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秘術】鬼匠 作者:陳八仙(已完結)

 
leesai 2018-12-4 22:20:0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8 232856
leesai 發表於 2018-12-7 21:04
第70章 畏罪潛逃
    一時之間,我腦袋宛如漿糊一般,房門的問題還沒解決,現在倒好,棺材佬跟劉二狗卻莫名其妙的死了。

    要說棺材佬死了,于我來說,算是一件好事。畢竟,以後鎮上就沒人跟我搶棺材的生意了,但一想到他這死相,我心里沒半點高興勁,相反,卻隱約覺得這事變得越來越邪乎了。

    至于劉二狗的死,我原本沒半點感覺,一來跟他不熟,沒啥交際,二來師傅跟他有點小過節,算是半個仇人。

    但,那句‘中宮飛出乾,艮離尋坎位’,卻讓我心沉如鐵。

    隨後,我又盯著老二的房子打量了一會兒,沒啥發現。

    在我打量房子期間,那秦老三一雙眼楮一直盯著自己鞋子,渾身瑟瑟發抖,壓根不敢說話。

    就這樣的,過了半小時的樣子,警車特有的那種警鳴聲傳了過來,扭頭一看,三四輛警車開了過來,不一會兒功夫,從車上下來十幾名警察,領頭的是熟人,小卓警察,一見他,我立馬湊了過去。

    那小卓警察好似沒想到我會在這,一見我,皺眉道︰「川子,你不在學校念書,咋跑這來了。」

    我也沒隱瞞,就告訴他,在這邊干活呢。

    他也沒說啥,就問了我一下大致是什麼情況,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他了。

    他听後,面沉入水,沉聲道︰「那徐家三兄弟呢?」

    我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不知道。不過,我卻想起了一個事,那便是徐老大的表弟陳榮,曾說過一句話,說是蓋這房子時,死了三個人,派出所那邊沒讓報案,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把這事跟小卓警察說了出來。

    他一听,立馬說︰「沒有這回事。」

    話音剛落,他邊上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湊了過來,在小卓警察耳邊嘀咕了幾句,小卓警察臉色大變,抬手就是一掌煽了過去,大罵道︰「許叔,你這是在犯法啊,哪能怕挨批評,就欺下瞞上,這樣哪有半點人民警察的正直。」

    听著這話,我立馬明白過來,估摸著陳榮沒說謊,也算解開了我心中少許疑惑。

    那小卓警察煽了許叔一記耳光後,「回去後再慢慢找你算賬。」

    說完這話,他徑直朝那兩根木樁走了過去,不愧是人民警察在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他僅僅是皺了一下眉頭,立馬叫人將木樁砍斷,又用白袋子將兩具尸體裝了進去。

    待弄好這一切,時間已是中午時分,也不曉得咋回事,在這期間,徐家三兄弟並沒有來。那小卓警察派人去叫過,但回來的人說,徐家三兄弟不在村子了,就連三兄弟的車子也不見了。

    這讓所有人的第一反應是,徐家三兄弟畏罪潛逃了,小卓警察立馬下令,說是要把徐家三兄弟給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隨著他這一道指令,不少警察先後離開了,整個場面只剩下我、秦老三、小卓警察。

    小卓警察,我感覺這事不是謀殺。」我望著小卓警察說了一句。

    那你覺得?」他問我。

    我也沒隱瞞,就把我所發現的東西如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說了出來。

    他听後,也不說話,倒是秦老三說了一句,他說︰「川子,這麼明顯的事,你都看不出來,我問你,那徐家三兄弟說是給雙親養老,為什麼要蓋三棟房子?」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他又說︰「為什麼徐家三兄弟的房子都出問題了?」

    我還是搖頭,因為這事,我到現在還沒弄清楚。

    他笑了笑,繼續說︰「以棺材佬跟劉二狗的身份,他倆不至于半夜爬房頂偷東西吧?除非他倆是二缺,要說棺材佬會這樣說,我無話可說,畢竟,那家伙名聲不好听。但劉二狗可是我們鎮上有名的老木匠,他老人家怎麼可能干出這種晚節不保的事。」

    我嗯了一聲,他說的挺有道理,我也曾懷疑過徐家三兄弟的目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心里始終覺得徐家三兄弟不可能干這事。

    那秦老三見我沒說話,在我肩膀拍了拍說,「川子,你入世尚且,不懂得什麼叫人心險惡,那徐家三兄弟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想想,這社會有錢人,哪個沒半點見不得光的事。」

    我不敢苟同他的話,卻又找不到反駁他的話,而小卓警察則一直沒說話,一雙眼楮一直盯著老二的房子,抬步朝那房子走了過去,看那架勢是打算進房。

    我本來想阻止他,不過,想到徐老大的房子發生的怪事,便打算拿小卓警察做做實驗。

    當然,也不是說讓他去送死,我記得師兄曾說過,這世上有那麼一種神聖的職業,能震懾一切邪魅,無論濁氣、焱氣還是疝氣,都無法入侵,這職業便是身著正裝的人民警察。

    而我之所以不阻止小卓警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令我沒想到的是,那秦老三見小卓警察走了過去,也跟了上去,我一把拉住他,說︰「不想死,就別去。」

    他好似想到什麼,渾身一陣哆嗦,連忙停了下來,站在我邊上,一動不動。

    就這樣的,我們倆在後邊看著,小卓警察則徑直走了過去,那房門沒鎖,他緩緩推開門,走了進去,趁這個功夫,我盯著房內瞄了幾眼,毫無意外,跟徐老大的新房一模一樣,就連房內的擺設都是如出一轍。

