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鏢旗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1-30 14:11:3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2 11331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 14:36
二一〇

  宇文敬道:“還有一個可能是,他們正在默查你們實力,突然行動,使你們措手木及。”

  黃一飛道:“敝幫已有了應變的準備,就算紫天君突然施襲,敝幫也不致吃虧太大。”

  宇文敬道:“金刀紫天君已經佔了絕對的優勢,照他的為人而言,決不會在此刻放手,勢必要乘追擊,斬草除根。但他竟然住手不動,這情形不外兩個原因,但最可能的是他們已經利用暗道離開了那地方,說不定,現在已經在那藏寶之處,尋覓寶藏了。”

  黃一飛徵了一怔,道:“這事大有可能,我們得立刻行動。”

  宇文敬搖了搖頭,說道:“黃幫主,急也不在一時……”

  鐵夢秋突然開口說道:“還有一個原因,宇文先生作何解釋?”

  宇文敬道:“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很可能他們正在研究這件事的內情。”

  鐵夢秋道:“宇文先生,既然有些推想,想必早已經胸有成竹了。”

  宇文敬道:“目下情勢,主動在敵,我們只有看情勢發展隨機應變……”

  目光轉到黃一飛的臉上,接道:“黃幫主請把在下之意,轉告少林寺掌門方丈,多派人手,四下追查。”

  黃一飛沉吟了一陣,道:“在下幾時再和宇文先生會晤。”

  宇文敬道:“今晚三鼓,咱們在鐘鼓樓下見面好了。”

  黃一飛道:“好!在下先行告別。”

  宇文敬一揮手,道:“不送了。”

  目往黃一飛離去之後,鐵夢秋也站起了身子,道:“在下也告辭了。”

  宇文敬笑道:“慢著。”

  鐵夢秋微微一聳劍眉道:“宇文兄,還有見教。”

  宇文敬道:“有一個最間便的法子,立時可以證明那紫天君是否在開封。”

  鐵夢秋道:“除了咱們衝進去瞧瞧之外,只怕是很難有別的辦法。”

  宇文敬道:“對!就是這個辦法,不知鐵兄的意下如何?”

  鐵夢秋呆了一呆,道:“宇文兄的意思……”

  宇文敬道:“咱們兩個人一起去,看看那紫天君是否還在?”

  鐵夢秋道:“宇文兄如若有此豪氣,兄弟一定奉陪。”

  宇文敬道:“豪氣倒有,但在下想的可能和鐵兄有些不同。”

  鐵夢秋道:“有何不同?”

  宇文敬道:“在下主張,非到了除動手別無選擇時,再行動手,能不動手,最好不動手,所以,兄弟主張,咱們闖入虎穴時,最好改裝一下。”

  鐵夢秋道:“這樣簡單嗎?難道改裝一下之後,那紫天君認不出來了?”

  宇文敬緩緩道:“一個人如是只會易容改裝,不論易容術如何的高妙,都算不得什麼。除了改易之外,還要能知敵虛實,隨機應變,裝龍像龍,投鳳像風。”

  鐵夢秋道:“區區很希望能見識一下宇文敬先生的能耐,但在下又必須先回帥府一趟。”

  宇文敬笑一笑,道:“我約黃幫主在鐘鼓樓下相見,希望你鐵大屆時能抽暇一敘。”

  鐵夢秋道:“宇文先生決心獨自入虎穴了。”

  宇文敬笑一笑,道:“這些事,在下早已習慣了,談不上什麼刺激驚險。”

  鐵夢秋心中暗道:“此人似是極具俠氣,但卻似被一層濃霧隔著,叫人瞧不明白他真天面目。”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宇文先生既已決定了,在下恭敬不如從命,區區先行告辭了。”

  宇文敬淡然一笑,道:“鐵大俠心中對在下還有什麼懷疑嗎?”

  鐵夢秋道:“懷疑倒是沒有,不過,對宇文先生這樣一個奇人,江湖上竟然甚少聞知,倒叫在下覺著有些奇怪罷了。”

  宇文敬笑道:“世人多為名利所困,如若區區在江湖上很有名氣,只怕行事也難有這樣方便。”

  鐵夢秋怔了一怔,道:“閣下之言,也許有理,因為像閣下不為名利所困的清高之人,世間實在是太少了。”

  宇文敬淡淡一笑,道:“其實武林中並不少像區區這樣的人,但也正因為他們不為名利所動,江湖上知道他們的人,不多罷了,十幾年前江湖中,就有這麼一位人物。”

  鐵夢秋道:“什麼人?”

  宇文敬道:“鏢旗的主人,一面盤龍旗威震天下,但江湖上確極少見過他的人,也無人說出他的真正面目,百年以來,他應該是一位除惡最為徹底的人,他享譽江湖之上數十年,綠林盜匪,聞名喪膽,但卻沒有人能知曉他的姓名,也許他們在談論那鏢旗主人的姓名時,那鏢旗主人就在他們的身側。”

  鐵夢秋道:“閣下這樣做法,那是傚法鏢旗主人了。”

  宇文敬微微一笑,道:“這是很難相提並論的事,在下如何能和那一代奇人相比。”

  鐵夢秋忽然間,對那宇文敬生出敬意,揮手一笑,道:“今夜在下按時赴約,希望再見到你閣下。”

  宇文敬道:“我一生經歷了不少的凶險,相信這一次,也能夠履險如夷。”

  鐵夢秋道:“但願如此。”

  一抱拳,轉身而去。

  鐵夢秋重回帥府,劉婉蓉第一次坐息醒來。

  藍小月似乎是已對劉婉蓉說明了經過,所以,劉婉蓉劈頭一句話,便道:“師兄,見過那位病諸葛了嗎?”

  鐵夢秋道:“見過了。”

  劉婉蓉道:“怎麼樣一個人?”

  鐵夢秋道:“很健談,也很有智謀,只不過有些難測高深,”

  當下把見面經過,很仔細地說了一遍。

  劉婉蓉說道:“今晚上我也去,會會那位病諸葛。”

  鐵夢秋道:“師妹的體能……”

  劉婉蓉接道:“我已經復原大半,再坐息一次就差不多了。”

  鐵夢秋道:“目下第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師妹的體力恢復。”

  藍小月揮揮手道:“好啦!你退出了,姐姐要休息。”

  劉婉蓉望望鐵夢秋,鐵夢秋地悄然退了出去。

  再看看藍小月,藍小月卻不自覺的紅了臉兒,道:“姐姐,哪裡不對了。”

  劉婉蓉道:“妹妹,你可真行啊!”

  鐵夢秋道:“怎麼回事?”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 15:13
二一一

  劉婉蓉笑道:“柔能克剛,古人誠不欺我,他本是很孤傲一個人,想不到,幾天的時間,竟然被你改變了。”

  藍小月道:“姐姐,那是在你面前的關係,他不能不忍耐一些。”

  劉婉蓉心中明白,再讓她說下去,定然是很難聽的話,微微一笑,閉上雙目。

  藍小月果然不敢再多打擾,悄然退了出去,順手帶上房門。

  劉婉蓉臥室四周,設下了很嚴密的埋伏,除了鐵夢秋和藍小月之外,都不能接近閨房。

  半日匆匆,初更時分,劉婉蓉二度坐息醒來。

  她修習的正宗內功,經過了兩度坐息,體能盡復,容光煥發。

  劉婉蓉著窗外夜色沉沉,不禁吃了一驚,一躍而起,道:“小月,什麼時刻了。”

  藍小月應聲而入,燃起了火道摺子,道:“二更左右。”

  劉婉蓉長長吁一口氣,道:“那還好。”

  鐵夢秋道:“他在廳中等你,時間還早,不用急。”

  藍小月淡淡一笑,“聽說那位宇文敬,是一位易容改裝的能手,姐姐見到他時,留心瞧瞧看,能否瞧出破綻。”

  劉婉蓉道:“你也一起去?”

  藍小月搖搖頭,道:“小妹不想去了。”

  劉婉蓉道:“為什麼?”

