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超警美利堅 作者:不如安靜 (已完成)

 
regn13 2018-6-27 19:45:4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8 42707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二十七章 我們什麼都未曾改變

    清晨,蒙泰克鎮墓地出現了一群穿著黑色西裝和警服的人,這些都是當值或者休班的警察,然而,他們並沒有守護在小鎮裡,而是站在一塊上邊帶有十字架雕刻的墓碑旁邊。

    這是週末來到米國以後參加的第一個葬禮,他親手將一朵白色百合花放在棺材裡,那時,躺在棺材內的克里斯蒂娜很平和,沒有活著時的風風火火,更沒有坐在車裡敘述有關兩萬美元時的內疚。

    週末完全不知道自己將百合花放在棺材內的時候是什麼感覺,甚至都忘了當時是悲傷還是惋惜,總之,他穿著黑色西裝站在墓地旁邊看著,看著那些穿著十分隆重的傢伙抬著棺槨走過來,看著德瑞克親手為棺材蓋上國旗,看著身邊的同事在棺槨下葬時低頭表示哀悼,而真正的牧師敘述著克里斯蒂娜的生平。

    最終,那些穿著隆重的傢伙舉起槍開了二十一槍,三個人,每人七槍。

    週末都不知道自己幹嘛要記這些,反正他記住了。

    同時,他沒看見熟悉的墳包,只是看見了一塊墓碑壓在克里斯蒂娜平實的墓地上。

    阿門。

    葬禮結束時,所有人都這麼說。

    “周。”

    德瑞克在安慰了克里斯蒂娜的母親後,走向了一直藏在角落裡的週末身邊,那時,他臉上掛著一絲沉重。

    週末看得出來,德瑞克是真的累了。

    “過幾天你的調令就該到了。”

    “洛杉磯?”週末問了一句,當時德瑞克只給了他這一個選擇。

    德瑞克點點頭說道:“你應該找更大的舞台,蒙泰克太小了,小的讓人厭惡。”

    “陪我逛逛?”

    他們倆從葬禮上離開後,週末坐上了德瑞克的車,他沒開車來,是海森堡接的他。

    汽車離開了葬禮現場,他們是最早走的,海森堡、喬伊、鮑勃、艾華德這些平日裡和克里斯蒂娜關係不錯的人在一直安慰著老太太,那兩個孩子沒出現在葬禮現場,克里斯蒂娜的母親對他們說,他們的媽媽被調走了,需要好幾年還能回來。

    黑人區,週末坐著德瑞克的車出現在這裡時,他看到平日裡像征著什麼的破舊小教堂變得十分冷清,而另外一邊的修車店則熱鬧的像個集市,一群根本不知道黑人區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黑人在不停訴說著神父、奧馬爾的傳奇……

    “yo,奧馬爾是黑人區的英雄膽,我親眼看著奧馬爾在臨死前忠誠的保護著神父,要不是墨西哥人偷襲,奧馬爾一拳就可以雜碎他的卵--蛋,即便是奧馬爾知道那個墨西哥人在炸雞店門口用槍指向了神父、馬上要殺了神父,他還是擋了過去。你們知道為什麼嗎?忠誠,對家人的忠誠,這才是我們黑人的傳統。”

    德瑞克沒說話,開車前往西語區。

    這一路上,週末一句話沒說,他眼裡,全是圍在修車店門口的孩子,那些孩子把自己打扮的流裡流氣,十四五歲的年紀就開始蹲在那聽人講街頭故事,腦海中出現的永遠是好萊塢大片一樣的畫面,他們的人生在這一秒已經徹底定格。

    果然,到了西語區還是一樣,德瑞克就把車停在路邊,而那些墨西哥人說著墨西哥式西班牙語,德瑞克翻譯道:“他們說沙漠螞蟻有多威風,是怎麼幹掉的整個黑人區幫派和tt幫……”週末一直不知道德瑞克懂西班牙語。

    “帶我去別的地方,能讓我呼吸兩口新鮮空氣的地方。”週末再也不願意聽這些亂七八糟的話語,他甚至都不太相關這些人以後會成為什麼樣的人。

    死亡都改變不了的人性他又有什麼辦法?

    德瑞克又把車開回到了週末的家門口,他的家已經沒有了那些抗議的鄰居站崗了,這時德瑞克對他說道:“周,這是個小地方,有能力、有志向的人會去聖安東尼奧、休斯頓、紐約、洛杉磯,而留下的,永遠都是這些人。就像是優勝劣汰的社會,你有本事,ok,出去。沒本事?也可以,像老鼠一樣活著。”

    “沒人逼他們,這是每個人自己的選擇。”

    週末扭回頭看向德瑞克,他問出了一直以來最想問的問題:“你是說我們守護的一直都是這些渣滓?”

    “不,我們守護的是家。”德瑞克思考了一下說道:“不讓這群渣滓破壞那些想過正常人生活的家,儘管未必做得很好,但是我們在做,也得相信有一點一定會有某個人把這一切做好。”

    這句話太理想主義了,那些人種龍鳳是不需要土壤也能打拚出來的,相反,地頭蛇才是永遠離不開土壤的人。

    比如週末在來到米國以後才聽說的那個‘社區計畫’,社區計畫真的可以解救這些人麼?

    難道將貧民區一些非法所得房屋通過極低的價格賣掉,降低商人的投資成本開設咖啡廳、餐館、超市去僱傭那些人真的就能改造社區?

    不是的,他們只能拯救那些原本就想要過正常生活又或者已經徹底醒悟的人,對沉迷其中的人完全不起作用,很多大城市的貧民區改造計畫不過是逼著這些沒有錢又不打算好好生活的人去另外一個地方在找一個貧民區而已。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週末不太懂德瑞克怎麼會突然間和自己說這些話,他有太多事兒想不明白了。

    “因為我不能離開這裡了,我要幫克里斯蒂娜的母親拿到撫卹金、還要幫查理掃墓,沒準心血來潮將吉米那個混蛋踢出警察局也說不定,我很忙,但是你能。為什麼不出去看看?”

    德瑞克語重心長的說道:“這裡不太可能出現多大的轉變了,用不了多久,黑人區會在冒出一個年輕的傢伙稱王稱霸;摩托黨會死灰復燃;墨西哥人又會和這些人進行纏鬥,當事情鬧大時,bi、dea,還有我們都會再次把這群人都送進監獄。蒙泰克鎮看著什麼都改變了,可我們沒有改變任何東西。”

    原本就對這片土地沒什麼留戀的週末在聽完德瑞克這些話以後,他有了一個錯覺,覺得蒙泰克好像……可能……或許……這是自己的家,起碼在德瑞克眼裡是這樣的,否則他不會提攜後輩一樣將自己送出去,小鎮內的這套輪迴德瑞克應該已經經歷過了。

    “我什麼時候走?”

    “幾天之內,不過,我勸你別著急,現在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去什麼部門,當然,也不需要緊張,每一個在洛杉磯巡邏兩年以上的警察都能適應任何一個崗位。”

    “還是巡警?”週末有點不太滿意的問了一句。

    “不然呢?你以為我有多大本事?這是跨州的調令,我能辦到已經很不錯,你可以想出任何一個理由讓洛杉磯警察局出跨州的調令來調走一個巡警麼?”德瑞克笑著解釋道:“即便是這樣,還僅僅是借調,理由是你參與了墨西哥人的毒--品運輸線,幫忙到洛杉磯破一些案件,調期一年。”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想要……”

    “想要什麼都無所謂,這個世界任何東西都得靠自己爭取,我幫你爭取到了一年的時間,其他的,靠你自己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一章 艱難的開始

    洛杉磯有很多別稱,如天使之城、明星之城、黑幫聖地等等,這是一座由無數年輕人發了瘋似的趕來追夢的城市;也是一座明星遍地、也許出門去個超市都能碰見著名美劇中某個男女主角的城市;當然,在夜裡,這也是一座充斥著薩爾瓦多人、亞美尼亞人、非裔黑人、墨西哥人的混亂之城。

    總之,沒有人可以在一句話之間解釋清洛杉磯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這座城市能讓人聯想起很多東西。

    想要讓這樣一座城市正常運轉,自然需要一座航空母艦式的警察局,而洛杉磯警察局就是如此龐然大物,它的組織細胞由一萬三千名左右的警察和文職人員組成。

    要想瞭解洛杉磯警察局的組成機構一點都不難,在網絡時代隨便搜索lapd就能得到很多詳細資料,比如該警察局最高領導層為警察局局長委員會組成,委員會呈五人小組的形式制定政策、監督和管理警察局的運作;洛杉磯警察局下轄21個區,這些區又被劃分為四個指揮區內,每個區的警長向委員會負責,而該區域內的警察則向警長負責,所以,lapd的分局警長擁有相當於分局局長一樣的權力,只是稱呼不同而已。

    當然,洛杉磯警察局還有兩個非常特別的機構,那就是警探局和特別行動局,如果有人知道洛杉磯地區最盛大的警察葬禮,一定不會對特別行動局趕到陌生,那是整個洛杉磯人緣最好的警察在一次特別行動中殉職後造成的轟動場面,蘭迪大叔在執行任務中殉職後,米國媒體居然連續三小時不插廣告的直播這場盛大葬禮,要明白米國媒體可是連總統演講都敢賣廣告的,可是這些猶太人給與了蘭迪大叔、一個黑人警察史無前例的尊重。

    呃,這些都和週末沒什麼關係,真正和他有關係的是洛杉磯警察局西部分局,他要以借調的身份去那裡報導。

    在來到這裡之前,週末稍微做了一些功課,洛杉磯警察局西部分局所負責的轄區是擁有‘流浪區’之稱的西部貧民區,當地毒--品氾濫、**成堆,雖然就在鬧市區旁邊,但是很少有開著豪車的人敢在夜晚經過這一區,要是這有這樣的人出現,也許他能穿條內褲回去就算命大了。

    週末在查詢到這條資料之前,忽然想起了某視頻網站上的廣告,一個女明星是這麼形容加州的‘他們愛飛、愛玩……’,可這位女明星絕沒有告訴任何人,加州最著名的城市洛杉磯除了好萊塢、迪斯尼、比弗利山莊外,特產名單中還有臭名昭著的黑幫。

    就連週末查詢的網站都有人如此留言:“如果你經過門口掛著一隻鞋的房子,千萬不要靠近,那是薩爾瓦多人紀念在火拚中死亡的幫派兄弟的方式。”

    一個全新的世界在只提供了這點文字與圖片資料的情況下,等待著週末。

    ……

    洛杉磯警察局西部分局,當週末把車停在這間警察局的停車場內,他眼前的一切都顯得如此陌生,陌生的黑色警服、警車上陌生的lapd字母、連口音都非常陌生。

    週末從洛杉磯警察局西部分局停車場走出來,發現連自己所會的英語和洛杉磯警員嘴裡所說的英語都完全不是一個味,在蒙泰克,god可以發出gaad的音來,那時,對米國並不瞭解的他已經先入為主的習慣了德州鄉村口音……

    “你好……我想……”

    “鄉村牛仔?”

