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超警美利堅 作者:不如安靜 (已完成)

 
regn13 2018-6-27 19:45:4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8 42648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二十九章 聲東擊西

    “你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週末問的很累,在律師沒有到場的時候羅賓都可以從容面對,更何況現在又來了一個美劇裡經常出現的、那個會說‘你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的人。

    “這和你們抓我無關,即便我是犯人,在我的律師在場時,我也可以保護自己的隱私。”

    羅賓的自若超出了週末對所有犯人的認知,假如現在的特定條件可以改變,眼前的羅賓是一個成熟、三十幾歲的男子,擁有較好的家事、受過高等教育、能壓抑住自己情緒的男人,且這個男人經歷過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那時,擁有十幾年刑警經驗的週末哪怕不願意也必須承認,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這個世界沒有人可以無敵於天下,還好,週末趕上了羅賓的未成熟期。

    按照羅賓的回答,週末在心裡給出判定,那就是這個問題讓羅賓摸不著頭腦,他不願意冒風險去回答任何一邊的答案。羅賓也說了,這件事與案情無關,既然無關,防守方就會放鬆警惕,說多、錯多。

    “羅賓,我要和你母親說兩句,你介意嗎?”

    週末這個時候沒有和羅賓母親說話的任何藉口,實際上他也暫時想不出要問羅賓母親任何問題,即便是勉強去問,話題也無非是‘您的孩子在學校裡什麼樣,有沒有過暴力行為,在您和您前夫的婚姻中有沒有承受過家庭暴力’一類的,這些問題週末都不覺得會活得任何成效,他要的,就是讓羅賓摸不著頭腦,不能把所有話題都限定在已經在羅賓腦海裡推演過無數次的場景中。

    “不可以。”

    羅賓這個單詞說的斬釘截鐵,讓人瞬間想起一個家庭中的一家之主拒絕所有陌生人去親近家裡年齡較小的小公主:“有關於我的情況,你都可以問我,無論是在學校、生活中還是心理層面,我回答以後你們可以去調查取證,但是我希望不要因為我去槍販子手裡買過一把槍,而牽連到我母親被你們如同犯人一樣審訊。”

    “錯了,我一個人承擔,非法購買槍支,我願意在法庭上接受被判罰社會服務令的懲罰。”

    這孩子身上有超強的保護欲,他甚至企圖越過眼前的警察、身邊的律師、已經成年的母親把自己放在驚濤駭浪狂湧的地方,想要憑藉那尚未成熟的身體,給媽媽一片安寧。

    週末要是沒有感受到這個孩子身上所有異常,他會豎起大拇指,稱讚一聲‘好樣的’。

    根本沒有理會這個孩子的週末扭頭看向了羅賓的母親,問道:“女士……”

    “你可以叫我簡,那是我的名字。”

    “簡,你願意為了證明你兒子的清白,接受警方在第三人角度上更加多方面的瞭解你兒子嗎?”

    問完這個問題,週末尋思用餘光瞟了一眼羅賓,他發現羅賓做了一個特殊的動作,這個動作是,他把原本很隨意放在桌面上十指相扣的握住的手拆開、很不顯眼的縮了回去,將向前探出去的坐姿,改變成向後、靠在椅背上的坐姿。

    週末不懂微表情,更不知道這些動作的含義,他能瞭解的,只是這個孩子已經完全看出了自己的圈套。

    沒有母親不想證明自己孩子的清白,尤其是在警察局裡。

    “我願意。”同樣擁有一頭金發的簡,落入了週末的圈套。

    呼。

    羅賓嘆了一口氣,小小年紀的他在嘆氣以後竟然浮現出輕蔑的微笑,似乎是在嘲笑週末的幼稚。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嘲笑一個從生理年齡上來說將近比他大十歲的人幼稚,還是在任何物體都足以形成壓力的警察局。

    “你的上一段婚姻,幸福麼?”

    簡沒有羅賓的心機,正常回答道:“不幸福……”

    週末能感受出簡想形容一下自己的上一段婚姻,用一句話或者幾句話,這個時候:“警察先生,能給我點喝的麼?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我連一口水都沒喝過。”

    “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對我的兒子!”

    簡立刻就忘了剛才的話題,對著律師說道:“我要起訴他們。”

    律師趕緊勸道:“女士,今天我們是來保釋羅賓的。”

    而監控室內德瑞克卻雙手握緊了椅子扶手,惡狠狠的咬著牙蹦出一句話:“幹得漂亮!”

    的確漂亮。

    週末想利用羅賓對母親的保護欲,哪怕他沒有想好怎麼利用這一點,可是羅賓瞬間就已經猜出來了,更重要的是,他毫無痕跡的反擊反而利用簡對兒子的保護欲,這一擊,擊碎了週末還未成型的審訊系統,哪個母親受得了連口水都不給喝的警察局?這樣簡會馬上對警察充滿敵意。

    抬起頭看向羅賓的週末很奇怪,一直都選擇防守的少年主動出擊了,不在利用如同劍閣絕壁般的有利地形,而是站出來跟你掄胳膊根。

    “鮑勃,幫我個忙。”

    鮑勃早就在這坐的不耐煩了,他這種肌肉男最討厭鬥智遊戲,要是講動手,鮑勃能一個人放倒連週末在內的四個人,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三分鐘。

    “沒問題。”

    鮑勃走出了審訊室,看見德瑞克在監控室內時,問道:“局長,你想來杯咖啡麼?”

    “坐這。”德瑞克既沒給鮑勃答案,也沒讓鮑勃去完成羅賓的要求。

    週末判斷出了現場形勢,羅賓是絕對不會在任何審訊招數面前屈服的,眼下最容易突破的突破口就是簡,羅賓的主動出擊就是信號。

    “簡,追你的人多麼?換句話說你認識查理麼?他是否有追過你?”

    這個時候律師開口說話了:“簡,查理是本案的被殺者,你卻沒有和本案產生任何牽連,所以,你有權力拒絕回答這個問題,我,負責捍衛你的權力。”

    週末想掐死律師,這個時候羅賓正在盯著他看,可以確定羅賓不會在插嘴了,週末的問題讓羅賓意識到了一個錯誤,那就是出擊太早,他毀掉了週末尚未成型的供給系統,正好給了週末重建整個系統的機會,還給了週末在羅賓出擊時,找到對方軟肋進行針對性設置的機會。可這個機會眼看著就要被律師給破壞掉了。

    “簡,我有必要提醒你,警察局可以輕易調查出你和查理的關係,為了一段我們早晚會知道的關係而拒絕給與警方任何幫助會讓我們,起碼是我覺得你在替羅賓掩蓋什麼,所掩蓋的,一定和查理有關。”他沒說和查理的死有關,因為該死的律師在;他點名了這段關係並沒有任何隱秘性,因為查理死了。

    這些話完全不用任何提醒簡就會將所有聯繫在一起,從而得出的答案一定是‘我為什麼要掩蓋與案情無關的東西讓孩子遭受到原本不需要加重的懷疑’。

    “是的,他追過我,我們在交往。”

    “羅賓有反對過嗎?”週末加快了語速,防止有人突然插話。

    “沒有。”簡順應了週末的節奏,畢竟在警察局內警察才是引領者:“羅賓是那種比較老派的孩子,我們不談情感問題。”

    “羅賓應該不反對,查理來過家裡幾次,他們交流的很少,羅賓有時候很害羞。可是羅賓接受了查理的禮物,比較貴的汽車配件。”她開始補充。

    “你有沒有告訴羅賓,查理其實是個花花公子?”

    “為什麼要告訴他?”簡的補充越來越多:“大人有大人的世界,孩子有孩子的世界,何必要混在一起,我們擁有各自的生活又生活在一起,不好嗎?”

    “你喜歡查理嗎?”

    “我不清楚,更可能的是,馴服一個花花公子會讓我擁有成就感,你們男人難道沒有每天都想著馴服野馬一樣的女人?”

    “反正,我現階段不可能和查理結婚,涉及到婚姻我會徵求羅賓的意見。”

    全中!

    週末發現自己錯了,在辦案思維上出現了極大的漏洞,這個漏洞在於和克里斯蒂娜那番對查理屍體的分析,當時他不認識查理,也沒有這麼多證據來支撐,可見光憑肉眼所見的推理多麼不靠譜。

    羅賓低下了頭,這個動作讓週末想起每一次被克里斯蒂娜這個豬隊友坑了時,他最想做的動作就是低下頭後默默的搖頭,然後安靜走開。

    突然間,週末火力全開,直奔羅賓乏力。

    “羅賓,你喜歡動物麼?”這是他手上現階段唯一的底牌。

    “什麼?”羅賓太專注於週末和簡的對話。

    “我想你不光不喜歡動物,還十分討厭動物,是麼?”

    “不然你的家裡,怎麼會埋藏著貓狗屍體二十餘具?”

    羅賓被打亂了,在週末問他這次交談中的第二個問題後,他表現出了左顧右盼裝作聽不太懂的樣子,等動物屍體的問題被問出時,他突然抬起了頭,猛的看向週末。

    “你的心裡,一定有一處傷痕是簡不知道的,這個傷痕的疼痛感不斷積累,積累到要爆發時,你就要發洩。”

    週末簡單的推斷讓羅賓第一次出現了破綻:“什麼動物?”

    他否認了。

    “你不知道?在只有你和你母親的家裡,後院埋藏著二十幾具動物屍體你會不知道?那些被砍掉四蹄的貓、狗都是你母親下的手麼?”

    “別忘了我們家裡還去過其他人。”

    推脫!

    到這裡,週末才有了徹底戰勝羅賓的信心,這場仗,打的太難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三十章 幸運的漢斯

    “周,法醫在現場的鑑定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這些屍體最早的一具可以追溯到幾年前,具體的年份需要進實驗室後才能判定,最近的屍體是三個月以前,這具屍體是個女人,這個女人,是羅賓在臨鎮的姨媽。”

    德瑞克的電話擾亂了審訊,可是這個消息為週末增加了一張底牌,他有了在證據支撐下去推斷羅賓於這十幾年生命進程中的心裡軌跡的機會。

    “sir,羅賓不可能去傷害那些小動物,這裡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簡有點緊張,沒有誰在聽說自己家後院埋著二十幾具動物屍體後會淡然,連羅賓都表現出和平時完全不同的狀態,不過週末覺得羅賓這是在演戲。

    週末看著簡說道:“不會有錯,我們的鑑定科與bi法醫、探員現在都在你家後院工作著。”

    他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任由簡的情緒從緊張轉換為震驚。

    “簡女士,我需要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是幾年前離得婚?”

    “七年。”簡腦海中的這段記憶特別清晰,所以回答的特別快:“羅賓九歲的時候。”

    週末思考了十秒鐘,有點類似自言自語的說道:“一個九歲的孩子可以不需要任何心裡扭曲的理由就對流浪貓下手,他們會用石頭打、用木棍追逐,對於孩子來說,他們的世界裡沒有殘忍這個詞,不然永遠不會有一群小孩子在池塘邊分屍一隻青蛙時,那歡快的笑聲。這不是罪惡,可是,沒有一個正常的孩子會將這種行為持續性的維持下去。”

    “羅賓,在你家後院內發現的動物屍體中,最早的一具被判定為七年前,是什麼理由讓你在並非和其他孩子一起玩耍的時候,單獨對一隻貓下手?孩子虐待動物的快感不是來源於對動物的虐待,是來源於同伴的笑聲,他們認為那樣會在小夥伴眼裡出風頭。你不是!”週末對屍體的年份撒謊了,可這能讓他達到目的。

    “沒人為你提供表演平台,你一個人在陰暗的角落裡將流浪貓弄死,隨後砍斷了它們的四肢。”

    一直盯著羅賓的週末繼續道:“其實,我一隻都在思考這是為什麼,你為什麼弄死貓,為什麼會在九歲的時候弄死貓,直到你母親回答了我剛才的問題,我忽然想通了。”

    羅賓沒有了之前的淡然自若,這個時間段他開始使用一些很多犯人坐在那個位置時的慣用語言:“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怎麼不是對答如流了?”週末質疑著說道:“因為你從沒想過自己會被抓,一個根本不認為自己會被抓的人,不可能提前處理掉已經被埋藏了幾年的動物屍體!”

    羅賓扭頭向律師說道:“律師先生,我累了,可以保釋我回家休息麼?”

    週末根本沒讓律師說話!

    “羅賓!你為什麼閃避我的問題?”

    “你不敢回答我的問題,是你從沒想過會被警察詢問這些,還是……”

    律師同樣也沒讓週末說完:“警官先生,從昨天夜裡兩點就被抓進警察局的羅賓有權力休息,別說你們沒有證據證明羅賓已經犯罪,就算是能證明羅賓和那些死掉的動物有關、殘忍的虐待了那些動物,他也應該被保釋,畢竟羅賓只有十六歲。”

    “你給我閉嘴!”

    週末徹底壓制住了整個現場:“你知道你的當事人是個什麼樣的傢伙嗎?”

    “你知道羅賓第一次虐殺一隻貓很可能是因為父親的離開嗎?”

    “你知道這種發洩一旦造成發洩後的暢快感會讓他們家的後院埋滿了貓、狗的屍體嗎?”

    “你什麼都不知道,除了那些寫在書裡的法律條文!”

