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代漢 作者:王不過霸 (已完成)

 
我是獅子我是王 2018-7-17 17:05:1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3 284404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19 12:21
第一百一十章北宮混戰


  「相國,大事不好!」董卓府裡,一名將領跌跌撞撞的衝進來。

  正在跟眾將議事的董卓面色變得有些難看,皺眉道:「慌什麼?」

  「相國,葉昭殺入城中,直奔北宮而去!」將領嘶聲道。

  「混賬,太放肆了!」董卓一拍桌案站起來,厲聲喝道:「葉昭他想搶人不成!?奉先何在!」

  「義父!」呂布站起身來,拱手道。

  「你率人馬立刻先行,不管葉昭要幹什麼,給我將其拿下!」董卓憤怒道,他已經在考慮答應葉昭的條件了,沒想到葉昭卻在這個時候沉不住氣,這讓他心中很惱怒。

  「喏!」呂布眼中閃過一抹興奮地神色,朗聲答應一聲便往外走。

  「華雄、李傕,你二人帶兵前去……」董卓猶豫了一下道:「若非必要,不要開戰,等我下一步命令!」

  他雖然手握重兵,但葉昭麾下人手也不少,若是在洛陽城裡開戰,那這個洛陽城,恐怕會被打廢。

  「其他人,隨我來!」董卓將寶劍往腰上一掛,帶著一眾將領和親衛直奔北宮。

  北宮外,當葉昭帶著典韋、管亥過來的時候,正看到兩支人馬遙遙相對,一支是任紅昌帶領的北宮衛,另一支則是羽林軍。

  葉昭眉頭微皺,羽林軍如今由董卓親信將領士瑞孫掌管,怎會出現在此?

  「站住!」不等葉昭上前,那羽林軍見這邊來人,分出一支人馬攔住葉昭等人去路,為首一將看向葉昭,拱手道:「葉侯何往? 」

  「讓開,本侯有要事要見弘農王!」葉昭沉聲道。

  「無天子虎符,任何人不得擅入北宮,還請葉侯……」

  話沒說完,一枚箭簇在將領愕然的目光中,洞穿了他的眉心,葉昭將大黃弩往馬背上一掛,看也沒看羽林軍一眼,淡然道:「走,敢攔路者,殺!」

  「殺!」五百親衛,齊聲爆喝,一股凶煞之氣瀰漫開來,這五百親衛可是追隨葉昭南征北戰,屍山血海之中殺出來的老兵,不需動手,只是那股氣勢,便叫這圍在宮門口的羽林軍變了臉色,整齊的殺聲直衝雲霄,彷彿天地都在這一刻變了顏色。

  「葉昭,你敢殺人!?」士瑞孫指著葉昭怒道。

  葉昭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策馬前行,士瑞孫想攔,但身體卻猶如本能一般僵在了原地,眼睜睜的看著葉昭就這麼平靜的自身前走過,身後的羽林軍將士更是懾於葉昭兇威,所過之處,不自覺得讓開一條路,任由葉昭帶著人馬徑直入宮。

  「追上去!」士瑞孫看著葉昭離開的方向,咬了咬牙,帶著人想要網上追。

  「站住!」任紅昌一揮手,八百北宮衛迅速結成陣勢,將羽林軍攔在原地。

  「大膽賤婢,我等乃奉聖命而來,安敢阻攔,爾等安敢阻攔!」之前在葉昭面前,懾於葉昭軍威,士瑞孫不敢動手,此刻卻是將怒火盡數發洩在這幫女人身上。

  「放箭!」任紅昌目光一冷,厲聲喝道。

  女兵迅速張弓搭箭,利箭飛射,刺耳的破空聲呼嘯而來,士瑞孫剛剛下令,羽林軍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見被一輪箭矢射翻了幾十個。

  女兵卻沒有絲毫憐憫,自劉宏死後,她們便被閒置,但訓練不但沒有拉下,反而在成軍之後更加嚴苛,又有葉昭暗中資助,食物配給齊全,論及戰力,比之往日強了喝止一倍,此刻根本不給羽林軍反應的機會,第一排女兵射過之後,便迅速後退,自有第二排上來放箭,形成綿密的箭陣。

  士瑞孫乃名士,但卻非將領,雖然北宮衛以往立了不少功勞,也傳說是葉昭帶出來的精銳,但一群女人再強又能有多強,是以不認為這幫北宮衛能有如何強的戰鬥力,誰知這一交手之下,便被北宮衛給打蒙了。

  任紅昌這邊訓練有素,平日裡練得就多是戰陣配合,此刻一連串攻擊下來,北宮衛已經輪番放了一輪箭,羽林軍不但沒能結成陣勢,反而被殺的七零八落,作為主將的士瑞孫更是在人群中狼狽奔逃,哪裡還有功夫指揮,也讓這幫羽林軍更加慌亂,未等北宮衛上前近戰,便已經潰不成軍。

  「轟隆隆~」

  地面突然激烈的震顫起來,隆隆的馬蹄聲自道路的盡頭處傳來,眾人的視線不自覺得被吸引過去,但見一支騎兵在一員大將的帶領下,朝著這邊奔騰而來,為首大將正是呂布,但見他手提方天畫戟,頭戴束髮紫金冠,肩披百花戰袍,身穿獸面吞金甲,頂門上還倒插著兩根稚雞翎,坐下赤兔四蹄如飛,猶如一團火焰般卷來,還未近前,便覺一股灼熱的殺機猶如烈焰般洶湧而來。

  士瑞孫見到呂布面色一變,隨即大喜,朗聲道:「將軍救我,這幫賤婢反了!」

  任紅昌娥眉微蹙,冰冷的青銅面具下,看不出表情,只是將手中銀槍一舉,沉聲道:「結陣!」

  八百北宮衛迅速重新結成陣勢,擋在宮門口,同時北宮宮牆之上,一名名北宮衛探出身來,將箭簇指向來路。

  「唏律律~」極致近前,呂布一拉馬韁,赤兔馬一聲嘶鳴猶如平地驚雷,飛速奔騰的軀體陡然人立而起,遮擋了陽光,而後那碗口大小的馬蹄再度落下,震得地面都微微一顫。

  其身後騎士也緩緩收攏馬速,在抵達呂布身後之時,停了下來,氣勢卻是絲毫不輸葉昭親衛。

  目光在任紅昌等人身上掃過,皺眉道:「葉昭何在?」

  「呂將軍,那葉昭已然入宮。」士瑞孫有些狼狽的帶著羽林軍上前道。

  呂布聞言,將方天畫戟一指任紅昌道:「爾等是女子,某不與爾等計較,速速讓開,否則,休怪某無情!」

  「職責所在,還望都亭侯恕罪!」任紅昌拎著銀槍,寸步不讓道。

  「殺~」呂布沉默片刻後,緩緩吐出一個殺字。

  「殺~」身後的一干將士迅速結成陣列,朝著北宮衛發起了衝鋒,不管是不是女人,只要膽敢攔在他們面前,那便只有一個身份,就是敵人,而對於敵人,只有碾壓一途。

  「流雲!」任紅昌見狀大喝一聲。

  八百北宮衛迅速跑動開來,並州騎軍已經殺到,狠狠地撞向北宮衛的陣營。

  卻見前排北宮衛迅速讓開一跳豁口,隨即矮身出劍,藉著對方衝鋒的慣性,李永利刃切開馬腿,而後迅速後退,緊跟著的北宮衛各自出劍,將衝進來的騎兵斬殺,然而緊跟而上的騎兵卻是直接撞在了人身上,將一具具並不粗壯的身體撞飛出去。

  兩支人馬殺在一處,只是頃刻間,便是血肉橫飛,流雲陣雖強,北宮衛也不弱,奈何呂布帶來的,同樣是精通騎戰的精銳,只是一個衝鋒,便叫北宮衛的流雲陣有些滯澀,但騎兵的衝鋒卻也是被北宮衛給生生的擋住了。

  流雲陣乃葉昭根據自己所知陣法配合女子天賦所創,並非無堅不摧,卻是取至柔則至剛之意,雖不似尋常防禦陣那般兇猛堅強,但一旦闖入,卻猶如陷身泥潭一般,時時刻刻都受到牽扯之力,最是適合女子,北宮衛數年來從未放下操演,此刻施展出來,哪怕是攻擊性最猛烈的並州騎兵,也難以衝破北宮衛的束縛,一時間竟是僵持起來,有人乾脆棄馬步戰,與北宮衛廝殺在一處,好不激烈。

  一旁的士瑞孫剛剛將羽林軍集結好,看著與騎兵廝殺在一起,悍勇無比的女兵,一個個變了臉色,究竟那葉昭是用了何等辦法將一群娘們儿訓練成一群母老虎的?誰能想到當年只是一個意氣之爭的產物,竟然訓練出如今能夠並州騎兵叫陣還不落下風的北宮衛!

  早知洛陽還有這樣一支兵馬,此前就該好好拉攏才對。

  另一邊,呂布看著自己麾下精銳部隊,竟然跟一支女兵打成平手,心中不由有些羞怒,只是讓他去打女人,有些拉不下面子,目光看著人群中殺的最猛的三員女將,將方天畫戟一指,厲聲道:「誰去將那三名女將給我擒來!?」

  呂佈在戰陣之上的洞察力還是無可挑剔的,北宮衛如此流暢,最重要的,還是那三名女將指揮的功勞,否則再好的戰陣,若無得力之人指揮,也形同虛設,當即厲聲喝道。

  「末將去抓!」呂布身後,飛馬奔出三將,正是呂布麾下健將侯成、宋憲、郝萌三將,各自尋找對手,往人群中殺去。

  北宮衛的核心,自然便是任紅昌了,在第一時間被侯成盯上,趁著任紅昌指揮之際,侯成策馬欺身而上。

  任紅昌聽得馬蹄聲響,也不回頭,將銀槍一掛,腰身一扭,一招回馬槍刺出,直刺侯成胸腹。

  侯成見狀嚇了一跳,連忙低頭,卻被任紅昌一槍掃掉纓盔,不由大怒,正要上前搦戰,卻聽人群中響起一聲爆吼,連忙回頭看去,卻驚駭的看到宋憲連人帶馬被馬南湘舉起來,朝著騎兵最多的地方摔下去,頃刻間砸倒一片。

  這幫娘們儿,都是如此狂野?

  侯成看那宋憲慘狀,心中不由生出驚懼之意,不等任紅昌來殺,調頭便跑,任紅昌正要追擊,卻聽戰場上一聲悶哼響起,一股莫名的寒意油然而生……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19 12:25
第一百一十二章葉昭鬥呂布



  冰冷的殺機如同洶湧而至的浪潮般湧來,令李淑香一瞬間手足冰涼。

  「我道奉先不管怎樣,也算一員悍將,今日一見,這勇武是沒見著,但這欺負女人的本事,令本侯大開眼界!」冰冷的殺機隨著葉昭的聲音響起,瞬間煙消雲散。

  呂布原本看向李淑香的目光,看向了宮門方向,但見一支人馬自宮中緩緩出現,當先兩員大將飛馬而上,一人護在李淑香身前,反手一刀將郝萌逼退,另一人則衝到了任紅昌與馬南湘身前,直面呂布。

  呂布的目光從葉昭身上離開,落在他身後的劉辯以及何後和唐妃身上,將方天畫戟一舉,冷聲道:「留下弘農王。」

  「你沒資格與我說話,讓董卓來。」葉昭看了一眼狼藉的戰場,八百北宮衛,此刻還能站著的,不到六百人,餘者也人人帶傷,這讓葉昭心中有些難言的沉悶,相比於自己麾下的各支兵馬而言,北宮衛,算是葉昭從無到有,親手訓練出來的一支人馬,但對於北宮衛的關注,卻遠不及其他兵馬多。

  究其原因,多少葉昭也有一些跟旁人同樣的心思在裡面,畢竟北宮衛的誕生,說白了,源於當初與袁術之間的一場賭約,賭約結束了,北宮衛的重要性在葉昭心中的地位自然大大降低。

  只是這些姑娘兩年來始終沒有放棄,葉昭也就一直暗中資助,讓北宮衛不至於解散,但多的,葉昭也沒做什麼,而任紅昌等人,卻始終以葉昭為效忠對象,未曾有過任何怨言,哪怕時至今日,葉昭一句話,這些姑娘們可以比男人更悍不畏死的幫葉昭擋住一切敵人,哪怕她們面對的是呂布,是並州精銳,也未曾有半點退縮。

  但葉昭為她們做過什麼?

