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覆手 作者:蝦寫 (連載中)

 
mk2258 2018-11-2 22:27:2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4 133784
jaeschen 發表於 2019-7-21 00:20
第一百九十八章 劫持疑雲(上)


    三少分別上庭作證,三少均證實薛某喝的不算多。散的時候薛某還是比較清醒的。假設薛某沒有喝醉,又沒有任何暴力傷痕,那就無法認定為強姦。原本有證人證詞,警方又沒有實質證據,王少會被當庭釋放。

    問題在這時候出來了,控方司馬落召喚了證人,南島派出所兩名巡警。在接到報案後,兩名巡警第一時間前往別墅酒店,控制王少,並且封鎖王少和薛某的房間。巡警還簡單向三少詢問了昨晚情況,後警局人員乘坐直升機到達。

    巡警證明,在口頭詢問時,三少很清楚和他們說:薛某昨晚喝醉了,王少在派對結束前,扶著薛某先離開派對,至於發生了什麼事,三少表示不清楚,只說以王少人品肯定是誤會。

    司馬落重新召喚三少分別上庭,播放了巡警剛才作證的影片。司馬落使用囚徒博弈手段,將三人分割開來。辯方律師立刻要求休庭,法官不同意。三少在不知情情況下分別上庭作證。

    在看見兩名巡警的作證影片後,三少中馬玉和林少先承認了事實。最後的趙少在被司馬落逼問下,最終也當庭承認巡警他們所說的是事實。

    最終王少被控強姦,一審十年監禁。

    馬玉,趙少和林少因為當庭做偽證,司馬落提出了對他們三人的指控。按照法律規定,三人罪名一旦成立,將被判處一到三年的監禁。三天前,三少被正式逮捕。馬原的御用律師,本部法務部等都說這案子沒得翻,最後是馬原的朋友海洋建議,可以嘗試找曹雲,說不準曹雲有辦法。

    如果馬玉的罪名成立,在馬玉出獄之後,他將無法擔任上市公司的董事,這無疑對剛剛起步的馬玉事業是一次毀滅性的打擊。在此背景下,馬原也不理會白素的封殺令,找上了曹雲。如果曹雲能翻案,馬原不在乎因此得罪白素。曹雲不能翻案,馬原也沒有和封殺令衝突。

    曹雲聽完,進入曹雲律師模式,慢慢的看資料,一個字一個字的看,然後看巡警作證影片,法庭庭審記錄。

    不知道過了多久,能聞到午餐的味道時,曹雲才蓋上筆電。馬原期盼看曹雲,曹雲苦笑:“馬先生,你分分鐘幾百萬,在這裡耽誤一上午,如果我幫不到令郎,會不會把我丟到懸崖下面去。”

    馬原道:“曹律師雖然不是分分鐘幾百萬的人,但是很認真看材料,花費了很多時間,無論結果怎樣,我馬某人都很感謝曹律師。”作為銀行家肯定是老精龜,馬原能看出來,曹雲來回的搜尋一些資料,表明曹雲是有想法的。這時候一定要說好聽的,再者,就算說難聽的,最多出點悶氣,難道還能把曹雲真的扔到懸崖下面去?

    曹雲道:“這個案子是有轉機的,但是也有麻煩。三少和王少的妻子在碼頭見面,王少妻子懇求三少幫忙。這就代表很難將三人分割出來。但是又必須分割出來,因為馬玉和林少是有救的,趙少沒有搶救的可能。我對怎麼為馬玉辯護有一定的思路,最大問題是怎樣將他們三個人一體,分割成三個單獨的人。否則控方利用趙少會致我方於死地。馬先生,我現在無法答覆你,我需要先對趙少和林少進行全面了解。在此期間,最多七天時間,讓馬玉不要說話,特別是和案件有關的話,一句都不要說。”

    馬原點頭,道:“我可以讓人幫忙收集他們的資料,需要哪方面的資料?”

    曹雲道:“負面的,比如信譽、脾氣,記憶。比如某少曾經幹過這樣的事,他交代自己助理,中午十一點給某人電話。結果助理沒打電話,某少責怪助理,助理則認為某少並沒有交代。我不在乎某少有沒有交代,我在乎有沒有類似的事情。還有信譽和品行也是一樣的,他們有沒有婚後和外面人玩遊戲,對家庭的忠誠度之類的,負面的訊息越多越好,越詳細越好。”

    馬原道:“曹律師,我不太明白你需要這些做什麼?”

    曹雲道:“做好分割出來的打算,司馬落很可能是本案主控官,這小子雖然敗在我手下幾次,但是說實話,他很有水準。如果我們沒有後力,沒有全面的準備,未必能打贏這場官司。另外這些資料收集全了,未必能用的上,而且未必能翻案。”

    馬原沉思片刻,問:“曹律師,你有多大把握?”

    曹雲道:“這就要看林少和趙少的情況了。”

    馬原道:“你剛才說林少和馬玉是一起的,只要能割掉趙少……”

    “不,我不習慣把命運交給別人把握。原則上來說,林少和馬玉確實是同一種情況,趙少是另外一種情況。但是我們兩家律師聯合,未必是1+1大於1,甚至可能被司馬落抓住把柄。”

    馬原欲言又止。

    曹雲看在眼中,心中有數道:“馬先生,說實在的本來不敢勞煩你,但是我的能力還夠不到林少和趙少的水準,收集資料會相對困難。馬先生你可以分兩步走,一邊幫我收集資料,一邊可以再咨詢和尋找其他律師幫忙。如果到時候沒有律師有把握,或者有方向的話,再把案子交給我。”

    曹雲當然不會告訴馬原他的思路是什麼。思路就是金錢。諸如和馬原這類人合作,不用說明律師費多少錢,最少馬原不會給低於行情的律師費。再者,就算不給律師費也是值得。首先是馬原這一片的人脈,其次是本案在圈子內的關注度。在曹雲看來,這是一把金鑰匙,只要能打開這把鎖,不僅白素的封殺令基本被瓦解,而且自己也真正成為精英律師。這個精英律師說難聽點就是有錢人的走狗,律師委託的對象在社會結構中金錢和社會地位越高,就代表律師越是精英。

    用金錢來判斷一個人社會價值是不對的,但是沒有比金錢來判斷一個人社會價格更有效的手段。

    這案子很有挑戰,有挑戰也是機會。曹雲相對很多律師來說有個優點,他每次接到案子,事無巨細,無論是垃圾還是主要資料,他都會一字不落的讀過去,這就是曹雲的細膩風格。打個比方,別人看一本書,看書名,看書的內容。曹雲看一本書,不僅看書名,看書的內容,還看定價,出版社,出版年月,總字數,總頁數。這些訊息可能無法幫助曹雲更好的進行閱讀,但是曹雲就是會去看。

    馬原最後提醒:“十天后預審。”

    曹雲點頭:“我心中有數。”

    在馬原離開後,曹雲聯繫寒子:“寒子……對,有事……回來一段時間了……你不知道?我給你發訊息了……哈哈,怎麼可能,你永遠是我的寒子,怎麼可能忘記你……好吧,是有事,一起吃午飯……好,你過來,我叫外賣。”曹雲相信寒子能讀出他的意思,讓寒子過來,並不是把訊息發給寒子,代表曹雲對案件本身是非常在意的。

    ……

    不得不說在新律師所談公事,是非常讓人身心愉悅的一件事。一改舊律師所的壓抑,還有半開放式的工作位。在這裡,你有一片天地。你可以看山崖下的公路,你可以看遠方的海平線,甚至可以到停機坪處享受更高處帶來的心曠神怡。耳邊沒有人來人往的打擾,也沒有外面傳來的噪音。

    “曹雲,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寒子道:“你有沒有想過馬玉未必會拋棄自己的兄弟?”

    曹雲很驚訝問:“為什麼你會有這樣的看法?”

    寒子道:“以你我的交情,假設我看見你殺人了,我也不會報警,更不會在法庭上指證你。反過來,你呢?你會嗎?”

    曹雲道:“當然不會,作為律師我甚至可以幫你掩蓋罪證。因為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

    “哈哈,曹雲,你看我是好姑娘,不代表別人看我是好姑娘。同樣,馬玉他們四少,從小學就是同一所私立貴族學校的同學。他們是死黨,私交非常好。讓馬玉單獨脫身,我相信趙少和林少會很高興。如果要踩踏趙少和林少讓馬玉脫身,我不認為馬玉會同意。”

    曹雲想了好一會:“是,是我想當然之所以然了。如我這樣都有主觀好惡的分別,更別說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但是本案中,我可以冒險和林少律師打個配合,但是趙少絕對不能進入這個隊伍,否則馬玉的案翻不了。”

    馬玉是品行比較端正的富二代,品行端正不是說他奉公守法,勤政愛民。說的是馬玉的價值觀比較正面,勇敢,友情,信譽,擔當等。曹雲發現自己挺討厭正面人物,這些人有顧慮,他們不能為了自己利益而不擇手段。

    寒子道:“你讓我收集材料,是我本職工作,本不應該幹涉你的事。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你之前辦的案子,都是利益人物,為了自身利益,不惜使用任何手段的人。這個案子不太一樣,馬玉坐牢一到三年,出來後還在圈子內,他會得到圈內人的尊重。如果馬玉將趙少墊腳,或者將趙少拋棄的話,對馬玉來說,利益未必會更大。”

    曹雲苦笑:“那我只能賭,賭趙少的人品,趙少不會咬馬玉。”曹雲很不喜歡讓別人把握命運。

    寒子點頭:“我會重點收集下趙少的資料。不過可能有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這麼神,自己剛說案子,你提前就弄到消息了?

    寒子道:“現在東唐是外松內緊,警方,檢方將大量資源投入到抓捕遠征的行動中去。司馬落也沒有例外。根據我的消息,比較優秀的檢察官會被分到各行動小組去,這些檢察官他們本身可以簽署逮捕令,授權警方臨時調動大規模警備力量。諸如馬玉這類案子,嚴格來說罪行是比較輕微的,這類案子應該都扔給了新人檢控官負責。”

    案子由新人負責,在司馬落處理完遠征後,司馬落是不太可能主動接手本案。一來案子罪行比較輕微。二來給新人一定的機會和鍛煉。不太可能因為曹雲是律師,所以司馬落就必須打擂台。

    “沒想到遠征還幫忙了。”這就是蝴蝶效應?

    寒子道:“這次事情鬧的很大,不僅是警方,連數個東黑團體都聯合在一起全市摸排。所有小弟都派上街頭,到處打聽,尋找任何可疑的線索。”

    唉……怎麼說呢,遠征就喜歡這種排場,你要不理他,他還會覺得沒意思。不過警方本身也受不了遠征這麼囂張。

    為什麼十人營互相之間能力的差別這麼大呢?諸如走叉,混到了鬣狗主管的位置,並且讓烈焰法庭都表示擔心。比如不死鳥,簡直就是人間凶器。比如鏡頭,連環案布置的天衣無縫。現在又出來一個極其囂張的遠征。

    就算沒有威脅,曹雲也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也是十人營的成員,背景,風格差別太大了。原因曹雲當然知道,十人營中除個別,比如曹雲自己外,其他人本身就有很牛的背景。不死鳥在加入十人營前,就已經是全球知名的冷血殺手。鏡頭是美國相當出色的一名刑警。走叉呢?肯定也有背景。

    曹雲也有背景,一年多的警察大學生涯,數年的律師生涯。不過人家拉出來的是洲際導彈,自己掏出來的是彈弓……

    曹雲和寒子是在樓頂停機坪吃午餐,聊天自然就吃的慢,還吃不到一半,就聽見高山杏在樓下大吼:“曹雲,快下來。”

    聽著聲音,曹雲不敢怠慢,和寒子提了食物就下樓,看見律師所的所有人都圍在沙發附近看電視。電視中是一輛灰色汽車。

    主持人旁白:“根據我們收到影片,我們聯繫了警方,證實了汽車內的人質是現役搜查一課的警探,趙某某警官。”

    影片有拍攝到車內人的臉部,但是被電視台打了馬克。

    主持人:“我們是在三個小時前收到的影片,經過警方同意,我們才放出影片。接下來我們切回演播室,由警方公關部柳小姐介紹情況。”

    畫面回到演播室,右上角在循環播放影片。柳小姐道:“警方提取了影片部分內容,目前無法得知影片拍攝地點在哪,我們現在將影片公開播放的原因,是希望有東唐市民知道地點和位置……”
jaeschen 發表於 2019-7-21 00:21
第一百九十九章 劫持疑雲(中)


    柳小姐還公布了警方技術提煉後的影片內容。警方認為,這輛汽車處於類似坑的環境,坑並不深,而且有斜坡,技術分析認為並非特意挖掘的坑,這坑是早就存在的。發現坑的附近有一些水泥塊和一些雜草。警方很肯定是在東唐範圍,因為在趙警官失蹤一個小時二十分鐘後,電視台就收到了影片。

    “這才是坑。”曹雲拿起電話,聯繫小郭,發現小郭電話打不通,再聯繫李墨:“李課長,我是曹雲。”

    李墨:“說。”一個字代表了他的情緒和他的忙碌。

    曹雲道:“我個人認為這是幌子,看地點,應該是未完工的工程,或者是郊區廢棄的場所。從影片看,匪徒是倒車進入坑中,車頭偏向緩坡,是打算拍攝完影片後就開車離開地點。”

    “謝謝……”

    “等等,我個人認為這還是幌子,遠征肯定不會用這輛車。遠征對東唐環境就算有準備,但我相信準備肯定不足,所以遠征需要這麼兩個欺騙戰術迷惑警方,除非他有熟悉東唐的人幫助。我個人偏向於趙雪現在應該被關押在某個居民樓中,或者是某地下停車場的汽車內。遠征明顯準備的不夠,或者是他還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用戰術拖延時間……我草了。”曹雲突然想到了某件事。

    李墨:“怎麼?”

    曹雲道:“小郭是不是失去了聯繫?”

    李墨猶豫片刻,回答:“是。”

    曹雲道:“時間太巧了,我建議立刻抓捕鏡頭。”

    “鏡頭?”李墨沒轉彎過來:“不是遠征嗎?”

    曹雲不能說鏡頭和遠征都是十人營,只有十人營才知道遠征是十人營。昨晚和鏡頭吃飯,鏡頭竟然沒有談論遠征,沒有談論目前最奪人眼球的罪犯。雖然曹雲不肯定鏡頭和遠征有什麼情況,但是寧可得罪鏡頭,也不能就這麼放過鏡頭。

    李墨這邊道:“聯繫A3。”A3是警方派遣的兩名便衣,今天會跟隨兩名CA特工送鏡頭上飛機。

    很快就連線了,警員道:“A3回覆說,他們在機場賓館402房間,飛機還有三個小時才起飛。”

    李墨問:“鏡頭呢?”

    警員道:“二十分鐘前,鏡頭有事和兩名老外商量,他們現在還在402房間。”

    李墨:“讓A3敲門。”

    結果在敲門未果情況下,A3讓服務員開門。只見兩名老外暈倒在地,鏡頭已經不知所蹤。甦醒的老外說明了情況,進入402房間後,有人拿鈍器從背後襲擊了他們。按照警方判斷,凶徒事先藏身在402,由鏡頭將兩名老外引到房內。為什麼不偷摸跑掉呢?鏡頭後背被植入了米粒大小的定位器,兩個老外完全掌握了鏡頭的一舉一動。

    劫持趙雪的一個小時內,趕赴機場劫走鏡頭,同時還要拍攝趙雪被困的影片。要麼是分身術,要麼說明遠征和鏡頭沒有關係,還有一個最大的可能,遠征有幫手。

    ……

    曹雲接完李墨打回來說明的電話,有氣無力將電話放在桌子上,人帶著疲憊靠著沙發無奈的笑。

    自己一直記住白素的封殺令,怎麼就忘記了白素和小郭的深仇大恨呢?白素對自己都出了封殺令,那殺死自己最喜歡孫子的小郭,白素會怎麼報復呢?