    “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週末剛剛進入警察局,於接待處排隊打算報導的時候,一位大約四十多歲的白人警察一下就聽出了他的口音,用非常客氣的口吻開著玩笑回應著。

    “哦,我是從德州聖安東尼奧市蒙泰克鎮借調來的週末,這是我的借調文件,請問我該找誰報導?”

    有點露怯的週末稍微愣了一下,用濃厚的口音說出了這句話。

    口音這東西他改不了,兩個多月以來一直都在蒙泰克耳濡目染,如此情況下要想張嘴就說出標準的美式腔調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周……末。”很顯然,這位穿著黑色警服的警察很不習慣念中文名字:“跟我來吧。”

    繞過接待處,週末跟隨者這名警員進入警察局內部的時候,發現站在接待處的另外一名警察迅速接替了他的工作,業務熟練之極,和不管幹什麼都得想一會才能做出選擇的艾華德簡直就是兩個級別。

    “這是茶水間、旁邊是更衣室,二樓是車輛管理室、槍支管理室和警長辦公室,警員辦公區也在二樓,三樓是證物室,一些不需要警探局經手的普通案件證物會暫時存放在那,這些東西每天晚上都會有鑑證科和總局的人來拉走。”穿著黑色警服的警察非常友善的介紹著一切:“你是借調的對吧?那有一件事你必須要知道……”

    “什麼?”剛剛來到陌生環境的週末虛心求教。

    “我們的指揮中心叫帕克……只是個玩笑。”

    週末面對對方的善意也不好說這個笑話實際上一點都不好笑,只能順著說道:“我知道,來的時候做過一些功課,帕克是洛杉磯一位非常著名的警長。”

    “你說得對。”他們順著樓梯走上了二樓,當週末看見整個分局內全是穿著警服的工作人員和穿著職業裝的文職人員時,他問道:“你們沒有便衣嗎?”很顯然,他想接觸大案子,不想在街邊巡邏了。

    “你是說警探局?那些人都在總局,他們負責處理兇殺案、經濟犯罪、黑--幫和緝--毒,連青少年犯罪與科學調查都歸他們管,分局的職責是巡邏,為警探局提供所需要的一切資料。”

    週末有點失望,換句話說,他需要在洛杉磯重新起步。

    當、當、當。

    帶著週末走上二樓的警察敲響了警長辦公室的房門,隨後衝著週末說道:“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請進。”

    嘎吱。

    那名警察推開房門衝著房間內的人說道:“sir,德州蒙泰克警察局的週末來報導了。”

    “謝謝你。”

    那名警察衝著警長微笑一下,然後沒有太多回應的離開,緊接著週末走了進來。

    “週末,對啊?”進入辦公室,週末發現自己面對的是一名黑人警長,這個傢伙巨人般的擁有超過一米九的身高,比週末高了起碼一頭:“德瑞克和我說了你的事,你很棒,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作為洛杉磯西部分局的警長,我是在沒有任何理由從德州調一名巡警進來的,借調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週末還能說什麼?

    “已經非常感謝了。”

    黑人警長伸手道:“請坐,你可以和他們一樣,叫我普雷斯頓。”

    週末慢慢坐下,黑人警長有些若有所思的說道:“周,由於西部分局目前警員搭檔滿編,所以,無法抽調出人來和你搭檔巡邏,希望你能耐心等待。在此期間,或許……”他有點不好意思了:“或許你可以通過一些其他的方式增加同事們的信心,比如訓練……”他沒明說:“你也知道,警員有權力調查米國公民的資料,so……”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週末第一次察覺在米國要想和別人成為搭檔槍法居然是個硬要求,他和克里斯蒂娜搭檔的時候因為是新人,克里斯蒂娜又是他的訓練官,這才對槍法不太在意。可是你週末現在已經不是新人了,你是以破獲了斷腳殺人案的背景調入洛杉磯西部分局的,這個時候即將成為搭檔的人翻閱資料的時候發現你槍法稀爛……誰願意把自己的命交給這種人?

    這可是洛杉磯流浪區!

    “嘿,周,你不用為此羞愧,一個剛剛成為警察兩個月的人槍法不好很正常,只要你肯努力,這完全不是問題,警方的訓練基地對於警察是免費開放的,你有無限的子彈可以浪費,怕什麼?”

    “你生活問題解決了麼?”

    “用不用幫忙?”

    週末都不好意思抬頭的說道:“在網絡上預定了唐人街的一棟房子,租金不是太貴。”

    “ok,在沒有搭檔期間,你負責跟隨一位社會學家對流浪區進行調查,這裡治安不太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對吧?”

    週末沒有想到自己從德州橫穿新墨西哥州、亞利桑那州以自駕的方式來到洛杉磯第一個任務竟然是當社會學家的跟班,還因為槍法不合格找不到搭檔……

    這還真是一個艱難的開始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二章 奇怪的強迫症

    據說洛杉磯唐人街是米國僅次於舊金山唐人街的華人聚集區,這裡聚集著大量華人,隨時隨地都能聽見福--州方言,沒來過這裡的週末剛開始還有些不太相信,覺得多少有些誇大,可進入了唐人街,他信了,那一刻他都以為自己回國了。

    站在街頭的週末看見了滿眼的中文廣告牌,什麼四川菜、湖南菜、美容美發美甲、包辦護照延期的旅行社、100%能通過庇護的律師樓,一塊塊‘中文在上英文在下’的招牌愣是給他撞擊出了思鄉之情,連廣告語上的誇大程度都與在國內街頭電線杆子上的包治百病一模一樣。

    嘶。

    週末站在唐人街街區邊上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現在總算知道到哪能吃一口水煮魚了,只是身邊少了個那個不說髒話就說不了話的黑娘們。

    上班。

    從租好的單身公寓出來,週末在洛杉磯終於開始了第一天的警察日常,不過,他應該能想到自己的日常會是個什麼樣。

    “ok,最近很多居民都在抱怨流浪漢在夜裡醉酒後會不停敲打商戶閘門,所以,你們必須警告那些流浪漢,類似的情況絕對不能再次出現!”

    “還有,去勞倫斯家裡告訴那個胖女人,如果她不滿意鄰居家的裝修噪音,讓她去起訴,我們警察可以做的只是勸解,更何況人家裝修又不是在夜裡十一點以後擾民,白天裝修有必要連續報警六次麼?”

    西部分局公共辦公區內,警長普雷斯頓站在自己辦公室門口吩咐著今天的巡邏要點,當佈置好這一切時,所有警員穿著黑色警服陸續離開辦公區,那一刻,普雷斯頓又看了一眼週末。

    “周,你就可以去訓練場。”

    說完這句話的普雷斯頓警長忽然想起什麼一樣:“哦,千萬別忘了明天要跟社會學家去做調查,記住,不是穿便衣。”

    當然不是穿便衣,社會學家要是捨得花錢去雇一個穿便衣的保鏢,何必向警察局申請保護呢?

    週末沒把腹議說出來,穿著新領的黑色警服說道:“yes-sir。”

    離開警察局之前,週末忽然發現普雷斯頓似乎沒說實話,整個警察局公共辦公區內除了值班的文職人員和今天值班表上的內勤外,還有一個根本就不怎麼在乎上班時間,在冷漠中姍姍來遲的警員。不是說……西部分局滿編了嗎?為什麼這個傢伙沒有搭檔和他打招呼?

    “sir。”

    在普雷斯頓即將進入辦公室時,那個一臉冷漠的傢伙一點都不尊敬的走了過去,很隨意的說道:“今天有我的買賣嗎?”

    普雷斯頓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訓斥的回應:“後天,後天兇殺科的人會來找你。”

    “那我?”他試探了一下。

    “除了我的管區、洛杉磯任何一間酒吧不許你踏足外,剩下的,你隨便。”

    這叫什麼話?

    週末聽著都新鮮,一個警長竟然在工作時間給警員直接放假了,還明令禁止他不允許進入轄區之內。

    “剛才我好像聽見你安排人去訓練基地?”他又問了一句。

    普雷斯頓重複提醒道:“你、隨、便。”

    “周,去訓練場的時候,捎上他。”

    週末更聽不懂了,自己被要求重新訓練的原因是槍法太爛,這孫子擺這麼大譜也要去訓練場是為什麼?

