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超警美利堅 作者:不如安靜 (已完成)

 
regn13 2018-6-27 19:45:4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8 44848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7
第十九章 最後一次機會

    昏暗的房間裡,傻老實睜開眼的時候看見的是四面牆壁,光禿禿的牆壁毫無遮擋,好像牢籠般將他困在這裡,而地板上除了幾張破舊的報紙外一無所有,怎麼看這棟屋子都不像是洛杉磯應該有的房子,像是已經廢棄的舊孟菲斯市中心……

    是的,傻老實知道孟菲斯,每次唐人街旅館團組織人去貓王錄音棚旅遊的時候,都會用已經廢棄的孟菲斯當成噱頭,說那裡曾經輝煌的一塌糊塗,現在鬼城般看不見半個人影,偉大的貓王就是在那裡錄製出了世界上搖滾樂的第一聲。

    傻老實當然沒去過,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知道孟菲斯這個名字。

    嘶……

    睜開眼後,傻老實覺得自己眼眶有些腫脹,想要伸手去摸卻發現手已經被綁住,這種疼痛在刺激到眼皮令他猛的閉眼時,更加劇烈的疼痛接踵而至,疼的他猛吸氣,憋了好久才緩過來。

    扭頭,傻老實藉著窗戶玻璃上隱隱約約的影子看清了自己,那時他右眼紫青而隆起,鼻子通紅而腫大,人中位置兩道鼻血已經乾枯後形成的血痂覆蓋在那……他想起來了,自己被貴哥抓到這間房子裡後,遭到過毆打,那些王--八--蛋在嬉笑中一次次施暴,拳頭、腳、拿自己的頭撞牆……這種經歷他不是沒遭遇過,記得幾十年前的初中,一群懵懂的少年曾對他下過如此重手。

    身上每一塊肌肉都在疼痛的傻老實被綁在椅子上,連暈過去的這一會兒都在肢體僵硬中度過,他不知道貴哥那群人要幹什麼,卻知道自己一定沒有好結果。這幫人可是沒錢了會綁架國內留學生勒索錢財的混蛋,他們連上學的孩子都不放過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你們幾個聽著。”

    門口的聲音順著虛掩的門縫傳了進來,這些話聽得傻老實心驚肉跳。

    “老傻絕不是什麼老實人,我現在已經不對他抱有什麼希望了,你們倆一會用這個電話往他家裡打電話,這是他自己的手機,我不管你們怎麼處理,把錢給我弄回來。”

    自己的電話被貴哥撿走了?

    他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不然自己那個破電話對他來說有什麼用??

    傻老實忽然想起了貴哥讓自己手下滿大街偷留學生手機的事,他聽一個吃早點不給錢的混混吹牛說,他們用偷來的手機往國內發短消息進行詐騙……

    他們毀了自己在唐人街的生活還不算,現在還要毀了自己的家,讓家人跟著自己一起擔驚受怕??

    “貴哥,你放心,前兩天那個學生不就是我們弄的麼,一切弄好了把屍體帶上貴哥您的船,然後沉到海裡,什麼痕跡都麼有。”

    “記得洗船啊。”

    “記住了,貴哥走好。”

    殺人!

    他們不光想攪亂自己的家,還根本就沒想讓自己活下去!!

    嗡。

    汽車發動和轟油的聲音很囂張的出現,緊接著車燈晃過,車輪與地面的摩擦聲越來越遠。

    貴哥走了,傻老實驚了,這就證明自己的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是按秒針行進的倒計時。

    嘎吱。

    房間內的傻老實現實聽見了往這間屋子裡移動的腳步聲,然後看到了房門的一棟和門響……他很緊張,用力嚥了一下口水,那雙眼睛直愣愣的盯著門口。

    “醒了?”

    混混露出笑容說了這麼兩個字,看著他又問了一句:“你聽見我們剛說什麼了嗎?”

    “唉,我問你,你想不想活?”

    混混在傻老實眼裡哪是在說話,他根本就是在威脅,還是明目張膽什麼都不在乎的威脅,這種事,他們顯然已經幹過無數次。

    “想。”

    傻老實說出這個字的時候發現自己嗓子都是啞的,他不太記得剛才昏過去之前嘶吼成了什麼樣子,可是記得這個混混的臉,他是打自己下手最狠的那個。

    “這樣,你和我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藏著錢,你要是藏了,我給你一次買命的機會,你把藏錢的地方告訴我,等我拿了錢就偷偷的放了你,合適吧?”

    不可能!

    傻老實再也不會相信這群混混嘴裡說的任何一句話,他甚至能從這個混混的眼睛看見要殺死自己的慾望。

    “藏了!”

    傻老實咬著牙撒謊:“就在我家後邊的巷子裡,那有一塊地鑽周圍是新土,在橫著第三排豎著第九格的地方,你挖出地磚,把土刨開,就能看見一個裝著錢的塑料袋。”

    “多少?”

    “五萬美元。”

    “等著!”

    混混從門口走了出去,和同伴商量道:“老傻真藏錢了。”

    “那趕緊給貴哥打電話吧?”

    “你傻啊?老傻一共藏了五萬美元,這筆錢給貴哥也沒什麼用,人在江湖,有點錢防身有什麼不好?”

    呼……呼……

    傻老實喘著粗氣,他不知道自己的謊言可以維持多久,撒謊只是為了儘可能的拖延這兩個混混往自己家打電話的時間,至於什麼後巷裡的地磚……他們家後巷就沒有地磚!

    “要是假的呢?”

    “假的怕什麼?傻老實在這綁著,咱們一個人看著,另外一個人去拿錢,假的回來就按貴哥說的辦,要是真的,辦完了這一單,咱們哥倆可以去拉斯維加斯了。”

    嘎吱。

    傻老實挪動椅子的時候身下傳來了一些木頭糟腐的聲音,這種木頭只能對付著坐,然而想要在這樣的房子裡找一張像樣的椅子恐怕非常難。

    門外此刻發生了爭吵,他們為誰去找這筆錢爭執不休,傻老實拼著全身的疼痛用力扭動著,破舊椅子不停‘吱吱呀呀’作響,只是,傻老實廢了全身力氣去扭動也沒能把椅子弄散。

    “安靜點!”

    另外一個混混走入房間非常凶的喊了一句,他的心思都在錢上根本沒多想傻老實為什麼這麼幹。

    “我要尿尿……”傻老實憋屈的說道。

    “你以為這是拍電影呢?還得給你人道主義待遇?要麼往褲子裡尿,要麼憋著!”

    兩個房間的隔得如此之近令傻老實放棄了自己的動作,他不是特工、不是特種兵,根本沒有在雙手反綁的情況下掙脫的本事,加上椅子並沒有散,彷彿冥冥之中有神靈親手把傻老實送上了死路。

    他不想死。

    “那你說怎麼辦?你不放心我自己去拿錢,我還不放心你自己去拿錢呢!”

    “一起去。”

    “放屁!傻老實誰看著,要是跑了,貴哥能要了你和我的命!”

    “帶著他。”

    碰。

    房門被兩個混混一腳踹開,其中一個混混順著後腰掀起衣襟,將槍拿出來握在手裡說道:“老傻,現在我們要帶你去拿錢,一會會先解開你身上的繩子,這期間你要是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我都會打死你。”

    解開繩子?

    傻老實意識到這是自己最後一次機會!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7
第二十章 別把惡魔放出來

    有人說世界上有兩筆錢,一筆錢放在直插雲端的山峰之巔,想拿到這筆錢需要通過汗水和努力一步步向上才能獲得;另一筆錢放在觸手可及的水裡,水邊上還擺放好了繩子,只要用力去拉,就能把錢拉出來。只是,說出這句話的人沒有交代山巔是什麼樣的瑰麗景色,也沒有告訴人,水裡到底藏著什麼。他什麼都沒有說,任憑爬上高山的人在無數磨難中看著同伴一個個倒下,最終成為站在山頂的巨人;他什麼都沒有說,看著那些不想通過正當渠道,而選擇另一條路的人伸手去拉繩子的人滿臉欣喜,在此期間一個又一個以為自己要成功的人被身邊充滿惡意的手推下河,從此銷聲匿跡,等被金錢矇蔽了雙眼的最後一個用力拉拽繩子時,他根本不知道水下除了錢還藏著一個惡魔,金錢用自己的姿色不斷勾引著惡魔,當系在繩子上的錢一點點拉起,即將得到錢的人正處於興奮之中時,那惡魔會追逐著金錢衝破水面張牙舞爪的出現,此時,說什麼都晚了。

    兩個混混解開了傻老實身上的繩子,為了保險他們用這些繩子將傻老實的手綁了個結結實實,要是傻老實跑了,吃不了兜著走的還是他們。

    傻老實沒說話,任憑他們綁著,就像是坐在大海中央的泡沫板上,前後左右全是水,怎麼選都只有死路一條。

    他家的後巷沒有錢,不撒這個謊家人就會在這兩個混混的一通電話下雞犬不寧,撒了這個謊也不見得好到哪去,他爭取到了時間,可這時間短暫的讓人不敢相信,只要汽車開到市區,進了唐人街一切就都露餡了,該怎麼辦?

    跑是不可能的,人腿跑的再快還能跑過子彈嗎?

    殺了他們倆?

    殺人?

