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鏢旗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1-30 14:11:3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2 11332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 15:15
二二〇

  灰衣老僧一面接過兵刃,交給門下弟子,一面下令把傷者抬入室內療治,選了八個僧侶,道:“諸位施主,由老僧率八位弟子,和諸位同行,諸位儘管看,但諸位要是有所舉動,必得先得老衲同意。”

  劉婉蓉道:“那是自然。願意陪同,也無不可。”一面舉步而行。

  藍小月、鐵夢秋很自然地走在她的兩側,宇文敬走在最後。

  灰衣老僧帶著八個僧侶,跟離四人八尺左右,遠遠地監視著。

  藍小月低聲說道:“姐姐,這些和尚用心只怕不是單純的監視咱們。”

  劉婉蓉笑一笑,道:“是的!他們也想瞧瞧,咱們在找什麼?”

  藍小月道:“難道他們真的是不知道藏寶的事嗎?”

  劉婉蓉微笑答道:“看情形,他們是真的不知道。”

  劉婉蓉似乎是很用心,一面走,一面看,而且看的很仔細。”

  她的瞼上是一片嚴肅之色,顯然,她的心情十分沉重。

  突然間,劉婉蓉停了下來,沉重的臉上,泛起了一片淡淡的笑容。

  藍小月抬頭看去,只見劉婉蓉停身一座大殿的前面。

  大殿前有一座很高大的鐵鼎。

  劉婉蓉雙眼盯住在那鐵鼎之上,苦苦思索。

  足足過了頓飯工夫之久,劉境蓉突然說道:“小月,你們在門口等我,我到殿中去瞧瞧。”

  舉步越過鐵鼎,步入殿內。

  那灰衣僧侶突然快步行了過來,站在殿門口。

  片刻之間,劉婉蓉又緩步行了出來。

  灰衣老增雙目盯注在劉婉蓉身上瞧了一眼,道:“施主,找到了嗎?”

  劉婉蓉拍拍雙手,道:“大師請進入殿中檢查一下,有沒有遺失什麼?”

  她不正面答覆,頓使灰衣老僧心中大為動疑,沉吟了一陣,道:“諸位稍候片刻。”

  舉步行入了殿中。

  片刻之後,行了出來,道:“諸位施主,還要參觀何處?”

  劉婉蓉笑一笑,道:“大師對我們一直不大放心,在下的遊興大減,我們想告辭了。”

  灰衣老僧聽得一怔,道:“諸位要走了。”

  劉婉蓉道:“是的,我們想告別了。”

  灰衣老僧沉吟了一陣,道:“這樣看來施主已取得尋找之物了。”

  劉婉蓉笑一笑,道:“大師查過達摩殿中之物,可有損失。”

  灰衣老僧道:“損失定然有,可惜的是老衲還未找出。”

  劉婉蓉緩緩道:“大師的意思是,要搜查我們了。”

  灰衣老僧合掌當胸,喧了一聲佛號,道:“希望那不是少林寺中原有之物,老衲話先說明,如是日後證明了施主取走了達摩殿中之物,不論天涯海角,老衲也要把失物退回。”

  劉婉蓉笑道:“大師目光如炬,是位有道高僧,大約已瞧出我等不是奸詐小人了。”

  灰衣老僧道:“老衲送諸位離開。”

  劉婉蓉道:“那就有勞大師了。”當先向外行去。

  在鐵夢秋的想像之中,這達摩院乃是少林僧侶習武之地,高手雲集,難免有一場激戰,灰衣老僧交還了四人的兵刃。

  劉婉蓉一抱拳,告辭出去。

  藍小月、鐵夢秋固然是不明所以,連那老於世故的宇文敬,也不知道那劉婉蓉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三人都忍著心中之疑,直待行出了少林寺,宇文敬才緩緩說道:“劉姑娘,找到了麼?”

  劉婉蓉點點頭道:“找到了。”

  鐵夢秋道:“找到了藏寶?”

  劉婉蓉道:“找到了指示圖。”

  宇文敬一怔,道:“指示圖?姑娘可否拿出來瞧瞧。”

  劉婉蓉道:“自然,要給諸位瞧看,不過,咱們得小心一些,找一處安全地方再看。”

  藍小月回顧了一眼,道:“你是說有人會搶走。”

  劉婉蓉道:“咱們搶先了一步走出來,我已經發覺了一群可疑的人,那些人混在香客之中,準備向少林寺中混,但少林增人卻也發覺疑征,儘量在設法攔阻,咱們能發覺別人,別人也能發覺咱們,再說少林寺中人,也不甘心不解開這個啞迷,因此,以我的想法,他們很可能遣人追來,再說,那些可疑人物,如是紫天君的底下,大都經過易容,咱們瞧不出他們的身份,他們可能會瞧出咱們,因此,也可能追蹤而至。”

  宇文敬笑一笑,道:“姑娘很細心,那些人正是紫天君的手下,不過,丐幫中人,也趕到了,目下少林寺大門外面,情勢十分複雜,不過,少林僧侶似乎是決心不讓他們混進去了,說不定就在少林寺大門口處,眾多的香客之中,可能會引發起一場衝突。”

  兩人口中說話,腳下未停。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 15:15
二二一

  第三十五回 獨得驪珠

  這時,正來到一片平廣的草地之上。這是山峰下一片草原,最近的山坡,也在三十丈外。

  劉婉蓉停下腳步,道:“這地方很好,三十丈內無處可以掩藏身子,也是一片很好的高手決鬥的所在。”

  探手從懷中,取出一塊發黃的織絹,攤在草地上。宇文敬道:“老夫什麼都想到了,覺著這在摩下院,不可能是藏寶所在,只是未想出,竟是放著一幅指示圖。”

  劉婉蓉道:“晚輩進入少林寺後,也有同感,這座規模宏大的名剎,已然屹立了千百年,決無人能在這座寺院之內,埋藏了大批寶藏,而不會被僧侶發覺……”

  語聲微微頓,接道:“進入達摩下院之後,晚輩更是失望,因為,我瞧到了下院建築,雖經多次修正,但仍有不少唐瓦床磚,那證明了達摩下院,亦非近百年內所建。後來,我看到了殿前那個鐵鼎,在夕陽斜照下的倒影,有此像趕關的牧鞭,這才啟發了我,咳!如是咱們來的時刻不以,也沒有收穫了,所以,一件事的成攻,幸運佔了很大的原因。”

  宇文敬道:“如若沒有姑娘這麼縝密的思想,有圖也等於無圖。”

  藍小月突然接口道:“妹妹,這幅圖畫的很明白,但它又是什麼地方呢?”

  劉婉蓉道:“所以咱們要仔細研究一下……”

  捧起那發黃絹帕,仔細地瞧著。

  突然間,劉婉蓉像發現什麼隱秘一般,伸手撕下絹帕一角,搓成碎末,撒在草地上。

  宇文敬目光轉動,只見這平廣的草地四周,已然出現了很多裝束不同的人物。

  這都是紫天君的手下的人。

  宇文敬很快的認出來,一個穿著土布長衫的老者,是飛刀王吳勝。

  十幾個穿著各種不同衣服的人,圍近了四個人身側。

  鐵夢秋低聲說道:“宇文先生,咱們要如何對付這些人。”

  宇文敬緩緩說道:“已到了澄清大局的時刻,諸位不用手下留情,此刻多殺一個強敵,日後,咱們就減少一份阻力。”

  鐵夢秋沉聲說道:“這一片平原,不失為一處好戰場。”

  轉身向飛刀王吳勝迎去。

  那斜陽照射下,鐵夢秋俊美的臉上,泛現出濃重的殺機。

  藍小月突然疾行兩步,緊緊追隨在鐵夢秋的身後。

  鐵夢秋迎向飛刀王,臉上濃得的殺氣,使人生出顫慄的感覺。

  吳勝有些沉不住氣了,突然一振雙臂,身上的土布長衫,突然片片碎裂,落了一地,露出來一身黑色勁裝。

  腰間橫束的寬闊皮帶中,插滿了二十四把柳葉飛刀。

  緊追上飛刀王身側的四個大漢,劇的一聲,拔出了身上的兵刃。

  那是四把鬼頭刀,厚背薄刃,閃閃生光。

  鐵夢秋緩緩拔出腰間的長劍,道:“你是百劍王吳勝。”

