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超警美利堅 作者:不如安靜 (已完成)

 
regn13 2018-6-27 19:45:4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8 44847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十章 強大的洞察力

    太詭異了,一模一樣的屍體躺在一模一樣的浴缸裡,連浴缸裡的水都是和上一次兇殺案的水位差不多,這時候,週末和亞當同時站在了三樓客房內的廁所門口,而bi、鑑證科乃至整個兇殺科的人都在看著他們。

    “這……”亞當只說了一個單詞,因為眼前的場景太過明顯,兩件案子合併是肯定的,不然bi也不可能會出現在這。

    週末沒有回答,轉身進入房間內開始仔細觀察現場,然而,床頭櫃上的水痕、牆壁上撞擊過的刮蹭痕跡和整個現場內被清理的痕跡驚人的類似。

    “為什麼?”

    剛才在早餐攤旁邊週末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凶手,他想要從兇案現場的表面證據中推理一些東西出來,只是……這個凶手太矛盾了,你說他是高手,卻將最明顯的證據‘精-液’留在死者體內,這麼白痴的行為不應該是一個冷靜到極點、絕不會被兇殺現場嚇到驚慌的變--態殺人狂所為,那麼,這些東西該怎麼解釋?

    亞當蹲在廁所門口自顧自的整理案情,嘴裡絮絮叨叨的說道:“兇犯肯定是以性—滿足為主要目的進行犯罪,他的選擇都是來自外地的單身女性,那麼,他是怎麼知道的這些女性會住在這家酒店?又是怎麼在酒店資料中找到這些女性的房間號碼?”

    “騎士。”亞當回頭看相門口,他在兇殺科曾經的黑人同事站了過來:“監控錄像裡還是沒有發現麼?”

    黑人警探有些痛苦的撓頭:“這家酒店的走廊裡並沒有監控,監控只有在電梯和酒店門口存在,所以……”

    對話過程中週末一直都在思考,他乾脆走回到房間門口,按照亞當對上一次犯罪現場的案情分析又來了一次模擬。

    “凶手掐著死者的脖子進入房間……用腳關上房門……將死者頂住,讓她貼著牆……”

    原本還在和騎士對話的亞當回頭看了週末一眼,他眼裡的週末變成了專注到極點的人,當週末出現停頓的時候都亞當並沒有出聲,因為順著現有證據分析案情的情況最怕別人打擾。

    “已經出現的暴力行為會讓整個事件由強迫為起始點,那麼,接下去就不可能有任何順境中的發展,即便是兇犯很強大能在完全壓制中得手,可是,被害人一定會掙扎。”

    週末一絲不苟的站在牆邊,伸出手虛空卡在那……

    “由於這個位置不太方便完成性-侵,站立的姿勢難免會讓死者在掙扎中破壞凶手的連續性暢快感,他必須將死者轉移到床邊……”

    不對!

    的確不太對,到了床邊後週末腦海中出現的最佳體--位應該是凶手在上死者在下,他可以用身體重量壓住對方從而更方便的控制對方,這樣一定會在作案過程中讓死者張開嘴,可上一次案情的鑑證報告上並沒有顯示被罩被唾液陰濕。

    “也就是說,凶手放棄了最簡單的體位而選擇不太舒服、也更不好掌控的體位……”

    亞當的眼睛亮了,他從沒想過這一點!

    bi中年長的一位從用肩膀靠著門框看亞當查案的姿勢到根本沒怎麼在乎聽週末的自言自語、馬上轉換成了對週末的關注。這份可怕的洞察力讓他這個常年在各種答案中遊走的人感到震驚,因為這個華人的名字他從沒聽說過,在這個國家唯一一位華人神探是李昌玉。

    “亞當,幫我個忙。”

    亞當思考了一下說道:“不用了,周,你會想通的。”很顯然,他在週末提醒後,說出了這句話,經過一番思考後,他發現週末提出的問題根本不是問題。

    週末站在床邊仔細觀察著,當看到床的位置正常擺放,床邊上也沒有任何痕跡的時候:“麻煩。”

    “凶手怕麻煩,一旦選擇自己在上面,就必須把死者的衝著床壓倒,這個時候死者也許在掙扎,只要伸出腳就能蹬在床邊上,接下來肯定是漫無邊際的撕扯和糾纏。他選擇用自己的後背倒下去,是不想給死者任何搗亂的機會。”

    “高難度的操作,想要將一件案子做到這種程度,必須由很多次的失誤來總結,也許其中就有過失敗。”

    亞當迅速說道:“騎士,去查,在加州應該存在某一個差一點在酒店房間裡被強--奸卻僥倖逃脫的人,找到這個人,我們就能知道凶手長什麼樣子!”

    這是極為重要的線索,當然,這個人也許不存在,即便存在也未必和本案有什麼關係,可是,這讓兇殺科的人看到了希望。

    “他是誰?”bi問向自己的搭檔。

    搭檔回答:“我可以為你google一下。”

    此刻,所有有幸站在門口可以看見房間內的人都在觀察著週末,這些人中曾經有經歷過上一次案發現場的,他們也想不太明白上一次在兇案現場並不怎麼顯眼的這位華裔為什麼這一次如此驚豔。

    十分安靜的犯罪現場呈現出了專門給週末提供的優良環境,這是一種尊重,週末用自己天賦中最強大的洞察力獲得的尊重。

    “她死了。”

    週末慢慢走向廁所,在這裡他看著浴缸裡的女屍自問道:“凶手把屍體放在了浴缸裡,若是這個凶手仇視女性,怎麼會把死者放進浴缸,泡在水裡?這不是多此一舉麼?直接將死者打暈,放滿浴缸的水,不是更能直接的感受到死者在窒息中的快感嗎?”

    “聲音!”

    亞當找到了什麼關鍵點一樣否決了週末的想法。

    “聲音?對,就是聲音。”週末表面上是在和亞當對話,實際上他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沒出來過,亞當的話卻給斷開的思緒打上了一座橋,將這思緒沉底貫通:“死者要在水裡肯定會不停撲打,浴缸中的水會不停濺出,聲音頻繁出現、現場混亂不堪,極大的破壞了凶手的享受,更聽不到死者在臨死前的喘息。既然已經冒險出現在這,自然會選擇全方位的享受,否則何必冒如此風險。”

    他是個變︶態!

    這是所有在門口的人的統一想法,能把凶手心理猜測到這種程度,除了同樣是變︶態的人以外,誰能辦得到?

    週末沒繼續往下,暫時性的卡在這,他無法立即想通凶手怎麼會把屍體放進浴缸裡。

    要清洗?

    清洗的是什麼?

    肯定不是指紋,凶手要是願意清晰指紋,不可能把‘精--液’留下。

    莫非,是想清洗罪惡?

    以凶手矛盾的作案手法,沒準當時的思維正處於正義與邪惡的爭鬥中也說不定……

    不!

    週末連這番推測都沒說出來就直接在腦力自己否決掉,凶手犯案過程極為流暢,要是猶豫過絕不可能在如此節奏下不出現停頓,只要一個停頓就會為死者創造出機會,死者一定掙扎,那時候會有爭鬥,一個臨死之人所爆發出的能量是驚人的,那將造成無窮無盡的麻煩,也許為了控制死者,凶手都會毆打她,可是,這些都沒有出現,這也不是個有過強烈肢體衝出的現場環境,所以剛才的推論不合理,起碼沒有現場佐證。

    “聖潔!”

    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週末把自己都嚇了一跳,可這兩個字說完,他馬上想通了。

    “凶手認為自己的犯案現場很神聖,聖潔的不可侵犯,他要將這裡全都弄乾淨,這些並不是要毀掉證據。”週末整個思路變得順暢了,說話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屍體上沒有指紋,這說明被擦拭過,還是細緻的擦拭,也許這個過程就是在浴缸裡完成,浴缸肯定也被擦拭過,這是房間內最容易變成一種儀式的地方!他將屍體先放在浴缸裡……是讓死者的屍體擁有一種神聖感!”似乎也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通為什麼一個如此‘乾淨’的現場會留下‘精--液’這個巨大破綻。

    他不在乎破綻,在乎的只是兇案現場的儀式是否足夠完美!

    “亞當,你還是否記得鑑證科的報告如何描述廁所的,廁所的水龍頭上有發現指紋嗎?“

    “我記得,沒有指紋。”

    按照亞當的回答,週末繼續道:“他既然讓自己的犯案現場如此神聖,將這裡當成了神壇……”

    bi的老警探領悟過來了:“查,在酒店內居住的人中所有喜歡穿西裝的、穿著比較正統而盛大的,尤其是那些像是趕著去參加婚宴的人,全都查一遍!”

    兩個bi走了,為了賭約要去搶第一時間。

    可是當電梯門打開,也就是這名老bi出現在電梯門口的時候卻突然說道:“咱們倆分頭查,這個犯人留下了矛盾的犯罪現場,即便是在犯案時穿的很隆重也一定會在平時這樣,或許他就在兩個極端中的一邊,我查西裝革履的,你查那些窮困潦倒的,中間的不用太在意。”

    現場所有人還處於震驚當中,今天的週末,太過搶眼!

    亞當是唯一一個在案發現場還保持鎮定的人,哪怕他也沒發現過週末如此強悍的洞察力:“凶手不會滿足於現在的兇案現場,他會越來越隆重。騎士,派人盯著所有宗教商店內賣法器的,凶手一定會去買這些東西。”

    週末趕緊說了一句:“凶手既然留下了重要證據,就說明他不在乎警察去查,在米國不在乎官方系統去查的人不多,在檔案中沒有儲存任何資料的非法移民肯定是其中之一……”這是他從老實哥身上得到的靈感。

    “good-or-you。”騎士衝著週末豎起了大拇指。

    啪、啪、啪。

    啪、啪、啪。

    掌聲響了起來,週末的表現讓他們心甘情願送上掌聲。

    週末聽見掌聲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是在la,這次的掌聲讓他有了一種回到了蒙泰克的感覺,他第一次獲得掌聲就是在蒙泰克。

    ps:繼續碼字中,下一章會很晚,反正明天早上各位一定會看到,只是不知道要到後半夜幾點,忘海涵。安靜定了14號機票回去,回去就一切正常了,感謝,感恩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十一章 請客求人的傻老實

    中餐館內,傻老實和週末坐在一起,他們面前擺著四盤菜,這四盤菜在la的唐人街價格高達一百美元,要是算上5%-20%的小費,很可能還要往上提一提,可傻老實今天卻忍痛的將週末拉到了這家華人餐館,週末都能看出來傻老實的心疼樣,人家靠坐在餐桌旁自己要了一瓶啤酒後,除了往嘴裡灌酒,基本上都沒動幾筷子。

    “老實哥,你這是要給自己來個水飽啊?”

