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代漢 作者:王不過霸 (已完成)

 
我是獅子我是王 2018-7-17 17:05:1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3 284416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19 12:32
第七章葉昭入盟


  王睿的死似乎是個訊號,緊跟著南郡太守張諮因為拒絕給路過的孫堅提供糧草,被孫堅給殺了。

  曹操也不知道這孫堅究竟想幹什麼,接連死了兩路諸侯,這讓原本聲勢浩瀚的諸侯聯軍蒙上了一層陰影,生怕孫堅就這麼一路殺下去,曹操連忙派出族弟夏侯惇和夏侯淵前去接應孫堅。

  名為接應,實則怕孫堅再跟哪路諸侯起了衝突,這諸侯會盟,彷彿成了孫堅解決往日恩怨之路一般。

  這邊還沒有安撫完畢,那便青州又出事了,這次卻不是諸侯仇怨,而是那青州刺史焦和自己犯渾。

  焦和乃清談之士,自治理青州以來,說起政務,能夠點評的頭頭是道,但真做起來,卻是顧此失彼,搞得青州境內民不聊生,黃巾復起,響應了號召之後,焦和直接丟下青州政務,只管率軍西行,對於青州境內的黃巾不予理會,只希望他們自己走掉,結果軍隊剛剛過河,黃巾軍就來了,日夜偷襲,令焦和疲於應付,大罵黃巾賊無義,然後自己把自己給氣死了。

  曹操接到情報之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焦和乃青州名士,名氣僅在鄭玄之下,他曹操無論官位還是名聲,還真沒什麼資格去點評人家,只是堂堂一州刺史,手握一州之地的諸侯,就這麼窩囊的自己把自己給氣死,曹操真的有種想砍人的衝動,有心報國,隊友卻都是一群神奇的存在,曹操真不知道那焦和這種膿包,哪來那麼大的名聲。

  「大兄,再這麼下去,這諸侯會盟還沒開始,恐怕就要沒了。」隨著夏侯兄弟的離開,如今跟在曹操身邊的人換成了另外兩個族弟,一名曹仁,另一名曹洪,說話的正是曹仁,也是曹家兄弟當中,曹操最看好的一個。

  會盟還沒開始,三路諸侯就這麼沒了,再這麼下去,到最後能來會盟的,怕是都剩不下幾家了。

  「孟德,那孫堅殺了荊州刺史和南郡太守,你非但不治罪,反倒派人去安撫這是何道理?」正說著,劉岱、願意各自趕來,還不等曹操說話,便劈頭蓋臉的問道。

  曹操聞言心裡也有些煩躁,但還是耐心道:「操如今乃戴罪之身,那孫堅為一郡太守,我如何治他的罪?況且那孫堅有江東猛虎之稱,久厲戰陣,與董卓開戰,少不了其出力,就算治罪,也該等戰後。」

  「荒唐,葉昭不治也便罷了,他孫堅是何人,難不成我聯軍沒了他,就打不成仗,除不了國賊? 」新來的潁川太守李旻冷笑道。

  是啊,把這些能打的都治了罪,不說能不能治得了人家,就算治了,到時候打仗難道靠你們這些只會磨嘴皮的人?

  曹操真想跟這幫人好好理論理論,葉昭加入聯軍不滿,如今孫堅也不滿意,這聯軍看似聲勢浩大,但真正能打的就那麼幾支,你們倒好,不說安撫,卻盡想著往外攆。

  只是這話,此時還真不能說,曹操此刻有些能夠體會到葉昭為何會那般被孤立了,此刻他還不是聯軍盟主,這幫人就跳出來指手畫腳,若換成袁紹或是袁術的話,恐怕這幫人也沒這麼多廢話吧?

  說到底,還是曹操的家世名望,不足以讓這些人敬服,所以才敢在這裡對他品頭論足。

  至於聯軍盟主……一開始曹操還有些想法,但現在,曹操只想盡快將這燙手的山芋給扔了,誰想當誰當,他是絕對不會當了。

  「我家兄長已經說了,無法治罪,爾等要治,為何不自己去?」曹洪瞪著眼睛看著一群人道。

  「你是何人,此處安有你說話的份兒!」李旻皺眉看向曹洪,破口罵道。

  「你……」曹洪聞言大怒,就要說話,卻被曹操止住。

  「子廉休要多言!」曹操見曹洪有動手的架勢,連忙攔住,轉身對眾人道:「此間操也無法做主,不如待諸侯齊至之時,我等推舉一盟主出來主持如何?」

  劉岱聞言目光一亮,看向曹操道:「孟德乃首倡之人,這盟主之位,不是由你來當?」

  曹操笑道:「操德行淺薄,如何做的了這盟主之位,我等當另選德高望重之人主盟才是,操斷不敢僭越。」

  橋瑁聞言,神色緩和了不少,瞥了曹洪一眼道:「孟德謙恭是好事,只是這麾下之人,還需好生教導。」

  「一定!」曹操微笑著點了點頭,一旁的曹洪卻受不了這氣,悶哼一聲,甩袖而去。

  「無禮之徒!」李旻冷哼一聲,正想再說什麼,卻見帳外有一小校進來,對著眾人躬身道:「啟禀諸位將軍,衛將軍的軍隊,已至。」

  「葉昭?」劉岱眉頭一皺,冷哼道:「他來的倒是快!」

  曹操笑道:「諸公稍待,我去迎接葉侯。」

  他知這中原士人對葉昭觀感不佳,是以也沒提出讓眾人出營迎接。

  「孟德自去,我等與那寧鄉侯並不相熟,便不去了。」橋瑁懶懶的坐回了作為,拍著胡床的扶手笑道:「聽聞這些新式胡床出自那葉侯之手,依我看,他去做個匠人,當個豪商便是,以他出身,也不會埋沒了他,真不知道那蔡伯喈為何會看重他?」

  隨著蔡邕被董卓拉攏過去,在士林中的聲望已大不如前,眾人提到蔡邕,雖然還會以敬語相稱,只是已然少了幾分往常的敬意。

  曹操懶得再跟這些人扯皮,帶著草人便往營外而去。

  大營外,葉昭帶著典韋、張遼二人進來,方悅和孟虎則負責安頓大軍之事,並未跟隨前來,遠遠地,便看到曹操往這邊來,臉上不由露出笑意,朗聲道:「孟德兄,我不在洛陽,你卻是乾了件大事。」

  「修明休要取消與我,至今想來,操都覺後怕。」曹操苦笑道。

  「廢話,我是不知你如何會想不開單槍匹馬去刺殺那董卓,幸虧沒刺殺成,否則的話,你我再見,怕是百年之後了。」葉昭哂笑一聲,錘了曹操一拳道:「看不出來,孟德兄還有這般勇武的一面,不知面對那呂布是何感受?」

  曹操回想起當日在洛陽,呂佈在側之時,此刻想起來,額頭都直冒冷汗,搖頭嘆道: 「修明能與那呂布激鬥,今日操才知道,修明竟也有萬夫不當之勇!」

  「我說過,這馬下功夫,放眼天下,能勝我者不多。」葉昭笑道。

  「葉侯此言,未免太過小覷天下英雄吧。」曹操對葉昭這話聽過已經不是一兩次了,已經有了些免疫,但曹仁是第一次見葉昭,有道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葉昭這麼隨意亂放狂話,曹操雖不再以,卻是讓曹仁不舒服了,當下冷哼一聲道。

  「這位是……」葉昭詫異的看了曹仁一眼道。

  「此乃我族弟曹仁,子孝,不得無禮,葉侯南征北戰,從無敗績,豈是虛名?」曹操看著曹仁笑道。

  「無妨,不想孟德族中,不但有孟德這般亂世梟雄,這族中兄弟,也頗為悍勇。」葉昭笑著上前,拍了拍曹仁的肩膀。

  曹仁本想躲開,但葉昭一伸手,卻讓他生出一股無從躲閃的感覺,還未來得及反應,葉昭的手已經落在他肩膀上,只覺某處一麻,頓時半邊身子酥軟下來,差點跪倒在葉昭身前,一臉驚駭的看向葉昭。

  「記住嘍,本將軍從不打妄語,至少你,還沒資格如此與我說話,我與孟德乃至交,今日不與你計較,下次注意。」葉昭放開曹仁,淡然道。

  曹仁一得自由,連忙閃身躲開,驚疑不定的看著葉昭。

  「修明,你……唉~」曹操與葉昭相識數年,深知葉昭品性,搖頭對曹仁道:「子孝不必如此,修明並無惡意,只是他性格便是如此,若是換了旁人,此刻怕是站不起來了。」

  曹仁聞言,悶聲道:「多謝葉侯。」

  「無妨,玩笑爾。」葉昭笑著搖頭道。

  「修明,隨我去我軍帳之中,你我已有半載未見,操與你好好敘舊。」曹操見葉昭要往主帳去,連忙拉住葉昭道。

  「嗯?」葉昭看了看曹操,又看了看中軍帥帳的方向,笑道:「鎮不住場?」

  「修明既知,便莫要讓我難做。」曹操知道瞞不住葉昭,只得苦笑道:「此時過去,難免受人奚落,還是不去為好,你我痛飲幾觴,待本初他們到後,再議討賊之事。」

  「看來,此番討董之前,這諸侯之間,還得來一場角逐。」葉昭舔了舔嘴唇,突然看向曹操道:「孟德若是想坐這盟主之位,我來幫你,在那袁紹到來之前,先幫你壓服眼下幾人如何?」

  「你莫要害我!」曹操沒好氣的道:「若真有此本事,修明為何不來搶這盟主之位?」

  「我便是坐了,這裡有人會服我?」葉昭哂笑道。

  「好你個葉修明,既然知道,為何還要讓我來坐?」曹操佯怒道。

  「日後能少孟德這樣一個對手,也是好事。」葉昭隨口笑道。

  曹操聞言,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看著葉昭,幽幽一嘆道:「如此說來,修明並不看好此番會盟。」

  「何必問我?」葉昭一拉曹操笑道:「不管日後如何,今日我視你為摯友兄弟,既是葉某兄弟,就不能被人白欺負了,且隨我來,看我為你出氣! 」

  說著,不由分說,拉著曹操便往帥帳而去。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19 12:37
第八章鋒芒畢露


  洛陽,嘉德殿。

  當劉協得知有二十多路諸侯騎兵討賊之時,心中頓生惶恐之情,原來這天下有這麼多人反對自己登基嗎?有些顫抖的對董卓道:「相國,如今天下諸侯群起而來,我等該如何是好?」

  「陛下勿憂,區區毛賊,不足掛齒!」董卓神色淡然,似乎絲毫沒將那關東諸侯放在眼裡。

  尚書台尚書耿紀出列冷笑道:「相國此言差矣,關東諸侯,皆乃世家望族,個個身份顯赫,如何成了毛賊?諸侯興兵,其勢何止百萬之眾,朝中兵馬,自衛將軍走後,相國雖然調來了西涼悍勇,但也不過十萬之眾,相國以區區十萬之兵,如何抵擋關東諸侯百萬雄師?」

  「百萬!?」劉協聞言面色有些發白,顫聲道:「關東諸侯,竟有如此多兵馬?」

  董卓聞言冷笑道:「若那民夫、苦力也算是雄師的話,倒是能夠湊足百萬之眾!」

  「即便如此,三十萬總是有吧?不知相國有何破敵之策?」耿紀繼續問道。

  董卓皺眉看了耿紀一眼,沒有說話,身後的李儒卻是微笑道:「關東諸侯聲勢雖大,但耿尚書莫要忘記,關東百姓忘戰日久,雖人數眾多,卻戰力低下;再者,二十多路諸侯,人心不一,在下聽聞,就在不久前,那孫堅便連殺兩路諸侯,怕是不等我軍出征,這幫諸侯就會自相殘殺殺去一批,匯聚一處,也是心思各異,要說清談或許能勝我軍,但想以此烏合之眾敵我關中十萬百戰雄師,耿尚書未免太過看得起他們。」

  「侍中莫忘了!」耿紀看向李儒,冷笑道:「那袁紹、曹操、孫堅皆是歷經戰陣之將,還有幽州公孫瓚,所率亦是邊軍悍卒!臣聽聞,那寧鄉侯葉昭,也加入了會盟,如此多英才匯聚一堂,相國與侍中是否太過樂觀了些。」

  「孫堅尚未會盟,便連殺兩路諸侯,諸侯豈能見容?袁紹、曹操或有將略,奈何麾下兵微將寡,至於葉侯……」李儒似笑非笑的看著耿紀道: 「耿尚書以為,以關東諸侯的脾性,會將手中兵馬交給葉侯來指揮?若無兵權,僅憑葉侯麾下兵馬,還要受那關東諸侯掣肘,十成本事發揮不出一成來,又能有何作為?」

  何況人家還是暗中與這邊聯盟?