    沒錯,鏡頭這個貓日的接單了,這次他和遠征聯手了。鏡頭怎麼聯繫上遠征的呢?這基本不可能,但是遠征知道鏡頭是十人營成員,遠征聯繫鏡頭是有很大可能的。但是不知道他們到底唱哪一出,遠征和鏡頭分屬不同陣營,除非鏡頭用命去換,遠征才可能會幫助鏡頭。

    再細想昨晚的晚餐,自己發現鏡頭有點交代遺囑的意思。為什麼?為了白素的錢,鏡頭願意犧牲自己的小命?這邏輯不通。

    大家看曹雲,不敢打擾,曹雲內心是抓狂的。他有一種殺入戰場的衝動,但是理智又告訴他,和你無關,和你無關,和你無關。理智還說,現在情況不明就殺入戰場,那才是最愚蠢的。

    盟友呢?鬼知道誰才是盟友,曹雲只知道自己是盟軍,但是不知道盟軍還有誰。十人營老師,這些老傢伙全部住在美國,他們的背景和身份又非常亂。有些是雙面劍蝶,有些是被當作戰犯審判的,有些是在盟軍中不得志,受到排擠,被強行退休的。

    就算是老師估計也不清楚盟友都有誰,真正知道十人營全部成員身份和陣營的,只有海豚。如果海豚淪陷了,曹雲覺得CA應該已經找上自己。海豚為什麼隱瞞?為什麼要幫助老東西?他的想法是什麼?曹雲都不知道。也許是閒著無聊,也許想搞事,也許是刷存在感。曹雲只記住老師告訴自己的話:海豚是可以信任的。

    曹雲甚至不知道自己老師和海豚現在是生還是死。

    ……

    曹雲再也沒有其他訊息,他也沒有主動再聯繫警方,只是通過電視新聞來了解案件的進展。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有用的訊息是不太可能通過電視新聞能了解到的。

    一天過去了,一夜過去了,又過去了一天一夜。

    這兩天似乎一切都安靜了,電視台也不再突然插播緊急新聞。晚間新聞一片歌舞升平。曹雲因此更加憂慮,越是這樣,越說明事態嚴重。

    第三天下午,一輛汽車開到了律師所,東唐警局副局長李龍親自拜訪曹雲。

    ……

    趙雪:

    14號清晨大約八點三十分,我開車到搜查一課附近,接到了小郭電話。小郭讓我上三百米外一輛黑色汽車,我停車在黑色汽車後,上了黑色汽車的後座,汽車立刻開動。汽車內只有一名司機,小郭並不在車內,我詢問司機,司機轉頭看我,我發現他佩戴了防毒口罩,接著我就昏迷了過去。

    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再次醒來是在一輛汽車內,汽車車門、座椅等連接了導線,很顯然車上有鵝蛋。汽車位於一個車庫中,有捲簾門,地上還劃了停車線。

    汽車內有一台筆電,傳來了聲音:“準備好了嗎?”

    我看筆電,是影片通話,正面是一個帶小丑面具的人,在畫面的左上角是同樣被困在汽車內的小郭。

    “你們是同事,也是戰友,一定很希望能拯救對方。現在我告訴你們遊戲規則。第一個選擇,在汽車抽屜內有八十片的立體拼圖,將圖拼出來,你們就可以獲得密碼,在鵝蛋上輸入密碼,就能停止對方的鵝蛋計時。時間為半小時,如果你沒有成功,你的同事將會死亡。”

    小丑:“第二個選擇,拼圖可以獲得四個數字,將四個數字倒著輸入鵝蛋,自己汽車的鵝蛋將被解除,你也能獲得自由,但同時你同事的鵝蛋將會啟動。假設兩位做了第一個選擇,並且都成功了,接下去就要進行第二環遊戲,記住,本遊戲目的就是你們最多隻能活一個。聽明白遊戲規則了嗎?”

    雖然他說的很清楚,但是無論怎樣我必須在第一環節中拯救小郭。在他說開始後,我就立刻去拿拼圖,然後開始拼拼圖。只需要四個數字,我不需要完整拼好拼圖。一切都很順利,我完成了拼圖。

    最終小郭也拼好了拼圖,從畫面看,小郭輸入密碼時候表現出一些猶豫,但是最終小郭還是停止了我車上鵝蛋的計時器。

    然後我又昏迷了過去。

    第二次醒來時,發現自己還在汽車內,但是汽車所處的環境應該是集裝箱。

    電腦上小丑宣布了第二次遊戲即將開始,本次遊戲規則非常簡單,我手上有個遙控器,小郭手上有個遙控器。遊戲開始後,鵝蛋半小時倒計時,如果我按下遙控器,可以解除自己所處汽車和集裝箱的鵝蛋,同時也會導致小郭死亡。如果兩個人都不按,兩個人都會死亡。

    我只能看見小郭怒罵的畫面,聽不見他的聲音,小丑沒有和我們交談,宣布遊戲開始,汽車鵝蛋計時器開始半小時的倒計時。

    小丑對我進行挑撥離間,說什麼從公來說,活一個比兩個好,從私來說,我和小郭關係僅限於同事,就算上法庭,法官也能理解,這在法律中稱為緊急避險。小丑似乎也和小郭在通話,小郭剛開始似乎一直在斥責,但後來開始沉默,我漸漸有些擔憂。

    計時器最後十五分鐘的時候,集裝箱的門被打開了,鏡頭出現,他對我打啞語,告訴我,攝像頭只監視汽車內的情況。鏡頭拿了一部筆電,進入集裝箱,很小心將鑷子架住影片線。他讓我自由一分鐘,他將拍攝的畫面輪迴播放。

    接著,鏡頭青松打開了車門,我剛準備下車,發出警報聲。鏡頭說,糟糕……

    小丑聲音出現:“鏡頭,我早知道你會來。對你來說,這遊戲很簡單。這是一個壓力鵝蛋,有三秒的延遲,如果你願意,可以和趙警官交換一下位置。”

    鏡頭:“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小丑道:“一千萬美元不是小數目,以你的能力,大聯盟對你的重視,加上一千萬美元,我想美國人也拿你沒辦法。可惜你現在死定了,如果你願意,可以拯救趙警官。”

    鏡頭和我說:“換。”

    我當然不答應,鏡頭告訴我,他被坑了。遙控器在遠征的手上,自己進入集裝箱後就代表必死無疑。鏡頭說,他早就沒有家人和朋友,如果我願意陪他一起死,他也不反對。但是他建議我立刻離開。

    我和鏡頭交換了位置,離開了集裝箱後發現這裡是廢棄汽車處理廠。我所在的集裝箱在一輛貨車上。鏡頭喊:“快跑,還有三十秒。”

    我很猶豫,要不要告訴鏡頭可以先按下遙控器呢?最終我還是沒說,我跑了,跑的很快。三十秒後鵝蛋炸了,我跑回去,堆積如山的廢舊汽車七倒八歪攔住了我的去路,我只看見有火光在集裝箱位置燃燒。

    廢舊汽車處理廠很大,看不見人,只能聽見遠處有壓縮汽車的聲音,我循著聲音跑到了操作機械的吊車前,向駕駛員說明身份,拿了駕駛員的電話報警。駕駛員告訴我,他聽見聲響後已經報警。

    大約十五分鐘後,我看見了直升機。

    ……

    小郭:

    14號上午九點左右,我們發現趙雪的汽車停在一邊,人已經消失不見,知道出事了,於是發動全城警力,暗中尋找任何線索。

    九點四十分左右,我接到了一個匿名電話,對方說趙雪在他手上,要求我撥打一個酒店的電話,通過酒店總機轉接402房間。並且告訴我,如果我將此事告知別人,他會立刻處死趙雪。

    我打算先撥打電話看看情況,沒想到接電話的竟然是鏡頭。鏡頭問我什麼事,我簡單的說明情況。鏡頭告訴我,要想救趙雪,必須聽他的,並且要放他一馬。

    按照鏡頭的安排,我從機場賓館後院爬到了四樓,隱藏在房間大衣櫃側面,鏡頭將兩位CA騙到房間內,我打暈了他們。

    我們從窗口離開,開車到了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我用刀將鏡頭後背被注射的定位器挖了出來。開回城中過程中,我要求鏡頭立刻說服我。

    鏡頭告訴我,這是二戰遊戲。鏡頭是十人營中的德軍,遠征是十人營中的蘇軍,幹掉非己方陣營每一個人,就能拿到一千萬美元的獎金。鏡頭說,遠征讓我聯繫他,很明顯遠征盯上了他。即使他上了飛機,恐怕還會連累到同機的人。

    鏡頭說,他可以幫助我抓捕遠征,條件是,我必須幫助他逃跑。他告訴我,大聯盟一直在想辦法將他救走。事成之後,我放他離開,就等同給他一條生路。我暫時答應了,然後問要怎麼辦。鏡頭說,遠征布置在先,他肯定不是遠征的對手,現在必須聯繫十人營中的幫手:盟軍的黑客。盟黑是鏡頭唯一知道聯繫方法的人,鏡頭要求有一個安全的上網環境。

    我表妹十幾天在拉斯維加斯結婚,她的房子空著,把鑰匙給我,說讓我這警察幫她增加點安全感。

    我和鏡頭到了我表妹的家,鏡頭輸入一個網址,是一個空白乾淨的論壇。鏡頭留言:蘇軍出現,我需要幫助。

    幾分鐘後,有人回話:一千萬歸我。

    鏡頭回:成交。

    鏡頭說明了情況,盟黑讓我將手機連接到電腦上,他不知道怎麼操作了幾十秒,告訴我:遠征使用轉換器偽裝了遠征和我通話的地點。
jaeschen 發表於 2019-7-21 00:21
第兩百章 劫持疑雲(下)


    小郭:

    接下去,我們按照計劃,鏡頭和我將計就計到了轉接器的位置,果然是一個陷阱。按照我們的計劃,鏡頭逃脫。我被要挾服下藥物,醒過來後發現自己在汽車內。

    遠征和我對話,我告訴他,我用警方的技術查到了地點,沒想倒是個轉換器,遠征相信了。我在電腦中看見了趙雪,趙雪甦醒後,我和趙雪按照遠征要求,開始玩拼圖。

    按照計劃,我按照盟黑教導地方法,事先製作了一個簡單的信號接入器,當遠征和趙雪對話時,我用金屬夾子夾在一根導線上,啟動另外異端的閃存。幾分鐘後,我的電腦出現了英文:你的鵝蛋已經解除。還解釋了是怎麼解除的。

    大概意思是,遠征用手機和電腦控制的鵝蛋,閃存相當於一個端口,盟黑通過端口,連接到了遠征的電腦。他已經將趙雪的大概位置發給了鏡頭。

    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會相信鏡頭。第一個原因,我沒有選擇的餘地,不相信鏡頭,趙雪必死。第二個原因,盟黑的技術非常強大,強大到我不得不信。第三個原因,遠征讓我聯繫鏡頭,顯然鏡頭才是他的目標,如果我發現被鏡頭欺騙,就會和遠征說明,暫時聯手,追捕鏡頭。第四個原因,鏡頭將他佩戴的項鏈交給了我,項鏈是桃心,內有他和他妻子的合照。早先鏡頭被捕時候,非常強烈要求我們要保管好項鏈。第五個原因,鏡頭可以單獨逃離,但是如果沒有我作為警察的身份幫助,他是無法到達大聯盟設置的撤退點。他將撤退點訊息告訴了我。

    雖然我還是不太相信鏡頭,但是我沒有太多的選擇餘地,於是我只能無保留的選擇相信他。

    遠征並不是很相信我,他就警方技術人員問了一些問題。

    到了第二次遊戲的時候,盟黑通知我,已經鎖定趙雪的精確位置。不久後他發字幕告訴我,鏡頭跳入了陷阱,這個陷阱是通過另外一支手機控制的,他在短時間無法破解。鏡頭取代了趙雪的位置,趙雪已經安全。盟黑讓我馬上離開,他擔心時間一長,我的鵝蛋會不受控制。

    我冒險的打開車門,並且離開了汽車,也離開了私家車庫。我離開百米左右,車庫炸了。

    我被困的地點是某居民小區地下二層停車場的單獨車庫。

    ……

    李龍:“昨天下午四點左右,我們找到了他們。”

    曹雲道:“非常感謝李局長特意告訴我他們平安,其實打個電話就可以了。”正常來說打個電話都是不可能的,曹雲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曹雲知道李龍找自己是有目的的。

    李龍道:“已經證實打暈CA,救走鏡頭的是小郭。檢方對小郭的交代有不太認同的地方。他們認為小郭是被鏡頭的同夥所欺騙,在鏡頭自導自演的騙局中,幫助鏡頭逃脫罪責。”

    曹雲疑問:“我不太理解。”

    李龍道:“趙雪被囚禁的集裝箱‘包紮’現場取證已經結束,基本可以肯定有人死了,但是無論從牙齒還是DNA,都無法證實此人是鏡頭。由於趙雪的口供,我們必須承認鏡頭已經死亡的司法結論。”

    李龍繼續道:“檢方表面說明,小郭的行為不是主動行為,而是被鏡頭所欺騙進行了犯罪。他們表明態度,如果沒有證據說明小郭所說為實情,那麼他們一定會控告小郭。”

    曹雲再問:“你們不相信鏡頭死了就可以了,為什麼害怕鏡頭有死亡的司法結論呢?”

    李龍道:“假設我們開出了鏡頭死亡的司法結論,鏡頭在美國的案子會被封檔。再者不可能通緝一個死人,檢察官是不會同意開出對一個死人的通緝令。我們無法大範圍大面積全國追捕鏡頭。最後一個問題,美國人需要一個準確的答案,鏡頭到底死還是沒死。”

    另外一方面,小郭無法證明盟黑的存在。證據證明他和鏡頭一起去了表妹家,但是表妹家的電腦沒有訪問任何網站的記錄。

    曹雲還是一頭霧水:“我是不是理解能力有問題,還是李局長你沒有說重點?”

    李龍沉默片刻,無奈道:“我們相信小郭,但是檢方認為小郭是鏡頭的同夥。”

    “我特?”曹雲大驚:“不可能吧?”

    李龍道:“拋開我們主觀對小郭的信任,檢方這麼懷疑不是沒有理由。”

    第一點,小郭和趙雪的口供不吻合。第一次遊戲是拼圖遊戲,趙雪的口供在拼圖完成之後,她立刻輸入了密碼。小郭的口供是,趙雪在完成拼圖之後,猶豫了大約一分鐘,似乎和遠征進行了一些交流,最後才輸入密碼。

    司馬落點出小郭撒謊,小郭發誓自己說的是真的。趙雪表示自己完成拼圖後就立刻輸入密碼,沒有任何猶豫。小郭又改口稱,趙雪在拼圖過程和遠征有交談,拼好圖後立刻輸入密碼。趙雪表示,這是事實。

    小郭說自己記錯了,司馬落不吃這一套,他認為小郭不是普通人,他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警探,怎麼可能會記錯這個細節?

    小郭解釋自己一直關注的是盟黑和自己聯繫的字幕,沒有太在意右上角趙雪的小畫面。

    第二點,小郭和趙雪第二次遊戲,鵝蛋倒計時時間都是半小時,趙雪逃出大約三十秒左右,鵝蛋炸了。趙雪逃出之前,小郭還在汽車內。小郭說自己在炸前有一分鐘左右逃離時間。

    小郭:我不知道,盟黑將計時變成了999個小時,我哪知道什麼時候會炸?