    週末立即轉頭看著羅賓道:“你上癮了,從第一隻貓能帶給你快感開始,於是在七年裡,你讓二十幾隻小動物死在了你的後院。但是,人是這個世界最不容易滿足自己的生物,商人會因為連續十個月賺到一萬塊而不認為自己有多麼了不起、他會開始祈求十萬塊的到來,你也一樣。”

    “你不滿足了,你期待有更大的快感,不過,缺少過程的你無法直接殺人,這對你這個思維縝密的人來說是不被接受的,否則你應該去買一台車,而不是通過親手組裝去瞭解一台車。”

    “簡女士,三個月前羅賓的姨媽是否去世了?”

    簡回答道:“沒錯,我的侄子還為這件事報了警,有人偷了她的屍體。”

    “你可以告訴你的侄子,這個案子已經破了,我們鑑證科的同事在你們家的後院發現了屍體,如果這三個月之內你的兒子羅賓向你借過車,還在回來的時候乖到幫你把車的外表、內飾、後備箱都清洗了一遍,讓你的車煥然一新的話,你們家後院的屍體就是羅賓埋下去的,否則他解釋不了為什麼你的車裡滿是泥土,我們顯然無法指望他實話實說的告訴你他去刨開了一座墳墓。”

    簡難以置信的看著羅賓,羅賓卻回應道:“媽媽,你不應該相信他,清洗車的外觀、內飾、後備箱很可能是一群孩子去野外燒烤的時候弄撒了什麼調料,還可能是有一對小情侶在你的車裡做了一些不應該發生的事,而我,不想讓你誤會。”

    “去哪野餐?誰弄撒了調料?又是誰在你母親的車裡進行-性-行-為的時候你沒有制止?給我名字,我幫你證明你的清白。”

    週末的話迅速讓羅賓語塞,完全沒有被推演過的劇情即便是世界上最好的編劇也不可能立刻給出合適的答案,謊言的天敵永遠是驗證。

    “羅賓,你很聰明,不過你面對的不只是一個華裔警察,我的身後站著整個米國司法機構,這個機構每年都在花費數百億美元去甄別誰是罪人、誰又是無辜的。”

    監控室內,德瑞克衝著被他禁錮在這的鮑勃說道:“記下來,起訴羅賓虐待動物、盜竊屍體與非法處理屍體。”他已經下了狠心,如果可以,他要親手把這個未成年人送上死刑台。

    “鮑勃!”

    “局長。”鮑勃這時才驚醒,他已經完全陷入到審訊當中,這場審訊太精彩了:“局長,周,還是那個計算機系高材生麼?”

    德瑞克氣的直瞪眼:“我讓你把羅賓的罪行記錄下來,你個白痴!”

    “yes-sir。”鮑勃走了出去,等他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了艾華德,他只告訴艾華德自己在看一場精彩的審訊,沒想到的是,艾華德跟了過來,更沒想到的是,沒過多久,幾乎沒有出警的警員都出現在了審訊室門口。

    審訊室內,週末沒有繼續糾纏,直接引入正題。

    “有了這次虐屍,你心裡得到了極大釋放,同時,你也為下一次殺人做好了準備,這個人,就是正在和你媽媽談戀愛的查理。”

    “以你的聰明,不會不知道查理是個花花公子,當大人都認為孩子們不懂成年人的世界時,卻根本不知道一個十六歲的孩子早就經歷過了第一次戀愛、第一次a--v、每三秒鐘腦海裡就會浮現一次性-幻想、這些孩子們每天討論的話題就是學校裡那個女生更辣哪個男生更花。”

    “你怕查理傷害你的母親,所以,第一個目標鎖定的人是查理。”

    “殺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以你的強壯程度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幹掉查理,而你的化學常識也不足以讓你配製出致命毒藥,槍這種在德州最氾濫的武器立即就成為了你的第一選擇。”

    週末又把整件事繞了回去:“買了槍,你需要子彈,有了子彈你又需要消音器,你的聰明在幫你充滿漏洞的計畫中四處縫補。沒有槍聲、不引人注意,只有這兩個條件湊齊了,你才能在殺人以後擁有足夠的時間去享受殺完人之後砍斷別人雙腳的惡趣味!”

    “只是你根本不知道當用一個錯誤去填補錯誤的時候,就像是用謊言去彌補謊言,你需要在意的只會越來越多。等你將殺死查理的計畫制定的天衣無縫了,腦海中會立刻有個聲音跑出來問你‘槍販子出賣你怎麼辦?’,這才是‘韋貝’死在富人區廁所裡的真實原因,也是你這個富人區的大少爺會找‘韋貝’買槍的原因。你可能不認識他,卻一定聽說過他,也一定見過他經常流連那家妓-院。”

    “殺韋貝時,你開了三槍,有了這次成功的經驗,早就制定好要殺死查理計畫的你馬上將第二目標漢斯的位置和查理調換,先干掉知道你買槍、消音器和子彈的人才應該是最穩妥的計畫。”

    簡受不了了,阻攔道:“夠了,你口口聲聲說羅賓殺了人,證據呢?你們有那把槍嗎?”

    “我……沒有。”週末竟然實話實說的告訴簡,警方沒有找到凶器。

    “我也不需要有!”

    “只要我能證明羅賓的時間線和案發時間吻合,家裡後院的屍體與被害人的屍體行兇模式一樣,心理鑑定專家就能證明羅賓有重大嫌疑,更何況,羅賓有足夠的理由殺了查理和韋貝,因為,他恨自己的父親!”

    羅賓看著週末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胡說八道。”

    “是嗎?”

    週末看著羅賓說道:“那你解釋一下為什麼在你父親和你母親離婚以後,也就是你九歲的時候才會對著一隻流浪貓爆發出全部的心理陰暗面?”

    “我沒有!”

    “九歲以前你沒有這麼做是因為你不敢!!”

    “有一個比你強大的多的男人站在你母親的身邊,你不敢有所造次,也不敢將心理一直積累的東西宣洩出來!”

    “別說對一隻貓,哪怕是說出自己心裡真正的想法你都不敢!!!!”

    “所以你討厭查理對你母親的追求,你必須要殺了他,你絕對不會希望有一個男人會宛如你父親一樣站在你媽媽身邊,你害怕這個男人繼續給你形成難以擺脫的禁錮。”

    “羅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父親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簡突然站了起來大喊道:“別說了!你不能這麼對一個長期遭受親生父親虐待的孩子!!!”

    突破口,出現了。

    一時間週末、律師戴維-唐、監視器前的德瑞克全都扭頭看向了簡的方向。

    這就是週末的聲東擊西,他用大量沒有被正確確認的推論把羅賓架在了凶手的位置上,在沒有本案最關鍵的證物‘槍’的時候狠狠刺激了簡。

    週末知道,羅賓身上一定發生過什麼,這才是羅賓形成後面一系列行為的主要原因,然而這個原因不可能指望羅賓自己說出來,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週末將目標鎖定到了羅賓母親的身上,他堅信自己把手裡的牌一張一張打出來以後,簡一定會……在不經意間說出現什麼,因為他沒有羅賓的智商。

    這看似逼問羅賓的審訊實際上每一次都在拷問簡的內心。

    德瑞克又一次拿出電話道:“我是德瑞克,麻煩你們把調查重點從羅賓身上轉移到他的母親簡身上,羅賓的作案凶器很可能被簡當成孩子的‘危險玩具’給沒收了,或許,這才是羅賓沒有在殺死查理以後繼續作案的原因。”他抓住了一個被週末忽略的重要線索,以旁觀者的態度於週末的抽絲剝見之下將整件事合盤拖出水面。

    掛掉電話,德瑞克呢喃道:“漢斯能在這樣一個凶手的殺心之下活下來,還真是僥倖。”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三十一章 詐

    嘀、嘀、嘀。

    當週末的電話在審訊室內又一次響起,房間裡的其餘三人幾乎都同一時間看了過去,其中簡有些驚恐,律師戴維-唐有些意外,羅賓則瞪大了眼睛。

    週末沒解釋什麼,一通逼問後,他的手機已經成為了房間裡的炸彈,在這的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那種接完電話後,手裡立即會多出一張底牌的感覺有多恐怖。

    “局長。”

    “告訴他們手槍找到了,把手槍和他母親聯繫在一起,剩下的,你自己解決。”

    將電話放在耳邊的週末在德瑞克已經掛了電話以後很認真的問道:“是麼?那我就不需要審問了?”

    “好,知道了。”

    放下電話時,週末看向了房間內注視著自己的三個人,他衝著羅賓說道:“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現在願意告訴我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我還能幫你。”

    羅賓根本就不鳥他,翻著眼皮看棚頂,一個字都不說。

    簡急了:“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手槍找到了。”

    “hat!”

    簡明顯有些激動,她緊接著比羅賓還緊張的問道:“在哪?”

    警察局的審訊室裡,每一個穿著制服的警察都關注了屏幕,他們很想知道週末會怎麼應付這個問題。這是個關鍵性的問題,出不得半點差錯,要是週末說出槍的位置正確,馬上就能壓倒羅賓,從證據上佔據主動,同時,也可以讓簡立即崩潰;相反,則會讓簡和羅賓嗤之以鼻,整個案件陷入到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

    週末慢吞吞的扭頭看向簡,臉上的表情儘量帶出勝利者姿態,可心裡嚴重沒底:“簡,你現在還在乎這個?”

    “根據鑑證人員現場指紋調查,羅賓的手槍上沒有任何屬於他的指紋,在那把已經殺了兩個人的槍上唯一的指紋屬於你!”週末斷定羅賓每次犯案後一定會把手槍擦乾淨,以羅賓智商絕不可能讓手槍上留下任何痕跡。

    “我要是你,我就擔心自己怎麼離開這間警察局,出去以後怎麼面對鄰居。家裡的兩個人同時面對謀殺指控,在這個消息傳遞無比迅速的網絡時代,我估計用不了兩天整個小鎮都會知道你們倆的事,莫非你還準備出去的時候鄰居為你們準備歡迎儀式慶祝你們曾經在這個位置上、堅韌的咬住了牙、用最不合作的方式對抗了蒙泰克那些維護治安的人嗎?”

    週末看著戴維-唐說道:“律師先生,剩下的時間交給你,不過,警察拒絕保釋羅賓,這是個非常殘忍的殺人犯,目前遭受的指控中光一級謀殺就有兩項;至於簡,恐怕你也無法帶走,儘管簡的時間線未必與整個案件相符合,可是槍上面的指紋必須得到合理的解釋。”

    “我要去工作了,我可不是有母親擔憂被警察審了一晚上有沒有喝過水、吃過東西的人。”

    拿起手機,週末起身走出了審訊室,一直在監控室外圍觀察審訊室情況的同事們這個時候想過來說些什麼,可週末卻站在二樓的欄杆前盯著趴在辦公桌上好不容易進入夢鄉的克里斯蒂娜。

    簡在審訊室內處於嚴重的焦慮中,她看著羅賓低聲詢問:“你真的殺了兩個人?”

    “為什麼!”

    “你知不知道警方一旦有了那把槍,你僅剩的選擇只是離開這個世界的方式是坐電椅還是注射。”

    羅賓對著母親盡力解釋著,眉頭緊皺又要用不能點明的方式道:“媽,別相信他們,他要是真的拿到了手槍肯定會把證據拿出來,就像是他們挖到了屍體和判斷出了屍體的死亡時間一樣。”

    “你給我閉嘴!”簡要瘋了:“目前在家裡工作的警察數量恐怕超過二十人,他們可不光是蒙泰克鎮的警察,還有bi,這些人連埋藏在地下的屍體都挖了出來,會找不到一把槍?!!”

    簡有一種很急切的衝動,如果眼前坐著的不是親生兒子,她很樂意將整個故事當電視劇看,只是現在……

    “sir。”簡在審訊室內衝著週末喊了一聲:“可以聊兩句麼?”她沒敢從審訊室內走出來,單憑這一點就能判斷出簡這輩子肯定沒有被警方處理過,不然絕不可能出現這種出入警察局的謹小慎微。

    週末回身點點頭,然後,狠狠瞪了監控室那些看熱鬧的警察一眼,在這一眼怒視下,艾華德憑藉自己多年的經驗馬上明白了:“都進去,快,都進入房間。”他知道,要是不給簡一個寬鬆的環境,她是不太可能吐露心扉的。

    簡從房間內走到週末身邊,低聲道:“我還有什麼辦法幫羅賓麼嗎?”

    “你還想幫他?”週末自然而然的問道:“哪怕凶器上有你的指紋?”

    “你不瞭解羅賓……”

    簡開口了,羅賓的過去在她的嘴裡一點點描繪了出來。

    羅賓六歲時,簡擁有很好的事業和非常完美的家庭,她的丈夫泰德是個紳士,儘管看上去有點假、有點小虛偽,不過這個世界上誰又能100%的真實呢?