  最後一句,李儒沒說,這事目前還是屬於機密,至少在跟葉昭翻臉之前,雙方暗盟關係不能為世人所知,不過葉昭這段時間大規模借道遷徙,雖說河內是葉昭的地盤,但洛陽這邊,卻不保證能瞞得住,不過以葉昭的能耐,恐怕就算消息傳過去,沒有實錘,諸侯也難以真的去針對葉昭。

  耿紀以及一干大臣聞言,面色都變得難看起來,以葉昭的脾性以及之前面對董卓時的不作為,真難想像葉昭會為了討賊大業拼盡全力。

  看著面色難看的耿紀,董卓又掃了殿中大臣一眼,冷笑一聲道:「耿尚書看來是累了,來人,送耿尚書下去休息。」

  「董賊,你倒行逆施,不得好死!」耿紀被兩名甲士拖著,憤怒的掙扎著對著董卓咆哮道。

  「陛下,若無要事,臣便先告退,準備應付這關東鼠賊!」董卓冷笑一聲,對著劉協拱手道。

  「相國自去,此事便勞煩相國了。」劉協點了點頭道。

  董卓帶著李儒等人出了嘉德殿,見其餘大臣還未出來,皺眉道:「那葉昭最近有何消息?」

  「岳父放心,葉昭昨日派人送來了書信,第一份大禮不日便到,請岳父放心。」李儒笑道。

  「但願如此。」董卓點了點頭,繼續往董府而去。

  ……

  酸棗,聯軍大營,在跟曹操寒暄敘舊之後,葉昭也不理會曹操的阻攔,徑直拉著曹操往大營中去,典韋挑開帳簾,葉昭徑直入內,卻見兗州牧劉岱正坐在帥帳首座之上。

  「這位是何人?」葉昭挑了挑下巴,看著劉岱道。

  劉岱冷哼一聲,其餘橋瑁、李旻、孔伷也是一副不屑與葉昭說話的表情,一旁的曹操連忙上前笑道:「此乃兗州牧劉岱,乃漢室宗親,魯王劉輿之子。」

  「原是漢室宗親,失敬!」葉昭笑道。

  劉岱聞言冷笑一聲道:「寧鄉侯出身雖然卑賤,不過卻也懂些禮數。」

  「這漢室宗親氾濫,也使得宗室內良莠不齊,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坐上州牧之位,也難怪董卓那廝膽敢行廢立之事。」葉昭也不在意,轉向曹操道。

  「混賬,你說什麼!?」劉岱一拍桌案,站起來怒罵道。

  「耳朵不好,便莫要來此丟人!」葉昭上前,一把拎住劉岱的後領,將他提起來。

  「放開我,爾不過一良家子,安敢欺我!?」劉岱被葉昭提在空中,手舞足蹈,面紅耳赤的怒罵道。

  「就算是漢室宗親,也得按朝廷規矩來,我乃寧鄉侯,衛將軍,論尊卑遠高於你一州牧,這中軍帥帳,我在這裡,你安敢坐於帥位之上?」葉昭將劉岱隨手放下,大馬金刀的坐在帥位之上,看著一臉憤怒的劉岱道:「既是漢室宗親,怎連漢家定下的規矩尊卑都不懂?」

  「你……」劉岱指著葉昭,氣的渾身發顫,說不出話來。

  「魯王雖然故去,但他生前難道未曾教過你,這般以指之人,還是比自己位高之人,乃無禮之舉嗎?」葉昭冷眼看著劉岱:「再不收回你那骯髒的手指,那就不用收回了。」

  一旁的典韋配合著上前一步,手拎鐵戟,面色不善的看著劉岱,那兇殘的目光,嚇得劉岱連忙縮手。

  「寧鄉侯初來,便如此咄咄逼人,莫非也是為了這盟主之位?」李旻陰陽怪氣的看著葉昭道。

  「盟主?」葉昭聞言,哂笑道:「要這盟主之位做何?照顧爾這等無能之輩?」

  「寧鄉侯此言何意?」李旻聞言,豁然起身,怒視葉昭道:「你說我無能!?」

  「不。」葉昭搖了搖頭,歉意的笑道:「本侯並非說你。」

  說著,將曹操拉到一旁,目光掃視四人笑道:「本侯是說,在座諸位,皆是無能之輩!」

  李旻聽葉昭前一句,以為葉昭服軟,心中不免得意幾分,但這後一句,卻是將在場眾人都惹毛了。

  「修明,何故如此?」曹操聞言也連忙拉了拉葉昭,這一句話,可是將在場眾人盡數得罪了,他不知道以葉昭的精明,為何會如此?

  「黃口孺子,不過打了幾場微不足道的勝仗,便目中無人!」年級最高的孔伷站起身來怒罵道。

  「微不足道?」葉昭笑了:「幽州之時,昭只是一縣令,卻斬殺鮮卑單於,黃巾亂起,諸位有能之士不見為國殺敵,梁國、長社、汝南、南陽之賊,盡為我所破,牧野救駕,諸位又在何處?若這也是微不足道,不知諸位有何豐功偉績,說出來,讓本侯瞻仰一二。」

  「你恃功自傲,目中無人!」李旻咬牙道。

  「非我目中無人!」葉昭看向李旻笑道:「我記得,你是潁川太守。」

  「不錯!」李旻傲然道。

  「潁川據洛陽,隻隔著一座軒轅關,只要董卓願意,只需一支輕騎出軒轅關,一日便可至潁川,你身為潁川太守,卻將兵力盡數抽調至此,致使潁川空虛,若此刻董卓輕騎趕到,劫掠潁川,潁川空虛,如何抵擋?你身為潁川太守,該當何罪?」葉昭看著李旻搖頭道:「非我小覷諸位,目中無人,實在是諸位這般見識,讓昭不禁想起那青州刺史焦和,潁川陷落之日,不知李太守如何面對這天下英雄?」

  李旻聞言,面色一變,他之前只想會盟,倒是沒想到這些,葉昭的話,倒也沒錯,他跟那青州刺史焦和其實一樣,不知兵事,只是急於前來參加會盟,沒想過那麼多,此刻被葉昭點醒,心中不禁有些慌亂,但要他承認葉昭所言,卻是不可能的。

  「在下有要事,先行告辭了!」想到潁川可能遭受攻擊,李旻也坐不住了,當即起身向眾人告辭,準備收束兵馬返回潁川。

  「修明,你這……唉~」曹操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這才剛來,就把一路諸侯給弄沒了,雖說葉昭說的沒錯,但這樣一來,落在外人眼裡,自然是聯軍人心不穩的跡象,也會讓其他還沒趕來的諸侯跌落士氣。

  「潁川乃要地,若潁川被劫,那長沙、南陽等地退路便被斷絕,我這也是為聯軍著想。」葉昭目光莫名的看了一眼李旻離開的方向笑道。

  「哼!」劉岱等人被葉昭擠兌一番,此刻又被葉昭在事實上打臉,哪還有臉繼續待在這裡,各自冷哼一聲,也不跟曹操打招呼,直接離開中軍帥帳。

  「修明,你這一來,便得罪了四大諸侯,日後我等起兵討賊,還如何協調?」曹操無奈的看著葉昭。

  「此時也等日後再說,再說,這等事情,也輪不到你我來操心,自有那袁本初和袁公路去爭,沒理由我好心前來相助,卻還要受氣吧。」葉昭站起身來笑道:「解氣否?」

  「解!」曹操無奈的點了點頭,氣是解了,但這聯軍以後想要協調作戰卻更難了,葉昭雖然厲害,但劉岱等人若在背後使絆子,就算是葉昭恐怕也得被坑死!

  葉昭不該是如此不智之人,今日怎會一改常態的鋒芒畢露?曹操看了一眼葉昭離開的方向,總覺得葉昭此舉,並非只是為了解氣那般簡單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19 12:40
第九章先聲奪人?



  葉昭的加入,雖然對於劉岱、橋瑁、孔伷這些人來說,並不歡迎,但對於這些人麾下的將士來說,卻是一劑強心針。

  畢竟遍數葉昭過往戰績,可說是未嚐一敗,威望足夠,有葉昭加入無疑能讓聯軍將士多幾分信心。

  李旻在當天便拔營起寨,急急忙忙的率兵往潁川趕去,接下來的幾日,卻是風平浪靜,先後有北海太守孔融,徐州牧陶謙、陳留太守張邈、山陽太守袁遺趕到,聯軍兵馬已逾十萬,聲勢日盛。

  不過孔融還好,與蔡邕有舊,為人也跟蔡邕一般,有些迂腐,認死理,對於葉昭雖然不算親善,但也未曾顯露惡意,平日見到,還會打聲招呼,寒暄幾句。

  另外幾人可就沒這麼和善了,徐州牧陶謙直接無視,而那山陽太守袁遺、陳留太守張邈都算是袁氏一脈,對葉昭可沒什麼好臉色,只是聽說之前葉昭那等鋒芒畢露,也不敢跑來招惹。

  葉昭也不以為意,這些人,並非他選擇的結交對象,每日除了偶爾與孔融、曹操聊上幾句,大多時間,都是在操練兵馬。

  他身邊精銳盡數被調走,留下來的都是未經過什麼訓練的新軍以及郡兵,以後要有大用,必須勤加操練才成,日子過得倒也自在。

  十幾天的時間,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過去,李旻也終於趕到了潁川境內。

  離開之前,他還專門邀曹操請教如何防守潁川,曹操也認真答過,從軒轅關要入潁川,必走陽翟,所以李旻只需在陽翟一帶布下重兵,就算董卓真的派兵來襲,也拿他無可奈何,因此李旻渡河之後,繞過滎陽、敖倉,直奔陽翟,為圖省事,沒有走潁川境內,而是直接走梅山,準備走軒轅關前而過直達陽翟,這樣可以省去至少兩天的路程。

  只是李旻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行程在剛剛渡河之後,便被董卓的人盯上了。

  一路日夜趕路,眼看著便要過了梅山,卻見一支人馬已經擋在前方,看旗號,竟是西涼兵馬!

  李旻見狀不禁大驚,失聲道:「西涼軍怎在此處?」

  但見西涼軍中飛奔出一將,將手中大刀一指李旻道:「我乃西涼華雄,逆賊還不受死!?」

  李旻咬了咬牙,雖不知這西涼軍為何會在這裡攔他,但事已至此,跑是跑不了的了,那華雄麾下,大半都是騎兵,就算他不懂兵法,也知道這兩條腿是跑不過四條腿的,當下咬牙道:「將士們,給我衝!」

  看著迎面撲來的潁川兵馬,華雄咧嘴一笑,這份功勳,來的也太容易了吧!