    最讓我無法釋懷的是,房內出現尸體的位置也是毫無二致。

    活見鬼了,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待小卓警察進去後,由于我看不到小卓警察的臉,也不知道他什麼反應,便抬步朝他走了過去,那秦老三拉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去。

    我沒理他,徑直朝前走了過去。

    當我來到小卓警察身邊時,我立馬問他,「身體有啥異樣沒?」

    他疑惑地看著我,問我為什麼這麼問。

    我說沒什麼。

    那秦老三見我們倆沒事,也不知道他腦子想的是什麼,也跟了上來,還不忘罵了我一句,說我比他還神棍。

    我沒理他,僅僅是在他身上盯了一會兒,沒有任何異常,心中甚是奇怪,難道這房子沒事?

    就在我生出這念頭的一瞬間,那秦老三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了,雙眼一凸,渾身開始微微抽搐,嚇得我連忙把他推了出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房子也有問題。
leesai 發表於 2018-12-7 21:06
第71章 畫家
    那秦老三被我推出去後,大口大口地喘氣,臉色也稍微好轉了一些,小卓警察則在邊上問了我一句,「咋回事?」

    我不知道咋跟他解釋,就大致上告訴他,徐家三兄弟的房子不簡單。

    那小卓警察好似想到什麼,也沒再問,便領著我直接下山。

    回到村子,小卓警察先是找到這村子的村長,說是要去打听一些情況,又說,這是他們警察辦案,我們這些平頭百姓不方便參與,就讓我倆在村子溜達,他則直接去找了村長。

    對此,我也沒說啥,倒是秦老三嘀咕了幾句,大致上是說,小卓警察不厚道。

    我白了他一眼,也懶得跟這家伙解釋什麼。

    在這村子溜達了幾圈,甚是無聊,便打算去找徐建國,找他詢問一點消息,畢竟,他知道的好像挺多,只是礙于什麼東西,並沒有告訴我。

    考慮到我笨嘴拙舌的,直接找徐建國,肯定問不出來,便找秦老三商量了一番。

    要說,還是這家伙鬼點子多,立馬對我說︰「你確定徐建國很在乎你的生死?」

    我想了想,應該挺在乎,不然,今天一大清早他也不會讓我趕緊走,就說︰「應該是。」

    那事情太好辦了。」他沖我一笑,附耳在我耳邊嘀咕了好長一段話。

    待我听完後,立馬說︰「不行,這不是騙人麼?」

    他說︰「川子,這社會只在乎結果,誰TM還在乎過程,你要是相信我,按照我的辦法來,那徐建國肯定會說實話,如果他不願說,那只能說明他並不在乎你的生死,這是一舉兩得的事,你自己考慮。」

    我斟酌了一番,就問他︰「你確定能行?」

    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就行了,老子的辦法保管有效。」他笑著說。

    當下,我立馬同意下來,便跟著他朝村口走了過去,又租了一輛摩托車到鎮子買了一些東西,大概是傍晚的時分回到村子。

    還沒進村,那秦老三拉著我找了一塊還算隱蔽的地方。

    半小時後,我倆走了出來,說實話,我特想揍他,因為這家伙把我臉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在我臉上用雞血涂了好幾處地方,為了逼真,這家伙有用肉色的彩筆,在我臉上畫了一個比較有立體感的小洞。

    乍一看,就好似我臉上真的爛了幾個小洞,最無法忍受的是,這家伙還用上了色的米飯,黏在我臉上,美名曰︰這是疹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家伙畫工真不賴,比我們學校的美術老師畫的都要好,特別是他那一手立體畫,更是出神入化,這讓我對他的看法,至少提高了兩個台階。

    川子,你覺得哥這立體畫怎樣?」他一邊走著,一邊問我。

    我說︰「還不賴!」

    他又說︰「哥小時候的夢想就是當個像齊白石一樣的畫家,誰曾想到這操蛋的社會,愣是把哥逼成了神棍,總有一天,哥必定站在畫壇最高之處,向這個社會證明,出身再差的弱草,也有翻身的時候。」

    說這話的時候,他一臉憧憬之色,好似在展望未來,嘴角莫名其妙有些笑意。

    我搖了搖頭,也沒說話,兒時誰還沒個夢想,至于能不能實現,卻是兩說了,像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當個科學家,誰曾想到,如今的我卻成了一名鬼匠,與科學之路截然相反。

    這或許才是人生吧!

    說話間,我們到了徐建國家,大門緊閉,我敲了敲門,失望的是,房內也沒傳來聲音,莫不成不在家?

    若真是這樣,我這不是白搗鼓了。

    就在這時,那小卓警察從村長家里走了出來,一見我們站在徐建國門口,又盯著我臉上看了看,正準備說話,我眼尖的看到徐建國也從村長家里走了出來。

    我哪敢猶豫,立馬拉了秦老三一下,那秦老三立馬跑了過去,笑道︰「哎呀,這不是小卓警察麼,來,來,小弟有幾句話想向你討教。」

    說著,他一把摟住小卓警察,那小卓警察皺了皺眉頭。

    也不知道他跟小卓警察說了啥,就見到小卓警察直接繞過我,朝村口走了過去。

    在經過我身邊時,那小卓警察盯著我臉上看了好幾秒,不過,也沒說話。

    這讓我松出一口氣,但這口氣剛松,秦老三的一個動作,令我差點沒笑場。

    他居然直愣愣地朝那徐建國跪了下去,嘴里哀天嚎地道︰「建國叔啊,你得救救我兄弟,他快死了啊!」

    我擦!