  吳勝道:“不錯。”

  鐵夢秋道:“你應該跟在紫天君的身側的,不應該一個人來。”

  吳勝雙手摸皮帶上的飛刀,道:“天君大駕,就在附近,隨時可以趕到此地。”

  鐵夢秋道:“希望他能快些趕來,只要再晚一盞熱茶工夫,你就死定了。”

  吳勝一皺眉頭,道:“只怕未必見得。”

  他口中雖然說的很硬,但神情用詞之間,已有些畏懼的模樣。

  鐵夢秋濃烈的殺機,已先聲奪人。

  鐵夢秋長劍平胞舉起,臉上的殺氣,更見濃烈,緩緩說道:“吳勝,你可以放飛刀了,我要你死的瞑目,但我不會耐心的等著你,現在,這已是你唯一搶先的機會了。”

  飛刀吳勝,本是位縱橫江湖,殺人無數的兇徒,但此刻,卻完全被鐵夢秋的殺氣震懾。

  吳勝雙手微微顫抖著,突然間一揚腕,兩柄飛刀,脫手而出。

  他號稱飛刀王,用飛刀的手法,實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兩道閃電一般的白光,分別飛向前胸。

  鐵夢秋右手一揮,手中的長劍,突然擴散成一片護身劍光。

  兩柄飛刀,有如投在一片堅壁之上,啪啪兩聲,全被擊落地上。

  鐵夢秋長劍前起了一片光幕似的護身劍氣。

  飛刀王連綿而至的飛刀,全部被擊落在地。

  片刻間,飛刀王手中二十四把飛刀,已全部用完。

  鐵夢秋擊落了最後一把飛刀後,緩緩說道:“吳勝,你還有什麼壓箱的本領,可以施出來了。”

  飛刀王右手一鬆腰間的活扣,一把緬鐵軟刀,已執在手中。

  鐵夢秋長劍斜垂,道:“小心了。”

  陡然間,欺身而上。

  飛刀王軟刀疾展,冷芒如電,捨棄鐵夢秋,直取藍小月。

  鐵夢秋長劍震起,人劍合一,寒光電射,橫空而過。

  但聞噹的一聲,劍刀觸接,響起了一聲金鐵交鳴。

  吳勝奔向藍小月的刀勢,生生被震了回去。

  鐵夢秋劍勢越過了吳勝,突然又回身倒射。

  這是劍術中罕見的奇招。

  宇文敬不自禁聲地讚道:“好劍法。”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 15:15
二二二

  但聞一聲慘叫,隨著環飛的劍氣,冒出來一股紅光。

  飛刀王一條握刀的右臂,被齊肩斬斷。

  斷臂和吳勝手中的一把緬鐵軟刀,筆直地飛了出去,飛到了四五丈外,才跌落在實地之上。

  鐵夢秋劍勢回轉,冷森的劍鋒,抵在吳勝的前胸之上,道:“紫天君來不及救你了。”

  這時,站在吳勝身側的四個大漢,突然大喝一聲,四把刀,齊齊向鐵夢秋的前胸要害。

  藍小月突然欺進一步,長劍劃起一道冷芒,迎向四個大以的刀尖。

  但聞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傳入耳際。

  緊接著是兩聲慘叫傳來。

  原來,藍小月和鐵夢秋練地劍法之後,全練的陰手劍招。

  這劍招和鐵夢秋聯合起來,固然是陰陽合壁,極盡凌厲,若是單獨的運用起來,也是隆毒至極的劍招。

  所以,藍小月在一劍招開了四人的刀尖之外,劍把已順勢傷了兩個人。

  四個執鬼頭刀的大漢,一下子有兩個受傷倒地,另外兩人,不禁為之一呆。

  這些人,雖不是武林第一流的高手,但卻是久經戰陣的人物。

  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藍小月這樣的陰手的劍招,攻襲之外,大大的出了人的意料之外。

  藍小月一劍得手,第二招連續攻出

  兩個大漢感覺到劍勢由下面向上撩起,不禁為之一呆,急急沉刀一封。

  但見藍小月劍上閃起了兩朵劍花,突然由兩人的刀中劃過。

  又是兩聲慘叫傳來,兩個大漢各中一劍,倒摔在地上。

  陰手劍招,極盡惡毒,兩人中劍之處,都是關節要害。

  頹然倒坐地上,難再揮刀迎敵。

  藍小月輕輕鬆鬆的,收拾了四大漢,只不過兩三個照面,連自己也不禁有些驚奇。

  飛刀王瞼上泛出汗水,冷冷地說道:“藍小月,你原來一直是深藏不露啊。”藍小月淡淡一笑,道:“是又怎樣了。”

  鐵夢秋劍上微微加力,冷鋒刺了吳勝的前胸半寸。

  血,沿豐劍鋒流下來。

  劉婉蓉突然向前一步,道:“飛刀王,現在你只有一個活命的機會了。”

  吳勝冷冷說道:“要殺只管下手,姓吳的不怕死。”

  劉婉蓉道:“紫天君待你有什麼好處,值得你替他賣命。”

  吳勝徵了一怔,道:“這個不關你們的事,鐵夢秋,你為什麼不加點勁,吳某人決不會在你劍下求饒。”

  宇文敬冷冷地說道:“紫天君控制了他的命,所以,縱然緊天君把他們瞧作奴僕,他也不敢生出背叛之心。”

  吳勝聽得神色一變,冷哼一聲,說道:“你是什麼人?”

  宇文敬笑道:“我是誰,無關要緊,要緊的是老夫說的話是不對?”

  吳勝突然長嘆一聲,默然不語。

  鐵夢秋淡淡一笑,道:“此人執迷不悟,不用和他多費口舌了。”

  劉婉蓉笑一笑,道:“師兄,放了他吧!你殺了他只不過是舉手之勞,放了他,要他有機會多想自己,多想人生。”

  鐵夢秋收了長劍,道:“飛刀王,你去吧!希望我們在和紫天君一場決戰中,別再見你。”

  飛刀王吳勝,撕下一塊袍角,包紮一下右肩的傷勢。

  雖然他內功精深,早已經運功止血,但斷臂之痛,豈易忍受,轉身行去時,有著一種舉步艱難之感。

  吳勝的背影,還未消失,十個黑衣黑褲,手中執著個葫蘆的怪人,分由四面八方圍了過來。

  敢情飛刀王吳勝的出手,只是爭取佈置的時間而已。

  藍小月道:“十大毒人。”

  在十大毒人之後,各有兩個黑衣少年相隨,總計三十人,每人手中都捧著一個葫蘆,卻未帶別的兵刃。

  劉婉蓉皺皺眉頭,道:“老前輩,那些葫蘆裡裝的是什麼藥?”

  宇文敬道道:“十大毒人,各具用毒之能,那葫蘆中自然極毒之物,咱們不能硬拚。”

  就這說上幾句話的工夫,十大毒人已然縮小了包圍圈子,再加上二十個黑衣少年,填補留下的空隙,構成了一個很嚴密的包圍。

  鐵夢秋道:“咱們再不突圍而出,難道守在此地等死嗎?”

  宇文敬吸一口氣,沉聲說道:“照常情而論,那葫蘆之中,不是毒水,就是毒粉,咱們留心兩件事,不要讓它撲入鼻中,濺在身上。”

  鐵夢秋聽得一皺眉頭,忖道:“不論是毒水毒粉,都是極難閃避。”

  心中念轉,口中卻低聲對藍小月道:“不論他是多麼惡毒,但它中人之後,總要一段時間,才可能發作,是麼?”

  藍小月道:“是又怎樣?”