    週末今天挺累,從早晨起床吃早點到被亞當拉去案發現場,隨後生生跟著亞當在塞西爾酒店樓下查有可能藏匿在酒店長期住客中的嫌疑人一直查到現在,他累的屁都涼了。沒想到的是,好不容易收工了,開車回到唐人街就被在路邊等候的傻老實給拉到了這,他永遠記得傻老實上車時說過的那句話:“周警官,我這輩子都沒坐過這麼豪華的車,你是有本事的人,大本事。”

    這句話和傻老實的懇切讓週末下不來台,一下把心揪在了那,他能看出這個男人用肩膀挑起一個家的辛苦,同時也能看出傻老實肯定是有什麼事要求自己的卑微。

    “我不餓,周警官,你吃你的,我想和你說說話。”

    傻老實看著桌子上的菜露出了一種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目光,結果才看了一眼就立即將目光收了起來,抬起腦袋來看著週末。

    “周警官,前幾天我侄子也出來了,花了小二十萬在國內找中介辦出來的,他們家裡的情況比我們家稍微好點,可一下拿出小二十萬那也得跟銀行壓房子壓地。說實話,我這個侄子比我還老實,別說出國了,長這麼大連村兒都沒出去過幾回,最遠的地方就是去縣城的廟會逛逛,他來的時候根本不知道在這裡進飯館後廚打工要穿廚房鞋。”

    週末聽著傻老實的話砸麼著話裡的滋味,他已經知道傻老實大概要說什麼了……

    “這小子太老實了,人家在後廚偷懶耍滑的掙2500美元,這小子笨牛一樣傻實誠的干,天天一身臭汗都能熏的我直犯暈,可就這樣也只是在老鄉的飯館裡拿1800美元。”

    “行,這些咱都認了,誰讓咱沒本事呢?誰不知道家裡媳婦、爹媽、孩子都在身邊才舒心,我們不是下賤才不在家裡,是真掙不著錢,即便是去工地賣力氣,一個月最多掙六千塊錢,還得隨時擔心出意外,可是在這,我擺早點攤一個月能賺四千美金,一個月我能攢下足足三千美元。”

    週末動了一下,他能體會傻老實的辛苦,也知道米國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但是這麼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時,被觸動是在所難免的。

    “哦,我說的有點多,還是說我這個侄子。這小子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不分好壞人的跟一個染了黃毛的傢伙混在一起,我知道這小子背景肯定不乾淨,勸了幾次都沒勸住,這不,還是出事了。”

    “被抓了?”週末問了一句。

    可不麼,傻老實的侄子要不被抓,他幹嘛這麼奢侈的請客吃飯?

    這可是每個月只賺4000塊、連房租水電吃喝拉撒都算上還能攢3000美元給家裡打過去的人。他身上的褂子週末從剛來la沒幾天就見過了,至今只換過一次,而現在穿的還是這身衣服。

    “周警官,其實我也挺不是東西,打看見你的時候就想著找你打聽打聽,只是我沒敢,來米國的人都知道,別看洛杉磯立著這麼個唐人街,可國外人情薄,在這坑咱們華人最狠的不是老外,是華人自己。我可不是說你壞,就是……”說話的時候傻老實都不敢看週末的眼睛,低著頭不停自責,最後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於是我就天天找機會往你身邊湊,這是實在逼的沒招了,才找你幫個忙。”

    週末聽到這覺得差不多了,打斷道:“說吧,不過別指望我這個小警察能幫上什麼大忙,要是真犯了法,我也沒什麼辦法。”

    “你放心,他不會。”傻老實很肯定的說著:“周警官,昨天我也去找律師打聽過,可人家律師一聽是黑工,不光價格翻了一倍還不給任何保障,連保釋都不行,我聽了一堆廢話還往裡搭了不少錢。我們這樣的哪有錢,律師即便保證能把人弄出來,恐怕這邊也拿不出律師費來。”

    “你就沒去抓他的警察局打聽打聽麼?”週末很好奇的問了一句。

    “去了,可我就想不明白,這小子怎麼就……”傻老實氣的伸出手用力的將五指張開、咬著牙用鼻子不斷喘粗氣,恐怕這是這個老實人最能表達出此時憤怒的模樣。

    週末似乎明白了,他無法想像傻老實是怎麼在如此孤獨的環境下忍下來的,畢竟他在這待了整整十一年也沒出事,也許是想改變家庭環境的願望一直支撐著他,也許,這是他不得不堅持下去的一條路。這條路是自己選的,當初選擇了懵懵懂懂的出國,在東拼西湊欠下不少外債以後,總不能什麼都沒混到看了一圈就回去吧?

    只是傻老實能忍下來的環境他那個侄子未必忍的下來,年輕人都愛熱鬧,在洛杉磯這種環境下假如出現了一個具有吸引力和親和力的朋友,想把這兩個人拆開都難。

    “犯了什麼事?抓走幾天了?”

    “我坐公交車去過一回77街區警察局,可到了門口連門都進去不,要不是人家警察找來了一個和你一樣的華人警察,他給我說那小子幫人運苯--丙--胺,我可能站在警察局門口蹲一天也弄不明白怎麼回事?”

    週末不好奇傻老實來米國十一年還不會英語,他敬佩的是傻老實這麼一個黑工竟然有本事為了侄子跑去警察局!

    在傻老實的思維裡,恐怕見警察就要面臨著沒有身份的緊張,即便如此他依然去了,被逼無奈去的。

    週末一時間覺得這件事似乎有點大了,苯--丙--胺是冰-毒的主要合成材料,私自販賣、運送這東西絕對是違法的,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把人交給移民局驅逐出境。

    “我簡單的跟你說吧,他是在運送毒--品的主要材料。”

    傻老實一下就在椅子上堆了下去:“完了完了,這是要判死刑的……”目光十分空曠。

    “老實哥,你先別害怕,在米國這兒的法律和國內不一樣,量刑標準也不太一樣。這麼著吧,明天我去77街區給你問問,先吃飯吧。”

    “周警官,你吃你吃,別讓我這糟心事兒把你帶的沒胃口了。”說完傻老實坐在那發呆,偶爾嘟囔一句:“這才來了幾天啊,為什麼要糟踐自己……”

    週末哪還吃的下去,倆人面對面坐著,就剩下發呆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十二章 黑幫是講道理的

    傻老實沒這麼糾結過,早點攤收攤的時候他居然把一張凳子忘在了大街上,滿腦子胡亂出現的想法就像是天空中越聚集越多的烏雲,心情猶如悶熱的天氣。

    該怎麼跟家裡人說?

    人要是撈不出來進了米國監獄可怎麼辦?

    這要是給定了罪,出國的二十萬一準是打了水漂了,侄子一家老老小小的可怎麼活?

    街頭車流湧動,身邊同一膚色的華人來回經過,傻老實像是一個人在孤獨的世界裡完全陷入思緒當中,周圍的一切彷彿都不存在。

    “老傻。”

    街頭一輛漂亮的野馬汽車停在了路邊,汽車輪轂花哨而閃亮,車體表面噴著火焰般的噴漆,這輛車太過浮誇。

    傻老實回過頭的一瞬間剛好看到四個車門同時打開,這四個人從這台浮誇的汽車內走下來時,一股囂張氣焰蒸騰而起。

    啪。

    為首一個三十五六歲穿著黑色皮衣的男人靠近後伸手捏住了傻老實的脖頸,然後將肩窩靠在傻老實的肩頭:“我來跟你講個道理。”

    “貴哥,每個月的300美元保護費我沒欠過,這是……”傻老實有點軟弱的說著,那時他脊背都是彎的。

    被稱為貴哥的男人笑了,缺了一顆虎牙而鑲嵌了一顆金牙的他笑起來有點滲人:“別害怕,明天我讓人給你送個獎狀過來,你是我地盤裡的最佳商戶,從明天開始,免一個月的費用。”

    傻老實從錯愕的表情到看著貴哥笑起來時,只能陪笑道:“呵、呵呵,不用,不用,你們這也是買賣。”

    “我正想跟你說這個。”貴哥一看街上有一張空著的板凳,鬆開了傻老實的脖子走了過去,坐在板凳上開口:“有個事是這樣的,最近我收了個人,這個人呢,幫我運貨的時候讓警察給抓了,貨挺值錢,大概三十萬美元,你說,他應該賠,對吧?畢竟貨送到了該給的運費我一分不少,快遞不就是這個規矩麼?”

    傻老實好像聽明白了,可是他不敢打斷貴哥。

    “可是這個人呢,在美國沒什麼親戚,只有一個叔叔在擺早點攤,也不賺什麼錢……”

    貴哥看向傻老實道:“在唐人街,我從沒有難為過你,在洛杉磯,我給你了你容身的地方,在這,沒人吃早點不給錢、也他--媽--的沒人敢欠我的錢不給,傻老實,三十萬美元對你來說是個天文數字,可對我也不是一筆小數,差了公司的帳,明天我就會死在這條街上,你這是打算要我的命啊!”說話間他挑起眼皮坐在那看著傻老實,一臉凶狠。

    “貴哥!”