    我暗罵一句,當初我倆商量時,可不是這樣說的。

    然而,更沒想到的是,那家伙說完這話後,更是擠出了幾滴眼淚,哽咽道︰「我們剛才找他師傅看過了,他師傅說,這事只有建國叔能辦了,倘若您不願意辦,川子他只有死路一條了,求您看在他師傅的份上,幫幫他啊!」

    那徐建國一愣,二話沒說,立馬朝我跑了過來,我擔心他看出我臉上的東西,連忙後退了幾步,與他保持在兩米的距離,好在天色昏暗,再加上有點距離,那徐建國也沒發現我臉上的東西是畫出來的,就緊張地問我︰「川子,你臉上這是咋了。」

    我支吾了一句,也不知道咋回事,那秦老三連忙湊了過來,說︰「建國叔,咱們房里說。」

    那徐建國疑惑地盯著我們看了看,打開門,領著我們走了進去。

    剛進門,那徐建國要拉亮燈,卻被秦老三給阻止了,他說︰「建國叔,川子臉上的東西不能見光,一旦見光了會惡化。」

    我差點沒笑出來,這家伙太能掰了。

    那徐建國好似信了,也沒拉亮燈泡,借著房外傳進來的微光,給我們倆找了兩條凳子,就問我,到底咋回事,怎麼會弄成這樣。

    那秦老三壓根沒給我說話的機會,搶先道︰「建國叔啊,您是不知道,都是那徐老大給害的,非得找我們家川子去看什麼房門。這不,起先還沒啥用,可回到家里後,臉上身上就出問題了…。」

    那家伙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長串話,說的我都差點信了,我很是疑惑,這家伙編的那麼真,咋不去寫小說,讓他去寫靈異小說,絕對會大火。

    川子,你師傅真讓你找老漢了?」那徐建國一臉謹慎地盯著我。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听到秦老三說,「瞧您這話說的,我們還能騙您不成,你不相信我,總得相信川子吧!」

    說話間,他朝我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我裝模作樣的難受一番。

    但我那個時候,壓根沒他那麼會演戲,根本裝不出來。哪里曉得,他故意挪了挪凳子,用凳子腿壓在我腳趾上,又故意重重坐了下來,痛的我眼淚差點沒出來。

    那徐建國一見我喊痛,連忙說,「老漢要怎樣才能幫到你。」

    這話一出,我正準備開口詢問,那秦老三再次壓了壓凳子腿,忙說︰「建國叔,按說這事不應該找您,但,您也知道,我們在這村子也沒熟人,只認識您老,再加上川子師傅跟您老也是舊相識,這才打擾到您了,還望您老毫無保留地幫我們,不然,川子真的會死。」

    說完,那家伙也不知道咋做的,愣是哭了出來。

    這把徐建國給感動的,大贊秦老三有情有義,忙說︰「小兄弟,你啥也別說了,直說老漢怎樣幫你。」

    我們想知道徐家三兄弟為什麼要建三棟房子。」那秦老三立馬問。
leesai 發表於 2018-12-7 21:06
第72章 陰宅
  那徐建國听秦老三這麼一問,朝我看了過來,掏出一支煙,抖著手點燃,深吸一口,說︰「這…這…這事,你們不知道的為好。」

    為什麼?」我跟秦老三同時問。

    他在我們倆身上盯了一會兒,說︰「這是我們村子的秘密,一旦說出來,會發生大事。」

    我有些坐不住了,忙說︰「都死這麼多人了,還不叫大事啊!」

    他搖了搖頭,罷手道︰「這僅僅是剛開始,還不算大事,真正大事是…。」

    不待他說完,門口處傳來一陣微微的響動,我扭頭一看,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遁走了。

    我跟秦老三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倒是那徐建國好似知道了什麼一般,赫然起身,行至門口,跪了下去,態度格外虔誠,朝門口不停地磕頭,嘴里一直嘀咕著,「大老爺,甲山庚,乙山辛,卯山酉,猴鼠君莫下,室又被人凌。」

    听著這話,我心中甚是好奇,這甲乙二字指的應該是十天干,而卯指的應該是十二地支,他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以我們鬼匠而言,十天干與十二地支是可以混搭使用,說白了,鬼匠上山做工時,有觀山勢的說法,而其中卯山指的是平原之山,也就是民間常說的山丘,算不得上真正的大山,也比不得廣西那邊的十萬大山。

    而甲乙二山,在我們鬼匠眼里指的卻是三山五岳,三山分別為蓬萊、方丈、瀛洲,(三山還有另一種說法,說的是安徽黃山、江西廬山、浙江雁蕩山,稱為三山),但在我們鬼匠眼里只認蓬萊、方丈、瀛洲為三山,據《史記‧秦始皇本紀》記載,齊人徐福等上書,言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萊、方丈、瀛洲。

    我們鬼匠做事,向來講究刨根問祖,所以,我們只認蓬萊等三山,而在道家一些學派中,跟我們鬼匠毫無二致,也只認蓬萊等山為三山,尊為神仙山。

    五岳則是耳熟能詳的東岳泰山、西岳華山、南岳衡山、北岳恆山、中岳嵩山。

    令我疑惑的是,徐建國忽然提這些東西干嗎?