    傻老實第一次被腦海中冒出來的想法嚇呆了,他這輩子都沒有過奪取任何人性命的想法,在這個節骨眼、在被逼無奈之下,這個想法突破了心底帶有封印的牢籠,宛如魔獸般帶著一身漆黑煙塵佔據了那顆血紅的心。

    魔獸是攔不住的,不然傻老實不會在被混混一前一後夾著走出房門的時候否定了動手時機,他知道,自己一旦動手就會被身後的混混扣動扳機殺死;假如和身後拿著槍的混混動手結果也是一樣,前面的人一樣會掏出槍,自己不可能一出手就控制兩個人。

    魔獸放出來以後,他已經開始知道計畫的重要性了,否則那個連被混混打了好幾次都沒有半點慾望反擊的傻老實不可能心跳加速,速度快到都能感覺到心臟撞擊著胸膛。

    嘀、嘀。

    汽車電子鎖打開後,走在前邊的混混打開了汽車的後門:“坐進去。”

    傻老實順著車門鑽了進去,這個時候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才能解決眼前的狀況,自己眼下的安全估計也只能保持到回到出租屋的後巷,這兩個混混從步入後巷那一刻開始……

    碰。

    拿著槍的混混鑽進了車內、順手帶上了車門,目前車內的情況是一個混混拿著槍坐在副駕駛後面的位置、一個混混開車,傻老實被擠在了司機後邊,這是個尷尬的位置,從車禍傷亡概率上來說,這個位置的存活率最高,可是,這個位置同時也被後排的混混用槍頂著,他想扣開車門跳車逃跑都得先吃一顆槍子再說。

    嗡。

    汽車咆哮著從洛杉磯市郊的荒野中開了出去,歡快的像是一條看到了食盆被填滿的狗,雀躍著向前。

    嘀。

    混混在電子設備上按了一下後,歡快的音樂傳出,一首《bang-bang》帶動著整個汽車行駛的節奏。

    “老余,拿了錢幹完這一單,你準備怎麼爽?”

    坐在後座上混混在百無聊賴之中問了一句,暢想,永遠是最美妙的事,他們在享受這種美妙的時候彷彿沒有意識到這是在旁邊那個傻老實的死亡上暢想,他們的美妙,伴隨著別人對死亡的恐懼。

    開車的老余回應著:“反正不在洛杉磯,這的女人太貴,我打算去一趟硅谷,唉,你知道有款軟件專門幫人介紹妞的麼,很多辣妹都在那上面找男人,只要你有票子,讓幹什麼幹什麼,簡單粗暴。”

    “那還不如去拉斯維加斯,不夜城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只要你需要,他們甚至能為你找到各種場景,你就算是伴成蝙蝠俠都能滿足你。”

    “拉斯維加斯?是挺爽的地方,可是這五萬美元能讓咱們哥倆玩幾回?”

    “一次爽上天就夠了。”

    傻老實一直低著頭,整張臉都是木,尤其是微微抬起頭去觀察開車的混混,他彷彿都能在倒後鏡上看到自己的臉上的邪惡,這時,瞧著倒後鏡裡的自己都覺得和從前不太一樣了,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混混還在繼續閒扯,從女人扯到各種毒--品、賭博,居然還聊到了混黑幫不是一條長久的路,要趁著年輕趕快撈一筆,然後金盆洗手。

    這麼不要臉的話說出來,傻老實自己都能聽到牙齒傳出的‘咯嘣嘣’聲響,當他怕驚動兩個混混微微扭頭用餘光去看時,發現這兩個混混根本沒有在意才粗粗的喘了一口氣。

    “行了,別聊了,現在說的我只想趕快拿到那筆錢,錢到手裡,才是真的。”

    嗡!

    汽車再次提速,荒郊野外的公路上,一輛汽車打著遠光快速行駛,迫不及待的向前。

    傻老實不知道該怎麼做,反正他已經不想在被束縛,低著的頭稍稍側了一點頭看見那個混混端著手槍的手有些打斜,槍口距離自己身軀早就偏出了半寸那一秒,他從未如此果斷過!

    抬手!

    傻老實猛然間抬起被綁在一起的手,用其中一隻手的手肘撞在混混持槍的手上,緊接著側身用力向後仰頭,拿著槍的混混剛要瞪眼睛的時候,傻老實那黝黑的腦門狠狠撞了過去。

    碰!

    後座上的混混被撞的往後倚靠,腦側墊在後車窗上又彈了回來……

    “草--!”

    開車的混混只罵出了一個字,他是聽見聲音後才去看倒後鏡,不過這時已經晚了,傻老實順著前邊兩個座位的縫隙中將身體探了過去,‘碰’一把抓住方向盤,用盡全身力氣死命的往一邊拉拽。

    傻老實沒殺過人,也不知道該怎麼殺人,同時,他沒有任何把握去控制車內的兩個人時,選擇了最危險的一種方式。這是來米國的這幾年在好萊塢電影中學的,電影中的主角總是在被困在車裡的時候選擇這種極為危險的方式自救,一個從未有過相關經驗的人在關鍵時刻只能按照腦海當中儲存的記憶處理問題,所以,這一幕非常詭異而又十分正常的發生了。

    開車的老余眼看著車頭開始打偏,以他那個早就被酒色和熬夜掏空的身體根本拽不過傻老實,在方向盤失控後,唯一的對策就是大吼一聲:“你他--媽想死啊!”一腳將剎車踩到底。

    當一輛車在高速行駛下突然往一邊死打方向盤,此時還好死不死的被踩死了剎車,即便油門已經鬆開,這輛車憑藉慣性依然會發生最慘烈的車禍。

    呲!!!

    汽車在空路上傳出了刺耳的聲音,輪胎與地面的摩擦冒起陣陣青煙,四輪完全不在轉動時,汽車開始向右側漂移性甩尾,等一切達到極致……

    空!

    這輛車於毫無阻礙、沒有任何坡度墊在車輪下方的情況下猛然間側翻了出去。

    空。

    原本打轉到橫攔在公路上的汽車突然側翻,先是由副駕駛位置的車頂著地,車門上的玻璃在這次撞擊下完全破碎,緊接著徹底開始翻滾,在躍起後生生讓開了車頂後,汽車駕駛位置的車頂再次著地。

    空、空、空。

    這輛黑色福特汽車宛如特技公司在電腦科技還不發達的時代讓特技演員在好萊塢電影中表演的翻車一樣,連續幾個跟頭翻了出去,最後當車頂砸在地面上,強大的衝擊力和摩擦產生了一連串火花,等慣力結束,車頂平拍在地面上時,‘呲’一聲將汽車倒著送到了路邊。

    在看這條公路上,漆黑的輪胎印記在距離汽車最近的地方,往前是已經摔碎的車燈碎片,再往前是滿地的玻璃和不知道從汽車上什麼位置掉下來的零部件。

    那輛車就更慘了,前車蓋完全打開、扭曲的已經再也合不上,車兩側像是在刮蹭中徹底磨去了漆皮、難看的汽車本體膚色暴露了出來,整個車體一塊憋下去一塊鼓起來的根本沒法看,後備箱像是一張張開的大嘴渴望食物一樣掛在車尾不斷打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呃~呃~”

    微弱的呻--吟--聲傳出,傻老實躺在前風擋玻璃附近一聲一聲吭嘰著。

    他太疼了,腦袋疼、肩膀疼連大胯都跟撞碎了似的,疼的撕心裂肺。

    要是給他選擇的權力,在如此疼痛之下,他會在這裡躺一輩子,一動不動。

    “不能死,還不能死……”

    傻老實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支撐著自己,緩緩睜開眼後用力的嚥了下口水,看清汽車完全翻過來倒扣在路邊時,他用力抓住車窗,一下一下把上半身給拽了出去。

    “啊!”

    剛把勁兒用出來傻老實就發出了慘叫,一片橫著鑲嵌在手臂上的玻璃扎的他快要瘋了,傷口處的鮮血順著玻璃平面正在流淌,那種紮在肉裡的疼頓時遮蔽了全身的其他疼痛,獨佔鰲頭的讓傻老實狠狠咬牙。

    傻老實放棄了將全身都拽出來的想法,用一隻手一點點扒著地面爬了出去,他明白,自己的事還沒完。

    終於從車裡鑽出來的傻老實總算明白坐上週末的汽車時,周警官為什麼要提醒他扣好安全帶了,這一次要不是自己命大,手臂上的玻璃扎到脖子動脈上,那這一百來斤算是徹底扔在這了。

    在平地上躺了一會,傻老實發現自己除了手臂上的傷外,四肢還算正常,稍微能動彈一點的情況下,他眼睛紅了。

    傻老實勉強起身,一瘸一拐的忍著大胯被撞擊後的疼痛感走到路邊撿起一塊帶尖的石頭,當他走回來是,費力打開後車門,抓著那個曾經拿槍對著自己、打自己下手最黑的混混後腳脖子往出拖,當這個傢伙也離開了汽車,傻老實舉起手裡的石塊看著了對方的後腦用力砸下去……

    噗!

    後腦的骨頭可沒有前額硬,傻老更是在憤恨之中用石頭上帶尖的那一面一下砸穿了後腦……呲!

    一股鮮血猛的一下噴出,傻老實嚇的往後一躲,這股鮮血中只有少量的幾滴落在了他身上,其餘的,怎麼噴出來的又怎麼落了下去。

    傻老實的反應力完全是這幾天持續挨打練出來的,他現在只要看見貴哥抬手都會下意識的躲避或者用手去擋!

    什麼話都沒說的傻老實拿著石塊又對準了這個混混的後腦持續性砸了幾下,‘噗、噗’如同那石頭砸爛西瓜的聲音傳出時,傻老實都忘了害怕,忘了那粘黏在手上的紅白之物是什麼,或許,他根本就沒有想過。

    解決了這個,傻老實順著自己剛才鑽出來的位置又把另外一個混混給拽了出來,他們三個誰都沒有系安全帶,不然在如此猛烈的撞擊過後,安全帶一旦被卡死,傻老實還真未必能把人弄出來。

    當那個已經被鮮血染紅的石頭再次舉起,傻老實有了經驗一樣往後挪了一點,也變得更有勇氣,一邊罵著:“讓你打我!你他--媽打我!草--你--媽--的你打我!!打我!!”

    噗、噗、噗。

    傻老實忘了自己打了幾次,也忘了那兩個人最後變成什麼樣,他只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蹲在海邊將扎入胳膊裡的咬著牙拔出來時深深的傷口正在不斷往出流血,他看著傷口衝著大海吼道:“高利貴,咱倆的事沒完!”

