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特工] 後手 作者:可大可小 (已完結)

 
mk2258 2018-6-1 21:08:3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97 32612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29 19:14
第二百五十二章 被捕

   高橋豐一帶著日本憲兵出去了,聞健民則準備回去。

    他估計,自己以後就要在這里上班了。

    走出康伯南道22號,聞健民看了看身後的“昌隆盛”,這里,或許是自己新的起點。

    聞健民突然想到,康伯南道是路承周的轄區,自己以後要在這里工作,是不是要提前跟路承周打個招呼呢?

    聞健民有車子,他想附近幾條街轉了一下,結果在二十四號路踫到了路承周。

    “承周。”聞健民下車後,笑吟吟的說。

    “你一來準沒好事,是不是又要我協助抓人?”路承周滿臉苦笑。

    他心里,則暗暗警惕,聞健民輕易不來英租界,只要他來了,一定沒好事。

    “這次不用你協助抓人了。”聞健民笑著說,交給高橋豐一後,他一身輕松。

    “不用我協助,你找誰了?”路承周隨口問。

    聞健民並沒有否認,他來英租界是抓人。

    只不過,今天他找了別人罷了。

    路承周突然想到,聞健民除了找自己外,只能找憲兵分隊。

    “承周,以後,我可能會經常與你見面了哦。”聞健民笑著說。

    他與路承周是警察教練所的同學,兩人的興趣愛好雖然不同,但都受了川崎弘的影響。

    “經常與我見面?你可不能經常來租界抓人,否則惹上麻煩,可別怪我。”路承周提醒著說。

    “不出意外的話,我會住在英租界,甚至可能在你的轄區。”聞健民得意的說。

    “我的轄區?你調到昌隆盛了?”路承周警覺的說。

    聞健民在偵緝隊干得好好的,來憲兵分隊做什麼?

    “聰明。承周,給英國人干,是沒有前途的。海沽是日本人的天下,租界早晚也是日本人的。現在是你最好的機會,跟著我吧,保證你後半輩子吃香的喝辣的。”聞健民信誓旦旦的說。

    “跟著你?”路承周斜睨了聞健民一眼。

    中國人在憲兵分隊的職務不可能很高,他這個情報一室主任,幾乎算是最高職務了。

    聞健民調憲兵分隊,最多不過,是給他一個情報三室主任。

    應該說,聞健民在英租界的幾次行動,如果沒有路承周的破壞,都可圈可點。

    “不錯,你我攜手,整個租界都會是我們的。”聞健民得意的說。

    “我能問一下,你在昌隆盛會擔任什麼職務麼?”路承周問。

    如果聞健民來了憲兵分隊,他情報一室主任的身份,肯定是瞞不住了。

    “估計,我只能說估計,會是情報一室的副主任。”聞健民在路承周耳邊輕聲說。

    “我的媽啊,這麼厲害?”路承周“詫異”的說。

    “那是當然,放心,以後會升的。”聞健民得意的說。

    “不跟你閑聊了,我還得巡視。”路承周推著自行車,準備離開。

    “承周,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絕對是為你好。”聞健民苦口婆心的說。

    “你的建議是好,但我不能接受。”路承周搖了搖頭,自己是好好的情報一室主任,何必跟聞健民這個副主任混呢。

    “承周,你可不要後悔啊。”聞健民等路承周走後,還在後面勸道。

    “放心,我不會後悔的。”路承周回頭笑了一下。

    路承周到憲兵分隊,很快就知道,聞健民的人,竟然發現了“萬國興”。

    他暗暗著急,高橋豐一已經去了大半個小時。

    如果他一到就動手,或許已經被他得手了。

    正當路承周準備離開的時候,高橋豐一的車子回來了。

    路承周馬上停住,高橋豐一親自駕車,他下車後,後面兩名日本特務,架著蔣萬順走了下來。

    “恭喜高橋班長。”路承周走了過去,笑吟吟的說。

    “此次全靠聞健民的情報準確而及時,我想讓他來情報一室當副主任,你覺得如何?”高橋豐一心情愉悅,只要能拿下“萬國興”,一定可以破個大案。

    “當然沒問題,只要聞健民不覺得屈就。”路承周笑了笑。

    “那行,我先去審訊。”高橋豐一拍了拍路承周的肩膀。

    路承周能親手擊斃張思昌這個**,讓他對路承周好感大增。

    “這是在哪抓的?要不要我去做善後處理?”路承周隨口問。

    “他在交通旅館可能還有行李,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去拿回來。”高橋豐一想了想,說。

    “你們沒把行李帶回來?”路承周詫異的說。

    “我們沖進房間,將他擊昏,對外說病發要送醫院,沒來得及處理房間的東西。”高橋豐一介紹著說。

    “我馬上過去一趟。”路承周說。

    這就是他身份的好處,別人去交通旅館蔣萬順的房間,可能會被懷疑。

    他去那間房,旅館的服務生還要協助他。

    只有是,此時路承周沒有心思去拿什麼行李,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聯系到姚一民。

    自從姚一民新搬了地方後,沒有安裝電話,他與姚一民之間的緊急聯系方式,自然也就取消了。

    為此,路承周特意給了姚一民一筆經費,結果電話還沒有安裝好。

    而且,路承周也不知道姚一民最新的住處,那里,只有馬玉珍知道。

    自從馬玉珍到振華中學後,路承周還沒去找過她。

    可是,今天他不得不去趟振華中學了。

    馬玉珍是有工作單位的人,要找到她還是很容易的。

    只是,馬玉珍怎麼也沒想到,路承周竟然穿著警服就找上門來了。

    “有事麼?”馬玉珍擔心,曾紫蓮看到後,會對路承周也有興趣。

    路承周可是日本特務,如果曾紫蓮發現路承周的身份,也許會懷疑自己。

    “去交通旅館辦點事,順便來看看你。”路承周笑嘻嘻的說。

    “你去辦事,來看我干什麼?”馬玉珍不滿的說。

    驀然,她想到路承周的身份,除了警務處的巡官外,還是憲兵分隊的情報一室主任。

    他要去交通旅館辦事,是以警務處的名義?還是憲兵分隊的名義?

    “只是做點善後的事,反正那個**已經被帶走了。”路承周隨口說。

    馬玉珍听到此話,臉色一變。

    “**”兩個字,刺激著她的神經。

    特別是“**”還被帶走了,更是讓她不安。

    “你有空,但我還有空,不能招待你。”馬玉珍突然說。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29 19:14
第二百五十三章 合法途徑