    第三點:趙雪表示,在第二次遊戲過程中,自己多次打手語。而小郭沒有任何回應。趙雪很肯定,如果畫面同步的話,小郭肯定看見了自己的手語。因為自己是在小郭和遠征在交談時候,自己打的手語。

    小郭表示自己確實和遠征有交談,也有看見趙雪的影片小畫面,但是未發現趙雪有給自己發手語。

    以上屬於細節衝突,衝突的存在表明矛盾的存在,矛盾存在就表明有人撒謊。接下去是小郭被懷疑的其他證據。

    第四點:小郭的手機在某大廈天台被發現,符合小郭口供中發現信號轉換器的證詞。問題在於,小郭在14號前三天時間內,一共撥打了三個可疑電話。電話號碼全部是酒店號碼,全部是鏡頭當時所住酒店的號碼。第四個電話,是小郭自己證實的電話,小郭撥打的機場酒店電話。

    小郭否認自己曾經撥打過三個可疑電話,但是一家酒店保存有錄音。錄音內就是小郭的聲音:麻煩你轉1203。當時,鏡頭就住在1203房間。

    第五點:昨天晚上,小郭電話接到了南美來電,司馬落偽裝成小郭接電話。電話內容是告知XX銀行賬戶已經到位。司馬落詢問是什麼賬戶,對方起了疑心,掛斷了電話。小郭肯定不承認自己有海外賬戶。

    司馬落真有辦法,他通過技術人員,虛擬了自己的網路地址,下載XX銀行的APP。小郭的大拇指指紋和APP指紋驗證吻合,通過了第一步驗證。不過不知道密碼,無法查詢賬戶訊息。目前已經通過國刑了解有關情況,國刑特派兩個人前往這家銀行調查賬戶。不過,這家銀行臭名昭著,想拿到賬戶訊息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最好的辦法就是技術人員破解賬戶密碼。

    目前證據還沒有收集齊全,但檢方已經有理由控制小郭。由於小郭是高級警探,並且任職搜查一課,警方被責令不得過問小郭案。搜查一課小郭所在的一組組員全部放假,接受檢方監視性居住。

    李龍認為這件事和白素十有八九有關係,加上曹雲上次給李墨電話,於是李龍今天就找上了曹雲。因為檢方申請了法院禁令,李龍現在也不能過問小郭案件的任何事。檢方成立專案組將案子接了過去。李龍希望曹雲能做為小郭的律師,介入案子的調查,幫助小郭洗刷罪名。

    “李局長,你說這是白素的報復?”曹雲道:“但是就我來看,如果是白素的報復是不是不符合邏輯。本案出動三名,最少兩名十人營成員,似乎過於複雜了吧?遠征的惡行是很早出現的,在各唐都有犯案,不太可能是為了誣陷小郭,搞出這麼大動靜來吧?誣陷小郭有很多辦法,很多更簡單和方便的辦法。”遠征在橫唐,大唐等各唐搞事,就為了最後這麼誣陷小郭?曹雲不信。

    李龍苦笑:“我和李墨也不太相信。現在我們也不知道真相是什麼,只是因為小郭日常表現,我們更願意相信小郭。一組組長已經退休一年了,一直沒有新組長上任,為的就是考察小郭能不能擔任組長一職,畢竟他非常年輕。”

    曹雲道:“李局長,我說實話。我如果答應成為小郭的律師,我寧願小郭真的是警局的叛徒,這最少還有輓救的餘地。如果小郭是因為白素被鏡頭設局,我覺得小郭基本已經涼了,沒有搶救的價值。”

    李龍道:“曹律師,我們警方不能過問案子,只能依靠律師這個渠道。萬一小郭是被誣陷的呢?在他最需要信任和幫助的時候,我們卻在懷疑他。縱觀東唐律師來說,曹律師你最了解小郭,和小郭有一定私教,而且你還是東唐最好的律師,沒有之一,所以……”

    最好的律師,沒有之一……我特了個去,你好意思說,我都不好意思承認。不過從李龍態度看來,他們是願意相信小郭的,但是又不能完全相信小郭。加之無法過問案件,說服自己成為小郭律師,是他們能做的最好的一件事。

    話又說回來,小郭是叛徒,還有救。小郭被誣陷,沒得救。比起了解小郭,曹雲更了解鏡頭。畢竟曾經是對手。

    李龍道:“檢方已經向法院申請兩周的獨立調查期,法院就此申請詢問過小郭,小郭堅信真金不怕火煉,同意檢方的要求,自己在兩周時間內不會聘請律師。希望曹律師現在先做一些準備工作。”

    曹雲看李龍:“檢方特別調查,我怎麼準備?難道我還能竊聽不成?”

    李龍想了好久,問:“曹律師在名唐市,似乎和越檢察官挺熟悉的。”

    你好賊啊!

    越三尺啊!這倒是可以。這女人,最喜歡稀奇古怪的案子。小郭和鏡頭案件的真相是什麼,肯定能把越三尺好奇心購到宇宙去。

    ……

    越三尺從名唐轉到東唐後,並沒有居住在檢方提供的單人宿舍中。越三尺和很多人不同,她雖然算不上富豪,但是其哥哥是暢銷家,爺爺是神探,父親是局長,家境殷實,名門望族。她自己的人脈也不錯,目前越三尺住在東唐七區的一片別墅區內。

    合住性質,房子的主人名叫葉樂,是東唐去年崛起的一個四人女團組合成員之一。去越三尺住所的路上,曹雲查詢了葉樂,資料很多,但是多是其成為女團成員後的資料。對其身世簡單描寫為:名唐人,21歲被星探相中,加入天下娛樂,23歲去年前往東唐,和三名隊員組成一個女團,在電視台選秀節目中第一次出道。

    不算知名藝人,三流左右吧。長的很漂亮,不過女團中似乎也很難找到長的醜的。化妝加濾鏡之後,似乎長相都差不多。

    曹雲原來住所是獨門獨戶,稱呼為一戶居,以高岩的判斷來說可以算是別墅。在東唐只能算是一戶居。別墅最早的定義是遠離家的一個特別的住所,通常用於渡假,每年住的時間並不多。

    曹雲原住所和葉樂別墅對比,曹雲有前院,不大,可以停一輛車。有後院,同樣不大,適合晾曬衣服,主建築面積遠高於非建築面積。葉樂別墅,前院面積大約一個半集裝箱大小,後院一百多平的私人空間,主建築面積略大非建築面積。

    莊園面積更大,其主建築面積低於或者遠低於非建築面積。

    曹雲停車在鐵門前,搖下玻璃,對攝像頭舉下手,道:“你好。”

    數秒之後,鐵門打開,曹雲開車進入,前院空間讓曹雲舒適的一把調頭。曹雲推斷:葉樂沒有這錢買這別墅,要麼有爹,要麼有千爹。越三尺會和葉樂住一起,說明兩人在名唐關係就不錯。由此推斷,葉樂是一位有背景的低調藝人。
jaeschen 發表於 2019-7-21 00:24
第兩百零一章 核心

     門是打開的,葉樂先一步在門口迎接:“你好曹律師,我是葉樂。”

    “你好,久仰大名。”曹雲和葉樂握手。

    “謝謝,請進。”葉樂道:“三尺還在洗澡,她有個臭毛病,每次洗澡時間都要超過半個小時……你先坐。”

    葉樂畫了淡妝,比較素,皮膚很好,五官也相當不錯,就這麼看算的上是美女。葉樂拿了礦泉水,先陪曹雲聊天。雖然葉樂沒明說,但是基本情況和曹雲猜的差不多。葉樂的母親是一位明星,越三尺的母親也是一位明星,兩人關係很好,退隱後一直有來往。但是這不是葉樂和越三尺熟悉的原因,葉樂的爺爺和越三尺的爺爺是死黨和好友。

    曹雲基本猜到了。越三尺的爺爺是很著名的一位神探,以他為背景拍攝了很多影視作品。越三尺爺爺有一名好友,影視作品中是一位顏值很高的神醫。葉樂的爺爺十有八九是著名的醫王:葉磐。葉磐在全國開設有二十多家大醫院,其中有多家醫院單獨上市。

    葉磐原是葉氏藥業董事長,其在任時以一擲千金聞名全國,諸如其一款藥物,用了十三年時間,花費了一百多億才最終研製成功。

    這數字在全球不算高。諸如阿斯利康,其研製的每個新藥平均成本價達到了118億美元。這也是很多人認為的難題,仿製藥可以治病,可以救命。但如果都使用仿製藥,就不會有專利藥。實際上並非如此,諸如一盒專利藥,在國外也很貴,但不會非常貴。比如國外五千元一盒藥在高岩的正規銷售價格一般是五萬。

    專利藥通常有十五年的專利期,在專利過期後,全球是可以合法生產和銷售專利藥。不過在高岩有個奇葩的現象,過期的專利藥的銷售價格等同未過期專利藥的官方銷售價格,以上文為例,這盒藥過了專利期,由國內廠家仿製生產,其價格為五千元。印度無視專利,價格始終為五百。

    葉氏藥業的風評並不好,最主要十二年前的一次風波。有人爆料葉磐否定了一款新藥的生產。這款藥屬於罕見病特效藥,葉磐的妻子得了這種罕見病,葉磐不惜代價的研製新藥。葉磐的妻子最終在藥品還未最終試驗時去世了。葉磐否定了新藥的生產,原因很簡單,這是一款罕見病用藥,不說研發的成本,製造的成本也未必能賺的回來。

    民間罕見病慈善機構和葉磐進行交涉,葉磐開價十億美元出售專利權,慈善機構肯定無法接受這個天價,他們只願意出一百萬美元。雙方差距太大,根本沒得談,有一位慈善機構的成員不忿葉磐的行為,將事情爆了出來。

    新聞一出,葉磐受到了全國的譴責,並且葉氏製藥受到了全民抵制,人們認為他缺乏一位製藥者基本的良心。無奈之下葉磐向全民請罪,辭去董事長和總裁的職務,並且低價出售自己掌握的35%股權,退出了葉氏製藥。轉而開始專心建設醫院。

    葉磐專心做醫院後,或許因為怕了,醫院做的很不錯,口碑很好。在一些城市,諸如東唐,最好的私人醫院就是葉氏東唐第一醫院,第二好的私人醫院是葉氏東唐第二醫院。說葉氏醫院民眾都會想到血清。

    很多醫院因為本地沒有某種毒蛇,通常是不備這種毒蛇血清,沒人用藥,過期就得銷毀。新聞也經常出現,一個省沒有某种血清,全國祇有某家醫院有這种血清的情況。因為血清屬於罕見用藥,採購少了,藥廠不願意生產,只能提高價格。價格一高,如果沒人用藥,只能銷毀。唯獨是葉磐的醫院,每個大城市的最大醫院都保存有各种血清,葉磐的解釋是,這是救命的血清,不能因為價格而不准備。相關新聞發生數次後,葉氏醫院的聲譽也就上去了。

    到底葉磐這人是醫者仁心還是醫者錢心?目前各有各的說法。葉磐本人對這些負面的正面的新聞都不回應。

    葉磐是名唐人,如果葉磐是東唐人,他和白素,孫海屬於一個等級和階層的人。加之葉磐只有兩個兒子,三孫子四孫女情況下,葉樂的社會地位是相當高的。

    聊了二十分鐘,越三尺終於裹了浴袍下來,頭髮還裹著毛巾。

    越三尺一來,葉樂就離開了,曹雲感覺越三尺有點男主人的味道。一個眼神都不用,葉樂就很知趣的找個很爛藉口讓他們單獨交談。

    ……

    越三尺難得沒有在曹雲說完之前開口,甚至在曹雲說完後也沒開口。曹雲有些驚訝看越三尺,這女人似乎已經知道了些什麼,只是不想說。

    越三尺呵呵一傻笑,但沒有掩蓋剛才的尷尬沉默,好一會深吸氣,輕嘆氣:“唉……你聽的都是李龍說的部分,這案子很多細節不對,越查越不對。”

    “什麼意思?”

    越三尺將自己頭髮放到左肩膀,道:“舉例假設,趙雪頭髮是這麼垂落的,問小郭,小郭說不記得趙雪頭髮有沒有垂落。反過來,小郭穿的襯衫由上而下第二個釦子是始終解開的,胸膛露的比較多,趙雪對此沒有印象。總結一句話:他們中最少有一個人在撒謊。這人知道大概的情況,但是並不清楚細節。”

    曹雲理解一會:“也就是說,你認為趙雪和小郭中最少有一人是鏡頭的同夥?”

    “未必是鏡頭的同夥,但肯定是警隊的叛徒。問題很多,最關鍵有幾個:鏡頭死還是沒死?沒死他在哪?這次的遠征真的是遠征嗎?遠征隸屬大聯盟嗎?遠征以十人營身份出戰嗎?鏡頭和遠征之間是什麼 係呢?任何一個問題沒有結論,就沒有真相。”

    越三尺道:“你說檢方面對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處理才比較妥當?”

    曹雲想了想:“為了安全,我如果是檢方,我會讓兩人暫時遠離搜查一課這麼敏感的部門。”

    越三尺點頭:“對,我們也是這麼想的。”

    曹雲道:“但這不符合法律精神,按照法律來說,只要法官不判定某人有罪,某人就不會因為有嫌疑而失去工作,改變生活。如果法官認定小郭無罪,小郭可以回到搜查一課上班。如果被排擠,他可以向法官提出權益保護。”

    “檢方現在也非常頭大,但是絕對不是因為你說的法律問題而頭大。司馬落不想冤枉一個好人,但是現在他不知道誰是好人。”

    曹雲道:“聽起來趙雪的嫌疑還不小。”

    越三尺:“我個人傾向趙雪是警隊的叛徒。”

    “理由。”曹雲非常吃驚,驚訝越三尺有這樣的想法。

    越三尺道:“假設趙雪說的是實話,她逃離集裝箱只有三十秒左右。她逃離時候,鏡頭坐在車內。經過我的模擬,鏡頭需要七秒時間才能離開集裝箱。廢棄汽車處理廠堆積如山的汽車,如同一個大迷宮。鏡頭除非也朝趙雪的方向逃跑,否則他無法在二十三秒的時間內離開暴範圍。鏡頭如果是死的,趙雪就是無辜的。反過來說……”

    越三尺道:“我們雖然無法證明死難者是鏡頭,但是可以肯定是人,並且可以肯定是人在集裝箱內遭受暴。所以按照趙雪所說,鏡頭是跑不掉的,必死。我們都知道,這件事能牽扯到趙雪和小郭,十有八九和白素有關,白素很可能請鏡頭陷害小郭。鏡頭肯定跑掉了,那趙雪就撒謊了。 ”

    曹雲道:“以鏡頭的佈局能力,我不認為會有這麼大的破綻。”

    越三尺道:“沒錯,司馬落認為小郭嫌疑才比較大。小郭很可能是大聯盟的 應,因為白素要對小郭報復,所以安排了這場戲,順便將鏡頭救走。”

    曹雲苦笑:“我理解你們了。”司馬落和越三尺的兩種說法都沒有證據支持,只是他們現在憑空猜想。

    越三尺道:“最最最可惡的是,這件事牽扯到東方。”

    “啊?”東方?和東方有什麼關係?

    越三尺道:“小郭的口供中,小郭提到大聯盟接應鏡頭的安全撤退點,安全撤退點就在東方半島。東方半島正在修建私人小飛機場,不僅通過陸地運輸物資,還特意修建了一個工程碼頭。鏡頭的安全撤退點就是這個工程碼頭。鏡頭需要小郭用警察身份過半島的保安亭。”

    曹雲不知道說什麼了,這案子現在根本不是律師可以介入的。檢方到現在還一頭霧水。他們無法弄清楚鏡頭、遠征、大聯盟之間的關係。加之遠征近期有幾次前科。話說回來,遠征幾次前科又是為什麼呢?

    越三尺道:“李龍根本就不知道情況,他很主觀認為是白素的誣陷。檢方抓了一個燙手的芋頭,不能扔又不能說,非常難受。司馬落已經30個小時沒睡覺,他現在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只能等新的訊息和證據出現。”

    曹雲道:“能把警方和檢方困成這樣,我覺得是鏡頭沒錯。鏡頭做每件事都有他的意義……他為什麼請我吃飯呢?那天晚上我一度懷疑他有死志。”

    越三尺琢磨著:“鏡頭有死志也是有可能的。”

    曹雲道:“你發現沒有,這個案子有一個邊緣人。如果能找這個邊緣人,我覺得可以獲得很多答案,甚至真相因此水落石出。”

    越三尺看曹雲,問:“你說的是十人營中盟軍的成員,那名黑客?”

    曹雲點頭。

    越三尺沉思片刻:“沒錯,如果他願意配合的話,就知道小郭話的真假。小郭話的真假一旦判定,就可以推測出整件事的情況……不過,怎麼找他?”