    那時,他沒受傷的手高舉著,手裡,有一把黑色的手槍!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7
第二十一章 叫爹

    貴哥有些醉了,醉的腦子裡有些麻木,手裡拎著芝華士瓶子的他坐在家裡沙發上,很愜意的昂著頭。

    房子燈光很暗,只有茶几上的花瓶式檯燈亮著,昏暗的燈光下,在貴哥的兩腿之間有個人影在動。

    沒錯,這間房子裡不止貴哥一個人,還有個女孩在,這個女孩赤--身--裸--體的跪在那,然後用嘴……

    “嗯……”貴哥突然間顫抖了起來,很舒-爽的伸展著身體,猛然睜開的眼睛像是在享受中達到了。

    “貴哥,我的工作結束了。”女孩用手背抿著嘴怯生生的說著。

    貴哥從剛才的姿勢恢復正常,撫摸這個女孩頭頂長發時,突然一把將其抓起,女孩‘啊’的一聲偏著頭用力皺眉順著他的手勁向前挪動:“結束了?誰說的?我說了嗎?”

    “哼。”輕哼一聲的貴哥鬆開了女孩的頭髮,往後仰著靠在沙發上,舒服的挪動了兩下:“繼續。”

    女孩跪在地上剜了他一眼,要是目光能殺人,貴哥會被千刀萬剮。

    一陣清風吹過,夜晚有些生硬的風順著打開的窗戶吹進房間時,還帶著窗外樹木的‘沙沙作響’。

    樹下,傻老實蹲在那不停喘著粗氣,他太累了,從市郊走回市區,又從市區摸黑跨越了兩條街回到唐人街,這段路程他足足走了半宿,連輛車都不敢搭。疼痛一直伴隨在這條路上,他的頭髮已經被汗水打濕,這條路多難走多難忍只有傻老實自己知道。

    他走下來了,在近乎絕望的時候傻老實從未相信過自己潛能有多大,只是隱隱約約間在腦海深處有個記憶,那就是必須弄死貴哥,只有他死了,侄子才算是安全。

    至於他自己……

    早就毀了。

    一條衣袖已經被鮮血染紅、為了止血在胳膊上綁了一根鞋帶的傻老實極為笨拙的靠近窗戶,那扇打開的窗戶就在眼前時,他用了全身的力氣邁開腿爬了上去。

    碰。

    落地那一下聲響傳出,傻老實腿疼的直轉筋,要不是手快扶住了窗檯,剛才跳進來時就能摔倒在地上。

    “誰?”

    聽見聲音後最先發問的是貴哥,他感覺到了什麼一樣一把推開跪在身前的女孩迅速回頭,傻老實咬著牙、忍著疼、舉著槍,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才緩過來說道:“別吵。”

    緊接著,他看清了屋裡的全貌,也看見了那個被推倒後靠坐在茶几邊的赤裸女孩。

    傻老實在昏暗燈光下看到這一幕時,心裡的火已經無法壓制了,顧不得疼的走了過去,按照高利貴之前對付自己的模樣一把掐住對方後脖子抬起槍托狠狠砸下。

    “你怎麼……”貴哥想不明白傻老實為什麼突然出現在自己家裡,可是話還沒說完腦袋上就挨了一下,接著,更多下已經接踵而至。

    碰!

    碰!

    碰!

    被砸第一下的時候高利貴還想喊,還想伸手去擋,可第二下恰到好處的砸下來時,高利貴根本沒喊出來,等第三下下來,高利貴的前額已經見血,手也軟了下去,嘴裡只是悶悶的傳出一聲:“嗯!”類似強忍著疼痛衝擊的聲音。

    高利貴不是強橫到了挨打都不出聲的地步,而是頭上挨的幾下已經把他打懵了,這也是為什麼眾多案件中頭部被打者很少能及時呼救的主要原因。

    傻老實一想起自己在市郊被五花大綁、眼看著命都沒了還要面臨家人的雞犬不寧就火大,結果呢?你高利貴在家裡喝著酒玩女人!

    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會說什麼的傻老實就站在高利貴身旁,他不是江湖人,不懂什麼叫氣勢、怎麼才能震懾全場,可是這種人,心裡想殺人、確定了要殺人的時候,就是要殺人。

    “嗯?”

    傻老實先是瞪了一眼坐在地板上發傻的那個女孩,隨後用槍口狠狠頂了高利貴的腦袋一下,他沒說話。

    “嗯??!!”

    漆黑的槍口又在高利貴的腦袋上頂了一下,那時傻老實拿槍的姿勢很難看,他堆著脊背、手臂呈現垮垮的v型,手裡的槍已經不在是奪取人性命的凶器,變成了侮辱和踐踏別人尊嚴的東西。

    “老傻……”

    啪。

    傻老實一個嘴巴扇了上去。

    高利貴一甩頭,強忍著把頭扭回來繼續道:“人在江湖……”

    啪。

    又是一個嘴巴。

    傻老實根本就不想給他說話的機會,受傷那隻手輪圓了兩個大嘴巴打的對方半張臉通紅。

    “你他--媽……”

    碰!

    碰!

    碰!

    聽見這句髒話傻老實拿著手槍對準了他的腦門一通亂砸。

    對於傻老實來說,這不是江湖爭鬥,容不下你的三寸不爛之舌;對於傻老實來說,這不是利益紛爭,是掛著一家人雞犬不寧和自己、侄子兩條性命的血仇!

    還說什麼?

    有什麼可說的?

    “你媳婦?”

    傻老實伸手將沙發中間茶几上的東西一把胡嚕到地下,抓起那個女人的頭髮扔在茶几上,而後一手舉著槍一手解下了自己褲子。

    關於侮辱人這事,他不怎麼在行,在傻老實的印象裡,打耳光是一種侮辱,打人也是一種侮辱,可這兩件事都幹了的他還是不解氣。此刻,已經徹底佔據他思緒的魔獸將最齷齪的想法雙手奉上。還沒出國的時候傻老實就知道男人要是被帶了綠帽子是一種極端的侮辱,現在,他不光要這麼侮辱高利貴,還要當著他面侮辱他。

    傻老實怒氣上湧,已經顧不得自己在幹什麼了,他趴到那個女人身後,一邊學著高利貴的話一邊:“人在江湖!”用力向前頂!!

    “什麼是江湖??!!”

    “坑蒙拐騙……欺負老實人……不給人活路……就是江湖??!!”

    高利貴看著身前顫巍巍的槍有些哆嗦,傻老實這種人不是江湖上的人物來自己家堵門,那種人你知道對方要什麼,只要給了,就能活命。傻老實不一樣,這麼多次的羞辱過後,這個傢伙到底處於什麼樣的程度根本無法預判。

    “老傻……”

    “叫爹!”

    傻老實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舉著槍對準了高利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能叫,高利貴知道自己一旦喊出這個字,在唐人街就再也沒有他抬頭的日子!

    “爹……”

    當傻老實挺直了手臂衝著高利貴,在活命和江湖地位中間,他選擇了活命。

    “叫爺。”

    傻老實不橫,他還沒學會該怎麼橫,但是在侮辱他人間的快感正從精神和肉體兩方面匯聚。

    他有點明白了,明白高利貴這群人為什麼成群結隊的招搖過市,明白了這些人為什麼幹那麼多缺德的事,為什麼抓住自己這個老實人往死裡整。

    “傻老實,你他--媽過分了!”

    碰、碰、碰、碰、碰、碰……

    一連串槍響在高利貴的屋子裡響起,子彈在房間內衝著高利貴飛去,當子彈撞入高利貴的身體,他猛的靠向沙發,連沙發都往後移動了些許,發出‘呲’的刺耳聲響。

    “啊……”

    快感出現時,傻老實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在這種狀態下達到巔峰,那噴湧而出的宣洩感,和心裡的邪惡莫名形成一股鏈條,振動著他每一條舒爽神經。

    高利貴身上出現了五個槍眼,這麼近的距離傻老實這種不會開槍的人還是打歪了一槍。

    “啊!!!!!”

    傻老實身下的女人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嘶吼,嚇的用雙手捂著耳朵趴在那一動不動。

    他們倆雖然發的是一個音,可是在感覺上卻有天差地別。

    殺了人的傻老實慢慢站了起來,提上褲子對著趴在茶几上的女人說道:“我,其實不是衝你……”

    而後,按照原路從窗戶離開。

    逃跑時,他看見高利貴周圍鄰居家整整一家一家的亮燈,似乎這些槍聲不光嚇著了那個女人,也嚇著了這些鄰居。

    “草--!沒跟這個王八蛋要錢。”

    被魔獸完全控制的傻老實在殺了兩個混混、殺了高利貴,慾望得到了滿足時,第一次不再是為了自保,他有了奢求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7
第二十二章 指向性

    凌晨的倉庫內只有電腦上的光芒還在閃爍,週末就坐在電腦旁邊,他正翻閱的水塔溺亡案的檔案,上邊每一份口供他都看過,眼下剛好看到最關鍵的一份。

    其實,週末最想看的還是那100多分鐘的電梯錄像,無奈的是,在使用警察局內資料庫查閱的時候,他發現那段錄像加了密,不光是那段錄像,包括法醫報告、鑑證報告全部處於加密之中,他能看到的只是一些當時的案情分析和被拍成照片保存的詢問筆錄,賽琳娜的筆錄恰好能找到。

    賽琳娜的筆錄上寫著很多基本問題,比如為了確定身份而問的年齡、工作、家庭住址、為什麼在塞西爾酒店開房等等,可週末看到最關鍵的地方時,‘你有沒有聽到什麼特殊的聲音、在你的記憶裡有沒有存在過不正常的情況?’這種問題時,賽琳娜在這份筆錄上的回答竟然是‘沒有!’。

    週末用鼠標將這張照片往上拉,聚精會神的又看了一遍,他看了賽琳娜說過的每一句話,等再次回到這個問題上,還是一樣的答案。

    很奇怪,賽琳娜和自己說過的與筆錄不同,週末在筆錄最下方找到了警探的簽名,按照這個名字,他查找了所有筆錄當中這名警探所問詢的每一份,得到的答案卻是……很正常!

    這名警探記錄了塞西爾酒店長期住客有關於附近治安不好的信息、記錄了有人聽到走廊裡爭吵卻沒有在意的信息,從所有筆錄上的記載來看真實性很高,起碼有用的資料他一樣都沒落下,只有到了賽琳娜這、唯獨這一份出現了問題。

    賽琳娜不太可能說謊話,當時正處於崩潰狀態下的她連偷--情都承認了,怎麼會不承認聽見了什麼、看見了什麼?這名警探的筆錄反而有些問題,他記載的所有信息都是對案情提供不了太大幫助又能導致案情走向改變的,可這份能讓案情進入到另外一個層次,會變得更加清晰的,他沒寫,選擇了掩蓋。

    為什麼?