   馬玉珍突然變臉,將路承周趕走,他並沒有生氣。

    馬玉珍的行為,說明她听到了重點。

    “**”這兩個字,讓她的神經,一下子繃緊。

    馬玉珍覺得,腿有點發軟。

    她終于意識到,姚一民讓自己與路承周搞好關系的用意了。

    路承周不僅僅是警務處的巡官,還是憲兵分隊的特務,他的只言片語,或許就能提供很重要的情報。

    “這是誰啊?”曾紫蓮早就注意到了路承周,只是她不“認識”路承周,不好意思走過來。

    雖然她監視過路承周,但沒有正式認識過路承周,自然不能打招呼。

    等路承周走後,她才過來打探消息。

    曾紫蓮與馬玉珍,現在“情同姐妹”,她很喜歡馬玉珍的性格。

    作為軍統情報組長,曾紫蓮不但要隨時注意周圍的情況,同時也要拓展自己的情報網。

    馬玉珍以前參加過學生運動,如果她沒有被**吸收,倒是軍統發展的對象。

    軍統領導的外圍組織抗日鋤奸團,主要成員都是振華中學的學生。

    如果馬玉珍能加入抗團,會大大增強抗團的力量。

    “路承周,高中同學。”馬玉珍隨口說。

    她不希望,曾紫蓮知道路承周的身份。

    當然,曾紫蓮是軍統情報組長,或許她早就知道路承周的身份了。

    馬玉珍與曾紫蓮,表面上是閨蜜,兩人親如姐妹,可實際上,她們一個是**,一個是軍統。

    相對曾紫蓮來說,馬玉珍顯得稚嫩。

    可是,馬玉珍有“螞蟻”的情報,提前知道了曾紫蓮的身份。

    這個優勢,能大大彌補她經驗的不足。

    路承周今天才來找她,也是對她的一次考驗。

    到目前為止,馬玉珍還只是路承周的臨時交通員。

    她只有成功潛伏在曾紫蓮身邊,贏得曾紫蓮的信任,才能擔任真正的交通員。

    “高中同學?我看不止同學這麼簡單吧?”曾紫蓮笑嘻嘻的說。

    她對路承周自然是很清楚的,剛開始還加入了軍統,其實是日本特務。

    表面上是警務處的巡官,實際上是漢奸。

    只是,她沒想到,馬玉珍與路承周竟然是高中同學。

    這層關系,如果利用好了,對軍統很有作用呢。

    “他可不是什麼好人。”馬玉珍一臉厭惡的說。

    她不知道路承周的真正身份,自然不會給馬玉珍好臉色。

    雖然姚一民,給她下了命令,與路承周搞好關系。

    可這段時間,她總是下意識的抗拒這個命令。

    除了剛開始,硬著頭皮,與路承周“巧遇”過一次外,其他時間,她都在盼望,千萬不要踫到路承周。

    自從搬到振華中學的宿舍後,馬玉珍基本不出校門,與路承周見面的機會基本上沒有了。

    她現在一心與曾紫蓮周旋,要不是路承周主動找上門,恐怕再過半個月,他們也不會見面。

    “他是做什麼工作的?”曾紫蓮“好奇”的問。

    路承周的工作,她很是清楚。

    馬玉珍的回答,能幫助她判斷馬玉珍的信仰。

    “巡捕,洋人的奴才。”馬玉珍嘲諷著說。

    “話也不能這麼說,替洋人辦事也不算丟臉。我還有課,先走了。”曾紫蓮說。

    作為振華中學的英文老師,她盡量不會請假。

    年輕、漂亮的女老師,總是請假,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曾紫蓮一走,馬玉珍馬上出去了一趟。

    路承周剛才無意透露的消息,讓馬玉珍很吃驚,她必須第一時間報告。

    只是,在去見姚一民之前,馬玉珍又拐到了二十六號路。

    如果真如路承周所說,“螞蟻”肯定會有新的情報。

    馬玉珍的冷靜分析,確實是正確的。

    在二十六號路,馬玉珍果然看到了“螞蟻”留下了最新情報。

    而且,暗號還多畫了一個三角形,這說明是情報是加急的。

    馬玉珍觀察了周圍的情況後,迅速取走情報。

    隨後,在益世濱道壽康里18號,馬玉珍見到了姚一民。

    自從敦橋道福順里出事後,姚一民經過挑選,最終選擇這里作為市委最新機關。

    同時,也是姚一民的住處。

    “交通旅館?**?”姚一民一邊看著“螞蟻”的情報,一邊听著馬玉珍的匯報。

    得知路承周竟然去交通旅館善後時,很是驚訝的說。

    交通旅館,不僅僅有自己同志,同時,冀東來海沽的同志,也經常會住在那里。

    包括交通旅館、國民飯店、佛照樓、基泰大樓,黨組織都設立了聯絡點,為來往于冀東抗日游擊區的人員,提供安全住處。

    當然,這些聯絡點,都掛在自衛會名下。

    姚一民突然想到,蔣萬順也住在交通旅館。

    蔣萬順本是北方局派來的特派員,省委重建後,擔任省委組織部長。

    “姚書記,要不要我再去趟交通旅館?”馬玉珍問。

    “不必,你先回學校。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姚一民叮囑著說。

    他已經看完了“螞蟻”的情報,蔣萬順確實被捕了,還被抓進了英租界憲兵分隊。

    “螞蟻”建議,趁著還沒有轉移,通過向警務處報案,用正常手段,將蔣萬順救出來。

    只要蔣萬順沒在英租界犯法,又沒有抗日的證據,憲兵分隊就無權抓他。

    憲兵分隊的審訊手段,非常殘暴,誰也不能保證,蔣萬順就一定能扛得住。

    路承周一直坐在警務處的辦公室,隨時等著上面的命令。

    如果姚一民收到情報,並且實施的話,警務處一定會派人,去憲兵分隊搜查。

    此時,路承周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慢,他不停的看著手表,希望時間能過得更快些。

    快到五點時,路承周突然接到劉立峰的命令,讓他搜查憲兵分隊,是否有綁架行為。

    “處座,昌隆盛是什麼地方?豈是我想搜查就能搜查的?”路承周苦笑著說。

    “在英租界,難道他們還敢亂來不成?”劉立峰一愣。

    “我去可以,但不保證能有結果。”路承周無奈的說。

    “路承周,你這是什麼意思?以前你當街敢抓日本浪人,現在你轄區的幾個日本人,就沒辦法收拾他們?”劉立峰不滿的說。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29 19:15
第二百五十四章 暗門

    路承周與憲兵分隊,有曖昧不明的關系,劉立峰其實已經听到了一點風聲。

    剛開始,憲兵分隊到康伯南道22號,劉立峰還是很欣慰。

    警務處敢跟日本人對著干的不多,以前路承周算一個。

    可現在,路承周也不行了。

    日本人在租界外,再橫行無忌,但在英租界,得遵守他們的法律。

    路承周退縮,劉立峰只好安排其他人。

    蔣萬順“綁架”案,警務處交給溫秀峰,去“昌隆盛”搜查之事,也交給了溫秀峰。

    路承周作為康伯南道的負責人,溫秀峰的行動,他自然得配合。

    只是,快出發前,路承周才給中山良一去了個電話,告訴他警務處接到報案,有人在交通旅館被綁架。

    “綁匪”,正是憲兵分隊的人。

    路承周原本以為,有溫秀峰出馬,再加上自己通知的時間掐得比較死,救出蔣萬順還是比較容易的。

    然而,路承周還是低估了中山良一的卑鄙無恥。

    溫秀峰在憲兵分隊仔細的搜查了一遍,連地窖都沒放過,可依然一無所獲。

    “溫探長,我要向工部局抗議,你們無端懷疑,並且打擾我們的正常工作。”中山良一看到溫秀峰沒有收獲,馬上變得理直氣壯。

    “溫探長,還是回去吧。”路承周勸道。

    他的目光與中山良一交流了一下,從中山良一眼中,他看到了得意。

    路承周看了一眼時間,自己掐著時間打的電話,除非中山良一提前將蔣萬順送走,否則不可能搜不到人。

    搜到了蔣萬順,中山良一就無話可說了。

    如果沒搜到蔣萬順,溫秀峰反而被動。

    路承周嘴里勸溫秀峰,可心里卻萬分焦急。

    這是營救蔣萬順最好的辦法,合理合法,只要溫秀峰能找到蔣萬順,中山良一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如果溫秀峰真的走了,以後再想營救蔣萬順,幾乎變得不可能。