  鐵夢秋道:“咱們如若被情勢逼的非要出手不可,咱們兩人聯劍出手,用快速的劍招,取幾人之命。”

  藍小月點了點頭,柔聲說道:“我跟著你行動就是。”

  劉婉蓉暗中估算目下形勢,那些黑衣人,相距在三四丈外。

  這是最難應付的距離,不管自己有什麼行動,對方都可以來得及對付。

  十大毒人,在武林中,都是大有名望的人,武功非同小可,再加那一身用毒之能,碰上一個,已夠麻煩,如今十人合力,再加上那二十名弟子相助,想闖此關,實非易事。

  只見十大毒人,一齊動作,拔開了葫蘆上的塞子。

  二十個黑衣少年,緊接著也拔開葫蘆塞子。

  高舉起手中葫蘆,作出攻襲之勢。

  宇文敬生恐十大毒人的舉動,激怒了鐵夢秋等,向外硬間,急急說道:“諸位不可任性輕易出手,鎮靜應變,找機會再行出手。”

  但聞一陣急促的步履之聲,紫天君帶著三位天王,及三位弟子,在數十高手的護擁之下,疾奔而至。

  鐵夢秋心中突然泛起了一絲希望,想到了葛玉郎,他假扮紫天君最為喜愛的三弟子麻通,就跟在紫天君的身側。

  情勢險惡逼人,他應該出手相助才是。

  但聞紫天君威重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你們困在毒陣之內,縱然是神功絕世,也無法闖過毒陣,只要我一聲令下,諸位都將死於這毒陣之內。

  宇文敬冷冷說道:“你有什麼條件,只管開過來吧……”

  他精通各地方言,這幾句話,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連鐵夢秋知他身份,也聽不出一點破綻。

  紫天君道:“你是什麼人?”

  宇文敬道:“咱們談條件,用不著通姓名。”

  紫天君道:“條件很簡單,你們在達摩下院中取到的一幅圖,可否交出來。”

  宇文敬睛一沉吟,道:“可以,但不知什麼代價?”

  紫天君道:“放你們三條命。”

  宇文敬微微一怔,道:“我們明明四個人,怎會只有三條。”

  紫天君目光一掠藍小月,道:“留下她,老夫生平最恨背叛我的人,這位八卦教主藍小月,雖然未投身於我門下,但已和我聯盟,想不到,她竟賣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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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三

  藍小月搏殺了飛刀王吳勝的從人之後,信心大為增加,她相信自己在劍招上長進了很多,陰手劍法,確是一種極為惡毒的劍法,當下微微一笑,道:“好!要你那些毒人讓開一條路,放走他們三位,我留在這裡恭候教益。”

  劉婉蓉笑一笑,道:“小月,這不能意氣用事,咱們如若付出了代價,為什麼還要留下一個人在這裡。”

  藍小月略一沉吟,道:“好!一切聽憑姐姐處理就是。”

  劉婉蓉目光轉到紫天君的臉上,道:“我們交出示意圖,換回四條命,你要硬留下藍姑娘,那是逼我們拚命。”

  一面說話,一面把示寶圖舉在手中,對著紫天君照了一下,雙手握圖角,準備撕去。

  紫天君大為吃驚,道:“慢著。”

  劉婉蓉道:“天君答應了。”

  紫天君道:“本座可以答應,不過,我無法相信你們。”

  劉婉蓉道:“正和咱們無法相信你紫天君一樣,咱們要想出自保之法之才。”

  紫天君道:“劉姑娘請說說看。”

  劉婉蓉緩緩把示寶圖放在地上,用一塊大石壓住,右手拔出長劍,道:“把你的十大毒人,撤回正東方向,我們留下圖向西方退,大約你自己心裡也明白。憑著武功,你們決無法攔得住我們。”

  紫天君道:“那幅圖是真的嗎?”

  劉婉蓉道:“是的,記得在開封府時,也是被你們搶了一圖,又被你們擄走了督帥大人,全無一點信義,不過可一不可再,這一次,沒有督帥在場,希望你別要花樣。”

  一面說話,一面又拉起了地上的示寶圖,雙手展開,道:“瞧清楚了沒有?”

  紫天君向前逼近了幾步,道:“看來,好像不錯。”

  劉婉蓉道:“可以下令撤去這些毒人了嗎?”

  紫天君道:“你放下圖。”

  雙方面都遵守著信約行事,紫天君撤直了四面的毒人。

  劉婉蓉等也退後了後七丈遠。

  宇文敬低聲說道:“咱們快些走了。”

  劉婉蓉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勢,已然脫離了毒人的包圍,微一頷首,道:“咱們可以走了,老前輩形勢熟悉,請走在前面帶路。”

  宇文敬道:“到哪裡去了?”

  劉婉蓉答道:“太行山狂風峽,咱們要緊趕一程,這一陣,咱們要設法趕它幾十里路,不能讓紫天君的人跟上來。”

  宇文敬微一頷首,大步向前奔去。

  劉婉蓉、鐵夢秋、藍小月,展開了身法,緊追在宇文敬的身後。

  這四人,都是武林中的頂尖的人物,身形展開,迅如流星。

  紫天君縱身一躍,當先飛落場中,伸手取過了示寶圖。

  目光一掠手中示寶圖,目光立刻轉注在宇文敬等一行人的背影之上。冷笑一聲,道:“下令四面埋伏的追蹤人手,一定保持聯絡,隨時把他們的行蹤報告給我。”

  假扮麻通的葛玉郎,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那麻通心性惡毒,極工心計,不但最得紫天君的寵愛,而且掌管著緊天君整個通訊系統,幸好葛玉郎也是一位極工於心計的人物,未雨早綢緞,很早就想到了這一著,平時,對那麻通的習慣、舉動,早已留心,所以,以那紫天君的精明,也無法瞧出破綻。”

  自然,他也想不到有人會大膽的假冒麻通,終日守在身側。

  紫天君自覺這番設計佈置,面面俱倒,劉婉蓉決無法逃過數十名極善追蹤高手的追查。

  所以,他對劉婉蓉等離去,並未放在心上。回顧了左右一眼,道:“把人手撤退三十里,目下,咱們還不能和少林僧侶衝突。”

  隨在身後的三大天王,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紫天君揮揮手,兩個緊隨身側的弟子,一齊退開。

  原本人影幢幢,充滿著殺機的草原上,片刻工夫,走的只剩一紫天君一個人。

  紫天君突然放開腳步,奔行到了片雜林之中。

  這地方,似是很少有人來過,地上積了不少樹葉。

  一座小小的福德詞中,端坐著飛刀王吳勝,正在運氣調息。

  紫天君臉上閃掠過一絲殺機,緩步行到吳勝的身後,道:“你的傷勢如何?”

  吳勝道:“斷去一臂,不過,屬下自信還可以和強敵再戰。”

  紫天君冷冷地說道:“你應該戰死的,為什麼竟然留下了性命。”

  吳勝臉色一變,緩緩說道:“屬下自覺還可為天君效力,所以,留下性命。”

  紫天君笑一笑,道:“這麼說來,你這條命是可以為我生,可以為我死了。”

  吳勝道:“是的,屬下一直是效忠天君。”

  紫天君神色一整,道:“你已經成了殘廢,像你這等有名位聲望的人,如何能夠可以殘廢之軀,偷生江湖。”

  吳勝已感覺到情勢不妙,紫天君說的話,一向是言出必踐,雖然,他說的很含蓄,但已經夠明顯了。

  未等吳勝想出適當的措詞回答,紫天君笑一笑,道:“吳勝,一個人免不了一個死字,活百歲活五十並無太大的不同,我想,你今天應該死了。”

  吳勝抬頭望望天色,黯然說道:“為什麼?天君,是否說出一個理由出來。”

  搖搖頭,紫天君說道:“你敗了,就應該死,是嗎?紫天君手中的四大天王,被人斬斷了一條臂,還有何顏偷生於人世呢?”

  吳勝突然站起身子,道:“我應該聽他們的話。”

  紫天君道:“什麼人的話?”

  吳勝道:“劉姑娘的話,她需要我幫助他們的,我應該答應。”

  紫天君道:“你現在後悔了。”

  吳勝突然提高了聲音,道:“不錯,我後悔了,飛鳥盡,良弓藏,狡兔盡,走狗烹,但目下鳥還未盡,你就要殺我們了。”

  左手一探腰間,拔出了兩柄飛刀,冷冷地說道:“來吧!既然我一定要死了,我不在乎如何一個死法。”

  紫天君道:“好,我要你死的瞑目,你放飛刀吧!”