    週末不知道光憑這點東西去懷疑一名警探和案件有牽連是否武斷、自己會不會太先入為主,偏偏腦海中出現的想法已經無法改變了。

    噌。

    倉庫的大門被拉開了,在如此寂靜的凌晨傳來一聲刺耳之音。

    “還沒走呢?”

    啪。

    亞當打開了倉庫內的燈,看上去他也很疲憊。

    週末很隨意的關掉網頁,起身問道:“怎麼樣了?”

    “正在分兩條線調查,其中一條線讓我們找到了凶手的臨時住所,可惜,凶手並不在,從痕跡上來看,那間房子起碼超過一個星期沒人住了,應該是凶手第一次犯案之前的窩點,現在正在跟第二條線。”

    亞當說話間將警服上衣脫了下來,將上衣口袋中的筆、本、對講機等等一系列物品掏出整齊的擺放好後,又將衣服扔進了洗衣機:“你怎麼了,好像精神不太好。”

    “沒錯,亞當,我想跟你聊聊。”週末毫無停頓的說道:“今天兇殺科的人給我打了個電話,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傻老實麼,他殺人了,三個,我們連續跑了兩個兇案現場,第一個,他手機上的指紋能證明凶器上的指紋屬於他;第二個,有一個女人直接證明傻老實是凶手。”

    倉庫內陷入了一陣安靜,亞當在幾秒鐘後回應道:“別想太多了,警察不是上帝,無法安排別人的命運。”

    “我只是在想為什麼這個世界上只想好好活著的人要遭受這麼多磨難。”

    “想通了你又能怎麼樣呢?穿著這身警服成為德克斯特(《嗜血法醫》中男主角)?用非法手段去制止在法庭上逃脫的人?別做夢了,那會讓你成為下一個接受審判的人。”

    週末笑了,他好像第一次聽到亞當開玩笑。

    “嘿,亞當,你發現沒有,我不管出現在倉庫的什麼位置,你已經不在阻攔了,變得沒有第一次進來的時候那麼抗拒。”

    “是啊,可能我已經習慣了。”

    “對了,我忘了件事,分局的伍德給我打過電話,結果這幾天忙的暈頭轉向,始終沒想起來回……”亞當掏出電話,週末說道:“不用了。”

    亞當回頭看著他,週末繼續道:“他來過倉庫了,還拿過來……一條內褲。”

    “又是懷疑他老婆出軌?”

    聽亞當的意思,這個傢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shit,你都想像不到他痛苦成什麼樣子,我以為在那種情況下要求我保密是他只告訴了我一個人……”

    “自從兩年前他老婆出軌的消息從塞西爾酒店案發現場遍佈到整個洛杉磯警界,他已經無數次的求過鑑證科同事、求過我……實際上他只是需要一個人開解他而已,時常把自己放在弱勢群體的角度能得到其他人的安慰……”亞當看著週末道:“你不會告訴我,你答應了他,並且用鑑證手法幫了他吧?”

    週末聲音有些虛的回答:“幹嘛這麼緊張,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honestly(你確定?)?**這個瘋子!”

    “你拿活人的內褲在我的實驗室……uk!!”

    亞當瘋了,伸手將試驗台上的所有玻璃製品都摘了下來,瘋狂的往垃圾桶裡塞,直到實驗台上空無一物,轉過身抓著洗滌用品就開始往實驗台上噴。

    “嘿,有沒有這麼嚴重?”週末趕緊從電腦旁邊走了過來,如同亞當一樣拿起刷子準備給試驗台來一次徹底的大掃除。

    “別動!”亞當制止了他。

    週末解釋道:“抱歉,我只是想幫忙。”

    “你要是真想幫忙,把這些垃圾都扔出去,從明天開始,拒絕每一個來祈求你幫助的人,就算是聖母瑪利亞跪在你的面前,你他--媽--的也給我say-no!”

    “ok,ok。”週末舉手投降道:“你可以把重新購買這些東西的賬單給我,呃,還有就是,我非常抱歉。”

    週末拎著裝滿各種實驗容器的黑色垃圾袋走向了倉庫大門,此時他故意轉身:“亞當,我差點忘了賽琳娜讓我轉告你很感謝你當時的安慰,要不是你……”

    “誰是賽琳娜?周,你要是在接私活,永遠別踏入我的倉庫!”亞當衝著門口咆哮,週末落荒而逃。

    噌。

    離開時,琢磨順手關上了倉庫大門。

    他拎著垃圾袋站在倉庫門口回想著亞當的每一個表情,尤其是自己最後提醒他賽琳娜的名字時,他表現的很自然,彷彿從不認識這個人一樣,可是之前他卻表示伍德曾經求過他,更知道伍德老婆出軌的事……

    亞當……亞當……

    週末向前幾步從倉庫門口走到街頭,把手裡的垃圾袋塞進了垃圾桶,那時,他腦海裡的名字怎麼也和那份筆錄上的名字對不上,因為他認識的、賽琳娜告訴他的、筆錄上的,全都是一個名字,這個人是亞當!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7
第二十三章 他曾經的輝煌

    “像亞當那樣?”

    洛杉磯西部分局門前熱狗車附近,週末穿著黑色警服和米格爾、維克站在一起,他們談論著傻大個麥克唐納看女人時的窘態,當聊天進入到熱絡的後半段,眼看著就要冷卻下來時,他插了一句。

    這是心理學,一旦有幾個人在聊天的時候將火熱的話題推進到後半段,其實剛才熱絡的場面會讓人興奮,而即將冷卻下去的狀態會令人陷入短暫的尷尬,這個時候需要有人拋出一個新話題,假如你想從身邊人嘴裡知道點什麼還不露痕跡,最恰當的時間節點就在這裡。

    “亞當?不、不、不,亞當比麥克唐納強多了。”

    瞧,米格爾打開話匣子連接上了上一個話題,哪怕這個話題和上一個根本沒有關係或者完全相反。

    總有一個人會在這個時間節點上上鉤,每個人都有的好為人師屬性會對稍微熟悉一些的朋友訴說出所有有關的事情,尤其是那位朋友還是個剛來西部分局不久的傢伙,這是一種優越感。

    “亞當不是個只會吹牛的傢伙,他是貨真價實的洛杉磯第一神探。周,你剛從德州過來,有些事情並不清楚,在兩年以前的洛杉磯,也就是兇殺科的boss還沒換人、原來掌控兇殺科的頭還沒有進入總局五人小組的時候,亞當是整個兇殺科的支柱。他有過單年度100%的命案破案率,儘管這個記錄只保持了一年,可每一年都保持著超過90%的命案破案率足以讓任何一個警察局內所謂的神探汗顏。”

    米格爾說的很認真,源自於心底的崇敬實實在在的擺在那。

    陽光下,米格爾一手拿著熱狗一手抓著一杯冰可樂繼續道:“要不是……”他看了看四周,保持著說八卦時的小心翼翼,確定了沒人聽見才壓低聲音道:“要不是兇殺科的boss升職了,上頭空降了一個傘兵坐鎮兇殺科,那裡警督的位置應該是亞當的。”

    週末沒見過米格爾的這種狀態,他們在蒙泰克說誰八卦的時候可從不會避著人,即便是說壞話的時候被人碰見了,也不過是開句玩笑的:“嘿,我又在說你壞話的時候被你抓到了,晚上酒吧第一輪我請。”而已。

    “goddamn,該死的政治毀了洛杉磯第一神探的前途,你知道亞當為什麼會在這麼?”

    “不是他的錯!”

    週末第二次在米格爾嘴裡聽見了髒話,上一次是伍德介紹他入夥的時候,看樣子這些洛杉磯警察不是沒有蒙泰克警察局那些人的野性,而是被表面上的條條框框死死束縛著,也許有一天他會看見這些人在陰暗的小巷裡如同海森堡一樣衝著小混混揮舞警棍,當然,那需要他靠的足夠近。

    “如果我是空降到兇殺科的新老闆,第一件事也是將亞當踢走,這個傢伙優秀的太礙眼了。”

    “米格爾是對的。”維克提了一下總要掉的褲子,當街縮了縮褲腰帶的尺碼:“我們所有人都相信亞當絕對不會去嫖--娼,這個傢伙寧願和變--態殺手睡一個被窩都不會花錢去找女人,更何況當天疑點太多,只是沒人敢查而已。”

    辦公室迫害?

    週末沒有下定論,反正上班時間還早,他催促道:“繼續啊,你們現在把我的好奇心勾--引出來,想要撒手不管嗎?”

    “哈哈哈,這是我們的慣用伎倆。”維克儘管如此說著,可是並沒有提出什麼要求,加州人民很顯然比德州憨厚很多,這要是在蒙泰克,一輪酒恐怕是要請出去了。

    “亞當被踢出兇殺科的案子我們都參與了,當時警探局風化組、誘捕隊、兇殺科的人都在,還有媒體藏在暗處,那是一棟豪華別墅,要是往別墅裡塞滿妓--女,估計裝下一百人都不會顯得擁擠。”

    “命令下來的時候所有警察都衝了進去,我們把整個別墅裡的人全都抓了起來,有些傢伙甚至是被光著屁股按倒床上的……”

    米格爾很顯然不想讓維克把整件事說完,接話道:“然後,我們所有人聽見了一聲呼喊,有個傢伙在別墅二樓大喊著‘我是警察,是配合誘捕隊參與行動的’。”米格爾饒有深意的看了週末一眼。

    “狗娘養的……”週末罵了一句,雙眼空曠的看著遠方。

    “ye,你罵的對,被抓的人就是亞當,他被風化組帶出來的時候大聲呼喊著是接受了上級命令,他的上級正是那個兇殺科剛來的boss。”

    “這個時候,只要他對著媒體和抓捕亞當的風化組警探說一句‘他是我們的臥底’,所有事都會煙消雲散,正常的領導都會在這個關鍵時刻挽救屬下的榮譽……”

    米格爾咬著牙道:“可他他--媽--的沒有,而亞噹噹場把錄音筆掏了出來,那支錄音筆卻是壞的,根本沒有錄下任何聲音,就連誘捕隊的頭都在我身旁私下裡問下屬他們的人有沒有和亞當聯繫過。”

    “誘捕隊和風化組的頭頭商量的時候,原本打算替亞當扛下來,可兇殺科的新boss執意公事公辦,最終,亞當被媒體曝光,停職反省。”

    “要不是五人小組那位曾經兇殺科的警督、現在的洛杉磯警察局副局長保他,他連西部分局的巡警都幹不上。”

    兇殺科的新boss在位置沒穩的時候用陰招踢走了亞當,亞當從此一蹶不振,他的檔案已經花的面目全非,想升職或者回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已經不可能了。這個時候亞當是絕望的,他這種沒有朋友,完全沉浸在案件當中去破解謎團的人失去了寄託後,那顆原本沐浴在陽光下的心等於掉入了冰川。

    因為這個,亞當製造了水塔溺亡案嗎?設下一個全世界都無法解開的謎團來挑戰所有警察和bi的精英?