    “不急,你們的人都到了沒有?”溫秀峰搖了搖頭。

    既然來了,自然不能輕易走。

    上次找宮本清,結果沒找到人。

    宮本清是日本人,藏起來也正常。

    但是,蔣萬順是中國人,還是被他們綁來的,只要知道有人來搜查,肯定會呼救的。

    “怎麼,又要點名?”中山良一冷笑著說。

    上次找宮本清,溫秀峰就點過一次名了。

    工部局的人,來搜查憲兵分隊,這是中山良一的恥辱。

    然而,恥辱歸恥辱,憲兵分隊違規在先,他也沒辦法。

    按照之前的約定,發現抗日分子,憲兵分隊必須通過警務處抓人。

    憲兵分隊需要做的是,提供確鑿的證據,證明蔣萬順是抗日分子。

    然而,憲兵分隊拿不出證據,只能靠刑訊。

    “點名倒不用。”溫秀峰緩緩的說,他只是將交通旅館的伙計帶來了,讓他指認帶走蔣萬順的人。

    此事,路承周都不知道,當他看到溫秀峰帶來一個證人後,也很吃驚。

    “我是真不知道他會這麼做。”路承周等溫秀峰帶著伙計去找人時,輕聲對中山良一說。

    “不用擔心,那些人不在這里了。”中山良一得意的說。

    “那就好。”路承周微微頜首。

    他很是疑惑,自己通知中山良一的時候,應該來不及轉移的。

    溫秀峰帶著交通旅館的伙計指認,路承周則把王斯廣叫到了一旁。

    “昌隆盛今天有沒有異常?”路承周掏出煙,剛要點火,王斯廣已經將火遞了過來。

    “一切正常,巡座特意關照過,我每天都會安排兄弟在附近巡邏。”王斯廣微笑著說。

    “嗯。”路承周突然注意到,憲兵分隊的兩輛小車,和那輛卡車,都停在院子里。

    如果轉移蔣萬順的話,一定會用到車子。

    也就是說,要麼蔣萬順早就轉移了,要麼,根本沒有轉移!

    蔣萬順抓進來時,路承周是親眼看到的,送到了地窖受刑。

    以高橋豐一的性格,既然進了地窖,一定會馬上審訊。

    憲兵分隊的建築結構,路承周非常清楚。

    除了地窖之外,再沒有其他可以藏人的地方了。

    “巡座,這些日本人,真不講規矩。”王斯廣輕聲說。

    他是康伯南道的巡長,“昌隆盛”的情況比較注意。

    自從他們來了後,英租界出過好幾起大案了。

    比如說,敦橋道福順里的槍擊案、康伯南道的刺殺案,甚至,康伯南道22號房主白恩的失蹤案,都與憲兵分隊有關系。

    “所以我們就得更加注意。”路承周叮囑著說。

    “巡座,隔壁好像也被他們的人租下來了。”王斯廣突然說。

    “你怎麼知道的?”路承周詫異的說。

    這不僅是以前張思昌進入憲兵分隊的通道,也是自己進入憲兵分隊的通道。

    “原來住在康伯南道20號的是張思昌,現在換了個叫張廣林的。那個張思昌,已經有段時間沒看到人了,據說去了外地。據我所知,張思昌和張廣林,可是經常出入這里。”王斯廣說。

    路承周感覺,自己的身份,早晚有一天是瞞不住的。

    幸好,他進入憲兵分隊前,會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

    如果是特意針對他,提前在暗處觀察,一般情況下,都不會發現他。

    “這件事,你沒告訴溫秀峰吧?”路承周突然說。

    王斯廣的話,提醒了路承周。

    牆壁上那個門,不管有沒有被人發現,蔣萬順都有可能躲到隔壁。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康伯南道22號時,讓蔣萬順待在隔壁,確實很安全。

    “忘記了。”王斯廣不好意思的說。

    溫秀峰帶著交通旅館的伙計,仔細看著憲兵分隊的人,確實沒有發現。

    然而,當他突然搜查隔壁康伯南道20號,海田新一郎押著蔣萬順,不得不從暗門過來。

    然而,當他過來的時候,發現院子里,全是巡捕。

    “中山先生,我想,這個人一定不是你的人吧?”溫秀峰指著傷痕累累的蔣萬順,質問道。

    “此人是抗日分子,你們無權帶走。”中山良一蠻橫的說。

    “沒有經過警務處的同意,你們的行為,都是違法的。”溫秀峰怒斥著說。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29 19:15
第二百五十五章 暗中接觸

  不管憲兵分隊如何阻攔,溫秀峰最終還是把人帶走了。

    就算路承周是憲兵分隊的人,但他表面上是警務處的巡官。

    “中山先生,抱歉了。”路承周最後才走,一臉“歉意”的說。

    “你走吧。”中山良一冷著臉,朝路承周揮了揮手。

    “是。”路承周不敢多留,當著這麼多手下,他也不能多說。

    看到剛才蔣萬順的慘狀,路承周心里很悲憤。

    這才幾個小時?好好的一個人,就被他們折磨得不成樣了。

    “大家都回去吧。”中山良一看著警務處的人,帶著蔣萬順離開,眼中目光復雜。

    “中山隊長,我出去了。”高橋豐一在中山良一回到辦公室後,過來報告。

    “一定要注意隱蔽。”中山良一叮囑著說。

    蔣萬順送到憲兵分隊後,很快送到了刑訊室。

    然而,他用**人的錚錚鐵骨,告訴了日本人,**人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

    高橋豐一為了撬開蔣萬順的嘴,用盡了各種酷刑。

    之前對付中國人,比如說金連振,只用了三種,金連振就受不了,主動招供。

    然而,蔣萬順一直堅持到路承周打來電話。

    當時將蔣萬順送出去,已經來不及了。

    高橋豐一只好將他藏到康伯南道20號,並且向中山良一匯報,用正常辦法,無法攻破蔣萬順的心理防線。

    面對蔣萬順,高橋豐一有種失敗的感覺。

    能抓到蔣萬順這個**,甚至有可能是**里的重要人物,高橋豐一確實很高興。

    然而,**人對革命的信仰,讓看似文弱的蔣萬順,爆發出驚人的意志力。

    當時高橋豐一就沮喪的向中山良一匯報,將蔣萬順活埋在後花園。

    中山良一否決了這個建議,明知道蔣萬順是**的高級干部,拿不到情報,就已經承認失敗了。

    如果只能殺掉蔣萬順,會在內心留下永久的陰影。

    皇軍是戰無不勝的,沒有人能打敗皇軍。

    活埋蔣萬順,只是表面的勝利,實際上是失敗了。

    接到路承周的電話後,中山良一當機立斷,制訂了一個新的計劃。

    如果警務處發現了蔣萬順,讓特高班將蔣萬順盯死。

    如果警務處沒能發現蔣萬順,則將蔣萬順送到花園憲兵隊。

    蔣萬順被送到維多利亞醫院,溫秀峰對他的筆錄,都是在醫院完成的。

    蔣萬順有正當的掩護身份,他是來海沽訪友。

    路承周也跟著溫秀峰去了維多利亞醫院,確定他沒有生命危險後再離開。

    對住在醫院的蔣萬順,路承周不再關心。

    他需要做的,是將情報及時通知姚一民。

    路承周的情報里,詳細寫了營救的過程。

    同時,也提醒姚一民。

    如果可以的話,將蔣萬順轉移出海沽。

    蔣萬順兩次進入特務視線,再留在海沽,只會帶來無窮的麻煩。

    蔣萬順的審訊,路承周沒有參與,他並不知道具體的審訊過程。

    但是,他相信,蔣萬順一定經歷了煉獄般的折磨。

    能活著從憲兵分隊的刑訊出來,是非常不簡單的。

    收到“螞蟻”的情報,姚一民也是一愣。

    讓蔣萬順撤離海沽,這可不是他能作主的。

    蔣萬順是北方局派來的特派員,又是省委組織部長,在憲兵分隊只待了幾個小時,受盡了酷刑,依然堅貞不屈。

    蔣萬順是老革命,受黨教育多年,對革命無比忠誠。

    然而,姚一民還是向省委報告,暫時切斷與蔣萬順的一切聯系。

    正因為蔣萬順是老革命、老同志,黨性原則強,更應該對他執行保密紀律。

    這既是對組織負責,也是對蔣萬順負責。

    晚上,姚一民突然收到消息,特高班的人,與維多利亞醫院的蔣萬順有過接觸。

    如果這個消息,不是來自自己的同志,姚一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雖然姚一民建議,暫時切斷與蔣萬順的一切聯系,但這只是預防。

    在姚一民心里,從來沒有懷疑過蔣萬順。

    可是,特高班的人,為何會與蔣萬順暗中接觸呢?