  吳勝緩緩舉起左手,五指挾著四把飛刀。

  他號稱飛刀王,飛刀之技,自有過人之處,以紫天君的功力,也不敢等閒視之。

  但見吳勝指彈勁,兩把飛刀破空而出,襲向紫天君的前胸。

  紫天君冷笑一聲,右手袍袖一拂,一股勁力湧出。

  兩桶飛刀,無聲無息地消失了蹤影。

  就這一剎時光,只見吳勝的前胸要害處,插著兩枚飛刀,直沒刀柄。

  原來,他打出兩把飛刀,只是分散那紫天君的意,以求自絕得逞。

  紫天君望望吳勝,身軀還在微微的額動,冷笑一聲,道:“你怕受活罪嗎?”

  左手揮彈,兩道藍芒閃動,就在吳勝的屍體上熊熊的燃燒起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 15:16
二二四

  紫天君卻疾躍出廟,身形一閃而沒。

  不知是巧合呢?還是人有意的安排,就在紫天君離開不久,三條人影,撲到小廟前面。

  毒火燒焦的屍體味道,仍然無法阻止三人撲入了廟中。

  三個人六道目光,同時投注在那毒火燃燒的屍體之上。

  來的是百劍王冷綸和鬼爪王鼓天,另外是紫天君最龐愛的三弟子麻通。

  鬼爪王彭天隔空一揚右手,暗勁出湧,輕輕撥轉那燃燒焦了的屍體,冷冷地哼了一聲,道:“是吳勝,飛刀王,替天君立過無數汗馬功勞的吳勝。”

  百劍王冷綸突然橫身,攔住了廟門,道:“麻兄,吳勝死在什麼人的手中。”

  麻通冷冷地說道:“你沒有長眼睛嗎?自己不會瞧瞧,他死在家師的冷酷毒火之下。”

  彭天道:“麻兄,瞧到胸上的那把飛刀了嗎?”

  麻通點點頭,道:“瞧到了,那是他自己的飛刀。”

  冷綸道:“不知他何以把自己的飛刀,插在前胸之上。”

  麻通木然的站著,默不作聲。

  彭天道:“我們來算算老吳的死法,天君逼他自絕,然後,又用毒火燒他。”

  冷綸淒涼一笑,道:“彭兄,你知道唇亡齒寒這句話嗎?”

  彭天道:“看到了老吳的下場,確是叫人寒心的狠。”

  麻通長長吁一口氣,道:“這地方不宜久留,家師可能隨時回來。”

  冷綸聽得一怔,道:“怎麼,你們師徒早已設好了圈套,誘我和彭兄上當麼?”

  麻通笑一笑,道:“如果家師真的來了,兩位可有信心能活著出去嗎?”

  鬼爪彭天打了一個冷顫,道:“麻兄,如是天君來的晚一步,麻兄可能會先我死一步了。”

  百劍王冷綸肅然的站著,右手握在長劍的劍桶上,右手五指卻按在腰間的短劍上。

  他有十二支精心打造,鋒利無比的短劍,像暗器一樣,插在一道很寬的皮帶上,圍在腰裡。

  鬼爪王揚起了右手,口中緩緩地說道:“麻通,你算過沒有,我和冷兄,合力出擊,你能躲過幾招。”

  麻通又笑一笑,道:“百劍王,鬼爪王合力出擊,那該不會給人過三招的機會。”

  彭天冷冷地道:“你很精明,但你沒有機會了,天君已來不及救他的愛徒了。”

  麻通道:“不錯,你們有殺死我的機會,可惜的是,你們不敢殺我。”

  彭天冷笑道:“為什麼。”

  麻通道:“因為,你們不敢背叛天君,你們知道殺了我,你們將付出什麼代價。”

  彭天道:“你錯了,麻通,你不該帶我們來這裡,不該讓我們看到吳勝的死,如若我們知道自己也會和吳勝一樣要死時,我們就要先收回一點本錢,也許天君真的取到了寶圖,怕以……”

  麻通冷漠地接道:“人總有覺悟的一天,吳勝的死,給你們很大的啟示。”

  彭天道:“你實在很聰明,似乎是想到的比我更多一些,但人都有一個最大的缺點,看人很清楚,自己的事,反而有些糊塗了,你也是這樣的人,所以,你要先我們死亡。”

  一直望著麻通的冷綸,突然插口道:“老彭,他不是麻通。”

  彭天一怔道:“為什麼?”

  冷綸道:“他不該笑的,麻通一向不笑,而且他笑起來,可以使人瞧出他戴著面具。”

  麻通緩緩取下了人皮面具,道:“冷兄,果然是細心的很。”

  彭天幾乎不相信自己,失聲道:“是你,葛玉郎。”

  葛玉郎熟練地戴上面具,道:“人,總是要求生存,是嗎?我比諸位早覺悟子一些時間,紫天君不喜歡太有才智的人,他發覺有人太聰明,就設法先殺了他,我早就明白了,所以準備了這副面具。”

  冷綸道:“真的麻通呢?”

  葛玉郎道:“死了,死在開封府,鐵夢秋的劍,快得像閃電一親,所以,麻通死的沒留下一點痕跡,麻通是一位極端精明的人,只要他死的慢一些,他就能傳出死亡的消息。”

  彭天道:“你帶我們在這裡,究竟是什麼用意?”

  葛玉郎道:“要你們看看吳勝,只因為他為紫天君拚命,斷了一條臂,所以,他就得死……”

  彭天、冷綸對望了一眼,接道:“現在,我們已經看到了,以後,又該如何呢?”

  葛玉郎道:“兩位已經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如是兩位想加害我,只要洩漏一句話,就行了。”

  冷綸道:“我們如有殺你之心,也不用和你說這多活了。”

  葛玉郎道:“眼下,兩位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背叛天君。”

  彭天沉吟了一陣,道:“躲起來。”

  葛玉郎冷然一笑,道:“躲!躲到哪裡去?紫天君不會放過你們,正像不會放過吳勝一樣,那吳勝只是受了點傷,紫天君覺著他無能和人再動手了,所以,就殺了他。”

  冷綸道:“如是我們和葛玉攜手,又該如何呢?不是我冷某人長他人的威風,咱們三個人合起來,也不是紫天君的敵手。”

  葛玉郎說道:“遇上了武功比我們高強的人時,我們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偽裝,我們不是紫天君的敵手,所以,只好不露聲息的下去,等待機會。”

  彭天皺皺眉頭,道:“紫天君心狠手辣,一旦知曉了我們有叛離之心,必會施用最殘酷的手段對付我們……”

  葛玉郎接道:“可以不讓他知道,就像我現在一樣,常常守在他的身邊,他竟未發覺。”

  彭天問道:“你是和鐵夢秋他們那夥人聯手的嗎?”

  葛玉郎道:“就目下江湖而言,他們是唯一能夠對付紫天君的。”

  冷綸道:“可是,我們傷過督帥的人,兩手血腥,只怕人家不肯見諒。”

  葛玉郎道:“這個兩位可以放心,我葛玉郎在江湖上造孽之多,實不在兩位之下,但他們一樣善待於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正邪之間,有著很大的不同。”

  冷綸沉吟了一陣,說道:“好吧,就依葛兄之意。”

  葛玉郎微微一笑,道:“兩位可以走了,咱們不能停在這裡。”

  彭天、冷綸,齊齊對葛玉郎拱手作禮,轉身而去。

  葛玉郎的雙目中,泛現出一片輕快的神色,轉身疾奔而去。

  且說紫天君處置過吳勝之後,便奔回一片農舍之中。

  展開了手中的寶圖,仔細地查看。

  這張圖很怪,第一眼看上去,似是非常像一張寶圖,上面很多處,都有著文字註解。

  但如仔細的看過了,情勢就有些不同,竟然找不出任何藏寶之地。

  紫天君迷惑了,派人去請來麻通。

  葛玉郎挑撥了二天王,回到了住室中,凳子還未坐熱,紫天君派的人,已然來到了相請。

  他心中有些擔心,不知是露出了破綻,或是觸動了紫天君的一片迷惘之色。

  葛玉郎緩步行了過來,低聲說道:“師父。”

  紫天君嗯了一聲,道:“你過來瞧瞧這幅示寶圖?”

