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秘術】鬼匠 作者:陳八仙(已完結)

 
leesai 2018-12-4 22:20:0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8 232871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22:53
第100章 迷信
 但見,那許士民漂浮在水面,雙眼瞪得大如牛眼,殷紅的鮮血從他眼角溢出,一滴滴地墜入水面,在水面盪起波紋。
  最為怪異的是,那許士民整個身子並不像普通的浮屍,而是捲縮身子浮在水面。
  這讓我們所有人都有點懵了,也沒敢猶豫,連忙找了一根竹杖,就打算把那許士民的屍體勾過來。
  哪裡曉得,那許士民的屍體好似定在水面一般,壓根勾不動,那秦老三在邊上顫著音說,「川子,他…他不會是被水鬼給勾住了吧?」
  我罵了他一句,大白天哪來的水鬼。
  忽然之間,池塘的水面飄起一縷縷淡白色的濃霧,我駭然地看到,整口池塘的水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結冰,不到一分鐘時間,原本還是一池水,瞬間變成了一塊晶瑩剔透的的冰雕,能清晰看到的那些死魚的屍體,就連許士民的屍體也沒逃開噩耗,被凍成了冰雕。
  乍一看,就好似活人睡在冰棺內一般。
  「川子,這…這…」秦老三呼吸一急,忙問。
  在面對如此恢宏的怪異景象時,我心裡也有些懵,就朝黃金善看了過去,他臉色一片鐵青,額前冒出細微的汗水,嘴唇直打鬥,說:「這…這…這不是龍王爺在作祟吧?」
  我咽了咽口水,這黃金善估計也是被嚇蒙了,不然,以他的身份應該不會說出這般話才對。深呼一口氣,我強行迫使自己鎮定下來,先是對秦老三說,讓他去村子叫人,后是撈起一塊石頭朝池塘砸了過來。
  「砰!」的一聲響。
  我丟出去的那石塊,落在池面,滾動了幾下,直接朝對面滑了過去。
  這讓我徹底懵了,莫不成這池面已經非常堅固了?要知道我剛才扔石頭時,幾乎是耗盡了渾身的氣力,就想試試這池面的承受力。
  當下,我試探性地朝池面踩了下去。
  不待我腳步落地,那黃金善一把拉住我,也不說話,我問他怎麼了,他說,這池面太奇怪了,還有就是許士民出現在池塘太過於詭異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立馬想了起來,就在十分前,我還曾讓許士民替我作證,這才過了多久,那許士民怎麼會出現在池塘內?
  退一萬步來說,我們三人壓根沒聽到許士民落水的聲音啊!
  這下,我心裡也是奇怪的很,佇在邊上,也不敢亂動。
  就在這時,那秦老三氣喘喘地回來,他身後還跟著兩名老人,是許士民父母。
  一見他們,我立馬把許士民的事跟他們說了出來。
  令我詫異的是,他們好似沒聽我的話一般,沒有哭泣,沒有任何悲傷的表情,僅僅是哦了一句,便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池塘,足足盯了一分鐘的樣子,他們陡然跪了下去,嘴裡一直嘀咕著一句奇怪的話,說是感謝老祖宗保佑,讓我兒榮歸龍王爺懷抱了。
  我有點懵了,這什麼情況,就說:「叔,您兒子…。」
  不待我說話,許士民父親赫然起身,憤怒地盯著我,大罵我:「你個鱉孫懂什麼,我兒子是去跟龍王爺當差了。」
  我本來想說幾句,但黃金善卻沖我搖搖頭,在邊上附議道:「對,您兒子去給龍王爺當差了。」
  那許士民父親一聽這話,臉色緩和了一些,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也不再說話,又對著池塘跪了下去,嘴裡一直說著感謝龍王爺的話,到最後更是吩咐他媳婦去取燒雞燒鵝等東西來,說是要感謝龍王爺。
  這讓我徹底摸不透他在想什麼了,就連秦老三也是一頭霧水,倒是黃金善一直在邊上對他說著什麼,大致上是恭喜他兒子去龍王爺邊上當差了,得大辦酒席。
  他們倆說了三四分鐘的樣子,我跟秦老三一直在邊上聽著,就覺得這人有病,自家兒子都這樣了,他這是鬧哪樣嘛!
  那秦老三更是拉了我一下,壓低聲音說:「川子,這人是不是…。」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腦袋。
  我懂他意思,他這是說許士民父親腦子有問題,我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不知道,主要是昨天這人給我的感覺是挺殷實的一個人,而現在…我卻是徹底沒了信心。
  很快,那黃金善跟許士民父親說了一句告別的話,又朝我跟秦老三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我們走。
  我回過神來,也沒敢久待,就拉著秦老三直接朝村內那個方向走了過去,而黃金善則跟在我們身後。
  路上,我很想問黃金善到底咋回事,他說,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便催了我一句,讓先回村再說。
  回到村子,本以為那黃金善會領著我們去他平常入住的地方,哪裡曉得,他直接領著我們去了牛欄。
  這牛欄我們來過,就是王炯救許士民三人時那個牛欄。
  剛到牛欄邊上,我再也忍不住了,就問他:「黃大哥,那許士民父母到底怎麼回事?」
  他抬頭望了我一眼,深嘆一口氣,說:「封建迷信害死人吶!」
  我問他原因,他說,他昨天跟王炯來這邊時,就發現這許家一家人封建迷信的很,唯有許家老四還算開明大義,對封建迷信之事也僅僅是抱著恭敬的態度,而許家另外一些人,悉數對迷信之事深信不疑。
  話音剛落,那秦老三急忙插話道:「對,我當初在他家時,他家那些人也是這樣,唯有那許家老四懷疑是川子是弄死他六弟了。」
  聽著他們的話,我好似有點明白了,就問黃金善,「他們一家子怎麼這麼迷信?」
  他搖頭道:「天知道這家人怎麼想的,就知道許士民父親在這個家有著絕對的話語權,他的話就相當於聖旨,沒人敢違抗。不然,你以為許士民他們幾兄妹不想結婚,都是讓那老爺子給壓著的。」
  我一聽,記得剛來這村子時,曾有摩托車司機說過,許家六個兒女男才女貌愣是沒一個人結婚,搗鼓老半天,居然是老爺子不讓,就問他:「那你覺得整件事會不會跟那老爺子有關?」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22:54
第101章 陰陽棺

    那黃金善听我這麼一問,搖頭道︰「不會,老爺子僅僅是封建迷信罷了,還不至于殺自己兒子,再者,後山的彘石像以及那池塘,你覺得這些事是他能干出來的嗎?」

    我嗯了一聲,這倒是實話,那老爺子都是六十好幾的人了,不可能有這氣力,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彘石像跟那池塘有什麼關系?還有就是許士清抱著的那口血棺,這三間是不是存在著什麼聯系?