    週末思考著,可這裡邊有些東西說不通,賽琳娜當時告訴自己,死者在酒店裡和那個並沒有人看見的傢伙爭吵時說的是‘我什麼都沒看見,別纏著我’,這句話很顯然是對方以為她看見了什麼、或者根本就是她看見了什麼,她的死,是被人滅了口。那這個女人的死是線尾的繩結,現在要找的,是線頭在哪。

    “到時間了,進去吧。”

    米格爾拍了拍週末的手臂,將他從沉思中拉了出來。

    “你知道麼,亞當的傳奇故事在洛杉磯有很多,他曾經被國土安全局調走過,結果沒到一個月就扔了回來,bi撿便宜一樣的也將亞當調走過,不過……”米格爾聳聳肩道:“亞當太不會處理人際關係了,他讓自己失去了更高的舞台。”

    週末想反駁,因為只有他知道亞當根本不在乎自己在什麼舞台上,他在乎的是手下人能不能指使如臂、自己在辦公室裡有沒有話語權。洛杉磯的一切都是他一件案子接一件案子打回來的,突然間到了另外一個環境,以亞當的自負,怎麼可能按照別人的思維辦案?光是強迫症就能害死他,不聽從上司的指令在國土安全局和bi那種地方基本上等同於欺君犯上。

    現在,週末只差一個點就能捋順所有思路,一旦思路捋清,差的只是支撐這些的證據。

    “米格爾,你說的這件事是在水塔溺亡案發生之前還是之後?”週末問道。

    “當然是之前。”米格爾周到警察局門口停住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現在跟著亞當查‘暴力性--侵致死案’的你肯定會接觸到‘水塔溺亡案’,沒準你們和bi的賭約會讓亞當振奮精神把那個謎團給破了。那麼,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作為那件案子的參與者。”

    “得了吧米格爾,那件案子差不多半個洛杉磯警察局都參與了,只不過咱們都是在樓下的黃線外邊維持秩序。不過我相信當時亞當沒能破案是因為不夠振作。”維克奚落了一句先走了進去。

    “別理他。”米格爾衝著週末道:“水塔溺亡案是在亞當被停職半年之後發生的,當時負責調查的人你一定想不到是亞當,那件案子引發的社會輿論太強烈了,洛杉磯警察局和bi兩方面同時伸手參與,就像是現在你們手裡的案子一樣。洛杉磯警察局也想儘早破案,可他們用慣了亞當後,覺得用誰都不順手,所以把亞當弄了回去。”

    “可是他們不可能讓亞當出現在文件上,你懂我的意思嗎?”

    這麼明顯的話不可能有人不明白!

    洛杉磯警察局不會讓媒體知道水塔溺亡案的主要調查人是半年前被媒體曝光的--嫖--娼神探,所以每一份由亞當簽字的資料全都設置了保密權限,也許有權為案件上鎖的人根本不會想到亞當會參與詢問筆錄的工作,這才沒有將這部分上鎖,亞當正是因為熟知辦案過程,只要不出現連環殺人案就沒人會深究詢問筆錄是否被人改過,才肆無忌憚修改賽琳娜的詢問筆錄……假如他是凶手,那他一定有100%的把握確定這件案子不是連環殺人案!

    週末查看的檔案中負責人簽名一欄證明這一點,那一欄寫著的不是亞當,是現在兇殺科的boss!

    這麼一來,洛杉磯警察局兇殺科這輩子都不可能破獲這起案子!

    恐怕這也是兇殺科的新boss在接下來的新案件中允許亞當參與真正原因,畢竟對方無論破獲了多少案子,受功領賞的人,是他。

    想通了這些,週末除了證據之外還差最後一點就能拼完整塊拼圖,只差最後一點而已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7
第二十四章 並不驚豔的雙面天才

    週末第一次在清晨與警察局打卡後並沒有出去,他一直坐在電腦前,彷彿洛杉磯的陽光並沒有吸引力一樣躲在屬於自己的辦公桌後面。

    他在查亞當的資料,這是能夠最快找到線索的方式,如果把亞噹噹成假想敵,那就必須瞭解亞當為什麼會製造水塔溺亡案,換句話說,也就是水塔溺亡案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假如亞當真的是凶手,那麼水塔溺亡案一定不是他所犯下的第一案,而週末覺得亞當並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所以,他將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亞當處理過的案件上。

    “周,吃午飯嗎?”

    一上午就這麼匆匆過去了,當伍德和週末打招呼時,週末仍然沉浸在檔案之中,本能的搖搖頭後,他選擇了繼續。

    亞當的檔案太富有吸引力,這個傢伙破獲什麼案子的時候從不取巧,老黃牛一般利用現有條件逐步推進,無論是線索中斷還是發現調查方向錯誤,他的一定之規永遠不會改。踏實,這兩個字足以形容亞當的風格,他不會和週末一樣在審訊室裡和罪犯爾虞我詐,當亞當確定把一個傢伙帶入審訊室的時候,他手裡一定捏著一個又一個證據將犯人逼入死胡同。

    這是一個陽謀家,他不玩弄任何技巧,每當一些奇特的兇殺案將警探局兇殺科壓的喘不過氣來,亞當從沒有過振臂一呼,只是默默的扛著重擔,拿出最實際的破案方向,經過大海撈針的排查和甄別後,鎖定目標。

    還是強迫症,亞當的強迫症逼著他必須完成整個計畫當中的每一步才會在得到滿意答案後繼續,從他破獲的這些案件上來看,好像都不符合那些驚豔天才的基本條件,甚至極少有獨闢蹊徑的時候,就像是週末跟隨亞當第一次踏入犯罪現場,亞當永遠是從最基本的鑑證推倒凶手整個行兇過程。

    這麼一個人在強迫症的驅使下,不應該找無辜者下手,他即便要宣洩,第一個要殺的也應該是兇殺科的新boss,可那位爺已經在兇殺科一把手的位置上坐了兩年多……

    難道亞當的計畫更大?

    他覺得殺了兇殺科的新boss以後就等於捅了馬蜂窩,不光是要被很多懷疑的目光監視,還會對其他事情造成阻礙?

    週末順著檔案查了下去,他從檔案中看出亞當的辦案方法漏洞極少,所以他送上法庭接受審判的人很少能被律師完好無損的給救回來,那麼,自己是不是該盯著在亞當辦過的案子裡,少量存在的那波人?

    此刻,一個名字出現在了週末眼中,名為泰勒的富二代居然憑藉雄厚的家底僱傭了整個加州最豪華的律師團隊,該團隊在法庭上辯駁黑白,泰勒被警察局以一級謀殺起訴後,居然判無罪,當庭釋放。

    週末繼續搜索泰勒的檔案卻發現泰勒在水塔溺亡案之前已經失蹤了,那段時間應該正是亞當停職期間,而泰勒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已經被改建,原來的一切都徹底煙消雲散,現在那是一片高爾夫球場。

    “uk!”

    暗暗罵了一句的週末有一種渾身是勁沒地方使的感覺,這次的巧合讓他連去現場勘查的機會都沒有,僅憑藉當年的照片根本無法看出任何有用信息。

    接著查,週末不相信運氣永遠站在亞當的身後替他撐腰!

    馬塞爾,犯奸--殺罪,由於經濟實力雄厚,聘請了曾經為泰勒打掉一級謀殺罪名的律師團隊,結果該團隊再一次震驚加州乃至整個米國,他們將亞當幾乎辦成鐵案的案子生生利用現代交友軟件裡的幾句聊天記錄給打成了誤殺,還說凶手和被害人是情侶,最多屬於有礙風化的在街頭的小巷裡打算野--合,後來玩的越來越過分……

    週末覺得自己有必要來幾斤三黃片吃的必要了,要不一身火氣肯定沒地方發洩,這是什麼律師?在他們眼里根本就沒有法律,只有錢!

    查馬塞爾的檔案時,週末又一次碰到了上面的難題,他最後一次失蹤的地點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條公路!!

    亞當是跟著市政局的改造計畫製造的殺人案嗎?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巧合發生在他的身上??

    週末突然愣了一下,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將亞噹噹成嫌疑人了,而是在一個搞得巧合出現時,完全將亞噹噹成了凶手。

    “亞當,你這個計畫縝密的瘋子!”

    一旦兇殺案發生在施工現場,浩大的土木工程會直接掩蓋一切,只要亞當沒笨到選擇施工現場拋屍,那第一現場就會被完全破壞,讓人查無可查。

    這太像是亞當的風格了,無論做什麼都死板到連最小的細節都不放過。

    挫敗感出現的時候,週末瞭解了什麼叫做沮喪,在沒有現場、無法鑑證的情況下,單憑推理和整體思路他不可能說服任何人,誰也不會單憑他幾句話就去調查眾人眼中已經落魄了還要為洛杉磯徹查兇殺案的洛杉磯第一神探。

    他幾乎等於查出了一個刺蝟一樣讓人根本無法下手的案子!