  葛玉郎道:“師父可瞧出了什麼?”

  紫天君搖搖頭,接道:“沒有,什麼也沒有瞧出來。”

  葛玉郎仔細的看了那寶圖一眼,又望望攤在旁邊的牧羊圖,微微一皺眉頭,道:“這幅示寶圖,可能是假的。”

  紫天君微微一怔,道:“為什麼?”

  葛玉郎道:“因為這圖上顯示的地方太多了,而且每一處都很明顯,那就是說,第一眼讓人看到的,就會生出一種錯覺,但如你仔細的瞧過了,覺出哪裡都不太像。”

  紫天君道:“嗯!你是越來越聰明了。”

  葛玉郎道:“師父教導有方,弟子只不過是肯用心去學裡了。”

  紫天君道:“照你的看法是……”

  葛玉郎接道:“咱們上了那丫頭的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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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五

  紫天君道:“我也曾這麼想過,但這幅圖,又確是從達摩院中取出。”

  葛玉郎沉吟了一陣,道:“不論那丫頭如何詭詐,但她無法避開咱們監視,只要他們有消息傳來,咱們立刻追蹤。”

  紫天君雙目盯在葛玉郎的臉上,瞧了良久,道:“好!你立即傳令下去,要他們隨時準備出發。”

  葛玉郎應了一聲,行禮退出。

  但他心中已有所警覺,似乎是紫天君對他有了懷疑。

  再說劉婉蓉和宇文敬等,一路急趕,直奔向太行山。

  四個人,都有著上佳的輕功,一路行走,快速異常。

  不一日,到了太行山下。

  望著那延綿不絕,重峰林立的山勢,劉婉蓉不禁顰了顰一雙柳眉兒,說道:“老前輩,太行山你熟嗎?”

  宇文敬道:“太行山老夫倒是來過,但狂風峽卻是從未聽過。”

  鐵夢秋道:“顧名思義,那狂風峽中,定然是風勢極大。”

  劉婉蓉沉吟了一陣,道:“可是太行山太大了,千峰萬峽,如何一個找法呢?”

  這時,幾人正停在一座火山路口,旁側一座山神廟,廟後是一棵大樹。

  很少開口的藍小月道:“咱們一路行來似有飛鴿追蹤,小妹之意,咱們先進入山內,把追蹤之人引入歧途,再打聽那狂風峽的下落。”

  忽見一人,由山神廟中緩步而出,道:“在下知道那狂風峽在何處?”

  只見那人年過花甲,老態龍鍾,而且有些微微的駝背。

  鐵夢秋望了來人一眼,道:“太行駝叟。”

  來人點頭一笑,說道:“不錯,老朽正是來長志。”

  鐵夢秋回顧了劉婉蓉一眼,道:“這人去過督帥府,說那牧羊圖,原本是他收藏。”

  宋長志道:“一點不錯,那牧羊圖,原本由老朽收藏,卻被偷了去,不知何以又輾轉落到督帥府中。”

  劉婉蓉淡淡一笑,道:“牧羊圖的來歷,似乎已不關重要,現在何人手中,才是關鍵。”

  太行駝叟未長志啊了一聲,道:“定然在諸位手中了。”

  劉婉蓉淡淡一笑,道:“你錯了,圖在紫天君的手中,你如是自信能夠奪得回來,那就只管出手去搶吧!”

  宋長志輕輕咳了一聲,道:“老朽無能從紫天君手中搶到牧羊圖,而且,老朽也明白,那幅圖,並未直接的說出來藏寶之地,不過,老朽久年居住在太行山中,對此地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那狂風峽地勢險要,而且十分隱秘,氣候變化,更是莫可預測,如是沒有熟識的人,替諸位帶路,只怕諸位很難到那狂風峽,縱然找到了,只怕也無法進去。”

  劉婉蓉道:“閣下能夠進去嗎?”

  宋長志道:“不錯,老朽外居太行山中,尤其是對那狂風峽中形勢,十分瞭解,不管諸位是否願意,只怕都需要老朽的幫助。”

  劉婉蓉道:“那一定有條件了。”

  宋長志笑一笑,道:“自然,重賞之下,才有勇夫,老朽如不為些什麼,怎會甘心冒險,帶幾位去狂風峽呢?”

  劉婉蓉道:“好吧!那你就說說看什麼條件?”

  來長志道:“老朽也不是太過貪心的人,我只想取得那藏寶的十分之一。”

  劉婉蓉冷漠一笑,道:“老前輩果然一點也不貪心……”

  語音一頓,又道:“如是咱們不要你閣下帶路呢?”

  宋長志搖搖頭道:“姑娘,那狂風峽是一處很奇怪的地方,顧名思義,姑娘就應該明白,那是一處充滿凶險的地方,如是姑娘吝惜那十分之一的藏寶,盲目涉險,只怕是得不償失。”

  宇文敬接口說道:“好!你就帶我們去狂風峽吧!”

  宋長志一怔,道:“答應了我的條件嗎?”宇文敬道:“自然是答應了。”

  宋長志目光轉動,掃掠了鐵夢秋一眼,道:“諸位聽到,如是諸位不同意,現在可以開口了。”

  沒有人理會他,也無人多看他一眼。

  宇文敬淡然一笑,道:“宋兄,請帶路吧!他們不滿意你的訛詐,但他們又都是識大體的人,所以,心中雖然惱火,但卻不得不屈服。”

  宋長志笑一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我帶你們去狂風峽,到那裡,你們自然就會覺得付出十分之一的寶藏,並不冤枉。”

  轉身向前行去。

  鐵夢秋緊隨在來長志的身後。

  似乎是,鐵夢秋整個的人就充滿著殺氣,使得太行駝叟,有著一種不安的感覺,不時回過頭來,望望鐵夢秋。

  翻越過數重山峰,宋長志在大岩旁停下之後,有點疲累的感覺。當下坐下來。

  經過了一陣越山奔走之後,群雄都有著疲累的感覺,當下在巨岩四周,坐息了一陣,體能漸復。

  劉婉蓉打量了四周的形勢一眼,道:“這是什麼地方,距離那狂風峽還有多遠?”

  宋長志道:“這地方沒有名字,距離那狂風峽,還有五十里以上的行程。”

  劉婉蓉暗暗籲一口氣,道:“現在已經是申時光景,咱們能不能夠在天色火晚之前,趕到狂風峽去。”

  宋長志霍然站起身子,道:“趕到狂風峽,夜色已經低垂,咱們也無法進去。”

  劉婉蓉屈指算了一算,道:“今夜裡月色很好,咱們何不乘明月進入狂風峽中,一看究竟。”

  宋長志搖搖頭,道:“不行,那狂風峽,入夜之後,風勢最為強烈,別說是人了,就是鳥獸,也無法在峽中存在。”

  劉婉蓉道:“這麼說來,那狂風峽,峽如其名,風勢很大了。”

  宋長志道:“不錯,狂風峽是很奇怪的地方,老朽去過一次,一般說來,白天的風勢很小,但太陽下山之後,就開始有風,夜愈深,風勢愈大,直到太陽升起時,風勢才逐漸的減弱。”

  宇文敬大感興趣,霍然站起,道:“宋兄,那狂風峽可是一年四季如此嗎?”