    “嘿,新人,等我一下。”四十多歲的警察說完了這句以後,衝著他的辦公桌走去。

    那個人走向了整個公共辦公區最整潔的一張辦公桌,那張辦公桌上沒有一根筆胡亂擺放,所有文件夾都按照字母順序在文件筐內排列好,就連電腦鍵盤上都沒有半點灰塵的放在屏幕下方最適中的位置,椅子正好插在辦公桌下的縫隙之間。

    週末又扭頭看了一眼其他人的辦公桌,這裡的辦公桌沒有一張和他的辦公桌比,甚至昨天進入警長辦公室的時候,連警長的辦公桌在他面前都會自慚形愧……

    他去自己的辦公桌前拿了一份檔案和一根與檔案夾顏色一致的圓珠筆,走到週末身邊道:“走吧。”

    那時,警察局內發生了很奇怪的現象,幾乎每一個還沒離開二樓的警察都回頭看著週末,很詭異。

    親眼看著這個男人走下樓梯的週末發現樓梯上的所有警察都在給他讓路,當週末走過去的時候,那條被讓開的路瞬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他只能等待著前面的人從樓梯上下去在走。

    沒人告訴週末這個男人是誰,也沒人和週末這個剛來的陌生人多說什麼,當週末走到停車場的時候,卻發現亞當在自己的車副駕駛位置等著。

    嘀、嘀。

    掏出車鑰匙的週末打開了車鎖後,那個男人鑽了進去,當週末進入車內發動汽車時,他說話了。

    “我叫亞當,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有關於我的任何資料,更不想認識我,所以,咱們就這麼安靜的到訓練場也不錯,也許可以放點音樂。”

    這個套路週末懂,當一個人在你面前親口對你說出‘請你不要想像一隻大象’的時候,你腦海裡一定會出現大象的樣子,他還在國內當警察的時候,就把‘逆向性引導審訊’玩的特別溜,說句不好聽的,那都是玩剩下的,只是沒想到來米國之後的某一天會被人把這些東西用到自己身上。

    “別想太多,我剛才說的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事實上我不應該在繼續說話了。”亞當似乎看出了什麼一樣說出了這一句。

    汽車從分局停車場開出時,這個男人在安靜的環境裡顯得更加奇怪,週末車內的駕駛位置與副駕駛之間扔著幾張胡亂擺放的d,準確的說這些東西不是他,從來到這個國家的時候,那幾張d就一直擺放在那,他根本沒聽過。可是,這幾張d幾乎被那個男人盯了一路,週末有幾次已經明顯感覺到他要對那幾張d伸手了……

    強迫症。

    這個男人患有極強的強迫症,他看不得目力所及範圍內任何不合理的東西。

    “我……”

    週末感覺到了這個男人的為難,同時也感覺到亞當正在用他的意志力控制著自己:“你隨便。”他說了和普雷斯頓同樣的話,下一秒,亞當瘋了。

    亞當伸手將d拿起以後很快就按照d名稱上的字母順序將其整理好,在把d放回去的時候,他發現d下面藏著一張紙巾,那一秒,他伸手操起紙巾將雙眼能夠看到的位置上所有灰塵都抹了個遍,把週末弄得為了配合他必須單手扶著方向盤,在進行這些行為的時候,他連空調出的百葉都沒有放過。

    “對不起。”亞當道歉道,可是他的眼睛卻正看著週末那一側的車門,車門扶手處的凹槽裡,有幾張名片正扔在那。

    “你一定是個好偵探。”

    這是週末的第一反應,因為亞當有當偵探的先天優勢,那就是他的強迫症,任何不合理的東西在他眼裡都有可能成為線索。

    “在洛杉磯只會查案的警察最終只會沒案可查……你到底要去哪裡的訓練場?”亞當感慨了一句後,立刻對週末的行車路線提出質疑。

    “今天是我到洛杉磯的第二天。”

    週末剛剛說完這句話,亞當迅速在車載導航上設定下了路線,隨後一句話不說的靠在副駕駛位置的靠背上,堅決的閉上了眼睛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三章 你還真是個喪門星

    碰、碰、碰、碰、碰……

    訓練基地射擊場的格子間內,週末戴著耳機雙手持槍剛剛打出了五發子彈,然而靶紙被拉過來的時候,上邊44環的成績讓週末覺得其實自己的槍法未必有那麼爛……

    呃,假如每個犯人都能讓他瞄準超過三十秒以上才開始逃跑,距離全都設定在十五米內,也許週末也能成為百發百中的神槍手。

    “不錯的成績。”

    旁邊格子間內一個脖子上掛著耳機的女警拿著子彈盒站在週末身後,看那樣子應該是剛剛撿完落在格子間旁邊的彈殼。

    週末聽到聲音後,摘下耳機回頭看了一眼,他身後正站著一位金發女警,這名女警擁有一張俄羅斯俏嬌娃的面孔和將近175m的身高,除了胸口的一對圓滾不怎麼明顯外,總體來說算是美女偏下序列裡比較出色的一位。

    “原來洛杉磯不全是大--胸--妹。”週末腹議著。

    “恐怕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會這麼說,我肯定不會讓你看我之前的成績。”週末桌子上擺擺放著四張靶紙,那上邊分別有17、21、25、、34、37環的成績,他一共打了七輪(每輪五發),最後一次是最好的一次,主要是七輪之後他習慣了從柯爾特到格洛克22的後坐力轉換,才能在超長的瞄準時間和毫無壓力的情況下打出44環。

    女警聽完週末的這句話往他身後的幾張靶紙上瞄了一眼,然後微笑著說道:“列奧諾娃,77街區。”

    “週末,西部分局。”他覺得對方被自己吸引過來的原因可能是最後一輪的成績太過顯眼,重要的是,這個美女並沒有看到自己的射擊過程。

    週末將手伸了出去,當握住對方的手時:“俄裔?”他儘量轉移著話題,要是硬往射擊上聊,恐怕馬上就得露餡。

    “烏克蘭。”

    “哦。”週末點點頭:“你們國家不是最近禁止美女出口了麼?”

    噗。

    長著一張俄羅斯面孔的俏嬌娃被週末給逗笑了:“我是在洛杉磯出生的,可能沒趕上你說的這波。”

    “如此直白的承認自己是美女,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

    “哦……你這個有趣的傢伙。”列奧諾娃在被逗笑的過程中,用那種米國白人常用的感嘆音回應著。

    調侃之間,週末覺得他們聊的還不錯,偶爾開幾個玩笑也能得到笑聲作為回應……

    “我剛調到洛杉磯,如果一會你有時間的話,能不能幫我介紹一下這裡,午飯的時候怎麼樣?”

    列奧諾娃低了一下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你為什麼不在訓練基地外邊等等試試。”

    這應該就是答應了,週末沒想到剛來洛杉磯就有機會和烏克蘭大洋馬接觸,眼前這位哪怕是美女偏下序列陣營中的,可也比在蒙泰克花了好幾百美元買酒才帶回家的那位好太多了。

    “你說,要是我現在改信基督教,上帝會不會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

    列奧諾娃笑的更開心了:“華人都是這麼有趣麼?”她左右尋找著,似乎正在找筆和紙。

    這次聊天帶給了週末極大的自信,原來並不是所有白人都和蒙泰克的凱莉一樣對膚色嚴防死守,或許,更多時候這都是一種自卑心在作祟,如果你能自信的走到白人美女面前誇誇其談,起碼在氛圍友好的環境下不會被驅趕的太過明顯。

    “周。”

    遠處,穿著警服的亞當出現了,他叫著周的名字邁步從遠方走了過來。

    週末看過訓練基地的防火平面圖,在亞當出現的那個方向有一個打移動靶的射擊場,他應該是去了那。

    “你們,認識?”列奧諾娃似乎很驚訝的看著。

    “有什麼問題麼?”週末沒太懂這個女人的意思。

    “很抱歉,我得回77街。”

    她走了!

    在亞當出現的時候,轉身就走。

    “喂、唉……”

    “你還真是個喪門星。”週末看著列奧諾娃的身影漸行漸遠,轉回身衝著亞當說了一句。

    亞當狐疑的看著他說道:“我聽不懂中文,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說,你怎麼來找我了?”

    亞當極力克制著不去看週末所在格子間地上散落一地的彈殼,也儘量不去看那些並沒有被按入手槍彈夾內、散放在桌子上的子彈:“能不能送我一趟,出事了。”

    “走。”

    週末清楚,警察的事情耽誤不得,即便他心裡對亞當有那麼一點埋怨,不過在這種節骨眼上,任何一個警察都知道以大局為重。

    “去哪。”

    一路從訓練基地走出來,經過了填寫射擊記錄、還槍和子彈等等程序的週末在前往停車場途中問了一句。

    “塞西爾酒店。”

    那一秒,週末突然回頭非常慎重的看著亞當:“那個傳說中被詛咒過的酒店?”

    亞當沒說話,這代表著他從來都不相信詛咒這回事。

    塞西爾酒店出現在華人眼前是因為女留學生溺亡案,該案件中有太多太多不合理的地方,這些不合理的地方將整個案情變得撲朔迷離,連米國人都開始往鬼神方面聯想。除此之外,米國著名的黑色大麗花懸案中某一個被害人最後現身地也在塞西爾酒店,這直接導致了這家酒店的‘被詛咒’傳聞越傳越廣,甚至很多神秘事件愛好者都專門來這裡一探究竟。

    有意思的是,塞西爾酒店周邊環境並不算太好,除了以上兩個案例外,這家酒店還發生過其他案件,一位居住在酒店附近的居民曾經說過這樣的話:“酒店附近治安一直不太好,在這附近失蹤是很常見的事情。”

    沒錯,這就是那位居民所說的話,週末在國內閒暇時曾經關注過這件案子案情發展的情況,所以腦海中至今還留有相關記憶。

    嗚。

    週末開車快速離開訓練基地後,按照gps上的路線前往塞西爾酒店,只是,他有點想不太明白為什麼亞當這個巡警可以接到有關於塞西爾酒店的案情報告。

    等週末載著亞當趕到塞西爾酒店門前時,這家酒店門口已經圍了六七台警車,很多穿著警服的警察都在黃線邊上幫忙維持秩序,而塞西爾酒店門口有大批民眾正在圍觀。

    “yo,亞當,兇殺科在四樓。”

    黑人巡警維持秩序時衝著亞當喊了一句,亞當半點道謝的意思都沒有,下車了順著酒店大門直接走了進去。

    那一刻,週末趕緊拔下車鑰匙,立即下車緊跟在亞當身後。

    他也想知道這家被詛咒過的酒店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恐怕任何警察都對這種時常發生懸案的地方感興趣。

    叮。

    當電梯門打開時,亞當對週末跟著他走入電梯視而不見,直接按下了四樓的電梯按鈕。

    “嘿,看見沒有,亞當有了新跟班。”黃線外穿著警服的黑人警察如此說著。

    “你想讓我回答你什麼?祝他好運?”