    傻老實走到貴哥身邊彎著腰說道:“不是這個帳,我侄子的事和我沒關係,這筆錢不能算在我頭上啊。”

    貴哥竟然點頭了,好像和他說的一樣,他是來講理的。與此同時,伸出食指指著傻老實:“你說的,有道理。照你這麼說,我該去警察局找你侄子要錢,你說的對。”

    “貴哥,您是大人物,肯定知道這個理,您跟我鬧著玩呢……”傻老實笑了,他以為這件事過去了,可是笑出聲來以後,他發現那四個人都冷著臉,尷尬的他只能生硬的把笑聲憋了回去。

    慢慢站起來的貴哥抬頭看著頭頂烏雲說道:“要下雨了。”

    傻老實也跟著抬頭。

    此時,貴哥伸手抄起凳子,橫著甩動,狠狠往傻老實的前額砸去,他把抓著凳子腿的手都掄圓了,這一下帶起了風聲。

    嗚……

    碰!

    傻老實沒喊出來,猛的往後一仰頭,連續退後了好幾步,好不容易站穩了才伸手捂著腦門蹲了下去。

    “你他--媽以為我是法官吶?”

    “把他弄上車,去他家。”

    蹲在地上傻老實被兩個小混混架著扔進了車裡,這台車在貴哥上車後迅速關上車門,一路向西開往唐人街最貧窮的區域,那裡有一片廉價出租屋。

    貴哥的車停在廉租房周圍的時候,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貴哥問道:“說吧,哪間屋子是你的?”

    傻老實低著頭,額頭上被砸出來的大包紅腫的很明顯。

    碰!

    旁邊的小混混照著傻老實小腹錘了一拳,傻老實猛的往前彎腰,整個屁股往回坐,那種被人一拳打到小腹的憋悶感疼的他滿頭是汗。

    “傻老實,你要是在不說,咱們就沒道理可講了。”

    坐在後座上的另外一個小混混從後腰上掏出了槍,把槍口頂在傻老實太陽穴的時候,‘咔’的一聲慢慢扣動了扳機。

    傻老實沒受過這個,根本就沒有死扛到底的骨氣,指著遠處的一件屋子道:“那。”

    嗡……

    汽車向前竄了幾步,到了傻老實所指的房子前面停了下來。

    五個人從車內狹小空間裡走出,傻老實被兩個混混架著胳膊,想跑也跑不了。

    一行人走進這間房子,在合租室友、一個在理髮店打工的肥胖大嫂關注下直接進入了傻老實的臥室,那間臥室中,除了床、只有幾件破衣服和洗漱用品。

    “翻。”

    這幾個小混混拿自己當領了搜查令的警察了,進屋就是一通亂翻,最終,一個小混混輕巧的掀開單人床的床墊子時,發現床墊子下面一張一張鋪的全是美元,有些錢還順著床墊子掀起的力量在低空飄動,十塊的、二十的、一百的、一塊的……

    小混混把所有紙幣一張張收起來,光一百的就有七八張,其他錢和一百的疊加在一起儘管數額不大,卻也有厚厚一摞。

    “我也不查了,老傻,這就算1000,你還欠我二十九萬九,三天給我湊齊了。別想跑,天天都有人跟著你,你倒是可以去警察局報案,看咱倆誰先被抓。”貴哥站在屋子門口冷笑著看向傻老實,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抓著一把錢帶人走了出去。

    當房門被關上,客廳裡的大嫂還在錯愕著,傻老實從房間裡衝了出來,卡在窗戶旁邊露了半個腦袋觀察著外邊。

    貴哥果然沒走,直到半個小時以後,房子前又來了兩台車,那輛野馬才離開。

    傻老實知道,自己已經被盯死了。

    他慢慢蹲在地上,用手搓著自己的臉,憋了可能有五分鐘才說出一句話來:“那錢有一千六百四十一……”

    ……

    “貴哥。”

    “看那貨的樣不像是有錢人,他都不敢出唐人街。”野馬行駛在公路上那一刻,開車的小混混說了這麼一句。

    “你懂個屁,這孫子在唐人街十一年了,這麼多年光早點錢賺了多少你知道麼?要不是黑過來的,他都能開餐館了。”貴哥看著風擋玻璃前方,微微抖動嘴唇道:“他有沒有錢這筆賬都得背,反正我他--媽不背!”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十三章 他們

    77街區倉庫內,當週末拉開倉庫門的時候,亞當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他身上穿著實驗時才穿的白大褂,像是剛剛完成什麼實驗正在思索下一步的計畫。

    “亞當,你在幹什麼?”

    週末走入實驗室內,看了一眼房間裡的機器,似乎沒什麼機器在亮著。

    “想些東西。”亞當回頭看了一眼,平穩的說著。

    見慣了亞當的怪異,週末沒有多想,進來以後很直白的說道:“77街區你有認識的人麼?我想找人幫個忙,只是,你也知道我剛調來沒多久。”

    “什麼事?”亞當問道。

    把傻老實的事完完整整說了一遍以後,週末一屁股坐在了亞當旁邊,感慨了一句:“傻老實幾句話把我說的心裡特別不舒服。”

    亞當看了他一眼:“這種事不用打電話問,問了也不會有人告訴你實話。”

    “你也跟77街區的人不熟?”

    “和熟不熟無關。”

    亞當開頭道:“你那位朋友的親人被抓起碼超過兩天了吧?”

    根本不用算時間,週末自然而然的點點頭。

    “運送毒--品原材料代表著什麼?”

    “製毒窩點。”

    亞當不再解釋:“剩下的,自己想。”

    自己想?

    光憑腦袋去猜從未接觸過的77街區分局運作方式?

    週末不覺得亞當在耍自己,這是一個基本連玩笑都不開的傢伙,可……

    他思考著,儘可能的讓思維往整件事上靠。

    77街區分局抓到了兩個運送毒--品原料的人,而且運送量不小,這代表著他們必須馬上上報,總局的人會通過這兩個人的口供摸清製毒窩點,一舉擊破。總局的傢伙們要是有這麼大的線索絕不可能等到這麼多天以後的現在才行動,沒準是通宵審訊、第二天觀察一天,然後立即出手。

    “我每天會看所有報紙,沒發現最近有某個製毒窩點被拔掉。”亞當適時的補充了一句。

    “這怎麼……”週末瞪大了眼睛,他好像明白了。

    77街區分局也許根本就沒上報,要不然傻老實在77街區分局就不可能見著人,這倆人應該在洛杉磯總局。

    77街區分局的boss算是下了大本錢,扛著壓力把這條線索給按了下來,拼著巡警沒有查案的權力也要拔個製毒窩點。

    要是這麼做,77分局的警長所面臨的局面是表面上的光鮮和事件發生後局領導的怒視與總局所有頭頭腦腦的敵對……越權可不是什麼招人待見的事,看看bi對亞當出現在現場的態度就能一目瞭然。

    77街區分局的boss不會這麼幹,要下手就得籌備妥當,也許都不會立案,審訊後發現這兩個人能遷出大魚,加上傻老實一個人去警察局又是黑戶,肯定會給這兩個被抓的傢伙假‘刑訴交易’,只要這倆人交待的情況屬實,警察局通過觀察覺得局裡單干沒什麼危險性,這件事就會被定下來,需要的只是動手之前小心、小心、再小心。

    至於怎麼跟上邊交待就更簡單,巡警巡邏時發現了製毒窩點,當地警察局巡警迅速趕到,如此巧合的破獲了一起重大案件,這份報告誰也不能說出什麼來,不過是運氣好到爆棚,這是在la出現過不止一次。

    唯一需要解決的‘證物’也很簡單,只要在拔除製毒窩點的時候把證物室的‘贓物’放在製毒窩點內,到時候製毒窩點內的人說什麼都沒人信,到時候各路媒體將雲集於此,77街區藉著這次機會力壓所有分局。要是考慮到非法資產可以通過拍賣回流警察局,那麼普通警員能夠在這次案件後得到一大筆獎金、當官的可以升職,有了這個先決條件,但凡77街區的警長是個稍有人格魅力的人,警察局內就不可能出現叛徒出賣這麼有利的消息。

    事後,悄悄放掉被抓的兩個運送者,絕不會有幫派站到媒體面前告訴所有人,其實這件事有蹊蹺,這兩個被放的人除非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對著媒體說‘其實不是這麼回事’。

    焦急上火的傻老實也不可能得了這麼大的便宜後,跑出去亂喊亂叫!

    週末突然扭頭看向了亞當。

    亞當一直在微笑著看他,解釋道:“這就是你和我都不懂的為官之道,想通以後,會不會覺得很驚悚?”

    一種不上不下的感覺出現在兩個人面前,彷彿看見了一個當了一輩子好人的人做了一件大壞事和當了一輩子壞人的人幹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好事,你無從分辨好壞,善惡像是黏在一起的孿生體。

    “周,你得明白,在警察局有三種人,一種人想當警察,他們破案、救人、擁有正義感;另外一種想當官,他們無所不用其極;最後一種人碌碌無為,負責維持治安,將轄區內所有事都大事化小。我們可以指責任意一種人,但是,缺了任何一種人這個社會就會亂成一團。”

    伸手拍了兩下週末的後背,亞當安慰性的說道:“別想太多了,這件事這麼解決應該,也還算可以。”

    “運毒者背後的人,就沒人管了麼?”

    “你說……”亞當沒聽見他的問題一樣:“凶手為什麼在塞西爾酒店連續犯案兩次?”他好像不想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週末有點跟不上亞當跳透的節奏,沒接茬。

    “第一次殺人,可以分析稱為了滿足慾望。第二次呢?你聽說過有連環殺手在同一地點犯案的事情發生麼?”

    週末生生被亞當給帶的拐了個彎,然後陷入到這個彎裡了。

    這的確有點說不通,連續兩次犯案的時間間隔並不長,這就說明第二次犯案凶手承擔的風險至少翻倍,承擔兩倍的風險是為了增加刺激感麼?