  藍小月道:“很可能會碰上丐幫和少林寺中人,小妹去了,只怕又要浪費一番口舌。”

  劉婉蓉道:“正要見他們,聽說宇文敬對少林、丐幫有著很大的影響力,更應該去見見他了。”

  鐵夢秋道:“小妹見過其人,如是他堅持公平之論,黃幫主也不會對小妹,有著那樣一副怪模怪狀了。”

  劉婉蓉正容道:“正因為這樣,你才是要非去不可。”

  藍小月道:“為什麼?一定要我當面承受他們的譏諷。”

  劉婉蓉笑一笑,道:“要他們慚愧,今晚上如若真能夠見到少林和丐幫中的掌門人,我相信定可使他們觀念改變。”

  藍小月道:“咱們去了,這督帥府中豈不是無人防守了。”

  劉婉蓉道:“不用防守了,因為咱們已經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們不敢放火。”

  藍小月道:“姐姐一定要讓小妹,那我就恭敬不如人命了,我去換套衣服。”

  劉婉蓉笑一笑,道:“好!我也得換套衣服,咱們客廳見。”

  片刻之後,兩人趕赴客廳。

  鐵夢秋早已在廳中等候。

  劉婉蓉和藍小月似乎是早已約好了,兩人都穿著一身深藍的勁裝。

  鐵夢秋望了兩人一眼,說道:“咱們三人都去嗎?”

  劉婉蓉微微一笑,道:“三個人不算多。”

  鐵夢秋道:“在鐘鼓樓下見面。”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三個人離開帥府,直奔鐘鼓樓下。

  劉婉蓉低聲說道:“咱們分成兩撥走!師兄請走前面,我和小月走後面。”

  鐵夢秋心中暗道:“女孩子家,當真是細心的很。”

  加快腳步,奔行到鐘樓下。

  夜色籠罩下,鐘鼓樓一片靜寂。

  鐵夢秋輕輕咳了一聲,沉聲叫道:“宇文先生。”

  暗影中閃出一個灰衣老者,道:“區區在此,鐵兄帶的兩個人,是何許人物?”

  鐵夢秋微微一怔,暗道:“夜色幽深,他竟然瞧的這樣清楚,這人的目力,果非小可。”

  心中念轉,口裡應道:“一位劉姑娘,一位藍姑娘!”

  宇文敬撤去臉上的偽裝白髯,笑道:“那位藍姑娘是……”

  鐵夢秋道:“八卦教中的教主,但她已棄暗投明,改牙歸正,而且向善心堅。”

  宇文敬點點頭,道:“我相信她的真誠,但和林、丐幫,亦有苦衷,就算他們明白藍姑娘已經變成了好人,但在世人還未諒解之前,兩位掌門人不敢擅自做主,但這也不妨害咱們的合作,分頭進行,殊途同歸,丐幫、少林、武當合手,區區和三位協力。”

  說話之間,劉婉蓉,藍小月已聯袂而至。

  鐵夢秋甚感意外,一揚劍眉,道:“宇文兄,要和我們合手?”

  宇文敬笑一笑,道:“我躲了大半輩子,最後還是躲不過這場劫難,大約這一次火並之後,武林中要有十年八年的平靜,不論死活,至少可以放心了。”

  鐵夢秋突然又覺著這人,有些高不可測,似乎是每句話中,都含有玄機。

  劉婉蓉突然插口說道:“小女劉婉蓉,給宇文兄見禮。”

  她表面溫柔,內心高傲,不肯稱呼宇文敬為老前輩。

  宇文敬一拱手,道:“群魔傳誦劉姑娘的大名,今宵有幸一會。”

  劉婉蓉微微一笑,道:“末學後進,多承他們誇獎了。”

  宇文敬笑一笑,道:“如若主誇獎二字,姑娘是當之無愧!”

  劉婉蓉道:“願聞高論!”

  宇文敬笑道:“好厲害的姑娘,幸好是老朽言有所本,如若是隨口說來,這可真要被你姑娘問住了。”

  語聲一頓,接口道:“金刀紫天君,親口說你姑娘是位勁敵,四天王中的兩天合力並攻,仍然敗在你姑娘手下,放眼天下,有此身手的人,絕我僅有。”

  劉婉蓉道:“宇文兄知道的這般詳心,有如親自所睹一般。”

  宇文敬道:“不是親自所睹,而是親耳聽聞,區區剛由紫天君那裡回來不久。”

  劉婉蓉道:“賤妾推想,那裡的戒備,定然是十分森嚴。”

  宇文敬道:“表面上並不森嚴,骨子裡確叫人寸步難行。”

  劉婉蓉道:“但宇文兄卻能來去自如,似入無人之境。”

  宇文敬笑一笑,道:“紫天君的手下,有區區幾位故友,承受他們多方幫忙。”

  劉婉蓉道:“宇文兄當真是相識滿天下啊!”

  宇文敬笑道:“可惜的是,知我之人不多。”

  劉婉蓉心中暗道:“這人口風緊的很,非重直言相詞不可了。”

  心念一轉,說道:“宇文兄,識得那位紫天君嗎?”

  宇文敬道:“紫天君號稱魔道第一高手,在下自然識得,不過,可惜的很……”

  劉婉蓉道:“可惜什麼?”

  宇文敬道:“他不識在下。”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 15:14
二一二

  劉婉蓉嗯了一聲,道:“那個是叫人難信了。”

  宇文敬道:“姑娘夠聰明,唯一缺憾是,太過多疑了。”

  劉婉蓉輕嘆道:“人心難測,小女子不得不謹慎一些。”

  宇文敬笑一美,道:“現在,你還有些什麼地方懷疑?”

  劉婉蓉道:“沒有完全證明的事,我都覺著應該懷疑。”

  宇文敬啊了一聲,道:“劉姑娘,懷疑之心應該有,但不能太過強烈,需知,過猶不及,為害相同。”

  劉婉蓉笑一笑,突然改顏相向,道:“老前輩說的是,此刻,咱們應該如何?”

  宇文敬怔了一怔,道:“姑娘,你變的好快!”

  劉婉蓉道:“賤妾突然覺著,應該信任老前輩了。”

  宇文敬啊了一聲,道:“區區不勝榮幸。”

  劉婉蓉回頭過去,望望藍小月,道:“老前輩見識博廣,任何奸詐,鬼計,都無法在老有輩的面前施展,賤妾希望……”

  宇文敬笑道:“姑娘這樣捧花,定有難處找我了。”

  劉婉蓉道:“是由衷的請教!”

  宇文敬道:“區區盡力而為,姑娘清說吧!”

  劉婉蓉道:“你瞧瞧我這小月妹妹怎麼樣?”

  宇文敬道:“我已經瞧過了,是一位靈秀的人。”

  劉婉蓉道:“少林、丐幫為什麼一定要把一個改過向善的人,逼得無路可走!”

  宇文敬敬笑一笑,道:“我不贊同少林、丐幫的做法,但也無法勉強他們。少林、丐幫門戶太廣大了,身為掌門人,也有他很多的困難,這一點要諒解。”

  劉婉蓉道:“老前輩覺著咱們四人的聯手,能強過少林、丐幫?”

  宇文敬皺皺眉頭,道:“這是沒法比的事,不過,區區相信,咱們的合作,比他們有效的多,加給那紫天君的困擾,應該是更大一些。”

  劉婉蓉嫣然一笑,道:“老前輩說的是。”

  宇文敬話題一轉,緩緩說道:“少林、丐幫,實際上已經有所行動,不過,現在還未到全力一搏的時間……”

  劉婉蓉道:“小女不敢斷言少林、丐幫別有用心,但他們不肯和我們聯手,定有顧忌,藍小月只不過被他們作為藉口罷了。”

  宇文敬臉上閃掠過一抹驚異之色,笑一笑,道:“姑娘的意思呢?”

  劉婉蓉道:“我們眼下最大的苦衷是徐大人被他們擄去,因此應該先設法救他出來。”

  宇文敬說道:“姑娘,你有什麼高見?能夠救人?”

  劉婉蓉道:“老前輩如肯幫忙,此事就大有成功之望。”

  宇文敬道:“姑娘要老配如何效勞,先清說來聽聽,區區也好量力而為。”

  劉婉蓉道:“小女想老前輩帶我混入紫天君的住宿之處。”

  宇文敬道:“幹什麼?”

  劉婉蓉道:“先救出徐督帥,我們才能放手對付紫天君。”

  宇文敬輕輕啊了一聲,說道:“帶你們三個人去嗎?”