    曹雲道:“據說鬣狗的主管走叉是十人營成員,既然鏡頭有和盟黑的聯繫方式,走叉會不會也有盟黑的聯繫方式呢?”

    “找桑尼?”越三尺問。

    曹雲不知道,回答:“試試吧……我看我就不浪費時間了,你們自家的事自己調查處理就好。小郭估計也僱不起我。趙雪和小郭都算是我普通朋友,幫誰不幫誰都偏頗。我還是一邊吃瓜好了。”

    如果檢方有明確證據指控小郭,曹雲願意成為小郭辯護律師。指控趙雪,曹雲也願意成為趙雪辯護律師。但是現在是檢方還在調查階段,自己就不湊熱鬧了。

    曹雲轉移話題:“你朋友的爺爺不會是葉磐吧?”

    越三尺一指曹雲,似乎早就料到一般:“我就知道你能輕易看穿她的身份。”

    “瞎猜的。”

    “有能力是好事,為什麼不敢承認?”越三尺道:“這樣吧,檢方調查如果有重大進展,我就聯繫你……”

    “別,等正式逮捕後再通知我。”

    “對不起。”葉樂從廚房處出來:“客人一起吃宵夜嗎?”

    越三尺不滿:“你當人家面這麼問,太不禮貌了。”

    “對不起。”

    “吃。”越三尺目送葉樂回到廚房內,道:“從小就是我的小跟班……說,是不是誤會我們有關係?”

    “是。”曹雲承認。

    越三尺一笑:“有時候我覺得也像。她非常調皮,父母和老師的話從來不聽,唯獨只聽我的。”

    曹雲道:“我還是走吧,時間也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和越三尺沒有閒聊的興趣。

    “送你。”

    越三尺送曹雲到門口:“橫唐死者是瑪麗,你前女友林落的同事,會不會太巧了。”

    “你也說是前女友,關我屁事,走了。”

    越三尺看著曹雲上車離開,宛然一笑:“這男人,真夠無情的。可憐天下女人,為什麼多是拿得起卻放不下呢?”

    葉樂端了宵夜,走出來問: “有收穫嗎?”

    越三尺關門,搖頭,坐在沙發上閉目:“小郭和趙雪,必然有一位是奸細。鏡頭還活著。遠征和白素無關。遠征在各唐作案綁架的三名死者必然有直接的聯繫……曹雲有秘密,此外,不死鳥認識曹雲。東唐司法系統中有人和烈焰法庭有聯繫。”

    “就是沒辦法將線索組合在一起?”

    越三尺:“本不應該是這個局面。但,只要我抓住核心內容,萬變不離其宗。”

    “核心內容是什麼?”

    越三尺道:“十人營。烈焰法庭,鬣狗,警方,大聯盟,四個團體的立場大家都很清楚,也很了解,遊戲規則也很簡單。為什麼東唐局勢會變得這麼複雜呢?原因就是十人營。我很肯定遠征三次作案殺害的三名人質之 是有聯繫的,是比較單純的連環殺人案。但是遠征到了東唐後,妖魔鬼怪全部趁機跳出來,於是局面就變得無比複雜。我需要做的是將遠征殺害三名人質身份聯繫在一起。 ”
jaeschen 發表於 2019-7-21 00:24
第一百零二章 偽證案


    檢方對小郭、趙雪案進行了嚴格的保密,就算是業內對情況了解不多。了解了情況的曹雲覺得目前事態一團漿糊,隨時可能因為新增加的線索或者證據,而改變事態,或者更加糨糊。也許根本不會再有新線索和證據。

    這種情況下,曹雲有心也幫不上忙。再者,和越三尺交談後,曹雲不排除趙雪和小郭有成為一名叛徒的可能。搜查一課就不能當叛徒嗎?這不符合唯物邏輯觀。

    小郭月薪是四萬,在東唐來說,是相當高的。但面對的對手諸如大聯盟,鬣狗,烈焰法庭,動則數百萬,上千萬的跨國犯罪團夥。最要命的是,雖然有非常嚴密的監督機制,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些大團夥都有更高明的給錢方式。

    本案先扔一邊,曹雲全部精神放到了馬玉偽證案上。

    馬原拜訪五天后,曹雲正式成為馬玉的律師,曹雲在第一時間拜訪了馬玉。

    “我確實是做了偽證,但是就算知道偽證會被揭穿,我仍舊會堅持做偽證。”馬玉和曹雲私下交談,說的很坦白:“二十多年的朋友和同學,如果我連為他坐牢的勇氣都沒有,怎麼還有臉稱自己是對方的死黨?”

    曹雲問:“你意思是,你的行為在你個人看來是對的,懲罰你的法律是非正義的?”

    馬玉想了一會,道:“不能這麼說,應該說法律是規則,我違反規則,應當受到處罰。”

    曹雲道:“你父親找了我,目的是希望我能幫你脫罪。我並不了解你,我很真誠希望你和我說實話。你是願意脫罪,還是願意正直的承擔自己的罪責?”

    馬玉笑了:“我又不傻,我只是說,幫王少做偽證我是心甘情願的。如果能不坐牢自然最好了。”

    曹雲道:“你願意完全配合我,我也只有五成的把握翻案。配合的意思是,趙少要受點委屈。不會加重他的刑期,怎麼說呢……我意思是撒個謊,這個謊言對林少有幫助,對趙少沒有幫助,趙少能揭穿這個謊言。我現在有兩個問題需要答案。第一個問題:你願意嗎?第二個問題:趙少會揭穿你嗎?”

    馬玉反問:“什麼意思?”

    曹雲道:“意思就是,這個謊言很可能能讓你和林少脫罪,但是無法幫助趙少。你懂得,人性是善良的,趙少如果天性善良的話,為了維護法紀,會不會揭穿這個謊言?”可以反過來理解,人性是黑暗的,趙少見你們兩人可以脫罪,那他甘心一個人坐牢嗎?應該正面理解還是反面理解呢?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不過前者正能量滿滿,強推。

    諸如兩個賊搶劫,一個賊被抓了,另外一個賊拿了錢跑路。這時候問,被抓的賊會幫助警察抓跑掉的賊嗎?假設不會,一個賊就要坐牢十年,甚至二十年。他的同夥可以拿他們搶來的錢隨意揮霍,甚至可能為了保護自己,出錢買通監獄的壞蛋,幹掉這個賊。假設會,這就沒什麼好說的,最少曹雲能理解屬於正常邏輯。

    曹雲道:“馬少,你還是先回答我第一個問題,你願意單獨或者是和林少一起脫罪嗎?”

    “你在考驗我們的友情。”

    曹雲道:“按照我的理解,結婚前不少人為了友情,為了義氣,確實是可歌可泣。但是已婚,並且有子女的男性,似乎喪失了談論義氣的資格。你有兩個孩子,老婆很優秀,你是她的天,她的地,是她的精神支柱。”

    曹雲:“社會現狀就是這樣,我想吶喊,我想發出聲音,但是……我有家人,我不敢。網路上調侃的段子,作為老闆你可以將中年人當狗一樣的使喚,因為他們有房貸,有孩子,有老婆,他們不敢失去這份工作。相反,作為老闆對年輕人一定要客氣和禮貌,因為他們說走就可以走,即使找不到新工作,他的父母也可以讓他在一定時間內衣食無憂。”

    曹雲:“面對現實,承認現實,我不覺得有什麼錯。”

    馬玉看曹雲:“這就是你先安排我老婆和孩子來探監的原因?”

    曹雲點頭:“作為律師,我不在乎你們之間有什麼友情,我只在乎你能不能完全配合我,讓我打贏這場官司。為了贏,我的底線是很低的,如果你不同意,我還會請馬先生來見你。”

    曹雲:“這不是不講義氣。如果你們三人真講義氣,應該知道一個坐牢要比三個人坐牢來得強,最少沒坐牢的那位兄弟,還可以照顧一下坐牢兄弟的妻兒。”

    馬玉許久後道:“OK,我答應你,我會完全無條件的配合你。”

    曹雲問:“那請你回答第二個問題,趙少有可能揭穿能讓你脫身的謊言嗎?”

    馬玉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正面回答:“不排除這個可能。”

    曹雲道:“這樣又出現了第三個問題,我可以把他打趴下嗎?”

    “打趴下是什麼意思?”

    曹雲道:“就是將他變成一個壞蛋,這樣他沒有資格揭穿謊言。嚴格說,你等同和他翻臉。”

    馬玉低頭苦笑,許久後道:“三年牢真的不多,我講義氣的幫朋友作偽證而坐牢,我不後悔。我為了自己能脫罪,我又不講義氣的踩朋友上岸……”

    曹雲打斷:“不,完全不一樣。趙少如果不吭聲,你們還是兄弟。趙少必須翻臉在前把你拉下水,我才會拿他的人品做文章。他已經不當你是朋友,你又何必當他是朋友呢?你也不用擔心圈子內的人反應,你不坐牢,他坐牢,是非曲直還不是你說的算?更何況你本就占理。難道在你朋友要陷害你的時候,你卻枉顧作為父親和丈夫的身份,一心去成全要拉你一起下地獄的朋友嗎?”

    馬玉呵呵笑著搖頭,看曹雲:“你很會說服人,在你說明之後,我發現如果我不同意,我就是個白痴。”

    曹雲笑道:“我希望也能說服法官。”

    ……

    預審:

    林少的律師是一位老律師,是林少父親的摯友和三十年地下屬。他只為林少父親工作,他並不是一位知名律師,但是不能說他不是一位好律師。預審中,林少律師先被提問,他雖然沒有得到訊息,但是從曹雲的略微暗示中讀出了一些訊息,於是就稱自己老朽,還在找文件,為了節約他人時間,由別人先回答。畢竟三個人是同一罪名。

    曹雲順利第一個回答:“法官大人,我代表我的委託人馬玉,否認偽證控告。我認為檢方曲解了我方的口供。”

    預審不辯護,不庭辯,只說明觀點。

    林少的老律師本打算認罪,預審中認罪,能有效節約司法資源,通常會成為輕判的依據。畢竟偽證有一到三年的彈性。

    曹雲無所謂林少認罪還是不認罪,認罪他就單打獨鬥,不認罪對他幫助也不大,只是乘坐自己這班順風車。當然不認罪最好,最少自己的委託人馬玉還能有一個兄弟挺他。

    於是老律師又裝著在找材料,考慮他是一位六十多歲的長者,法官看向了趙少的律師,銀河律師所的高級律師:白川。白川是一位很典型的律師,四十來歲,該贏的官司都贏了,該輸的官司都輸了,能贏能輸的官司中勝率勉強超過一半,穩就是一個字。

    白川道:“我代表我的委託人趙某承認檢方控罪。”

    林少老律師道:“我代表我的委託人林某,否認檢方控罪。”他還是押注了曹雲,最關鍵一點,他發現曹雲多次看自己,而沒有一次去看白川。

    法官宣布開庭時間會書面通知。並且說明,庭審期間,趙少將作為證人出席,不得對控方控告有任何有利自己的辯解,否則將視其不認罪。這種先認罪,後不認罪的行為,會加重趙少的刑罰。

    ……

    四少案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沒有民眾關注,畢竟民眾們對所謂的四少根本就不認識。以八二定律來說,東唐有八百萬人,富豪的數量是十六萬,就算每個富豪只有一個孩子,那也有十六萬的富二代,基數是非常大的。

    諸如通常說出國旅遊,不說八二定律,就說極富的2%,高岩極富人口就達到2800萬左右。2800萬人即使每年只出國旅遊兩次,就有五千六百萬次。很多人因此就認為高岩人富裕了,富有了,其實並不正確。準確說2%或者說20%的人是富有的。

    四少在富二代中知名度不高,只在奮鬥型富二代圈子內較有聲望。本應該沒有媒體關注,但是王少是富二代,他強姦,這屬於社會新聞。連帶著三位做偽證的也存在有一定的新聞價值。

    不過應要求本案不公開審理,能坐在聽審席上的,多是圈子內的人。

    曹雲的對手一看就是一隻菜鳥,履歷也說明了一切。他叫王磊,是司法專業的研究生。去年年底才成為檢察官,三個月前成為司馬落地下屬,一個月前成為獨立辦案的檢控官。在王磊看來,對手也比較一般。曹雲很年輕,老律師沒有出彩的案例,白川已經代表趙某認罪了。

    在出庭前,司馬落特意打來電話詢問,當得知曹雲是馬玉的辯護人後,司馬落許久沒說話,最後說了一句:好自為之。司馬落掛斷電話,不知道應該慶幸自己沒出庭,還是希望自己能和曹雲搏殺一場。

    首先由主控官念讀三人罪行,說明控告的罪名,說明他們的態度,希望法官嚴懲或者是在處罰時考慮到被告的一些減輕罪名的行為,目前三人只有趙某因為認罪才享受輕刑待遇。作為趙某辯護律師,白川打算最後結案陳詞時,從友誼角度說明一下趙某做偽證的原因,希望法官會多一份體諒。

    本案是同案同罪,三名被告一起出現在法庭上。

    庭辯開始後,曹雲就火力全開,目標是拉盟友。

    曹雲先問林少:“你認識受害者薛某嗎?”

    林少回答:“第一次見面。”

    曹雲再問:“你知道薛某酒量嗎?”

    林少回答:“我本人很少喝酒,無法判斷薛某的酒量。”

    曹雲點頭,詢問馬玉,馬玉的回答是一樣的,除了王少是股東原因外,他們三少和薛某都是第一次見面。三少平時不參加派對,很少喝酒。

    曹雲示意,雲隱作為助手播放影片,影片是巡警作證的影片。

    曹雲問馬玉:“當時是這樣回答的嗎?”

    馬玉點頭:“是,我當時和巡警說,薛某喝醉了,王少扶薛某離開。”

    曹雲問:“你怎麼知道薛某喝醉了?”

    馬玉回答:“她剛開始很少插話,喝醉後就一直打斷我們的聊天。我想應該喝醉了。”

    曹雲問:“你認為的喝醉標準是什麼?”

    馬玉:“……”

    曹雲:“舉例,一個人說話舌頭有些大,一個人吐了四次,一個人又哭又笑,在地上打滾,一個人趴在桌子上睡著。請問,以上四人,是誰喝醉了?按照你的認為,你認為誰是最醉的?”

    馬玉回答:“睡著了,就是醉過去了,應該是最嚴重的。吐了幾次,次嚴重。又哭又笑還打滾,相對比較輕,但是也應該很醉了,舌頭有些大,應該是醉了,但是最少說話還能控制。”

    曹雲不著急,同樣問題問林少,林少的順序和馬玉差不多,但是他認為吐了是最嚴重的。

    曹雲問兩人同樣問題:“薛某當天符合哪個行為。”

    兩人答案一樣:“話多,吐了兩次,靠在王少身上睡著,王少把自己外套披在薛某身上,說女孩喝醉了不能吹風,就先送薛某回去。”

    曹雲看法官道:“喝醉,沒有喝醉,王少本人承認自己是在薛某喝醉,沒有任何反抗的情況強姦了薛某。我今天要說的是,我的當事人馬玉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喝醉。首先一點,睡著不代表喝醉,比較勞累,喝幾杯酒,困意就上來了,這種情況很多,人難受,但是距離不醒人事還遠得很。”

    “其次是吐了,NO……吐和醉是完全沒有關係的兩件事。他們當天喝的是啤酒,我想在座的都喝過啤酒,不乏酒桌上拼命的人。大家都知道一個道理,喝啤酒,吐了不是喝醉,吐了之後更能喝。當然,雖然意識清醒,但是吐了再喝酒,非常傷身。”

    檢控方王磊問:“被告律師,你到底要說什麼?”