    黑色大麗花案、水塔溺亡案、暴力--性--侵至死案,全都發生在塞西爾酒店……凶手這麼做除了給塞西爾酒店增加凶名外……還能做的就是跟之前兩個神秘到從未被抓住的凶手……

    “致敬。”週末說的。

    “比賽。”亞當說的。

    說完這倆人同時看著對方,同時懷疑著對方的答案。

    “不是致敬,你想過沒有,在水塔溺亡案之前凶手就有機會向黑色大麗花的殺手致敬,他為什麼不做?”亞當反駁著。

    週末同樣回應:“那也不可能是比賽,水塔溺亡案的確是個難題,可是這件案子過去很久了,凶手沒有繼續犯案,暴力性侵致死案的凶手跟誰比賽?他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這個問題我思考過,他根本就不用知道是誰,現代媒體的宣傳會把信息傳遞出去,水塔溺亡的凶手看見連續兩次在同一地點的犯案難度後,只要他認同對方在挑戰,那麼……”

    “shit,洛杉磯要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可惜,咱們現在只能猜測。”

    亞當坐在內似乎有些疲憊的說道:“一定得抓到他。”

    “他們。”週末說著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十三章 絕佳機會

    街頭,人流湧動,上班的、澆花的、悠閒逛街的、匆匆忙忙在路邊趕公交車的人滿眼都是,可週末站在街頭的一瞬間,就是沒看見本該在清晨出現在這裡的早點攤,連昨天晚上暴雨過後路邊的水跡都老老實實的待在那,傻老實卻消失了。

    想把自己得到的推測告訴傻老實的週末站在路邊看了看,而後慢慢的走回了車內,在車邊拿出電話撥通傻老實的號碼時……對方的電話已經關機。

    很奇怪,一個急於知道自己侄子情況的人,在請客、低三下四的求人後留下電話號碼,卻又在第三天選擇了關機,這件事不管怎麼說好像都說不通。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週末只能鑽進車裡,他還要去西部分局簽到,無法將太多的精力留在傻老實身上。

    汽車駛出唐人街,等週末在西部分局簽到結束,從西部分局離開的時候,分局的同事們表現出了從未有過的友善,他看見有人在衝著自己點頭示意、有人看自己時挑了挑眼眉,那些坐在停車場警車前車蓋、或者警車駕駛室內等著出發巡邏的陌生人彷彿一時間都認識了自己。這讓來到洛杉磯一直處於孤獨之中,除了亞當以外也只和傻老實說過幾句話的週末覺得自己似乎距離分局這個大家庭近了一步。

    這一步的出現讓整個環境不再冰冷,而這一步,是他在犯罪現場用真本事換回來的。

    嘀、嘀、嘀。

    週末用微笑回應著警察局內其他人的友善,又一次回到bm車內時,並未隨身攜帶的電話響了。

    “周,我是亞當,這兩天我會在總局兇殺科裡研究案子,你的學習計畫我已經留在了倉庫裡,倉庫電子鎖密碼是……”簡單的幾句話過後電話被掛斷,週末能感覺得出來,亞當開始認真了,他不想輸給bi。

    開車,汽車駛出西部分局辦公室進入77街區時,一棟房子被黃線包圍著,房體上有很多槍眼,很多記者都站在黃線外邊背對這棟房子舉著話筒面向攝影機說著什麼,而這一切,和昨天預想的完全一模一樣。

    慢慢開車從這棟房子滑過的週末在街尾才開始加速轉彎,他沒想到77街區分局這麼快就動手了,看樣子昨天晚上這裡應該經歷過慘烈的一戰。

    “報紙。”

    週末並沒有訂報紙的習慣,走到77街區一家超市門口時才下車買了一份報紙,回到車內坐在路邊將報紙展開,社會版頭條竟然是77街區分局破獲本年度加州最大冰--毒案,六名持槍匪徒全部被擊斃,雙方在現場搏火超過百槍,這件事的起因是因為巡警發現該棟房屋主人家門前的草皮已經發黃了……

    加州有法律規定門前草皮泛黃必須要修整,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將草皮變綠,否則就會遭到罰款。

    只是遭受了好幾年乾旱的加州政府早就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下令所有警察都不得在對草皮事件進行問詢,後來因為居民覺得自己房屋在一片黃色的草皮前不太美觀、才紛紛開始用綠漆去將門前草皮噴成綠色,這件事一兩年前在網絡上很火爆,還有人推薦過什麼樣的綠漆顏色更適合草皮。

    怎麼77街區分局的警察又開始對草皮感興趣了?

    週末看完報導咧開嘴笑了一下,報紙上詳細記錄了警察如何發現草皮泛黃、如何禮貌敲門,如何在對方的過激反應中意識到危險躲到門的兩側、又是如何聽見房間內的槍聲以及交火,包括媒體對本區域其他警員在一分鐘內支援到位的速度都大加讚賞……

    這擺明了就是自導自演的好萊塢大片,還在結尾出字幕的時候打出了一行字愛信不信。

    將報紙扔在副駕駛位置,週末開車向倉庫行進,現在是否聯繫傻老實不太重要了,沒準今天他侄子就會被77街區分局給放出去,後天,也許早點攤就會重新營業。

    嘀、嘀、嘀、嘀、嘀、嘀。

    把車停在倉庫門口的週末在密碼鎖上輸入了六位密碼後,倉庫大門彈出一條縫隙,他把倉庫門拉開時,想起了亞當曾經不讓自己碰房間內任何東西的事,這應該是他已經習慣了自己在倉庫內的存在吧?

    週末進入倉庫時,看見了亞當留在一台機器上的筆記本,那個位置很顯眼,根本就不用尋找,筆記本上邊寫著,學習計畫:指紋鑑定、殘缺指紋比對、唇紋提取、通過掌紋輪廓判定是否從事重體力工作……

    “還挺忙。”

    週末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後拿著筆記本穿上了倉庫內兩件白大褂中較新的那一件,這是亞當添置的。

    呲!

    剛要投入到科學怪人的世界裡的週末聽見了倉庫門口刺耳的剎車聲,等他抬起頭,那名在他第一次踏入西部分局時負責接待他的警察出現在門口。

    “周。”他很顯然沒有表現出任何意外,西部分局的人都知道週末天天和亞當混在一起。

    “亞當在麼?”

    週末回想了一下,簽到時好像聽過別人管他叫伍德,至於是名字還是姓氏,那就不太清楚了:“亞當在總局兇殺科,估計這兩天都在,要找他的話,可以給他打電話。”

    伍德面露難色,開口道:“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週末舉起雙手:“抱歉,我沒有讓你洩露隱私的意思,只是,告訴你亞當的位置。”

    “你在幹什麼?”伍德邁步走進了倉庫,他看見週末在一盞燈下用非常柔軟的毛刷子正在刷著茶杯,茶杯上佈滿了指紋粉,而後他拿出一張透明的、酷似玻璃紙一樣的東西,將這張透明玻璃紙印在了紫光燈下滿是指紋粉的位置,那一刻,一個指紋被印了下來,就在透明玻璃紙上。

    “小遊戲。”週末回答道:“我在這裡和亞當學習鑑證科學,現在進度發展到,提取和比對指紋。”

    伍德細緻的看著,開口問道:“內褲上的指紋……我的意思是,要是有人觸碰了布質的東西,能不能提取出指紋來?”

    “可以,只要內褲上指紋的位置不是太尷尬、並沒有被液體覆蓋,否則有點麻煩。”週末的意思是,案發現場要在內褲上提取指紋的案件大多數是性--侵案件,這種案件中不管男人女人都會有特殊液體排出,指紋要是恰好在液體覆蓋下,那就……

    伍德很突然的將注視著茶杯的目光移動到了週末身上,然後停頓了半天才稍稍反應過來,表情很尷尬。

    “哦~這是很枯燥的工作。”

    “沒錯。”

    連化解尷尬的過渡性話語都顯得尷尬。

    週末不知道伍德怎麼會找到這來,也不太清楚伍德要幹什麼,反正伍德就是站在那一動不動,時不時的搭兩句:“呃,其實你沒來之前我用警車送過亞當很多次,所以知道他的這間實驗室,你也知道,亞當的經濟狀況不太好。”

    “呃~提取指紋並不是太難的活,只是……周,我有個朋友……”

    “你朋友還有個妻子,你朋友的工作比較忙,於是他妻子出軌了,為了拿到出軌證據,他拿了一條內褲給你,讓你幫忙鑑定,看看上邊是否存在著除了他以外的指紋。有了這個證據,就能在法律庭上處於領先位置。而你的立場是,沒結婚的時候可以隨便玩,結了婚以後就要專注,哪怕愛情和家庭不是一回事,也應該在無法繼續生活的時候先離婚,不該先接受其他人的引誘。”

    這是週末腦子裡想的,剛才把心思都放在提取指紋上的他回過神來就把眼前的這一幕給看明白了,為了給伍德留面子,他什麼都沒說。

    伍德接下來說的話和週末所想的大同小異,儘管沒有精確到一個字都不差,可是意思卻完全相同:“為了給我朋友留下足夠的面子,我不能去鑑證科求被人幫忙……”

    “又撒謊。”週末絕不相信伍德的話,要真是他朋友的妻子出軌,恐怕他會直奔鑑證科,沒準還會跟那的熟人聊兩句世風日下之類的,這種事發生在別人身上都是笑話,只有在自己身上出現才會藏著掖著,就怕別人看出半點端倪。

    “ok。”週末答應了,沒有戳穿伍德的謊言。

    “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幫我鑑定一下,這條內褲。”伍德拿出一隻在手裡握著的塑料袋,那條綠色帶有蕾絲邊的內褲就在塑料袋裡,可當這句話說完的時候,他發現週末回答的比他提問的都快。

    週末此時看著伍德道:“不過在提取指紋之前,我希望你去倉庫外邊給你朋友打個電話,告訴他無論結果是什麼,都必須冷靜。告訴他,腦海當中一旦在憤怒的情況下出現想要殺人的想法時,多想想這幾句話:當一個人死亡後的兩小時,屍體溫度會下降2度、接下來的每小時下降1.5度(華氏),如今鑑證科的體內溫度計甚至能精確的將死亡時間判斷到堪稱恐怖的時間段內,這就證明,殺人的時候很難製造不在場證據。人體內還有六品脫的血液,血液流出時將會是一場災難,你那位朋友絕對想像不到血液流淌的速度和噴濺的速度會讓殺人者現出原形,另外,用槍殺人要考慮賣槍人是否可靠、用銳器殺人要考慮傷口、用鈍器殺人需要保證牆面上別留下血液噴濺。同時,還要小心指紋、纖維、皮膚組織、頭髮遺落現場,這些都會導致被捕。”

    “我要說的是,假設他沒有100%的把握和兇殺科、亞當、bi斗,最好冷靜下來,別幹蠢事。”

    “放心,我絕對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如果需要幫忙,我還會讓這兩個人生不如死,而你那位朋友完全不必背負法律責任,假如你那兩位朋友真的特別恨他們。”

    週末知道出軌的一定是伍德太太,伍德的表情已經告訴了他,也知道,這是從一個外來者變成西部分局自己人的絕佳機會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十四章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位置

    “亞當。”

    “亞當回來了。”

    洛杉磯警察局辦公大樓內,亞當穿著警服進入,當他踏入時,周圍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攏了過來。這種時刻無論是萬眾矚目還是議論紛紛都只能證明一件事,能吸引如此多目光的人是風雲人物。

    “他不是去了西部分局麼?”