    亞當這個無論站在道德制高點還是處於黑暗中的雙面天才用他的踏實把每一個站在他對立面的人逼瘋,即便這些都不是他故意的,可是誰受得了這麼一個一步一腳印的強迫症,週末突然發現哪怕是自己坐在兇殺科頭把交椅的位置上也會第一個踢走亞當,誰願意在剛剛坐下時就感覺到椅子下邊總有個腦袋往上拱、一不小心就會被他拱翻的情況發生在自己身上。

    咕嚕。

    週末餓了,抬起頭時,警察局的窗外、洛杉磯已近黃昏。

    吃飯。

    週末關了電腦走出了警察局,他實在無法繼續忍受快餐車裡的熱狗,別無奢求的就想吃一口大米飯。

    開車離開警察局的週末駛向唐人街,那有一家味道非常不錯的東北菜。

    “周警官。”

    東北菜飯館老闆看見週末開車過來的時候打了個招呼,週末停好車以後看著飯館門前並沒有停幾輛車打趣道:“今兒生意不怎麼樣啊。”

    “別提了,傻老實在唐人街大開殺戒以後,天一黑就沒什麼出來了,你在看看我們家這飯館離高利貴他們家多近,誰敢來這吃飯?唉,周警官,你要看著傻老實告訴他一聲,讓他順手把我也弄死得了。”

    東北菜飯館的老闆是個樂天派,他說出這句抱怨的話時,能讓人明顯看出是在開玩笑,還是帶包袱的那種玩笑。

    “行了,趕緊叫後廚給我弄個亂燉,來兩瓶啤酒,我這忙了一天餓的前胸貼後背了。”週末走入飯館後先進了廁所,這是他在倉庫養成的習慣,無論幹什麼,都要事前事後洗兩邊手。

    “周警官……”東北菜飯館的老闆的呼喊週末沒怎麼在意,他以為對方還要鬧兩句,拉開廁所門道:“等會說。”

    “我就問問你們倆是不是一起的……”東北菜飯館的老闆看見一輛警車停在了自己家飯店門口,緊接著警車下來一個怒氣衝衝的警察,他追隨者週末的身影步入飯館內的洗手間,渾身煞氣讓人不敢去問。

    碰。

    正在洗手的週末聽見廁所門響的時候看了一眼,那時亞當站在那手裡舉著槍對準他的腦袋說了一句話:“你調查我。”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7
第二十五章 生死之間

    冷靜!

    黑漆漆的槍口就在眼前,週末的視線彷彿在這一瞬間被槍口包裹,只要槍栓稍稍一動、手槍呈現吞吐式的跳躍,那一秒自己恐怕連槍聲都聽不到就會命喪當場。

    “亞當?你怎麼在這?”

    亞當舉著槍面對著週末近乎冷酷的說道:“我怎麼在這?如果不是我在今天早上給伍德回了個電話,我根本不知道你竟然去找了伍德的妻子詢問一些本不該是你調查的案子,要不是這件事讓我起了疑心,回到倉庫去查看電腦上的網頁瀏覽記錄發現你的賬號登陸了警察局的內部網絡,我他--媽--的怎麼可能不在抓‘暴力--性--侵致死案’的凶手來這找你麻煩!”

    “你打算怎麼做?”週末儘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問道。

    那時,亞當頓住了,抬著槍口似乎什麼都沒想好一樣。

    “幹掉我?”

    週末繼續試探。

    “就像是干掉泰勒、馬塞爾和塞西爾酒店水塔裡的那個女孩?”

    “理由呢?馬塞爾和泰勒都該死,塞西爾酒店水塔裡的女孩是目擊者,你以什麼理由殺我?因為我要將你繩之以法?”

    亞當突然大喊:“你他--媽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

    同樣提高了音量的週末正面面對著亞當:“我知道我所認識的亞當在被案件壓的抬不起頭來時都沒說過髒話,而現在你的髒話連篇!”

    “你急了!”

    “亞當,你唯一的缺陷就是在關鍵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而你的強迫症能讓你平時和正常人一樣,但是那並非是枷鎖,當你怒火強大到能夠讓意志堅定下來、徹底抵抗住強迫症,誰也攔不住那時的你。”

    話音即將落下那一刻,週末降低了音量,用最輕的聲音去觸碰亞當的情緒。

    他不能恐懼,因為你根本就不瞭解對方到底有沒有憐憫之心。

    “周,你在侮辱我,泰勒、馬塞爾都是我辦過的案子,我把他們抓了起來,塞西爾酒店水塔裡的女孩和我有什麼關係!”

    “哈,現在和你沒關係了,是嗎?那為什麼賽琳娜的口供和我所聽到的不一樣,又為什麼說伍德找過你幫忙、你卻連賽琳娜這個名字都要否認。高夫球場、公路,泰勒和馬塞爾在失蹤之前所出現過的場所全部改建,就像是有人預料到了會被追查,借用政府的手抹去一切痕跡一樣的精準。在la,除了你誰能做到這些,誰又會彷彿被強迫症控制一般把每個案件都完成的盡善盡美!”

    亞當抬高槍口,把槍口頂在週末的眉心,咬著牙讓聲音從牙縫裡蹦出來道:“你必須把證據拿出來。”

    “有用嗎?”週末瞪著他:“洛杉磯警察局的五人小組中,誰會給一名巡警授權去追查曾經的第一神探?他們還嫌在你身上丟的人不夠多,專門在找另外一個傢伙來噁心自己,最後直接惹怒加州政府將整個la警察局頂層指揮連全部解僱?”

    “我是沒有證據,可你今天來到這,已經證明了一些東西。”

    週末用腦門反頂槍口說道:“亞當可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他沒在bi的探員挑釁下掄起拳頭砸向對方下巴,可是你現在用槍正瞄準著我!”

    “我要殺了你!”

    “你做不到!”週末略過亞當手裡的手槍直視他的眼睛說道:“只要你開槍,血馬上會回濺槍口和你的衣服上,鑑證科在試驗中就能顯示出這些痕跡不是因為爭鬥造成的,而是平面接觸下的射擊,你怎麼解釋?”

    亞當往下挪動了槍口,週末繼續道:“打我的心臟也許是個好主意,低方向射擊表明我處於防禦位置,一個西部分局的警察持槍幹掉了處於防禦位置的同伴,你要是想很屈辱的被關進監獄,do-it(開槍啊)!”

    “你用我教你的知識對付我。”亞當有些控制不住的看著週末。

    “不,是你用自己所學到的一切挖了個坑、親手埋葬了自己,你的強迫症讓你絕不會在如此倉促的情況下犯案,你所追求的完美和飯館外面的服務員讓我躲過了這一劫。”

    週末喘著粗氣,他敢如此刺激亞當就是因為亞當還穿著警服。

    “你是故意的。”

    亞當放下手裡的槍,站在週末對面看著他,想通了什麼一樣說道:“當賽琳娜告訴了你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后,我就成為了你追逐的人,而你在完全可以回警察局用電腦查資料時,選擇了在我的倉庫裡進行這一切,所有這些準備都是為了讓我發現。”

    “你想多了,亞當!”週末嘲笑著說道:“當你的心思放在一個並不平靜的世界裡,你的思想就不可能平靜下來。”

    “放屁!”

    “你這麼幹就是為了讓我在衝動中來找你,只有如此你才能確定我是不是一個應該被追查的人,因為你所掌握的都是猜測、根本沒有任何證據,甚至潛意識還在懷疑‘到底是賽琳娜那個婊--子應該被信任還是我應該被信任’中徘徊。”

    “no,從我今天離開警察局開始就不再是這樣了,亞當,你身上的巧合太多了,賽琳娜的詢問筆錄、泰勒和馬塞爾的失蹤,當這些巧合全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即便沒有證據,我也不會覺得你是無辜的人。”

    亞當根本就沒有聽週末的解釋,神經質的說道:“我不會碰你,周,你最後所查到的一定不是你想要的,到時候你會明白我為什麼如此憤怒。”

    “你會後悔,為這一切後悔。”

    碰。

    收好槍的亞當轉身離開,週末眼看著廁所門在打開之後又順著亞當用力關門的力道狠狠撞擊上門框,一種虛脫的感覺出現了,他用雙手扶著洗手盆大口大口喘氣,沒經歷過生死的根本無法體會這種感受。

    “周警官?”

    哈!

    週末聽見這聲呼喚的時候被嚇了一跳,他在驚嚇中用力回頭,假如亞當調頭回來,那一定是做好了決定,那時,他死定了。

    “周警官,你,你臉色不太好。”飯館老闆一手扶著房門一手扶著門框道:“剛才那個警察怎麼你了?我聽見你們在爭吵,要是你想告他,我可以給你作證,咱們不能讓那群洋人欺負了。”

    “我會告他,可不是現在。”

    週末擰開了水龍頭,雙手捧著水往臉上潑,他必須振作,要是讓亞當給嚇倒了,那這輩子都別想抓到這個傢伙,相反,自己一定會死在他手上。

    嘀、嘀、嘀。

    聽見電話聲音後,亞當用濕漉漉的手將手機掏了出來:“喂?西部分局週末,哪位找我?”

    “還是我,約翰,周,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一聲,你跟我說過的那個傻老實……死了。”

    “hat!”

    週末瞪大了眼睛:“在哪?”

    “塞西爾酒店門口。”

    自己和亞當在分析‘暴力--性--侵致死’案的時候,面對凶手的兩次犯案自己認為他的動機是朝聖,亞當則視這一切為挑戰,只有上一個案子的當事人才會第一時間想到挑戰,就像是德瑞克的兒子死了以後,週末會覺得那個未成年在挑戰警方一樣。

    一旦水塔溺亡案的凶手選擇應戰,那暴力--性--侵致死案的凶手就會全力跟上……亞當就能順手揪出他,把傻老實的案子打成懸案或者直接按在這個凶手身上!

    傻老實的死將這一切恰好完全聯繫在了一起!

