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明末蒼茫 作者:人在夜半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11-3 10:48:1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5 64627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4 13:29

第600章 朝鮮出兵

  朝鮮王宮昌德宮裡燈火通明,朝鮮國王李倧正在接待大明登萊總兵靖海伯趙烈的來使馬濤。

  這一年朝鮮還算康泰,建奴入寇造成的殘破正在收攏中,百姓基本返回了各自家中,朝鮮朝廷也盡可能的減免稅收,讓百姓恢復些許元氣。

  看到整個朝鮮形勢漸漸好轉,李倧算是鬆了一大口氣,當然也不能太過放鬆,北方的建奴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壓在朝鮮頭上,讓朝鮮君臣喘過不氣來,建奴可是隨時能再次跨過鴨綠江的。

  時隔一年,大明總兵趙烈派人前來拜見朝鮮王李倧,當然是有要事。

  如今朝鮮已經基本曉得了大明援助朝鮮的根底,說白了,同大明朝廷根本沒有關係,大明天子根本自顧不暇,援助朝鮮根本就是大明登萊總兵趙烈自行拿的主意。

  為此,即使趙烈相助朝鮮抵抗住了建奴的攻擊,朝鮮因此沒有投向建奴,讓大明東面和東北的局勢沒有繼續惡化,大明崇禎天子還是對這個無詔興兵的趙烈極為的痛恨和提防,雖說不情不願的給了一個靖海伯。

  這裡面的貓膩朝鮮君臣已經是一清二楚,為此朝鮮君臣的內裡的廷議得出的結論就是這個登萊總兵趙烈絕對不可得罪,甚至要大加籠絡,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將來有個大大的臂助,朝鮮國能否頂住建奴的攻擊就在登萊趙烈了,這已經是朝鮮君臣的共識。

  為此讓親明派上臺,流放親清派已經在進行中了。

  因此趙烈派出的使臣,朝鮮國王李倧派出了左領政金尚憲、禮曹判書洪翼漢出城十裡迎接這位使臣。

  如今朝鮮的領議政還是金鎏,兵曹判書還是李聖求,但是禮曹判書洪翼漢,戶曹判書尹集這都是親明派。

  之所以派出左領政金尚憲和禮曹判書洪翼漢就是為了向趙烈的使臣表明親近之意,也表示,嗯,我們朝鮮國可都是按照趙烈大人的意思辦的,全部都是親明派掌控實權。

  李倧作為一個國主當然拉不下臉來,赤果果的向趙烈賣好,但是通過這種方式委婉的表達出來那就是了。

  馬濤被迎進昌德宮這個朝鮮正宮,在大殿裡,馬濤依禮拜見了李倧,並敬獻了趙烈帶給朝鮮王的禮物,一套米蘭打造的華麗全身甲和相應的鐵盾長槍短劍。

  這個東西對趙烈毫不稀奇,澳門那裡有的是這個物件,但是對沒有同澳門通商的朝鮮李氏來說,這可真是一個稀罕物件。

  雖說,李倧就像一個宅男般的溫柔淡靜,但是畢竟是一國之主,心裡還不能有一隻猛虎嗎,雖說被建奴和大明壓的透不過氣了,這支猛虎見不得光。

  不過還不許宅男國王李倧時不時的在心裡歪歪一番,他也曾在夢裡統領鐵軍南征北伐,痛擊倭寇屠戮建奴,當然醒來後某個國王就是個歎息的命。

  此番看到這個全身銀光閃閃的全身精鐵甲,李倧真是有些愛不釋手了,可以說這個禮物撓到了李倧的癢處。

  李倧心情大好讓人收下這個禮物,然後同馬濤敘談一番,不過就是向大明天子問好,詢問趙烈的近況。

  當然,馬濤對大明天子輕描淡寫的幾句介紹,以及恭敬的提及自家大帥的樣子,讓朝鮮君臣都徹底明白大明天子和趙烈真是面和心不合。

  “本官前來是應趙烈大帥的命令,向朝鮮大王請援來的。”寒暄已畢,沒營養的話說的差不多了,馬濤終於說出了正題。

  “哦,趙烈總兵英明神武至極,不知道我小小的朝鮮能有何襄助之處呢。”

  聽到趙烈的求助,李倧心中就咯噔一下,他對趙烈真是怕了。

  上番趙烈來此時,對朝鮮的疏遠大明的金自點等人血腥的鎮壓,對朝鮮勒索錢糧,並且朝鮮君臣一點都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讓李倧這個宅男國王對趙烈有了深深的懼意。

  這個來使馬濤說是求助,李倧當然不會認為什麼真正的求助,這樣說法就是個他李倧顏面而已,趙烈說的就是對朝鮮的要求,辦不到話後果自負。

  “近來倭國風雲再起,我家大帥感覺有必要再次揮師東征教訓一下倭國所謂的大將軍,但是留守登萊防禦建奴也是重任在身,我家大人深感兵力不足。”

  李倧臉色有些發白,如今北方蠻夷窺伺,壓力山大,朝鮮也是為了重整兵甲耗盡了錢糧,這個趙烈不會是獅子大開口讓朝鮮出兵三五萬襄助吧。

  “好叫馬大人得知,去歲蠻夷入侵,我國北部邊軍潰散,損失慘重,如今還沒有全部整補完畢,恐怕……”

  身為兵曹判書的李聖求急忙回道,看到李倧的模樣,他怎麼能不知道自家的王上如何為難,他這個兵曹判書當仁不讓的出來擋槍。

  “下次,還請李大人聽完我的話再談不遲。”馬濤冷冷的打斷了李聖求的話,這個李聖求是個偏向金自點一派的人,馬濤當然知道,怎麼會給這一派的餘孽什麼顏面。

  李聖求唯唯而退,他真是沒膽量同明人當面爭吵,金自點死的多慘他可是親眼看到的。

  其他人也是摒心靜氣的不敢出聲。

  “我家大帥希望朝鮮王派出兩千名火銃手出兵助戰,這個要求不會讓朝鮮大王和諸位大臣為難吧。”

  馬濤笑眯眯道。

  “趙總兵只有這一個要求不成。”李倧不敢置信問道。

  “當然,我家大人也是考慮到朝鮮如今的為難,不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但是征伐倭國,也是為朝鮮復仇不是,朝鮮如果不派兵,恐怕說不過去吧。”

  馬濤冷冷的看看李聖求,李聖求這個冤枉,他是不得不出頭而已。

  “哈哈哈。”李倧心頭大石落地,心情好轉,真是沒多大的事,何況還是向倭國尋仇,上番這位趙大人率部可是橫掃倭國,派出些許軍兵報復倭國,還能重振軍心士氣何樂而不為呢。

  “本王派出三千火銃手兩千步弓手襄助趙總兵,不知道可否。”

  李倧也是難得的痛快了一番。

  “呃。”李聖求臉色一變,他向馬濤深施一禮,“我家大王將我軍火銃手全部派出,國內必然空虛,萬一北方蠻夷再次來犯,還望趙大人能即刻出兵援助才是。”

  五千軍兵也不是少數了,還是火銃手和弓箭手這樣的遠端打擊軍兵,李聖求急忙為李倧彌補漏洞。

  “這個放心,呵呵,朝鮮在我家大人心目中位置極重,絕不會讓建奴攻略朝鮮。”

  馬濤打了包票,他深知趙烈的心思,朝鮮的水師和火銃手說什麼不能讓建奴得去為虎作倀,朝鮮是必保的。

  看到馬濤答應,朝鮮君臣都是極為的滿意,一時間賓主盡歡。

  同一時間,濟州外港碼頭,小泉淳二郎從一艘濟州級商船上步下,因為十餘天的航行,他的腳步有些虛浮。

  他是道南和人,嗯,如今按照統治北華的漢人官府說法,他們是北華的少數民族和人,也是北華的一員。

  他們這些四千餘人都是從道南和華南徵集的倭人的青壯,大人們說什麼有西方的蠻夷正在攻打濟州,要同他們作戰保衛北華。

  如今漢人都是已經派出了大批的兵馬援助濟州,也到了少數民族動員出兵的時候了。

  按照小泉淳二郎簡單的頭腦想來也是如此,漢人大部分都徵集出兵了,你個少數民族算個啥呢。

  如今在道南和華南,和人的日子還過得去,他們的田畝還保留著,生計沒有受什麼影響,甚至還好多了。

  因為明人的統治比原先藩主的統治寬鬆多了,田賦只要十稅一,同過去一半的米糧都要上繳全然不同。

  沒有了藩主和各級武士的層層盤剝,和人的日子鬆快多了,最起碼他小泉家感到如此。

  因此,和人渡過了最初的恐慌後,如今對漢人的到來竟然詭異的歡迎起來,他們忘記了不少的子弟都是同漢人戰死的。

  或者說,沒有忘記,他們只是認為那些子弟的犧牲能換來如今的好日子也算是值了,當然那些武士的家人除外。

  小泉淳二郎登上了碼頭,在番頭的號令下同其他數百名和人軍兵整隊完畢,在明人軍兵引領下向濟州城東的大營進發。

  行進中,小泉淳二郎敬畏的看著六座巨大的灰黑色的龐大棱堡炮臺,它們上面露出的密密麻麻的炮口指向大海。

  上面的旗杆上飄揚著破虜軍虎頭的標誌,棱堡上不少的明人的全甲精兵在上面值守,瞭望和守護著整個的碼頭。

  官道上來回飛馳的石島馬也給這些和人軍兵以震撼,雖說北華也有如此的戰馬,但是如此近距離的看到這樣的高頭大馬飛馳還是第一次,男人嘛,誰不愛高大矯健的戰馬呢,這些和人都是看得兩眼放光。

  經過多半天的步行,剛剛經歷長途航行和顛簸的和人軍兵們極為的疲憊的接近了濟州東部的大營,這座占地數十畝的大營如今正在喧囂著。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4 13:30

第601章 貪婪的魯王

  攪動倭國混亂不堪,甚至波及朝鮮的趙烈趙總兵如今也頗有些焦頭爛額。

  “二弟,這數月來,羅胖子、范項問、顏君宜等人的商隊接連被四周的官府或是駐軍軍將留難,損失不少啊,已經數次找到我訴苦了。”

  石島官署內,趙猛頗有些愁眉苦臉的意思。

  “這是天子發威了,在軍力上為難不了我趙家,今日盯上了我趙家的錢糧了,驅使山東各處的官吏和軍兵為難登萊的商人,讓我等的鹽貨無法發散出去,天子這是要窮困我趙家,讓我等沒有財力整備破虜軍啊。”

  趙烈撇撇嘴,當初如果用這一招的話,對破虜軍會有致命的影響,如今破虜軍有倭國的錢袋子加上海上的收益,就是這些方面全無進項也挺得住。

  當然為了配合趙家同大明交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欺騙建奴放心入寇,破虜軍盡殲入寇主力這一戰略,破虜軍無論如何都要做出激烈的反應,否則沒有針尖對麥芒的激烈衝突,建奴如何能儘快放心呢,豈不是讓所謂的大清的天子皇太極操碎了心。

  “這些為難登萊商人的地方哪裡是最為過分的。”趙烈看向兄長。

  “這裡對羅胖子和范項問下手最狠的就是袞州的參將劉能,這人是宣府軍將出身,因剿匪有功升任袞州鎮守參將,手下軍兵就是兩千來人吧。”

  趙猛想了想說道。

  “這人原先看在羅胖的孝敬上,對羅胖子在當地的分銷鹽貨和水泥以及倭國朝鮮的特產還是大力扶持的。”

  趙猛說道這裡,趙烈想起羅胖對銀錢的渴望和敢於冒險,善於鑽營,估摸給這個劉能的供奉不會少了。

  “不過就在月前,他突然派兵將羅胖和范項問在當地的商號封了,所有的物件都被查扣,罪名是私自海貿、走私鹽貨,兩家能有八萬兩銀子的貨被查沒,由於袞州是山東通往南京畿的要道,擴散的物件多,羅胖等人還有十來萬的貨款拖欠著,如果不打通袞州這個環節,那些欠款的商人恐怕會賴掉欠款。”

