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國破山河在 作者:華表 (已完結)

 
ai.wu 2018-11-24 22:24:5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3 34732
ai.wu 發表於 2018-12-1 21:41
第二百八十節


    有季平特派員的作證,日本同志意外引發的矛盾被輕而易舉的化解,連帶著王保他們這支隊伍的正宗性也得到了證明,就像一層窗戶紙被捅開,見了陽光,他們這支部隊被當地的群眾認可,就如同魚得到了水,有了當地群眾的劫持,王保他們一直頭痛的糧食、情報和補給問題終於得到瞭解決。

    日軍四月底突然發動大規模掃蕩,使根據地抗日軍民損失慘重,抗日武裝力量傷亡殆盡的冀中地區,石井村這個冀中平原小村落再次出現了正規武裝的抗日力量,這讓石井村及附近的村落再一次感覺到了有子弟兵們保護的安全感。

    禁言令的解除,也讓日本同志們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繼續當啞巴,可以隨心所欲地開口說話,中文日語百無禁忌,村子裡偶爾響起的日本話讓村民們視若無睹,這樣令人奇怪的現像也只有這個村子裡才有,加上陳佳瑤也自學成材學成八路版本的日語,村民們在一開始的不適應後,反而見怪不怪了。

    在一定程度上,這些日本同志反而掩護了王保等警衛連的戰士們,只有知道底細的群眾外,普通的特務和冒牌八路們還會以為駐在這個村子裡的部隊也是自己人偽裝的,打死他們都不會相信這些日本人居然會是姓「共」的,日本八路在他們眼裡實在是太過離譜,這也算是李衛他們好心有好報的一個意外收穫。

    有了根據地大量群眾的支持,有糧有糧,有人有人,隸屬於在三團團部的陳佳瑤,曾在三團團部時就負責情報和組織工作,她駕輕就熟地組建起情報偵察培訓班,教授各村抽調過來的村民和民兵們反間諜與偵察技能,得到了熟練情報技能人員的補充,季平特派員等倖存共產黨抗日組織成員領導下恢復起最基本的情報網絡,經過簡單培訓後返回村子的群眾開始逐級提高附近近五十里範圍內的情況變化監控能力,隨著情報網絡的延伸出去,王保他們這支武裝的視野一下子擴展了開來,在情報網絡範圍內,只要有群眾的地方,異常的內吹草動都會被他們得知。

    通過剛恢復的初級情報網絡,情報從四面八方會匯聚在王保和陳佳瑤他們所在的這個村子,日本同志們建成的小型參謀部,結合自己本身對日軍的瞭解,對情報進行梳理和分級,同時制定出應對措施和預警,再加上原美國陸軍上尉布魯飄天文學絡,成為冀中地區一個新的信息節點。

    為了在日軍強勢掃蕩面前不再無力反擊,王保的警衛連作為一支老紅軍武裝力量,配合上李衛帶回來的一批武器,培養新的抗日武裝進入了訓練進程,小規模的抓舌頭,偵察,急行軍,麻雀戰等小規模練兵性質的戰鬥訓練,悄聲無息的村子周圍展開。

    「打起精神來,是男人就給我站直嘍,別趴下!」李衛站在附近十幾個村子的青壯年漢子組成的上百號新兵們面前,聲音依然不大,但清晰的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裡,異樣的聽覺效果令每一個人表情都帶著疑惑,彷彿李衛是站在他們每一個人面前說話。

    李衛手裡的一個趕大車的車鞭,甩了一個脆響,當然,下一步不是喊什麼女王的遊戲,他用了三年的時間才熟練了這個玩意兒,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嚇唬人,在訓練中哪個村民只要一偷懶,一個響鞭過去,保證一個激靈之後立刻嚇得老實聽話起來。

    李衛是訓練這些新兵們的教官之一,與王保的團隊協作訓練所不同的是,他更注重於單兵素質的提高,結合王保的團隊合作訓練,個人與團隊的結合,非常適合在目前兵缺將少的劣勢局面,有利於提高這支新的抗日武裝的整體戰鬥力。

    「娘的!不過一個小白臉,敢把老子當牲口耍,要不是你是個八路,老子早把你捏個吱哇亂叫!」隊伍裡面一個身材粗壯的年輕人小嘀咕,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光憑這傻站傻走了半天就能打跑鬼子?!一個上下午幾乎是整整六個小時的站隊訓練,幾乎把他和這些十里八鄉的年輕人給折騰個半死。

    「你!在說什麼?!出來!」李衛臉一冷,銳利的目光直指那個小聲嘀咕的年輕人。

    年輕人心頭一楞,這麼小聲的嘀咕對方都能聽見,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妖怪變的,但他心下一橫道:「我說你是個小白臉!」

    新兵們一楞,猛然爆發出一大片轟笑聲,這個教官著實可惡的緊,任誰都會壓著火氣,這個年輕人的一句話立刻如同一顆星火引燃了一片「同仇敵愾」。

    「小白臉有什麼不對麼?!」李衛表情未變,語氣淡淡的道,這幫子農民根本就沒什麼組織性紀律性,半分軍事基礎都沒有,跟他們浪費口水去講道理,這純屬對他們不負責任,李衛根本沒打算跟他們講道理過,當兵打仗靠著是實力,不是耍嘴皮子,只有用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去訓練他們。

    李衛和王保私下裡早就商量好了兩人的角色定位,李衛偏偏就是不怕有人蹦出來當刺兒頭。

    像是在其他人的大笑聲中獲得了勇氣,那個出言不遜的年輕人更是一臉得意道:「小白臉就是手無縛雞之力,若不是念在你這身八路軍軍裝,哼哼!看你這外強中乾的樣子,不如讓我來做教官吧。」說著還捏起了拳頭噼叭作響,果然有一把子牛力氣。

    正在附近教著村子裡的婦女們如何進行急救的清田秀子轉過頭看了訓練場上一眼,跟李衛君叫板,這傢伙還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然後她依然繼續在教課。

    「是嗎?!」李衛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這個年輕人的下巴一抬道:「要不,咱來比劃比劃?」他打定主意要揭穿這個教官不過是個紙老虎的真面目。

    「你一個人不夠,要不你們一起上吧!」李衛極其輕蔑的指了一圈隊伍,這幫子後生早就是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

    「這可是你說啊!挨揍了可別怪咱!」

    「弟兄們,上,讓這小子看看咱莊稼人的力氣。」

    十幾個壯小夥子跳出了隊伍,這個教官放出了大話,怎麼會不給他面子,這麼多人一擁而上,看他還神氣不神氣的起來。

    仍留在隊伍裡的幾十個人,有替跳出來的人打氣鼓勁的,也有著實擔心李衛的,十幾號人打一個看上去白白淨淨文弱的教官,太不公平了。

    「公平?!娘的,老子的公平早讓狗吃了!」李衛心底道,掃視了一眼圍住了自己的那十幾個刺兒頭新兵。

    「準備好了嗎?!」

    「弟兄們,上啊!」那個年輕人猛然吼道,手一揮,第一個衝了上去。

    十幾個人同時撲了過去,企圖仗著人多,想一下子制住李衛。

    李衛臉上露出笑意,人影一晃,原地失去了他的身形,飛起一個側踢一腳把衝上來的一個人踹了個窩心腳,同時借力反衝,肘擊再次放倒一個,足尖點地,抽身錯開撲過來的一人,同時沒忘膝蓋頂了那個子小肚子一下。

    「哎呀!」

    「疼死我了,快,快抓住他。」

    「媽的,看準了,別打自己人!」

    「靠,你的拳頭!你打誰啊。」

    腳踢,肘擊,拳撞,背撞,肩頂 李衛的速度快得幾乎讓周圍的新兵們只能看到一個灰色的影子,如幽靈般在這十幾個新兵身邊出現,收力與發力間,每一個動作必有一個人倒下,完全沒有多餘動作和力量消耗,快得幾乎像連擊。

    轉眼之間,十幾個壯實的農村漢子被李衛全數放倒,這麼多人竟然連李衛一片衣角都沒摸到。

    冷場,新兵們集體愕然,這個小白臉教官的身手居然這麼厲害!

    「哼!~」李衛不知不覺得用了上九天龍吟的氣息,無形的壓力像水波一樣散開來,整個村子裡的牲口家禽立刻噤聲。

    以李衛為中心的氣浪向周圍爆發,他的身體竟然緩緩離地漂浮起來,這是練神訣功率全開才能達到的效果,也就只有他才會這麼不要命的浪費這麼多寶貴的內家真氣,也僅僅是為了離地一尺,卻半點殺傷力都沒的漂浮效果。

    新兵們的瞳孔集體放大了一圈,倒退了數步,包括被打翻在地的那些新兵一副見了鬼了恐懼表情,在哭叫聲中扒拉著爬開。

    惡魔伸出了爪牙!

    「所有的人,繞村子給我跑十圈!」像惡魔一樣的咆哮在村子裡迴蕩著。

    雖然是完全八路軍的管理,沒有肉體上的懲罰,但心理上的恐懼壓力卻讓那些剛剛成為新兵的村民們發現,他們寧可與武裝到牙齒的日本人拚命,也不願一個人面對他們的李衛教官。

    他們終於揭露了李衛的本質,娘的,什麼紙老虎,和這個小白臉教官相比,真老虎也不過是一隻小貓。
ai.wu 發表於 2018-12-1 21:42
第二百八十一節


    若是換了普通的教官,這幫子無組織無紀律性的新兵們早就哭著喊著炸了營,任誰見到一個能夠凌空而起的惡魔教官,單單是對未知的恐懼感都會讓他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念頭。

    李衛咆哮著甩動起了響鞭,半分顧慮都沒有,這些新兵蛋子只要知道害怕他就足矣,在初上戰場時就不會害怕日本人而怯戰,難道普通的日本兵還能比他更可怕嗎?!

    所有的人當場都被嚇毛了,哭喊著在李衛的淫威下被迫接受一項項折磨人的訓練,李衛的身影在他們眼裡就等同於惡魔一般可怕,這支正規八路軍隊伍這個看似裡最文氣,最和善的年輕人,卻是最狠最毒的傢伙,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八路軍的政策之一,幹部對士兵是一不許打,二不許罵,但是沒說不允許嚇唬人,要怪就就只能怪那些兵心理素質太差,煉神訣真氣的浮空效果只能讓李衛短暫的浮空一會兒,其他半點作用都沒有,李衛其實真的是一隻紙老虎。

    在訓練中每一個士兵都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完全嚴格地安照李衛教官的話去做,訓練效率大大提高,每一個新兵的單兵戰鬥力一天一個樣,自以為事的老油子老老實實的拼了老命學習各種戰術能力,平時拿慣了鋤頭的他們已經很快掌握了步槍的原理和射擊基礎。

    與李衛形成交叉訓練的警衛連長王保在與李衛輪換著每隔一天訓練這些新兵們,各種正規衝鋒,撤退,騷擾,伏擊,突襲等戰鬥隊形的演練,特別是加強了這些新兵們的合作訓練,與李衛的咆哮相比,膚色黝黑的王保則在新兵們眼裡的如親人一般,光是那張任何時間都保持著平易近人的笑容,甚至無需多言,就讓頻繁的訓練中的新兵們感動地奮外努力,這也是李衛一個作惡,兩人受益,黑白臉政策果然行之有效。

    可憐的新兵們全然不知貌似好人的王保,在背後和李衛偷笑著勾勾搭搭,至少有三成嚇唬人的壞點子都是出自王保,兩個人基本就是黑白雙煞一路貨,正所謂爛鐵還需重錘,懶病還需猛藥,不這樣的話,這幫子剛放下鋤頭的農民還真得無法在短時間內形成戰鬥力。

    李衛拿手的反突襲和突襲戰鬥正是目前根據地最欠缺的就是這樣的戰鬥經驗,在輕飄飄地撂翻了幾十個壯實村民後,這一帶的村民們沒人再敢輕視這個小白臉讀書人般的八路軍戰士,僅僅是他背後不離身的那支並不怎麼起眼的格鬥刺就掛著百條日本人性命的凶器,在訓練過程中哪怕是最桀驁不馴的傢伙只要被李衛冷冷的眼光掃過一次,立刻就會被嚇得三天睡不好覺,他們寧可面對日本人,也不肯面對這個發起飈就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冷血教官。

