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超警美利堅 作者:不如安靜 (已完成)

 
regn13 2018-6-27 19:45:4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8 44829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十九章 連狗都銬走

    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的原因,黑色陽光酒吧內穿著一件嶄新西裝的神父聽的竟然是白人音樂《better-man》,舒緩的節奏和經典歌詞在酒吧內響起時,他居然還能哼上兩句,這和一身匪氣的黑幫boss完全不符,他要是搖搖晃晃的在唱匪幫說唱還能說得過去。

    叮鈴。

    酒吧門被推開、風鈴聲響傳出時,德瑞克走了進來,酒吧內的神父和奧馬爾回頭看了一眼,連酒吧老闆喬都抬起了頭,與此同時,一位穿著灰色西裝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在距離他們很遠的位置起身,一步步衝著德瑞克走來。

    “你好,我是埃文-巴斯戴爾先生和奧馬爾先生的代理律師,肖恩-康納,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律師把手伸出去,想友好的握手。

    德瑞克卻直接向左橫跨了一步,側著身從這位律師身邊繞過,直接走向了吧檯。

    順手在圓桌上拿起一張倒扣著的椅子放下,德瑞克坐在了神父旁邊:“兩個本鎮最臭名昭著的黑幫人物加上一個在紐約混不下去的狗血律師,你們還真是狼狽為奸的最佳組合。”

    窗外,週末和克里斯蒂娜趴在門縫處正看著酒吧內的情況,在前後門都堵死的情況下他們絕不相信這兩個黑幫頭子敢對德瑞克怎麼樣。

    “周,德瑞克的開局似乎不太順利。”克里斯蒂娜問了一句:“要是你,能在這種情況下問出點什麼嗎?”

    週末還真在窗戶外想了半天:“得分什麼情況,要像現在這樣手裡沒有任何證據,也無法做引導,對於這種早就可以確定是黑幫分子的已知人物,我可以在沒有攝像頭關注下用一根繩子逼他說出他老婆身上的胎記長在哪,但是,得有人幫我拖住律師。”

    “那是什麼?”

    “比德州毛毯派對強上不止一個等級的‘上繩’,一種你絕對想像不到的審訊方式。”

    “你也會動手?”克里斯蒂娜非常佩服週末的腦力,可對他的動手能力一直嗤之以鼻。

    “我又不是聖人。”

    窗內,神父剛好轉頭看向德瑞克:“我花了錢,不如把時間交給我的律師,如何?”

    他沒什麼心情和德瑞克說話似的又把頭扭了過去,酒吧老闆拿著一個酒杯緩緩倒出一杯朗姆酒,慢慢的順著吧檯推出,酒杯在吧檯上滑動,剛好越過德瑞克被埃文-巴斯戴爾接在手裡。

    律師從另外一個方向站在德瑞克身邊:“局長先生,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問我。”

    “really?”德瑞克笑了,看著埃文-巴斯戴爾:“我還在bi的時候,曾經發現過一件事,在洛杉磯的貧民區,一次抓捕行動令一家平民區內的唱片公司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中,這家唱片公司沒有阿姆、阿肯、50美分這樣的說唱歌手,更沒有任何一首經典說唱,可是每張專輯都能賣到差一點就讓媒體大幅度關注的地步,有些專輯還被媒體質疑說‘音樂聽眾的口味變了,開始喜歡這麼粗製濫造的音樂。’”

    律師緊急打斷道:“局長先生,我的當事人很忙,沒時間聽你說故事。”

    “那好像是在二十年前。”德瑞克繼續道:“監視的過程中,我們發現了很多,發現了西海岸的黑人黑幫頭目經常和這家唱片公司聯繫,發現每次他們的聯繫都會造成一張唱片問世,然後這張唱片立即大賣,一些一點都不狂熱的人,總是會把這些唱片買回來。”

    “bi無法查抄這家唱片公司,唱片公司總是以借貸的方式將出唱片的錢從毒販、黑幫頭目的手裡拿出來,他們找很爛的歌手發專輯,用最低價格把專輯做出來,這個時候,你猜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哪些匪幫boss會讓自己的人一張張把唱片買回來。於是,販毒的贓款就成了他們唱片公司的盈利,除去稅收外,全都進入了黑幫口袋。那些原本可以追查到的黑錢在政府的稅收結構、唱片商店的賬目上轉一圈以後,竟然合法了。”

    “可惜,那時候我的搭檔和經濟犯罪科有些矛盾,這種洗黑錢的買賣我們也懶得理會,只是在當初的行動中緝捕了毒--梟和大規模的毒--品交易。埃文,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是吧?”

    酒吧的門稍稍推開了一條小縫隙,沒人關注門外的警察時,克里斯蒂娜正趴在縫隙邊上看裡邊的情況。

    她低聲說道:“德瑞克無緣無故提起了一條洗錢渠道,和今天的事完全搭不上,這是為什麼?”

    週末心裡咯噔一聲。

    德瑞克儘管每天都在辦公室內看卷宗,很少表現出暴君該有的氣質,但,這個傢伙絕對是個擁有絕佳辦案思維的警察。他的這招叫抄後路,米國黑幫很在乎洗錢這件事,從拉斯維加斯到紐約、洛杉磯,米國的這些一線大城市幾乎每一處都有洗錢窩點,他寧願虧損一部分也會把錢洗乾淨,這樣在使用的時候就不用擔心有人以‘財產來源不明’罪調查他們。

    神父肯定也是如此,而德瑞克的這番話等於在說‘政府有監聽和監控手段,你要是敢在扎刺,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就只能塞進枕頭裡了!’,誰也不相信有人可以在米國政府緊盯著的情況下把錢洗乾淨。

    埃文終於變得慎重了,他看德瑞克的目光都變了,洛杉磯的那家匪幫說唱公司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他的洗錢系統絕不希望被警方盯上。

    “我,其實一直對你很尊重。”

    用手一指那個律師,德瑞克的語氣變得戲謔道:“就這麼尊重我?”

    埃文-巴斯戴爾對著律師使了個眼色,律師自覺的退到一旁,對於他來說,時間就是金錢,不管有沒有開口說話,只要時間還在流動,這個黑幫頭子的錢就會一直往他的賬戶流淌。

    律師退開後,埃文-巴斯戴爾繼續道:“那麼,局長先生,你用什麼罪名逮捕我?”

    “逮捕你?要是逮捕你,我不會來,外邊那些穿制服的就能把你抓回去,我有辦法用一個電話封鎖機場、車站和所有出境的公路,你就算會飛也無法離開這片土地。”

    “那是為什麼?”

    “要幾個名字。”

    德瑞克很平靜的面部突然肌肉緊繃,兩腮隆起像是在狠狠咬著牙:“蒙泰克鎮發生了兩起命案,案情經過即便我不告訴你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在查凶器,偏偏可能賣給凶手武器的黑人死了,我要知道所有在蒙泰克鎮非法販賣槍支的人,然後,這些人會幫我指認一張照片。”

    “你想讓埃文-巴斯戴爾出賣黑人?”神父用嘲笑的口吻回應著。

    德瑞克同樣露出了笑容:“你當然可以不跟我們合作,但是,從今天開始蒙泰克鎮將會進入空前的緊張狀態,你,每天出門都會被警車跟蹤,每一通電話都會有人監聽,每一個和你接觸的人都會遭到調查,我保證不會約束任何一個手下讓他們禮貌一點。”

    “但是我會讓你的生活陷入到從未體驗過的恐慌裡,會動用我這些年在警察系統積攢下的所有人脈一個個將你身邊的人全部仍進監獄。你放心,我唯獨不會動你。”

    “到時候,你的仇家會感謝我,感謝我連你們家院落裡拴著的那條狗都銬起來帶走的慷慨,他們再也不用調查你的生活規律選擇時間動手了,哪怕是在大白天走進你家,也絕不可能有任何一個人保護你。”

    律師突然站起來說道:“局長先生,你已經涉及到了恐嚇。”

    “那你去告我啊,即便是賣掉房子我還有將近六十萬美元的合法收入,這筆錢足夠讓我將這場官司在法庭上拖上半年。”德瑞克彎曲著手臂指著埃文-巴斯戴爾說道:“而你,在這半年時間裡最好天天在教堂內祈禱絕不會碰到任何一次暗殺,也絕對沒有任何一個有野心的黑人出現,不然,這片土地上將會多一塊寫著埃文-巴斯戴爾的墓碑。”

    噌。

    德瑞克起身走了出去,埃文-巴斯戴爾眼看著警察將警車撤離酒吧門口,這才扭頭問了一句:“律師先生,你相信他說的麼?”

    “我只負責給法律意見,我認為,你應該告他。”

    “我真慶幸自己找了這麼能幹的好律師。”埃文-巴斯戴爾諷刺道。

    “你說的沒錯,只要你決定告他,我一定可以打贏官司。”

    “再見,律師先生。”

    嘎吱。

    叮鈴。

    酒吧的房門又開了,一名女警走了進來,她如此坦然的站在埃文-巴斯戴爾的身邊,很溫柔的用手扣住他的肩膀說道:“j讓我帶給你一句話,他說,他的死會有人負責。”

    喝……呸。

    克里斯蒂娜一口黏痰吐在了那杯朗姆酒裡,琥珀色的液體中,一團十分噁心的物體漂浮了上來。

    神父愣了,他突然有一種特殊的感覺,順著感覺望過去的時候,在酒吧門來回晃動的縫隙中,一個華人身影若隱若現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二十章 罪惡衍生體

    “克里斯蒂娜女士,我們勸您慎重,勞德諾自閉症兒童輔導中心幼兒園名額有限,25000美元的費用在當今米國來說並不算高,加上你的家庭持續性申請了兩年才申請到的這個名額,我始終覺得就這麼放棄了有些可惜。”

    克里斯蒂娜在家裡拿著電話十分為難的單手抱胸道:“我知道,但是,25000美元實在……讓我負擔不起。”

    “我,在考慮考慮。”

    “好的,別忘了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了,要是資金上真的有問題,盡快找銀行幫忙可能還來得及,我相信警察的信譽銀行應該信得過,再見。”

    “再見。”

    掛掉電話以後,克里斯蒂娜站在電話旁邊許久都沒有挪動一步,她的好心情全都被早上的一通電話給攪亂了。

    “克里。”

    經常和她吵架的母親從臥室內走了出來,同樣滿臉愁容的說道:“這棟房子,還可以抵押。”

    克里斯蒂娜聽到這,搖搖頭道:“我的薪水太低了,就算是我們抵押了房子拿到了學費,每年除了償還貸款的錢以外恐怕也只剩下一萬多美元。”她沒有深說,話要是在往深了說,就會變成一萬多美元分攤成十二個月、一個月一千左右養活家裡一老一小簡直就是一個災難,這還得刨去在幼兒園上學的那個。

    “媽,我去上班了。”克里斯蒂娜倔強的走出了家門。

    老太太在她身後喊道:“考慮一下吧,我可以幫你帶孩子,可我不具備引導自閉症兒童的資格。”

    克里斯蒂娜忽然停下了腳步說道:“誰又能確定我的孩子要在自閉症兒童輔導中心待幾年呢?”

    一句話把一個家變得無比沉默。

    走出房門坐在車裡的克里斯蒂娜發動汽車以後慢慢駛向了公路,腦子裡徹底亂的沒了任何縫隙。

    當汽車出現在警察局門口時,克里斯蒂娜根本就沒有發現警察局的停車場上只有少數的警車停靠、其他車輛早已不在,眉頭緊鎖的她衝著警察局內部走去,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佈景板。

    “少見啊,你還有比我來的晚的時候?”週末看見克里斯蒂娜出現在警察局那一刻,手裡擺弄著一支筆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道:“幫你打好卡了,要是有其他人問你為什麼來的這麼晚,別忘了裝肚子疼,這兩天突擊隊的人看咱們有點不太順眼。”

    克里斯蒂娜點點頭,徑直向更衣室走去。

    週末一個人站在原地,有點好人沒好報的衝著克里斯蒂娜的背影喊道:“嘿,ele。”

    根本就沒人說謝謝。

    五分鐘以後,週末把警車開了出來,並且停在警察局門口時克里斯蒂娜才走出來,這娘們親眼看著警車就停在警察門口居然還是習慣性的去拉司機位置的車門,看來警車是怎麼到警察局門口的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o-o。”週末用了很少用的感嘆音說道:“今天還是我開車。”

    克里斯蒂娜基本上就是在順嘴搭音道:“hy?”