    “你不知道和bi打賭的事?你以為西部分局的警察能幫亞當破了暴力性--侵至死案?他當然要回來找兇殺科的那些同事,別忘了這可是洛杉磯最強大的警察局。”

    叮。

    總局接待處兩名穿著警服的警察在低聲議論時,接待處對面的落地玻璃旁邊還有些穿著警服的警察,而電梯旁邊也站著幾名穿著西裝在那等待的警探,等門口的躁動傳出、電梯旁的人紛紛扭頭那一刻,亞當將他們完全無視,順著人縫從人群走出,電梯門正好打開了。

    毫不客氣的亞當直接步入,有意思的是電梯門口的人沒有任何一個邁動腳步跟進、亞當也沒有半點等待他們的意思,直接伸手去按他要去的樓層,電梯即將關上的瞬間,他就這麼站在電梯內順著越來越小的縫隙和外邊對視著。

    碰。

    微弱的電梯門關閉聲傳出那一刻,門口的所有人都開始深呼吸,他們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感覺到這麼大壓力。

    只是,這些人默契的誰也沒有提這個話題,而是完全處於一種沉默之中。

    叮。

    當電梯門又一次打開,亞當在兇殺科所在的樓層現身,整個兇殺科所有穿著便衣的警探在他進來時都開始抬頭觀望,正在電腦前打報告的停止了工作、和搭檔商量著什麼的閉上了嘴、就連在影印機器前印文件的都忘了文件複印好了以後去拿,愣是讓一張a4紙躺在那一動不動。

    亞當好像天生就擁有一種承受的天賦,無論多少人將目光看向他,都無所謂一樣從電梯內走出,那股與生俱來的自信膨脹的和保護罩一般圍繞其左右,而他進入兇殺科的第一句話就是:“誰負責塞西爾酒店兩起連環殺人案?”

    “現在,我需要有人告訴我調查進度。”

    每一個人都看得出來亞當天生就屬於這裡,他就像是即插即用的u盤,兇殺科公共辦公區中心的位置就是usb插口,只要他站在了那,就會閃閃發亮。

    “騎士。”亞當靠坐在公共辦公區中心位置的一張辦公桌上,他一屁股壓住了桌子上的文件夾,正在使用這張辦公桌的人很尷尬,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的呆在那看著。

    那個為週末豎起過大拇指的黑人警探走出了自己的辦公桌,站在公共辦公區通道處說道:“目前塞西爾酒店內的所有人都已經被排除了,亞當,這裡有份重要線索可能你還不清楚,當天我們為塞西爾酒店的員工錄口供時,一名服務人員正在休假,我們找到了她,得到了一份你都不敢相信的答案。”

    “這個服務員見過凶手,當天死者點了一份甜品,甜品由米蘭達也就是這名我們找到的餐廳服務員負責送到房間,她敲響房門的那一刻,開門的是個男人,房間裡很安靜,這個男人並沒有收下食物,反而給了一百塊錢的小費,很從容的對她眨了一下右眼,輸送什麼暗號一樣告訴她‘送給你吃,她正在……你一定明白’。”

    亞當在那微笑著說道:“這麼說,這個混蛋把自己當成了房間裡男主人。”

    “沒錯。”騎士回應著說道:“因為他擁有歐洲貴族的帥氣,所以服務人員對他的記憶特別清晰,這樣一個人出現在單身女旅客的房間裡,房間裡也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服務員當時以為這只是一--夜--情。以為上帝眷顧的收了小費,拿著甜點自己享用了。”

    伸出食指指著騎士的亞當問道:“你一定讓她做了罪犯的畫像。”

    “當然。”騎士很負責的點點頭。

    並不漂亮的女警探在騎士匯報完畢以後穿著白色襯衫站了起來,她胸前掛著警官證,走過去把手裡的一張電腦繪圖拿給亞當的時候,這張3d繪圖在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下彷彿就是凶手在藍色背景下拍的大頭貼,清晰無比。

    “頭。”

    “嘿,朱莉安,我不是兇殺科的沙展了,記得嗎?”亞當提醒了一句,朱莉安表情稍稍有些……,亞當繼續道:“沒關係,告訴我你知道的。”

    不再糾結的朱莉安繼續道:“我和巡警拿著複印的圖片在塞西爾酒店問了足足兩天,周圍沒有任何一個人見過這傢伙,查看酒店內的門前錄像時,發現這個傢伙是早上六點進入酒店的,為了找到這個mother**er,我和搭檔連續查錄像查了十幾遍。”

    “net。”亞當沒理會朱莉安的抱怨,直接喊著下一位。

    非常年輕的白人警探站起來說道:“該街區內一共四家宗教儀式用品商店……”

    亞當伸手打斷道:“你什麼都沒找到,這不怪你,是我的錯,這個傢伙根本就不是信徒,他是在創造信仰。”

    朱莉安聳聳肩接話:“那現在該怎麼辦?我們沒有電話號碼可以監控、沒有居住地址可以監視、除了這張臉和這個混蛋打賞給服務員小費上的指紋,什麼都沒有。”

    兇殺科瀰漫著一股頹廢的氣息,這些人彷彿被凶手打擊的異常憤怒卻又無力可失,他們就像是失去了主體的支柱,儘管八隻腳都在,可是卻無法移動一步。

    現在,亞當回來了,這些人彷彿都有了自己的作用,他們願意承載著亞當移動,最終佈置出一張大網。

    亞當將手上的圖片放下,面露難色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所有同事,這些是他擁有輝煌時的左膀右臂:“你們是打算讓我鼓勵一下你們,然後增加點士氣?”

    噗。

    騎士第一個笑了,第二個是朱莉安,那個剛剛加入兇殺科不久的白人小夥錯愕的看著整個房間,他發現房間內的每一個人都慢慢露出笑容,一瞬間這個房間裡的陰霾似乎被驅散的一乾二淨。

    “e-on。”

    “算了吧,我寧願聽你解釋屍體上的淤青是怎麼形成的。”

    哈哈哈哈……

    沒有笑點的房間內爆發出了很久沒有釋放過的笑聲,騎士笑彎了腰,朱莉安笑的抱著肩膀直抖,只有那個白人小夥問道:“誰能告訴我你們都在笑什麼?”

    他永遠不知道亞當是個怎麼樣死板的人,更不可能知道這些人剛剛成為亞當的手下時,過的是什麼日子。亞當和這群人的關係是靠一個又一個的大案要案累積起來的,眼前的一切證明著缺乏人格魅力的亞當用實際成績在這裡鑄造了不可撼動的信任,這也是為什麼兇殺科一有破不了的案子還是第一時間習慣性的通知亞當。

    至於兇殺科現在的boss,他才不在乎誰來破案呢,他要的只是破案,他是一個當官往上爬的人。

    亞當在笑聲中思索著,他以為凶手只是製造了兩起完全相同的案件,沒想到的是,凶手同樣把自己的難度提升了,那就是他將自己暴露給了服務員,然後並未殺死她,讓她好好的活下來。這可能是因為凶手覺得製造水塔溺亡案的人嫌自己犯下的案件級別太低,他的目的是要把那個人給逼出來,這才把兩次案件都放在了同一家酒店,同時,也說明凶手下一次犯案的手法難度會更高。

    “好了。”亞當沒什麼表情的等他們笑了一陣後說道:“騎士,這個傢伙應該是在挑戰水塔溺亡案的凶手……”亞當把和週末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你要查的是宗教儀式用品公司,一個正在創造信仰的人是不會使用其他宗教東西的,他很可能定製一些……洛杉磯應該沒有多少家專門製造宗教儀式用品的公司,我要你去查有沒有什麼人……”他拿起了這張圖片道:“尤其是這個人定製過特殊的宗教儀式用品,或者和宗教儀式用品類似的東西,最好順帶著查查蠟燭廠,這個工作量很大……”

    “我能搞定。”黑人很自信的回答。

    亞當點點頭道:“朱莉安,我知道街道監控中一定找不到這個人。”他又指了指那張圖片:“可是,想要找出一條可以不通過街道監控而出現在酒店門口的路一定不簡單,他需要無數次的實驗,你要找出這條完全沒有任何監控的路來,這一定是凶手撤退的方向,同時,在這條路周圍所有的監控中,給我找到這個人的身影……這很累……”

    “我不需要你管我累不累,keep-going,我只想抓住那個傢伙。”

    騎士補充道:“我要尿到他臉上。”

    “ok,動起來,帶著你們的搭檔開始順著兩條線去追捕,這個傢伙早晚會落到我手裡,騎士,到時候我在廁所裡給你留個好位置。”

    亞當拿出電話撥通了週末的號碼:“周,我現在總局兇殺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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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意外(補)

    流浪區的一棟房子裡,週末站在一間臥室內,臥室很簡單,一張床、一個梳張台、一個衣櫃,除此之外只剩下窗戶上的窗簾在風中搖晃,就連貼在牆壁上的黃色印花壁紙都顯得有些陳舊。

    能看得出來,這個家裡的日子過得有點……平淡。

    伍德站在房間的另一側,有些哀怨的站著,他這時候忐忑不安的表情像是等待著法院宣判的殺人犯。

    “你確定這麼幹?”