  步兵對上騎兵,不說趕快找尋有利地形自守,反倒想著跟騎兵對衝!而且觀其陣勢,也是散亂不堪,一群人一窩蜂湧上的那種,沒有絲毫陣型可言。

  若關東諸侯,都是這般無能的話,那這一仗,敵軍再多,他都有信心給滅了。

  「兒郎們,給我殺~」華雄高舉長刀,咆哮著率先朝著李旻殺去。

  千餘西涼鐵騎聚集成龐大的騎陣,猶如地獄的幽濤,裹挾著碾碎一切的威勢洶湧而來,那股彷彿令天地都開始顫抖的氣勢碾壓下來,令衝在前方的潁川將士面色大變,還未衝到一半,便有人開始調頭逃跑。

  就如同利刃刺進了豆腐中一半,潁川將士只是一個衝鋒,便被徹底衝潰,接下來,就是一面倒的追殲戰了,李旻做夢都想不到,明明自己人多,為何反而會敗的如此乾脆……

  五天後,袁紹、公孫瓚、張揚、南陽太守袁術、廣陵太守張超、濟北相鮑信、長沙太守孫堅、西河太守崔鈞陸續抵達酸棗,聯軍的規模也逐漸形成,單是各鎮兵馬,便有近四十萬之眾。

  袁紹與曹操商議,召集一眾諸侯商議盟主之選。次日一早,十七路諸侯升帳議事,袁紹被眾人眾星拱月一般簇擁而來,相比之下,葉昭雖然在這裡身份最高,但身邊卻是頗為冷清,只有曹操作陪。

  「修明,好久不見。」袁紹在眾人的簇擁下,坐在了葉昭對面的位置上,彷彿才發現葉昭的存在一般,拱手笑道。

  如今盟主之位還未定下,這帥位暫時空懸,葉昭和袁紹分立帥位左右,袁術與曹操次之。

  「的確好久不見。」葉昭笑道:「本初兄倒是神采奕奕。」

  袁紹看向葉昭突然道:「只是不知修明何故殺那王匡,公節雖然昔日與修明有些誤會,但也罪不至死吧?」

  此言一出,大帳之中,氣氛陡然冷了下來,不少之前與葉昭不睦的諸侯,神色不善的看向葉昭。

  「莫要叫的太過親熱。」葉昭靠在胡床的椅背上,抬頭瞥了一眼袁紹道:「本初,你是何身份?如何敢直呼我表字?」

  「我現在並非是要與修明談論……」袁紹死死地看向葉昭,想要將話題拉回去,卻被葉昭打斷。

  「要叫葉侯或是將軍,袁家四世三公,怎不教人禮儀尊卑?」葉昭直接打斷袁紹的話,皺眉道:「我跟你叔父同殿為臣,他若呼我表字,也還說得過去,但袁紹,你不過一郡太守,當初也是你叔父跪在我面前為你求情,我才憐他老邁,與他一同保舉了你這渤海太守之位,你今日一來,不說謝恩,卻張口閉口直呼我表字,恕我直言,袁家的門風是否太過隨意了一些?」

  「紹……謝過葉侯活命之恩。」袁紹面色變得難看起來,面色陰沉的對著葉昭拱手道。

  「無妨,小事爾,就算沒有老太傅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你我昔日也算有幾分情分,董卓要害你,我焉能不理。」葉昭靠在椅背上微笑道。

  袁紹臉頰狠狠地抽搐了兩下,當初袁隗如何幫他求得渤海太守,袁紹不得而知,但以袁紹對袁隗的了解,斷不可能跪在地上求葉昭,那洛陽城中,又非只有葉昭一人能促成此事,但問題是此刻大帳之中,除了葉昭之外,也沒其他人當時在場,還不是葉昭說什麼就是什麼?

  「雖說葉侯與我有活命之恩,但公節也是我摯友,如今無故死在葉侯手中,這個公道,我卻要為他討回來。」袁紹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將話題拉回來。

  「我殺誰,要向本初報備?」葉昭雙手十指交叉,疊於胸前,微笑著看向袁紹,神色淡然道。

  袁紹突然反應過來,這才發現自己著了葉昭的道了,若一開始,他來興師問罪,葉昭自是只能應付,但葉昭此刻先聲奪人,先把雙方地位高地給定下來,此刻自己再問,氣勢上就有些弱勢了,而且也有以下犯上之嫌。

  若是旁人,袁紹還能以得位不正來反駁,但葉昭的地位,那是在劉宏時期就定下的,衛將軍、寧鄉侯之爵位,也是在何進掌權時期所得,並非董卓所封,當時他也在場,迫於形勢選擇了默認,此刻想要再去向葉昭問罪,那味道頓時變了。

  只是話已經說到了此處,袁紹也不想退縮,咬牙道:「紹位雖不及葉侯尊貴,然王匡亦是河內太守,朝廷命官,葉侯便是位高權重,也無權處置與他!」

  「錯!」葉昭笑道:「王匡太守之位,從何而來?」

  「這……」

  「乃董賊所封!」葉昭慨然道:「我等如今天下諸侯匯聚於此,本就是討伐董卓逆賊,本初卻是處處想要為董賊之臣說話,這就令本侯有些不解了,本初你到底意欲何為?這討董之事,還做不做了?若是不做,那便就此散去,也省的我等在此浪費時間。」

  「葉侯此言,未免有些強詞奪理!」袁紹身旁一名中年皺眉看向葉昭道:「此間諸位,試問有幾人官職不是那董賊所封,若依葉侯所言,此間眾人都該殺不成?」

  說話者,乃廣陵功曹臧洪,有氣節之士之稱。

  「那可不同,此間眾人,皆是應詔討賊之人,然王匡可未曾應詔,我怎之他是何心思?」葉昭哂然道:「況且本侯剛回河內不久,此人便意圖謀害於我,相當可疑吶!」

  「如要證據,我此處有兩封王公節與賊人暗中聯絡的書信,諸位可要看看?」葉昭說著,從懷中取出兩份信箋,看向眾人道。

  「葉侯,本初不過氣言爾!」曹操見氣氛越來越不對,連忙上前攔住葉昭笑道:「今日我等匯聚於此,乃是為大義而來,昔日恩怨,暫且作罷,如今諸侯匯聚於此,常言道蛇無頭不行,我等雖然勢眾,然卻無人統領,無異於一盤散沙,今日正是希望能從諸位之中,選擇盟主,號令群雄,共誅國賊! 」

  袁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胸中的憤怒,本是想來個先聲奪人,將葉昭的氣焰給壓下去,如此才能順理成章的坐上盟主之位,誰知先聲沒能奪人,反倒被葉昭一陣奚落,心中不禁一陣氣悶,見曹操出來解圍,也正好藉機下台,正要說話,卻見門外一名小校飛奔而來。

  「報~」

  那小校乃曹操麾下,進來後便對曹操躬身一禮道:「主公,出了些事情!」

  曹操聞言眉頭一皺,對著眾人道:「諸公稍待,操去去就來。」

  「是何見不得人的事情,要背著人說?」袁術懶懶的看了曹操一眼笑道。

  「一些軍務爾。」曹操微笑著說道。

  「既是軍務,何不說來聽聽,術聽聞孟德治軍之能,不在葉侯之下。」袁術瞥了葉昭一眼,倒是沒敢去跟葉昭叫板。

  曹操猶豫了一下,點頭對那小校道:「你且說來。」

  「喏!」小校拱手道:「方才傳來消息,潁川太守李旻於梅山下遭了董賊部將華雄暗算,兵敗梅山。」

  「那李旻呢!?」孔伷皺眉道,他乃豫州刺史,李旻算起來,也是他的部下。

  「李太守……」小校看了一眼眾人,咽了口唾沫道:「李太守被那華雄生擒,並烹食之……」

  「蠻夷好膽!」一眾諸侯聞言,紛紛變了臉色,殺人也就算了,華雄直接讓人烹食,這等事情,至少對於很少經歷戰事的中原諸侯來說,絕對是很殘忍的,何況李旻還是潁川名士。

  反觀葉昭、公孫瓚這些久經戰陣的老將,可就沒什麼表現了,只當故事來聽,這種事,他們見多了。

  一時間,帥帳之中,眾人紛紛開始大罵董卓殘暴,反倒是將原本的目的給忘了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19 12:40
第十章孤獨



  葉昭有些好笑的看著這幫人一個個義憤填膺的開始抨擊董卓的暴行,在這裡說上一天,能把董卓說死是怎的?與其將時間浪費在罵人上面,倒不如乾點實事,就算各自回去練兵都比這個強啊,這麼多軍隊聚集在這裡,耽擱一天所耗錢糧都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百無聊賴之下,葉昭靠著胡床,盤算了一下這小三十萬大軍再加上百萬往來運送糧草的民夫一天所消耗的糧草,稍稍計算一下,別說按自己軍隊的配給,就算是按照普通養兵的方式來維持這一支聯軍的開銷,單是那百萬民夫路途消耗的糧食,就足夠將一個富庶的大州給吃窮了。

  這一仗,怕是打不了太久。

  這樣一來的話,現在真正在用實際行動討伐董卓的人,恐怕也就一個西河太守、陳愍王劉寵在實乾了。

  可惜了,就以這幫人目前死個人都能爭上半天的進度來看,這兩支人馬被董卓幹完了,這邊都不一定能夠打過去,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他要用董卓,但同時也得給董卓壓迫,自己的人馬如今可還在董卓治下境內呢,如果董卓沒事可幹的話,自己的人可就危險了,得想個辦法將董卓的積極性給調動起來。

  「我卻想到一事!」葉昭正在魂遊天外,推算著眼前的局勢,那最先到來的東郡太守橋瑁莫名其妙的就將話題給引到葉昭身上來:「李太守回潁川,乃是受葉侯言語擠兌,說來本是突然,但怎的就遇上了董賊的人馬?如今董賊的人馬皆龜縮於洛陽一帶,很少出關,當日卻恰好在李太守的必經之路上伏擊,葉侯可否解釋一下?」

  「嗯?」葉昭抬頭,一臉茫然的看向橋瑁:「我怎麼知道?橋太守此言何意?」

  「在下懷疑,有人私通董賊,因怨恨李太守出言不遜,是以洩露了李太守的情報,令李太守遇害!」橋瑁目光灼灼的看向葉昭道:「否則,李太守剛到潁川附近,便遇上了董賊的人馬,未免太過巧合了一些。」

  「也就是說,你在懷疑我?」葉昭好笑著看著橋瑁:「就算是,你待如何?」

  「你……」橋瑁大概也沒想到葉昭會這麼直截了當的承認,原本想好的千般說辭,此刻便被葉昭一句話堵在肚子裡,半晌才憋紅了臉怒指葉昭道:「只因一己之私怨,便勾結國賊殘害同盟,你有何顏面生於世間,汝父……」

  「說話要注意喲~」葉昭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小弩,對準了橋瑁笑道:「對子貶父,可不是高士應有之氣度,還有,我只說就算是,你哪隻耳朵聽過我承認了?」

  橋瑁的聲音,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一般戛然而止。

  袁紹閉上了眼睛,孫堅也揉了揉太陽穴,葉昭的弩弓還真是從不離身吶,好像葉昭很喜歡以這樣的方式跟人交流。

  曹操看著葉昭手中的小弩,苦笑道:「葉侯的弩弓,比之以前,似乎又精緻了幾分。」

  「嗯,這種弩便於攜帶,填裝弩箭還有發箭也比較省事,唯有一點,便是太容易損壞,橋太守大可繼續說下去,賭一賭本侯手中的弩弓,是否已然損壞?」葉昭笑看著橋瑁道。

  「葉侯最好考慮一下後果。」袁術看著葉昭,不屑道:「此處這般多人,你那弩箭能殺幾個?」

  「聽本初的意思,是迫不及待的希望我能射殺橋太守?」葉昭突然扣動機括,三寸長的弩箭破空而出,貼著橋瑁的耳朵劃過,撕裂了帳篷,不知射去了何處。

  「噗嗵~」

  橋瑁臉色變得蒼白,雙腿一軟,直接從胡床上滑落下來,雙目無神的看著前方,一股惡臭氣息瀰漫開來,周圍眾人下意識的的避開了一些。

  「射偏了?」葉昭看了看橋瑁,又看了看手中的小弩,笑著從懷中重新取出一枚三寸弩箭,不緊不慢的填裝起來。

  「葉侯,太過了吧!?」袁紹不滿的看向葉昭,慍怒道。

  「我只是希望大家明白一個道理。」葉昭看著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在橋瑁身上道:「本侯並不是懦弱之人,若你我有仇,你針對我,我無話可說,大家明刀明槍的打上一場,生死各安天命,你也可以找幫手來,多大我都接著。」