    “hy?我真怕沒死在匪幫手裡,卻被你給謀殺在交通事故當中。”

    “今天我沒心情開玩笑。”

    克里斯蒂娜轉頭朝著副駕駛位置走去,上車以後以完全放空的靠在椅子上。

    汽車奔著區駛去,週末這個時候越來越覺得奇怪,克里斯蒂娜以往從沒有過這種狀態,她永遠都是那個最早到的警察,起碼穿越到美國的這段日每天都如此。

    “你,怎麼了?”週末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克里斯蒂娜一臉即將崩潰的沮喪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說說看。”

    整理了一下情緒的克里斯蒂娜伸出雙手頗為無奈的在空中平舉著:“my-boy,達斯特查出患有自閉症,為了治療他,我這兩年攢了三萬美元,這筆錢剛好夠付專門治療自閉症的幼兒園學費。如果順利的話,今年應該是達斯特上學的日子,在你入職以前,我應該考過了升級試,在薪水大幅度提升的情況下,我的生活剛好步入一個可以持平的正軌。”

    按照米國警方的陞遷制度,巡警在巡邏五年以後都有資格考升級試,只要升級試考過,薪資大幅度提升不說,還很可能會在很短的日子裡得到職位上的提升,當然,也有職位不提升的情況。

    “結果呢?”

    “我他--媽還在跟你巡邏。”

    “起碼達斯特還能交得起今年的學費。”週末慶幸的說道。

    克里斯蒂娜特別激動道:“no!”

    “就在去年,我們幫達斯特申請幼兒園名額失敗之後,我母親去了一趟拉斯維加斯,她回來以後就有一家貸款公司到家裡追債,兩萬七千美元,她在拉斯維加斯輸了整整兩萬七千美元。不然你以為那個女人憑什麼會在家裡幫我免費帶孩子和洗衣做飯?”

    週末扭頭看了她一眼,怎麼想怎麼不對,一個人要是面對這麼大的狀況,不可能有之前的狀態,誰會在背負著這麼大壓力情況下和局裡的糙老爺們開著葷素不忌的玩笑?他倒是有點理解克里斯蒂娜為什麼在局裡想當英雄了:“可你……”

    聽見週末不太理解的聲音,克里斯蒂娜解釋道:“我沒想過能申請上,你明白麼?”

    “那是一所好評度非常高的幼兒園,有專家進行一對一的輔導教育,超過30%的幾率可以通過幾年的引導幫孩子達到和其他人正常交流的程度,這家幼兒園每年都有無數家長申請。”

    “今天,我剛剛起床的時候家裡來了一通電話,這所幼兒園告訴我一則瘋狂的消息,說是今年的名額當中有一個孩子的家長選擇了退出,問我願不願意補充進來……”

    幾乎在那一秒,週末心裡狠狠揪了一下。

    這得是多殘忍的現實?

    開著車的週末嘆了口氣,他幾乎能從倒車鏡裡看見克里斯蒂娜這個剛強的女人用力眨眼,使勁的把眼眶裡由於無奈匯聚成的液體給憋回去。

    “周,你說街頭那些人為什麼犯罪?”

    克里斯蒂娜可能是為了讓自己不陷入到不好的情緒中,轉移了話題。

    週末也想儘量讓氣氛好一點:“誰知道呢,有缺錢的、有缺媳婦的、有缺德的,沒有人能猜透所有人的犯罪基因。只是在我們的國家有這麼一句話,叫‘佛畏因、人畏果’,也就是說思想境界比較高的人害怕自己心裡起邪念,思想境界比較低的人害怕自己因為邪念產生了一些不好行為以後的因果報應。”

    “是麼?神父在小鎮裡當了這麼多年的黑幫頭子,他的果什麼時候到?”

    “克里,這句話不是這個意思……”週末的解釋應該是,邪惡就像一顆種子,會在人體內生根發芽,並不是誰幹了壞事扭過頭就得讓雷劈死。這顆種子會成長為執念,逼著你去幹原本未必想幹的事。鎮裡的變︶態殺人案就是最好的例子,那個變︶態未必想殺韋貝,可韋貝必須死,因為他買槍是為了犯罪;假如這個變︶態從第二個人那買了子彈,那麼賣他子彈的人也必須死,不然這個人的罪行一定會暴露。

    按照這個邏輯,這個變︶態除非把全世界的人都殺光,否則他沒有活路。

    神父也一樣,罪惡永遠是衍生體。

    只是,週末沒說完,他在街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克里,前方街口一百米那個白人,瞧見沒有?”

    “怎麼了?”克里斯蒂娜從沉寂中清醒了過來。

    “抓住他。”

    克里斯蒂娜明白了:“神父給局裡消息了?”

    “你沒來的時候,有一封匿名舉報信送到了局裡,信裡信息很少,舉報了兩個白人和兩個墨西哥人,神父應該是屈服了。根據局裡的檔案,那個白人就應該是我們要找的傢伙,看樣子他現在還什麼都沒發現,看見警車都沒怎麼在意。”

    嗡。

    警車在馬路上突然加速,克里斯蒂娜順手在腰裡掏出手槍,倆人全神貫注,因為這一次他們要抓的是一個槍販子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二十一章 黑錢

    週末十幾年的刑警經驗中,真正的警匪搏火次數少之又少,甚至抓捕過程中敢還手打警察的都不多,很多犯人都屬於那種見到警察以後立即癱軟、跑都不怎麼跑的,這一次,老天爺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

    蒙泰克鎮區街頭行人並不多,遠沒有洛杉磯、紐約那種街頭擁擠的狀況,這種情況下,一個白人背著挎包正站在街角,很悠閒。

    “嘿。”一個黑人此時靠近了白人,他非常直接:“我需要一把槍,五年前軍隊的配製手槍。”

    一般提出這種要求的人都是軍迷,他們會按照年代去收集軍方武器、制服、頭盔和皮靴,在這種人的小範圍圈子裡,這些東西很值錢,然而在米國正規商店的軍火市場中,這些東西賣的更貴。在米國買槍要是通過正規渠道會非常貴,軍方訂購價格很可能只是平民購買價格的一半,所以,很多軍迷會私下裡聯繫槍販子,去購買一整個系列中貨源最緊俏、價格最昂貴的那支,因為便宜。也正是因為便宜,很可能這把槍殺過人。

    不過,這些軍迷不怎麼在乎,他們買槍除了偶爾去野外過過癮外,大部分時間都把槍掛在牆上,這把槍不會傷人,也不會再次犯案。這同時也是美國警方在多起案件中找不到作案工具的原因,使用者很可能會將槍在犯案以後以超低價格賣給槍販子,槍販子又賣給了軍迷,然後,凶器會安安穩穩的掛在一戶遵紀守法的居民家中,沒人知道。

    “你說的是貝雷塔92s?槍重952g、裝滿彈夾後1162g、長度217mm、槍管長125mm、出膛速度381m/s、有效射程50m。”槍販子非常熟練的介紹著,他們最喜歡和這些軍迷打交道,因為價格上你說了算,如果換成街頭混混,這幫人會剛一照面就爆出槍支在街頭的最低價格,還會附加一句‘別想蒙我’。

    “看來我找對人了。”

    “ye,當然,漢斯就是這條街上移動的沃爾瑪,既打折又商品齊全。”這個槍販子背著挎包扭頭往背後的胡同走去,臨走時說了一句:“e-on。”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入胡同,週末剛好和克里斯蒂娜打開車門。

    “是那個往胡同裡走的傢伙?”

    克里斯蒂娜問了一句。

    “沒錯。”週末回答的時候也解開了自己的槍套紐扣。

    “漢斯!”

    令週末沒想到的是,克里斯蒂娜像電影院大螢幕上的警察一樣不帶腦子,居然在人潮湧動的大街上突然發出一聲呼喊。

    漢斯可不是克里斯蒂娜的線人,這種人在大街上被人吼上一聲,回頭時在看到兩個穿制服的正在盯著他、其中一個手裡還拎著槍,那結果只能是……掉頭就跑!

    擁有無數街頭抓捕經驗的週末知道這種人肯定熟悉地形,這就像在國內胡同林立的地方抓毒-販子一樣,稍不留神他們就會利用複雜的地形跑的無影無蹤。一般的時候,抓這種人都得兩波人行動,一波人玩了命的追,另外一波人開車在這條街後面的街道上巡視,這些傢伙不管怎麼繞最後都會繞回到街面上找車,蒙泰克這個家家戶戶都有車、連出租車都沒有的小鎮上要是沒有代步工具,週末能在街面上開車追死這個王八蛋。

    “你追,我堵他。”週末扭頭就往回跑,打開車門開著警車直接打開警燈往旁邊的街道繞去。

    克里斯蒂娜用力甩動雙腿狂奔衝入胡同,在胡同門口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一看就一臉老實相的黑人她理都沒理,這種人抓不抓根本不重要,胡同裡頭的那個才是目標。

    週末很快趕到這條街背後的街道,放慢速度順著街頭搜索時,眼睛不停往各戶住宅之間的縫隙處瞄。

    此時週末沒有感覺到半點危險,直到……

    碰!

    一聲槍響傳出。

    “我---艹!”

    中文,他在槍響以後罵出了一句中文。

    不是週末被槍響驚著了,主要原因是他不知道這些獨棟彷彿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更痛恨自己的失誤,剛才就不該讓克里斯蒂娜這娘們一個人進胡同去追。由於週末還帶著在國內當刑警的習慣,很自然的認為抓捕這種人只需要兩頭堵,在國內可沒人敢朝警察開槍。更何況他這將近兩個月的米國警察生涯裡,也沒碰到過敢朝警察開槍的罪犯,連黑人區混混頭都讓德瑞克逼的就範了,週末怎麼可能會在抓捕的時候突然緊繃起來?

    拔槍由車內鑽出來的週末順著街邊每一條路徑尋找,只要看見人影,他發誓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可氣的是,週末順著牆根以小碎步向前的過程中剛剛跑過兩條獨棟房屋間的縫隙、在第三條縫隙處剛一露頭就又聽見兩聲槍響,碰、碰!

    槍響以後週末才想起把探出去的身體往回縮,這不是長期訓練的結果,完全是自然反應,他甚至都記得在自己把身子探出去觀察胡同內情況,還記得斜背著挎包的白人舉槍射擊的舉動和這個混蛋身上已經跑擰了的白色t恤。

    “開槍啊,son-o-a-bith!”胡同裡傳來克里斯蒂娜的叫罵聲,只見她一邊拎著槍一邊在胡同裡追逐漢斯的軌跡還不忘痛罵週末:“能在50米距離外的跑動中用手槍擊中你的都是特種兵,你以為一個槍販子能辦到麼?你對他開槍壓制才能擾亂他的瞄準……”克里斯蒂娜追到剛才漢斯消失的胡同處根本不管胡同裡有沒有人先舉著槍扣動扳機,在‘碰’一聲槍響以後衝了進去。

    呼。

    週末長長出了一口氣,克里斯蒂娜的聲音讓他大大減輕了自責感,畢竟搭檔沒事,否則剛才那聲槍響壓力太大了。等再次邁步向前追去的時候,他和克里斯蒂娜已經完全形成在兩條線路上的夾擊,週末在這個時候已經想把槍販子碎屍萬段了。

    “警員受到槍擊,沒人受傷,我們需要支援。”周對著身上的對講機大聲呼喊。

    克里斯蒂娜的聲音又在胡同裡響了起來,與此同時,在街道上狂奔的週末剛好聽見:“站住,你這個白痴,老娘可不想領著警察的工資在這裡陪你跑馬拉松……”

    在狂奔中有些喘的週末說什麼也想不到克里斯蒂娜有如此之好的體力,他算是在警察局混日子的時候把自己給耽誤了,這要是在國內,抓賊跑兩條街根本不叫事,可到了米國,誰想到米國的街道長的想讓人自殺。

    追過另外一條胡同,週末再次往胡同裡探頭的時候終於瞧見了快跑不動的漢斯,漢斯可能是被背後克里斯蒂娜攆的太過緊張,正好在t字口的地方腳底下拌蒜倒在了地上,週末抓住這個機會,迅速衝進胡同,衝進小半段路程後扣開保險、抬槍,對著漢斯的腿瞄準,沒有半點猶豫的扣動扳機。

    空。

    他能看到手槍擊發時的跳動,儘管後坐力比較大有些不習慣,可無論從架勢還是開槍的感覺上來說,讓任何人去看都會說週末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

    子彈順著週末的槍管飛出,等他再次由視線中看到子彈造成的效果時,僅僅是漢斯身後兩米處的位置濺起了一些泥土,後坐力讓子彈越過了摔倒在地上的漢斯,直接擊中了地面。

    這是什麼爛槍法,兩人距離也就三十多米,在距離三十多米的位置以站姿雙手持槍,於目標不移動時竟然沒打中?