    有培訓機構,有情報處理機構,有指揮機構,有戰鬥機構,落腳在石井村一個多月的時間裡,王保他們儼然成了這一片地區的指揮中心,麻雀雖小,卻是五臟俱全,這不僅出乎了王保,李衛和陳佳瑤他們的意料,也出乎指揮反掃蕩作戰冀中司令部的意料,王保他們的這支隊伍完全符合了黨中央的精兵簡政的政策,相應的職能一應俱全,因此陳佳瑤接到了三團總部的一份電報,對他們這支人馬作出安排的命令,王保和這幾十個警衛連戰士就地轉製成獨立縱隊,團部命令他們暫時留在當地自行發展抗日武裝,建立根據地,協助軍民反掃蕩。

    王保連長級別的職務不變,李衛由班長職務提升至排長,配合王保連長組建一支獨立縱隊,對外番號為石井抗日縱隊,作戰任務為配合其他地區的抗日武裝粉碎華北日軍針對冀中地區的以鐵路為柱,公路為鏈和據點為鎖,進行分割包圍的囚籠政策。

    不僅僅是李衛他們這支部隊,在日軍發動五一大掃蕩後,各分區的八路軍主力部隊都進行了內部大調整,除了精簡指揮機構、加強保密工作、清除內奸和編制調整等方法徹底顛覆日軍原有的情報資料,同時化整為零分散到日軍剛佔領的根據地或進入日軍敵後治安區,轉入地下進行遊擊戰鬥。

    如果王保他們冒然歸隊,恐怕也難以通過敵人的層層封鎖找得到不斷運動中的三團主力,三團直接將他們作為一顆火種撒進冀中地區,帶領群眾進行反擊日寇的侵略,是適合當前局面的最佳選擇。

    被日軍掃蕩成一片白地的冀中地區再次出現值得信任的抗日指揮中心,這讓原本心灰心冷的群眾再次看到了希望,被打散的原根據地抗日武裝的散兵游勇們也看到了曙光,通過各種各樣的途徑前來投奔。

    歸攏過來的原第八和第九分區的八路軍士兵,民兵和游擊隊等人員,都會經過陳佳瑤的驗證和審查,有了日本同志的協助,摻雜在其中的特務和漢奸都被輕鬆鑑別出來,然後就是悄聲無息的消失了,為中國的沃土做出了貢獻。

    「唉!」布魯諾.哈維拿著一雙筷子插著一隻玉米大麵饃嘆著氣。

    「布魯諾上尉,嘆什麼氣啊!」李衛抹了把汗,坐到布魯諾.哈維身邊,抓著一隻盛著些少許鹹菜的日式軍用飯盒和一隻玉米麵饃,拿著麵饃沾了點鹹菜,然後狠狠的咬上一口,滿臉享受的大嚼著,地道的全天然手工貨,這貨比漢堡實在。

    「我好想回基地,我應該飛翔在藍天上,在這裡我感覺就像是多餘的人。」布魯諾.哈維抓著筷子半點食慾都沒有,跟著李衛他們在一起,原本他以為自己是原美軍陸軍出身,發揮出自己的能力,應該能夠很容易指揮這些中國平民抵抗日本人,但現實卻讓他難以融入這個戰鬥團體,拋開武器落後和補給困難不說,光是這些根本沒有多少素質的農民,看到他都是一副看珍稀動物的好奇眼神,讓他們能夠聽自己的話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甚至連在他眼裡比較冷靜溫和的李衛都不得不做一副野蠻冷血的風格去操練這些平民。

    中國的戰鬥現狀幾乎不是布魯諾.哈維能夠想像的,美國軍人幾乎很少拼刺刀,大多數是用自動步槍掃射,近身時才會用戰鬥手槍開火,最多用匕首格殺,參與了幾次參謀會議後,他就放棄了再參加這樣的會議,中國的戰爭現狀讓布魯諾感覺像是到了另一個世界,他學的一套,幾乎完全不能通用。

    「呵呵!」李衛拍拍布魯諾.哈維的肩膀,道:「不要灰心,面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萊剋星頓在打響反擊英國殖民者的第一槍時,美利堅何曾不是與現在的中國一樣!」

    「李!你們什麼時候把我送回去?!我要用戰鬥機把日本人都送進地獄!」布魯諾.哈維熱切的看向李衛,他不想耗在這裡,更急著返回飛虎隊鷹巢,駕上心愛的戰機飛上藍天,自由的翱翔。

    李衛嚥下嘴裡的食物,皺了皺眉頭道:「華北的日軍司令部向大本營申請了一支關東軍南下,援助華北日軍鞏固佔領地區,又是鐵路,又是公路,再加上密密麻麻的據點,往西面走是別想,最近日本人封鎖的緊,想往南也得過一陣子。」最近附近幾個村落突然多了不少可疑小商小販到處鬼頭鬼腦的晃悠,而且有幾支日偽軍小隊不時跑過來,氣勢洶洶的檢查治安,若不是情報網基礎工作做的紮實,及時預警,他們這支在敵人眼皮子底下駐紮的抗日隊伍很有可能就暴露出來。

    「唉!」布魯諾失望地垂下頭去!

    「先別急嘛,聽說西北面六十里有一個日軍小型飛機場,抽個空咱去摸摸情況,搶他狗日的兩架飛機,地面走不通,你就從天上走,直接開回飛虎隊基地!」李衛舔了舔嘴角麵饃碎屑,用筷子掏著軍用飯盒裡的鹹菜,意猶味盡地搜刮出來,貪婪地往嘴裡送。

    所謂的飛機場消息不過是一個曾被日軍抓去做修機場苦力的國軍俘虜在投奔他們後,在接受審查時提供的消息,是真是假還有待鑑定。不過日軍機場向來防守嚴密,要想攻打飛機場,光憑著李衛他們這百來號人菜鳥新兵,幾乎是痴心妄想,李衛也只是說說罷了。

    機場?!李衛無意地安慰,卻讓布魯諾眼前一亮!有機場就有飛機,有飛機就有回家的路!

    布魯諾激動拉住李衛仍在掏刮飯盒不休的手,道:「李!你簡直就是上帝激給我的天使,天啊,真是個絕妙的主意!哈哈,我是飛行員,有飛機,我就能開動它,哈哈,可以回家啦!」

    看到李衛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手裡的饃,布魯諾極是大方的把饃塞進李衛的飯盒裡,對於他來說,李衛的這個消息明顯比這難以下嚥的異國食物要重要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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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節


    「嘿!謝啦!」李衛不客氣的繼續抓起饃就往嘴裡塞,他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幾天的訓練讓他幾乎瘦了一圈,白淨的皮膚似乎都給似火驕陽曬得泛起了微黑。

    聽到有機場的消息,布魯諾就換了一個人似的,每天保持著自己的訓練,並不斷背誦著飛行操作程序和安全規則,甚至還手做了一個極其簡陋的模擬駕駛台,不讓自己的飛行駕駛技能因為脫離飛行有半點生疏,這個洋鬼子飛行員每天自言自語地重複模擬飛行訓練,幾乎都讓村子裡一幫子看熱鬧的孩子們都會弄一兩個希奇古怪的英文單詞,怪腔怪調的鸚鵡學舌,弄得村民們忍不住笑意。

    當然,打鬼子機場的主意,李衛也不過是說說罷了,儘管眼前有一個現成的優秀飛行員在,哪怕是他這個來自未來的人,也沒底氣養一架戰鬥機玩玩,油料,維修零件,場地和地勤都需要天文數字的銀元和人力來支撐。

    日軍五一大掃蕩的突然襲擊令八路軍各分區元氣大傷,一分區大多數部隊都應八路軍總司令部命令轉入了敵後作戰狀態,原來的幾個分區內的群眾們都進入了堅壁清野的游擊戰,日軍主力與八路軍主力等同於互相調換了位置,互相在對方的地盤極盡所能的破壞對方的基礎,各自打著相同的圍魏救趙的主意。

    李衛也並不認為自己所在的這支附屬縱隊能有多少戰鬥力,即便是三團主力在這兒,在日軍封鎖嚴密的冀中地區內,也不可能具備多少攻堅和大規模作戰能力。

    擔當起這支新部隊建立的任務,王保、陳佳瑤、李衛和宮本正雄四個人不得不硬著頭皮使自己進入領導者的角色,每天晚上夜深人靜,群眾和士兵都在夢鄉里的時候,他們四個人仍然圍坐在小方桌邊,點起小油燈開著內部會議,討論部隊的組織構架和發展方向,因為幾乎是完全白手起家,經驗少得可憐,論家底子也就三十來個老紅軍出身的警衛連戰士和四十來個日本兵出身的日本同志,沒一個人有過領導經驗,只能憑著結合眾人之力,瞎子過河,摸著石頭走一步算一步。

    王保他們根本就不指望除訓練中的一百餘新兵外,具備現成兩百餘戰鬥力的新縱隊,面對日軍層層的據點公路鐵路鎖網,他們這近兩百號人還不夠拼兩個日軍小隊的,妄圖短時間建立起一個穩定的根據地控制區顯然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單單是拼兵員消耗,他們就拼不起。

    小方桌會議往往一開就是到第二天天亮,經過四個人的不斷爭論和探討,石井村附屬縱隊主要戰鬥組織被劃分成等同於排級的四個小隊,採用四四編制結構,直屬於隊長王保的第一小隊和第二小隊為主戰小隊,每個小隊編制五十人,各有四個班,配備輕機槍四挺,幾乎都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老兵,負責攻堅、掩護、伏擊和突破等主要戰鬥任務;第三小隊由陳佳瑤帶領的政宣小隊,配備步槍六支,編制三十人,依然是四個班,其中有三分之一是日本同志,其中一部分由原根據地黨組織成員,具備一定的情報培訓和宣傳能力,能說會道,有文化基礎,能書會寫,心理素質過硬,主負責政治宣傳、情報、反特工間諜、審訊和心理戰,軟刀子殺人不見血,著實厲害;李衛負責帶領的是第四小隊,只有四十餘人,都是經過李衛精挑細選的新老兵,個個身手敏捷,頭腦靈活,經過李衛言傳身教,勤練偵察,刺殺和追蹤等技能,負責執行隱秘性的戰鬥任務,而且第四小隊同時兼負起訓練新兵的任務。

    四支小隊由宮本正雄等日本和隊長王保組成的參謀部分派任務,另外附屬的十人編制醫療組及後勤組將剩下的日本同志分配完畢,根據上級指示,日本同志也是黨的寶貴財富,原則上是不分派到戰鬥序列中的。

    除了布魯諾.哈維這個大閒人外,原本保護這三十餘名日本同志的清田秀子帶著手下的人離開了,日本左翼組織還有其他的任務需要他們。

    目送著清田秀子的背影消失在村口,李衛心頭有些悵然若失,這個酷似韓秀影的日本女孩,擁有和韓秀影一樣冰清玉潔的氣質,都是同一種類型的冰山美女,每當看到清田秀子,李衛總會不自覺的想起與韓秀影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心靈默契總會令自己感到溫馨和幸福的滿足感,早知道自己當初就不該那麼迂腐,做人就是要狠一點,做男人對自己更應該狠一點,想起韓秀影永遠離自己而去,隨之而來的失落感總是讓李衛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煩燥,在訓練中對待新兵就越發的凶悍起來,這時李衛的年齡才不過是二十歲啊,卻不得不擔負起現代同齡人無法想像的重擔和責任。

    「李衛同志,人家可是東洋妹妹!清田小姐可是連正眼都沒瞧過你,你這洋包子就省點力氣吧!可別見異思遷犯錯誤哦!」陳佳瑤撅著小嘴望向李衛,一臉的看不起。

    「......」李衛卻出乎陳佳瑤意料之外的沒有回嘴,反而一聲不吭轉身就走。

    「咦!不對啊!這小子什麼時候成了悶葫蘆了?!」陳佳瑤有些詫異,李衛的心情隨著清田秀子的離去,變得有些沉默。

    「嗯!這樣悶下去可不成,得找點兒事給他做做,再悶下去非出問題不可!」負責政宣工作的陳佳瑤心思敏捷的猜到了李衛的一部分心態。

    傍晚,李衛接到了縱隊參謀部下達的戰鬥任務,由他帶領第四小隊前往三十里外的螞蟻坡,去清除掉一個惡名遠颺的鐵桿漢奸,戰鬥方式採用夜襲暗殺,由王保的第一小隊負責側應,如果情況有變,兩個小隊可以強攻敵人據點,今晚務必將那個漢奸除掉,以敬效猶。

