【靈異懸疑】末代捉鬼人 作者:途中的旅人 (已完成)

 
regn13 2018-4-7 22:21:3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7 70045
regn13 發表於 2018-4-8 14:08
第四百五十四章 終於離開

    我們這麼折騰,那二十八個人是看不到的,因為他們是背對著我們,只有老頭兒他們寥寥幾個人能看到,不過,他們距離我們至少在七八米開外,就算看也看不明白。

    圍著大胖子轉了能有十來圈,我停了下來,從兜裡掏出剛才塞進去的那張黃紙,放到強順嘴邊,說了句:“吹口氣。”

    強順愣愣的看了我一眼,噗地在上面吹了口氣,隨後,我也裝模作樣的在上面吹了口氣,黃紙放手心,雙手交錯成“十”字型,夾住黃紙,閉上眼睛,在胸口上下左右來回畫圈,看著很像是在“發功”。

    畫了幾圈以後,長長吐了一口氣,手裡的黃紙對折,隨後沿著對折的邊緣撕出一個紙人,拉出一個開弓射箭的架勢,紙人托在左手,右手掐出一個劍訣,劍訣對向紙人,繃緊右臂,讓整個右臂哆嗦起來,對著紙人虛空一通亂畫,就好像在虛空畫符一樣,最後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敕!”緊跟著,在紙上身上輕輕一點。

    這時候就聽強順小聲說道:“裝的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我沒理他,心說,要裝就得裝的一步到位。

    收起劍訣,長吐一口氣,斜眼朝老頭兒他們幾個一瞅,小老頭兒、眼鏡女孩、任小姐等,幾個人都在全神貫注盯著我看,趕忙抬手擦了擦頭上的汗,其實根本沒汗,不過他們離的遠,看不清我頭上到底有沒有汗,我只要讓他們覺得我挺賣力就行了。

    拿著紙人轉身走到大胖子眼前,大胖子這時候還是老老實實的,而且也在不錯神的盯著我,我估計,他已經被我這套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搞懵了,這個陣要是真的,他早在裡面嗷嗷叫的反抗起來。

    我衝他一笑,說道:“對不起了這位朋友,叫你受委屈了,我現在就送你離開,你腳下這些錢呢,都是你的,就當我給你賠罪了。”

    我說完,大胖子看著我沒動,也不說話,我轉身繞到他側面,抬手把紙人摁在了他眉心,大胖子這時候扭過頭看了我一眼,我摁著紙人沒鬆手,衝他點了下頭,意思是叫他配合我,大胖子把頭又轉了回去。

    我當即把臉色一正,深吸了一口氣,凝神聚力,這次可是真的,再不來那些花哨的了,左手摁著紙人,右手抬起來在大胖子後腦勺上輕輕一拍,“出來吧!”

    大胖子頓時跟觸電了似的,渾身一個激靈,“噗通”一聲癱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見狀,我真的長長鬆了一口氣。

    強順在一旁小聲問我,“好了嗎?”

    我點了點頭,紙人對折,往兜裡一揣,讓強順在原地等著別動,我自己離開大陣朝老頭兒他們幾個走去。

    來到幾個人跟前,我剛要開口,老頭兒慢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看陣中心的大胖子,又看看我,不帶一點兒感情的問道:“怎麼樣了?”

    我趕忙沖老頭兒一笑,“好了好了,鬼已經給我收住了,您讓您的人把劉經理抬到住處休息吧。”

    老頭兒扭頭朝身邊的眼鏡女孩看了一眼,眼鏡女孩隨即大聲招呼陣裡那些人抬上大胖子離開。

    我這時候轉身又朝陣中心走去,就聽老頭兒在我身後說了一句,“劉師傅,你們兩個現在還不能離開。”

    我回頭沖老頭兒一笑,腳下沒停,說道:“您放心,我們不離開,我現在過去把惡鬼送走。”

    來到陣中心,那些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不過,隨後又過來四個,前後左右守在了我跟強順身邊,顯然是怕我們趁機逃跑。

    我沒理會他們,走到正中心之前畫的圈子那裡,蹲下身子,把紙人從兜裡掏了出來,低聲對紙人說道:“我現在送你離開,拿上錢就走吧,謝謝了。”

    說完,掏出火機,把圈子裡的黃紙紙錢全部點著,紙人放在了上面。

    黃紙、紙人,很快燒盡了,我抬手在在圈子邊緣抹了一下,抹出一個缺口,等我從圈子跟前站起身,吹過來一陣風,灰燼翻滾著從缺口那裡散了出去,走了。

    就在這時候,身後傳來任小姐的聲音,“劉西傅,我們老闆請你們過去一趟。”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任小姐又說道:“我們老闆在大廳等你呢。”

    跟著任小姐來到大廳,老頭兒在大廳沙發上坐著,走到他跟前,老頭兒看了看我,問道:“鬼既然已經被你收住,我兄弟為什麼還沒醒過來?”

    我趕忙回道:“等劉經理身上的陽氣恢復以後就能醒過來了。”

    老頭兒又問:“什麼時候能恢復?”

    我搖了搖頭,“這個可不好說,有些人恢復的快,有些人恢復的慢。”

    老頭兒聞言,頓時冷哼了一聲,“我要他馬上醒過來,只要你現在讓他醒過來,我就放你們離開。”

    我眨著眼睛朝老頭兒那雙怕人的眼睛看了一下,馬上醒過來的法子倒不是沒有,不過,我咋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呢?這老傢伙是不是在試探我,是不是已經開始懷疑我了?

    我心說,不管懷不懷疑,小心使得萬年船,眼下裝的越沒本事越好,最好讓他認為我們就是倆神騙子,我們倆這時候本事越大,他就越有可能懷疑我們是不是給他們使了啥手腳。

    我又眨了兩下眼睛,很窩囊的沖老頭兒搖了搖頭,說道:“老闆,俺們就這麼大本事咧,麼啥法子能叫劉經理馬上醒過來,我求求您,放了俺們吧。”

    老頭兒上上下下把我們倆打量了一遍,最後衝我們身邊的任小姐說了一句,“關起來。”

    任小姐這時候顯得有點兒無奈,扭頭衝我說道:“劉西傅,你們跟我來吧。”

    我把頭一低,垂頭喪氣跟在了任小姐身後,三個人很快又來到三樓,任小姐又把我們關到了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裡。

    進了屋以後,我嘆了口氣,回頭看了強順一眼,強順見我看他,一張口想要說啥,不過,沒等他說出來,我立馬兒大發雷霆,衝他破口大罵:“都他媽怨你,叫你不要來非要來,現在給人關起來了,你可得勁了吧!”

    強順頓時一臉難過,“黃河……”

    我抬腳在他身上踹了一腳,“黃什麼河呀你,就咱倆這本事,也敢來這裡給人家捉鬼,作死吧你!”說著,我又狠狠在強順身上踹了一腳,強順一個趔趄朝後倒退幾步,“噗通”一聲坐在地上,上半身往後一仰,頭“咣”一下又磕到了門上。

    我看了他一眼,氣呼呼摔門進了臥室。

    一夜無話,第二天醒來,強順一臉沮喪、滿眼血絲,看樣子一夜沒睡,估計在心裡自責了一夜,兩個人坐客廳在沙發上,各自抽著悶煙,一句話都沒說。

    快到十點的時候,房門響了,任小姐笑盈盈打外面走了進來,強順見她進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瞥了她一眼,坐在沙發上沒動。

    任小姐看了看我們兩個,笑著說道:“劉西傅,忙西傅,我們老闆答應放你們離開了。”

    我一聽,慢慢從沙發上站起了身,強順一聽,立馬興奮道:“任小姐,你們老闆真的要放我們走麼?”

    任小姐笑著衝他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我們老闆吩咐了,你們這兩天在我們這裡看見的、聽見的,全都不許說出去。”

    強順立馬兒笑道:“叫你們老闆放心,俺們不說,肯定不說……”說著,膽怯的扭頭看了我一眼。

    我也沖任小姐笑了笑,說道:“我這人記性不好,這兩天的事兒都忘的差不多了,我就記得你們劉經理給鬼上了身,我們幫他把那鬼趕走了。”

    任小姐連忙點頭,“對對對,系我們劉經理撞了鬼,劉西傅,真繫個聰明人。”

    跟著任小姐離開房間,一邊往樓下走,我一邊問道:“任小姐,劉經理是不是已經醒了?”

    任小姐回道:“一大早就醒了。”

    我點了點頭,大胖子不醒,老頭子肯定不會讓我們離開,而且,老頭子肯定已經跟大胖子詢問了事情的經過,不過,這事兒我做的沒一點兒紕漏,他就是聽了大胖子講的經過,也找不出啥問題,只能認為我們手藝不精,他一個連武警都能調動起來的大人物,犯不著跟我們倆神棍慪氣。

    任小姐一直把我們送到旅館大門外,我們沒再遇見老頭子或者是眼鏡女孩,整個旅館看起來很平靜,就像啥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

    任小姐最後笑著跟我道別:“劉西傅,有空過來找我玩啊。”

    我點了點頭,心說,打死也不來了。

    任小姐轉身回去了,留下我跟強順兩個大眼兒瞪小眼兒,強順這時候還有我昨天踹他那兩腳的陰影,不怎麼敢看我,也不敢跟我說話。

    我朝他看一眼,問道:“你身上還有錢嗎,打的回家。”

    強順搖了搖頭,“沒咧,昨天都給你了。”

    我出門一般不帶錢,最多就帶個煙錢,不過昨天連煙錢都給張芸了,隨即我咬了咬牙,“算了,先攔下一輛車,到了家再給他錢。”

    沒一會兒,真給我們攔下一輛。當時那出租車,都是那種面包車,轎車的很少,正規出租公司的車也很少。

    司機把車停到路邊朝我們兩個身上一看,連問都沒問,直接又把車開走了。

    我們兩個相互看了一眼,強順的上衣昨天給大胖子撕爛了,不能穿了,他把上衣扔了光著膀子,肩膀跟胳膊上還有摔地上磕出來的擦傷,挺慘的,我這時候身上的衣裳也不怎麼幹淨,兩個人就像剛給人打了劫似的,就我們這身打扮,膽小點兒的司機是不敢拉我們。

    之後,離開旅館門口,我們走出一段距離,又攔下一輛,司機這次倒是問我們去哪兒,不過,一聽我們要去的地方還挺遠,直接叫我們先給他一半兒車錢,我們倆身上現在一分錢都沒有,哪兒給他弄錢去,司機看看我們,頭也不回,只給我們留下一大片尾氣。

    沒辦法,我對強順說,現在只能走回去了,還好我記得來時的路。

    沿路又走出去一段距離,強順遞給我一根菸,接過煙,心裡覺得挺不是滋味,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問道:“昨天踹你的那兩腳還疼嗎?”

    強順搖了搖頭,我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沒辦法呀,踹你只是為了做給他們看,其實看見你翻地上我心裡也很不好受。”

    強順扭頭看了我一眼,也把胳膊抱到了我肩膀上,問道:“你以後是不是能跟我玩兒了?”

    我點了點頭,強順笑了,我也笑了,兩個人都笑了。

    抽著煙,又走出好遠一段距離,強順突然問我,“黃河,我現在一直想不明白,咱在那客房的時候,你咋知道有人監視咱們嘞?”

    我看了他一眼,笑道:“其實很簡單……”

    就在這時候,我們身後突然響起了一聲汽車鳴笛,我頓了一下,緊跟著,又響了一聲,我們兩個同時一回頭,一輛出租車緩緩朝我們開了過來。

    我們趕忙停到路邊往車裡一看,開車的司機我們不認識,不過,坐在副駕駛室裡的人我們可都不陌生,那女孩,張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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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4-8 14:08
第四百五十五章 冥冥之中

    出租車緩緩停在了我們身邊,張芸在副駕駛室裡衝我們喊了一聲,“劉師傅,上車吧。”

    我跟強順對視了一眼,我心說,這女孩咋沒走呢?不過,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兩個人走過去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司機回頭問我們倆去哪兒,強順一張嘴,我趕忙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想了想,我對司機說道:“東曲裡,俺們家就是東曲裡的。”

    強順不解的看了我一眼,因為東曲裡離我們家還有十來裡呢,我衝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別說話。

    出租車緩緩開動了,張芸扭頭想跟我們說點兒啥,我一臉嚴肅的衝她一擺手,她把頭又扭了回去,強順也想跟我說點兒啥,用胳膊肘又搗了他一下,兩個人都老實了,一路上,誰也沒說一句話。

    一個多小時後,出租車來到了東曲裡村頭,我讓司機靠邊兒停車,三個人下了車,張芸付了車錢。

    等出租車走遠以後,張芸走到我們跟前給我們倆鞠起了躬,感恩戴德,嘴裡不停說著:“謝謝劉師傅,謝謝王師傅,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我一擺手,“張小姐,不用這麼客氣,對了,你咋還沒走呢?”