    想了好長一會兒時間,我實在想不明白咋回事,索性也懶得再想了,主要是這三件事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瓜葛。

    隨後,我們三人在牛欄邊上說了好長一會兒,大致上都是圍著先前那口池塘,不過,最終都沒能說出來個什麼道道,我們三人都覺得那事過于邪乎了。

    說到最後,那黃金善直接來了一句,「東川,實在不行,讓王組長來吧,他對這方面的事有經驗。」

    我又何嘗不想讓王炯來,但那王炯顯然是不想插手這件事,不然,他絕對不會同意跟我的賭約,也沒說話。

    那黃金善見我不說話,深嘆一口氣,說︰「本來彭隊長是想著讓你們倆和平相處,誰曾想到…。」

    我尷尬的笑了笑,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扯下去,就問他︰「對了,許士清死亡時,不是抱著一口血棺麼,那血棺現在在哪?」

    他瞥了我一眼,說︰「放在許士清死亡的地方了。」

    「為什麼啊?」我連忙問了一句。

    他給我的解釋是,王炯在知道這村子的後山有彘石像後,連忙找人把血棺送到出事的地方了,我問他為什麼要放到那去。

    他說,當初王炯知道血棺時,說是血棺不同于一般的棺材,不能隨意搬動,會犯大忌。

    我一听,血棺好像真有個講究,就讓黃金善領著我去看看血棺,也不曉得咋回事,那黃金善愣在原地沒動,我問他怎麼了,他說,他是第八辦的人,不能幫我太明顯,會得罪王炯。

    我尷尬的笑了笑,表示理解,也沒為難他,便領著秦老三直接去了許士清死亡的地方。

    許士清死亡的地方在一條馬路上,這馬路兩旁盡是一些樹木,離他們村子約摸一兩里路的樣子。

    當我們到達地方時,就發現馬路中間橫著一口棺材,那棺材上面蒙了一層蛇皮袋,將棺材蓋得嚴嚴實實,在棺材邊上豎著幾枚小牌子,上面寫的是,生人勿進,靠近必死。

    「川子,我們…真要去看?」那秦老三有些膽怯,好似不太敢靠近。

    我白了他一眼,正準備說話,猛地想起一個事,按照黃金善的說法,這棺材早就擺在這里了,而我去了那村子兩趟,來回都是走這條馬路,並沒有看到這口棺材。

    剛生出這想法,我腦子有點懵,愈發覺得這事邪乎了,就問秦老三來時有沒有看到這棺材,他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說沒有!

    這讓我心沉如鐵,是我們來村子時沒注意到棺材還是?

    不對,絕對不對,這棺材擺在馬路中間,又弄得這麼明顯,一般只要有人經過,絕對會好奇地瞥上幾眼。

    帶著種種疑惑,我朝血棺靠了過去,那秦老三則愣在原地,愣是沒敢上來,我也沒怪他。畢竟,這家伙以前是靠一張嘴賺錢,如今要真槍實彈地做事了,自然會害怕。

    當我靠近血棺時,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傳了過來,我皺了皺眉頭,一把掀開蓋在上面的蛇皮袋,入眼是一口大紅棺材,這種紅色不像是我們平常見到的紅色,而是一種殷紅,紅的格外妖媚,特別是被太陽這麼一照,整口棺材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就宛如被鮮血淋過了一般。

    饒是我經常見到棺材,但一看這棺材,還是忍不住朝後退了幾步,我深呼一口氣,強忍心頭的害怕感,朝血棺走了過去,先是伸手摸了一下,這血棺用材是較為常見的柏木。

    我微微皺眉,以前听師兄說,像血棺這種棺材,一般用柳木最為合適,追其原因,頗為簡單,一般下葬采用這種血棺,都是死前有大怨者,陰氣極重,而柳木皮溝較寬,木質結構細密,質軟,在砍伐前吸收了大量陽氣,用這種柳木做棺,能讓死者躺入後,更好地吸引死者身上陰氣,從而達到陰陽平衡的效果。

    也正因為如此,這血棺在我們鬼匠眼里有另一個稱呼,叫陰陽棺,意思是相其相依,觀其流泉,容納陰陽,時之當兮。

    不過,這種陰陽棺,無論是我們鬼匠還是木匠,都不太願意打,原因在于打這種陰陽棺需要用到打棺者的舌尖之血,至于為什麼要用舌尖之血,原因在于柳木的顏色是淡紅色,想要弄成大紅色,只能用紅色油漆上色。

    但按照陰陽五行論而言,油漆屬陰,一旦涂上去,會加重死者的陰氣,令死者躺在里面不舒服,死者不舒服了,肯定會找活人的事。

    那怎麼辦呢?

    于是打棺材的人就想了一個辦法,用自己的舌尖之血滴入油漆之中,而舌尖之血是極陽之物,能跟中和油漆內所攜帶的陰氣。

    當然,肯定有人會問,用黑狗血也可以啊!

    這里面有個講究,這棺材是睡死者的,弄點畜生血進去,這不是玷污棺材麼?

    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一般打棺材都是先合好棺材再上色,而陰陽棺得先上色,後合棺,個中講究跟用材有關,且十分復雜,解釋起來肯定沒完沒了,暫不表述。

    所以,在看到這棺材的用材是柏木時,我才會納悶,主要是因為柏木的木質跟柳木完全相反,用這種木材打陰陽棺,絕對不是行內人所為。

    當下,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圍著這陰陽棺看了看,就發現除了顏色紅了一點,跟普通棺材沒啥差別,這讓我失望的很,就打算挪開棺材蓋看看。

    「老三,過來幫忙!」我朝秦老三喊了一聲。

    那家伙死勁搖了搖頭,死活不願意過來幫忙,說是這棺材太邪門了。

    我納悶的很,這棺材很普通啊,就問他哪里邪門了,他的一句話令我毛骨悚然起來了。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22:55
第102章 神龕

    他說︰「川子,也不知道咋回事,一看到那棺材,我整個人都不舒服了,就好似棺材內有雙眼楮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一听,就朝那棺材看了過去,也不曉得是心理作用,還是咋回事,我忽然也感覺那棺材內有雙眼楮,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死勁晃了晃腦袋,又揉了揉臉頰,對他說︰「哪有什麼眼楮,肯定是你看花了眼。」

    話雖這樣說,我心里也是的慌,但還是強忍心頭的害怕,嘗試掀開棺材蓋。

    這棺材蓋頗重,估計得有一百多斤,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柏木重,用柏木打造出來的棺材,少說也有八百多斤,再加上死者,估計得有上千斤。

    費了好大一番勁,總算將棺材蓋挪開一道二指大的口子,我順著那口子朝棺材內望了過去,就發現這棺材內光線昏暗的很,什麼也瞧不見,只好將棺材蓋再次挪開一點。

    借著微弱的光線,我再次望了過去,僅僅是望了一眼,我只覺頭皮一麻,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沖腦門,令我渾身如遭雷擊一般。

    但見,棺材內半空的位置飄著一雙眼楮,那眼楮有拇指大,泛著紅光,就好似能勾走人的魂一般。

    活見鬼了。

    我暗罵一句,死勁揉了揉眼楮,立馬將棺材蓋完全掀開,再看,哪里是什麼眼楮,分明是一尊高五十公分、寬三十公分的神龕(kan),邊上還擺著兩只已經干癟的隻果,在神龕正對面的位置放著一盞香爐,里面有燒剩下的香灰。

    奇怪的是一般神龕裝得都是地藏王菩薩或土地大老爺,而眼前這神龕裝得卻是一個木雕的彘,更為邪乎的是這木雕彘的一雙眼楮特別大,有小孩拳頭那般大,還被涂了一層紅油漆。

    若不是在後山見過石雕彘,我甚至敢相信眼前這個木雕會是彘。

    看到這里,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在棺材內弄個神龕,這是什麼路子?

    等等,彘?

    心念至此,我的目光不由一滯,直勾勾地盯著那木雕,就想著拿出來看看,可,有些事情也是邪乎的很,就在我生出這個念頭的一瞬間,那神龕莫名其妙的朝前面倒了下去,一對眼珠從神龕里面滾了出來。

    不得不說,那眼珠子做的惟妙惟肖,就跟真的似得,我立馬將那眼珠子拿了出來,仔細一看,這眼珠子用材是柏木,入手挺沉重的,但也沒看出來個所以然。

    就在這時,那秦老三湊了過來,我微微一怔,就問他不害怕了?

    他看著我手中的一對眼珠子,尷尬的笑了笑,喊了我一聲︰「川子。」

    我問他咋了,他說︰「就在這神龕倒下去的一瞬間,先前那種感覺立馬消失了。」

    我一听,還有這事,就盯著眼珠子看了一下,除了做的逼真點,沒任何異常,這讓我疑惑的很,心里隱約覺得這神龕放在棺材內過于怪異了,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隨後,我們倆圍著這棺材打量了很長時間,跟先前一樣,沒任何收獲。

    這讓我們倆人有點喪氣,本以為看著這棺材能找點線索啥的。可,現在除了一個神龕,並沒有任何發現,當真應了一句話,滿懷期待而來,敗興而歸。

    當下,我將一對眼珠子放入棺材,又招呼秦老三把棺材蓋弄上,最後將蛇皮袋蓋在棺材上,就準備回村子。

    待弄好這一切,一直緊繃著臉的秦老三忽然問我︰「川子,這棺材內有木雕彘,你就不好奇?」

    我何嘗不好奇,總不能盯著這木雕的彘的不放手吧!