    曹雲道:“我要說的是,巡警說的是實話,我的當事人確實說過薛某喝醉了。也就是說,在馬玉看來,薛某確實是喝醉了,因為她睡著了。這一點馬玉沒有撒謊。到警局做筆錄,馬玉你為什麼又說薛某沒有喝醉呢?”
jaeschen 發表於 2019-7-21 00:27
第一百零三章 偽證案(下)


    馬玉回答道:“王妻在碼頭找到我們,讓我們在某些問題上婉轉一些。我就問,怎麼婉轉?王妻詢問當時情況,我說薛某吐了兩次,說冷,靠近篝火,靠在王少的身上入睡。王妻告訴我,小狐狸精裝模做樣,她說,喝醉的人是不會感覺到冷,薛某根本就是沒喝醉,是在故意勾引王少。離開之後,我上網查詢了一下,喝酒能加快人血液循環,讓身體發熱。加上薛某主動靠到王少身邊,在王少扶她時候,她還能自己走,我覺得應該沒醉才對。”

    曹雲問:“王妻在碼頭等你們,有沒有說讓你們在薛某喝醉上做偽證?”

    馬玉回答:“她沒說,她只說在某些問題上委婉一些。”

    曹雲問:“你認為什麼問題?”

    馬玉道:“我認為應該是勾引……我說的是實情,當時薛某就是靠在王少身上。”

    曹雲問:“你做筆錄時候是什麼情況?”

    馬玉道:“我很認真對待警方的問題,聯繫到我網上查詢的訊息,我又認為薛某沒醉到不醒人事。”

    “反對。”王磊道:“按照警方筆錄,他們的證詞是:散的時候,薛某沒喝醉。現在馬玉又說,王少先和薛某離開。”

    曹雲道:“麻煩檢控官仔細看筆錄,馬玉當時說的是,薛某沒有喝醉,在王少扶持下還能走路。散的時候薛某沒喝醉,是趙少的證詞。王少並不強壯,如果沒有薛某助力,他是不可能把薛某扛到房間,從這點來看,馬玉並沒有撒謊。只不過馬玉對喝醉有認知上的錯誤,他認為喝醉的人連路都不會走了。”

    王磊笑:“對方律師,馬玉是成年人,我就不相信他沒有喝醉過?”

    曹雲看馬玉,馬玉道:“十八歲成年那天,我父親帶我去喝酒,那是個冬天。第二天醒來,我發現自己在湖邊,我父親就坐在我身邊。他告訴我,我已經死了,因為他是我父親,給我蓋了被子,所以我還活著。那次之後我再也沒有喝醉過,因為我父親告訴我,你只能喝三瓶啤酒。我喝酒從來沒有超過三瓶啤酒。我本人見過撒酒瘋的人,但是都是借酒撒瘋。他們神智是比較清醒,只是想法多了,膽子大了而已,根本不能算醉。”

    曹雲點下頭,道:“法官大人,我要說的是,巡警、警方筆錄和庭審,這三次作證,馬玉都沒有撒謊。”

    王磊道:“對方律師我提醒一句,馬玉當庭承認自己撒謊了。”

    曹雲道:“問題就在這裡,馬玉是什麼時候承認撒謊的?是在王少承認自己趁薛某不醒人事時候強姦了薛某。這時候馬玉認為自己的證詞是偽證,加上王妻讓他在某個方面委婉一些,他把這兩點聯繫在一起,認為自己做了偽證。實際上呢?不,不是這樣,馬玉始終相信王少,王少承認了罪名讓他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其次,馬玉只是在自己主觀認知中說明薛某沒喝醉,馬玉的證詞雖然和事實有出入,但是只是認知問題,馬玉並沒有撒謊。”轉移話題戰術。

    曹雲道:“有一個很經典的案件,美國有個賞金獵人為了抓捕一名逃犯,打了逃犯胸部一拳,結果凶犯死了。賞金獵人認罪,認為是自己打死了逃犯。賞金獵人的律師認為賞金獵人的一拳導致凶犯死亡的可能性很低。律師做了無數次的試驗,認定賞金獵人的一拳不足以打碎凶犯的肋骨,導致肋骨碎片進入心臟。最終案子水落石出,是有另外一位賞金獵人,數天前近距離用土豆槍攻擊了凶徒的胸部,導致肋骨破裂。賞金獵人那一拳導致碎片從肋骨剝離,落到了心臟上。”

    曹雲:“自己的眼睛會欺騙自己,何況是自己的認知呢?王妻的證詞表明,她並沒有要求馬玉作證薛某喝醉,只是要求在某些問題上委婉一些。王妻也說明了,她希望三少委婉的是:薛某在勾引王少,而不是薛某是否喝醉。我這邊有二十份證詞,分別是馬玉的親人,公司地下屬,日常的朋友,大學的老師,住宅的鄰居等……他們證明從來沒有見過馬玉本人喝醉。接下來我要請我的證人出庭。”

    不給檢控官反駁機會,這就是菜鳥和老鳥檢控官不同之處,曹雲現在完全掌控了庭辯節奏。證人作用並不大,其最大作用就是讓曹雲調整庭辯節奏。檢控官可能想反駁,聽聞曹雲申請證人出庭,於是就會想著等證人出庭後再做打算。這樣一來,在法官的主觀中就會認為檢控方默認了曹雲之前所說的一切。檢控方又會被證人的證詞吸引,忘記了還需要反駁曹雲之前的說明。

    證人是一對名媛姐妹,妹妹對馬玉有好感,裝醉貼馬玉。俗話說的,女人不醉,男人沒機會。但是馬玉竟然純真的認為她真的喝醉了,打電話給了她姐姐。

    證人退席後,菜鳥王磊莫名其妙:“對方律師,這根本不能說明什麼。”

    曹雲心中一笑,表面認真道:“檢控官請注意,我不需要證明什麼。我只是告訴法庭,馬玉本人對醉酒的認知存在著誤區,這也導致他說了錯誤的證詞,但是這證詞是他認為真實的證詞。”

    曹雲道:“檢控官先生,除非你能證明馬玉能準確判斷一個人是否喝到神志不清,否則馬玉的偽證罪名就不成立。馬玉不是醉酒專家,沒有義務對自己判斷醉酒能力負責。偽證是建立在故意撒謊的基礎上。我承認馬玉說的不是事實,但是馬玉說的是自己認為的事實。”

    這案子有兩種解釋,一種是:王少強姦成立,其本人說明犯罪過程,因為馬玉的證詞不符合事實,所以馬玉偽證罪成立。

    另外一種解釋:馬玉本人對醉酒認知和事實不同,他做出了自己認為正確的判斷,但是這個判斷是錯誤的。

    前者是故意撒謊,為偽證罪。後者是錯誤判斷,甚至夠不上撒謊。

    第一個可能,馬玉在強姦案庭審時候說了什麼?王少認罪後,馬玉說:看來我是做了偽證。馬玉說的那句話是比較模糊的。同樣,林少在最後認罪時候,也說了比較模糊的話:既然這樣,我承認自己做了偽證。唯獨是趙少是個實在人:這麼多年朋友,我不能不幫,我知道作偽證是犯罪,但是我有道義,即使明知道坐牢,我也必須挺身而出。

    從曹雲的理解來看,林少和馬玉都是故意做偽證。但是他們有良知,他們知道自己這行為對得起兄弟,但是對不起受害者,所以認罪時較為慚愧,語氣無力,導致語意模糊。趙少在被抓到小辮子後,慷慨陳詞,把自己描述的很偉大。

    現在到了戰場最關鍵的時候。

    趙少可以揭穿馬玉在撒謊,因為趙少、馬玉和林少在薛某與王少離開後,他們談笑一般的說,王少不會趁人家不醒人事吃豆腐吧?並且就這麼無聊的話題進行了數分鐘的討論,在認知中,他們都認為薛某是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完全喝醉,沒有意識的人。

    如果趙少跳出來案子就開始複雜了,在這種情況下曹雲就必須打掉趙少的人設。簡單說陷其於不義。一個人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自己要舒服,那對自己滿意的人就越少。這種證詞很容易收集。

    林少聰明的話就跟順風車。最壞的情況就是馬玉被林少和趙少圍攻。這就是曹雲只有50%把握的原因。如果馬玉做人真的這麼差,四個死黨,自己求脫身,兩個死黨卻要拉著他陪葬,那曹雲認栽。

    曹雲認為最有可能的情況是,趙少反咬馬玉,林少做為唯一證人,他會不恥趙少的行為,轉而證明趙少撒謊。

    白川看趙少,趙少眼神閃爍不定,法官敏銳的發現趙少有異,提問:“趙某,你有話要說嗎?”

    趙少左右掃視,許久之後,道:“我和馬玉認識二十多年,從來沒見他喝醉過。林少的家教也很好,又是個妻管嚴,也沒見他喝醉過。我們主要社交圈就那麼幾個人,大家都是品酒,而不是酗酒。其他人……諸如下屬之類,也不敢灌我們酒。”

    趙少選擇了光明的道路,雖然他自己跑不掉偽證罪,但是出獄之後,最少會有兩個兄弟去接他。

    接下來是定乾坤的一步。

    馬玉真的只喝醉過一次?並且沒見過薛某這樣喝醉的?

    當然不可能,作為基金老闆,酒桌社交是必須的。曹雲有選擇的上交證詞。檢控官你要認真可以啊,你去調查,看多少人會證明馬玉喝醉過。能證明馬玉喝醉的人,都是和馬玉有恩怨的人,既然是和馬玉有私人恩怨,那麼曹雲就能打掉他的證詞。

    這個戰術稱之為主觀戰術,通常用於殺人罪和故意傷害致人死亡罪之間的辯護,兩者之間的區別只有一個,傷人者是否在主觀上有殺死對方的想法。

    比如一個成年人打了一個小孩一拳,小孩死了,成年人只是因為熊孩子吵鬧忍受不了,熊孩子的父母又不管教自己的孩子,所以在小孩打擾到自己後,才給了小孩一拳。這就屬於故意傷害致人死亡罪。假如成年人在筆錄時候,承認自己在出拳時考慮過會打死小孩,那就是殺人罪。

    這種辯護方式適用於比較模糊的案子,用拳頭就屬於模糊,用匕首,那就不存在故意傷害致人死亡罪的可能。

    曹雲:醉酒百態,且不說馬玉對自己自律,即使馬玉是一個放縱的人,也難以看出一個人是真醉還是假醉。兩次證詞的不同,完全是因為他自身對醉理解的不同。刑案的精神是疑罪從無,馬玉並沒有做偽證,他只是做了錯證。今年上班年,東唐就有二十七起假證詞被認定為錯證,而不是偽證。

    曹雲:法官大人,偽證罪有一個基本點:主觀故意。主控官完全沒有馬玉存在主觀故意撒謊的證據。法律規定:行為人因粗心大意,工作不認真,或者學識、業務能力不高而作出了錯誤的鑒定結論、記錄、翻譯,或者因錯記、漏記、錯譯、漏譯等,偽證罪皆不成立。所以,我要求檢方撤銷對我委託人馬玉的指控。

    檢方準備顯然很不充分,他們認為馬玉在上次庭審中認罪了,那事實就不需要再進行論證。他們忽略了偽證罪形成的基本點,那就是主觀故意。只要檢方定不死主觀故意,偽證罪就無法成立。

    能對曹雲造成威脅的有三人,第一位是趙少,曹雲收集了大量的資料,為的是要幹翻趙少。

    第二位是林少。假設林少和趙少聯手證明馬玉撒謊,曹雲服輸。

    最關鍵的一位證人是王妻,曹雲沒有和王妻有任何聯繫,他相信即使檢方找上王妻,王妻也知道怎麼應付檢方。假設曹雲和王妻見面,說明情況,或者留有通話記錄。再假設檢控方是司馬落,那反而是落下把柄。

    曹雲的優勢在於偽證罪很輕微,沒有人會願意損人不利己的去得罪馬玉和馬家。就本案來說,幾乎沒有社會危害,沒有道德上的缺失,反而是馬玉為了朋友做偽證,表明了馬玉有道義。所以會幫助檢方的人,都和馬玉或者馬家有私人恩怨,既然有私人恩怨,曹雲有把握讓其證詞不成立。

    曹雲再厲害也得有米下鍋。如果馬玉在強姦案庭審中,清楚承認自己的罪行,並且說明了前因後果,那曹雲也迴天乏力。

    曹雲同時也要收集證據,除了二十份證詞,還有名媛姐妹出庭作證之外,曹雲還上交了手機檢測報告。證明在案發後,馬玉做筆錄前,馬玉上網搜索了醉酒標準是什麼?醉酒不醒人事是喝了多少?身體感覺冷是醉還是沒醉。進一步說明馬玉沒有判斷一個人是否完全喝醉的能力。當然,這些是事實存在的,所以曹雲才上交。如果事實不利馬玉,曹雲就不會提這這件事。

    即使這樣,最後馬玉是否有罪還取決於法官。

    主觀故意需要主觀來判斷,由於是主觀,不可能有絕對證據,只能是參考證據。為了影響法官的主觀判斷,曹雲收集了大量的旁證。

    法官可以裁定:王少強姦案件中,馬玉當庭承認自己犯了偽證罪,至於言語上的修飾和用詞,並不能改變這個事實,裁定馬玉偽證罪成立。

    法官也可以裁定:未有確鑿證據說明馬玉故意撒謊,從目前辯方提供的證據來看,無法判斷馬玉的偽證罪是否成立。按照法律精神,疑罪從無,故而判處馬玉偽證罪不成立。
jaeschen 發表於 2019-7-21 01:38
第二百零四章 上訴和抗訴

   小案沒有陪審團,最終裁定者還是法官。如果不服裁決,檢方和辯方都可以上訴。曹雲並不怕檢方上訴,因為在三少態度已經很明確了。趙少認栽,不拉林少和馬玉下水。林少肯定要藉東風。只要三人抱團,二審中檢方是無法拿出有實質性的新的證據。

    二審和一審在規則上有很多不同,比如A打了B,一審法官裁定A有傷害罪,判處一年監禁。A不服傷害罪,上訴,二審中如果A沒有新的證據,等同換個法官來裁定相同的案子,二審法官必然會認定A有罪。假如A以量刑過重為由上訴,即使沒有新的證據,二審法官也有可能會降低刑罰。

    看過自媒體發的一個新聞,老師牆尖學生,獲罪三年,不服上訴後被判十年。這就是典型的忽悠新聞,寫一篇故事,利用人們的心態騙取點擊。小編連基本法律常識都沒有,二審不加刑是原則。但如果是檢方上訴或者抗訴,被告是有可能加刑的。

    另外還要區分上訴和抗訴的區別,檢控官王磊一審是不可能翻案了,如果王磊有經驗,他不會當庭表示上訴,而會當庭或者時候提出檢方抗訴。

    上訴就是上面所說的,抗訴則不一樣。抗訴是檢方認為審案法官裁定錯誤,代表檢方認為法官在目前證據前,判斷錯誤,業務失誤。程序相對較為複雜。王磊回去後,必須有一定數量的檢方人員對案件進行分析,如果認為庭審存在問題,就會出抗訴書,交一審法院。抗訴對二審是沒有影響的。抗訴的目的是,檢方讓一審法院重新審理此案。一審法院是否接受抗訴,也需要對抗訴書和案件進行分析和理解。假設一審法院最終接受抗訴,一審法院會換法官對同一個案件進行重新審理。

    法官最終裁定,馬玉偽證罪不成立。

    法官和大家都看王磊,現在就是檢方的選擇了,王磊可以不當庭提出抗訴或者上訴,但是要表示自己不放棄抗訴和上訴。在十天之內完成所需的手續就可以了。

    曹雲不擔心王磊上訴,只擔心王磊抗訴。前文說明了,抗訴成功,案件重新審理,有可能會造成判決結果不同。由於王磊難以拿出新的有力的證據,上訴是沒有意義的。

    檢方抗訴是比較嚴重的情況,不是說王磊一人不同意,而是檢方不同意。檢方必然會動用大量資源來調查本案,事態會怎麼發展,曹雲是猜不到的。不過如果檢察官對沒有社會影響力,罪行輕微的案子進行抗訴的話,他十有八九要失去作為檢控官的身份。

    有必要死磕嗎?這是王磊考慮的問題。王磊不傻,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抗訴,否則整個檢方會被拉進案子。他抗訴後按照程序,檢方必須成立專案組,對本案進行分析和判斷。上訴呢?上訴相比抗訴就無力的多,上訴就代表馬玉在牆尖案庭審時候的認罪無效,因為一審法官已經確定了這點。一旦有這個前提,檢方二審就沒法打。

    最終王磊道:“檢方保留上訴的權利。”算是一個台階。

    法官說明十日內上訴的規則,而後宣布退庭。

    不是司法系統的,馬原對檢方保留上訴權利這句話理解,和曹雲他們的理解是不一樣的。在馬原看來本案還沒有結束,十天之後才知道是否結束。馬原打來電話,對曹雲表示了感謝,並沒有說這個案子就到這裡的意思。曹雲理解馬原的擔心,表示自己會持續跟進案子,不會疏忽大意。

    按照高岩和東唐的庭審案例來看,檢方沒有當庭表示上訴,其十日內上訴的機率極小。除非和被告有恩怨的朝陽群眾提供給檢方新的證據,否則一般是不會上訴。

    由於檢方沒有表示不上訴,馬玉還不能離開看守所。這些是小事,畢竟馬玉實際上是做了偽證,吃了苦頭也是應該的。

    今天算是馬玉案一審結束,因為庭審時間過長,沒有再就林少和趙少進行宣判。不過事態發展基本是跑不掉了,下次開庭,馬玉會作為證人出席,林少肯定要翻盤,趙少好人做到底,送兩位兄弟上岸,同時法官還會宣布趙少的刑期。

    假設下次開庭,趙少反水,那對馬玉會有影響嗎?