    我站起身,正準備走過去,那秦老三拉住我,朝我搖了搖頭,他則走到徐建國邊上,在徐建國邊上跪了下去,又學著他的樣子,對著門口磕頭,嘴里也嘀咕了那些話。

    倆人在門口的位置,足足跪了四五分鐘的樣子,方才起身。

    令我詫異的是,那徐建國剛起身,已經是淚流滿面了,那秦老三問他咋了,他說,他們村子要出大事了。

    听著這話,我們更加疑惑了,忙問他原因。

    那徐建國估計是想通了,在我對面坐了下去,徐徐開口道︰「那徐家三兄弟,之所以要建三棟房子,看似給他父母養老,實則…實則…實則他們父母死了好多年。」

    什麼…。」

    什麼…。」

    我跟秦老三驚呼一聲,差點沒跳起來,這也太扯了吧,怎麼可能建房子給死人住。

    等等,不對啊,倘若徐家三兄弟的父母真死了,這村子的人應該知道才對啊!

    再者說,當初來這村子接活的木匠可有不少,就算我不知道這事,應該也有人知道這事才對!

    我把這一疑惑問了出來。

    徐建國給我的解釋是,徐家三兄弟的父母是在外地死的,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三兄弟秘不發喪,所以這事幾乎沒人知道,

    我又問他,他是怎麼知道的。

    他說,他是偷听到徐老大的電話了,我再問他,怎麼一早不就告訴我們。

    他沒說話,而是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朝身後的櫃子走了過去,又從櫃子里摸出兩扎人民幣放在我們面前。

    我懂了,估摸著是徐老大給了封口費。

    對上了,難怪這徐建國一開始就讓我離開,搗鼓老半天,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徐家三兄弟的父母已經死了。

    如果真是這樣,也就是說那三棟房子並不是陽宅,而是陰宅。

    天吶,把陰宅建到地面了。

    那徐家三兄弟到底想干嗎。

    一想到這個,我差點沒破口大罵,正所謂活人有活道,死人有死道,那徐家三兄弟這樣做,無異于顛倒陰陽,難怪我在那房子查了老半天,壓根沒查出任何毛病。

    等等。

    我懂了。

    我真的懂了。

    昨天在徐老大房子內,我查到了所有尸體擺放的位置,都對上了巽方水繞乾局,唯獨第八個方向沒有尸體。要是沒猜錯,第八個方向有尸體,那尸體應該是埋在地下,而尸體的主人正是徐家三兄弟的父母。

    以老祖宗傳下來的長兄為父的規矩,徐老大家的尸體應該是他們的父親,而徐老二家的尸體應該是他們的母親。

    那麼問題來了,徐老三家會有誰的尸體?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徐建國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整個人的精氣神好似離體了一般,如行尸走肉般在房內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嘴里一直嘀咕著,「雖說活著,誰又敢確定自己住的是陽宅,而不是陰宅。」

    我懂他意思,卻又不好問,而秦老三則一頭霧水地盯著徐建國,問道︰「什麼意思?」

    我站起身,說︰「陽宅還是陰宅,主要還得看房子的大門,大門正,則人正,大門一旦歪了,再好的房子,里面住的是死人還是活人,可就難說了。」

    說完這話,我把臉上的東西擦了擦,那秦老三壓低聲音,責備道︰「川子,你干嘛呢,還沒問完呢!」

    我嘆了一口氣,指了指徐建國,「你覺得他這樣,還能問出來什麼嗎?」

    他順著我手指的地方看去,支吾了一句,「可,川子,你就不想知道徐家三兄弟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埋他父母?」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原因,不過,事已至此,我相信真相離我們不遠了。

    當下,我跟徐建國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大致上我們想去徐老三的房子看看,那徐建國好似沒听到我的話,嘴里一直嘀咕著先前那句話,我也不好再問,拉著秦老三從他房內走了出來。
leesai 發表於 2018-12-7 21:07
第73章 合作
出了房,時間已經是晚上的九點,皎潔的月光灑在村子,令整個村子宛如白晝一般明亮,偶有幾道蟋蟀淒切的叫聲傳來,給這座祥和的小村莊增添了幾分鄉土氣息。

    站在門口,我抬眼環視了四周一眼,眼楮都所看到的一房一人,一草一木,它們沒有白晝那般現實,朦朦朧朧的,給人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呼!」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剛才徐建國所說的一切過于驚世駭俗,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听,我簡直不敢想這一切是真的。

    那秦老三見我愣在原地沒走,就問我︰「川子,咱們現在去哪?」

    我沒有說話。

    他又說︰「我擦,你不會真想去徐老三家房子看看吧!」

    我還是沒說話。

    他有些急了,說︰「我跟你說川子,如今那徐家三兄弟已經畏罪潛逃了,咱們沒必要再替他賣命了,再說,咱們現在已經拿到五萬塊錢了,也算是咱們的工錢了。」

    我哦了一聲,還是不說話,心里則在想,是繼續留下來,還是離開。

    若說留下來,接下來所面對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應對,而一旦離開,則意味著我跟這件事徹底告別了。

    這兩種想法在我腦子交纏了一番,憑心而論,我想離開,但心里隱約覺得這事跟我有關。

    而我之所以這樣想,是因為背後的手掌印跟那些氣泡,昨天夜里,我曾查看過那些手印跟氣泡,情況愈來愈嚴重,特別是那手掌印,已經由原先的黑色逐漸變成深黑色了,隱約有些發亮,至于那些氣泡的尖端,已經凝結成膿了。