  宋長志道:“這個在下沒有仔細地研究過。”

  宇文敬道:“宋兄如是說的不錯,那該是天象中一種奇觀,咱們得快些趕去。”

  宋長志站起身子,道:“諸位想像之中,那狂風峽,該是一處很美的地方。”

  宇文敬道:“這個,咱們不清楚,還得來兄指教一下了。”

  宋長志道:“那狂風峽中,寸草不生,除了嶙峋的怪石之外,不見一根青草,找不出一隻飛鳥,而且狂風峽的周圍,都隱伏著毒蛇猛獸。”

  宇文敬道:“峽中無法存身,毒蛇猛獸,都被逐了出來,這也是自然現象之一。”

  劉婉蓉道:“毒蛇很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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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六

  宋長志道:“像蚊子一樣多,而且是各色各樣的毒蛇。”

  藍小月低聲道:“姐姐,不用怕毒蛇,小妹有對付毒蛇的法子。”

  宋長志大步向前行去,群豪魚貫相隨而行。

  太行山綿延數百里,奇峰疊嶂。

  這時,幾人已深入了山區。

  沿途上,偶爾見到一兩家獵戶之外,很難見到人蹤,房舍。

  山道崎嶇,行之艱難,幾人雖然有一身武功,但也走的十分辛苦。

  劉婉蓉的武功,在幾人之中雖屬高強,內力也極精深,但她從未走過這樣長的山路,長途奔行之下,甚覺疲累,她生性好強,暗中咬牙苦撐。

  夜色蒼茫時分,行到了一處群峰圍繞的峽谷外面。

  宋長志側耳聽了一陣,道:“不聞狂風呼嘯,咱們進入谷中瞧瞧如何?”

  宋長志抬頭望望天色,道:“現在時刻還未到,半個時辰之後,咱們就可以聽到風聲了。”

  劉婉蓉道:“狂風峽中除了狂風之外,還有什麼別的危險嗎?”

  宋長志道:“老朽去過一次,被那狂風吹得不能久停,自行退了出來,至於是否有其他的危險,老朽不知道,不敢妄言。”

  劉婉蓉低聲道:“師兄,咱們是否應該進入狂風峽中瞧瞧?”

  鐵夢秋道:“如是峽內只是狂風,別無危險,咱們應該進入谷中瞧瞧。”

  宇文敬說道:“還有一件事,諸位必需早作安排。”

  劉婉蓉道:“什麼事?”

  宇文敬道:“我們不能太過低估紫天君,如是老朽的推斷不錯,他們明日下午之前,就可能找到這狂風峽來,所以,咱們必需選一處形勢對咱們有利的地方,使得紫天君無法以多取勝,無法用毒傷人。”

  藍小月道:“宇文先生說的甚是,紫天君的武功雖然很高強,但小妹相信合咱們幾人之力,可以和他一拚,但十大毒人太難對付了。”

  劉婉蓉道:“如若狂風峽,急風吹襲之中,無法用毒,咱們就在狂風峽中,和他們一決勝負。”

  鐵夢秋突然向前行了兩步,道:“宇文先生,在下心中有幾點不明之處,想向先生請教一下!”

  宇文敬道:“鐵大俠請教。”

  鐵夢秋道:“先生和我們同來狂風峽中,難道全無用心嗎?”

  劉婉蓉聽得一怔,默不作聲,暗中卻在運氣戒備。

  宇文敬道:“想不到鐵大俠,對老夫竟然動起疑來。”

  鐵夢秋道:“咱們已到了藏寶的地方,在下覺著,彼此之間,都應該有一個明白的交代了。”

  宇文敬冷冷道:“鐵大俠要老朽交代什麼?”

  鐵夢秋緩緩說道“老前輩的性格,極少直接涉入江湖上恩怨紛爭,但老前輩竟肯為我們破例出手,這件事,實叫人有些懷疑。”

  宇文敬目光轉動,緩緩由劉婉蓉,藍小月的臉上掃過,道:“兩位姑娘,對此事有何高見?”

  藍個月道:“不瞞你宇文先生說,對你,我早已動了疑,但因劉姑娘很信任你,小妹我又極為佩服劉姑娘的才慧,所以,我不敢妄自多言。”

  宇文敬目光轉到劉婉蓉的臉上,緩緩說道:“劉姑娘對老朽的看法如何?”

  劉婉蓉道:“坦白點,我也很懷疑宇文老前輩……”

  宇文敬仰天打個哈哈,道:“這麼說來,諸位都有先見之明。”

  劉婉蓉道:“宇文老前輩,不用太過得意,晚輩相信在未找到寶藏之前,宇文老前輩定然會好好的照顧我們。”

  宇文敬笑一笑,道:“姑娘把老朽看的太善良了。”

  劉婉蓉道:“我們唯一的危險,就是老前輩在我們身上下毒,而且,還是慢性的毒,使它慢慢的發作,如是晚輩的推想不錯,老前輩的預想應該是找到寶藏,至少是應該確定了寶藏所在之地,然後,再替你搏殺了紫天君等一批高手,毒性再行發作。”

  宇文敬笑一笑,道:“諸位是否確定已經中了毒呢?”

  劉婉蓉道:“沒有。”

  宇文敬道:“劉姑娘很自信。”

  劉婉蓉道:“你如若確是一位用毒的高手,但也不至於在我們的身上下毒,因為,你還有需要用我們之處。”

  宇文敬道:“好了,現在,咱們應該有一個決定了,諸位準備對老夫如何?”

  劉婉蓉道:“應該對付過紫天君之後,再揭穿我們之間的事,那是最好時機。”

  宇文敬笑道:“可惜的是,鐵大俠缺乏了那一份修養的功夫。”

  劉婉蓉回顧了鐵夢秋一眼,道:“師兄,我相信,咱們一路行來之後,他已有了不少改變,沿途之上,木肯下毒,那就是明顯的用心之一。”

  宇文敬哈哈一笑,道:“姑娘說的不錯,這一路行來,在下確然有不少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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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七

  第三十六回 元兇授首

  雙手深入懷中取出了幾瓶藥物,雙手一揮,投入山洞之中,接道:“現在,諸位應該相信老夫的為人了。”

  鐵夢秋劍眉微聳,道:“老前輩這番表示,用心何在呢?”

  宇文敬道:“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禮賢下士時,如是當時身先死,一生真偽有誰知。兩位不可逼人太甚,留我一步後路走吧!”

  劉婉蓉沉吟了一陣,道:“老前輩棄藥明心,或已有所改變,但我們仍然希望對老前輩有一份瞭解。”

  宇文敬笑一笑,道:“會的,適當的時機之內,我會對劉姑娘和鐵大俠說明內情……”

  目光突然轉到宋長志的身上,道:“狂風起了嗎?”

  宋長志道:“快啦。”

  宇文敬笑一笑,道:“宋兄,請帶路進入狂風峽中如何?”

  宋長志略一沉吟,道:“諸位可是想早些尋得寶藏麼?”

  宇文敬道:“那有什麼不好。”

  宋長志道:“但此刻夜色幽暗。”

  宇文敬道:“咱們有此困難,別人也是一樣,閣下請帶路吧!”

  宋長志道:“狂風峽,是一段很危險的行程,請諸位緊隨在下身後。”

  宇文敬道:“如何一個危險法?”

  宋長志道:“到時間,老時自會招呼諸位。”

  舉步向前行去。

  群豪魚貫相隨,緊追身後。

  轉過兩個山角,宋長志突然提高了聲音,叫道:“諸位小心了,現在咱們要橫過一個石橋,下面絕壑千丈,那是天然的險境,千百年來,橋上已生滿了青苔,滑溜得很,諸位小心一些。”

  果然,話說完不久,群豪都行在一座石橋上。

  說它是座橋,其實是一根石樑,橫過了一道深谷。

  夜色幽深,無法瞧到谷底,但覺谷中有著陣陣寒氣,直冒上來。

  宋長志說的不錯,那石樑上,生滿了青苔。

  鐵夢秋暗中算計,這石橋大約有兩丈多些,雖然人從橋上行過,但仍是無法肯定這石橋是人工所造,或是天然生成。

  渡過石橋,又繞過兩個彎,耳際間隱隱傳來了風嘯之聲。

  藍小月低聲說道:“姐姐,大概到了。”

  宋長志冷冷地說道:“記著,現在開始,咱們進入了毒蛇集居之區,雖是剛剛入春季節,但這地方毒蛇委實太多,我們每走一步,就可能踏著一條蛇的尾巴。”

  劉婉蓉聽說,雖未驚叫出來,但卻全身微微在發抖。

  藍小月伸出手去,握著劉婉蓉的手,道:“姐姐,咱們走在一起。”

  就這一陣的工夫,夜色中,突見幾點綠芒不停閃動。

  宇文敬心中一震,道:“宋兄,這地方除了蛇群之外,還有些什麼?”