  除了那對葉昭來說,不值一提的資助之外,葉昭對這些姑娘們始終是處於一種任其自生自滅的狀態。

  原本,葉昭以為自己的心已經足夠冷硬,但今天,當看到地上那些姑娘們致死還保持著戰鬥狀態,沒有一人退縮的時候,葉昭心中某些柔軟的地方,不可抑制的被觸動了,情緒……第一次開始不受控制,他現在……想殺人!

  「某也沒想過要與你說話!」呂布看向葉昭,森然道,幾次三番的被葉昭以一張利嘴給忽悠,讓他深刻的明白了一個道理,面對葉昭,多動手,少說話!

  話音落下,赤兔馬一聲長嘶,已經朝著葉昭狂奔而去,短短數數十步的距離,在赤兔馬的馬蹄下,轉瞬即至,哪怕是典韋、管亥也沒想到呂布會二話不說直接動手,有些反應不及,準備救援時,呂布已經衝到葉昭身前。

  方天畫戟在空中劃過一道慘白的匹練,猶如一道閃電,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出現扭曲,彷彿四周的天地都要被撕裂成兩半一般。

  「吟~」

  寒光乍現,龍淵劍在呂布近身的瞬間刺出,一點寒星印日,在呂布方天畫戟氣勢最盛同時也是即將落下的那一刻刺出,精準的點在方天畫戟的戟刃之上。

  「正好,本侯現在心情也很不爽!」葉昭抬頭,迎著呂布的目光中,帶著一股令呂布都感到心悸的危險氣息,這還是第一次,呂布從葉昭身上感受到足矣配得上他名聲的氣息,但這股氣息,在此刻卻讓他非常難受,就如同吃東西突然被噎住了一般,戟桿上傳來的力道並不強,卻讓呂布生出一股無處使力的感覺,收不回又劈不下去!

  「哼!」葉昭一拍馬頭,身體騰空而起,猶如雄鷹展翅,飛躍呂布頭頂,手中龍淵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光弧,電光石火間鑼響呂布後頸。

  呂布來不及細想,連忙一招蘇秦背劍,將方天畫戟往背後一背,堪堪擋住自己的要害。

  「鐺~」

  一聲脆響,呂布背後發力,本就不適,加上葉昭這一劍還加上了自身的重力,其力道可想而知,饒是呂布天賦異禀,接下這一劍也覺得手臂發顫,方天畫戟幾乎拿捏不穩,在起身的瞬間一換手,方天畫戟倒掄上去,卻見葉昭已然借力避開,身形在空中詭異一扭,靈巧的避開呂布的斬擊,順著戟桿一滑,便一劍往呂布咽喉削去。

  呂布縱橫沙場半生,尚是首次見到有人如此戰鬥,三尺青峰,明明在戰場上是十分吃虧的兵器,但在葉昭手中,卻將那一寸短一寸險的優勢發揮到淋漓盡致,足尖輕點,或是在馬背上,或是在他身上,甚至直接踩著戟桿,總能藉道力氣,卻絕不脫開他周身五尺巨力。

  就像大砲打蚊子,雖然此時還沒有大砲,但葉昭給呂布的就是這種感覺,空有一身力氣,但在葉昭面前,卻半點發揮不出來,反倒是葉昭總能在呂布抖出的戟雲之中找到縫隙鑽進來。

  葉昭一會兒騰空,一會兒在馬背上亂竄,手中龍淵寶劍片刻不離呂布周身要害,周圍眾人也是首次見到這種打法,不禁看的待了。

  若是常人,面對這種打法,恐怕早就敗下陣來,呂布卻也了得,那方天畫戟戟桿都是金屬鑄就,分量決然不輕,在他手中卻是當劍來使,雖被葉昭佔盡上風,卻總能護住自己周身要害。

  如此電光石火之間,兩人鬥了十來合,葉昭在呂布肩膀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呂布也用戟桿擊在葉昭的腹部,將葉昭震的吐血倒飛而出,烏雲踏雪通靈,見葉昭飛出,四蹄翻飛,在葉昭落地之前,將葉昭接住。

  葉昭一抓馬韁,翻身而起,狠狠地朝地上吐出一口鮮血,看向呂布的眼神中,帶著一股野性的和狂傲,與以往文質彬彬智珠在握的氣質完全不符。

  「好!」葉昭還劍歸鞘,自馬背上將銀槍一摘,遙指呂佈道:「本侯出仕十年,也算縱橫沙場,卻鮮少出手,今日既然動手了,便叫我看看並州飛將的手段!」

  呂布見葉昭取了長兵器,反而舒了口氣,他不知道葉昭在那麼打下去,自己還能不能應付得了,殊不知那種戰鬥方法對葉昭來說,也是極大地負荷,一口氣憋著打上十幾合不換氣,饒是以他的體質,也有些吃不消,再來幾次,恐怕身體也得缺氧。

  呂布見葉昭一反常態的再度衝上來,自然不懼,大喝一聲,挺戟縱馬,再次與葉昭戰在一處,方天畫戟與銀槍相爭,葉昭槍法雖不似劍法那般限,卻狠辣無比,而且力氣也絲毫不在呂布之下,真不知道那並不魁梧的身上,哪來這麼大的力氣,呂布雖強,但卻被葉昭這股狠勁兒給鎮住了,一時間竟拿他不下。

  「主公這是怎麼了?」典韋看著葉昭與呂布爭鋒,深恐葉昭有失,提著雙戟上前,問管亥道,若是平日,葉昭就算有這個本事,也絕對是能不打就不打,此刻跟呂布一戰,雖看的精彩,但卻也險象環生,畢竟葉昭身邊的人都知道,槍法上,葉昭更多的是當劍來使,對付尋常武將還行,真到了呂布這等層次,這股狠勁兒過去可支撐不了太久。

  「我哪知曉?」管亥唾了口唾沫,咬牙道:「還不幫忙!」

  典韋點點頭,策馬便往上衝,離得近了,猛地一踩馬鐙,徑自馬上站起來,雙戟一掄,對著呂布兜頭便打。

  呂布原本見典韋殺來還沒怎麼在意,正要將典韋和管亥圈進來,卻突然見典韋自馬背上站了起來,不由被嚇了一跳,這一站,招式套路自然也就跟著變了,來不及細想,連忙舉起方天畫戟招架!

  「咣~」

  一次毫無花俏的對碰,呂布和典韋同時感覺腦子一懵,大腦被對方的力道震得出現短暫的空白。

  管亥卻在這時殺到,雖不如典韋悍勇,但這麼多年磨練卻也不差,趁著呂布發懵的時候,一刀削向呂布的腦袋,葉昭也趁機挺槍刺來。

  呂布暴喝一聲,方天畫戟一盪,直接將管亥的方天畫戟盪飛,肩膀上的傷口卻是瞬間湧出一灘血,葉昭趁機搶上,當胸便刺,呂布只能放棄順手擊殺管亥的機會,側身閃避,另一邊典韋卻再次上來。

  三人走馬鬥了數十合,呂布臉色有些發白,肩膀上的傷口已經麻木,手臂卻已經有些難以聚力,自知再打下去也討不到便宜,突然發狠,拼著硬挨葉昭一記橫掃,將方天畫戟一抖,逼退典韋,調轉馬頭倒拖畫戟便跑。

  「休走!」典韋哪裡肯讓,拍馬便追。

  卻見那赤兔馬竟是越跑越慢,葉昭心覺不對,連忙喝道:「典韋莫追!」

  幾乎在同時,原本埋頭奔逃的呂布突然一個翻身,方天畫戟自地上騰起,一招白猿拖刀,斬向典韋。

  也幸好葉昭叫了一聲,令典韋頓了一下,有了反應的機會,連忙將雙戟往胸前一插,擋住了呂布這一戟,若是再慢一步,這一戟就算不殺他,也能叫他脫層皮。

  葉昭和撿回大刀的管亥再度搶上,準備與典韋合力將呂布趁機擊殺,卻見遠處突然殺出一支人馬,竟是董卓到了,葉昭心中一嘆,隨即擺手示意眾人後退,拉開距離,一旁的北宮衛與葉昭的親衛自發上前結陣,迎向來人。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19 12:25
第一百一十三章合作



  烈日當空,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午時,北宮外的戰鬥,隨著董卓的到來,也漸漸停止,雙方將士各自回歸本陣,隔著十幾步的距離對峙。

  事情從葉昭得知有人謀害弘農王開始,這北宮禁地便再次成了角逐之地。

  葉昭勢壓羽林軍,而後羽林軍找北宮衛的晦氣反而被北宮衛的姑娘們打的抱頭鼠竄,再到呂布的到來北宮衛式微到最後葉昭出現暴揍呂布,若是以旁觀者的身份來看,無疑是精彩紛呈,然而若身在局中,就不是那麼美秒了。

  呂布來說,今日葉昭雖然一反常態的與他硬槓,但結果卻並非呂布所想像的那般摧枯拉朽,甚至一度陷入苦戰,至於之前力壓北宮衛三將,無論對呂布還是對他人來說,打贏三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總之今日雖然如願以償的跟葉昭打了一場,不但沒能讓他心情舒暢,反而鬱結之氣更重。

  至於葉昭,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說,無論怎樣精彩,他親自上場與呂布交手都有些自降身價,很多人想不通以葉昭的精明和冷靜為何會做出這樣不理智的事情?

  原因,怕也只有葉昭清楚了。

  董卓帶著人馬趕到,皺眉看向葉昭道:「葉侯,這又是何故?劫持弘農王,可是重罪。」

  「那你可知道,若非葉某及時趕到,此刻弘農王與太后或許已是兩具屍體。」葉昭看著董卓,情緒隨著之前在呂布身上的發洩,此刻已然冷靜了許多,看著董卓沉聲道。

  「葉侯此言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董卓皺眉道。

  「岳父……」李儒湊到董卓耳邊耳語幾句,之前他伏於宮中的暗間已經送來了消息,宮中事情始末也清楚了。

  「竟有此事!?何人如此大膽?」董卓聞言不禁驚呼道。

  「看來董相已然知道發生了何事。」葉昭看了李儒一眼,微笑道:「至於是何人有此膽量,我想並不難查,只是董相怕是辦不了此人。」

  董卓聞言,不禁陷入了沉默,李儒一說,他也大概能夠猜到是誰,但就如葉昭所說,就算知道,他也辦不了,否則天下定會大亂,這個結果,便是他董卓也承受不了。

  「弘農王不能繼續留在洛陽,否則早晚為人所害。」葉昭看著董卓,沉聲道:「若無要事,還請董相讓開,本侯要護送弘農王出城。」

  董卓聞言,皺眉看著葉昭,片刻後,緩緩點了點頭:「那本相便不送了。」

  「義父,不能放他離開,葉昭不除,必有後患!」呂布聞言不禁皺眉道。

  以前,他覺得葉昭只會耍些小聰明,若論統兵打仗,絕非自己敵手。

  但今日一戰,無論是北宮衛這群女人的悍勇,還是葉昭本身的實力都讓呂布無比忌憚。

  更何況,葉昭還不是一個人,身邊還有猛將隨行,更難對付。

  董卓等人無語的看了呂布一眼,葉昭不好對付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用得著你來提醒?但今天若要強留葉昭,必是一場波及整個洛陽的大仗,葉昭能不能殺還兩說,但此戰之後,這洛陽城恐怕得徹底廢了。