  劉婉蓉道:“不,帶晚輩一個人去,他們兩位在途中埋伏接應咱們。”

  宇文敬道:“紫天君宿住之地,防守極是森嚴,就算區區能夠把你帶去,也未必能夠救得出徐督帥。”

  劉婉蓉道:“天下完善之策、救人的事,我少總帶些危險。”

  宇文敬道:“不錯,但先要算算咱們有幾成把握,十之八九,自可行動,至少,也該有六成才成。”

  劉婉蓉道:“老前輩不用費心,晚輩已經算過了。”

  宇文敬道:“姑娘似早有成竹而來了。”

  劉婉蓉接道:“這本來就是隨機應變的事,沒有一定的可行之法。”

  宇文敬道:“姑娘的意思,咱們走一步看一步了。”

  劉婉蓉道:“也不是這樣悲觀,晚輩之意,咱們觸景生情,隨機應變,只要紫天君不是親身攔阻,咱們合力施襲,我相信都不難一齊衝過,鐵大俠,藍姑娘,設伏接應,咱們成功的機會,就很大了。”

  宇文敬沉吟了一陣,道:“姑娘,不論處們人手多寡,但你計議末妥,成功的機會不大,在下覺著太過冒險了。”

  劉婉蓉道:“少林,丐幫和雲集在開封附近的武林同道,不肯和我們合作的事,只怕那紫天君已經早知道了。”

  宇文敬道:“這等大事,那紫天君自然是早已知道了。”

  劉婉蓉道:“所以,那紫天君也認為咱們不可能救人,何況,他們認為我中了毒刀,至少應該在休養之中,老前輩,這就叫攻其不備啊!”

  宇文敬道:“就算咱們救出了徐督帥,又如何保護於他呢?”

  劉婉蓉道:“一萬鐵騎精兵,已集駐城郊,兩千名弩箭手,設下了兩三里縱深的箭陣,紫天君雖然號稱黑道中第一高手,也不敢硬闖軍營的。”

  宇文敬道:“你準備把督帥大人送入軍營。”

  劉婉蓉道:“除此之外,晚輩實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口又道:“虎威鏢局的關總鏢頭,傷勢大好,也約請了幾位幫手,暫住在軍營之中。”

  鐵夢秋輕輕嘆息一聲,道:“他們的傷勢怎麼樣了?”

  劉婉蓉道:“林大立傷重死亡,沈百濤斷去一臂,其他的都還好,在善為照顧之下,都已經在慢慢復原之中。”

  宇文敬長長吁一口氣,道:“徐督帥一代名臣,倒是應該救他……”

  劉婉蓉一拜伏地,道:“多謝老前輩。”

  宇文敬扶起了劉婉蓉,道:“你起來,不用想法謝我,我如是不願答應你,你就算我也是白搭,我答應了助你,你也不用謝我……”

  沉吟了一陣,道:“我帶你去,但是否動手救人,咱們必需到那裡之後,再作決定。”

  劉婉蓉道:“審度敵勢,決定如何,悉由老前輩在場中決定,晚輩決不妄作主張。”

  宇文敬道:“好!咱們走吧!”

  劉婉蓉回眸一笑,道:“師兄,你和小月要記著那埋伏的地方。”

  鐵夢秋道:“師妹見時回來?”

  劉婉蓉道:“今天五更不能回來,大約要明天晚上二更之後了。”

  鐵夢秋道:“天亮之前,我們撤走,明晚二更之後,我們再行佈置妥當,等候師妹歸來。”

  宇文敬低聲說道:“咱們走吧。”

  劉婉蓉點點頭,兩人聯袂而去。

  鐵夢秋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輕輕咳了一聲,道:“小月,我師妹的才慧,膽識,老實說,我很佩服她,不過,咱們不能太佩服她,就大意起來,你先把人手分佈在她預定咱們的接應之處,然後,咱們兩個易容改裝,儘量想法子接近紫天君的宿住之處,如是有了動靜,咱們就衝進去接應他們。”

  鐵夢秋道:“好!我們練成的陰了合壁劍法,還未用過,有機會就施展一下。”

  鐵夢秋道:“咱們說動就動,你立時調派人手去。”

  鐵夢秋應了一聲,飛奔而去。

  安排好埋伏暗樁,兩人立時改扮,鐵夢秋扮成一個面貌平庸的中年人。

  藍小月的身材矯小,改扮成一個估瘦老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 15:14
二一三

  眼下的開封府,正是龍蛇雜處的局面,兩人這等紛像,極為普遍。

  藍小月輕車熟路,直逼到紫天君宿住的附近。

  不遠處,一株滴大的白楊樹,頗有獨出群表的氣勢。

  藍小月望著那高大的白楊樹,沉吟不語。

  鐵夢秋低聲說道:“你在想什麼?”

  藍小月道:“我在想那大白楊樹上,定然有很多人藏在上面。

  鐵夢秋道:“很多人?”

  藍小月道:“不錯,有很多人,紫天君不會放過,丐幫,少林,只也派有人在上面。”

  鐵夢秋道:“對!這顆樹夠高,白天可以望見數百丈內景物,晚上,也可以監視到很遠地方的動靜。”

  藍小月道:“最重要的是,它可以監視到紫天君那邊的情形,所以,咱們也得設法子爬上那株樹上去,。”

  鐵夢秋道:“去湊熱鬧。”

  藍小月道:“那大樹雖然有不少的人,但未必都到相能見,最先藏在樹上的人,可能藏的很好,使後上的無法見到,也許已經過了互相的火並,只留下一處的人手。”

  鐵夢秋道:“如若咱們此刻上去,會不會觸發一次火拚呢?”

  藍小月接道:“不會,八卦教中有很多障眼法,只要樹上隱的不是第一流人物,我自信能夠對付得來。”

  也不待鐵夢秋答話,縱身而起,撲向那棵高大的白楊樹。

  鐵夢秋隱伏在屋面上,運足了自力,裹住著那株大樹。

  夜色中,大樹巍峨,看不出任何變化。

  鐵夢秋耐心的等待著,足足等了有一個時辰之久。

  天色已快近四更。

  劉婉蓉沒有消息,藍小月也不見動靜。

  鐵夢秋望望天色,暗道:“到大樹上瞧瞧去,天色不早了。”

  就在他心念初動之時,瞥見一條人影,疾快地從大樹上飛落而下。

  那人在屋面上一接力,直向鐵夢秋停身之處撲來。

  鐵夢秋凝目望去,只來人正是藍小月。

  藍小月似有火急的事情,幾個飛躍,人已到鐵夢秋的身側,喘口氣,道:“紫天君的宿營之處,似是發生了事情,燃起了數十個火把,在四下搜索。”

  鐵夢秋急急問道:“是不是他們和劉姑娘衝突起來。”

  藍小月道:“我看情形不太像,倒像是蓉姐姐已經得手,我居高臨下,看的十分清楚,那裡面雖然很亂,但還未見到動手的跡象。”

  鐵夢秋說道:“那是說他們得手了。”

  藍小月道:“看樣子大概不錯,不過,現在紫天君發覺了。”

  鐵夢秋道:“咱們得接應他們。”

  藍小月道:“現在,不可亂撞,也許咱們會幫上倒忙。”

  鐵夢秋還未來及答話,遙見一點火光,直撲過來。

  火光漸近,瞧清楚那是一支火把。

  那高舉火把的是一個四旬左右的大漢,一手執火,一手握刀。

  緊隨在那大漢身後,正是紫天君最寵愛的三弟子。

  對紫天君的弟子,鐵夢秋並不熟識,對這人卻是有著很深刻的記憶,那是葛玉郎。

  鐵夢秋隱伏在暗處,只見葛玉郎帶人行到那一株高大的白楊樹下,突然舉手一抬,高聲說道:“有人嗎?”

  夜色中,不聞有回應之聲。

  鐵夢秋低聲說道:“小月,那樹上有人麼?”

  藍小月點點頭,也用極低微的聲音,道:“有,不過都死了。”

  鐵夢秋道:“你殺的!”

  藍小月搖搖頭,道:“不是,我上去時都已經氣絕多時了。”

  鐵夢秋一皺眉頭,道:“有幾個?”