    當然有影響,檢方就等同掌握了新的逆轉性的證據,必須提出抗訴。在這種新證據出現的情況下,一審法院也必然會接受抗訴,重新審理馬玉案。

    變數始終還是存在的。曹雲心思細膩,第二天就再次拜訪了看守所的馬玉,就目前情況進行一些證詞上的完善。曹雲習慣把事情想到最壞,最壞自己處理不了。就想到次壞。將各種壞局面擺出來,自己能處理其中的幾種,必須提前開始安排。事無鉅細,多花費點時間和精力是一個好習慣。臨陣磨槍,只能應付考試,實戰中會死的很難看。

    ……

    勞累了多日,終於可以休息一下,這就是精英律師的優點。別是一個案子還沒完,又一個案子堆上去了。曹雲在天馬律師所見過一次接五個案子的律師,每天只睡四個小時。他長久以往的這樣生活,最終離開了人世。

    是的,有些車禍,不是你想避開就能避開的,特別是高速路上前路封堵,後有大貨車剎不住……這位律師追悼會結束後,盧群對曹雲說了一句,他為自己賺取了很多時間。

    曹雲喜歡安靜,特別是勞累數日,腦子沒有停止轉動的工作後,他喜歡一個人呆著。或者是看海平線,或許是公園看小朋友玩耍,甚至可以在嘈雜的網咖內一個人看著電腦屏幕發呆。

    曹雲一隻手託了下巴,一隻手拿鼠標,玩經典掃雷遊戲。

    玩著玩著,鼠標亂動了,曹雲習慣拿鼠標砸了砸。根據曹雲的計算機知識,90%的電腦問題可以通過關機重啟解決。90%的鼠標問題可以通過砸鼠標來解決,還有10%的問題,可以換個新鼠標和新電腦。

    鼠標亂跳一會,曹雲就知道不對,他不是菜鳥,知道一些計算機基本應用。目前這情況,似乎是有人遠程操控自己的電腦。這不算黑科技,計算機內有個遠程協助功能,發出申請,對方就可以操控你的電腦,能做事不多。

    什麼鬼?

    曹雲看鼠標,點開C盤,E盤。想不到吧,哥的電腦是空的,空到只有系統遊戲的空。沒錯,除了系統之外,本機沒有安裝任何軟體。因為這是律師所給曹雲房間添置的私人電腦,只安裝了系統的電腦。

    對方似乎很抓狂,在C盤中到處尋找,還打開搜索命令……找文檔?沃德?

    曹雲看不懂時候,計算機開始安裝一個軟體,曹雲沒有安裝任何下載軟體,對方只能使用IE瀏覽器進行下載,速度奇慢無比。曹雲看著1%,2%……99%……伸手,把電腦電源關了。

    這傢伙誰啊?不管是誰,反正不能讓他如願。

    曹雲不知道,很遠的一個地方,一名男子氣的直接把顯示器給砸了。

    接下去更奇葩事情發生,既然電腦關機,就玩手機。躺床上看手機新聞,然後手機出問題,開始刷機……曹雲用的是蘋果,蘋果有個巨大的缺陷,未刷機情況下,無法安裝未經過蘋果同意的軟體。曹雲等啊等啊,95%後,取消進程。對方又開始刷機,1%,2%……95%,曹雲結束進程。

    誰這麼白痴?曹雲竟然玩上癮了,這比掃雷有意思多了。一個晚上也沒幹別的,就是玩95%。對方超級有耐心,每次被結束進程後,又重新開始刷機。

    曹雲莫名其妙,你既然知道我電腦的IP,既然你知道我手機號碼,既然你知道我知道你在胡搞瞎搞,你不會打個電話嗎?

    終於在十一點左右,曹雲戰勝了對方,曹雲傻乎乎看著屏幕五分鐘,見對方確實投降,於是把手機關機,睡覺。今天晚上玩的比較充實。

    11點十分,高山杏敲門,睡眼朦朧拿了手機給曹雲,不等曹雲開口,高山杏就坐在一邊沙發上睡著。

    曹雲看手機,是一個對話框,還會震動,對話框中是英文:把手機給曹雲。

    哇,這個方法自己真沒想到。

    曹雲佩服對方的恆心,打字回:“我是曹雲。”

    對方:“如果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曹雲回:“神經病,春天遲早會跑掉。”最討厭這種抒情體裁了,你到了春天,夏天還會遠嗎?不講邏輯。這種不講邏輯的要麼是知音體,要麼是詩歌。沒錯,這句詩是英國某詩人寫的詩句,同時也是盟軍的暗語,俗稱安全碼。

    對方:“我知道你是盟軍。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二戰遊戲一共有三盟軍,三蘇軍,四德軍。”

    曹雲:“你是不是不了解歷史?蘇軍屬於盟軍。”

    對方:“別裝傻了,我知道你是盟軍,我還知道你在東唐。遠征和鏡頭在東唐搏殺,我鞭長莫及,所以你應該上場了,我可以成為你最強的後援。”

    盟黑?難道小郭說的是真的,真的有盟黑?曹雲有一萬個問題要問,但是曹雲一個問題都不能問。

    曹雲坐沙發,拍醒高山杏:“這傻鳥是誰?”既然你是盟黑,那肯定能聽見我們的對話。

    高山杏勉強睜眼,屏幕好亮:“不知道。”又閉眼了。

    曹雲回复:“鏡頭?你認識鏡頭?”險些暴露,鏡頭自己是認識的,不能裝傻。

    對方:“是的。”

    曹雲:“郭警官案件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就是小郭說的盟軍黑客?”

    對方沒有回复,好一會後,手機開始卸載對話軟體,然後沒有了。曹雲心中疑問:盟黑也許是知道我是十人營,不,盟黑不肯定自己是……為什麼會訛詐自己呢?最大可能是鬣狗,鬣狗因為三三電腦的事,對自己產生過懷疑。

    話說回來,按照現在來看,小郭說的很可能是真的。那意味著趙雪撒謊?或者兩個人都是被誣陷的?還是鏡頭玩了大家?

    好吧,謎題還是那麼多。

    曹雲根本不擔心,假設盟黑是訛詐自己,他失敗了,從刪除軟體就可以看出盟黑的態度。假設盟黑是真得知道自己身份,那他還會想辦法聯繫自己,不用擔心他會出賣自己。

    小郭這案子有點不對,越三尺和自己聯繫說,她已經聯繫過鬣狗主管走叉。走叉是十人營中一員,為什麼小郭、鏡頭、趙雪、遠征四人遊戲中沒有走叉和鬣狗的身影呢?

    是不是白素的複仇?

    這就屬於棋子的悲哀,下棋的人永遠不會告訴棋子在棋局中的角色。盟黑,如果真的是盟軍黑客,似乎應該接觸一下……不,不能因為自己好奇心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

    第二天中午,曹雲接到李龍的電話,李龍道:“本來不應該和你說,林落現在在第一醫院特別看護病房。”

    曹雲驚問:“什麼情況?”

    李龍道: “前天晚上十一點左右,巡警在北城郊附近巡邏,發現一輛停靠在路邊的汽車。上前查看發現車內林落渾身是血。送到醫院搶救,醫生說林落有兩處傷口……”

    “嗯?”

    李龍猶豫許久道:“兩處都是槍傷,一顆子彈打中腹部,穿體而出。另外一顆子彈打在大腿位置,失血過多陷入休克狀態。按照我們的勘察,我們認為林落最少駕駛汽車開了十公里,最後在昏迷之前才靠邊停車。”

    李龍道:“今天上午脫離生命危險,目前在特別看護病房。由於林落中的是槍傷,所以檢方懷疑和鏡頭案有關,已經接手了本案。”

    “謝謝。”曹雲掛了電話,心中萬分奇怪。檢方接管了林落,為什麼李龍作為警方副局長,還是把消息告訴了自己呢?和小郭案不同,小郭案中,李龍希望曹雲以律師身份介入案子。林落受傷,為什麼李龍違反紀律呢?難道因為自己長得帥?

    曹雲撥打司馬落電話:“司馬官,近來可好?”

    司馬落:“很好。”

    曹雲:“我想去醫院探望下前女友。”

    司馬落:“不行。”他不想問曹雲怎麼知道林落在醫院。

    曹雲:“你這樣就沒意思了。”

    “曹雲,我現在很忙,改天再說好不好?”聽的出來司馬落話語中充滿了疲憊。

    曹雲呵呵一笑,道:“如果司馬大官人你不願意給方便,我會讓你更忙的。”

    “小劉,你和他說,帶他去見人。”司馬落懶得和曹雲說話,把電話給了下屬,他真怕曹雲瞎搗蛋。
jaeschen 發表於 2019-7-21 01:39
第兩百零五章 重磅交易


    司馬落作為檢控官,其有三到四名下屬的標配,小劉就是其中一位。說是小劉,年紀估計比司馬落更大一些,聊天得知,小劉早年是搜查一課三組的警探,因為腿部受傷離開外勤,通過司法考試,成為了一名檢察官。按照正常來說,檢控官之類的獨立檢察官通常都有司法工作背景。

    特護病房不是通常意義的老乾病房,指的是特別看押,看護的病房,病房所用藥,病人所食用的食物,都要經過專人檢查才能放行。

    這一層都屬於特別病房,一大半是監獄病房,沒有直達的電梯,必須走樓梯,並且還要過安檢。裡面更是隨處可見全副武裝的警備人員,所有工作人員,包括醫生和護士都佩戴明顯的ID牌。

    曹雲被搜了三次身,手機,鑰匙全部被扣下,這才進入特護病房。

    曹雲雙手放在背後,伸頭在前,看見林落靠躺在床上,掛著點滴,臉色蒼白。

    曹雲不知道要說什麼,反倒是林落先開口:“嗨!”

    “嗨!”曹雲走進去,拿椅子坐在病床前:“我帶了點東西,但是被扣下了。”

    “沒關係……好久不見了。”林落道。

    這……這……沒法談公事,曹雲和檢方想的差不多,東唐禁槍,林落中彈是很奇怪的事情。

    “是啊。”曹雲問:“怎麼回事?”

    前天晚上是林落工作室隔壁一家公司老總的生日,老總是位女性,日常對西斯很來電。生日當天,老總邀請自己公司員工和工作室的員工去北城郊,在老總的別墅中過生日。林落作為工作室的普通員工,沒有喝酒,於是客串司機。

    林落先把住在北郊的兩名老總下屬送到家,返回途中看見路邊有一輛車停在路邊,駕駛室開著,一名男子昏迷狀態,腳還在駕駛室內,上半身在地上。林落認為司機突然犯病的緣故,於是下車查看,沒想倒是搶劫。

    林落給了現金,但是現代人誰會有很多現金,對方要求轉賬。林落很緊張,輸錯了幾次密碼。對方拿走手機,詢問密碼自己輸入。

    林落趁機跑向自己的汽車,這時候聽見了聲響,林落沒有在意,上車開車就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中彈了,最後發現自己流血,頭昏眼花,這才把汽車靠到路邊。

    麻痺,東唐人窮瘋了,槍在手,卻搶一位女司機,有沒有腦子你?

    立場不同,可以換一種思維。為什麼一位男子搶劫還帶槍呢?黑暗中,男子看手機螢幕,發現林落逃跑,拔槍,眼睛是受到影響的。轉賬?轉到什麼賬戶?

    不過曹雲根本不會懷疑林落所說的事:“沒事就好。”

    林落道:“西斯給我打電話,說東唐太亂了,想撤掉東唐工作室。”

    曹雲點頭:“是啊,前有瑪麗……最近不是很太平。你和西斯還好嗎?”這個好,是另外一個好了。

    林落想想,點頭:“嗯,還可以。你呢?上次遇見寒子,寒子說你在北唐旅遊。”

    曹雲:“是。”

    “怎麼樣?”

    “挺冷的。”曹雲:“東西很好吃。”

    “那就好。”

    麻痺,十分鐘還沒到嗎?聊不下去了。

    病房內沒有監控和竊聽器,但是端正坐在一邊的制服警員,攜帶有竊聽和紐扣式攝像頭。

    隔壁病房看影片的越三尺:“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司馬落:“學姐……”

    “你也不是好東西,這麼老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如果每個人都和你一樣不主動去追女生,那女生為什麼要打扮?”

    “是,學姐說的對。”司馬落轉移話題:“好像沒什麼問題。”

    “問題大了去。東唐工作室五個人,主管叫西斯,西斯的亡妻是查爾斯的孫女。瑪麗在橫唐遇害,林落在東唐遇襲……我承認這年頭很多人都很倒霉,但是五個人中出了三個倒霉蛋,還是很少見的。”

    “學姐,你意思是?”

    越三尺道:“開好搜查令,我和西斯談一談,讓我不高興,我就……接個電話……總檢察長?喂……你好……是……好的……”

    越三尺掛斷電話,若有所思,司馬落問:“什麼情況?”

    “總檢察長說,不許問,不許說,不許調查,保護林小姐直到其康復,這是命令。”

    司馬落:“啊……這……”

    越三尺很驚訝:“林落竟然是CA……戈壁的,老娘明白了……瑪麗等三名遇難者,全部有海外背景……遠征攻擊的目標是CA。遠征不可能綁架小郭和趙雪,他們不是CA,也不是十人營。有人假冒遠征綁架趙雪。有人借遠征名義乾壞事,那隻能是鬣狗了。鬣狗……鏡頭……鏡頭是德軍,鬣狗總管走叉可能也是德軍。他們合計出演了一幕大戲。”

    司馬落問:“學姐你的意思是趙雪和小郭是無辜的?鬣狗純粹是為了救鏡頭,所以才安排了騙局,布置了鏡頭死亡的假現場。”

    越三尺道:“不,趙雪是唯一能證明鏡頭死亡的人,按照道理來說,趙雪應該是無辜的。但是如果趙雪說的是實話,鏡頭沒有生還的可能。先不管怎麼多,最少遠征這邊有好消息了。很明顯,西斯,托尼,英子,林落和瑪麗都是CA。林落中彈的事沒有傳出去,以遠征的判斷,林落必然不會和我們說實話,事實上,林落確實沒說實話。”

    越三尺道:“遠征肯定還要作案,目標就是這四人,林落已經被警方嚴密保護,他想再下手難度太高。我要……我要幾組精幹人員,在外圍調查西斯,托尼,英子,尋找任何在跟蹤和調查三人的人。”

    越三尺突然笑:“哈哈,精明如曹雲竟然沒有半點懷疑林落的身份……”

    司馬落打斷,小心問:“萬一學姐你的推測是錯的呢?總檢察長有別的原因才叫停調查的呢?”

    越三尺看司馬落問:“當一位名偵探推理失誤的時候,首先他應該怎麼做呢?”

    司馬落:“立刻糾正錯誤。”

    越三尺:“不,應該打死所有得知情人。”

    司馬落賠笑:“學姐放心,我懂得,我明白。”

    ……

    曹雲一出門就接到陌生電話:“你好。”

    “請問是曹雲曹律師嗎?”