    這要是讓週末把槍撇過去砸人估計都有80%的機會砸到漢斯的腦袋上!

    手槍的世界裡,三十米和五十米的距離完全是兩個概念,兩個不可以同日而語的概念。

    這一槍驚著了漢斯,他就像是過年時被鞭炮嚇到的老鼠,迅速在地上爬起來抱頭鼠竄,連跌倒時脫手而飛、就在幾米處的槍都沒來得及撿,起身跑動時,原本跨在身上已經打開拉鏈背包被他直接卸下扔在地上。

    現在不是計較失誤的時候,週末掉頭跑出胡同,只能繼續包抄。

    只是,克里斯蒂娜追到這條無人胡同的瞬間愣住了,她眼裡,包裹斜倒在地上的草叢邊,包裹不遠處有兩疊鈔票和一個空彈夾、兩把手槍,那兩疊鈔票的百元大鈔上印著的本傑明-富蘭克林是那麼親切,從鈔票厚度上來看,這兩疊鈔票至少有兩萬美元。

    克里斯蒂娜又翻開了包裹,包裹內外大概一共有三、四把手槍和五六個可以與手槍配上的彈夾,除此之外,沒有一發子彈。這對於槍販子來說完全屬於缺貨階段,這些皺皺巴巴被皮套綁在一起的鈔票很可能是這批貨的貨款。

    憑什麼一個槍販子的包裡會放兩萬美元?

    憑什麼一個非法犯罪的人手裡能有這麼多錢?

    憑什麼自己一個警察就得為兒子的學費愁的要抵押房子、還要填補抵押房子都未必填得滿的窟窿?

    克里斯蒂娜很掙扎,一方面心裡有太多太多的不服,另一方面,有一個聲音只用一句話在儘量幫她把持著內心你是個警察。

    扭頭看了看四周的克里斯蒂娜發現這裡並沒有人,她又走到能看見胡同外邊的位置看了一眼,發現圍觀群眾都是在聽到槍響以後站在很遠的地方觀望,而那個包和錢的位置完全被移動房子擋住,除非有透視眼,否則絕不可能有任何人、任何攝像頭拍攝到這裡……

    ……

    “克里,你沒受傷吧?”

    週末氣喘吁吁的跑回來,槍已經被他塞回了槍套,很顯然,漢斯跑了。

    “沒事,最危險的一槍打在路過的一戶人家柵欄上。”

    “非常、非常抱歉,我還,有點不太習慣街頭和匪徒的槍戰。”週末從心裡抱歉,這屬於改不了的習慣,在國內當刑警時,不碰到重大案件是不會掏槍的,即便有人劫持人質,也是由隊長或者副隊長這個級別的人負責擊斃,他們這些刑警更多的時候是在射擊場練習,實戰機會少到週末當了十幾年刑警還沒在抓人的時候開過槍的程度,指望他掏出槍來就變成神槍手根本不現實,要是放在毫無壓力的靶場他或許能在三十米打十環,還得用十分熟悉的警槍瞄準半分鐘以上。

    克里斯蒂娜突然爆發了,和剛才沒怎麼責怪週末的神情完全不一樣,她伸出一根手指戳著週末的胸口,大罵:“你知不知道剛才的情況很可能害死你自己!”

    “為什麼看到漢斯不開槍?他是個槍販子,德州法律……”話說到一半她就改了:“去他-媽-的德州法律,漢斯要是多靠近十米、十五米,也許你已經成了倒在地上的死人了!”

    “i’m-sorry。”週末誠心誠意的道歉,他發現原來光帶個腦子來米國當警察,剩下的只是死路一條。

    “別跟我道歉,反正差點死掉的人又不是我。”克里斯蒂娜轉身離開了,臨離開之前說道:“今天報告你寫,兩份!”

    “ok。”週末帶著笑容答應,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沒事。

    低下頭,週末彎腰把地上的‘槍’、‘空彈夾’都一股腦的塞進了包裡,又多走了幾步用漢斯的斜挎包包帶將這把開過的槍夾起,扣上了保險後放了進去。

    他一點都沒覺得這娘們哪不對,即便是情緒上起伏很大,在週末的腦子裡也變成了因為自己的失誤而造成的這一點,而他始終都沒有看到克里斯蒂娜與平時不太一樣的褲襠,那裡,有些鼓,不像原來那麼緊貼著皮膚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二十二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啪。

    夜幕裡,一份報紙被德瑞克隨手甩到了自己的辦公桌上,而他辦公室內的吉米則撿起來瞄了一眼,燈光中,報紙上明晃晃寫著一個巨大的標題雙屍斷腳懸案至今未破,小鎮警察局遭到質疑。

    吉米-巴布斯將報紙放回到桌子上,忙碌了整整一天的他用手揉搓著臉頰低聲道:“這不公平。”

    德瑞克將西裝外套脫下來搭上椅背,坐下後回應道:“是啊,不公平。”

    “兩件兇殺案讓我們的破案率下降了17%、犯罪率提升了10.9%,一下在聖安東尼奧周邊的所有小鎮中治安水平下降四名,處於墊底位置。”德瑞克靠在椅背上道:“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公平不公平了,上頭要破案率、咱們和聯邦調查局都要凶手、媒體要正義,你認為會有人在這個時候替咱們說話嗎?誰會站出來告訴所有人,bi的檔案裡還有1980發生的變-態=殺-人-案沒破、他們甚至還有一個專門處理這種類型‘冷案’的調查局、最近一個抓到的變︶態凶手第一次犯罪是在1991年……沒人會這麼做。”

    “可這個案子在司法程序上是bi處理,他們不應該責怪在蒙泰克警察局身上。”

    “誰在乎?”

    德瑞克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警察局長的兒子都死了,還有人在乎這個案件是誰在處理、這是誰的責任嗎?新聞報導裡的案情連一句bi都沒提,可‘德瑞克的獨生子’被提了二十七次。”

    “你以為米國公民要的是公正?他們要的只是在重大案件發生後有人認罪伏法,已經完全忘了所謂的警察局長還是個本該被人同情的死者父親,goddamn父親。”

    房間內突然安靜了下來,蒙泰克警察局內承受著最大壓力的兩個人只能對著吐槽了,因為他們必須信心滿滿的走出這間辦公室,但凡讓人看見這倆人的德性,手底下那幫人誰還有信心去破獲這麼一起複雜的案件?

    “嗯?”

    吉米-巴布斯從口袋裡掏出盒煙,順手遞了一根過去。

    “這個時候你應該給我來根大-麻。”德瑞克接過煙後找了半天才發現自己沒有打火機,好像不記得曾經戒過煙一樣。

    “ye,等擺平了這件案子,我一定在以後破獲的販賣大-麻案件中剋扣點給你留著。”說完,他把打火機送到了德瑞克手邊。

    德瑞克把煙點燃以後笑罵了一句:“你這個嘴甜的、該死的混蛋,我早晚被你的尼古丁害死。”

    “對了,那幾個槍販子……”

    吉米回答道:“只有一個沒抓著,其餘的都在犯人擠壓室,不過,全都排除了。”

    “包括沒抓到那個?”

    吉米點點頭:“是的。”

    “原因呢?”

    “有兩個擁有合理的不在場證據、已經被證實,另外一個被bi的人帶走了,傳回來的資料是這小子就沒賣過.45口徑的槍,最後沒抓到的那個,巡警周撿到了他在逃跑過程中丟下的挎包,包里根本沒有消音器。消音器可是緊俏的玩意,公民合法購買需要申請,表格上還有清晰的照片,被放跑的那個傢伙要是真有渠道搞得到這種東西,絕不可能只入手一個,所以……概率太低了。”

    “可是我們沒有其他的線索,不是嗎?”

    辦公室裡又陷入到沉寂當中。

    ……

    “周,警車鑰匙給我。”換好便裝的克里斯蒂娜走到了週末的辦公桌前:“今天追漢斯的時候,我把車鑰匙跑丟了。”

    週末順手將還沒有交還回去的車鑰匙遞了過去,說道:“家裡有備用鑰匙麼?要不我送你回去,起碼不用擔心某些人打小報告。”說話間他用眼神瞟了一眼二樓的燈光。

    “不用,咱們倆又不是住在一個方向,我回家拿了備用鑰匙還得把警車還回來。”克里斯蒂娜拿著鑰匙走出了警察局,誰也沒看見她在很平常的神態下走出門口的時候長長呼了一口氣。

    “周。”艾華德在遠處抱著一份文件喊了一聲。

    “hat?”週末將椅子調轉了一個方向。

    老艾華德問道:“你給我的兩份報告是交給局長的還是吉米?我怎麼忘了?”

    “當然局長,我又不是突擊隊的人,給他交什麼報告?”

    “奇怪,那他拿你那份報告幹什麼?”

    一時間,週末抬起頭看向了二樓的局長辦公室,他有種想給吉米一個大嘴巴的衝動。

    ……

    黑人區,當克里斯蒂娜開著警車停在家門口的時候,她才在警車內彎下腰於駕駛座底下摸索,不一會,兩疊鈔票被她摸了出來。

    這是克里斯蒂娜成為警察以來最糾結的一個下午,整個下午她都不敢去看週末的目光,怕的就是自己被看出點什麼來。

    誰也無法想像這個下午克里斯蒂娜到底經歷了什麼,誰都不知道這一下午她透過警察局內的玻璃窗往窗外究竟看了多少眼,每一眼都瞄著那輛停在警察局停車場內的警車。

    “m。”

    從車裡走到自己家門口,打開房門後克里斯蒂娜喊了一聲。

    熟悉的房子裡,母親正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你回來了,正好,明天你能不能請天假?”

    “什麼事?”克里斯蒂娜還沒等把包裡兩萬美元的事情告訴母親,就聽到了一個令她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的聲音:“明天,你要陪我去一趟銀行,我已經約好了。”

    “hy?”

    “我想把這個房子抵押了,達斯特應該去聖安東尼奧。”

    一時間,克里斯蒂娜再也沒有了和母親之間的吵鬧,只是走過去,坐在沙發上緊緊抱住了自己的母親:“m。”

    “嗯?”被抱著的老太太穿著寬鬆睡袍發出了疑問的感嘆音。

    “i-love-you。”

    老太太開著玩笑道:“早知道這句話這麼貴,我會從十四歲就開始攢錢。”

    “呵呵。”被逗笑的克里斯蒂娜說道:“明天不用去銀行了,那筆錢,我能搞定。”

    ……

    小鎮黑人區教堂裡,一輛黑色奧迪轎車緩緩停在了那,車裡只有一個人,一個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有任何拉丁裔特徵的男人從車內走了出來。

    神父就站在小教堂門前,穿著一襲黑色神職人員裝束安靜的等候著,當兩個人面對面的那一刻,神父露出了笑容,而那名拉丁裔男子則說出了一句很值得玩味的話。

    “神父,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誤會。”

    埃文-巴斯戴爾笑的更加燦爛,從微笑變成了咧開嘴的大笑,這會兒要是週末能看見,他肯定可以明白米國黑人的平均壽命為什麼低了,這些黑人到了晚上要是不笑你開車時真看不著他。

    “一定是誤會。”神父如此說道。

    “我代表貝爾特圖-萊瓦先生……來和解,如果你們可以將條件降低一些。”

    神父沒說話,安靜的看著這個不怎麼明顯的墨西哥人,等待著他的下句。

    “為了表達誠意,先贈送您一個小禮物,據我們所知,埃文集團在蒙泰克鎮從來都沒有過警察局的人幫你們,你們和警察局的地位並不平等,現在,貝爾特圖-萊瓦先生給與你們一個平等的機會。”

    他拿出了手機,片刻之後,神父身上傳來手機鈴聲,當神父撩開神袍將手機拿出時,一段視頻出現在了手機裡。

    視頻中,女警在房屋後撿起了兩疊美金塞進褲襠,她完成這一系列動作卻在內心掙扎中蹲了下去,手機內傳來了錄製者的低聲驚呼‘o,這段視頻要是被傳上網絡,米國警察的聲譽就全毀了’,他說的是西班牙語,不是英文。

    神父並沒有如獲至寶的表情,相反,臉上的笑容卻一點點收斂了起來,嘴裡說著:“你們的誠意我已經感受到了,非常感激。”

    “神父先生,我們的誠意還沒有結束,既然您不喜歡聖安東尼奧市的兩個街區,那麼,我們打算把這兩個街區轉化為純利潤。聖安東尼奧市有一家能源公司屬於我們,我們將會給與你5%的股份,有書面協議、有合同、在律師樓簽字,每年利潤高達三百萬美元。我們的條件是,請神父按照之前的約定約束蒙泰克鎮所有黑人,不鬧事、不闖禍、不販賣毒品,為了麻痺警察,偶爾搞一些街頭鬥毆之類的小把戲。”

    “沒問題。”

    來人笑的更加深邃:“那麼,簽約那天見。”

    “拜。”神父連再見都沒說,眼看著這名男子回到車上離開了黑人區。

    教堂內,奧馬爾走了出來,這回,他手裡拎著mp5。

    “神父,就這麼,結束了?”