  藍小月道:“一共四個。”

  鐵夢秋道:“都是那方面的人。”

  藍小月道:“四人的服色,都不相同,至少可以證明他們不是一方成的人,但也無法分辨出他們來自何方,他們似乎是傷在一種細小的暗器之下。”

  鐵夢秋還待問話,那假冒紫天君三弟子的葛玉郎,已經發動。縱身而起,直向樹上爬去。

  葛玉郎疾快地爬上樹去,但很快地又爬了下來,低聲向那執火把的大漢說道:“咱們再向左面搜去。”

  轉過一個街口,葛玉郎突然一揮手中單刀,那手執火把的大漢,不及呼叫,已然人頭滾落。

  葛玉郎一伸手,接過火把,高高舉起,搖動了三次。

  鐵夢秋本想現身相,但見他搖動火把的情形,似乎是一種早約好的信號,立時又停了下來。

  果然,片刻之後,遙遠的暗影外,奔過來兩個人。

  鐵夢秋擬中暗想道:“如若這位葛玉郎又和別我勾結,那當真是世間第一等可惡的人了。”

  心中念轉,低聲對藍小月,道:“小月,你在這裡等我,我去聽聽他們談些什麼?”

  藍小月點點頭,道:“小心一些。”

  鐵夢秋一點頭,悄然行去。

  他輕功卓絕,行動間又小心翼翼,當真是全地半點聲息。

  來的兩個人,都穿著黑色的夜行勁裝,黑布包臉,瞧不出是什麼人物。

  但聞葛玉郎道:“兩位帶來了嗎?”

  兩個黑衣人點點頭道:“帶來了,閣下呢?”

  葛玉郎道:“自然是也帶來了。”

  熄去火把,從懷中摸出一物,道:“在下也要先瞧諸位帶的貨色。”

  左手黑衣人取出一個錦盒,道:“在這裡,閣下請看。”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 15:14
二一四

  那假冒紫天君三弟子的葛玉郎,似是極為小心,接過錦盒搖了兩搖,才打開盒蓋,瞧了一陣,收入懷中,把手中一個黑布袋子遞了過去。

  兩個黑衣人似是很相信葛玉郎似的,瞧也不瞧一眼,轉身而去。

  葛玉郎目睹兩人消失於夜色之中,才突然轉身而去。

  轉到一個街口,瞥見一個人當路而立,攔住了去路。

  葛玉郎單刀橫胸,低聲喝道:“什麼人?”

  鐵夢秋道:“我!葛兄收了一份禮呢?還是又作了一票買賣?”

  葛玉郎道:“是鐵兄。”

  鐵夢秋道:“不錯,是我,我想看看葛兄收的錦盒。”

  葛玉郎道:“看來,鐵兄對兄弟還是些懷疑……”

  長長吁一口氣,接道:“這也難怪,兄弟過去的為人太壞了。”

  葛玉郎取出錦盒,遞了過去。

  鐵夢秋取過錦盒,並未立時打開,卻低聲問道:“剛才兩位是什麼人?”

  葛玉郎道:“說來令人難信,他們是少林派中人。”

  鐵夢秋一怔,道:“少林俗家弟子。”

  葛玉郎搖搖頭,道:“是和尚,所以,他們要用黑布包起頭臉。”

  鐵夢秋奇道:“他們幹什麼?”

  葛玉郎道:“鐵兄猜對了,他們是買賣。”

  鐵夢秋道:“這麼說來,少林寺中,早已和紫天君有了勾結,那就勿怪他們不肯和我們合作對付紫天君了。”

  葛玉郎搖搖頭,道:“不能算少林派和紫天君有所結,只能說是少林派有人和紫天君有所勾結,但那些人不能代表少林派,他們也不是少林派中主要當權的人。”

  鐵夢秋道:“在下明白了,他們不是少林派掌門人的代表。”

  葛玉郎輕籲一聲,道:“目下的情勢,在下還未能夠完全瞭解,好像是那少林派中,有兩個集團,一個是掌門人所率領,一個似乎是和掌門人對立的一派,目下我所能瞭解的就是這些,但兄弟不能夠問,一問就可能露出馬腳,在為,紫天君很寵信他的三弟子,所以,這些事,一向都向他三弟子經手辦理。”

  鐵夢秋道:“葛兄,能夠應付的這樣好,那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葛玉郎道:“因為,我如是一步走錯了,就可能會招致殺身之禍,所以,我不得不步步小心。”

  鐵夢秋道:“這錦盒中是什麼?”

  葛玉郎道:“少林寺中的絕技之一。”

  鐵夢秋一怔,道:“幹什麼?”

  葛玉郎道:“他們常常把少林派中絕技,拿出來,向紫天君交換一種藥物。”

  鐵夢秋道:“毒藥。”

  葛玉郎道:“算是毒藥的一種,據說,它有控制人神經之能。”

  鐵夢秋道:“葛兄,你也不知曉那藥物的內情嗎?”

  葛玉郎道:“不太知道,我不能問。”

  鐵夢秋點點頭,道:“葛兄的處境,實是險惡的很,還望多多小心。”

  葛玉郎道:“我是小心,我雖然平常就留心他的言行舉動,但他太受紫天君的寵愛,知曉隱秘太多,一時之間,我也無法瞭然全部內情,有很多事,只能人分吩咐的口氣中去揣摸執行,一步有錯,就可能露出馬腳。”

  鐵夢秋道:“實叫人想不到啊!堂堂正正的少林派,竟然會有內奸,而且膽敢偷竊本門中的絕技暗送於人。”

  葛玉郎道:“少林絕技藏放之處,必為寺中隱秘所在,能偷的人,身份自非小可。”

  鐵夢秋道:“我要面見少林掌門,說明內情,先要他們清理門戶。”

  葛玉郎搖搖頭,道:“此事暫不可張揚出去,鬧穿了雙方都大為不利,兄弟的時間不多,我得趕回去了,明天,兄弟將設法進入帥府,找鐵兄及劉姑娘,詳作研商。”

  轉身大上而去。

  藍小月由暗影中行了出來,道:“是不是葛玉郎?”

  鐵夢秋道:“是他,可惜沒時間和他多談。”

  藍小月道:“咱們還要繼續監視下去嗎?”

  鐵夢秋道:“用不看了,咱們回帥府去,師妹他們已經救出了人。”

  兩人極快地趕回帥府,用約定的信號,直闖入內宅之中。

  劉婉蓉還未歸來,後宅內院中一片寧靜。

  藍小月長長吁一口氣,道:“你說那劉姑娘會不會遇上危險。”

  鐵夢秋道:“只要紫天君不是親身追趕,他們就沒有什麼危險。”

  藍小月道:“咱們還未發動,也未見有信號傳來,那說明了劉姑娘還處在險惡之境中。”

  鐵夢秋道:“那位宇文敬修改了他們離開的路線,我想定有原因,那條路線,任何人都看得出,是走的繞彎路子。”

  藍小月接道:“兵不厭詐,這安排,也許是故意的引人誤入歧途。”

  鐵夢秋道:“宇文敬老謀深算,劉師妹蘭心慧質,兩人這番安排,只怕是作用很大,我的看法可能和少林、丐幫有關。”

  藍小月微微一笑,道:“對兩派人手調遣,宇文敬瞭如指掌,如是宇文敬誠心給我們幫忙,必會設法引起兩派的衝突。”

  突然間響起兩聲爆竹,靜夜中聽得十分清晰。

  鐵夢秋霍然站起,道:“快些走,劉姐姐已經到了咱們的伏兵之處。”

  口中說話,人已躍飛而起,閃電般向前奔去。

  藍小月急急追趕,如影隨形。

  趕到設狀之處,場中正展開一場激烈的搏鬥。

  鐵夢秋目光一轉,看已方然傷亡過半。十二個八卦教中高手,已然躺下了六個,還有六個人聯手苦戰。

  不見劉婉蓉,也未見宇文敬。

  雙方都是一流的高手,雖然傷亡很大,但卻不聞呼叫之聲。

  鐵夢秋暗中計數,對方也躺下了五個,不過,對方人手較多,四面八方迫攻,已使六個八卦教中人,險象環生。

  藍小月強忍著心中傷忿,低聲道:“咱們要不要試試陰陽合壁劍法?”