  「奉先莫要莽撞。」董卓心情不好,擺了擺手道:「且退下!」

  「喏!」呂布死死的瞪了葉昭一眼,不甘的退到董卓身後。

  「還望葉侯能夠信守承諾!」董卓看向葉昭,沉聲道。

  他說的,自然就是之前葉昭所說,他將弘農王交給葉昭,葉昭退出虎牢關。

  原本董卓沒想這麼輕易放弘農王離開,但如今看來,就如李儒所言一般,將弘農王繼續留在這裡,弊大於利,而且如今弘農王已經落在葉昭手上,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順便將葉昭趕出洛陽。

  「放心,葉某說話,一言九鼎!」葉昭淡然道。

  「命華雄退兵。」董卓深深地看了葉昭一眼,揮手道。

  「將陣亡姑娘們的屍體一起帶走,昭未能在她們身前護她們周全,死後卻不能讓她們暴屍荒野!」葉昭回頭,看了一眼北宮衛,對著身邊的管亥道。

  「喏!」管亥肅然一禮,帶著親衛將陣亡北宮衛的屍體裝車,往城外運去。

  葉昭對著董卓抱拳道:「勞煩董相代本侯向陛下辭行!」

  此時葉昭自然不可能孤身入宮,給董卓收拾自己的機會,但這禮節上,他這種大將離朝,還是必須要跟劉協報備的。

  「放心,本相自會與陛下說。」董卓點點頭,原以為一個小皇帝易於控制,如今看來,這小傢伙年紀雖小,這小心思和手腕卻是不少,自己也該讓他清醒一些了。

  「告辭!」葉昭見管亥已經收拾完畢,當即朝著董卓告辭,帶著人馬往城外而去。

  「岳父,我去送送葉侯,或許我雙方有結盟機會。」李儒心中一動,對著董卓一拜,帶了幾名護衛,順著葉昭離開的方向趕去。

  「入宮!」看著葉昭離開的方向,董卓深吸了一口氣,滿是橫肉的臉上閃過一抹猙獰的殺機,帶著呂布徑往宮中走去。

  長樂宮中,劉協有些忐忑不安的看著宮外,他不知道他的計劃是否會成功,但應該不會有問題才對,只是畢竟此事就算成了,對自己名聲也不好,若是成功了,當設法將此事推到那董卓身上。

  從小耳濡目染,劉協對於名聲還是很看重的。

  「陛下,快走!」正自劉協患得患失,思索著下一步該如何走時,卻見士瑞孫跌跌撞撞衝進來,面色慌急道。

  「究竟如何,弘農王可否……」劉協一把抓住士瑞孫,急迫的詢問道。

  士瑞孫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心說都到了什麼時候,還想著害自家兄長?

  「弘農王已被葉昭救走,週毖被那葉昭殺了,如今董卓正率人前來,陛下快去避一避吧!」士瑞孫沉聲道。

  「又是他!」劉協聞言,不禁大怒,正要說什麼,卻見宮門外出現大批甲士,董卓那肥胖的身軀大步走入大殿。

  「陛下,聽聞有宵小之輩蠱惑陛下,令陛下手足相殘,臣特來為陛下清理宵小之徒!」董卓來到殿下,對著劉協一拱手道。

  劉協稚嫩的小臉抽搐了幾下,乾笑道:「董相這話是何意?朕何時與皇兄手足相殘了?再說朕身邊皆是賢士,何來宵小?」

  「看來… …」董卓聞言看向面色變得蒼白的士瑞孫,微笑道:「陛下是被人蒙蔽了,今日有人私傳陛下詔書,欲在宮中毒殺弘農王,如此看來,那詔書定是矯詔無疑了!」

  「定是如此!」劉協忙不迭的點頭道。

  「如此,臣也可以放心了!」董卓冷戰的看向士瑞孫,面色一厲,森然道:「來人,給我將這欺上瞞下,霍亂宮闈的亂臣賊子拿下!」

  「喏!」呂布聽的,直接帶人上前,一腳將士瑞孫踹倒在地。

  「陛下救我!」士瑞孫面色大變,對著劉協哀聲道。

  「董相為何如此,這……這其中,是否有些誤會?」劉協有些顫抖的看著董卓道。

  「陛下,正是這佞臣先前假借陛下名義,與那週毖狼狽為奸,入宮欲謀害弘農王,幸虧寧鄉侯葉昭及時趕到,救下弘農王,使得這奸賊奸計未能得逞。」董卓看著劉協笑道:「陛下說,此等奸佞是否該殺?」

  「竟有此事!!」劉協聞言,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隨後看向士瑞孫道:「可有此事?」

  「陛下!」董卓一腳踩住士瑞孫道:「此事乃臣親眼所見,證據確鑿,陛下何故偏袒與他?莫非陛下是認為臣所言有假?還是說,此事根本就是陛下指使?」

  「不……董相誤會了,朕……」劉協對上董卓那凶狠的目光,心中一怯,糯糯道:「朕只是……只是不想錯殺忠臣。」

  「那陛下就是說,臣是奸臣了!?」董卓雙目一瞇,只剩下一條縫隙,眸子裡閃過一抹凶光看向劉協。

  「不,朕絕無此意!」劉協慌忙搖頭:「就依董相之言,殺……殺了他吧。」

  說到最後,劉協不敢去看士瑞孫的目光。

  士瑞孫微微一怔,不敢置信的看向劉協,突然慘笑一聲,仰天長嘆道:「真天亡我大漢也!莫要碰我!」

  一把甩開上來的甲士,士瑞孫唉聲一嘆:「我自己來!」

  說完,拔出寶劍,揮劍自刎。

  「董相若無其他事情,就請董相退下吧,朕累了。」劉協有些疲憊的揮手道。

  「臣懷疑,陛下身邊,還有共謀。」董卓卻並未離開,看著周圍的宦官道:「未免陛下再受欺瞞,臣建議將宮中宦官盡數換掉,徹查此事。」

  「董……」劉協聞言大怒,便要呵斥,卻正對上董卓冰冷的目光,到嘴的話生生的卡在喉嚨裡,強笑道:「董相未免太過謹慎了些。」

  「陛下身負天下社稷重擔,受先皇所託,必不能叫陛下有任何一步行差踏錯,不得不慎,望陛下諒解!」

  在劉協僵硬的笑容下,宮中一名名小黃門被董卓派人一個個抓走,偌大長樂宮,在半個時辰之後,只剩下劉協孤零零一人,茫然的看著這空曠的大殿。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19 12:25
第一百一十四章涅凡



  北邙山,昔日葉昭曾在此處訓練出第一批北宮衛,對於北宮衛的姑娘們來說,這裡有著特殊的意義。

  昔日訓練的營寨,此刻已經被挖開一道大坑,被調集過來的工匠們忙碌的將一口口連夜趕製出來的棺材整齊的擺放在那挖開的大型墳墓當中,而後命人蓋土。

  在李儒有些驚訝的目光中,一些泥瓦匠將白色的泥膏灌上去,一層層的往外敷,最後形成一個巨大的白蛋。

  白蛋面前立起了一塊鋼彈兩丈的墓碑,不知為何,李儒總覺得,那白色的半球形巨蛋似乎在一點點變得僵硬,但此刻,他也不好上去觸摸,畢竟這樣有些褻瀆死者。

  雖然這樣的年歲裡,別說褻瀆死者,吃人他都見過,但那些連呂布都不由稱讚的彪悍女人就站在距離他不足二十步遠的距離,李儒不確定自己若是真這麼做了,是否會將這些女人給激怒。

  葉昭離開的三天時間裡,都在這裡召集工匠打造這個墓穴,到現在,總算完工了,三百北宮衛將士被埋於此地,李儒不知道葉昭這樣做有什麼意義,但周圍那些女兵們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肅穆感來看,這地方對於這些女兵來說,想必有著獨特的意義。

  「四年前,就是在此處,我,葉昭將你們這些本該在宮中過著無憂無慮生活的宮女,帶入了軍旅。」葉昭走到三軍面前,上萬將士匯聚在四周,默默地看著葉昭。

  「軍旅生涯,在這個烽煙四起的年代,並不是一條好歸宿,對女人來說,更是如此,男兒可以獲取功勳和榮耀,但對女人來說,卻很難,時代對女人有著太多的不公,似乎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女人就是拿來成為男人的附庸,想要獲得世人的認可,就算付出比男人多十倍的努力都未必能做到。」

  「似乎女人生來的意義便是為男人繁衍後代!」葉昭看著一眾沉默不語的女兵,深吸了一口氣:「這是很多男人的想法,當然,也包括我!」

  李儒扭頭看了葉昭一眼,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

  「但你們不同!」葉昭看著任紅昌等人,聲音陡然拔高:「你們曾有無數次放棄的機會,可以過上比現在更安穩更優渥的生活,但你們卻用你們的鮮血和力量,告訴我,告訴世人,女人,同樣可以走另外一條路,哪怕這條路遍布荊棘與坎坷,你們依舊可以做到比男人更好。」

  「這座墳,祭奠死去的姑娘們,也葬送你們的過去。」葉昭指了指身後那鋼彈兩丈,刻滿了名字的墓碑,朗聲道:「就算有一天它不在了,我也希望你們記住,這裡,有你們用鮮血和生命鑄就的軍魂,自今日起,您們將不再是北宮衛,我葉昭,以吾之血,賦爾涅凡!」

  葉昭說完,自腰間拔出腰間的龍淵,在掌心一劃,一道橫貫掌心的血線,鮮血湧出,不斷滴落在墓碑之上,看著一眾女兵沉聲道:「望爾等不負此名。」

  五百女兵,齊刷刷跪了一地,高呼涅凡。

  一股莫名的沸騰感在李儒體內流竄,他不知道在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但眼前這五百餘名女兵身上,卻在這一刻,有了一股難言的神聖感,這是一支有著軍魂和信仰的軍隊,哪怕她們人數不多,而且皆由女子組成,但卻不妨礙她們的強大。

  「收兵!」葉昭一揮手,蒼涼的號角聲中,葉昭帶來的上萬大軍迅速組成一個個方陣,朝著虎牢關方向而去。

  「我希望,董相在洛陽之日,莫要讓這座墓碑倒下。」葉昭看著眼前的墓碑,對著身旁的李儒道。

  「這點,儒可以保證。」李儒點頭道:「葉侯準備何往?」

  「先回河內!」葉昭將龍淵劍歸鞘,自有軍醫上前,幫他包紮傷口。

  「河內太守王匡,乃袁紹至交,葉侯帶著這麼多人馬前去,恐怕王匡心有不安。」李儒笑道,葉昭駐紮在虎牢關的兵馬加上葉昭自洛陽帶去的人馬,有兩萬七千之眾,這麼多人,放在誰的治下,恐怕沒人會放心。

  「這點,便不勞文優操心了。」葉昭看了看包紮好的手掌,扭頭看著李儒笑道:「文優跟在我身邊三天,應該不會只是擔憂葉某前程吧?」

  「若葉侯願意放棄兵權,以葉侯之能,董相必不會快帶與你!」李儒肅容道。

  「我說過,我只會站在贏家那邊!」葉昭笑道。

  「葉侯就認定我主會輸?」李儒不解道。

  「不會輸,但也絕不會贏,告訴他早做準備吧,那袁紹離開了,一個老邁的袁隗,就算握在手中,也無法阻礙關東聯軍形成,若我是董卓,此刻當先殺袁隗,震懾一些人,或者以那袁隗為餌,引一些人從暗中出來,而後殺之。」葉昭隨口道。

  「看來,葉侯志不在此。」李儒嘆息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顯然葉昭根本沒有跟董卓的心思。

  「確實不在,不過不妨礙你我合作。」葉昭笑道。

  「如何合作?」李儒聞言,看向葉昭。

  「若關東諸侯並起,我會加入,內中情報、兵力部署,我會透露於你。」葉昭笑道。

  「條件。」李儒可不認為葉昭會無緣無故這麼做。

  「借道。」葉昭淡然道。

  「借道?」李儒心中一動,看向葉昭道:「何道?」

  「到時候,你自會知曉,此時告知於你,董卓會有一些不好的想法。」葉昭笑道。

  「看來葉侯已謀劃好立身之地,會從洛陽借道,關中、益州皆不可能,如此一來,便只剩漢中與南陽了。」李儒看著葉昭笑道:「南陽有袁術坐鎮,如此看來,便是漢中了,龍興之地,卻也不錯。」