    不過,我話又說回來,這種木雕彘,木匠一般不敢亂雕刻,而我們鬼匠雕刻的話,一般都會選擇柳木或金絲楠木來雕刻,絕不會用柏木來雕,再聯想到棺材的用料。

    我心里生出一個荒謬的念頭,這棺材並非木匠或鬼匠所為,就連神龕以及神龕內的木雕彘也不會是木匠跟鬼匠所為。

    原因很簡單,懂行的人,絕對不會犯這種常識性的錯誤。

    那麼問題來了,這棺材是誰打的?神龕又是何人所為?

    一時之間,我滿腦子疑惑,也沒心情說話,就朝秦老三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回村子。

    那秦老三也沒說啥,便跟在我身後朝村內走了過去。

    有些事情說出來,估計都沒人敢相信,原因在于這事實在太邪門了,我那時候剛走了七八米的樣子,忽然覺得褲袋的位置有點炙熱,起先也沒在意,但後來那股炙熱感愈來愈強,我實在忍不住了,就伸手撓了一下。

    這一撓,我立馬察覺到褲袋內好似有什麼東西,圓圓的,有小孩拳頭那麼大。

    當下,我伸進褲袋,一摸,有點懵。

    那秦老三見我臉色不對,就問我︰「咋了?」

    我瞥了他一眼,咽了咽口水,顫著音問他︰「老三,我先前把那對眼珠子丟進棺材內沒?」

    他好似想到什麼,死勁點了點頭,說︰「我親眼看到你丟進了。」

    那這是什麼?」

    說話間,我從褲兜里掏出那圓圓的東西,正是先前那木雕彘的一只眼珠子。

    無論是我還是秦老三,一看到這眼珠子,皆是滿眼的不可思議,就如秦老三說的那般,他親眼看見我把這眼珠子丟進棺材內了,而我也清晰的記得這眼珠子明顯被我丟進棺材了。

    可,現在這眼珠子偏偏出現我褲兜了,當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我們倆盯著這眼珠子看了老半天,愣是沒看出個啥,無奈之下,我只好問秦老三,「老三,咱們把棺材蓋弄開,再去瞧瞧?」

    他瞥了我一眼,有點膽怯,不過,在看到我手中的眼珠子後,他強忍心頭的害怕,點了點頭。

    很快,我們倆再次打開那棺材蓋,一看,就如我們所預料的那般,棺材內靜靜地躺著一顆眼珠子。

    我跟秦老三對視一眼,我一邊將手中的眼珠子放入棺材內,一邊對秦老三說,「老三,看清楚了,我把這眼珠子放進了。」

    他咽了咽口水,也沒說話。

    待放入眼珠子後,我仔細看了看,在確定兩顆眼珠子都在棺材內後,這才緩緩合上棺材蓋。

    弄好這一切,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又摸了摸口袋,空蕩蕩的,便跟秦老三一邊朝村內走去,一邊說著話。

    就在我們快到村子時,一道人影急匆匆地朝我們這邊跑了過來,定晴一看,是黃金善,他神色頗為激動,一見我,二話沒說,一把拽住我就往村里跑,我問他咋了,就說︰「又死人了。」

    簡單的四個字,對我來說卻宛如千斤重的巨石一般,急道︰「誰死了。」

    他說︰「不知道是誰死了,就知道那人被大火燒的面目全非。」

    被火燒死了?

    我神色一緊,隱隱約約感覺抓到了什麼,但那感覺一瞬即逝,直到秦老三在邊上嘀咕了一句話,我才赫然開朗起來。

    (我寫的題材有點偏,類別也冷門,還望喜歡這本書的朋友們多多投票、掛粉,別讓它夭折了,萬分感謝!)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22:58
第103章 五行殺人


    那秦老三嘀咕說︰「好奇怪,一個死在棺材邊上,一個死在水里,現在又來一個被火燒死的。」

    听著這話,我一把抓住秦老三手臂,神色一緊,就說︰「我知道了。」

    他疑惑地看著我,問我知道了什麼。

    我沒說話,松開他,朝黃金善看了過去,「走,我們去看看。」

    那秦老三連忙湊了過來,一個勁地問我到底知道什麼了,就連黃金善也朝我看了過來。

    我說︰「棺材屬木、池塘屬水、被大火燒死的,你們應該懂吧!」

    話音剛落,那黃金善接話道︰「川子,你意思是這是利用五行殺人。」

    我一邊走著,一邊說︰「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這樣,不過,有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如果是利用五行殺人,這跟彘石像有什麼關系?」

    這話一出,黃金善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他也不知道,至于秦老三更是直搖頭。

    見此,我也沒再說話。

    很快,那黃金善領著我去了村子,又找到發生火災的地方,不過,令我疑惑的是,這發生火災的地方並不是在民房,而是在民房邊上的一間柴房內。

    當我們出現在那時,火勢已經小了很多,隱約有熄滅的趨向,而邊上圍了不少人,都是本地的一些村民。

    都讓讓,第八辦的人查案!」那黃金善率先走了過去。

    那些圍觀的村民一見黃金善,紛紛讓開一條道路,我們三人這才靠近柴房,一股濃重的燒焦味傳了過來。

    我皺了皺眉,仔細打量了周邊一眼,這柴房十米內並無任何建築,就好似一塊空坪,我問黃金善,「黃大哥,知道這火怎麼起的麼?」

    他搖了搖頭,說︰「听村民說,這大火像是憑空出現,莫名其妙的就燃了。」

    知道是誰嗎?」我問了。

    他搖了搖頭,說︰「我已經讓村民去查誰家少人了,你也知道那老許家正在辦喪事,這會人多,一時之間,恐怕沒那麼好找。」

    我想了想,如果一切真如我猜的那般是五行殺人的話,這人恐怕是許家的,沒有任何猶豫,我立馬秦老三去打听一下許家幾個人都在沒。

    那秦老三本來想說不去,但看到我臉色不對,他白了我一眼,說︰「明知道那老許家全是迷信的人,讓我過去,我特麼都不知道怎麼跟他說。」

    我苦笑一聲,他說的是實話,對于許家來說,這死人了,肯定不能叫死人,得叫榮歸了。

    當下,我就給他出了一個主意,就讓他去找許家人,對他們說,有人榮歸火神懷抱了,問一下是不是許家人有了這個榮幸。

    那秦老三一听,連忙說,「行,我這就去。」

    待他走過,我盯著柴房看了看,就如黃金善說的那般,那人已經被燒的面目全非,根本無法分辨是誰,身上隱約還有些火冒在跳動。

    我也沒敢妄動,一直在邊上等著,而黃金善則開始向附近的村民開始打探一消息,不過,他打探出來的消息都是一些零碎的事,壓根沒任何用,大致上是說,這拆房是許家幾年前建的,後來這柴房經常有些死狗死貓的尸體,許家人覺得這柴房晦氣,這些年便一直空置著,平日也沒啥用。

    在說到柴房內是誰時,村民們更是發揮其想象,有人說可能是前來參加許家喪事的親戚,也有人說可能是路過的乞丐躲在里面,更有人說這柴房內或許不是人。

    一時之間,眾說紛紜,愣是沒個準數。不過,有一點,村民的意見驚人的相似,都說自從建了這柴房後,就覺得這柴房格外邪乎。

    這把我的好奇心勾了出來,就找到其中一個村民問了一句,怎麼個邪乎法。

    那村民三十來歲的年齡,長的老老實實的,見我這麼一問,也不說話,而是朝黃金善看了過去,估計是覺得我太小了,就听到黃金善對他說︰「這位也是我們第八辦的人。」

    那村民一听,連忙笑著說︰「這位小哥,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自從建了這柴房後,我們村子不少人警察听到各種奇怪的聲音,特別是半夜時分,有時候听到的是咯咯聲,有時听到的是咕咕聲,那個聲音吶,當真是淒慘至極,就跟叫冤似得。」