  趙猛想起羅胖子向他哭訴時痛心疾首的樣子不禁笑了笑。

  “羅胖和范項問幾經找人疏通,劉能都是不鬆口,還出言恐嚇,說什麼他們不要落到他劉能手中,否則就是定會抓捕袞州府問罪。”

  “哼哼,袞州府羅胖子沒找人疏通嗎。”趙烈奇道。

  “哈哈,羅胖怎麼能忘記疏通袞州府,大明向來是文尊武卑,劉能怎麼敢不給袞州府知府劉慶長的面子,但是劉慶長那裡也是推脫出來,只是說這是劉能所為,他也不好因為這個事情得罪劉能,羅胖白白花了萬兩銀子疏通,劉慶長的管家收了這個銀錢就是不辦事啊,羅胖子范項問這也是沒法子了才找上門來。”

  趙猛搖搖頭,羅胖子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不到知府那裡走動,問題是劉慶長那裡除了吞了羅胖的銀子就是不接這個茬。

  “劉能敢如此做,恐怕就是他劉慶長指使的,最起碼也是默許的,在天子諭令收拾我登萊趙家的時候,他怎麼敢放羅胖一馬,豈不是自斷前程。”

  趙烈笑著搖搖頭,不看清大勢,羅胖就是再扔進去十萬兩銀子也是羊入虎口。

  “那就不好辦了,一個府道的文武都是針對我破虜軍,這就太不好辦了。”

  趙猛為難的歎口氣。

  “同青州一樣辦理,派出軍馬殺將過去,敢為難我登萊趙家就要被打的頭破血流的覺悟。”

  趙烈冷冷道。

  “這個不好吧,袞州府不同青州府,那裡可是有個魯王就藩的。”

  趙猛急忙提醒趙烈,這個事不能莽撞。

  “正因為有個魯王,劉能等人才會如此倡狂,想來同大哥一樣認為破虜軍就會束手束腳,不敢大兵壓境。”

  趙烈一指西方。

  “我卻是就是慶倖那裡有個魯王,哼哼,否則事情怎麼鬧大,天子怎麼會震怒,天子不震怒,建奴如何能相信天子同我趙家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時候呢。”

  趙烈就是想借著這個魯王將事情弄得無法收拾,同朝廷和天子再無環轉的餘地,也讓一旁等的心急的建奴放寬心。

  趙猛當然知道趙烈的想法,但是他感到局勢越發詭異,這個弟弟雖說這些年攻無不勝戰無不克,但那是戰陣爭雄,而此番能不能掌控這個大勢,他也不知道,心裡還是極為猶疑。

  “餘大寶,派人將王海洲喚來。”趙烈向一旁侍從的余大寶道。

  餘大寶悶聲領命而去。

  劉能今年四十四歲,宣府世襲軍將出身,因為剿滅了一個千人的大股兇悍的馬匪升任參將,這個過程嘛不足外人道,只是據說當地後來馬匪的禍患不絕,不知道這位劉參將剿滅的是哪裡的馬匪。

  劉能花了數萬兩銀子逃離了窮困戰亂不斷的宣府,轉任山東袞州府鎮守參將,其實他想要去臨清,可惜不由人,事情半道上出了疏漏,劉大人只能到袞州來就任。

  袞州鎮守參將可是個苦差事,比宣府還不如,因為這裡有個魯王就藩在袞州城。

  袞州的文武在這個位置上都是如履薄冰,無他,如何對待魯王極為的不好拿捏。

  靖難之後,永樂帝登基,他是下克上功成的,可想而知對下面藩王朱棣得多麼警惕,從此後藩王成了籠中鳥,只能在就藩的城中窩著,就是其子嗣也是如此,俗話明室養肥豬。

  當然除此之外,大明皇室對這些藩王還是極為關照的,頗為優容。

  其結果就是這些王府利用這一點及其尊貴的身份,不斷的吞併四周的土地,比如那個洛陽的福王,就是有田畝百多萬,成為河南最大的地主,最為諷刺的是他還不用交稅。

  魯王侵佔的田畝也是不少,幾十萬畝是足有了的,但是人的貪欲是不會滿足的,他和他的手下各個大小管家們將手還伸向各處生意比較興旺的商鋪,巧取豪奪總能收入囊中。

  至於多少是真正魯王發話索要的,多少是各個管家狐假虎威中飽私囊的就是天曉得的事情了。

  正因為如此,就生出很多的禍端來,不斷有小民商戶到袞州府告狀,盡言魯王府侵佔他人田產,奪取他人店鋪,甚至還有的提告王府的管家強搶民女壞人清白等等。

  可說魯王府的名聲極臭,袞州百姓出門看到王府的隊伍都是繞著走。

  在這麼個地方既要監看王府不要同其他勢力勾連,但是還不能過多的阻攔王府,袞州的文武都是受氣的小媳婦,苦不堪言。

  劉能剛到此處不久,這日子過得別提多辛苦,沒有太多的油水,但是責任還不小。

  搶地搶鋪面你能搶的過王府嗎,劉能甚至想過還能不能收回送去的數萬兩銀子,大虧啊。

  但是不足一年,幾個登州商人找上門來求罩,很簡單,就是向南方發散貨物,這個年頭經商誰不找個靠啊,於是就求告他的門上。

  看在奉上的數千銀兩上面,劉能點了頭,當然也提點對方別和王府的兇神惡煞般的管家管事們衝突起來。

  這個叫羅和范項問的商人還是頗為會來事,知府衙門也走動的很勤,王府也知曉了一二,總之拿銀子開路,總算將袞州上下擺平了。

  接著就是水泥和熟鐵以及朝鮮倭國的很多物件大批到來,很多就是在當地發賣,這裡他們辦了兩個很大的鋪面。

  這裡水泥的好處真是沒說的,再有這個熟鐵真是好物件,比上好的閩地精鐵都要堅韌,是打造器物的好東西,就是價錢貴上不少。

  另外倭國朝鮮風格的摺扇服飾硯臺布帛以及一些道具發賣的極為紅火,吸引南京畿北部的商人們前來大批採買。

  兩年的功夫這兩家的鋪面吞併了一旁的數個鋪面大發利市。

  這時誰還看不出這些都是好生財的路子就是眼瞎了,於是有人就起了歪心思。

  當仁不讓的就是魯王府的長史李東舉,他不斷的向魯王朱壽鏞吹風,讓老王爺也注意到了這兩家的買賣,找人暗暗打探卻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既然一眼看中了,那就是拿下吧,在袞州魯王府怕過誰啊。

  但是有個消息讓魯王朱壽鏞有些遲疑,據說這些商人的後面是登萊趙家,這就不好辦了。

  如今正是用兵之時,朝廷對趙家頗為的倚重,此時如果鬧出奪取趙家鋪面的事情來就不好辦了。

  然後細細找人一打聽,這些人果然同趙家有關係,就是這些物件沒有趙家供貨沒有可能找到貨源。

  其他人到趙家進貨,俱言沒有,都是交給這幾個商人發賣,有意的話找這些商人。

  如此種種就先放下吧,王府也不可能事事如意啊。

  接著就是趙烈的大殺四方,儼然成了大明第一將,大明軍神般的存在,而天子朝廷和趙家的關係更趨複雜,王府已經不敢動手了,深恐壞了萬歲爺的大事。

  但是,魯王朱壽鏞深信事情終有變化,這是他從一個藩王角度看出來的,天子不會對趙家永遠這麼隱忍。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4 13:30

第602章 兇狠報復

  這個機會終於在今年到來了,趙烈失心瘋般的派出大軍攻伐山東青州府,同山東總兵劉澤清火拼起來,無詔興兵攻伐其他州府的城池,據說只是為了他的便宜舅子的安全,真是讓人驚詫趙烈是不是有些飄飄然了。

  這下趙烈捅了馬蜂窩了,京師彈劾趙烈的摺子能將內閣淹沒了,天子震怒,雖說對趙家的軍力極為的忌憚,但是下了圍獵趙家商路的旨意,就是想斷掉趙家銀錢的來源,這就是釜底抽薪之計。

  這個旨意暗裡發往山東和登萊交界的各府縣,袞州當然也不會落下。

  袞州府官場就是一個篩子般的存在,旨意一到,王府就知曉了,魯王朱壽鏞可是一直惦記著呢。

  他立即派王府長史李東舉聯絡了知府劉慶長,可惜劉慶長此人對此事極為的曖昧,辦事不爽利,俱言還得好好查查這兩家是不是同趙家的生意再行定奪,這是打算磨起來看風聲的意味。

  魯王朱壽鏞對這個知府劉慶長頗為的無語,太謹小慎微了有沒有,虧他也是一方大員。

  怎麼辦,好辦,這是可以讓另一人出面,於是李東舉找上了鎮守參將劉能,兩方是一拍即合,商定奪取這兩個鋪面。

  鋪面可以一家一個,當然這裡有些貨款就是都是王府催要,王府拿去大半,這個劉能真是說不出來什麼,出了袞州別人認王爺也不會認他這個鎮守袞州參將的,這份大頭還只能王府收了。

  而有王爺做後盾,他劉能真是不怕什麼,你趙烈就是再兇猛,還能同王府叫板不成,他真是不信邪了。

  於是劉能派出了人手,立即查封了兩個鋪面,將人員全部控制起來,貨物帳本銀錢封存,一下子弄得袞州城內雞飛狗跳,以為劉能所部要劫掠全城,後來看到只是針對這兩個登萊商人的鋪面才安穩下來。

  此番收穫不小,只是貨物和銀錢就有十余萬兩銀子,還有外面的貨款十萬,只是這些足以讓劉能欣喜若狂,不管怎麼說運作的銀子出來了,而對於王府也是不無小補吧。

  接著兩個商人派人前來討要,甚至還奉上銀錢,劉能收下後就是一個拖字訣,然後不予理會,這事天子都有了旨意,這些商人還如此行事真是傻得可以,不知道怎麼將生意做大的,是不是離開了趙家就束手無策了,當真好笑。

  這天劉能剛剛收回了最後一筆貨款三千兩銀子,心情大好,你可以欠著商人的貨款,此時貨款的主人變成了軍將和王府,你看還有商人敢於拖欠嗎,物件即使沒有發賣完也得將貨款奉上,否則真是不想安生了。

  僅此一次劉能就收穫了六萬兩的現銀,其他鋪面貨物不算,也難怪劉能得意。

  至於趙家能禍患青州,這裡袞州可是比青州遠多了,而且此事還有魯王參與,趙烈就是來了又能如何。

  這天下午袞州北門外揚沙陣陣,大股的煙塵揚起,地平線上出現了大股的大明騎兵,盔甲鮮明風塵僕僕,向著袞州城飛馳而來。

  守城的軍兵沒有關閉城門,開玩笑,悍匪什麼的能有這般全甲在身威風凜凜的鐵騎嗎,不可能的事,肯定是大明軍,只是旗幟上只有大大的王字。

  當鐵蹄滾滾震天動地的騎軍來城門前,把守的軍兵上前詢問來到此地的是何處的軍兵來此有何公幹時,前鋒百余騎突然發難,用刀槍逼住了守門的十餘個軍兵,奪去了城門。

  劉能剛剛來到官署不久,嗯,今天他下午才來到他的鎮守參將官邸,不管怎麼說一天也得來點個卯不是。

  劉能剛喝了一盞茶,準備到後進打個盹,突然他發覺地面微微顫動著,桌上的茶碗和底盤微微的鳴響。

  劉能微微皺眉,什麼情況這是,怎麼有這種動靜呢。

  “大人,是大股騎隊。”家丁頭目劉才急忙道。

  劉能恍然,這不就是大股騎兵的動靜嗎,只是因為在城中,他從沒想過這個可能。

  就在這時,遠處人喊馬嘶聲不絕於耳,紛亂聲從遠及近。

  劉能臉色大變,什麼情況是聞香教作亂還是什麼。

  “劉才出去看看,到底怎麼了。”