  「聰明是好事,但自作聰明就不對了,莫要讓我與董卓的合作胎死腹中。」葉昭對於李儒能夠猜出這些並不意外,只是扭頭看向李儒道:「不要逼我全力幫助關東諸侯,虎牢關號稱天下第一關,但我在此經營許久,要破之,並不難! 」

  「葉侯放心,此事,在你我合作破裂之前,會爛在儒胸中。」李儒笑道。

  「是與董卓合作,而非你。」葉昭看著李儒笑道:「另外,對主上有了無法言說的秘密,就是背叛的開始,我很期待,文優入我麾下那一天。 」

  「在下也很期待與葉侯共事之日!」李儒微笑道,兩人說的似乎沒什麼區別,但卻是兩個意思。

  葉昭與李儒會心一笑,各自離開。

  當天,葉昭抵達虎牢關,匯合了守在此處的戲志才、趙雲等人。

  「恭喜主公。」戲志才微笑著將葉昭接入虎牢關。

  「是福是禍暫且不論,關東諸侯,可有動靜?」葉昭搖了搖頭,帶著趙雲、典韋、管亥、紀靈、張遼等人與戲志才一同進了府邸。

  「大動靜沒有,但關東諸侯,這段時間都在招兵買馬,臣推算,最遲明年,會有大事發生,需要的,只是一個契機。」戲志才的氣色看起來比往日好了許多,此刻坐在葉昭身邊,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這段時日以來關東諸侯的動靜,其中尤以袁紹、袁術兩兄弟為重。

  不管葉昭怎麼看不上袁術,但如今的袁術,作為袁家嫡子,更虎踞南陽,手中掌握的資源能碾壓袁紹,這個時期,是袁術的巔峰時期!

  更重要的是,南陽距離漢中不遠,也是日後葉昭一大勁敵。

  至於袁紹,如今雖有名聲,但渤海之地偏僻,袁紹在佔據冀州之前,以此地為根基有些先天不足。

  「滿寵最近傳來不少好消息,主公送去的匠人已經開始做出不少農具,另外還有一種……主公所說的肥料也在去年建了奇功,僅一年所得收成便是過往三年之和,若能年年如此,僅漢中一地,便足以為主公養活主公如今帳下的所有兵馬。」戲志才笑道。

  在考慮不破壞治下生態的情況下,僅憑漢中一地,能養三萬兵馬,在這個時代來說,已經是堪稱奇蹟了。

  「不錯。」葉昭點了點頭。

  戲志才有些好奇道:「只是屬下比較好奇,那肥料究竟是何物,竟有如此神效?」

  葉昭似笑非笑的看了戲志才一眼道:「還是不說的好,否則未來幾日,你會吃不下飯。」

  「主公不願說,屬下也不便多問,不過還是要恭喜主公,公主已於兩月前為主公誕下一子,母子平安。」戲志才笑道。

  「不是什麼新鮮消息,吾早知矣!」葉昭笑道。

  「主公可曾為公子想過名字?」戲志才問道。

  「想了不少,難以決定,等回去再說。」說到自己的兒子,葉昭有種很奇特的感覺,兩世為人,還是第一次有了後代,那種感覺說不上來,有興奮,但似乎並沒有那麼濃,更多的是一種歸心似箭的感覺,想看看自己這第一個兒子究竟長什麼模樣。

  「主公,虎牢關中將士,已按照主公吩咐,分批自敖倉渡河,抵達懷縣,我等是否留些人馬駐守此關?」紀靈問道。

  「不必。」葉昭擺了擺手道:「盡數撤走。」

  他可沒興趣給關東聯軍打前站。

  次日一早,葉昭率領虎牢關中將士盡數撤往敖倉,幾乎是同時,董卓派出帳下大將張苞迅速接管虎牢關,令原本準備看好戲的洛陽士人直接傻了眼,同時,關東諸侯也有無數士人唾罵葉昭此舉,對此,葉昭也不以為意,蝨子多了不癢,他走到今天的高位,是踩著士人的腦袋上來的,也從沒指望過士人能溫和待他,洛陽的利益已經被他拿夠,接下來,就是靜等時變了。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19 12:25
第一章王匡的恐懼


  永漢元年(公元189年)冬,衛將軍葉昭率領部署脫離洛陽,以回鄉祭祖之名,返回河內。

  永漢,是劉協登基所用的年號,這無疑代表著對漢室江山永固的美好願望,但這一年卻並不太平,光是年號,便歷經了中平、光熹、昭寧以及永漢四個年號。

  隨著葉昭離開,司隸一帶,再無人能對董卓形成掣肘,董卓權勢日重,行為也越發肆無忌憚,甚至夜宿龍床,穢亂宮闈。

  但這些都只是坊間傳言,以葉昭這段時間的觀察,董卓或許會膨脹,但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情,說他張狂可能,但夜宿龍床、穢亂宮闈這種事情,別說以如今的局勢董卓哪有心思去做這種事,就算有這個心,以董卓那肥胖外加日年近五十的身軀,也是有心無力。

  以這個年代平均三十五歲到四十歲的壽命,年近五旬的董卓,的確已經算得上是步入老年了。

  而隨著這些消息的傳播,似乎也給了關東諸侯討伐董卓的藉口,雖然還未打出誅董卓的口號,但朝廷政令已經難以再出洛陽,關東諸侯已經開始直接拒絕朝廷政令,天下亂像已現!

  不過這一切,暫時於葉昭而言,並沒有太大關係。

  懷縣,太守府。

  「葉昭此時屯兵懷縣,意欲何為?」王匡神色有些慌亂的看向府中一眾幕僚。

  也難怪,昔日王匡曾在何進帳下聽用,一開始葉昭入洛陽時,因為年輕時與蔡邕親善,加上葉昭與袁紹當時處於蜜月期,王匡對葉昭也頗有照顧。

  只是後來,隨著葉昭跟袁家的矛盾逐漸加深,王匡自然是站在袁紹這邊排斥葉昭,這也使得兩人關係大不如前,再往後,雙方自是徹底決裂,當初袁隗表王匡為河內太守,也有斷葉昭退路的意思,在當時,葉昭本已有了退意,正是袁隗這一步,讓葉昭不得不留在洛陽。

  如今時移世易,何進死了,王匡雖是河內太守,但河內丁壯幾乎都被葉家招走,或是為葉家私兵,或是跟著葉家商隊行商天下,王匡上任之後,雖然積極發展軍事,卻已經被葉昭搶了先機,到如今,河內官軍還不足四千,甚至沒有葉昭的私兵多,更別說如今葉昭在懷縣外屯兵三萬,日夜操練。

  不說戰力如何,光是葉昭如今在河內能夠調動的兵馬,加上葉家私兵便有近四萬之眾,兵力是他的十倍,更何況論打仗,十個王匡綁在一塊兒都未必是葉昭的對手,雖然葉昭渡河歸來之後,並沒有為難王匡,但就如懸於頭上的一把利劍一般令王匡惶惶不可終日。

  自葉昭回來之後,他就沒睡過一個好覺,每次一閉上眼睛,就彷彿看到葉昭破門而入,砍下他腦袋的畫面,這比直接上來砍了他都要煎熬,終於忍不住召集府中幕僚,商議葉昭之事。

  「府君與那渤海太守親善,何不請他為中介,請動那冀州刺史韓馥來殺葉昭?」一名幕僚躬身道:「所為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那葉昭屯重兵於河內,那韓馥豈能安心?不如聯合韓馥、袁渤海除之!」

  「那韓馥膽薄,聽聞葉昭渡河而來,早在牧野一帶布下重兵。」王匡苦笑道:「況且那韓馥此時正死盯著本初,防他起兵,豈肯相助?」

  「未必不能!」幕僚笑道:「所謂此一時彼一時,那韓馥雖忌憚袁渤海,然渤海之地地廣人稀,袁渤海帳下兵馬不過萬人,而葉昭麾下,卻有精兵數万,何重何輕,就算那韓馥不知,但冀州人傑地靈,賢士輩出,豈能不知此理?」

  王匡聞言,有些躊躇,世家的圈子就這麼大,韓馥什麼德行,他早就看透了,以他那瞻前顧後的性子,就算答應了對付葉昭,恐怕不是臨時變卦,就是說說而已,不過此時也顧不了那麼 了,葉昭在側,實在讓他輾轉難眠,當下點頭道:「那便書信兩封,遞給本初和那韓馥。」

  實在沒辦法就撤吧,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可沒想過要跟葉昭硬槓,當地豪族世家,恐怕也沒人會支持他,畢竟這河內算是葉昭的故土,以這個時代的鄉土情結,哪怕是河內世家看不慣葉昭,也斷不會幫自己來對付葉昭,論及影響力,他還真比不上葉昭,更別說在人家老巢了。

  相比於王匡的惶惶不可終日,葉昭這段日子就自在多了,雖是冬季,但卻每日與戲志才談古論今,便是與一干將士操練兵馬,或是陪劉薇、馨兒散心。

  劉薇產後虛弱,加上懷孩子的那段時間,葉昭大半不在身邊,整日提心吊膽,而且洛陽傳來的消息,雖然家裡人都盡量不談這些,但還是不免有些消息傳入她耳中,若非馨兒每日在側悉心侍奉,恐怕都走不出那段陰影,也因此,誕下麟兒之後,劉薇跟馨兒倒是感情越見親密,如今更是連床笫之間都不捨分離,也讓葉昭嚐了一把齊人之福。

  葉昭長子,最終被葉昭取名為葉徵,生在這烽煙四起的年代裡,日後很可能還是葉昭的繼承人,注定這一生會與戎馬相伴。

  小傢伙長得秀氣,繼承了父母的基因,很是惹人憐愛。

  「夫君欲如何處置那王匡?」這日大雪剛過,劉薇知道葉昭喜歡這樣的天氣,主動央葉昭出來賞雪,與馨兒一左一右靠著葉昭,出言詢問道。

  「怎麼?」葉昭笑道:「那幫蠻漢見說我不成,將主意打到你身上了?」

  自葉昭回到河內之後,夏侯蘭、紀靈、徐榮、管亥都相繼表達過類似的意思,畢竟這河內是葉昭的地盤,如今要養軍,怎能沒有地盤?