  葉昭的目光從橋瑁身上移開,在劉岱、孔伷、張邈等人身上一一掃過,語氣轉冷:「但若是諸位看不慣本侯,那不看便是,要想跑來本侯這裡找些優越感,那就別怪本侯不顧大局,這大局也不是本侯一個人顧得過來的,我率軍前來討董,是為大義而來,可沒準備跑來受爾等的閒氣,至於諸位,若是看不慣葉某,可以憋著。 」

  「寧鄉侯莫怒,元偉也只是心憂李太守之死,想為他討個公道。」孔融上來打圓場道,諸侯當中,也只有這位老學究平日裡該幹嘛幹嘛,並不因為旁人言語便對葉昭相惡,在這大帳之中,除了曹操等少數人 之外,也只有他能跟葉昭說上話。

  「討公道?他?」葉昭聞言,哂笑著掃了那橋瑁一眼,揚了揚下巴,揶揄道:「倒是說說,那李旻便真是被我所殺,這副樣子,能做什麼?也就隻敢對自己人橫,真有此心,怎不見他去找尋那董卓的麻煩?」

  橋瑁臉上閃過羞怒的神色,但見葉昭有意無意的將重新填裝好的小弩對准他,心中一抽,轉過頭去不敢再往這邊看。

  「算了,既然此處無人歡迎本侯,本侯軍務繁忙,也無心聽諸位在這裡清點那董卓的祖宗,諸位便在此繼續罵吧,至於盟主,便不用找本侯了,本侯沒興趣,爾等可自行決定。」葉昭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也不理會袁紹難看的臉色,徑直朝著帳外走去,周圍諸侯,紛紛避開,任由葉昭離去。

  「哼!」袁紹和袁術面色都不怎麼好看,葉昭如此輕易地放棄那盟主之位,他們本該高興,但此刻卻高興不起來,就算最後他們誰坐上了盟主之位,感覺上,都是葉昭丟掉不要,他們才坐上一般。

  「早聞寧鄉侯之名,今日一見,果非尋常吶!」公孫瓚笑著對眾人道。

  諸侯聞言,各自搖頭,盟主?明白人都知道,就算葉昭坐上了,這些諸侯又有哪個會聽他的?

  只是經葉昭這麼一攪和,眾人也覺得在那裡痛罵董卓似乎真沒什麼意義,倒不如說些實在的。

  「孟德既是發起之人,理當由孟德做這盟主之位。」袁紹見氣氛緩和了一些,笑著看向曹操道。

  「操何德何能居於此位?」曹操連忙擺手道,開什麼玩笑,一開始只有四路諸侯時,便已經令他頭疼萬分,此刻十七路諸侯匯聚,他怎麼管?他算是看出來了,出身,聲望,最後才是官爵,他是沒這個資格了,當下笑道:「依我看,本初、公路皆是四世三公之後,名望厚重,士人歸心,這盟主之選,當從他二人之間選出方可服眾。」

  對於曹操的上道,袁紹十分滿意,只是將袁術與自己並列,多少讓袁紹有些不爽。

  之後就是圍繞著這盟主之位展開一場爭論,袁紹、袁術,一個是袁隗看重之人,另一個是袁家嫡子,論出身、聲望,哪一個都適合坐這盟主之位,如今只看二人的勢力角逐了。

  曹操看的無語,在推掉了盟主之位後,便離開了大帳,跑去找葉昭,有些事情,他必須親自去問葉昭才行。

  「修明,你實話於我說,李旻之死,究竟是否你所為?」找到了葉昭,曹操開門見山道,眾人面前,他以葉侯相稱,那是全葉昭面子,但在私下裡,兩人還是以表字相稱。

  「之前不是有結果了麼?」葉昭笑看向曹操。

  「嘿,休要瞞我。」曹操冷笑道:「你之前從未承認,也從未否認,以操所知,你這般藏頭露尾,怕是與你脫不開關係,你從不說謊,但卻會引導他人!但你沒有承認此事非你所為,怕是與你脫不開關係吧。」

  「你這般了解我,就不怕我殺人?」葉昭好笑著看向曹操。

  「你會殺我?」曹操毫不避讓的看向葉昭。

  「為何不會?」葉昭的弩再次出現在手中,看著曹操道:「孟德要賭?」

  曹操只是冷笑,無懼葉昭。

  「你啊~」對峙了半晌,葉昭搖頭收回了小弩道:「此時的你,還真算不上梟雄,殺起來也不痛快,待你成為梟雄之日,你我沙場相見之時,若再有這機會,我必殺你!」

  「我不會是梟雄!」曹操傲然道。

  「世事如棋,你我身在局中,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的。」葉昭看著遠處操練的士兵,搖頭笑道。

  「若真是如此,你為何此時不殺我?」曹操看著葉昭,皺眉道。

  「等你成了梟雄之日,自會理解。」葉昭長嘆道:「梟雄注定孤獨,難得有一知己,這世上少了你曹孟德,會遜色許多,況且……」

  葉昭看向曹操笑道:「莫非忘了,你乃我棋子,在你還有利用價值之前,我可捨不得殺你!」

  說完,也不理會面色複雜的曹操,葉昭徑直帶著張遼與典韋往自己軍營走去。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19 12:42
第十一章主盟者



  聯軍的議會,在葉昭離開之後,基本上是在友好的氛圍之中,最終決定了由袁紹作為盟主,然後次日一早,葉昭也被請去商議聯軍接下來的事情,先要確定主盟者。

  「葉侯功勳卓著,乃先帝重臣,位僅此三公,我想以葉侯為主盟者,不知葉侯意下如何?」袁紹笑瞇瞇的對著葉昭道,一改昨日的咄咄逼人,就連帳中諸侯也是一副認可的表情。

  葉昭一開始還有些意外,但當聽到袁紹讓他做這主盟者之後,心中不由得冷笑一聲,臉上卻是笑容滿面道:「本侯說了,來此只為大義而來,不求虛名,這主盟之人,還是另選賢士吧。」

  這主盟者,類似於現代司儀、總管之類的角色,當然,在這裡會正式一些,主要是負責祭告天地、宣讀檄文、祭拜鬼神之類的儀式,然後向天下宣告聯軍正式成立,在沒有正式詔書的情況下,這樣做也是一個讓聯軍此番行動合法、合理化的途徑。

  聽起來,似乎只是一個像徵意義,並不重要,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坑,實權幾乎沒有,但最主要的是,如果這次關東聯軍討伐董卓失敗的話,這主盟者就是首惡,天下共誅之,因為從理論上來說,這個看起來沒有多少實權的職位,卻是聯軍的首倡者,不管是發起矯詔的曹操還是作為盟主的袁紹,在道理上來講,都不算首倡者。

  如果大家真的是一心為大義而來,那誰當主盟者都不重要,但問題是,加上現在已經開始有了動作的陳愍王劉寵、西河太守崔鈞還有因為路途難行,只是在道義上支持此番會盟的劉焉,在這二十幾路諸侯之中,又有幾個是真心為了漢室江山,為了天下大義來討伐董卓的?

  未算勝,先算敗,這是為將、為君者首先該思考的,畢竟沒人敢說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敗,大家必須先想想這件事如果失敗之後,需要承擔的後果。

  袁紹顯然是想坑葉昭一把,如果聯盟失敗,那董卓的主要壓力,就會落在葉昭身上,甚至諸侯也會落井下石一番,這並不是不可能。

  但葉昭是什麼人?前世不說,格局太小,單說此生,一步步走到今天,幾乎都是在算計和被算計之中走到今天的地位,能從一介寒門到如今封鄉侯,領衛將軍之位,怎會連這點門道都看不出,自是直接回絕。

  「不然,這主盟者,當有足夠分量才不至於被人輕視,這各路討賊英雄之中,論及威望、能力以及地位,何人能與葉侯相提並論?」陳留太守張邈笑道。

  「孟卓為八廚之一,胸有經天緯地之才,士林中聲望昭拍馬難及,若有孟卓為這主盟之人,昭一定傾力支持!」葉昭回頭看了一眼張邈,微笑道:「另外,公路與本初一般,皆是四世三公之後,雖未能做這盟主之位,然當這主盟之人身份絕對足夠,不知諸公以為如何?」

  葉昭說完,不理會一臉尷尬的張邈以及想要說什麼的袁術,徑直與曹操坐在了一塊兒,他既然沒有參加盟主之事,此刻聯軍已成,重新論資排輩,這首座之位,自然也輪不到他來坐,葉昭也樂得清淨。

  眼見葉昭滾刀肉一般油鹽不進,反倒拿話來僵自己,諸侯拿葉昭沒辦法,只得在諸侯之中選拔。

  只是拋開葉昭和袁紹之外,還有十五路諸侯,只是從早上一直相互推諉到中午,卻遲遲無法決定主盟之人選。

  曹操有些看不下去了,想要起身來當主盟者,卻被葉昭一把按回去。

  「我知孟德心有抱負,只是此時此刻,最好莫要強出頭,此事於你無益,就算你此刻做了這主盟之人,之後還有一大堆事情需要你妥協,這諸侯之中,不是刺史就是太守,那張邈不是說主盟者分量得足夠麼?」葉昭看了曹操一眼笑道。

  曹操聞言不禁苦笑,別看諸侯現在鬧得兇,但名義檯面上的事情,還是要做足的,他現在不管怎樣,都算是戴罪之身,無官無爵,有何資格做這主盟者?這也是這半天都沒人來找他的原因。

  「報~」

  就在諸侯僵持不下之際,有小校來報:「騎兵盟主,有幽州牧麾下代郡太守劉備,領兵三千,前來參與會盟。」

  劉備當初因為盧植求情,葉昭網開一面,幫盧植上表,將劉備調往幽州,在當初新任的幽州牧麾下做了個都尉,聽說這幾年混得不錯,頗為劉虞倚重,如今更做了代郡太守,甚至後來聽說劉虞有心讓劉備認祖歸宗來著,只是正遇上烏桓犯邊,而且朝中當時也動盪不安,此事也一直拖著。

  諸侯興兵討董,劉虞原本是不願意的,在他看來,不管誰做了皇帝,這天下總歸還是劉家的天下,諸侯討董,在道義上來說,實際上算是以下犯上,不管有天大的理由,直接興兵打洛陽,那都是在打漢室的臉。

  不過劉虞不響應,卻不代表劉備願意放棄這個機會,劉虞待他雖然不錯,在此事之上,沒有反對,卻也並不鼓勵,所以劉備此番只帶了三千人馬前來,參與會盟。

  「這劉備是何許人?」曹操疑惑的看向葉昭,總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

  「孟德莫非忘了當年西鄂之戰,是誰害我差點全軍覆沒?」葉昭哂笑道。

  「原來是他!」作為葉昭軍旅生涯之中,為數不多的一場慘戰,曹操記得比葉昭還清楚,看向葉昭擔心道:「此番他也是為大義而來,昔日恩怨,修明可否暫且放下?」

  「在孟德眼中,我就這般小氣?」葉昭有些好笑道,當初若非盧植說起,這件事他都快忘了。

  「嗯!」曹操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葉昭:「……」

  這邊兩人低聲交流,那便袁紹聽說又來了一路諸侯,卻是欣喜不已,劉備是誰他也不記得了,不過這並不妨礙對於劉備在此時到來趕到興奮,當下道:「快快有請。」

  此時的劉備已經不同於昔日在南陽時還是個白身,那可是一郡太守,不論出身的話,跟在場大多數人都是平起平坐的,包括袁紹。

  很快,劉備帶著張飛進來。

  樣貌上沒有太大的變化,不過氣勢卻沉穩了不少,即便面對這滿座諸侯,劉備也能從容自如,那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氣度,並非像當年一般故作矜持,看著做作,諸侯不知劉備,但劉備對於諸侯卻頗為清楚,根據各自官位、出身分別見禮,讓人挑不出毛病。

  變化還真不小!