    亞當說過,自己會後悔……

    “等著我,我馬上就到!”週末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大聲回答,他只有這才能證明自己還活著,而不是在亞當的惦記下生命垂危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7
第二十六章 主觀意識形態

    傻老實安靜的躺在街頭,他身上穿著的衣服還是週末見過的那身,四周則是為了鑑證科工作方便豎起來的四盞大功率照明燈,這四盞燈將現場照射的如同白晝一般。

    “周,這裡。”

    約翰拿著文件夾正在用筆記錄著什麼,當他看見週末從人群中擠過,抬頭打了聲招呼。

    週末剛剛趕到,進入現場那一刻他已經看到了躺在街頭的傻老實,慢慢走過去的時候,他的影子在燈光照射下覆蓋了傻老實的軀體。

    看見週末並沒有向自己走來而是走到屍體旁邊時,約翰靠了過去:“別太難過。”

    “他是怎麼死的?”週末扭頭問了約翰一句,抬頭去看四周,黃線後邊看熱鬧的人群大部分都在竊竊私語。

    週末甚至能從這些人眼中看出擔心,塞西爾酒店接二連三發生的命案讓每一個人陷入到慌亂中,哪怕這些人表面上依然鎮定。

    站在一旁的約翰回應道:“從法醫的初步判斷來看,傻老實身上有很多瘀傷,可這些都不致命,加上曾經發生在市郊的車禍,很可能是因為車禍造成的內傷導致了這次死亡,畢竟傻老實在殺了三個人之後無法進入醫院得到及時的治療……這是一個意外,不過具體的還要等法醫解剖過後才能得到答案。”

    意外?

    內傷?

    週末看著約翰,約翰被週末盯的有些不知所措,順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說了下去:“呃,我剛才查了周圍的一些監控錄像,在錄像中,傻老實的確是一個人走到了塞西爾酒店,沒人跟蹤、沒有爭鬥,在什麼都沒發生的情況下摔倒在這。”

    “你的意思是一個在唐人街待了整整十一年,連英語都說不利索的人在殺了三個人以後離開了唐人街,步行穿越大半個城市最後離奇的死在這?”

    他不信……

    他不信!

    這也太巧了,傻老實的一具屍體成全了亞當追捕‘暴力--性--侵致死案’凶手有利條件,凶手看到這個案子一定會跳出來,到時候亞當會佈置下天羅地網等他,同時,也正好完成了對自己的威脅。

    這一切,都只是個該死的、瘋狂的意外?

    “那你還指望我告訴你什麼?”約翰放下手裡的文件夾,瞧著週末思索的樣子。

    眼下的環境中,哪怕是週末把自己所猜想的一切都說出來也不會有任何人相信他,尤其是他手裡沒有任何證據,賽琳娜對他說過的話一旦到了法庭上就會成為誣陷,在這個所謂的法治過度內,一個出軌過的女人不可能比一個警察信度高,亞當隨便聘請個律師都能分分鐘滅了對方。

    這個時候的亞當就像是躲在暗處隨時準備出擊的野獸,他藏在草叢裡發狠,壓低身體一點點往前蹭,逼得獵物全身緊繃卻無法應對,任何人都無法對並沒有證據證明發生過的事情提出控訴。

    該怎麼控制亞當?

    該怎麼復原這已經完全被摧毀成渣、又一點點被拼接好的拼圖?誰願意在充滿裂縫的拼圖上浪費時間,在控制住亞當就等於bi和洛杉磯警察的賭約上認輸這種時候和自己站在一起?

    週末拿出了電話,他撥通了普雷斯頓的電話號碼:“sir。”

    他的稱呼有些陌生:“很抱歉這麼晚打擾你。”

    “周?現在才八點。”普雷斯頓還是和第一次見到般一樣,用平靜的聲線開著玩笑。

    “塞西爾酒店門口又死了一個人,兇殺科和鑑證科目前的推斷是……”他把約翰告訴他的都說了一遍,沒有加入任何屬於自己的思維:“sir,凶手一定會再次站出來犯案,起碼站在凶手的立場上來看,這是一次謀殺而不是意外死亡,我們的轄區離這裡並不遠,要是我們把警力集中在我們轄區的邊緣,沒準能碰到這條大魚。”

    對方沉默了,週末是想用一個莫大的功勞勾起普雷斯頓的貪心,要是西部分局能幫他抓到凶手,亞當的所有部署都會被打亂、也會更恨自己,到時候,眼前的局面就會得到緩解,亞當的目光會馬上轉移到自己身上,掌控的好的話……

    “兇殺科向五人小組申請警力支援了?”

    普雷斯頓問出了一句讓週末始料未及的話。

    “沒有。”

    “周,你聽我說,我願意為了正義驅逐邪惡,也願意親手將凶殘暴徒逮捕。”他停頓了一下:“只是,我的能力有限,流浪區是什麼地方相信在你來到洛杉磯這麼長時間以後也有所瞭解,sorry,我無法滿足你的要求,沒有巡警的流浪區會變成什麼樣子誰也無法想像。”

    “sir……”

    嘟、嘟、嘟。

    普雷斯頓的保守讓週末舉步維艱,他非常明白的闡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凡是有亞當身影的地方,無論是巨大的功勞還是偷天陷阱,他都不想參與。

    “uk!”

    週末聽著電話裡的忙音罵了一句,眼下的情況如同眼前的場景,他一個人站在燈光下形單影隻,周圍所有民眾都隱藏在光芒背後,而身旁,是一具屍體。

    ……

    警探局兇殺科,亞當在電梯打開後充滿信心的昂首闊步,這一次他沒有在公共辦公區停留,而是徑直走向和他勢不兩立的辦公室。

    “塞西爾酒店門口又死了一個。”

    他沒敲門,就這麼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暴力--性--侵致死案的凶手肯定會誤以為這是個回應,那麼,他要想繼續挑戰,只能還在塞西爾酒店附近犯案,這屬於最高難度,這次如果抓不到他,凶手將會選擇逃離。所以我需要整個警探局所有警探,你給我人、給我時間,一個星期內,我把凶手給你帶回來。”

    進入辦公室後,亞當雙手拄著對方的辦公桌,一字一句言語清晰、簡練了說完了案情、要求和結果。

    “死的是什麼人,怎麼死的?”新boss明顯不是白痴,他不希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唐人街兩起兇殺案的製造者,他的死讓警探局把唐人街兩起兇殺案給破了,其中還有個女當事人當著屍體指證了他。至於怎麼死的……我去現場看過,反正不是謀殺。”

    在兇殺科待了足足兩年多的那位boss看著亞當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西裝起身走出辦公室。

    啪、啪、啪。

    走出辦公室的一瞬間,他拍著巴掌吸引所有人注意:“各位,唐人街的兩起兇殺案已經破了,現在所有人暫時放下手裡的工作,全都投入到對塞西爾酒店‘暴力--性--侵致死’案的追逐中,我在這,等著給你們慶功!”

    說完這些話他完全不期待屬下的反應,轉身走入辦公室和亞當說道:“如你所願。”

    亞當走了出來,他知道對方等於什麼都沒做,沒有授權、沒有明確指示:“所有人聽好,我要求你們放棄警車,每人拿一張凶手的3d繪圖在塞西爾酒店外兩條街區的十字路口等待著,你們必須用肉眼辨認每一個行人、私家車司機、出租車乘客,凶手很可能藏匿其中。別擔心,交給你們這麼難的任務就證明我有第二手準備,我會和朱莉安在指揮車裡盯著整個塞西爾酒店大廈周圍的所有監視畫面,只要你們還相信我,凶手一定跑不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7
第二十七章 守株待變--態

    塞西爾酒店門口,穿著便裝的亞當端著兩杯咖啡走向一輛警方指揮車,他靠近時車門打開了。

    “頭。”

    “咖啡,無糖、少奶,我沒記錯吧。”

    朱莉安聽完這句話以後露出暖心的表情,發出感嘆音道:“o~頭,你要這樣保持下去,也許我會愛上你的。”

    抬腿用力一蹬車廂,鑽入車內的亞當眼看著朱莉安關上了車門,他坐在完全由現代設備組成的車廂內將手裡的咖啡放在朱莉安辦公桌上道:“千萬不要,我寧願你給我倉庫裡的那些機器每台都找個老婆。”

    朱莉安站在汽車門口愣了,她竟然聽到了亞當在開玩笑……

    “愣著幹什麼,工作。”亞當似乎也發現了他的玩笑並不好笑。

    “yes-sir。”朱莉安反應過來以後,又看了一眼亞當才回到自己座位上,若有所思的盯著監視器。

    亞當回過頭來剛好看見她的目光,問道:“看什麼呢?”

    “沒什麼,覺得你不穿警服有點不太習慣。”

    “是嗎?”亞當笑了,很正常的回過身去,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清晨,塞西爾酒店路邊的行人變得越來越多,車流也開始在街道上連接成線,對於普通人來說,忙碌的一天即將開始。

    那時,週末正坐在自己的車裡,他的車距離指揮車的位置不到一百米。

    他在這待了一宿。

    不是跟蹤兇殺科的指揮車而來,而是昨天趕到後,一直就坐在車裡未曾離開。

    要對付亞當,只有在亞當前面搶走‘暴力--性--侵致死案’的凶手才會惹的他勃然大怒,失去理智的亞當一定會立即將怒火發洩在自己身上,那是他唯一會露出破綻的一次機會,放過這次機會,將永遠失去眼前的有利條件。

    所以,週末等著在這,他知道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那個無論是朝聖還是來挑戰的凶手肯定出現。

    等。

    嘀、嘀、嘀。

    週末的手機想起了短信聲,當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後,被一條莫名其妙打擾自己情緒的信息氣的直接將電話扔到了副駕駛位置的座椅上。

    那是銀行的匯款短信,消失了這麼就短信再次出現,而這一次,他的銀行賬戶裡居然多了足足10000美元!

    鬧心。

    全力備戰,在生死一線間的人被突如其來短信攪亂了所有心情,這會兒匯款人要是敢站在他身邊,他能拿警棍抽的對方牙醫都不認識他。

    為什麼是10000美元?

    週末順著車窗看向四周,亞當告訴他疑犯的特徵,典型的歐洲帥哥、金發……可要是在la這座著名旅遊城市的街頭去找尋這麼一個帥哥,困難程度可想而知……

    奇怪,為什麼這回不是5000、而是提升了一倍的10000美元??