    為了不引起周圍大大小小敵人據點的注意,王保他們並不對離石井村最近的幾個據點下手,而是以更遠的據點作為目標,給敵人造成抗日武裝是來自於其他地區的錯覺,不會懷疑到風平浪靜的幾個據點一帶的典範治安區內竟會潛藏有八路軍抗日武裝,這就是王保他們的兔子不啃窩邊草策略,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接到作戰任務後,李衛交待了幾句注意事項,就帶著第四小隊的全體成員出發了,這次任務其實僅需要一兩個人就可以完成,但李衛帶上所有隊員的主要用意卻是要讓這些新老兵們現場觀摩這種特殊的作戰方式,練練心理素質,尤其是新兵,聽過槍炮響,見過血的兵才算是脫離菜鳥新嫩的序列。

    這是一個無月的夜晚,第四小隊隊長李衛和第一小隊隊長康揚帶著兩支小隊人馬順著公路,繞開日軍據點碉堡,悄悄地直奔目標地-螞蟻坡的日偽軍據點。

    跑路技能是八路軍繼承紅軍時代的老傳統,三十餘里路,兩支小隊的戰士們僅用了三個小時就到達了目的地,鋪開了簡易的軍事地圖,他們找到了目標所在的據點位置,然後悄然的埋伏在據點外的農田裡。

    螞蟻坡是算是冀中平原上的一個小小的丘陵,日軍的據點就像是一個小型城堡紮在了丘陵頂上,邊上是通向滿城鎮的公路,夜晚熾亮的白熾燈直掃著四周圍,附近幾乎是一片平地,草不過膝,日本人的警覺性非常高,知道借助地勢在據點周圍清理出一片藏不住人的緩衝區,只要風吹草動立刻機槍伺候。

    漢奸尹大鬍子此刻正抱著一個漂亮的日本軍妓肆意地狎玩著,全然不知已經有人盯上了他,在他眼裡日本人的據點是銅牆鐵壁,彈藥糧食充足,土八路游擊隊和武工隊來了也只有乾瞪眼的份兒。尹大鬍子原名尹正,曾經是這一帶的混混老大,因為長著一臉茂盛的絡腮鬍子,被備受欺壓的百姓們稱為尹大鬍子,鬍子也即是指土匪的意思,這傢伙常常幹著幫著富人搶窮人的勾當,日本人來了以後,他就投靠了日本人,依靠著對這一帶人頭熟和地形熟,在抓捕抗日軍民,指認革命群眾時他沒少出過力,手上沾染了不知多少抗日軍民的鮮血,深得負責這一帶治安的佐佐木中佐的賞識,而且委任以特務中隊長的重任,協助皇軍對治安區的強化治安的軍事行動。

    「大家聽著,不許出聲,不許亂動!劉鵬、夏侯誠恆、朱宏達和杭志英四個同志跟我先上去!其他人各自跟著班長尋找有利位置,繼續隱蔽,等我發出信號後再摸進去,記住,輕手輕腳,不要驚動敵人,儘量用刀,不要用槍!」李衛掃了一眼自己的隊員,道:「我希望今天晚上是一次完美的行動!」

    這些新兵和老兵畢竟不是李衛原來帶著的一班的幾個戰士,行動時仍需要再三提醒注意事項。
ai.wu 發表於 2018-12-1 21:43
第二百八十三節


    「第一小隊,散開!槍口對準探照燈,注意大門!做好衝鋒準備。」第一小隊隊長康揚看著李衛帶著四個戰士消失在黑暗中,隨即對自己的戰士下達了作戰指令,第四小隊主負責執行任務,而第一小隊則負責擦屁股,相對於戰鬥力來說,第一小隊的群戰經驗比第四小隊要多得多。

    與其他三支小隊配備的裝備不同的是,第四小隊的四個班長都清一色配備了駁殼槍,而且第四小隊的戰士背後都有一個形狀奇特帶背帶的步槍槍套,用以固定住步槍和子彈,腰間還有一支刺刀鞘,每柄刺刀都經過了烤藍處理,不僅具有一定的防鏽性能外而且還不易反光,是代替近戰匕首的利器,全身裝備不論是攀爬跑跳都能做到沒有異響和散落。

    為了適應第四小隊所負責的作戰項目要求,李衛找人製作出一批實用的如吹管、藥盒和攀索等實用裝備,因為缺少技工和鐵匠,也僅僅只能弄出一部分簡陋的裝備,但第四小隊的武器配備和人員素質卻是石井村附屬縱隊最好的一支。

    扒在探照燈照射的範圍之外,李衛觀察了一會兒據點上按照燈的掃過頻率,對身邊的四個戰士道:「這個據點防守算是比較嚴密,牆外的地區都被專門清理過,視野比較開闊,利於用空間換取反應的時間,地勢因為比較高利於火力展開,進攻方則沒有可以遮擋的地勢,所以只有用重炮轟擊強攻,土坦克貼近爆破作業,坑道爆破作業,築牆固定防禦推進,化學武器覆蓋,斷水糧圍困和單兵暗襲等攻擊手法,其中單兵暗襲是效率最高的方法,雖然我們第四小隊不適合在戰場上衝殺,但是卻能在特定場合,能夠發揮出以一當百,甚至當千的殺敵效果。」

    作為第四小隊的李衛親手挑出來的四個精幹班長,劉鵬、夏侯誠恆、朱宏達和杭志英四個同志很仔細的記下了李衛的每一句話,這些都是李衛在實戰中換來的寶貴經驗。

    石井村附屬縱隊人少力薄,如果要把每一個人都訓練成為十項全能的士兵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只有分工明確,做專做精,才能有效的利用這支隊伍的戰鬥力。

    「大家任何時候都要記著,我們是位於單兵戰鬥鏈的最高層,第四小隊的每一個士兵都是獵殺者,但絕對不是敢死隊,要學會充分利用環境優勢和敵人的優缺點為我們所用,才能把敵人吃得死死的,在戰爭中我們就是一支利刃,專門往敵人的要害上插!」李衛繼續指點著這四個班長,「晚上九點和凌晨四點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時候,像偽軍士兵這些出身於農村的士兵,天一黑就會不由自主的犯困,這是生理自然反應,我們可以趁機靠近,所以我們要學會摸索一切可以利用的,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也要創造條件上。」在理論聯繫實際的現場教學中的學習效果是最佳的,第四小隊的獵殺者風格就是李衛親自定下來的,小隊裡的戰士就是遊蕩在抗日戰場上收割敵人生命的死神。

    「我先行動,等會兒帶著自己班裡的人上來。」李衛突然動了,光線暗淡中身形模糊起來。

    劉鵬與其他幾個同志面面相覷:「隊長是人是鬼?!怎麼消失了!」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李衛就已經消失在眼前。

    「看!隊長在哪兒!」朱宏達恆急指著據點邊,若不是自己的觀察的仔細,僅看到一道黑影極迅速地在探照燈掃過之前,毫無聲息的穿過了據點外圍的開闊地,背靠在據點的牆底陰影下,那是一片視覺死角,只有一片黑暗籠罩住,即便據點上的哨兵刻意去張望,也根本無法立刻在探照燈光的強烈光線與陰影的明顯光暗落差間發現李衛。

    夏侯誠和杭志英對視一眼,他們兩個人根本啥都沒看到,石井村附屬縱隊裡也只有朱宏達的眼神是最好的。

    如同狸貓似的,李衛摳著牆上的磚縫,提氣三竄兩竄,翻身躍上牆頭,趁著哨兵還沒反應過來,隨手一揚,臉上剛剛浮起驚恐欲叫的哨兵眉心被一支二十釐米的鋼針直接貫腦而入,操縱著探照燈的偽軍士兵也一樣腦門子一震,半點聲息皆無地癱軟了下來。

    李衛跑到衛兵哨位上接過探照燈,隨手抓過倒斃的哨兵頭上的偽軍帽戴到頭上,腿部微屈,連身高偽裝成原來的偽軍一樣,繼續按著原來的規律把光柱對準據點外掃著,同時向四個班長潛伏的位置做出了個手勢。

    也許是據點裡的敵人過於樂觀估計這一帶的治安,據點的這段牆頭的崗位上居然沒有暗哨,第四小隊的四個班長帶著手下的戰士,清一色用棉布包裹著腳,快速穿過開闊地躲入據點牆下的影陰裡。

    李衛的探照燈邊上,甩上四個飛爪,扒住牆頭,第四小隊的戰士們一個接一個的壓低身子攀爬上來,他們都沒有李衛那麼離譜的煉氣功夫,只能老老實實的借助工具爬上來,在平常訓練中攀爬據點是第四小隊戰士們的必修課。

    第四小隊裡面有幾個戰士因為第一次偷偷摸進鬼子據點,有些興奮地得意忘形起來,「噓!」李衛急衝隊員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些菜鳥們的心理素質還是不過關啊。

    一干人齊齊的趴了下來,靜靜等著隊長的命令。

    「留兩個戰士冒充哨兵,其他人由外向內,先清除據點內的其他哨兵,然後伺機消滅離群的敵人,派人把敵人營房裡的武器收走,敵兵能暗殺的就暗殺,不能的就埋下手榴彈,四個班長跟著我繼續尋找目標。」李衛交待完下一步任務,開始搜索這次任務的目標。

    現在是李衛言傳身教的帶著這四個班長,將來就是這四個班長教會那些士兵。

    第四小隊的戰士們立刻拔出黯淡無光的刺刀在據點中散開,尋找可以下手的目標,在平時訓練中李衛就傳授給他們,人體哪些部位下刀子完全可以悄無聲息的解決掉敵人。

    據點四周的牆頭上不斷傳來輕微的悶哼聲,站崗的日偽軍哨兵被人悄聲無息的猛然摀住嘴,然後一刀插進太陽穴,這個據點轉眼間就已經成了不設防的堡壘,雖然探照燈依然有氣無力的四處掃著,早已經失去了警戒的作用。

    原本以為要從這麼大的據點裡找到漢奸尹大鬍子有點困難,從仍開著燈光的幾個房間裡中,李衛卻清晰地分辨出肆無忌憚的淫聲浪調從一處房間裡漏了出來,透過擋不住風的窗櫺,裡面一副荒淫的無遮大會正在裡面進行。

    房間內尹大鬍子和一個日軍軍官正毫無顧忌的摟著軍妓尋歡作樂,讓跟在李衛身邊的四個班長看得面紅耳赤,急忙把目光移出房間,這些純樸的同志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

    「怎麼?!臉紅了?!」李衛壓低著聲音戲謔地對四個班長同志說道,裡面的這些庸脂俗粉和限制級鏡頭他還沒看在眼裡,男女主角讓他看得都有點倒胃口。

    殺個把個漢奸,對石井村附屬縱隊第四小隊來說,現在直接扔進一顆手榴彈就可以搞定走人,偏偏李衛就不肯這麼簡單的完成任務收隊。

    被李衛這麼一說,四個班長尷尬的無地自容,執行任務中心態不穩是大忌,一個個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八路軍的戰士們還大多數是純情處男呢。

    「你們看看,男的長得醜就算了,連女的都是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有臉蛋沒臉蛋的,三圍都是糟糕要命,說不定還有花柳病,你們就當是畜牲在交配算了,看畜牲交配,你們總不會不好意思了吧!」李衛繼續惡意調侃著,第四小隊的戰士第一要求就是心理素質,在任何環境中都能保持冷靜,在這種無傷大雅帶玩票性質的實戰任務中,李衛並不要求部下在這樣的行動中不犯一個錯誤,正相反,他正希望這些戰士們能把所有的錯誤和缺點儘早的全部曝露出來,而不是將來在關鍵的時候引發更嚴重的後果。