    姚一民馬上向省委匯報,同時,省委也得到了同樣的消息。

    姚一民仔細研究“螞蟻”送回來的情報,蔣萬順的營救,其實很順利。

    這其中,有沒有日本人,特意安排的意思呢。

    姚一民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讓馬玉珍給“螞蟻”送出情報。

    “螞蟻”有著特別的身份,調查此事,比市委更容易。

    “這個情報很重要,今天晚上一定要送過去。”姚一民叮囑著說。

    “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馬玉珍堅定的說。

    “最近與曾紫蓮相處得如何?”姚一民問。

    他雖然也是搞地下工作,但如何與敵人相處,也沒這方面的經驗。

    還是“螞蟻”傳授了一些經驗,比如說,與曾紫蓮相處時,一定要忘記自己是**員,更多的,則需要隨機應變。

    “她對我還是很有好感的,我們目前相處得很愉快。”馬玉珍說。

    “你感覺,她知道你的身份麼?”姚一民問。

    “應該不知道。”馬玉珍搖搖頭。

    她一早就知道曾紫蓮的身份,在曾紫蓮面前,就特別小心。

    忘記自己的真正身份,表面出既愛國,又沒有政治信仰,要騙過曾紫蓮還是很容易的。

    曾紫蓮是軍統情報組長不假,可她又不會算命,只能根據自己的觀察,來判斷馬玉珍的真正身份。

    “與路承周相處得如何?”姚一民又問。

    “一般吧。”馬玉珍不好意思的說。

    如果不是路承周主動來找她,他們之間的聯系,可以說已經停止了。

    “要不是路承周,我們就不能知道交通旅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與路承周交往,是組織交給你的光榮任務。如果你覺得艱巨,可以換別人。”姚一民緩緩的說。

    “我保證會與路承周多接觸。”馬玉珍無奈的說。

    “這就對了嘛,路承周雖然走錯了路,但是,我們也要給他回頭的機會。”姚一民勸導著說。

    路承周晚上到憲兵分隊時,並沒有收到姚一民的情報。

    他只是很奇怪,高橋豐一竟然不在。

    自從高橋洋行被燒掉後,高橋豐一再次在憲兵分隊蹲點。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29 19:15
第二百五十六章 新情報

    路承周晚上回家時,才收到姚一民的情報。

    特高班竟然與蔣萬順在暗中接觸?

    如果不是姚一民的情報,路承周肯定不會相信。

    他仔細回憶著白天的情景,中山良一當時的態度,確實有些問題。

    溫秀峰上次搜查宮本清時,中山良一咆哮如雷,像只被踩住尾巴的兔子一樣,差點要撲上來咬人了。

    而今天,中山良一只是抗議了幾句,就讓溫秀峰把人帶走了。

    晚上,中山良一雖然冷著臉,但並沒有煮熟的鴨子,突然飛走的那種沮喪感。

    如果不結合“結果”,中山良一的情緒和語言,表現得也還算正常。

    還有,晚上高橋豐一確實不在。

    路承周又回想著蔣萬順的狀態,從康伯南道20號過來時,蔣萬順傷痕累累,可是他的目光依然堅定。

    一個背叛了的人,目光游離,不敢與人對視。

    當然,這些只是路承周的分析,沒有證據的支撐,他的分析很難立住腳。

    路承周是個極為謹慎之人,特高班與蔣萬順有接觸,首先要作最壞的打算。

    蔣萬順與路承周沒有直接聯系,切斷蔣萬順的聯系,是省委和市委的任務。

    路承周在第二天,特意去找了溫秀峰。

    溫秀峰雖然很高傲,但他對日本人,並沒有好感。

    路承周兩次協助他,去憲兵分隊搜查,看得出來,溫秀峰其實是愛國的。

    自從抗戰之後,很多人的本性就露出來了。

    願意當漢奸的,早早投靠了日本人。

    不想當亡國奴的,一直在抗爭,有些是以個人之力,而更多的是,則是加入各種組織。

    “溫探長,听說日本人對‘萬國興’依然不死心?”路承周問。

    蔣萬順被抓後,只承認叫“萬國興”,對其他一切,都緘口不言。

    “在維多利亞醫院,他們不敢亂來。”溫秀峰搖搖頭,這是英租界,可不是日租界。

    “那就好。”路承周點了點頭。

    溫秀峰的態度,似乎是知道特高班的人到了醫院。

    路承周上午,與劉有軍見了一面,華北黨政軍聯合辦事處置辦的武器,必須要盡快運出去才行。

    這批武器之事,路承周向姚一民匯報過。

    姚一民的意思,如果武器是用來打日本人,當然要配合軍統,將武器運出城。

    但是,如果這批武器,是對付自衛會獨立第一團的,當然不能送到七路軍手里。

    “**已經知道這批武器了。”劉有軍見到路承周後,嘆息著說。

    華北黨政軍聯合辦事處的主任,在自衛會也擔任了職務。

    自衛會聯合了各政黨、各階層、各階級、民主人士、社會名流。

    而辦事處,主要是國民黨在華北的各方人員。

    “他們怎麼會知道呢?”路承周“詫異”的說。

    事實上,這個情報,就是他最先傳過去的。

    “誰知道呢,辦事處那邊,準備走陸路。自己派人派車運輸,不讓武器離開自己的視線。”劉有軍嘆息著說。

    “走陸路?那得過多少關卡?如果走陸路,還不如走水路。”路承周說。

    日本人控制著所有的交通要道,包括新成立了水路警察部隊,主要由日軍組成。

    “我也很擔心,提出走鐵路,可是鐵路、水面,只有**才有資源。自衛會已經提出,要分一半武器。”劉有軍緩緩的說。

    “原來如此。”路承周說。

    怪不得辦事處的人,既不走鐵路,也不走水路,原來是防著**。

    可是,如果被日本人查獲,豈不便宜了日本人?

    “讓你來,主要是想知道,走什麼路線,才能盡量避開日軍的檢查。”劉有軍說。

    “走哪條路都會踫到日軍,能走車的,關卡多些,道路崎嶇的,頭卡就少些。但是,這麼多槍和子彈,不用汽車,根本運不走。”路承周擔憂的說。

    不要說運槍械,哪怕是布匹、糧食這些物資,想要運出去,都比較難。

    目前海沽雖然還沒有搞物資禁運,但是,槍械永遠都是違禁品。

    “我準備讓孫志書準備一張特別通行證,以給前線運輸軍火為名送出去。”劉有軍說。

    孫志書自從願意為黨國服務以來,並沒有做實質性的工作。

    “那也怕檢查啊,這些武器,肯定不是日式吧?”路承周問。

    “確實不是日式,主要是德制武器,毛瑟大槍和捷克造機槍。”劉有軍緩緩說。

    “站長,我建議拿一小部分,先試一下。如果走不通,再走水路或鐵路。最好是走鐵路,日軍基本不會查。”路承周提議。

    “這件事,讓**插手,終歸不好。”劉有軍說。

    七路軍有意收編自衛會獨立第一團,雙方已經發生近摩擦。

    “讓**插手,總比落入日本人手里強吧?就算**分走一半的武器,我們還有一半啊。”路承周嘆息著說。

    “這你就想錯了,寧願全部落在日本人手里,也不想分一半給**。”劉有軍緩緩的說。

    “這個……”路承周張口結舌,他的境界還沒有達到這個地步。

    五百條槍,二十挺機槍,十萬發子彈,寧願冒著被日本人繳獲的風險,也不願意與**分享?

    可是,如果日軍知道了這個消息呢?