  劉才應允一聲急忙的跑了出去。

  劉能想想不對,急忙讓近衛準備兵甲。

  須臾,劉才大驚失色的跑回,“大人不好,北面下來的兄弟說北門沖進來大批的騎兵,如今正向官署而來,我們快到大營。”

  劉能大驚,他急忙披甲,什麼鐵群護膝都是顧不上了,只要上身披甲就行了,護衛為他忙亂起來。

  可惜遲了,外面大股的馬蹄轟響,大股的騎軍停在了他的衙門前。

  劉能拿起佩刀在幾十名護衛的隨扈下出得官署大門,只見大批全甲的明軍騎兵正在下馬,看到大門湧出的幾十名官軍,這些騎兵立即圍攏上來。

  “你們是哪裡的軍兵,怎麼敢擅自闖入袞州城中,如果驚擾了魯王殿下,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劉能拿著佩刀戟指圍攏上來的明軍,既然是官軍那麼有什麼可怕的,他就是本地的守將,何況城中還有魯王,誰敢造次。

  劉能如此,他手下的護衛也抽出腰刀迎了上去。

  圍攏過來的明軍紛紛抽出了短銃,對著劉能的護衛就是轟擊起來。

  砰砰的爆響聲中,大股的煙塵彌漫開來,護衛們大部分慘嚎著倒地在地上打滾,血腥氣飄散開來,鮮血噴濺的到處都是。

  剩餘的十幾個護衛僵直的站在原地不敢動彈,這些明軍二話不說就是殺戮起來,這讓他們驚悚不已。

  後面的劉能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顫抖著指著對面的明軍,“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閉上你的嘴。”對面一個看著像軍頭的明軍用手裡的短銃指著劉能。

  劉能渾身僵硬的站在那裡一動不敢動,他看出來對方說道做到,都是隨時可以要人命的狠人。

  就這樣,劉能和部下被短銃逼著解除了兵甲,在大門處靠牆狼狽的站著等候著。

  大街上此時已經沒有了行人的蹤跡,此時百姓為了避開亂兵都是紛紛歸家躲避。

  一大隊騎兵轟響著來到近前,一看就是護衛的十余人當先下馬,然後一個全身銀白色鐵甲的軍將在幾名護衛的隨扈下走了過來。

  “秉指揮使大人,這就是袞州參將劉能。”

  那個軍頭上前稟報,右手一指劉能。

  聽到指揮使大人這個稱呼,劉能深信是官軍,他不禁膽氣壯了起來。

  “來的是哪位大人,本將乃是袞州鎮守參將劉能,你等如此行事萬一驚擾了魯王殿下可是吃罪不起。”

  劉能大喊道。

  王海洲聽聞譏諷的一笑,他走了過去來到劉能面前,揮手用馬鞭打掉了劉能的頭盔,“你就是查封了我家大人麾下羅胖的商鋪那個劉能嗎。”

  “你是趙烈的麾下。”劉能披頭散髮的喊道,他驚詫的瞪大了雙眼,這形象真是有些滑稽。

  “你膽子不小啊,敢稱呼趙大人的名諱,來人,掌嘴三十。”

  王海洲向護衛示意道。

  一旁上來幾個護衛,兩人抓住劉能的雙臂,一個上來左右開弓的扇著大嘴巴,劈啪的一陣脆響。

  待得三十個嘴巴扇完,劉能雙頰紅腫,嘴唇破裂,門牙鬆動,如果不是極為熟識的人根本就認不出這位就是平時吆五喝六的劉參將。

  “就是趙烈來了能怎麼樣,這是魯王殿下做的決斷,商鋪銀兩貨物都是魯王殿下收取的,就是趙烈來了能如何。”

  劉能跑風漏氣的喊著,也就是勉強能讓別人聽清罷了。

  得,王海洲還想從這廝嘴裡問出都有誰參與的,沒想到這個劉能倒是全盤托出了。

  “來人賞劉大人五十鞭子,只要他再稱呼大人的名諱就是五十馬鞭,照此辦理吧。”

  王海洲一揚手,護衛們上前立即幾腳將劉能踹翻,將其護甲扒下來,露出裡面的衣物,接著就是馬鞭啪啪的鞭撻起來。

  劉能開始十幾鞭子還咬牙硬撐,不想失去了參將的體面,後面隨著身上到處的皮開肉綻,他再也忍耐不住大聲的哀嚎起來。

  五十鞭子打完,劉能後背衣物全部碎裂,血肉模糊一片,只是在那裡哼哼了。

  “將他拉去駐軍大營解除駐軍的全部兵甲,將軍兵囚禁起來,如有反抗即刻格殺勿論。”

  王海洲吩咐道。

  半個時辰後,袞州城逐漸平靜下來,百姓最初的慌亂後發現入城的外來軍兵只是在大街上值守,沒有挨家挨戶入室劫掠的意思,也就漸漸定下心來。

  而城南大營內的軍兵在看到自家參將血淋淋的樣子後立即降了,群龍無首,並且都是明軍,為什麼火拼起來他們都是不知道,真是軍無戰心,他們根本不知道劉能同破虜軍的恩怨。

  劉能當然不會腦殘的到處宣揚他吞併了登萊商人的產業,但凡有點廉恥的都不會這麼做,齷齪的事可以做,但是能說嗎。

  至此,袞州城全部落入了破虜軍的手中。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4 13:30

第603章 攻打小皇城

  城北的魯王府占地極廣,袞州城就是要將這個王府圍攏進去才有周近十餘裡的規模的。

  從正門看王府有個錯覺,好像到了京師的皇宮,沒錯,就是紫禁城的縮小版。

  也有城牆和宮門,也有宿衛和太監宮女,這裡就像是一個皇家的行宮般。

  甚至袞州城內還有天壇、地壇祭祀的地方,當然王宮裡的亭台樓榭都是不可少的,可謂極盡奢華,這裡魯王一家當然是天一般的存在,當然只能窩在王城裡,他的長史護衛可以出城,魯王是別想了,這就是皇豬的悲哀。

  在魯西南極為窮困的地方,魯王府的極盡奢侈的王府和奢靡的排場以及巧取豪奪的行事多招人恨。

  今日城內的亂勢當然沒有瞞過王城中的護衛,不管怎麼說,這些護衛還算盡忠職守,他們通曉了魯王和魯王府的長史。

  長史李東舉和鎮守千戶張弛急忙派出人手打探,結果回來語焉不詳,只知道是大明官軍入城,同守軍衝突起來,其他的都是打探不到。

  李東舉真是沒當回事,身為一國藩王,只要是官軍哪個敢不敬畏,別看兩方明軍火拼起來,但是對魯王府給他們膽子也不敢胡來,那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李東舉就是吩咐近千名的王府護衛戒備就回轉了府內,他是王府的大管家,這裡數千號人和事都要他拿主意,怎個忙字了得,至於兩夥明軍的火拼只有知府劉慶長來處置,還輪不到王府出面。

  李東舉進入王府沒有頓飯時間,前方的張弛派人急報,有官軍圍攏了王府,讓他速速前往正門處置。

  李東舉此時真是顧不上其他的了,帶著大批小廝趕往前門。

  張弛帶著前門的兩百名護衛圍攏在寬闊的大門處,前方的小廣場上正陸續湧入大批的全甲明軍鐵騎。

  這股明軍仿佛無邊無沿般湧入,大略估摸就有一千餘人馬,後面還有騎兵在不斷的湧入中。

  張弛的小心肝可是有點發顫了,傻子也知道對方來者不善,總不會認為對方是前來瞻仰王府的吧。

  張弛看著對方的全身黑黝黝的鐵甲眼暈,王府裡也就是有十餘副鐵甲,其他都是皮甲和棉甲,還有兩百餘人沒有披甲。

  其實王府不配全盔甲也是對的,如果王府衛隊都是鐵甲護身,恐怕萬歲爺就該坐不安穩了,你們這是想做什麼呢,難道想要再來一個靖難嗎,那麼安穩王爺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但是魯王府那是極為富庶的,將所有的護衛全部披上皮甲那是輕鬆愉快的事情,但是近幾位魯王一個比一個吝嗇,花在女人身上大把的銀錢魯王子弟從不心疼,但是花在護衛的兵甲上能讓他們心疼不知道多少天。

  如今一干王府的護衛比對面的明軍的兵甲都是大大不如,張弛等人也是心中腹誹,都特麼是吝嗇鬼,一家子都是。

  此時,對面的排列齊整的軍陣中間分開,一票人馬當先馳來,一個全身銀白色樣式古怪的鐵甲的軍將當先馳來,由於有面甲遮擋,看不清此人的面目。

  來到近前,十幾名護衛當先下馬在前面派出陣勢,這個軍將跳下戰馬,在護衛的簇擁下來到了近前。

  “從哪裡來的軍將,豈不知前方就是魯王府,還不報秉來意,在那裡候著。”

  一個護衛大喊道。

  王海洲等人聞所未聞的踏上了大門的石階上。

  “將魯王的長史叫出來,就說登萊軍趙烈大人問話。”

  王海洲將面甲打開,看向張弛等人。

  “本官乃是王府鎮守千戶張弛,你等登萊軍來此作甚。”

  張弛疑惑的拱手道。

  “你這個千戶恐怕全然不知,你們那個長史竟敢將趙大人的兩個商鋪和錢糧搶掠去,將他喚來就知道了,快去吧。”

  王海洲將有些汗濕了的發梢向後整理一下。

  張弛看著面前這個極為清瘦不過二十多歲的年輕軍將,心裡畫魂,那兩個鋪面收入囊中,他可是派出了王府護衛的,沒想到是登萊趙烈的產業,這個有些麻煩了。

  “你等不過是一個總兵的麾下,竟敢欺上王府的大門,就不怕抄家滅族嗎。”

  王府鎮撫曹良陰森森道。

  王海洲一擺手,兩個護衛抽出短銃對著曹良。

  “儘快進去通秉,本將沒有時間同你等看家護院的多磨蹭。”

  王海洲戟指兩人道。

  “呵呵,本官倒要看看你等還敢在這裡行兇不成。”

  曹良不屑的對著王海洲大喊道,他一拍胸口。

  “來,往這裡打,看看爺爺怕不怕。”

  王海洲一歪頭,兩個護衛即刻擊發,砰砰兩聲,這麼近的距離曹良被兩顆彈丸擊打出一個趔趄,在地上滾動嚎叫著。

  張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幾十息間發生的事,仿佛進入夢境,特麼的什麼情況,這個趙烈的麾下都是什麼人啊,在王府門口就敢殺人啊。

  此時曹良已經沒有了聲息,王府的護衛們當然不肯束手被俘,他們紛紛抽出兵器,向前湧來。

  而後面的破虜軍大隊也是向大門湧來,他們手裡都是短銃和騎槍,氣勢極為的兇猛。

  張弛急忙攔住了手下的莽撞,這幫混球也不看看對方多少人,人多罷了,關鍵他們敢大開殺戒,看這樣子絕對不會在意在多殺百八十個。

  “儘快通秉去吧,如果還是拖延,本將就帶兵殺進王府。”

  王海洲冷冷一笑。

  張弛不認為這個軍將在虛言恐嚇,他急忙派人去報秉長史李東舉。

  等待的時候,破虜軍有數百人下馬排著整齊的隊形來到王府門前,將府門全部圍住,簡直就是一個人別想出入的節奏。

  張弛等護衛都是戒備著,如果讓這些人沖入王府,他會被追責的,這個罪名他擔不起。

  不一會,李東舉帶著幾十個小廝快步來到府門。

  “來者何人,竟敢咆哮王府。”李東舉身為王府的長史,可是有五品的官階,真不是布衣,何況還有魯王做後盾,加上多年執掌王府氣勢極足。

  可惜他沒有經歷方才的衝突,今時不同往日啊。

  “你就是那個奪去我家大人商鋪的魯王長史。”

  王海洲一指李東舉,樣子頗為的囂張。

  李東舉鼻子差點沒氣歪了,什麼人,不過是粗鄙武夫,竟然敢在王府門前咆哮,真是找死。

  “你是什麼人,衝突王府,等著抄家滅族吧,到時有你後悔活在世上的時候。”