  鐵夢秋道:“這幾個小猢猻,用不著合劍出手,但也不妨試試合劍的威力,也可以熟綆練一下合劍的手法。”

  藍小月點點頭,人已飛撲而上。

  八卦教大部散去,留在開封的人,都是教中精銳,藍小月眼看他們受傷流血,心中難過至極,這些人,如若也被遣散了,那就不至於死於戰地。

  含忿出手,劍起阻路,閃起一道寒芒。

  閃動的劍勢,給人一種極為強烈的壓迫感。使人有著大禍頭的感覺。

  突然間,那飛動的劍氣,由人群中過,慘叫聲中,鮮血濺飛。

  七八個人,倒了下去。

  這是驚心動魂的屠殺,凜冽的寒風,吹起點點血滴。

  餘下的人,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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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五

  手中的兵刃,自動的停了下來。

  八卦教中的人,減去了四面八方壓力,但他們也愣住了,這些人,雖然都是久走江湖的人,經歷過無數的凶險,但他們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屠殺,一下子,殺死了八個人。

  當前的景象,給人一種血的感受,勇氣消失了,性命變得那麼脆弱。

  鐵夢秋、藍小月也呆呆地站著,陰陽合壁劍法的凌厲,兩人也有著太過慘酷的感覺。

  沒有人喝叫,但紫天君手下人,自動丟下了兵刃。

  那是屈服的表示,沒的人逞強,沒有逃走,完完全全的屈服。

  因為,所有的人,都有著同一的感覺,那就是下次,一定是自己,而且是非死不可,絕無點滴的僥倖機會。

  鐵夢秋長劍輕揮,冷冷說道:“你們自己留下一個記號,然後逃命去吧!下一次,再叫我碰到時,那就非死不可了。”

  其中一個大漢突然優身撿起了地上的單刀,輕輕一揮,斬下了一隻耳朵。

  餘下的人,紛紛放猶,撿起兵刃,自己割了一個耳朵。

  鐵夢秋一揮手,道:“你們去吧!”

  七八條人影,急急轉身而奔,片刻間,消失於夜色之中。

  六個八卦教中的人,齊齊對藍小月拜了下去,道:“教主!”

  藍小月冷冷接道:“教主早死了,江湖上再沒有八卦教,我是藍小月。”

  六個人急忙改口,道:“見過藍姑娘。”

  藍小月黯然說道:“我們的名聲太壞了,壞得人聽到我們都頭疼,現在,我們要爭口氣,做一些有益於人間的事,就算我們非死不可,也可死的心安理得。”

  六個人齊齊應道:“我們遵從姑娘之命,死而無憾。”

  藍小月道:“那很好,把死的夥伴們埋起來,然後,退守督府外面,作為暗樁。”

  六個人應了一聲,找起死去的夥伴屍體而去。

  鐵夢秋目睹六個人遠去的背影,輕輕嘆息一聲,道:“咱們先回帥府看看,我師妹回去沒有。”

  兩人展開身法,直奔帥府。

  帥府中佈置依舊,劉婉蓉還未歸來。

  藍小月對劉婉蓉的安危,似乎是極為掛念,說道:“咱們再去接應劉姑娘吧!也許他們還在紫天君人手的圍困之中。”

  鐵夢秋道:“到哪裡去迎他們呢?”

  藍小月道:“現在去找啊!開封府只有這樣大,咱們多走幾步路,一定可以找得到。”

  鐵夢秋沉吟了一陣,道:“在下的看法,他們已經脫出了紫天君的圍困,只不過,本回帥府,趕往駐紮在城外的軍營而去。”

  藍小月道:“咱們也找去吧!找不到劉姐姐我很放不下心。”

  只聽得一陣衣袂飄風之聲,劉婉蓉疾躍入室,笑道:“多謝妹妹的關心,也多謝師兄對我的一份堅強的信心。”

  藍小月霍然站起來,道:“姐姐你無恙?”

  劉婉蓉伸出手吉,握住藍小月的柔美,笑道:“我不是好好的嗎?”

  藍小月道:“姐姐,我們擔心了個晚上……”

  白了鐵夢秋一眼,接道:“別瞧他表面上沉得住氣,其實,他心裡比我還急得多。”

  劉婉蓉一笑,道:“知道你關心我。”拉著鐵夢秋並肩兒坐了下來。

  鐵夢秋微微一笑,道:“師妹!宇文老兒哪裡去了。”

  劉婉蓉雖未糾正他的話,但神色間,卻流露出十分敬重之色,道:“宇文先生嗎?留在營中,替他們療治傷勢。”

  鐵夢秋道:“督帥大人受了傷?”

  劉婉蓉道:“督帥大人很安好,他雖然經歷了很多的危難、凶險,但他的精神一直很好,他還問起你們,宇文先生留在中,是替虎威鏢局中人療傷。”

  鐵夢秋道:“大人未受傷,那就好辦事……”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你們救出督帥大人,未引起緊天君的進襲嗎?”

  劉婉蓉一笑道:“你還記得宇文先生要我們走的路線嗎?”

  鐵夢秋道:“自然是記得。”

  劉婉蓉道:“他早已在那裡安排了人,紫天君手下兩大天王,本合力追趕我們,但每過一個轉角,我們就多一組人,他們無法分辨真假,只好分兵而追。就這樣,把他們追趕我們的人手,分散成了很多小股。”

  鐵夢秋道:“金刀紫天君沒有現身嗎?”

  劉婉蓉道:“一直沒有,見過他。”

  鐵夢秋道:“這是不是有些可疑呢?”

  劉婉蓉微微一怔,道:“嗯!不是師兄提起,我還想不起來,這事的確有些可疑。”

  鐵夢秋道:“少林派已和紫天君有勾結……”

  但聞弓弦聲動,箭嘯破空,傳入耳際。

  劉婉蓉道:“什麼人?”

  室外人應道:“老病夫宇文敬,這裡的佈置很周密。”

  劉婉蓉一面喝令停箭,一面快步迎了出去。

  宇文敬雙手各抓著三支雕翎箭,行入室中,緩緩放在木桌上,目光卻轉到了鐵夢秋的臉上,道:“老弟,這等事,一定要有真憑實據才行。”

  鐵夢秋道:“晚輩說明經過,請宇文兄自己判斷。”

  宇文敬道:“請教。”

  鐵夢秋道:“小月,你再巡視一下,此事關系很大,不能洩漏出去。”

  藍小月應聲飛躍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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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六

  第三十四回 少林尋寶

  鐵夢秋簡的說明了經過。

  這時,宇文敬已除下了易容藥物。

  只見他臉色嚴肅,沉吟了良久,道:“對葛玉郎的為人,老夫有點瞭解,他的智計比武功功可怕千倍,他如若真正改惡向善,全心全意的幫助咱們,那倒是一個很好的助手,只是其人憑仗智計,野心很大,對他要留心一些。”

  劉婉蓉道:“不但老前輩有此想法,就是那紫天君也有此疑,所以他才存心把葛玉郎置於死地,他現在被逼的無路可走,只好和咱們合作了。”

  宇文敬道:“所以,咱們也要防葛玉郎一手,對此人,不可太過放心。”

  鐵夢秋道:“紫天君末滅亡之前,葛玉郎別無選擇餘地,非和咱們合作不可。”

  劉婉蓉目光轉到宇文敬的臉上,緩緩說道:“老前輩,紫天君未見現身,四天王,也只有兩個露面,晚輩懷疑,他們已經有所行動。”

  宇文敬道:“不錯,可能是紫天君已率領了部分高手,趕往藏寶之處。”

  劉婉蓉道:“老前輩閱歷廣博,經驗豐富,對此事必有高見。”

  宇文敬沉吟了一陣,道:“在下已瞧過了關中嶽等的傷勢,三兩天內,大概可以復原,那時,咱人人手可以調配了,再有所行動,不知諸位的意下如何?”

  劉婉蓉道:“那時間,會不會晚了一些。”

  宇文敬道:“姑娘的意思是呢?”

  劉婉蓉道:“我想立刻動身,紫天君用的是金蟬脫殼之計,咱們就給一個迅雷不及掩耳先把紫天君留在開封的人一舉擊潰。”

  宇文敬目光掃掠了鐵夢秋一眼,道:“只有我們幾個人?”

  鐵夢秋道:“我想夠了。”

  劉婉蓉道:“少林派已不可恃,武當和丐幫有他們人看法,我們驟然看起來,人手似乎是單薄一些,但不要緊,我相信,只要我們集中力量,不難一舉搏殺他們首腦人物,兵敗如山倒,何況紫天君不在此地,主持無人……”

  宇文敬哈哈一笑,接道:“諸位這等豪氣干雲,老朽只好捨命陪君子了。”

  鐵夢秋道:“事不宜遲,既然決定去了,咱們最好立刻動身。”

  宇文敬微微一笑,道:“現在去嗎?”