    兩名警察在維持秩序的同時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後同時笑了出來,不像是大笑,有點像那種譏諷式的嘲笑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四章 玻璃心??

    叮。

    電梯門在四樓打開時,亞當很隨意的走了進去,週末緊隨其後,當兩人穿過走廊,進入有巡警看守的酒店房間,第一眼就在房間門口的廁所浴缸裡發現了一具裸屍……

    “哼……”亞當站在廁所門口嘆了口氣,他身上又出現那種想要衝進廁所把一切都收拾乾淨的**。

    “嘿。”

    “亞當。”

    那些穿著便衣的警察看見身著黑色警服的巡警亞當出現後,不光沒將他趕走,反而很熟絡的和他打招呼,這讓週末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亞當身上也穿著便衣,而且,原本就是兇殺科的一員。

    “什麼情況?”

    亞當問完這句話的時候,屋內和他打招呼的便衣警探回答道:“裸屍,死者叫艾琳娜、女性、歲,是自由職業者,主要經濟來源在於她在網絡賬號上的旅遊日記,在‘環美窮游圈’有一定名氣,不少小眾經典的特色旅館都有在她網絡賬號上做過廣告。艾琳娜很少出現在紐約、洛杉磯、邁阿密、維加斯這種著名的旅遊城市,反而對巴爾迪摩、阿拉斯加這類小眾景點感興趣,目前居住在俄亥俄州的克里夫蘭,在la的關係還未查明,網絡賬號的私密聊天記錄正在申請。發現死者的是酒店清潔人員,她說前台通知她中午來打掃房間。”

    週末發現現在la兇殺科的警探竟然居然放寬了關注點,他們在兇案發生以後不光關注死者身份、人際關係,還對網絡賬號十分感興趣。

    聽到這,亞當順著人縫擠到了廁所邊緣,他發現浴缸裡的水是滿的,周圍有明顯溢出的痕跡,浴缸邊緣還存在著尚未乾掉的水痕,由於水痕不多的緣故,這些水跡只是覆蓋在地板塊上,沒有流向地漏。

    “鑑證科的人和法醫來了麼?”

    “沒有。”

    亞當的心思似乎都沒在這,全神貫注的站在門口看著那具屍體,於此同時,他在眾人關注下進入了廁所,伸手在口袋中掏出橡膠手套帶好,第一個動作就是掀起死者的嘴唇,週末站在廁所門口剛好能看見死者被掀起嘴唇後的牙齒,死者牙齒上有血跡。

    週末從屍體的表面現象看出死者顏面部淤血發紺、面部伴有輕微浮腫、亞當掀起嘴唇後的門牙上呈現玫瑰齒狀態、在亞當掏出掛在鑰匙鏈上的紫光燈照射脖頸間那一刻燈下存在明顯勒痕,屬於頸部被勒住後導致的窒息死亡,懷疑解剖中還會發現少量由突發性窒息造成的內臟出血……因為這些特徵全部屬於……

    “機械性窒息,屍體上有屍斑,懷疑死亡時間在2-4小時之間,考慮到機械性窒息會導致屍斑的提早出現,所以排除最晚時間,也就是說,案發準確時間實在2-3小時之前。”

    亞當沒有大範圍檢查屍體,他怕浴缸裡的水隨著屍體的蠕動大量溢出毀壞掉地板上的水痕證據,只是觀察了一些屍體表面特徵後,根據所得到的證據對死因進行了判斷。

    週末在心裡默默補充道:“械性窒息一共分為六種,醫院耳鼻喉科常見的異物堵塞呼吸道窒息、溺亡案件中常見的液體吸入呼吸器官、踩踏事件中導致的壓迫胸腹部窒息、勒住頸部所導致的壓迫頸部窒息、閉塞呼吸道窒息和體位性窒息等,不過從眼前的屍體情況來看,應該是死者在死亡之後才被放進浴缸。”

    此時,亞當從廁所裡走了出來,向房間內走去。

    從踏入房間第一步開始,週末就發現亞當整個人開始彆扭,他的一雙眼睛死死盯在房間內的床上沒有挪動分毫。

    週末順著亞當的視線看去,他看見床上的被罩出現了很有意思的褶皺痕跡,這痕跡……

    “騎士,等鑑證科的人來了告訴他們兇殺科需要3d效果的模擬……通過3d效果圖,你們會知道凶手在勒住死者脖子時,是怎麼倒在床上的,而這些被罩上的褶皺……每一條都會在3d效果下呈現出來。”亞當甩開衝過去要將床上被子整理好的衝動扭過頭看向其他地方:“周,幫個忙。”

    週末走了過去,他知道為什麼找自己,因為自己和死者的身高相仿。

    週末靠近時,亞當用手扶著他的肩膀幫他背對自己後,這才伸手用小臂繞過了週末的脖頸:“這應該是第一現場,凶手很可能是這麼……”

    亞當稍微用力,週末立即在自然反應下伸手去抓勒住自己的脖子的手臂:“別動。”

    當週末的手碰到了亞當的手臂時,亞當喝止了他的動作:“死者的指甲如果沒有被清理過,那裡一定有凶手的衣服纖維或者皮膚,任何人都不會在被勒死的時候不做掙扎……”

    接下來,亞當放開了週末,神經病一樣先用手量了一下週末上半身到屁--股的長度,這次測量令他非常不滿意,很顯然,週末的上體長度明顯不符合床上被罩的痕跡。

    “騎士。”

    一個黑人便衣走了過來,他明顯比週末高出不少,亞當依樣用手去量他的上半身,這一次,他滿意了。

    “根據被罩上的痕跡來看,凶手身高超過六英呎,肩寬比一般同等身高的人稍寬,也就是說,他骨架大、比一般人孔武有力,死者在被勒住後根本就沒有生還的機會。”

    亞當那雙和電子掃瞄系統一樣的眼睛在看完床上的痕跡後,又盯住了乾淨的桌面:“桌面被擦過……”看完這一眼,亞當迅速蹲下,伸手去翻垃圾桶的同時自己叨咕著:“他用什麼擦的?毛巾?紙巾?”

    “沒有……”亞當將垃圾桶裡的垃圾倒出來說道:“工具被凶手帶走了。”

    “騎士,凶手應該清理過房間,從死者的死亡時間來看,凶手很鎮定,殺完人並沒有著急逃竄,床頭櫃上被擦過的痕跡就是證據,只是他擦的不太仔細,忘了水跡乾枯後,桌面上會留下擦拭過的痕跡,也就是說,他使用過的擦拭工具沾過水……掩蓋指紋是因為他作案時沒有帶手套……”亞當瘋了一樣衝向門口,看著門鎖說道:“別讓任何人碰水龍頭,那裡可能有凶手殘缺不全的指紋……”

    “凶手和死者認識,他們卻並不熟悉……他是先敲門誘使死者來開門……”亞當沒有說完,用手將門拉上、留了個不大的縫隙,週末此時走向門口,亞當站在縫隙間伸手在週末身上找了好幾次,隨後一把虛扣住週末的脖頸,在衝進去的時候用肩膀帶開房門:“死者並沒有將門縫開的太大,這說明死者有防範心理,疑犯掐住了死者的脖子,順手推著死者的軀體撞在牆上……”

    放開了週末的亞當在做完這些動作時,伸手去遮擋由窗戶照在牆壁上的陽光,當陰影出現時,牆壁上果然出現了剮蹭過的條形痕跡,其高度,恰好在週末的肩膀附近。

    亞當沒有說完,看完牆壁上的痕跡後說道:“他這時應該會關門……”

    “凶手是右手抓住的死者脖子,不然死者蹭過牆壁的方向就不對,另一隻手應該壓制著死者……也就是說,進入房間時,他沒有手去關門……腳?”

    “疑犯用腳勾上了房門……”亞當將房門拉到足夠他觀察門背後的位置蹲下仔細觀察道:“房門被清理過。”

    下一秒,亞當趴在房間內的地毯上,仔細觀察著:“等鑑證科來了以後,讓他們從門框四周的地毯上提取灰塵與牆壁上的灰塵比對,要是我猜測的正確,兩種灰塵應該是一樣的。”

    週末有一點想不通:“為什麼要到床上?”

    “什麼?”亞當在週末說完話以後才反應過來的問道。

    週末解釋道:“疑犯如果孔武有力,完全可以在第一時間掐住死者脖子的時候結束她的生命,按照剛才你對死者身形的判斷和第一案發地點的推測,凶手難道不是用後背躺在床上勒死的死者麼?他們怎麼會掙扎到床上去?凶手又怎麼允許一個已經在掌握之中的女人掙脫、麻煩的第二次用手臂勒住對方的脖子,在由後背倒在在床上將被罩壓出褶皺的形式勒死死者?”

    對於亞當剛才表現出來的一切,週末是欽佩的,這個身上充滿了彆扭氣息的男人幾乎一個人包辦了法醫、鑑證、警察的所有工作,可是這個男人太過自信,自信的像是漫畫或者小說裡的推理專家,要是單獨通過證據去看亞當的推理,那麼亞當的每一項推理都有足夠的證據支撐,具有足夠的說服力,可是當這一切都拼湊在一起的時候就說不通了。

    一個會在殺人後毀滅證據的凶手,為什麼要用這麼繁瑣的殺人方法?

    亞當愣了,整個兇殺組的人都在關注著他……

    噌!

    令人無法理解的事情再次發生,亞當被週末逼問的愣住以後,直接轉身走出了房間。

    “嘿!”