    “是的。”

    “我是看守所的工作人員,有一位嫌犯要求見你。”

    “誰?”

    “白開水。”

    “不認識。”

    “道上都叫他大白。”

    大白?大白原本是個中小階層混混,做中間人給日店提供一些藥物,順便帶幾個馬仔看場,他連東黑都算不上。因為他,發生了小郭誤殺白素孫子白水易的事件。

    大白什麼時候被捕的?曹雲並不關注此人,不過見一見還是可以的。曹雲道:“我現在過去方便嗎?”

    “當然可以。”

    ……

    對大白的控罪第一條是襲擊曹雲,日川被曹雲擺了一道後,心中不忿,雇傭了大白帶馬仔給曹雲點顏色看看。沒想到小郭一直在跟蹤曹雲。因為本案,大白被控襲擊罪。

    數月後,小郭發現大白,跟蹤大白,結果被大白逃脫。過程中大白明顯有襲擊小郭的行為,被控拒捕和襲警。

    一個多月前,大白酒後摸馬仔女朋友的大腿,被馬仔記恨在心,隨之大白被捕。根據馬仔交代,大白跟了一個大老闆,具體是什麼老闆他們不知道,大白吩咐他們做一些瑣碎的事情。比如租房子,弄假身份,去某地拿貨,送貨,跟蹤某人。具體做這些事的原因是什麼,四個馬仔都不知道。

    曹雲看大白,大白看曹雲,許久後,曹雲問:“你找我?”為什麼找自己?

    大白點頭,道:“我想你幫我。”

    曹雲:“幫你什麼?”

    大白:“你做我的律師,和檢察官談條件。”

    曹雲道:“律師是我的職業,首先是收費問題,這可以晚一點再談。關鍵是你有什麼是可以讓檢察官感興趣的東西?”

    大白很猶豫:“我不敢說,說了我老闆肯定會弄死我。”

    曹雲表示理解,但是又不理解:“既然這麼嚴重,為什麼你又想和檢方達成交易?”以大白的罪名來看,三到五年左右。以大白的理解能力,為什麼要冒險出賣老闆呢?

    大白苦笑:“一旦我去了東唐監獄,我可能一天都活不了。”

    曹雲驚訝問:“什麼情況?你就是一個馬仔。”如果監獄裡的人有這能量,大白在監獄外肯定也不好過。

    大白終於是說了,在曹雲之前,大白聯繫了一名律師為自己辯護,是銀河律師所的律師。律師見大白後告訴大白,因為你,導致白素的孫子死了,你最好不要坐牢,否則她一定會弄死你。

    哇哦,律師這麼坦白?才怪,白家和孫家關係看似對手,實則盟友。銀河律師所是孫家孫海的產業。大白和白水易死亡案有關,在接到委託申請後,銀河律師所當然不敢隨便接案,於是就詢問了上司。

    曹雲猜的沒錯的話,白素聽聞大白的事,就是讓人嚇唬他,就算坐牢也要讓大白坐的不安心。為什麼是嚇唬?因為白素真要弄死大白,不至於還要去監獄。銀河律師所肯定不想接大白的案。

    我X,自己雖然不是有意,但貌似和白素是乾到底了。作為一位有為的律師,曹雲真心不想得罪白素這個級別的人物。

    不過曹雲不會和大白明說:“這個……你恐怕不知道吧,小郭,就是那天晚上射殺白水易的警察,現在被檢方逮捕了。”一,你沒有和我簽約。二,你丫的帶人打我。

    大白找曹雲,就因為他知道曹雲幫了小郭,一切得罪了白素,下意識的把曹雲拉到自己這一邊,白素是他們三人都要面對的BOSS。

    大白問:“曹律師,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曹雲道:“既然你找到我,肯定有想法。”

    大白用力點下頭:“我有幾個條件,我要一個新的身份,最好離開東唐。我還要一筆錢。”

    錢?

    按照道理來說,檢方是不能通過金錢收買污點證人,因為這會導致檢方誣陷。不過,如果大白不是污點證人,而是做為線人和檢方談判,就不存在這個問題。

    曹雲細想後問:“你要多少?”

    大白道:“兩百萬。”

    你TM不去搶,兩百萬,二十萬估計都難。曹雲不動聲色,問:“你掌握了什麼情報?”大白也算是在道上混的,不至於連基本行情都不知道。獅子大開口,必然有原因。

    大白又猶豫了。

    曹雲道:“律師是有職業道德的,就算最終我不是你律師,我也要對今天的談話保密。我不可能為了你而冒險丟掉律師證。”

    大白想著,也是這個道理,於是道:“我幫我老闆安排了最少三十個人到東唐。”

    “什麼意思?”蛇頭?

    大白道:“我不知道這些人身份,但是我能看出來他們都是狠人,全部是老外。上次你遭遇綁架的三個東歐人,就是我安排的。”

    哇!這就厲害了。大白竟然幫大聯盟安排人員到東唐。上次三個綁匪,他們來自東歐,他們以學習為理由,攻讀東唐大學漢語學科,住的是東唐大學的宿舍。這種人根本不會被懷疑,更有可能大家會以有這麼多外國人學習漢語而自豪,代表漢語走出國門,走向世界。官方也很喜歡這種說法,專門學習漢語的留學生的補助和獎學金是很高的。不對,對國外留學生的補助都非常高,高到讓普通人難以理解。

    ……

    曹雲、司馬落會晤。

    “瘋了,四百萬?”司馬落拍案而起。

    曹雲淡然道:“司馬檢察官,坐,不要著急。你算算,警方對壞蛋的懸賞通常超過十萬,三十個人就是三百萬。再者,懸賞的壞蛋都是已經暴露的壞蛋。現在只要四百萬,就可以挖出隱藏的很好的三十個壞蛋。這筆生意實在是超值。”

    司馬落看曹雲一會:“你拿多少律師費?”

    曹雲正色道:“律師費是小事,知道有三十個壞蛋潛伏在我東唐,我就寢食難安……”

    “多少?”

    “對半開。”

    “曹雲你太沒底線了。”司馬落勃然大怒。

    曹雲道:“我知道我小人,沒錢就沒得談。你知道是大白,你可以直接和他談,看他信你嗎?再說,又不是找你司馬落拿錢,東唐每年要收多少稅,還在乎這四百萬。”

    司馬落落座,沉思許久:“第一個問題,大白被捕已經超過一個月,這時候再抓人,能抓到多少人?”

    曹雲道:“就算全部跑掉,大白是見過他們的,出入境照片拿給大白認一認不就可以了?抓不到三十個,十五個總是有的。而且他們住宿,學習和工作的場所都是大白聯繫的,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司馬落搖頭:“我不太相信,大白就是一個馬仔,大聯盟這麼缺人嗎?”
jaeschen 發表於 2019-7-21 01:40
第兩百零六章 狗擊


    曹雲回答道:“按照我的猜測不是大聯盟,應該是大聯盟的一戶商家,收錢,幫這些人找到東唐落腳點。錢他們已經收了,大白也幫他們找到了落腳點。最後因為大白的出賣,導致這些人被捕,那是大白的事,和商家沒有關係。大聯盟售後服務還沒有跟上,事實上很難跟上。大白承認,自己是按照人頭收費,安置一個人他可以拿兩萬塊。”

    大白因為圍毆曹雲被通緝,暫時逃到泰國避風頭,認識了泰國的人。至於怎麼和商戶聯繫,商戶為什麼會信任他,其中有多少故事,曹雲就不關心了。

    司馬落:“第二個問題,大白願意出庭作證嗎?”

    曹雲道:“司馬,你別當我是凱子。如果大白出庭作證,你們就不能使用金錢收買大白。大白爭取的身份是線人,不是證人。如果你們能答應他的要求,他可以幫助你們。”

    司馬落微笑:“曹雲,有你這律師在,我們還能虧了你的錢?”

    曹雲搖頭,沒當回事,道:“我很了解你們那一套。大白作證後,檢方就以你違規操作為由,讓你停職檢查。檢方和我說明,這錢不能給,因為違反了法律。到時候我找誰哭去?我再重複一次我的底線:大白肯定不會出庭作證。”

    司馬落沒有再勸說,想了一會道:“我的第三個問題,大白能不能做長線線人?”

    “不理解。”現在就如同商業談判,曹雲拒絕任何非法律定義的名詞。

    “我們會找個理由,讓大白罪名不成立。大白繼續幫商戶做事。當然,所有的訊息都要告訴我們。”

    曹雲搖頭:“這樣會弄死大白的。你們肯定是要壓榨大白所有的剩餘價值,抓人的時候你們肯定不會過於考慮大白的安全。”

    “你這人真是的……第四個問題,大白給我們的是記憶,還有有實證?”

    曹雲道:“他保留有每個人的照片,但是這些人安排到哪只能是他的記憶。”

    司馬落猶豫中,如果只有照片,他想辦法弄張搜查令,有可能能把照片挖出來。這就是談判,無關乎正義和法律,雙方各代表己方利益進行商談,盡可能的爭取利益。

    曹雲提醒道:“不乏有人進入雙語幼兒園,你知道的,幼兒園請個老外可以把學費提高一倍。大聯盟的商戶,很多是殺人不眨眼的雜碎,如今他們卻在為幾百個小孩子提供生活服務。”

    司馬落搖頭:“兩百五,給你五十,夠意思了吧?”司馬落知道曹雲那套,坐地起價,落地還錢。俗點說,就是小商販,一雙拖鞋喊一百,二十估計就可以買到了。

    “你才兩百五。”曹雲冷眼。

    “兩百六,我立刻去和總檢察長說明,說服他批准這次交易。”

    曹雲:“三百八。”

    “兩百七。”

    “去你妹,我每次降兩百,你每次加一百,有沒有誠意。這又不是你的錢。”曹雲怒:“老子到現在給東唐交了多少稅,你算過嗎?”

    司馬落沉吟許久:“一口價,三百,多一分都沒有。另外,先辦事再給錢。”

    曹雲道:“三百可以,最多一個月。你們先預付三百。一個月後,大白拿錢拿新身份走人。”

    “預付?”

    “一個月後,你們翻臉,說還沒搞定,不讓走,不給錢,那怎麼辦?”曹雲反問:“我還能告你們不成?”

    司馬落道:“三百,公對公,入高山律師所賬戶,並且凍結這筆錢,一個月後解封。”

    曹雲苦笑:“司馬檢察官,我還要在東唐混,怎麼可能和你玩這種文字遊戲。我是擔心你們這些人和我玩虛的。”

    “好吧,你坐著,我去找總檢察長。”司馬落走了幾步,回頭:“你不會是因為鏡頭案子,現在故意找點事讓我分心吧?”

    你看這人,疑心病這麼重。曹雲無語的搖頭,司馬落再看了曹雲一眼,帶著狐疑終於是出門去了。

    除了金額外,其他條件總檢察長一口答應。除了錢,其他根本不算條件,對東唐可以說完全沒有利益上的損失。不過三百萬對東唐來說只是滄海一粟,最終總檢察長還是同意了交易。

    一天后,大規模抓捕行動開始。

    經過長達36個小時的圍捕,一共有二十四名嫌犯落網。其中在十五人的住所或者學習、工作地點找到了非法器械,有藥,有槍,有綁架套……另外九人也持有一些敏感物品,比如偽造的護照,比如假幣之類。

    這些都是表面,根據深入了解,這二十四人半數是亡命徒,其中有十人被歐盟列為極具威脅的危險人物。包含了越獄專家,黑客,綁架犯,殺手,入室犯罪專家,證件偽造專家。

    這讓檢方和一直跟蹤案子的曹雲驚地下巴都掉了。

    在曹雲的認識中,能通過大白這樣馬仔安頓的人,身份應該都不高。諸如綁架自己的三個東歐人一樣,有膽有力。但是經過挖掘之後,發現這次被捕的二十四人中有近半數為技術人員。

    以偽造專家為例,其本是FI白領犯罪調查科的探員,因為在歐洲出差時,捲入勒索醜聞而被捕入獄三年。出獄之後旅居歐洲,涉嫌為十多樁團夥犯罪案件提供各種偽造證件。他偽造的護照甚至可以通過部分國家的海關,他還能克隆高度機密ID卡,是一名集電子,電腦,制卡等為一體的全方位技術犯罪人才。即使算不上S級的高手,最少也有A級水準。

    殺手天啟,東南亞著名殺手,擅長以毒殺人。有醫院難以診斷,讓目標最終死在ICU的慢性毒。有見血封喉,快速致命的植物毒。還有殺人於無形的輻射毒。這傢伙在國刑中懸紅超百萬,始終抓不到他的尾巴。這次不僅在東唐被捕,而且警方還根據其藏匿的物品,翻出了他的身份。

    以偽造專家,殺手天啟的技術和經歷來說,在大聯盟最少是五級甚至是四級商戶。

    ……

    許久不見的桑尼厚顏無恥得到律師所喝茶,他現在是一個身份很複雜的人。表面他是一個無所事事的人,暗地裡還有各種選擇身份。選擇A:警方的線人,結交曹雲,提供曹雲周邊可能存在的犯罪訊息。選擇B,鬣狗的游擊人員,四處遊蕩,可收集線索,收買線人,也可聯絡鬣狗總部接取任務。選擇C:他浪子回頭金不換。選擇D:以上答案全部正確。

    “事肯定是有事,請你吃飯,或者讓你請吃飯也算有事。”桑尼大咧咧坐在曹雲身邊,環看:“這裡風景不錯。”

    “嗯。”曹雲回了個字。

    桑尼看了眼曹雲:“告訴你個道上的新聞,大聯盟全面撤退出東唐,除烈焰法庭之外。”

    曹雲看桑尼:“大聯盟倒是識時務。不過我有些奇怪,他們怎麼發展起來的?”一個大白能挖出這麼多人,曹雲怎麼也想不通。

    桑尼問:“你認為他們是怕了?”

    曹雲反問:“難道不是?”看來桑尼今天登門拜訪十有八九和大白有關。

    桑尼道:“你太幼稚了,喂,你想想,鏡頭啊,遠征啊,烈焰,什麼亂七八糟啊是不是一直在東唐呼風喚雨?”

    “嗯?”

    桑尼問:“為什麼鬣狗一點訊息都沒有?”

    曹雲看桑尼等說明,他知道不讓他說,他也要說。

    桑尼嘆氣:“昨天有人讓我轉告你一些事,再給你一些建議。我本來是拒絕的,但是他有槍,我覺得還是同意比較好。”

    “哦?”曹雲問:“什麼事?什麼建議?”這人是誰曹雲不太想問,他認為桑尼可能也沒有答案。

    桑尼道:“大白的老闆不是大聯盟的人,而是鬣狗。鬣狗空殼上市,先買進一個七級帳號,然後和各商家聯繫,通過大白幫助他們在東唐落腳。而後出賣大白,製造謊言,大白向檢方投降,檢方摧毀這些團夥。”

    “瓦特?”曹雲沒消化。

    桑尼道:“鬣狗聯繫了大部分商戶,有小部分商戶聽信了鬣狗,相信鬣狗七級商戶身份……”

    “草,這個走叉果然是心狠手辣。”按照道理來說,鬣狗如同警察一樣,防守為主,等大聯盟出手,他們再出手。走叉一反常態,設計了誘敵技。雖然手段軟軟的,但是一切都恰到好處。曹雲突然明白,為什麼鬣狗副主管夜鷹能雇傭東歐人綁架自己。是因為鬣狗控制了進入東唐的大聯盟資源。

    桑尼攤手:“要麼說CA對十人營會這麼緊張,十人營一個比一個BT。你看鏡頭,連環布案,一環扣一環。遠征,從橫唐到大唐,神出鬼沒,到現在警察都抓不到他的尾巴。”

    曹雲許久後問:“什麼建議?”

    桑尼道:“神秘人讓我建議你,不要再接觸鬣狗,大聯盟,烈焰法庭,甚至是大白的事。他說按照大聯盟的規矩,鬣狗無論是買殼上市,還是自己上市,鬣狗屬於大聯盟商戶,如今鬣狗違背了大聯盟經營守則,大聯盟將會把鏟除鬣狗列為第一目標。”

    “哦?”