    張芸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昨天晚上,我在十字路那裡一喊“跑”,張芸撒腿跑了起來,而且按照我說的,鑽進了前面的胡同裡,不過,那胡同居然是個死胡同,跑到盡頭一看,沒路了。

    張芸也不敢出來,在胡同裡等了好一會兒,聽外面沒動靜了,這才從胡同裡鑽了出來。

    這時候呢,我們已經跑遠了,十字路那裡就剩下大胖子跟個沒頭蒼蠅似的在那裡瞎轉悠,張芸不敢往他那裡去,轉身繼續往南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出現了一條水泥小路,水泥小路對面,像是荒地。這時候,張芸有點兒迷失了方向,想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不過,這一片還挺荒涼的,老半天不見一輛車經過,路邊也沒個路燈啥的,黑漆漆陰森森還有點兒瘆的慌。

    在路邊等了一會兒,張芸覺得不能在這裡呆著了,要是再給旅館裡的人抓回去那可就麻煩了。

    憑著感覺她開始沿路往右跑,按她自己的話說,當時她都有點兒迷糊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想要往哪兒跑,腳下那條小路呢,又黑又長,也不知道通向哪裡。

    又不知道跑了多久,路面漸漸寬了,她猛地一個激靈,腦子頓時清醒了許多,抬眼朝周圍一看,居然又回到了轉盤這裡,當即嚇壞了。

    張芸說到這兒的時候,問我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已經離開旅館很遠了,為什麼莫名其妙又跑了回來。

    我想了想跟她解釋說,你可能是遇上鬼打牆了,暈頭轉向的又繞回了旅館這裡。

    張芸接著又說,後來她看見從旅館裡出來好幾輛車,感覺是來抓她的,慌忙鑽進了旅館對面的一家小旅館裡。

    我一聽,頓時疑惑了,問她,你衣裳成這樣兒,一看就不像正經女孩,而且還是大半夜的,那家小旅館的老闆能留你住宿嗎?

    張芸說,別的旅館可能不會留她,但是這家不一樣,因為這家旅館的老闆跟老頭兒有過節,她之前聽任倩倩說過,這家小旅館的老闆曾經舉報過老頭兒那家旅館賣淫,結果呢,老頭兒那家旅館沒事兒,這家小旅館幾天後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打砸了一通,小旅館老闆當即報了案,不過到現在案子都沒人管。很明顯,打砸小旅館的人就是老頭兒派去的,兩家旅館,也就這麼結下了仇。

    張芸鑽進小旅館以後,冒險跟小旅館的老闆說自己是從老頭兒那家旅館裡逃出來的小姐,小旅館老闆一聽,不但收留了她,還鼓動她去告老頭兒那家旅館,張芸點頭就答應了。

    這麼一來呢,倒成了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了,老頭兒他們這家旅館裡的人,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張芸就躲在他們旅館對面。

    張芸在小旅館就這麼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她站在小旅館二樓的房間裡,隔著窗戶觀察對面的大旅館,她打算等到晚上再離開,不過就在這時候,我跟強順從旅館裡出來了,她見我們倆打車打不著,步行離開了,就找到小旅館的老闆,讓老闆給她叫了一輛車,之後,讓司機追上了我們。

    聽張芸說完,我點了點頭,心說,好端端的,這女孩怎麼會遇上鬼打牆呢,就是遇上了,怎麼會暈頭轉向又回到轉盤這裡呢,隔著窗戶看大旅館,偏巧就看到我們倆從旅館出來了,這個又怎麼解釋呢?

    想來想去想不明白,最後,我在心裡嘆了口氣,看來有些事兒都是冥冥中安排好的,也有可能,我上輩欠了張芸什麼吧,這輩子注定要還人家。

    三個人沒進前辛莊,沿著村外一條小路朝我們家的方向走,我問張芸:“你現在打算咋辦呢?”

    她把頭一低說了句,“回家。”

    我朝她身上看了看,上面露著肩膀,下面露著大腿,就這打扮,估計走不到家還得給人劫了,我說道:“我們有個朋友的姑姑是這個村裡的,咱上她家呆一會兒,我給你買件衣裳換上你再走,你穿成這樣兒太顯眼了。”

    強順這時候插嘴道:“我想起來咧,小慶他姑就是這個村裡的,小慶結婚的時候還是咱過來報的喜。”

    我點了點頭。

    強順又問:“你叫出租車把咱拉到這裡,就是想來小慶他姑家裡呀?”

    我看了他一眼,反問:“你說咱來他們家幹啥?”

    張芸這時候不解的問道:“你們不是這個村裡的人嗎?”

    我一笑,搖了搖頭。

    張芸立馬兒露出一臉不解,我給她解釋道:“咱們出門在外,誰都不能相信,就說剛才那個出租車司機吧,一看就是他們本地的,旅館裡那老頭兒,連武警都能調動起來,他要是真想找你,不光會派人在路上找,肯定也會挨著個兒問附近這些出租車司機,萬一問到了這個司機,司機一說,你跟倆男的在一起,我們要是再叫他把車子直接開到我們村裡,旅館老闆一聽,我們三個在我們村裡下了車,那他一定會想到是我們倆,到時候,我們的麻煩就來了。”

    張芸一聽,恍然大悟,立馬兒露出一臉歉意,“劉師傅,王師傅,我給添麻煩了,對不起對不起……”

    我又一笑,衝她擺了擺手,“你放心吧,我們不會有麻煩了,你剛才不是說小旅館那老闆給你找的車嗎,那這個司機肯定是可靠的,要是不可靠,那小旅館老闆也會跟著倒霉,每個人都不傻,都是先把自己擺到安全位置上以後,才去出手幫別人的。”

    我話音一落,張芸很意外的打量了我幾眼,問道:“你救我的時候,也是先把自己擺到安全的位置上了嗎?”

    我點了點頭,“那是當然,要是連自己的安全都保證不了,那咋還去幫別人呢。”頓了一下,我問張芸:“你知道咱們倆在旅館房間裡的時候,我為啥不答應幫你嗎?”

    張芸搖了搖頭,我說道:“因為我感覺到了危險。一開始,他們把咱倆關在一起,你說你就是那個中邪的女孩兒,我就認為他們是想拿我跟你做試驗,因為是我幫他們做的法事,拿我跟你一試,要是我的法事不靈,那倒霉的就是我,等於是想叫我自食其果,後來,你又跟我說你是被人騙來的,想叫我幫你,我就想……既然你是被人騙來的,那他們怎麼會拿我跟你做試驗呢,至少找個自己人呀,他們就不怕你告訴我你是被騙來的嗎?就不怕我知道以後說出去嗎,他們有恃無恐,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在暗中監視著我,我當時要是答應了你,估計咱們三個到現在還在他們旅館裡呢。”

    張芸立馬兒點了點頭,說道:“怪不得他們第二天把我從你房間里拉出去,警告我以後不要再跟別人亂說,還打了我幾巴掌。”

    我點了點頭,“這就沒錯了,真的是在監視咱們,要不然,他們咋會知道你在房間裡跟我說了點兒啥呢,估計後來又監視了我跟強順好幾次,見我們倆沒說啥,這才放我們回來的。”

    說著,我一愣,問張芸,“過去那些幫你驅邪的師傅,他們也是把你跟那些師傅關在一起嗎?”

    張芸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一開始沒有,後來找了幾個都沒把我身邊的東西趕走,任倩倩就給他們出了這個主意,在你之前還有兩個師傅,不過……他們一看見我就要跟我做那種事,最後都被我身邊的東西打跑了。”

    我“嗯”了一聲,明白了,就因為我沒想跟張芸做那種事兒,張芸覺得我是個好人,這才開口求我救她。

    這時候,我領著他們兩個一拐彎,朝東曲裡村子裡走去。小慶的姑姑我跟強順都認識,人很好,家裡也有錢,開石渣場的,跟小慶來過兩次,他們家我還記得。

    來到小慶姑姑家,小慶姑父沒在家,小慶姑姑在家,見是我們,很熱情,我把她拉到一邊兒,把張芸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她。

    我這個人,生人在我面前,聽不到一句實話,值得信任的熟人在我面前,從來沒聽到我說一句假話。

    小慶姑姑聽完,臉色都變了。這個可以理解,這種事兒,很多人只在新聞裡、電視裡看到過,實打實的擺在面前,擱誰都要有一個接受的過程,小慶姑姑也是個普通人,也不列外。

    停了好一會兒,小慶姑姑回過神兒了,說這女孩怪可憐的,問我咋辦,還說他們家裡有車,不行把這女孩直接送走吧。

    我說她是個南方人,離咱們這兒上千里地呢,咱咋送呀,我想給她換身衣裳,叫她自己想辦法坐車回家。

    小慶姑姑一聽,給小慶姑父打了個電話,小慶姑父很快開車回了家。小慶姑父這人很隨和、也很仗義,他開石渣場的,也是黑白兩道,認識的人不少。

    小慶姑父最後說,要不我開車把她送到火車站,給她買張火車票送她離開。

    我一聽趕忙搖頭,這樣不太好,安全起見,咱們新鄉火車站跟鄭州火車站,都不能去,萬一他們已經在火車站安排了人咋辦,就算他們沒有安排人,咱也得小心點兒,做到萬無一失。

    商量來商量去,這就來到了晌午了,小慶姑姑給我們做了頓飯。

    一邊吃飯,我就一邊看這張芸,很正常的一個女孩,就是氣色稍微差了點,最後一個沒忍住,我問道:“張小姐,你身邊那個鬼,到底是咋回事兒呀?”

    (感謝“非你莫屬耶”的百元紅包。感謝“元旦旦”打賞的皇冠。)
regn13 發表於 2018-4-8 14:09
第四百五十六章 騎虎難下

    張芸這時候正在埋頭吃飯,聽我問她,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

    我又問:“那鬼啥時候開始跟著你的?”

    張芸看了我一眼,臉頓時紅了,又看了看其他幾個人,小聲說道:“我從沒交過男朋友,被人騙到旅館才發現的。”

    我暗自點了下頭,原來還是個處女,怪不得旅館對她下這麼大功夫,在那麼高檔的地方,又是大學生,又這麼漂亮,還是個處女,肯定有人會為她一擲千金,不過,要是這麼說,在旅館裡的時候,我要是真把鬼給她趕走了,真跟她上床,估計在暗處監視我們的人,肯定不會叫我們辦不成事兒。

    當著小慶姑姑跟姑父的面兒提“鬼”,他們兩個都沒太大反應,因為小慶這個姑姑不是親姑姑,叔伯姑姑,小慶大爺家的,也就是過去提到過的,張老大家的閨女,他們家那些事兒才凶呢,各位要是忘記了,可以返回頭看看我小時候,二百八十幾章裡面穿插的內容,特別是二百八十五章,“我有糖”那一章。

    開飯的時候,小慶姑父拿出一瓶好酒,小慶姑父因為還要開車,他沒喝,我也沒怎麼喝,強順這時候,已經給家人幹下大半瓶了,臉頰微紅,廢話也多了,他對張芸說道:“張小姐,你放心,黃河他們家祖上好幾代都是干這個的,你身邊那東西,他弄個紙人一拍你後腦勺就給你弄走了。”

    我看了他一眼,說道:“喝你的酒吧,張小姐要不是有身邊這東西護著,恐怕早就給人……”我把後面話嚥了回去。

    強順悶了一口酒又說道:“那也不行吶,張小姐總要結婚的吧,等她結了婚咋辦呢,這要是小燕身邊也有這麼一個東西……”

    一聽“小燕”倆字,我就跟給人踩了尾巴似的,猛地扭頭看向強順,說道:“你說啥,王強順,你對小燕做了啥?”

    強順立馬兒磕巴起來,“沒、沒啥呀。”

    我說道:“我可告訴你王強順,你要是敢碰小燕一下,我非掐死你不可!”