    “這才剛剛開始。”神父說道:“告訴所有我們的人準備好傢伙,讓他們每天都打起精神來,從今天開始,薪水翻倍,隨時準備開戰。”

    “神父……”奧馬爾不懂。

    神父把手機遞給了他。

    “這是,黑人區後面的白人貧民區。”

    “他們已經把人安插到了我的眼皮底下,我總算理解了我那已經死了幾十年的老闆貝斯特為什麼在死前說‘黑幫永遠沒有能夠談妥的談判,因為他們太貪婪,誰也不願意將目力所及的利益分出去哪怕一分一毫’這句話,誰讓他們分利潤誰就得死。”

    發狠得神父開口道:“我們和墨西哥人已經沒得談了,他們是死也不會讓我們碰那條毒品運輸線的。這是我的錯,我太過自信,自信到提出了一個只要說出來就會逼墨西哥人玩命的提議。”神父指著手機屏幕說道:“幹掉他,幹掉這間房子裡用手機錄下視頻的人,不要有槍聲,不要有喊叫聲,我要這個人人間蒸發。”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二十三章 無言以對

    “周,達斯特要去聖安東尼奧了。”

    陽光下,警車在區完全沒有規則的巡邏時,週末在清晨涼爽的天氣裡第一次看到了克里斯蒂娜的小女人模樣。

    這個時候膚色已經不重要了,克里斯蒂娜身上的純黑色皮膚完全黑的發亮,她的笑容很溫柔,顴骨上隆起的肉儘管這輩子也不可能看到蘋果肌了,可那種惆悵散去後,依然能讓人看出專屬於黑人的美。

    “恭喜。”

    週末沒有太過囉嗦,反而直接問道:“你解決經濟問題了麼?咱們的工資太少了,你要是做了房屋貸款恐怕往後的日子裡只能開ot(加班)還債,可惜,蒙泰克不像紐約、洛杉磯有那麼多政要人物和特殊證人需要保護,真不知道德瑞克聽說這件事以後該怎麼安排的你的ot時間。但是,你做了每一個父母都會去做的事。”

    “i’m-good,right?”克里斯蒂娜露出一個漂亮的笑容問著。

    “best。”這是週末的回答。

    她笑了,整個人在週末的稱讚中徹底進入了放鬆的境界,真真正正的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只是,每個人都有專注於自己內心世界的時候,這個時候,他們會忽視身邊的一切,就像週末因為考慮案情而完全沒有在意克里斯蒂娜反應出的那些反常,讓她度過到了平穩期;也像蒙泰克警察局,當所有人都專注於去破獲警察局局長兒子被殺一案,卻都忘記了蒙泰克鎮最大的麻煩不是這些變-態-殺-手,而是本地黑幫。

    一天的時間很快巡邏中過去,這一次,由於週末的專注,連午餐時克里斯蒂娜跟他開玩笑點的酸黃瓜熱狗都毫不在意的吃了下去,那又甜、又鹹、又酸爽的滋味……

    等警車在夜幕落下時回到警察局,週末親眼看到突擊隊帶回來兩個不太一樣的混混從車裡鑽了出來,這些混混孔武有力,著裝上也沒有平日裡見到的那些混混嘻哈,連眼神都顯得凶惡。

    “布萊恩。”克里斯蒂娜停好車以後把頭從車窗裡探了出去,很機警的問道:“這些人是什麼傢伙?”

    “嘿,克里。”布萊恩就是克里斯蒂娜口中那個拜倒在打字員凱莉石榴裙下的突擊隊員,他無所謂的聳聳肩道:“不過是抓了一些……槍販子的臨時打手,這些人跟著韋貝混飯吃,我們抓回來打算問問看,要是能從已經掌握的監控錄像中認出來什麼人,案子就破了,畢竟有大額獎金。”

    “問出什麼了嗎?你們肯定不會等到把他們抓進來才審問的,我瞭解你們。”克里斯蒂娜在詢問中越挖越深。

    “什麼都沒得到,這些傢伙並沒有陪韋貝賣過.45子彈,起碼今年沒有,不過有一個有價值的情報,他們說韋貝手裡沒有消音器,這麼專業的東西在地下市場,只有漢斯有。”

    碰。

    週末狠狠用手掌拍了一下車窗前的車體內飾,他就覺得哪不對,漢斯只是個槍販子,為什麼會在警察拘捕的時候開槍還擊?開槍襲警拒捕和被抓時逃跑是兩碼事,這是毒販子才會幹的,漢斯犯的著嗎?另外,週末看了其他三名槍販子的被抓記錄,這三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逃跑,其中一個在鳴槍後停了下來,還有一個被警察撞傷,bi抓住的那個儘管沒往局裡交報告,可是同樣沒有開槍襲警的情況發生,否則聯邦調查局的人肯定會打電話通報其危險性,讓蒙泰克警察局的人小心謹慎。

    經過昨天的事情,漢斯鐵定跑路了,也就是說最重要的一條線索在自己手裡斷了。

    “克里。”週末打斷了克里斯蒂娜,輕聲道:“你手裡有消息靈通的線人嗎?”

    “死掉的j算麼?”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那沒有。”

    克里斯蒂娜回答完以後,竟然第一次看到週末身上隱隱藏有怒氣:“嘿,抓不到一個向警察開槍的槍販子又不是我的錯。”

    週末沒回答,起身下車往距離走去的時候,腦子裡全是關於漢斯的疑問,漢斯會往哪跑?有沒有可能在抓回來?這些問題是破案的關鍵。

    一個普通的平民跟著週末進了警察局,又在警察局內部電子門打開的時候跟著他走入了公共辦公區,他隨意的就像是週末帶回來的什麼人,跟週末一前一後的距離也合適。

    “sir。”穿著灰色t恤的黑人個子很高,從打扮上來看,他像是那種混跡於低端勞工市場的體力勞動者。

    週末都沒在乎這聲呼喊,以往報警的人都會在警察局門口電子門外的窗口服務處,絕不可能走到這來。

    吉米-巴布斯看見自己的突擊隊員拉著兩名疑犯回來了,從辦公室內走出,正好和這名黑人打了個照面,於是黑人又畢恭畢敬道:“警官,我需要找個人談談。”

    “我很忙,報警的話……”吉米的話還沒說完,那名黑人直接爆發了,他伸出食指,透過臂長與地面的距離狠狠隔空戳著地面大聲衝著警察局內所有人嚷嚷道:“i-say!”

    “我他--媽--的得找個人談談!”

    吉米愣了,忙碌的警察局內所有人都愣了,洪亮、充滿爆發力的嘶吼彷彿在巨大壓力下直接從嗓子眼裡炸了出來,無法讓人不側目關注。

    “你,想報案嗎?”

    吉米-巴布斯被吼的突然客氣了起來,從事這一行的人都知道,敢對警察如此大聲嘶吼的除了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就剩下那些在社會最底層讓人欺負的實在沒辦法了、不指責警察無能已經無法找到任何宣洩口的人,這兩種人恰恰警察都得罪不起,尤其是後者還有媒體和無數來源網絡上的憐憫之心作為強大後盾,他們可以利用一個浪潮掌控輿論。

    黑人變得很沮喪,低下頭的時候裂開的嘴唇都在微微顫抖:“我現在已經對所有的罪行都瞭如指掌了,要是我有警徽,根本不用報警。”

    有些糊塗的吉米-巴布斯問道:“先生,能明確的表達出你要說的意思麼?”

    “我一輩子都住在蒙泰克,住在一棟170000美元的小房子裡,哪怕富人區的房子已經漲價到了500000左右,我也沒有覺得自己沒有在這個小鎮生存的資格。可是我這一生都在壓抑著所有抱怨,今天,我不想繼續壓抑了,以後也同樣不會。”

    他的目光越來越凝聚,好像吉米-巴布斯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仇人一樣。

    “我住在黑人區,門口的草坪上全是喝剩的啤酒罐,馬路邊上每一天都能看見某個醉鬼在昨天晚上或者今天凌晨吐出來的嘔吐物,我七歲女兒在自己家門院子裡玩耍的時候摔倒都能摔一臉噁心至極的意大利麵,那還不是我們午餐剩下的垃圾。”他越說越氣:“過去的四年裡,我的家被爆竊過七次,七次!”

    “一個靠打零工賣體力養活家人的男人,每個月的薪水都捉襟見肘,連住的房子都是黑人區最差的,這種人都要被爆竊7次?而你們在掃掉tt幫的盜竊團夥時,竟然沒有一件來自我房子裡的被盜物品!四年間,也沒有一次警方破獲黑人區的盜竊案可以讓我聊以**,我的妻子在晚上九點以後都不敢出門,我的女兒只要在夜裡靠近門口就要被提醒‘千萬不要走出去’,前天白天、昨天晚上我竟然兩次聽到了槍聲,誰能告訴我,我是住在阿富汗嗎??!!”

    “在黑人區,你能看到滿牆壁的塗鴉,夜幕後,還能看到渾身紋滿紋身連臉都不放過的人在酒吧門口流連,我家裡的獵槍要每時每刻都上著子彈防範任何突發狀況,還要擔心我的公主是不是一時貪玩會拿出獵槍一槍崩了自己。”

    “每一個在黑人區成長起來的人第一個學會的就是在聽到槍響以後迅速躲避,後來我們都麻木了。”

    他的聲音弱了下去,整個人變得有些無精打采:“我到底犯了什麼錯,上帝為什麼要這麼懲罰我?”

    “這還是米國嗎?”

    “我怎麼記得新聞裡說過我們用價值200萬美元的導彈去轟炸阿富汗一個帳篷,連叛變逃走的斯--諾--登都知道我們可以監聽世界任何一個角落的電話……怎麼就沒人對付那些該死的黑幫呢?”

    一個肌肉發達、體格健壯的男人壓著低聲的聲音在傾訴時讓人有多揪心,這個男人說的每一個字都扎到了警察心裡:“我不想寶貝女兒長大以後父母的第一個責任是教會她如何在被人強---奸的陰霾中走出來,也不想在她十四歲初具規模開始越來越漂亮的時候,第一次性-教育是偷偷往她書包裡放一個避--孕--套,告訴她這個世界上有任何男人拿著手槍、匕首將其逼在角落時,要鎮定的讓對方戴上套子防止傳染病而不是在痛苦中感慨自己的不幸。”

    “這還是米國嗎?”

    “孩子拿著各種武器衝進校園屠殺自己的小夥伴;父親把女兒關在地下室當性--奴;上百摩托黨在德州最大的城市街頭火拚,耗彈過千發,就連我們這個小鎮都有接連兩個倒霉蛋被人幹掉之後又砍了腳。”

    “現在,整個黑人區都知道埃文-巴斯戴爾要和墨西哥人隨時火拚了……一旦火拚起來你讓我們怎麼辦?買鋼板把窗戶都封起來防止流彈?那也要我買的起那麼多鋼板才行!”

    “我……”他指著自己的胸口說道:“已經過了崇拜黑幫人物的年齡,只想活在靠自己雙手勞動的貧窮生活裡,拜託你們扮演一次上帝,就滿足我一回,好嗎?”

    無言以對……

    ps:必須很破壞氣氛的解釋一下,一個邊境小鎮的治安危急到了這種程度有些誇張,安靜是在尋找了多個案例以後才寫出了這個情節。

    好消息是,總算鋪墊完成了,當然,第一卷也即將落幕,最後,好像是到了安靜最討厭的掀高潮時間,這玩意兒……反正我會努力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二十四章 無法改正的錯誤

    當、當、當。

    敲門聲響起時,克里斯蒂娜穿著很居家的吊帶正抱著一盆沙拉和母親在看電視,等她放下那盆蔬菜沙拉走到門口打開房門那一刻,夜幕中,一個穿著神職服裝的老男人正站在門口。

    “神父。”克里斯蒂娜的母親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黑人。

    克里斯蒂娜糾正道:“媽,我們查過神職人員的登記薄,上邊並沒有埃文-巴斯戴爾的名字,而且黑人區的教堂也已經廢棄了很多年了。”轉過頭,她很嚴肅的問道:“有什麼事麼?”