  「夫君生氣了?」劉薇小心的看著葉昭,婚前,因為那一夜在蔡府的邂逅,對葉昭就帶著些恐懼,婚後雖然葉昭百般疼愛,那股恐懼淡了許多,平日裡偶爾也會撒撒公主刁蠻任性的小脾氣,但只要葉昭嚴肅下來,劉薇都會不自覺得小心翼翼起來。

  「那倒不至於。」葉昭笑道:「若是以前,女人乾涉軍政,為夫也會不滿,但如今……」

  涅凡營的事情,對葉昭觸動很大,哪怕是在這個時代,女人也未必就真的全是男人的附庸,她們一樣可以上馬殺敵,參政議事,有時候,或許比男兒都管用。

  「那王匡為人勢利,在洛陽時便多次為難夫君,夫君如今軍權在握,又何必與他客氣?」劉薇不爽道。

  「站在你我這個位置,就不能再以私人恩怨來左右行為,你我一舉一動,牽涉太廣。」葉昭輕撫著劉薇的脊背,將她攬在懷裡笑道:「夫人欲管這些,為夫不會阻攔,但夫人可知,有句話叫師出有名?」

  「這個妾身自然知道。」劉薇疑惑的看向葉昭。

  「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是不知也。」葉昭看著遠方嘆道:「一個王匡,是生是死,皆在我一念之間,然殺王匡易,但若動他,卻會引來整個北方諸侯的敵視甚至攻擊,如今天下大勢,關東群雄討董在即,而王匡乃袁紹心腹摯友,若此時殺他,我們便被認為是董卓陣營,董卓有虎牢關天險,我可沒有,若諸侯藉此刁難,要來拿我祭旗,我等恐怕又要倉皇奔逃了,而你夫君我對於跑去董卓麾下聽調任人擺佈沒有任何興趣,所以,此時絕非奪取河內之機。 」

  看著劉薇似懂非懂的表情,葉昭笑道:「一者牽一發而動全身;二者師出無名,強行為之,只會迎來關東諸侯的敵視與排斥,智者不取。 」

  「夫人想與我議事也可,但需先通讀兵法、政略,否則,有時候,好心也會辦了壞事。」葉昭笑道,他有生以來,大概第一次這麼耐心的給人講解這些東西。

  「夫君,大漢……當真……」劉薇的情緒突然有些低落下來,有些失神的道。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漢亦然!為夫不想騙你。」葉昭攔著劉薇的肩膀笑道:「夫人放心,為夫答應過先帝,我在一日,保漢家血脈不絕!」

  「國家大事,果非女子可參。」劉薇失神道。

  「夫人開心就好,想要參政也罷,想要快樂度日也罷,為夫都應你。」葉昭摸著劉薇的秀髮笑道:「既然入我葉家之門,為夫有責任許你一世繁華無憂。」

  「嗯~」劉薇哪聽過這些情話,只感覺心都有些發酸,靠在葉昭懷裡,久久不願出來。

  「主公……呃……」典韋飛奔而來,看到眼前一幕,聲音戛然而止。

  「不是放你假讓你去跟劉氏親熱了嗎?」葉昭沒好氣的看著典韋道。

  「呃……婆娘懷了身孕,將我攆出來做事,我無處可去,就回了軍營操演,然後就被徐榮那廝給騙出來,正碰上有斥候截獲了兩封書信,就順手帶來給主公看。」典韋尷尬的撓頭道。

  「這才回來幾天?你的經歷倒是蠻豐富的。」葉昭被典韋給逗笑了,鬆開一臉不情願的劉薇,從典韋手中接過兩封書信道:「既然沒事做,明天就隨我去涅凡營,跟姑娘們一起訓練。」

  「這……不好吧?」典韋有些為難道。

  「又不是隻你一個人去,明天軍中操演,各軍都會在涅凡營集結,你若不去,就滾回家陪媳婦,子龍陪我便可。」葉昭展開書信笑罵道。

  「去。」典韋連忙道。

  葉昭將兩封書信看完,嘴角不禁咧過一抹嘲諷:「王匡,就這點兒出息。」

  「發生了何事?」劉薇好奇道。

  「名來了,典韋,替我送一份請帖去王匡府上,明日校場演兵,將他給我'請'來。」葉昭在請字上咬字極重。

  「喏!」典韋會意,答應一聲便走。

  「等等,請帖還沒拿!」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19 12:26
第二章殺人



  次日一早,懷縣城外,葉昭演兵的地方,就設在懷縣北門外,那一片寬敞的平原上,站在城牆上,一眼望去,但見刀槍林立,殺氣盈野,還未開始,只是一支支部隊來回走動帶來的氣勢,便叫守城的那些郡兵臉色發白,兩股戰戰,哪怕葉昭帶著親衛將北門城樓佔據當做觀戰台,一幫子郡兵也沒一個敢上前說個不字,甚至還得配合葉昭的人馬維護四周秩序,安撫百姓情緒。

  葉家三代在懷縣紮根,自回懷縣這些天,也按照家鄉的規矩拜訪了不少人,百姓對於葉昭駐紮在此,除了一開始的不適應之外,漸漸地也習慣了,甚至此刻還有不少大膽的人前來圍觀,想看一看這河內出的名將是如何治軍的。

  北門城樓之上,葉昭命人在這裡擺了幾張寬大的胡床,城中的一些望族都有邀請,來或不來,全是自便,葉昭也沒有強求。

  不過以他如今的地位,至少在這河內之地,不給面子的不多。

  「你說這葉將軍是何意?」葉昭高坐在帥位之上,俯視著城下排列整齊的隊列,兩旁的一個個家主見葉昭沒有太多表示之後,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看樣子不像是與我等示威。」

  「示什麼威,衛將軍的威勢還需要跟我等示?況且要是示威的話,那上門投貼的人,也不會跟你我那般客氣。」被問道的人有些沒好氣的道:「人家這只是尋常軍演,邀請我們來,也不過是安我等之心,此處乃是衛將軍故鄉,怎會為難我等?」

  「說的也是,昔日那衛賢為難衛將軍之時,我等雖未挺身而出,暗地裡也幫了些忙的。」

  「不過都說衛將軍治軍有方,如今看來確實如此,那王匡手下的人馬,若有衛將軍帳下一半氣勢,也能算得上精銳了,你看看那幫郡兵,連衛將軍帳下的那些女兵都不如。」

  「只是不知為何衛將軍要收女兵?女人也能打仗?」

  「誰知道?不過聽聞這些女兵當初先帝在世時,曾在牧野救駕,而且還是衛將軍一手訓練出來的,聽說便是比之洛陽禁軍都絲毫不差。」

  「說實話,十年前看那衛將軍,可真看不出他竟有這般大的本事,葉家如今也算是在衛將軍手中光耀了門楣了。」

  「快看,那不是王匡嗎,他怎的……」

  「主公,太守王匡帶到。」眾人說話間,卻見典韋帶著兩名親衛,押著王匡走上城樓,徑直來到葉昭身前。

  「衛將軍這是何意!?」王匡憤怒的看著葉昭:「匡就算往日在洛陽與衛將軍有些過節,但自衛將軍回鄉後,可一直未曾有過半點怠慢,如今不問緣由,便派這莽漢將我拿來,衛將軍這是在向這河內父老示威嗎?」

  葉昭的請帖昨天就送到,但王匡自然不可能來,誰知道今天一早,典韋就直接破門而入,二話不說,直接抓人,他好歹也是一郡太守,雖然位在葉昭之下,但論起職位,也不比葉昭低太多,葉昭這般直接強行請人,未免有些辱人之嫌。

  其他人聞言不禁有些微微變色,若他們不來,葉昭是否會用同樣的手段來'請'他們?

  「公節,你我也有好久未見了,這一見面就這般尖銳,不太好吧?」葉昭舉起茶碗,卻沒有讓王匡起來的意思,不咸不淡的道:「另外,就算是示威,我也只是朝你一人來示,不要拖上河內父老,我河內鄉親還輪不到你來代表。」

  「我乃河內太守,為何不能?」王匡怒道。

  「很快就不是了。」葉昭放下茶盞,看向四周看過來的一眾河內鄉紳,微笑道:「諸位莫要驚異,今日之事,乃我與這王匡私人恩怨,諸位若是害怕,離開便是,葉昭不會將自己的刀對向自己的鄉親,若是諸位叔伯兄弟信得過葉某,便留下來做個見證,看看葉某今日,是不是胡作非為?」

  「葉侯說笑了,您是在這懷縣長大的,斷不是那等無故欺人之輩,只是不知這王太守究竟如何惹怒了葉侯?」趙家家主趙申微笑著向葉昭一禮,疑惑道。

  「葉某此番回鄉,一來是不滿那董卓所為,不願與他同流合污,二者也是離鄉多年,想要回來看看故鄉,祭奠宗廟,本無他意。」葉昭看著王匡道:「王太守昔日與我卻有政見不和,但那是公事,葉某行事,一向公私分明,不會公報私仇,此乃德也!」

  從懷中取出兩封信箋,順手遞給趙申道:「只是不知王太守究竟對葉某有多少成見?竟欲聯合冀州誅滅於我?」

  「我……」王匡看到那兩封信箋之後,面色便開始發白。

  「你可知道,若這韓冀州和袁本初真的應你之邀,大戰一起,我河內將會如何?」葉昭低頭,鄙視著王匡,語氣逐漸轉厲:「你這不但是要致我於死地,更是要連累這河內百姓遭受刀兵之苦,你說你為河內太守,可曾真的想要為這河內百姓做過任何事情?」

  「這……」趙申看著兩份信箋,眼中閃過一抹震驚,隨即看向王匡,沉聲道:「太守是否給我等解釋一二?」

  「我……」王匡看著葉昭,沉聲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你葉家私兵加上衛將軍府部眾,足有四萬兵馬,太守府卻只有不足四千,你讓我如何安心?」

  「這便是你勾結他人的理由?」葉昭站起身來,從趙申手中接過竹箋,隨手打在王匡臉上:「為此不惜將我河內百萬父老捲入戰火,只為求一心安?」

  「諸位!」葉昭看向一眾士紳,肅容道:「今日之事,本不想勞煩諸位叔伯兄弟,然實乃人無傷虎意,虎卻有害人心,既然諸位叔伯兄弟來了,便請為葉某做個見證,非昭不顧朝廷法令,實乃此人包藏禍心,以下犯上,意圖將我河內鄉親捲入戰火,今日殺此人,非為私怨,實乃此人心性歹毒,昭實不放心,將我河內沃土交由此人之手!」

  「葉侯放心,此人死不足惜!」幾名士紳站起身來,對著葉昭抱拳道。

  「不殺不足以平民憤,葉侯放心,此事我等定不能讓葉侯受到半點冤枉,豈可讓此無德之輩,在握河內之地肆意妄為?」

  「對,殺了他!殺了他!」

  周圍,也有不少人跟著叫囂起來。

  葉昭伸手一壓,現場的聲音迅速小事,葉昭看向王匡道:「公節兄,你我恩怨,就至此吧。」

  「葉昭,你敢說你沒半點殺我之心!?」王匡憤怒的咆哮道。

  「以前沒有,但現在有了。」葉昭扭頭,示意典韋將人給拖下去。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19 12:26
第三章威懾


  懷縣北門上,王匡以及其幾位幕僚的人頭就這麼高懸於城門上,觸目驚心,多少也有些震懾的意思,不是震懾這河內鄉紳,對葉昭來說,震懾這些人沒有任何用處,而且這些人如今也算是他的鄉黨,是一份助力,葉昭要震懾的,是遠在鄴城的韓馥。

  王匡的書信雖然沒有送出去便被攔截了回來,但打著這樣心思的,恐怕不止王匡一個,如今在這河內周邊,能夠對葉昭產生威脅的,一個是董卓,另一個就是手握冀州軍政的韓馥了。

  董卓這個時候拉攏自己都來不及,是不可能跟自己對立的,至少在解決諸侯的問題之前,董卓不可能如此無腦的跑來對付自己,而韓馥卻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可能來對付葉昭。

  畢竟當年牧野救駕,明面上雖然只是王芬、許攸、週旌等人籌謀,但事實上,在背後推波助瀾的卻是冀州世家,而且事敗之後,劉宏可沒少找他們的麻煩,也因此,葉昭在冀州世家這個圈子裡,可絕對不是什麼受待見的人物。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攛掇,讓韓馥來找自己的麻煩,未必不可能。

  所以,葉昭要殺雞儆猴。

  一來他目前需要河內這塊地方,無論是養兵還是向漢中輸送自己的各種人才、家眷,王匡在側都能給自己形成掣肘;

  二來也是掩人耳目,這世上能人多不勝數,若無河內這塊明面上的地方打掩護,李儒能夠猜出他的目的,旁人也一樣可以通過蛛絲馬跡猜測到葉昭真正的目的,至少在葉昭將大半人才、物資送入漢中之前,他不希望自己的目的被太多人猜出來;

  第三就是震懾韓馥,韓馥雖然手握冀州軍政大權,論戰爭潛力,肯定不是這一塊河內之地能比的,如果真打起來,葉昭就算能勝,也是慘勝,而且沒有任何好處,冀州世家對他排斥太重,這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化解的,此刻自己若入冀州,恐怕所有的精力都要用在跟世家鬥智鬥勇之上,想要真正主宰冀州,將冀州理順,在沒有外部干擾的情況下,沒有十年都做不到,更別說周圍還有諸侯虎視,此刻自己就算打敗了韓馥,也只是便宜了其他人。

