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超警美利堅 作者:不如安靜 (已完成)

 
regn13 2018-6-27 19:45:4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8 42654


【作者概要】:不如安靜,男 / 北京 - 順義,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都市小說 > 都市生活

【內容簡介】:

  一位擁有十多年華夏刑警經驗的老警察平穿美利堅成為普通巡警,親身參與了美利堅如同五代十國般混亂的街頭江湖,亞美尼亞人、墨西哥人、薩爾瓦多、意大利人、哥倫比亞人,全部呈現在他眼前。

【其他作品】:《神級演技派》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8-6-27 21:4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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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5
序 週末
    一定是打開方式不對!

    一定是!

    坐在多人間公共辦公區面對著辦公桌上的電腦,週末懷疑是不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否則他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這……好像是一間警察局,來來往往的都是穿著警服帶著牛仔帽的警察,從衣著上來看,這些傢伙應該是米國德州的警察。

    知道這一切並不是因為週末對米國有多瞭解,而是他喜歡的美劇《行尸走肉》中男主角一出場就是這身裝扮,最主要的是,週末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他不是美籍華人,甚至這輩子都沒有來到過這個國家。

    “你最好老實點,不然就讓你嘗嘗德州最有名的毛毯派對!”

    身著土黃色制服的警察押解著滿腦袋麻花辮的犯人從週末的辦公桌前經過時,這個身高超過一米九,胳膊宛如健美先生一樣擁有爆炸性肌肉的警察還對著週末笑了一下,彷彿在炫耀他的辦案成果。

    週末腦子裡已經徹底混亂了,沒有半點縫隙,一切都不太對,他應該在華夏京城西-城-區刑警隊寢室裡休息,因為昨天晚上剛剛破獲了一起綁架案,可是現在,這兒擺明了和已知環境沒有任何關係。

    嗡……

    仿若汽車轟鳴聲一般雜亂的聲音由腦海中傳來,緊接著,週末腦海裡不曾擁有過的信息出現了。

    姓名:週末。

    身份:美籍華僑。

    工作:德州蒙泰克鎮警察。

    工作時間:一個月。

    除此之外,週末還看到了一段完整的故事,那就是一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孩子在這片土地上出生、長大,在選擇工作時,面對高工資的警察招聘信息,他放棄了在大學學了整整四年的計算機專業……

    這段視頻一樣的影像資料從腦子裡掠過,畫外音像極了故宮裡帶領遊客的導遊,他毫無感情的聲音正在一字一句的介紹著一切。

    ……

    蒙泰克鎮位於德州西部,這裡民風彪悍又臨近盛產毒梟的墨西哥,治安水平已經下降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bi、dea、內務部的頻繁空降讓州政府很沒面子,所以政府開始了全面治理蒙泰克鎮計畫,還面向社會展開了大規模招聘,小鎮從18名警察擴招為25名,薪水由平均46000提升到平均60000。這還不包括醫療和住院費全免、警察專屬的各種免稅和減稅福利、住房基金、每年五週帶薪休假和每年兩次免費體檢等等。

    關於蒙泰克鎮警察薪水,週末記得自己在國內網絡媒體上應該看過類似的新聞,2011年,米國年薪調查統計表裡,巡警的薪水是38422-78312之間,基層警長和警督的薪水為39027-105005,探員的薪水比巡警要高一點,略低於巡警,工資為31076-98895,最爽在後面,警察在工作20-25年後,可以一次性領取退休金25萬美元,當然,這也分地區和職位,不過面對這樣的薪資水平,蒙泰克鎮能達到平均六萬美刀的工資已經是很夠意思了,起碼旱澇保收,這也是在米國金融危機以後,很多人加入了警察隊伍的主要原因。

    不過,週末所處的德州情況完全不同,蒙泰克鎮薪資水平達到了60000的主要原因不是這裡擁有多少個富人納稅大戶,而是治安問題頭疼的讓**為力。在這個反對墮胎、於米國差不多全國都承認同性戀婚姻合法他們依然頑固的保守派大本營內,就連一些經常有小流︶氓鬧事的酒吧門口都掛著‘e-don’t-dial-911(我們絕不求助警察)’的牌子,這彪悍的民風證明著高薪完全和危險性成正比。

    曾經對米國警察工資羨慕嫉妒恨的週末如今只想回去,回到自己那個安穩的家,在自己熟悉的地盤上干自己最熟悉的事,起碼在國內不用每天擔心被槍擊,在這,每一個米國警察都有在辦案過程中死於非命的危險。

    “u……”週末坐在椅子上想罵街,一開口,率先出來的不是‘靠’一類慣用語,而是美式腔調的英文,這讓他很意外。與此同時,他纖細而靈巧的手指正在慣性的旋轉著一根筆,其轉出的花式能讓每一個人側目。

    “完了,完了。”週末覺得自己好像被外星人植入了芯片,就連記憶和知識存儲量都被填充好了。

    “嘿,周。”

    啪。

    週末感覺自己肩膀被拍了一下,扭頭看過去的時候,一個頭髮短到和板寸有一拼的黑妞穿著制服站在他旁邊:“放下那根該死的筆,頭讓咱們去區141號,那裡發生了盜竊。”

    “不去。”還沒能捋順過來的週末回應了一句,在國內誰敢和他這個幹了十幾年警務工作的老刑警吆五喝六?更何況他本來和這個黑娘們也沒什麼交情。

    黑妞一臉不可思議的扭頭看向了大辦公室裡另外一名穿警服的警察,在扭回頭的時候說道:“作為你的訓練官,我有權力問你為什麼,告訴我,你是哪裡不舒服,膽小病犯了?還是來例假了?計算機高材生?”

    “哈哈哈哈……”旁邊大肚子蟈蟈一樣的警察笑的前仰後合,揮舞著手裡的檔案連連搖晃。

    週末氣不順的說道:“我他-媽懷孕了,你滿意嗎?”

    在腦子裡如漿糊般亂成一團的時刻,他只想安靜一下,難道這都無法得到滿足嗎?

    他起身離開辦公桌走向廁所時,大辦公室裡的笑聲消失了,人來人往的警察局內部定格了一樣全部看著這個剛剛入職一個月的東方人。

    廁所裡,週末站在鏡子前,他無法接受眼前的生活,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認識眼前這幫人的,好像目光挪動到任何人身上,腦海裡都會自動填補這個人的信息。同時,他也接受不了環境突然改變、連身份都變得如此之快的衝突感,電影也沒有這麼拍的啊。

    鎮定。

    週末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當他安撫好了胡亂跳動的心,推開廁所門走出去的那一刻,沒想到那個身材火爆、事業線深不可測的黑妞正等在門口。

    她說:“聽著,周,我們誰也不相信你是黑警,可有人把舉報信擺放到內務部的辦公桌上、你的賬戶裡還確實多了5000時,必要的調查一定會存在。我不會記住剛才發牢騷的話,作為訓練官,我有必要提醒你……”

    週末在這個黑娘們動情的演說時,還真有點為剛才粗暴的舉動後悔,可聽到‘黑警’這兩個字的一瞬間,什麼心情都沒有了。自己不光憑空變換了身份,多出了記憶和知識儲備,還……是個待查的黑警?黑警??!!

    “也必須提醒你,根據本州法律,懷孕20周以上就不允許墮胎了。”

    噗。

    她竟然調戲了週末,並且笑著從容轉身揮手道:“我在車裡等你。”

    “uk-you。”

    週末望著這個女人的背影罵了一句,他都快爆炸了這娘們還在添亂。

    “ye,”旁邊大肚子蟈蟈警察接話道:“我早想這麼幹了,要是你能成功,記得拍下視頻讓我們欣賞一下。”

    “uk-o。”

    週末罵完這句,衝著警局門口走去,他身上的衣服和左輪手槍卻在走動中微微晃動。

    因為他知道,放棄警察這份工作,他這輩子都別想回國了,那多出來的記憶裡還有房子的貸款以及那輛bm的貸款沒還,在米國這個連欠稅都會強制性拍賣房子的國家,要是欠下這麼一大筆錢無法償還肯定會被銀行告到法院,到時候,監獄就會成為最終歸宿。

    也就是說,他不光要當警察,還得努力保護好這份工作,不管多想回國調查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都無法如願,黑警的控訴、房子和汽車的貸款會讓他在出海關的那一刻被警察強制性扣押,到時候長一萬張嘴都解釋不出讓人相信的任何一句話。

    如同惡魔一樣的環境因素將週末囚困,他要在面臨這一切時用血液滋養它們,直到……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5
第一章 德州彪悍黑妞

    德克薩斯,陽光明媚,當週末和克里斯蒂娜站在一棟獨棟式民居的草坪前,黑娘們正在詢問一位50幾歲的居民在盜竊案中丟失了什麼物品,這時候的週末則如同上課一樣瘋狂翻閱著腦海中的記憶存儲,首先翻閱的內容是米國的警察制度。

    週末如今是蒙泰克鎮的地方警察,放在國內應該屬於縣警,在米國,這種警察機構的數量最多,達到萬位以上,於治安較好地區,這種警察機構的人數不會超過十人。當然,德克薩斯的蒙泰克鎮除外。

    然而他們的職責是處理暴力衝突和突發事件,重大刑事案件要交給bi、涉毒案件要交給緝毒署(dea),不屬於他們管轄區又恰巧被他們碰到的案件則要交給州警,換句話說,他們只負責蒙泰克鎮。

    要是能換環境,這種情況應該比較好應付,可惜,週末在德克薩斯,牛仔的故鄉。

    彪悍的德克薩斯崇尚武力,早些年,這是在集市上就可以買槍的地方,而且這種購買不需要核對身份、查看信用等級、申報手續,要的只是賣槍的攤販願意賣給你,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否則,很有可能兵戎相見。在德克薩斯,摩托黨、小流︶氓、毒販持槍互射或者與警方交火的事件時有發生,最大一起案件雙方動用的子彈數量達到了近千發,還有重型武器。

    誰讓德州和墨西哥緊挨著呢?