    強順把頭一低,繼續喝起了酒。不過,強順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又問張芸,“你希望我把你身邊的東西送走嗎,要是想的話,我可以試試。”

    張芸聞言猶豫了一下,最後衝我點了點頭。

    我說道:“吃飯吧,吃完飯再說。”

    吃過飯,小慶姑姑問了一下張芸衣服的尺碼,跟小慶姑父一起開車出門買衣裳,張芸想給小慶姑姑錢,小慶姑姑沒要,我腆著臉跟小慶姑姑說,能不能給強順也買一件上衣,衣裳在旅館的時候給人撕爛了,小慶姑姑笑著點了點頭。

    小慶姑姑跟姑父走了以後,我讓張芸坐在客廳沙發上別動,扭頭對強順說道:“把陰陽眼開開,看張小姐身邊到底有啥。”

    強順吐口唾沫,抬手去擦胸口的血。

    張芸這時候對我說道:“劉師傅,你們別叫我張小姐了,聽上去好彆扭,叫我小芸吧。”

    我點了下頭,強順這時候把血抹掉了,抬眼朝張芸一看,臉色頓時變了,我一看情況不妙,趕忙拉著他來到院裡,小聲問他,“你看見了啥?”

    強順回頭衝門口看了一眼,戰戰兢兢對我說道:“我看見張小姐背上,趴……趴著個血糊糊的小孩兒……”

    一聽這話,我心裡也是一顫,一個小孩兒,還血糊糊的,幸虧沒叫強順當著張芸面兒說,這要是給她聽見了,還不知道是個啥反應呢。

    我又問道:“那小孩兒看著有多大?”

    強順不確定搖了搖頭,“可能有……四五歲、五六歲吧,對了,他手裡還拿著個小鞭子,從那鞭子上都往下滴血呀。”說這話的時候,強順臉上顯得很恐怖。

    我一拍他肩膀,“別怕,走,回屋咱再問問她。”

    兩個人回到屋裡,坐在張芸旁邊的沙發上,我開口問道:“張,不是,小芸,你有弟弟嗎?”

    張芸搖了搖頭,“我只有一個哥哥。”

    我又問,“你確定你真的沒有弟弟嗎,或者,是跟你雙胞胎的弟弟,在你小時候就去世了,你並不是太清楚。”

    張芸又搖了搖頭,“沒有,真的沒有。”

    我一皺眉,又問:“那你跟我說老實話,你……你有沒有過男朋友,而且你在十幾歲的時候懷過孕,還打過胎。”

    張芸一聽,立馬顯得不安起來,呼吸都加快了,說道:“劉師傅,你怎麼這麼問我呢,你們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不是不相信你,我們只想把事情弄清楚,只有弄清楚了才可以幫你。”

    張芸連連搖頭,“我沒有弟弟,從小到大我也沒接觸過一個男生,更不可能懷孕打胎了,我、我還是處女呢!”

    我扭頭看了強順一眼,強順這時候低著頭抽著煙,都不敢再往張芸這裡看。強順的話肯定是真的,不過張芸的話我看也不像是假的,不過,那這血孩子,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呢?

    我一咬牙,抬手一指強順,又對張芸說道:“這位王師傅天生陰陽眼,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我告訴你你也別害怕,他看見你身上背著個小孩兒,這小孩兒肯定跟你有關係,要是沒關係,他不會纏著你。”

    張芸的臉色頓時變了,下意識朝自己身後看了看,她當然看不見了,我還看不見呢。

    我又說道:“你想想,你過去是不是跟某個小男孩兒很親近,年齡估計在四到六歲,比如你親戚家的、鄰居家,不過必須是已經夭折的。”

    張芸愣住了,等了她老半天,她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們親戚鄰居家沒有夭折的孩子。”

    我一皺眉,說道:“那孩子手裡還拿著個小鞭子,這個你有印象嗎?”

    張芸又愣住了,嘴裡喃喃著,“小鞭子小鞭子……好像在哪兒見過……”張芸猛然回神,“對了,我想起來了,我來旅館第一天,任倩倩帶我到外面轉了轉,天黑的時候,我們到了那個小區的十字路口,任倩倩叫我在十字路口等她,她說她要去買點藥。”

    “後來,跑過來一個小男孩兒,五六歲大,手裡拿著一根斷了的鞭子,看見我就喊媽媽,想叫我把斷鞭子給他接好,我告訴他我不是他媽媽,他不依,非叫我把鞭子給他接好,我見他挺可憐的,就蹲在路邊給他接鞭子,小男孩就在路中心又蹦又跳,突然,跑來一輛馬車,一下子把小男孩撞翻了,我嚇壞了,想跑過去看小男孩,就在這時候頭一暈,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時候,張芸的臉色變得非常驚悚,整個人似乎都陷入了回憶當中,“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旅館裡了,任倩倩說,她買藥回來以後,發現我躺在十字路邊上,她就給旅館打電話,劉經理開車把我拉了回去的,我就跟她說了小男孩跟馬車的事,任倩倩不相信,還笑話我說,肯定是我昏迷以後做的夢,可我覺得那不是夢,我覺得自己可能是撞邪了,因為那馬車跑起來一點聲音都沒有,我根本就沒有發現,它就跑到了小男孩兒身邊。”

    我點了點頭,張芸接著說道:“第二天晚上,任倩倩給我吃了點藥,說是安神的,我吃了以後就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不但換了房間,身上一點衣服都沒穿,床邊還有個男的,身上也沒穿衣服,抱著頭蹲在床邊慘叫,最後,抱起他自己的衣服跑出了房間,我嚇壞了。過了一會兒,任倩倩來了,說那男的看上了我,只要我陪他一夜,會給我很多錢,我不同意。”

    “第三天,那個男人又來了,我還是不同意,任倩倩跟劉經理就強行把我跟那男人關在了一起,我求那男人,男人不理,先脫光他自己的衣服,又來脫我的衣服,不過手剛碰到我身上,他就慘叫起來,還說有人在用鞭子在抽他的後背,最後抱起衣服又跑出了房間。後來任倩倩又來了,問我怎麼回事,我這時候才明白我給她騙來了,一句話都沒跟她說,後來,他們就開始找人給我作法,不過,都不管用。”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我又點了點頭。看來張芸在十字路遇上的小孩,就是她背上這個小鬼,這些小鬼一般都心智都不健全,特別是那種從小缺少母愛的,很容易把看著面善的女孩認作媽媽,小鬼這是在保護他“母親”呢。

    像這種鬼,一般那些法師都不去碰它們,因為這種鬼很難送、也很難纏,最忌諱的就是打散,你只要敢打,最起碼消你半輩子功德,而且在你的後輩子孫裡面,一定會出現一個先天智障或者先天殘疾的孩子。

    要真是這樣兒的話,我估計旅館之前請過去的那些人,不是沒本事,而是不想管或者是不敢碰。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看來冥冥中就該著我倒霉,我剛才要是憋著不問該多好呢,鬼使神差的。奶奶跟我說過,這種事兒,你要不知道,那就算了,你要是知道了不管,那就是你的罪過兒,現在看來,這事兒非得我來管了。

    (感謝“anny18”的百元紅包。)
regn13 發表於 2018-4-8 14:09
第四百五十七章 紙馬收鬼

    (草稿,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兒,今天一天腦子都不是太清醒,估計又該停一天歇歇了,今天這章呢,亂的很,腦子裡一邊寫,一邊還不知道在想啥,我先跟你們說清楚,最好先別看,誰要是看了今天這個,等明天的章節出來了,你可不能說章節裡有重複,這個草稿別看字數少,正經修改起來,基本上是兩章的內容。超快穩定更新小說,)

    下面是正文:

    咋辦呢,我心裡這時候一點譜兒都沒有,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回到十字路那裡,張芸是在十字路遇見這孩子的,這說明孩子很可能就在十字路附近出的事兒,或者家就在那一片兒,到那裡打聽這孩子,最好能打聽出孩子的父母,只要能找到他的父母,什麼事都好辦了,不過,轉盤那裡,打死我也不想再去了。

    咋辦呢,咋辦呢?張芸跟強順兩個這時候都在看著我,似乎也在問我咋辦。

    客廳的一角呢,放著一個一米來高的櫃子,櫃子上面除了放著一個大花瓶還放著一個籃球,小慶姑姑家倆孩子,大的是個男孩兒,已經十五六歲了,這籃球估計就是他家大兒子的。

    正沒主意呢,點了根菸,不經意朝那櫃子瞥了一眼,我就發現上面那籃球好像在微微晃動,這可有點兒不正常,趕忙用胳膊肘輕輕搗了強順一下,小聲跟他說道:“你看看櫃子那裡是不是有啥東西。”

    強順不明白我啥意思,看了我一眼以後,抬眼往櫃子那裡一瞅,旋即轉過臉低聲對我說道:“那小孩兒正在晃那櫃子,可能是想拿上邊兒的啥東西,不過他搆不著。”

    我點了點頭,扭過臉對張芸說道:“小芸,你看那櫃子,上面有個籃球,你能不能把籃球從櫃子上拿下來。”

    張芸看了我一眼,猶豫道:“劉師傅,這樣不太好吧,我們在別人家,最好不亂動別人的東西。”

    我一笑,說道:“沒事兒,我跟他們家很熟,要不然我朋友的姑姑能放心把咱仨留他們家裡嗎,去拿吧,拿下來放地上。”

    張芸又看我一眼,猶猶豫豫從沙發上站起身,我笑著沖那櫃子一指,她低下頭走到櫃子跟前,把籃球從櫃子上拿下來放到了地上。我趕忙對她又說道:“你現在對著櫃子那裡說一句,‘兒子,過來玩球吧,媽媽把球給你拿下來了。’”

    “什麼,劉師傅,您這是什麼意思?”張芸一聽,看著我愣住了。

    我把一臉正色,又對她說道:“你別問那麼多,我說啥你照做就是了,抓點兒緊,我快想到幫你把那孩子送走的法子了。”

    張芸輕輕點了點頭,一臉苦澀的看向櫃子,僵硬著舌頭對著櫃子說道:“兒、兒子,過來玩球吧,媽、媽媽把、把球給你拿下來了……”

    等張芸說完,我給她使了個眼色,張芸又坐回了沙發這裡,我扭頭對強順說道:“看看那孩子現在在哪兒。”

    強順連看都沒看,直接說道:“正玩球呢。”

    我笑了……

    一個多小時後,小慶姑姑跟姑父回來了,給張芸買了一件上衣一條褲子,給強順買了一件上衣。張芸又要給小慶姑姑錢,小慶姑姑沒要。

    小慶姑父問我現在怎麼辦,我說,先把張芸身上的鬼送走了,再想辦法讓她回家吧。

    之後,我想告別小慶姑姑姑父,帶張芸回家做個小法事,家裡還有奶奶,奶奶在旁邊看著,法事做起來我心裡也踏實。

    誰知道,小慶姑姑攔著沒叫我們離開,說是小慶姑父有個侄子,最近這幾天有點兒不正常,很像是撞了邪,正要回我們村找我奶奶,既然我來了,正好幫著一起看看。

    我一聽,只好留下了。

    下午,小慶姑姑把那侄子找了過來,這孩子看著能有十**歲,小慶姑姑說,這孩子不太好管,他父親花錢硬是讓他上了個高中畢業,畢業以後在家游手好閒,他父親嫌他不爭氣,拉著他上工地上幹活,有一天工地上挖地基,往地下挖了有七八米深,在傍晚的時候,挖出一座墓,因為天色黑了,老闆又不在,挖到墓以後,領工頭就是這孩子的父親,他不覺不吉利,叫工人停了下來。

    吃完飯的時候,這侄子跟另外一個年輕人,就聽那些上點兒年紀的工友講過去一些盜墓的事兒,說是這種棺材埋這麼深,肯定是座古墓,墓裡邊弄不好就有金銀珠寶。

    這侄子跟另外一個年輕人一聽,這就上了心,仗著年輕膽大,晚上等工友們睡著以後,兩個人帶上鐵釺,用工地裡的鋼管,搭了一個梯子,跳到了那地基坑裡。

    第二天,工友們發現了他們兩個,直挺挺在坑裡躺著,下去幾個人一看,還有氣兒,就是昏迷不醒,兩個人到底在坑裡發生了啥事兒,誰也不知道。

    兩個人很快給送進了醫院,又是輸液又是打針,後來勉強醒了過來,不過,自那以後,兩個人開始發呆,過去那侄子根本在家裡待不住,整天給家裡惹事,現在好了,呆呆的在家一鑽就是一天,也不多說話,該吃飯的時候吃飯,該睡覺的時候睡覺。

    等小慶姑姑說完,我問道,多長時間了?小慶姑姑說道,能有半個月吧。

    我又說道,聽著很像是丟了魂兒,這個好弄,到那工地喊喊就行了,對了,工地那墓後來咋樣兒了?