    「不許動!」薄薄的木門被一把推開,四名挺著三八式步槍,不明身份的人輕輕推開房間後一擁而入。

    「誰?!什麼人?!」

    「八嘎!啊!~.....」

    尹大鬍子和日軍軍官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衝進來的四個人手腳利索的一槍托一個連帶著幾個軍妓一併全數砸暈。

    喊不許動其實是遲緩對方的神經,自打衝進來,劉鵬、夏侯誠恆、朱宏達和杭志英四人就不指望對方會聽話的乖乖不動,按李衛的任務原則,一擊必中,完全不給對方反撲的機會。

    李衛這裡慢慢從門外走進來,冷眼掃了一圈屋內這些狗男女,厭惡的手一揮:「男的帶走,女的殺掉!」娘的,日本婆娘也是壞了壞了的,直接宰了這些殘花敗柳,憋死日本鬼子個狗日的。
ai.wu 發表於 2018-12-1 21:44
第二百八十四節


    「是!」四個班長拿著衣服和繩子把這兩個精蟲上腦的傢伙捆了個結實,再堵上嘴扔給外面的戰士們直接拖走。

    除了最初搞定兩個哨兵,後面的活兒,李衛完全放手給第四小隊的戰士們完成剩下的工作。

    至此時這個據點內的敵人竟被第四小隊不聲不響地偷偷宰了個乾淨,初時還有些緊張,但手順了以後,殺掉熟睡中的敵人並不比宰只小雞困難多少,據點的大門被拉開,接應的第一小隊湧入據點內,除了斷後掩護,他們還兼著打劫的任務,而且是肆無忌憚的打劫。

    只是殺漢奸尹大鬍子了帳的第四小隊卻是超乎計畫之外的超額完成任務,據點內大量的物資,讓兩支小隊的戰士們有些發楞,岡村寧次為了發動五一大掃蕩,在每個據點內儲存了許多物資,雖然掃蕩打響後,依然剩下不少。

    「賺翻了!」李衛用格鬥刺撬開一個木箱,撫摸著裡面鋥亮的子彈,扭過頭,對第一小隊的隊長康揚道:「一點都沒能浪費嘍,全部清場!」這些物資起碼能夠再武裝五個小隊。

    「嗯,全部打包,帶走!」康揚小隊長也是一臉的貪婪,這些軍火物資能武裝多少軍隊啊,今天晚上實在是賺了,要換在平時,想打下這個據點起碼至少得要三百兵力來強攻,而現在第四小隊居然乾脆利落的搞定整個據點,平均每個戰士手刃了兩三個敵人。

    拆了大量的木棍和繩索,第一和第四兩支小隊把據點內所有能搬的物資裝上據點裡的騾車,拖出所有的牲口,再加上人挑肩扛全數裝走,留下一座空蕩蕩死寂的據點,走時還不忘破壞現場,把院子打掃乾淨把門關好。

    中午,等待地焦急萬分的王保和陳佳瑤才遠遠瞧見了李衛他們的身影,看清他們大包小包的行頭時,差點沒被嚇一跳,這李衛還真得有掃蕩敵人的壞習慣,快趕上小日本的三光政策了,看這架式,八成把敵人給掃蕩了。

    「怎麼樣?!沒人受傷吧!」王保在村口迎到了李衛他們的隊伍,縱隊整編後的第一次任務讓他格外的關心。

    「放心,這次給敵人來了個滅門!戰士們除了累個半死,一個都沒掛!」李衛此時心情大好,在返回時一路提心吊膽,一大車的軍火物資,放在哪兒都是異常礙眼,生怕驚動了沿途的敵人,他們不得不專門挑沒有人的小路繞彎子走。

    「好!咦!?還有俘虜?!」王保看見大車上還掛著兩個被捆成粽子似的人,「尹大鬍子沒給幹掉,拖回來幹啥?!」他瞧見了其中一個滿臉大鬍子,猜到是這次的目標被綁了回來。

    李衛回頭看了看,笑了笑道:「就是狗漢奸尹大鬍子,另外還抓了個鬼子軍官,對了,這次還找出不少日軍情報資料,待會兒讓宮本同志翻譯一下。」

    「那好,把這個漢奸公審後再槍斃,來個殺雞敬猴,讓那些偽軍特務們心頭亮敞亮敞,看看他們還敢不敢死心踏地的跟著日本人。」王保立刻給倖存下來的尹大鬍子宣判了死刑。

    「咱們就把這些印成傳單發出去,打擊那些漢奸的氣焰!」陳佳瑤立刻找到了可以利用的信息。

    尹大鬍子的公審大會就在石井村的一個據點邊上進行,現場用繩子拉起了警戒線,圈出一大塊空地,據點裡的日偽軍們卻被石井村附屬縱隊兩百多名得到新繳獲武器的戰士們圍了個鐵桶般的結實,密密麻麻的槍林,誇張的擲彈筒炮群陣地,還有機槍陣地,令據點裡的敵人嚇得氣都不敢大喘一下,人數和武器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日偽軍壓根兒連頭都不敢冒出來,用李衛的話說,這叫滅敵人威風,長自己人志氣的武裝威懾,這場公審不僅僅是給群眾們看的,也是給日偽軍們看的。

    這尹大鬍子在當漢奸前就是當地一霸,投靠日本人後更是變本加厲的殘害鄉民,老百姓對他恨之入骨,一聽到八路軍石井村附屬縱隊的戰士們要公審他,幾乎十里八鄉的群眾都聞訊趕過來看熱鬧,槍斃大漢奸可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李衛客串了公審主持人,只有他能夠不借助擴聲設備,僅憑煉神訣真氣把聲音清晰地擴散到很遠,若不是非常依賴李衛的戰鬥力,陳佳瑤早把他這個人形擴聲器搶去第三小隊搞宣傳去了。

    看著公審場周圍人聲鼎沸,李衛輕輕咳了一聲,像是響起在每一個人耳邊似的,周圍立時靜了下來。

    「好!公審開始!」李衛掃了一眼被捆得跪在地上的尹大鬍子,這廝在捆回來以後依然不老實,嘴巴依舊死硬,還拚命宣揚皇軍必勝,八路必敗,勸李衛他們識實務者為俊傑,放了他,一起歸順日本人,同享大東亞共榮圈等胡話,氣焰異常囂張地很。

    對付這類死硬分子,李衛一不打他,二不罵他,只是讓他兩天兩夜沒能合上眼,有人輪流用冷水潑醒他,就是不讓他睡覺,這傢伙哪兒經歷過現代的疲勞審訊法,疲睏交加硬是磨垮了尹大鬍子的頑抗,異常希望能夠好好睡一覺的他哭嚎著交待了自己的纍纍罪行後,然後這傢伙一頭栽倒在地睡得跟死豬似的。

    尹大鬍子自報和群眾們舉報的所有罪行幾乎讓所有的八路軍戰士們氣得牙都咬碎了,怎麼會有這種敗類人渣,槍斃一百回都不夠,這個鐵桿漢奸讓陳佳瑤抓了個宣傳典型,做了一大疊宣傳單,用粗陋的油墨印製成許多傳單散發到各個村莊,八路軍需要在經歷過掃蕩後群眾們依然保持著抗日血性,而不是放棄了希望的逆來順受,衝著今天這麼多老百姓來看公審,人頭攢動,就說明這些傳單已經成功的像一個火把一樣引燃了所有有良知的中國人的怒火。

    在李衛宣讀完尹大鬍子的罪行後,不少激動的群眾被維持著秩序的戰士們安排下逐個走上審判場,親自述說著自己曾經受到的迫害,把公審大會的氣氛推上了高潮。

    「殺了他!殺了這個賣國賊!」

    「槍斃這個數典忘宗的漢奸!」

    「娘的,這狗日的真不是個東西,應該活剮了他。」

    「還我的兒啊,你個畜牲不得好死!」更多的是被尹大鬍子害得家破人亡的群眾捶胸頓足,哭天搶地,若不是戰士們拉起的人牆死死抵住,這些群眾恐怕就會第一個沖上去,把尹大鬍子撕成碎片。

    群情激氛的群眾們高喊著口號要求嚴懲漢奸,石頭土塊之類的,如雨點般砸到了漢奸尹大鬍子的身上,心知必死的尹大鬍子有如一灘爛泥般。

    李衛的聲音立時壓過了所有的人「被告人尹正,犯殺人罪、敲詐罪、搶劫罪、強姦罪、叛國罪、現行反革命、出賣國家利益等罪行,現判處死刑,立即執行!」李衛差點就沒控制住自己說出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刑法之類的,反正圍觀的群眾文化水平不高,只要這傢伙夠該死就成,其他的說些什麼都無所謂。

    怕戰士們經驗不夠,在行刑時不能一槍斃命,李衛決定親自執刑,他手一揮,押著漢奸尹大鬍子的兩個戰士拖起尹大鬍子走向審判場中間,然後重重一摜。

    知道死亡臨頭的尹大鬍子忽然渾身顫抖起來,掙扎喊著:「八路大爺,饒命啊,放我一條狗命吧,我,我不當漢奸了,我願意把自己所有的財產拿出來,我願意幫你們打皇軍,饒了我吧。」

    「我呸!~」李衛鳥都不鳥他,操起步槍利索的推彈上膛,頂在了尹大鬍子的後腦勺。

    「代表人民,代表黨,你這個狗漢奸就地槍決,去地獄裡懺悔吧!下輩子別當漢奸,哦不,你這種人是沒有下輩子的!」

    「不要.......」尹大鬍子垂死掙紮著,呯!~~~~~~

    嚎叫聲突然遏然而止。

    周圍一片冷場!

    尹大鬍子碩大的頭顱如同碎裂的西瓜般炸裂了開來,紅色的血,白色的腦漿四散飛濺,周圍的群眾們,甚至連據點上扒著牆頭看熱鬧地的日偽軍都不由自主地爆發出一片驚呼。

    一槍爆頭,震懾人心,不論是群眾,還是敵人,都鴉雀無聲。這也是李衛採用了改裝過的彈頭所希望達到的效果,給其他漢奸和偽軍們以敬傚尤,讓他們知道叛國的下場。

    濃烈的血腥氣散了開來,被爆頭的尹大鬍子屍體還在輕微抽搐著,屍體漸漸變涼,不知道哪裡飛來的幾隻蒼蠅在屍體上飛舞著。

    提著槍口在已經斃命的漢奸身上蹭掉了濺上的少許紅白之物,李衛不屑的朝著新兵們的方向掃了一眼,第一次見了如此血腥的新兵們面色有些不太正常,甚至有些人和那些群眾一樣捂著嘴作嘔狀!