    我一听,眉頭緊鎖,就問他︰「你們沒來查過嗎?」

    他說︰「這位小哥,你這不是廢話麼,發生這麼大的事,我們村子的人能不來查看麼,當時我們村長就找了七八個壯漢,將這柴房搬了一個空,只剩下幾堵光禿禿的牆壁。可,你猜怎麼著,第二天夜里又傳出那聲音了。」

    听到這里,我也覺得邪乎了,只是一間柴房至于這麼邪乎麼,就問他︰「那後來呢?」

    他嘆了一口氣,「後來還能怎麼著,只能任由那聲音發生唄,反正對我們也啥大礙。對了,還有個事,也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幫忙。」

    什麼事?」我連忙問了一句。

    他想了想,說︰「當初在清理柴房時,我們曾在這柴房內找到了一個很奇怪的雕像,應該是猴子的雕像!」

    別听瞎說,當初清理柴房時,我在幫忙,那雕刻的紋路明顯是老虎身上的花紋,應該是老虎的雕像才對。」那村民邊上另外一人插話道。

    狗屁,你們家老虎是站著的?」那村民立馬反駁道。

    劉冬瓜,你會不會說話勒,那是人雕刻出來的,雕刻的人想讓老虎站著,就能讓老虎站著。」另一番反駁道。

    草,老子平生最恨別人喊我劉冬瓜了,老子今天非得弄死你個大麻子。」

    說著,那倆人居然掐了起來,這讓我搖頭不已,正準備說話,就听到黃金善說︰「兩位,我們在這辦案,你們在這吵鬧,信不信我以妨礙公務的罪,把你們倆送號子里面去。」

    這話一出,那倆人哪里敢吵鬧,連忙收嘴,也不敢再說話,我忙說︰「兩位,你們說的那雕像是不是長著老虎的斑紋和牛尾,但體型卻像猿猴。」

    對,就是那種動物!」他們倆人同時應聲道。

    雕像現在在哪?」我急忙問了一句。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22:58
第104章 許家老四


    他們倆听我這麼一問,相互看了一眼,同時開口道︰「燒了!」

    燒了?」我驚呼一聲,問︰「為什麼啊?」

    許家人說這個不吉利,當時一把火給燒了!」那村民說。

    這讓我臉色沉了下來,也不好說什麼,那黃金善見我臉色不對,就問我︰「川子,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壓低聲音說︰「那雕像被燒了,而現在便有人被火燒死了,你不覺得奇怪麼?」

    說著,我又把棺材內有彘雕像的事說了出來。

    那黃金善應該也感覺到這事不正常了,就問我,「那怎麼辦?」

    我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不知道,又朝那村民看了過去,問他︰「還記得那雕像是用什麼雕刻的麼?」

    他微微思量了一下,說︰「是木頭,隱約還有股淡香。」

    有香氣的木頭?

    我稍微想了想,就目前世面上有的木頭來說,有香氣的木頭數量極小,大致上是檀香木,這種木料香氣醇厚,久經不散,而樟樹也有香氣,不過,這種香氣比較濃厚,仔細一聞,頗為刺鼻。

    還就是楠木,這種木自帶一種優雅的清香,還有一種是沉香木,這種木頭不常見,應該不會出現在這。最後一種是香木,它的學名叫蜜香樹,這種木頭本身沒香氣,但樹汁卻有香氣,市面上的香水,多數是從這種木頭提煉而來。

    我把這幾種木頭的香氣特點說了出來。

    那村民考慮了一下,說︰「應該是檀香木。」

    我嗯了一聲,又問他︰「什麼時候燒掉的雕像?」

    他想也沒想,就說︰「就在五六天前的樣子。」

    在知道這一消息後,我心里稍微有些數了,也沒再問下去,就朝那村民道了一聲謝,便打算查看一下尸體,偏偏在這時候,那秦老三頂著兩個熊貓眼回來了,我問他這是砸了,他說,挨揍了。

    我一怔,立馬明白過來了,估摸著他是把先前那番話對許家老四說了出來,而許家老四是許家唯一開明的人,听著秦老三的話,肯定會暴跳如雷,揍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想通這點,我強忍心頭的笑意,就問他︰「怎麼,打听出來了沒?」

    他瞪了我一眼,說︰「川子,這事等會再跟你算賬。」

    行了,趕緊說正事!」我催了他一句。

    他說︰「打听出來了,許家老二今天一大清早出門了,到現在還沒回來。不過,許家老四說,老二是去鎮上置辦東西了。」

    置辦東西?」我嘀咕一句,「你有沒有問他,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

    他說︰「問了,那許家老四說,這個點應該回來了才對,但一直沒見著人。」

    我心里咯 一聲,看情況這尸體十之八九是許家老二了,不過,我也不好說出來。畢竟,這僅僅是猜測,萬一不是許家老二,我要是說出去,那不是找罵麼,要知道我們農村最忌諱罵人死了。

    當下,我強忍心頭的疑惑,便跟著黃金善大致上查了一下那尸體,可惜的是,那尸體已經燒成了黑炭,壓根看不出來任何東西,就連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來。

    無奈之下,我們幾人只好放棄了這個念頭,又在邊上待了好長一會兒時間。

    大概是下午三點的樣子,那許家總算來人了,來人是許家的那對老人,他們二老面帶笑意的告訴我們,說是他家大兒子去龍王爺那當差了,二兒子又榮歸火神懷抱了,又招呼我們晚上一定得去他家吃晚飯,表示慶祝。

    對于這一說法,我們三人無語的很,這二老被迷信毒害的不淺吶,我本來想說道幾句,但黃金善說,每個人的信仰不一樣。

    听他這麼一說,我只好放棄了這個念頭,也沒再說什麼,就跟著黃金善去了他家。

    由于許家在辦喪事,他們家看起來亂糟糟的,在這里,我見到了許家老四。說實話,我一直以為許家老四是男人,誰曾想到,到了許家才發現,這許家老四居然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女人。

    她面容姣好,身材均勻,留著齊耳短發,整個人看上去頗為養眼,就這麼一個女人,我很難想象三十歲了都沒嫁人,而在我們農村,一般女人沒上學的話,十六七就嫁人了,最遲也不會超過24歲,一旦過了這個年齡,村里會有不少閑言碎語。

    說穿了,就是會說這女人不檢點,又或者說這女人有問題,到最後,這類過了年齡的女人,只能有三種結果,一是這輩子孤獨終老,二是嫁個不正當的男人,三是外嫁他省。

    所以,在看到許家老四時,我不由在她身上久盯了一會兒。

    那許家老四見我盯著她,也不說話,眼楮卻一直盯著我,也不曉得是我的錯覺,還是咋回事,她盯著我的眼神,我總覺得有股怪異,像是解脫,又像是懷疑。

    這讓我心頭更為疑惑了,礙于人多,也沒去問,便隨著黃金善一直在她家待著。

    大概坐了七八分鐘的時間,那許家老四說得去忙了,給我們倒了一杯水,便走了。

    待她離開,我立馬對黃金善說,「要是沒猜錯,恐怕這許家還會死兩個,而剩下的這兩個,很有可能是許家六兄妹的其中兩人。」

    這話一出,那黃金善臉色巨變,問我︰「為什麼這樣說。」

    我說︰「五行殺人,如今已經死了三人,分別是木、水、火,剩下兩個絕對是死于金、土兩種,而許家有六兄弟,活著的那一個絕對就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話音剛落,那黃金善好似有些不信,就說我太武斷了,我說︰「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早上那池塘看看,在那池塘附近絕對可以找到一個關于彘的雕像。」