    週末站在那看著他。

    “我想知道結果。”伍德回答的很簡單。

    週末最後一次詢問道:“結果我不是告訴你了嗎?那條內褲上只有你和你老婆的指紋。”

    “伍德,你應該冷靜一下,一個男人一旦在這種事情上產生了懷疑,恐怕拿出什麼證據來都不會令其完全打消疑慮,現在你要做的是休息,多想想那個女人的好。”

    週末非常確定自己對那條內褲的證據採集沒有出現任何紕漏,只是他覺得沒有必要在來伍德的家裡進行進一步確認,要是這個女人真的偷--情了,為什麼不去外邊,汽車旅館難道不是更方便?幹嘛在自己家床上找這份刺激,得了失憶症忘了自己老公是警察也不會這麼幹。

    “比如她已經給過我一次類似的驚喜了?”

    帶有濕氣的風順著窗紗吹進房間,窗簾在窗檯上慢慢飄起,週末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太知道該怎麼反應。

    伍德一屁股坐在床上,有些頹廢指責著自己:“我就是白痴,周,你知道嗎?”

    “我被那個該死的女人騙了一次又一次!”

    “兩年前的1月30號晚上,我在西部分局值夜班,第二天早上回家我就看見了一夜沒睡的她,她精神有些恍惚,後來竟然有兇殺科的人和bi找上門來說想要一份口供,這我才知道這個婊--子當天晚上根本沒在家,而是在塞西爾酒店和別的男人……”他說不下去了。

    也不用說下去了。

    週末不知道伍德的老婆和誰去**了,他卻知道著名的水塔溺亡案起始時間,女個華裔女孩是在1月31號失蹤的,而警方公佈的錄像中,該女孩於1月30號在酒店內電梯裡表現的非常詭異。

    他還正想不明白為什麼伍德妻子的指紋會出現在資料庫裡,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之後呢?”

    週末想這麼問下去,可看著伍德在那低著頭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始終沒有開口。

    許久,伍德在自己警服的上衣口袋裡掏出了一盒煙,說道:“周,你也看到了,我的家並不富裕,三個孩子兩個在高中一個讀十年級幾乎掏空了我們倆的所有努力。可我不能在承受這種打擊了,這不是一個普通人該承受的,—u—--k。”

    連續用打火機點了兩次都沒有打著火的他直接將煙和打火機都扔到了地上。

    “我以為我的生活在兩年前已經遭受了巨大災難,接下來的日子會更好一點,事情也的確是這麼發展的,她開始收心了,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家裡,在我原諒了她以後,百依百順的像是知道錯了,要盡力維護好一切保證這個家的完整。”伍德再次提到了自己的智商:“我就是個蠢貨,就不應該相信她,這幾個星期她又變了,會在每週四的下午出去,回來以後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週末沒接話,伍德提供的證據根本無法支撐他的推理。

    “別忘了我也是個警察,怎麼可以這麼耍我,tie(兩次)!”

    咔。

    鑰匙插入門鎖的聲音傳來,週末還沒來得及去收化妝櫃上的紫光燈手電筒、手裡正拿著鑷子和證物袋時,門口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親愛的,你在家嗎?我在家門口看見你的警車了。”

    一個黑色頭髮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她很普通,穿的衣服、背的包沒有絲毫特別之處,就連腳下的鞋都是居家婦女討厭麻煩而選擇的低跟鞋,這樣可以稍微增加一點身高。

    女人走入客廳將鑰匙放在客廳內茶几上時,正好扭頭看見了旁邊臥室裡的兩個男人,這兩個人都穿著警服,其中一個,好像……

    “shit,親愛的,家裡被盜了?你的同事這是在幹嘛?”

    這個女人把包扔下直接走向了臥室,當看見臥室的櫃門並沒有打開,房間內也沒有任何被翻過的痕跡,她不太明白的問道:“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週末還在想辦法去圓,可伍德已經從床上站了起來:“那你能不能也告訴我今天干嘛去了?順便把前幾週每個週四下午的事情都說出來。”

    她看了看突然發火的伍德,又看了看站在那沒什麼反應只是望著這一切發生的華裔警察,好像,明白了。

    “你在調查我?”

    “沒錯。”伍德承認的時候,週末很想罵一句‘白痴’,不過這個場合他說話不太合適。

    “賽琳娜,你知不知道這幾週你每個週四下午都出去,你又知不知道你已經快一個月都沒有和我發生過任何親密關係?”伍德快要抓狂一樣說道:“我都快要瘋了!”

    賽琳娜站在房間門口用力深呼吸,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道:“我們能不能晚點再談這件事……”

    週末都聽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自己這個外人在,很多事情不太方便說。

    “no,我要你現在告訴我,現在。”

    被躁狂丈夫比如死角的賽琳娜努力壓制著自己,儘量避免爭吵的說道:“我去看了心理醫生。”

    “hy!”

    “我又沒有虐待你。”

    “我自作自受行嗎?”賽琳娜提高了一些音量:“我!”

    “我……我看了新聞,新聞上說塞西爾酒店又有兩個女孩連續被殺,沒人比我聽見這件事更有感觸,當初我是在門後親眼看著樓道里的女孩和人爭吵,假如我打開房門,也許那個女孩就不會在第二天失蹤,也不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死在水塔裡!”

    賽琳娜宣洩一樣說道:“我一直都在自責,是你原諒了我的那次錯誤加上我們都想保持這個家的完整才平復了一切,然而塞西爾酒店再次出現有人被殺的新聞時,每天晚上睡覺前我能想到的就是那個亞洲女孩的狀態,我睡不著。”

    水塔溺亡案的目擊者?

    這個女人看到了洛杉磯警方在網絡上所公佈的4分鐘錄像的一切?

    也就是說,洛杉磯警方所掌握的將近100分鐘無聲錄像都未必有賽琳娜在酒店房間貓眼後邊看到的完整,畢竟錄像沒有聲音,唇語專家也無法分析當時的狀態,而她,記憶深到要去看心理醫生並且深深的自責,也就是說,她一點都沒有忘記。

    週末想問下去,想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他想將這件撞到自己手裡來的詭異案子做一次完整分析,甚至想和警方公佈的‘意外溺亡’做一下對比。

    只是他不能問,起碼不能現在問,這兩個人的情感危機可以自己解決,也許有個外人在這裡就會鬧到無法挽回的地步,這樣融入西部分局的事也就吹了。

    “伍德,我覺得你妻子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你只要驗證一下心理診所的單據,你就能明白是自己錯了。”他將紫光燈手電,鑷子都收了起來,順手將證物袋裡的頭髮扔進了床旁邊的垃圾桶,帶著強烈的好奇心走向了門口。

    那時,房間內一片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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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我想和你妻子聊聊

    警察局門口的熱狗車前很多警察都圍在那裡,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單身漢,每天忙碌的工作讓他們根本沒有心思去好好享受一頓早餐,所以,吃現成的熱狗是最便捷的選擇,中午也許會選擇k、漢堡王之類的快餐,晚上下班後為了緩解疲勞則一定會去酒吧喝一杯,由於薪水問題,他們大多數喝的都是啤酒。

    這些都不是週末‘看’到的,是伍德為他介紹的,聽完伍德的介紹,週末算是明白為什麼洛杉磯各個警察局內都有一些體重超標的胖子了,就這麼吃還好得了?萬一趕上這一天街區內沒什麼事發生,一整天都坐在巡邏車裡,不胖才怪。

    “周。”

    週末剛剛把車停入停車場,從停車場內走出時,伍德正在熱狗車旁邊喊他。

    看了一眼熱狗車旁邊圍繞著的眾多巡警,週末慢慢走了過去:“嘿,伍德。”

    伍德伸手拍了拍熱狗車的車棚,當‘碰、碰’兩聲傳出後開口道:“傑瑞,給我們的新人來個最美味的熱狗。”

    然後,伍德衝著所有人說道:“you-kno-hat(你們知道嗎?),這小子在亞當和bi的賭約上露臉了,你們肯定聽說過整個兇殺科和鑑證都在塞西爾酒店的案發現場贈與他掌聲的事,現在,男主角到了。”

    “周,這是米格爾、維克,唉,旁邊那個看辣妹的傻大個,你他--媽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嗎?反正我是忘了。”伍德在介紹這些人的時候,衝著最遠處的大個子開了個玩笑,因為他看警察局門前經過的美女太過專注。

    這是伍德的回報嗎?

    週末思考了一下,看起來這步棋走對了。

    “你就是那個在案發現場發了一通瘋還讓兇殺科和鑑證科變成了白痴的傢伙?哦~shit,不管你是真有料還是在現場胡說的,很棒。”

    “uk-you,伍德,你這個有老婆的怎麼能瞭解我們單身對於美女的渴望,你這輩子都沒有和其他女人發生過擁抱以外的任何關係,周,別看伍德這個傢伙是咱們局裡人緣最好的,可是去酒吧的時候,女人就會是他的天敵,見到漂亮女人之後的生理反應能讓他去教堂懺悔一個星期。”

    伍德搖頭道:“你什麼時候學會不從嘴裡噴糞,我覺得你就可以和那些在街頭路過的女人聊聊了。”

    “asshole(混蛋),你差點讓我遲到了,夥計們,吃飽了沒有,咱們得進去了。周,很高興認識你。”

    幾名警察慢悠悠的走向了警察局,尤其是維克那臃腫的身材顯得特別油膩。

    “結賬。”伍德看了週末一眼,用下巴挑向漢堡車,完成了一次週末再熟悉不過的交流。

    他怎麼記得在國內要想和什麼人靠近的時候,玩的就是這個套路?