    至於克里斯蒂娜,她是週末的訓練官,在米國警察系統內,任何一名新人入職都會由老人帶著,以後是否會成為固定性的拍檔融入警察局內部拍檔系統則要看上面的安排。

    “謝謝,如果我們有抓到盜竊者,會及時聯繫你,儘量挽回你的損失。”

    克里斯蒂娜與那位白人聊完一切事情,並且做完記錄後說了這句話,緊接著,在週末與她返回到警車裡,這位黑娘們在坐回駕駛位置的一刻徹底變身成了家庭主婦,開始沒完沒了的抱怨。

    “呦,周,我像是超市的收銀嗎?剛才那位祖父大人竟然事無鉅細的跟我報價,什麼大桶可口可樂1.79、牛肉4.89、白油桃1.19/磅、i6手機799,還說抓到小偷以後要是開不了現金支票彌補他的損失,也可以用信用卡去超市把東西刷回來。”

    週末扭頭看向黑娘們,用根本無法相信的口吻問道:“誰會偷這些東西?”腦子裡想的卻都是和這件事無關的。

    “那你以為在白人區的公寓裡偷到了一個窮人家還能拿什麼?想要偷大筆現金?除了毒販和那些習慣於把錢儲存在家庭銀行裡的華人、韓國人,他們還真無從下手。”一邊開車一邊說這些的黑娘們用嫌棄的目光看向了週末。

    “家庭銀行?”週末不解的問著,顯然,他還沒有翻閱與辦案相關的資料。

    黑娘們點點頭,繼續道:“菜鳥,這是今天的第一課,大部分華人和韓國人都不太信任銀行,這些人其中的某一些人可能是非法打工者、非法滯留者,為了使賺來的錢更安全的留在自己身邊,他們寧願把鈔票放在枕頭裡,不用支票、信用卡等等方便的付款方式。也就是說,如今的米國不只有毒販才擁有大筆現金,我就見過一個華人家裡存放著差不多50000現金,當時差點把他當毒販給抓了,他的錢夠全款買你那輛bm。你信麼,一個月薪3000的華人可以在兩年的時間攢夠50000,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不吃不喝,上帝啊,為什麼沒人把這種攢錢方法告訴我那該死的媽媽。”

    “我信,別忘了我是個華人。”

    “還有,一旦有白人社區發生了這種盜竊案,我們的目標只有兩個,第一,長期混跡街頭的老江湖、癮君子,因為他們不敢去惹華人幫派,更不敢惹毒販,就連黑人社區也不怎敢去,一群膽小的婊-子而已;第二,這個傢伙和你一樣都是菜鳥,可能正處於青春期,不畏懼法律的同時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家庭銀行’這種東西存在……嘿,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克里斯蒂娜說話時帶有黑人特有的搖頭晃腦,尤其是嘴唇範圍的大幅度蠕動更是十分頻繁。

    週末實在懶得聽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手裡的筆卻一直在旋轉,只是他玩筆的方式比較特殊,單手玩筆不說,還絕不會讓筆停下來或者出現任何一次失誤:“還是別聊這個了,聊聊黑警的事吧。”

    “黑警?e-on。”克里斯蒂娜的雙手離開了方向盤,手心沖上的舉了一下,臉上多了些戲謔的說道:“誰都知道這是一個惡作劇,周,沒人相信剛剛入職一個月的警察是黑警,就算有人行賄也不可能找你,你給不了他們任何幫助。反而是你應該考慮一下到底是誰在陷害你,還捨得往你賬戶裡打5000塊。我要是你,就算是下班以後濫用職權也要把這個該死的傢伙抓住,然後,請他享受一下‘毛毯派對’。呃,但是你要注意一點,這段時間你的信用卡絕對不能在蒙泰克鎮以外的地方刷,更不可以買去往任何地方的車票、機票,否則,本來沒有任何人相信的事就會馬上變成畏罪潛逃。”

    呲。

    警車停在了街頭,週末看向街角的時候,發現了美劇警匪片裡那些站在街邊鬼鬼祟祟的傢伙。

    “他們是誰?”週末坐在車內指著車窗外問著。

    “小混混,兜售美-沙-酮、限制性處方藥、至幻類精神藥物、煒哥的傢伙。”

    “你的意思是,咱們在抓到小偷之前,先清理一下街道?”聽到克里斯蒂娜的勸告,週末發現自己短時間內沒有回國的希望了,這段日子只能在警察局廝混時,這份工作還是不能放棄的,否則一個剛剛被懷疑為黑警的人馬上辭職就等於變向認罪。

    克里斯蒂娜抱怨的說道:“想什麼呢?他們賣的不是卡卡因、黑洛因或者搖-頭、k甚至大-麻,有他們在,起碼當這些東西大量出現在蒙泰克的時候,有人跟我們通風報信,否則,明天墨西哥毒販就會入駐這個小鎮,從這把毒品散發到美國各地,彷彿快遞公司一樣。你以為沒有了他們,那些想‘嗨’的公子哥就找不到貨了麼?拿著護照開兩個小時車就能到墨西哥。”

    週末不置可否的聳聳肩,詢問道:“我該怎麼做?”

    “該死的,這一個月你都在幹什麼?每天跟我巡邏難道一點都沒有學到麼?現在我寧願回家伺候我老公的大-**,也不願意帶你這個菜鳥。”她又補充了一句:“如果那個傢伙敢回來又沒有被我一槍爆頭的話。”

    碰。

    車門被打開了,口無遮攔的黑娘們挺著高聳的胸脯一手扶槍一手扶著腰帶靠近街頭的小混混,有意思的是,那幾個坐在街邊的傢伙不光沒跑甚至都沒表現出任何恐懼的意思。

    週末就坐在車裡看著克里斯蒂娜和他們交談,大概兩分鐘以後,還看見克里斯蒂娜和他們用黑人的見面禮擊拳,警察和小混混宛如莫逆之交。

    “克里斯蒂娜,你猜我看到什麼了?有一個拿華人開涮的黑妞警察差一點和街頭小混混接吻,親熱的我都以為他們會在馬路上直接抵達三壘。”週末對盜竊案一點都不關心,對穿越到德克薩斯的事想關心也無能為力,眼下只能為剛才黑妞瞧不起華人的語態做一些反擊。

    克里斯蒂娜毫不在乎的說道:“是嗎?等你什麼時候拍到我們的**在說吧,哦,我差點忘了告訴你,我的律師特別善於打這類官司,他有可能說那些照片是ps的。”

    週末好像對這個女人沒有半點辦法,最後只能無奈的回應:“你還是不是個女人?”

    “別妄想了,不會讓你驗證的,我這款的,你還真消費不起。”克里斯蒂娜將左手食指和中指分開擺在嘴邊,然後伸出舌頭來回舔著空氣,做了一個非常噁心的動作……

    “shit。”又是一句髒話,週末沒想到德州民風彪悍到了這種程度,他還以為這地方只有撲克牌世界聞名呢。

    “克里。”

    “hat?”

    “我覺得你的線人沒說實話。”

    克里斯蒂娜在開車的過程中回頭看了週末一眼,鄙視的搖搖頭:“我也覺得一個還在跟隨訓練官辦案的新人應該晚一點發表意見。”

    “嘿。”週末用米國黑人慣用的感嘆詞當開場白道:“克里,我知道在警察眼裡i(線人)是私有財產,可是一個警察的關係和線人的關係應該是壓制性的,要是如同朋友一樣,這件事就會開始變質。我肯定不會私下裡接觸你的線人,不過,現在你的線人也許覺得在一些事情上隱瞞你不會傷害到你們的感情。”

    “神探先生,不管你有多少種方法把幫我把線人的嘴撬開……還沒輪到你做主,所以,閉上嘴是你最好的選擇。”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5
第二章 混日子

    在價值420000的小別墅二樓,週末靠在沙發上聽著老式唱片機內播放出的《加州旅館》,身前是擺放著墨西哥啤酒的茶几。

    他在等時間,等上班時間只差10分鐘的時候,才會開那輛bm去上班,因為他要減少被人突然槍殺在蒙泰克街頭的幾率。這幾天他都是這麼過的,晚上誰的電話也不接,白天臨出門的時候往自己身上噴幾口酒,不管誰問他的答案都是‘昨天晚上宿醉’,否則,他昨天晚上在家裡聽到槍響以後就應該被警察局的電話催到第一現場和有可能是黑幫分子的人來一場搏命火拚。

    這棟別墅是週末記憶裡那從未謀面的父母留給他的,貸款就是為了交遺產稅,至於那輛車,使用了父母原本留給他夠交一部分遺產稅的錢和貸款買的,這要放在國內肯定是敗家子,放在米國,只不過是大多數人的生活方式,今天花明天的錢沒什麼可奇怪的。

    到時間了。

    週末看見茶几上的鬧鐘還差十分鐘就要遲到那一刻,才把牛仔帽扣到自己腦袋上,隨後,喝了幾口啤酒,又噴一些在身上,這才轉身出門。

    不是週末不想出力,是他對這個國家根本沒有歸屬感,甚至腦海當中一直都有一種‘萬一死在街頭火拚當中、哪怕去享受葬禮上的21聲槍響也虧大了’的感覺,絲毫不覺得光榮。當他從別墅內走出,鑽進門口車庫那輛50000美元的寶馬車時,除了一顆想要混日子的心,什麼都沒剩下。

    蒙泰克警察忙碌依舊,週末在警察局院內停好他的bm時,已經看到不少警察在門口警車旁等著出發了。

    “嗨,永遠壓軸出場的大明星。”前些天和週末在警察局裡聊過關於uk克里斯蒂娜的大肚子蟈蟈男熱絡的打著招呼。

    週末的回應,是在下車後不回頭的前行中、默默豎起的一根中指。

    嘎吱。

    推開警察局的門,隔著進入警察局內部辦公區的密碼鎖電子門都能感受到了這裡的烏煙瘴氣,週末眼睛裡有被手銬銬在牆角、逢人邊說:“給我來一口,就來一口。”的癮君子,還有隔著審訊室的玻璃在拍打窗戶威脅證人的摩托黨,以及毫無羞恥可言、安安靜靜在錄口供的墨西哥**。

    這是一個千奇百怪的世界,似乎整個蒙泰克鎮的底層犯罪者都會在這裡聚集,而真正的**oss,週末在這些天內從來都沒見過。

    “周,聽說了麼?”

    週末剛剛走到自己辦公桌前坐下,快退休的老警察艾華德就湊了過來:“什麼?”他不解的回問。

    “昨天bi和dea聯合發佈通告,一個小時後就會空降到蒙泰克。”

    “吃飽了撐的,這有什麼值得那些大老爺們來的?莫非是想去墨西哥的森林裡狩獵?”

    “你真不知道?據說要端掉一次大規模的毒品運輸,墨西哥人的貨。”

    把牛仔帽順手扔到辦公桌上,週末遲疑了片刻才開口道:“墨西哥人會這麼不小心,讓消息洩露了出來?”

    “誰知道呢。”

    要說米國的黑幫史,絕對如同華夏五代十國一樣混亂,從著名的意大利黑手黨家族產業、到哥倫比亞毒梟、西班牙鬥牛士、俄羅斯入侵者、亞美尼亞人、墨西哥人雜亂紛紛,要是加上很少走出唐人街和韓國城的幫派,開一場世界大戰都夠了。然而,自從意大利黑手黨家族日漸沒落,米國大規模掃毒讓哥倫比亞毒梟覺得利潤和危險性不成比例,西班牙鬥牛士與俄羅斯人、亞美尼亞人瘋狂搶佔**市場,米國的毒品市場幾乎是墨西哥人一家獨大,這時,最靠近墨西哥的德州邊境也就成了重災區。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這回肯定是全員取消休假配合bi、dea完成抓捕任務。”

    “怎麼沒人在大清早的告訴我點好消息?”