  宋長志道:“大約會有一些猛虎、獅、豹之類的凶獸。”

  宇文敬道:“宋兄瞧到了沒有?”

  宋長志道:“瞧到了,那也許是兩頭虎,或者是兩隻豹。”

  宇文敬道:“看來來兄很輕鬆。”

  宋長志道:“諸位既然一定要夜入狂風峽,咱們只好碰碰運氣了。”

  鐵夢秋道:“宋長志,不論前面是刀山,還是油鍋,只要你敢去,咱們都可奉陪。”

  宋長志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宋某人,今天不幸而死,那也只好認命,不過……”

  鐵夢秋道:“不過什麼?”

  宋長志道:“諸位最好別要我死,狂風峽中,還有許多地方需要我宋某。”

  一面說話,一面舉步向前行去。

  這時,夜色幽暗。視線不明,山道崎嶇,行之不易,足底毒蛇,旁側猛獸,多好武功的人,行走來,也有些提心吊膽。

  忽然間,一聲厲吼,綠芒一閃,一陣腥風,直撲過來。

  宋長志走在前面,首當其衝。

  但他早有戒備,右手一抬,竹杖擊出。

  這一擊力道甚猛,挾起了一股嘯風之聲。

  就在他竹杖出擊的同時,寒芒一閃,冷飆掠頸而過。

  竹杖快,那寒芒更快,宋長志感覺一股熱血,噴了一頭一瞼。

  慘吼聲中,一物砰然摔在地上。

  宋長志輕輕咳了一聲,道:“謝啦。”

  鐵夢秋冷冷道:“用不著謝,我們還要憑仗宋兄帶路。”

  宋長志突然間揮動竹杖,貼地掃出,但聞不停的沙沙怪響,地上的蛇群,四面分逃而去。

  又行約裡許左右,耳際間,突然響起呼呼風嘯之聲。

  宋長志停了下來,道:“到啦,再走十丈,就進入狂風峽。”

  但幾人停身之處,卻感覺不出有風。

  怔了一怔,劉婉蓉不解地問道:“怎麼我們覺不著。”

  宋長志道:“造物神奇,這裡偏偏生了一座石山,攔住那股急風。”

  劉婉蓉道:“咱們可以進去嗎?”

  宋長志道:“可以,不過,就在下經驗而言,今夜風很大。”

  劉婉蓉道:“我們既然來了,不論風勢如何,也該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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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八

  宋長志道:“那股風不知從何處吹來,強勁的很。”

  劉婉蓉道:“天象地理,自有原因,我相信那狂風總有停息之時。”

  宋長志不再言語,舉步向前行去。

  鐵夢秋看他舉步落足之間,走的十分小心,紮實。心中暗道:大約那股風勢,強勁得很。

  十丈距離,轉眼即過,轉過一個山壁,立時感覺,強勁的風力,迎面吹到。

  身上的衣服,立刻獵獵作響。

  宋長志道:“這只是餘風餘威,咱們還未進風口。”

  那股迎面而來的風,吹得人喘不過氣,吹得人大有乘風欲去之感。

  沒有人講話,但心底卻有著同一的感受、風力餘威尚且如此,如若正式的強風,不知激烈到什麼程度了。

  宋長志仍然走在前面,只不過每一步他都走的十分小心。

  盈耳的呼嘯,使人有著置身在另外一個世界的感覺。

  每向前行一步,感覺中那風勢就強了一級。

  風勢太大,而且間有夾雜著細小的沙粒,吹得人雙目難睜。

  對峽谷的景物,只有隱隱分辨。

  宋長志側過身子,道:“現在,咱們還沒有正面對著風勢。”

  鐵夢秋道:“咱們既來,就算那風勢真把人吹上天去,咱們也該試試了。”

  說完,大跨兩步,越跨宋長志,道:“在下帶路。”

  側身向前行去。

  峽口並不寬,鐵夢秋不得不舉起袖子,擋在臉上。

  所有的人,都把氣沉丹田,用力穩住身子,猛烈的風勢,似乎隨時能把人吹上天去。

  宇文敬沉聲說道:“走過去,到山壁下面。”

  群豪冒著強烈絕倫的風勢,行到了對面的山壁下面。

  山壁的遮擋之下,果然,風勢小了一些。

  鐵夢秋道:“如此強風,不停吹襲,如何能查看峽中形勢。”

  劉婉蓉道:“我看這風勢一定有停息的時刻,要不然,當年那人怎能把寶藏理於這狂風峽中。”

  藍小月接道:“小妹覺著這地方,極適宜和紫天君的決戰,搏殺了紫天君,再找寶藏不遲。”

  劉婉蓉道:“宇文老前輩的意思呢?”

  宇文敬道:“藍姑娘說的很有道理,目下咱們重要的一件事,不是找到寶藏,而是要先對付紫天君,不解決紫天君,找到寶藏,咱們也是無法到手。”

  劉婉蓉舉手理一理鬢邊的散發,緩緩說道:“老前輩預測那紫天君必來,但不知能否測知他見時來。”

  宇文敬沉吟了一陣,道:“明天午時不到,天黑時分定然可以趕到這狂風峽外。”

  劉婉蓉道:“老前輩準備如何對付他們?”

  宇文敬道:“擒賊擒王,如若能一舉擊傷了紫天君和四大天王,樹倒猢猻散,那些人,就不敢再和咱們作對。”

  鐵夢秋道:“紫天君和四天王,都不足畏,難纏的是那十大毒人,這狂風峽風勢勁急,似乎不適宜用毒,只要十大毒人能不出手,兄弟和藍姑娘自信能夠搏殺紫天君和四天王。”

  宇文敬略一沉吟,道:“鐵兄弟,四天王非你之敵,但是紫天君一身武功,實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鐵夢秋接道:“我知道,所以,我要和藍姑娘聯手,才能除他。”

  宇文敬望瞭望藍小月一眼,道:“兩人的聯手,有這樣大的力量嗎?”

  鐵夢秋道:“真刀真槍的搏命,在下如是沒有幾分把握,豈敢隨便誇口。”

  宇文敬道:“果真如此,那就簡單了。”

  鐵夢秋說道:“兄弟最擔心的,還是那十毒人,峽中狂風,雖從一個方向吹來,但如諸位細心一些,都可感到風被山壁擋後回流,如是十大毒人的毒物,被風吹得滿峽激盪,誰也難逃性命。”

  宇文敬道:“鐵大俠的意思呢?”

  鐵夢秋道:“先解決十大毒人。”

  宇文敬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藍小月道:“對付這等凶殘的人物,實也不必用光明手段。”

  劉婉蓉道:“小妹亦有此意,但在狂風峽周圍設伏,偷襲暗算十大毒人,至少也要把他們翦除大半,然後再在狂風峽中和他們一決勝負。”

  藍小月突然斜目望著宋長志,道:“你準備怎麼辦?”

  宋長志道:“我說過,兩邊都不幫助,我要坐山看虎鬥,等候誰勝了,我就幫勝者去找寶藏。”

  劉婉蓉道:“你相信紫天君勝了能放過你,你就躲起來吧!”