    殺條狗也不用這麼大的反應吧!李衛從沒把漢奸和日本鬼子當作人來看過,自從他手上第一次沾上人命開始,他從沒有任何不適應,李衛殺的,都是連人都不配作的該殺之人。

    先前熱鬧的公審大會,以冷場收尾散場,群眾人慢慢散去,每一個人都心若有所思。
ai.wu 發表於 2018-12-1 21:44
第二百八十五節


    這次公審大會出乎意料的成功,四散而去的群眾會把公審的內容傳播出去,讓那些鐵桿漢奸們心靈受到一次公審。石井村附屬縱隊在開始撤開圍住據點的包圍圈時,據點裡的敵人甚至連槍都沒敢放一下,顯然,李衛處決尹大鬍子的槍聲也同樣有如在某些人的耳邊響起一樣。

    剛回到石井村駐地,留守的戰士匯報了一個消息,差點沒把王保他們嚇一跳。

    李衛帶人滅門的那據點的日軍小隊長,一直老老實實的不吭聲,在李衛他們大隊出發去公審漢奸時,趁看輪崗的戰士是沒多少經驗的新兵,就偷偷磨斷了繩子,趁新兵不注意,踹開木門衝了出來,並與看守的新兵扭打在一起,幸好駐地內留守的其他戰士及時發覺,在日軍小隊長沒來得及搶走武器,一起擁上去再次把日軍小隊長俘虜制服。

    「哼!」李衛狠狠地哼了一聲,「帶我去看,把看守俘虜的戰士找來,另外把鬼子小隊長也給我押來。」

    那名險些讓日軍小隊長逃跑的新兵被帶過來,像是知道了自己的錯誤,沒敢抬頭,侷促的站著,背上的槍也是微微顫抖著,顯然心裡很害怕。

    「抬起頭來!」李衛盯著這個新兵,語氣中散發著寒意,看來他被氣得不輕。

    一張樸實憨厚的臉慢慢地抬起來,目光不敢與李衛對視,臉上驚惶失措的表情。

    「當時為什麼不開槍擊斃俘虜?!」李衛有些惱火,娘的,俘虜要是敢造反,直接就地一槍斃,這是看守俘虜的鐵律,屁大的日軍小隊長,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斃了也就斃了。

    想想若是讓一個訓練有素的日軍小隊長搶到了槍,那還了得,憑著日軍小隊長級的老練戰鬥力,一個人就能滅掉所有的駐守士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這個俘虜可是一頭十足的惡狼,若不是還想從他嘴裡撬出點情報,李衛早把他給掛了。在去公審大漢奸前,李衛就已經交待過所有留守的戰士,如果這個俘虜敢有絲毫異動,可以授權他們將其就地擊斃。

    「我,我......」這個新兵被李衛的語氣中含帶著怒火給嚇到了,惡魔教官的怒火絕對不是他能夠承擔的。

    「說!」

    所有人的耳膜立時經受了一次革命考驗,村子裡叫喚的雞鴨鵝畜都一下子蔫了聲音。

    「我,我沒殺過人,我害怕!~」新兵脹紅了臉再次低下頭去!農村的孩子還真是樸實得可以。

    殺人?!當兵就是干殺人的活兒!怕殺人就別當兵,娘的,當兵還怕殺人,說出去還不被人給笑話死。

    費了那麼大勁兒訓練出來的士兵,好吃好裝備,武裝一個戰士的成本幾乎能養活一個三口之家,現在居然只換來一句「我害怕!」?

    算起來是自己帶兵無方啊,李衛臉色鐵青!

    「把他槍下了!」李衛指著新兵道,第四小隊裡的幾個戰士立刻衝過去,把新兵背上的槍給卸下了,周圍的人投來了同情或漠視的目光。

    李衛掃了一眼剛剛拉過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日軍小隊長,徑直走過去,左手抽出背後格鬥刺,刷刷兩下割斷綁住日軍小隊長的繩索,在他有些發楞的目光中,拔出邊上一名戰士的刺刀扔到了日軍小隊長的腳下。

    李衛再走到那名新兵的面前把自己的格鬥刺塞進他的手裡,指著日軍小隊長,道:「你,他,只能活一個!」

    說完轉身就走開到一邊,冷眼看著新兵和那個日軍小隊長。

    周圍的戰士們圍成了一個圈子,把這兩個人圍在中間,幾個有手槍的班長,統一拉開手槍的保險,防止日軍小隊長逃跑。

    圈子內外一片安靜,那個日軍小隊長沒想到還能有活路,左右看了看,沒有八路軍上來槍斃他,李衛的話,他也聽得懂,兩個只能活一個,那意思就是說,只要殺了眼前這個嚇得發抖的新兵,他就能活下去!日軍小隊長的雙眼中露出意外地欣喜。

    不管對方說的是真是假,至少還有一個機會,日軍小隊長急忙撿起腳邊的刺刀,手一掂量,完整無缺的大日本帝國刺刀。

    「喝!」日軍小隊長兩眼放出凶殘的目光,死盯著那個手足無措的新兵。

    猛然怪叫一聲,日軍小隊長撲過去。

    「啊!」

    「噹!」

    新兵驚慌失措的驚呼,雙手本能地招架,格鬥刺幸運地及時格擋住了日軍小隊刺刀,卻沒經得住粗壯的日軍小隊長的衝擊,被壓倒在地。

    日軍小隊長得勢不饒人,嚎叫著反轉刺刀向下捅去。

    驚地魂飛魄散的新兵不知從哪兒生出一股子力氣,猛力推開了日軍小隊長,翻滾開來,躲開必殺的一刀。

    瞬間生死交替,從鬼門關轉了一圈的感覺讓新兵體力大大消耗,喘著粗氣,無助的望向周圍的戰友和班長,希望他們能夠援手,但沒有李衛的命令,無人敢動。

    「哼!在戰場上要想活命,就不能拖別人後腿!只能靠自己!」李衛站在一邊冷冷地道。

    新兵驚恐地連滾帶爬躲開日軍小隊長再次嚎叫著撲過來,平時訓練的近戰技能都不知道忘到哪兒去了,卻是本能地沒有鬆開格鬥刺。

    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戰場上,任何心慈手軟的行為不僅為害了自己也會害了戰友,李衛就是要讓所有的士兵明白這一點,戰場上的任何仁慈根本等同於叛變!

    心已怯的新兵毫無章法的胡亂揮舞著格鬥刺,卻沒能抵擋得住訓練有素的日軍小隊長,在不斷發出桀桀怪笑聲中,滿臉猙獰地日軍小隊長在新兵身上成功的划來數道長長的血口,塵土飛揚的黑灰色的泥地上,多了數條稀稀拉拉地紅黑色印跡,異常扎眼。

    「李衛!你這樣太過了一點吧!快拉開他們!」王保對李衛的冷血決定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只有凶殘的日本鬼子才會用這樣的方法去訓練士兵。

    李衛制止了王保命令其他戰士上前分開兩人的舉動,格外地語重心長道:「我們中國人普遍有一種惰性,得過且過,而且往往會產生依賴別人的心理,這也是我們不容易團結起來的原因之一,王保同志,如果這是在真正的戰場上,你能救得了他一個,還能救得了其他更多像他這樣的人嗎?!心不夠狠,手不夠辣,我們怎麼可能在戰場上活下來!」

    李衛看到王保被自己的話說得默然不語,指了指圈子裡混戰的兩人,然後指著自己的胸口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李衛的話再明白不過,戰場之上無道義!周圍的戰士們聽得心頭一顫!不少警衛連的戰士們能夠理解為什麼當初李衛會在阻擊陣地上用那麼悲愴的聲音念出那首殺氣凜烈的詞,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

    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陳佳瑤心頭五味雜陳,她終於明白了當初溫和近人、性格活躍的李衛會在短短的這兩年變得如此冷血凶悍,視人命為草菅。

    這都是該死的日本人給逼的!

    「我明白了!」王保最終還是不得不點了點頭,對李衛的話他生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地上扭打成一團的兩個人已經快要見了分曉,格鬥刺被挑到了一邊,日軍小隊長騎在了新兵身上,而他手裡的刺刀正一點一點的扎向身下新兵的喉嚨,新兵掙紅了臉,只知道兩手死命的架住日軍小隊長的手中的刺刀。

    嘿嘿嘿!日軍小隊長發出獰笑,再往下幾寸就能結果掉這個廢物中國人。

    兩人的氣息都噴到了對方的臉上,為了爭奪生存的權力,都在死拼的一分分加力。

    生死即現!~

    眼看著日軍小隊長的刺刀要觸到新兵的喉節上,呯!~一塊槍響!~日軍小隊長胳膊上爆出一團血花!

    日軍小隊長力氣一洩,慘嚎出聲!~壓不住新兵猛力向上推的力量,被推倒在一邊。

    「啊!」新兵雙眼盡赤,幾乎像瘋了一樣,抓起邊上的格鬥刺猛撲過去。

    這是他第一次撲向對方,腦海裡什麼都沒有,只有因為對死亡的恐懼而爆出出來的無邊憤怒!~

    「殺了你!」新兵瘋狂地撲到日軍小隊長身上,長長地格鬥刺狂捅下去。

    哪怕是泥人都有三分土性,被死亡和血腥激起了心底陰暗處的殘暴血性,讓新兵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在他眼中,只有將這個該死的日本鬼子撕得粉身碎骨,不足以平息自己的怒火。

    鮮血伴隨著日軍小隊長的慘嚎聲令周圍的人不忍繼續看下去。

    「八嘎!....言而無信的支那人!.....啊!」日軍小隊長不甘被戲弄的嚎叫很快沒了聲息。

    「白痴!我李衛說話只對自己人算數!」李衛悠哉悠哉地放下手中三八式步槍的槍口,手一甩,步槍乾脆利落地倒插回背後的槍套。

    周圍的戰士們似乎還沒從剛才的槍聲中反應過來,齊刷刷地愕然望向李衛,甚至不敢相信李衛會背後放冷槍偷襲!似乎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李衛方才的舉動,卑鄙!對,十足的卑鄙!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新兵如同入了魔一般,顧自拚命捅刺不休。
ai.wu 發表於 2018-12-1 21:45
第二百八十六節


    幾個戰士忙把那個新兵從已捅成一攤爛肉的日軍小隊長身上拉開,凶性未退的新兵仍毋自要撲回去,險些上了其他戰士,一名戰士搶下了格鬥刺,把那個新兵重重的往地上一摔。

    吃痛之下,新兵安靜了一些,坐在地上直喘著粗氣,楞楞了地看了一會兒血肉模糊的日軍小隊長,狼狽不堪地嘔吐起來。

    丟下仍坐在地上新兵,李衛接過格鬥刺後轉身就走。

    沒走幾步,就聽見背後一聲大喝:「站住!~」

    李衛身形一頓,慢慢轉身看向背後之人。

    宮本正雄一臉怒意的看著他,「八嘎!~李衛同志,你的行為太有失公平,你可以槍決俘虜,但你不可以侮辱他!你言而無信,太卑鄙了!」

    「公平!?」李衛莫名地笑了起來,走近宮本正雄,盯著他的眼睛,臉色一沉:「這個世界公平過嗎?!公平是用實力來衡量的,沒有實力就沒有公平!卑鄙?!日本帝國主義蓄意製造的九一八事變,侵略我中華土地,屠殺我中華民族,這就公平了嗎?就不卑鄙了嗎?!我是一名戰士!我代表得是國家的利益,哼!為了國家的利益,我個人的名譽根本一文不值!沒有最卑鄙,只有更卑鄙!」

    李衛的聲音震的空氣中壓抑的氣息一波一波擴散過去。

    「李衛同志,你是一個共產主義的戰士,不是一個嗜血的劊子手!」談起九一八,身為日本人的宮本正雄心頭一黯,他知道日本民族給中華民族帶來的巨大創傷,卻仍是無法接受李衛用這樣的陰險手段去對付一個日本軍人。

    「這是一場國與國的較量,只有用武力和血腥才能讓雙方學會尊重對方,如果日本國看到中國每一個人都像我一樣,請問他們還有膽子發動侵略戰爭嗎?!如果日本和中國的現狀對換一下,中國也會毫不猶豫地將戰爭的鐵蹄踏上虛弱的日本列島,公平只配在強者與強者之間出現。只有一個令人心生畏懼的主人,才讓會讓鄰居表現友善的態度,而不會見有便宜可佔,顯露出貪婪和佔有慾望。」李衛臉色不善的指著宮本正雄道。「把日本帝國主義徹底打痛了,打怕了,他們才會知道如何尊重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不經歷鮮血和死亡,我想現在的日本天皇是不會從大東亞共榮圈的夢中清醒過來的,宮本同志,你也是戰士出身,你應該清楚戰爭是沒有任何仁慈的,為了勝利,我們是不擇手段,像沾染上了中國人民鮮血的敵人,他們沒有選擇善終的權力。」

    李衛不同於尋常的普通戰士,學歷和戰鬥都幾乎是雙高,文攻武鬥都能把人壓得沒話說,一番話把宮本正雄說得卻無法反駁,幾欲張口,卻不知如何反駁,李衛的話似乎很道理,但這個道理卻讓宮本正雄無法接受。

    李衛轉身走了!