    桑尼湊近點看曹雲:“我懷疑神秘人是曹烈。”

    曹雲看桑尼,也湊近點:“走叉請君入甕,這是誰都想不到的一步妙棋。”

    “怎麼?”

    曹雲道:“似乎誰都想不到你就是鬣狗的主管:走叉。”

    桑尼一怔:“我?你腦洞不是一般的大。”

    曹雲後靠椅背:“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誰知道呢。”

    桑尼鄙視:“我幫鬣狗幹活好幾年了,走叉剛上任不久好不好?”

    曹雲道:“呵呵,你是不是走叉我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你肯定不是鬣狗游擊人員。”

    “外?”

    曹雲道:“體育館那天晚上還記得嗎?你、兩個老外,疑是不死鳥,另外一邊,疑是不死鳥。我一直沒明白,你們這夥四個人誰是頭?誰說話才算數?不可能沒有一個小頭目吧?兩個老外明顯是炮灰,保鏢類的人,他們在保護誰?”

    桑尼道:“不是告訴你了嗎?鬣狗副主管叫夜鷹,疑是十人營成員,走叉的朋友。體育場疑是不死鳥就是他。”

    曹雲一愣:“啊……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

    “廢話。”桑尼鄙夷。

    呵呵,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桑尼沒有意識到自己透露了一個很重要的訊息。一直以來鬣狗也好,任何一方也好,從來沒有人說明過體育場兩隻不死鳥哪只是真的。桑尼和鬣狗態度,始終是默認己方是真不死鳥。夜鷹出現後,曹雲懷疑夜鷹是鬣狗不死鳥,但是這只是曹雲的懷疑,從來沒有說出口過。桑尼卻輕鬆的說明了這件事。

    第一個疑問,假設桑尼是馬仔,他怎麼知道副主管的秘密?

    第二個疑問,桑尼是有頭腦的人,就算他知道了副主管的秘密,那為什麼要說出來呢?鬣狗知道桑尼知道副主管的秘密,難道就不會追問桑尼還知道什麼秘密嗎?

    由此推論,桑尼可能不是走叉,曹雲認為走叉不太可能過於冒險,太目中無人了。但桑尼也絕對不是外圍成員,不是游擊士,他最少是走叉或者老闆親信級別的人物。

    桑尼今天為什麼找自己,為什麼告訴自己這些事呢?

    因為桑尼說的大部分是實話,走叉乾了一次大聯盟,大聯盟很可能要反擊。曹雲自己曾經推斷出,曹烈在大聯盟的身份類似投訴處理者。對鬣狗的反擊十有八九是曹烈率隊。首先印證了夜鷹深入烈焰法庭的原因,鬣狗知道曹烈的身份,夜鷹深入烈焰法庭,如果烈焰法庭有任何不符合商家的行為,曹烈就會對烈焰法庭進行制裁。

    桑尼的另外一個目的,要把大白老闆是鬣狗的訊息通過自己透露給警方。

    一來可以通過警方制約曹烈。

    二來宣揚下鬣狗的近期成就。

    三來借曹雲觀察,是否有和大聯盟避免衝突的可能。原因是曹雲被綁架時,三名綁匪身亡,顯然是不死鳥乾的。不僅是鬣狗,警方也懷疑曹烈派遣了不死鳥暗中保護曹雲。

    看,每個人做每件事都有其自己的原因。看似普通的桑尼拜訪,和不普通的事件說明後,又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這就如同大聯盟本次誘殺一樣,完全感覺不到鬣狗在出招。但是一旦出招,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乾脆。

    這次打擊似乎沒有動搖大聯盟的基礎,畢竟大聯盟六級以上的商家並沒有遭殃。但是六級到一級的商戶數量總和比七級商戶數量的總和還少。大聯盟有兩大特點,規模化和精英化。本次鬣狗行動沒有動搖精英化這部分,但是對規模化進行了打擊。最要命是,這種事發生了一次,很可能還會發生第二次。因為規模化帶來的後果是審查和管理難度的增加。
jaeschen 發表於 2019-7-21 01:41
第兩百零七章 職業(上)


    “曹律師。”晴子出來,沒看見桑尼,招呼了一句,再走兩步看見桑尼,馬上道:“對不起曹律師,我不知道你在會客。”

    “沒事,客人要走,走吧,走吧。”

    “臨近飯點。”桑尼提醒,雖然沒打算蹭飯,但是曹雲態度讓他不爽。

    曹雲問道:“你要請客?”

    “當我沒說。”桑尼無奈站起來朝客廳走去,對晴子打個招呼,穿客廳而出,開車走人。對他來說,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什麼事?”

    晴子有些為難,最後還是說:“陸律師最近兩天沒來上班,我聯繫他,他說研究案子,我有些擔心他。”晴子喜歡陸一航,不過流水無情。

    曹雲道:“副總房子案已經搞定了吧?我問問。”

    “謝謝曹律師。”

    曹雲笑問:“為什麼謝我?我們都應該關心同事。”

    晴子不回答,一笑跑開。

    愛情真美好。

    ……

    陸一航窩在酒店公寓的原因是他遇見了一個很棘手的案子,案子是小案,但是關注度不低。被關注的原因是社會道德和法律的一次碰撞。

    趙某居住在城郊某小區,有一輛小車,購買了停車位404。一天早上趙某、趙妻和兩個孩子下樓,按照正常生活軌跡,趙某送兩個孩子上學,送妻子上班,自己去公司上班。到了停車位一看,一輛黑色汽車停在404車位前,把他路給堵了。

    趙某急忙撥打黑色汽車留下的電話,電話打了沒人接。十分鐘後,趙某無奈報警,警方轉電話給交警,交警通過車牌登記號碼聯繫車主,交警聯繫趙某,說對方馬上挪車。四十分鐘過去了,始終沒人來挪車。期間趙某聯繫了物業,物業表示會幫他想辦法。

    四十分鐘後,在物業電話幫助下,403車位的車主挪了自己的車,趙某這才把車開出去,因為老婆和孩子肯定遲到,一時不忿,趙某用鑰匙在黑色汽車上寫了三個字:停的好。

    大約兩個小時後,黑色汽車車主,一位四十來歲的王女士報警。小區監控並沒有拍到趙某劃引擎蓋的畫面。這時候王女士的女兒,也就是車主和王女士聯繫上,王女士聯繫了交警,得知有人報警讓自己挪車。

    警察聯繫了趙某,趙某到派出所,承認是自己劃了引擎蓋。警方定損五千元,王女士要整車噴漆一共一萬兩千元。趙某不忿,加之王女士態度非常惡劣和囂張,和王女士吵翻。在王女士的要求下,警方只能立案,趙某以故意毀壞公私財物罪被起訴。由於超過五千元,可以提出指控。在檢方做了趙某思想工作之後,趙某賠償了王女士一萬兩千元的修理費。

    趙某被釋放後,將自己遭遇發到網上,引來了大量網友的支持。在網友的支持和鼓勵下,趙某找到了陸一航。趙某的朋友曾經因為仙人跳案,被告強姦,被陸一航翻案,最終無罪釋放。

    曹雲是律師所合夥人身份,相當高級律師,律師所抽成點較低,委託起步十萬。陸一航是專座律師,對委託金額沒有要求。不過趙某在汽車論壇得到了大家的支持,眾酬了六萬元律師費,汽車論壇的網友對本案關注度極高。

    按照官方數據,某些城市報警平台,日挪車求助超兩千,甚至到達四千,這已經算是一個比較普遍的社會問題。警方通常做法是通過電話聯繫車主,讓其挪車。

    按照法律原則,404車位屬於趙某,如果被侵占,警方必然會受理。王女士汽車停在404車位外,不屬於趙某私產。如果發生刮蹭,交警可以介入,也必然會介入。如果只是被堵,警方沒有強制辦法,報警叫拖車屬於部分人認為可行的想法。按照法律(高岩)規定,交警對小區道路和交通秩序沒有管轄權。由小區物業和街道辦負責管轄。

    以法律來說,趙某劃車肯定違法,這點毋容置疑,必須賠償對方的損失。現在問題是,警方給出損失鑒定書為五千元,王女士認為需要整車噴漆,4S報價一萬二。由於損失超過五千元,王女士不同意五千元的賠償,由此報案,案子就會轉為刑事案。趙某逼於無奈才同意一萬二的賠償。

    趙某找陸一航說明情況後,也說明自己的要求。第一個基本要求:要回七千元。這個基本要求風險委託為一萬元。第二個基本要求,要回一萬兩千元,這個基本要求風險委託為五萬元。第三個基本要求,王女士道歉,基本要求風險委託是一萬元。

    最好的情況,王女士道歉,拿回一萬二,這樣陸一航就可以獲得六萬元的律師費。

    陸一航說明後期待看曹雲,他了解曹雲,這才事無巨細的把整件事說明,花費了二十分鐘。曹雲沒有馬上回答,站起來走到書桌。七八本法律書,桌子邊白板上寫滿了字,曹雲拿起其中一本書:緊急避險法。陸一航是被逼到絕境了。

    曹雲把書蓋上,坐在椅子上看陸一航:“整件事非常清晰,事實清楚,警方,趙某,王女士都沒有任何疑義?”

    陸一航點頭:“除了警方出具的損失鑒定書和王女士要求不符外。”

    曹雲道:“這案子我可以翻,你翻不了……不是因為能力的問題,這其中有一些技術上的問題。”

    “不理解。”

    曹雲道:“一航,我一直在注意你,你走的律師路線是相對正義的,正直的。舉例來說,這是什麼?”

    曹雲拿出打火機。

    陸一航納悶,還是回答:“打火機。”

    曹雲問:“還是什麼?”

    陸一航愣住:“還是……塑膠?”

    曹雲道:“在我理解,它不僅是打火機,而且是易爆物,危險品。同時它是有毒物品,其內含的丁烷對人體有傷害。它到底是打火機,還是易爆品,還是有毒物品呢?不在於它是什麼,而在於你想幹什麼。我們是律師,如果一名律師只會說明事實,他是一位正直的律師。但絕對不是市場所需要的律師。”

    曹雲:“高小姐擅長審查商務合同,她有資本做一位正直的律師,因為合同白紙黑字寫的非常清楚。回到案子來說,假設趙某兒子突然吐血,趙某考慮叫救護車還需要來回時間,於是趙某就抱著兒子,準備自己開車去醫院,這樣可以節約很多時間。這時候趙某汽車被阻擋,趙某無奈的再呼叫了救護車,因為時間的延誤,導致了其兒子的死亡。為了泄憤,他在王女士汽車引擎蓋上刻字,結果會怎樣?”

    陸一航許久後小心回答:“似乎,還是要賠錢。”

    “沒錯,原因在哪?原因在兒子的死亡有多種可能性。除非能證實王女士的車隨意停放直接導致趙某兒子死亡,這王女士就要擔責了。”曹雲道:“這是本案的第一種辯護方式,反咬。正常情況下咬不動,除非你能將打火機辯論成易爆物。”

    “比如?”

    曹雲道:“比如趙妻被公司辭退,理由是其多次遲到。這就可以請公司人事部出庭作證,證明趙妻被辭退中多次遲早包括了那天早上。因為王女士的汽車堵了趙某汽車的去路,直接導致了趙妻被辭退,這種損失是可以計算的。”

    曹雲道:“這種方式並非打掉一萬二的賠償,而是要求王女士因為過錯賠償趙某的損失。首先要確立一點,王女士有過錯嗎?有,肯定有,第一點,物業有清楚規定,汽車必須停在停車位上,王女士這種行為,可以通過物業追責。第二點,民事辯證,在民事訴訟中,主觀對錯的辯證不需要完全證據,也稱呼為類推規則。比如你在公共過道放了一袋木屑之類的垃圾,這時候發生了火災,你的垃圾有助燃效果,你的鄰居家著火了,在法律上會認定你放在公共過道的垃圾存在助燃效果,你對鄰居的火災損失負有責任。王女士的車阻擋了趙某的車和導致趙妻被辭退是可以通過類推規則,證明王女士對趙妻被辭退負有責任。”

    曹雲道:“但事實不是這樣,要通過這個手段打贏官司,就需要偽造證據。偽造證據又分為好多種,我絕對不贊成律師直接偽造證據。但是完全可以通過暗示地方法得到偽證。趙妻明白意思後,她創造了偽證,律師相信了她,結果被揭穿,在律師上律師是無責的。民事偽證並不會對趙妻有太大影響。這是一個小成本,大回報的策略。我會用,我相信你不會用。”

    陸一航無奈點頭:“我記得曹律師你曾經說過,不要否認事實。”

    曹雲道:“不要否認事實的意思是,可以在承認事實的基礎上進行一些技術上的處理。”

    陸一航想了一會,問:“曹律師,還有第二個方法嗎?”

    曹雲道:“第二個方法是賭,趙某可以推翻口供,不承認自己劃了王女士的汽車。本案中最要命是趙某本人承認了,不過警方顯然也存在一些疏忽。趙某承認劃了汽車引擎蓋,但是卻沒有說明自己劃了什麼字。只要打掉這個證詞,基本就沒問題了。雖然不是沒有機會,不過要打掉這個證詞太難了。以王女士的汽車來看,她的律師不會很差,機會不大。”

    “果然打不贏嗎?”

    曹雲道:“以你和趙某簽署的風險委託,我想不到辦法。不過,我有一個和風險委託三個基本點沒關係的想法。”

    “比如?”

    “告王女士勒索。”曹雲道:“本案趙某劣勢在於,警方開始的損失鑒定書達到了五千元,他有被控告的風險。這又是趙某的優勢,王女士通過這點勒索趙某。不僅如此,如今我方優勢極大。警方開出的損失為五千,王女士要求全面噴漆,但是她沒有申請行政復議,也就是說,目前為止警方承認的損失只有五千。王女士開出的一萬二也許有道理,但是沒有證據。在這種情況下,報警要求立案,我們贏面極大,不過和錢就沒有關係了。”

    勒索屬於自訴刑事案,民不告,官不立。和民事案最大區別就是,民事案要錢,刑事案要坐牢。因為是自訴,原告是可以撤銷控訴的。

    那本案王女士行為是否構成勒索呢?

    以曹雲來看,告勒索贏面很大。同時也需要律師在庭辯中的發揮。本質來說,王女士知道五千損失坐牢的原則,所以無視警方損失鑒定,開出了一萬二的價格。主觀上看符合全車噴漆的價格,但是客觀證據並不支持。也就是說,在法律規定中,不存在劃傷後賠償整車噴漆的規定。

    在沒有法律規定情況下,王女士提出一萬二的賠償,最終得到了一萬二,是因為王女士要求立案,控告趙某。趙某在有可能坐牢的情況下,同意了一萬二的賠償。

    曹雲道:“重點在勒索是主觀存在得意圖,王女士有沒有類似的說法:我不管,我要一萬二,全車噴漆,不給錢就讓她坐牢。如果這麼說了,她就死定了。如果王女士一直和警方爭辯一萬二和五千的區別,最後警方或者檢方與趙某溝通,趙某妥協,這就不是勒索了。”

    曹雲道:“如果是前者,你繼續當陽光律師。如果是後者呢?你會不會暗示趙某,做出不利王女士的證詞?趙某證詞會被當作參考證據,法院很可能會考慮到當時趙某的處境。你請辦案民警出庭,說明王女士不接受警方的鑒損。在這種情況下,法庭很可能會對雙方進行調解,我方敗的損失幾乎沒有,王女士敗的損失很可能要坐牢。王女士開的車是好車,你認為王女士會冒坐牢的風險和你把官司打到底嗎?”

    曹雲道:“一航,你先不管王女士是不是說了類似的話,並且有民警作證。我現在就問你,如果是後者這種情況,你會不會暗示趙某?”協調會上,民警只能作證對方說了什麼話,難以作證對方沒說什麼話,協商中雙方討論說明還會有爭吵,作為民警不可能記得那麼清楚。趙某堅持王女士說了,民警也無法完全否定王女士一定沒說。民警只能作證說明,自己不記得王女士有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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