    平淡的日子中,簡有些厭倦,在她眼裡,自己本該是那個一飛衝天的女人,可是家裡的孩子和丈夫讓整個事業線只能維持在小鎮的最高峰,無法向前踏進一步。有一段時間,簡擁有過一次去聖安東尼奧市開公司的機會,有位投資人看上了簡的才華,想要和她成為拍檔,只是,這段日子很快就成為了……夢魘。

    忙碌中她忽略了家庭,等好不容易找到能休息的時間,回到家要面對的居然是小羅賓的哭訴,哭訴被父親關在衣櫃裡限制自由、面對漆黑的恐懼。

    簡一直都在為這件事自責,她當時不分青紅皂白的詢問羅賓到底犯了什麼錯,惹得父親勃然大怒。因為在簡眼裡,自己得丈夫永遠彬彬有禮,這樣一個人要懲罰孩子面壁思過一定是孩子的錯。

    打那開始,羅賓再也沒有控訴過,這件事過去的一年以後,簡發現了羅賓的異常。

    羅賓在睡覺的時候必須開著燈,獨自在家的時候寧願坐在門口也不願意一個人在屋裡看電視,和父親在一起永遠是躲的遠遠的,看見簡,目光中充滿了不信任,連學校裡發生的事情都避而不談。

    簡詢問丈夫這是怎麼了,她丈夫的回答卻是:“一個母親瞭解孩子的途徑居然是‘問’,難道你的事業已經矇蔽了雙眼?”

    這份指責在羅賓八歲的時候徹底爆發,那天,簡的客戶推遲了約會,她有了時間回到家裡的時候,竟然親眼看見羅賓帶著淚痕的從衣櫃裡走出來。

    她眼裡全是羅賓的恐懼,那個孩子顫抖著走出房間,繞過簡,從門口走了出去。

    疑心產生了,簡想知道羅賓究竟怎麼了,可是她卻不能問,每一次詢問丈夫都會指責她因為事業而忽略了家庭,於簡的自責中對一切避而不談。

    簡在自己家裡裝了攝像頭,在羅賓上學、丈夫不在家的時候。

    而攝像頭記錄的一切,嚇壞了簡。

    她發現第二天的早晨自己出門以後,羅賓早早的就被丈夫叫了起來,不是出去玩耍、不是督促學習、也不是吃早餐,而是直接將八歲的孩子塞進了衣櫃裡。

    更詭異的還在後面,那個男人坐在床邊,嘴唇不住蠕動,他好像在不停的說著什麼,就這麼足足說了兩個小時,在這兩個小時的進程中,從肢體動作來看那個男人有時候在大吼,有時候在低語,語調不同,彷彿是和衣櫃的孩子對話。

    等這種怪異的行為結束,羅賓被放出來後立即遭到了訓斥,而後才是吃早餐,吃完早餐,羅賓又被塞了回去。

    一上午。

    這一次那個男人變本加厲,他用了各種方法,有時候還拍打衣櫃的門,簡在無聲的監控裡彷彿都能聽見那種‘碰、碰’的聲響。中午,羅賓被放了出來,他得到了讚賞,那個男人無比驕傲的擁抱他,似乎在慶祝什麼。

    簡看完這些,打算詢問究竟,當把孩子送到了他外祖母家裡,簡開誠布公的問了那個男人,得到的回答是:“羅賓沒犯錯,只是基因決定他必須學會面對一些東西,一個人面對。”

    簡傻了,他覺得自己的丈夫簡直就是個變--態!

    什麼基因決定了孩子必須要一個人在衣櫃裡面對黑暗和恐懼?

    那一次後,簡帶著羅賓看了心理醫生,心理醫生給出的答案更加驚悚,那就是羅賓必須接受最高級別的心理測試,因為這個孩子所有反應都和正常人相反!

    也就是說,在本該感受到快樂的時候,羅賓會悲傷;在本該憤怒的時候,這個孩子異常平靜。

    離婚。

    簡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在這種情況下生活下去了。

    當天晚上,簡帶著孩子離開了家,同樣是當天晚上,羅賓接到了一個電話。

    第二天,簡發現心理醫生傻了,羅賓每一個想法都正常的如同教科書一般,只是這種想法和孩子的面部表情完全不同,這很明顯是有人提前教過他該怎麼應付心理醫生。簡的逼問下,小羅賓吐露了實情,昨天晚上父親在電話中告訴他,對付心理醫生只需要將自己感受到的想法反著說出來即可。

    簡真的想拿槍崩了那個男人,可是她除了徹底隔絕了羅賓和那個男人的接觸,在心理醫生判定羅賓出了問題必須接受治療的時候,她用自己錄下來的監控錄像和心理分析報告向那個男人提出了離婚。

    結果是,那個男人同意了,這麼多年的感情沒有給那個男人帶來任何不捨,他只是告訴簡:“你會明白,在羅賓人生中的某一天,他需要感謝我。”

    “你知道那個男人到底對羅賓做了什麼嗎?”週末問了一句。

    簡回應道:“我不知道,心理醫生說,不要第二次揭開孩子的傷疤,所以我們都避而不提。”

    週末震驚了,他無法想像在三年或許更長的事件裡把一個孩子關進漆黑的衣櫃究竟有多麼恐怖,更想像不出孩子的親生父親怎麼會在衣櫃外邊滔滔不絕的說著一些根本讓人猜不透的話。

    他記得自己印象裡曾經看過一個關於調查心裡問題的問卷,上邊標註了正常人和變--態的區別,問題是‘假如你要殺死某個人,這個人已經被逼到房間裡,只要推開門你就能完成這一切,你會怎麼做’,正常人的回答週末已經忘記了,而變--態的回答則讓他恐懼‘安靜的等在外邊,在他走出來的那一刻幹掉他’。

    這是嚴重的心理扭曲,變--態完全在享受被害人於房間內的恐懼,在被害人認為危險解除,心裡徹底放鬆時,等他的竟然是死亡。

    “現在,你願意幫幫這個孩子麼?”

    簡如此問著。

    週末微微張開嘴,這會兒他心裡已經沒有了正義和邪惡,從未處理過這種案件的他,在簡的傾訴中,不知所措。

    “簡女士,說實話,我不知道該怎麼幫他,不過,你得配合我們指認下凶器的藏匿地點。”週末打斷了剛要開口的簡:“你聽我說,現在的情況是我們都無法讓羅賓開口,這個孩子身上的恐懼感已經被訓練的麻木了,他面對任何恐懼都不敏感,所以,我們必須要製造出一種假象,那就是您,深陷圇圄之中。我明白,這兩起殺人案與你無關,但是我們必須這麼做才能讓羅賓說出一切。完成了這一步,我竭盡所能,可以幫羅賓爭取的,或許只是一個自首而已。”

    “您在離婚後對羅賓一定很好吧?”

    “我……”簡開口道:“騙了羅賓。”

    “我不想讓羅賓覺得母親忽略了他這麼多年,我告訴羅賓自己在遭受那個男人的威脅,一直都不敢把……這件事說出來。”

    “u……”週末想罵人。

    “我知道自己很對不起羅賓,這些年也在盡力補償著。”

    週末瞪著眼睛問:“你的補償不會是給他更多的錢,讓他得到可以得到的一切吧?”

    “我會幫你指證槍的藏匿地點,要是需要我拍一張照片才能幫羅賓拿到自首,我願意這麼做。”

    “謝謝,感謝你。”

    簡走回了審訊室,週末輕聲罵了一句:“該死的上帝,難道你就不想提上褲子從床上走下來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嘛?”

    週末眼看著簡回到了審訊室,當他再次扭頭看向眼前所有警察時……

    啪、啪、啪。

    掌聲響了起來,監控室內所有警察都在為他鼓掌。

    對於週末來說,這掌聲是他用心力交瘁換的。

    “海森堡。”週末衝著海森堡揮揮手:“一會用拍立得拍一張簡帶手銬指認藏槍地點的照片,另外,不管簡在這一路上問你任何問題你都給我說不知道,等指認了藏匿槍的地點,把槍找了出來,千萬別讓任何人碰,直接交給鑑證人員,聽明白了嗎?”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三十二章 世事無常(第一卷終)

.    “現在,我真的不需要你招認什麼了。”

    週末將一張照片扔在桌子上的時候,簡並沒有出現在審訊室裡,那張照片上,簡帶著手銬指著家裡打開的保險箱,保險箱擺著一些重要文件、珠寶和一把正被她指著的帶消音器手槍與兩個彈夾。

    有了凶器,實際上這件案子已經破了,哪怕沒有指紋,只要羅賓手上有殘留的火藥與手槍吻合,彈道檢測又能證明這把槍殺過查理、韋貝,羅賓無論有多少準備都無法自圓其說。

    可是週末又一次走進了審訊室,他很想多跟羅賓聊聊,想知道這件案件中最缺失的那個部分到底是什麼。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羅賓沒有了之前的淡定和戰鬥狀態,整個人放鬆了下來,他慢慢將後背彎曲,腳於身體靠在椅背上的情況下向前伸了伸,以週末的視角來看,羅賓這種狀態就像是一個剛剛做完勞累工作的人在椅子上堆了下去,是一種難得的釋放。

    這個孩子還真和其他人不一樣,對於其他的犯人來說,這個時候才是他們擔憂的開始,他們會頹廢、會絮絮叨叨詢問著自己要被判多久,羅賓沒有。

    “你想和我說點什麼了麼?”週末指著照片上的簡說道:“知不知道簡如果無法證明自己並不清楚你的犯罪事實,她將會面臨什麼樣的指控?”

    “我告訴你,包庇罪。”

    羅賓搖搖頭,他對母親的保護慾望差一點就佔據理智,而這種保護欲卻被輕易控制了下來:“你不會這麼做。”

    “我像是法官嗎?我有什麼權力決定警察局怎麼起訴簡、是否起訴她,又有什麼權力給簡定罪?”

    “你的目的不過是要讓我和剛才一樣繼續保護我的母親,因為我愛她才是你們手裡捏著的最重要的把柄。”

    羅賓微微探出舌尖濕潤了一下嘴唇,儘量張大雙眼,好像是一切他都能看透。

    “你還是不肯說?即便你手上的火藥殘留已經和凶器聯繫在一起,而凶器則能證明兩起兇殺案都是你幹的,這種情況下,你也願意讓你母親和你一塊進監獄?這就是你對她的愛?”

    週末真生氣了,這小子比那些在審訊過程中渾身江湖氣、大喊‘有本事你弄死我’的江湖人物要令人討厭的多。

    “不,我告訴你。”羅賓又思考了一下說道:“但是,我有兩個要求,第一,讓我母親去休息;第二,給我水。”

    他答應了,當週末以為這個傢伙要頑固到底的時候,羅賓沒有一絲猶豫的答應了。

    始料不及的週末感覺這一切來的有些突然,儘管警方已經完全佔據了主動,可是羅賓毫不執拗的認輸還是讓他感覺到意外。

    沒有最後一根稻草壓倒駱駝的鏡頭、也沒有在錯愕中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心裡掙扎,他就是那麼,輕而易舉的,在凶器出現後……認輸了。

    “別傷害她,我就沒有必要在繼續抵抗下去。”羅賓的話,怎麼聽都像是弱者的自述,可週末必須提醒自己得明白這個傢伙在這段時間裡已經殺了兩個人、砍了三個人的腳。

    憐憫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廉價的情緒,當一個人憐憫另外一個人的時候,第一選擇是把自己放在比被憐憫者更高的位置,那樣會讓身為警察的週末看不清事實。所以,週末沒有憐憫,只有放棄了情感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週末想通了,羅賓不在抵抗只是因為已經沒有了抵抗的必要,無論他說不說都要被繩之以法,這個孩子的理智程度遠遠超過所有人,甚至,已經有了某些情感的欠缺。畢竟槍被找到了,這是這個案子最重要的線索。

    “你的父親是怎麼對待你的?”在簡的陳述中,週末一直很想瞭解這一塊的秘密。

    “不如我告訴你查理是怎麼死的、在哪死的,他又是怎麼被運到廢棄工廠的,我相信即便你們掌握了大量證據,但是這兒依然會是個迷。”

    德瑞克在監控器前緊繃了起來,那個被他可以掩蓋住不去理會的傷口馬上就要被掀開。

    “不用了,你利用垃圾車和家門前的垃圾桶,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趁母親不在殺了查理,原因可能是你不想讓你母親身邊多一個這樣的男人,也可能是,你在查理出事的前一天路過妓--院時,在查理沒發現的角度看見他正好從妓院走出來。”

    羅賓突然被週末提出的論點給說的集中了精神,剛才的懶散消失了,重新坐好的他又一次把雙手十指交叉合實後放在了桌面上:“我是怎麼做到的?”

    “我有槍,可以殺了他,也可以砍斷他的腳,但是一個十六歲還不強壯的孩子怎麼把一個成人裝進垃圾桶裡?”

    “根本就不用把屍體裝進垃圾桶,你要做的只是用一張地毯將屍體裹好,然後將垃圾桶套在一頭,在從另一端將垃圾桶扶起來、推出去,這比舉起屍體裝進去要簡單的多。剩下的,你只要等著司機用垃圾車上的儀器插起垃圾桶,在將垃圾桶掀翻在車內就好了,到時候你就可以從隱藏的角落中出來,鑽入垃圾車,然後在棄屍地點沒有攝像頭的地方將屍體扔下來。”

    “皮革。”

    羅賓糾正道:“我考慮過地毯裹尸體的可能性,不過地毯在將屍體從垃圾車上扔下那一刻,與地面的摩擦會留下一些纖維,警方會根據纖維找到廠商,同樣可以鎖定一堆目標。我的做法事,事先準備好一張皮革,在車速不快的情況下,皮革不會留下太多痕跡,最重要的是,垃圾車不可能在路面上快速行駛,這會造成環境污染……方便上下。還有,殺死查理,是用我在前一天晚上用母親的電話約的他,和你說的完全不一樣,他來以後,我告訴他母親在廁所,他等了很久,不耐煩的是偶找了過去,於是,我開槍了。”

    “至於殺他的原因,是我不想在讓母親身邊多出一個男人,無論這個男人是誰。”

    週末對羅賓突然認罪的念頭又清晰了,在這麼多證據都浮出水面以後,他的家不可能不被地毯式搜索,查理的死一定會被查出來。

    “你看起來很驕傲,是麼?”