    週末聳聳肩,無奈的說了一句,他對米國的犯罪率上升還是下降一點都不感興趣。

    “周,你的搭檔呢?區又發生了一切盜竊案,你們要過去一下。”

    不是全員配合bi……怎麼自己就逃過了一劫?

    回頭找了一圈,週末竟然沒有發現昨天還彪悍無比的黑娘們,自言自語道:“克里斯蒂娜哪去了?”

    艾華德指了指樓上的局長辦公室:“請戰呢。”

    “hat!”週末瞪大了眼睛。

    “自從知道了要發生一場大戰,克里斯蒂娜就去了暴君的辦公室,她想當英雄。”

    此刻,二樓局長辦公室的房門打開了,克里斯蒂娜吃了火藥一樣一路嘟囔著走下來:“jesus-hrist,所有人都要出動配合bi、dea逮捕墨西哥毒梟,我卻要破獲該死的盜竊案,嘿!你們錯過了一位大英雄的誕生!”最後一句話她對著樓下的所有人大喊,說完了以後卻扭頭看向了房門並沒關著的局長辦公室,很明顯,這句話是衝著有‘暴君’外號的局長說的。

    “你瘋了。”週末在克里斯蒂娜下樓的時候走了過去,拉著她的胳膊將其拽到茶水間,在咖啡機旁說道:“聽說你主動請纓去參加聯合緝毒行動?”

    “你有什麼問題?”

    “你他-媽-的有什麼問題!”週末繼續道:“墨西哥毒販不是可以和你在街頭碰拳的小混混,也不是你掏出槍他們就會乖乖趴在地上的盜竊犯,很可能是拿著mp5和你們對著掃射的瘋子,因為他知道,只要被捕就有可能在監獄裡待一輩子或者直接被判死刑,這裡可是德州。”

    “so-hat?”克里斯蒂娜瞪著眼睛問道。

    週末有點無言以對,她是個警察,夢想著辦大案子、逮捕大毒梟似乎沒有任何問題,假如這是在華夏,他也肯定會希望參與到這次行動中,因為這些毒品一旦蔓延,受傷害的絕不僅僅是吸毒者,他們的家庭也將毀於一旦。問題是,這不是他的國家,對於週末來說,為這片土地拋灑熱血沒有半點歸屬感。

    “別忘了你有兩個孩子,一個四歲,還有一個只有十七個月,而你的丈夫則在六個月前撇下你和孩子消失的無影無蹤,你想讓你的孩子也失去母親嗎?”他勉強的找出一個理由,這就是克里斯蒂娜的現狀,好像也能把眼前的尷尬對付過去,不會讓人聯想到是他根本不想為這片土地出力。

    克里斯蒂娜伸出手指剛要激烈反擊,那股架勢都擺出來了,連食指都伸到了週末的鼻子邊,可醞釀了許久依然無法反駁,因為一切都是事實。

    “你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夢想。”克里斯蒂娜從茶水間走了出去。

    週末發現自己在無法脫下這身警服的時候,似乎真沒有任何說服克里斯蒂娜的理由,難道他說‘我是來混日子的,給次機會,別讓我死在不該死的地方’?

    跟著克里斯蒂娜走出警察局,坐在巡邏車上後,週末開口道:“局裡讓咱們在去一次區,那又發生了一起盜竊案。”

    “連環盜竊?”

    “不清楚,反正不是大選年連環犯罪並不會被提升到一個高度。”在米國,一旦步入大選年一切社會現象都會被放大,尤其是連環犯罪,還有些競選議員的政客會打著還給老百姓一方淨土的幌子,可是一旦真上任了,全都撅著屁股撈政治資本,那些議員沒幾個下大力氣整頓治安打擊犯罪的。

    克里斯蒂娜發動著汽車,剛要轟油門的時候扭過頭看了週末一眼說道:“周,前幾天你好像說,你有辦法讓我的線人開口,對嗎?”

    “嘿,嘿,聽著,只要咱們倆把這個案子破了,德瑞克就沒有任何理由拒絕我參加這次調查,到時候只要咱們倆抓住毒販,你就不再是接受訓練的新人,沒準我能脫了這身警服去突擊隊。”克里斯蒂娜打起了週末的主意。

    週末撇撇嘴沒說話,克里斯蒂娜明顯是個想當英雄想瘋了的女人,要是按照她的說法,她不光能去突擊隊,也許下班的路上花點錢就能中**。

    縣城巡警在米國並不處理刑事犯罪,有野心的克里斯蒂娜被這些突發性盜竊案、家庭糾紛、擾民案件弄的不厭其煩,她當警察的目的是想成為罪惡剋星,並不是來辦這些雞毛蒜皮的事。

    聽到這,週末腦袋搖晃的和撥浪鼓一樣:“我說過麼?沒有吧?”他躲了,嚴格奉行著珍愛生命、遠離毒販的清規戒律,也許解決了眼下的案子,局長一高興真把他們倆都派到對付毒販的前線上去,那就徹底麻煩了。

    “你一定有辦法。”

    克里斯蒂娜將車開出了警察局,奔著蒙泰克鎮的區開去,路上,她時不時的都會回頭看一眼週末,看的週末心裡直發毛。

    週末是在蒙泰克警察局混日子的人,等內務調查結束他鐵定第一時間訂一張機票回國,比起米國的槍林彈雨,週末更喜歡在國內燒烤攤上擼串喝啤酒。當然,要是回到國內還能當警察,他保證不是這副德行。

    “做個交易?”

    眼看著都要進區了,克里斯蒂娜把警車停在了路邊,她很認真的說道:“你想不想知道是誰往你的賬戶裡打了5000美元?我銀行有朋友,可以幫忙調查,你也清楚,要是等內務部那些人做完手裡的事在來管你,沒準你已經在為你兒子準備婚禮了。”

    週末眼睛亮了,他等的就是這一刻:“內務部願意接受非法證據?”

    縣警察沒有權限要求銀行交出匯款單據,一旦不處理刑事案件和非突發性安靜的縣警察拿出了只有更高級警探才能夠接觸到的證據,這就是不符合司法程序,當年辛普森被判無罪就是因為花大價錢請的律師找到了警方不符合司法程序的地方。

    “內務部也許不接受非法證據,但是,他們會接受好市民的匿名舉報,既然有人可以把舉報你的信件郵寄給內務部,為什麼不能有人把證明你清白的證據郵遞給他們?”

    “你幫我,我幫你,沒有後顧之憂,怎麼樣?”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5
第三章 花樣吊打(上)

    “嘿,j。”

    “j。”

    “yo。”

    大概三十歲的黑人頂著腦袋上的白色布條出現在街頭時,一群或坐、或靠圍繞在街頭長椅邊的人紛紛打著招呼,而這個穿著明顯大一號的棒球衫、在頭上包著白頭巾上還頂著棒球帽的j則是前些天於街頭和克里斯蒂娜碰過拳的人,也就是這條街上的主事人。

    米國黑-幫文化和國內完全不同,無論是黑人、白人、墨西哥人都沒有給黑-幫首領一個職稱,他們不叫‘大哥’直呼名字或外號,可是地位上卻等級分明。沒有‘大哥’職稱的黑-人-幫-派領頭人往往稱呼手下人為‘my-man、my-guy、my-boy’,不過這只是大哥和外人對話時對自己小弟的稱呼,親切的人也會稱呼一聲‘兄弟’。

    j在街頭與自己手下人見面後,無數米國黑-幫電影上演過的黑人黑-幫禮節出現了,如單手扣住對方拇指的撞肩禮,簡單的擊掌、碰拳,唯獨沒有出現的就是在米國日益沒落的黑--手-黨-家-族的擁抱和親吻臉頰禮節,這不屬於黑人。

    緊接著,j從自己棒球衫肩膀位置掏出了一個米國長見的牛皮紙袋,下一秒,他甩手將這個食品袋扔進了垃圾桶。

    這是他們的小秘密,為了防止警察突然不顧j的線人身份對他們進行圍剿制定的防範計畫,如果在這一秒警方突然降臨,將他們所有人都抓了起來,那麼‘j’不過是將一大包違禁藥品扔進了垃圾桶,這些藥品的來源恐怕j早就做了處理,甚至有可能是為了讓他的某個親屬避免藥物上癮。然而就現在的證據而言,這裡邊根本不存在任何交易成分,那個垃圾桶也肯定不是他們的‘貨倉’,哪怕這個垃圾桶裡沒有半點垃圾。

    也就是說,即便被街頭的監控拍下,j和他身邊的人都不足以定罪。

    ……

    街頭的另一端,在一棟房子前的牆壁遮擋下,週末舉著手機錄下這一切以後自言自語道:“還不算太笨。”

    “你拍這些干什麼,這些東西根本無法定罪。”克里斯蒂娜說完以後,週末的手機鏡頭裡果然出現了很有意思的一幕,那就是這群人中年齡最小的一個負責從垃圾桶裡拿出藥遞給購買者,這個孩子也就12、13歲,而那個和j進行撞肩禮的男人負責收錢,整個交易過程購買方和賣出方沒有任何交流,流程熟練到了極點。

    此刻週末才回頭對克里斯蒂娜說道:“你要的是讓他們定罪嗎?那就不是現在這個玩法了。”

    克里斯蒂娜完全無法理解的看著週末,她開始懷疑自己相信週末能撬開j的嘴這件事是不是在浪費時間。

    “克里,一會你要配合我一下……”

    週末收起錄製好一切畫面的手機,將自己的計畫和盤托出。

    他決定和克里斯蒂娜互相幫助了,越快解除內務部的調查就越能盡快回國,週末已經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回國上,所以,這件事勢在必行。

    而對付j這種人,擁有長期刑警經驗的週末則有十足把握問出他所知道的一切,要是給他足夠時間,把j花樣吊打也不在話下。

    “j離開了。”克里斯蒂娜提醒著說道。

    週末看著獨自一人向一旁走去的j,有些憐憫的瞧著那個身影說道:“sho-time。”

    ……

    區另一條街的街邊,j正閒散的走動著,他把雙手插在口袋裡,走路的過程中沒有什麼多餘動作,和普通行人完全相同的向著一個目標大步前行。

    嗡。

    此時,汽車馬達的轟鳴聲從街角傳來,就在j剛剛離開自己的街頭、轉入另外一條他那些兄弟完全看不到的街區時,警車彷彿狂奔的野獸般迅速趕到j的身邊,在‘呲’的一聲急剎車後,狂野的騎上了馬路牙子,頂著牆直接攔住j的去路。

    j被嚇了一跳,他的第一個反應是抬頭,下一個反應就是伸手往後腰去摸,直到看清了眼前這台車是警車,車裡坐著的是警察時,摸向後腰的手才緩緩放開。

    有一秒鐘週末愣住了,他以為自己面對的是成名多年的幫-派-首-領,那驚嚇以後的自保意識與看到警車時的鎮定不該是一個只擁有一條街區的混-混-頭該有的神態,可聯想到手機內j從電影中學來的笨拙交易違禁品技巧時,他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hat’s-up-man?”典型的不滿腔調由j嘴裡傳出,緊接著他充滿抱怨的說:“難道現在警察局菜鳥的訓練就是開車攔截一個合法公民麼?恭喜你,你完成任務了。”

    剛才重視j的想法在這句話以後一掃而空,這小子太不識時務,一輛警車突然把一個擁有合法身份的米國人攔下肯定不是為了查身份證,在這種情況下還用剛才的態度,除了激怒你的對手把你把死裡整,還能得到什麼?