    小慶姑姑說道:“聽他大也說,後來工地老闆去了,叫工人別對外講,白天還好好的,擱天在去看的時候,什麼都沒了,連棺材也不見了,肯定是那老闆夜裡找人弄走了。”

    我給他侄子看了看,眼神呆呆的,問一句答一句,不問不說話,他就站在哪裡,你叫他坐,他就走到沙發那裡坐上,總的來說跟個行尸走肉似的。

    我對小慶姑姑說道:“看樣子真是丟魂兒了,這個是小事兒,等我張芸的事兒處理了以後,到那工地給您侄子喊喊魂就行了。”

    其實真不想再麻煩小慶姑姑,我還是想帶著張芸回家做法事,不過,小慶姑姑說啥都不讓,說用啥東西,她都能去準備。

    其實有很多人呢,都對我們這個很好奇,都想親眼看看,我估計小慶姑姑也不例外。

    我給她列了一個物品單子,小慶姑姑把她那侄子送走以後,去買東西了。

    傍晚,東西買齊了,吃過晚飯,就在小慶姑姑家的院子裡,這時候,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我一看,這怎麼能行呢,我是在做法事,不是玩雜耍的。

    我跟小慶姑姑說,你看能不能讓這些迴避一下,這麼多人都沒法兒做了。

    小慶姑姑隨後把一群人都勸走了,我這時候,轉念一想,趕忙問小慶姑姑,這些人,不會都是聽說我要在你們家作法過來看熱鬧的吧?

    小慶姑姑點了點頭,我心裡頓時一沉,又問,那他們知道張芸的來歷嗎?”

    小慶姑姑說道:“他們就聽我說家裡請來一個師傅,給一個女孩做法事,都過來看了,別的他們啥都不知道。”

    我頓時鬆了口氣,跟小慶姑姑說:“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那個旅館裡的老闆連武警都能調動起來,咱可惹不起。”

    小慶姑姑點了點頭。

    晚上十點,黑著燈,在小慶姑姑家院裡擺了一個香案,香點著,蠟燭點著,讓張芸站在院子中央,把之前讓小慶姑姑準備紙馬放到張芸身邊,竹鞭讓張芸拿著,我這裡點著一張黃紙,張芸拿著竹鞭在馬屁股上輕輕抽一下,嘴裡念一句,孩子快來騎大馬,騎上大馬找爸爸。

    點了能有五張黃紙,張芸抽了那紙馬屁股五下,就在這時候,那紙馬傳來輕微的嘩啦聲,好像有東西坐在了上面,張芸當即嚇壞了。

    我趕忙對她說:“你別怕,你現在把鞭子放在馬頭上。”

    張芸照做,這鞭紙只有手握的一小節是竹子的,其他的全是紙糊的,放馬頭上以後,那鞭子來回擺,擺了沒幾下,啪嚓掉在了地上,見狀,我用黃紙撕了個紙人,走過去把紙人往馬背上一拍,隨後,迅速把紙人對折,放進了兜裡。

    到這兒呢,張芸身上的小鬼就算是給收住了,撤了香案以後,回到屋裡,幾個人就商量著怎麼送走張芸。

    小慶姑父說,鄭州跟新鄉火車站都不能去,那就把她送到衛輝火車站吧。

    小慶姑父好像還給張芸拿出些錢,到底多少我不知道,之後,我們幾個一起把她送到了火車站,當時,我記得張芸的身份證啥的都落在了旅館裡,好像是用小慶姑姑的身份張買的火車票,不過那時候火車上好像只查車票,不查身份證。

    張芸臨走時對我們千恩萬謝,說回到家以後一定會回來看我們。不過,她一走就再沒回來過。

    這是我一個塵封了好多年的經歷,那時候怕旅館那些人報復,跟誰都沒提起過,前幾年,我又聽我們村裡人提起大盤轉怎麼這麼回事兒,聽說是轉盤拆了,按成了紅綠燈了,附近的商店旅館啥的也一併撤除了。

    張芸是走了,但我的事兒並沒有完,收了這個小鬼,拿這小鬼咋辦呢?

    (感謝“pingpinganan”的百元紅包。)
regn13 發表於 2018-4-8 14:09
第四百五十八章 工地之行

    張芸的臉色當即變了,小慶姑姑的臉色也變了,看熱鬧跟真正面對,是兩碼事兒。

    我趕忙對張芸說:“你別怕,現在把竹鞭子放到馬頭上,站著別動。”

    張芸看了我一眼,我衝她點了下頭。

    這竹鞭子只有手握的一小節是竹的,其他地方全是紙糊的,張芸仗著膽子把鞭子放到馬頭上以後,戰戰兢兢想往我這裡過來,我趕忙瞪了她一眼,她頓時站在那裡不敢再動了。

    沒過一會兒,鞭子無風自動,鞭子梢擺了幾下,從馬頭上掉了下來。

    見狀,我趕忙用黃紙撕了個紙人,從側面繞到紙馬後面,也就是馬屁股那裡,慢慢蹲下身子,托著紙人猛地往馬背上輕輕一拍。

    “啊!”

    馬背上頓時傳來一聲小孩兒的驚叫,非常清晰,這時候,小慶姑姑跟張芸徹底嚇壞了,臉色大變。

    我迅速從地上站起身,把紙人對折幾下放進了兜裡,笑著對她們說道:“沒事兒了,小鬼已經給我收住了……”

    寫到這兒,張芸身上的小鬼就算是給我徹底收住了,幾個人齊動手,吹滅蠟燭撤了香案。

    完事兒回到屋裡,開始商量著怎麼送走張芸,這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小慶姑父說,既然鄭州跟新鄉火車站都不能去,那就把她送到衛輝火車站吧。

    我一聽,覺得這主意不錯,衛輝火車站等於是一個縣級車站,目標不是太大,再說旅館那些人肯定想不到人生地不熟的張芸能去那裡坐火車。

    當時,我記得小慶姑父好像還給張芸拿出一些錢,具體多少我不知道,之後,我們幾個一起來到火車站,張芸的身份證啥的當時都落在了旅館裡,買票的時候用的好像是小慶姑姑的身份證,那時候火車上管的不嚴,只查車票跟違禁物品,不查身份證。張芸下了火車以後,還得倒車,不過那時候她就可以在找當地派出或者鐵路乘警啥的求助了。

    臨走時,張芸對我們幾個千恩萬謝,說回到家裡以後一定會回來看我們,不過,她這一走就再沒回來過,現在咋樣兒了,我真不知道,即便她真的回來過,她也找不見我們。第一,她不知道我跟強順到底是那個村子裡的人;第二,她走後半年,小慶姑姑全家都搬了到石渣場,因為我們這裡要治理污染,讓石渣場都往深山裡挪,再者,她不知道小慶姑姑姑父姓啥叫啥,打聽都沒法兒打聽。

    這段經歷呢,給我塵封了好多年,因為那時候怕旅館裡的人知道了報復,跟誰都沒提起過。前幾年,我聽我們家這一片有個人提起了“大盤轉”,說是轉盤拆了,換成了紅綠燈,附近的商店旅館啥的,也一併給撤除了,聽到這個消息,我心裡這才放了心。

    張芸雖然走了,不過這事兒並沒有完,小鬼是給收住了,可我拿這小鬼該咋辦呢?

    從衛輝火車站回來的時候,天都濛濛亮了,因為在火車站買過票以後,火車還不到點兒,陪著張芸等了好長時間。

    回來路過唐莊鄉的時候,小慶姑父把車停到路邊帶我們去地攤上吃早餐。

    這個唐莊鄉在我們村子東邊,小慶姑姑家那個東曲裡村,在我們村子南邊,這個兩個地方離我們村子的距離都差不多,都是十幾里地。

    吃飯的時候,我就跟小慶姑父商量,是不是把我們先送回家裡,我們都出來好幾天了,怎麼也得跟家裡人說一聲,小慶姑父點頭答應。

    吃過飯,小慶姑姑姑父,陪我們一起到了我們村裡,小慶姑父還特意跑小賣部給我奶奶買了兩包奶粉。

    回到家裡,我跟奶奶把大轉盤那裡的事兒說了一遍,最後問奶奶,這小鬼咋辦呢,奶奶想了想說,再回到那十字路上,把孩子送走。

    我一聽就皺起了眉頭,我們剛回來再回去,要是給旅館那些人看見了咋辦呢?打死也不去了。

    奶奶說,眼下不用著急回去,小鬼先留在家裡,等過了這一陣兒,風頭過了再去。

    我只好點頭。

    這小鬼呢,給奶奶用一個瓶子裝上,瓶口兒封上,瓶子外面又裹了層紅布,放到了她平常擱行器的櫃子裡。

    小鬼寫到這兒,也能告了一段落,不過後來……哎呀,有點兒難以啟齒呀,我先掂量掂量要不要寫,就是要寫,這也是後話了。

    接下來呢,我就開始著手處理小慶姑父那侄子、小馬的事兒了。

    跟奶奶說了小馬的事兒以後,我又坐上了小慶姑父的轎車,強順這時候也要跟著去。我說他,我去喊個魂兒,你跟著去湊啥熱鬧呀。強順說,咱姑給我買了件這麼好的衣裳,我咋也得去給他們幫幫忙呀。

    這話,說的小慶姑姑跟姑父都笑了,沒辦法,讓強順也跟著一起去了。

    坐車又回到東曲裡,小慶姑父給他哥老馬打了個電話。小慶姑父場子事兒也挺多,總不能一直在家裡招呼這個,想叫老馬回來招待我們。

    他哥老馬這時候還在工地,電話裡說,工期挺緊,晚上才能回來,趁著這空擋兒,反正是一夜沒睡,跟強順弄了兩條涼蓆,在小慶姑姑家二樓客廳的地板上睡了一下午。

    傍黑兒的時候,小慶姑父的哥哥老馬來了,這時候,小慶姑父已經回石渣場了,小慶姑姑想留我們吃晚飯,老馬不同意,把我們倆帶到了他們家。

    這老馬家明顯沒有小慶姑姑家富裕,不過,也差不到哪兒去,他們家也有車,是一輛嶄新的面包車,家裡邊兒收拾的也不錯,也是二層樓房。

    吃飯的時候,老馬給我們拿出一瓶酒,隨後看著坐在我們旁邊的小馬唉聲嘆氣,說自己現在都不想回家了,看見這兒子心裡邊兒就堵得慌。

    我跟他說道:“叔,您別難受,待會兒咱吃過飯就去你們那工地看看,丟魂兒這個都是小事兒。”

    老馬看了我一眼,說道:“恐怕不是小事兒咧,我剛才回來的時候,跟幾個工友說我弟弟找了師傅,能看我兒子的病,你知道那幾個工友咋說的嗎?”

    我搖了搖頭。

    “那幾個工友說,恐怕就是找來觀音菩薩也治不好咧,跟我兒子一起挖墓的那孩子,前幾天死了,那孩子父母沒少給他找師傅瞧,就是瞧不好……”老馬說到這兒,滿臉都皺起了褶子,愁的,本來他說他不喝酒,說完抓起酒瓶子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氣灌下去了。

    我朝坐在我身邊的小馬看了看,一臉呆呆傻傻,一邊用筷子夾菜,還一邊在流口水,所幸桌子上的菜都給他單獨分出一份,要不然就他這吃法兒,桌子上這些菜我們都沒法兒吃了。

    我心說,要是依著老馬這麼說,這事兒可就不像丟魂那麼簡單了,很多師傅都瞧不好,我去了能行嗎?