    “起碼比一般人聰明。”羅賓很坦然的接受了週末的誇獎,絲毫不覺得這是一種挖苦。

    週末又問道:“你就那麼不願意提起你的父親?”

    “你願意嗎?”

    “知不知道到現在為止,我對他印象最深刻的是什麼?是我在六歲生日的時候,他趴在我耳邊告訴我‘我的孩子,你早晚有一天要獨自面對屍體,你要面對很多難題,當你的第一次傑作可以讓警察在一年內無法聯繫到自己,到時候在慶祝也不晚’。”

    週末有種要躲開的衝動,他聽完羅賓的話,竟然在自己毫無感覺的情況下往後靠了靠。

    “you-see-that?”羅賓笑著指向週末沒有半點悲傷:“我當時比你還怕,我只有六歲。”

    “你是不是特別想知道接下來我面臨著什麼?在那種覺得我很悲慘,又對這種悲慘充滿了期待感情緒中?有點像看《電鋸殺人狂》、或者《死神來了》,有時候已經不想去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就想看看下一個人是怎麼死的。你就是這麼想的,對吧?”

    羅賓臉上掛著充滿魔性的笑繼續道:“接下來的日子,我被告知將被接受專屬於我們這種人的特殊訓練,六歲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於是,我第一次被他扔進了衣櫃。”

    “那個混蛋用無數種方法審問我,只是為了問出我在某個一時間裡最喜歡的玩具是哪個,為什麼買了某個玩具卻不去玩。”

    “六歲的孩子可以被審多久?更何況他可以和你一樣提供出很多讓你根本無法反駁的證據……我承認了,在證據面前。你,還有攝像頭背後的你們,你們有沒有在六歲的時候被父親審問過?”

    羅賓細緻的描述著,當整件事情都說出來的時候,週末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從那開始,我只要被逼問的啞口無言,就會被凶狠訓斥,那個王八蛋的目光讓我恐懼,我總覺得他會傷害我,等我稍微大一點,第一次知道了‘死亡’這個詞的時候,我腦海中最先浮現的想法是他會殺死我。”他繼續道:“他不光審問我,有時候還會逼我制定出殺死某個人不被抓的計畫,計畫中稍微有點失誤就會被扔進櫃子裡,他在憤怒的咆哮中罵我是‘笨蛋’,說我一定會在某一天被警察關起來……你們,知道那種感覺嗎?”

    “三年。我被審問了整整三年,從恐懼到慢慢習慣櫃子外邊的人,從看見櫃子就想繞著走到徹底想明白櫃子裡沒有會變成貓的老巫婆,你知道這個時候我最想幹什麼嗎?”

    “殺了你的父親。”週末心裡想的。

    “自殺。”艾華德如此想著。

    羅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週末在內的所有人才明白什麼叫做變︶態:“我想成為櫃子外的人。”

    噌。

    週末站了起來,凳子在他起身的時候‘哐當’一聲翻倒他都沒有理會,就這麼轉身直接離開了房間。

    羅賓衝著週末的背影說道:“知道我為什麼會殺流浪貓洩憤嗎?”

    “我無法接受它們可以自由自在的遊走在房簷上,還能走的那麼優雅。更無法接受在春天裡那些貓的嚎叫,這,像是對我的嘲笑,嘲笑我不夠勇敢,嘲笑我太過倒霉!”

    “我在這種痛苦中掙扎。”

    “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殺掉某些活生生的動物、人,我只喜歡砍斷他們的腳,這會讓我有一種坐在櫃子外邊,看著他們失去自由的暢快感。如果可以,我也想把誰活生生的關起來,就坐在外邊,那種感覺……”

    週末不想跟這個瘋子在同一個房間裡,不想知道這個小瘋子的父親是誰,永遠不想!

    就算是羅賓的親爹是十惡不赦的世界級通緝犯,哪怕這個案子還有很多細節需要核對,他也只想對這些線索說uk-o!!!

    “uk-you!”德瑞克這個苦主大罵著從監控室裡衝了出來,嘴裡不停咆哮著:“你憑什麼在自己遭受了不幸以後拿別人發洩!”案子破了,德瑞克的怒火徹底掩蓋了理智,他和羅賓正好相反,羅賓是一直用理智壓抑著情感,哪怕最後也沒有放棄。

    “攔住他!”艾華德大喊,此刻在監控室門口守著的警察七手八腳的纏住德瑞克,他們都怕德瑞克衝過去直接在警察局裡開殺戒。

    週末走到樓下看見睡眼迷濛的克里斯蒂娜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克里斯蒂娜看了看混亂的樓上,又看了看週末:“他……”

    “ye,招了,由於才16歲可能不會被判死刑,不過這輩子都將在監獄裡度過。”週末補充了一句:“別再提了,有可能的話,我希望自己這輩子都沒接觸過這個案子。”

    “恭喜你,賺到了全部賞金。”克里斯蒂娜疲憊極了。

    “不,我只拿找到殺死查理第一案發現場的30000美元,這是我應得的,剩下的,都歸你,畢竟是你抓了漢斯,要不是昨天你狀態不好,你會親自抓住羅賓,你會成為小鎮英雄。不,克里斯蒂娜,你現在已經是蒙泰克的英雄了,擁有50000美元的英雄。還記得麼,找到殺死查理的第一犯罪現場30000美元,給羅賓定罪50000美元。”

    克里斯蒂娜有點暈,聽到這個消息的她在剛剛站起來後就感覺渾身癱軟:“uk-me。”

    要是當初有這筆錢……

    世事無常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一章 加薪、受獎!(求推薦票)

    陽光下,安靜的小鎮和以往一般寧靜,馬路上行人不多,店舖裡,店主都很悠閒,如果從表面上看,這裡和夏威夷很像,大家的生活、工作節奏都很慢,也沒什麼人在嘴裡掛著國家大事,最多是傳傳小鎮八卦和那些關於女人的新聞。

    週末就在這種陽光下走出了自己家,帶著勞累工作後的放鬆。

    他又開始吊兒郎當了,沒有破獲變︶態殺人案的耀武揚威,在警察局內與吉米-巴布斯見面時還是選擇視而不見,同樣的,吉米-巴布斯也沒有繼續找他麻煩。

    其實這件事很簡單,主要原因是吉米-巴布斯不管怎麼說在局裡的地位都比他高,週末不太可能破獲了一起特殊案件以後立即把尾巴翹起來得罪上司,尤其是在剛剛建立了一點功績的時候得罪局裡一號boss眼裡的紅人,這分明是是愚蠢的決定。

    上車,上班。

    bm從車庫裡倒出,慢悠悠的向警察局駛去。

    一天的壓馬路生涯即將開始。

    “嘿,周。”

    警察局停車場裡,當週末從自己的車上走下時,一聲呼喊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扭過頭的一瞬,他看見了一台攝影機,還有一個拿著話筒的女記者,話筒牌子上寫著三個大寫英文字母,am。

    “周,我是am的記者,可以採訪你嗎?”

    週末鎖好車從車內走出時,正好看見扛著攝影機和拿著話筒的兩位記者走了過來。

    “周,聽說蒙泰克斷腳殺人案是你破的,而罪犯是一名年僅十六歲的少年,請問你對此事有什麼看法?”

    看法?

    週末這是第一次面對記者,以前都是刑警隊隊長幹這個活。

    “我覺得……”

    他只說了兩個單詞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語塞感,這還是頭一回知道自己面對攝像機的時候,比面對拿著槍的漢斯還緊張。

    “周。”

    大肚子蟈蟈男從自己的車裡走出時,身體彷彿又胖了一圈,看見週末面對著採訪人員時,他湊熱鬧的趕了過去:“今天是你的big-day,哈?”

    “hat?”週末讓大肚子蟈蟈男給弄懵了。

    “裝什麼糊塗?你破了這麼大的案子,不管怎麼說都應該可以甩了自己見習巡警的資格、薪水上漲,沒準還能辦法給你一枚勛章什麼的,難道,這還不是big-day?”大肚子蟈蟈男擋在週末面前,衝著攝像機說道:“周是我們警察局資歷最淺的警員,但是,沒人比他的破案功底更深厚,起碼這間警察裡沒有,他從毫無線索的案情中憑藉一滴血直到……”

    呲。

    又一輛汽車停在了停車場,吉米-巴布斯從越野車內走下那一刻,穿著便服的他一路扭頭看著採訪地點咬著牙往警察局內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剛好趕上艾華德出來,這個貨由於注意力太不集中,差那麼一點點就直接撞倒門上。

    “嘿,小心點。”艾華德站在門口衝著吉米-巴布斯說了這麼一句,沒想到的是,吉米理都沒理他,拉開門走了進去。

    艾華德衝著正接受採訪的海森堡和週末喊道:“你們兩個快點,開會了。”

    週末總算找到了逃脫的機會,趕緊對記者說了一聲:“不好意思。”說完轉身就走。

    大肚子蟈蟈男掏出一張名片,似乎很喜歡上鏡的說道:“如果有任何需要,給我打電話。”

    倆人走到警察局門口時,艾華德對著週末道:“一飛衝天啊。”

    “不過你應該看看是否有一些平日出盡了風頭又被你壓制的人懷恨在心。”

    週末瞧著艾華德的雙眼問道:“你說吉米?”

    “不然呢?”

    當他們幾個都進入警察局,另外一輛車姍姍來遲,克里斯蒂娜六神無主的下車,甩手把車門關上的時候,車鑰匙就插在汽車裡。現在的警察局已經不再是那個能讓她充滿鬥志的地方了,每一次踏入都會宛如被人掐住了咽喉一樣,至少在漢斯被判刑前,她一點都放鬆不下來。

    警察局內,所有穿制服的和沒穿制服的都站在公共辦公區,蒼老了許多的德瑞克站在中間,那一刻,整個警察局內特別安靜。

    “請原諒我在這個本應該高興的日子裡哭喪著一張臉。”這是德瑞克的開場白:“不過也請相信我,我心裡有屬於我自己的慶幸。”

    “這是非常難熬的幾天,從查理的死開始,我就得一直壓抑著自己,一個父親面對這麼多悲傷的時候,總是會有些衝動,所以,我這個不合格的父親並沒有參與到整個斷腳殺人案的偵破當中。同時,我很慶幸蒙泰克警察局能有如此聰明的警員,是他們,讓整個案子浮出水面,將凶手繩之以法。”

    “海森堡、喬伊;克里斯蒂娜、周、鮑勃……請你們六位站出來。”

    人群裡,大肚子蟈蟈男大大咧咧帶著微笑用手捧著肚子走了出來,週末跟在他後邊,所有人都很正常,帶著點興奮、帶著點驕傲的看向所有人。

    “是他們的努力,讓小鎮又恢復了平靜,今天上午,我的頂頭上司打電話來詢問時,問我要不要為蒙泰克繼續增加一些人手,我的回答是,不用,我手裡有六名福爾摩斯。”

    嘩。

    掌聲響起,蒙泰克所有的警察、文職人員全部開始鼓掌,倒是沒有多少對這六個人的崇高敬意,反正領導講話了你不鼓掌總好像哪不太對。

    “為了感謝他們,我宣佈,海森堡、喬伊、鮑勃……你們兩組巡警的工資調高一級,從a3調整為a4,也就是年薪53000元,巡警頂級工資,只比老艾華德這個沙展低一點點。”

    “o。”下邊開始有了呼聲,海森堡低頭衝著週末說道:“聽見這尖叫聲沒有?估計是他們知道今晚要宰誰了。”

    週末開玩笑的說道:“你要報警嗎?”

    德瑞克繼續道:“至於兩位找到重要線索和抓捕羅賓的功臣,請允許我佔用一點工作時間,完成當初的許諾。”

    他拿出筆和支票本隨意找了一張辦公桌刷刷點點寫了兩張支票:“各位,這是一張30000美元的支票,我要把這張支票獎勵給,克里斯蒂娜,要不是她抓住了漢斯,我們永遠無法猜出誰才是幕後真兇。”

    下邊的警察歡呼聲更高了,大肚子蟈蟈男低聲衝著週末回嘴道:“看來這群傢伙改變目標了,我倒是覺得你應該報警。”

    “這張50000美元的支票,則要獎勵給周,他親自抓住了疑犯、親自在審訊室逼疑犯認罪,將斷開的案情重新組織起來,我相信你們大部分人都看到了周當時的狀態。”

    “周,感謝你。”

    週末接過50000美元的支票後,並沒有擋著德瑞克的面和克里斯蒂娜交換支票,如果沒有黑娘們抓住漢斯,他不可能直接找到羅賓,只要克里斯蒂娜當時的狀態好那麼一點點,這八萬美元也許週末只能分到幫羅賓定罪的25000美元,拿30000美元已經很多了,所以,等會議結束,他一定會把支票換過來。

    “還有。”

    歡呼聲此起彼伏,每一個人幾乎都在想晚上應該吃點什麼,反正有人請客。

    “我得給這一對堆坑了我90000美元的巡警搭檔加薪,克里斯蒂娜的薪水從a2提升到a3,周,從a1提升到a2、並且取消實習期,從今天開始正式成為一名警員。”

    “等一下!”