    碰。

    週末打開了車門,連槍都沒掏一把揪住j的胳膊,用力往上一扭後向前一推就把j壓在了警車的前車蓋上,此時,順手將j後腰上的槍給下了別在自己腰間說道:“j,你被捕了,我真不知道你怎麼起了這麼一個外號,難道這是所有字母中和褲襠裡那玩意長的最像的一個?”

    “uk-man!”j沒有反抗,卻不服的說著:“為什麼抓我?我有沒犯法。”

    慢慢抬高j的手臂,週末壓低身體在j耳邊說道:“官方說法是倒賣違禁藥品、擁有非法武器,你肯定不是用社保號去商店買的槍,對吧?私人贈送的理由是,你保護了不該保護的人。”

    “至於證據,我拍下了你剛剛扔進垃圾箱的紙質食品袋,這會兒要是叫支援去搜一下垃圾箱,你猜我能不能找到點**、鎮定劑一類的東西?”

    “嘿、嘿,放鬆點,那只是我為了防止剛剛動過手術的奶奶藥物成癮丟掉的藥,這都是我奶奶的藥品,每一盒都有醫生的處方。”j的腦袋上已經見汗了,很顯然他有點緊張。

    “你奶奶少說也得七十了吧?這麼坑她你就不怕給你媳婦口的時候讓陰-毛給嗆死?”週末順手摘下手銬給j帶上,這才放開了壓制:“給你次機會也行,告訴我,區的兩起盜竊案都是誰幹的?”

    j一下就從剛才的萎靡變成了另一種狀態,充滿防範的緊繃著臉部皮膚,在起身後面對週末的那一秒一切變化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我不知道。”

    “你猜怎麼著?我都信了!你的人比7-11超市員工都敬業的在旁邊街區幾乎24小時開工,現在你告訴我發生在這條街區的盜竊案你一點都不知道?”週末靠近了j,幾乎鼻尖頂著鼻尖,用接吻都不費絲毫力氣的距離威脅道:“這次和黑人沒關係,我們要找幾個白人,你確定要為他們守口如瓶?”

    估計這事沒麼快過去的j提了個要求:“我要見克里斯蒂娜。”

    “門也沒有,四天前她就跟你要過消息,可直到現在電話都沒響過。”

    戲演到這,週末不在廢話:“聽好了,你要是不給我任何資料,我就帶著你直接去黑人區,米格爾家好像養著幾個黑人姑娘解決色︶狼們的**問題,對吧?馬丁家後院還有一株大=麻,到時候你覺得這群傢伙是更恨你,還是更恨我?”

    j感覺到了事態嚴重,發狠的說道:“別以為你用電影裡那套能唬住我,你要玩大的,我陪你,只要你陷害我,我立刻一頭撞向你的車尾燈,直到逼著你把我送進醫院,別以為我不敢!”

    “你試試。”

    倆人在街頭槓上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5
第四章 花樣吊打(下)

    作為街頭混混頭的j永遠不可能知道他從見到週末的那一刻就已經進入了圈套之中,因為眼前的一切看起來都極為合理,一個不循規蹈矩的警察威脅賣違禁藥品的小混混獲取線索有什麼奇怪的麼?這種警察在德州警察局裡比比皆是,他這種低等級的混混甚至以為警察的審訊技巧不過是抓住對方的軟肋逼對方說出什麼來而已。

    所以j選擇了寧願自殘也絕不屈服的方式,選擇這種方式的原因有兩點,第一,沒有人會心甘情願的被壓迫,週末要是擺出證據逮捕他、按照正常程序起訴,他不服也得服,可是為了線索這麼幹,j就會覺得自己被壓迫了;第二,他覺得週末手裡的證據並不完善,j現在所用的交易方式是經過反覆思考的……

    可惜,他錯了,錯的非常離譜。

    j面對的根本就不是建國只有兩百多年的米國警察,他面對的是一個在五千年璀璨文明中生長而出的普通人,這不是說週末比j一定優秀多少,只是眼界寬到了j根本無法想像的程度,米國的歷史上肯定沒有圍魏救趙,一個街頭小混混也不可能讀遍世界史的去瞭解能獲得勝利的人不一定是攻擊力最強的,卻一定掌控能力最強。

    所以,週末在給j設下這個圈套的時候,把圈套擺在了j的身後,什麼證據、要線索,全都是製造一種壓力,證據鏈是否完善根本不重要,只要對手越抗拒他、離他越遠,這個圈套的成功率就越高。

    此刻,負責收網的人出現了。

    “嘿,周,你在幹什麼!”

    克里斯蒂娜從街頭衝了過來,她面前的景像是j被手銬銬著站在警車前,而週末則背對著他。

    j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克里,你的搭檔瘋了,他要毀了我,毀了我們之間的合作。”

    週末有點厭煩的在j注視下先低了一下頭,帶出一種眼看著就要成功卻功敗垂成的無奈,等這一切都印入j的眼眶,轉過身的時候說道:“我在幹什麼?難道看不出來麼?我在辦案,唯一抱歉的是,我沒有你那麼優柔寡斷。”

    一時間,週末將自己與克里斯蒂娜是搭檔的身份隔離了出來,整個圈套已經成型。

    “他撒謊,克里,你這個新搭檔要讓整個黑人區都知道我是你們線人,還說要掃其他幫派的場子令其他人對我產生敵視,那我就死定了……”

    “你給我閉嘴。”週末回頭呵斥著。

    克里斯蒂娜迅速接話,用更加嚴厲的態度說道:“你才應該閉嘴!”

    剛才是隔離,現在是敵對,在華夏有一句話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現在,克里斯蒂娜是j敵人的敵人,加上他們倆之前的關係……一切都變得很明顯了。

    “克里斯蒂娜,你聽我說,只要在加把勁一定能從這小子嘴裡問出連環盜竊案是誰幹的,你難道還不清楚眼下是什麼情況嗎?”說話間週末伸出手指著j,好像真相馬上就要大白於天下。

    擋在j身前的克里斯蒂娜平靜的說道:“他是我的線人。”

    “線人可以再找,眼下立功的機會只有這一次,莫非窩在這個小鎮警察局裡一輩子才是你的願望?”

    這是演技大爆發的一刻,克里斯蒂娜頂到了週末身前,用手指一下下戳著他的胸口說道:“我希望你瞭解一件事,這、是、我的、他-媽-的、該死的線人,我的!”她瞪著週末繼續道:“你,不該就這麼踐踏我的線人,無論他是混混、洗車工還是毒販,他是我的線人,你踐踏他的尊嚴,就等於踐踏我,作為訓練官,我會立刻寫花你的評語,讓你真真正正的在這個小鎮幹一輩子,永遠別指望離開。”

    “你聽明白了嗎?”

    “hat?”週末一臉的難以置信。

    “hy?”週末表現出想要瞭解這一切的表情:“我才是你的拍檔,你一定是昏頭了?asshole!”

    克里斯蒂娜發狠了:“聽著,今天回去我就會寫出你衝動、不懂配合、不守規矩、在拍檔不在的情況下私自接觸其他人線人的評語,現在,你給我把車倒出來,去一邊等著,這是命令!”

    “去你-媽-的命令!”一甩手帶出無數厭惡的週末張嘴就罵:“你以為你是誰?我告訴你,他在街上兜售違禁藥品的視頻就在我手機裡……”緊接著週末掏出手機開始播放剛才錄製好的畫面:“假如你敢把這個犯人放了,我馬上去局長那投訴你,局長要是維護你,我就投訴到內務部。”

    週末離開了,繞過這兩個人把車倒出來又向前開了好一段距離才停住,那時,坐在車裡的週末看著汽車倒後鏡淡淡的露出一絲微笑,微笑裡充滿對這個街頭小混混的輕蔑。

    “你這個白痴,不能小心一點嗎?”克里斯蒂娜伸手連續推了j兩下,直接把j推的靠了牆這才收手。

    j辯解著:“我又不知道你連自己的拍檔都控制不了,那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你知不知道周為什麼這麼急切的要破案?又知不知道這小子已經被內務部調查,屬於不馬上證明自己就會被趕出警察系統的人?這個時候你還撞在他槍口上,找死啊。”

    j扭過頭陷入了沉默之中,克里斯蒂娜一直盯著他,許久之後才用稍微放鬆一些的語氣說道:“你這次要倒霉了,一個小時前,警局接到通知說bi和dea會空降,周選擇為難你就是想要在這群大老爺降臨時證明給所有人看,他是一個能破案的警察,或者,你可以想像一下被週末帶回警察局面對bi和dea的局面。”

    “別在這囉里囉嗦,有這個時間你不如想想該怎麼幫我,克里!”j展現出了底層混混最無恥的一幕,誰和她關係好就向誰祈求幫助,而且絲毫不注意語氣。

    克里斯蒂娜不認識j一樣看了他一樣,目光裡充滿了陌生:“我能怎麼幫你?替你頂罪?”克里斯蒂娜說出不可能的回答後充滿憤怒的說道:“讓一個新來的混蛋坑了我的線人,還要看著這個狗屎一樣的傢伙被上頭嘉獎,我都想拔槍幹掉他了。”

    “克里,我可能有些急躁,我們好好想想,想想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還有什麼辦法?”克里斯蒂娜親眼看著j一步步踏入圈套,還是完全自己找過去的時候,她很想回頭看看週末,這個男人好像變了,變得很會對付這些街頭混混。

    j忽然想到什麼一樣說道:“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我給他一個名字呢?”

    “你怎麼還不明白,在這張桌子上有籌碼並且可以博弈的人只有我和周兩個,你不過是個發牌的,你要是把這張好牌給了周,就等於幫他贏了這一把,你要是抽老千給了他一張假牌,到了局裡就會穿幫,你知道他會怎麼對你嗎?這不是可以糊弄過去的事。”克里斯蒂娜上來就否決j和週末再見面的可能,因為這兩個人在之前扮演著全力對抗的角色,她怕j給出假名字。

    實際上這全是週末的主意,同性相斥異性相吸最能說明這個道理,就像是在一條直線上擺三塊磁鐵,週末的這頭和j排斥的時候,j肯定會在相斥的過程中‘啪’的一聲被克里斯蒂娜吸過去,想躲都躲不開。

    審訊的藝術中,逼迫只是技巧的一種,最不入流的一種,引導才是最高端的。

    “我給你!”j說道。

    “我要一個假名字幹什麼。”

    “真的!我知道是誰幹的!”