    宮本正雄看看地上的日軍小隊長不成人形的屍體,再想想李衛近乎無情、偏又無法讓人反駁的犀利言詞,他重重的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周圍的戰士們看向李衛背影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迷惘,李衛的話讓文化水準不高的他們朦朦朧朧地像是明白了一些東西,卻始終又無法抓住究竟是明白了些什麼。畢竟在一片小小抗日根據中的這些普通的戰士們,與李衛縱觀歷史全局的認知是天差地遠,根本無法相比。

    「好了!收拾一下!屍體拖去埋了!」王保見一場生死搏鬥收場,指揮戰士們開始清場現場。

    死裡逃生的那名新兵從地上站直身體,不再顫抖,挺起了腰,臉上的懦弱和畏縮早已被剛才的瘋狂血洗地一干二淨,,新兵雙眼仍透露出殘餘的殺意,抹了抹嘴角嘔吐殘穢,像解脫了無形中的束縛,脫胎換骨似的,悻悻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日軍小隊長的屍體,「紙老虎!」不屑的呸了一聲,吐了口唾沫,真難以想像在十分鐘前,他還是一個唯唯諾諾,戰戰兢兢的菜鳥新兵。

    「好樣的,小子!」王保拍了拍那個新兵的肩,短短的時間,若不是親眼目睹,真難以相信一個人的性格轉變竟會如此巨大,王保心底實在是佩服李衛的心機居然如此之深,一個柔弱的新兵消失了,卻多了一個凶悍的戰士。

    「報告中隊長!我叫熊斌!文武的斌!」新兵立刻受寵若驚狀立正敬禮。

    石井村附屬縱隊雖然八路軍官方委任是連級建制,但眼下僅僅是創立初期的磨合階段,還沒有形成正式的戰鬥力,建制組成採用結合日軍建制,一是迷惑敵人,二是不論日本同志還是中國戰士都比較熟悉這種建制,容易組織集結,王保在縱隊裡只以中隊長的職務,這樣也不容易暴露真正的番號。

    熊斌?熊兵!真是兵熊熊一個,難怪會是這麼個熊樣子呢?!

    不過這個熊兵總算是有點熊的凶悍樣子了,王保趁熱打鐵地鼓勵道:「嗯!沒錯!日本鬼子就是紙老虎!李衛小隊長的話沒有說錯,誠信和忠誠只是針對自己人的,而對敵人,根本無需講什麼仁義道德,能有多卑鄙就有多卑鄙。」一想到小日本侵略中國犯下的種種罪行,他的態度就變得和李衛一樣,殺千刀的日本鬼子沒一個能善終的。

    「是!」能得到中隊長的賞識,新兵熊兵顯得非常開心,完全忘記了剛才面對血腥的不適。

    熊斌和日軍小隊長的生死對決,親眼目睹了一個弱者向強者的轉變,讓很多人,不論是新兵和老兵,甚至是日本同志,他們心靈上都受到了震動,生死逆境可以改變一個人,如果將這個生死逆境放到一個民族身上時,包括日本同志所有的人都可以想像得到,在面臨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中華民族竟能爆發出令人無法想像的力量,想想中國擁有日本近四倍的人口,如果全數點燃引爆中華民族的殺意,任誰都會一股子寒意從頭涼到腳。

    這一場戰爭,日本必敗,中國必勝!

    渾然不知石井村附屬縱隊好不容易逮個了日軍小隊長俘虜,上級沒來得及作出嘉獎,剛向上級匯報抓了個日軍俘虜的陳佳瑤又不得不再次匯報,俘虜被縱隊裡的一個新兵給掛了,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也許是知道有個搗蛋鬼李衛在縱隊裡,三團團部也沒有責怪,只是提醒下次逮到俘虜嚴加看守或盡快送到主力。

    日軍自從五一發動的大掃蕩已經進入了尾聲,原本窩在一處的八路軍各部並沒有貪戀控制區,反而讓岡村寧次一記重拳打在了一塊豆腐腦上,雖然讓八路軍受了不小的損失,各個分區四分五裂,但實際上八路軍並沒有傷筋動骨,主力仍在,精銳仍在,反而一下子被日軍沖散開來,插進了敵後鬧騰個夠歡,紅軍出身的八路軍主力部隊打起游擊來是駕輕就熟,今天拔點一個據點,明天放倒一個炮樓,專挑好啃的地方下嘴,進行再次精兵簡政後的八路軍總部一點也不顯的臃腫,靈活地轉移於日軍掃蕩部隊的指縫之間,向各地反掃蕩部隊提供情報和指示,基層上的幹部和群眾都進入了隱蔽狀態,總之讓日軍有力無處使。

    避過了日軍掃蕩主力的鋒芒,冀中司令部下達了利用青紗帳時間發動反掃蕩蕩作戰,要求各地區部隊進行配合。

    三團團部給石井村附屬縱隊下達了牽制日軍,掩護在冀南的主力部隊發動強勢攻擊的任務。作為三團的分離武裝組織,王保他們並不是獨立縱隊,如果自行發動戰鬥,每次都需要向團部備案,在情報管理和戰鬥任務上,仍受三團團部的節制,其作用相當於插入敵人之間的一根釘子,可以配合全局作戰而發揮出牽製作用。

    陳佳瑤從嘀嘀噠噠抄下的作戰指令,急匆匆地衝出電報房間,喊道:「王保中隊長!王保中隊長!有任務,團部有任務下來。」這是縱隊建立以來,第一次配合三團主力作戰,配合主力讓她有一種依舊是三團人的歸屬感。

    作為傳統的北方院落,主屋的結構並不複雜,石井村附屬縱隊的各個部門就在一間主屋的三個房間內,左邊是電報室,存放電報機與資料,右邊是參謀部和沙盤部,中間的正廳掛著地圖,同時作為會議室使用,主屋外的左右兩棟屋子則作為休息與廚房。

    「佳瑤?!什麼任務讓你激動成這樣?!」

    聽到陳佳瑤的聲音,王保從正廳掛著地巨幅地圖上移開目光。

    「近期將會有五十多架日軍戰鬥機自滿州裡飛往石家莊和邯鄲,將支援華北日軍在晉冀魯地區掃蕩攻勢,這五十多架日軍戰鬥機會在保定以西的江城日軍臨時機場作臨時中轉,上級命令我們想辦法破壞這個機場,延遲日軍戰鬥機南下行動。」陳佳瑤自然很欣喜上級能把這個任務交給自己所在的縱隊,有資格打這種高級的戰鬥兵器也是一種榮耀。

    「這個日軍機場咱們早就盯了很久了!嗯!順便把布魯諾上尉叫來,他應該對飛機很有瞭解。」王保點點頭道,日軍戰鬥機三團倒是擊落過,但攻打重兵守護的機場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ai.wu 發表於 2018-12-1 21:46
第二百八十七節


    「哦!打飛機!我也要去,看你們打飛機!」陳佳瑤歡呼起來,在石井村這裡整訓新縱隊實在是太無聊了。

    剛邁進院子的李衛差點沒被陳佳瑤的話給嚇得掉頭就跑,哪有女孩子去看男人「打飛機」的,還喊得格外地響,天不怕地不怕的李衛就被陳佳瑤這一句話給驚得魂飛魄散,革命女戰士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

    「衛子!來得正好,快過來,正好找你呢!咦!你這什麼表情啊!?院子裡又沒埋地雷,快進來!」王保看見李衛站在院門口猶豫不定的古怪表情,心下有些奇怪。

    「沒,沒,我只是被陳佳瑤同志聲音給嚇了一跳!」李衛趕忙拿話掩飾著心裡的驚慌,猛然想起這會兒好像還沒那些特殊的專用名詞出現,臉上再次變得自然起來。

    「切!我還以為你又闖禍了呢,就你?!還被人嚇一跳,你不去嚇人就不錯了!」王保難得看見李衛吃憋的樣子,不禁有些莞爾。

    抗日戰爭期間,日軍在華北地區修築了不少機場,作為高機動武力,保護正太鐵路線向南方輸送戰爭物資,此外也同時作為支援南方戰線和晉冀魯餒等根據地的空中壓制力量。

    一直以來八路軍缺乏有效的防空能力,配合冀南戰區的八路軍各部主力發動反掃蕩戰役,牽制日軍的空中力量顯得相當重要。

    想起在阻擊日軍第36師團的223與224聯隊等近三萬重兵,掩護八路軍總部轉移時,日軍戰鬥機群肆無忌憚的投彈掃射,給三團造成了極大的傷亡,甚至還差點損失了一個特等神槍手,聽到打日軍機場,石井村附屬縱隊的原警衛連戰士們都憋著一股子氣。

    收集被強拉去修建江城機場的百姓們一點一點口述資料,保定邊上的這個日軍臨時機場的老底早就被王保他們給摸了個透,作為離他們最近的幾個日軍武力集結點,他們都做了實體沙盤,翻出了機場的沙盤模型擺在正廳,王保、陳佳瑤、李衛、布魯諾.哈維和宮本正雄等同志,圍在了模型邊上開起了戰鬥研討會。

    談起了飛機,吃了許久閒飯的布魯諾.哈維上尉終於有了英雄用武之地,唾沫橫飛地給王保他們上了一堂飛機課程!從飛機的誕生到各國主力戰鬥機性能對比,詳細參數無一不精,幾乎把王保和宮本正雄等人忽悠得一臉崇拜狀,沒辦法,自己是在地上刨食掙命,哪能跟這個自由地飛翔在藍天的美國鬼子相比。

    李衛無聊的掏著耳朵,半點都沒聽進去,什麼年代的老掉牙飛機,連音速都沒過,連噴氣式動力都沒有,布魯諾.哈維上尉一番賣力的表現到了他這裡全成了不值錢的驢肝肺。

    布魯諾.哈維還真得惦記上了鬼子機場裡的戰鬥機呢!心道看來李衛真的沒蒙他,他還真指望著搶一架飛機回「鷹巢」呢!總比等著機會,繞大圈子從陸路返回基地強得多了。

    夕陽剛剛西下,一行隊伍藉著冀中平原的成片莊稼形成的大片青紗帳的掩護下全速前進。

    冀中平原作為華北最大的糧倉,不僅僅是八路軍等抗日武裝的糧食來源,同樣也是華北日軍的糧食來源,在糧食和抗日武裝面前,日軍還是理智的選擇了糧食,不得不任由著成片的莊稼形成華北地區特有的青紗帳風貌,也沒膽子冒著和抗日軍民同歸於盡一起餓死的危險,一把火燒了青紗帳。

    整支人馬清一色穿著綠黃灰黑大小塊無序分佈的花彩軍衣,在青黃相間的遍野青紗帳中若隱若現,混雜在微風吹動的莊稼中的異常顫動幾乎很難讓人發現,李衛別出心裁的數碼迷彩軍衣,讓戰士們著實鬱悶了一陣,分明是李衛小隊長自己印染技術不過關,還硬要親自動手瞎弄,結果弄出了一堆不倫不類的次品糊弄全縱隊上下官兵,居然還美其名曰可以混入自然環境不易發覺,如果真得要偽裝,脫光了膀子抹上泥,或者搭上草木枝條,還不是一樣分辨不出來。

    延安地區黃土高原的八路軍著裝主是黃色,太行山山脈地區的八路軍著裝主要是灰色,更多的地方武裝力量多半沒有統一的軍衣,而是直接選擇人民群眾作為掩護,八路軍各地的軍服也並非是一成不變,同樣是用了心思,但李衛的新式軍衣多半在一時之間無法讓人理解。

    「鬼子防禦又加強了!聽附近的老鄉們說,前天有三輛大卡車裝著滿滿的油桶和四十來個日本兵開進了機場。」通過望遠鏡,王保打量著江城鎮外的這個日軍機場,六十里路,說遠也不遠,但也讓李衛他們跑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清晨才趕到了機場附近一個村子。

    高高的圍牆圍起了一大片地皮,牆上還有鐵絲網,牆外樹木都被砍盡,牆邊還不時有牽著軍犬的日軍巡邏小組經過,機場內牆角處還有幾座警戒塔,塔上的哨兵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機場的大門處修著兩處火力點,但是機場大門緊閉,裡面的實際防禦情況變化卻不得而知。

    「嗯!先休息一下,等天黑了再搞掉他們,哼!人多有屁用!看我的第四小隊出馬,一槍不防,全給他整趴下!」李衛架著望遠鏡,打量著機場外圍是否有可以下手的地方,以他自己的身手,想要摸進這種級別的地方還不是輕而易舉。

    根據昨天會議制定的計畫,先由李衛的第四小隊出馬拔除機場所有的警戒力量,然後由王保的第一和第二兩支小隊逐步佔領機場,儘量是悄悄的進入,打槍的不要!