    那秦老三見我還是沒說話,又催了一句,「川子,你倒是說話啊,是走還是留?」

    我瞥了他一眼,說︰「你走吧!」

    你呢?」他問。

    我說,我想留下來,他問我原因,我也不知道咋跟他說,就大致上告訴他,師傅讓我來處理這事,應該有原因在里面。

    他听我這麼一說,考慮了一番,說了一句讓我大跌眼鏡的話,他說︰「既然你留下來,那我也留下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就說︰「秦老三,你沒瘋吧!就你這種神棍,留下來是自掘墳墓。」

    他說︰「川子,哥跟你交個底吧!哥這輩子經歷太多了,別看哥現在穿的人模狗樣,一旦哥脫了這身皮子,沒人看的起我,你知道我們村子的人叫我叫什麼嗎,叫秦老鼠啊,人人喊打喊罵。」

    他說這話時,語氣特別緩慢,可,在我听來卻有點想笑,就他這種神棍,一旦被人揭穿了,的確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喊罵。

    他應該是看穿我的想法了,就說︰「我知道你也看不起我,但這有什麼辦法,我一沒手藝,二沒本事,除了騙,我拿什麼給我妹交學費,又拿什麼去贍養雙親,我…我…。」

    說著,他神色萎縮下去了,繼續道︰「但遇到你後,情況不同了,你有真本事,以後我敢名正言順地告訴別人,我能解決一些邪乎的事了,再也不用背負神棍的名頭了。所以,我決定以後就跟著你混了。不過,有些事咱們得先說好,以後賺的錢,咱倆三七開,我三你七。」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本以為這家伙還有點義氣,但听到最後一句話,我也是醉了,不過,還是點頭道︰「行!我七你三。」

    一言為定!」他朝我伸出手,意思是握手。

    我想了想,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說︰「一言為定!」

    良久,手分,他說︰「川子,咱倆以後就是真搭檔了,有些事你得看著我點,別讓我太早掛了,我還得養家勒!」

    我白了他一眼,就說︰「行了,知道了。對了,你先去鎮上找小卓警察,讓他帶點人過來。」

    帶人干嗎?」他說。

    我朝徐老三的新房子看了過去,淡聲道︰「我隱約感覺徐老三的房子有東西,有警察在場,有些事情也好處理一些。」

    我去鎮上了,那你呢?」他朝我問了一句。

    我想也沒想,就說︰「還能干嗎,當然是徐老三的新房子待著。」

    不行,你一個人萬一出點啥事,都沒人知道。這樣吧,咱倆一起鎮上找小卓警察,順便慶祝一番。」說著,那秦老三也沒管我同意與否,拉著我就朝鎮上走了過去。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只好順著他的意思,去了鎮上,主要是我一個人去徐老三新房子,心里也沒個底。

    路上,由于是晚上的緣故,摩托車少的可憐,足足等了半小時,才遇到一輛摩托車,要說秦老三這人也是奸詐的很,原因在于,那摩托車原本是不願意拉我們倆的,說是不順路。

    但秦老三卻告訴那摩托車司機,說司機印堂發黑,雙眼無神,嘴唇泛烏,有大災降臨,又說這司機近來肯定是諸事不順,遇到他算是一場造化,便賜了人一張符,讓人將符用開水泡三小時,再于翌日的早上八點喝掉。

    我當時盯著那司機看了一下,哪里是什麼印堂發黑,雙眼無神,這司機分明是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有一點我卻好奇的很,秦老三是怎麼知道司機近來諸事不順。

    事後,秦老三義正言辭地告訴我,說是那司機大半夜的騎個摩托車,肯定是遇事了,不然,誰會選擇這個時候,騎個摩托車出來,除非那人唬。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司機一听秦老三的話,愣是信了,不但將我們送到鎮上,沒收錢就不說了,反倒還給秦老三塞了一百塊錢,又對著秦老三一番感恩戴德,大嘆遇到活神仙了。

    待那司機離開後,秦老三揚了揚手中的百元大鈔,說︰「川子,你覺得哥的本事怎樣?」

    我沒理他,他又說︰「既然先前說好,咱倆是搭檔,這一百塊錢,我分你七十塊錢。」

    說著,他從兜里掏出一把零錢數了數,愣是給我塞了七張面額為拾元的鈔票,說︰「哥說話算話,咱倆以後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我本以為這家伙挺仗義的,多年後,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放長線釣大魚,秦老三就是那個釣魚的老翁,而我則是他眼里的大魚,正因為這個舉動,多年下來,他從我這邊賺了不少錢。

    不過,人生就這樣,兩個陌生的人,想要走到一起,最先擺在眼前的就是利益,也只有利益才能將兩個陌生的人緊緊地拉在一起。

    看似很殘酷的話,卻是很現實。
leesai 發表於 2018-12-7 21:07
第74章 再去南門村.
我當時也沒多想,接過他手中的七十塊錢,塞進屁股後面的口袋之中,便直接去了鎮上的派出所。