    路承周之前想到了軍統的無恥,但沒想到,他們會無恥到這種地步。

    既然軍統如此無恥,只能比他們更無恥。

    軍統在憲兵分隊有內線,路承周自然不能直接將這個情報匯報。

    否則的話,劉有軍馬上就能知道,這是他提供的情報。

    然而,正當路承周在考慮,要如何讓憲兵分隊獲知此情報時,他突然接到中山良一的通知。

    “據悉,軍統最近有一批武器要運出海沽,目前這批武器還在租界,你去打探一下,這批武器會以什麼形式運出。”中山良一說。

    “是。”路承周暗暗心驚,是誰報告了這麼重要的情報呢?

    首先可以肯定,不會是**,也不可能是軍統。

    路承周將這個任務交給了金連振,只要金連振知道了,軍統也就是知道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29 19:16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上任

    關于中山良一得知軍統有武器要運出海沽的情報,路承周除了讓金連振去調查外,同時也第一時間向劉有軍報告了。

    如果這個情報,是路承周安排,通過其他渠道,讓憲兵分隊知曉的。

    路承周一點也不會著急,然而,現在有些心慌。

    這是對未知的恐懼,中山良一突然得到這樣的情報,路承周非常不理解。

    路承周很快收到了劉有軍的反饋,告之武器運輸一事,將交由共產黨負責,走鐵路。

    然而,路承周擔心的,是情報如何泄露的。

    中山良一獲取情報的渠道,必須要查清。

    從中山良一交待的任務來看,他似乎並不知道軍統想走公路。

    可是,也不排隊,中山良一故意試探路承周。

    畢竟,華北黨政軍聯合辦事處剛開始定的,就是走公路。

    路承周與劉有軍約定,軍統按照水路運輸計劃,包括對曾紫蓮,也只告之,將改走水路。

    但是,從哪個碼頭走,就有講究了。

    比如說,告訴曾紫蓮,將從怡和碼頭起運,告訴裴福海,會從太古碼頭走,告訴其他人員,要從大沽碼頭走。

    “中山隊長,據我得到的消息,最近確實有人,想運一批黑貨出去。剛開始準備走陸路,現在換成了水路。”路承周隔天向中山良一匯報。

    “知道從哪個碼頭走麼?”中山良一蹙起眉頭,問。

    “暫時還不知道,估計他們也沒有定下來。但是,不管如何,應該都會走租界的碼頭。.org雅文吧”路承周搖搖頭。

    他才用了一天時間,查到這麼多情報,已經很了不起了。

    “那可不一定。”中山良一緩緩的說。

    “難道,他們還會用其他租界的碼頭?”路承周詫異的說。

    “路主任,你忘記了,還有市區的碼頭,比如說大沽碼頭,大紅橋碼頭等等。”中山良一提醒著說。

    “不錯,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說不定他們真會鋌而走險。”路承周一愣,恍然大悟的說。

    中山良一的話,透露出一個意思,他不太相信,軍統的武器,會從租界碼頭運出。

    “情報一室,我想給你派個副主任,不知道你意下如何?”中山良一突然說。

    蔣萬順的事情,不管如何,聞健民都是立了功的。

    至于蔣萬順有沒有招供,最終是不是被警務處救出去,那是憲兵分隊的事了。

    聞健民幾次在英租界行動,都贏得了中山良一的好感。

    既然聞健民願意調來憲兵分隊,高橋豐一也答應過他,自然不能失信。

    “感謝中山隊長為我們加強力量。”路承周誠懇的說。

    情報一室的人,加上現在才三個,路承周需要兩名以上的翻譯,再加上幾名情報人員。

    整個情報一室,如果能有十人以上,才算初具規模。

    “你不關心誰來當這個副主任麼?”中山良一對路承周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

    路承周擔任情報一室主任以來,一直默默地付出,基本上不提要求。

    當然,作為一名中國人,路承周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這些都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中山良一也不在意。

    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他是懂得的。

    “只要是中山隊長安排的,我都滿意。”路承周說話的時候,很是誠摯。

    “其實此人你應該認識,正是警察局的聞健民。”中山良一微笑著說。

    “原來是他啊,我們是老同學,又是警察教練所同學會的理事。”路承周笑了笑,似乎很樂意接受這樣的安排。

    “今天晚上,他會來報道,你們見個面,以後,他的工作由你安排。我希望,情報一室,以後能干出更大的成績。”中山良一緩緩的說。

    “有中山隊長的大力支持和英明領導,情報一室肯定能讓租界的抗日分子聞風喪膽。”路承周篤定的說。

    聞健民接到通知後,非常興奮,他在特高課,只有一名日本顧問。

    可到了憲兵分隊,就要與日本人一起共事了。

    而且,憲兵分隊的級別,比警察局還要高半級,自己在憲兵分隊情報一室當副主任,級別相當于警察局的特高課長了。

    聞健民拿到憲兵分隊的命令當令箭,他直接找到劉同宇,告訴他,自己要去英租界憲兵分隊任職。

    劉同宇雖是局長,但得知此事後,對聞健民也很是客氣。

    聞健民順勢提出,要把寧明、趙賓和李繼平帶過去,還強調,這是日本人的要求。

    劉同宇明知道,聞健民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但也沒有辦法。

    到英租界康伯南道後,聞健民站在憲兵分隊外面,心情澎湃。

    他能來憲兵分隊,是日本人對他能力的認可。

    很多人都痛恨漢奸,可聞健民覺得,在這樣的時代,只要能活得好,當漢奸也無所謂。

    聞健民四處張望,想找尋路承周的身影。

    自己到了憲兵分隊,日後未不了要與路承周打交道。

    如果自己的行動,能得到路承周的支持,對以後的工作,是很有幫助的。

    聞健民問康伯南道的巡捕,得知路承周今天已經巡視過了。

    想要找路承周,只能去警務處。

    聞健民自然沒有時間去警務處,他找了個公用電話,給路承周的辦公室打了電話。

    “承周,我是聞健民,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聞健民笑吟吟的說。

    “聞隊長又來公干?”路承周微笑著說。

    “純屬吃飯,以後兄弟就要在你的轄區生活了,得提前拜碼頭才行。”聞健民笑著說。

    “行啊,去利順利酒店如何?”路承周沒有拒絕,以後聞健民就要成為自己的手下了,兩人恐怕很難以這樣的心態吃飯。

    “那行,晚上六點,我到利順利酒店訂好包廂等。”聞健民馬上說。

    路承周幫洋人做事,心態也開始浮躁,只想著大飯店吃飯。

    聞健民到憲兵分隊報道後,派趙賓去利順利酒店位包廂。

    坐在情報一室空蕩蕩的辦公室,聞健民滿心歡喜,今天晚上,見過主任後,他就算正式上任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29 19:16
第二百五十八章 大一級

   八點半,聞健民到了中山良一的辦公室。

    他到的時候,里面有個人正背對著自己。

    雖然背影有些熟悉,但聞健民也沒注意。

    等到中山良一介紹,這就是他的上司,也就是情報一室的主任時,聞健民才仔細打量此人。

    “承周……,怎麼是你?”聞健民吃驚的說。

    “怎麼不能是我?”路承周笑吟吟的說。

    他的身份,一直沒有公開,主要是便于在英租界工作。

    “你的工作,是配合路主任搞好情報一室的工作。”中山良一緩緩的說。

    “嗨。”聞健民恭敬的說。

    他內心還沒有從震驚中平靜下來,晚上與路承周在利順利酒店吃飯,他還在吹噓,自己要飛黃騰達了,讓路承周投靠他。

    聞健民在警察局特高課當偵緝隊長,當時就想讓路承周過去幫他。

    現在,他到了憲兵分隊,受日本人直接領導,又再次邀請路承周。

    哪想到,路承周早就為日本人服務,還是憲兵分隊的情報一室主任,自己的頂頭上司。

    “承周……,不,路主任,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啊。”聞健民隨著路承周走出來後,一臉的獻媚。