  李東舉狐假虎威破家滅門的事做得多了,如今他可是深恨對面這個武夫了。

  “本將登萊總兵趙烈大人麾下指揮使王海洲,呵呵,憑你也配抄我的家。”

  王海洲用手點了點這個瘦小的中年人。

  趙烈的麾下,難道是那兩個商鋪。

  “哦,原來是趙烈大人麾下,不會是為了那兩個鋪面來的吧,朝廷明令海禁,他們竟敢走私海貨,還買賣私鹽,抄家滅族也不為過。”

  李東舉一聽就明白對面來人是作甚的,當先用話點出他做的可是合乎大明法度。

  “少說廢話,要不擺擺王府走私海貨私鹽,吞併田畝,買賣人口,強搶民女的罪過。”

  王海洲走上前盯著李東舉,從軍情司給他看的魯王的劣行,可說魯王府就是魯西南最大的禍害,做過的惡事罄竹難書,這個李東舉真是不知死活,敢在罪名上做文章。

  “我家大人就是一個要求,將所有的銀錢貨物歸還,加上三倍的賠償就行了。”

  什麼,王府賠償你等粗鄙武夫錢糧,真是反了天了。

  “王府依照朝廷法度行事,絕不可能賠償朝廷罪人,我看你還是回去通曉你家趙大人,如何向朝廷解釋他私自海貿販賣私鹽的事情吧。”

  李東舉冷笑道,別人怕趙烈,魯王府絕不會怕,趙烈能將魯王府如何。

  “你當真不賠償趙大人的損失,休怪本將自己去取。”

  王海洲用馬鞭一指王府。

  “給你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沖入王府,哼哼,如此你和你家大人定會不得好死。”

  李東舉毫不在意,他認為對方就是出動軍兵恐嚇,敢衝擊王府驚動魯王真是自尋死路了。

  王海洲轉身就走,李東舉不屑一笑,估摸你也就是這個能耐,同他玩恐嚇的手段也是太嫩了點,他李東舉用這手時,這個年輕的小子還沒有出生呢。

  王海洲回到陣中一揮手,千總百總們立即統領軍兵向王府大門開進。

  李東舉此時有些傻眼,他身邊的伴當急忙拉著他向後躲避,他還很不甘心,“放開我,他們這是恫嚇我等,他們絕不敢……”

  張弛厭惡的看了這個混蛋一眼,你特麼好說好商量能死啊,看沒看到曹良的屍體在那裡擺著呢。

  心中腹誹,但是他得帶著軍兵頂上不是,守護王府就是他這個千戶的職守,否則王府失陷,他也不用活了。

  李東舉罵罵咧咧極為不情願的被人拉入王府,就在此時,府門處響起砰砰砰的轟響聲以及中彈者的慘叫,一時間府門處大亂起來。

  李東舉在府門內呆如木雞,這幫子登萊軍真敢動手啊,這,這不科學啊。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4 13:31

第604章 勒索魯皇豬

  張弛在對方火銃都抽出來時就向後轉進了,他可是親眼看到對方如何兇殘的將曹良擊倒,他可是不想落到如此悲慘的下場。

  他這個主將退卻,加上前排的幾十名護衛被破虜軍的短火銃擊倒一空,其他的護衛立即向門內潰散。

  王府護衛們都是養尊處優之輩,平日裡依仗王府護衛的身份欺壓良善,一聽他們的身份就熊了,根本沒有人敢他們動手,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般血腥的場面,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小命要緊啊。

  破虜軍追擊著這些護衛沖入王府,他們控制了府門,接著向內衝擊,而王府的護衛裹挾著張弛向內跑去。

  此時乾瘦的李東舉才走了不遠就被亂兵追上,這個時候誰還管你是不是長史大人,只要擋住逃亡的去路,就是推到一旁呆著去吧。

  李東舉和幾個伴當被逃亡的護衛們推擠到道旁,這些護衛則是狼狽的向內逃去。

  李東舉被推擠的腳也崴了,被人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向裡面逃著,但是他們還是太慢了,後面的破虜軍一個衝鋒就將他們俘獲,方才是還是威風凜凜的王府五品長史李東舉就這樣成了階下囚。

  而大股的破虜軍沖入院落,將前院全部控制,接著沖入了王宮的後宮,這可是魯王朱壽鏞和妻妾王子公主居住的地方,等閒人等誰敢靠近。

  此時張弛已經退入後宮匯同這裡兩百名護衛,湊成了三百多人的隊伍守護在宮殿入口處,此時當真是退無可退了。

  魯王朱壽鏞氣急敗壞的同身邊的太監也來到入口處,他看到大股的全甲軍兵快步進入院內,將宮殿團團圍住,兵甲的閃光晃瞎了他們的狗眼。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有點暈,為什麼這麼多軍兵沖入進來的原因他還是一無所知。

  此時,張弛講了這是趙烈的軍兵從登萊趕來報復的。

  魯王朱壽鏞立時呆滯,他怎麼也沒想到就是十幾萬銀子的事,趙烈敢於派出大軍攻入袞州,佔據他的王府,就為了威逼他這個魯王歸還這些物件。

  朱壽鏞怎麼也想不通,大明到底怎麼了,粗鄙的軍將竟然敢向藩王遞刀子,這個天下大亂了嗎,到底這天下還是姓朱的嗎。

  此時,王海洲帶著大股護衛踏入後進,來到宮殿的入口。

  “哪位是魯王大人。”

  其實王海洲一眼就看到了身穿王者服飾的那個胖子,但是還得問啊,畢竟從沒見過這個魯王,沒得認錯了讓人笑話。

  “本王就是,你等為何闖入本王宮城。”

  知道了原委的魯王朱壽鏞看到了大股的全甲破虜軍軍兵,此時再也不能趾高氣揚的以上尊的姿態對待這些趙烈部下了,語氣可是和緩多了。

  “我等數千騎軍前來王爺所在就是向王爺討個公道,即使是王爺也不能隨意的佔據他人的財物為己有。我家趙大人為朝廷天子和萬千百姓出生入死,自家的小小商鋪還被王爺佔據,這是想讓我家大人如同當年孔有德一般嗎。”

  王海洲就是浮皮潦草的一拱手大聲的喝道。

  聽到同孔有德一般,讓朱壽鏞心中咯噔一下,他沒想到趙烈已經憤怒到這種程度了,要知道他當時以為趙烈為了趙家在大明的立足肯定的忍了這口氣,這才動手收了店鋪和銀錢貨物欠款。

  極為貪婪的朱壽鏞對十幾萬的銀錢可是看的極重,這可不是小錢錢啊。

  但是趙烈如今派出大軍上門聲討,甚至上來就將王府護衛打死打傷,這就顯示出趙烈已經怒極,甚至不惜同朝廷刀兵相向了,否則絕不敢攻入他這個魯王府。

  此時再同趙烈擺什麼王爺的架子就是自尋死路了,對面的軍將這話一說,就表明如果他朱壽鏞再不知趣,就是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好說,好說,本王即刻下令將商鋪和物件立刻歸還就是了,不過是場誤會罷了。”

  朱壽鏞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將眼前的危機度過去再說了。

  “沒這麼簡單吧,我大軍五千開拔的銀錢,還有我家大人的產業被人吞併丟失的臉面,王爺就是原物奉還就完事了,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王海洲冷笑道。

  尼瑪,整個天下都是我老朱家的,你特麼一個武夫同我一個朱家王爺提天下,憑你也配。

  當然此時此地,朱壽鏞也就是如此腹誹而已,他真是不敢這麼說,朱壽鏞自小錦衣玉食,向來其他人都是對其恭恭敬敬,他就是一個後世標準的宅男,面對外面千餘名兇神惡煞般的軍兵,以及大不了坐孔有德的警告,此時他身上抖個不停。

  朱壽鏞就是一個念頭,趕緊將這些凶神打發了了事。

  “你等到底還要怎樣。”

  朱壽鏞聲音顫抖道。

  “好說,我大軍開拔有個十萬兩銀子足以了,我家大人臉面的損失二十萬兩銀子足以,共計三十萬兩銀子,還請王爺派人送過來此事就算是了了。”

  王海洲獅子大開口。

  多,多少,朱壽鏞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他不敢問對面的軍將,只好問向張弛,張弛回答就是王爺你真是沒聽差,登萊軍將討要的賠款就是三十萬兩銀子。

  “你等怎敢,怎敢勒索一個藩王……”朱壽鏞目眥欲裂,他戟指對方,此時對金錢的看重讓他全然忘了對面一眾軍兵的威脅,反倒是來個大爆發呵斥起王海洲來了,真是利令智昏。

  張弛大急,心道,這個老頭真是糊塗了,你同對面這些軍將講這個,他們要是在意還敢攻入王府嗎,在他們眼裡已經沒有天子朝廷了,何況你個偏居一地的藩王。

  但凡有一點敬意也不敢如此對王爺兵戎相見,可見趙烈及其部下都已經不將大明朝廷放在眼中了。

  張弛急忙拉扯這個已經糊塗的老頭,“王爺不可啊,這些人可是在外面殺傷了我們數十人啊。”

  朱壽鏞不耐煩的轉過頭來,看向張弛,心道你個小小千戶也敢對孤王動手動腳的,活的不耐煩了這是。

  不過當他聽完張弛的話,渾身登時冒出一身冷汗,呃,剛才向這些殺才大喊大叫的是他嗎,好像是,這可怎麼得了,對面的軍將不會暴怒吧。

  他急忙看向對面的王海洲等一眾登萊軍。

  王海洲看到對面這個瘦削的老頭竟敢對他暴跳如雷的向著他大喊,不禁氣極反笑,真是不知道好歹,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他命人將那個長史李東舉拖過來,王海洲一指抖如篩糠的李東舉,“王爺好像沒搞明白我家大人此番的雷霆之怒,嗯,那就給王爺看看我等的手段。”

  王海洲看向李東舉,“聽聞併吞商鋪和財貨就是你這個狗才出面的是不是。”

  李東舉顫抖著點點頭,此時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全無一開始趾高氣揚的魯王府長史的氣勢。

  此事是他首先給魯王朱壽鏞吹風,才讓朱壽鏞注意到了這兩家,而具體佔據商鋪確實是他出面的,當著魯王的面,給他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說,這都是魯王大人的命令,小的只是聽命行事了,那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這些軍兵退走後,魯王能因為他這個賣主的行徑將其淩遲了,朝廷還真說不出什麼來。

  王海洲從護衛手裡拿過一把短銃,對著李東舉就開火。

  李東舉大喊著,“不。”他終於能說出話來了,可惜晚了。

  砰地一聲,這麼近滑膛槍就是準頭太差也足夠了,李東舉的左胸中彈,他如瘋狂的撲騰了幾下就靜止不動了。

  朱壽鏞心頭狂跳,身上無力向後要倒,身旁的張弛和其他護衛急忙扶著他。

  他全身力氣都壓在了護衛身上,眼睛盯著李東舉死狗般的軀體失神。

  “看來王爺是心疼那些銀子不捨得拿出來呢,我等自己去拿,不過如果遇到些許反抗這就是下場。”

  王海洲譏諷道,他用短銃點點李東舉。

  “孤王命人拿出來,拿出來。”朱壽鏞結結巴巴的說道,此時他真是全無氣力再做什麼了,不就是三十萬兩銀子,他王府近一年的收入嗎,他給了,只求這些惡鬼趕緊走吧。

  至於這宮內敢讓亂兵進入嗎,看到他的後宮妻妾如何得了。

  王海洲看到這個搖搖欲墜的老頭答應了,也沒逼迫過甚,反正有人送出來就行了,趙大人安排的立威之舉是完成了。

  兩個時辰後,三十萬兩銀子被送了出來,有成箱的銀錠,也有沉重的銀西瓜,這可是十幾噸的物件,十分的沉重。

  好在王海洲命令軍兵在城內花錢採買了上百輛的馬車牛車,裝運這些物件不成問題。

  待得這些物件全部裝運上車,並且警告王府將商鋪交給山東登萊商人後,王海洲節制軍兵退出了王城。

  這時,一夥前往知府府上拷問誰敢吞併了羅胖等人的軍兵歸來,原來是劉慶長的管家瞞著劉慶長所為,被拷問出來後,破虜軍即刻將其斬殺當場,為後來者戒。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4 13:31