    從老馬看我的眼神裡我能看出來,他心裡估計也是怎麼想的,只是不想駁他兄弟的面子,其實對我沒抱多大希望。

    吃過晚飯,坐上面包車,跟著老馬一起去工地。臨走時,老馬問我,是不是把他兒子也帶上,我趕忙搖頭說,咱先過去看看再說吧。

    別看老馬喝了點兒酒,開車倒是挺穩當,不過,他沒敢走大路,走的都是些沒有交警查車的小路,這些路七擰把拐的,感覺走了好長時間,當時也不知道是往哪兒走的,加上天黑,等到工地的時候,一下車我都迷失方向了。

    這工地裡整個兒顯得很空曠,也沒個圍牆的啥的,看著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兒,我們近處一堆亂七八糟的鋼筋木材,遠處是幾座半成品的大框架,也就是框架樓模式的建築物,整個兒工地裡也沒個燈,黑漆漆的,遠遠看著那些空蕩蕩的大框架樓就跟些怪物似的,分外瘆得慌。

    在大框架旁邊,有一片比較平坦的地方,坐落著幾個不起眼兒的小工棚,一看見這些小工棚我跟強順就覺得分外的親切,因為我們也經常在這種工棚裡睡覺吃飯。

    我問老馬,“挖出古墓的地方在哪兒呢?”

    老馬抬手朝那幾棟框架樓一指,“在框架樓後面,離咱這兒還有一段距離呢。”

    老馬前面帶著路,我們三個很快繞過了框架樓。

    這框架樓後面還是空地,看上去還是很荒涼,老馬帶著我們接著往前走,不過就在這時候,我突然發現腳下的地踩上去軟乎乎的,忍不住用腳膩了一下,膩過以後地面上軟裡帶滑,挺奇怪,蹲下身子往剛才膩過的地方一摸,濕濕的,而且是半沙化土質,這一帶好像全是這種土質。

    我們本地很少有這種大面積的半沙化土質,趕忙追上前面的老馬問道:“叔,這工地到底是哪兒呀,咱現在在哪兒呢?”

    老馬扭頭跟我說了一句,“咱現在在延津小店。”

    延津縣小店鎮,現在那一帶全都成了工業區,我們新鄉市有名的小店鎮工業區。當時那時候,這裡已經進入了工業區開發的中期,很多廠礦都正在往這裡建設或者搬遷。

    不過,因為這裡是半沙化土質,距離黃河還比較近,靠水不靠山,有錢人很少在這裡選墳地,沙地不吃水,天上下點兒雨就洇到地裡了,棺材埋下去很容易腐爛,而且離黃河比較近,地下水位高,弄不好棺材就給水泡了,要說這裡能挖出古墓,那挺稀罕的。

    往前走了能有幾十米,眼前出現了一個長方形的大黑坑,長度大概在四五十米,天黑,也看不大清楚,寬度大概至少也在十米。

    老馬朝大黑坑一指,“就是這裡咧。”

    我站到坑邊兒上往裡面一瞧,整個黑漆漆的看不到底,看就了腿軟眼暈,只想往裡面栽。我心說,老馬那兒子膽子也真夠大的,這麼一個又黑又深的坑他們也敢下。

    我扭臉問老馬,“這都挖開半個月了,為啥還沒動工呀?”

    老馬說道:“老闆把那棺材弄走以後,從地下就開始往外冒水,耽誤了工期不說,又花錢找來一個打井隊,在旁邊打了口井,日夜不停往外抽水,前兩天坑裡的水才乾掉,明天準備打墊層呢。”

    我再次看了看大黑坑,又問:“這時候,有地方能下去嗎?”

    老馬一愣,旋即露出一臉驚悚,“老弟,你、你們想這時候下去呀?”

    我點了點頭。

    老馬說道:“我們工地裡的工人一到天黑都不敢再往這裡來了,我、我要不是為了我兒子……”

    沒等老馬把話說完,我問道:“為啥不敢往這裡來了?”

    老馬的臉色變了,“有、有哭聲呀……”
regn13 發表於 2018-4-8 14:09
停一天

    這兩天腦子有點兒不夠用,該停一天歇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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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一天 末代捉鬼人 途中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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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4-8 14:09
第四百五十九章 坑底詭遇

    我一臉平靜的看了老馬一眼,說道:“叔,你就告訴我們能不能下去就行了,陰氣重的地方有怪聲音很正常,您別看我年輕,我只要一下去,它立馬兒就不敢再出聲兒了。”

    老馬搖了搖頭,“沒地方能下去咧,孩兒出過事兒以後第三天,下邊兒的棺材就不見咧,很多人都說是俺們老闆找人弄走了,後來我問了老闆,老闆說他沒動過棺材,還叫我別跟工人們說,怕工人們害怕都不干了。”

    強順問道:“棺材要是沒給人弄走,還能自己長腿跑了麼?”

    老馬把臉一苦,說道:“不知道哇,俺們老闆肯定不會跟我說假話,我都跟著他好些年了。”

    強順又要說啥,我一擺手,“行了行了,咱先別說這個。”我又對老馬說道:“你給我們找倆17#19#的扳手吧,我們也用鋼管搭個梯子下去。”

    老馬一聽,擔心的看了看我跟強順,低聲問道:“老弟,你們、你們現在真要下去呀,等到天亮了不中麼?”

    我說道:“等天亮了就不好弄了,要是您兒子的魂兒真丟在這兒了,咱現在一喊就能喊回來,等天一亮他就躲起來了,想找就難了。”

    老馬躊躇了幾秒鐘,嘆了口氣,轉身朝遠處那幾個工棚走去。

    我扭過臉又朝眼前的大黑坑看了看,還是烏起碼黑的,問強順:“你能看見這裡面有啥東西嗎?”

    強順看了一眼,說道:“黑乎乎哩,啥也看不見。”

    我呲了呲牙,“那你把陰陽眼弄出來再看看吧。”

    強順沒著急弄陰陽眼,朝周圍看了看,說道:“要不等咱下坑裡以後再弄吧,我覺得這地方怪瘆的慌嘞。”

    我知道,他是怕把陰陽眼弄出來以後,看見成群結隊的東西在我們身邊亂晃,這種恐怖景象,誰看不見誰體會不到。

    一會兒工夫,老馬回來了,不光拿來仨扳手,還扛來兩根六米的鋼管,放下鋼管跟扳手,他招呼我們一聲,三個人來到不遠處擺放建築材料的場地,又來回往返幾趟,扛來兩根四米鋼管和十幾根一米鋼管,還有幾十個卡筘。三個人誰也沒說話,很默契地拿著扳手蹲在大坑旁邊搭起了梯子。

    不過就在這時候,從坑裡突然“啊”的傳來一聲,很是驚人,又像慘叫又像哭聲,嚇了我們一跳,特別是老馬,嚇得直接把扳手掉在了地上,哆嗦著聲音對我們倆說道:“就是這聲音,就是這聲音……”

    我趕緊沖老馬一笑,“別怕叔,沒事兒的。”

    老馬說道:“我看,你們還是別下去咧。”

    我說道:“沒事兒,有東西更好,要是沒東西,咱這梯子還白搭了呢。”

    老馬見我一臉鎮定,點點頭,仗著膽子把扳手從地上撿起來,接著擰卡扣。

    很快的,梯子搭好了,三個人合力把它順進了坑裡,老馬對我們倆說:“前兩天裡面的水才乾掉,底下的地面可能還是濕的。”

    我點了點頭,這個是肯定的,有思想準備,我問老馬:“來時我叫你帶件你兒子的衣裳,你帶來了嗎?”

    老馬點了點頭。

    “那你現在把衣裳拿過來吧,要是你們這裡有手電筒,再給我們拿一個過來。”

    老馬答應一聲離開了。

    我扭頭對強順說道:“現在把陰陽眼弄出來吧,看來這坑裡還真有東西。”

    強順二話不說,吐口唾沫把陰陽眼弄開了,他想先朝我們周圍看看,我沒讓,別給他在我們周圍看見啥東西,先給他嚇著了。

    強順低頭朝坑裡看了一眼,我問道:“看見啥了?”

    強順看著坑裡說道:“底下……好像有一層霧,白乎乎的,霧裡邊兒……看不清了。”說完,扭頭朝我看了一眼,可能是想說話,不過還沒得說出來,“啊”地大叫了一聲,臉色跟著也變了,我頓時一愣,還沒等我弄明白咋回事兒,他又大叫道:“黃河,你身後站著個人!”

    “誰?”我心裡猛地一驚,一轉身,身後啥都沒有。

    就聽強順又說道:“跑了跑了。”

    回身忙問道:“跑哪兒了?”

    “跳坑裡了。”

    我趕忙朝坑裡看了一眼,還是黑漆漆的,啥也沒有,扭頭再看強順,強順一臉驚悚。

    我忙問:“看清長啥樣兒了嗎,是男的還是女的?”

    強順回道:“像是個男的,沒看清臉,穿的好像是……是個袍子。”說著,扭頭又朝坑裡看了看,說道:“跳進霧裡就不見咧。”

    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兒,估計不是想害咱們。”

    我知道,這肯定不是個人,人不敢這麼跳,七八米的高度呢,我們搭梯子用的還是六米鋼管跟四米鋼管對接的,梯子足足十米長,這時候斜著順下去只露個頭。

    就在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道手電光亮,我們一起扭頭看了一眼,這肯定是老馬過來了,我低聲交代強順,“你剛才看見的那個玩意兒,千萬別跟他說,待會兒咱還得用他呢,給他嚇跑了就麻煩了。”

    強順點了點頭,又朝我們身邊遠處看了看,低聲對我說道:“黃河,這裡真哩不乾淨呀,大哩小哩,東西可多咧,都在圍著這個坑轉圈兒。”

    我聽了頓時一皺眉。不過,這些東西為啥圍著坑轉圈兒,我想不明白。

    這時候,老馬過來了,手裡拿著倆手電跟他兒子的衣裳。

    等他來到我們跟前,我從他手裡接過手電夾在胳肢窩,掏出針在手指上紮了一下,給老馬手心滴了一滴,交代他,“握著拳頭別鬆開,感覺不對勁兒了再鬆開,你兒子衣裳你拿著,在坑旁邊等著,等會兒我在坑裡叫你喊,你就喊一聲你兒子的名字,抖一下衣裳,叫他跟你回家,喊三聲以後,摟上衣裳別回頭,坐進車裡等我們,聽明白了嗎?”

    老馬點點頭,我把手電遞給強順一個,“走,咱倆下去。”

    打著手電,順著梯子,我第一個下去了,強順緊跟在我上面。

    快到坑底的時候,我用手電往坑裡照了照,坑底看著凹凸不平,一道兒一道兒的全是痕跡,這是挖掘機勾挖出來的痕跡,不過,土質看上去已經不是半沙化的了,黃橙橙的,正宗的黃土,有些低窪的地方照上去還反光,明顯是些小水坑。

    我抬頭問了上面的強順一聲,“強順,你看看還能不能看見白霧了?”

    強順聞言停了下來,沒用手電照,低頭朝坑裡看了一眼,回道:“還有,不過淡了很多。”

    我說道:“小心點兒,我感覺這下面陰森森的,有點兒不太正常。”

    很快,我先來到了坑底,腳一挨著地面,立馬給濕泥一樣的黃土黏上了,抬腳都困難,又粘又滑,扶著梯子吃力的往旁邊挪了幾步,強順也下來了。

    “咋這麼黏嘞,要不跟老馬要兩雙膠鞋穿吧。”

    我說道:“沒那閒功夫了,你趕緊看看那小馬的魂兒在這裡沒有。”

    強順打了哈欠,揉揉眼見朝四下一看,衝我搖了搖頭。

    “啥都沒有?”

    “啥都沒有,連霧都沒有咧。”說著,強順又打了個哈欠,好像很困的樣子。

    我把手電往坑上面晃了晃,沖上面的老馬喊道:“叔,你們是在哪兒挖出的墓?”

    喊罷,老馬在上面露出了頭,我用手電照著他,他把兒子的衣裳往肩上一搭,一手當著手電光,一手朝我們所在的正東不遠處指了指,“大概就在那個位置。”

    我趕忙把手電朝老馬所指的地方照了照,還是黃土地面,不過,似乎比別的地方顯得稍微高了點兒,距離有點兒遠,看的也不是太清楚。

    那地方距離我們大概也就二十來米,我在前面,強順跟在後面,順著老馬指的位置,打著手電走了過去。

    眼看就要走到跟前就差幾米遠的時候,我腳的突然猛地往下一沉,心裡頓時暗叫一聲不好,等我手留住身子,邁出去的那隻腳連鞋一起陷進了泥地裡,跟淤泥似的,瞬間埋住了腳脖子。

    我趕忙招呼身後的強順停下,抽腿往外拔腳,噗哧一下,腳拔出來了,鞋子卻沒跟著出來。我穿的是那種朔料底兒布鞋,沒鞋帶,很容易從腳上掉下去,趕緊蹲下身子把手伸進泥裡去摸鞋,還不錯,一下子給我摸到了後鞋幫,提力往外一拔,鞋出來了,整個兒泥乎乎的,甩了兩下用手電一照,抽了口涼氣,拔出來的居然不是我的鞋,是一個有鞋帶的解放鞋,我們上工地干活穿的那種。

    我愣了一下,感覺腦子有點兒懵,這可有點兒不對勁兒了,我明明順著腳踩的地方摸進下的,咋會拽出一隻別人的鞋呢?