  葉昭靠在胡床上,饒有興致的看著劉備身邊兩人,一個是張飛,他自然認得,但另一人卻並非關羽,是一名頗為精悍的將領,氣勢也不弱,但卻沒有關羽、張飛那般凌厲。。

  當年葉昭表劉備為劉虞麾下都尉,關羽卻被葉昭薦入公孫瓚麾下做了別部司馬,如今看來,當年這一手閒棋,是生效了。

  袁紹此刻也在幕僚的提醒下想起了劉備是何人,劉備進來,微笑著上前拉住劉備笑道:「昔日南陽一別,已有多年,不想玄德如今已在伯安公帳下闖出了好大的名聲。」

  「些許虛名,不足掛齒。」劉備頷首笑道,他如今也不是當年那初出茅廬的愣頭青,這官場上的事情,也有了自己的見解,自然不會因為袁紹捧上幾句,就跟人家掏心掏肺。

  與袁紹寒暄幾句之後,劉備看到與曹操坐在一處的葉昭,面色一變,連忙上前躬身道:「備見過寧鄉侯,多謝寧鄉侯不計前嫌,出手相助,此番恩德,備不知該如何報答。」

  張飛在劉備身後嘟囔了幾句,卻沒有說什麼。

  顯然,盧植已經將他能夠重新入仕的原因,告知了劉備,不管怎麼說,至少這個態度,是完全沒問題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當初葉昭選擇了幫忙,自然也是代表著那段恩怨已被他放下,當下笑道:「玄德能有今日,與本侯關係不大,若你沒有本事,本侯就算有心幫你,你也坐不到如今的地位,不必多禮。」

  「不說這些了。」袁紹笑道:「玄德來的正好,我等正商議這主盟之人為誰,玄德乃伯安公麾下愛將,此番也是代表幽州而來,伯安公乃漢室宗親,玄德此番也算代表伯安公而來,不如便由玄德來做這主盟之人,玄德以為如何?」

  「這……」劉備有些猶豫,倒不是看出什麼,只是總覺得這麼多人諸侯都選不出這主盟者,他一來就定下是他,有些不對。

  只是劉備在此人微言輕,葉昭也不可能去提醒他,在一眾諸侯的勸說下,最終,還是當了這主盟之人。

  雖然分量有些輕了,畢竟除了官位能與在場眾人齊平之外,在其他方面,劉備並無任何驕人的資本,不過諸侯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怎麼說,也是一郡太守,由劉備來做主盟者,也不算太丟份,當下計議已定,劉備便在眾人的催促下,祭告天地,準備誓師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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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首戰失利


  劉備在一眾諸侯的催促下,草草的主持了盟約,雖然覺得有些不對,但事已至此,已容不得他退縮,只能硬著頭皮主持會盟。

  盟約一定,接下來便是分派任務。

  陳愍王劉寵已經率兵開始攻略伊闕關,西河太守崔鈞則在孟津一帶襲擾,袁紹決定親率大軍從正面攻破虎牢,雖然艱難,但只要虎牢關一破,對董卓的西涼軍來說,將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同時虎牢一破,洛陽以東將再無險可守,聯軍大軍可以直抵洛陽城下,讓另外八關的防禦再無任何意義。

  當下,袁紹開始分派任務,以曹操為軍師祭酒,袁術負責總督聯軍糧草。

  這兩個位置,沒什麼問題,緊跟著,袁紹將目光看向葉昭,微笑道:「此戰乃我軍首戰,不容有失,葉侯乃我大漢名將,平生未逢一敗,不知葉侯可否屈就,暫為先鋒,破去敖倉、滎陽二城?」

  剛剛成為盟主,此刻的袁紹急需一場大勝來穩固自己的地位,震懾諸侯,因此這第一仗,不但對聯軍極為重要,對袁紹來說,也關乎前途,而帳中一眾諸侯,雖然大都與袁紹親善,但袁紹很清楚,這些人中,能打的沒有幾個,劉岱、橋瑁、願意、張邈之流,名聲大,做學問也是一把好手,但論這統兵打仗,大概跟那李旻一個德行,滎陽、敖倉、虎牢三地互成掎角之勢,同樣也是董卓重典防御之地,所以這先鋒人選十分重要。

  在袁紹的印象裡,這滿座高士之中,恐怕也只有葉昭把握最大。

  葉昭笑著搖了搖頭道:「此戰,葉某無甚把握,盟主還是另選賢能吧。」

  他參加這次聯盟,明面上,是響應大義,但實際上,只是想藉道,將自己的這批訓練不精的將士以及在河內招募的大半流民以及一些將士家屬藉著聯軍之名,送往漢中,可沒想過真的跟董卓硬槓。

  別說自己的確沒足夠的把握連破這三城,就算有,這一仗打下來,自己肯定得損兵折將,而好處卻是袁紹等人的,這種虧本的買賣,葉昭可不做。

  「若連葉侯都無把握,這帳中眾人,誰還能勝任這先鋒之位?」袁紹面色微微一僵,自己出任盟主之後的第一條命令,就被人拒絕執行,這讓袁紹感覺很不好,感覺臉有點疼。

  「抱歉,本侯從不打無把握之戰,本初還是另選賢能吧。」葉昭搖頭笑道,三城聯防,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派一支軍隊切斷三城之間的阻隔,聯軍人多勢眾,完全可以利用兵力優勢做到這一點,然後各個擊破,但袁紹顯然有坑他的意思,直接讓他來當這個先鋒,他現在身邊就這兩萬訓練不足的兵馬,不說能不能打下來,就算最後打下來了,自己也得元氣大傷,到時候還不是任人揉捏,灰溜溜的離開?

  他可沒準備將這兩萬兵馬永遠的留在這戰場上。

  「哈,葉侯莫不是以為,這天下只有你會打仗?」陳國相許瑒不滿葉昭態度,悶哼一聲,站出來對袁紹拱手道:「盟主,在下願意當這先鋒之職!」

  「好! 」葉昭撫掌笑道:「不愧是陳愍王麾下乾吏,那本侯就在此靜候許相捷報。」

  「也好。」袁紹見沒能說動葉昭出戰,有些不爽,他還真有藉機削弱葉昭的意思,只是葉昭對他這個盟主顯然並不是太尊敬,袁紹此刻剛剛當了盟主,也不好發難,心中暗自發狠,待自己攻破虎牢,地位穩固之後,定要叫這葉昭好看。

  當下,許瑒辭了眾人,率軍渡河,準備先破敖倉,再破滎陽,最後再攻虎牢。

  要說這許瑒,也不是空談之士,陳愍王劉寵既然派他來代表自己參加會盟,自然是覺得許瑒有著獨當一面的能力,因此袁紹覺得,縱然許瑒不勝,也不至於大敗虧輸,打不了,過河之後,等到大軍盡數過河,到時候三十萬大軍,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將三城給填平了。

  在許瑒離開之後,袁紹便命三軍盡快拔營起寨,盡量讓先鋒軍與主力之間的距離近一些,若有變故,聯軍也能及時救援。

  只是做夢都沒想到許瑒會敗的那般快,諸侯還在渡口渡河之時,第二天便傳來消息,許瑒被西涼軍一把火給燒死了!

  「何以至此!?」袁紹聞訊之後,一臉不可思議,許瑒本事不低,而且麾下也有五六千人馬,縱使不能破城,也不至於這麼快便被人擊破,而且這一次可不是擊潰,而是全軍覆沒!

  「回盟主!」前來報信的陳國小校苦笑道:「我等渡河抵達敖倉,一路暢通無阻,到敖倉時才發現敖倉已經沒了賊兵,許相便率軍入駐敖倉,準備以此地為基,攻略滎陽、虎牢二地,誰知敖倉昨夜突然起了大火,將士們驚慌失措,許相想要突圍,那董賊卻已經在城外備好了伏兵,幾次突圍,都被對方以箭矢射回,最終我軍全軍覆沒,只有小將等數十人逃出了敖倉。」

  「這許瑒,言過其實。」葉昭坐在河邊,看著河水川流不息,不咸不淡的道。

  許瑒可是名士,又是陳愍王帳下主要幕僚,這名聲一半是真材實料,一半卻是吹出來的,至於帶兵能力……若真那麼厲害,當初陳國也不用葉昭去救了。

  「如今大軍大半還未渡河,便敗了一陣,這可如何是好?」袁紹恨恨的看了葉昭一眼,只當他不存在,看著周圍眾人詢問道。

  葉昭從河邊撿來幾枚石子,打著水漂,目光看著河水,默默想著自己的心事。

  這敖倉一把火,可說是挫了聯軍的銳氣,而且撤走敖倉兵馬在葉昭看來,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聯軍勢眾,敖倉緊鄰河岸,也是聯軍第一個要拔掉的釘子,如今這般主動讓出來,同樣也是在洩聯軍的銳氣,還能加強滎陽防禦,聯軍想要破這兩城,就更難了,只是這樣一來,等於將敖倉拱手相讓,讓聯軍有了立足之地。

  董卓或是說李儒,未免也太有自信了些吧,或者說,他們還準備坑聯軍一把?

  葉昭折了一枚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給董卓出謀劃策是不可能的,人家也未必會相信自己,而且葉昭雖然還沒想明白,但他估計,這滎陽之戰,還會再起波瀾,只希望袁紹這次,能夠長個心眼,這麼一路一路的把諸侯往出派,這聯盟還有什麼意義?雖然他是來打醬油順便給聯軍添添堵,但也不想董卓就這麼摧枯拉朽的將聯軍按在地上摩擦。

  這一次,袁紹的確學聰明了一些,派出曹操、孫堅兩路兵馬分頭向滎陽進發,給聯軍主力渡河爭取足夠的時間。

  不過,真的會那般容易?

  見曹操跟孫堅已經開始指揮各自兵馬渡河,葉昭將曹操招來道:「我看那西涼軍如此輕易放棄敖倉有些不對,恐怕還有後手,渡河之後,最好小心一些,莫要著了道,董卓身邊,亦有能人。」

  「修明放心,操之軍略,未必就比你差!」曹操笑道,顯然對於葉昭這般事事操心,多少有些不滿,葉昭雖然出名,但他也不是初出茅廬,何必事事這般操心,搞得曹操心中老感覺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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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董卓點將


  洛陽,皇宮。

  離開了嘉德殿,告別了前來打招呼的群臣之後,李儒微笑著看向董卓道:「義父,這是葉侯最新傳來的消息,孫堅、曹操兩路兵馬奔襲滎陽,我們的預料不差。」

  「能確定嗎?」董卓對於葉昭始終有些不放心。

  「基本可以確定,聯軍主力如今尚在渡河,葉侯之見,當在聯軍抵達之前,再挫一次聯軍銳氣,而後棄守滎陽,將兵馬調往虎牢關,我等可以騰出手來,先滅那陳王劉寵!」

  諸侯聯軍雖說勢大,但實際上名不正言不順,真正讓人擔心的,死扣的話,關東諸侯聯軍,其實算得上是造反了,反倒是那陳王,勢力未必就比得上其他諸侯,但卻是此番諸侯聯軍之中,唯一一個響應號召而且親自帶兵前來的漢室宗親。

  甭管陳王打的什麼心思,但他這麼一來,就等於給了聯軍一個合法化的身份,再加上那主盟(劃重點,劉備是主盟者,不是盟主)之人也算是漢室宗親,而且還是劉虞的手下,再這麼發展下去,聲勢上就會變了味道。

  有時候兩軍交戰,尤其是像這次這般幾乎整個天下大半諸侯都參與進來的大戰,就不僅只是兵力、糧草的比拼了,大義、人心或者說天時地利人和,如今不管董卓廢立之舉是否應該,但至少董卓手握皇權,一定程度上,就是掌握著大義,如果運用得好,那就是奉天子以令諸侯。

  這也是為何這段時間諸侯不斷在輿論上抹黑董卓,什麼夜宿龍床,穢亂宮闈,其實只要仔細想想就能發現這件事情的可笑之處。

  一個個遠在距離洛陽幾百里外的諸侯,卻能將發生在洛陽的事情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不是造謠是什麼?