第604章 勒索魯皇豬

  張弛在對方火銃都抽出來時就向後轉進了,他可是親眼看到對方如何兇殘的將曹良擊倒,他可是不想落到如此悲慘的下場。

  他這個主將退卻,加上前排的幾十名護衛被破虜軍的短火銃擊倒一空,其他的護衛立即向門內潰散。

  王府護衛們都是養尊處優之輩,平日裡依仗王府護衛的身份欺壓良善,一聽他們的身份就熊了,根本沒有人敢他們動手,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般血腥的場面,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小命要緊啊。

  破虜軍追擊著這些護衛沖入王府,他們控制了府門,接著向內衝擊,而王府的護衛裹挾著張弛向內跑去。

  此時乾瘦的李東舉才走了不遠就被亂兵追上,這個時候誰還管你是不是長史大人,只要擋住逃亡的去路,就是推到一旁呆著去吧。

  李東舉和幾個伴當被逃亡的護衛們推擠到道旁,這些護衛則是狼狽的向內逃去。

  李東舉被推擠的腳也崴了,被人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向裡面逃著,但是他們還是太慢了,後面的破虜軍一個衝鋒就將他們俘獲,方才是還是威風凜凜的王府五品長史李東舉就這樣成了階下囚。

  而大股的破虜軍沖入院落,將前院全部控制,接著沖入了王宮的後宮,這可是魯王朱壽鏞和妻妾王子公主居住的地方,等閒人等誰敢靠近。

  此時張弛已經退入後宮匯同這裡兩百名護衛,湊成了三百多人的隊伍守護在宮殿入口處,此時當真是退無可退了。

  魯王朱壽鏞氣急敗壞的同身邊的太監也來到入口處,他看到大股的全甲軍兵快步進入院內,將宮殿團團圍住,兵甲的閃光晃瞎了他們的狗眼。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有點暈,為什麼這麼多軍兵沖入進來的原因他還是一無所知。

  此時,張弛講了這是趙烈的軍兵從登萊趕來報復的。

  魯王朱壽鏞立時呆滯,他怎麼也沒想到就是十幾萬銀子的事,趙烈敢於派出大軍攻入袞州,佔據他的王府,就為了威逼他這個魯王歸還這些物件。

  朱壽鏞怎麼也想不通,大明到底怎麼了,粗鄙的軍將竟然敢向藩王遞刀子,這個天下大亂了嗎,到底這天下還是姓朱的嗎。

  此時,王海洲帶著大股護衛踏入後進,來到宮殿的入口。

  “哪位是魯王大人。”

  其實王海洲一眼就看到了身穿王者服飾的那個胖子,但是還得問啊,畢竟從沒見過這個魯王,沒得認錯了讓人笑話。

  “本王就是,你等為何闖入本王宮城。”

  知道了原委的魯王朱壽鏞看到了大股的全甲破虜軍軍兵,此時再也不能趾高氣揚的以上尊的姿態對待這些趙烈部下了,語氣可是和緩多了。

  “我等數千騎軍前來王爺所在就是向王爺討個公道,即使是王爺也不能隨意的佔據他人的財物為己有。我家趙大人為朝廷天子和萬千百姓出生入死,自家的小小商鋪還被王爺佔據,這是想讓我家大人如同當年孔有德一般嗎。”

  王海洲就是浮皮潦草的一拱手大聲的喝道。

  聽到同孔有德一般,讓朱壽鏞心中咯噔一下,他沒想到趙烈已經憤怒到這種程度了,要知道他當時以為趙烈為了趙家在大明的立足肯定的忍了這口氣,這才動手收了店鋪和銀錢貨物欠款。

  極為貪婪的朱壽鏞對十幾萬的銀錢可是看的極重,這可不是小錢錢啊。

  但是趙烈如今派出大軍上門聲討,甚至上來就將王府護衛打死打傷,這就顯示出趙烈已經怒極,甚至不惜同朝廷刀兵相向了,否則絕不敢攻入他這個魯王府。

  此時再同趙烈擺什麼王爺的架子就是自尋死路了,對面的軍將這話一說,就表明如果他朱壽鏞再不知趣,就是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好說,好說,本王即刻下令將商鋪和物件立刻歸還就是了,不過是場誤會罷了。”

  朱壽鏞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將眼前的危機度過去再說了。

  “沒這麼簡單吧,我大軍五千開拔的銀錢,還有我家大人的產業被人吞併丟失的臉面,王爺就是原物奉還就完事了,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王海洲冷笑道。

  尼瑪,整個天下都是我老朱家的,你特麼一個武夫同我一個朱家王爺提天下,憑你也配。

  當然此時此地,朱壽鏞也就是如此腹誹而已,他真是不敢這麼說,朱壽鏞自小錦衣玉食,向來其他人都是對其恭恭敬敬,他就是一個後世標準的宅男,面對外面千餘名兇神惡煞般的軍兵,以及大不了坐孔有德的警告,此時他身上抖個不停。

  朱壽鏞就是一個念頭,趕緊將這些凶神打發了了事。

  “你等到底還要怎樣。”

  朱壽鏞聲音顫抖道。

  “好說,我大軍開拔有個十萬兩銀子足以了,我家大人臉面的損失二十萬兩銀子足以,共計三十萬兩銀子,還請王爺派人送過來此事就算是了了。”

  王海洲獅子大開口。

  多,多少,朱壽鏞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他不敢問對面的軍將,只好問向張弛,張弛回答就是王爺你真是沒聽差,登萊軍將討要的賠款就是三十萬兩銀子。

  “你等怎敢,怎敢勒索一個藩王……”朱壽鏞目眥欲裂,他戟指對方,此時對金錢的看重讓他全然忘了對面一眾軍兵的威脅,反倒是來個大爆發呵斥起王海洲來了,真是利令智昏。

  張弛大急,心道,這個老頭真是糊塗了,你同對面這些軍將講這個,他們要是在意還敢攻入王府嗎,在他們眼裡已經沒有天子朝廷了,何況你個偏居一地的藩王。

  但凡有一點敬意也不敢如此對王爺兵戎相見,可見趙烈及其部下都已經不將大明朝廷放在眼中了。

  張弛急忙拉扯這個已經糊塗的老頭,“王爺不可啊,這些人可是在外面殺傷了我們數十人啊。”

  朱壽鏞不耐煩的轉過頭來,看向張弛,心道你個小小千戶也敢對孤王動手動腳的,活的不耐煩了這是。

  不過當他聽完張弛的話,渾身登時冒出一身冷汗,呃,剛才向這些殺才大喊大叫的是他嗎,好像是,這可怎麼得了,對面的軍將不會暴怒吧。

  他急忙看向對面的王海洲等一眾登萊軍。

  王海洲看到對面這個瘦削的老頭竟敢對他暴跳如雷的向著他大喊,不禁氣極反笑,真是不知道好歹,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他命人將那個長史李東舉拖過來,王海洲一指抖如篩糠的李東舉,“王爺好像沒搞明白我家大人此番的雷霆之怒,嗯,那就給王爺看看我等的手段。”

  王海洲看向李東舉,“聽聞併吞商鋪和財貨就是你這個狗才出面的是不是。”

  李東舉顫抖著點點頭,此時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全無一開始趾高氣揚的魯王府長史的氣勢。

  此事是他首先給魯王朱壽鏞吹風,才讓朱壽鏞注意到了這兩家,而具體佔據商鋪確實是他出面的,當著魯王的面,給他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說,這都是魯王大人的命令,小的只是聽命行事了,那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這些軍兵退走後,魯王能因為他這個賣主的行徑將其淩遲了,朝廷還真說不出什麼來。

  王海洲從護衛手裡拿過一把短銃,對著李東舉就開火。

  李東舉大喊著,“不。”他終於能說出話來了,可惜晚了。

  砰地一聲,這麼近滑膛槍就是準頭太差也足夠了,李東舉的左胸中彈,他如瘋狂的撲騰了幾下就靜止不動了。

  朱壽鏞心頭狂跳,身上無力向後要倒,身旁的張弛和其他護衛急忙扶著他。

  他全身力氣都壓在了護衛身上,眼睛盯著李東舉死狗般的軀體失神。

  “看來王爺是心疼那些銀子不捨得拿出來呢,我等自己去拿,不過如果遇到些許反抗這就是下場。”

  王海洲譏諷道,他用短銃點點李東舉。

  “孤王命人拿出來,拿出來。”朱壽鏞結結巴巴的說道,此時他真是全無氣力再做什麼了,不就是三十萬兩銀子,他王府近一年的收入嗎,他給了,只求這些惡鬼趕緊走吧。

  至於這宮內敢讓亂兵進入嗎,看到他的後宮妻妾如何得了。

  王海洲看到這個搖搖欲墜的老頭答應了,也沒逼迫過甚,反正有人送出來就行了,趙大人安排的立威之舉是完成了。

  兩個時辰後,三十萬兩銀子被送了出來,有成箱的銀錠,也有沉重的銀西瓜,這可是十幾噸的物件,十分的沉重。

  好在王海洲命令軍兵在城內花錢採買了上百輛的馬車牛車,裝運這些物件不成問題。

  待得這些物件全部裝運上車,並且警告王府將商鋪交給山東登萊商人後,王海洲節制軍兵退出了王城。

  這時,一夥前往知府府上拷問誰敢吞併了羅胖等人的軍兵歸來,原來是劉慶長的管家瞞著劉慶長所為,被拷問出來後,破虜軍即刻將其斬殺當場,為後來者戒。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4 13:32

第605章 武裝大遊行

  將袞州這個魯王的鎮城掌控一天後,王海洲帶領三千騎軍押解著百多輛的大車緩緩向東北而行。

  一路上,他沒有像來時般隱匿行蹤,加快速度好打袞州一個措手不及,而是緩慢的行進,同時也向沿途的官府展示了破虜軍的全甲鐵騎的彪悍形象。

  用趙烈的話講就是讓他統兵就是到山東各地示威恫嚇去了,看看還有哪個官府看到袞州官吏和魯王的下場後還敢同破虜軍正面為敵,因此此行完全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了。

  一路上的官府對這支大軍極為的沉默,簡直是視若無睹,沒有人阻攔,也沒有人迎送,就像這支大軍從來沒有經過一般。

  在青州境內經過時,山東總兵劉澤清倒是出動了三千兵馬綴在王海洲所部的後面。

  當然劉澤清也就是做到這一步了,他的麾下軍兵就是在破虜軍軍兵後面三十裡跟隨,直到破虜軍三千餘騎兵出了青州地界劉澤清才返回,這一路上明為監看,更像是前來護送的。

  王海洲對劉澤清只是略微提防而已,劉澤清麾下軍兵的戰力真是不提也罷。

  當然,他也知道,劉澤清暗地裡同大人達成的協議,如今暗地裡向青州和濟南府發賣鹽貨、水泥等物件,正在悶聲發大財。

  如今朝廷只是降了他半級官階,讓劉澤清戴罪留任,看似大大開恩,實際上看中他同趙烈死磕過,這才讓他留任牽制趙烈部,但是朝廷說什麼也沒想到劉澤清根本沒有任何的節操,真正的有奶就是娘的典範,早已經為了銀錢同趙烈所部勾搭在一起了。

  劉澤清通過趙烈以及以往自身的歷練看的很清楚,如今亂世別的都是虛的,只有強軍在手才是真的,強軍從哪裡來,當然要用銀錢打造出來,到什麼時候都是銀錢作為根基啊。

  趙烈的部下在山東地界武裝大遊行,而趙烈此時也沒有閑著,他的官署裡迎來了來自倭國幕府的老中酒井忠世。

  酒井忠世是做了十餘天海船才抵達登萊水城的,但是他被告之,趙烈大人如今都是在石島駐蹕,因此他急著趕往石島拜見趙烈。

  水城派出了兩艘海船帶領著酒井忠世的三艘朱印船前往石島。

  酒井忠世在石島港看到數十艘的蓋倫戰艦和商船時,他不禁感慨大將軍敗得不冤,趙烈的水師根本不是倭國能匹敵的。

  只是在這個海灣裡就停泊著多少的戰船,在濟州和蝦夷地還有多少戰船,從此可以想見趙烈水師的龐大。

  不過,說這些都晚了,如今局勢如此,德川家在倭國的統治搖搖欲墜,西面不平靜,東北的仙台藩也是有了異志,不但驅逐了家光大將軍派去的兵法師範,還拒絕了向江戶派出援軍的請求,如今當真是風雨欲來風滿樓啊。