    失望的是,我們到達派出所時,大門緊閉,我們敲了好幾次門,並沒有人應聲。

    無奈之下,我們倆在派出所門口徘徊了一會兒,又找派出所附近的人打听了一下小卓警察的住址。

    一番打听之下,才知道小卓警察就住在派出所里面,估摸著是睡得太沉,沒听到我們的敲門聲。

    那秦老三在知道這一消息後,扯開嗓門就喊了起來,「不好了,殺人了,快來人啊!」

    僅僅是喊了三聲,派出所的大門開了,開門的是小卓警察,他一臉緊張地盯著我們,急道︰「在哪,誰死了,殺人的是誰?」

    那秦老三笑著說,「小卓警察,我們跟你開玩笑呢!」

    話音剛落,小卓警察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厲聲道︰「大半夜的,這事好玩嗎?」

    那秦老三尷尬的笑了笑,也不說話,我連忙湊了過去,說︰「小卓警察,我們想跟你說一些關于徐家三兄弟的事。」

    他一听,臉色緩和了一些,請我們進了派出所,又請我們去了他宿舍,還真別說,他這宿舍挺簡陋的,若不是看到床頭有小卓警察穿制服的照片,我簡直不敢相信堂堂一個所長會住這種宿舍。

    到了宿舍,那小卓警察先是請我們坐下,後是給我們倒了一杯水,在我們對面坐了下來,問我︰「有什麼發現?」

    那秦老三立馬說︰「我們發現…。」

    不待他說完,小卓警察皺眉道︰「你別說話,你太油嘴滑舌了,你的話不可信。」

    說著,他朝我看了過來,「川子,你說。」

    瞬間,那秦老三的臉色變了,氣呼呼地坐在邊上,也不說話,我則把我們先前從徐建國那知道的事,悉數說了出來。

    他一听,顫音道︰「你確定,徐老三的房子里有尸體?」

    我篤定道︰「絕對有尸體,只是你也知道,那房子不能輕易進去,只能請你叫些警察進去看看了。」

    小卓警察二話沒說話,立馬應承下來,說是現在就去叫人,卻被秦老三給阻止了,秦老三說,現在已經這麼晚了,就算了去了挖掘工作也不會太順利,倒不如等明天一大清早過去。

    那小卓警察好似想說什麼,我在邊上補充了一句,「對,夜間陰氣重,早上挖掘要好些。」

    他听我這麼一說,也沒再說什麼,便決定明天一大清早直接叫上一些警察過去南門村挖掘。

    隨後,我又問了一下小卓警察,問他有沒有抓到徐家三兄弟,他說,那徐家三兄弟好似消失了一般,音訊全無。

    我又問他,棺材佬跟劉二狗的尸體處理的怎樣。他說,已經把尸體交給他們家人了,又說他們家人情緒很簡單,估摸著明天一大清早就得去找徐家三兄弟鬧事了。

    對此,我也是無奈的很,特別是棺材佬的家人,簡直就是滾刀肉,估摸著明天能把南門村鬧翻個天。

    在小卓警察的宿舍待了一會兒後,我們商定明天早上七點在派出所門口集合,便離開了。

    從小卓警察的宿舍出來後,那秦老三說,找個地方喝幾杯,慶祝我們倆成了搭檔。但這南坪鎮很小,大半夜根本沒地方買吃的,無奈之下,我只好領著他去找資陽濤。

    還真別說,到了資陽濤家,我這邊剛敲門,那家伙蹦著一身肉便把門開了。

    開門的一瞬間,那秦老三直接來了一句,「我擦,好胖。」

    這讓資陽濤臉色陰了下去,怒罵了一句,「草,老子憑自己本事長胖的,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胖,還是說你請我吃過什麼,真特麼操蛋。」

    說話間,那資陽濤朝我看了過來,說︰「川子哥,你這朋友有病吧!」

    說完,他惡狠狠地瞪了秦老三一眼,也不再說話。

    那秦老三則尷尬的笑了笑,說︰「那啥,一時嘴快,小兄弟別介意哈!」

    資陽濤冷哼一聲,也不理他,就問我,「大半夜有什麼事。」

    我也沒隱瞞,就問他有酒沒,又問他家里今天方便不,那資陽濤嗯了一聲,請我進屋,至于秦老三他也沒開口,而秦老三則厚著臉皮蹭了進來。

    那一晚上,我們三人在房內喝了不少酒,相處的還算融洽,不過,資陽濤跟秦老三卻是一直不對頭,倆人誰也不理誰,大概是凌晨兩點的樣子,我考慮到明天還得辦正事,便在資陽濤家隨便找了一個地方湊合的過了一晚上。

    翌日的一大清早,那資陽濤說是要上學,六點的樣子便走了,我跟秦老三則睡到六點半的樣子,才從資陽濤家里走了出來。

    本來想去一趟棺材鋪,但考慮到時間來不及了,便領著秦老三直接去了派出所門口。

    我們到達派出所門口時,那小卓警察領著十來名警察站在四輛警車邊上,一見我們,他直接讓我們上了警車,說是務必趕在死者家屬鬧事前到達南門村,否則,一旦鬧起來,想要挖掘,恐怕有點棘手。

    路上,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里七上八下的,隱約覺得今天的事有點不妙。

    當我們到達南門村時,時間大概是早上七點半的樣子,還沒下車,我立馬感覺到整個村子的氣氛有點詭異,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就覺得這村子應該是出事了。

    沒有任何猶豫,我立馬下了車,那秦老三也跟著下了車,舉頭一看,整個南門村,好似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下,看不到任何房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川子,這情況有點不對啊!」秦老三顫著音說。