    德瑞克在現場即將亂起來的時候說道:“我知道你們現在想一擁而上將週末與克里斯蒂娜分別關到審訊室裡,然後逼著他們說出要在哪裡請客,我還有最重要的事情沒說。”

    “還有人記得那個衝進來大罵警察的人麼?”

    “你們一定忘了,現在我給你們提個醒,在我們偵破棘手的斷腳殺人案時,有一個人衝進了警察局,他指著所有人的鼻子大罵,說自己生活在阿富汗,想起來沒有?”

    “我是在黑人區長大的,我的養父就是一名黑人,我知道黑人區的白天和晚上是兩個世界。”

    “對此,我們必須要做點什麼,難道蒙泰克鎮警察局的目標不是服務社區?”

    “我宣佈,從今天開始,每一名巡警都開始給我關注街邊的混混,但凡碰到與黑人幫派有關的消息都必須上報,一個月,我要你們在一個月的時間內,給我找到神父的犯罪證據,將其釘死在審判席上!”

    “ye!”

    “that’s-rihgt!”

    整個警察局沸騰了,這些警察大部分都是小鎮居民,他們對黑幫深惡痛絕,局長將目標設立為打擊黑幫的時候,每個人幾乎都是在興奮之中發出了嘶吼。

    “還等什麼?我們局裡剛有人領了一大筆錢,夥計們。”臨了德瑞克竟然還在這拱火,讓這群警察搶劫剛剛發了一筆橫財的週末和克里斯蒂娜。

    此時,在一群穿著便衣的突擊隊人中間,有一道凌厲的目光正射了過來,今天早上,有太多詞彙刺激了他,採訪、漲薪、掌聲、歡呼和懸賞,偏偏這裡邊沒有任何一點與他有關。

    一時間整個場面亂極了,警察瞬間圍住了克里斯蒂娜和週末,同樣受到嘉獎的海森堡憑藉身強體壯大喊著:“周,我這輩子還沒有去過聖安東尼奧的法國餐廳,你必須滿足我的願望。”就好像他沒漲工資一樣。

    法國餐廳?

    聖安東尼奧?

    原本打算在小鎮內大吃一頓,然後去酒吧消遣的警察頓時覺得自己檔次太低了……

    “誰,別抓我鼠蹊部……”週末在擁擠的人潮中突然感覺到渾身一陣酥麻,不知道誰在混亂了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

    德瑞克面帶微笑走上了樓梯,奔著自己的辦公室內走去。

    此時,吉米-巴布斯跟了過去,門都沒敲的進入局長辦公室的時候,德瑞克說道:“恐怕這個時候也只有你關心查理的葬禮問題,吉米,感謝你,吉米的葬禮安排好了,希望你能參加。”

    “我很抱歉,局長,我要和你說點別的。”

    德瑞克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邊,沒聽懂的問道:“什麼?”

    “我要向你舉報剛剛接受獎勵的警察有貪污行為。”吉米站在辦公室裡看著德瑞克,下了狠心的說出這一句。

    德瑞克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哦,我知道了,你是說周,不過這件案子連內務部都搞不清楚,你讓我怎麼處理?我不能在警察於自己賬戶內多出了不明匯款都向我匯報的情況下停了一個剛剛破獲斷腳殺人案警察的職,你明白麼?”

    “不,我有確鑿證據,這是一筆涉及到20000美元的貪污,在送漢斯去醫院的路上,他親口說的,他說‘要是那筆跑路的錢沒有丟,蒙泰克警察不可能讓他遭這麼大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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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二章 那個男人什麼時候……

    “敬我們的新福爾摩斯。”

    bar內,週末一行人於舒緩音樂中坐在酒吧吧檯旁邊,實際上週末根本分不清bar和lud的區別,他對歐美酒吧文化唯一瞭解的是,吧檯上那個鈴鐺絕對不能碰,誰碰了誰就要為全場買單。然而,他們這一大批警察如同掃場一樣穿著警服帶著槍走進酒吧時,所有客人都開始主動買單離開,似乎德州沒什麼人願意和這群像是來掃場一樣的警察同台喝酒,緊接著,海森堡拿起鈴鐺旁邊的小木槌敲響了鈴鐺,又和長相極醜吧妹要了杯啤酒敬了一下週末,接下來,他就成了今天酒吧裡最倒霉的人、買單的那個。

    “ye!”

    海森堡高喊著對週末舉起酒杯,在所有人的隨聲附和中,大家乾杯了。

    週末端著啤酒在酒吧裡掃了一圈,發現局裡除了需要值夜班的以外,只有德瑞克、克里斯蒂娜、吉米-巴布斯和突擊隊沒來。

    “敬周的慷慨。”

    在週末掃了一圈以後,鮑勃也加入到了起鬨的行列中,那時,沒有任何一個警察對週末另眼相看,沒有任何一種膚色對他的膚色產生異議。

    週末總算是毫無違和感的憑藉身上這身衣服和同僚混跡到了一起,當然,這一切需要用硬實力墊在腳下,抹平差距。

    “年輕真好。”艾華德端著酒杯在週末身邊感慨道。

    “你說什麼?”週末沒聽清,因為海森堡和鮑勃太吵了,這倆傢伙一個端著酒杯在酒吧四處亂吹自己的泡妞威風史,另外一個則拼了命戳穿對方,把一件件聽起來非常帥的事抹黑的一文不值,最終帶來的效果是酒吧內一陣又一陣的笑聲浪潮,氣氛不錯。

    艾華德扭頭靠近了週末的耳邊道:“我說,年輕真好,可以喝酒、泡妞,在酒吧這種能放鬆的場合胡言亂語,我就不行,喝醉了會被老婆關在門外整整一個晚上。”

    端著啤酒的週末露出了笑容,實際上在蒙泰克的警察生活也挺好,只要不出大案子,他們可以安逸的開著警車兜風,一兜一整天。

    “你們記得自己的第一次口--交經歷嗎?”海森堡已經喝high了,話說的越來越下流:“e-on,沒人不記得自己的第一次口—交經歷,那是一種美妙的感覺……”

    週末搭茬道:“海森堡,你也記得嗎?”

    聽見有人搭茬的海森堡顯得更興奮:“當然,我永遠記得那團溫熱……”

    “嘿,那個男人是什麼時候高---潮的?”週末很損的下了個套。

    “說到點子上了,這是個很勁爆的故事!”

    “哈哈哈哈……”

    “海森堡!”

    “我的天啊,你原來是這種人。”

    整個酒吧笑瘋了,海森堡愣了,好像,哪裡不對。

    “周!”

    他回頭看向週末的時候,艾華德正控制不了自己的用力拍著週末的肩膀,週末笑著舉起手裡的酒杯道:“別那麼小氣,就是個玩笑。”

    “看在你今天請客的面子上。”海森堡沒怎麼生氣,反正剛才吹的牛不過是為了搞笑,誰都知道那不是真的,眼下大方一點又有什麼問題?

    嘎吱。

    當酒吧的門被再次推開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過去,門外走入四個人,四個西裝革履的人,就連那名白人女性都穿著西裝上衣和正裝裙裝。

    “shit。”艾華德罵了一句。

    “他們是誰?”週末問道。

    “要說警察在蒙泰克鎮還會怕什麼人,估計也只能是他們了,那個白人娘們叫珍妮,是一名檢察官;那個穿西裝的男人我不認識,不過珍妮可是蒙泰克鎮與周邊幾個鎮檢查系統中專門反腐的,每個警察都討厭看見他們,她的出現總會帶來一些不好的消息。”

    一頭棕色長長發的珍妮踩著黑色高跟鞋十分嚴肅說道:“抱歉,打擾你們的聚會了,不過,我們很快就會離開。”

    “誰是週末巡警?”

    唰。

    所有人都看向了週末。

    海森堡一臉不高興的看著這幾個人:“你們不是為了週末拿到了懸賞來找麻煩吧?那是警察局長德瑞克的私人懸賞,只要週末按時交稅款,就沒人能找他麻煩。”

    珍妮根本沒理會海森堡,從這個大肚子蟈蟈男身邊走過時、任憑髮絲在飄動中擦過海森堡的胸口,晃悠著高隆緊俏的屁--股走到週末旁邊道:“我猜你就是週末。”

    “我猜你不是來告訴我究竟是誰往我賬戶裡分兩次匯入10000美元的。”週末知道這件事好像有點大,不然檢察官不可能帶這麼多人來。

    “你猜對了。”另外一個黑人西裝男靠近道:“我是內務部的強森,週末,根據蒙泰克警察局內部檢舉,你被指控利用職務之便貪污贓款,你有權保持沉默,也可以聘請律師,現在,你必須跟我們走一趟。”

    “去哪?”艾華德問了一句。

    珍妮解釋道:“由於蒙泰克和周邊其它鎮只有一個檢查機構,而內務部又在聖安東尼奧,所以,我們將徵用警察局的一間辦公室作為辦公地點,走吧,周。”

    銀閃閃的手銬亮出來時,週末從沒想過有一天這個玩意兒會待在自己手上。

    海森堡在旁邊厭惡的大罵道:“剛剛破獲了斷腳殺人案的警察就被你們抓去了內務部,以後蒙泰克鎮就徹底太平了,再也沒人去管那些黑幫和殺人犯。”

    “海森堡。”週末被帶上手銬的時候衝著他使了個眼色,這個眼色不光是閉嘴的意思。

    “i-kno。”海森堡點頭道:“我一定會在你出來的時候告訴你,是哪個王八蛋冤枉了你。”

    “謝謝。”週末跟著內務部走出了酒吧,直到這一秒,他仍然不清楚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

    ……

    黑人區,教堂。

    神父穿著西裝從教堂裡走出來時,比以往小心了很多,他每一步走的都很緩慢,每走過一條街區都會認真的看向停在路邊的車裡是否有人,一旦有汽車經過,他則會目不轉睛的盯著開車路過的司機。

    而就在這條街上一棟房屋的二樓窗戶旁邊,兩個墨西哥人隔著窗戶正在看著他,其中一個墨西哥人說道:“看見了麼,神父並沒有傳說的那麼神奇,他也怕死。”

    “boss,這個黑鬼的生活規律已經摸清了,我們完全可以在這套路上幹掉他,然後偷渡回墨西哥。”

    “幹掉他?你要是拎著槍從這棟房子裡走出,一定會死的很慘。”

    “為什麼?”

    “你覺得一個縱橫小鎮二十年的神父每天的生活就是早晨起床的時候去破舊的教堂裡祈禱,然後去一家快餐店吃炸雞,最後走回家嗎?”光頭墨西哥人狠毒的盯著神父,宛如一條毒蛇:“他可是剛剛殺了兩波我們派來要他命的傢伙。”

    “你信麼?他的家裡,經常去的餐館裡,乃至這條路上和那間教堂裡一定有人等著我們出現。”

    “那怎麼辦?”

    光頭墨西哥人放棄了觀察,將自己的身體隱藏於黑暗之中說道:“所以貝爾圖特-萊瓦先生才派我來。”

    ……

    “神父。”

    奧馬爾在神父走到那家在小鎮上炸雞非常出名的餐廳時,由餐廳內走了出來:“西語區有消息了。”

    神父點點頭,走進炸雞店坐在最裡邊可以觀察門口、身邊又不靠近窗戶的位置,在奧馬爾跟進來坐下以後,他問道:“什麼消息。”

    整家餐廳裡全是黑人!除了奧馬爾和神父坐的位置外,居然沒有任何一個空座。

    “墨西哥妓--女的生意又做了起來,很多眼生的墨西哥人開始頻繁出現於西語區,他們沒有和當地任何槍販子聯繫過。他們可能是要和我們開戰,神父,我們需要更多的人去看著地盤,還有,是不是把已經停下來的生意都擺出去?不然墨西哥人會認為黑人很沒種。”

    聽完奧馬爾的描述,神父開口道:“要不然,從今天開始你發號施令好不好?”

    “神父,你知道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只告訴我你得到的消息,不要給我你那根本就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的建議。”神父在餐廳內毫無忌諱的喧嘩著,那些黑人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以後就又把頭扭了回去。

    “奧馬爾,把生意都擺出去,那叫黑幫火拚,否則,墨西哥人到黑人區來就是種族戰爭!”

    “警方一定會嚴懲挑起種族爭端的任何人,但是黑幫火拚就會讓咱們和墨西哥人都變成打擊對象。”

    奧馬爾開口道:“可是,那個砍人腳的傢伙已經被抓住了,我們已經不需要這麼小心……”

    “so-hat!”

    “別忘了我們才剛剛殺了十個墨西哥人,儘管沒留下什麼痕跡也沒上新聞,難道你覺得墨西哥人會不來報復嗎?”神父壓低了聲音:“去告訴我們的人,都給我把手裡的貨看好,這個時間段絕對不要理會任何癮--君子,把他們都趕到墨西哥人的地盤上,他們不是喜歡錢嗎?讓他們賺,只要我這個眼中釘還活著,墨西哥人就不可能不報仇,到時候,警察會幫我們徹底清理乾淨整個蒙泰克鎮。等那一天到來,你想幹什麼都可以。”

    神父安慰性的看著奧馬爾說道:“你什麼時候才能成長到讓我滿意的地步呢?”