    克里斯蒂娜傻了,她沒想過自己的線人會不說實話,更驚訝的是,在週末的設計之下,j自己跑到了陷阱裡,想逃出來都不可能。

    “你之前不是讓我打聽過麼?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是誰。”

    在克里斯蒂娜的震驚中,j說出了一切。

    “是,tt幫干的。”

    tt幫是摩托黨,屬於德州土特產,除了在酒吧喝醉了愛鬧事以外,還經營著站街女生意。由於近些年墨西哥非法移民大量入侵米國導致很到墨西哥站街女蜂擁而至,這一度讓tt幫的生意幾近瓦解,畢竟那些被墨西哥幫派掌控的站街女除了能讓你爽以外,還能讓你‘嗨’,於是,蒙泰克鎮大批色︶狼開始了向墨西哥土妞倒戈,呃,其實最重要的一點是,墨西哥妞便宜。

    眼看著無路可走的tt幫不得不做出選擇,在徹底失去資金鏈被墨西哥人擊垮和尋求外州勢力庇護兩項選擇上,tt幫老大選擇了後者。

    按理說tt幫老大應該向聖安東尼奧的摩托黨求援,畢竟他們同氣連枝,可tt幫並沒有這麼做,他們選擇了倒向亞美尼亞人。

    如果有人聽說過亞美尼亞黑幫,那麼這個人要麼身在國外、要麼特別關注國際新聞,亞美尼亞幫派近些年在米國已經有了挑戰墨西哥人,和俄羅斯人分庭抗衡的勢頭,在目前的米國,意大利黑手黨、哥倫比亞人這些老牌黑勢力都在逐漸撤出舞台,有人退出就會有人補充進來,於是墨西哥人、薩爾瓦多人、亞美尼亞人甚至西班牙人都開始在米國逐漸猖獗起來,相比那些還算是有規矩可尋的老牌黑幫,這些傢伙們毫無規矩可言,干就一個字,他們只說一次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5
第五章 多說一句都是錯

    蒙泰克鎮警察局局長辦公室內,暴君德瑞克坐在辦公桌後面,bi、dea負責這次行動的兩位大老爺調轉椅子坐在辦公桌對面,此時,克里斯蒂娜和週末站在辦公室內茶几旁邊,儘管沙發空著,可是他們倆誰也沒坐下。

    “事情是這樣的……”克里斯蒂娜開始匯報得來的線索道:“bi和dea獲取的墨西哥運毒案只是整個案件當中最重要的環節,這件事的起因和整個墨西哥幫派的謀劃可能由於運毒的嚴重性被所有人忽略了。”

    “蒙泰克不是達拉斯、也不是休斯頓,可這裡的情況依然很雜亂,本地摩托黨tt幫與墨西哥人原本就有摩擦,是tt幫實力不濟才一直沒發生大規模的火拚事件,這兩個幫派為了街頭站街女的事情已經開始打起了價格戰……”

    bi的大老爺已經聽不下去:“能不能簡單點告訴我們為什麼會由兩個巡警來申請取消這次行動?”

    克里斯蒂娜看了週末一眼,週末此時眼觀鼻、鼻觀心入定了一樣打死不張嘴。

    德瑞克回應道:“請有點耐心,我的人是不會無緣無故提出這樣的申請。”

    眼下週末和克里斯蒂娜要向局長德瑞克與bi、dea兩位大老爺匯報的就是申請取消聯合行動的原因,這個原因不是克里斯蒂娜總結的,是週末,克里斯蒂娜在幫週末查出了匯款人之後,請求週末幫她的結果,交換條件是,她願意替週末查有關於匯款人的一切。

    週末自然答應了,對於一個處理過無數兇殺案、綁架案、黑幫案件的他來說,任何總結、報告都屬於辦公室政治的一環,否則一個普通民警絕不可能晉陞為刑警,那需要大量的提拔,而辦公室政治則是別人提拔你的誘因,週末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這一切在他眼裡只不過是基本功。克里斯蒂娜則要差很多,第一次面對bi和dea大老爺的她在車裡準備匯報要說的話時,結巴的一談糊塗,如此現成的線索在她嘴裡竟然會出現自相矛盾的局面,一切,就在這種情況下展開了。

    感謝的看了德瑞克一眼,克里斯蒂娜繼續道:“想必bi和dea都聽說過前階段的非法移民被槍殺事件,案發地點在蒙泰克鎮與聖安東尼奧之間的公路上,一輛大巴車內的十三名女性非法移民全部被殺,年齡在19-30歲之間。目前這件事州警和bi在處理,看起來和蒙泰克鎮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我要說,這次事件就是因為tt幫和墨西哥人的摩擦引起的。”

    “tt幫所控制的站街女已經被墨西哥拉丁裔**擠的沒有了生意,tt幫的老大轉而向曾經同在一所監獄服過刑的亞美尼亞幫派十八街老大求援,這批**是tt幫向亞美尼亞人購買的,他們既然不敢得罪人多勢眾的墨西哥人,那就只能從提高貨源質量、壓低價格上取勝。眼看著就要兵不血刃佔領蒙泰克鎮的墨西哥人不會讓tt幫得逞,這又不是正行生意講究合法競爭,所以才有了這次屠殺。”

    克里斯蒂娜第一次正兒八經的面對大老爺們講解案情,難免有些緊張,每說完一段話就有停下幾秒鐘重新組織語言的情況發生,可bi和dea卻聽得入神了,他們彷彿已經聽出了這裡邊的聯繫,現階段就算是克里斯蒂娜選擇閉嘴不說他們都會追問下去。

    這就是週末的能力,他可以把一次匯報做的引人入勝。

    “tt幫的貨源沒了,購買亞美尼亞**的錢還沒有支付,tt幫老大是憑藉和亞美尼亞十八街幫老大的獄友關係才獲得先拿貨後給錢的交易方式,他們不光不敢和墨西哥人動手,更不敢得罪凶殘的亞美尼亞人。”

    “換句話說,tt幫正處於失去了經濟來源又欠下一大筆錢的情況。”

    總算說道正題上的克里斯蒂娜有些興奮:“於是,蒙泰克鎮在幾天之間連續發生了八起盜竊案,韓國城、華人餐館、白人窮人區、白人富人區,除了黑人區,這些不容易引起火拚事件的地方都遭到了盜竊,有些被盜者甚至就是一條街上的鄰居,被盜時間只有幾天的間隔。”

    週末在心裡補充道:“至於為什麼是盜竊而不是搶劫,完全是因為一條治安混亂的街上會減少嫖=客和嗨=客的客流量,真正的墨西哥毒=販是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他們的地盤上,作為本地僅次於墨西哥人的幫=派,tt幫只能認慫的退而求其次,轉為盜竊。”同時看了克里斯蒂娜一眼,彷彿在說:“這黑娘們說漏了台詞。”

    “在這一切還沒有明了之前,也就是bi和dea來到蒙泰克鎮一個小時之前,蒙泰克鎮警察局接到了配合bi和dea的通知,非常無奈的是,我沒有參與這次案子的資格,還要繼續負責調查盜竊案,也正是這次調查查出了事情真相。我的線人告訴我,你們得到的情報是真的,墨西哥人確認了tt幫沒有還手之力這才打算開闢出一條新的運毒航線,從蒙泰克到聖安東尼奧、到達拉斯、到休斯頓,一條由內陸直達海岸線的航線就此鋪開。”

    dea的大老爺頂著地中海髮型問了一句:“消息可靠嗎?你還是沒說到為什麼取消行動的原因。”

    “當然可靠,我的線人是做違禁藥品買賣的,他去墨西哥進一些在國內必須有醫生處方才能買的藥物賣給蒙泰克鎮的其他人,這條消息來自於墨西哥,讓你們取消行動的原因就更簡單,在我得到bi和dea來蒙泰克鎮聯合執法的消息之前,我的線人在墨西哥就知道了這個消息,當時那些墨西哥藥販子還說了一些侮辱bi與dea的話,比如‘只要給足夠的鈔票,他們能在你們的屁股上紋上一朵盛開的菊花’。”

    “實際上他不光知道這個消息,還知道tt幫為什麼會放棄站街女生意改行盜竊和銷贓。”

    “你的線人是誰?怎麼會有這種消息?他敢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就不怕tt幫、墨西哥人的報復?”

    “這當然不是他心甘情願說的,是我動用了一些手段才逼問出來,正因為他是得罪不起tt幫的小人物,才把這條消息一直隱瞞著,如果不信,你們可以親自問他,他就在犯人擠壓室關著。”

    說完這一切的克里斯蒂娜又看了一眼週末,她想不明白週末怎麼會放棄這次立功機會、一定要把一切事情都撇清、唯一能確定的是,週末絕對不傻,這個傢伙比誰都精明。

    “巡警女士,如果一切屬實,你立大功了,要是我們到來的消息被提前洩露,你將檢舉揭發了一個連內務部都會深入調查的特殊案件,這裡不光有黑=幫、毒=販的參與,還有貪污者給人通風報信。”

    這是一個大漩渦!

    大的無法想像!!

    後邊的話克里斯蒂娜都不知道該不該說了。

    “局長先生,我們能不能去確認一下你手下人提供的線索,這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必須確認一下。”

    德瑞克面色凝重的點頭道:“當然可以,你們可以用一號審訊室。”

    “我還沒說完。”

    克里斯蒂娜打算拼了,繼續道:“現在我們要面對的不光是墨西哥人的毒品運輸案無法破獲,還很可能面臨著亞美尼亞人和墨西哥人的大火拚……”

    週末聳了聳鼻子,他覺得克里斯蒂娜說的有點多了,就多那麼一點點,最後一句。

    “克里斯蒂娜。”阻止黑娘們繼續往下說的人是德瑞克,那個擁有黑人名字的白人局長,他迅速否決了克里斯蒂娜的意見:“這裡是墨西哥和米國的邊境,亞美尼亞人的勢力在黑=幫聖地洛杉磯,你指望亞美尼亞人跑到德克薩斯和邊境線上最猖獗的墨西哥人火拚?”