  而長州藩叛逆軍勢中那些異族騎兵更是讓幕府投鼠忌器,遲遲無法從江戶出動常備討伐,畢竟這些騎兵後面到底是不是趙烈驅使的,讓人極為的狐疑。

  如果不搞清楚這些,誰敢做出向西征伐的決斷,否則那個該死的趙烈再次攻伐江戶呢,誰能說得准呢,是,還有大筆的欠款沒有還清,但是趙烈有可能借助再次戰勝的機會提出更苛刻的條款,你是簽不簽呢。

  於是這才有了此番酒井忠世的大明之行。

  趙烈此時正在石島官署同趙猛等人商議庶務,如今趙烈就是關心兩樣,一個是銀錢的儲備,為了日後大明愈演愈烈的戰爭準備錢糧,在趙烈預估這就是一個無底洞,有多少吞沒多少,多多益善,別看如今趙烈為了這個無底洞備下了三百萬兩銀子,估計也是不夠用。

  再有就是軍兵的整肅,就在最近,趙烈準備對所有的軍兵重新編組,利於指揮的通暢,提高全軍的戰力。

  這裡坐騎的儘快配置和朝鮮軍兵和人軍兵的整肅也極為關鍵。

  說白了,這些軍兵就是消耗品,趙烈基於對建奴迅猛增長的漢軍的警惕,也基於對破虜軍數量的停滯的無奈,只好引入這些軍兵。

  當然,這些軍兵還是很有講究的,朝鮮的火銃手整訓的相當的不錯。

  自從倭亂後,朝鮮軍兵吃了倭寇鐵炮手的大虧後,朝鮮君臣痛定思痛,大力整備火銃手,如今朝鮮火銃手反倒是比一般的明軍火銃手訓練有素。

  趙烈自咐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吃了破虜軍火器大虧的皇太極一定會讓漢軍旗大量的裝備火銃火炮,如此,再次大戰,雙方火器的接陣一定會極為的慘烈,折損將會極重。

  而倭人在近戰搏殺時的兇狠和難纏也是極為出名的,這在兩軍相持不下的時候,對戰局也會有極大的影響。

  如果讓趙烈選擇,如果是必須消耗,那還是消耗外人的性命好了。

  當然從經濟的角度來講,陣亡的朝鮮軍兵可能只是需要給他們幾十個銀元的撫恤銀兩,而勳田更是全無必要,這會讓破虜軍節省大筆的銀錢,賬就怕算啊,這一算,趙烈越發覺得這些炮灰要好好的利用。

  當然這些炮灰同破虜軍根本不是一個路子的,要整訓成破虜軍的水準有點難,但是還是要盡力的同破虜軍保持一致,否則就是拉破虜軍的後腿,在戰陣上不但沒有助力還有崩散的可能。

  當然為了增強他們的戰力,趙烈也要儘量的為他們準備好的兵甲,這個不能節約,這可是能大大增強他們的戰力,干係合戰的勝負走向。

  既然是兵甲那麼就是錢糧了,這不這兩天趙氏兄弟正在商議打造多少兵甲為好,另外這些炮灰的戰馬也得銀錢購入不是,說白了都是錢啊。

  當碼頭上傳來消息,倭國幕府派人前來拜會時,兩兄弟會意的一笑,昨日趙烈還說倭國幕府恐怕要派人來了,畢竟根據長州藩傳來的消息,長州藩收復了三國之地,其勢已成,而破虜軍的騎兵也顯露出來,恐怕幕府該坐不住了。

  趙烈沒有出迎,如今就是家光親來他也不會出迎了,強弱逆轉,如今破虜軍才是倭國上空那片天,倭國如何風雲變幻都要看這片天的運作,下面的幕府和大名作何決斷都要抬頭看看天色如何了。

  酒井忠世登岸後一路上向官署走來時,石島給他的感覺就是寬闊整潔,來往的行人眾多而且較為富庶。

  寬闊筆直的大道、商鋪林立的城下町以及表情輕鬆穿著乾淨體面的人群讓酒井忠世印象深刻。

  這一路上的行進他就知道此地的治政相當的不錯,在幕府經年操持書屋的歷練讓他一眼就能判斷出這些。

  當路過一個占地極廣的地方時,酒井忠世以為到了趙烈的官署,結果他們路過而去,酒井忠世一打聽這裡是石島忠烈祠。

  一個建造恢弘占地極廣的地界是忠烈祠,酒井忠世立時就明白了趙烈的用意,這是千金買馬骨啊,同倭國建立所謂的八幡神護佑,來激勵武士頑強敢戰是異曲同工之妙,趙烈麾下不懼近戰搏殺的因由這也算是一個吧。

  來到不起眼的官署時,酒井忠世已經大略知道趙烈是個何許人了,此人勇猛善戰,心有韜略,善於掌控軍心士氣,還能節制自身欲望。

  一個軍將能到趙烈這個地位,特別是擊敗幕府常備,定是勇猛敢戰,善於練軍的。

  否則只是聽聞幕府大將軍以及八萬常備的名頭就會打消了東征日本的圖謀。

  而到了趙烈這個位置,官署還如此簡陋,可見趙烈極為節制自家的欲望,否則他想要什麼得不到,至於安居這樣的官署,想想將軍的鎮城江戶城和內丸,同石島一比較,這差距非道裡計。

  “一別經年,老大人安好啊。”趙烈從官署內迎出來。

  “酒井忠世拜見明國趙總兵。”酒井忠世深深鞠躬。

  面前這個人酒井深深知曉他的厲害,從某種意義上說他能決定德川家的走向。

  兩人寒暄完畢,趙烈向酒井介紹了趙猛,兩人見禮完畢,進入官廳。

  “不知道酒井大人不遠千里來石島有何貴幹啊。”

  趙烈顯得一無所知。

  “秉趙總兵,前些時日,我國長州藩毛利家起兵反叛,其他攻佔其他大名的地方,我家將軍正要興兵討伐,發現其麾下有趙總兵上次抵達我國時統領的異族騎兵,不知道趙大人曉得此事否。”

  酒井忠世盯著趙烈。

  趙烈顯得很茫然,“此事本將一無所知,不過,你等恐怕不知道,這些異族騎兵誰給他們銀錢,就會給誰賣命。他們非是本將的下屬。”

  酒井忠世疑惑的看著趙烈,這事聽著有點懸呢。

  “酒井大人你有所不知,他們都是大明北方異族,他們分成很多的部落,每個部落都有族兵,恐怕能有幾百個部落。”

  趙烈哈哈一笑,推個乾淨。

  酒井忠世笑了笑,就是有這麼些部落,他們是如何登陸日本的呢,海船從哪來的呢。

  想要經過這片海域而不被趙烈所部知曉可能嗎,想來這就是趙烈所為吧。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4 13:32

第606章 魯皇豬死了

  酒井忠世對趙烈的推脫早有準備,太正常不過了,這種事他就沒少做過。

  為了幕府的利益,應付下面的各個藩主時,明明是針對某些藩國的舉措,老中們也可以全然否認,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可以說。

  酒井忠世也沒有指望趙烈能夠承認支持了長州藩的叛亂,這太不現實。

  “趙總兵,我家大將軍每年為大人支付巨額的賠款,如果德川幕府不能繼續節制全國,也就沒有能力向趙大人支付賠款了。”

  酒井忠世來這的目的其實就是告誡趙烈,如果繼續支持那些叛逆,那麼日本烽煙四起,幕府控制的地方越來越少,根本就沒有能力支付賠款,你趙烈看著辦。

  趙烈微微一笑,“本將絕沒有支持所謂的長州藩叛逆,不過對長州藩失去故國大片土地,本將也是極為同情,想來失去故國當真是無顏面再見先人啊。”

  趙烈感慨了一番。

  “當然,對於德川家征夷大將軍的位置,本將是予以承認的。”

  趙烈笑眯眯的看向酒井忠世。

  酒井忠世一時無語,什麼時候日本的征夷大將軍也要你的承認了,真是感覺不要太良好,你不過就是明國的登萊總兵,我國的軍國大事好像你還決斷不了吧。

  “本將說的話酒井大人可能莫名,你們倭國大將軍的任命我趙烈說了不算吧。”

  酒井默然,承認你趙烈這麼說就是對了,本來同你沒關係嘛。

  “倭國的所謂征夷大將軍無關正義無關德行,不過就是誰的軍勢強盛,誰能擊敗勁敵迫使全國各處的大名們臣服,誰就能成為倭國的太政大臣,征夷大將軍,先前的豐臣秀吉,後來的德川家康莫不如此,到了這個地步,天皇他也得承認。”

  此時的天皇就是個蝸居京都的牌位,表面上是全國的主上,實際上所有的政令都是征夷大將軍負責,天皇就是在京無所事事,負責在德川幕府的政令上蓋個章就是了。

  這點大明人不清楚,趙烈卻是一清二楚,因為軍情司的緣故破虜軍的上層也是一清二楚,趙猛就是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

  “如果德川家光對我趙烈陰奉陽違,本將不介意出軍扶助一個大名上位,比如長州藩,想來毛利家不介意支付三十年的款項,只要能就任倭國的征夷大將軍,酒井大人認為呢。”

  趙烈收起笑容,冷笑著看向酒井忠世,尼瑪,你們倭人好像忘了,我趙烈和登萊軍才是你等的太上皇,是能夠決定你德川家生死的存在。

  酒井忠世一時間汗流浹背,他忽視了趙烈和他麾下軍兵的戰力。

  “這,趙總兵不止于此吧,雖說老夫承認大人有這個實力,不過就是將我德川家擊敗,大人也是折損不小吧,這種得不償失之舉大人何必如此。”

  酒井忠世態度立即軟話不少,雖說還在辯白,但是已經承認了趙烈有這個實力顛覆幕府的統治。

  “這就要看幕府大將軍家光的決斷了,如果他想同我趙烈為敵,我趙烈也可以不在意些許錢糧的損失,換一個相處融洽一些的大將軍,我趙烈豈不是對倭國更為放心。”

  趙烈眼睛緊緊的盯著酒井忠世,繼續給這位幕府的老中施壓。

  “德川家對趙大人絕無對抗之意,這一點還請趙總兵明鑒,你我兩家是合則兩利啊。”

  酒井忠世身為德川家的老中說出這番話來,近乎哀求了。

  他是真怕再有一個江戶之圍,德川家絕無戰勝趙烈的機會,無他,趙烈麾下的騎兵和行軍大筒近乎無解。

  既然沒有擊敗趙烈所部的能力,德川家還得祭出開幕老祖德川家康的烏龜流忍功,隱忍為上,待敵之可敗,當年德川家就是這般隱忍到織田家和豐臣家露出破綻,才一擊致命。

  “本將只怕德川家另有籌謀陰奉陽違啊。”趙烈譏諷的看看酒井忠世,仿佛能看穿酒井的心腹。

  “正好這個長州藩突然叛亂,這對本將來說是個好事啊,如果德川家對本將陰奉陽違,拖延欠款,大不了,本將扶持長州藩登上大將軍的寶座,不過是多費些錢糧罷了,本將相信新的大將軍會全數賠償本將,酒井大人你說呢。”

  酒井忠世此時突然想明白了長州藩一定是趙烈扶持的,目的就是如同趙烈所說的,如果幕府還有什麼妄念,那麼他扶持長州藩倭國爭雄,甚至取而代之,成為新的幕府征夷大將軍不是不可能的。