    其實,他從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之所以把奧馬爾提拔到二號人物的地位上,除了他夠狠、夠忠心,首先考慮的問題就是,這個莽夫絕不可能對他的地位造成任何威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三章 很硬很硬的暴君

    “神父,人安排好了,可為什麼我覺得這麼幹的時候我們有點不像匪幫?”

    奧馬爾跟在神父身邊,於清晨漫步街頭,他們倆的目的地就是不遠處的教堂。

    神父用黑人腔調很濃的語言說道:“all-in-the-game-yo,all-in-zhe-game(這就是江湖)。在江湖裡,只有被玩或者成為玩家是可以選擇的,知道我的選擇嗎?我的選擇是……”

    “不管他們用什麼方法,你都得拿著刀插進他們背後,江湖就是江湖。”

    這時,神父和奧馬爾停下了腳步,他們在街頭駐足觀看,因為不遠處停著一輛警車,而這輛警車已經被十幾個黑人青年給包圍了。

    “sir,我要報警。”

    “排隊!”

    海森堡要瘋了,這是他第一次進入黑人區巡邏,要不是週末和克里斯蒂娜一直在警察局內接受審訊,恐怕他和喬伊這會兒還在富人區看那隻金絲貓穿著泳裝在游泳池邊曬太陽。

    “今天這是怎麼了?”海森堡拿著小本本一項一項記錄著報警內容,隨後用肩膀上掛著的對講機和警察局聯繫道:“總台,區報警人數達到十六人次,重複,區報警人數達到十六人次,他們大多是十幾歲左右的孩子,每一個人都實名舉報說西語區有人非法持槍、藏毒、進行藏污納垢的交易。”

    喬伊這個時候喊了一句:“嘿,海森堡,你聽見了嗎?這個黑人告訴我說憲法有賦予他們不生活在恐慌之下的權力。黑人區的手上紋著幫派標誌的傢伙竟然能說出這麼文縐縐的話,我是不是聽錯了。”

    海森堡愣了半天,衝著對講機狂吼了一句:“該死的,他們什麼時候把周和克里斯蒂娜放回來!我他-媽不想在黑人區巡邏!!”

    警察局內,艾華德無奈的搖搖頭,他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抬頭看向了二樓的幾間審訊室,女檢察官和內務部的已經把那裡霸佔了,而霸佔的原因就是為了審週末和克里斯蒂娜。

    這時,德瑞克從外邊穿著西裝走了進來。

    “艾華德……”德瑞克在艾華德愣神的功夫被卡在了電子門外。

    “艾華德,把這該死的門打開。”

    艾華德聽見了德瑞克提高音量的呼喊才反應過來,打開了通往局裡內部的電子門,他第一時間走過去:“局長,我有事跟你說。”

    “說吧。”德瑞克停下了腳步。

    “區在今天早晨接到了十六次報警,一群黑人實名舉報西語區的墨西哥人非法持槍、藏毒、進行妓--女賣--淫,而且他們能具體指出哪一個人非法持槍,哪棟房子是毒巢,報警人數還有遞增的現象,海森堡和喬伊已經快被那些人折磨瘋了。”

    德瑞克聽完這些話稍微停頓了一下,他進行了簡單的分析後突然醒悟一樣說道:“海森堡和喬伊?你把富人區養尊處優的兩個混蛋派去黑人區和白人窮人區?難道你還指望他們倆不給你鬧出亂子來?”

    “shit,你這個沙展就是這麼幹的?把我最精明能幹的巡警從區調走?”

    “周呢?他在哪?馬上讓他回去把這些屁事給我擺平!”

    艾華德盯著德瑞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看著我幹什麼?他不是辭職了吧?”

    同一秒一個人影從德瑞克身邊飄過,原本德瑞克沒怎麼理會,只是回頭瞄了一眼後又將目光注視了回來,當艾華德說完下一句,他卻宛如發威的猛虎:“局長,別說您不知道週末和克里斯蒂娜都被內務部給抓了起來。”

    德瑞克突然把目光移動到剛剛從他身邊掠過的人影上:“嘿,吉米。”

    吉米轉身那一刻,德瑞克突然沖上去,用腦門頂著他的額頭大聲嘶吼道:“你他-媽-的把我昨天剛剛獎勵過的巡警交給了內務部?”

    “我是怎麼告訴你的?我說,這件事我會處理,你耳朵聾了嗎!”

    “回答我,混蛋!”

    吉米被頂的連退兩步,整間警察局在他後退的過程裡全都看了過來。

    “我並沒有做錯什麼,出現了黑警就應該接受審判!”吉米的強硬剛好反應了他的心虛。

    “是嗎?”德瑞克瞪眼瞧著吉米道:“是不是我要有個什麼差錯你也得通知內務部?你是個警察!”

    “警察每天在街頭對付的都是什麼人?哪個警察不會在辦案過程中有那麼一點違反程序、不按照規則來的出格點?全按照規矩來,整個突擊隊包括這間警察局由上到下都該接受審判,就算是平時表現差的那個都得被判社會服務令,這就是你要的?”

    德瑞克瞪著眼睛說道:“從今天開始,你不許在去我的辦公室,而我,也會在退休以後的推薦名單上把你劃掉,吉米,你曾經是我最看重的人,但是今天你讓我最失望。”

    “滾開,別擋著我的路。”

    德瑞克衝著樓上走去,吉米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喘氣,整個人在巨大的壓力下勉強站立著。

    “sir。”突擊隊的人在他身邊低聲道:“有人舉報西語區藏毒,實名舉報,我們需要搜查令。”

    “去找凱莉,讓她把文件交給德瑞克簽。”

    原本無所事事的凱莉立即忙了起來,來回擺弄著桌上並不算多的幾份文件道:“吉米,我現在很忙,你們可以自己用一下打印機嗎?”

    “uk-you,被局長訓了一頓以後誰都可以奚落我了?”

    艾華德怒視著吉米道:“不是奚落,是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怕把把柄落在你手裡,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進入那間審訊室的人。”

    “你們居然為了維護一個華裔這麼對我?”

    “別提起種族,值夜班的人告訴我,周被檢察官和內務部的人審了足足一整夜連一個字都沒說,他沒說海森堡是怎麼在街頭虐打混混的,沒說克里斯蒂娜怎麼對的漢斯,沒說我是怎麼把警車裡的油抽出來倒入自己的車,起碼他能讓我們安心!”

    艾華德不在理他,掏出電話撥通號碼道:“鮑勃,去幫幫海森堡,他在區有麻煩了。”

    “其餘沒有出警的混蛋們,馬上給我把警車開道街上去,盯緊了黑人區和西語區……”艾華德這個很少和誰爭什麼,看起來是老好人的傢伙狠毒的盯著吉米道:“今天我們工作很多,都別忘了自己的工作。”

    一名衝動的巡警衝著艾華德說:“沙展,似乎有人忘了我們這些穿警服的也有個頂頭上司,不過你放心,你今天的命令所有人都會遵守,我們穿警服的絕對不會給與‘正義天使’任何支援。”

    當、當、當。

    德瑞克敲響了審訊室的房門,珍妮打開房門時,他看見了裡邊週末眼圈上的黑色。

    “王八蛋。”

    碰。

    德瑞克直接撞開審訊室的門衝了進去,走到週末的位置指著他說道:“你們用我對待犯人的方法來對待警察?對待我手下最能幹的人?”

    珍妮轉回身,像是要進行一番唇槍舌劍的壓扁了嘴唇,顯然對德瑞克很不滿的說道:“局長先生,你的人在這有咖啡、有早餐、還沒有經歷任何暴力審訊,據我們知道的材料,你似乎不是這麼對待犯人的。”

    “可是你沒讓他睡覺,一個警員整整一夜都沒有休息你讓我怎麼在審訊以後把他派到街頭,這個時候他能躲開遠處飛來的子彈嗎?”

    “不好意思,局長先生,今天你不太可能讓他走出警察局了。”

    “為什麼?”

    “我們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週末和克里斯蒂娜在執勤的過程中貪污了至少20000美元。”

    “證據呢?”

    “已經在內務部了,這是漢斯親口說的,而吉米隊長在核對贓物的時候,除了槍什麼都沒有發現,最重要是的,這筆錢沒有任何登記。”

    德瑞克看著珍妮,用手指著週末道:“所以你們就相信了那個賣子彈給殺人犯的王八蛋,把我的人扣押在這?檢察官,你沒和這些人打過交道,他們為了減刑可以順嘴胡謅任何東西。”

    “我們相信這次漢斯的話說的是真的,他能清楚的說出賣過每一把槍的型號,這些槍我們正在尋找,也找到了一小部分。”

    “胡說八道。你聽好,我今天就要讓這兩個人到街上去巡邏,你們可以進行那個所謂的調查,也可以佔用警察局的辦公室,但是,調查只能在你們拿出確鑿的證據以後。”

    “局長先生,您沒資格這麼做。”

    “資格?”

    德瑞克笑著看向週末,在轉回頭的時候,他終於說出了自己的過去:“你說一個十八歲就參軍,三年間三次為國家戰鬥負傷,因為表現優異被國土安全局破格錄取,又再次因為執行特工任務的過程中殺人被判刑,最終服刑三年後由總統特赦,來蒙泰克鎮頤養天年的警察局長沒資格保釋自己的手下?”

    “my-girl,你說這句話以前最好先看看我的檔案,如果你保密級別夠的話,你會發現我的檔案絕不僅僅只有在蒙泰克鎮警察局的這幾年,那份檔案比你所有翻閱過的警察檔案加在一起還厚!”

    “有任何意見你都可以讓你的上司來找我,現在,我的人需要休息。”

    德瑞克拍了拍週末的後背,然後兩個人走出了審訊室,緊接著,德瑞克又去了內務部負責審訊克里斯蒂娜那間。

    “你們倆對這幫傢伙說了什麼?”當兩個人都從審訊室走出來的時候,德瑞克問了這麼一句,當著內務部和珍妮檢察官的面。

    週末臉色非常不好看的說道:“我什麼都沒說,審訊錄像上什麼都沒有。”

    “這就對了。”

    “現在,你們兩個都給我回家去休息,明天早上給我滾回區巡邏,聽明白沒有。”

    “yes-sir。”

    ……

    “克里斯蒂娜。”

    換好便裝準備回家的克里斯蒂娜踏入停車場時,身後傳來了一聲呼喊,週末面容不善的走了過來。

    一照面,週末一把抓起克里斯蒂娜的衣領,另外一隻手的拳頭高高揚起,咬著牙,凶惡的站在那,可是這一拳,沒能砸下去。

    當他慢慢鬆開手的時候,憤怒的衝著克里斯蒂娜說道:“我以為你是在抓捕漢斯的時候救我命的人,所以我在聽說漢斯被你抓住以後第一個衝到了警察局,我他-媽-的不是來領功的,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受傷,因為我沒能抓住他,你要是受傷的話我會內疚!”

    “想知道我是怎麼對漢斯的嗎?啊?想知道那天晚上我拼著脫下這身警服也得讓漢斯說出誰是真兇為了什麼嗎?為的只是讓你破門而入抓捕漢斯的時候,有趁手的證據,不受任何牽連。”

    “結果呢!”

    “全是假的!”

    “uk-you!!”

    “是你,你拿了漢斯的錢,你為了達斯特拿了漢斯的錢還把我蒙在鼓裡,不然你不會在第二天那麼快樂,這筆錢讓你卸下了一個母親的負擔。那天晚上你應該是去殺漢斯,我不知道你調動了什麼資源,可是發現漢斯以後你沒有申請支援的目的肯定是想讓他死,除去後患。”

    “克里斯蒂娜,你他-媽差點害死我!”

    週末一通大罵,罵完伸手指著克里斯蒂娜指了很久都沒能多說出一句。

    轉身,週末走向了自己的汽車,當打開車門,克里斯蒂娜的聲音傳來了:“嘿,周。”

    碰。

    週末一屁股坐進了車裡:“別他---媽跟我說話。”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四章 YOU-SEE-THAT??

    蒙泰克警察局內的波瀾將原本沒什麼隔閡的他們分成兩個陣營,這一幕在德瑞克開晨間例會的時候特別明顯,其中二十個穿警服的全都站到了週末這一邊,剩下五個穿便衣的突擊隊中有四個特別尷尬。

    小鎮警察局就是這樣,你可以和任何一個人不合,哪怕私下裡約出去掄胳膊根的打一架都保準有人站在一邊鼓掌叫好的起鬨架秧子,可要是被別人知道你把局裡的事捅到了內務部或者檢察系統,你將在這裡舉步維艱。

    “兩件事。”

    德瑞克站在這兩波人中間左右看了看說道:“第一件,黑人區黑幫由艾華德的巡警負責,我的要求是絕對不能讓黑人鬧出任何亂子,在此期間儘量多收集埃文-巴斯戴爾集團的證據;第二件事,西語區的墨西哥人由吉米的突擊隊負責,防止他們主動向黑人挑釁,一旦發現任何苗頭,不用上報,直接打擊,蒙泰克絕對不能發生因為黑幫而產生的種族爭鬥。”

    “你們應該都知道,破獲犯罪集團、販毒集團案件中的非法所得警察局有權力拍賣,而那些拍賣所得很大部分會上交,不過,還有一小部分會在局裡賬面上,這筆錢可以作為警察局的運轉資金,如果這件案子讓我很滿意,這筆錢也會成為你們所有人的津貼、雙倍加班費以及補助。”

    “想多賺錢?”