    “我們應該聊聊。”神父微笑著說道。

    “沒錯,在抓住你的那天我會在審訊室裡等著你。”

    神父笑著搖頭,似乎根本不在乎眼前這個女人發的狠:“如果只有這樣才能耽誤你幾分鐘的話,我得說,我很抱歉。”

    他把手機遞了過去,補充道:“你可以選擇靜音,也可以在看完以後刪除它,只要你相信我手裡沒有備份。”

    克里斯蒂娜看到手機屏幕上的景象後,第一個反應是關掉聲音回頭去看自己的母親,和一直關注門口發展情況的母親四目相對時,她又怕母親知道什麼一樣走出了家門,還回手關上了房門。

    門旁邊窗戶的燈光向外擴展著,克里斯蒂娜就站在光芒旁邊的陰影裡:“你想要什麼?”

    “你們抓了j、搗毀了我已經關閉的妓--院、又逼著我向你們提供槍販子的資料是為什麼,手裡到底有多少關於我的證據?”

    “你想讓我成為你在警察局的內線?”

    “還不明顯嗎?難道我是來和你研究一個正直的黑人女警為什麼會突然對街頭的黑錢感興趣嗎?”神父笑著說道:“哦,我明白了,除非她有一個患有自閉症需要大筆治療費用的孩子。”

    埃文-巴斯戴爾回頭看了一眼停在路邊的汽車和站在車旁的奧馬爾,奧馬爾將雙手握於身前正在得意的笑。

    “oh-shit。”克里斯蒂娜將手扶在牆上,有點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切。

    神父將手搭在了克里斯蒂娜的肩上,很溫柔的說道:“不用太擔心,我和電視劇、電影裡演的那些黑幫頭目不一樣,起碼不會毀了你。”

    啪。

    克里斯蒂娜拍開了神父的手:“別他--媽碰我。”

    “ok。”神父舉起手,想要給與克里斯蒂娜安全感:“從今天開始,我們的合作方式是,你把你所知道的情況全都告訴我,我不會讓警察的緝捕過程中一無所獲,可能……只是把裡邊最重要的東西拿出來一點點。到時候警察可以抓到人和貨交差,我可以不蒙受巨大損失,你,還是一個每天開著警車巡邏的正直女警。”

    “同時,從今天開始,你不用為達斯特的學費發愁了,讓你的母親每個月去拉斯維加斯一趟,我的人會在特定的時間裡輸給她一萬美元,你和這件事完全沒有關係,你的母親運氣好的每個月都能從拉斯維加斯贏點錢回來,這有什麼不好嗎?”

    看著一直低頭瞪自己的克里斯蒂娜,神父又扭回頭看了奧馬爾一眼:“不滿意?看樣子她是不太滿意。”

    “誰會在把道德底線賣給魔鬼的時候露出滿意的笑容?”克里斯蒂娜壓著嗓音用最猙獰的態度說出了這番話。

    神父伸手從克里斯蒂娜手裡拿過手機,指著說道:“魔鬼不會強迫任何人交易,這筆交易是你先拋出了橄欖枝,不是嗎?”

    “要是你實在不願意,也可以。”神父拿著手機揮動了幾下後說道:“我把它傳給內務部,到時候在黑人區那些正直的人眼中,你會變成一個骯髒極了的黑警;然而在黑幫眼裡,警察從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那時,失去警察工作的你可以僥倖逃過一劫躲過法律制裁的話,恐怕在蒙泰克黑人區連超市服務員都做不了,除了搬離這個養育你的城鎮,沒有第二個選擇。”

    克里斯蒂娜咬著牙說道:“永遠,永遠不許踏入我家的院落一步,從今天開始,不管什麼時候,你,還有你的人只要讓我覺得你對我的家人有任何威脅,我會拼著命崩了我能看見的、和你有關係的每一個人,你聽明白了嗎?”

    “很合理,我不出現在這,就永遠都沒人知道我們的關係。”神父拿克里斯蒂娜的威脅完全不當回事。

    猶豫了許久,克里斯蒂娜的罪惡在體內開始分裂,第二個罪惡衍生體誕生了。

    “j、妓--院的事情都不是針對你,j是針對tt幫的盜竊案,這件事你應該在殺了j的時候已經知道了,妓--院完全是誤打誤撞,你的手下人要不是那麼囂張,肯隨便給我們點什麼消息、廁所裡的殺人案根本就不可能被發現。”

    她,開口了。

    神父很滿意的點點頭:“為什麼德瑞克會找上我?他兒子死了以後,沒有任何理由聯想到我才對。”

    “是我做的局。”

    “你?”

    “是的。”

    克里斯蒂娜繼續道:“是我把一切線索都放在了埃文-巴斯戴爾的消息靈通上,也是我告訴德瑞克,只要稍微逼一逼你,整個蒙泰克鎮的槍販子都會浮出水面。”

    “為什麼?”

    “你殺了j,他是我的線人,你讓我很沒面子,明白了嗎??!!”

    神父沉默了,他沒想到一個線人居然對克里斯蒂娜如此重要。

    “警察,也在乎線人的死活?”他有點不相信的問了一句。

    在克里斯蒂娜發火以前,埃文-巴斯戴爾轉移話題道:“還有嗎?”

    “今天有個人衝到了警察局,他說你要和人開戰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黑人區,昨天晚上還聽見槍響,你的人已經把一些黑人區的老實人給激怒了,在斷腳殺人案偵破以前,你最好不要鬧出任何事情,否則,警察局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埃文-巴斯戴爾犯罪集團。”

    神父第三次扭頭看著奧馬爾的時候說道:“你開槍了?昨天晚上?你拿著該死的槍去殺了那個該死的傢伙?”

    “那我說的話是什麼?我說過,不要引起任何人的主意,不要有過大的聲響,我要那個傢伙人間蒸發,uk,難道我跟你說的是阿拉伯語??”

    “你們還真不見外。”克里斯蒂娜有點受不了的說了一句。

    “非常抱歉,我有點激動。”他按照克里斯蒂娜說話的節奏道:“應該沒有了吧?”

    “沒了。”

    “不。”克里斯蒂娜突然間想起什麼來一樣說道:“埃文,你得去殺了漢斯,我要看到他死的照片。”

    神父搖搖頭道:“克里,這次我不會幫你,即便我能理解你不希望有第二個人也來勒索你,但是,你需要向我證明,你不會在與我合作以後站回到警察的位置上。”

    “漢斯,我會找人查清楚這個人在不在蒙泰克,可是,你要自己動手,等著我電話。”

    神父扭頭向自己的汽車走去,快要靠近汽車的時候,他回頭說道:“我怎麼記得漢斯應該是我給你們提供名單上的某個傢伙?”

    “算了。”

    克里斯蒂娜沒等說出什麼的時候,神父已經結束了這個話題。

    神父開心的哼起了改過詞的米國流︶氓小曲,一彎腰,鑽進了車裡。

    這時,克里斯蒂娜開門走回了家中,桌子上還擺著那盆沙拉,hbo還播放自她最喜歡的《無恥之徒第五季》,可她,只是一個人默默的走回了房間,消失在母親的視線中。

    她不知道自己錯了沒有,更不知道母親、警察兩種身份該怎麼平衡,就這麼疲倦的靠在床上,於檯燈下昏暗的燈光裡,注視著一旁嬰兒床內,正熟睡著的,只有十七個月大的孩子。

    時間過去了不知道多久,克里斯蒂娜始終沒有想要睡下的感覺,那感覺彷彿已經徹底離她遠去,將她拋棄。

    嗡。

    電話的震動聲在梳妝台前響起,為了不吵醒孩子,克里斯蒂娜將電話捧在手裡連電話號碼都沒看直接接聽:“嘿……”衝著電話打招呼都顯得有氣無力。

    “查到了,漢斯在他男朋友家裡。”

    “不可能。”克里斯蒂娜說道:“我們調查到的資料一定會反饋到bi,聯邦調查局沒理由不第一時間查找他的人際關係,他為什麼沒有跑路?”

    “信我,一個有女朋友、還有一個孩子卻沒結婚的雙性戀在德州這個歧視同性戀的地方混黑幫時,是不會告訴任何人他還有個男朋友的,另外,漢斯原本用來跑路的錢應該在你那。”電話另外一端說出了結束語:“看你的了,你現在完全有合適的理由衝進去擊斃漢斯和他的男朋友,那以後,你有任何麻煩都可以告訴我,只要不是政治刺殺,我願意為你解決所有困擾,我的朋友。”

    碰。

    一聲悶響,克里斯蒂娜把電話扔在了床上,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在第一個貪-污的罪惡細胞於分裂出‘背叛’這個罪惡衍生體後,該細胞正在迅速、急劇分裂,甚至還出現了變異,因為第三個罪惡衍生體是……殺人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二十五章 撼動不了的內心框架

    當你要用槍殺掉一個人時,腦海裡只應該有一套程序在運轉,那就是尋找目標、舉槍、瞄準、勾動扳機。

    克里斯蒂娜就是要用槍殺人,可是她忘了自己並不是奧馬爾。

    ……

    深夜,克里斯蒂娜開著自己的那輛紅色汽車停在神父提供的地址時,她在車裡足足呆了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沒幹別的,糾結。

    等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的時候,腦子裡裝滿了這是為了達斯特、為了自己的家、絕不是為了埃文-巴斯戴爾提供的那一萬美元時,克里斯蒂娜才能拎著槍走向那棟房子。

    身為一個警察的她完全不需要潛入程序,只要這棟房子裡的確藏匿了漢斯;甚至她都不用為自己找任何理由,一名警察發現曾經向自己開過槍的槍販子藏匿在一棟居民屋內、並且擊斃了他,這需要什麼理由?最多寫報告的時候添上一句‘怕疑犯威脅其他公民的安全’,就是這麼簡單。

    ok。

    克里斯蒂娜走到了那棟房屋門口,穿著便衣雙手握槍,站在門口深深吸了兩口氣這才算準備完畢。

    扣開保險,克里斯蒂娜拿著槍站在房門側後方瞄準門鎖,這時,她已經制定好了全部計畫,其實所有計畫都只有一個字而已,快。

    快速闖入,在漢斯還沒有逃跑的時候就瞄準他的腦門,最後,快速扣動扳機,下一個動作就是將槍口對準這個傢伙的男朋友。

    殺人以後她都不用跑,只需要報警等到執勤的同事趕到時向他們解釋自己因為籌集兒子學問題壓力太大想出來散心,結果把車停在路邊發呆時看到了這棟房子裡有疑犯,緊接著衝了進來,然後,怎麼編都不是錯。

    碰。

    漆黑的夜裡傳來了一聲槍響,克里斯蒂娜面前這棟房屋的門鎖被子彈撞的完全裂開,連門把手都耷拉了下來那一刻,她一腳踹開了房門。

    空。

    沒開燈的屋子裡有些暗,不過這一點都不耽誤裡邊的叫罵聲:“uk……”

    裡邊的人肯定是被驚著了,大晚上的自己家門口傳來一聲槍響,換了誰也受不了,更何況是曾經朝警察開過槍的槍販子?

    光著膀子的漢斯只穿著內褲從房間裡衝了出來,他不傻,這種情況肯定不會走前門,只是,衝出臥室以後,他已經沒有機會靠近後門口了。

    克里斯蒂娜就站在那,黑夜裡,一個短髮黑娘們拿著德州警察標配的柯爾特手槍穿過了客廳雙手持槍堵住了兩個房間之間的走廊,倆人的距離不到五米,在這個距離範圍內,克里斯蒂娜只要手指頭稍稍用力,槍響就會傳出,漢斯就會立即倒地製造出一片血泊。

    “別殺我!”

    求饒是一種本能,凡是沒接受過訓練、又極度渴望生存的人都會在面對槍口的時候這麼做,漢斯這麼做了,實際上眼前站著的是誰他根本就沒看清。

    而漢斯下一個動作是下跪,屈服。

    “我已經是個失去了一切的人了,沒有錢、沒有貨源、沒有地盤,難道現在你還要拿走我的生命嗎?還要在我死後砍斷我的雙腳嗎?”