    他已經無法專注了,一心二用絕不是一個警察該有的心態,可現在這筆匯款讓週末完全無法集中精神。

    扭頭看著車坐上的手機,週末伸手又拿起了電話,將那條信息重新看了一次後,他發現自己並沒有看錯,的的確確是一萬美元。

    在洛杉磯缺少人脈的他撥通了艾華德的電話,電話接通時,對面熟悉的叫罵聲傳了過來:“uk-you、tie(兩次)!”

    德州人獨特的表達方式讓週末趕到熟悉,緊接著電話裡繼續傳來艾華德的聲音:“謝天謝地,你他--媽--的還沒忘了我們這群老夥計,海森堡、鮑勃、喬伊這些傢伙在你離開的日子裡都像是陽--痿--了一樣,新來的局長根本不把心思放在小鎮上,整天巴結那些市議員,我要不是快要退休了,真不願意在這個混吃等死的地方繼續待下去。”

    “哇哦……”週末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滿嘴髒話的世界:“我愛死了你這滿嘴拐彎的德州口音……”

    “對了,其他人都怎麼樣?”

    “誰?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問老相好吉米。”

    週末在車裡拿著電話咧開了嘴,笑的特別輕鬆。

    “吉米升職了,德瑞克親自推薦的。別怪德瑞克,你走了以後他為了保住我們,將吉米推薦到了聖安東尼奧市警察局負責調查經濟犯罪,更少的工作時間、更少的危險、更高的薪水,吉米沒有拒絕的理由,然後,德瑞克選擇了提前退休,就在幾天之前,**oss批准了,作為他為這個國家做出貢獻的獎勵。”

    週末還想問,可艾華德卻說道:“等我一下。”

    “鮑勃,替我看一眼接待處,我要接個電話。”

    接下來週末聽到了艾華德離開警察局公共辦公區電子門的聲音:“我必須遺憾的告訴你,德瑞克沒保住克里斯蒂娜的撫卹金。”

    “hat?!!”週末瞪大了眼睛,彷彿不敢相信聽到的一切。

    “是的,德瑞克和上頭抗爭了,可是他輸了,內務部的那個娘們拿出了電話錄音,錄音中克里斯蒂娜承認了一切。”

    “周,我告訴你這些的目的是你必須在la的時候小心一些,內務部的每一個爛--貨都會在接聽任何一通嫌疑人電話時進行錄音,別忘了你還帶著黑警的帽子,明白沒有?”

    週末沒在意艾華德的好心提醒,問道:“那克里的孩子和媽媽……”

    “我們進行了捐款,德瑞克將自己的退休金拿出了四分之一,儘管錢不夠他們生活一輩子的,可我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差點忘了問,你給我打電話只是敘舊麼?”

    在艾華德的提醒下,週末說道:“我有件事想找你幫忙,你也知道我在洛杉磯沒什麼人脈。就在剛剛,有人又往我的賬戶裡匯了10000美元,現在那個我連碰都不敢碰的賬戶裡有了足足20000美元,幫我查查這次是誰匯的。”

    “也只有德克薩斯的艾華德能幫你這個忙,等我電話吧。”

    掛了電話,週末看著車窗外的世界,他想罵人,想大吼一句‘這他--媽是什麼世道’,可他只能選擇將握著方向盤的越抓越緊,就像是拼盡全力的緊緊抓著自己的命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7
第二十八章 不靠譜的保命技術

    巡警的警覺性開始降低了,週末在塞西爾酒店等了足足48小時後,發現這裡的巡警不在對塞西爾酒店進行重點看護,完全沒有了案發後第一天的專注,現在他們連塞西爾酒店門口都不停留,而是選擇直接路過,甚至巡邏次數都在減少。

    週末在車裡透過車窗四下找尋著,眼下的情況讓他無法指望任何人,唯一還能指望的,就是車裡放著的咖啡,他伸手去拿的時候,卻發現咖啡杯已經空了。

    “頭。”

    指揮車裡,朱莉安紅著眼睛頭也沒回的問了一句:“就這麼讓周這小子等在外面?”

    “讓他回去休息吧,咱們可以硬扛著不睡是因為即使發現了凶手也不用參加抓捕,他要是這樣一直熬著,抓捕過程中會發生危險的。”

    “隨他去。”

    亞當用最簡單話回答了朱莉安的問題,隨後扭頭看著朱莉安所觀察的屏幕一角中,週末打開了車門,走向不遠處的咖啡店,是又貴又不好喝的星巴克。

    “朱。”

    亞當喊了朱莉安的名字簡稱,這一次對方慢慢轉動椅子轉過身看著他的時候,他問道:“你們的boss什麼時候到?”

    “他?”

    朱莉安一臉不屑:“頭,你走了以後他是越來越過分了,自從我代替你成為了這個沙展,那位坐在辦公室的大老爺基本上每天的工作都是在辦公室內聽著兇殺科的對講機內容,一旦對講機內傳出‘我抓到他了’,他肯定用最快的時間趕到抓捕現場,然後對著媒體一通炫耀,什麼這是兇殺科齊心協力的功勞、這裡邊沒什麼他的榮譽,聽著是要跟我們平分一切,可這虛偽的謙虛讓人噁心的想吐。”

    亞當在聽朱莉安手舞足蹈的咒罵時目光總是向對方背後諸多屏幕中右上角的一塊瞟,在那塊屏幕裡,有一個長的和3d繪圖極度相似的男人走向塞西爾酒店,可他並非是從公路上的監控器注視下進入塞西爾酒店正門,而是在一條小巷裡消失,停留在監控器下面的時間不超過三十秒。

    那裡,是塞西爾酒店的後門。

    這一眼後,亞當記住了對方所有特徵,黑色西裝、一頭金發、匆忙的腳步和四下觀望的謹慎全都印刻在腦子裡。

    那時,笑容浮現在亞當臉上:“這麼說,他經常佔你們便宜?”亞當和朱莉安又多說了一句。

    “頭,你要是回來,我願意回到我探員的位置上拿我探員的薪水,說實話,整個兇殺科都有這個想法……雖然你比較死板,但是在你的報告裡,誰幹了什麼就是什麼,永遠不用分享,一旦兇殺科申請到了一些資金,付出的人總會有所收穫。現在,每一個兇殺科的探員都會在月底多拿到一百多美元的獎金,shit,你聽說過警探局任何一個單位裡獎金數目只有一百多美元的嗎?我連給女兒買可以放在嘴裡隨便咬的無菌玩具都不夠。”

    亞當捂著額頭道:“哦,你們太悲慘了。”

    “朱莉安,幫我看一下我的屏幕,我要去個廁所,可能時間會有些長。”

    他打開車門走了出去,朱莉安在他身後回答:“當然。”

    朱莉安感覺自己聊的正嗨,可亞當卻在這個時候選擇了去廁所,是不是自己說了什麼不太對勁的話題?

    天啊,幹什麼要提起他如果回兇殺科的事?誰不知道他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朱莉安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頭豬……蠢到了極點。

    亞當?

    週末在咖啡店裡看著那台指揮車的車門打開後,亞當從裡邊鑽了出來,他以為接下來又會發生一些尷尬性的情況,比如亞當進入咖啡店對他嘲笑一番,又或者乾脆和上一次一樣來一場威脅性宣言……結果亞當直接走向了塞西爾酒店。

    他發現什麼啦?

    儘量讓自己打起精神的週末從咖啡店走了出去,他還哪有心思等現磨的咖啡,幾乎是一路小跑著沖塞西爾酒店走去,連星巴克店員在身後的呼喊:“sir,您的零錢和咖啡還沒拿……”都沒有回答。

    指揮車裡,朱莉安在監視器中看到週末衝向塞西爾酒店的時候罵了一句:“還真是個跟屁蟲。”

    電梯!

    週末一路小跑衝到塞西爾酒店,極為熟練的趕到電梯旁邊那一刻,抬頭看著電梯上樓層數正在不停變化,10、11……14。

    直到數字停止在塞西爾酒店的頂層,也就是水塔溺亡案女主角失蹤的樓層、傳說中塞西爾酒店內住過變--態殺人狂的樓層時,電梯停止了。

    亞當去那裡幹什麼?

    難道是要去頂層嗎?

    凶手出現了嗎?還去了頂層??

    那亞當幹嘛不把所有警探都調過來直接堵住頂層,逼凶手除了投降和跳樓外根本沒有其他選擇???

    太多想不明白的事發生在了眼前,週末只能玩命去按電梯按鈕,期待著電梯以最快的速度下來,因為這個時候猜測和推理都不管用了。

    叮。

    當電梯門打開,週末走了進去,他應該現在通過對講器告訴所有同事自己在幹嘛,只是他心裡有個擔心,萬一亞當不在頂層,突然間衝上來的大批警察會徹底將塞西爾酒店鎖死,這個由亞當精心佈置下來的局毀了不說,自己還成為了整個洛杉磯警察局最大的笑話。到時候會是什麼情況?兇殺科的boss將會將所有失誤責怪到自己身上,亞當利用這個局正手可以扣住殺手,反手就能讓自己和他一樣永遠無法翻身。

    他當然知道這是由亞當佈置好的局,否則亞當怎麼會出現在指揮車內?

    看著電梯門一點點合上,週末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已經和安全的世界完全隔離,他從踏入電梯那一刻開始已經處於危險之中,無論是凶手還是亞當,這兩個人都可以對他造成威脅。

    他掏出了手槍,仔細的檢查彈夾內的子彈,這把槍,是他唯一的保障。

    uk……自己的命居然要靠最不靠譜的槍法來保障!

    叮。

    14層到了,週末踩在電梯門線上突然把身體探出去左右看了一眼後又迅速收回,幾次槍戰的經歷讓他明白這一下探查的重要性。可看完後空空如野走廊好像並沒有向他展示什麼危險,安靜的有些詭異。

    邁步踏出電梯的週末舉著槍向前,他一步步極為緩慢的想走廊裡一段走去,那裡,應該是樓梯間,順著樓梯間可以爬上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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