  殺王匡,或許無法真的震懾冀州那些世家,但對韓馥絕對有效,此人雖是名士,但性格暗弱,只要葉昭表現出足夠的強勢,他相信以韓馥的性格是很難在短時間內做出絕斷來跟自己翻臉的。

  包括這一次軍演,雖然也有校驗各軍戰力的緣故,但最主要的,也是配合震懾韓馥,令韓馥不敢輕易來犯。

  北門外,刀槍林立,陣列森然,隨著極賦韻律的鼓點不斷響起,蒼涼的號角聲、頻頻揮動的令旗,身著相同眼色符文的鎧甲,但細節處卻各有不同的各支兵馬開始在北門外的平地上變化出不同的陣型。

  其中,最搶眼的,竟是涅凡營,身著輕鎧、輕型兵器的姑娘們發出的喊殺聲哪怕是在一幫爺們儿中間,也極具穿透力,隨著不斷喊殺聲的響起,不斷演變出各種各樣的陣法,但隊形卻始終保持一致,無論多麼繁複的變化,都不會出現絲毫的紊亂,進退如一。

  葉昭雙手緩緩扶在女牆上,低頭看著涅凡營的陣勢,良久,忍不住嘖嘖驚嘆道:「難怪能先敗羽林,與呂布所率的並州驍勇爭鋒,也絲毫不落下風,這幫姑娘們自己訓練,竟然能訓練到如此地步,實屬難得!」

  「主公未免太過看得起她們了!」葉昭身邊,紀靈有些不忿道:「不過是一些花架子,真上了戰場,未必頂用!」

  紀靈如今算是葉昭身邊統軍將領中,比較出彩的一個,武藝不提,單是統兵,在葉昭麾下眾將中,可列前三,就算是屬下,有本事的人,始終有自己的傲氣,他不認為自己訓練出來的將士會比一幫女人差,哪怕這些女人是葉昭訓練出來的,他也不認為能強到哪去,會擺陣型,就是精銳?戰場上哪容你擺什麼陣型。

  「紀靈將軍可敢一試?」葉昭笑問道。

  「末將斗膽。」紀靈躬身道。

  「無妨,軍中較技,本該如此,我不但是爾等主公,也是這三軍之主,軍中無戲言,既然紀靈將軍願試,那便一試何妨?」葉昭看了看眾人道:「今日若這涅凡營拿不出一些本事來,我想,諸位將軍也會以為我在胡鬧。」

  「末將不敢!」一旁的方悅、趙雲、夏侯蘭、張遼等人連忙道,他們中有些是見識過涅凡營的實力,但大多數人跟紀靈一樣,不服。

  葉昭微微一笑,令號手三聲號響,城牆下,一眾將士紛紛退開,只留下涅凡營以及紀靈的親衛營,各自換上木質兵器,在寬闊的平地上隔著百步距離遙遙對峙。

  「姑娘們!」葉昭站直了身體,低頭看著場下的涅凡營將士道:「又一次,有人質疑你們的能力,而且這一次,是來自我們自己人的質疑,怎麼辦?」

  「戰!」

  五百女兵,齊聲厲喝,聲震九霄。

  「不怕嗎?這次的對手,同樣是精銳!」葉昭笑道。

  「涅凡營的榮耀,是我等以鮮血鑄就,任何人不得輕辱,辱我者!」任紅昌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木槍高高舉起。

  「殺!殺!殺!」

  不說其他,單是這份氣勢還有聲音中透出的那股不容置疑的信念,便讓在場眾將面色微變,如果,眼前這是一支男兒組成的兵馬,他們毫不懷疑這是一支精銳。

  紀靈向葉昭一禮,上前一步,在比葉昭落後半個身位的地方站定,看著另一端的親衛營,沉聲道:「戰場,從來就是我等男兒搏殺之處,兒郎們,用你們的拳頭,告訴這些女人,戰場,不是他們該來的地方!」

  「吼~」一群親衛營將士齊齊發出一聲聲狼嗥,狂野的氣勢澎湃而出。

  唰~

  涅凡營三將冷冷的抬頭,看向紀靈,復又將目光落回戰場上,任紅昌將手一揮,五百涅凡營迅速拉開陣型。

  「殺!」紀靈沒有下場,在他看來,自己若親自出手,就有些欺負人了!

  沒有動用弓箭,畢竟是自家人動手,就算是沒有箭簇的木箭,如果射中眼睛等脆弱部位的話,也是很容易造成永久性傷害,兩支人馬在盤旋半晌之後,緩緩靠近。

  「殺~」

  然後,在紀靈以及大多數將領和士紳驚愕的目光裡,便看到涅凡營凶悍的一面,前排將士剛剛交接,後排的女兵已經踩著前排女兵的肩膀飛撲上來,手中當做兵器的短棍對著有些發懵的將士兜頭便打,往往一擊下去,便能將木棍打的裂開,緊跟著便是手持長棍的女兵從後方竄出,配合前排女兵將對方頂在最前方的將士破開,紀靈的親衛營,陣型瞬間便被崩開,而涅凡營陣營卻始終如一。

  接下來就是碾壓了,哪怕是木質武器,不至於致命,但廝殺在一起,也很容易打出真火來,一名將士挨了兩棍,原本已經算是陣亡了,但此刻卻有些無賴的咆哮這繼續往前衝,然後……至少有七八根長短不一的木棍同時落在他身上,原本狂暴的氣勢瞬間沒了,嗷嗷痛呼著被從陣中攆出來。

  也可以看出,紀靈的人馬雖然不錯,但跟呂布當時率領的並州精銳還是有一定差距的,當時雙方交纏在一起,可沒有明顯的勝負,甚至並州精銳還要佔了幾分優勢,而此刻,紀靈的人馬陣型已經完全潰散,而涅凡營這邊,還是進退有據,陣型也絲毫不亂,差距在交戰一刻鐘之後,就已經顯露無疑了。

  「紀靈將軍可服?」葉昭看著紀靈笑道。

  「這……末將認輸」紀靈看著這幫女兵,被震得說不出話來,良久才吐了口氣道:「這還是女人嗎?」

  葉昭沒有回答,一揮手,鼓點聲起,交纏在一起的女兵迅速從戰場中撤出,紀靈這邊的人馬,半天才反應過來,垂頭喪氣的退出了戰場,重新集結。

  「驚訝嗎!?」葉昭站在城頭上,氣運丹田,對著三軍將士朗聲道:「可知道涅凡營為何如此精悍?」

  三軍兒郎此刻也被震的不輕,此刻也總算知道為何一支女兵能跟他們並列,就這戰力,精銳都不足以形容,同時,不少人將期待的目光看向葉昭,一群女人能被葉昭訓練成這樣,那他們若能接受葉昭的親自訓練,也不會比這群女人差吧?

  「別看我,雖是我指點,但涅凡營能有今日,可不是我的功勞,姑娘們,讓他們看看,你們平日裡是如何訓練的!」葉昭朗聲道。

  「喏!」任紅昌答應一聲,一揮手,五百女兵迅速將各種訓練器械搬運出來,然後按照每天的訓練內容,開始有條不紊的訓練起來。

  二十里負重奔跑,各種強化性訓練,比如伏地挺身、深蹲、蛙跳這些葉昭已經逐步在軍中推廣出來的訓練內容,而後是模擬各種環境的前行,快速射箭訓練,捉對廝殺!

  看著一幫女兵,就如同剛才跟男兵激戰時一般使出渾身的狠勁,那一根根木棍被打的裂開,另一邊的對手卻是哼都不哼一聲繼續打,別說一群倒抽冷氣的士兵,就是城牆上觀戰的一群將領都不住的倒抽冷氣,這種自虐式的訓練,也難怪這群女兵戰力如此驚人。

  整個訓練過程,持續了一個時辰才終止,但卻沒有一個人覺得枯燥。

  「想要成為精銳,是沒有捷徑的!」葉昭很滿意將士們的表情,這也是他要的效果,女兵如此強度的訓練,需要配合龐大的物資供給,不可能所有軍隊都做到,但至少有個激勵作用,葉昭笑道:「我與諸位將軍的訓練,其實並無差別,最大的差別,便是我對我的兵,更狠,我希望他們平日裡流汗、流淚,但卻不想看到他們在戰場上流血,希望今日一場軍演,能讓諸位明白何為精銳,不是你們身上的鎧甲和手中的兵器,而是一顆不懼任艱苦之心,望眾將士共勉!」

  「多謝主公教誨,我等謹記!」一眾將領連忙躬身道。

  「主公!」城牆下,馬南湘策馬而出,來到城門下,對著葉昭一拱手道:「末將有一事相求!」

  「何事,說!」葉昭笑道。

  「紀靈將軍方才辱我涅凡營,末將請求,與紀靈將軍單獨一戰,以捍衛我涅凡營尊嚴!」馬南湘躬身道。

  「這個,我無法做主,紀靈將軍得自己同意。」葉昭笑道。

  「請紀靈將軍與我一戰!」馬南湘沉聲道。

  紀靈嘴角一抽,這個時候,他還能退嗎?周圍看過來的目光,他感覺都怪怪的,但這若真下場,打贏了一個悍婦好像也沒什麼驕傲的,若打輸了……那不可能。

  紀靈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葉昭拱手道:「末將願意應戰,不過若單打獨鬥,未免勝之不武,末將懇請,獨鬥涅凡營三將。」

  作為葉昭麾下的大將,紀靈的本事不弱,能跟典韋鬥個數十合不敗,跟目前的趙雲、張遼、管亥水平差不多,不過趙雲、張遼正處於飛速上升的時期,缺的也只是經驗,但饒是如此,紀靈的勢力絕對不可低估。

  「準!」葉昭想了想,點了點頭,僅憑馬南湘一人,還真不一定是紀靈的對手。

  「謝主公!」紀靈站起身來,往城下而去。

  半個時辰之後,紀靈鼻青臉腫的拖著斷成兩截的木刀回到葉昭身邊,身後是任紅昌、馬南湘、李淑香三人。

  「紀靈將軍武藝精湛,末將佩服!」馬南湘丟掉手中斷掉的木槌,臉上有些淤青,一旁的任紅昌與李淑香也有不少傷。

  「紀靈將軍武藝,放眼天下,能勝者也不多,你們三人能與他鬥百合才落敗,已是不易,且下去療傷吧。」葉昭微笑著看向三人道。

  「喏!」

  看著三人離開的方向,紀靈才緩緩舒了口氣,對著葉昭躬身道:「主公,末將服了!」

  「下去修整吧,今日軍演,就此結束!」葉昭站起身來,對著紀靈道。

  「恭送主公。」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19 12:29
第四章佈署



  北門軍演加上斬殺王匡之後,河內也逐漸恢復了平靜,葉昭在河內一眾士紳的再三邀請下,上表朝廷暫代了河內太守之職,對此,劉協心中不情願,但再不情願又能如何?如今這朝廷真正做主的人是董卓,況且葉昭的軍隊就駐紮在河內,派誰去河內,沒有葉昭的點頭都沒用。

  至於冀州方向,並沒有大規模的兵馬調動,只是韓馥對冀州與河內交界處的兵力更多了一些,看得出來,韓馥也不想跟葉昭起衝突,葉昭每日除了軍營,大多數時間都用來陪伴愛子。

  初為人父,那种血脈相連的感覺,是旁人所無法體會的。

  很少有人會發現,葉昭屯駐在河內的兵馬在一點點減少,身邊的武將也在這段時間裡少了幾個。

  「最近怎不見戲志才先生?還有管亥、夏侯蘭兩位將軍也不見了。」劉薇躺在葉昭懷裡,享受著葉昭的溫存,疑惑的看著葉昭。

  這三個,在葉昭身邊是比較重要的人物,事實上,這段時間葉昭身邊少的又何止是這三人,當日在北邙山下,與李儒達成的協議已經得到董卓的准許,這第一批送往漢中的人,都是葉昭身邊的精銳,為的就是擔心董卓變卦,這些人也有個反擊的能力,而且也不會直接去漢中,而是準備接應葉昭送去的第二批人馬。