    我嗯了一聲,我們剛才這一路走過來,並沒有多重霧霾,但到了這南門村卻好似變了一個天似得。

    當下,我抬步朝村內走了進去,那秦老三跟小卓警察也跟了上來,至于另外十幾名警察被小卓警察安排去了徐老三新房子,說是讓他們提前去準備,而他得跟村長說道一番。

    畢竟,那徐老三的新房雖說建在半山腰,但也屬南門村地界,得找村長商量一番,不然,隨意在別人家挖掘,說出去容易招惹閑話。

    可,剛進村子,我們三人便被眼前的場景給震到了,一個個渾身發抖,即便是我,也忍不住一陣惡寒,下意識朝後面退了過去。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昨天夜里這村子還好好的,怎麼一夜之間變成這樣了啊!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18:53
第75章 挖掘
我們三人都被眼前這場景給震撼到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小卓警察,此時的他也有些害怕,不過,還是強忍心頭的害怕推了我一下,顫著音問我︰「川子,這咋回事。」

    我咽了咽口水,說了一句不知道,便抬步走了過去。

    入眼是一片被迷霧籠罩的村子,村民們一個個拖家帶口地坐在門口,手里拄著一根三尺長的柳木,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前方,一動不動,上至八十歲的老人,下至剛出生的嬰兒,無一例外,皆是這種姿態,就好似整個畫面被定格在這一秒似得。

    更為邪乎的是,他們雙眼睜得大如牛眼,且看不到一絲生氣,乍一看,好似整個村子的人,一夜之間死光了一般。

    我壯著膽子走了過去,查看了一下他們的脈搏、呼吸。詭異的是,這些人有脈搏、有心跳,並沒有死亡。但,他們所表現出來的動作,卻跟死人毫無二樣。

    發現這一情況,那小卓警察也走了過來,他大致上查看了一番,問我,「這些人是死是活?」

    我也不知道,要說他們死了,卻有脈搏,心跳,要說他們沒死,可他們的動作跟神態卻跟死人毫無二致。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秦老三湊了過來,立馬說︰「還用問,這些人肯定變成了活死人。」

    話音剛落,那些村民有了動靜,他們嘴里緩緩吐出幾個陰森森的字,「甲山庚,乙山辛,卯山酉,猴鼠君莫下,室又被人凌。」

    說這話的時候,那些村民的神色還是跟先前一樣,一動不動,就連嘴巴也沒動,好似這些聲音並不是從嘴里發出來一般。

    這讓我們三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到底咋回事。

    而小卓警察跟秦老三顯然已經把我當成了主心骨,就問我,他們這些話是啥意思。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記得昨天徐建國好像也說過這一句話,但具體意思,我卻是琢磨不透,畢竟,我僅僅是一個鬼匠,哪里懂那麼多。

    當下,我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不知道,又說︰「不過,我感覺這些村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或許跟徐家三兄弟的新房有關。」

    我這樣說,也是毫無根據的推測。

    陡然,我猛地想起一個事,那便是昨天徐建國說這話的時候,有一道黑影在門口閃過,莫不成這一切跟那黑影有關?

    很快,我立馬否定了這一猜測,原因很簡單,眼前這一切,不可能憑借一己之力能做到。

    想了一會兒,我毫無頭緒,索性也懶得去想了,徑直找到徐建國,大致上檢查了一下他的情況,跟那些村民一樣,至于他的家人則坐在他兩旁,我試探性地喊了幾聲建國叔,他好似沒听到,依舊坐在門口,一動不動。

    隨後,我們三人把所有的村民檢查了一個遍,我們得出一個結論,這些村民應該是中邪了。

    至于怎麼中邪的,一時半會也沒個準數。

    按照小卓警察的意思是把這些人直接送醫院去,我說,這些人目前不能動,一旦動了,搞不好會出大事,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任由他們在這坐著。

    那小卓警察好似有些不太願意,說是作為人民警察,他得對自己管轄範圍內百姓的性命負責,而秦老三在邊上反問了一句,問他,「你懂的多,還是川子懂得多,要是你懂得多,你就拉走!」