  鐵夢秋道:“不錯,現在去。”

  鐵夢秋皺皺眉頭,道:“天色快要大亮了,為什麼不休息一下,明天晚上再去。”

  鐵夢秋道:“現在他們想不到咱們會去,咱們也用不著躲躲藏藏的去。”

  鐵夢秋道:“你是說,明目張膽,大搖大擺的去。”

  鐵夢秋道:“不錯!”

  宇文敬說道:“攻其不備,鐵兄之言,十分有理。”

  劉婉蓉略一沉吟,沉聲道:“好,咱們立刻動身。”

  宇文敬突然取出一副人皮面具,戴著臉上,笑道:“目下還不宜讓他們知曉我的身份。”

  鐵夢秋站起身子,道:“咱們走吧!”

  四人魚慣而行,直撲向紫天君等宿駐之地。

  紫天君宿居之地,是城東一座很大的宅院,周圍市滿了暗樁。

  鐵夢秋當先而行,沿途上看到了不少人影在夜色中游動。

  鐵夢秋無法知曉這些人是紫天君的手下,還是丐幫和少林寺中人物,但他們既然沒有現身攔阻,鐵夢秋也就不予理會。

  行近那大宅院三十丈之和,暗影中才擁現出三個黑衣大漢,攔住了去路。

  鐵夢秋道:“退出去。”

  大步向前行去。

  三個黑衣大漢,各自手執一把鬼頭刀,三刀並舉,向鐵夢秋劈了過去。

  鐵夢秋長劍一展,閃起了一道寒光。

  尖聲慘叫中,三顆人頭,並排地滾出了七八尺遠。

  三把刀隨著那滾落的人頭,跌落在地上,然後是屍體摔倒。”

  宇文敬低聲說道:“好快的劍法,區區一生中,見過了不少武功高強的人,見過不少出劍快速的人,但像鐵夢秋這樣的快劍,區區真還是第一次見到。”

  劉婉蓉微微一笑,道:“老前輩,可是覺著這一劍的速度,並無人能夠及得嗎?”

  宇文敬道:“在區區的想法之中,也許有一人可以比媲?”

  劉婉蓉道:“什麼人?”

  宇文敬道:“那位鏢旗主人。”

  幾人談話之間,已然到了那宅院大門外。

  突然勁風撲面,暗影中躍飛出兩個人影,分由左右撲了過來。

  鐵夢秋走在最前面,卻未攔阻兩個撲來的人影,一閃身,避了開去。

  兩個人影,挾帶著一片寒芒和金刀劈空之聲,猛衝而至,鐵夢秋一閃避開,兩人收勢不住,直向宇文敬衝了過去。

  原來,宇文敬緊追在鐵夢秋的身後。

  宇文敬施一個很奇怪的身法,巧妙無比的避開了兩把交叉而來兵刃。

  但聞唰的一聲,兵刃劃空而過,接著是蓬然一聲大震。

  回顧看去,兩個朴擊而來的是黑衣人,早已被攔腰斬作兩段。

  也許是劉婉蓉的劍法太快,兩個黑衣人被殺之後,屍體仍然向前衝了有五四心遠,撞在了一起,才落著實地。

  再看劉婉蓉時,長劍仍在鞘中,似乎是根本沒有拔劍一般。

  宇文敬笑一笑,道:“劍法快速至此,已登上乘境界,但出劍還有煙火氣,所以還未到至善之境,遇上了一流等級的高人,快劍手法,就失去了效用。”

  鐵夢秋微微一怔,道:“不錯,我們師兄妹的劍道,還差一段火候。”

  宇文敬哈哈一笑,道:“夠高明了,老夫只不過是隨口批評幾句,兩位不要放在心上。”

  只聽呀然一聲,兩扇緊閉的宅院大門,突然大開。

  這變化大出常情,當先而行的鐵夢秋也突然停下了腳步。

  宇文敬槍上一步,和鐵夢秋並肩而立,凝目向門內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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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七

  只見門內一層層茫茫白氣,似是雲霧,也好像燃起的香菸。

  這時,天色雖近黎明,但夜色還未消退,那片茫茫白氣,遮住了視線,使人無法瞧出門同的景物。

  鐵夢秋冷笑一聲,長劍護胸,就要往門裡硬間,卻被宇文敬一把拉住,說道:“鐵大俠,不可造次。”

  藍小月本來走在最後,此刻卻搶前兩步,一揚右手。

  三道藍芒,應手飛出,射入門內實地之上。

  但聞波波波三響,三道藍光,落地後化成三團火焰,有如三盞藍色的燈光。

  藍色的燈光,在茫茫的煙氣中,火焰大受限制,但仍可年清四週三尺以內的景物。

  三才藍色火焰,照射之下,茫茫煙氣中亦未見什麼可疑之處。

  鐵夢秋一側身,準備衝入,又被宇文敬一把拉住,低聲說道:“紫天君不會和咱們開玩笑,也不會故弄玄虛阻咱們,這片茫茫白氣,散去極緩,決非天然景象。”

  劉婉蓉低聲道:“老前輩的意思是……”

  宇文敬道:“我想它可能是特別配製的一種毒煙。”

  劉婉蓉傾耳靜聽了一陣,不聞有什麼動靜,似乎是宅院中對這片茫茫煙氣,寄望很大,似是這煙氣足可攔阻幾個,闖入宅院,不禁一皺眉頭,說道:“老前輩,他們很希望咱們會進入這片煙氣之內。”

  宇文敬說道:“不錯,所以,他們一直伏兵不動。”

  劉婉蓉道:“不過,這一片茫茫煙氣,決非毒煙。”

  宇文敬道:“何以見得。”

  劉婉蓉道:“這片煙氣,仍然在散消,如是毒煙,咱們早該中毒了。”

  宇文敬沉吟了片刻,道:“姑娘覺著它是什麼呢?”

  劉婉蓉道:“它一定有作用,作用何在,一時無法瞭然。”

  藍小月道:“咱們去捉他們兩個人來試試看。”

  鐵夢秋道:“對啊!怎麼早想不起來。”

  人影一閃,消失不見。一片刻之後,只見鐵夢秋左右雙手。各持了一個黑衣大漢行來。

  一這時,藍小月打出的三點藍色火焰,忽然全皆熄滅。

  那茫茫的煙氣中,登時又恢復了目光能及的景象了。

  鐵夢秋扶起左手扶來的大漢,拍活他的穴道,推入那茫茫煙氣之中。

  只聽一陣尖厲的慘叫之聲,傳了過來。

  那是極端痛苦下的聲音,死亡前的呼叫。

  鐵夢秋呆了一呆,道:“是什麼東西傷了他。”

  宇文敬一皺眉頭,道:“藍姑娘,再打出一點火光瞧瞧,那人是怎麼死的?”

  藍小月應聲抬手,又打出一道藍色的火焰。

  藍光著地,化成了一團藍色的火焰。

  茫茫的煙氣在藍光耀眼之下,隱隱約約可見景物。

  只見那穿著一身黑衣勁裝的大漢,倒在地上,雙臂、雙腿,都直挺挺的伸著,似乎是早已氣絕而逝。

  宇文敬、鐵夢秋、劉婉蓉都凝聚了目力,向裡探看。

  片刻之後,每人都變的十分肅然。

  原來,他們都未瞧出那黑衣人傷在何處。

  鐵夢秋伸手抓起了另一上黑衣大漢,解開他身穴道。

  鐵夢秋長劍出鞘,壓在那人的肩頭之上,冷冷說道:“走入這片白色煙氣之中,那是唯一可能之路,左右前後,你都將死於我的劍下。”

  黑衣大漢望望煙氣中同伴的屍體,無限驚怯的說道:“我去……”

  鐵夢秋接道:“你沒有機會選擇。”

  暗運內力,劍上勁力突增,那大漢在身不由主之下,進入了煙氣之中。

  突然間,響起了一陣慘叫,那大漢似是受到了一次力,身子向後退來。

  鐵夢秋道:“什麼事。”

  那大漢道:“我的腿。”

  忽然全身一陣抖顫,向地下栽去。

  宇文敬失聲叫道:“好惡毒的佈置。”

  鐵夢秋道:“先生瞧出了什麼名堂了?”

  宇文敬點點頭,道:“吸血白蜘蛛。”

  劉婉蓉道:“從未聽說過的毒物?”