    那黃金善二話沒說,立馬起身走了出去。

    他這一走,整個房間就剩下我跟秦老三,那秦老三是閑不住的人,端起桌面的水喝了一口,問我︰「川子,我怎麼感覺你跟沒事的人一樣?」

    我哦了一聲,問︰「那你覺得我應該要怎樣的反應?」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22:59
第105章 投案自首


    那秦老三瞪了我一眼,說︰「川子,你就不覺得整件事太邪乎了?」

    我嗯了一聲,說︰「的確有點邪乎,那又怎樣?」

    他好似沒想到我會是這般態度,就說︰「我去,這許家才六個子女,都死了三個,你就沒點同情心,再這樣死下去,這許家可就完蛋了,沒忘了那許士清臨死前還寫過一個鬼字呢?」

    我笑了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淡聲道︰「有些事,你越是想知道真相,別人越是不想讓你知道真相,相反,你不想知道真相,偏偏真相就會找上你,你若不信,在這等半小時,絕對會有人來找我們。」

    真的還是假的啊?」他好似不信。

    我笑了笑,也不說話,心里卻一直堅信剛才那句話,至于我哪來的信心,是源于許家老四看我的眼神,她那眼神太怪異了,絕對是知道什麼。

    在這房間待了約摸二十分鐘的樣子,就如我所預料那般,許家老四來了,她先是盯著我們看了一會兒,後是對我說︰「能跟我走一趟嗎?」

    我點點頭,說︰「行!」

    那秦老三有些急了,「那我呢?」

    許家老四瞥了他一眼,「你在這待著就行了。」

    言畢,她不再說話,領著我出了門,令我沒想到的是,她出門後,竟然直接領著我去了後山,我問她去後山干嗎。她說,現在村子人多口雜,後山清靜一些。

    好吧,她都這樣說了,我能說啥,只好跟著她去了後山。

    來到後山,我立馬發現那彘石像已經被一層白色的塑料膜蓋了起來,那許家老四挨著彘石像坐了下去,又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在她邊上。

    我沒拒絕,挨著她坐了下去。

    近距離之下,我聞到她身上有股很好聞的香味,令人陶醉不已。

    你是鬼匠,叫洛東川,對吧?」她抬眼望著前方,淡聲道。

    我嗯了一聲,也沒說話。

    她又說︰「我六弟死的時候,曾在地面寫了一個鬼字,我曾懷疑過是你殺了我六弟。」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說︰「現在呢?」

    她扭過頭望了我一眼,「現在不懷疑了。」

    為什麼?」我好奇地問了一句。

    她深嘆一口氣,「因為你右手食指的指甲。」

    我一听,內心狂震,一般注意到我右手食指指甲的人少的可憐,長這麼大,唯有兩個人曾盯著我右手看過,一個是已經過世的師傅,還有一個是師兄,而現在這許家老四居然說出這話了,這讓我不得不正視起來。

    我深呼一口氣,盡量使自己語氣平淡一些,說︰「指甲怎麼了?不就是一塊黑色的麼?」

    她搖了搖頭,笑道︰「你騙不了我,我曾听人說過,指甲呈黑色,必定是踩著別人性命出生的。」

    听著這話,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在我們這邊的確有這種說法,說是人出生後,身上帶著某種胎記,是前世做了什麼錯事,這輩子做個標記。至于指甲是黑色說明踩著別人性命出生的,我倒是沒听說過。

    一念至此,我說︰「這跟彘石像的事好似沒關系吧?」

    她說︰「的確沒關系,但足見你出生不易,想來也不是作惡之人。」

    言畢,她舉頭朝前面望了過去,說︰「你看看這晚霞多美,只可惜一天只能見到一次。」

    我不懂她的意思,不過還是假裝听懂了,符合了一聲,「是啊,一天只能看一次。」

    話音剛落,她柳眉微蹙,朝我看了過來,緩緩起身,捋了捋鬢角的頭發,說︰「要是沒猜錯,你之所以會摻合到這件事當中,並不是因為錢吧?」

    我嗯了一聲,說︰「的確不是因為錢。」

    她淡聲道︰「是因為鬼匠亟文吧?」

    這下,我再也坐不住了,這女人怎麼什麼都知道,就連鬼匠亟文都知道,忙說︰「你怎麼知道?」

    她微微一笑,「當初正是我故意讓你那朋友故意看到鬼匠亟文,目的是引你過來。」

    我臉色一沉,這幾天我一直在納悶,鬼匠亟文那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隨意讓秦老三看到,搗鼓老半天,從一開始,我便已經掉入她的陷阱了,聲音不由一冷,「你到底想干嗎?」

    她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笑道︰「不想干嗎,找你到這後山來,僅僅是想告訴你,別查了,整件事是我做的,六弟是我殺的,大哥、二哥也是我弄死的。」

    啊!」我有點懵了,這女人的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藥,就這麼直接地告訴我,她就是凶手?

    她沒病吧?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她徐徐開口道︰「當初六弟死亡時,在地面寫了一個鬼字,而我的綽號正好叫鬼妹,至于大哥跟二哥的死…。」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笑道︰「作為鬼匠,你應該知道,殺人不需要用刀子。」

    我懂她意思,的確是這樣,就拿我們鬼匠來說,想要弄死一個人,完全不需要動刀子,而其它一些職業也是如此,就如風水師,他們殺人也不需要用刀子,可以借用風水殺人。

    許家老四見我沒說話,在我肩膀拍了拍,笑道︰「好了,事情已經告訴你了,你回頭跟第八辦那些人說說,讓他們別查下去了,抓我回去吧,作為獎勵,等會回到家,我會將三件鬼匠亟文送給你。」

    我徹底懵了,她這是良心發現了,還是什麼情況,就問她︰「你說的是真的?」

    她嗯了一聲,從身後摸了一個雕像朝我丟了過來,我接過來一看,正是彘雕像,用材是上好的金絲楠木。

    這讓我有點信了她的話,這種彘一般人鮮少知道,就說︰「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她微微一笑,揚起手朝晚霞伸了過去,殷紅的晚霞照在她那芊芊玉指上,顯得是那樣晶瑩剔透,就听到她說︰「殺人還需要理由嗎?」

    我沉聲道︰「需要,用警察的話來說,也就是作案動機。」

    她扭頭瞥了我一眼,笑道︰「我們許家一門上下全是虔誠的迷信份子,他們活著只會給這社會添亂,有必要活著麼,倒不如讓他們信于迷信,死于迷信。」

    說罷,她不願再說話,抬步朝山下走了過去,我立馬跟了上去。

    回到村子,令我詫異的是,她真的把三件鬼匠亟文送給我了,這讓我有種被幸福砸暈的感覺,總覺得那麼不真實。

    那許家老四把三件鬼匠亟文交給我後,沖我笑了笑,說︰「這是好東西,拿回去好好研究。」

    不待我開口說話,房外傳來黃金善急促的聲音,「不好了,又死了兩個。」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23:01
第106章 未知的木料

    一听這聲音,我整個人差點跳起來,不待我將手中的三件鬼匠亟文放下來,那黃金善便走了進來,他先是瞥了我一眼,後是詫異地盯著許家老四看了一眼。

    我問他,「誰死了。」

    他說︰「許家老三跟許家老五死了,一個被人活埋了,只露出一個腦袋,還有一個被被被什麼利器活生生地。」

    我狐疑道︰「被利器怎麼了?」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顫著音說︰「被利器活生生地劈成了兩半。」

    我一听,只覺得渾身一涼,那秦老三更是有嘔吐的趨向,倒是許家老四僅僅是皺了皺眉頭,也不說話。

    那黃金善又說︰「在他們死亡的地方發現了兩個木雕像,喏,這是雕像。對了,先前按照你的要求,我特意去了一趟池塘那邊,就如你猜測的那般,在許士民身上也發現了雕像。」

    言畢,他將三個雕像朝我遞了過來。

    我接過雕像仔細瞥了一眼,這三個雕像所用的木料分別是黃花梨木跟榆木,至于在許士民身上發現的雕像,其用材卻是頗為罕見,我盯著看了好長一會兒時間,愣是沒看出來是由什麼木料雕刻而成。