    德瑞克看了全場一眼繼續道:“玩命幹活吧。”

    德瑞克剛要轉身往二樓走,艾華德說話了:“德,我們有些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回頭看向艾華德的他問道:“什麼事?”

    “我們想申請監聽,你看,我們已經有了目標人物埃文-巴斯戴爾,那麼我必須得知道他的下一步動向,監聽,是最好的選擇。”

    德瑞克笑著罵道:“少跟我玩花樣,你怎麼可能不知道申請監聽要在所有線索都斷了、又有重要證物指向目標人物的時候才能申請,這根本就不是在法官面前發個誓就可以的事情,說真正目的。”德瑞克一下就看出了艾華德在玩職場花樣,那就是現提出一個領導不可能答應的要求,在提出真正的要求,領導為了權衡下屬的情緒,會退而求其次。

    “好吧……”艾華德回頭看了穿著警服的巡警一眼:“那我們打算借用一下局長的威望,這總可以吧?”

    “什麼意思?”

    “黑幫的土壤是那些崇拜一個個江湖人物傳說的青少年,這些人在無數個江湖傳說中被洗腦,他們只能看見幫派人物的金鏈子和豪車根本看不見豪車路過的土裡埋著多少死人,那些幫派頭目穿金戴銀弄的十分誇張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羨慕,好增加血液。在這種洗腦循環下,懵懂的青少年遵守著所謂的江湖道義、他們崇尚進入警察局後咬緊牙關的男人氣,因為在出獄回到幫派的那一天,會被尊稱為真正的男人。”

    “最後被坑的是誰?是在法院旁聽席上的父母。”

    “我們打算從這入手,群眾基礎越廣泛、我們就越消息靈通,到時候每一個在黑人區正常生活的公民都能於遵紀守法中豎起耳朵,埃文-巴斯戴爾早晚都是監獄裡的一員。”

    “所以我們的第一個目標就是曾經來警察局裡罵過所有警察的人,想讓他幫忙勸說身邊那些與黑幫有瓜葛的傢伙成為證人,在往上推,我們能從這些證人身上揪出更重要的人物,以此類推,當一層一層指證上去,埃文-巴斯戴爾和他的犯罪集團以及那些江湖傳說將會從底層開始破滅,整個黑人區都能看見他們的真面目並沒有傳說中那麼神聖。”

    德瑞克愣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警察局沒這麼辦案過,警察局對付黑幫人的辦案手法永遠都是從上層開始,他們認為底層的小混混不重要,抓黑幫人物不過是監控、找證據、抓捕、讓記者採訪底層群眾證明這個黑幫平日裡是怎麼樣為非作歹,最終將黑幫頂層重要人物繩之以法。

    可艾華德這麼一說,德瑞克看到了一個新的方向,那就是先不要過度關注頂層,由底層開始,甚至都不用去保護證人,因為警察就不會告訴任何人黑人社區的那幾位站了出來。當這種積攢一步一步增加,每一個案子都浮出水面那一刻,黑人區的百姓自然會發現原來黑幫打手並不是在槍林彈雨裡如《終結者》一樣持槍與人互射,他們是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當對方經過的時候突然出現對準人家腦袋開槍。

    在崇尚牛仔一樣決鬥的德州,這種殺人方法會被所有人嗤之以鼻,一個黑幫要是走到這步,就真的完了。然而這個世界上又真有依靠和別人面對面決鬥搶地盤的黑幫嗎?不可能有。

    傳說破滅後,任何一個不算太笨的小孩子都會明白,這些人並不是英雄、不值得崇拜。或許有很笨的孩子會選擇換一個黑幫人物繼續憧憬,但是會有大部分人開始厭惡那些用假傳說騙人的幫派,沒有了土壤,黑幫將無法存活。

    “這是你想出來的,艾華德?我怎麼覺得過去的幾年你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這麼好的提議?”德瑞克猛然間把目光轉向了週末。

    艾華德早就準備好了一樣順嘴搭音:“當然不是我,是我們的新福爾摩斯,週末的主意。”

    週末在那演戲一樣大罵:“這活沒法幹了,昨天剛剛讓人出賣給了內務部,今天又讓頂頭上司賣給了局長,咱們這還是警察局麼?乾脆把招牌拆下來換貿易公司算了,主營業務就是倒賣週末。”

    騰。

    突擊隊五個人的臉集體紅了起來,誰都不會傻到聽不出來週末這是話裡有話,而且艾華德的話就是為了勾出週末的話,就是為了當著全局的面往死裡損他們。

    玩人?

    週末干說自己是吉米的祖宗!

    “ye,艾華德,你這麼做是錯的。”

    “艾華德,你什麼時候加入突擊隊了?”

    艾華德從沒覺得自己手底下的人在罵自己,反覆說著:“對,我就是個王八蛋,我怎麼能出賣自己人呢,嘿,誰的槍沒上保險,過來給我一槍,我這個老不死的已經沒臉活下去了。”

    吉米走了,轉身進入突擊隊的專屬辦公室再也沒有走出來任何一步,房門被‘碰’的一聲關上後彷彿隔絕了一個世界。

    “sir,我們該去見見那個曾經來過局裡的傢伙了。”

    週末看見吉米轉身走回了辦公室,這才靠近德瑞克身邊說了這麼一句。

    “從他開始?”

    “對。”

    此時,所有警員都開始往警察局外邊走,有些人在路過並沒有進入辦公室的四名突擊隊員旁邊還故意往他們附近吐口水,沒人能感覺出這群傢伙生活在怎樣的水深火熱裡,他們幾個可沒幹對不起警察的事,卻因為吉米被一起孤立了。

    週末開著警車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副駕駛位置上坐著德瑞克,克里斯蒂娜坐在了後座上,等車已經開出去很遠了,德瑞克才說話。

    “周、克里斯蒂娜,現在只有咱們三個人,我的話也只問一遍,漢斯的包裡到底有沒有20000美元。”

    “沒有。”

    一直都沒開口的克里斯蒂娜率先吐出了這一句,週末則一點說話的意思都沒有。

    德瑞克點點頭道:“好,我信你。”

    汽車向著富人區開去,當車停在週末家旁邊的一間咖啡廳時,他們把警車留在週末家門口,而他則回家換了一身便裝。

    “克里,你留在車裡,我家裡實在沒有女裝。”

    週末說完這一句以後,與德瑞克朝著那間咖啡廳走去,在此期間,他們倆除了這一句以外沒有任何交流。

    進入咖啡廳的兩人很快鎖定了一位父親的座位,那個父親正在哄著七歲的小女孩在吃一塊起司蛋糕。

    “嗨。”

    週末走過來拉開椅子坐下後打了個招呼,德瑞克在招呼聲中慢慢坐下。

    “不好意思,最近孩子的母親剛剛換了份工作,所以看孩子的時間不多,為了讓這個小丫頭在這裡不會不耐煩,我點了份蛋糕,如果警察局不願意為這個買單的話,我可以……”

    “it’s-ok。”德瑞克如此說著,他們無法想像出平日裡說話這般謹小慎微的男人得被逼到什麼樣才會衝進警察局發出那番怒吼。

    週末開口道:“布魯諾,我是周,昨天在電話裡和你聯繫過,應該還記得吧?這是我們局長,整個蒙泰克鎮警方的最高領導人,指揮連最頂端的人。”

    “警方已經下定決心要嚴懲黑幫了,你現在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另外,也可以放心,在富人區的這家咖啡廳裡,絕對沒有埃文的人。”

    “感謝上帝。”強壯的布魯諾呼出了一口氣,整個人都鬆了下來。

    德瑞克看著週末道:“昨天就打了電話?”

    “是的,因為昨天晚上艾華德告訴我,局裡最高領導下令讓我回到警察局的馬上搞定黑人區的那些屁事。”

    德瑞克聳了聳肩,表情像是在想那句話到底是誰說的,不過這表情並沒有維持多久,他就開始轉頭問道:“布魯諾,埃文對你做了什麼讓你如此恨他們?”

    布魯諾將旁邊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小姑娘抱起來,讓她站在椅子上說道:“事情得從半年前說起,半年前我拒絕了我女兒一次央求,她讓我們在生日的時候送她一個芭比娃娃,那東西太貴了,我們只能拒絕,可是接下來的日子裡她每天都會出去玩,幾乎是一下午都讓我們找不到她,到了晚上又會回來。時間過了幾天後我的妻子就起了疑心,我們在她的房間裡發現了一個全新的芭比娃娃。”

    “後來我們兩個跟蹤她才發現,她竟然被一群街頭販毒人員將毒品藏在內褲裡,如此一天給她50美元!”

    “寶貝,我問你,你吃了一塊起司蛋糕要12美元,加一瓶可樂1.5美元,一份曲奇10美元,一共是多少錢?”

    小姑娘十分可愛的說道:“爸爸,我沒帶計算器。”

    布魯諾看了德瑞克和週末一眼又問道:“三個男人來買貨,其中一人要了一盎司大-麻、另外一個要了三盎司冰--毒、最後一個要了一盎司嗨--洛--因,一共多少錢?”

    小姑娘一邊掰著手指一邊仰頭看著天花板道:“一共550美元。”

    “you-see-that?”布魯諾憤怒的指著小姑娘說道。

    週末和德瑞克在震驚中……徹底傻了,這個小姑娘,只有七歲!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五章 晴朗的天空,白雲飄向遠方

    碰、碰。

    週末和德瑞克關上車門坐回車內時,兩個人陷入到一片沉默之中,那種沉默壓抑著憤怒,起碼光從臉色上來看,這倆人很有可能會在憤怒下隨便找什麼人打一架發洩。

    “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克里斯蒂娜詢問著。

    德瑞克用手拄著車窗扶著腦門說道:“埃文-巴斯戴爾的犯罪集團居然用七歲的小姑娘販毒,介紹這個小姑娘進入販毒組織的人,竟然是一個十一歲的男孩。她連最普通的算術題都不會,可是複雜的毒品交易卻能隨口說出價格。”

    “hat?”克里斯蒂娜瞪著眼睛完全不敢相信這一切,即便他就住在黑人區。

    “還有更離譜的,你知道嗎,這個小姑娘加入的原因只是為了父母沒能滿足她購買芭比娃娃的願望,而我們問她為什麼會算這些的時候,她在回答‘因為不會就要挨打’。”

    空。

    克里斯蒂娜從向前探起身子於德瑞克敘述的狀態一下變成全身失去控制般的靠在靠背上,那種無力感,如同被誰一下抽空了一樣。

    “一個芭比娃娃就能讓孩子以為這是成年人的生活軌跡,認為挨打是因為做錯了什麼。”德瑞克為這些孩子的現在感到悲哀。

    克里斯蒂娜思考了良久以後才開口道:“誰為他們的未來負責?已經在這麼小的年紀體會過這一切,長大後他們怎麼踏入這個原本就不公平的社會去掙時薪10美元,一個月3000美元左右的薪水?”

    黑幫,危害的不光是社區,他們更讓幫派內的每一個成員喪失了回歸正常社會的可能,也許那些黑幫給手底下人的薪水不會讓這些人穿金戴銀,但是這些錢足以讓他在其他打工者面前炫耀。

    這是個金錢社會,在這種社會裡用錢摧毀人的意志、走向光明的本能,多狠的招。

    “送我回局裡吧。”德瑞克同樣靠在了座椅靠背上,他在想什麼沒人知道。

    週末打開車門回家把警服換回來以後,發動了汽車,他腦海裡的思想開始有了第一次轉變。

    混,真的是一種生活嗎?

    沒有夢想,為了口袋裡的鈔票一次次變厚真的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嗎?

    那這個世界要真理幹什麼?追求真理又幹什麼?

    週末沒有信仰,同樣不覺得玄而又玄的信仰可以解決什麼問題,蒼白的現實總是讓人在無力中痛苦的思考,最終,所有想法都落空。

    在警察局放下德瑞克,週末將車開去了區,每當路過區混混最多的街頭,看見那些成群結隊的黑人在路邊無所事事,他那個原本還在思考哲理性問題的大腦突然能理解為什麼米國警察執法這麼暴力了。因為罪惡不在陽光下生長,那些對混混施暴的警察所看到的世界並不是普通人看到的世界。

    週末並不說這麼幹是對的,他只是想明白了為什麼米國警察在大數據統計下會出現了辦案致死率高達‘400人/年’的數字信息,是這種灰暗的人生磨滅了警察眼裡的希望,在警察眼裡,這些人沒有任何希望,即便是抓入牢裡,出來以後不過是變成更厲害一點的罪犯而已。

    “周,停車。”

    汽車停在街頭,克里斯蒂娜坐在車裡對著週末說道:“我們必須談談。”

    “別。”

    週末沒讓克里斯蒂娜繼續說下去,自己先開口說道:“別破壞我對你最後的好印象。”

    “也別說你的生活有多苦,做個母親有多難。”

    “相信我,這些問題在昨天我都替你想過。可是……我腦海裡始終有一個觀念掰不過來,克里斯蒂娜,你知道你的魅力在哪麼?”

    克里斯蒂娜笑了,自嘲般的問道:“我還有那玩意兒?”