  也因此,這陳王劉寵必須死,現在在伊闕關折騰的厲害,也只是董卓如今的主力部隊尚在虎牢關一帶跟諸侯聯軍對峙,騰不出手來收拾他,畢竟以兵力來看,那邊才是主力。

  董卓聞言點了點頭道:「這滎陽之戰,何人可以勝任?」

  「曹操、孫堅不日便至,我軍援軍必須盡快,小婿以為,此戰當以溫侯為將!」李儒躬身道。

  「奉先……文開如何?」董卓聞言不禁有些遲疑,雖說認了這個義子,但呂布的德性實在讓他難以完全放心,不管當初呂布殺丁原有多少私怨在裡面,但在董卓看來,就是一匹馬換來呂布的投誠。

  赤兔再是絕世良駒,也終究只是一匹馬而已,呂布卻二話不說,便把丁原給剁了,那也是義父啊。

  之前敵對的時候,董卓迫切想要得到呂布,但如今呂布真的被他得了,董卓這心裡面反而有些遲疑起來,這也是為何一直以高官厚祿將呂布留在身邊,卻遲遲不肯重用,只是當成保鏢一般的原因。

  「恕小婿直言。」李儒苦笑道:「文開將軍雖然悍勇,也精熟騎戰,然若論這突襲破敵,恐怕不及溫侯,此戰我等必須勝,否則難以震懾關東諸侯;只要這一仗打贏了,聯軍終究是烏合之眾,我等只需據守虎牢,分化、瓦解,聯軍必然矛盾暗生。」

  「就依文憂之言!」董卓默默地點了點頭,回府之後,便將呂布叫來身邊。

  「義父喚我何事?」呂布大馬金刀的來到董卓身邊,如今是屬於兩人的蜜月期,呂布被董卓一通高官厚祿砸的有些找不著北,這洛陽城中,無論是誰,見了他都不敢不敬,極大滿足了他內心的虛榮心,雖然沒有兵權有些遺憾,但他相信,以董卓對自己的重視,領兵也只是遲早的事情,在這個時期,若說忠誠度,呂佈在董卓麾下一眾將領中,也是屬於比較高的。

  「奉先來的正好,我有事需要你去辦。」董卓露出笑容,看著呂布溫言道。

  「義父請說。」呂布心中一跳,連忙看向董卓道。

  「剛剛得了密報,聯軍如今已然開始渡河,兵派了兩支人馬準備圍攻滎陽,是以想派奉先前去,挫一挫聯軍的銳氣!」董卓看著呂佈道。

  「義父放心,關東群鼠,不過土雞瓦狗爾,布只需精騎三千,必叫關東鼠輩不敢不敢正視我軍鋒芒!」呂布聞言大喜,傲然道。

  「溫侯,此戰要快!」李儒看著呂布,突然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叮囑道:「而且決不可戀戰,我軍此番出兵的目的,是挫動聯軍銳氣,溫侯在擊潰這兩支人馬之後,火速繞道梅山,配合我軍主力,奇襲那陳王劉寵,此人才是我軍如今真正的心腹之患!」

  呂布聞言有些疑惑道:「那陳王劉寵,兵不過兩萬,單是伊闕關守軍便足以應付,何必興師動眾!?」

  「溫侯想想,那陳王劉寵乃漢室宗親,本該護衛朝廷,為我等效力,如今卻反倒助紂為虐,不思為朝廷盡忠,反倒是倒戈向逆賊那邊,幫助逆賊征討岳父,他兵馬雖少,然其畢竟是漢室宗親,若不滅之,豈非告訴天下人我等非正統?」李儒肅容道:「因此,此戰挫聯軍銳氣是小,真正的目的,是剿滅那陳王劉寵,殺此一人,勝過剿滅十萬關東逆賊!乃不世之功,溫侯切不可在滎陽戀戰,以至於貽誤戰 機,令那陳王遁逃。」

  不世之功!?

  呂布聞言,目光一亮,當即點頭道:「文憂放心,我知該如何做,不知布該何時動身?」

  「事不宜遲!」李儒沉聲道:「那孫堅、曹操明日便能抵達滎陽,溫侯當盡快動身,越早越好。」

  「好,我這便去點兵!」呂布興奮地接過董卓遞來的虎符,轉身便要離開。

  「溫侯稍等!」李儒叫住呂佈道。

  「文憂還有何事?」呂佈疑惑道。

  「那孫堅號稱江東猛虎,昔日也曾與岳父同在張溫麾下效力,不但久經戰陣,且勇不可當,而那曹操,被那葉昭引為摯友,本事亦是不差,溫侯萬萬不可大意!」李儒肅容道。

  「江東猛虎?葉昭摯友?」呂布聞言,哂笑一聲道:「文憂放心,且待我取了那二人首級過來,也叫那葉昭看看!」

  說完,朝著董卓一禮之後,轉身便往外走,很快便消失在兩人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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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呂布來襲


  進入五月天之後,天氣開始漸漸轉熱,滎陽一帶地處平原,放眼看去,已是綠草茵茵,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草木香氣。

  曹操統帥本部兵馬,先渡過黃河之後,孫堅已經離開了一天。

  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黃河不是長江,每年都有一段冰封期,河水結冰,沿岸船隻也多是小船,而且沿途也是有寬有窄,水戰在這邊並非必要,所以這聯軍渡江,也沒有足夠的船隻,只能征調來一些民用的小船一點點的往過渡,同時向更遠的地方徵集民船,也是因此,當曹操的本部渡河之後,先一步渡河的孫堅已經離開了一天,按行程來算,此刻恐怕已經到了滎陽了。

  曹操也不耽擱,在登岸之後,便集結部眾火速趕往滎陽,準備跟孫堅聯手攻破滎陽,離開前葉昭那些話總讓曹操有些不舒服,他曹操自問本事也未必就比葉昭差多少,但葉昭這般頻繁囑託,顯得他有些無能,是以這一仗曹操是卯足了勁準備一展身手,讓葉昭,也讓天下人看看他曹操的能耐。

  趕了一個上午的路,眼看著距離滎陽已經不遠,中午的時候,卻被後方趕來的斥候攔下。

  「出了何事?」曹操看著這名有些狼狽的斥候,心中突然一沉,感覺有些不妙。

  「回軍師,我軍南岸將士遭了呂布偷襲,損傷慘重盟主請軍師暫緩攻略滎陽,速速趕回,接應大軍渡河!」斥候急促道。

  「嗯?」曹操聞言,眉頭一皺,厲聲喝道:「來人,給我將這奸細拿下!」

  「喏!」兩名如狼似虎的親衛二話不說便撲上前去,將那斥候從馬上拖下來,按倒在地。

  「軍師冤枉,卑職絕非奸細!」斥候面色大變,掙扎著抬起頭,向曹操哀嚎道。

  「還想瞞我,今早離開時,聯軍尚且無事,這才多久,那呂布若來,我等怎會未曾碰上?」曹操厲喝道。

  「卑職如何得知!」斥候喊冤道。

  曹操盯了那斥候半晌,皺眉揮了揮手示意親衛將他放開道:「究竟發生了何事,你且細細道來。」

  「喏!」斥候連忙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曹操聽。

  事情還得從呂布兵出虎牢關開始說起,按照李儒的意思,呂佈出了虎牢關,就該直奔滎陽,或配合滎陽守軍或是伺機偷襲便好。

  「溫侯,此路並非去滎陽之路!」離開虎牢關之後,便有人發覺不對,他們走的並非去滎陽的路,反而是去敖倉那邊,那可是聯軍大軍所在,他們就這點兒人馬,跑去那邊不是以卵擊石嗎?

  「你們可記得,當初我們來中原,渡那大河花了多久時間?」呂布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大概三天吧,馬匹過河不易,多花了些時間。」部將曹性回憶了一下。

  「那關東鼠輩,號稱有百萬大軍,就算他們徵集再多的船隻,這諸侯會盟才幾天,怎可能盡數過來?」呂布眼中閃爍著興奮的神色道:「本將軍第一次出征,定要立下不世功勳,讓洛陽那幫人看看,飛將之勇!」

  呂布心中憋著一團火氣,當初在丁原麾下時,他有軍威,卻不受丁原重用,處處苛待,甚至都沒有一個正經的官職,只是做丁原主簿。

  如今他倒投董卓麾下,重用是受到重用了,前將軍,溫侯,地位之高,若隻論官爵,在董卓麾下可稱第一人,但卻寸功未立,那西涼軍中,有不少人暗地裡嚼舌根,言他呂布虛有其名,論功勳,不足以與董卓麾下那李傕、郭汜、胡軫、張濟、華雄之流比肩。

  呂布何等心高氣傲,之前他在葉昭手裡連連吃癟,但葉昭是有真本事的人,在見識過葉昭的本事之後,呂布心中雖有不服,但也認了,但一群沒本事的東西,只憑著資歷就在他背後說些風涼話,讓呂佈如何能忍?偏偏分屬同僚,呂布也不好直接拎著方天畫戟去找麻煩,這一口氣,就只能憋在心裡。

  另外他也察覺到,不止是西涼軍,那些朝中大臣們對自己的態度也不似之前對葉昭那般敬畏。

  按理來說,呂佈如今貴為溫侯,論爵位比葉昭還高,但在那幫朝中百官面前,呂布卻感受不到昔日葉昭那種意氣風發的感覺,反而有種處處受制卻無從發力的憋屈感。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呂布之前數次敗給葉昭,讓人給看輕了,葉昭再不受待見,那功勳是實打實的,威望也是一次次勝仗中積累下來的,朝中百官就算看不慣葉昭,但在葉昭面前,也得有足夠的敬畏,而且葉昭那張嘴,可不會被百官的冷暴力給制住,之前的幾次交鋒,也都沒討過什麼便宜,是以朝中百官不管對葉昭觀感如何,但敬畏卻是油然而生的,也因此,葉昭哪怕被孤立,依舊能在百官之中揮灑自如,淡定自若。

  而呂布,一來此前數次在葉昭手中吃癟,軍威也只有並州軍會聽他的,其他如羽林、北軍乃至西涼軍,並不將他當回事,至於朝中百官,那可不是你有功勳武勇就能被人家看得上眼的,而且,他這個溫侯,有些水分,算是被董卓強行拔高到溫侯,買賬的人自然不多。

  心中憋著一口氣,要立下不世之功的呂布,如何願意只是聽李儒的計策那般,只是打個小小的孫堅和曹操,要乾就幹票大的,將那關東諸侯打的不敢過河才算,所以在想到這一點之後,沒有跟李儒等人商議,決定先斬後奏。