    想招呼強順過來看看,這時候發現身後居然黑漆漆的,一回頭,我又是一愣,這就更不對了,強順明明在我身後打著手電呢,這時候就是看不見他的人,至少也能看見他手裡的光亮呀,趕忙用自己的手電往身後一照,頓時渾身一涼,強順不見了!

    定了定神,站起身用手電往四週一照,坑還是那坑,不過,坑裡就剩我一個了,強順真的不見了。

    這時候,饒是我膽子再大,心裡也泛起了一絲寒意。用手電朝四下照著,我大喊了強順兩聲,整個兒坑裡空蕩蕩的,只能聽見自己的回聲,趕忙把手電又往坑頂上一照,喊了老馬兩聲,也是不見回應,就感覺整個兒這一塊兒,死寂死寂的。

    我心想,我這時候是不是給鬼糊眼了?或者是給啥東西迷了心竅?

    想到這兒,抬起手腕放嘴邊可勁兒咬了一下,心裡頓時一沉,壞了,手腕咬上去居然不疼,是麻的,這說明我現在不是已經昏迷了,就是給啥畜生迷了心竅。

    就在這時候,冷不丁就感覺自己腳脖子上一緊,趕忙低頭用手電一照,丟到鞋子的這只腳脖子上,不知道啥時候抓了一隻手,像是從地裡伸出來的,這隻手陰森森的,黑青色,手電照在上面都反光。

    此時此刻,要換成別人非嚇尿了不可,我就不一樣了,當即大怒,除了小時候給一個老頭抓過一次腳脖子,一直到現在,還沒啥東西敢這麼大膽的。

    穩住身子,我抬起另一隻腳就踹,踹了幾下,手哧溜縮進了土裡。

    我跟著抬起被抓的這只腳,朝手縮進去的地方可勁兒跺了幾下,泥地上給我跺出一個很深的五指腳印,不過,沒能跺著那隻手。

    “強順!”

    “強順!”

    我用手電朝四下照照,又喊了兩聲,坑裡還是沒人回應,頓時著了急,我都能給抓了腳脖子,強順呢,他除了陰陽眼可啥都沒有了呀。

    又蹲下身子,把從泥裡拽出來的那隻解放鞋穿在了腳上,光腳踩地面身上的陽氣很容易流失,解放鞋雖然有點兒大,不過總比光著腳強。

    等我穿好鞋再次從地上站起身,發現身邊的事物全都變了,深坑不見了,我居然站在一片大荒地裡,身兩邊漫眼的野草,腳下居然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也不再泥濘,全是乾的。

    這肯定是給啥東西迷住了。

    就在這時候,正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咳嗽,我趕忙用手電一照,有個人正順著小路往前走,看不清是誰,不過個頭好像比我大,應該不是強順,而且穿的好像是一件青衣長袍,就感覺好像跟我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

    我朝那人喊了一聲,“哎,能告訴我這是哪兒嗎?”

    那人聞言停下了腳步,我用手電照著他,他緩緩把身子轉了過來,手電一抬,我朝他臉上一照,頓時驚呼一聲:“爸?”

    喊完就是一愣,不對,我爸咋會在這兒呢,還穿著一件很像民國時期的長袍?旋即猛地意識過來,激動的大喊:“太爺……”
regn13 發表於 2018-4-8 14:10
第四百六十章 詭異坑底

    那人衝我淡淡一笑,轉回身接著往前走。

    “太爺!”

    我又喊了一聲,快步朝他追了過去。

    不追不要緊,一追,怪事兒來了,距離我太爺就那麼十來米的遠,不過不管我咋追,就是追不上。

    “太爺,你是我太爺嗎?等等我呀……”

    我加快了速度,一路小跑起來,前面的太爺依舊走的不緊不慢,不過,就這樣我居然還是追不上他,兩個人之間還是差著那麼十來米遠,就像兩塊同極的磁石,相推相斥,永遠保持著相同的距離。

    最後,我有點兒惱了,可著勁兒追了起來,這一下,我跟太爺的距離漸漸拉近了,心裡有點兒激動,不過很奇怪,雖然越來越近,太爺的身影看上去卻越來越模糊,就跟水墨畫上的人,泡進水裡要淡開了似的。

    眼看著就要追到跟前了,我腳下猛地絆了一腳,“哎呦”一聲驚呼,栽翻在地,與此同時,身子猛地一激靈,大腦清醒了許多,眨眨眼睛一看,手電筒在自己眼前躺著,明亮亮的光柱扇面狀照在前方的地面上,所照之處全是黃橙橙的黃泥,又濕又滑。

    我又眨了兩下眼睛,心說,剛才不是在一條又乾又長的小路麼,怎麼……我太爺呢?

    這時候,我發現自己側躺在地上,半張臉貼在泥乎乎的地面上,伸過手抓住眼前的手電,慢慢從地上坐了起來,四下瞅瞅,還是在坑裡,不過,我咋躺地上了?難道剛才給啥東西迷了心竅直接暈倒了?那我太爺……腦子裡頓時又清醒了許多,我太爺剛才是在引我回來,他是在救我。

    趕忙用手電朝身邊一照,強順在我身後仰面朝天躺著,這時候眼睛緊緊閉著,一臉蒼白,手電也在地上撂著,不過可能是翻倒的時候摔了一下,已經不亮了。

    就在這時候,坑頂上傳來焦急的喊叫聲,“劉老弟,劉老弟,你們咋啦,說話呀。”

    我抬手抹了把臉上的黃泥,這是老馬的聲音,真他娘的,終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這次,丟人可丟大了!

    我把手電朝坑頂晃了晃,“叔,我們沒事兒,您放心吧。”

    喊罷,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強順跟前,抓起強順一隻手掐了掐他中指末端,又翻他開眼皮看了看,這是丟了陽氣了,還算不錯,魂兒還沒從他身體裡跑出去。

    從身上掏出針扎破手指頭,在他眉心抹了一下,又掰開他的嘴,把針伸進他嘴裡,針尖兒在他舌尖兒上一扎一捻,血冒出來了,正要把針抽回來,強順上下牙一緊,咔嚓一下把針咬住了,我抬手給了他一巴掌,“上工要遲到啦,別睡了。”

    強順“噗”一下把針從嘴裡吐出來,迅速從地上坐了起來,抬頭看看天,叫道:“天還沒亮著嘞,瞎喊啥呀。”說完就是一愣,朝自己身下看看,又扭頭朝四下一看,發現了旁邊的我,又是一愣,衝我問道:“黃河,我、我咋坐地上咧?”

    我把他掉在地上的手電撿起來,伸手把他拉了起來,說道:“這地方有點兒不對勁兒,咱先上去吧。”

    強順接過我遞給他的手電,在手裡拍了兩下,手電又亮了,問道:“咱不是剛下來麼,小馬兒的魂喊回來了?”

    我搖了搖頭,強順用手電朝我身上照了照,又問:“你身上咋也這麼多泥咧?”

    我苦笑了一下,“你別問那麼多了,咱先上去再說吧。”

    我們兩個一前一後爬回了地面,老馬見我們倆弄成這樣兒,趕忙問道:“劉老弟,你們倆這是咋了,這身上咋弄的都是泥嘞?”

    我衝他勉強一笑,說道:“沒事兒叔,下面又泥又滑,俺們倆不小心都滑翻了。”

    老馬說道:“我剛才在頂上瞧著你倆就像是翻地上了,王老弟先翻下,你過了一會兒也翻下了,你們可把我嚇壞咧,還以為你們倆出啥事兒了呢?”

    我一聽,連忙問道:“我們翻地上以後,大概在地上躺了多大會兒?”

    老馬想了想,說道:“也沒多大會兒,大概……也就兩三分鐘吧,我喊了幾聲,你就回我了。”

    “哦”我點了點頭。眼下看來,這下面可不是個一般的去處,今天要不是我太爺,估計我們倆現在還醒不過來呢,這麼邪性,把我太爺都逼出來了,看來只有等到明天白天再下去看看了。

    老馬這時候問我:“劉老弟,我兒子的魂兒,現在能喊了麼?”

    這話問的,像在故意給我製造尷尬似的,我衝他尷尬一笑,說道:“叔,今天不行了,這下面真有點兒對勁兒,我們剛才下去也差點兒著了道兒,我想明天白天再看看,等明天晚上再喊魂兒吧。”

    老馬說道:“明天坑裡就要打墊層了,不礙事兒吧?”

    我勉強一笑:“不礙事兒不礙事兒。”

    身上都是泥,老馬把我們領到水管那裡,又給我們找來兩個洗臉盆,我跟強順洗了洗頭臉、又洗了洗衣裳。

    這時候,也不知道幾點了,打回家以後第一次吃這種暗虧兒,啥心情都沒了。

    時間不早了,老馬想讓我們倆在他的面包車裡睡一夜,我們沒答應,在存放材料的場地那裡,一個人背上一塊盒子板,一口氣背到框架樓的三樓。

    盒子板當床,磚頭當枕頭,這時候框架樓還沒壘牆,四面通風,不但涼快蚊子還少,我跟強順在工地經常都是這麼幹的。

    書說簡短。一晃來到了第二天,工地上真的開始往坑裡打墊層了。

    啥是個“墊層”呢,就是在凹凸不平的黃土地面上用水泥混凝土鋪出一個水平面,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將來的後續工程標出一個水準,先是用水準儀取一個高度,然後整塊地面以這個高度為基準,在地面上釘楔子,前後左右每隔幾米遠釘一個楔子,每個楔子頂部的高度都是一樣的,墊層打的跟楔子的高度吃平,整塊地面的水平也就出來了。

    要打墊層,首先得找一個水平,釘楔子。我們昨天搭的那個梯子並沒有從坑裡拔出來,吃過早飯,工地裡有四個人提前上工,扛著水準儀,抱著一大堆木楔子,順著那梯子下去了,這就是要用水準儀“招平”釘楔子了。

    我跟強順吃過飯以後,跟著他們來到坑邊,不過我們沒往坑裡下,站在坑頂上看著他們。

    四個人下去以後,兩個人找了塊地方,開始擺弄那架水準儀,另外兩個人把懷裡的木楔子往地上一扔,蹲到一邊,抽菸等上了他們。

    也就一分鐘不到的功夫,其中一個抽菸的工人打了個哈欠,很快,另外一個也打了個哈欠,緊跟著,擺弄水準儀那倆也打了個哈氣,就跟被傳染了似的。

    這一打哈氣不要緊,好像停不下來了似的,四個人頓時哈欠連天,蹲在那兒抽菸的有個看著像是個小領工頭兒,從地上站起來,自己一邊打哈欠,一邊數落另外三個人,說他們晚上不老老實實睡覺,就知道亂跑,還沒開始幹活呢就犯困。

    我這時候突然想了起來,昨天晚上強順跟我下到坑裡以後,好像也打了幾個哈欠,這個,應該不是巧合吧?

    剛想到這兒,第一個打哈欠的人悶頭栽地上了,那個看著像領工頭的立馬不樂意了,喊了那人兩聲,連動都沒動,打著哈欠走到那人跟前,把一隻腳抬了起來,看樣子想照那人屁股上來一腳,不過腳抬起來還沒等落下去,他自己仰面朝天摔了下去,噗通一聲,把旁邊那倆打著哈欠擺弄水準儀的嚇了一跳,兩個人抬頭朝小領工頭他們這裡一瞧,其中一個直接軟地上了,水準儀也給他壓翻了,最後一個,一看他們三個全莫名其妙撂倒了,似乎意識到點兒啥,撒腿想往梯子那裡跑,不過還沒等他邁開腿,一頭悶在了地上。

    四個人,在坑裡呆了不到三分鐘,全撂翻了。

    我跟強順趕緊朝不遠處的老馬喊了起來,老馬這時候正在給別的工人分派活兒,聽見喊聲,朝我們跑了過來,沒等他跑到我們跟前,我衝他又喊道:“叫你的工人全都過來,再拿上幾條繩子!”