    「機場裡差不多有三百多日軍士兵,人數大致和我們相當!不過我們主戰四個小隊兩百人,再加上一百新兵,也難拿得下來,這裡不比螞蟻坡的據點,上級要求我們這次是騷擾,最多破壞一下跑道就行了,硬拚實在是不划算。」宮本正雄發表了自己的見解,作為反戰組織的日本人士,他並不認為協助八路軍打擊日軍是叛國行為,相反,只有用以暴制暴的方式才能結束這場非正義的戰爭,讓日本民族才能脫離日本軍國主義者的操控,在此過程中,中日雙方的犧牲是避不可免的,按他自己的話來說,拿起槍的就是戰士,戰場上只有戰友和敵人。

    「不不不!跑道破壞雖然方便,但是修復也一樣容易,這樣並不能阻止滿洲裡支援的飛機降落。」李衛搖了搖頭,以目前的日式飛機來說,並不需要多長的跑道,除非用多顆巨型炸彈或土工爆破作業,否則是無法讓這個機場的跑道失去作用。

    布魯諾看著李衛幾個人小聲交談得正歡,抓耳撓腮連半句都聽不懂,李衛雖然能替他作翻譯,「這個,這個!李!~......」布魯諾卻不知如何插進話!

    「放心,會留給你一架飛機的!」李衛回過頭來拍拍布魯諾.哈維上尉的肩膀,他看出來布魯諾心裡掛唸得是什麼?這老外淨想著早點弄架飛機開開,當步兵實在是不對他的胃口,別看他是個美軍陸軍上尉,一點都不會拼刺刀,根本不能適應以刺刀見紅為主的中國抗日戰場。

    確認完日軍機場情況的王保道:「先讓各支部隊繼續保持潛伏狀態!晚上十一點開始行動!」

    由有實戰經驗的老兵組成的第一、第二和第四小隊負責這次的戰鬥任務,陳佳瑤的第三小隊負責監視附近的日軍據點和收集情報,近百人的新兵連則作為預備隊,同時進行觀戰學習。

    華北平原的地形實在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遮擋物,好在機場附近被日軍勒令村民禁止靠近,夜間悄悄埋伏下來地三百人的石井村附屬縱隊都經過了精心的偽裝,並沒有被機場的日軍發覺,雖然不是直接暴露在七月的陽光曝曬下,由草木做成的偽裝罩住了每一個戰士,靜靜埋伏在機場周圍地密密草叢之中,不論是小蟲子還是調皮的鳥雀都不能令他們有半分動彈,草葉和蟲子造成的奇癢,他們也只能硬忍著,而且還不讓自己打瞌睡,這些都是經過多次訓練的結果,每個人在出發前都沒有吃食物和飲水,而且還撒了驅蟲的藥水,只有在行動的那一刻他們才可以吃喝補充體力和解決生理問題。

    中午,機場周圍各個據點內的日偽軍傾巢而出,在各個要道路口設置了關卡,在日軍場附近拉出了一道警戒圈,顯然據點裡的敵人都已經得到了消息,來自滿洲裡的戰鬥機群,就快要到達這個機場,而現在日偽軍的行動,就是為了防止抗日武裝的破壞行動,提前拉起警戒網,在機場周圍作清場隔離準備。

    負責情報偵察的陳佳瑤等第三小隊的戰士們心下暗叫好險,若不是提早一個晚上潛伏進作戰位置,否則現在恐怕還在為如何接近日軍機場而頭疼呢。

    日軍機場附近的幾個村子被鬧騰的雞飛狗跳,日偽軍並沒有發現什麼任何可疑人員,於是收回了搜索隊伍,繼續保持著對各個交通要道的檢查。

    硬是以驚人毅力潛伏著一動不動的石井村附屬縱隊,終於熬到了太陽再次西下。
ai.wu 發表於 2018-12-1 21:47
第二百八十八節


    「太陽快下山了,該要輪到咱了!」感覺到自己快成人肉乾王保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咬牙切齒道,他扭頭看了一眼美國飛行員布魯諾,這洋鬼子倒也沉得住氣,跟著他們一樣楞是不吃不喝趴了半天。

    「唔!~幾點了!這一覺睡得好香啊!」李衛眼神迷離地揉著眼睛,打著哈欠道,立刻招來一大堆白眼。

    煉神訣讓李衛可以無視七月的酷暑,意志不堅定的早就找周公下棋去了。

    這傢伙感情是睡了一天!~王保和宮本正雄等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這傢伙還真睡得著。

    過了半個小時,太陽落下了地平線,日軍機場亮了燈,牆邊的警戒塔上同時打開了探照燈到處亂晃,夜空中斗轉星移,游移不定的昏暗燈光令人昏昏欲睡。

    機場圍場外的草地上,紡織娘,蟋蟀等蟲鳴此起彼伏,李衛手錶上的夜光針指向了十一點,探照燈掃不到,伸手不見五指的草地忽然開始動了起來,許多人影站起身,活動開已經僵直的手腳,小心的翻取出肉乾清水補充飢腸轆轆已久的胃。

    第四小隊率先悄然出動,身體素質最好的他們最先恢復了體能,摸近機場時的動作有如靜如處子,動若脫兔,巡邏的日本兵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陰暗處撲出數條人影,猛然撲倒,並摀住了嘴,乾脆利落的抹了脖子,由幾個日本同志帶頭的小組,穿上了日軍士兵軍服,拖開日軍巡邏士兵的屍體後,公然冒充起巡邏士兵繼續繞著圍牆繼續巡邏。

    黑暗中突然飛出的幾支弩箭,把警戒塔上的哨兵釘死在崗位上,土製的短弩給暗襲帶來了極大的便利,李衛搭在牆邊輕輕 一躍而上,再扔下繩索,把來調包的戰士們拉了上來,雖然牆頭上有鐵絲網,卻是沒有帶電,搭上一塊厚厚的氈布,容易讓戰士們翻進牆來。

    會日語的日本同志在逐步清除機場內的警戒力量時起到了相當關鍵的作用,原汁原味的日本話讓機場的日軍士兵放鬆了警惕,絲毫沒有防備猛然從背後爆發的刺殺。

    機場大門口的日軍士兵們的太陽穴都被無聲無息地插紮上了一支鋼針,王保一聲令下,第一與第二小隊的戰士們一擁而入,機場圍牆外的巡邏小隊調包作戰依然在進行中,兩個小時的耐心伏擊,把圍牆外的日軍士兵全被清除。

    尋找到了機場軍犬犬舍,李衛刻意壓抑地施放九天龍吟威壓氣息,令軍犬們嗚嚥著伏低下身子,驚恐萬狀,全然不知要示警,然後被李衛親手一一宰殺,今晚的夜宵狗肉煲就有了著落。

    夏夜的蟲鳴為他們的行動提供了很好的掩護,被佔領的警戒塔上探照燈故意不往他們行動的路線上照,猶如精確的外科手術一般,機場的警戒防禦被層層剝離殲滅,嚴格遵守了儘量不開槍的原則,被換上王保帶來的士兵接管整個機場。

    不知不覺間,整個機場的值夜的日軍哨兵被清掃地一干二淨,宿舍內,每一個床鋪上的日軍都有兩名以上的縱隊戰士伺候,一個捂嘴,一個下刀子,即使有驚動的,直接一刀捅進心臟了帳。

    機場指揮塔邊上的房間內依然還亮著燈,裡面在值班的日軍軍官守在了電話機旁,一陣急促的電話鈴場響起。

    日軍軍官急忙欲接,忽然感覺到房間裡一陣涼風吹過,多了一個人來。

    「什麼人?!」日軍軍官動作絲毫不慢,欲掏槍,卻見一支刃身閃著寒光的長刺在自己的喉間一掠而過,帶著沫子的血箭立時噴射出老遠。

    「哼!~」回答他的只有一聲冷哼!~

    像被放了氣的皮球一般,日軍軍官力氣隨著鮮血的噴射而急速流失,卻仍掙紮著去抓起電話機,卻不防一隻手搶過電話機,拿起了話筒。

    「莫西莫西!~這裡是江城機場,.....嗨!這裡一切正常!......是,大佐閣下!......我會作好準備的,請長官放心。」

    機場日軍軍官不可置信的看見一個同樣穿著日軍軍官服的人正用正宗的日語回應著電話。

    「怎麼?!怎麼可能?!這是怎麼回事?」帶著最後漸漸模糊的不甘和疑惑,日軍軍官軟軟地撲倒在地,雙眼瞳孔開始擴散,只剩下垂死地抽搐。

    王保此時正好邁進屋裡來,值班室內的其他敵人都已經被肅清。

    放下話筒,宮本正雄甚至都沒看一眼那個斃命的日軍軍官,看向李衛和剛進屋的王保道:「明天早上六點將有自滿洲裡起飛的二十架戰鬥機抵達這裡,後天上午,其餘的三十架會陸續到達,我們是不是現在就把機場整體破壞掉,趁著天還沒亮趕緊轉移。」

    「沒想到敵人的飛機這麼早就到達!」王保掂量著下巴,表情反倒不急了,道:「先不忙著動手破壞,否則這二十架飛機說不定會到其他地方降落,我們的行動豈不是得不嘗失!不要急,我們繼續偽裝機場的士兵,以逸待勞,等那二十飛機降落了,把飛行員也給收拾了,哼!讓他們有來無回!」

    「好主意!這樣,我們的戰士們不用這麼疲於奔命。」宮本正雄對王保的計畫更改意見舉雙手贊同,計畫趕不上變化,王保的決定更適合現在的情況,要打,就得狠狠地打痛敵人。

    「報告!~機場內敵人清除完畢!」一名戰士走進門報告道,這個戰士是李衛第四小隊的。

    打量了一眼腕上的手錶,李衛滿意地點點頭道:「現在是凌晨兩點,警戒塔上的人輪流換班休息,其他人抓緊時間睡一覺,順便找人來培訓一下,冒充地勤,咦?!布魯諾上尉呢,這死洋鬼子跑哪兒去了?!」

    「這個?!我剛才看見好像那洋鬼子跟第三小隊長陳佳瑤同志在一起,可能在看鬼子飛機呢?!」那個戰士摸了摸腦袋道。

    「看飛機!呵呵,這些戰士們沒見過世面,讓他們開開眼界也好,免得下次遇到日軍空襲手足無策!」李衛點點頭。

    王保臉色放寬,道:「嗯,也好,讓布魯諾上尉現場教學一下,飛機的優點和缺點,讓戰士們也有所瞭解!我們也去看看吧!」

    機場指揮塔邊上的停機坪上正有一堆戰士圍著七架戰鬥機指指點點,甚至還爬上去東摸西摸,作為一種能在天空中飛行的高級兵器,對於這些來自農村的戰士們來說具有莫大的吸引力,甚至連覺都不想睡,集體擠過來摸了個過癮。

    這個日軍機場的底子也不薄,七架飛機中有兩架是零式,其他五架是中島式,看來是這個機場的常備武裝力量。

    「零式!日本黃皮猴子的王牌戰鬥機!這個破機場也會有這樣的好貨色!嘖嘖!這次你們是撈到了一條大魚!隨便找一架炸了,這回都算沒白這跑一趟!」布魯諾.哈維上尉繞著一架日式戰鬥機打著圈,最後拍著戰鬥機機艙露出魔鬼般的邪笑道:「該死的,就是這架把我擊落的!哈,小寶貝兒,你就要落入我的魔掌了!認命吧!」他終於辨認出這幾架戰鬥機中有一架零式戰鬥機正是把他的戰鷹p-40擊落的罪魁禍首,不過這個飛行員現在已經是人頭搬家。