  宋長志道:“老朽的看法,諸位人數雖少,但勝算較大。”

  劉婉蓉道:“如是你肯幫助我們,我們勝算多些。”

  宋長志道:“要我如何幫助。”

  劉婉蓉道:“我們要一段一段的設伏,你地形熟悉,只要告訴我們,帶我們去埋伏之地,你就算幫了大忙。”

  宋長志沉吟了一陣,點點頭道:“就明了狂風峽四周的形勢。

  計議好了設伏之法,眾人緊貼著山壁,盤坐調息。

  天色黎明時分,耳際間風聲更大,簡直像怒海浪滔,大有拔山而去的氣勢。

  幾人雖然躲在風力吹襲不到之處,但聽到這等氣勢,也不禁為之駿然。

  鐵夢秋心中暗道:“這風勢如此勁急,走出峽谷也非易事,如何能夠出谷設伏。”

  天色破曉時刻,風力突然轉弱。

  劉婉蓉站起身子,道:“風快減弱,咱們該行動了。”

  幾人雖然在狂風峽中停了一夜,但對風勢的來處,仍是一無所知。

  但劉婉蓉心中明白,此刻,不能找到寶藏,也不能把峽中形勢查的太清楚,宋長志說有了不幫忙,宇文敬居心難測,只有在敵勢壓境,寶藏本現這前,幾人還可以保持個微妙的團結。

  所以,劉婉蓉不提尋寶的事,卻當先起身,行入峽谷。

  晨曦中,景物清楚可見。

  峽谷中處,怪石林立,矮松遍生,劉婉蓉臨時又改變了主意,決心集中力量,埋伏峽口,便於相互支援。

  五個人,布成了一個三角形的陣勢。

  天色過了中午,仍無動靜。

  宇文敬取出攜帶的乾糧,分給了來長志一些。

  突然間,咱起幾聲尖厲的嘯聲,緊接著對面山峰上,出現了幾條人影。

  宋長志低聲說道:“這緊天君果非凡響,竟然找到此地。”

  宇文敬隱在石後,監視著敵蹤,仍然不理會宋長志。

  但見人影愈來愈多,而且,直向狂風峽行了過來。

  宋長志暗中數計一下,不下三十餘人。

  來人,在石橋對面停息片刻,魚貫而過。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 15:17
二二九

  宋長志道:“如若咱們有幾個弓箭手,守侯石橋,再好的武功,也難越雷池一步。”

  宇文敬淡淡一笑,道:“你該退回狂風峽了,再過一陣工夫,只怕很難走了。”

  宋長志道:“我要留這裡看熱鬧。”

  就在兩人說幾句話的工夫,來人已然逼到了五丈左右。

  紫天君背插金刀,越眾而前,打量前面的地理形勢。

  宇文敬、劉婉蓉隱身之處,都經過很仔細的選擇,加上了人手的偽裝。

  所以,紫天君雖站在一個很高大岩石上,仍然無法瞧得見幾人。

  只見紫天君舉手一招,一個身著獵裝的大漢,飛身躍上了大岩,欠身作禮。

  紫天君道:“前面就是狂風峽了,對嗎?”

  那大漢欠欠身,道:“不錯,屬下已經很仔細地問過了。”

  紫天君道:“劉婉蓉他們,可能躲在狂風峽中嗎?”

  那大漢道:“這個屬下無法斷言,不過,屬下覺著,天君可以遣派幾位機警高手,進入峽中去瞧瞧。”

  紫天君道:“那是自然。”

  目光突然轉注到那獵裝大漢身上,道:“如若找到了劉婉蓉等,你是第一大功,如是他們不在此地呢?”

  獵裝大漢接道:“屬下明白天君的意思,我一直盯在他們幾人身後,如是他們不在此地,屬下願受罰。”

  紫天君點點頭,道:“三位天王何在?”

  百劍王冷綸、鬼爪王彭天、白衣閻王常顯,應聲而出。

  紫天君目光掃掠了三人一眼,笑道:“三位各帶兩位屬下,到前面搜查一下,如若鐵夢秋等人,確在此地,必然會安設下拒敵的佈置,你們要小心一些。”

  三大天王欠身作禮之後,冷綸的目光突然轉注到那身著豬裝的大漢身上,道:“唐兄,你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

  獵裝大漢道:“他們很機警,但我一直用信鴿監視著他們,再加上我經常變換衣著,所以未被他們發覺。”

  冷綸道:“他們有幾個人?”

  獵裝大漢道:“本來四人,但進入太行山後,又加了一個太行駝叟宋長志,目下,有五個人。”

  冷綸道:“希望你唐兄沒有看錯。”

  獵裝大漢道:“錯不了。”

  宋長志道:“那一身獵裝的小子,宇文兄認識嗎?”

  宇文敬道:“他是當今江湖上第一位育鳥的名家唐世昌。”

  宋長志道:“這小子可慮的很。”

  宇文敬話題一轉:“從現在開始,你家兄就算想避入狂風峽,只怕也來不及了。”

  談話之間,三天王帶著六個勁裝大漢行了出來。

  隱藏另一塊山石後面的鐵夢秋,卻一直注意著葛玉郎偽裝的麻通。

  但他失望了,葛玉郎一直未見出現。

  鐵夢秋和藍小月分在一處,便予兩人合手用陰陽合壁劍法。

  在劉婉蓉的安排中,在狂風峽外憑仗真功實學,搏殺紫天君的精銳屬下,然後,再退入狂風峽中,以對付十大毒人和紫天君。

  三天王帶著六位屬下,緩步而進,已然接近了宇文敬和鐵夢秋等停身之處。

  居中而行的百劍王冷綸,突然停下了腳步,左右雙手各拔出兩把長劍。

  鬼爪王回顧了一眼,只見停身已距紫天君十丈以上,當下低聲說道:“冷兄,咱們應該如何?”

  冷綸重重咳了一聲,高聲說道:“鐵夢秋,藏頭藏尾的,豈是英雄好漢行徑,大丈夫應該站出來,堂堂正正的打一架。”

  鐵夢秋低聲對藍小月道:“陰陽合壁劍法,最好能留下來對付紫天君,我先出手試試,如是抵不住他們聯手合攻,你再現身,合力對付他們。”

  未得藍小月的同意,鐵夢秋已閃身而出。

  雙方相距,也主不過是七八尺遠。

  鐵夢秋左手抓著到鞘,右手握著劍柄,神情很鎮靜,步履很瀟灑,臉上卻是一片肅然之色。

  雙方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任何一人微小的錯誤,都可能接入以可乘之機。

  百劍王冷綸兩手執著四桶劍,緩緩舉手,平伸胸前。

  那是個很怪異的劍式,四柄劍,交錯在胸腹之間。

  劍術造詣極深的鐵夢秋,也不禁看的一皺眉頭,想不出這怪異的劍式,作用何在?立刻停下了腳步。

  冷綸淡淡地說道:“劉姑娘在嗎?”

  鐵夢秋道:“在……不過,諸位要先闖過我這一關。”

  冷綸放低了聲音,道:“葛玉郎讓在下致侯兩位。”

  雙臂一揮,四道劍光,同時攻出,攻向了鐵夢秋。

  鐵夢秋一抬臂,像閃電一般,劃出一道冷冷寒虹。

  金鐵交鳴聲中,冷綸手中四柄長劍,一齊彈震開去。

  但聞幾聲慘叫,百劍王冷綸身側的兩個勁裝大漢,被回轉的劍勢,斬作四斷。

  明明攻向鐵夢秋的劍勢,回轉之間,卻殺死了兩個自己人。

  但一切變化的太快,十丈外的紫天君,也未來及會意,冷綸的四柄長劍已齊齊脫手飛出,慘叫聲中,另外四個大漢,各中一劍,倒摔在地上。

  這一次,紫天君看的清清楚楚。

  適才,還可說是鐵夢秋劍勢反彈之力過強,失手傷了兩個自己人。

  但投劍出手,殺死了四個屬下,事情已完全明顯,不折不扣的背叛。

  事情太意外的變化,使雙方都為之愕然。

  紫天君怒火填胸,想不到竟有人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背叛他。

  但他是老謀深算的人物,估計一下自己的距離,已暗中運氣,準備一擊搏殺叛徒,表面上卻靜站不動。

  冷綸殺死了六個隨人之後,一直注視著紫天君的舉動,看他站在原地不動,才行過去,收回屍體上的長劍。

  鬼爪王彭天低聲說道:“鐵大俠瞧到了嗎?”

  鐵夢秋道:“看見了。”

  彭天道:“鐵大俠可相信我們是真誠歸順。”

  鐵夢秋道:“各位已表現的斬釘截鐵。”

  冷綸道:“咱們有人引薦。”

  鐵夢秋道:“我知道,兩位請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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