    老馬一聽,回身沖一群工人喊道:“去倉庫拿幾條繩子,剩下的全跟我過來。”

    幾十號人,老馬第一個跑到跟前,往坑裡一看,臉當即白了,扭頭問我:“老弟,這是咋回事兒呀,他們這是咋啦?”

    我搖了搖頭。

    這時候,那幾十號人也跑了過來,一群人朝坑裡一看,全都傻眼了,有幾個人可能跟坑裡的人關係不錯,跑到梯子那裡就要下去,我對老馬說道:“千萬不能叫他們下去,繩子拿來了沒有?”

    老馬當即沖那幾個人大叫道:“都別下去,繩子呢,誰去拿繩子了!”

    人群裡兩個十八九歲的小年輕應了一聲,就見兩個人懷裡每人抱了一大捆繩子。

    我對老馬說道:“吩咐他們都別亂動,我現在下去把他們弄上來。”

    走到其中一個小年輕身邊跟他要過懷裡的繩子,這是一種切面直徑大概在三十釐米左右的粗草繩,非常結實,目測了一下這捆繩子的長度,估計在十五米以上,應該夠用了,繩子一頭兒拴在腰上,其餘的又塞給了那小年輕,又從另一個小年輕懷裡要過另一捆繩子,雙臂一較勁兒,一股腦扔進了坑裡。

    這時候,一群人都在不錯神兒看著我,我扭頭朝不遠處的塔吊看了一眼,對老馬說道:“你叫那開塔吊的把塔吊臂甩過來,再叫你的人拉著我身上這根繩子。”
regn13 發表於 2018-4-8 14:10
第四百六十一章 坑底鬼火

    老馬連忙答應一聲,一邊招呼那些工人過來拉住我身上的繩子,一邊掏出對講機,呼叫塔吊師傅把塔臂甩了過來,吊鉤直接下到了坑裡。【閱讀】

    我又交代老馬,等我下到坑裡以後,啥時候看見我一打哈欠,趕緊叫你的人把我從坑里拉上來。

    老馬一臉緊張的點了點頭,強順這時候有點兒擔心我,湊過來說道:“黃河,要不我下去吧,我睡著了你還能救我,要是你睡著了可咋辦咧。”

    我一笑,抬手在他肩膀拍了拍,說道:“沒事兒,還是我下去吧,我身上陽氣重,能多扛一會兒。”

    說完,順著梯子往坑裡下了起來。不過,一邊往坑裡下,我心裡一邊納悶兒,要說這太白天的,還是在大太陽底下,坑裡就是陰氣再重,人下去也不應該出這種事兒呀,這到底跟那些東西有沒有關係呢?

    很快的,我下到了坑底,先前下去的那四個人,所幸離梯子沒多遠,我扯了扯腰裡的繩子,上面的人立馬兒給我放下來幾米,足夠走到其中兩個人身邊了。

    彎腰撿起剛才扔下來的另一捆繩子,連停都沒停,直接走到第一個翻倒的工人身邊,把他翻了臉朝下,用繩子打他肚皮下面穿過去,來迴繞了兩圈,在他後腰眼兒上牢牢繫了死扣,又在死扣上面打了環狀的死扣,隨後牽著繩子就著他兩個腿窩,在腿窩裡把繩子又繞了兩圈兒,弄好以後打了活扣兒,這個拴的算是個固定繩,待會兒塔吊吊的時候,我可以拉住繩子另一頭,稍微控制一下這人的身體,不至於他的身體吊起來懸空以後失去控制。

    系好繩子從地上站起身,衝著坑頂上的老馬把大拇指朝下立著指了指,這是吊裝的手語,意思是讓塔吊往下放吊鉤。

    老馬看著我的手勢,在上面用對講機指揮著塔吊,也就一會兒工夫,塔吊鉤子來到了我跟前,我把鉤子往剛才打的那個環狀死扣裡一掛,大拇指立起來又沖老馬朝上指了指,老馬立刻指揮塔吊收吊鉤。

    就這麼的,第一個翻到的工人從坑裡吊到了上面。

    等他們把繩子解開扔下來以後,我拿過繩子如法炮製,又吊起了第二個,也就是第一個旁邊的這個小領工頭,小領工頭吊上去以後,我又扯了扯身上的繩子,他們把我這根繩子又給我放了放,老馬在上面喊了一聲,“老弟,繩子放完啦,你夠得嗎?”

    我試了試,差不多,回了老馬一句:“夠了……”剛說完,嘴還沒閉上,不由自主打了哈欠,緊跟著,就感覺腦子變遲鈍了,眼前的事物一花一花的,頓時在心裡暗叫一聲不好,強打精神從身上掏出針,在自己眉心紮了一下,血擠出來以後,把整個兒眉心抹了抹,一瞬間,腦子裡清醒了許多,不過,嘴裡還想打哈欠,趕忙深吸一口,把哈欠憋住,再次彎下腰撿起扔下來的繩子,走到了之前擺弄水準儀的那兩個工人跟前。

    這時候,就聽坑頂上的老馬喊道:“老弟,你沒事兒吧,用不用拉繩子?”

    我沒說話,憋著氣衝他擺了擺手,回身給其中一個工人拴起了繩子。

    在我旁邊呢,就是給其中一個工人昏倒時撞翻的水準儀,水準儀下面連著一個支撐它的三腳架,水準儀躺在我腳前,三腳架也翻了,因為是泥地,三腳架的腿兒有一小節是紮在土裡的,翻到以後,把地面掀出三個小坑。我拴著繩子不經意朝仨坑看了看,就見其中一個坑裡有一小窩黑水,就跟臭水坑裡那種黑水差不多,黃土地裡出現黑水已經很奇怪了,居然從那黑水裡還時不時“咕嘟”冒一個小水泡,就好像地底下有氣體正在往上面翻,不過翻的速度很慢,用鼻子一聞,似有似無的,好像還有股子魚腥臭味兒,我就感覺這翻上來的不是啥好東西,等把繩子拴好以後,我朝那小水坑裡踩了一腳,水坑給我踩平了,氣泡也不再冒了。

    書說簡短,把剩下的兩個人先後吊出來了以後,我從坑裡爬了上來,猛地一回到地面,就感覺頭嗡嗡的有點兒暈,眼前黑了兩下,身子忍不住一晃,就好像猛地從一個缺氧的環境裡出來,吸到充足的氧氣以後大腦有點兒亢奮過度。

    強順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我,一群人圍了上來,有人還關心的對我問長問短,我衝他們笑了笑,在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好像個英雄。

    昏迷的那四個人已經被他們抬到了工棚,老馬領著我到工棚裡給四個看了看,每人給他們眉心點了一滴指血,又給他們紮了一下舌尖兒,就跟昨天救強順的方法一樣,不過,這四個人居然沒一個醒過來的,這叫我挺意外,好像他們的情況跟昨天強順的不太一樣。

    又給他們掐了掐脈,陽氣挺充足,確實跟強順昨天的情況不一樣,我扭臉對旁邊的老馬說道:“我看還是把他們送醫院吧,送一家好點兒醫院,仔細檢查檢查。”

    老馬連忙讓人把四個人抬上了他的面包車,因為工地的事兒很多,他走不開,把車鑰匙交給了一個會開車的工人,讓這工人把四個人拉到醫院,最後,老馬朝我腳上看了一眼,問我穿多大碼的鞋。

    我這時候,一隻腳穿著布鞋,一隻腳穿著解放鞋,不倫不類的,他是讓人給我買雙鞋子,我也沒客氣,跟他說了自己鞋子的尺碼,老馬當即吩咐了那個開車的工人一聲。

    面包車拉著四個人離開以後,老馬忙著給其他工人安排活兒去了。

    我跟強順在工棚裡坐下,點著一根菸,靜下心想了想,像這次的事兒,我過去還真沒遇上過,你說為啥昨天能救醒強順,咋救不醒這四個人呢?情況都差不多,相對來說,強順昨天的情況比他們要嚴重的多。

    轉念一想,難道說,我昨天能救醒強順,是因為我太爺的魂魄在暗中幫忙?要是沒有我太爺幫忙,或許我也栽進去了。

    一想到我太爺,我倒是突然想起了奶奶跟我說過的一件事兒,那是我太爺跟蕭老道一起盜墓時發生的一件事。

    有一次,蕭老道發現一座古代大墓,他們四個人,蕭老道我太爺蕭初九蕭十一,加上一隻小鬼猴子,弄好傢伙什兒,趁著夜深人靜就去了。當時,蕭十一跟小鬼猴子負責在四下望風,蕭老道負責點穴,我太爺跟蕭初九負責挖掘,蕭老道點過一個穴眼以後,我太爺跟蕭初九就照著那穴眼打下一根探地針,等把探地針打到硬土上以後,確定下面確實有古墓,就把探地針又拔了出來,拔出來以後,地面上留下一個針眼,從那針眼兒冒出一股子魚腥臭味兒,三個一聞,趕緊散到了一邊兒,想等味兒散盡了再說。

    這時候,我太爺拿出煙袋點著抽上了,一袋煙抽完,他把那菸灰“噗”地從煙鍋裡吹了出來,菸灰裡還有火星子,順風飄到了針眼上,就見“騰”一下,針眼兒裡竄出一股藍汪汪的藍火,蕭老道見狀大叫,鬼火

    其實呢,這不是鬼火,過去的人稱之為“鬼火”,現在的人稱之為是“磷火”,這種火一般出現在墓地裡,人的骨頭裡含磷,磷與水或者鹼相遇以後會產生出一種叫做“磷化氫”的氣體,這是一種有毒氣體,可以自燃,火焰一般呈藍色或是綠色。

    我太爺他們幾個是干啥的,當然不怕這個,只是被突然冒出來的鬼火嚇了一下。蕭老道經驗豐富,幾個人又在墓地周圍打了幾個針眼兒,還是那種魚腥臭,用火石全部點著了。

    等幾個針眼上的鬼火全都滅了以後,幾個人順著探地針的針眼往下挖,挖了大概能有四五尺,遇上了夯土層,蕭老道用特製的藥水灑在上面,夯土層自己就軟化了,等把夯土層刨開以後,裡面居然是個殉葬坑,一排排全是人骨頭。

    想到奶奶跟我說的這個,我這時候就感覺我們遇上的,可能跟我太爺過去挖的那古墓差不多,弄不好這下面也是個殉葬坑,之前又泡了水,起了化學反應了,人一下去就昏迷,是因為吸了磷化氫。

    帶著強順離開工棚去找老馬,老馬這時候已經給工人們安排好活兒,正打算來工棚找我們。

    碰了頭兒以後,我讓他給我弄一根兩釐米粗一米多長的鋼筋,鋼筋一頭兒用一根十來釐米長的短鋼筋橫著銲接成一個“t”字型,另一頭兒,用砂輪磨尖,整個兒弄成一個“t”字型的大錐子。

    工地裡砂輪電焊啥都有,不到半個小時,弄好了。老馬問我弄個這幹啥,我說,你先別問,咱先試試再說。

    我扛著鋼筋跟一個十二磅的錘子,這次也沒拴繩子,又下到了坑裡。

    坑頂上,老馬跟強順兩個擔心的看著我。我拿著鋼筋走到之前冒氣泡的那地方,把鋼筋尖兒使勁兒把土裡一插,隨後掄起錘子砸了起來,一口氣把鋼筋砸進土裡五分之四,隨後招呼老馬,扔根一米長的細鋼絲繩下來,再把塔吊也弄過來。

    鋼絲繩拴在“t”字上面,塔吊勾著鋼絲繩,塔吊一點點兒把鋼筋又從土裡拽了出來,地面上,留下了一個直徑約兩釐米左右的小眼兒,我走過去用鼻子輕輕一聞,呸,一股子臭味兒,從身上掏出火機,想打著火機點一下試試,不過就在這時候,心裡莫名其妙生出一股子恐懼感,好像我這一點下去就會出事兒,趕忙把火機揣回兜裡打消了念頭。

    順著梯子我又回到了坑頂,吩咐老馬,找點兒能點著的東西,老馬很快找來幾塊羊毛氈,這東西,上面有一層瀝青,點著以後很不容易熄滅,我把羊毛氈用綁絲捆到一根木棍上點著,繞到一個距離眼口比較近的地方,把木棍朝坑底扔了下去。

    一扔下去,就聽“嗵”地一聲悶響,眼口周圍的泥土伴隨著一股白煙瞬間炸開了,等白煙落盡,眼口那一塊兒給炸出一個直徑能有五六十公分的圓坑,從裡面不停往外冒白煙,我頓時一陣後怕,剛才要真傻不拉幾的用火機去點,我這時候估計也躺下了。

    穩了穩神兒,我又點了一塊羊毛氈扔了下去,就見炸開的那地方“轟”一下竄起一股藍裡帶綠的火焰,談不上嚇人,不過這種火焰在陽光底下看著飄飄忽忽的,不像正常火焰那麼真切。

    這時候,聽見爆炸的工人全都跑了過來,一個個看著從土裡冒出來的藍色火焰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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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4-8 14:10
第四百六十二章 送鬼招魂

    老馬一臉愕然,看著我問道:“老弟,這、這是咋回事兒,咋還爆炸起火了呢??