    “大家都是兄弟,只要不背著搞小動作,其他事情都可以商量著來。”路承周淡淡的說。

    “那是一定,一定的。”聞健民忙不迭的說。

    路承周一直暗中為日本人服務,自己竟然一點風聲也沒听到。

    由此可以看出,路承周非同一般。

    在這樣的人手下干事,未必輕松呢。

    回想以前與路承周認識的點點滴滴,聞健民突然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此次你帶來的人,留一個在一室當內勤,派一個到大興日雜店熟悉情況,剩下的那個,由你帶領,先熟悉英租界的環境。我希望,每一個里弄,每一條巷子,你們都能記在腦子里。”路承周緩緩的說。

    既然他是主任,當然要有主任的樣子。

    “熟悉環境理所當然。”聞健民深以為然的說。

    “三天時間夠了嗎?”路承周問。

    “三天?夠了,應該夠了。”聞健民苦著臉,三天就要熟悉英租界所有的街道里弄,等于他這幾天,根本沒時間休息。

    “軍統最近有批軍火,準備從水路運出去,你有時間,要盯一下碼頭。”路承周又說道。

    “軍火?”聞健民驚詫的說,在警察局,他根本接觸不到這方面的情報。

    “是啊,這批軍火如果運出去,危害巨大,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將之留在海沽。”路承周堅定的說。

    “我會去調查的。”聞健民暗暗嘆息一聲,憲兵分隊的級別比偵緝隊要高。

    可是,憲兵分隊身處英租界,沒有執法權,一切只能暗中進行。

    抓個人,還得偷偷摸摸,一個不好,就會被警務處要回去。

    想要抓捕抗日分子,必須警務處出面。

    一旦警務處有人通風報信,黃花菜都涼了。

    “到了情報一室,任務比以前重了,危險也增加了,你可要作好心理準備。”路承周似乎看出了聞健民的想法,提醒著說。

    “我會努力的。”聞健民堅定的說。

    他不但工作辛苦,就怕沒有事干。

    “我們調查軍統的軍火,除了租界的碼頭外,還要調查大沽碼頭,大紅橋碼頭等。你剛從警察局調過來,要發揮這方面的優勢。”路承周叮囑著說。

    “是。”聞健民暗暗一凜,以前他不知道路承周的真正身份,現在才明白,路承周思維迅捷、性格沉穩,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路承周從來不提憲兵分隊的事,說明此人城府深密。

    “除了碼頭,還要注意車站,特別是火車站。”路承周突然說道。

    他一下子給聞健民這麼多任務,想必聞健民這幾天,恐怕會忙得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我會注意的。”聞健民無奈的說。

    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路承周只需要動動嘴,他就得跑斷腿。

    有了聞健民這支生力軍,路承周馬上輕松了。

    有什麼任務,只需要交待聞健民就行。

    相比以前,路承周更悠閑,他每天除了巡視轄區外,就是與張保頭、朱彪等人聊聊天。

    路承周是巡官,他折節下士,讓那些人力車夫很是感動。

    這些人的要求其實很簡單,你能跟他們拉拉家常,言語上尊重他們,他們就會對你掏心窩子。

    從人力車夫那里,想打探情報,基本上不太可能。

    但是,听一些趣聞,或者市面上的小道消息,只要願意,可以從天亮听到天黑。

    路承周會盡量利用這方面的優勢,比如說,原本他讓張保頭,安排兩個人到大興日雜店門口擺車。

    另外,康伯南道22號門口,也安排了人。

    只是,康伯南道22號門口的人力車,很快就不見了。

    人力車夫的消息靈通,他們知道康伯南道22號是日本的憲兵分隊後,不會主動做日本人的生意。

    由此要見,這些人力車夫,也是有愛國心的。

    除非是在路上遇到了日本人,否則他們不會在康伯南道22號門口擺車。

    其余時間,路承周要麼待在警務處的辦公室,要麼從康伯南道20號的後門進去,通過暗讓進入憲兵分隊。

    雖然那道門,已經被警務處的人知曉,但普通人並不知道。

    路承周從後門到康伯南道20號,一般人就算看到,也不會想到,他是去憲兵分隊。

    “中山隊長,從各方反饋的情報來看,軍統這批武器,走鐵路的可能性最大。”路承周篤定的說。

    “鐵路?不太可能吧。”中山良一搖了搖頭。

    他確實有自己的消息來源,但是,對方提供的消息,卻是從碼頭走。

    “軍統確實在找人,想從碼頭走貨。可是,這很有可能是掩人耳目的辦法。”路承周篤定的說。

    他相信,中山良一肯定找到了某個情報來源。

    這個情報來源,或許來自軍統內部,或許來自華北黨政軍聯合辦事處,也有可能來自軍統外圍。

    不管如何,都必須盡快找到中山良一的情報來源,並且迅速掐斷。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29 19:16
第二百五十九章 你說了算

   路承周說得很篤定,中山良一很是無奈。

    其實,他已經收到消息,軍統將從大沽碼頭,運出這批軍火。

    雖然軍統的做法,讓人難以理解,可中山良一更相信自己的情報來源。

    “據我得到的情報,軍統很有可能從大沽碼頭走貨。”中山良一緩緩的說。

    雖然他要保護情報來源,但路承周畢竟是情報一室的主任,同時也在負責查找這批貨。

    如果他一味的隱瞞,很有可能,耽誤憲兵分隊的工作。

    “大沽碼頭?中山隊長,這個情報可靠嗎?”路承周臉上寫滿了懷疑。

    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提出,軍統的軍火要走鐵路,中山良一自然不會相信。

    等軍統的軍火,真的從鐵路運出去後,中山良一再相信也來不及了。

    “目前來說,應該是可靠的。”中山良一篤定的說。

    “那好,我派人密切注意大沽碼頭。”路承周鄭重其事的說。

    他馬上聞健民,帶著偵緝隊過來的寧明、趙賓和李繼平,迅速趕到大沽碼頭。

    同時,還讓金連振趕到大沽碼頭支援。

    金連振畢竟是軍統的人,有他在,更容易發現軍統的線索。

    下午,路承周與劉有軍在五十一號路26號見了面,向他說起了中山良一的情報。

    中山良一的情報來源,路承周沒有問半個字。

    這種事情,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很避諱的,如果路承周問了,不但得不到答案,還會被中山良一懷疑。

    “大沽碼頭?”劉有軍听到路承周的匯報後,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中山良一的情報來源,一定來自我們內部。”路承周篤定的說。

    劉有軍將運輸軍火之事,分別交給了不同的人,有人知道是從太古碼頭,有人只知道要從怡和碼頭出貨。

    自然,也有人知道大沽碼頭。

    既然中山良一肯定,軍統會從大沽碼頭運出這批軍火,也就是說,情報就是從負責大沽碼頭的部門泄露的。

    “不錯。”劉有軍緩緩的說。

    “站長心中應該有目標了吧?”路承周微笑著說。

    軍統海沽站的情報,竟然被中山良一知道了,如果憲兵分隊要動手,海沽站豈不馬上會滅絕?