  至於什麼江東猛虎,呂布壓根兒沒放在眼裡,就算是真老虎,在他呂布面前,也得趴著。

  而在關東諸侯這邊,在曹操渡江之後,孔伷便第一個渡江過去,也是孔伷倒霉,原本是將士們先過河,他作為主公,本來是要在最後才過河的,但他見孫堅、曹操先後渡河都無事,而且也有心跟在這兩員大將身後撈些功勳,便急不可耐的跑去了對岸整點兵馬,當呂布率領著三千鐵騎到來時,那孔伷還沒列好軍陣。

  「呂布?他怎在此處?」孔伷看到呂布倒沒什麼驚訝的,說句不客氣的話,此刻華雄在關東諸侯之中的知名度可比呂布高多了。

  眼看著呂布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竟是直接率軍衝向孔伷本陣的時候,孔伷才有些慌了神,按照一般情況,兩軍交戰,不是應該先對峙,報一下各自名姓,然後再拉開打的嗎?但這呂布卻不按照常理出牌,上來二話不說,直接開戰,三千鐵騎,猶如一股洪流一般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朝著孔伷的軍隊壓過來。

  前排的戰士將身體壓得低低的,一根根冰冷的長矛,形成一片恐怖的死亡森林。

  「攔住!攔住他們!」直到此時,孔伷才發覺呂布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慌亂的揮舞著手臂嘶聲吼叫。

  「轟隆隆~」

  在短暫的衝鋒之後,三千並州鐵騎凶狠的撞在孔伷那有些錯亂的軍陣之上,只是一衝,孔伷那些剛剛聚集起來的兵馬便被撞得支離破碎。

  呂布一桿方天畫戟,左劈右砍,所過之處,無一合之敵,就如同一把尖銳的匕首,狠狠地刺進了孔伷大軍的心腹要害。

  那殺戮的氣息也刺激了赤兔馬的野性,嘶聲長鳴,踢踏四方,就如一團烈焰一般席捲而至,所過之處,屍橫遍野,呂布的方天畫戟配合上尺度嗎那機智的速度,身後的一干將士也在呂布那幾乎可稱為狂暴攻擊方式下,一個個也是莫名的興奮,緊緊地跟上呂布的步伐,所過之處,如狂風過境,捲走無數豫州將士的性命,豫州軍人數雖眾,卻被呂布以三千騎兵殺的抱頭鼠竄。

  眼看著衝勢已經用盡,孔伷軍的士氣也已被瓦解的差不多了,呂布一聲呼嘯,帶著騎兵斜斜的從豫州軍中殺出一條血路,衝出百步之外後,重新開始集結。

  後方魏續、成廉二將各率一支人馬,隨著呂布主力的不斷推進,二人則率領著騎兵不斷遊走,隨時給呂布形成支援的同時,還能方知呂布被圍困,只是眼下,這個陣型似乎不需要了。

  「退兵!快退兵!」眼看著自家將士被殺的潰不成軍,人數優勢一點都沒能發揮出來,反被對方進進出出,殺的不成形狀,孔伷哪裡知道一個呂布會如此凶狠,早已被呂布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調轉馬頭,往河岸而去,同時大聲喊道:「葉侯救我!」

  人在聲明遭遇到威脅的情況下,本能的喊出的第一個名字,一定是在他看來,此時此刻,能夠救他的,恐怕也只有葉昭了。

  他這邊聲勢稍大了點,很快便吸引了呂布的注意力。

  「想走!?」看著孔伷狼狽往渡口而去的身影,呂布冷笑一聲,也不著急,將方天畫戟往馬背上一掛,順手便摘下他的強弓,看著孔伷的方向,抬手便是一箭。

  「噗~」

  疾奔中的孔伷只覺胸口一涼,低頭時,胸前已經多了一截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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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士氣低迷


  河岸對面,早在呂佈出現的時候,便引起了聯軍的注意,袁紹等人聞訊趕來時,正看到呂布摔著鐵騎將豫州軍打的抱頭鼠竄,毫無還手之力。

  豫州軍的陣型,被呂布不斷分割、撕扯成碎片,無數豫州軍瘋狂的往河水裡跳去,有人會水,還能往這邊遊,但大多數聯軍將士可都不識水性,在水中撲騰幾下,便沒了聲息。

  「呂布怎會在此!?」袁紹看到了對方的旗號,面色變得異常難看起來,回顧左右道。

  諸侯聞言,面面相覷,他們那知道呂佈為何在此,但豫州軍這下子怕是完了。

  眼見敵軍膽氣已喪,呂布也不再親自動手,任由曹性、侯成等將領帶著人馬繼續將那些已經嚇破膽的豫州軍往河水中攆,來到孔伷那不成人形的屍體旁,跳下馬來拔劍將孔伷的人頭給砍下來,掛在赤兔馬的馬頸之上。

  如此一來,這頭功便得了!

  呂布翻身上馬,策馬踩著那滿地屍體來到岸邊,看著百步外面色鐵青的袁紹,卻不見那葉昭踪影,心中騰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暢快之情。

  他可還記得當初他初至洛陽之時,那袁紹為了對付葉昭,對自己親密無比,然後等自己敗在葉昭手上之後,這袁紹前後的態度猶如雲泥,甚至連正眼都不屑看自己一眼,今日終於揚眉吐氣,令呂布胸中那一口鬱氣盡散,只剩下那說不出的暢快。

  「袁本初,可曾想過會有今日!?」呂布將方天畫戟往馬背上一掛,仰起脖子,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看著河岸對面的袁紹。

  袁紹面色一黑,雖有三十萬雄師,卻被一水阻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呂佈在對岸耀武揚威,看著呂布肆意殺戮自己的將士,對聯軍士氣來說,無疑是個極大地打擊,更重要的是,袁紹初當盟主,就接連失利,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要說之前死的許瑒不過是陳國相,不算大損失,但這次那孔伷可是一州刺史,也是此次聯盟中,袁紹的重要支持者之一!

  「與我射殺此賊!」這幾個字,彷彿從齒逢裡面蹦出來的一般。

  數十名弓箭手對著對岸呂布的方向射出箭矢,只是相隔百步之距,再加上大河之上不時有風吹動,那數十支箭羽被風一吹,盡皆失了準頭,盡數跌落何種,被水一卷沒了踪影。

  「哈哈哈~」呂布見狀,狂笑一聲,自馬背上摘下雕弓,順手抽下一枚箭簇,張揚道:「鼠輩果是鼠輩,便讓某來教爾等如何射箭!」

  說話間,已是張弓搭箭一箭射出,眾人只覺視線中一道虛影劃過,而後便聽'嘭~'的一聲悶響,回頭看時,卻是袁紹背後一支旗桿被射斷,跌落下來。

  諸侯見狀,盡皆面色駭然,下意識的往後退,誰知道呂布下一枚箭簇是否會射在他們身上。

  呂布再次狂笑一陣,見聯軍退的沒了踪影,才志得意滿的騎上了赤兔馬,一聲呼嘯,帶著三千騎兵揚長而去,只剩下一片狼藉。

  關東諸侯,直到呂布離開許久,才重新回來,隔著河岸看著對面那狼藉的戰場,一時間相顧無言。

  「豫州三萬人馬……都沒了?」葉昭不知何時出現在諸侯身邊,跟諸侯隔著一段距離,看著大和尚漂浮的屍體隨著水流飄向遠方,有些悵然道。

  孔伷是豫州刺史,在眾多諸侯之中,算是家底比較豐厚的一路,三萬大軍,葉昭看向河岸,戰死的不多,多半是自己跳進河裡給淹死的。

  「葉侯有何話說?」張邈面色不善的看著葉昭。

  「我能有何話說,一將無能,累死三軍,三萬大軍,就這麼沒了,若照這般打下去,未到虎牢關,這三十萬聯軍能死一半!」葉昭淡然道。

  「葉昭,公緒已死,死者為大,你這般說,乃褻瀆亡者!」劉岱怒視葉昭道。

  「死者為大?這點本侯非常認同!」葉昭指了指河面上那些還沒飄走的屍體道:「那就請公山說說,這三萬將士的死,該由誰來負責?三萬人被三千人殲滅!哈,那孔公緒用自己和這三萬將士的性命,成就了那呂奉先的威名,我褻瀆的是亡者,他褻瀆的是這三萬活人!」

  「你……」劉岱被葉昭一句話堵得說不上話來。

  「葉侯,公山與公緒乃好友,此刻公緒戰死沙場,你不該如此。」袁紹皺眉道,周圍一眾諸侯也是頗為認同的點點頭。

  「看來諸位此刻並不是非常待見本侯,本侯也不欲與諸位爭論這褻瀆亡者之事,不夠袁大盟主,我若是你,此刻該關心的不是這三萬已經死去之人,而是那尚未死去,還有一線生機的生者!」葉昭冷笑一聲,搖頭轉身就走,不吃幾次大虧,看來這幫人是學不乖了。

  葉昭離開後,袁紹面色發青的看著眾人道:「伯珪兄,速速渡河,上岸後,立刻馳援孟德、文台!」

  呂布既然出現在這裡,那攻打滎陽的兩路兵馬未必會順利,葉昭那最後一句話點醒了袁紹,連忙將剩下諸侯之中,最善戰的公孫瓚派出。

  「盟主放心!」公孫瓚答應一聲,連忙指揮將士渡河,有了孔伷的先例在前,公孫瓚就謹慎了許多,先過河的將士在四周圍挖了不少陷阱,又立了據馬樁,若呂布再來,也不至於如孔伷那般毫無防備的被人家滅了。

  袁紹又命劉岱、願意去搜索更多的船隻,加快聯軍的渡河速度,若是繼續這麼慢吞吞的下去,消耗糧草不說,董卓再這麼襲擾幾次,怕是真要如葉昭說的那般,未到虎牢關,聯軍便得先損失一半。

  就在公孫瓚渡河之際,遠處又來了一支人馬,卻是早上離開前去滎陽的曹操。

  「孟德如何在此處?可曾遇到那呂布?」公孫瓚見到曹操面色微變,連忙問道。

  「碰到了!」曹操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道:「那呂布見我陣勢嚴謹,未曾交戰,繞道離開,我雖派人前去通知文台,但怕是趕不及。」

  「為何不去馳援文台,回來做甚?」公孫瓚皺眉道。

  「彼皆為騎兵,我如何追的上,若是追擊,我麾下盡是步兵,一旦奔襲,陣型一亂,恐為呂布所趁,是以回來搬救兵。」曹操苦笑道:「伯珪麾下盡是騎兵,不如我在此接應大軍伯珪且先去支援文台,操麾下尚有五百騎兵,一併交由伯珪統帥如何?」

  「也好!」公孫瓚聞言想了想,果斷點頭,曹操命本家兄弟曹純率領麾下五百騎兵與公孫瓚的三千騎兵並為一軍,在公孫瓚的率領下徑直往滎陽奔去。

  見袁紹等人渡河緩慢,曹操皺眉思量片刻後,命人用繩索,將那些小船連起來,或五艘一排,或十艘一排,再以繩索將這些連起來的船隻串在一起,連接兩岸,形成一架浮橋,聯軍將士可依次踏著浮橋過河,速度立時加快了不少。

  袁紹見此方法有效,當下命人又以模板夾雜著船只做了一道浮橋,先讓聯軍將士渡河,而後再讓袁術指揮後勤部隊將糧草輜重緩緩運送過河。

  「孟德此計大妙!」到傍晚時分,用曹操的方法竟然令十萬將士渡河,在渡口附近拉起了營寨,袁紹忍不住對曹操稱讚道。

  「不想操還是回來的慢了一些,若能再早一些,或許公緒便不會有此一厄!」曹操聽到孔伷連同三萬豫州軍被那呂布給一鍋端了,心裡也不好受,這聯軍剛剛成立,兩日之間便沒了兩路諸侯,加上之前被華雄滅掉的李旻,這還沒正式開戰,便有三路諸侯折損,對聯軍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伯珪走的太遲,怕是來不及援救文台,此番文台將軍怕是兇多吉少了!」孔融坐在席間,想到戰事,也不禁嘆息了一聲。

  諸侯聞言,盡皆沉默,這接連不斷的打擊下來,聯軍士氣本就低落,若是連孫堅都折了,對本就低靡的聯軍士氣更是雪上加霜。

  曹操和袁紹齊齊瞪了孔融一眼,真是個書呆子,這事誰看不出來,但這個時候說,不是動搖軍心麼?