    不過週末照做了,他一共給了五個熱狗的錢,甚至還將找零當成了小費留給了餐車內的傑瑞。

    “週末,你知道麼,在洛杉磯並沒有明顯的種族分別,但是一般時候白人還是會選擇和白人聚集在一起,黑人也是一樣,我們不相互歧視,卻也不能私下裡混在一塊。咱們局裡沒有亞洲人,所以,在這你沒有自己的陣營,而其他分局的亞洲人也會獨立化的很明顯,這就是洛杉磯。”

    “今天,你算是給局裡的所有人發了個信號,那就是你更願意靠近我們,同時,那些黑人會稍微疏遠你一些,當然,這些都是感官上的,到了真正上街巡邏的時候,無論什麼膚色都會為了保住同伴的命開槍,我們都是警察。”

    伍德很快啃完了原本沒剩多少的熱狗,那餐巾紙一邊擦手一邊領著週末往警察局的辦公樓走去,還將沾滿油膩的手指送進嘴裡--吸--允。

    “這間早餐車是咱們上班之前的聚集地,那些黑人會選擇坐在停車場的車頭,每一波人都有自己的規矩,你要想融入我們,可能就要請幾天客,放心,你不用心疼錢,這幾天過了以後,你一個月的早餐將由我們輪流負責,這是一種相互尊重,儘管前期看起來會有點壓榨的嫌疑。”伍德推開警察局的門,走進去後衝著樓梯走去。

    “旁邊的烈日酒吧是我們下班以後必去的地方,你得過去看看,在那他們聊的會更開放些,喝了酒以後也會更加容易接受新人,那時,你就不用帶錢包了,酒吧老闆會給每一位進入烈日酒吧的新人警員免費提供一杯酒,其他人都會掏自己的酒錢。”

    “每一個新人成為自己人都會有一個過程,我想黑人那邊也一樣,儘管我們沒有親自測試過。”

    他們兩個登上二樓公共辦公區,伍德忽然想起什麼一樣輕聲說道:“感謝你昨天的幫忙。”

    “你們沒問題了?”週末問了一句。

    伍德點點頭,笑了出來。

    週末微笑著回應:“幫忙?別鬧了,昨天咱們根本沒見過。”

    伍德愣了一下,同樣笑道:“你說的對。”

    此刻,剛才還在門口聊天的維克、米格爾等人衝著週末在伸手示意著,算是感謝他的慷慨,而後,普雷斯頓從自己的辦公室走了出來,如往常一樣安排工作。

    週末發現今天自己不再像孤魂野鬼一樣了,起碼所有人去停車場拿車的時候會隨意的和自己聊兩句,他不再是警察局內和亞當一樣的透明人,進進出出都有了‘周’這樣打招呼的聲音,儘管白人居多,這卻成了融入警察局的第一步。

    夜晚,週末從倉庫趕回警察局附近的烈日酒吧時,他總算見到了熟悉的場景,面紅耳赤的伍德滿嘴‘uk、uked-up和shit’狂飆,嘴裡雖然沒有黑人腔調,可是這麼直白的話還是展現了最真實的一面。而維克與米格爾一樣是滿嘴葷段子,他們聊女人、聊錢、聊橄欖球,絕不負責任的指責普雷斯頓的所有失誤,把他比喻成一頭正在舔總局領導屁股的豬。

    其實西部分局和蒙泰克一模一樣,他們只是把這一面藏了起來,連平日裡巡邏時都會對著迷路的旅客問上一句:“有什麼可以幫助您嗎,sir?”然而這一切在他們還沒有接受你的時候,絕對不會讓你發現,哪怕你有了在案發現場的威風,你所得到的最多是點頭示意而已,因為你,從不屬於他們的世界。

    這樣連續幾天後,週末當又一個早晨開車趕到停車場,從停車場前往熱狗車,維克第一次熱情問道:“喜歡什麼口味?小寶貝,今天我負責你的一切。”他說的很下流,真的很下流,可誰都聽得出來這只是個玩笑。

    那時,週末感覺到蒙泰克般的溫暖,不過,他清楚,沒經歷過街頭一起巡邏的危險瞬間,他們只是允許你存在於他們周圍而已,就像是他們接受同--性--戀的存在,這是一種進步,也只是一種進步。

    伍德趕來時,週末拿著手裡的熱狗走向他,開口說道:“伍德,我有個請求。”

    “還猶豫什麼?”伍德回答道。

    “我想和你妻子聊聊。別誤會,我只是想知道那天晚上,你妻子到底看到了什麼。”週末解釋道:“你也知道,我和亞當正在調查關於塞西爾酒店的事……”

    “ok,不過別傷害她,不要提出過分的問題,我已經很內疚了,別讓我難做。”

    週末舒了一口氣道:“謝謝。”

    “歡迎你來我家吃飯餐。”

    “我會記得帶佐餐酒。”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十七章 誰!

    當週末在黃昏把車開到伍德家門前時,腦子裡想的全是水塔溺亡案,他沒心思去感受洛杉磯黃昏美景,更不可能去海邊看橘黃色天空將顏色映照在遠端的海面上,連接成海天一片。

    水塔溺亡案是當初輿論大爆發時期週末上網時偶然發現的案子,那時網絡上就有很多人對這件案子進行質疑,比如水質問題、死者生前在電梯內的詭異舉動、位於天台的水塔既有門鎖又有警報,死者是怎麼上去的、既然洛杉磯警方和bi同時判定為意外死亡,為什麼死者會成為裸屍,衣服呢?意外死亡是突發性的吧,哪有時間脫衣服?

    以上,都是網友和專家的質疑,然而洛杉磯警方卻從未給與任何回應,哦,不,唯一回應的是衣服哪去了,他們說可能是被輸送和抽水管道吸走了,但是,他們沒有拿出任何屍體身上與管道相對應的淤青來證實。即便衣服在水中可以從系好紐扣的情況下直接脫落,屍體也應該在這個過程中堵在管道處,抽水管道總不能只對衣服和水形成吸力,完全忽視死者的存在。

    這些疑問都是並沒有在洛杉磯當過警察的人看到的,而週末對這件案子有自己的看法。

    他注意了一下案發時間和警方公佈實踐報告時間,失蹤案件發生於1月31日,可屍檢報告竟然在6月20日才出來,屍體發現於2月19日,加州鑑證科和法醫的報告出爐最晚案例是六週內,一般性案件幾乎是一週左右就會出報告,甚至有些更快,那麼這份實踐報告的時間怎麼解釋?緊緊是為了方便調查?不讓凶手知道案件的進展情況?那豈不是證明他們一開始就把這件案子當成兇殺案在查,怎麼會到最後成了意外死亡?

    說不通。

    還有,屍體從水箱內發現的短時間內洛杉磯警方就對媒體宣佈了一些案情進展,其中有關於死者沒有精神性疾病的定論,可最終定案的時候,死者成了躁狂症患者,又說成有被迫害妄想症,因為除此之外沒人能解釋的清對方在電梯裡的詭異行為。

    這就有點可惡了,有這份報告的存在,哪怕是抓到了凶手,律師也會拎住這一點狠打,痛斥警方沒有責任心、辦事不利,很可能直接扣上一頂誣陷的帽子,警察辦案怕的就是前後矛盾,一旦出錯失去的將是全民信譽。

    最關鍵的一點事,警察公佈了4分鐘的錄像讓全民幫助查找疑點,可是他們手裡有100分鐘錄像沒有公佈,以週末的權限不可能看到另外的那些資料,可是辦案子只看100分鐘的錄像是不是有些草率了?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能看到什麼?就算是有工作人員將所有錄像整合成了100分鐘有用的資料,其他錄像就不應該被關注嗎?還是已經確定了只有這100分鐘對調查人員有用,那就是說這100分鐘內有線索?那線索呢?

    週末沒有懷疑洛杉磯警察辦事不利,他只是想不通警方怎麼會隱瞞了這麼多,從而直接造成了強烈的輿論抨擊局面,他們在隱瞞什麼?

    權力成為了他的最大阻礙,他要是bi就能以還原真相的理由向死者父母申請重新驗屍,而當下,他什麼都做不到。

    叮咚。

    房間的門鈴被週末按了下去,開門的是一個很漂亮的高中生小姑娘,很清純,沒有其他這個年紀女孩往臉上濃妝豔抹的著急,只是正常的過著這個年齡段該有的日子:“父親,有個警察找你。”很顯然,她看到週末身上的制服就知道今天的事和她沒什麼關係。

    “周,快進來,請原諒我這個沒有禮貌的女兒,這個時期他只對那個快搖滾樂的男朋友感興趣,而我,只希望她不受傷害。”

    伍德從房間內走了出來,將週末讓到客廳時,賽琳娜正在開放式廚房裡烹飪著,週末看到了土豆、牛排、洋蔥等等西方人特別愛吃的食物擺在廚房的餐桌上,他基本已經明白晚上的菜單了。

    “你知道麼,77街區分局在破了特大製毒窩點這個案子以後,頻繁曝出醜聞,說有警員在停車場的時候亮出警官證逃避停車費、還有人說當時案發現場的一個毒販本該有一隻鑽石耳環,可這東西並沒有出現在鑑證科的證物名單上,反正77街區分局在出夠了風頭以後,迎接的是狂風駭浪。”

    伍德走入開放式廚房一邊說話一邊拿出一瓶啤酒,擰開蓋子,走過來時順手將啤酒遞給了週末:“看起來出風頭也不是什麼好事。”

    “誰盯上了77街區?”週末問著。

    “不是被誰盯上了,這是真理,你見過有幾個人光出風頭不被人說閒話的?jk足夠偉大了吧?你去激進論壇看看,去那些無政府主義者的論壇看看。”

    “你有點偏激。”週末喝一口啤酒,笑著說道:“我才想起來,我把紅酒忘在了車裡。”週末起身走出房間去拿酒,回來時,伍德已經開始從廚房往餐桌上搬盤子。

    週末拎著酒瓶說道:“看起來正是時候。”

    這是一頓很愉快的晚餐,吃飯時,週末給伍德孩子們講述自己在德州時的故事,說道碰到犯人在逃跑過程中開槍還擊那一刻,他十分逼真的把自己當時的呆傻情況給表現了出來,餐桌頓時笑成一團。

    藏拙永遠不是交朋友的最佳方式,沒人願意和一個沒有缺點時刻保持高大上的人在一起,週末選擇了露拙,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當成笑話講,甚至在結尾處還加了一句:“所以,我被調到洛杉磯以後一直都被頂頭上司安排去訓練場練射擊,看在他為整個洛杉磯警察的生命安全著想的份上,我決定原諒他了。”

    果然,又是一陣笑聲傳出。

    伍德和賽琳娜笑的前仰後合,幾個孩子也頻繁提問,笑聲中,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

    “好了,孩子們,日後週會經常來咱們家,現在,留給我們一點時間,你們回到房間裡去。”

    餐桌上的孩子們離開了,沒什麼依依不捨,只是在相互之間討論德州的治安究竟是否有那麼差,不過這個答案很快就被否定了,年紀最大的高中生回應道:“這可是米國,哪有那麼亂的地方。這只是個笑話,就像那些政治人物在競選時,總會讓自己的演講變得有趣,周到這裡也必須讓自己成為受歡迎的人才不會那麼尷尬。”

    “可以不那麼直白嗎?”週末心裡說著:“伍德,你女兒很聰明。”嘴上說著。

    伍德笑了笑。

    “周,伍德說你有一些事情想要問我,對嗎?”