  雖說眼前損失些錢糧,但是可以向扶持起來的新的幕府討要不是,總的來講趙烈不虧。

  至於說長州藩毛利家是不是願意擔負這個鉅款,酒井忠世現在就可以替長州藩回答,他們這些反賊肯定願意。

  不過是三十年的負債,過了這些年幕府就是一身清爽,照舊是倭國的主宰。

  你德川家認為三十年的債務累贅,但是毛利家就是認為很值當,三十年的債務換一個節制倭國全國的幕府征夷大將軍,在毛利家看來真是太合算了。

  “趙大人敬請放心,本家絕無推脫之意,定會履行承諾,給大人的賠償分文不會短少,還望趙大人對本家多方關照。”

  酒井忠世此時再也坐不住了,他趨前伏地拜謝道。

  “希望酒井大人規勸你家家督,某些事還是不要做為好,你等德川家的一舉一動,本將一清二楚。”趙烈沒有攙扶對面的這個老頭,此時不是看年歲的時候。

  “此外,本將為你幕府和長州藩勸和一下,都是倭國的大名世家,何不就以此為界限,休兵罷戰呢。”

  趙烈笑眯眯的說道。

  酒井忠世抬起頭來看向趙烈,雖然趙烈臉上帶著微笑,但是兩隻眸子裡只有冰冷的寒意。

  “此乃征伐叛逆的大事,只有我家家督才能定奪,還請趙大人見諒才是。”

  酒井忠世遲疑道,他真是沒有做這個決斷的權力,這個問題只能交由家督德川家光處置。

  “無所謂的事情,如果幕府不答應,本將可是派出人手聯絡長州藩,加強這個長州藩的實力不是,你說呢,老中大人。”

  趙烈不以為意的擺擺手。

  酒井忠世身子一抖,急忙再次跪拜施禮,“酒井忠世定會勸說家督接受趙總兵的提議,同長州藩以和為貴。”

  酒井忠世心裡這個悲憤啊,一個明國總兵一眼就可以讓幕府大將軍遵命從事,這是何等的悲哀,簡直是無地自容。

  這個就是一切秘密進行,如果傳揚出去,德川幕府根本沒有臉面繼續治政下去,會成為全國的笑柄,為千萬人唾棄。

  但是德川家敢於反抗嗎,如果不能戰勝,以往的豐臣家、豐臣家、武田家就是德川家的下場,他們幾乎被斬盡殺絕,近乎斷嗣。

  酒井忠世還是伏地拜求不止。

  一直旁觀的趙猛不禁嘆服弟弟的手段,開始時,酒井忠世頗有興師問罪,有理不讓人的架勢。

  但是趙烈先是臉不紅心不跳的斷然否認了破虜軍同長州藩的聯繫,還借機指責起德川幕府來了。

  趙烈義正言辭的模樣,如果不是趙猛深知內幕,也會被趙烈忠厚的面容欺騙,絕對不會從臉上看出一點端倪。

  以往趙猛覺得二弟擅長治政和征伐,如今看來就是連橫的功夫也是極深的,堪稱全才,趙家幸甚啊。

  “酒井大人請起,我家二弟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很多事情還是先說開的好,你說呢酒井大人。”趙猛安心扮起了紅臉,一打一拉嘛,趙猛十年的歷練也不是蓋的。

  酒井忠世起身後落座,他慨歎一聲,“非是為我家家督辯解,趙總兵幾次攻伐我德川家,讓我德川幕府顏面掃地,此番長州藩叛逆一旦得逞,唉,老夫覺得還有些大名要蠢蠢欲動了,多事之秋啊,我家家督也是甚為無奈。”

  酒井忠世一想到長州藩動不得,這就是給了其他一些大藩不好的暗示,是不是他們也可以效仿呢,恐怕德川家至此永無寧日了。

  “這個老中大人儘管放心,留著長州藩也就是一個警示,如果還有其他的藩屬敢於叛亂,幕府大將軍儘管放心討伐,必要時本將會派出軍兵協助幕府軍討逆。”

  趙烈輕描淡寫道,如果幕府聽話,那麼趙烈扶持一個長州藩警示足以,其他大名再有效仿者,趙烈也不會答應。

  趙烈還需要幕府這個錢袋子為其繼續轉運錢財呢。

  酒井忠世苦澀的拜謝,明知道趙烈所有的安排都有針對德川幕府的意味,但是你敢不從嗎。

  晚上接風宴剛剛結束,趙烈就接到了一個消息,那個受了驚嚇的魯王朱壽鏞在昏迷了三天後死了。

  趙烈聽聞不禁一笑,如此給朝廷和崇禎的壓力足夠了,不愁他們不暴跳如雷,陪著趙烈表演一齣好戲,下面就看建奴上不上鉤了。

  而對於魯王這個趴在大明身上敲骨吸髓的蠹蟲的死,他不會有一絲遺憾,死的越多越好。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4 13:32

第606章 魯皇豬死了

  酒井忠世對趙烈的推脫早有準備,太正常不過了,這種事他就沒少做過。

  為了幕府的利益,應付下面的各個藩主時,明明是針對某些藩國的舉措,老中們也可以全然否認,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可以說。

  酒井忠世也沒有指望趙烈能夠承認支持了長州藩的叛亂,這太不現實。

  “趙總兵,我家大將軍每年為大人支付巨額的賠款,如果德川幕府不能繼續節制全國,也就沒有能力向趙大人支付賠款了。”

  酒井忠世來這的目的其實就是告誡趙烈,如果繼續支持那些叛逆,那麼日本烽煙四起,幕府控制的地方越來越少,根本就沒有能力支付賠款,你趙烈看著辦。

  趙烈微微一笑,“本將絕沒有支持所謂的長州藩叛逆,不過對長州藩失去故國大片土地,本將也是極為同情,想來失去故國當真是無顏面再見先人啊。”

  趙烈感慨了一番。

  “當然,對於德川家征夷大將軍的位置,本將是予以承認的。”

  趙烈笑眯眯的看向酒井忠世。

  酒井忠世一時無語,什麼時候日本的征夷大將軍也要你的承認了,真是感覺不要太良好,你不過就是明國的登萊總兵,我國的軍國大事好像你還決斷不了吧。

  “本將說的話酒井大人可能莫名,你們倭國大將軍的任命我趙烈說了不算吧。”

  酒井默然,承認你趙烈這麼說就是對了,本來同你沒關係嘛。

  “倭國的所謂征夷大將軍無關正義無關德行,不過就是誰的軍勢強盛,誰能擊敗勁敵迫使全國各處的大名們臣服,誰就能成為倭國的太政大臣,征夷大將軍,先前的豐臣秀吉,後來的德川家康莫不如此,到了這個地步,天皇他也得承認。”

  此時的天皇就是個蝸居京都的牌位,表面上是全國的主上,實際上所有的政令都是征夷大將軍負責,天皇就是在京無所事事,負責在德川幕府的政令上蓋個章就是了。

  這點大明人不清楚,趙烈卻是一清二楚,因為軍情司的緣故破虜軍的上層也是一清二楚,趙猛就是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

  “如果德川家光對我趙烈陰奉陽違,本將不介意出軍扶助一個大名上位,比如長州藩,想來毛利家不介意支付三十年的款項,只要能就任倭國的征夷大將軍,酒井大人認為呢。”

  趙烈收起笑容,冷笑著看向酒井忠世,尼瑪,你們倭人好像忘了,我趙烈和登萊軍才是你等的太上皇,是能夠決定你德川家生死的存在。

  酒井忠世一時間汗流浹背,他忽視了趙烈和他麾下軍兵的戰力。

  “這,趙總兵不止于此吧,雖說老夫承認大人有這個實力,不過就是將我德川家擊敗,大人也是折損不小吧,這種得不償失之舉大人何必如此。”

  酒井忠世態度立即軟話不少,雖說還在辯白,但是已經承認了趙烈有這個實力顛覆幕府的統治。

  “這就要看幕府大將軍家光的決斷了,如果他想同我趙烈為敵,我趙烈也可以不在意些許錢糧的損失,換一個相處融洽一些的大將軍,我趙烈豈不是對倭國更為放心。”

  趙烈眼睛緊緊的盯著酒井忠世,繼續給這位幕府的老中施壓。

  “德川家對趙大人絕無對抗之意,這一點還請趙總兵明鑒,你我兩家是合則兩利啊。”

  酒井忠世身為德川家的老中說出這番話來,近乎哀求了。

  他是真怕再有一個江戶之圍,德川家絕無戰勝趙烈的機會,無他,趙烈麾下的騎兵和行軍大筒近乎無解。

  既然沒有擊敗趙烈所部的能力,德川家還得祭出開幕老祖德川家康的烏龜流忍功,隱忍為上,待敵之可敗,當年德川家就是這般隱忍到織田家和豐臣家露出破綻,才一擊致命。

  “本將只怕德川家另有籌謀陰奉陽違啊。”趙烈譏諷的看看酒井忠世,仿佛能看穿酒井的心腹。

  “正好這個長州藩突然叛亂,這對本將來說是個好事啊,如果德川家對本將陰奉陽違,拖延欠款,大不了,本將扶持長州藩登上大將軍的寶座,不過是多費些錢糧罷了,本將相信新的大將軍會全數賠償本將,酒井大人你說呢。”

  酒井忠世此時突然想明白了長州藩一定是趙烈扶持的,目的就是如同趙烈所說的,如果幕府還有什麼妄念,那麼他扶持長州藩倭國爭雄,甚至取而代之,成為新的幕府征夷大將軍不是不可能的。

  雖說眼前損失些錢糧,但是可以向扶持起來的新的幕府討要不是,總的來講趙烈不虧。

  至於說長州藩毛利家是不是願意擔負這個鉅款,酒井忠世現在就可以替長州藩回答,他們這些反賊肯定願意。

  不過是三十年的負債,過了這些年幕府就是一身清爽,照舊是倭國的主宰。

  你德川家認為三十年的債務累贅,但是毛利家就是認為很值當,三十年的債務換一個節制倭國全國的幕府征夷大將軍,在毛利家看來真是太合算了。

  “趙大人敬請放心,本家絕無推脫之意,定會履行承諾,給大人的賠償分文不會短少,還望趙大人對本家多方關照。”

  酒井忠世此時再也坐不住了,他趨前伏地拜謝道。

  “希望酒井大人規勸你家家督,某些事還是不要做為好,你等德川家的一舉一動,本將一清二楚。”趙烈沒有攙扶對面的這個老頭,此時不是看年歲的時候。

  “此外,本將為你幕府和長州藩勸和一下,都是倭國的大名世家,何不就以此為界限,休兵罷戰呢。”

  趙烈笑眯眯的說道。

  酒井忠世抬起頭來看向趙烈,雖然趙烈臉上帶著微笑,但是兩隻眸子裡只有冰冷的寒意。

  “此乃征伐叛逆的大事,只有我家家督才能定奪,還請趙大人見諒才是。”

  酒井忠世遲疑道,他真是沒有做這個決斷的權力,這個問題只能交由家督德川家光處置。

  “無所謂的事情,如果幕府不答應,本將可是派出人手聯絡長州藩,加強這個長州藩的實力不是,你說呢,老中大人。”

  趙烈不以為意的擺擺手。

  酒井忠世身子一抖,急忙再次跪拜施禮,“酒井忠世定會勸說家督接受趙總兵的提議,同長州藩以和為貴。”

  酒井忠世心裡這個悲憤啊,一個明國總兵一眼就可以讓幕府大將軍遵命從事,這是何等的悲哀,簡直是無地自容。

  這個就是一切秘密進行,如果傳揚出去,德川幕府根本沒有臉面繼續治政下去,會成為全國的笑柄,為千萬人唾棄。

  但是德川家敢於反抗嗎,如果不能戰勝,以往的豐臣家、豐臣家、武田家就是德川家的下場,他們幾乎被斬盡殺絕,近乎斷嗣。

  酒井忠世還是伏地拜求不止。

  一直旁觀的趙猛不禁嘆服弟弟的手段,開始時,酒井忠世頗有興師問罪,有理不讓人的架勢。

  但是趙烈先是臉不紅心不跳的斷然否認了破虜軍同長州藩的聯繫,還借機指責起德川幕府來了。

  趙烈義正言辭的模樣,如果不是趙猛深知內幕,也會被趙烈忠厚的面容欺騙,絕對不會從臉上看出一點端倪。

  以往趙猛覺得二弟擅長治政和征伐,如今看來就是連橫的功夫也是極深的,堪稱全才,趙家幸甚啊。

  “酒井大人請起,我家二弟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很多事情還是先說開的好,你說呢酒井大人。”趙猛安心扮起了紅臉,一打一拉嘛,趙猛十年的歷練也不是蓋的。