    週末追出去的時候,發現亞當剛好按開了電梯門。

    叮。

    電梯門關上那一刻,週末站在案發現場門口說道:“連不通意見都不允許存在,玻璃心?”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五章 又是??

    夜,77街區的一條馬路上,亞當穿著便衣正在漫無目的的步行,這是他的習慣,每當在案情中有什麼想不清楚的問題時,這麼做都會讓頭腦變得清醒。

    “想體會一下陌生女人帶給你的快感嗎?”

    正在思索案情的亞當聽見了一個聲音,當他從思緒裡恢復過來的那一刻,眼前是一家7—11超市,超市門口坐著一個滿頭長發、長滿絡腮鬍的流浪漢,而自己身邊則站著一個女人,一個黑人。

    亞當沒怎麼記這個女人的長相,但是他記住了這個女人的唇釘、捲髮、胸口的音符紋身和碎花深v連衣裙與腳下一雙水晶鞋。

    實際上他也不想記得這麼清楚,只是經歷了兩任心理醫生都無法治癒的強迫症已經控制了大腦,想不記住都不行。

    “你找錯人了。”

    亞當沒理會這個女人,邁步向前剛走了沒幾步,遠處又有一個打扮得跟瑪麗蓮夢露一樣得金發女人靠了過來,這個女人在走過來之前似乎已經盯著他看了有一會兒,但是亞當依然沒看她的臉,而是將對方身上的白色連衣裙記得清清楚楚。

    “你喜歡什麼樣的?千萬別說你不是這種人,當一個男人孤獨的行走在街頭,總是為了尋找點什麼,相信我,你需要的一切我都能給你。”

    煩透了這些站--街--女的亞當突然抬頭怒目而視,此刻,他的心裡出現了醫生的勸告……

    “亞當,你的大腦右半球比正常人的小,所以存儲不了太多負面情緒,在壓力過大時,很容易出現憤怒、暴躁的情況。記住,大腦下皮層區域的活動會讓你產生邪念和犯罪思維,你要做的,就是強迫自己去控制。亞當,這不是能不能控制得住的問題,是你必須控制住,不然……”

    亞當在街頭進行著深呼吸,呼吸節奏很緩慢,可臉上的表情卻出賣了他。

    “你想玩的暴力一些?沒問題,只是,要稍微貴一點。”

    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假瑪麗蓮夢露似乎一點都不害怕亞當的憤怒,故意湊在他身邊,用嘴唇對著他的耳朵呼氣道:“我保證帶給你從未體驗過的滋味。”

    “比如我把手放在你的脖子上一點點用力?”亞當想起了在案發現場曾經和週末模擬過的場景,心裡有一種要將這一切付諸於行動的**正在燃燒。

    “我懂你的意思了……”

    白衣瑪麗蓮夢露伸出手順著亞當的手臂用指尖慢慢順了下去,最後拉住他的手往後巷走去,那一刻,她用幾句引--誘--性的目光望著他,還伸出舌尖故意在唇邊舔了一圈,整整一圈。

    當他們避開了街道,轉入巷子裡無人關注的位置時,這個女人說道:“窒息性--高--潮,對嗎?”

    “看來你是個施暴者,不過我們有我們的規矩,規矩一,我說停就要停;規矩二,我說開始才能開始。”

    窒息?

    性?

    亞當強迫自己甩開腦海中不堪的想法,在陰暗、潮濕的後巷垃圾桶旁邊問道:“多說一些。”

    “第一次?”白衣假瑪麗蓮夢露有點不耐煩的解釋道:“用我窒息後的全身肌肉緊繃造成器--官極度收縮給你帶來快感,要是你需要我演出非常痛苦的表情,價格還要翻倍,不過你要想好,我只是用-嘴--幫-你--爽,收100美元;真的進行,要200美元;稍微暴力一點400美元;你所描述的,抱歉,500美元一小時,沒有任何折扣。”

    “我可以在你的背後用小臂勒住你的脖子麼?”

    “不然你以為要怎麼做?這裡又沒有床。”

    “能不能在說的詳細點?”

    亞當好像捋清了什麼,他想要知道的更加細緻。

    “我給你一個情--色電話的號碼怎麼樣?你以為老娘是專門在你耳邊說黃--色脫口秀逗你開心的傻*?uk-o(滾開)!”

    那個女人伸出的中指衝著亞當豎起時,他沒有打算放棄,而是伸手在牛仔褲口袋裡掏出了錢包,將錢包打開後,直接從裡邊往外拽鈔票。

    奇怪的是,當錢包出現在這個女人面前,她身上專屬於街頭的野范兒消失了,伸手按住亞當的錢包,同時用食指敲擊了兩下錢包裡的警官證低聲道:“警官先生,你的午夜消遣到此為止吧。”

    亞當腦子裡只剩下了馬上就要抓住的靈感,根本沒有在意這個女人在說完這句話以後,用目光瞟向了街角牆壁頂端的高處,那裡,安裝著一個攝像頭。

    “no,我現在並沒有當值,你放心,絕對不是釣--魚--執--法。”

    “聽著,我甚至可以……”亞當掏出了錢。

    嗡!

    周圍警笛聲大做,緊接著腳步聲響起,兩名警察快速衝進巷子裡衝著亞當舉起手槍大喊:“趴下,你涉嫌非法--性--交易被捕了,你的行為已經全被拍攝了下來,同時,你有權聘請律師……”

    假瑪麗蓮夢露翻著白眼罵道:“白痴。”隨後在胸口掏出警徽道:“77街區分局誘捕隊。”

    亞當莫名其妙的說道:“嘿,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其實你只是想給我點錢讓我去買本聖經,然後一起閱讀聖詩來一次靈魂上的昇華……”

    “我是個警察……”

    “ye……我們今晚的目標也不是你,是一個專門用撬棍打暈妓--女後搶劫的人渣,可是浪費了整整一晚上時間卻只抓到了四個嫖--客,其中還他--媽--的有個警察。”

    那兩個便衣警察走過來給亞當戴上了手銬,緊接著他被塞進一輛只有警笛的全黑色警車裡,那時,警車後座已經坐了四個人。

    “擠擠。”

    亞當被一腳踹了進去,直接趴在另外三個傢伙腿上。

    兩名警察衝著假瑪麗蓮夢露說道:“我們回來之前別跟陌生人走進後巷,車裡裝不下了,得先送一批回局裡,放心,五分鐘足夠了。”

    假瑪麗蓮夢露厭煩的說道:“趕緊離開我的視線。”

    ……

    唐人街。

    週末在自己的單身公寓內睡的正香,凌亂的房間沙發上到處都是胡亂扔的衣服,連茶几上都擺放著一份只吃了一半的辣子雞丁和半盒米飯。

    他太累了,今天一整天和那位社會學家漫步於流浪區簡直就是一場災難,那位社會學家話嘮一般給他介紹了流浪區整個歷史背景和區域的形成,各種學術用語扔的週末頭暈腦脹,可謂是身心俱疲,還不如像昨天一樣讓他和玻璃心一起去犯罪現場呢。

    嘀、嘀、嘀。

    就在這時,原本應該處於黑暗之中的單身公寓裡突然亮起了一道光,這道光照亮頂棚和半張床後,傳出電子鈴聲。

    “shit。”週末在驚醒後罵了一句街,伸手在床邊連續摸了好幾次才將電話拿起,用手在手機屏幕上摸黑滑動了很多下都沒能止住鈴聲時,勉強睜開眼睛,在刺眼的強光中眯著雙眼接通了電話:“喂?”

    “周?列奧諾娃。”

    “你怎麼有我電話?”週末慢慢從趴在床上的姿勢翻了個身,稍微起身一點靠在床頭後問了一句。

    “我是一個警察,想要找到同一座城市內另一個警察的電話很容易,如果你想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的話,我還能告訴你具體方法。”列奧諾娃似乎不太願意和週末交談,直奔主題道:“你的搭檔被抓了。”

    搭檔?

    週末有點沒明白,想了大概有幾秒鐘才想起來,列奧諾娃之所以對他如此厭惡,完全是看見了他和亞當在一起:“嘿,你聽我說……”

    “還說什麼?你不打算來77街區警察局保釋他?”

    “好吧,你要是已經冷血到了親眼看著搭檔出事也不願意來幫忙,當我沒打過這個電話。”

    “什麼罪名?”週末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可不想剛來洛杉磯就被傳聞害死,要知道在這個圈子裡任何人不對搭檔伸出援手都會被其他人排斥。

    “又是嫖--娼!”

    “又是??”

    ps:對不起,更晚了,視角問題和人物關係擾亂了已經佈置好的細綱,全都推到重來,也就是說,後邊的細綱都廢了,正在緊急進行人物關係重組,看來今晚又沒得睡了,不過我很快樂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六章 還不起保釋金的科學怪人

    “謝謝。”

    當週末的bm停在77街區一座類似倉庫的鐵門前,車內的亞當對週末說出了這一句。

    週末看了看車上的時間,扭頭對亞當說道:“你不想跟我說點什麼?”

    “在凌晨被我保釋出來以後?”

    “我沒有……”亞當想解釋什麼。

    “不是這句。”週末很快打斷了他。

    亞當被打斷以後看著週末:“那你想知道什麼?”

    “你有失憶症麼?”週末有點不太高興的說道:“保釋你用了我整整5000美元,難道這個時候你不應該主動點說‘嘿,兄弟,我會把你的血汗錢還給你’嗎?”

    凌晨3:00,週末坐在車裡看著一點都不懂人情世故的亞當,他很懷疑這個傢伙的年紀都活到了狗身上。

    “咖啡還是茶?”亞當嘆了口氣,打開車門走向了那間倉庫,在掏出鑰匙擰開倉庫門,橫向將門拉動時:“e-on(來吧),進來聊。”

    週末下車嘟囔著:“還以為你是冷血動物,不過現在來看,你跟著我學會了向人類進化的第一步。”

    順著橫向拉動的倉庫大門步入倉庫,週末在亞當順手打開倉庫內的燈時,整個人愣在了門口。

    他懷疑自己走錯了,倉庫內擺滿了各種儀器,這裡的很多儀器他根本就叫不出名字!