    那黃金善見我沒說話,就問我︰「川子,咋了?」

    我也沒隱瞞他,就告訴他,「這第三個木雕,我看不出是什麼木料。」

    他一愣,立馬湊了過來,說︰「川子,你可是鬼匠啊,不會連木料都分辨不出來吧?」

    我皺了皺眉頭,跟在師兄身邊學藝時,師兄曾將市面上有的木料悉數告訴我了,而我也悉數背了下來,唯獨這第三種木料,我竟然看不出個所以然。

    從成色上來講,這木料呈黑色,而黑色的木料只有三種,一種是烏木(柿樹木,不同于陰沉木)、一種是紫光檀木、還有一種是風車木,但無一例外,這三種木料的紋理有些粗糙,且光滑度不夠。

    可,我手中這木料雖說是黑色,但木材堅硬細密、紋理更是優美的很,伸手一摸,更是滑溜的很,就好似在上面摸了一層潤滑劑。

    盯著這木料,我又看了一會兒,還是沒看出來個所以然。

    那黃金善有些急了,在邊上催了一句,「川子,看出來沒?」

    我搖了搖頭,就讓秦老三找了一把菜刀,在木雕上面劃了一道口子,我吐了一口唾液上去,用手死勁搓了搓,就發現這唾液完全不能讓木料沾濕,這足以說明這木料耐水濕。

    這讓我眉頭皺的更甚,縱觀整個中國而言,由于受地理環境影響,鮮少有這種木料,不,甚至可以說,壓根沒有這種木料,就連號稱東方神木的陰沉木也沒這個效果。

    等等,難道。

    我朝黃金善看了過去,說︰「這木料的產地可能不是中國。」

    「啊!」那黃金善驚呼一聲,說︰「你意思是這木料來自國外?」

    我嗯了一聲,解釋道︰「中國所有地帶屬于五種氣候,分別是熱帶季風氣候、亞熱帶季風氣候、溫帶季風氣候、溫帶大陸性氣候以及高原山地氣候,而想要孕育這種耐濕且堅硬細密的木料,唯有地中海式氣候,那樣的氣候,受熱帶高氣壓控制,氣流下沉,容易導致土壤產生變異,才能孕育出這種木料。」

    話音剛落,那黃金善詫異地盯著我,「木料還有這種講究?」

    我點點頭,說︰「你是外行人,不懂這里面的道道,受氣候以及地理環境的影響,各地的木料都有著自己的特意,所以,我斷定這木料絕對不是國內的。」

    說完這話,我瞬間更加疑惑了,就如許家老四說的那般,她如果是這件事的真凶,以她的身份應該搞不到這種木料吧!

    當下,我將那些雕像收了起來,又把許家老四的話對黃金善說了出來,最後更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那黃金善一听,直勾勾地盯著許家老四,「你就是凶手?」

    那許家老四笑了笑,捋了捋頭發,說︰「怎麼?真凶站在你面前,你不敢抓?」

    這話一出,黃金善臉色沉了下去,二話沒說,立馬將那許家老四給扣了,又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直接將許家老四送到鎮上派出所了。

    考慮到這是農村,又考慮到還沒實際證據,黃金善並沒有光明正大地押送,而是等到半夜時分才將許家老四悄悄的送走了。

    待送走許家老四後,那黃金善說需要連夜審問,便隨著許家老四一起走了,只剩下我跟秦老三。

    令我郁悶的是,那黃金善雖說走了,可王炯居然莫名其妙的跟我們住在同一間房子了,我問他怎麼沒去鎮上。

    那家伙挺囂張的,壓根不理我,嘴邊卻一直嘀咕一句話,說是這麼明顯的頂罪都看不玩出來,那黃金善也是白活了。

    對于他的話,我很是認同,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許家老四絕對不可能是凶手,我也曾跟黃金善說過。不過,黃金善卻說,不管她是不是,先弄到派出所審問一番,就算不是她,她也知道真凶是誰。

    正是基于這個考慮,他才將許家老四給送到派出所了。

    當天晚上的子時,我跟秦老三一直躺在床上沒睡,而那王炯則睡在我們邊上的一張床,門外是許家辦喪事的聲音。

    要說這個許家也是怪的很,別人家要是死了五個子女,肯定是悲痛萬分。但在許家,我沒感受到任何悲傷的氣氛。相反,我感覺到的全是歡天喜地的氣氛,就連普通喪事放的哀樂,在這里也變成了迪斯科的聲音。

    許家父母更是奇怪的很,臉上始終掛著笑意,逢人就說,他有五個好兒子,全到神仙那去當差了,等他們羽後,肯定也能到神仙那邊當差。

    許家那些親戚估摸著是考慮到許家父母是虔誠的迷信份子,一個個也是笑盈滿面的,對著許家父母不停地道喜,倒是村子里有不少村民去勸說過許家父母,但結果很悲劇,都被許家父母給罵走了,說這些人是來打壞他家彩頭的。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23:06
第107章 北斗七星

    俗話常說,不到其地,不知其境。

    這話絲毫沒錯,沒在這樣的地方待過,你永遠感受不到那種氣氛,這讓我躺在床上都忐忑的很,那秦老三也是如此。

    川子,你說許家老四真是凶手麼?」秦老三朝我問了一句。

    我說︰「應該不是!」

    說完這話,我也沒繼續躺下去的興致,便坐了起來,順手撈起放在床邊的幾個雕像,這麼一撈,我有點懵,入手圓圓的,像是什麼木質的圓珠,定晴一看,這那是什麼圓珠,分明就是許士清棺材內的那尊神龕的眼珠子。

    那秦老三見我愣在那,就問我咋了,我沒說話,秦老三立馬湊了過來,一看,他整個人猛地朝後面竄了過去,顫音道︰「這眼珠子…怎麼跑到這來了?」

    我也是懵的很,根本解釋不清,索性也懶得想,既然它出現了,自然有它出現的道理,便深呼一口氣,緩緩拿起那眼珠子看了一會兒,也沒看出個什麼,就將這眼珠子跟另外三個雕像放在一起,腦子則開始思索起來。

    這眼珠子用料是柏木、另外兩個雕像的用料是黃花梨木跟榆木,而燒掉的那個雕像是檀香木,至于另外一個雕像木料尚且不知。

    等等,為什麼同一種雕像,用料不一樣?

    當下,我立馬對秦老三說︰「拿紙筆給我。」

    那秦老三好似好在忌憚那眼珠子,顫顫巍巍地說︰「我到哪去給你弄紙筆啊!」

    話音剛落,那王炯朝我丟了一個黑色皮夾子過來,我打開皮夾子一看,這里面裝著紙筆,我下意識朝王炯說了一聲謝謝。

    哪里曉得,那家伙了冷哼一聲,說︰「沒什麼,我只是想早點讓你跪下來,喊爹。」

    我沒理他,直接拿出紙筆,先是在紙上寫上四種木料的名字,後是將那未知的木料用問號代替。

    盯著這四種木料的名字,我久久不語,心中卻是疑惑重重,為什麼要用五種不同的木料來雕這彘的雕像?

    等等,許家這五個人是死于五行,難道…。

    當下,我腦子死勁地轉,不停地分析這四種木料。

    從我們鬼匠的角度來看,這四種木料算是頗為常見的木料品種,其用途大致上都是做家具而用,像柏木的話,多數是用來做床、而黃花梨木多數是用來做櫃子,榆木則多數用來做餐桌跟凳子,至于檀香木一般是用來做案幾跟茶幾。

    當然,這四種木也有用來做其它東西,但終歸到底,一般情況下,這四種木料做這幾種東西比較多。

    家具?