  酒井忠世起身後落座,他慨歎一聲,“非是為我家家督辯解,趙總兵幾次攻伐我德川家,讓我德川幕府顏面掃地,此番長州藩叛逆一旦得逞,唉,老夫覺得還有些大名要蠢蠢欲動了,多事之秋啊,我家家督也是甚為無奈。”

  酒井忠世一想到長州藩動不得,這就是給了其他一些大藩不好的暗示,是不是他們也可以效仿呢,恐怕德川家至此永無寧日了。

  “這個老中大人儘管放心,留著長州藩也就是一個警示,如果還有其他的藩屬敢於叛亂,幕府大將軍儘管放心討伐,必要時本將會派出軍兵協助幕府軍討逆。”

  趙烈輕描淡寫道,如果幕府聽話,那麼趙烈扶持一個長州藩警示足以,其他大名再有效仿者,趙烈也不會答應。

  趙烈還需要幕府這個錢袋子為其繼續轉運錢財呢。

  酒井忠世苦澀的拜謝,明知道趙烈所有的安排都有針對德川幕府的意味,但是你敢不從嗎。

  晚上接風宴剛剛結束,趙烈就接到了一個消息,那個受了驚嚇的魯王朱壽鏞在昏迷了三天後死了。

  趙烈聽聞不禁一笑,如此給朝廷和崇禎的壓力足夠了,不愁他們不暴跳如雷,陪著趙烈表演一齣好戲,下面就看建奴上不上鉤了。

  而對於魯王這個趴在大明身上敲骨吸髓的蠹蟲的死,他不會有一絲遺憾,死的越多越好。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4 13:32

第607章 欽定圍剿

  啪的一聲,崇禎將幾個摺子摔在了地上,曹化淳聞聲急忙跪拜地上,幾個小太監上前收攏摺子。

  這些摺子都是內閣呈送,交由司禮監篩選後交給皇上的,按規矩都要有回執的,因此按照宮內的慣例決不可隨意損毀,就是天子在這個事情上也不能由著性子亂來。

  崇禎的頭部上的血管騰騰的跳的厲害,他甚至都能自己體會到,心裡翻騰的厲害。

  崇禎微微氣喘的緊咬牙關扶頭跌坐在龍椅上,王承恩深感崇禎此番身子不大對勁,急忙親自上來替崇禎推拿,好讓天子鬆快一下,緩解一下心中的鬱悶。

  “起來吧,你的年歲也不小了,這件事同你沒有干係。”崇禎對還跪在地上兩鬢斑白的曹化淳一擺手。

  曹化淳急忙叩謝起身,他心裡也滿是無奈,如今大明就是四處漏風的破船,到處是請餉賑災、請求清剿亂匪的摺子。

  至於北方軍情告急的摺子更是難以計數,這些摺子最後都是先彙集到內閣,由閣老們匯總起來挑選緊要的摺子交給宮內的司禮監,而他曹化淳作為司禮監秉筆太監就是按照輕重緩急篩選出來遞送萬歲爺聖裁。

  而如今局勢的窘迫造成遞送進來的幾乎沒有什麼好消息,因此他曹化淳本來沒什麼錯處也被天子冤枉唾駡的次數是越來越多。

  唉,這個活計真是沒法幹了,已經到了知天命之年的曹化淳心中拿定主意,近日就告病返鄉閒居,避開這不測的風雲。

  也許國泰民安的時候這個司禮監秉筆太監是個位高權重的好差事,但是如今天下板蕩之時,這個位置就是個背過的,成為萬歲爺和閣老重臣勳貴的出氣筒,誰來了脾氣都能訓斥他一番。

  “將諸位閣老請來吧,商議一下如何懲處這個犯下死罪的趙烈。”

  崇禎的話殺氣騰騰,但是曹化淳心裡古井無波,朝廷拿什麼懲治趙烈,根本就是全無辦法嘛。

  “老奴即刻派人去請幾位閣老面聖。”

  曹化淳急忙躬身領命而去,他現在希望離著這裡越遠越好,接下來的商議懲處趙烈就是個毫無意義的商議。

  一個時辰後,首輔孔貞運、次輔薛國觀,兵部尚書楊嗣昌、禮部尚書傅冠等人齊聚乾清宮。

  “你等閣臣都已經知曉了山東袞州魯王暴亡之事,也都曉得魯王的死是由於亂兵攻入王城勒索所致,而亂兵從哪來的,就是趙烈的麾下,這個全無天子以及皇室的趙烈竟然派遣了數千騎軍奔襲袞州魯王王府,真是目無天家,你們議一議如何處置這個叛逆。”

  崇禎冰冷的話語迴響在大殿裡,語調詞句中流露出刻骨的恨意。

  一眾閣臣一時沉默,天子已經給趙烈一個調子,就是大明的叛逆,其他說的再多也沒有什麼用了。

  趙烈已經不是一次的謀逆大罪了,先後無詔向倭國和朝鮮動兵,最後又發兵青州,都是無赦的死罪。

  但是沒有此番事情鬧得大,這回是出兵攻入一個藩王的鎮城,劫掠財物,將這個藩王驚嚇致死,當真是大明朝頭一遭,趙烈敢攻擊藩王,那就是將天子也不放在眼中了。

  這回趙烈是將天捅了一個大洞,謀逆死罪沒說的,這不是謀逆大罪還有這個罪名嗎。

  而作為謀逆的大罪,沒說的就是抄家滅族,但是首先你要將趙烈抓獲後才能如此處置不是,否則你給誰治罪,如今就是一個問題,怎麼能將趙烈抓獲。

  “臣看袞州府的摺子,這個趙烈同王府衝突起來是因為趙烈在那裡兩個商鋪和錢糧被王府占去,這裡面恐怕有些不明之處啊。”

  傅冠深施一禮道。

  傅冠的想法很簡單,能不能環轉一下,不要這麼激烈的衝突起來,鎖拿趙烈這事太不靠譜了,最好能換個懲處的方式。

  但是傅冠的眼界還是淺了些,他沒有發現這裡的貓膩,他還是以為這是藩王又開始倚仗權勢搶奪他人的錢財,不過,這回沒想到搶到了趙烈身上,可算是踢上了鐵板,趙烈一發飆,魯王連小命都搭上了。

  崇禎不悅的擺擺手,表示聽到了,他能說這一切都是他發佈的密旨節制趙烈一系的商人才鬧起來的嗎,細算起來這個魯王也是個貪婪之輩,這個奪人家財的事肯定不十分一件兩件,但是這一回辦趙烈,可是他這個大明天子慫恿和默許的,結果嘛,趙烈竟敢派軍穿越府道攻取袞州,魯王驚嚇而死。

  這個事情他崇禎不能不有所表示,如果不懲處,其他的圍堵登萊一系為趙烈謀財的商人的山東各處官府誰還敢盡心盡責的辦差,那麼趙烈是不是繼續做大。

  “楊嗣昌,半月前據你說,河南陝西一帶熊文燦、孫傳庭、洪承疇接連報捷,匪患的剿滅指日可待,數月間能否一舉殲滅叛逆亂民。”

  崇禎看向楊嗣昌。

  兵部尚書楊嗣昌乃是名臣楊鶴之子,極為的精明能幹,在一眾大臣中尤以知兵聞名,也因此從宣大總督升任兵部尚書入閣。

  他針對中原的民亂叛逆提出了十面之網的撫剿方略,被崇禎帝採納後給予大力支持,先後調集中原五省兵力以及兩百多萬兩的錢糧剿滅叛逆。

  這一年來,官軍先後擊敗張獻忠、羅汝才等叛首,迫使他們受撫,擊殺聖世王、瓜背王、震天王等叛逆大隊,將形勢逆轉過來。

  可說中原的匪患歷經十年終於有了徹底解決的勢頭,此後只要談及兵事,崇禎都會問及一楊嗣昌的意見,甚為倚重。

  楊嗣昌心中卻是發苦,如今洪承疇和孫傳庭分為兩路正在同叛首所謂的闖王李自成部拼殺,可說是互有勝負,但是如今將叛匪活動的空間大大壓縮,可說極有希望將其殲滅之。

  這事他也向天子稟報過,天子咬緊牙關拿出這些錢糧讓其剿匪,他當然得時不時的向天子稟報才是。

  但是萬歲爺此時讓他說出什麼時候能剿滅叛亂不是難為他嗎,這個誰說的准,以往說出時間的那些位袁崇煥、熊等人的下場在那裡擺著呢,這是能說吧,別說沒把握,就是有把握也不能說不是,萬一呢,到時天子暴怒指責誰能承受。

  “秉萬歲,如今中原剿匪正是緊要的關頭,雖說形勢大好,但是賊寇狡猾,一旦不敵,往往鑽山越嶺避戰官軍,就使得剿滅他們極為的困難,臣下萬死,真是不能確定何時能徹底剿除叛逆。”

  楊嗣昌跪拜於地道。

  他言辭懇切,希望這位急躁的天子能聽進去,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調集那十幾萬大軍返回,否則就是前功盡棄。

  崇禎帝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就再給你三月時間,一定要剿滅叛匪,還中原大地清明之所在。”

  崇禎一個是要為討伐趙烈準備大軍,一個是這剿匪十餘年了,他真是期盼的太久了,好不容易形勢有了很大的改變成功在望,他真是有些等不及了。

  楊嗣昌欲哭無淚,他怎麼能知道最終什麼時候解決匪患,天子的要求近乎無理蠻橫,但是你能同天子講理嗎。

  孔貞運看到楊嗣昌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建言。

  “啟稟萬歲,如今大軍在外由洪承疇、孫傳庭節制,不要說楊尚書,就是五省總督熊文燦也不能說出大略的剿滅匪患的日期。再者,前方剿匪方略都是由熊總督等人制定,將在外自有籌謀,朝廷最好不要強行發令,畢竟最為瞭解軍情的是熊文燦、孫傳庭等人。”

  孔貞運聲援楊嗣昌不是因為他對楊嗣昌有好感,相反,他對持才傲物的楊嗣昌頗為的厭煩,但是他也看到了剿滅叛匪的希望,此時他可是不想天子拍腦袋就一個決斷,萬一因為天子瞎指揮這個毛病導致圍剿失敗,日後收拾收尾的還不是他這個首輔。

  如果剿匪功成,他再也不用為大筆的剿匪錢糧頭疼欲裂了,反之那就是有海量的窟窿等著他和其他閣臣填補。

  崇禎胸口起伏著,他真是感到太憋屈了,內憂外患的大明就沒讓他好好喘口氣,期盼十年的剿匪功成竟然遲遲還是不能辦到,對趙烈的懲處不能即刻進行,他還是大明無上至高的天子嗎。

  “秉萬歲爺,是不是將期限寬限到半年,半年為期,想來熊大人孫大人洪大人盡可剿滅匪患,為萬歲爺分憂了。”

  薛國觀邊說邊向幾個閣老使個眼色,這時就是六月了,如果再短,天子看來就是又要發飆了。

  其他眾人萬般無奈的紛紛進言,還是六月吧,否則時日確實太短了云云。

  崇禎鬱悶的應允下來,畢竟六月也比沒有期限好多了,只是延遲六個月發動大軍討伐趙烈,不能立即展開懲處,讓他這個天子憤恨無比。

  接著他又同幾個閣老,商議還能從哪裡抽調大軍匯同中原大軍一起討伐登萊,畢竟只是十萬出頭的軍兵可是不敢保必勝,對面的敵手可是所謂的軍神趙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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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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