    光化驗血液的儀器就有三台,各種鑑證科實驗室才有的瓶瓶罐罐幾乎擺滿了整個屋子,這裡就像是藏匿在菜市場邊上的恐怖實驗室!

    “發光氨、als……亞當,你把自己家裝修成了鑑證科?”週末將自己認識的兩樣東西說了出來,以免讓人覺得他什麼都不懂。

    週末有點沒緩過來,他一直覺得亞當很古怪、很彆扭,到了現在,對方簡直成了好萊塢大片中穿著白大褂的恐怖博士。

    “周,我很抱歉,你的保釋金我可能要晚點還給你,你也看到了,這裡的儀器大約價值上百萬美元,也就是說,在我警察生涯的十五年之中,大約將近五十萬美元的薪水都在這……”

    “等會。”

    週末站在庫房門口捋了一下說道:“你的意思是,你現在還欠著銀行大約五十萬美元左右的貸款,每個月都在支付高額利息,直到退休的那一天你也未必能還的清這筆錢……而我的5000美元徹底打了水漂?”

    “這種情況下,你還去街頭找女人??”

    “shit,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否則我一定起訴你,我又不是你老媽,沒有責任為你的錯誤負責。”

    亞當轉身拉上倉庫的門,安慰週末道:“冷靜點,你聽我說……”

    “我沒法冷靜!”

    週末看著他,一臉的憤怒,他曾經差點為了5000美元成為‘黑警’,眼下這個案子還壓在內務部。

    “不是你想的那樣,明白嗎?”亞當提高了音量壓制住了週末的聲音道:“我只是說稍微晚一點還給你,因為塞西爾的案件讓我無法追蹤帶有賞金的逃犯,一旦破了這個案子,抓到第一個逃犯的賞金就立刻匯入你的賬戶,這樣可以了嗎?”

    “大不了我給你利息!”

    長長出了一口氣的週末一手掐腰一手往上捋了一下頭髮,聽完亞當的話,他不解的問道:“利息?你拿什麼給我利息?你現在的薪水都扣光了也未必還得上貸款,自己生活都成問題。”

    週末覺得自己倒霉透了,從備受賞識的小鎮警察局來到la以為是鯉魚躍龍門了,結果來了之後才知道連搭檔都沒有不說還得重新訓練,還碰上亞當這麼個喪門星一口咬掉了自己身上最肥的那塊肉,這日子沒法過了。

    倉庫內安靜了下來,亞當無法回答週末的問題,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抓住塞西爾酒店的凶手,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時間去追逐藏在la、身上帶著賞金的犯人……

    尷尬。

    亞當甚至一度覺得幹掉週末也許是解決債務問題的最好辦法,他有十一種毀屍滅跡的辦法……

    “我教你鑑證。”

    “是麼?你怎麼知道眼前的這個華裔對於痕跡學一竅不通?”

    亞當看著週末的眼睛道:“我看過你的資料,每一個來我身邊工作的警察我都會看看他的資料,而你,似乎除了對血跡鑑定有一些知識儲備外,根本沒有在職業生涯中展示過其他才能,關鍵是你對血液鑑定的知識恐怕也是一知半解。”

    “我還第一次看到賴賬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的……”

    “我說的有錯嗎?”

    亞當搶話道:“那你告訴我發光氨和als這兩種最經常使用的鑑定工具有什麼區別,相信你也承認一個連鑑定工具都無法熟練使用、瞭解的人,根本不具備鑑證能力,而恰恰發光氨和als是鑑證血液痕跡上最常用的。”

    區別?

    週末是個警察,他只需要知道哪些東西可以讓案情重組就可以了,至於兩種工具之間的區別和他有什麼關係?

    “嗯?”亞當追問著。

    必須說實話的是,週末無法回答,他不是專業的鑑證人員,哪怕是在華夏當警察的時候他在乎的也只是現場能夠用肉眼看到的表面證據,除此之外依然是要靠鑑證報告破案的。

    亞當在週末的沉默中回答了自己提出的問題:“發光氨對血液的檢測有著先天缺陷,如果待測房間被罪犯用漂白劑將血液清洗過,那麼發光氨則無法檢測出血液的存在;若是待測房間中有尿液和血跡的混合,發光氨本身具有檢測尿液中含有血跡的功能則會對原本存在的血跡產生偏差;發光氨還會干擾其他檢測,使用之前必須確定證據是否有重疊,要知道這些,你必須懂化學。”

    “als自適應紫光燈系統則不會,它可以更為直接的追蹤到血液中的蛋白質,即便一塊地板被重新上油、用漂白劑清晰,als一樣可以讓血液存在過的痕跡顯示出來。”

    “你要連這個都不知道,一旦成為兇殺科的警探,第一個進入現場破壞證據的就是你,用不了幾個案件你就會和我一樣被人踢走,在別人的嘲笑中!”

    亞當有點激動:“那麼,你現在覺得5000美元和我的鑑證知識哪個更重要?”

    “……”

    週末一下讓亞當給說懵了,他承認鑑定在破獲案件時的重要性,可是在國內辦案過程中人們崇拜的還是用肉眼可以看出很多東西的‘神人’,所以肉眼鑑彆腳印才會在某綜藝節目中播出、所以交警光靠耳朵聽出汽車是否存在問題才會在央--視出現,大家認為這些東西都很神奇,而科學儀器則很簡單,那東西只要學會了操作,好像誰都能用。

    不過,亞當的話讓週末陷入到沉思裡,好像,自己錯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七章 這算是要升級了吧?

    早晨9:00,週末開車到警察局報導後直接前往77街區的倉庫,當拉開倉庫門的時候,發現倉庫內的唯一空檔處被掛滿了白紙。

    “亞當,我走之前你告訴我發光氨為什麼會讓血液呈現出螢光狀態來著?”

    “發光氨是人工合成的化學成分,化學式為8h7n2,由於血紅蛋白含有鐵,鐵能催化過氧化氫分解,讓過氧化氫變成水和單氧,單氧在氧化魯米諾讓它發光。你記這些干什麼?想完全瞭解,你要重新學習化學當中的很多東西,現在,你只需要記住在什麼情況下鑑證需要用到發光氨、又在什麼情況下需要用到als,記住禁忌就可以了。”

    亞當解釋這一切時,半點磕巴都沒打,像是這些東西完全儲存在記憶裡,好似自己的名字一樣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周,過來。”

    週末關上倉庫門,走到倉庫內的白紙旁邊,靠近了以後才發現這裡的每一張白紙上都有血跡。

    “你有血跡鑑定的基礎,可是這種基礎達到了什麼程度我還不清楚,咱們先測試一下,之後開始進入正式的鑑證學習。”亞當回手指著身後的白紙,問道:“這是什麼血跡?”

    白紙上的血跡很簡單,由一溜斜著向上的不規則弧形組成,血跡中大部分血點為錐形圓點,少部分血點由圓點中心帶有向下流淌的痕跡……

    “那得看這張紙上的血跡在哪。”

    亞當滿意的看著週末,他第一次認為對方很專業:“兇殺現場牆壁上靠上的位置,我需要你光從血跡上告訴我死者的死因。”

    “揮灑性血跡,要是這種血跡呈現在牆壁上,應該是凶手用鈍器擊打過死者的頭部,經過多次擊打以後讓凶器上沾有血跡,再次揚起鈍器時,剛剛粘黏在凶器上的血跡順著力道揮灑在牆上。”週末靠近那張掛起來的白紙,仔細分析道:“這肯定不是前兩次打擊,如果是前兩次打擊凶器上不應該沾有這麼多的血跡……”他思考了一下:“應該是在將死者頭部砸出血跡後再次擊打才讓凶器上沾滿血跡,甩出時,血跡撞擊在牆壁上……”

    “為什麼不是利器?”

    “血跡所在的位置不同,使用利器殺人很少有人砍頭,要是刺入腹腔導致的內出血粘黏到凶器上,凶器拔出時甩出的位置不應該在牆壁考上的位置。”

    週末思考了一下,突然抬頭看向了亞當:“該死的,你誤導我!”

    “任何一個凶手使用鈍器砸對方頭部時,在以殺人為目的情況下肯定會用雙手,雙手揮動凶器就不可能向肩膀方向揮,一定是雙手舉起凶器揮動過頭頂,憑藉血跡來看,能粘黏在凶器上這麼多血代表著死者當時已經處於昏迷或者死亡狀態,根本沒有反擊能力,所以這些血跡應該在棚頂。”

    亞當笑了,他笑出來的模樣很單純,四十歲的男人能保持單純的笑容非常不容易,這說明他的生活沒有被社會中的任何骯髒污染過。

    “你的血跡功底很強,周,可是你不太專注。”亞當解釋道:“我的確是在誤導你,因為進門的時候你問我的問題是有關‘發光氨’的,你的思緒一時沒轉過來,但是,你沒看出來我誤導你的方向在哪。”

    亞當伸出手指指著颳起來的白紙說道:“出現在牆壁上的血跡,用你的話說是‘揮灑性血跡’,即便這不是學名,不過不重要,重要的是理解,就像是學習的時候學到什麼東西並沒有學會學習方法重要。這種血跡一旦出現在牆上,則說明了凶手是單手拿著凶器,他只有單手拿著凶器的時候才會在抬手的時候往同側肩膀方向揮動,凶器可能是厚度足夠的菸灰缸、某些可以殺死人的古董或者藝術品、特殊石頭的收藏品,未必就是你發現這種血跡之後聯想出來的棒球棒。”

    週末心裡一驚,這個變--態居然連自己心裡給模擬畫面中的凶手配上了棒球棒的凶器都猜得出來……也是,雙手拿著菸灰缸或者石頭砸向死者的頭部應該是缺乏力氣的女星和孩子才會這麼做……該死的,這裡邊到底有多少坑?