    當初若不是布魯諾.哈維利用日軍零式戰鬥機俯衝性能差的缺點,始終在低空規避,利用了各種戰術抽冷子擊落了其他比較老式的中島式戰鬥機,否則他的飛機老早被凌空打爆,按目前日軍陸航編制來說,完全不遜於他這個飛虎隊的a.c.e的這名駕駛零式戰鬥機的飛行員,現在被石井村附屬縱隊的戰士們當宰豬一樣直接宰掉,這可是讓日軍虧了血本,飛行員比飛機值錢多了,光是培訓成本就足以買一架戰鬥機,李衛他們居然都沒想過要留一兩個活口。

    「陳小姐!你真得要這樣做嗎?!這樣不太好吧!」布魯諾.哈維有些尷尬地看著陳佳瑤正興奮異常地撲在飛機身上肆無忌憚的用鉛筆寫寫畫畫,邊上幾個提著風燈的戰士緊跟著她,給她提供照明。

    「啥?!這才具有紀念意義呢!就讓它替根據地做點兒額外的貢獻吧!」陳佳瑤完全沉浸在工作的樂趣中,盡情地在機身上描繪著。

    倒霉日軍王牌飛行員的零式戰鬥機就被陳佳瑤欽定賞給了布魯諾.哈維上尉,俗話說筆桿子與槍桿子兩結合,而她這個負責宣傳的第三小隊隊長正在做應該做的本職工作,陳佳瑤現在幹得活兒,正是全力美化這架曾經向根據地射出罪惡子彈的戰鬥機,讓它與萬惡的日本帝國主義徹底劃清界線,為抗日作出貢獻。

    「哎!對,油漆找著沒?!找著就好,趕緊拿來,對把原來綠色的漆都刷上銀灰色的漆!」

    「你,你,你,還有你!傻站著幹啥,過來搭把手幫忙,按我畫的把漆塗上去,把我畫的字,全描出來。」

    「別把鬼子的膏藥旗全給涂沒了,按我的畫出來的線來刷,留出鐮刀和錘子的形狀出來,悠著點,小心點,別弄到自己身上。」

    陳佳瑤指揮著戰士們繞著兩架零式戰鬥機左轉右轉在飛機身上各個部位刷漆。

    被陳佳瑤同志蹂躪地慘不忍睹兩架零式戰鬥機,王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睛,艱難的嚥了口口水:「我的天啊!我沒看錯吧!」

    李衛卻是一怔,然後一臉佩服地舉起大拇指道:「高,實在是高!」
ai.wu 發表於 2018-12-1 21:48
第二百八十九節


    陳佳瑤同志的行為藝術讓幾個跟著王保他們過來的日本同志一副吃了死蒼蠅的德性,實在是太,太離譜了!

    「嗨!李!看到你簡直是太好了,你說話真得很算數,作為你上次救我的報答!我帶你一起飛上藍天如何?!」布魯諾 哈維上尉沒注意又被蹭上了一大塊油漆。

    李衛看熱鬧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像拔浪鼓似的搖著腦袋道:「不不不,我不會開飛機,萬一飛上天,下不來怎麼辦!?我還年輕,我還沒買保險!」

    「有我教你,保證很快就學會,很簡單的,拜託,就當你給我一個報答你的機會,不然我會內心不安的,大不了你控制不住飛機,就直接跳傘嘛,反正白撿來的飛機摔就摔了!也不用心疼!」布魯諾鐵了心地要用自己最拿手的本事回報李衛,硬拉著李衛來到一架中島式戰鬥機的邊上,推開艙蓋道:「來來!上來,我教你怎麼玩,你就當是玩玩具好了,容易的很。」

    「別開玩笑,我有恐高症的!」李衛被布魯諾硬塞進了機艙,這洋老外七手八腳的硬是指點起來。

    如果說李衛無證駕駛個汽車還行,但是坐上飛機就讓他傻眼了,這哪兒跟哪兒啊,駕駛艙內全是日文,看著都眼暈,天知道這些大小開關是做啥用的。

    「看見沒,這是油量表,這是操縱桿 」布魯諾 哈維有如黃河之水,濤濤不絕地現場教授起飛行課。

    李衛稀里糊塗地被布魯諾趕鴨子上架,學習著啟動戰鬥機的發動機,加速升空,戰鬥姿態還有降落等技巧,至於保養類的一率忽略,反正這些飛機對他們來說都是一次性用品,要包養這些飛機,光一架,十個石井村附屬縱隊勒緊褲腰帶都養不起。

    對於一些不熟悉的飛行用語和技巧,布魯諾反覆進行解釋,直到李衛弄明白為止,飛行知識對於現代人來說,仍是一門高級技能。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時,李衛頭暈腦脹地明白了駕駛戰鬥機的大概知識,只是沒有實踐過,與其他戰士們相比起來,李衛的現代知識基礎為他學習飛行,提供了堅實的基礎,換成其他的戰士,恐怕到現在都沒弄明白操縱桿怎麼抓呢。

    「報告江城基地,櫻花一中隊和二中隊即將到達機場!請接應!」

    機場的指揮台上的電台忽然想起了一陣聲音。

    「江城基地收到!偏北風三級,適宜降落。」

    同樣純正的日語平靜地回覆了天空中傳來的無線電訊號。

    「櫻花一中隊收到!」

    「櫻花二中隊收到!」

    一個日本同志從機場指揮塔內走了出來對著周圍喊:「飛機來啦!快做好準備!」

    機場的宿舍樓內湧出一堆人,紛紛四散著向機場各處跑去!

    「按計畫好的位置站好,其他人列隊!不要露出破綻來!」王保大聲吼著。

    空中傳來轟隆隆的雷鳴,彷彿空氣都被震顫起來,一群小黑點在北方的天空中出現,越來越清晰。

    「鈴木中尉!我們已經發現前方機場!」領先一架戰機飛行員通過電台公共頻道說道。

    「很好,準備著陸!」加駛著中島式戰機的鈴木嵐中尉也看到了前方長長的跑道,跑道邊的地勤人員正在衝著他們揮手。

    「第一小隊跟我來!」領先的戰機首先帶著兩架飛機開始降低高度。

    平坦的水泥跑道上拉起一溜青煙,第一架日軍戰鬥機順立著陸,減速,第二架和第三架緊隨其後落下,在地勤的指揮下滑向跑道側的停機坪。

    機場不論是地面還是空中,如此小小一塊區域頓時熱鬧起來。

    空中的日軍戰鬥機井然有序地在空中繞著機場盤旋,排隊等候著陸!

    「嘖嘖!畢竟不是正規編制的機場,真是些可憐的士兵們,衣服都不合身,他們的後勤長官只配去下鄉維持治安。」在空中拉著飛機做盤旋的日軍飛行員搖著腦袋道,顯然,下面簡陋的機場環境和忙亂的機場人員讓很不滿意。

    「他們在下面兩架零式戰鬥機上蓋得是什麼?!一塊一塊的,難道是床單麼?!還是尿布?!怎麼把如此先進的零式刷成銀灰色?!綠色不好看麼?!該死的,這些個賤民出身的飛行員,真是太不珍惜帝國寶貴的飛機了。」

    「也許是他們喜歡吧!算了吧,宮城,他們不屬於咱們關東軍的編制,地方部隊能有多嚴格呢,只要他們不把飛機拆了就行啦,不就是換個顏色麼,我也想把八歧畫上我的飛機呢!哈哈!那多武威啊!呵呵!」

    「等降落後,我得好好教育教育機場的這些人,讓他們知道怎樣才算是一個合格的機場和愛護武器的人,看來他們太偷懶了,不然下回我們再來,說不定要在滿是雜草的跑道上著陸呢。」

    「好了,兄弟,該輪到你了!」

    「該死的,下面那個頭豬居然做錯動作了,他想讓我在空中再來一次加速升空嗎?!天啊!他們的安逸日子居然讓他們忘了基本的動作了嗎?唉!算了,算了,別理這些蠢驢了,我們自己管自己降落吧!」

    一架架日軍戰機很快擠滿了機場跑道兩側的停機坪!

    「你好!我是鈴木嵐!第二飛行團第四航空聯隊第一大隊,代號櫻花,攜所轄一中隊與二中隊在貴機場臨時休整,請盡快給我們的飛機補充燃料和維護!」被扶下了飛機的飛行員走到此次前來的飛行員列隊前,朝著來接應的日軍軍官敬禮道,鈴木嵐的語氣和表情都顯是很倨傲,在降落前打量這個機場時,他對這個機場評分打了個不及格。

    裝著沒有看到鈴木嵐的態度,宮本正雄穿著機場軍官制服的恭敬謙卑的語氣道:「我是機場負責人麻生少佐!歡迎鈴木上尉及各位同僚作客!請隨我稍事休息!請放心,我們的人會很好的照顧你們的飛機!」

    「嗯!好的!弄些好吃的過來,酒的不要,我們還要馬上趕路!」見到對方的態度,鈴木嵐滿意地點了點頭,語氣緩和了一些。

    「請!」宮本正雄躬身作出一個請的手勢。

    「麻生君,你們對人員的訓練還有待加強,我在空中看到你們這些人的動作都已經生疏了!你應該不想讓我向華北司令部報告吧,那麻生君的官位可就不保啦!」鈴木嵐一副指點的態度。

    「那是當然,這些人可都是八路軍戰士客串的,今天是第一天上崗!能做到這樣就很不錯了,將就將就啦!」宮本正雄臉上的表情顯得很無奈。

    「第一天上崗也不能這樣,什麼?!八路?!」鈴木嵐定住腳步大驚,背後一陣慘嚎扎入他的耳中。

    鈴木嵐不自覺轉身看去,一個令他幾乎魂飛魄散的景像出現在他的眼裡,剛才是跟在後面的那些飛行員,卻被剛才恭順老實的機場士兵幾個撲倒一個,全部摁翻在地,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這可是大日本帝國精銳的飛行員啊!就這樣被殺雞屠狗一樣給捅成蜂窩,鈴木嵐悲憤地欲狂吼。

    「該死的!~~」下意識的摸向自己腰間的手槍,鈴木嵐卻發現胸口不知何時冒出了一支長刺,刺尖正滴落了一滴血珠。

    無力的麻木感頓時籠罩了鈴木嵐的全身。

    機場內依舊繁忙,跑道上兩架銀灰色的零式戰鬥機被推上了上跑道。

    第一架戰鬥開始加速,穩穩拉起機頭升上天空,隨後的一架加速了好長一段距離,眼見著就要衝出跑道盡頭,才搖搖晃晃像喝醉了酒似擺脫了地心引力,離開了地面。

    「加油!李!哦,幹得太棒了,我還以為你要撞牆呢,哈哈,只要飛上了天,你就是王者!」布魯諾在電台頻道里哈哈大笑著,突然慘呼了一聲:「哎喲!這該死的日本猴子,幹什麼把機艙設計的這麼小!痛死我了,真讓人不爽!」

    「這狗屁飛機實在是太靈活,太不好操作了!」李衛笨手笨腳拉著操縱桿,在布魯諾 哈維的指點下,總算把這該死的飛機弄上了天,不過這配給日軍精英飛行員使用的零式戰鬥機也不是那麼好玩的,讓李衛好一陣手忙腳亂,才沒把剛飛起來沒多久飛機又弄得栽回地面去。

    機場跑道邊和指揮台內一片歡呼!八路里面出個飛行員,多不容易啊!

    「慢慢加速!對!注意氣流!跟著我,開始爬高!我們需要高度!」布魯諾興奮地指引著李衛的戰鬥機。

    李衛這個陸戰精銳一到了空中就成了紙老虎,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一臉緊張地死盯著布魯諾的飛機後面,連機艙外都不敢看一眼,隨時做好背著降落傘逃命的準備。

    天空中這一前一後兩架飛機的架勢若是讓人看到了,還以為李衛這架戰鬥機在追殺布魯諾呢。

    「別緊張!李!不用死盯在我後面,這讓我很不舒服,總感覺要被你用機槍掃射一樣,飛到我左邊或者右邊過來,保持五十米距離!目測的,大致就成,聽我的指揮!放心啦,摔不死你的!」駕駛著零式飛上藍天的布魯諾有同鳥入天空,游魚入水,駕輕就熟的拉著飛機向南方飛去,在返回鷹巢之前,他要帶李衛好好在天空中兜兜風,這年頭豪華到開戰鬥機兜風的還真沒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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