    “求你,我求求你,別殺我。”

    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在面對殺戮時,就像是街邊的一條流浪狗,被無知少年的欺負讓它懼怕每一個從其身邊經過的人類,哪怕人類想要充滿善意靠近,它都會警覺的向後逃竄。

    漢斯認錯人了,他以為要來殺人的是那個小鎮裡越傳越瘋的‘砍腳惡魔’,要是死在這個傢伙手裡,還不如被追他的兩個警察開槍打死。

    “我還有個孩子……”

    聲音在顫抖的漢斯只能把最自己的孩子拿出來當擋箭牌,孩子的可憐最容易觸動人心,失去父親的孩子無疑是可憐的。

    克里斯蒂娜處於絕佳的機會當中,扣下扳機她就能解決掉兩個麻煩中最簡單的一個,就那麼輕輕的一下,‘碰’的一聲,什麼麻煩都會煙消雲散……

    這一秒,克里斯蒂娜的食指像是被灌了鉛,每一寸挪動都非常考驗心力,她心力像是在經歷一場拔河,惡的一方拉動一點,她的手指就會向後一點,善的地方拉動一點,手指就會回歸到原位。這善是克里斯蒂娜的警察框架,她既然選擇了以警察的方式幹掉漢斯去逃避法律責任,內心就必須要接受這個框架的禁錮。

    你是個警察,警察也殺人,警察也會為了自己的安全殺人,但是一個警察在並不是執行公務、而且僅僅是要為自己免除麻煩的情況下殺人,得需要多麼強大的理由來支撐才能下得去手?

    克里斯蒂娜不是奧馬爾,她沒有過從加入幫派那一刻已經自己定義為‘壞人’的框架,殺人從來都不是她的職業,更不是為了活下去的唯一選擇。

    目光慢慢從漢斯身上挪開,克里斯蒂娜望向了對方衝出來的房間,房間內若是但凡有點動靜,她都會毫不猶豫的痛下殺手,畢竟,誰也都不想死。

    可是房間裡的那個男人就木呆呆的躺在床上看著,目光中充滿了恐懼,這位‘漢斯的男朋友’很顯然已經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換句話說,這個傢伙只是個普通人,這輩子都沒有經歷過的場景會讓他記一輩子。

    呼、呼、呼。

    克里斯蒂娜呼吸開始沉重,雙腳不斷擺動,連拿著槍的雙手都連續幾次去重新緊握那把手槍,為的就是想讓自己更加堅定。她進了最大努力去做最後的抉擇,這時,要是繼續由克里斯蒂娜多掌控一秒鐘也許她都會堅持來時的初衷,只是……

    “誰在那!”

    警燈的藍色在窗外晃了進來,手電筒的光芒直接從門口照到了克里斯蒂娜的腳下,門口那位警察可不管裡邊的人經歷了怎樣的天旋地轉,他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以救人的姿態大喊:“蒙泰克警察,屋裡的人放下槍慢慢的趴在地上,不許轉身,否則我立刻開槍!”

    克里斯蒂娜憋的要炸了,她多想如同一個正常女人發洩時一樣蹦起來跳著腳大喊,這種壓力絕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鮑勃?克里斯蒂娜,我用槍正對著一個王八蛋,上次拘捕他的時候,這個王八蛋衝著我和周開了三槍。”她根本就不用報警員編號和工作單位,在蒙泰克鎮,沒有不互相認識的警察。

    “哦,shit。”

    門口的警員傳來一聲驚呼,放下正在瞄準的手槍快步衝了進來,他沒有半點懷疑的進來以後,直接一腳將那雙大腳印在了跪在地上苦苦求饒了半天的漢斯臉上:“uk-you!”

    空。

    漢斯應聲而倒,這一覺對於他這個剛剛經歷了生死的人來說有一種坐過山車般的幸福感,都忘記了疼痛的呼喊。

    “這裡邊還有一個!”

    “你,馬上從床上滾下來雙手抱頭趴在地上,no!”

    門口進來的警察順手打開了燈,燈光晃的長時間處於黑暗中的克里斯蒂娜猛一閉眼,彷彿在地獄裡走了一遭以後又回到了光明的世界。

    “鮑勃,關上房門。”開燈的警察順手解下警棍往克里斯蒂娜手裡一塞,輕聲道:“現在沒有目擊證人,要不然你只能等到把他裝進警車裡在動手。”

    他給克里斯蒂娜警棍的目的很明確,這種時候沒有一名警察會用條條框框去護著疑犯。

    克里斯蒂娜還有個機會,那就是用警棍直接打死漢斯,只要下手夠狠,用力夠大,第一棍子把漢斯打倒後都不用多打,第二棍子命中後腦就能馬上解決問題。

    克里斯蒂娜瞪著眼睛拎著警棍看著漢斯,被踹倒的漢斯微微抬手虛擋著,他已經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這個時候求饒根本沒用。

    “啊!!!!”

    瘋了一樣喊出一嗓子的克里斯蒂娜揚起棍子幾乎是閉著眼睛打了下去,她知道自己沒機會了,一個心理揣著正義、想當英雄的警察可以向逃跑的槍販子開槍,但是,一個備受折磨連自己內心都無法安撫的警察說什麼也對跪地求饒的漢斯無法勾動扳機,更何況是殘忍的用棍子殺人。

    一下、兩下,漢斯身上傳來幾下‘碰、碰’的悶響後他疼的開始嚎叫,扯著嗓子恨不得把周圍所有鄰居都喊起來,不這樣這頓打指不定什麼時候是能結束。

    克里斯蒂娜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了,除了機械性的揮動手裡的棍子外,她找不到任何發洩的渠道,那時她雙眼已經模糊,可是,誰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流眼淚,會哭。

    “o-o……”房間的門打開以後一個男人光著屁股趴在地上,渾身肌肉還曾經向剛剛穿越到蒙泰克警察局的週末炫耀過的鮑勃一把抱住了克里斯蒂娜,在他的巨大力量下直接將克里斯蒂娜用肩頭扛起走出了通道,在客廳內安撫道:“好了、好了,再打下去你會親手幹掉他,為他犯罪值得嗎?回到警局以後你有的是時間,這個時間bi那些大老爺們不會在咱們的地盤上。”

    “呀!”

    趴在鮑勃肩頭的克里斯蒂娜順手把手裡的警棍衝著漢斯砸了過去,咬著牙大喊,她恨的不是別人,是她自己,一個想當英雄沒有腦子、當了壞人還沒有狠心的普通女人。

    啪。

    警棍毫無準頭的飛行軌跡中砸毀了一幅畫,畫框落地後,上面的玻璃碎了一地,克里斯蒂娜知道,這預示著她的警察生涯也徹底毀了。

    被扛出房間放在警車車頭上坐著的克里斯蒂娜用雙手抱著兩個膝蓋,以彎曲的脊背和低下去的頭證明著自己的失落,自言自語道:“我就是個廢物。”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二十六章 滋味不錯

    由bm車上走下的週末進入了警局電子門後,一眼就看見了木呆呆坐在辦公桌旁的克里斯蒂娜。

    這娘們神情恍惚,眼睛盯著身旁一米處的地板一動不動,‘眨眼’這個最基本又最容易令人忽視的舉動卻能令其驚醒般的將目光稍微移動一點,隨後又陷入沉思。

    “克里,你沒事吧?”

    第一次在非上班時間趕回警局的週末,第一個反應就是詢問克里斯蒂娜的狀況,她太奇怪了。

    慢慢抬頭的克里斯蒂娜看見週末時緩緩起身,等週末靠近以後直接抱了過去。

    這是沒有任何感情的擁抱,連友情都缺少,週末被抱住的時候根本沒感覺到自己的安慰性價值,反而覺得克里斯蒂娜只是想找個什麼東西依靠,或者擁抱。

    “都結束了。”他說道。

    被嚇著了?

    敢拎著槍追槍販子並且在跑動中不畏懼遠處飛來的子彈、還能開槍還擊的悍婦克里斯蒂娜會被嚇著?

    週末慢慢拍著她的脊背,手掌觸碰到克里斯蒂娜的身體時,那僵硬感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正抱著一塊木頭。

    一分鐘?兩分鐘?

    週末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不過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抱著克里斯蒂娜的力量越大克里斯蒂娜的身體就越放鬆,這種現象只能解釋為克里斯蒂娜在警察局感受不到安全感,只有在自己信任的人懷裡才可以。一個警察,剛剛抓到重要人販的警察居然在抓捕結束後回到警察局還感覺不到安全感!

    作為搭檔,週末只能懷疑在抓捕過程中發生了什麼克里斯蒂娜無法接受的事,聯想到漢斯敢在逃跑的時候沖警察開槍,他心裡壓不住的火瞬間噴發了出來。

    誰忍心在這個時候問克里斯蒂娜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了,好了。”

    週末穿著便衣在用力的擁抱中一點點釋放,等克里斯蒂娜明顯緩解了一些的時候才說道:“這次你當英雄了,沒人會跟你分獎金,你放心,我馬上就去審訊漢斯,等核對照片的時候找到了凶手,你就是提供抓到凶手線索的人。還記得嗎,德瑞克曾經許諾了一大筆錢,起碼能讓你支撐兩年,兩年內都不用在為達斯特的學費發愁。”

    盡到了做朋友的義務,週末鬆開克里斯蒂娜以後轉身往犯人羈押室走去,鮑勃和他的搭檔正在那等著。

    “周,克里怎麼了?”鮑勃在犯人羈押室門口問了週末一句。

    週末又回頭看了一眼,他發現克里斯蒂娜在自己懷裡回到原來的位置後,又恢復了原樣,那短暫的放鬆並沒有起任何作用。

    “她可能需要一個心理醫生。”

    “鮑勃,呃……”週末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到現場的時候,屋裡有搏鬥過的痕跡麼?”

    鮑勃看向斜上方45°角用力回憶著,最後,他還是放棄了:“周,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們正在巡邏,在很遠的地方聽到了槍響,緊接著電台告訴我們說有人報警說鄰居家裡傳來了槍聲,等趕過去,只看見克里斯蒂娜用槍指著漢斯。她告訴我,這個傢伙是在追捕時開槍向警察射擊的人,我們就給了她一個報復的機會。”

    “也就是說,你從進入現場到離開,只是在房子的四周擺上了警戒線,等著明天距離兩位大佬上班在帶鑑證科去現場取證?根本就沒看現場到底是什麼樣?”

    “基本上是這樣,不過我只是巡警,那不是我的職責。”

    週末站在犯人羈押室外邊看著滿臉是血的漢斯,他能猜到這是克里斯蒂娜動的手:“看來,也只能問他了。”

    “鮑勃,我要審漢斯。”

    鮑勃笑著說道:“最好下手輕點,要是漢斯到了必須去醫院的程度,我們這一組人沒法交代。”

    週末會意道:“我明白。”

    咔。

    鮑勃轉身將犯人羈押室的房門打開,沖這裡邊的漢斯說道:“你,出來,歡樂時光到了。”

    被克里斯蒂娜用警棍打傷後的漢斯已經昏昏欲睡,傷勢加上這一宿的折騰,早就疲憊不堪,可大半夜的居然碰上了提審,他可不知道蒙泰克的巡警根本沒有審問權,除非在現場突擊審訊或者有上級領導在口供上籤字。

    從犯人羈押室內走出來以後,漢斯開口道:“我願意回答你們的一切問題,誰能給我一杯咖啡。”

    鮑勃在笑,週末一把抓住漢斯的後脖領子,拎著他往樓上審訊室走去。

    碰。

    當進入審訊室、週末將漢斯的一隻手銬在桌子上攏起來的鐵管子上那一刻,漢斯根本就不用審,自己開始全禿嚕了出來:“我知道你們要問什麼,最近這兩個月我只賣出過兩個.45口徑彈夾給同一個人,在這之後,小鎮上就出現了殺人案,我,願意配合你們指認凶手,但是我有條件,希望你們把我轉成污點證人,我在法庭上的指證可以幫你們儘管將這個變-態關進監獄,對嗎?”漢斯這會兒說的話根本就沒有經過大腦的整理,不通順的話順嘴往出亂冒,恨不得將他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你對警察動手了?”週末連斷腳殺人案的線索都沒問,直接問起了今天晚上的事:“那個用槍指著你的女人,那個女警察在闖入你的房子拘捕你的時候,你反抗了?你是不是毆打了她,是不是!”

    “我沒有!”

    漢斯抵死不認:“她用槍打掉了門鎖衝進了屋子,一見面我就跪在地上了,我能在夜晚看見準星對準我的眉心,還可以想像出槍膛裡的子彈,那種時刻我怎麼敢還手?”

    “可是在我們拘捕你的時候,兩把槍瞄準著你,你卻開槍還擊了!”週末指著漢斯咆哮:“你怎麼解釋!”