    “當你進入了類似兇殺科那種地方,發現兇案現場同類型的血跡時,千萬不要有任何先入為主的想法,必須記住的是,分析現場的是警察、確定死者傷口形狀的是法醫,只有在法醫給你肯定的回答,明確告訴你傷口形狀、深度、創傷面後,你才可以在自己見過的所有物體裡給凶手手上所使用的凶器進行配對。不然,你找不到凶器就找不到凶手。先入為主能讓一個凶手逍遙法外,也能讓一個冤屈的鋃鐺入獄。”

    倉庫內的亞當很嚴肅的說道:“辦案的態度應該和談戀愛一樣,從開始的甜言蜜語到牽手、接吻、發生關--系都循序漸進,你需要一層一層的鋪墊,這才能形成一張網,沒有這張網,任何一個凶手都可以輕易逃脫,即便是到了法庭上。”

    “你和兇案現場談戀愛?”週末覺得亞當有點……

    “有什麼問題麼?”

    “那你肯定是單身,不然你只能娶一個變---態殺手當老婆滿足這種變--態癖好,以你的職業而言,你看到這種凶手第一個想法就是抓住他、把他送上法庭,也就是說你這輩子都娶不到老婆。”

    “思維順暢、邏輯按部就班、觀察能力也不錯……知識,推理不夠嚴謹。”亞當伸出食指指著週末做出了評判。

    亞當指向了另外一張白紙:“告訴我,這是什麼。”

    “中速噴濺形血跡……”

    “這個呢?”

    “……”週末在亞當指向白紙的位置發現了一坨黃綠結合出來的東西,走進來了許久才發現:“這他--媽是鼻屎!你這個強迫症患者難道喜歡在研究這些東西的時候挖鼻屎麼?還抹在了紙上!”

    “集中!”亞當尷尬的嘶吼著:“我說的是血跡,不是我的私生活!”

    這兩個傢伙在倉庫內研究兇案現場有可能出現過的血跡類型足足研究了兩個多小時,常見案件中的所有類型都讓他們給研究了一遍,一上午的時間就在他們這種討論中逐漸過去。

    “亞當,去吃飯吧,我帶你去一家正宗的中餐館。”

    “好。”亞當伸手去伸手那些掛起來的白紙時,週末本打算幫幫忙,好歹人家也教了一上午:“別……千萬別碰,別碰房間裡的任何東西,如果你讓我看見你碰我的東西……起碼現在我會感覺到不舒服,也許以後更熟悉了、習慣了會好一點。很抱歉,我有強迫症,不是針對你。”

    “ok。”週末慢慢退了出去:“我在車裡等你。”

    半個小時以後,亞當從倉庫裡走了出來,上車時還十分專注的在一張打印出來的表格上填寫著什麼,一直上了車都沒抬頭。

    “那是什麼?”

    亞當聽見週末的提問後回應道:“你的課程表,先從瞭解人體開始,血液方面我能教你的不算太多,但是頭髮、頭皮削、皮膚組織、唇紋、掌紋、指紋、齒形、骨骼這些東西我有很多都可以教你。”

    “這麼多?骨骼我也要學?”

    亞當搖搖頭道:“這只是一部分,人體結束後還要教你微生物、纖維、植物、化學毒素……想瞭解個大概的話,需要很多時間。”他竟然在和週末一點點熟悉以後難得的開了個玩笑:“反正我們擁有最多的就是時間。”

    週末笑了,恐怕他們倆是整個la最奇葩的巡警,沒有巡邏區不說,一個要重新接受訓練、另外一個連自己的轄區都進不去。

    突然間,週末有點瞭解普雷斯頓為什麼不讓亞當進轄區了,要是把這個貨塞進了流浪區,他能在混亂的街頭每天發現比現在多幾十倍的案件,整個西部分局的人都安排去寫報告都寫不過來,那普雷斯頓恐怕會因為洛杉磯從未有過的超高犯罪率一擼到底。

    “對了,那天你帶我去的塞西爾酒店案發現場怎麼樣了?法醫出報告了麼,女屍有沒有被--性--侵過?”

    “所以我要學鑑證、法醫,誰都知道破獲殺人案件的最佳時間是案發後的48小時,可是法醫和鑑證科的人手問題卻很讓人頭疼,見慣了屍體和凶手的他們寧願把時間放在明星家裡的保姆盜竊案上,這都兩天了我還沒見過那份報告,包括我那些兇殺科的同事也沒見到。”

    週末開車從77街區離開前往唐人街的時候問道:“我看si的時候覺得鑑證科和法醫的人效率很高……”

    “那是電視劇,現在連去醫院看病都得提前預約,你還指望這些拿著政府薪水的傢伙把每一個死者都當成至親麼?”

    看到亞當莫名的竄起一股火時,週末開始轉移話了,沒必要把這次交談帶入到不愉快的範圍中:“那我什麼情況下算是畢業了?”

    “畢業?等你能根據纖維的組織成分分析出該纖維大概屬於什麼物體又或者給你一具頭骨時,可以通過3d模擬重塑此人生前的模樣,那時,我恐怕就沒有什麼能繼續教你的了。”

    週末開著車拐過一個十字路口時,腦子裡想著:“這要是擱到遊戲裡頭,這算是該升級了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八章 饕餮盛宴

    月色之下,樹影在微風吹拂中搖擺於窗櫺之上,這樣的夜晚很愜意,靜怡、涼爽。

    塞西爾酒店三樓房間內,來自澳大利亞的嫵媚女人穿著紅色短褲白色背心跪坐於床上,身前,擺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電腦文檔中,一排恐怖的文字正在她的十指敲擊之下逐步成形。

    “風很大,月光下的樹影印在窗上,在夜風用力擺動中,樹枝倒影宛如藏在午夜背後的黑手,藉著風力抓向窗檯……”

    這一行文字敲擊完,她坐在床上陷入了迷茫,擁有很好文筆的她總是無法在環境渲染之後直接進入劇情,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將近一個月。

    她是一位恐怖小說作家,原本最擅長的應該是將發生在身邊的一切事情都通過變換語境代入到恐怖氣氛當中,緊接著於這種氛圍下推動劇情,利用環境、人物、情感牽連等等因素完成創作。這也是她從澳大利亞來到la的目的,因為塞西爾酒店自身的神秘性就足以對讀者造成吸引力,她甚至想過將塞西爾酒店的‘黑色大麗花’、‘水塔女屍溺亡案’和最近剛剛發生的‘浴缸--裸--屍案’完全連接起來,寫出一部超長篇幅的恐怖系列,只是……

    洛杉磯的天氣太好了,清涼的夜晚中碩大的月亮掛在天際、繁星頻繁閃亮、清晰的就像是在室內棚頂安裝的螢光燈,加上那如同情人輕撫一樣的微風,誰不想在這個時候衝出房間隨便找間酒吧挑選出一個順眼的情人一起去海邊散步?

    要想寫出氣氛足夠的恐怖小說代入感,好歹也得來個電閃雷鳴、雷雨交加的夜晚吧?最好街頭環境可以按照電影長鏡頭一樣從大雨落下時的流浪漢狼狽躲避一直推到街頭空無一人的死寂,這樣才有一種環境上的預示,眼下,這要怎麼寫?

    她開始犯難了。

    當、當、當。

    敲門聲響起時,一種期待的目光出現在了這個女人臉上,為了撫慰自己這一個月來一直存在的糾結,她特別在客房服務中點了一份超好吃的起司來佐上次去法國時帶回來的紅酒……

    “誰在那?”

    她沒有半點防備的從床上光腳走向門口,哪怕門口並沒有傳來任何回答。

    咔。

    擰開門鎖那一刻,出現在那裡的是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這個男人很成熟,高聳的鼻樑和那禮貌的目光襯托在微笑裡,像是,像是一個住在歐洲古堡中彬彬有禮的富家公子。

    “有什麼事嗎?”她並沒有看見這個男人推著餐車,哪怕對方身上的衣著看起來和酒店值班經理有些類似。

    此時房門開著一條小縫,門縫中間還掛著鏈鎖,一個恐怖作家只有在將門鎖完全鎖上的時候才敢於夜晚進行創作,誰讓她是個女人。

    “非常抱歉,尊敬的小姐,剛才樓上有人投訴說,你的房間裡傳出了刺耳的聲音,這已經打擾了其他人的休息,是否方便讓我進去看一下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她在對方目光順著門縫、透過鏈鎖盯在高聳的遠滾位置時,故意挺了挺純天然的飽滿胸--脯,這是秘密武器,毫無下垂的美型是她的驕傲。

    “我保證你不會在房間內發現任何異常情況,這根本就是污衊,為什麼住在廉價酒店裡的人總會覺得自己房間內傳出來的聲音一定是別人在搞鬼?”她故意表現著不滿情緒,伸手去摸房門上的鏈鎖那一刻,看見了這個男人臉上的迷人笑容變得更加濃郁:“我很抱歉。”

    噠。

    門鎖被輕飄飄的取下,當眼前的男人做出第一次不禮貌行為時,她忽然發現這個男人臉上的笑容有點,邪惡。

    門外的男子於房門並未完全打開的時候上前了一步,在夜晚昏暗的走廊通道中一下將自己暴露在房間內的白熾燈餘光裡,如此一個簡單的舉動觸碰到女作家的防禦神經,如果說兩個人之間的安全距離在三步左右的位置,眼下,門口的這個男人等於瞬間打破了這道屏障。

    “你……”

    她反應過來了,不在賣弄風--騷,想要確認些什麼的時候,只看見男人的胸口上掛著‘值班經理’的工作牌。

    唔!