    “用用你的腦子,別老用你的胸想問題。”

    現在,週末總算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管德瑞克叫暴君了,感情這位坐在局長位置的傢伙說話也沒什麼水平,這跟下邊公共辦公區裡滿嘴髒話、uk來uk去的流︶氓、巡警沒什麼區別。

    bi和dea的大老爺們笑了,他們不會參與蒙泰克鎮警察內部的事,只要德瑞克不怕丟人,大不了他們多浪費一點時間而已。

    克里斯蒂娜被罵的時候趕緊閉嘴,腦海中已經開始了大爆炸,今天一天,週末這個計算機高材生的形象在她腦海中完全顛覆,哪怕不提白天用老辣的手段將j玩弄於鼓掌之中,光是給自己準備的台詞都是精確到了她無法理解的地步,乃至於只稍稍改了那麼一句,就立刻迎來了滅頂之災,他……為什麼一個月以前表現的那麼不明顯呢?

    等bi和dea的大老爺們走出辦公室,德瑞克無處發火一樣衝著週末說道:“作為搭檔,你的同伴遭受質疑的時候,為什麼不幫她?”

    週末這才把目光移回到德瑞克身上,確定了他是跟自己說話後,回答道:“sir,我是新人,想多學學,所以,只看看、不說話。”

    那一臉感天動地的無辜樣足以令任何一個領導馬上覺得他無農害的純綠色蔬菜,還得是那種剛破土而出的小綠苗。

    玩辦公室政治?開什麼國際玩笑,從警十多年的週末就沒有一天離開過這玩意兒的時候。

    “出去,告訴他們配合bi和dea的警報解除了,馬上上街巡邏,至於你們,去見一下幾個學生的家長……”

    看著德瑞克那張臉退出去的週末總算明白克里斯蒂娜為什麼當了這麼多年警察還只是巡警了,她根本就是一個智商和情商都不夠卻天天夢想著當英雄的人,都不知道該為這種人的努力而感動還是看著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完成夢想而悲哀。

    天賦,讓這個世界百分之九十的人變成了這種人,夢想如同牢籠一樣將他們鎖住,然而這些人根本看不見牢籠,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謊言每天激勵著自己,這個謊言是我能行,我一定可以。

    “周,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從二樓局長辦公室走下來的樓梯上,克里斯蒂娜向週末問出了這句話:“整件事明明是你的功勞,為什麼要讓給我?”

    不想攪進這個泥潭裡?

    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要離開這個國家,要功勞也沒用?

    週末還真沒法解釋,只好轉移話題道:“唉,我想起來了,匯款單和匯款人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艾華德這個時候拿著文件順著樓梯角走過:“克里,這個給你,這些東西都查過了,匯款單是真的,id信息也沒錯,可是匯款單上的匯款人是一個89歲癱瘓在療養院裡的老太太,你查這個幹什麼?打算冒充人家孫女領遺產?我還真關注了一下,這位老人沒有子女。也幸虧這位老人年輕時有一次犯罪記錄,不然還真查不到。”

    “謝謝。”

    克里斯蒂娜將文件夾看都不看直接遞給週末的時候,週末露出了呆滯的表情,這是明顯的盜用id信息。

    嘀、嘀、嘀。

    電話鈴聲響起時,週末掏出了電話,等將電話放在耳邊,用有些灰敗的語氣回應道:“我不認識那位89歲癱瘓在床的老婦人,生命中沒有任何交集。”

    是內務部的電話,詢問週末與那位住在阿拉斯加老人院的老太太到底是什麼關係。

    “走,去喝一杯吧?”同樣失意的克里斯蒂娜又一次提出了一個建議。

    儘管有些失望,可週末依然保持著理智:“這還上著班呢,不是要見一些孩子的家長麼?”

    在米國,一些無法承擔法律責任又過錯比較輕的孩子犯了錯被抓,警察會叫來他們的家長,以罰款、勸告的方式警告該家長對孩子嚴加管教,有點類似學校的家長會,這類孩子犯的錯大多是在不該塗鴉的地方亂寫亂畫、劃別人的車等亂七八糟的事,沒什麼新鮮的。

    “咱們得到了這麼重要的線索卻沒有嘉獎,你又蒙受不白之冤,那些真正犯了錯的孩子和沒教育好孩子的家長為什麼不能等一會?”克里斯蒂娜慵懶的問著。

    “goddamn-right!”

    週末隨聲附和,本以為訓練官帶頭翹班的他之後看見克里斯蒂娜進了茶水間,又在茶水間的冰箱裡拿出一個沒有商標卻裝著琥珀色液體的飲料瓶子時,耳邊傳來了的克里斯蒂娜的話:“訓練官第二課,上班時間絕對不許飲酒。”緊接著他遞過來一個紙杯,給週末倒上了一點。

    端著紙杯嘗了一口的週末立刻感受到了濃烈的酒香,威士忌,純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5
第六章 真的回不去了

    一個華人眼中的米國是什麼樣的?

    這個問題週末真的無法回答,一個星期的時間不足以讓他瞭解米國,連瞭解蒙泰克鎮都不夠。

    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不停在hbo與am之間跳來跳去的週末根本沒心思看電視上到底演的是什麼,這個時候他發現空虛原來不是沒有任何東西讓你關注,而是把所有東西擺在你面前讓你關注都沒心情。他現在就沒心情,因為輪休的日子太過無聊,商場內和國內物價天差地別的奢侈品不能讓他眉開眼笑,他不是女人;超市裡擺著來復槍和子彈公開叫賣的沃爾瑪於週末眼裡一點都不新鮮;連街道上每棟房子距離很遠的間距都讓他覺得這裡太過冷清。

    無趣,太過無趣,在這個國家週末想不到任何娛樂方式能讓他開心起來,想一個人出去擼串都找不到合適的路邊攤。

    空虛的時候,人往往想給最親近的人打電話,由於穿越太過突然,一直都沒敢觸碰這條線索的週末終於勇敢的拿起了電話,他想打給在華夏的父母……

    撥號,撥通,等電話裡傳來‘嘟……嘟’聲時,週末有些顫抖,他怕對面接電話的不是父母,也怕電話撥不通,更害怕撥通以後……

    “喂?”

    熟悉的語言在電話的一端傳來,可週末還沒來得及開口,又聽見了對方的話語:“您這是米國的電話吧?是學院的刑偵專業錄取了我兒子嗎?唉,我跟你說,我不會英語,可我兒子周翱絕對是個天才,他在國內破了很多大案子,你們要是讓他去進修,一定會成為你們學校的驕傲。”

    周翱?

    身為獨生子的週末剛要表現出在母親話語遠渡重洋來到耳邊的激動,一下就被打擊的體無完膚。

    哪來的周翱?

    周翱竟然代替了自己,成了周家的孩子。

    不應該是這樣的,誰有這樣的能力讓自己的親媽把兒子認錯?

    “我是週末。”

    “週末?”

    對方遲疑了,好久才恍然大悟:“你是周翱在米國的朋友吧,就是那個幫周翱聯繫學校的人?”

    親生母親竟然不認識自己了,還用這種一點印象都沒有的口氣,搞什麼飛機!

    “我跟你說,我是他媽,你打錯電話了,他的電話是……”

    啪。

    週末把電話給掛了,他想不通這一切是為什麼,從語氣上來聽,自己母親這些話絕不可能是被逼著說出來的,哪有被人逼著還這麼能聊的?這是母親的外向性格,不可能錯。

    可,這一切到底是哪出了問題?

    還沒死心的週末又把電話撥通了,這一次他打的是父親的電話號。

    “喂?老吳頭,你怎麼又耍賴啊,落子無悔知不知道,不就是下盤象棋麼?你看看你,跟壓自己媳婦賭博是的,瞧你那點出息……”退休的老爺子很明顯是在家樓下下象棋,這個時間,是華夏的下午:“誰啊,說話,不說話我掛了啊。”

    啪。

    老爺子把週末的電話給掛了。

    等週末在打過去,用特別認真的語氣說‘我是週末’的時候,老爺子極為厭煩的回應道:“你有完沒完,打錯了!”

    週末接二連三的給自己親戚、朋友打了好幾個電話,奇怪的是,每一個人都不認識他,有些人還會認為聽錯了的回應:“週末?周翱吧?”包括他們刑警隊的隊長都在接通電話後禮貌的回答國內刑警隊處理不了遠在米國的華人案件,如果身處危險之中,請撥打米國報警電話911,要維權,請撥打駐美華夏大使館電話,號碼。

    默默的把電話放下,週末這回算是徹底找不到任何一個能救自己的人了,眼下根本就是一盤已經讓人臥槽馬逼宮的死局。

    以現在的情況看,別說他無法回去,即便是回去了,那也是個早就不屬於他的世界。

    即便回去,面對著完全不認識自己的父母至親親朋好友時,他能說什麼?在華夏本該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已經有了一個周翱,這擺明了是老天爺讓他完全他是下來留在米國的節奏。

    週末腦子很亂,回想平穿到米國的前前後後,哪怕是用上了自己在辦案時才會使用的思維方式也找不到任何一個嫌疑人,總不能找到機會回國的時候,對著自己曾經任何一個人說‘你認識我,仔細想想,你肯定認識我。’,那不成瘋子了麼?

    “起碼,爹媽都沒什麼事。”週末安慰著自己,父母健康或許是這個大不幸中最大的幸運。

    “特別報導……”

    週末扔下電話,很隨意的將遙控器轉回到am頻道時,正好看見新聞中的特別報導,一條充滿諷刺意味的新聞報導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德克薩斯州聖安東尼奧市靠近墨西哥的小鎮蒙塔克爆出一條轟動性新聞,這條新聞的轟動性……很值得我們深思,bi與dea、蒙泰克鎮警察局在這座小鎮展開聯合行動,在一次超過二十五人的行動中,一舉擊毀了盤踞在當地的摩托黨tt幫,罪名是連環盜竊。”

    “值得深思的不是聯合行動,不是bi、dea駕臨蒙塔克,而是一次由bi、dea參與的案件加上當地警察局的十五名警察居然只是為了拘捕摩托黨中區區十一個盜竊犯。當然,打擊犯罪一直都是警方的首要目標,而且,這次行動收穫頗豐,繳獲非法槍支三十二支、手雷兩枚、價值七十萬美元的被盜贓物和十六萬美元現金……”

    “可我還是想問,bi、dea為什麼突然出現在小鎮內去掃一個邊境小鎮上的本土摩托黨,你們的出現不應該是為了墨西哥毒梟與米國邊境隱患嗎?”

    週末苦笑著搖搖頭,看來bi和dea的大老爺們是不願意空手而歸,否則清理tt幫這種事蒙泰克25名警察完全能夠搞定,用得著他們兩家的五人小組參與麼?更何況在這麼邊緣的蒙泰克,哪有記者會跟拍這些東西?還墨西哥毒梟呢,經過這次洩密事件後,墨西哥毒梟估計早就跑回老家逍遙快活了。以他的推斷,蒙泰克鎮起碼在半年的時間裡不會在聽到有關墨西哥毒梟的任何消息,而在tt幫被摧毀、墨西哥人被驚走的蒙泰克,接下來要面臨最混亂的局面,黑人將會成為小鎮內讓人最頭疼的頑疾。

    華人眼裡的黑人是什麼樣的?