    我好似抓到什麼,舉頭打量了一下這房子,又在四種木料邊上寫上各種的家具。

    瞬間,我腦子閃過一個詞,五行。

    難道說這些木料也是按照五行來分布的。

    倘若真是這樣的話,從陰陽五行來說,黃花梨木質溫和應該屬于木,柏木厚重應該屬于土,榆木易燃應該屬于火,檀香木香氣溢鼻應該屬于水,而那未知的木料,用質地來看堅硬應該屬于金。

    一念至此,我整個人宛如被醍醐灌頂了一般,立馬在相對應的木料邊上寫了金、木、水、火、土五個字。

    明白了,明白了,我終于明白他們是怎麼死的了。」我嘀咕了一句,立馬將紙收了起來,對秦老三說︰「走,我們去後山!」

    啊!」那秦老三驚呼一聲,說話都打結了,「都…大半夜了,外面又死了那麼多人,我們去後山不是找死麼?」

    我白了他一眼,也不再說話,起身朝外面走了過去,那秦老三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撈起手電筒,連忙跟了上來,令我詫異的是,就連那王炯也跟了出來。

    我本來想問幾句,但看到那王炯的臉色,我也沒了那個興致,領著秦老三朝後山走了過去。

    當我們爬到後山時,那秦老三也不知道咋回事,一看到彘石像,整個人都抖了起來,就連手中的手電筒掉在地上都絕然不知,這把我給氣的,差點沒罵人,撿起手電筒,就問他咋了。

    他的一句話令我渾身生寒,他說︰「我…我…我好似看到那彘石像的眼楮睜開了。」

    我瞪了他一眼,這不是瞎扯麼,那彘石像身上明顯蓋著塑料膜,怎麼可能看的到眼楮,但王炯卻在邊上插話道︰「有些人當真是膚淺的很。」

    我知道他是說我膚淺,也不想理他,就讓秦老三在邊上待著,我則走了過去,一把掀開塑料膜,拿著手電筒朝彘石像眼楮照了過去,我有點懵了,那彘石像的眼楮居然真的是睜開的,最為怪異的是,眼角處好似有什麼東西溢了出來,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要是沒記錯,我第一次看到這彘石像時,它眼楮是閉著的,也就是說,這彘石像的眼楮是自己睜開的。

    一想到這個,我下意識退了幾步,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這事比我想象中還要玄乎。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讓秦老三拿著手電筒在邊上照亮,我則在附近找了七塊石頭,以北斗七星陣的樣式擺在彘石像邊上,那秦老三問我這是干嗎呢,我說用陣法鎮住彘石像的煞氣。

    說話間,我悶著頭將那些石頭擺好。

    就在我剛弄好這一切時,那王炯走了過來,瞥了一眼地面,譏笑道︰「你們鬼匠也就這點本事,這種情況明顯該擺十面殺伐陣,偏偏擺個老掉牙的北斗七星陣,這不是耽擱時間麼?」

    我抬頭望了他一眼,冷聲道︰「十面殺伐陣在我們鬼匠眼里是殺陣,會傷了自然界的秩序,更會令這片地方滋生出疝氣,最終導致這片山頭生出來的樹木皆是枯黃,你可曾想過這後果。反觀北斗七星陣,陣法溫和,只需用一塊二指大的柳木作陣眼,再利用工師哩語作陣言,便能鎮住這彘石像的煞氣。」

    那王炯冷哼一聲,說︰「我當初在這擺過大巫陣,並沒有作用,這足以說明彘石像所攜帶的煞氣,已經達到了一種飽和,正所謂以陣抑氣,以氣鎮氣,並不是這北斗七星陣能鎮住的,即便配合你們鬼匠特有的工師哩語,不見得會有效。」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23:10
第108章 天地玄黃

    一听這話,我直接無視王炯,就覺得這家伙太臭屁了,雖說我不懂他所說的大巫陣是什麼東西,但對這北斗七星陣,我卻是很有信心。

    原因簡單的很,這北斗七星陣由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七星組成,而先前挑選石頭時,我特意找了一些比較圓潤的石頭,用其代表七星,有溫和的意思在里面。

    接下來所要做的,便是利用柳木所蘊含的溫和之氣催發這北斗七星陣,再配合上我們鬼匠的工師哩語,能有事成功倍的效果。

    當然,這一切僅僅是我的猜測,實際情況,我並不是很清楚。

    即便這樣,我依舊有信心,這信心源于我對工師哩語的信任,就目前而言,工師哩語可以說是我最後的憑仗了。

    我之所以敢跟王炯打賭,也正是源于工師哩語。

    說白了,工師哩語是我們鬼匠吃飯的家伙,如果連彘石像的煞氣都鎮不住,那我們鬼匠也沒必要傳承下去了。

    最為關鍵的一點,我先前在房內想明白了一個道理,那便是五個木雕像形成一個陰陽五行,而這陰陽五行相生相克,衍生成一條陰陽五行鏈,再加上許家五兄弟皆是死于五行,所以,我當時大膽地推測了一下,這彘石像內必定也夾雜了一個小型的陰陽五行鏈。

    唯有這樣,這一切的詭事,方才能說的通。

    就如《魯班書》所言,五行五土,相克相生,木能克土,土速遁形,木出山林,斧金克神,木精急退,免得天嗔。

    說通俗易懂點,也就是無論是木匠還是鬼匠,都認為五行最大的莫過于土,所以,很多秘法都是依土而言,就如我擺的這個北斗七星陣,為什麼會擺在地面?而不是擺在其它地方?

    那王炯見我愣著沒動,又開口了,他說︰「怎麼?是不是想換陣法了?」

    我沒理他,掏出柳木放在北斗七星陣的陣首,然後席地而坐,雙眼微微閉上,一手摁著彘石像,一手放在七斗七星陣上空,就準備吟工師哩語。

    我這次要吟的工師哩語有點復雜,用師兄的話來說,我們鬼匠的工師哩語共分四種級別,以通俗的天地玄黃來區別,而我這次要吟的工師哩語,按照這四個級別來分區的話,應該算的上玄級。

    說實話,我心里沒一點底子,按照我原本的打算是用黃級的工師哩語就行了,但那王炯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一來是死了五個人,二來這彘石像已經睜開眼,用我們鬼匠的話來說,這是要成精的節奏,用黃級的工師哩語,肯定鎮不住。

    可,問題來了,用玄級的工師哩語,會留有後遺癥,最為關鍵的一點,對手法的要求更是近乎苛刻,很少有鬼匠能徹底掌握這門手藝。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倘若不能暫時鎮住這彘石像的煞氣,其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沒有任何猶豫,我緩緩開口吟︰「魘者須有解,前魘禳之土。」

    剛吟出這五個字,我只覺得腦袋有點沉,但效果很明顯,我能清晰的感覺到邊上的彘石像好像有了一點變化,而那王炯則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我,也沒說話。

    我強忍那股異樣感,雙手緩緩抬起,嘴里再次吟︰「言符妙決法,解禳盡掃妖蘔。」

    與此同時,我緩緩起身,整個人呈半蹲之態,雙手再次緩緩游動,吟︰「庭五雷發聲,語貶人八冥。」

    吟完這句,我站了起來,腳下以五進三退二的步伐圍著北斗七星陣游走,嘴里的工師哩語也是越念越快,「工師化微塵,夢魘盜清寧,清紫卦屬�瘢 囈 儔芰佟!br />
    念這句工師哩語時,腳下的速度必須得快,還得講究一呼一吸之間吐字出去,吐字慢了會導致自身出問題,吐字快了會影響效果,甚至會出現反噬的效果。

    待我念完這話後,整個黑漆漆的山頂萬籟俱寂,沒任何響動,唯有我的聲音在山頂中回蕩著。

    我深呼一口氣,緩緩睜開眼,朝地面的北斗七星陣看了過去,跟您說句心里話,如果是外行人來看,肯定看不出來什麼,只覺得這北斗七星陣沒任何變化,但在我們鬼匠看來,卻是有了大變化。

    首先,我發現柳木內好似空了,而地面那七顆石頭好似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看上去變得更加光潤圓滑了,其次,放置石頭的泥土好似比先前的眼色更黯了。