    “你有。”

    週末轉過身看著她:“你身上透露出一種豁達的人生觀,擁有這種人生觀的克里斯蒂娜能在警察局和糙老爺們開葷素不忌的玩笑、可以滿嘴髒話,但是這不會影響一個人的品質。或許你在低潮的時候也會想別人訴說你缺錢、缺時間、缺少自己的生活,可你總會讓人覺得是那種‘添上這一點更好,而是缺少這一點老娘照樣牛--逼’的人。”

    “眼下,你在看看你幹的這些事?你把自己弄的一團糟。最糟糕的是,你把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給牽連了進去。別說我自私,每個人都會率先為自己考慮。”

    克里斯蒂娜一直等週末將所有話說完,她看著週末有點不知道該怎麼甩詞的用普通語言說出了一句經典:“哇哦,沒想過你是個這麼會說話的傢伙,不過周,我只是個普通人,人,除了誘惑什麼都能抵抗。”

    接下來克里斯蒂娜不帶任何個人感情色彩的平直敘說了一切週末不知道的事,看到錢的時候她的感覺就像是看到了未來能和她自然交流的達斯特。

    週末聽著,聽著克里斯蒂娜如何在自己家門口被威脅,聽著查出漢斯的住址後她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幹掉對方卻最終選擇了放棄……

    “我們抱歉,把你拖累了進來。”

    “uk-you。”

    很奇怪的是,週末聽完這些話的時候,罵的不像是第一次那麼理直氣壯了,在他沒有任何過錯的情況下,這句痛罵就是不忍心狠狠砸出去,反而顯得有氣無力。

    “ye,uk-me。”

    兩名警察在黑人區街頭,坐在人流竄所的警車裡,默然。

    嘀、嘀、嘀。

    黑人區街頭,剛剛走出炸雞店沒幾步的神父突然聽到了電話鈴聲,當他把電話拿出來的時候,對方只說了一個字。

    “死!”

    神父警覺的抬頭,黑人區的街頭,有兩名拉丁裔正在從懷裡往出掏著什麼,那一秒,神父的第一反應是壓低身子,同時大喊:“奧馬爾!!!”

    碰!

    碰、碰!

    碰!

    兩名拉丁裔墨西哥人在掏出手槍後根本不顧人流,瞄準剛剛走出店門埃文-巴斯戴爾直接開槍,子彈在路邊汽車車體上打出‘碰、碰’悶響,炸雞店的玻璃於流彈穿梭下出現彈孔,街頭人群如同布魯諾曾經在警察局說過的那樣同一時間開始彎腰尋找掩體或者直接趴在地上,一時間,街頭無比混亂。

    兩名墨西哥人自殺式的攻擊很快結束,兩把槍的彈夾幾乎在一瞬間打光,此時,這兩個墨西哥人並非如同僱傭兵一樣凶悍的在現場換彈夾繼續攻擊,反而扭頭就跑。

    “他們沒子彈了,別讓他們跑掉!”

    奧馬爾大喊一聲,炸雞店內率先衝擊幾個黑人手持手槍向前狂奔,而後街角、教堂附近,同樣有五六個黑人湧現,這些黑人拎著槍居然朝著同一方向追去。

    奧馬爾身邊的汽車旁,一個如同野雞一樣顧頭不顧腚恨不得將腦袋扎入車底的人抱著頭蹲在汽車後邊,這種人奧馬爾看都不看,他站在街頭衝著還沒能直起腰來、依然壓低身體的神父喊道:“我說什麼來著?我說什麼來著!!”

    “咱們應該趁墨西哥人在警察的壓制下掃平他們,而不是等著他們來殺您。”

    “神父,您說句話,只要一句話,我立刻帶人衝進西語區,告訴他們,要是下定決心動王,那就不能失手!”

    神父也是人,他在這種時刻一臉木訥的才把腰直起來,怎麼可能馬上做出決定。

    “奧馬爾,哈?”

    剛才還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人轉了過來,他堅定的眼神裡哪有半點驚慌,連從蹲到跪姿的轉身都顯得那麼軍事化,幾乎是腳底用力的擰過身體時已經順手掏出手槍呈跪姿出現在那。

    被叫到名字的奧馬爾轉過身回頭時已經放大了瞳孔,他見了自己對面蹲著一個人、這個人拿著把槍、槍口上有一個黑漆漆的黑洞。

    碰。

    黑洞吐出火舌。

    噗。

    奧馬爾在臨死前聽到了一聲很奇特的聲響,那時頭骨骨骼被撞裂的聲音,緊接著強勁衝擊力出現,他連向後趔趄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後仰倒地。

    空。

    如山般的身軀躺在了地上,腦門上的血洞正在不停湧出鮮血,鮮血從高隆處流向低窪的淚腺,最後順著臉頰邊的耳垂滴落在地上。

    奧馬爾死了,視覺緩存和並未完全死亡的大腦思維中,最後一個畫面是晴朗的天空,白雲飄向遠方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六章 很慫的大戰職業殺手

    碰、碰、碰碰……

    一連串的槍聲響起時,警車內原本處於默然中的兩人被刺激了一樣突然抬起頭,車窗外,一家炸雞店門前十幾名逛街、路過的百姓開始四散奔逃,連街尾站著的人都開始扭頭就跑,有個正在騎山地車鍛鍊的傢伙幾乎是直接從車上摔了下來,連滾帶爬的鑽到了路邊一輛越野車的車底。

    那一刻,兩個墨西哥人於街頭衝著炸雞店門口的黑人持槍射擊,這兩個黑人一個藏到了汽車後面,另外一個躲在炸雞店門口的牆壁下,整個場面亂成一團,能瞬間讓人想起非洲某個國家的**軍攻入城市,在街道上持槍和政府軍對著干的局面。

    第一次感受到街頭流︶氓火拚威懾力的週末立刻拔出手槍,還沒等從車內衝出去,這兩個墨西哥人已經開始撤退了,他們幾乎在打光彈夾的同一刻一頭紮進了炸雞店不遠處的胡同裡,與此同時,炸雞店裡衝出很多黑人,拎著槍直奔追去,一邊追一邊毫無常識的把槍橫過來開槍。

    這幫人瘋了,就停在不遠處的警車沒人在乎,槍聲中,週末和克里斯蒂娜幾乎在警車誰也沒動。

    那可是十多個黑人一起衝出來開槍,這些人攏到一塊轉頭沖警車一人開一槍他們都受不了,現在打開車門大喊:“放下槍!ops。”就等於說出了:“嘿,靶子在這。”

    “總台,總台,區黑人區發生火拚,兩名墨西哥人率先朝黑人開槍,打光彈夾後逃跑,隨後有十幾名黑人從街區衝出,持槍追擊,沒有居民受傷,情況很危險,重複,情況很危險。”

    週末拎著槍抓起對講機剛剛說完這句話,街頭傳來了奧馬爾的呼喊,那一秒過後……

    碰!

    又是一聲槍響。

    週末眼瞅著車窗外的奧馬爾那高出路旁車頂半個身位的身體轟然倒下,而後再沒有槍聲傳來。

    調虎離山!

    墨西哥人用兩名垃圾槍手勾走了街區內的黑人,另外一個人藏了起來。

    這招一點都不高明,不過在槍聲四起的街頭,肯定沒有任何一個黑幫分子能在震撼力十足的槍聲下可以預料到這一點。

    “一個。”週末確定開槍人數,他親眼看見炸雞店門口站起來一個十分顯眼的光頭,這個人,彷彿已經打贏了這場仗一樣,從背後都能讓人看出他的喜悅。

    他衝著克里斯蒂娜說完這句話迅速打開車門,根本沒時間去後備箱拿來復槍與防彈衣,低著頭一路小跑繞過車體,跑到車體另一側前輪位置時單膝跪倒。

    克里斯蒂娜也沒工夫繼續匯報了,伸手按下了警笛、打開警燈,從車內衝出後拎著槍趴在後備箱邊上,此刻,週末根本沒有提前預警,瞧著另外一個男人由炸雞店一輛汽車車門前舉起槍時,他直接鎖定,用前車蓋墊穩手肘後,迅速扣動扳機。

    空。

    嗡……嗡……嗡……

    警笛聲響起,克里斯蒂娜躲在車廂後邊根本不露頭的大喊:“ops!放下槍,混蛋!!”

    槍聲、警笛、警員的呼喊連接到一起,街道上剛剛站起來的墨西哥光頭被驚的縮了一下腦袋,回頭再去看的時候,發現警車竟然停在他四十米開外的地方、屬於斜對面的位置。這時,他鎮定了下來,第二次衝著炸雞店門口一個穿著西裝的黑人舉起了手槍。

    這回輪到週末愣了,他偷襲的一槍沒有打中不稀奇,可連這名打算持槍殺人的悍匪都沒有嚇跑,這就有些讓人撓頭了。換句話說,他不怕警察,不怕警察的槍法,更不怕警察位於道德制高點的地位,這是什麼心理素質?

    “別喊了,擊斃他!”在墨西哥人和黑人如此緊張的情況下此人都敢持槍闖入黑人區,這種人肯定不會是泛泛之輩,如果他真的當著警察的面把人殺了,那警察以後別想在蒙泰克鎮重新建立威信。

    週末第二次瞄準的時候全神貫注,眼看著光頭墨西哥人又一次沖地上穿著黑西裝的黑人舉起了手槍時,直接扣動扳機。

    這不是要殺人,據週末對克里斯蒂娜的瞭解,這娘們肯定比自己槍法好,他開槍是為了拖延凶手的殺人時間,槍聲能夠擾亂思緒,無論對方距離開槍者有多遠,槍只要響了,對方勢必要回頭看。

    碰、碰。

    噗、噗。

    週末聚精會神瞄準的兩槍全歇在炸雞店的牆上,牆皮都讓他打起一陣灰塵。

    也幸虧如此,那名悍匪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就在他持槍轉過來的一刻。

    碰。

    叮。

    一聲槍響在克里斯蒂娜所在的位置傳出,槍手身前的汽車車頂蓋上冒起一個火星點,而子彈撞擊到汽車的位置,距離槍手所在的位置不超過半米。

    槍手馬上放棄了殺人計畫,能在四十米外通過長時間的瞄準把子彈打到那裡就證明了只要給對方足夠時間這名黑人女警就有能力將子彈扎入他的身體,對於悍匪來說,明顯得不償失,更何況警方的支援隨時會趕到。

    碰、碰碰、碰、碰碰。

    這名悍匪抬手衝著警車連開六槍,沒怎麼瞄準的六槍全都打在了車體上,有一槍打的汽車另外一面,就在週末所在的位置,子彈要是能穿過前車蓋內的發動機以及設備阻礙的,週末這會兒恐怕已經被貫穿了胸膛。

    低頭。

    週末與克里斯蒂娜同時將腦袋藏到了車門後邊,這孫子太準了,不光槍法准,每一槍的節奏感非常強,如果第一發子彈打到了週末這邊,後兩發子彈一定打在克里斯蒂娜那邊,兩名警察居然被他一個人壓制的根本抬不起頭來。

    嗡……嗡……嗡……

    遠處警笛聲大做,槍手向遠方看了一眼後發現排成長隊的警車與遙遠處的公路上已經冒頭,就在這個遲疑的時間,週末剛好偷偷從車蓋上瞄了一眼,看著槍手正在走神,他迅速衝著槍手扣空了彈夾。

    反正他處於安全位置……

    反正不能讓這名槍手繼續當街殺人!

    碰、碰、碰……

    克里斯蒂娜聽見週末開槍,轉頭從後車門靠近後備箱的地方就冒了出來。她沒時間瞄準了,抬槍對準槍手上半身的大致方位也扣動了扳機。

    碰、碰、碰碰、碰……

    街道上,槍響成片。

    槍手總算被壓制的躲在了汽車後面,那一秒,週末在打光彈夾裡的最後一顆子彈三秒鐘後,槍手突然在靠近週末這個方向的汽車後面衝了出來,他拎著槍頭也不回的反手向後亂打,一頭紮進了胡同內。

    看到這一幕後,週末沒理會槍手回頭亂打的子彈,在對方進入胡同的同時立即跑過馬路,奔著凶手拐進去的後巷道口探頭去看的時候,蹤影全無!

    週末沒追,他必須承認自己這二把刀的槍法追上去不過是平添一具屍體,眼前這個傢伙用‘實用而簡單’的計畫成功殺了奧馬爾、以精準的槍法與自己和克里斯蒂娜對射,連逃跑路線都是提前設計好的……職業殺手?

    一定是有軍旅經歷的職業殺手!

    壞了。

    “克里,周。”

    從第一輛趕來的警車裡走下的人是海森堡,他下車就給自己套上了防彈衣,第二個動作就是從車內抄起來復槍,舉著來復槍一路瞄著往炸雞店旁邊的小巷小碎步走去,靠近後發現沒有異常才退了回來問道:“你們沒事吧?”

    他沒問人抓到沒,先問的是同伴的安危。

    “周,我們的人受傷沒有?”

    德瑞克親自來了,襯衫外邊套著防彈衣的他拎著槍走了過來。

    一時間鎮內警車來了六輛,六輛警車分兩頭把將街道堵死,其餘警員有忙著拉黃線的、有開始清場的,等現場清理出來的時候,突擊隊和救護車都到了。

    週末伸手拉著德瑞克的胳膊說道:“頭,這回有點麻煩了。”

    他把剛才自己看到的所有情況都說了一遍,包括對方在還擊時以側身站姿射擊的軍事動作都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德瑞克問了一句。

    “職業殺手。”週末根本不假思索的說道:“起碼是有軍旅背景的人,這種人在幫派中很少,不過墨西哥人那邊我吃不準,現在墨西哥境內的毒販都軍事化了……沒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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