  宇文敬道:“中原武林道上沒有,它產於南疆,但亦不多見,因為它每日要吸食動物之血,才能生存。”

  鐵夢秋道:“先生,可知曉對付它的辦法?”

  宇文敬道:“用火燒燒看。”

  這時,藍小月從袋內摸出一包東西,笑道:“諸位見笑了。”

  右手一揮,撒入那片茫茫煙氣之中。

  突然間,煙氣內,暴閃起一片火光,整個的白煙籠罩之內,都是一片綠色的火焰。

  宇文敬低聲說道:“咱們向後退一點,嚴警戒備,別要毒物跑出來傷人。”

  鐵夢秋等人都依言向後退了一步。

  但見那漫起的火光,熊熊燃燒,不過一盞茶工夫,火消煙散,那片茫茫的白煙,散飛淨盡。

  這時,天色已然大亮,火場中景物清晰可見,除了兩具屍體,還在燃燒之外,有著點點黑珠,想是被火燒死的毒蜘蛛。

  打量了一下形勢,鐵夢秋突然飛躍而起,躍落到二門前面。

  劉婉蓉撥著場中的燃燒灰燼而行,一面流目四顧,終於被她瞧了出來,院落四角,有不少冒出地面的竹筒,想是來造煙氣之用。

  但聞砰然一聲,鐵夢秋一腳踢開了二門。

  奇怪的是,也不見有人現身阻住。

  二門,是一個很大的天井院,四面都是廂房,但所有的廂房門窗,全都關閉著,廣大的天井院中,也不見一個人。

  劉婉蓉、藍小月、宇文敬魚貫行入。

  這時,陽光普照,景物清明。

  鐵夢秋緩步行入院中,高聲喝道:“紫天君,我們已經救走了徐督帥,而且,又因來找你閣下算賬,你如是稍有英雄氣概的人,應該現身出來,大家面對面以決生死。”

  他這面連聲呼叫,但四面緊閉的廂房,卻是全無動靜。

  宇文敬沉聲喝道:“諸位小心了。”

  右手一場,一團黑光,直飛出去。

  那團黑光,足足有拳頭大小,擊在木門上,響起了一聲,砰然大震。

  屋簷上瓦落塵飛,那緊閉的木門,竟被震動。

  鐵夢秋心中暗道:“這個不知用的什麼暗器,竟有著如此的威力,一擊之下,門裂瓦落,力逾千鈞。”

  只聽蓬然一聲,那黑光擊開水門之後,嵌在迎面的小牆地上。

  那是一枚烏黑油不的鐵蛋。

  木門撞開,廂房中仍然是全無動靜。

  劉婉蓉一皺柳眉兒道:“檢查所有的房間。”

  長劍一揮,當先劈開了一扇木門。

  鐵夢秋、鐵夢秋各自揮劍,劈開廂房。

  所有的廂房中,都不見人影。

  劉婉蓉輕輕嘆息一聲,道:“他們走了,這是空城計,那吸血白蜘蛛,和宅院外面的護衛,都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宇文敬拿起牆間的鐵蛋,道:“他們到哪裡去了?”

  劉婉蓉道:“去尋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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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八

  鐵夢秋道:“那牧羊圖畫的十分隱秘,紫天君怎能很快找到?”

  劉婉蓉道:“不要小看他,只怕他早已有了很完善的準備,一得牧羊圖,立時用作對照,只要能找出一點頭緒,那就可以行動了。”

  宇文敬徵了一怔,道:“你是說,他已經找到了那藏寶之地。”

  劉婉蓉道:“對!所以咱們要趕快追上他。”

  宇文敬道:“可是,咱們不知道那藏寶之地呀!”

  劉婉蓉道:“可以試試。”口中說話,手中長劍卻不停在地上劃動。

  宇文敬道:“姑娘知道。”

  劉婉蓉答非所問地道:“老前輩才慧武功,都非泛泛,經驗更是豐富,是否瞧得出這是什麼地方?”

  宇文敬望著地上的圖案,呆呆出神,瞧了很久之後,才緩緩說道:“這地方,在下似很面善,似曾相識。”

  劉婉蓉道:“似曾相識?”

  突然若有所悟地,道:“對!少林寺達摩下院,姑娘劃的地方,很像達摩下院。”

  劉婉蓉緩緩說道:“晚輩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無意牽強附會,故意和少林攀上關係,你說它像達摩下院?”

  宇文敬道:“不錯,很像達摩下院。”

  劉婉蓉長長吁一口氣,道:“那很不幸,咱們也只好趕到那裡看看了。”

  宇文敬沉吟了一陣,道:“好吧!但不知是否要通知督帥大人一聲”

  劉婉蓉道:“要!咱們離開此地了,要他們多多個心——”

  語聲一頓,接道:“有勞老前輩和師兄去採購一些干糧,和夜間應用之物,咱們在西門口見面。”

  牽著藍小月,轉身而去。

  宇文敬採辦好應用之物,行到約晤之處,劉婉蓉、藍小月,早已在等候。

  兩個人牽來了四匹健壯快馬,同時,也改換了男裝。

  宇文敬道:“咱們也該上路了,也許途中咱們還有麻煩。”

  劉婉蓉當先縱身躍上馬背,道:“幾位請上馬吧!”

  四匹健馬,踏著雪花的春泥,趕奔嵩山。

  這是中午時分,已近少林。

  宇文敬把四騎健馬,寄在山下一戶農家,四人步行登山。

  劉婉蓉道:“老前輩,咱們得設法先進入達摩下院瞧瞧,而且,要能夠不動兵刀,老前輩有何高見。”

  宇文敬道:“如若紫天君沒有打擾,咱們裝作香客。”

  鐵夢秋道:“如是有了紛爭,咱們就出手助少林逐敵,幫他們一個忙;至少也該遊歷一下整個達摩下院。”

  四人計議妥當,直奔少林達摩下院。

  所謂達摩下院,只是少林寺中一座院落,佔地甚廣,在少林寺重重的殿堂佛閣下自成一座院。

  少林寺和往常有些不同,除了迎客的僧人外,另有八個中年僧侶,散佈寺門內外,而且隱隱間可以瞧出帶著兵刃。

  顯然,少林寺已得知消息,暗中有了戒備,但寺門內外的平靜,也說明了紫天君等還未鬧事。

  鐵夢秋等四人中,除了宇文敬是暗藏兵刃之外,三個都是背著長劍。

  八個戒備的少林僧侶,統統向前移動了身子,似是想要攔阻四人。

  劉婉蓉突然一抱拳,說道:“諸位大師父,我們兄弟久聞少林寺的大名,難得今日路過貴寺,又正值貴寺大開廟門之日,咱們進寺去瞻仰一下就走。”

  口中說話,人卻快步向前行去。

  四俱的舉動都極快速,八個僧侶還未及布成攔阻之勢,四人已然越過了群增。

  這時,正是年後寺門大開之期,進香的客人,不下數百人,大門口處,十分熱鬧。

  少大寺一年難得有幾次大開廟門的機會,少林寺中僧侶,對這難得幾次廟會,十分重視,都不願太過驚擾香客,眼看四個人以快速的步法衝入了寺內,卻是無法攔阻。

  但那少林寺僧侶並未有什麼驚慌之色,顯然,整個少林寺,都已有戒備。

  宇文敬輕車熟路,帶幾人轉入一條青石鋪成的小路上。

  那正是通往達摩下院的去路。

  少林寺中今日香客雖多,但大都是奔入正殿,到達摩下院這條路上,卻是不見多少人蹤。

  宇文敬等行到達摩下院的門前,門外早已並排地站著兩個中年僧侶。

  鐵夢秋搶前一步,抱拳說道:“大師父,在下幾位兄弟,想進入下院,拜拜達摩祖師,希望兩位大師讓讓去路。”

  左首僧侶合掌說道:“第二座大殿中,供奉著達摩祖師,這裡是下院,恕不接待香客。”

  鐵夢秋笑一笑,道:“這裡是達摩下院嗎?”

