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〇
林寒青奔出室外,那李夫人早已走的沒有影兒,龐天化和香菊站在室外,低聲談話。
香菊回望了林寒青一眼,道:“黃山世家來了強敵。”
龐天化道:“來人似是已經闖了進來。”
林寒青道:“龐莊主可要和在下一起趕去瞧瞧。”
龐天化搖搖頭,道:“未得李姑娘和李夫人的允許,咱們最好是不要亂跑,而且留在此地,亦好保護白姑娘。”
林寒青還未得來及答話,瞥見一個青衣女婢,伏劍奔了過來。
黃山世家的丫頭,都穿著一色的衣服,一眼之下,就可看得出來。
那女婢直奔到龐天化等身側,低聲說道:“有人闖進了黃家世家,也許要有一場惡戰,諸位請入室中,緊閉門窗,免得引起誤會。”
林寒青道:“如是來了強敵,我等亦可相助一臂之力,為何要躲了起來?”
那青衣女婢道:“幫忙倒是不用了,諸位還請進房的好。”
龐天化道:“林兄弟,咱們不知黃山世家的規矩,還是躲入房中的好。”
當先行入室中。
林寒青和香菊也只好隨龐天化的身後,進入房中。
那青衣女婢道:“諸位關閉上窗門,不論聽到什麼異聲,都不要開門瞧看。”
香菊應了一聲,伸手關上房門。
林寒青望了龐天化一眼,道:“這事有些奇怪。”
龐天化道:“什麼事?”
林寒青道:“為什麼瞧也不讓咱們瞧著?”
龐天化道:“也許黃山世家,別有拒敵之法,不讓外人見到。”
以龐天化為人,亦是自負不凡的人物,只因他已為李夫人那種絕代醫術,和那種情冷遇人的氣勢所攝,不自禁的生出敬畏之心,心中雖亦感覺奇怪,但卻強自忍了下去。
香菊童心未泯,低聲說道:“如是咱們聽到怪異之聲,就開窗洞,偷偷瞧著,諒他們也不知道。”
龐天化搖搖頭道:“不成,如是被人發覺了,豈不要小覷咱們。”
語聲有落,突然一聲嗡嗡之聲,傳了進來。
林寒青一皺眉頭,道:“果是有些奇怪,這是什麼聲音?”
龐天化凝神傾聽了一陣,搖搖頭,長長地籲一口氣,顯然他也無法辨別。
香菊突然接道:“我聽出來啦!”
林寒青道:“什麼聲音?”
香菊道:“好像是蜂群的聲音。”
林寒青仔細聽會,果是蜂群飛行之聲。心中大為奇怪。暗道:難道黃山世家要以蜂群退敵不成?果真如此,那可是未聞未見的奇觀,如不瞧瞧,實是終身大憾。
只覺一股強烈的好奇,泛上心頭,忍不住伸手去拉窗子。
龐天化低聲說道:“林兄弟,不可造次。”
林寒青退回來,嘆道:“蜂群退敵,聞所未聞,如不瞧瞧,實是遺憾的很。”
只聽一個微弱的聲音,接道:“一點也不奇怪。”
若斷若續,分明是白惜香的聲音。
林寒青、香菊、素梅,一齊奔了過去,只見白惜香倚壁而坐。
幾人都為蜂群聲音驚擾,她竟然坐了起來。
素梅低聲說道:“姑娘傷勢未癒,不宜勞動,說話,還是躺著吧!”
白惜香突然伸出雙手,抓起棉被,頭上大汗淋漓,張口喘息不已,無限痛苦。
香菊年紀最小,也最沉不住氣,急得大聲喝道:“姑娘啊!你是怎麼了?”
白惜香喘息著說道:“快些拿我金針過來。”
素梅輕輕嘆息一聲,道:“姑娘久已不用金針,婢子沒有帶來。”
白惜香突然撲倒在棉被上,全身顫抖,張開櫻口咬在棉被之上,但她仍然強自忍著無比痛苦,未曾呼叫出聲。
那似是一種人身難以承受的痛苦,只瞧得香菊、素梅呆在榻邊,黯自流淚。
林寒青強自忍著淚水,緩緩說道:“你習練那“九魔玄功”吧!”
龐天化搖搖頭,道:“林兄弟,你憎恨她習練那麼魔玄功,為何又要她學習?”
林寒青道:“她如此的痛苦,如不要她學那九魔玄功,豈不是要活活煎熬死麼?”
龐天化道:“你為何不助她一臂之力,讓她度過此關?”
林寒青道:“在下雖然有心,但卻無從著手。”
龐天化道:“老朽可以助你。”
林寒青道:“老前輩請多指點,晚輩洗耳恭聽。”
龐天化道:“點她‘幽門”“巨閱”兩穴。”
林寒青怔了一怔,但卻依言伸手點了白惜香的“幽門”“巨闊”二穴。
但聞白惜香長長吁一口氣,突然安靜了下來,咬在棉被上的櫻口,也緩緩鬆開。
似是,驟然間減少了甚多痛苦。
突聞呀然一聲,木門被人推開。
抬頭看去,只見一個青衣女婢,緩緩走了進來,欠身對林寒青一禮道:“林相公,我家夫人有請。”
林寒青呆了一呆,道:“李夫人請我?”
那青衣女婢道:“不錯。”
林寒青回頭對龐天化道:“有勞老前輩照顧一下白姑娘,晚輩去去就來。”
龐天化道:“林兄弟只管放心。”
林寒青對那青衣女婢道:“咱們走吧!”隨在那青衣女婢之後,大步向前行去,一面流目打量四面景物,只見景物依舊,毫無打鬥跡痕,忍不住問道:“闖入黃山世家的強敵,可已退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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