    “還要進一步確定。”劉有軍搖了搖頭。

    知道大沽碼頭的人,不止一個人。

    但是,要查出那個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隨時可以配合,這個人不查出來,夜不能寐。”路承周嘆息著說。

    “放心,他跑不掉。”劉有軍篤定的說。

    “那就好。”路承周松了口氣。

    “最近你與馬玉珍是怎麼回事?”劉有軍突然問,他也經常去振華中學,見自己的妹妹曾紫蓮。

    曾紫蓮向他說起了路承周,也說起了馬玉珍。

    據劉有軍所知,馬玉珍以前可是很左傾的。

    “好久沒聯系了,我以為她應該成了**,沒想到,卻沒搞學生運動了。”路承周隨口說。

    “你怎麼知道她不是**?”劉有軍饒有興趣的問。

    “我讓聞健民調查過,聞健民可是警察局特高課的人,只要被他盯上的人,不死都要脫層皮。”路承周笑著說。

    聞健民當時確實調查過,也給出了馬玉珍不是**的結論。

    路承周公開與馬玉珍來往,也正是基于這一點。

    至于懷疑馬玉珍是**的張思昌,已經死在了城外的亂墳崗。

    “怪不得,你對馬玉珍是不是有想法?”劉有軍又問。

    “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又是同學,知道她在振華中學教書,不去看望一下,似乎說不過去吧?”路承周笑嘻嘻的說。

    “曾紫蓮向我提議,要讓馬玉珍參加抗團,你意下如何?”劉有軍又問。

    路承周對馬玉珍,應該是最了解的。

    以前馬玉珍參加學生運動,路承周還通過她與程瑞恩,接觸過學生中的真正**員。

    “要謹慎,馬玉珍就算不是**,也受**的影響頗深。我建議,不要理睬她。”路承周搖了搖頭,堅定的說。

    “馬玉珍具有強烈的愛國心和正義者,這樣的人,正是我們所歡迎的。”劉有軍緩緩的說。

    “學生時代時,馬玉珍就很痛恨當局。雖說現在抗戰了,如果她對當局依然不滿呢?”路承周提醒著說。

    “你的意思,馬玉珍就不能用了?”劉有軍不滿的說。

    “倒不是不能用,只是要謹慎。我不希望,與她成為同事。”路承周鮮明的表明自己的態度。

    馬玉珍的身份,他再清楚不過。

    現在反對,正是為了將來留下後手。

    “曾紫蓮的結論,與你恰好相反,她覺得,馬玉珍不但可以成為我們同志,還要以完全信任她。”劉有軍緩緩的說。

    “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她憑什麼認定,馬玉珍可以成為我們的同志?憑什麼完全信任她?如果馬玉珍拒絕加入呢?如果馬玉珍是**呢?如果馬玉珍是日本特務呢?如果馬玉珍干脆就是日本人呢?”路承周振振有詞的說。

    “你再說下去,是不是馬玉珍要是日本皇室成員了?”劉有軍不滿的瞪了路承周一眼。

    該要的謹慎必須有,但是,草木皆兵,也不利于工作。

    如果誰都不相信,誰都懷疑,還怎麼開展工作?還怎麼發展組織?

    不管什麼人,都有一個熟悉的過程。

    曾紫蓮整天與馬玉珍在一起,近距離的觀察了她好長一段時間,得出的結論,比路承周更準確。

    “我只是覺得,不應該再打擾馬玉珍的生活,讓她平靜的生活下去,不好麼?”路承周嘆息著說。

    “我看,這才是你想表達的意思吧?”劉有軍突然說。

    “不錯,我擔心會給她帶來危險。”路承周被劉有軍“看”破了心事,尷尬的說。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全民皆有守土抗戰之責,怎麼到了馬玉珍這里,就不行了呢?我看,可以讓馬玉珍做一些外圍工作,時機成熟後,再將她吸收進來。”劉有軍篤定的說。

    “你是站長,你說了算。”路承周無奈的說。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29 19:16
第二百六十章 堅定信念

   軍統竟然要發展馬玉珍進抗團,這是路承周沒有想到的。

    對馬玉珍來說,既是機遇,更是挑戰。

    能多一個人打入軍統,肯定是好事。

    但打入軍統有多危險,路承周再清楚不過。

    馬玉珍沒有受過專業訓練,整天與軍統這些職業特工在一起,會不會暴露呢?

    此事,路承周沒有決定權,他只能告之姚一民,並且提出自己的建議。

    馬玉珍在沒有作好準備前,盡量不要參加軍統。

    “馬玉珍的事情,就這麼定了。你可以與她正常接觸,但是,絕對不能讓她知道你的身份。同時,也不能勸阻她加入我們。否則,團體的紀律可不是說笑的。”劉有軍嚴厲的說。

    “如果馬玉珍加入軍統,我的個人問題怎麼辦?”路承周苦著臉說。

    軍統有規定,抗戰未勝前,不得考慮個人婚姻問題。

    “你小子,原來是想這美事呢。就算馬玉珍沒加入我們,你也別想嫁她。你可是戴老板欽點的人,除了工作夫妻外,別想成家。”劉有軍笑著說。

    路承周與馬玉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如果路承周沒有參加軍統,他們或許已經結婚了。

    “該死的日本鬼子。”路承周苦著臉說。

    “是啊,這些該死的鬼子,他們在我們的國土上,燒殺掠奪,無惡不作,你听說了嗎,他們在南京殺了我們幾十萬同胞!”劉有軍突然一臉的悲痛。

    劉有軍對**,確實很敵視。

    可是,他對日本人,更加痛恨。

    日軍在南京的暴行令人發指,有些外國記者,拍了一些照片,他看到之後,無比悲憤。

    “我听說了一些,他們在南京舉行殺人比賽,砍我們同胞的人頭,把刀都砍得卷邊了。”路承周緩緩的說。

    他的這些消息,是從憲兵分隊那些日本憲兵嘴里听到的。

    日軍的暴行,在他們看來,像是得勝之後的慶功。

    “日本人以為,他們的行為,能讓我們順從。可是,這只會激發我們,更加奮勇抵抗。”劉有軍堅定的說。

    不管其他人怎麼想,至少他已經堅定了抗戰到底的決心。

    “我相信,只要萬眾一心,一定可以將他們趕出中國!”路承周堅定的說。

    “關于中山良一的情報來源,我已經有了懷疑對象。但是,最終確定,還需要你的配合。”劉有軍緩緩的說。

    “這個內奸,一定要找出來。”路承周堅定的說。

    “明天,我會下一個命令,軍火會從鐵路走。”劉有軍緩緩的說。

    “我知道了。”路承周緩緩的說。

    劉有軍有自己的配合,可以從中山良一獲知的情報,輕易判斷出,到底是誰泄露的情報。

    只是,如果日本人知道,軍火要從鐵路走,豈不是讓他們知道了,軍火運輸的秘密?

    “放心,軍火今天晚上就走,我們不參與。”劉有軍似乎看透了路承周的心思,微笑著說。

    “站長英明。”路承周奉承著說。

    姚一民收到“螞蟻”的情報後,也很是意外。

    他原本以為,馬玉珍在振華中學,只要能與曾紫蓮相處融洽,就是對她這個“交通員”最好的掩護了。

    沒想到,曾紫蓮竟然看中了馬玉珍。

    此事,姚一民也沒有作主,他與馬玉珍深入地談了一次。

    “馬玉珍同志,根據‘螞蟻’獲得的情報,軍統有意發展你,不知你有什麼想法?”姚一民緩緩的說。

    之前,他根據“螞蟻”提供的情報,斷定“螞蟻”應該潛伏在警務處。

    然而,“螞蟻”今天的情報,說明他在軍統也有內線。

    難道說,“螞蟻”還有軍統的身份?