  左首僧侶應道:“是的,這裡是達摩下院。”

  鐵夢秋道:“這就對了,既稱達摩下院,供奉的達摩祖師,定然最多,希望大師父放我入院瞧瞧。”

  左首僧侶笑道:“施主,你找錯門了,貧僧願意坦然奉告,這座達摩下院,是少林寺中師兄弟們,練習強身術的所在,就算貧僧放諸位進去,只怕諸位也難以討得好去。”

  鐵夢秋笑一笑,道:“這要看我們的運氣,兩位師父慈善為懷,如是硬要攔我們,大家鬧起來,豈不是驚動香客,那對貴寺的吉譽,只怕是不大好吧!”

  左首僧侶一沉,讓到一側,道:“貧僧已勸說過諸位了,諸位既然是一定要去,貧僧只好成全諸位的心願了。”

  鐵夢秋微微一笑,道:“諸位小心一些,那位大師父已警告過我們了,這達摩手下院之內,危險萬分。”

  宇文敬突展傳音之術,道:“諸位,請給老朽一個面子,不可隨便傷了。”

  已然穿過了一座庭院,進入了二門。

  奇怪的是,這一路行來,竟然未有人攔阻。

  但一進二門,情勢立刻有了變化,只見三個和尚一起,分站了八處,隱隱間,布成了合圍之勢。

  鐵夢秋本是當先而行,此刻卻突然停下腳步。

  原來,他已發覺了少林僧侶這分佈合擊之術,已然布成,一旦發動,必將是凌厲無匹,自己如拔劍迎敵,非要傷人不可。

  劉婉蓉也瞧出了這合擊的佈置的厲害,非致命的還擊,無可奈何。不禁一呆,也停下了腳步。

  顯然,把這個難題交給了宇文敬,看他如何對付。

  宇文敬無可奈何,緩緩行前幾步,揮揮手,道:“哪位大師領隊。”

  三個和尚一組,分站了八處,三八二十四位僧侶,布成了精密的合擊陣勢。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 15:15
二一九

  正北方位一個五旬上下的灰衣老曾,突然向前一步,合掌說道:“我佛慈悲為懷,諸位施主,如若此刻想退出去,還來得及。”

  宇文敬笑說道:“大師父不要誤會,我們久聞達摩下院之名,只是參觀一下,然後,就離開此地,並無其他的用心。”

  少林寺的和尚,果然是有著過人的修養,淡淡一笑,道:“達摩下院,一向不許外人參觀,諸位施主之願只怕很難償。”

  宇文敬道:“達摩下院,群僧雲集,想來不會畏懼我們四個人?”

  灰衣老僧冷笑一聲,道:“就算諸位再多上十幾個,達摩下院也不會放在心上……”

  宇文敬接道:“好!我們解下兵刃,可否參觀一下達摩下院呢?”

  灰衣老僧冷峻地搖搖頭,道:“不行,達摩下院不是燒香的地方,諸位施主不要強人所難。”

  鐵夢秋劍眉聳動,俊目放光,想發作,卻被藍小月一把拉住,低聲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千萬不可發作。”

  但聞宇文敬哈哈一笑,道:“大師,老朽想來,總該有一個可行的辦法吧!”

  灰衣老僧道:“除非諸位能夠衝過去。”

  宇文敬道:“動手相搏的事,總非善策,在下之意,最好能想個別的辦法。”

  灰衣老僧道:“別無良策。”

  宇文敬道:“如若我們衝過諸位大師的攔截,那就不會再有搏殺行為了嗎?”

  灰衣老僧沉吟了一陣,道:“如是諸位真能衝得過去,老僧答允讓諸位看看達摩下院。”

  宇文敬道:“好!我們就此一言為定。”

  灰衣老僧微微一怔,道:“如是諸位衝不過去呢?”

  宇文敬道:“咱們立刻退走,不過,大師父,放手相搏,只怕難免有傷亡之人了。”

  灰衣老僧道:“說的是,諸位施主要小心才是。”

  鐵夢秋說道:“如若還是要用武功一途,實不必多費這些口舌了。”

  宇文敬輕輕咳了一聲,道:“老朽顧前,劉、藍兩位請護兩翼,鐵兄弟請斷後。”

  劉婉蓉搶了右翼,低聲說道:“可要用兵刃防守嗎?”

  宇文敬道:“照老朽的看法,這些大師父都帶有兵刃,在交錯連續的攻勢之中,咱們必要爭到很短的一瞬時光,諸位也撥出兵刃吧!”

  劉婉蓉、藍小月、鐵夢秋唰的一聲,抽出長劍。

  宇文敬對那灰衣僧,揮揮手道:“大師,我們既然是意在觀賞達摩下院,大師是否肯罷手,由大師決定了。”

  四個人,布成了一個小形的方陣,慢步向前行吉。

  那灰衣老僧合掌唸了一聲阿彌陀佛,道:“諸位施主再向前走,休怪老衲無禮了。”

  舉手一揮,分站在八處的僧侶,突然開始緩步移動。

  宇艾敬暗自嘆了一口氣,道:“大師,佛門慈悲為懷,何苦定要兵刃相見。”

  灰衣老僧道:“除了施主自行退出之外,老衲已到了別無選擇之途。”

  宇文敬還想再行說明,瞥見人影一閃,三個中年僧侶,已然攔在前面。

  攔路之後同時攻出一掌。

  三人三掌,在同一瞬間,攻擊出手。

  宇文敬雙掌並出,接下了三人掌力。

  那是一股力道極為強猛的掌力,三人組合,結成一體。

  宇文敬雖然把三掌接下,但前進之勢,卻受到了阻礙。

  出手一擋宇文敬等攻勢的三個少林僧侶,一擊之下,立時向後退去。

  另外三個少林僧侶,卻迅快地遞補了三人留下的位置,呼的一掌,攻了出來。

  宇文敬一皺眉頭,雙掌一揚,又接下了三僧的攻勢。

  掌力觸接之下,響起了一聲砰然大震,宇文敬未能再向前進一步。

  三僧迅快退開,另三僧又遞補了原位。

  這是武林中,從未有過的奇怪打法。

  三個僧侶,有如層起不絕的波浪一樣,一波接一波,連綿不絕的攻來,他們移身換位熟練無比,每人在攻出一掌之後,就閃身而退,後面三人的掌力,卻在那前面僧人離開的瞬間,及時而至,使得無暇反擊。

  宇文敬卻有著深厚的功力,獨自支撐了群僧的十二波的攻襲。

  劉婉蓉目光轉動,發覺宇文敬雙足已然深陷地下三寸多深。

  心中忽然一動,低聲說道:“老前輩,能夠借力嗎?”

  宇文敬在群僧連綿不絕的掌力迫攻之下,已然不便開口說話,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

  劉婉蓉、藍小月,劍交左手,同時伸出右手,按在宇文敬的背心之上。

  鐵夢秋腳上兩步,右手執劍,左手按在了宇文敬的後背。

  三人的內力綿綿而出。

  宇文敬已有疲累難支之感,但在三人的內力貫輸之下,頓然大發神威。

  忽的吐氣出聲,雙掌疾出,迎向一波三僧合擊的掌力。

  一聲砰然大震,三僧身受巨創,氣血翻湧,竟無法再飛躍而起。

  第二波僧侶的攻勢,連綿而至。

  但前面三僧無法讓避,後面三僧卻又無法收回攻勢。

  一股強烈的掌力,正撞在前面兩個僧人的後背之上。

  一聲悶哼,兩個僧侶在前撞後擊之下,吐出了兩大口鮮血,倒摔在地上。

  另一個僧侶,雖逃過後擊的掌力,但卻是宇文敬的掌力擊傷是最重要的一個,只見他身上搖了兩搖,倒摔在地上。

  這一來,少林僧侶整個的連環攻勢,頓然停頓下來。

  宇文敬一抱拳,對那灰衣老僧道:“大師,已然有了傷亡,大師也該改變心意了。”

  不知是宇文敬的誠懇之心感動了那灰衣老僧,還是那灰衣老僧看出這四人的武功高強,不願再和四人動手,當下說道:“你們只是參觀一下達摩下院?”

  宇文敬道:“不錯……”

  劉婉蓉接道:“有一點我先說明白,我們觀察的十分仔細。”

  灰衣老僧道:“很仔細,可是找尋什麼東西嗎?”

  劉婉蓉答道:“實不相瞞大師,我們確實想在達摩下院中找尋一些東西。”

  灰衣者增沉吟了一陣,道:“不過,你們要解下身上佩帶的兵刃,由老僧帶你們參觀。”

  劉境蓉先把長劍遞了過去,鐵夢秋、藍小月紛紛交出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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