    是拿槍搶劫便利商店的人、是在街上搶了你手機轉頭就跑的人、是會在你將車停在路邊、悄悄摸到車邊舉著槍跟你要這要那的人,這不是好萊塢電影裡的情節,這些事哪怕在蒙泰克鎮警察局的卷宗裡都真實存在著。

    起身,週末從沙發邊走到窗邊,看著寧靜無比的蒙泰克獨自感嘆道:“蒙泰克這下麻煩大了。”

    原本打算緩緩腦子,看看窗外的藍天白雲,可週末順著窗口看出去的時候竟然發現對面家的車庫門打開著,車庫裡,一個大概只有十五六歲的小男孩圍著一輛完全不能稱之為‘車’的框架一點點組裝著。

    奇怪的是,十五六歲的孩子難道不該是和小夥伴瘋跑的青春期麼?這個時候他們有大把時間可以揮霍,怎麼有孩子可以安下心來親手組裝一輛汽車呢?

    週末清楚的知道在米國人的生活中,除了工作外,剩餘時間中的很大一部分都會被放在家庭與愛好上,只要他們喜歡玩就會玩到極致,常常有為了愛好投入幾千或者上萬美元的情況發生。可話必須得說回來,假如週末看到的是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為了愛好傾注業餘時間完全可以理解,畢竟這個時間段的男人成熟了,十五六歲的孩子會嗎?

    這個階段的孩子更容易感覺到空虛,也更容易失落,身邊要是沒有朋友陪伴,就會感到孤獨,這才有了沉迷網絡的情況。指望一個孩子一個零件一個零件的組裝一輛車,光是這份耐心就十分可怕。

    這個孩子,要是把心思都放在正路上,前途不可限量。

    週末對眼前看到的一幕給出了極好的評價,而這一切,眼前的金發男孩都毫不知情。

    黃昏,夜幕將至,週末糾結的一天正在過去,明天,他又將穿上警服,在一個沒有歸屬感的國家當一個混日子的警察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5
第七章 偷奸耍滑

    想開著警車在巡邏的時候順便兜風?

    想處理鄰里糾紛的時候到空調房裡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慢慢聊?

    tt幫被bi、dea聯合蒙泰克鎮警察局摧毀以後,這一切都不太可能了,週末在休完假的當天,從進了警局開始,整整一上午連口氣都沒喘。

    “周,幫這個雜碎安排一個政府委派的免費律師。”

    “嘿,艾華德,沒有文員了嗎?我手裡還有好幾個案子沒處理呢。”

    “文員?今天蒙泰克鎮警察局所有人都是文員。”

    週末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手裡拿著七份銷贓記錄等著核實,還有起碼超過十幾件髒物是沒被報案人提到的,這回還要給人找個律師,活多的就算是會分身術也忙不完。

    “誰能幫我審一下這個該死的傢伙?”突擊隊穿著便衣的警探壓著腦袋上紋著各種花紋的tt幫白人從審訊室裡走了出來:“誰有時間?我手裡的這個傢伙供出來一起殺人案,現在需要去挖屍體,可是還有個犯人沒有審,有人能幫幫忙嗎?”

    bi、dea走了以後蒙泰克警察局亂成了一團,這群大老爺們是英雄式的擊潰了tt幫走了,可接下來的審訊、起訴、核對證物、整理贓款、印證銷贓渠道等等一堆囉嗦事在那擺著呢,更何況這tt幫可有好幾個嘴松的跟棉褲腰一樣的傢伙,突擊隊找了幾個膽小的剛開始審就已經又審出了一起殺人案和兩起強-奸-案,一上午蒙泰克警察局光往裡抓人就又抓了好幾個,門口一個拉丁裔婦女帶著孩子報案說自己家兒童自行車丟了愣是兩個多小時還沒錄上口供呢。

    “我來。”週末沖上去自告奮勇:“幾號審訊室?”

    “三號。”

    “ok,我搞定他。”

    一轉身,週末把手裡的文件統統塞進了老艾華德的手裡:“非常抱歉,我真的、真的想幫你,你必須相信我。只是,我有更重要的用途,對了,這文件裡還有一些非法銷贓沒有核對、一些沒有找到失主的贓物……也不算很多,反正夠你開車出去溜一天的。”

    他跑了,一溜煙的從樓下衝到了二樓三號審訊室,留下目瞪口呆的老艾華德。

    “克里斯蒂娜!”艾華德憤怒的吼道:“你的拍檔也太不是東西了吧?就不能可憐可憐我這個即將退休的警察麼?”

    “不能。”克里斯蒂娜面無表情的回應著,她正在自己辦公桌前守著一堆銷贓文件奮鬥。

    轟。

    整個蒙泰克警局忙碌的巡警笑的前仰後合,看一個原本打算耍雞賊的老警察讓新入職的警察給涮了、還得替別人刷鍋,恐怕是今天忙碌生活中唯一的調味劑。

    三號審訊室內,週末對面坐著一個穿著皮衣的光頭摩托黨,他半點審訊的意思都沒有,先自顧自的給自己點了根菸,狠狠吸了一口才在每次張嘴都會有煙霧冒出的時候說道:“你有保持沉默的權力,也有權利要求律師在場才回答警方問題,明白了麼?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待著你的,我待著我的。”

    週末擺明了是要在審訊室裡拖時間,這功夫要是走出審訊室,恐怕會立刻被塞上幾十個檔案,光跑腿就能把人累死。

    電影裡倒搗毀了某個幫派或者盜竊團夥多簡單啊,抓到人基本就可以出字幕了,現實生活中的警察局抓完人以後的複雜工作能活活把你逼瘋。週末至今都記得在國內當普通民警時配合上級掃-黃,當天晚上抓到的上百個小-姐和幾十個嫖-客浩浩蕩蕩被關進了派出所,可接下來的錄口供的時候簡直……

    “我第一次見到警察局裡有比犯人還沉默的警察。”tt幫的摩托黨有點受不了了,明明眼前有一個人存在,偏偏這個人把你當空氣,這種感覺對他來說非常不好。

    “閉嘴,你有沉默的權力怎麼不知道好好利用呢?”週末厭煩的瞪了那個tt幫摩托黨一眼,他現在就想安靜的休息會。

    嘀。

    手機短信鈴聲傳來時,週末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這一眼差點嚇得的他魂飛魄散!

    銀行發來的短信提示週末有5000美元匯入,賬戶餘額!!!

    已經被列為調查對象的自己,賬戶裡突然多了5000美元進賬,這要是不被徹底當成黑警那就出鬼了。

    開什麼玩笑!

    竭盡所能在記憶裡翻查有關一切信心的週末著急了,把多出來的記憶翻了好幾遍也不曾找到相關的東西,他就不可能想明白誰用這種無聊、白痴、令人髮指的手法在陷害自己。

    當、當、當。

    敲門聲傳來,隨後‘嘎吱’一聲審訊室的房門被推開,擁有黑人名字的德瑞克站在門口說道:“周,把這個傢伙放下,。”

    週末問了一句:“什麼案子?”

    “有人發現了屍體,你們要去合適一下,在e區。”

    “e區?那不是海森堡的轄區麼?”

    德瑞克點點頭道:“是的,不過海森堡和搭檔去挖屍體了,與突擊隊。”

    “ok。”週末起身剛要離開,轉頭看了旁邊的犯人一眼後,衝著德瑞克小聲說道:“你知道嗎,我不想讓人誤會,可是我的賬戶了又多了5000美元,如果不把這件事請告訴你,等內務部的查下來將會是一個躲不開的麻煩。”

    德瑞克用無法相信的目光看著週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真為你感到悲哀。要是,你能找到這個傢伙,我會義憤填膺的對你說,請把那個傢伙介紹給我……哈哈哈哈哈。”

    說完話大笑離去的德瑞克一邊走一邊搖頭,週末走到門口看著德瑞克的背影無奈道:“這特麼算什麼領導?”

    “嘿,我們該走了。”

    克里斯蒂娜在樓下叉著腰抬著頭沖樓上喊著。

    週末只能在嘆氣中走下樓梯,從可以偷奸耍滑的警察局移師距離隔壁最近的e區。

    米國發現罪案現場的程序是這樣的,有人報案的話,接到報案的警察局會先派巡警過去,以免碰到虛假報案的情況,等巡警確定了罪案現場向上級匯報的同時在尋找報警人,而巡警沒有調查的資格,他們需要做的是拉好警戒線保護現場。至於調查的人,要是在紐約、洛杉磯這種大城市會分區、分不同的管區警察局,他們會拍出擅長兇殺案的警探,便衣警探會根據現場情況辨別出是一般兇殺案還是幫派報復,這兩種案件的處理人一定不是同一組,擅長處理幫派、街頭案件的警察不會介入調查連環兇殺案,同樣,擅長處理一般兇殺案的警探也不會去處理幫派火拚。

    然而在蒙泰克,不管這具屍體屬於什麼樣的案件,確定案情以後出警的一定是突擊隊,他們是局裡唯一的便衣警察。

    呲。

    汽車停在e區一棟廢棄的廠房院外,只是,這周圍根本沒有任何報警人,克里斯蒂娜與週末見到如此情況時,在下車的那一刻同時掏出了腰間的手槍,彎著腰一步步向廠房摸了過去,當下的環境,有點滲人。

    啪。

    廢棄的廠房中,克里斯蒂娜打開了手電,她用左手拿著手電筒、持槍的右手就這麼架在上邊,以求準星更加穩固,此時週末卻在廠房門口適應著廠房內的黑暗環境,否則在陽光普照下呆久了後突然間進來難免會造成視覺上的問題,在米國,這種問題很可能會致命。

    “shit!”

    克里斯蒂娜用手電掃向廠房內地上的某一處時,張嘴罵了一句,週末順著聲音望去,在隱隱約約中,他看見了一具屍體,那具屍體,沒有腳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5
第八章 變-態-殺-人-案

    漆黑的廠房內,手電筒的光束中塵埃飄動,在光束抵達無法繼續深入探索的地表,安靜的趴著一具看不見臉屍體。

    這具屍體穿著奢華的西裝,即便它沒有掛在商店櫥窗裡被價簽標註好等級,但從面料上來看也能讓人瞧出價值不菲。住在富人區的週末知道,蒙泰克能穿得起這種西裝的人,不會超過五個,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是這五個人其中的哪一個成為了這具body。

    週末開起了警察模式,彷彿這已經成為了一種慣性,一旦看到屍體就會從表面上能夠得到的一切信息中去找尋線索。

    他拿出手電,順著克里斯蒂娜照射出的光束走了過去,在屍體旁邊慢慢蹲了下來,仔仔細細的用手電在屍體上檢查了一遍,又在屍體周圍檢查了一遍。

    他是誰?

    為什麼被殺?