    “我,我……”

    漢斯沒辦法解釋,只能用上他的專業知識:“憑我的槍械的知識,在知道你們的柯爾特射距後,開槍還擊只是壓制你們的追趕速度……”

    “ball-shit!”

    週末思考問題是從自己的習慣和已知世界裡考慮,他認為一個在逃跑過程中敢跟警察搏火的人絕對有可能在第二次被抓捕的時候拚死抵抗。

    掏出鑰匙的週末上前打開了漢斯的手銬,一手掐著他的脖子一手將他的手脖子扭到背後,在制住了漢斯時,將他從犯人位置拉出來,用力頂在審訊室的玻璃上。

    漢斯的臉被壓扁了,所有肉都擠在玻璃上,此刻,他耳旁傳來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看見沒有?看見那個目光呆滯的女人沒有?她,白天和我巡邏的時候還歡快的像一隻剛剛學會飛的麻雀,你他--媽--的給我看看她的現在,看看這失魂落魄的樣子!”

    “告訴我,你把她怎麼了!”

    “你打了她?”

    “還是企圖強--奸她?”

    “你他--媽說話!”

    漢斯整張臉擠在玻璃上的一瞬間還能看見點東西,隨著週末用力的擠壓他早就什麼都看不見了:“我沒有,這一次真的沒有,一見面就屈服了。”

    “我沒時間跟你廢話。”

    咔嚓。

    週末將漢斯拉回,將手銬銬在桌子上,扭身走出了審訊室:“誰有尼龍繩?”

    鮑勃抬頭看著站在二樓欄杆處的週末說道:“你要那東西幹嘛?我抽屜應該有,上次在抓捕拘捕盜竊團夥的時候留下的。”

    “嘿。”鮑勃將綁好的藍色繩卷扔了上去,繩子比較細:“一會動手的時候千萬別忘了去監控室關掉電源,否則被人錄下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謝謝。”

    週末接住繩子後,將審訊室監控電腦的電源給拔了,在走回審訊室的時候,把繩子扔在桌子上說道:“這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否則,異國風情的滋味你未必承受得了。”

    “你要幹嘛?”漢斯用力往後拽著桌子,桌子在他的大力拖拽下與地面摩擦的‘嘎吱嘎吱’聲特別鬧心。

    “你一定不知道在華夏有一種已經被禁止的審訊手段,也一定不知道在那裡,凡是有過十幾年警齡的人都有一門玩繩子的手藝,這門手藝,叫‘上繩’。”週末一邊麻利的揭開繩子,一邊抽空抬起眼皮看著漢斯道:“滋味不錯。”

    漢斯眼裡週末在笑,可是那笑容比任何魔鬼的猙獰都邪惡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二十七章 自由人的自由意志

    一聲前所未有的慘叫從蒙泰克警察局深夜傳出時,所有值夜班的警察和被關在犯人羈押室的人都是抬頭往二樓審訊室方向看,因為這種聲音他們沒聽過,即便是這種慘叫聲已經通過分貝數的提高強行鑽入了他們的耳朵,這些人依然無法想像出漢斯需要遭遇什麼樣的狀況才能發出類似的聲音。

    “嗷!!!”

    就一聲,一聲慘叫以後不知道過了多久,漢斯的慘叫已經連接成片。

    “啊!uk!!”

    “你他-媽-的,啊!這是,該死的謀殺!”

    鮑勃盯著樓上自言自語道:“監獄裡某個該死的混蛋第一次被強--奸的叫聲也不會這麼慘,周到底幹什麼?”

    其實週末做的很簡單,只是將尼龍繩綁在漢斯的身上,隨後打上一個越掙扎就會越緊的繩結。

    這個時候,細極了的尼龍繩會勒進漢斯的肉裡,那越掙扎越緊的繩扣讓他每分每刻都在體會被繩子勒住的部位的那種麻痺到極點的疼痛。

    所有人恐怕都有過蹲廁所時把腿蹲麻的經歷,上繩就是用繩子勒進肉裡後,將血管勒緊,由血液不暢通造成的麻痺會在一段時間內累積到最高點,這種麻痺會瞬間鑽入人心裡,所以,在華夏每個手藝熟練的老刑警都知道上繩不能超過一定時間,不然一定殘廢。

    對於被綁者來說,上繩的麻痺會超過繩索勒進肉裡的疼,只是他們沒人知道繩索一旦解開時,那種血液開始緩緩流通的過電感會更加讓人受不了,更關鍵的是,繩索累出的傷痕永遠在肩窩位置最深,等到結痂那一刻,這塊活肉稍微動上一下血痂就會離開。

    “放了我!”

    “放了我!!”

    那聲音如同被一把刀削尖了以後才從嗓子眼裡鑽出來,漢斯每一次打滾都會讓他疼痛加劇,短短幾分鐘額頭上就掛滿了汗水。他那緊閉的雙眼讓眉角處充滿了褶皺,當他實在忍受不了、被麻痺刺激的突然睜開眼,那眼睛裡的血絲可以告訴所有人他剛才在多用力的閉眼忍耐著。

    “我,我,我,我都告訴你!”

    “我強--奸了她。”

    “我打了她。”

    “我,我,我,在她進來舉著槍的時候衝了過去,把她撲倒在地上,然後……你-他--媽—的不管說什麼我都承認,只要你寫到筆錄上我就簽字,uk,放開我!!!”

    壞了!

    週末聽到這迅速衝過去下手解開了繩子,他已經逼得漢斯胡言亂語了。

    上繩能讓一個最硬的犯人把六歲犯過的罪行都想起來,這種疼痛沒人能接受,同樣也能讓一個意志不堅定的犯人在警察的詢問中承認所有罪行,只是因為他不想受苦。區分點在於犯人是否在疼痛下編造罪行,這個時候只要發現半點不合理的地方,那麼被綁者說的話就不是真的。

    漢斯說的肯定是假話,不論克里斯蒂娜怎麼進入那間屋子,她肯定都處於拔出槍瞄準的戰備狀態,這是一個警察的基本素質。這個時候漢斯說他衝了過去根本就是在胡扯,米國警察在接受訓練的時候被教導的是一旦遭遇危險立即開槍,連疑似要發生的危險都要開槍,還沒有鳴槍示警的步驟。射擊訓練中警察第一個射擊方位是軀幹,這個位置在胸口和小腹之間,怕犯罪分子被第一次擊中時沒有立即死亡,這種射擊訓練並不是單發進行,是連射三發到五發之間……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漢斯在同一間屋子裡朝著克里斯蒂娜撲了過去,這會兒他該是渾身槍眼的死人。

    弗格森案件中,警察對著疑似做出危險動作的黑人連續開了十二槍,漢斯就是穿著金鐘罩、鐵褲衩也被打成塞子了。

    “shit!!!”

    “uk—me!!”

    繩子被解下後,漢斯的叫聲更慘,剛才的麻痺和現在的回血形成兩種完全不同的感受,回血時如同過電的感覺會讓麻痺感加劇,要說上繩是蹲在廁所裡腳麻了的無數倍麻痺感的話,那麼這個時候的回血就是上完廁所以後麻痺的那隻腳在地上第一次觸地時的無數倍觸電感。

    “周,你把他怎麼了,我為什麼聽到了屠宰場的聲音?”

    鮑勃在樓下喊了一嗓子,他聽到的聲音中,漢斯的嗓子都喊啞了。

    週末沒理會樓下的聲音,審訊室內的喊叫聲也弱了下去,當他收拾完繩索,將尼龍繩扔在審訊桌上,要走過去把漢斯扶起來的時候……

    漢斯開始玩命的咬著牙往後蹭,直到掙扎中被他撞倒的凳子擋住了退路時,那雙眼裡依然充滿恐懼。

    “你沒和克里斯蒂娜動手?”週末肯定的提問。

    漢斯的回答卻是:“是我,我動手了,我打了她,還……”

    這次,週末更加確認的說道:“不,你什麼都沒幹,你只是一見面就屈服了。”

    呼。

    漢斯躺在地上長長出了一口氣後,一個在街頭賣槍的混混、敢向警察開槍的爺們,竟然躺在地上開始抽泣了起來。

    被逼迫後的放鬆讓漢斯看起來狼狽不堪,他一邊啜泣一邊搖頭,兩隻手都不敢支撐著地面慢慢坐起來,即便是腦海中出現了這個想法,也只是在動作剛剛出現時疼的微微張嘴後隨後就選擇了放棄。

    週末沒有勉強他,蹲在他身邊說道:“現在告訴我,你把子彈賣給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鮑勃,把我們掌握的所有公路監控上拍到的截圖照片都拿過來。”

    鮑勃跑了上來,手裡拿著一疊照片,週末就這麼一張一張在漢斯面前鋪好:“來,搭把手。”

    “啊……啊……嘶。”

    週末和鮑勃拎著漢斯將他扶了起來,碰及手臂和肩窩處連接的肌肉時,對方依然有慘叫聲發出,不過分貝降低了很多。

    兩分鐘,週末足足給了漢斯兩分鐘時間去舒緩,等的鮑勃都不耐煩了才問道:“這些人中哪一個是向你買彈夾、消音器的人。”

    漢斯低頭看了過去,週末順著他的目光介紹:“你看的這個男人住在鳳凰城,來蒙泰克鎮出差,在案發時間經過有可能通往廢棄廠房的公路去了墨西哥,正常出境,年輕時有過一次酒吧鬧事的記錄,在十二年前。”那是一張四十歲男人坐在車裡開車的照片,臉被汽車棚頂擋住,汽車牌照卻拍的很清晰。

    漢斯又往另外一邊看去,週末的聲音很快跟上:“這個男人是休斯頓一所大學的老師,有一個女兒,女兒和男朋友離家出走,警方調查結果是,他們可能去了墨西哥旅遊,這次旅遊計畫和大學老師女兒的戀愛被他嚴厲阻止過。”

    不管漢斯看到任何地方週末都會說出這些人的資料,而漢斯的目光總是在一張照片上盯了一會又將目光離開。

    “他不在這裡。”

    鮑勃聽到這句話奇怪的看了眼週末,什麼都沒說。

    漢斯為了這個目光緊張到了極點,他害怕那根繩子在套回自己的身上:“我說的是真的,買我彈夾和消音器的人是個有錢人,他願意用市場上一倍的價格來買這些東西,本地俚語中近似西班牙語的發音我不可能聽錯,買子彈和消音器的人一定是本地人,另外我也不可能看不出來一個正處於青春期的十五、六歲男孩和照片裡這些人的區別。”由於蒙泰克鎮極為靠近墨西哥,地理位置早就了這裡的語言中有很多類似西班牙語的發音,這些同樣證明了漢斯說的話是真的。

    “十五六歲?”週末問了一句,他在漢斯的雙眼裡看到了自己提問後的恐懼那一刻,又補充道:“我相信你。”

    週末陷入了思考當中,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居然可以在殺死查理以後做出如此乾淨的現場不說,還知道不給公路上的攝像頭留下任何證據……那,他是怎麼把屍體運到廢棄廠房的?這個年齡段的孩子不可能有足夠的體力完成所有工作,那可是一個成年人的屍體。

    又一次拿起了這些照片,週末這回不是給漢斯看,而是自己一張張掃了過去,等他將目光停留在一位坐在垃圾車裡的司機身上時……

    “形容一下這個男孩。”週末問道。

    漢斯順著週末的話說道:“十五六歲的年紀,金色頭髮,很帥的一個小夥子,穿著紅色t恤,耐克球鞋,看起來就不是從窮人區出來了,很有錢的樣子。買槍的時候他付給我的錢是最整齊的,不會向那些混混一樣把錢團的皺皺巴巴。”

    鮑勃聽到這個形容馬上說道:“我可能記得幾個這樣的傢伙,他們是我侄子中學裡的同學,有一個傢伙下巴很長、金發,在十五六歲的年齡有過兩次盜竊記錄,還被咱們抓過。”

    “他的下巴不長,長的還很英俊。”漢斯否定了鮑勃的話。

    鮑勃繼續嘗試:“還有一個……”

    “no,不是。”漢斯繼續否定。

    鮑勃連說了幾個都被否定以後,他衝著週末說道:“你就一個都不認識這樣的孩子?也許我們在巡邏的時候都見過他。”

    被鮑勃提醒時,週末腦海裡出現了一個身影,這個身影有點模糊,像是用ps做出來的剪影效果,而這個孩子周圍的場景卻很清晰,一輛沒有組裝好的汽車……汽車?

    一瞬間,週末腦海裡的人影清晰了起來,可是……

    “不,不可能是他。”

    “誰?”鮑勃問道:“管他是誰,你不能去樓下的電腦裡把資料調出來嗎?這會浪費你幾分鐘?”