  袁紹真恨不得現在就砍了這書呆子。

  曹操見眾人士氣低落,不由笑起來道:「文舉公莫要太過擔心,那孫文台號稱江東猛虎,當年長社之時,葉侯也曾坦言若馬上征戰,未必是文台敵手,呂布雖勇,但文台也並非無能之將,加上還有公孫伯珪馳援,那呂布兵少,真若戰起來,誰勝誰負尚未可知!」

  袁紹聞言一怔,隨即明白曹操這是在激勵士氣,當下也收拾心情,朗聲笑道:「孟德所說不錯,那呂布雖然厲害,但文台也是身經百戰,未必就輸於呂布,我等切莫效那杞人憂天,否則待文台得知,難免被其恥笑。」

  帳中其餘諸侯聞言,心情也鬆了不少,想來也是,孫堅的本事還是不錯的,就算敗,也不至於如同孔伷一般敗的那般徹底,當下頹氣盡去,只待天明,將對岸的將士盡數渡來,便直逼虎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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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孫堅鬥呂布



  孫堅並沒有收到消息,畢竟呂布雖然見曹操軍陣整齊,一時間不好攻破,更不願在此折損兵馬,遂選擇了放棄,但作為連草原上的各路胡人都畏懼三分的人物,呂布並不是單單只有個人勇武,在戰陣上的智慧和洞察不說冠絕當世,也絕非庸才。

  就算曹操為了保險起見,派出了三隊探馬前去報信,呂布任然如同草原上的獵人一般,將這三隊探馬一一擒獲。

  也使得孫堅並不知道自己的後路已經被人給斷了。

  滎陽守將牛輔,不但是董卓的女婿,同樣也是董卓麾下老將,本事不算太出眾,但也絕不是什麼平庸之輩,更何況滎陽作為虎牢關外重鎮,董卓怎會輕視,在此足足屯了八千人馬。

  牛輔性格比較穩,若讓他出城殺敵,別說孫堅,就算孫堅麾下的三員大將任何一個,牛輔都未必能勝,但說到守城,牛輔那穩重的性格就十分有利了。

  就算是有九成的把握,牛輔都不會輕易出城作戰,而守城戰,實際上套路就那麼些,就算是千古名將來守,也就那麼些套路,有堅城之利,加上牛輔那死也不肯出城作戰的性格,令滎陽防禦如同鐵桶一般,饒是孫堅幾番誘敵,都沒能讓牛輔有一絲動搖,差點把孫堅給氣出了老血。

  本想諸侯聯盟,奪下這第一城,以漲自己聲勢,誰知道遇到這麼一個縮頭烏龜,千般戰策,愣是施展不出來。

  「孟德的兵馬還未至?」眼看著天色暗下來,孫堅鳴金收兵回營,命眾將士歇息,將部下三員大將招來議事,此三人分別為黃蓋、程普、祖茂,都是追隨孫堅多年的老將,雖是效力於袁術勢力,但卻更欽佩孫堅為人,是以大多數時候都在孫堅帳下效力,更奉孫堅為主公。

  「未有消息,按說今日當能趕到才對,或許是路上出了什麼事情。」祖茂搖了搖頭道:「這滎陽城堅牆厚,那牛輔又不願出戰,只憑我軍兵馬,恐怕難以攻破,不如暫且休戰,待曹將軍援軍趕到,再合力破之?」

  孫堅皺眉思索,看了看帳外的夜色,突然看向三將道:「若今夜夜襲有幾分勝算?」

  「怕是不大。」一旁的黃蓋搖頭道:「那牛輔太過謹慎,就算不知我等夜襲,夜間防御也不會太差,城中賊軍人數不比我軍少,又有城牆之利,今日攻城,我軍出了五分力,怕是那牛輔連三分都沒有用上,依我之見,當斷水絕糧,逼他出城來戰!」

  孫堅聞言,有些鬱悶的點點頭,正要說話,突然聽到帳外傳來陣陣驚呼聲,夾雜著怒吼、兵器碰撞的聲音。

  孫堅四人面色不禁一變,這大戰之後,心神難免鬆懈,加上那牛輔烏龜一般的性子,實難想到那牛輔竟會夜襲。

  「好一個牛輔,孫某倒是看走了眼,竟選在此時襲營!」孫堅不驚反喜,他就怕牛輔不出來,只要牛輔肯出城,就算是被偷營,他孫堅也不怕。

  四人各自提起兵器出營,只是映入眼簾的景象令四人有些發懵。

  但見軍營中四處火起,一支支騎兵在軍營中來回奔騰,這些騎兵十分悍勇,二三十人一組在營中四處砍殺孫堅麾下將士,孫堅麾下的將士,也都是跟著孫堅身經百戰的悍卒,但在這些騎兵面前,卻顯得有些無力,往往還沒聚起來,便被人衝散,無人組織的情況下,根本難以抵擋。

  「殺~」

  就這片刻功夫,一支騎兵發現了這邊的孫堅等人,目光一亮,便咆哮著朝著這邊衝殺過來。

  「找死!」孫堅眼中殺機一閃,也不躲避,手中古錠刀一刀劈出,灑下一蓬銀輝,落在那當先一名騎將身上,直接將對方劈飛出去,隨即飛起一腳,將一匹戰馬踹倒,順手一把將落下來的將士抓在手中,直接當做兵器往外甩出,頃刻間撞倒一大片。

  程普、黃蓋、祖茂也各自揮舞著兵器殺入人群,周圍的親兵此時見主將出現,也匯聚過來,二三十人的騎隊頃刻間便被絞殺一空。

  「不像是牛輔的人馬!」孫堅接過親衛遞來的馬韁,看向四周,卻也顧不得理會這是誰的人馬了,當即看向三人道:「安撫各自部曲,與敵死戰!」

  「喏!」黃蓋三人答應一聲,各自上馬帶著親衛一邊阻擊那些飛馳的戰馬,一邊招呼同伴入隊,很快便各自組織起一支人馬開始與敵人廝殺。

  「咦?」呂布騎在赤兔馬上,正殺的酣暢,突然察覺到不對,連忙回頭看去,正看到孫堅四人合兵一處,帶著人馬開始捕殺自己的將士,尤其是當頭那四員大將,更是勇武非凡,所過之處,竟無一合之敵。

  「有意思!」眼中閃過一抹興奮的光焰,呂布舔了舔嘴唇,猛地仰天發出一聲呼哨,四周的並州將士聽到嘯聲,迅速向呂布這邊靠攏,不過一刻鐘的功夫,便回到呂布身後重新列隊。

  「你是何人?安敢偷我大營!」孫堅粗略清點了一下損失,這一清點之下,心中不由大痛,只是這一個時辰的時間,他的部隊竟折損過半!

  「我乃前將軍,溫侯呂布!」呂布冷笑一聲,雙腿輕夾馬腹,赤兔馬邁著小碎步上前幾步,將那方天畫戟往前一指,看向孫堅道: 「江東鼠輩,還不上來受死!」

  孫堅聞言不禁大怒,破口罵道:「三姓家奴,安敢猖狂!」

  呂布雖沒見過,但他的事蹟,孫堅在聯軍之中也有耳聞,先拜丁原為義父,而後為投董卓,竟殺其義父相投,這等敗德之人,孫堅就算知道也不會正眼相看。

  「你找死!」呂布聞言大怒,這可是戳中了他的痛處,當下咆哮一聲道:「給我殺~」

  說完,一馬當先便殺向孫堅。

  「兒郎們,建功立業,便在今日,殺!」孫堅怡然不懼,悍然與呂布發起了對衝。

  呂布一馬當先,手中方天畫戟在空中畫出一道詭異的弧線,霹靂般落向孫堅,孫堅悍然舉刀相迎。

  刀戟相交,火花四濺之中,響起一聲驚雷般的炸響,孫堅雙臂一麻,虎口幾乎崩裂,手中的古錠刀也差點拿捏不住,脫手而飛,坐下戰馬更是不斷嘶鳴,生生的退出四五步才止住。

  呂佈在馬背上晃動了一下雙臂,有些詫異的看向孫堅,雖被自己一戟擊退,但那刀上傳來的力道,也讓呂布的節奏斷了,沒辦法追擊。

  雖然在孫堅看來,被呂布一戟擊退乃奇恥大辱,但在呂布眼中,孫堅能讓自己這般認真對待,已經足夠他自豪一輩子了。

  「有些本事,再來!」安撫了一下暴躁不安的赤兔馬之後,呂布見兩邊人馬已經殺在了一處,為免損失過重,必須先斬了孫堅這主將才行,當即大喝一聲,催馬衝向孫堅。

  孫堅雙臂已恢復了知覺,見狀也是怒吼一聲,揮刀再戰。

  這一次,孫堅不敢再與呂布較力,古錠刀連劈帶崩,他自小長在江邊,一手刀法不但得名家所授,也有自身自江水中領悟出來的意境在裡面,一刀劈出不等招式用老便又是一刀,層層疊疊,猶如長江大河般綿綿不絕,雖然依舊被呂布打的險象環生,但呂布卻也一時間拿他不下。

  須臾間,兩人你來我往已經鬥了三十幾合,一旁的黃蓋眼見孫堅遇險,當即調轉馬頭,手中一桿象鼻刀對著呂布攔腰便斬。

  呂布難得遇到一個能跟自己交手的人物,打的正酣,眼看便要將那孫堅斬於馬下,誰知此刻有人跑來攪局,濃眉一怒,將戟桿往回一拖,戟桿的底端精準的撞擊在黃蓋的刀鋒上面,便將黃蓋這一刀擋回去,隨即身子往另一側一側,藉著這股力道將方天畫戟一拖,便朝著黃蓋斬去。

  黃蓋見狀大驚,連忙封擋。

  「咣~」

  一聲悶響聲中,黃蓋架住了呂布的方天畫戟,孫堅趁機從旁一刀斬來。

  赤兔馬陡然加速,帶著呂布避開了孫堅的一刀,呂布順手一拖,收回方天畫戟,差點將黃蓋直接從馬背上拖下來。

  「此人悍勇,非你我可敵!」孫堅喘著粗氣與黃蓋一起與呂布對峙,雙臂到現在還有些發顫,若非黃蓋來的及時,他怕自己此刻已然成了呂布的戟下亡魂了。

  黃蓋點了點頭,只是兩招,他便被呂布打的險象環生,呂布之勇,可見一般,自己單打獨鬥的話,恐怕架不住呂布十合。

  孫堅扭頭看了看四周,失去了他和黃蓋的率領,只剩祖茂與程普二人明顯已經落了劣勢,再這般下去,必敗無疑。

  「走!」孫堅不敢戀戰,與黃蓋對視一眼,調頭往祖茂的方向而去。

  「想走?」呂布冷笑一聲,其他人倒也罷了,這孫堅可是一路諸侯,那可是大功一件,怎能容他逃走,當即策馬便追,赤兔馬快,一個衝刺便已經到了對方身後,正欲動手,卻見前方孫堅和黃蓋突然轉向分向兩邊而去,而祖茂不知何時轉向自己這邊,手持一張長弓,已然拉滿,在孫堅和黃蓋分開的瞬間陡然一鬆弓弦。

  呂布面色微變,連忙側身閃避,利箭幾乎是貼著他的臉皮擦過,箭簇破空帶起的勁風刮的他臉頰生疼,眼中卻是凶光大盛,森冷的看著三人道:「爾等……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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