    和剛剛消停下來的tt幫、墨西哥人到底有沒有關係?

    腳呢?

    儘可能把可以還原整個案件的問題都問出來,在調查過程中一一解答就是週末的破案法門,這種方法他在當警察這些年屢試不爽。

    “看出什麼來了?”

    克里斯蒂娜對週末尊敬了許多,估計這會她腦袋裡已經沒有了失蹤老公的那根大-吊,剩下的只是眼前這個‘菜鳥’。

    週末沒說話,將手電筒挪到了屍體腿部,又仔細觀察了好一會才問道:“你看出什麼了?”

    “死人、這不是第一現場、死亡原因不明,咱們也沒有翻動屍體的權力,不然應該會多一些。”

    他們倆在廠房裡用手電照著轉了一圈,在倉庫的一角找到了一對被擺成‘m’字形、還連著腳脖子的腳。

    “變︶態。”克里斯蒂娜如此說著。

    週末卻好奇的問了一句:“你知道蒙泰克的幫派報復中,有這種方式麼?”

    走出廢棄廠房的房門,順著院落向門口汽車位置走去的時候,克里斯蒂娜回答道:“他們會覺得砍頭更酷,《絕命毒師》就是這麼演的,這種殺人方法,應該適合亞美尼亞人,你應該看過《盾牌》,那個髒話貫穿著整部戲的美劇。”

    “還是個電視劇迷。”無奈搖搖頭之後,週末不在提出任何問題了,克里斯蒂娜已經被完全定型,這就是無法走出街區、永遠生活在自己圈子裡的巡警典型。

    克里斯蒂娜拿出車上的對講器向蒙泰克警察局匯報了現場情況後,他們的職責就是在這裡堅守:“周,你還沒告訴我到底看出什麼來了。”

    “這是一具想傳遞出信息的屍體,我覺得不可能是黑幫,要是黑幫的話,這個人的死亡地點又不太對。眾所周知,黑幫習慣最直觀的報複方式,比如槍殺、你說的砍頭,這種方式充滿震懾力,能讓他們得到對手的畏懼,可周圍沒有血,從棄屍地點的選擇上來說,遠沒有丟在街頭效果好,所以,可以否定黑幫,那對被擺出m形的腳也不會是黑幫名稱的縮寫。”

    週末一邊思考一邊說道:“另外,這也不是最聰明的棄屍方法,最聰明的方法是在自己家內……”

    “周,你開什麼玩笑,誰會把屍體放在家裡?”

    面對克里斯蒂娜提出的疑問,週末盯著她的眼睛說道:“我會。”

    克里斯蒂娜明顯在對視中把頭往後移動了些許,可是接下來週末說出的話讓她在目光裡產生了恐懼:“我不光會把屍體留在家裡,還會主動打電話報警。”

    “由於科技的發展,殺人者犯案後最容易露出馬腳的地方就是對屍體的處理,指紋、血液、dna、纖維、腳印都能直接或者間接證明一個人是否殺人。不過這裡是米國,只要我把一個人誘惑到自己家門口,不是我去迎接他,而是讓他自己走過來,隨後在街邊攝像頭能夠拍到的位置和他發生爭執,激怒他、迫使他動手或者闖進來……這時,在房間裡一槍幹掉他在報警,我就是無罪的。因為攝像頭無法記錄下在房間裡的聲音,我只是槍殺了一個闖入者而已,還只開了一槍,屬於自衛。發生爭執的原因和殺人是否是防衛過當完全看律師的辯護能力和能否編出一個圓滿的謊言。”

    說到這,週末想起了自己的家,追加道:“要是換個地方,我就不會這麼幹了……”

    “當然,這與這件案子無關。”

    克里斯蒂娜從望著週末的雙眼產生躲避到目光中出現恐懼,隨後又在他的陳述中一點點陷入進去,這一切轉變都在幾句話的時間裡,她發現有點不認識身邊的搭檔了,光從對方不經意間露出的這些痕跡上來看,自己充當他的訓練官簡直是個笑話。

    “你接著說。”克里斯蒂娜對這件案子產生了興趣,她想知道更多的東西。

    週末比克里斯蒂娜興趣還大,在國內的時候他可沒碰上過變︶態殺手。

    “殺人者和棄屍人通常是一個人,假設他們是一個人的話,我覺得這個人將會是很棘手的傢伙,你相信麼?不管這個傢伙在突擊隊和鑑證科的人來了以後發現了什麼樣的致命傷,恐怕都從這個傢伙身上、腳上都無法提取出任何指紋,他,應該屬於那種沒有太多的犯罪經驗,卻懂得掩蓋一切線索的傢伙。”

    最後半句話週末帶有一絲疑慮,這句話目前來說只是個猜測,僅憑犯罪現場得到的猜測。他猜測的結果應該是兩個極端,一個是連環殺人案的老手,一個是初次犯罪的新人,假如他可以翻動屍體的話,或許這個問題可以解決。

    “就憑現在看到的這些?”

    週末沒說話,仔細思考了一下說道:“這種犯罪一般可以排除圖財、為情、報復殺人,這些案件達到目的就會罷手,可我剛才查看屍體雙腿傷口看見了多次砍、剁造成的痕跡,你想一下,我說的這幾種殺人方法都不會用很長的時間去砍下一個人的雙腳。克里,你知道麼,衝動只是一瞬間的事,也許一個人可以保持這種衝動的慾望很久,一旦衝動成為現實,腦海裡的慾望變成了某一種行為,並且這種行為產生了後果,那麼,人很快就會清醒下來。有可能是一分鐘、也有可能是十分鐘,你確定在清醒的情況下能一下一下砍下別人的腳,看著同一種生物的肉體一點點裂開,連肉絲都清清楚楚出現在眼前?一般人做不到這一點。”

    “這只是殘忍的砍斷雙腳,不是腦海裡有著‘只要把屍體砍成碎塊就不會被抓’的想法支撐、增強忍受能力,衝動殺人也好、情殺、報復、圖財害命都不會使一個人的忍耐力達到這一點,他們的目的是讓人死,僅此而已。殺人的原因不過十六種,只是這十六種原因的終極目的只是讓被殺者死亡,眼前這具屍體絕不僅僅是死亡這麼簡單。”

    “停!”

    克里斯蒂娜趕緊伸手打斷週末的話,隱隱有著向外嘔吐的感覺,她把週末說出來的每一個畫面都認認真真的想了一遍,也就是說,週末腦海裡的畫面是靜態的、最多配上解說文字,而克里斯蒂娜腦海裡全是動態的,還腦補了血肉噴濺,變︶態嗜血殺人狂猙獰笑臉什麼的,大白天的出了一身雞皮疙瘩不說,弄的直反胃。

    好不容易舒緩點了,克里斯蒂娜扭頭衝著週末說道:“培訓的時候好像不教這些吧?”

    週末面帶笑容道:“哪個警察不看《si》呀。”他又補充道:“這些都是推測,沒有證據支撐的環境下,空談而已。”

    “你為什麼覺得犯罪者很棘手?很多變︶態殺人狂全是很隨便的棄屍。”克里斯蒂娜似乎很喜歡這種毫無證據的推理,儘管週末持鄙夷態度,可她還是詢問著。

    “咱們一點點分析,你說的那些變︶態殺人狂應該都是電影裡的吧?什麼《紅龍》、《沉默的羔羊》、《電鋸殺人狂》之類的吧?”

    說這句話是從剛才克里斯蒂娜提到《絕命毒師》、《盾牌》這些電視劇推測出來的,沒什麼瞧不起克里斯蒂娜的意思,畢竟警察很可能這輩子也碰不上一宗變︶態殺人狂案件,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變︶態,那還不全亂套了?

    “就從電影裡說,你看過的變︶態殺手一般都什麼樣?這些變︶態殺手一般都很孤僻,處理屍體的方法大多數還只存在於自己的享受之中,案件中可以合併為連環案件的‘儀式(特點)’不過是一種帶有個人符號的標誌,千萬別想的太神聖。”

    “在看看這周圍,乾淨的讓人產生懷疑,我不光懷疑這裡不是第一現場,還懷疑這根本就不是第二、乃至第三現場。那麼,問題是這個殺人者為什麼輾轉這麼多次把屍體扔在這麼一個地方?這肯定不會是一種享受了,變成了一種挑釁。”

    “挑釁誰?”

    “警察,不然不會輾轉二次棄屍,恐怕這個傢伙正躲在暗處關注著某個電視台的新聞節目,想要在警察的束手無策中獲得快感。”

    “為什麼挑釁?”

    “這才是衝動的來源,他要麼是不滿足於之前的發洩方式,在找到新的發洩方式以後自信到了不會被抓,想和警察玩個遊戲;要麼就是他的發洩方式已經讓他感覺不到刺激,並且覺得無聊,這才會把一個變︶態殺人案弄得這麼幹淨,這麼小心翼翼。”

    話剛說到最有吸引力的地方,警笛聲大做,連續幾輛車停在廢棄的廠房院外時,突擊隊那些剛剛挖到屍體的傢伙和已經忙碌了整整一天的鑑證科趕到了。

    週末看著這群人自顧自搖頭道:“要是可以進去一起採證就好了。”

    在如此奇特的案件前,一個警察的好奇心已經大過了一切,週末徹底忘了就在來案發現場以前,他還是個混日子的人。眼看著突擊隊和鑑證科的人步入犯罪現場,週末透露出了一種渴望,一種老刑警面對這種刑事案件時,略帶一種煩躁卻渴望挑戰的表情。

    “uk-me。”

    突擊隊隊長吉米-巴布斯滿臉惆悵的從廠房裡走出來的那一刻,自顧自的罵了一句,臉上的神態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克里斯蒂娜趕緊問了一句:“嘿,吉米,鑑證科怎麼說?”

    “不用鑑證科了,咱們倒大黴了。”

    “hy?”

    “hy?德瑞克的兒子死了,裡邊那個被砍腳的傢伙是警察局長德瑞克的親兒子!”

    克里斯蒂娜翻了個白眼,吉米-巴布斯繼續罵道:“現在誰他媽的來賠我的假期?明天我和老婆約好了要去夏威夷。”

    “最好去趟聖安東尼奧市法院申請禁制令。”克里斯蒂娜一下和吉米陷入到了一樣的情緒中。

    週末疑惑的問著:“去法院幹什麼,現在又不急著申請搜查令,更何況咱們蒙泰克的搜查令一項都是德瑞克簽署的。”

    鎮警察局長的權力很大,他們不光是警察局長,還擁有著司法權,更有甚者還兼任監獄長的職務。

    “當然是把德瑞克和蒙泰克隔離開,暴君要是聽說自己兒子讓一個變︶態殺人狂給幹掉了,鬼知道他會不會炸了整個蒙泰克給這個花花公子報仇。”

    “holy-shit!”週末無奈的搖搖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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