    發現這一情況後,我沒敢耽擱,再次閉眼,朝彘石像走了過去,嘴里再次吟起工師哩語。

    而圍著彘石像的步伐比較復雜,得用我們鬼匠特有的一種步伐,叫獸骨伐三詩步,這種步伐復雜的很,講究一個正七跨龍去,二八騎馬走,三九听猿叫,四十嫌犬吠,五十一鼠吟,六十二虎吼,共計六十二步。

    難就難在,走這六十二步時,得配合工師哩語,而根據工師哩語的規矩,圍著彘石像時,語速要極快,用現在的計算方法來說的話,應該是一秒鐘要吐字三個。

    這對鬼匠而言,難度頗多,腳下既要數著步伐,還得模仿各種動物走路的姿勢,嘴里還得把握著吐字的速度。

    所以,在吟這段工師哩語時,我根本不敢有任何雜念,全心投入其中。

    好在我前段時間對工師哩語有過研究,再加上三師傅教過我吐納的功夫,整個過程下來,倒也勉勉強強合格了。

    即便如此,在走完這六十二步時,我整個人都虛脫了,一屁股坐在地面,嘴里大口大口地呼氣,額前的汗滴更是像下雨般簌簌而下。

    就在這時,那秦老三陡然尖叫一聲,「川子,你…你…你看地面的石頭。」

    我擦了擦額前的汗水,朝秦老三說的地方看了過去,就發現先前擺北斗七星陣的石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堆灰塵,而放在陣首的柳木也成了一堆木屑。

    這令我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哪里還顧得上身體的疲乏,連忙站了起來,朝彘石像看了過去,僅僅是看了一眼,我頭皮一麻,心里只有一個想法,事情大條了。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23:11
第109章 石像紅臉


    但見,那彘石像的眼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閉上了,雙眼緊閉就好似陷入沉睡一般。

    按說這是好事,可,我壓根高興不起來,問題出在這彘石像的面部居然呈現一道宛如少女臉頰般的緋紅。

    活了十幾年,什麼時候見過石像紅臉?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讓愣是原地,死死地盯著那彘石像,那王炯顯然也是看到這情況了,他凝視著彘石像看了老半天,緩緩吐出四口個字,「你成功了。」

    一听這話,我不是很明白,就問他原因。

    他好似不想解釋,徑直走到彘石像邊上,伸手摸了摸,又提著手電筒在彘石像身上照了照,最終嘆了一口氣,徑直朝山下走了過去。

    這讓我有點莫名其妙,成功了?

    不可能啊,如果真成功的話,這彘石像的顏色應該呈現出現暗灰色,就好比樹木失去生命力後,其木材會變得枯萎且干燥無力。

    就在這時,那秦老三走了過來,見我愣在那,他拉了我一下,說︰「川子,那王炯說成功了,是怎麼回事?」

    我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不過,那家伙跟我賭約在身,萬一他是騙我們的,我們不是完蛋了麼?」

    不可能吧!」秦老三狐疑道︰「那王炯再怎麼說,也是第八辦的人,不至于這樣吧!」

    我說︰「信人不如信己。」

    說罷,我又盯著彘石像轉了一圈,令我郁悶無比的是,這彘石像除了臉頰有絲紅潤,其它皆正常的很,這讓我忐忑不安地又圍著彘石像轉了好幾圈,結果跟先前一樣。

    到最後,我實在是不放心,就讓秦老三去村子替我把魯班尺拿來,打算量一量這彘石像的尺寸。

    那家伙一听要一個人下山,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他說︰「川子,你這是讓我去尋死啊!」

    我懂他意思,無非是村子死了人,就說︰「要不,你在這山頂守著,我下山?」

    我去!」那秦老三面色一變,「川子,不帶這麼玩的。」

    我白了他一眼,將手電筒塞在他手里,又順手折斷一根樹枝,對著樹枝吟了最簡單的工師哩語,最後將樹枝交在他手里,說︰「把這個拿著,下山途中無論遇到什麼聲音,都別理會,悶著頭下山就行了,上山也是如此。」

    他握著樹枝,瞥了我一眼,膽怯道︰「川子,要不…我們倆一起下山?」

    我搖了搖頭,說︰「不行,這彘石像雖說沒什麼問題了,天知道會不會有人趁我們離開時在這上面動手腳!」

    我這樣說,也是有依據可言,其一,這彘石像是怎樣人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後山頂,其二,即便這彘石像體內有五行循環鏈,但與這次五行殺人的原因還沒弄清楚。

    正是基于這兩個原因,我不敢離開,怕的就是有人再動手腳。

    那秦老三听我這麼一說,臉色稍有緩和,但還是有些害怕,直到我說了一句,「要不,我倆散伙算了?」

    他咽了咽口水,不服氣地說︰「算你狠。」

    我聳了聳肩頭,也不再說話,那秦老三則踉踉蹌蹌地朝山下走了過去。

    待他下山後,整個山頂一片漆黑,我挨著彘石像坐了下去,掏出煙,點燃,深吸一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知道我抽到第四根香煙時,一個黃點的亮點在山頂晃動了幾下,應該是秦老三來了,我丟掉手中的煙蒂,連忙站了起來,朝那黃點喊了一聲,「老三,是你不?」

    令我奇怪的是,那邊並沒有回音,直到那黃點走到我面前,我才發現來人正是秦老三,這家伙滿頭大汗的,就連拿魯班尺的那支手,手心全是汗水,我問他剛才怎麼不回話。

    那家伙一句話,令我有點哭笑不得,他說︰「我擦,不是你告訴我,無論听到什麼聲音都不要理會麼?」

    好吧!我對這家伙也是無語的很,很多時候,我真心想不明白,這麼怕死的秦老三,哪來的膽量當神棍,也不怕哪天出點事。

    從他手中接過魯班尺,我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也不再說話,便拿著魯班尺量了量彘石像與地面的角度,很奇怪,一般東西放在地面的角度是九十度,而這彘石像與地面的角度卻是七十五度左右。

    這讓我眉頭皺了起來,奇怪了,為什麼會歪的。

    當下,我連忙朝後退了幾步,舉頭望去,就發現這彘石像明顯是豎立在山頂,不像是歪的啊!

    那秦老三見我臉色不對,就問我︰「川子,這是咋了?」

    我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他一听,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說︰「我去,川子,你眼楮沒問題吧!這彘石像明顯是直的,怎麼可能是歪的。」

    我瞪了他一眼,說︰「一個人的眼楮可能會騙自己,但魯班尺量出來的數據,絕對騙不了人。」

    他好似不懂我意思,問我︰「什麼意思?」

    我說︰「打個簡單的比方,蔬菜不洗,不能直接炒吧?」

    他點點頭。

    我又說︰「池塘里的水也不能食用吧?」

    他還是點點頭。

    我繼續說︰「為什麼用池塘的水洗過蔬菜後,便能炒了?」

    說罷,我打量了彘石像一眼,緩緩開口道︰「這是最常見的一種視覺錯誤感,而這彘石像正是利用了這點,看著是直的,可用魯班尺測量出來的數據卻是歪的。」

    當下,我沒再跟他解釋,又拿著魯班尺量了一下其它的尺寸,這令我整個人都愣了,因為我發現這彘石像落地的尺寸,居然是按照五行來排列的。

    先前的角度的是七十五度,而在我們鬼匠眼里,一般數字分陰陽,又在陰陽里面分了五行數值,其中的1、3、5、7、9為陽數,2、4、6、8為陰數,其中的0為中和之數。

    而在五行中的0為土、1、3、7為金、2、4為火、5、9為木、6、8為水。

    我所量出來的數據,正好對應上五行之數,值得一提的是,這個五行之數是兩者相加,取最後一位數定五行,例如75,拆開便是7+5,答案是12,取後面的數2,所以這75為火。

    說句題外話,一些算命先生算命也是依照這個數值來推衍八字,先分陰陽,後定五行,再以八卦卜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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