    我朝周圍那些工人看了看,小聲對他說:“這土層下面可能有個殉葬坑,爆炸跟起火都是磷氣引起的,這地方不吉利,我看跟你們老闆說一聲,讓他跟上面的人商量商量,把這地方填上,再換個地方吧。樂-文-”

    老馬一愣,又問道:“那我兒子呢?”

    我也是一愣,差點兒把這茬兒給他忘了,這時候,我想起了昨天強順跟我說的,說坑邊上站了很多人,我估計,這都是那些殉葬人的冤魂,哭聲估計也是這些冤魂發出來的,保不齊他兒子的魂魄也混在這些鬼魂裡面,只是強順沒看見罷了。

    想罷,我對老馬說道:“今天晚上喊你兒子的魂兒,不過,喊魂兒之前,我得把這裡的冤魂全部送走,要不然還不知道把那個冤魂喊家裡去呢。”

    一轉眼,這就來到了晚上,送四個人去醫院的面包車回來了,開車的工人下了車就來找老馬。

    這時候,我們正跟老馬在他的單人工棚裡吃飯,見開車的工人一進門就給老馬說,醫院的檢查結果出來了,說是毒氣中毒,醫生叫他回來問問他們這工地裡有啥毒氣,還給他留了個電話號碼,弄清以後給醫生回個話。

    我一聽,趕忙對老馬說道:“叔,你趕緊給醫生回電話,就說是……”我當時並不知道啥是個“磷化氫”,“就說是墳地裡冒出來的那種鬼火氣體,磷氣。”老馬點了點頭,掏出手機給醫生打起了電話。

    下午的時候,老馬已經給他們老闆打過電話了,他們老闆跟開發這片土地的廠礦也說了,不過,人家那廠礦說,他們好不容易爭取到這塊地,沒辦法在變動了,有啥事兒都要壓下去,還得自己想辦法解決,要不然之前欠的那些工錢,一分錢都別想要了,老馬這老闆一聽,也沒辦法,把這事兒又推給了老馬,讓老馬想想辦法。

    老馬給醫院打過電話以後,問我咋辦,我一想,這還能咋辦呢,就按過去蕭老道的法子弄吧,把地底下的氣體全部放出來燒掉,不過,燒氣體得等到白天,晚上下坑裡不但有毒氣還邪性,弄不好全得栽在裡面。

    吃過晚飯,強順問我,“黃河,今天晚上咱幹啥咧,要不咱出去找個小地攤兒喝點兒?”

    我看了他一眼,笑道:“這地方你要是能找見小地攤,那咱就去喝點兒。”

    強順立馬兒不說話了,附近這一帶荒無人煙,聽他們工人說,買盒煙都得走好幾里地,想到地攤喝酒,就得去他們鎮上,離這裡十幾里地。

    我又跟他說道:“今天晚上得做法事,把那些鬼魂送走以後,再給老馬的兒子喊魂兒。”

    強順問道:“你送那些鬼魂的時候,會不會把老馬的兒子也一起送走呀?”

    我搖了搖頭,“不會的,老馬兒子還沒有死,只是從身上掉了個魂兒,這種魂兒送不走,我感覺他肯定就躲在那些鬼魂裡面,只是昨天沒發現,等咱把這些鬼魂送走以後,到時候就剩他一個了。”

    隨後,我讓老馬開車跟我們一起到他們鎮子上去了一趟。他們這個鎮子,也夠荒的,人煙稀少,我們跑了好幾家,總算買了點兒香燭紙火之類的東西,不過,老馬還刻意給我們買了一瓶酒,又在唯一一家燒雞店買了只燒雞。

    從他們鎮上回來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三個人在老馬的單間工棚裡喝了點兒,老馬本想把燒雞打開吃的,我沒讓,待會兒送那些冤魂的時候,當供奉給他們供享供享吧,這些冤魂都怪可憐的。

    快到十點的時候,我讓老馬到其他幾個工棚裡說一聲,現在誰要是想出來解手的趕緊解手,待會兒我一做法事,任何人都不許再出工棚,要是誰擅自出了工棚,出了啥事兒概不負責。當然了,說概不負責是假的,只是嚇唬嚇唬他們,真出了事兒我不可能真撇下他們不管。

    老馬的話還挺管用,不到十點半,整個工地裡安靜了下來,靜的就跟沒人了似的,所有工棚裡也都熄了燈,整個黑壓壓的。

    我讓老馬把他自己工棚的燈也熄了,跟拿上他兒子的衣裳,跟我們一起過去。

    之後,我跟強順拿著香燭紙火啥,老馬拿著他兒子衣裳,三個人來到了坑邊,我朝坑裡看看,又朝坑四周看看,在大坑正東方選了快地方。

    這裡顯得比的地方顯得高一點兒,周圍全是從地裡挖山來的泥土,我捧了兩把放到坑邊兒上,點著一捆香插在了上面,隨後又點著兩根蠟燭插在了香兩邊,之前那隻燒雞拿出來,放到香跟前,說道:“都過來吃點兒吧,吃飽了好上路。”

    隨後,讓讓強順拿上一沓黃紙,分別在,坑正南、正北、正西,沿著坑沿各擺上九張,強順剛拿上黃紙,莫名其妙起了風,地上的焚香給風吹的像火爐似的,一紅一閃的,兩根蠟燭火苗隨風亂擺,眼看著要給風吹滅了,但是就是不滅,忽明忽暗的,看著有點兒嚇人。

    老馬這時候走到了我身邊,我朝他看了一眼,臉色緊張,顯然有點兒害怕了,老馬小聲跟我說道:“老弟,我這時候咋覺得後背這麼冷咧?這是夏天呀。”

    我小聲回了他一句,“你別怕,咱這裡一點香一擺供,那些鬼魂都過來了,這麼多鬼魂都來到咱跟前擠一塊兒,冷很正常。”

    老馬一聽,臉上立馬兒白了。

    強順這時候拿著紙看著我們倆,臉色倒是很正常,強順膽子其實也不小,說他膽小,那得分跟誰別。我衝他一擺手,“別愣著了,趕緊去擺黃紙吧,記住,每個方位擺九張,別用東西壓著,管它風吹不吹,吹就吹走了。”

    強順點了下頭,拿著黃紙離開了。

    老馬這時候抱著他兒子的衣裳,幾乎快擠到我身上了,我安慰了他幾句。

    沒一會兒,強順把黃紙擺好了,我讓他跟老馬到一邊站著,我不招呼句先別過來。

    我在香跟前看著香,就這麼等著,或許有人會問,你就不覺得冷嗎?不覺得,當我覺得冷的時候,別人就得給陰氣沖的昏迷不醒了。

    眼看著香一點點燒完了,我朝四下看看,說道:“你們今天災消難滿了,是離開的時候了,到那邊兒,想投胎的投胎,想告狀的告狀,我今天用祖師爺傳下來的法力,給你們打開一條陰路。”

    說完,我圍著坑轉了一圈,就見正南方擺的黃紙只剩下三張,正北方剩下四張,正西剩下一張,其他的黃紙,不是給風吹到坑裡,就是給吹到了別處。

    我把南北兩面的黃紙拿了起來,在原來的數字上各加了十倍,又對著周圍說道:“今天的陰門在正西方,你們都跟我過來,我給你們把門打開。”

    說著,拿著黃紙走到正西那張黃紙那裡,把這張黃紙從地上撿起來撕成一個長條,用長條在地上圍了個圈子,最後用火機把圈子點著,又扔進去九張黃紙,嘴裡念叨:“天圓地方,送錢買路,司職陰曹,唯吾號令,陰門開!”

    唸完,把手裡所有的黃紙點著,輕輕放在地上,衝著身邊說道:“你們趕緊走吧,黃箔燒完以後門就會關上。”

    話音一落,風更大了,幾乎能聽見風裡面嗚嗚咽咽的哭聲,我這時候也感覺到有點兒冷了。

    黃紙燒到一大半的時候,風停了,我當時的感覺,就像從空調房間卜一出來似的,整個兒被空氣裡的熱浪包圍。

    我鬆了口氣,都走了。

    扭頭招呼不遠處的強順跟老馬,我讓強順把開陰陽眼弄開了,強順朝四下打眼一看,跟我說道,周圍那些東西全沒了。

    我問他,“啥都沒有了嗎?”

    強順看了我一眼,說道:“還有一團白乎乎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啥,圍著坑兒正在轉圈兒。”

    我說道:“那就是老馬兒子的魂魄了,單個兒魂魄離體,不是白的就是黑的,都不成形。”

    轉臉吩咐老馬,“叔,你現在別怕了,那些東西都走了,你現在喊你兒子的魂兒吧。”

    不過,在老馬喊魂兒之前,我把強順的陰陽眼給他抹上了,領著他遠遠的躲到一邊抽起了煙。

    這種從身體裡跑出來的魂兒,膽子很小,一般情況下,只有自己的親人能把他喊回來,我也能,不過我身上的陽氣比較重,只要他們父母在跟前,我一般不會親自喊魂兒。

    老馬喊了三聲以後,抱著衣裳走到面包車那裡鑽了進去,我和強順把煙抽完以後,也鑽了進去。

    車上,我吩咐老馬,把衣裳放腿上,立馬兒開車回家,不過,車速不能太快,要不然很可能把你兒子魂兒丟在路上。

    三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老馬家門口兒,這時候,已經午夜兩點多了,老馬想喊門,我沒讓,他這裡一喊,搞不好他兒子的魂兒還得給嚇跑掉。

    我讓老馬把手機給我,我給他們家座機打了個電話,打了兩通電話,老婆接住了,我跟她說明情況,他老婆小心翼翼給我們把門打開了。

    我交代老馬,別愣著,趕緊抱著你兒子的衣裳進臥室,把衣裳給你兒子蓋身上,別吵醒他。

    等老馬從他兒子小馬臥室出來,我又鬆了口氣,對老馬兩口說道:“叔、嬸兒,這就沒事兒了,等明天你們兒子醒來,就跟以前一樣了。”

    兩口子一聽,對我千恩萬謝。

    我又對老馬說:“叔,事兒到這兒就算結了,我看您現在把我們送家去吧。”

    老馬一愣,問道:“那、工地那個大坑咋辦咧?”

    我說道:“您就照著白天我做的法子派幾個人下去,在地上弄幾個眼,把裡面的氣體燒完了就可以施工了。”

    老馬有點兒捨不得,他想讓我們跟他再回工地,說是我在旁邊他心裡踏實。

    我說道:“我再過去也幫不上啥忙了,那些冤魂我已經送走了,您兒子的魂兒也回來,剩下那些,其實已經跟鬼神沒啥關係了,你們小心點兒就能處理掉。”

    老馬問道:“你說,挖出來那古墓跑哪兒呢?”

    我搖了搖頭,“這個我不知道,咱也別想這個了,我覺得有些事兒,咱不知道是最好的。”我嘴上這麼說,其實在我心裡,我認為很可能是給人弄走了,還有那隻解放鞋,估計就是那些人弄棺材的時候落在裡面的,至於誰弄走的棺材,弄走棺材的那些人下到坑裡為啥沒中招兒,這個我就說不清楚了。別看咱生活在一個無神論的社會裡,但是,民間的奇人異士還是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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