    一雙手指纖長、光看上去都會覺得優雅的白皙手掌順著門縫探了進來,這隻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隨後專屬於男人的強大力量順勢向裡推。

    碰。

    房門被那個男人用右邊肩膀撞開,他幾乎是硬闖一樣的衝了進來,午夜惡魔般出現在原本愜意的環境裡。

    空。

    她被鎖住喉嚨的頂在牆上,嘴張的很大卻根本喊不出任何聲音,那一秒,闖入房間的男人用右腳回勾房門,極為熟練的將房門勾上。

    碰。

    房門關上時,徹底隔絕了一個世界。

    男人掐著她的脖子站在靠近牆壁的位置任憑廝打,那個女人握緊的拳頭在捶打手臂時根本不可能阻礙他的任何行動。

    她奄奄一息了,動作越來越遲緩,痛苦掙扎中扭曲的五官對應著那個男人欣賞般的優雅微笑,誰也無法想到如此完美的晚上居然會在塞西爾酒店的賓館房間裡藏著冷酷。

    “呼。”

    他在吸氣,像是在呼吸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恐懼感,尤其是女人柔弱的手緊緊扣住他的手腕,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去撕扯、拉拽,想要掙脫的時候,這個男人於極度興奮之中露出了下--流樣子,貪婪的看著那逐步增加的痛苦,宛如色---情電影中,公車上盯著女人的痴---漢。

    優雅不見了,剩下的,只是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骯髒。

    女人不在掙扎,即將休克時,他迅速伸出手握住了對方的肩頭,用力反轉下卡住女人脖子的手這才松開。

    咳、咳。

    這個女人根本應付不了眼下的局面,她不過是一個想要在塞西爾酒店找些靈感的作家而已,現在她能做的就是在極端痛苦之下得到舒緩後用力呼吸,即便是這樣,依然感覺到呼吸道內好像卡著什麼異物,就像是剛才被掐住。

    那個男人趁著這段時間伸手去扒女人的短褲,剛剛把紅色短褲連同內褲一塊拽下來,讓高聳而又彈力十足的雙--股晃動於眼前時,他一隻手繞過了女人的脖頸,反扣住時,另外一隻手解開褲腰帶……

    除了那條西裝褲子,他什麼都沒穿在裡面。

    那一秒,他用手把持著傲立的士兵,在微微下蹲一些後,迅速發起了第一次衝鋒。

    “啊!”

    女人在毫無準備的疼痛下所發出的聲音似乎刺激到了他,這讓他開始精神緊繃,用剛剛放開士兵的手摟住對方小腹位置後,圍繞在對方頸部的手臂開始全力後勒。

    時間節點掌握的恰到好處,這個女人始終都沒能再次發出任何聲音,除了音量有限的‘吱吱唔唔’外,房間內像是被靜了音一樣。

    微微抱起女人,他迅速向後看了一眼,在這個女人不斷亂踢之下緊緊扣住腰肢不讓關鍵部位脫落,連續後退幾步臨近床邊時迫不及待往後仰去,這就是一直等待的饕餮盛宴。

    被罩上出現了被人壓過的痕跡,兩個人的重量讓這痕跡更加清晰,那時,這個男人扣緊對方小腹將其固定在自己身上,另一隻手終於開始了死亡壓制。

    扭動,女人除了在痛苦中不停的扭動身體、在危險環境下讓全身緊繃外什麼也幹不了,而那個男人,躺在床上任憑這個這個女人搖擺,一雙眼睛放空一樣看著棚頂……他,再次得到了無論花多少錢都買不到的快感去滿足已經扭曲的心理。

    ps:鳥悄的看,千萬別吵吵,要不然往後什麼都沒法寫了。繼續趕下一章的安靜敬上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6
第九章 猜不透的兇犯

    唐人街的早餐攤旁邊,週末穿著便衣走來,這是他的習慣,早上喝上一碗舒服的豆漿會讓身上通體舒暢。

    “周警官,吃早點啊。”

    早餐攤的老闆是福洲人,人很老實,說一嘴帶著家鄉話強調的普通話,大家都叫他傻老實,週末會叫一聲老實哥。

    “老實哥,我還是……”

    “一碗豆漿,不要油條和鹹菜。”傻老實衝著週末露出了笑容,很憨厚:“都來一個多禮拜了,記得住。”

    週末笑了,儘管早餐攤的老闆並沒有用熟悉的方言和他交談,可是在美利堅,卻仍然能讓人感覺到親切。

    對了,老實哥是黑過來的,所謂的黑過來就是拿著‘白本’護照簽旅遊簽證,來之前買往返機票讓簽證官覺得你一定會回來,然後到了美利堅走出機場內就立刻退票,開始辛苦的打工生涯。

    在美利堅,警察不會無緣無故將黑過來的人送入移民局,要是不犯法,能在這裡黑一輩子,老實哥已經在洛杉磯唐人街黑了整整十一年,那時候移民局還沒有把福洲當成重點關注對象,至於黑過來的原因則很現實,沒錢、沒本事的老實哥只能靠著匯率賺錢養活一家老小,哪怕偶爾也會和唐人街的寂寞大嫂勾搭勾搭,可對來了十一年都沒能回國看親媳婦一眼的他來說,這恐怕不算什麼罪過。

    “我請客。”

    老實哥每一次都這麼說,而週末每一次都會一分不少的將錢和該給的小費都壓在喝完豆漿之後的空碗下面。

    “周。”

    剛剛打算聊兩句的週末聽見了剛剛才聽習慣的聲音,那是在77街區將鑑證知識傳授給自己的亞當,怎麼會是他?他一般都不來唐人街的……

    “周。”

    亞當從西部分局的警車裡走下來那一刻手裡拎著文件夾,風風火火的衝過來道:“還記得當時你在案發現場問我的問題麼?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答案了。”

    “凶手是一個性—虐--待成癮者,他殺人不是為了滿足扭曲的**,也不是有情、仇、金錢的關係,單純的是在享受s—m帶給他的快樂。”

    “這是鑑定報告,同時也能解釋通為什麼凶手可以在第一次就殺死艾琳娜的時候放棄,反而在床上殺死她,艾琳娜是他的獵物,被玩弄在鼓掌之中的獵物。”

    週末很認真的看著鑑定報告,他看見了艾琳娜曾遭受過性--侵的證明,卻發現凶手似乎並沒有想掩蓋什麼的在艾琳娜指甲內留下可以通過dna鑑定身份的證據;還有,按照凶手對案發現場的清理,他應該是個具有極強反偵察能力的人,可精--液居然就在艾琳娜的下體和浴缸裡的水中被發現;這兩份報告還指出艾琳娜的身體上沒有任何指紋,可堆積在浴室內的衣物上竟然找到了清晰的指紋!

    “太矛盾了。”

    這份鑑定報告和法醫報告基本是一正一反的兩邊顛倒,讓人根本看不清凶手是笨還是聰明。

    亞當聽懂了週末話中的意思:“我也這麼覺得。”

    “一個真正的高手即便有所忽略也不應該犯下這麼嚴重的錯誤,從作案方式上來看,這個混蛋熟練的像是練過幾百遍。周,我打電話專門問過心理畫像專家,得到的結論是這個人無法畫像。”

    “你能想像出什麼嗎?”

    週末苦笑著搖頭道:“ye,憑空想像和研究核裂變都是我強項。”其實他的回答是‘這怎麼可能想像的出來?’。

    倆人在早餐攤旁邊的餐桌上盯著這份報告發愣,不光是週末,連亞當都覺得這個案子古怪透了。

    “酒店監控發現了什麼嗎?”週末問道。

    亞當搖搖頭:“和水塔溺亡案一樣,攝像機什麼都沒拍下來,這回連被殺者奇怪舉動都沒有,住在該樓層的人也都核對過了,沒有任何人聽見過太過特殊的聲響,這說明被害人是第一時間被制服的,而且根本沒有機會求救。”

    嘀、嘀、嘀。

    嘀、嘀、嘀。

    亞當的電話鈴聲響起時,他接通電話後面容越來越嚴肅,掛掉電話那一刻:“周,咱們得走了。”

    “去哪?今天我休假!”

    “塞西爾酒店,又死了一個。”

    “shit。”原本還覺得這間酒店很有挑戰性的週末瞬息間開始感受到這間酒店已經變成了麻煩,還是像狗皮膏藥一樣,甩也甩不掉的麻煩。

    “上車。”

    週末連豆漿都沒來得及喝,扔下十美元和亞當直奔停在路邊的bm。

    嗡。

    汽車在發動起來以後直接從唐人街開了出去,一路前往塞西爾酒店。

    這一次,塞西爾酒店樓下聚集了更多的人,洛杉磯警察局直接把整間酒店都給查封了,距離酒店最近的分局巡警紛紛趕到,連西部分局的人都在現場,這些人大部分都在給居住在酒店內的人錄口供,週末還在這看到了bi的車。

    又是bi,週末對這群人可沒什麼好印象。

    叮。

    進入酒店後電梯門在三樓打開,週末和亞當出現時,樓層內已經不光是兇殺科的人在辦案了,兩名bi的警探就站在那。

    “亞當來了。”

    穿著黑西裝的bi探員在酒店三樓的通道里站著,法醫和鑑證科的人正在房間內忙碌,不時有人走出後又拿著證物牌走了回去。

    “是啊,當初亞當可是最有可能從兇殺科直接被調入bi的人,boss連考核都給免了……”

    “可惜他已經廢了。”

    一個五十多歲的探員帶著一個三十多歲的探員在走廊通道內當著亞當的面肆意調侃著,完全沒把他當回事,週末第一次發現亞當也有不被人放在眼裡的時候。

    “那幹嘛讓他們進來?這可是我們的案子。”

    “年輕人,你想錯了,是時候證明所謂的‘洛杉磯第一神探’只不過是徒有虛名的傢伙。我跟你打賭,他要是能比我先破案……”年長的白人巡警想了一會才說道:“我裸奔。”

    亞當和週末剛好走過他們身邊,那時,亞當陰冷的說道:“我跟你賭了,你贏了,我裸奔。”

    誰也不會想到這兩個人將在這次查案過程中碰撞出怎樣的火花,可是整個兇殺科、鑑證科、法醫的人全都聽見了bi和亞當的話,這等於在如此多的人面前立下了生死狀,想反悔都沒有任何餘地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