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〇
只聽一個嬌脆的女子聲音應道:“是林兄嗎?小妹李中慧。”隨著答話,人已到了林寒青的身前。
林寒青右手一伸,擋住了李中慧道:“李姑娘要去何處?”
李中慧道:“去見白惜香。”
林寒青搖搖頭,道:“不行,白姑娘現在不見客。”
李中慧怔了一怔,道:“為什麼?我有要事,非得見她不可!”
林寒青道:“不行就是不行;她現在無法見客。”
李中慧一皺眉頭,道:“怎麼?可是病情嚴重了嗎?”
林寒青略一沉吟,道:“白姑娘交代在下,五日之內,不許任何人登樓驚擾她,在下答應了替她護法,自然不能徇情。”
李中慧星目風光,望了林寒青一陣,道:“林兄能夠阻擋我李中慧,只怕無法阻攔家母。”
林寒青道:“白姑娘交代過我,任何人不能登樓,那自然包括令堂了。”
李中慧道:“素梅、香菊呢?”
林寒青道:“兩人侍候白措香,那自是又當別論了。”
李中慧道:“一定不能上嗎?”
林寒青道:“除非李姑娘把我林某殺了,或者點了我的穴道,使我沒有抗拒之能。”
李中慧道:“林兄說的太嚴重了。”
轉過身子,緩步下接而去。
一宵易過,李中慧竟未曾再來打擾。
林寒青十分忠於職守,一夜就守在樓梯之上。
晨光中,只見兩個青衣女婢娜娜而來,送上早點。
但二婢留下早點退下,林寒青卻又發起愁來。心中暗道:白惜香練武功,總不能練的連飯也不吃,這早點如何替她送上。
忖思之間,身後傳過來素梅的聲音,道:“林相公,有人送來早點嗎?”
林寒青道:“早點已被在下留下,但不知要如何送上樓去?”
素梅道:“小婢來取。”
急步奔下樓來。
林寒青遞過早點,低聲問道:“白姑娘要在五天內練出制服西門玉霜的武功,不知是真是假?”
素梅臉色肅穆,緩緩道:“自然是真的了,我家姑娘幾時說過假話?”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早點要冷了,小婢走啦。”
緩步登樓而去。
四日時光,匆匆而過,林寒青四日夜中,一直守在那樓梯口處,未曾離開一步。
在這四日夜中,竟是無人再來打擾,只有兩個青衣女婢,按時送上菜飯。
第五日中午時分,林寒青覺得有些睏倦,就在樓梯上,盤膝而坐,閉目調息。
朦朧中,似是感覺到一陣步履聲,傳了過來。
林寒青警覺的睜開雙目望去,只見李夫人一身白衣,冷冷站在身前。
林寒青一躍而起,擋住了李夫人的去路。
李夫人冷冷說道:“退回去,讓開路。”
林寒青搖搖頭,道:“不成,我答應了替那白惜香護法,任何人不能上樓擾她。”
李夫人奇道:“替她護什麼法?”
林寒青道:“白姑娘在習練一種武功,到今夜子時就可大功完滿,夫人要見她,於時以後再來。”
李夫人冷然說道:“如若她真在習練一種武功,我去看她,不但無害於她。而且還對她有益。”
林寒青道:“在下相信夫人有此能耐,在未得白姑娘同意之前,在下還是不能讓夫人過去。”
李夫人道:“你知道此地何地嗎?”
林寒青道:“萬松谷黃山世家。”
李夫人道:“此地一切,都為我所有,不論何處,我都能去得,快些給我閃開,免得自找苦吃。”
林寒青心知那李夫人武功高強,隨便出手一擊,自己就擋它不住,當下說道:“夫人武功高強,在下自知難敵,但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夫人如是一定非得上樓不可,那就只管出手好了。”
李夫人正待答話,突聞三聲鑼鳴,傳了過來,當下說道:“告訴素梅、香菊。就說我定要見白惜香,一頓飯時光之後,我再來此。”
林寒青還待再說。李夫人已經下樓轉身而去。
轉眼之間,人已走的沒了影兒。
林寒青望著李夫人遠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忖道:李夫人不比李中慧,她既然說了一頓飯之後再來,只怕定要如約而來,自己武功,難是李夫人一招之敵,如若她定然要來,只怕是非得上去不可,自己決難阻攔得住,看來此事非得告訴那素梅、香菊不可。
心念一轉,高聲叫道:“素梅姑娘,請下來,在下有一件緊要之事,告訴姑娘。”
語音甫落,素梅已如飛而至,低聲說道:“什麼事啊?姑娘練功正直緊要關頭,你這般大呼小叫,豈不要驚擾了她。”
林寒青道:“有一件事,非得告訴姑娘不可。”
素梅道:“什麼事?這等嚴重。”
林寒青道:“李夫人來過了。”
素梅道:“她可是非要上樓不可?”
林寒青道:“不錯,正在爭執之間,幸得警鑼傳來,但她臨去之際,告訴在下,一頓飯之後,她將重來此地,並要在下告訴姑娘,在下自知難以拒敵得住,因此只好轉告姑娘了。”
素梅道:“姑娘練功,正值緊要關頭,李夫人雖無惡意。也不能讓她上去。”
林寒青望了素梅一眼,道:“如若講究動武,你我兩人,不是三招之敵。”
素梅道:“不要緊,我在這裡等她。”
林寒青搖搖頭,道:“我瞧那李夫人已有溫意,萬一激怒於她,難免要動起手來,不如告訴白姑娘一聲吧!”
素梅道:“不行,她此刻心神難分,如何可以說話呢?”
林寒青道:“這就難辦了。”
素梅道:“相公放心,小婢自有阻擋那李夫人的方法。”
兩人等了頓飯時分,果見全身白衣的李夫人,如約而至。
李夫人微帶怒意的秋波,掃掠了林寒青和素梅一眼,道:“你們增加了一個人。”
素梅急急躬身一禮,道:“夫人……”
李夫人冷冷接道:“白惜香在鬧什麼鬼?連我也不要見了?”
素梅道:“姑娘練習一種武功,正值緊要關頭,難分心神。”
李夫人道:“她練的什麼武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