  這第二批才是葉昭最重視的一批,包括妻兒、劉辯母子、蔡琰以及一些掌握著葉昭許多還未公佈出來秘密的匠人以及其家眷,都會在這第二批送往漢中,將會由涅凡營護送離開,然後剩下的就好說了,讓戲志才隨行,也是為了避免遭人算計,有戲志才主持大局,葉昭也能安心一些,畢竟目前自己跟董卓的暗中結盟乃形勢所迫,雙方可沒有任何信任的基礎,董卓若是變卦,葉昭此刻也拿他沒辦法,只是那樣一來,就等於徹底將葉昭推向聯軍這邊,董卓在這個時候跟葉昭動手的可能性不大。

  「嗯,他們已經被先一步派去司隸開路,準備接應你們。」葉昭點了點頭道,到了此時,也沒必要隱瞞劉薇了。

  「接應我們?」劉薇疑惑的看著葉昭,不解道:「要去何處?夫君又要與我母子分開?」

  「這一次不會太久。」葉昭摸著劉薇光潔的脊背,安撫著她有些低沉的情緒笑道:「河內非久居之地,為夫要早謀退路,此番所去之處,也是為夫定下的安身立命之所,夫人不必擔心,為夫要將這些軍隊還有許多物資暗中運走,是以會暫且跟夫人分開數月。」

  「會有危險?」劉薇擔憂的看著葉昭,如此慎重,還要掩人耳目,就算不怎麼懂這些,也能猜到葉昭此次的目的地不近,她們好說,但葉昭呢,帶著幾萬大軍要過去,恐怕不容易吧。

  「危險自是有的,不過這天下,想要算計你家夫君,可不容易。」葉昭聞言,不禁笑了,安慰道:「過去以後,好好守著家,等我。」

  「嗯~」

  劉薇如貓兒一般囈語了一聲,這一夜的她分外乖巧,也分外癡纏。

  第二天,葉昭一臉倦容的從房間裡出來,正要吃了早飯去校場的時候,卻遇上跟著典韋走進來的張遼。

  「末將參見主公。」張遼對著葉昭躬身道。

  「文遠還未吃早食吧,正好,與我們同食!」葉昭笑道,他的早食不是跟妻妾一起,就是跟典韋、趙雲一起。

  對於趙雲,葉昭其實是想將他當做領兵將領來用的,只是一段時間接觸下來,加上曾讓趙雲鎮守虎牢關時戲志才的評價,葉昭發現趙雲雖然武藝不俗,但或許是早年只是潛心習武的原因,兵法上的造詣平平無奇,甚至有些偏低,按照戲志才的說法,趙雲在這方面基礎欠缺,暫時不適合為一軍主將,但學習能力頗強,可善加培養。

  也就是說,趙雲雖是武將家傳,但跟其兄長趙榮不同,沒有經歷過系統的兵法學習,帶兵經驗也不多,在虎牢關時,軍務多是紀靈主持,趙雲從旁學習,但只是這麼短的時間,就算趙雲好學,也不可能直接讓他成為名將,是以葉昭將趙雲帶在自己身邊,暫時補了何曼的空缺,與典韋一起做自己的護衛,也方便自己教其兵法。

  「謝主公!」張遼連忙躬身道。

  自有家丁為張遼添上碗筷,四人分主次落座,葉昭喝了一口肉湯笑道:「文遠這段時間可還習慣。」

  張遼連忙起身道:「蒙主公看重……」

  「坐下,此處只是家宴,並非軍中,軍中的規矩且放一放。」葉昭伸手虛按,對著張遼笑道。

  「喏!」張遼重新坐下來道:「主公軍中,軍規森嚴,執法嚴明,遼欽佩無比。」

  「這些阿諛之言,便不用說了。」葉昭笑道:「文遠也是知兵之人,當知這軍中軍法之重要,一支軍隊,能貫徹軍法,是根本。」

  「並非阿諛,軍法雖是根基,但若不能貫徹,反不如沒有。」張遼笑道:「放眼天下諸軍,能如主公這般貫徹軍法的部隊,又有幾支?」

  最開始的時候,張遼作為一個賭注被葉昭贏過來,心中自是有些抵觸的,不過這段時間磨合下來,張遼卻能看出葉昭的不凡,單是治軍方面,不說訓練什麼的,單是對軍法的貫徹,便是張遼所知中最嚴格的一個。

  加上葉昭對張遼也是十分重視,時時宴請,賞賜更是從不吝嗇,時間久了,這心中自然也就適應了。

  「這倒不錯。」葉昭點了點頭,軍隊注重軍紀,才不至於變成一頭只會殺伐的野獸。

  「文遠還沒說這麼早來府中,可是軍中有事?」葉昭一邊示意張遼用飯,一邊詢問道。

  「河內府庫中,存糧已然不足,按照主公吩咐,我軍訓練加強,糧草供應也不斷加重,府庫中的存糧,恐怕不足我軍兩月消耗。」張遼點頭道。

  河內畢竟只是一郡,若葉昭不加強訓練的話,府庫中的存糧倒是勉強夠維持軍用,但這一下子加強訓練,尤其是軍演時涅凡營一戰,更是激起了將士們的好勝心,畢竟雖然涅凡營的訓練強度令人驚懼,但都是大老爺們儿,沒人願意被一群女人比下去,也正是因此,軍演之後這段時間,葉昭軍中各部幾乎是每日牟足了力氣訓練,雖然軍隊戰力會因此在短時間內有一個質變,但這維持訓練所耗的糧草,也會呈幾何倍增長,尤其是肉糜方面的供應,府庫中的肉糜如今幾乎被吃光了。

  張遼如今除了訓練自己的部眾之外,還和徐榮負責糧草分派之事,因此才一大早來找葉昭商議此事。

  「糧草之事不必擔心,葉家私庫的糧還足夠支撐。」葉昭笑道。

  之前幾年,良叔在葉昭的授意下,每年都會用一部分盈利在各地收購糧食,這麼多年下來,葉家私庫中積存的糧食,別說河內一郡,恐怕就算比之州府的庫存都未必少多少,這還是已經有一部分被運往漢中的原因,否則的話,葉家的糧食,足夠供養這支軍隊三年的開銷。

  「稍後我會讓良叔帶文遠去取糧草。」葉昭吃了一口麵餅,想了想道:「如今年歲已過,眼看著便是開春,關東諸侯,如今已然暗中達成聯盟,準備討伐董卓,這河內之地比鄰洛陽,已是一處危地,我已另尋根基之地,軍中匠人、將士的家眷將被陸續送走,文遠若是願意,這些時日,可將家人接來一併送走。」

  原來如此!

  張遼心中一動,他這段時間就已經察覺到軍中有幾支部隊消失不見,原本葉昭帶回來的兵馬便有兩萬七,之後又將葉家私兵也編入軍中,再加上後來收服的河內郡兵,林林總總加起來,有四萬之眾,但這段時間,糧草消耗雖然提升了,但按照張遼的計算來看,至少有一萬人消失,而且還都是葉昭軍中最精銳的那一部分。

  「這……」張遼看向葉昭,這可不只是關心他,也有看張遼是否徹底歸心之意,遲疑片刻後,張遼才沉聲道:「主公可否告知去處?」

  「暫時不可說,不過文遠大可放心,下一批送走的人之中,包括吾之妻妾、幼子還有弘農王、太后也會同去,另外已有將士前去通路,當無危險。」葉昭笑道。

  「如此,末將這便派人前去將家中老母、妻子接來。」張遼沉吟片刻後,點頭道。

  「如此甚好。」葉昭聞言微笑道,這也代表著張遼是準備徹底跟他乾了,畢竟這年頭叫聲主公再容易不過,想要憑這個稱呼就收人心,根本是個笑話,張遼願意將家人安危交付於他,基本上,這員大將以後就是葉昭的了。

  似乎是心中下了決定,張遼言語間,少了幾分疏離,氣氛不知不覺中又融洽了幾分,一頓早食,吃了一刻鐘,葉昭才帶著三將往軍營而去。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19 12:30
第五章諸侯興兵

    永漢二年(公元190年)春,劉協改年號為初平,這是劉協登基以後的第二個年號,也有希望天下平定之意,只可惜,也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而已。

    “主公,這是朝廷發下的海捕文書,要求各郡縣抓捕曹操!”葉府之中,趙雲將朝廷剛剛送來的榜文交給葉昭道:“主簿詢問是否張貼?”

    葉昭與曹操在洛陽時乃是好友,也是士人階層中,不多數願意與葉昭相交的一個,而如今葉昭跟董卓之間,顯然有些不為人知的協議,也因此,作為葉昭的屬下,眾將不知道葉昭會如何處理此事。

    “不用理他!”葉昭隨手將榜文放下,曹操上月以獻刀為名刺殺董卓不成,逃出洛陽,如今董卓才將榜文送到這裡,顯然也沒指望葉昭能幫他對付曹操,董卓都是這份心思了,葉昭又何必去迎合董卓?再說了,曹操再怎麼著,也不可能跑到葉昭這裡來啊。

    不過曹操刺董失敗,也代表著諸侯聯盟討董的時機快要到了吧?

    董卓現在,就算有心與葉昭為難,這個時候,恐怕也不得不跟葉昭妥協了,葉昭當即對趙雲道:“通知徐榮、紀靈,這第二批人可以送了,子龍,此番你隨行護衛。”

    第二批人對葉昭來說太重要了,不容有任何閃失,不但有關乎著葉昭日後正統之名的劉辯,更有葉昭的妻兒,不容有失,也因此,葉昭不但將涅凡營派出作為劉薇、劉辯等人的親隨護衛,更將葉昭麾下最善統兵的徐榮以及趙雲、紀靈二人派出,隨行還有六千護衛。

    路線也是戲志才送回來的,走孟津登岸,繞過澠池再過金門,都是董卓如今不好發兵,而且很難找到伏兵之地,董卓如今針對關東諸侯的兵力部署已經確認,若他想對這支兵馬做什麼,就必須打破之前的部署重新調集人馬,此舉不智,而且也未必能夠留得下,這個時候,無疑是最安全的。

    “喏!”趙雲肅容一禮道:“主公放心,末將必定護兩位主母與少主安全!”

    “去吧。”葉昭拍了拍趙雲的肩膀笑道。

    “喏!主公保重!”趙雲點了點頭,這第二批人馬的行裝早已準備就緒,此刻只需葉昭一聲令下便可出發,當日便在徐榮、紀靈以及趙雲的統帥下,浩浩蕩盪近三萬人規模的部隊登上船隻,順著黃河逆流而上,往孟津處而去。

    一行光是將領、匠人們的家眷,便有近三千之眾,加上葉昭家眷、工匠以及隨行婢女、僕役,光是這些,加上部隊便有近萬,還有兩萬搬運糧草的民夫,單是這規模,便足以叫任何一路諸侯膽寒,也是因此,葉昭才卡著時間往出送人,若是其他時候,哪怕跟董卓之間有交易,恐怕董卓也沒辦法任由這麼龐大的隊伍從自己的轄區過去。

    而這個時候,諸侯已經開始對洛陽施壓,甚至司隸境內已經有一些縣城舉起義旗反抗董卓,這個時候,董卓恐怕也不願意與葉昭公然撕破臉面,而且葉昭所選的路線,也是對董卓威脅最低的一條路線,董卓難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調集兵力圍剿,而葉昭的這一路人馬也很難對董卓的重鎮發起進攻。

    不過如此一來,葉昭身邊,也就剩下新軍還有郡兵混合起來的兩萬雜兵,戰鬥力的削減遠不是人數減半那麼簡單。

    洛陽,相府。

    聽著屬下傳來的匯報,董卓將桌案拍的震天響:“葉昭這是要幹什麼?金門、澠池以及孟津三地被其占據,先後送來了近萬兵馬還不夠,如今又送來了三萬人!”