    同時,“螞蟻”對英租界憲兵分隊的情況,似乎也很清楚。

    “螞蟻”的檔案,姚一民一直沒有看到,他只知道,這是一位絕對可以信任的同志。

    他們之間,雖通過電話,可沒有見過面。

    兩人倒有緊急聯絡暗語,只是到目前為止,“螞蟻”還沒與他接頭。

    “發展我?看來軍統也夠沒用的。”馬玉珍不屑的說。

    她並不知道,路承周早就讓聞健民調查過他。

    劉有軍正是根據聞健民的調查結果,才沒有再深入調查和考驗馬玉珍。

    如果沒有路承周的提前安排,曾紫蓮在踫到馬玉珍後,一定會想盡千方百計,試探她的真正身份。

    正是因為曾紫蓮得到劉有軍的提醒,馬玉珍與**沒有關系,她先入為主,才沒有徹底調查馬玉珍。

    “與軍統交往,可不能大意。我們搞地下工作,就像在走鋼絲繩,稍有不慎,就會摔下來。而下面,可是萬丈深淵。”姚一民嚴肅的說。

    “打入軍統,能為組織提供更多情報,我當然願意。”馬玉珍正色的說。

    “可是,打入軍統,會比現在更加危險。”姚一民一臉的擔憂。

    “我不怕!”馬玉珍堅定的說。

    “我知道你很勇敢,但潛伏在敵人內部,光有勇敢可不行,還得有智慧。‘螞蟻’同志,就潛伏在敵人內部,他忍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困難,有的時候,還要面臨親人和朋友的誤解,這些,你想到過嗎?”姚一民緩緩的說。

    “我會向‘螞蟻’同志學習,堅決完成組織交待的任務。”馬玉珍並沒有被姚一民所說的困難嚇倒,越是危險,她越喜歡挑戰。

    路承周收到姚一民的情報,很是無奈。

    以他對馬玉珍的了解,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馬玉珍從來不懼怕危險,越是危險的任務,她越覺得光榮,越想挑戰。

    為了讓馬玉珍意識到當一名臥底的危險,也讓她能借鑒一些自己的經驗,路承周特意寫了一些自己的心得體會。

    這些經驗,是路承周自己總結出來的,很實用。

    比如說,他希望馬玉珍,與軍統接觸時,一定要完全忘記自己是**員這個事實。

    同時,要能忍辱負重,無論是別人的指責、懷疑,甚至是謾罵叫囂,都要能忍。

    能忍人之所不能忍,控制自己的情緒,基本上就算合格了。

    這些經驗,說起來很簡單,但要做到,可就難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29 19:17
第二百六十一章 斗狠

    軍統的軍火,今天晚上就要運走。

    路承周算著時間,晚上到憲兵分隊後,向中山良一匯報。

    “中山隊長,據我得到的消息,軍統可能會從鐵路運送軍火。”路承周特意等到九點多才到憲兵分隊。

    此時,運載著那批軍火的煤車,已經離開了海沽。

    沒有詳細情報,憲兵分隊根本無從查起。

    “鐵路?”中山良一蹙起眉頭。

    他已經跟路承周說過,要注意碼頭,特別是大紅橋碼頭和大沽碼頭。

    然而,路承周總是將目光放在了鐵路車站,這讓他很是不高興。

    “路主任,不是跟你說過麼,要將主要精力放到碼頭,特別是市區的碼頭。”中山良一不滿的說。

    “可是……”路承周張了張嘴。

    “不要可是了,我的情報來自軍統內部!”中山良一高聲說。

    “好吧,明天我親自去大紅橋碼頭盯著。”路承周鄭重其事的說。

    “這才對嘛,我估計,軍統不敢走大沽碼頭,最有可能是在大紅橋碼頭運貨。”中山良一听到路承周的話,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路承周第二天,在街上迅速巡視一遍後,換下警服,帶著情報一室的全體人員去了大紅橋碼頭。

    大紅橋是海河主要支流子牙河上的一座橋梁建築,位于

    大紅橋碼頭位于大紅橋西側、子牙河北岸。

    大紅橋碼頭是通過子牙河、大清河往來運送物資的集散地,每天人來船往,非常熱鬧。

    這里屬于日軍佔領區,路承周的特務證件非常管用。

    再加上聞健民也在,他可以隨意調用附近分局的警察,還可以得到憲兵隊的支援。

    當然,路承周知道,這里不可能找到軍統的軍火。

    因此,他將所有人都撒了出去。

    路承周知道,今天肯定是一無所獲,他在碼頭旁邊,找了家茶樓,找了個臨窗的位子。

    軍統的軍火,昨天晚上,就已經運走了。

    中山良一並沒有收到消息,顯然,他的內線,並沒有接觸到這個情報。

    劉有軍還需要甄別一次,或許,今天回去後,就會有結果。

    還有馬玉珍,也不知道她對自己的心得體會,能領悟多少。

    路承周原本還在想,一旦確定馬玉珍擔任自己的交通員,就可以與她相認。

    可是,馬玉珍如果要打入軍統,他與馬玉珍就不能再相認了。

    路承周知道馬玉珍的底細,已經無形給馬玉珍帶來了很大的風險。

    如果馬玉珍再知道路承周的身份,他們之間暴露的幾率將增加數十倍。

    馬玉珍沒受過專業訓練,跌跌撞撞的打入軍統。

    一旦她知道路承周的真實身份,很容易對路承周形成依賴。

    為了自己的安全,更是為了馬玉珍的安全,路承周與她,短期內不可能相認。

    另外,憲兵分隊與蔣萬順的接觸,到底是真接觸,還是假接觸呢?

    從種種跡象表明,路承周傾向于後者。

    只是,這種事情,沒有十足的證據,他不敢輕易發言。

    路承周與蔣萬順並不認識,更談不上對他的了解。

    蔣萬順的黨性、個性,他都不了解。

    只是從憲兵分隊分析,以高橋豐一辦事的謹慎,如果蔣萬順已經投降,他們之間的接觸,會這麼容易被地下黨知道麼?

    路承周正在思慮時,突然被樓下的嘈雜聲打斷。

    不知何時,茶樓下面的空坪中,已經聚集了兩群人。

    兩群人中,各派了一人,準備“單挑”。

    路承周眉頭蹙了起來,英租界是不可能出現這種混混兒的。

    一旦聚眾滋事,馬上會被巡捕驅散,情節嚴重的,直接會帶回巡捕房。

    海沽的“混混兒”是有了名的,和北平的流氓地痞、潑皮無賴不是一個路數。

    北平的黑道兒人物之間進行火並往往搞得轟轟烈烈,要麼雙方約好個場子,一般都是人跡罕至的角落,比如北海夾道、天壇的南牆根兒等地。

    這種火並有點兒像古代打仗,雙方人馬各佔一邊,各出一員大將“單挑”,是比試拳腳還是動刀子玩命全憑事先的約定,雙方都會遵守規則,這和歐洲中世紀的決斗頗為相像。

    當然,也有打群架的時候,雙方數十人各執器械一擁而上,真刀真槍真往死里招呼,打死個一兩口子是常有的事,當一方“認栽”了,另一方則表現出一種難得的大度,主動出錢給死傷者以撫恤,雙方握手言和,從此敗的一方不再“乍刺兒”,勝的一方也絕不挾勝欺負人。

    海沽的“混混兒”可不是這樣,他們也是有幫有派,同樣也是打架不要命,但表現形式比較獨特。

    他們也是斗狠,但不是對別人狠,而是對自己狠。

    比如說,有人要到別人的地盤混飯吃,走到人家地盤,把頭抱著,夾著襠,何你拳打腳踢,絕對不叫喊一聲。

    甚至,嘴里還要喊著︰舒坦,太舒坦了。

    如果來者喊了痛,叫了饒命,就當輸了。

    否則,打人者一旦停手,以後就只能給別人一口飯吃。

    今天下面的場景,路承周一看,就是兩伙混混在斗狠。

    左側一方當先之人,掏出一把牛角小刀,提起衣服,在大腿上就是一刀。

    不管血流如柱,依然面不改色。

    他昂首望著對面一男子,這就是海沽混混兒的比試,如果對方認慫,以後這一片,就是他的地盤了。

    但是,對面的男子,並沒有被嚇退。

    只見他拿出一把鋒利剃須刀,右手拿刀,伸出左手豎起食指。

    就像削蘿卜似的,幾刀下去,將食指削得只剩了骨頭。

    末了,還在這食指根部環繞一刀,將不規則的皮肉削平。

    當他的食指露出骨頭時,對面腿上插刀的男子,臉色就開始變了。

    他可以給自己來一刀,但絕對不敢,將腿上的肉,一條條割下來。

    特別是最後那一下,對面的男子面不改色,而他早就膽怯。

    路承周坐在樓上,看得不是很真切,在男子削肉時,他特意走下來看新奇。

    “賈連振,算你狠。”

    腿上插刀的男子,抱了抱拳,帶著手下的人慚愧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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