    到時候了。

    週末儘量鋪墊道:“其實我還有一點猶豫,不知道會不會讓你想起不好的回憶,畢竟你在看心理醫生。”

    “我可以,要是你能抓到凶手,死者可以得到慰--藉,恐怕我連心理醫生都不用看了。”

    “那好。”

    週末坐在餐桌邊上,身前還擺放著已經空下來、只沾染了醬汁的盤子:“賽琳娜,你有沒有在將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訴警方,也就是水塔溺亡案中負責人。”

    “當然。”

    公開的資料中肯定沒有這一段,儘管週末對當時自己從網絡新聞上查看到的相關資料有些模糊,可是他十分肯定自己並沒有看到這一段。

    “你看過事後警方公佈的4分鐘視頻麼?”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那4分鐘視頻和我聽到爭吵的時間對不上,不過視頻中發生的一切我並沒有看到。”

    “你究竟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週末確定了案件主框架中的因素後,開始追逐細節。

    “我聽見那個女孩子在和另外一個人爭吵,可是這個人沒有出現在我的視線裡或者給出任何回應,對話中,她說道‘別跟著我,我什麼都沒看見’,連續說了很多次。她很驚慌,很憤怒,我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在房間裡待著,事後我想了很久,如果我被人嚇到,我一定會回到房間裡把門反鎖上,然後立即報警。”賽琳娜訴說著,她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週末知道賽琳娜為什麼會關注這件事,以她當時正在偷--情的環境下,對這種風吹草動介意是正常的,但是賽琳娜的話證明水塔溺亡案的死者曾經被人糾纏過!

    為什麼警方公開的資料裡沒有這一段?手機這麼方便,那個女孩為什麼沒有在發現危險的第一時間選擇報警?

    “賽琳娜,你能想起為你錄口供那個警察的名字嗎?或者他長什麼樣子,什麼膚色……”

    嘀、嘀、嘀。

    週末的電話響了,他還有很多問題沒問,可傻老實的電話號碼讓他立即停止了問詢:“你怎麼關機了?”

    “請問你是誰?認識這部手機的主人嗎?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洛杉磯警探局兇殺科的約翰-強尼。”

    兇殺科?

    “你好,我是西部分局巡警週末。”

    “警察?那太好了,你能不能到現場來一下,我們正在兇案現場,有很多問題要問你。”

    兇案……現場?

    週末怎麼也無法將傻老實的電話號碼和這個詞聯繫起來……

    壞了!

    莫非是黑幫在傻老實侄子沒放出來的時候,報復了他?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7
第十八章 絕境

    能怎麼辦?

    傻老實覺得自己沒活路了。

    門外是盯梢的混混,人家有車、有槍;警察局裡還關著侄子,自己是進不去也不知道情況,待了整整十一年的唐人街再也不是賺錢養活一家的地方,這變成了那些外國人嘴裡常說的地獄。

    家裡人還都以為自己在米國賺大錢,每個月都三千美元、三千美元的往家郵不就是大錢麼,可是誰知道這筆錢是怎麼賺來的,誰又知道每一筆錢都得給那該死的律師整整一百美元的郵遞費用啊?

    現在三十萬美元這麼大的帽子扣在了自己腦袋上,這是要逼死人麼?

    混亂的出租屋傻老實根本就沒收拾,簡單的把床墊子鋪回到床上後,他一直躺在那,腦子亂糟糟的就沒有一會安寧。

    走吧,離開米國。

    離開米國能去哪?去移民局自首說自己是黑戶,經過拘留等待遣返?

    回國後怎麼和親哥哥交待沒照顧好侄子?人家來要人,拿什麼還給人家?

    他無論如何得想出個對策啊。

    去其他州?

    這個世界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家裡人長時間聯繫不上自己和侄子肯定會問,萬一侄子被判了刑,也會通知,到時候……

    哎。

    光剩下嘆氣了。

    周警官!

    噌。

    傻老實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想到了曾經答應幫他打聽情況的週末。

    周警官說過,這的法律和國內不一樣,也許自己哪傻侄子沒犯那麼大罪過,一年半載的就能放出來。只要確定了這個消息,那自己就去其他州,過一年半載的回來偷偷把侄子接走,最後爺倆一起回國,去他--娘--的,米國,不待了。

    傻老實開始伸手往自己衣服兜裡摸,他在找電話,這個時候必須得給周警官打個電話。

    電話呢?

    傻老實把身上所有口袋都翻過來時,除了空空如也的內襯外,什麼都沒有。

    他想起了之前和貴哥手下的撕扯,很可能他們把自己往車裡塞的那個時候電話從口袋裡竄了出去。

    “兩個小王八蛋啊,我都趕上你爹歲數大了,你拽我幹什麼啊……”

    傻老實在房間內用哭腔喊出了這一句後,徹底陷入了絕望,最後一條生路也斷了。

    家。

    傻老實堆出一臉褶子正打算先哭一鼻子,突然想起了自己還知道周警官的家,就算是電話丟了,到他家門口也能等到確切消息。

    想到這,傻老實直接從出租屋裡走了出去,連門都沒關,也沒有關的必要關了,靠著兩條腿一路向兩條街區外的周警官家走去。

    “唉,這老傢伙出門了,上車。”

    門口的小混混看到傻老實走出門口,直接鑽入了汽車,從發動到將汽車調頭一氣呵成,而後慢吞吞的吊在了傻老實的後面。

    傻老實沒想甩開他們,只想問問周警官侄子的情況到底怎麼樣,要是周警官宅心仁厚,也許能說和說和。

    這個世界一旦有什麼事情發生的時候,上帝是不會看當事人的時機的,一位華裔巡警帶著黑人搭檔巡警路過的時,剛好看見有輛汽車正在慢吞吞的在路邊行駛,這車的速度恐怕連二十邁都沒有。

    是個負責人的警察恐怕都得想想這輛車為什麼開這麼慢,尤其是警車已經停在了路邊,眼看著這台車通過了這條街還是以同樣慢的速度拐向另外一條街的時候,這倆巡警實在是找不到任何說服自己不去查查的理由。米國是一個開車頻繁變線都會被警車攔下來查駕駛證的國家,巡警在這個國家的任務不完全是處理突發**件,其中還有很大一部分是遏制罪犯的發生。根據研究報告呈現出的結果表明,很多罪犯在被巡警看出端倪進行查看後哪怕沒有被查出什麼都會取消行動,他們認為自己已經在警察那裡掛號了,一旦案發就會成為嫌疑人,這樣被抓的幾率會增大。

    嗡。

    警車跟上了兩個混混的車,警笛在街頭只響了一聲,警燈卻一直開著。

    這兩名巡警的意思很簡單,響警笛是為了告訴你靠邊停車,開警燈則是要震懾車內人員躁動不安的情緒。

    小混混和警察想的完全不一樣,他們第一反應是:“媽--的,這個老混蛋報警了,你給貴哥打電話,我應付警察。”

    車靠邊停下了,傻老實回頭看了一眼,他還納悶警車怎麼把混混的車給攔了,可是,他還沒傻到走過去給混混說情。

    轉身,衝著周警官的家繼續走去,他覺得,這件事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等。

    到了週末住的樓下,傻老實一屁股坐在門口台階上,根本不知道週末什麼時候回家的他,上一次就是這麼生生把人給等了回來,既然上次都等了回來,這次沒有理由不行。

    中午,傻老實一直坐在樓房陰影下等待著,已經不是很熱的天氣裡,他慢慢的睏倦了,慢慢的想要閉上眼睛……

    “你跑!”

    一聲嘶吼突然響了起來,嚇的傻老實趕緊睜眼,睜開眼那一刻,他看見一個鞋底正由遠至近的踹了過來,根本來不及反應的他‘碰’的一聲被踹到了那。

    嘶……

    臉上挨那一下還好說,可是坐在台階上被踹,往後要的過程中後腰狠狠卡了一下,那股勁順著腰眼激盪全身,愣是給憋出一身汗來。

    “我怎麼告訴你的?別想跑!”

    “老傻,你現在會玩陰的了,在屋裡給警察打了電話攔我的人,然後你明目張膽的跑,你倒是跑出唐人街啊?”貴哥這回帶了兩輛車來,有將近十個人站在他身後,他那輛漂亮的野馬就停在車門口,傻老實卻因為打了個盹愣是沒看見。

    “把他給我扔上車!”

    貴哥惡狠狠的站在街頭,眼看著手下把傻老實給架起來說道:“老傻,現在帳已經不是這麼算了,你要是不拿出一筆讓我滿意的數字來解釋耍我的事該怎麼辦,咱倆沒完。”

    被扔到其中一輛車上的傻老實剛剛從腰疼中緩過來,帶著近乎哭腔喊道:“貴哥,我沒報警,我連電話都沒有了,我……”

    “去你媽的!”

    小混混在他掙扎的時候抬起膝蓋衝著傻老實的褲襠狠狠頂了一下……

    呃~

    不是人聲卻憋在嗓子眼裡的低嚎順著喉嚨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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