    “義父,末將請戰,只需三千鐵騎,定叫那葉昭爪牙片甲不留!”呂布豁然起身,對著董卓大聲道。

    自改年號以來,呂布雖然還未獲得實際兵權,但官爵卻是一路上漲,如今已是前將軍,爵位也是溫侯,若論爵位,還在葉昭這個鄉侯之上,也是因此,呂布迫切想再與葉昭再來一場,如今他的身份、地位已經不下於葉昭,他很想看看葉昭的表情。

    “溫侯稍安!”李儒起身笑道:“岳父,儒以為,葉昭此舉並無不妥,據小婿所探消息,此番自孟津登岸人數雖眾,但多是老弱婦孺以及壓糧民夫,若那葉昭真欲做什麼,也不會派出這等人來,不但無用,反而拖累,依小婿愚見,這些人當中,恐怕有一些重要人物在其中,否則那葉昭絕不會如此慎重!”

    “重要人物?”董卓看向李儒,咀嚼著這幾個字,眯縫起眼睛道:“弘農王?”

    “恐怕不止,小婿以為,葉昭妻兒恐怕也在其中!”李儒笑道:“葉昭既然不會以河內為立根之本,妻兒留在河內,必然容易為人所趁,而此時送出,還有一點……”

    董卓看向李儒,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岳父,我軍如今,恐怕就算想要對其動手也做不到。”李儒苦笑道:“如今關東諸侯已現不臣之心,我軍兵力大都在滎陽、敖倉、虎牢、伊闕、旋門以及洛陽部署,要想襲擊葉昭的兵馬,怕是需從洛陽直接調兵,如此一來,洛陽空虛,恐會為人所趁,葉昭恐怕也是看準了這個時機,岳父無法調兵,才敢如此大張旗鼓的遷徙如此多人過境。”

    “更何況,此時若與葉昭樹敵,便是將他推向關東諸侯那邊,若與他暗合,我等還可從葉昭處獲取聯軍佈置,若此刻對其家眷用兵,恐怕只會激怒葉昭,令他全力輔佐聯軍,助聯軍攻破我軍,岳父莫忘了,那虎牢關上,已經被我軍查出數出機關密道,焉知那葉昭有無其他後手?小婿以為,此時與葉昭合則兩利,日後葉昭便是在他處自立,我軍也可與其聯合,若一意與他為難,只會為岳父再添一敵!”李儒躬身道 。

    董卓聞言,想起葉昭在虎牢關中的佈置,面色不禁有些發黑,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便看著那些人便可,只要那葉昭沒有圖謀不軌,便藉道於他,否則……”

    董卓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其意眾人自然可以領會。

    初平元年三月,曹操歷盡艱辛回到譙縣之後,先是勸說其父曹嵩拿出一半家財招募壯勇,後有譙縣大族衛弘感其大義,散盡家財資助曹操起兵,更有曹操同族兄弟聞訊來援,短短月餘之間,便叫曹操拉起了一支人馬。

    四月,曹操率先發矯詔傳遍天下,號召天下各路英雄起兵共討董卓,匡扶漢室。

    檄文發出,天下響應。

    南陽太守袁術、渤海太守袁紹、兗州牧劉岱、豫州刺史孔伷、北海太守孔融、徐州牧陶謙、漁陽太守公孫瓚、廣陵太守張超、陳留太守張邈、東郡太守橋瑁、冀州刺史府韓馥、西河太守崔鈞、山陽太守袁遺、濟北相鮑信、潁川太守李旻、青州刺史焦和、荊州刺史王睿、長沙太守孫堅、南郡太守張諮、陳愍王/輔漢大將軍劉寵、并州司馬張揚,算上曹操,共二十二路諸侯起兵響應,還有許多諸侯雖未起兵響應,卻也盡數聲援聯軍,願意給聯軍資助糧草。

    四月末,河內,葉昭府中。

    “操等謹以大義遍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滅國弒君;穢亂宮闈,殘害生靈;狼戾不仁,罪惡充積!今奉天子密詔,大集義兵,誓欲掃清華夏,剿戮群凶;望興義師,共洩公憤;扶持帝室於危難,拯救黎民於水火;檄文到日,可速奉行!”暫做葉昭主簿的趙申將一份檄文展開,立於廳中朗聲宣讀。

    “這是曹操送來的檄文,董卓倒行逆施,人神共憤,我欲起兵響應,諸位以為如何?”葉昭示意趙申坐下,看向眾人道。

    詔書里羅列的那些罪狀,葉昭也就听聽而已,真正讓他在意的,是曹操給他的私信之中已經說了,到目前為止,已有二十二路諸侯正式起兵,如果這個時候按兵不動,周圍袁紹、韓馥、劉岱、橋瑁等人就有足夠的理由先一步聯手滅他,雖然家眷還有之前積攢下來的工匠已經送往漢中,此時葉昭已無後顧之憂,但葉昭也沒想過跟天下諸侯為敵,他要在漢中立足,日後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跟諸侯打交道,這外交關係不能做的太差,至少得留些情面好日後相見。

    “主公所言甚是,起兵討董乃是義舉,合該如此!”方悅起身拱手道。

    如今葉昭麾下大將,丁力、夏侯蘭、趙雲、徐榮、紀靈、管亥已盡數被調往漢中,如今葉昭身邊,剩下的就是典韋、方悅、張遼、孟虎以及一些新提拔起來的將領,既然葉昭說了要響應矯詔,自然無人反對。

    “好,既然如此,眾將各自整頓兵馬,三日後隨本侯前往酸棗參與諸侯會盟。”葉昭笑道。

    酸棗距懷縣並不遠,相距不過百餘里,就算後出兵,也能趕上袁紹發起的會盟。

    “末將領命!”典韋等人起身喝道。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19 12:30
第六章聯盟內憂

  「孟德為何要發檄文於那葉昭?」酸棗,諸侯會盟,但天下諸侯遍布各地,不可能盡數匯聚於此,在二十多路諸侯當中,真正參加這次酸棗會盟的,只有十幾路。

  曹操作為發起者,自然是最先趕到的,此外還有兗州牧劉岱,東郡太守橋瑁、潁川太守李旻以及豫州刺史孔伷,其餘人還未趕到。

  當得知曹操還邀請了葉昭參與會盟之後,頓時空有、橋瑁、李旻等人盡皆不滿起來,至於原因,出身且不論,在葉昭入洛陽之前,實際上憑著蔡邕弟子的名頭,還是能得到一部分士人的認可的,哪怕不認可,也不會如如今這般排斥,但後來隨著葉昭在洛陽一步步壯大,地位越高,除了樹敵更多之外,也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和眼紅。

  簡單來說,這次興兵討董是曹操發起的,前來會盟的,大都是太守、州牧或是刺史,如果葉昭來了,衛將軍、寧鄉侯、大漢駙馬的身份,恐怕除了那陳愍王劉寵之外,這裡當以葉昭為尊。

  但陳愍王已經確定不會來酸棗會盟,而是會直接自伊闕關方向向洛陽發起進攻,那這次會盟,若以官職、爵位來論,就是葉昭最大,這讓他們如何肯幹?

  畢竟葉昭名聲雖大,但在士林之中的人脈,可說是幾近於無,早年建立的人脈,劉牧在去年已經病死,週旌、王芬算是被葉昭給親手結果的,剩下的洛陽之中結實的名士,如今也大多敵對,蔡邕、盧植一脈多是清談之士,論影響力也蔓延不到關東來。

  如此一來,葉昭參加此次會盟就有些尷尬了,官爵最高,但卻沒有半點人脈可言,這各鎮諸侯如何肯服他?

  而且諸侯討董,名義上是為了匡扶漢室,但實際上諸侯都有各自的政治訴求,這一仗打下來,好處如何分配?讓葉昭拿大,顯然是不可能的,但以葉昭的性格,會跟他們妥協讓步?

  更何況,到場諸侯,多有派系之分,或是袁家故吏,或是中原望族支持,唯獨葉昭是無門無派,自成一家,自然會遭到眾人的排擠。

  「諸公稍安勿躁。」曹操苦笑道:「此時正值國難之際,修明與諸位也無任何衝突,況且修明用兵之才,諸位當有耳聞,此時棄之不用,豈非可惜? 」

  「孟德此言差矣!」橋瑁搖頭道:「此番會盟,天下英雄匯聚一堂,關東壯士何止百萬?豈懼一董卓?那葉昭就算是名將又如何?他是名將,難道這二十幾路諸侯便都是庸才不成?沒了他葉修明,我等難道連仗都不會打了?」

  「若依我看,那葉昭幾次有機會除董賊卻都按兵不動,更主動撤出虎牢關,若非他放棄虎牢,我等此時,恐怕已然殺入司隸,剿滅了那董賊,此子用心險惡,或許還暗連董賊,我等當將其祭旗才是!」

  「不錯,他無故擅殺公節,居心叵測,當誅之!」

  曹操聽得本就膩歪,聞聽此言面色不禁一變,這討伐董卓還未開始,這幫人已經開始盤算著對付自己人,那這聯盟還有何用?

  當即皺眉道:「諸公且聽我一言,我等此番興兵討賊,乃奉大義,寧鄉侯從未有過助董賊之行為,退出虎牢,也是形勢所迫,當時董賊據大勢,兵多將廣,更有關中為其後援,寧鄉侯只有一虎牢,如何與董賊抗衡?如今應大義前來助我等,我等卻暗謀害之,傳揚出去,豈非叫天下人齒冷?此舉萬不可為之!」

  葉昭跟董卓之間,若說沒有暗中利益關係,曹操是絕對不信,否則葉昭也不可能完好無缺的退出洛陽,但曹操更知道,以葉昭的性子,若是這些人真有這想法乃至行動,葉昭絕對會將這次聯盟鬧得天翻地覆。

  諸侯此番聯盟,本就是利益驅使,內中各懷心思,本就薄弱,若讓葉昭一鬧,這聲勢浩大的聯盟將成一個笑話。

  眾人見曹操如此嚴肅,一時間也不好再說,各自悻悻回營。

  將四人打發走,曹操坐回了座位上,看著空蕩蕩的大營,苦笑搖頭,這仗還未開始打,已經有人開始謀算著對付自己人,這聯盟前景,當真令人擔憂,他有些後悔做了這次的發起人,一旦聯盟事敗,朝廷清算起來,他首當其衝,但看如今的架勢,對於這次聯盟討董之行,曹操實在不抱期望。

  「大兄!」一名身高八尺的武將大步進來,體魄魁梧,目光冷厲,一看就是個狠角色,乃曹操族弟夏侯惇,早年因有人侮辱其師被其所殺,此後便流浪江湖,做了遊俠,曹操起兵討賊,夏侯惇便前來投奔,被曹操任為裨將,對著曹操一拱手,面色有些難看的道:「出事了。」

  「出了何事?」曹操聞言皺眉道:「可是那董卓有何動靜?」

  「不是董卓!」夏侯惇搖了搖頭道:「荊州刺史王睿被殺了!」

  「是何人所為?」曹操聞言大驚,荊州刺史可是這次討董的一路主要軍閥。

  「聽聞王睿與那長沙太守孫堅、武陵太守曹寅有怨,此番響應詔書前來途中,正遇上同樣應詔北上的孫堅,被孫堅圍殺,並了其人馬。」夏侯惇躬身道。

  「混賬!」曹操一拍桌案站起來,有些惱怒道:「值此之時,竟一個個都只想著私怨,不顧大局!」

  「可要治那孫堅之罪?」夏侯惇問道:「小弟這便領兵將其擒來。」

  「不可!」曹操搖了搖頭:「我等只是號召之人,卻非聯軍之主,論官位,那孫堅不在我之下,名望也足,我等有何資格將其治罪?」

  說完,嘆了口氣,曹操苦笑道:「此事就當沒發生,莫要再惹事端。」

  有些話,曹操不好當著夏侯淵的面說,孫堅有猛虎之稱,也是一員悍將而且久厲戰陣,若真的動手,他還真怕夏侯惇不是孫堅對手,問罪不成,反被孫堅所敗,若真是如此,這聯盟還沒開始,恐怕就得解散了。

  「喏!」夏侯惇不知曹操所慮,只是躬身答應一聲,便告辭離開。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