    週末慢吞吞的走出了審訊室,他知道一個這樣人的,而是這樣的人週末就仔細觀察過一個,還對這個孩子的性格做過評價。

    走到樓下打開電腦時,週末在無數疑慮中調出了就住在自己家對面的那個孩子檔案,此時鮑勃已經把漢斯扶了起來,倆人正從樓梯上走下。

    “是不是他?”週末完全不抱希望的問著。

    漢斯都沒有仔細看,看著電腦檔案上的證件照說道:“就是他!我還記得自己問過他一句‘這麼小就開始如此熱衷於武器收藏簡直是個災難,武器收藏是個無底洞,花掉大筆的零花錢你不心疼麼?’的時候,他回答我‘這裡是米國,國家法律永遠支持自由人的自由意志。”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二十八章 審訊攻防戰

    早晨8:40,週末坐在審訊室內已經連續突擊審訊了半宿,他旁邊坐著的是鮑勃,而坐在犯人位置上的,是一個年僅十六歲的金發少年。

    該少年正處於青春期階段,可他臉上乾淨的沒有半點雀斑不說,甚至連個青春痘都找不到,更有意思地的是,當週末、鮑勃等人在大半夜裡開警車趕到他家,將他從床上抓住,在他那個快要發瘋了一樣大吼大叫的母親面前,羅賓只是特別平靜的說了一句:“母親,別擔心,用不了多久我就回來。”

    手上帶著手銬,脊背已經被鮑勃那強壯的膝蓋頂住,週末和鮑勃的搭檔正在用力擰著他的雙手,就怕他有機會碰到那把不知道藏在哪裡的.45口徑手槍時,有多少人可以像羅賓這麼鎮定?

    週末相信任何一個無辜的人都不會在警察闖入家中將自己按在床上的那一刻如此鎮定,連起碼的詢問都不曾發出過,即便這個孩子的母親發了瘋一樣大吼:“為什麼抓我兒子!”,你好歹隨聲附和的來上兩句面目猙獰的:“你們憑什麼抓我?”吧?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生,羅賓就是這麼輕而易舉的被週末和蒙泰克警察局的夜班警員給帶回了局裡。

    回到警察局後,經過漢斯的指認,這名金發少年正是購買了兩個.45彈夾與消音器的人,於是,整個辦案方向分為了兩組,德瑞克通知bi與鑑定科去羅賓家裡搜查,週末和鮑勃對羅賓進行第一輪的審訊,而德瑞克自己則坐在監控室裡看著。按理說德瑞克應該親自審訊,無論是為了查理還是斷腳殺人案的重要性,可他沒有這麼做,他怕自己聽到案情經過的時候,直接拔出手槍幹掉羅賓。至於為什麼不讓bi來審而選擇週末,德瑞克根本不可能把蒙泰克警察局抓到的疑犯讓出,選擇週末審訊則因為他根本等不到吉米和突擊隊來上班。

    “你為什麼要買一把手槍?還要為手槍配上消音器?”週末第四次問出了這個問題,儘管重複審問是警察的審訊手段之一,可是讓他這個級別的審訊高手連續四次重複已經問過的問題則證明了這個孩子的回答不光無法定罪,還合情合理到了天衣無縫的程度。

    羅賓長著一張典型的英倫臉,那種帥是在校園裡可以得到無數低頭看手機的少女在他經過時,瞬間抬起頭來注視的:“好玩,作為一個男孩子,擁有一把槍、可以向電影裡特工一樣給槍配上消音器,是夢想。”

    這句話裡有漏洞,不過在第一次回答時,羅賓就把漏洞堵的嚴嚴實實:“蒙泰克有沃爾瑪,有專門的槍械用品商店,你這個住在富人區,家裡肯給與你大筆資金任由你親手拼裝一輛車的富家少爺為什麼要去槍販子手裡買.45的手槍?不危險嗎?還要從另外一個槍販子手裡單獨購買子彈、彈夾和消音器,你就不怕被搶?”

    羅賓的回答從未改變過:“便宜。”

    “你也說了,我有一輛還沒拼裝完的汽車,買槍的錢是從購買汽車零件中節省出來的,呃,這屬於男孩子突然性的興趣轉移,不過我已經回到正常軌道上了,在野外開了幾槍以後,我發覺開槍並沒有電影裡展現的那麼帥。還有,最近我考慮了一下,可能我買貴了。”

    這個孩子太聰明!

    他把週末的問題全都堵死了,一般犯人為了否定犯罪在承認買槍以後會馬上說自己沒有開過槍,可羅賓完全不一樣,他承認自己開過槍,為的,是徹底毀掉週末在他說沒開過槍以後提出火藥檢測的要求。

    沒開過槍的人手上怎麼會有火藥痕跡?難不成拼裝汽車的時候需要裝入火藥?

    這個時候羅賓就會陷入無法迴旋的地步。

    你撒謊了是吧?開過槍吧?

    在哪開的槍?

    為什麼開的槍?

    一個少年在擁有一把新槍的時候誰也無法忍住立即嘗試的慾望,就像是下載了新款遊戲以後第一個念頭就是立即玩,不打到被ai虐的找不到北絕不罷手。

    這是羅賓無法解釋的,也是會立刻被週末抓住狠狠攻擊的,然而,這一切在沒有發生時,已經被羅賓建起了一堵高牆,防禦度100%。

    “槍呢?”

    “丟了,扔在開過槍的樹林裡。”羅賓的回答越來越謹慎:“我意識到了從槍販子手裡買槍的真正危險不是被搶,而是買一把凶器。我害怕了,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所以扔了,我可以告訴你們扔在了哪裡。”

    週末可以肯定,這個孩子所說的位置一定有開過槍的彈殼,有被擊中的樹木、飲料罐、石頭或者其他什麼東西,沒準痕跡比對專家還能發現槍被扔在某處的痕跡,可是,在沒有監控器的地方,誰也法確定他是否是在把槍扔下去之後又撿了起來,那個地方也一定沒有一把.45口徑的手槍在等著他們。

    “你的家庭情況是什麼樣的?”

    到這,週末只能放棄繼續審問有關於案情的所有事情,畢竟在已知證據下,誰也無法將羅賓和砍腳殺人案連接起來,只能證明他買過槍,槍還丟了。

    “我的父母離婚了,他們聯繫很少,父親在哪我不太清楚,可能是聖安東尼奧、休斯頓,也許在洛杉磯。我是由母親養大的,她是個偉大的女人,能在股市裡賺大把大把的錢,還能為了我拒絕了這麼多年以來每一個快跟他走入婚姻殿堂的男人。我愛她。”

    平靜,沒有波瀾,沒有十六歲年紀下對突然抓到警察面對兩名警察審訊的緊張。他表現的像是一個正在陪當事人接受警方問詢的律師,不管當事人說什麼都不會影響到他的聲譽一樣,完全沒把眼前這倆人當回事。

    德瑞克在監控室內皺起了眉頭,這裡邊的暗藏機鋒他懂,每一次挖坑和填坑都堪稱蒙泰克審訊室裡的經典,只是,光憑藉眼前的線索,似乎根本無法將這個孩子……

    “嘿,德,他們告訴我你不在辦公室,我想和你研究一下關於漢斯的追捕計畫,畢竟我們手裡只有這一個線索。”吉米-巴布斯出現在了監控室的門口,那時,他看見週末和鮑勃正在審訊一個孩子:“這人是誰?街邊刮花了別人車的調皮鬼?”

    德瑞克沒心情和他開玩笑:“漢斯已經被抓到了,昨天晚上克里斯蒂娜動手抓的,擔心拍檔安危的週末回到了警察局,順便審訊出了購買.45口徑子彈的人。”德瑞克伸手指向屏幕中的男孩說道:“就是他。”

    “shit。”吉米沒想到困擾了他這麼久的案子竟然破了,在無法接受的震驚立即說道:“德,你竟然讓周去審訊這麼重要的犯人?他或許連一本犯罪心理學的書都沒讀過,很可能會浪費掉我們最重要的機會。”

    “據我所知,富人區妓--院的‘韋貝’案是週末一手查出來的,他憑藉一滴血從那幾個小混混嘴裡問出了全部案情,如果我猜的沒錯,克里斯蒂娜之前有關於j對盜竊團夥的供述也是他幹的。吉米,你應該換一種眼光看周了,起碼我們倆當時都沒拿盜竊案當回事,還處於bi和dea聯合行動失敗的陰霾裡。”

    吉米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說道:“漢斯呢?”

    “在犯人羈押室。”

    嘀、嘀、嘀。

    德瑞克的電話響了起來,當他接通的時候,一段來自犯罪現場勘察的信息重新給與了他信心。

    “局長先生,我們需要更多的人手,鑑證科在犯罪現場的後院挖出了十四具已經完全腐爛的貓……和八隻狗的屍體,這些動物,全被砍了四蹄,毫無例外。”

    “sir,我們需要法醫,這裡還有一具屍體……”

    “ok,馬上打電話叫法醫過來。”緊接著電話裡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德瑞克局長,i-gotta-go。”

    放下手裡的電話,德瑞克扭頭對著吉米說道:“吉米,你需要去一趟羅賓的家,那裡有大發現。”

    此時,剛剛來接班的海森堡從樓下跑了上來:“局長,犯人羈押室裡有個犯人嚴重發燒,可能是傷口感染,要立刻送醫院。”

    吉米趁機問道:“為什麼不讓我去審訊犯人,這些事情裡邊那兩個巡警完全可以去做。”

    “注意你的言辭,我的突擊隊長,你不是第一天當警察,應該知道,當我們面對一個變--態-殺-人-犯,哪怕是還沒有成熟的變-態-殺-人-犯時,更換審訊人員會提升只會是犯人的自信,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如果你不願意去羅賓的家,也可以選擇帶著那個發燒的犯人去醫院。”

    “讓兩個巡警審訊變-態-殺人犯本身就是個錯誤。”吉米看向海森堡問道:“誰發燒了?”

    海森堡沒想到警察局裡的兩個boss級人物竟然吵起來,聽到問題才想起來回應:“漢斯。”

    吉米邁步走向樓下,一句不冷不熱的話飄了出來:“我絕不給巡警擦屁股。”

    德瑞克沒理他,拿起電話撥通了鮑勃的電話號碼,相對於週末,他更熟悉鮑勃:“鮑勃,鑑證科剛剛在羅賓的家後院挖出了……”

    屏幕上,鮑勃掛掉電話以後趴在週末耳邊說了幾句話,週末慢慢轉身看向了背後掛在牆角的攝像頭,那堅定的目光讓德瑞克立刻確認剛才自己沒有撤下他是個英明的決定。

    還沒等審訊開始,艾華德從樓下又走了上來,他對著德瑞克說道:“boss,羅賓的母親來了,還帶來了休斯頓的著名律師,那個律師說,羅賓還沒有到十八歲,在沒有監護人和律師的陪同下接受審問是非法的。”

    德瑞克剛剛要說什麼,一個女人在穿著黑色西裝、拎著公文包的男人陪同下走了進來:“局長先生,您的警員說的,非常正確,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休斯頓d&l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戴維,戴維-唐。”

    德瑞克把手伸了出去,當兩人握手時,德瑞克指著監控器的屏幕說道:“這不是審訊,只是閒聊,我的巡警桌子上並沒有筆錄。”

    “來吧,我親自帶你們去審訊室。”

    走出監控室,沒往外走幾步後,德瑞克敲響了審訊室的房門。

    開門的是週末:“局長。”

    “周,這兩位是羅賓的律師,她的母親你應該見過。”

    週末回應道:“沒錯,是她在搜查令上籤的字。”

    “他們有權力要求羅賓在監護和律師的陪同下接受審訊,你,沒問題吧?”

    週末點點頭:“沒問題。”

    “那好,繼續吧。”德瑞克在週末耳邊輕聲道:“你要是能在今天徹底把這個王八蛋留在警察局裡,讓我理直氣壯的拒絕狗屁律師的所有保釋理由,漢斯肩窩的兩道傷痕我幫你扛下來,否則,你得自己去跟內務部解釋,為什麼在警察局手銬不緊缺的情況下,一名華裔警察對犯人的審訊需要繩子。另外,在告訴你一個新消息,漢斯由於傷口感染住院了。”

    原本在很接近的距離內低聲耳語,週末聽完這段話突然抬頭看向德瑞克,他沒想到原來這個肯包庇手下人非法闖入一家妓院的警察局長是有底線的,他的付出必須和回報成正比,這還哪是暴君,根本就是一個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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