    小卓警察一听,也沒再堅持,就問我接下來該怎搗鼓。

    我說,解鈴還需系鈴人,得去徐老三家看看。

    那小卓警察二話沒說,領著我跟秦老三,直接去了徐老三的家。

    當我們到達徐老三家時,我大致上瞄了一下,這房子跟徐老大、徐老二的房子沒啥差別,而那些個先來的警察都坐在門口的位置抽著煙,見小卓警察來了,一個個立馬站了起來。

    沒有任何猶豫,小卓警察立馬安排七八名警察跟我進房,至于秦老三,我沒敢讓他跟上來,而秦老三也是心知肚明,一直在門外。

    很快,我們進入房內,或許是徐老三家比不得老大跟老二的家境,他這房子頗為寒酸,房內所有的裝飾、家具都是一些高仿的。不過,擺設什麼的,還是跟老大、老二的房子一樣。

    剛進房,我立馬畫了一個巽方水繞乾局,又對了一下前面七個方位,悉數對上了,便把眼楮盯在第八個方向,也就是東南庚辛位。

    這位置在整棟房屋的東南方,地面皎潔的很,毫無任何異象。

    就在這時,小卓警察走了過來,問我︰「川子,尸體是不是埋在這個方向?」

    我嗯了一聲,說︰「從巽方水繞乾局來說,這個方位必定有尸體。」

    我這邊剛說完,小卓警察立馬指揮幾名警察開始挖了起來,而我跟小卓警察則站在邊上看著。

    由于這地面鋪了一層水泥,挖掘起來,格外麻煩,一鋤頭下去, 當作響,愣是沒半點反應。

    要說還是小卓警察準備周全,一見這情況,立馬吩咐那些警察搬了一些炸藥過來,考慮到炸藥的威力,他僅僅是弄了少量的炸藥在地面,又弄了一根導火線引了出去。

    準備好這一切,由小卓警察點燃導火線,嗤嗤地響了一會兒。

    陡然,一道巨響聲傳了過來,整個房子都被震動了,好在小卓警察對炸藥的數量把控的特別好,所以,爆炸的範圍也就是一米的樣子,炸出來的坑約摸一二十公分深。

    挖,給我往下面挖,我倒要看看這下面到底有什麼。」

    小卓警察率先拿過一把鋤頭,領著七八名警察,順著被炸出來的坑往下挖。

    要知道挖坑這玩意是個體力活,並不是一時半會能挖的,而我趁這個功夫,打算去徐老大跟徐老二的房子看看,便把這一想法跟小卓警察說了出來。

    誰曾想到,他並沒有同意,說是我必須在這邊看著,不然,他心里沒底。

    好吧,我也是無語了,只好守在他們邊上看著。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18:54
第76章 東方神木

    挖,繼續往下挖!」那小卓警察喊了一聲。

    我連忙罷了罷手,示意他先不要挖,就讓小卓警察把這尸體弄出來。

    那小卓警察招呼三四名警察走了過來,眾人費了一番手腳,將那尸體給弄了出來,還沒來得及檢查,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你們看下面。」

    我們所有人立馬看了過去,就發現剛才挖出尸體的地方下面還有塊長一米寬半米的黑色木板,那木板中間有個直徑為三公分的圓形,順著那圓洞隱約能看到一些衣物露了出來。

    我心里咯 一聲,立馬讓小卓警察把那木板給弄開。

    待弄開木板後,又是一具尸體露了出來,這具尸體為女性,尸體腐爛的情況,好似比上面那具尸體要嚴重一些,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惡臭味。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停止下來,在這女尸之下,又隔著一塊木板,在木板下面又是一具尸體。

    周而復始,也不知道到底挖了多少具尸體出來,就知道當我們將最後一具體挖出來時,整個房間已經擺滿了尸體,這些尸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尸體腐爛的程度也是各有不同。

    看著這滿屋子尸體,我們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全被眼前這場面給震住了,任誰也沒想到,這房子之下,居然會有這麼多尸體。

    更為奇怪的是,這尸體下葬的方式是采用疊羅漢的模式,一具疊著一具。

    那小卓警察顫著音問我,「川子,這是不是什麼格局?」

    我沒說話,主要是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檢查了一下那些隔尸體的木板。

    這一查,我整個人都抖了起來,指著那些木板直發抖,嘴里支吾了好長一會兒時間,愣是沒憋出來一句話。

    那小卓警察也是急了,先是讓我別激動,後是給我拿了一瓶水,讓我先喝點水緩緩神。

    一口水下去,我深呼一口氣,僅讓讓自己心態平緩一些,說︰「這…這…這些木板是…是…是神木。」

    什麼?」小卓警察顯然不明白我意思,就問我,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沒隱瞞,就說︰「這些是東方神木,有靈性!」

    所謂的東方神木,嚴格來說應該叫陰沉木,它已經超出了木頭的範圍,屬于‘珍寶’的範疇,一塊巴掌大的陰沉木,其經濟價錢簡直是不可估量,至少得六位數,乃至七位數,一旦用這種木料雕刻成工藝品,其經濟價錢更會成倍的翻。

    而陰沉木之所以會這麼昂貴,這跟它形成的過程有著莫大的聯系。據民間傳聞,遠古時期,原始森林的千年名貴古木,由于遭到忽如其來的地理變化,有些古木被埋入河床、泥沙之下,有得更被埋葬在缺氧的陰暗地層,長達數千年,甚至更長,這些古木經歷泥土的沖刷、泥石碾壓,以導致形狀各異,姿態萬千。

    再經過大自然的千年腐蝕造化,這些陰沉木兼備木的古雅和石的神韻,其質地堅實厚重,色彩烏黑華貴,且萬年不腐不朽,不怕蟲蛀,渾然天成。

    更為關鍵的一點,這些陰沉木在我們鬼匠眼里是至寶,師兄曾說過,若能用陰沉木做一把魯班尺出來,此生無憾矣。

    沒想到,我居然在這看到了如此多陰沉木,個中激動,簡直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當下,我顫著手朝那木板摸了過去,這一摸,入手暖暖的,像是有某種熱量一般,又盯著陰沉木的紋理看了一番,就發現這些陰沉木紋理極其清晰,整個紋理呈現一種流暢且大氣的感覺。

    我深呼一口氣,據《陰沉木鑒別口訣》而言,陰沉木身如炭黑,顏色有殊,遇水黑亮,涂油色駐,燒灰為黃。

    我立馬掰下一塊黃豆大的陰沉木,又讓小卓警察弄了一盆水過來,將陰沉木放入水中,其顏色立馬變得通亮,我又用打火機點燃,燒出來的木灰正好呈黃色。

    我立馬斷定,這必定是陰沉木無疑。

    沒有任何猶豫,我立馬檢查了一下其它木板,失望的是,那些木板雖說色澤跟陰沉木差不多,卻不是真正的陰沉木,而是比較常見的風車木,這種風車木生長緩慢,木質甚堅,硬度大,韌性強,結構致密,在紋理上跟陰沉木有著很大的區別,不過,它們卻有幾分相同之處,那便是耐磨耐腐。

    雖說有些失望,但我眼前這塊長一米,寬半米的陰沉木已經算是最大的收獲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發現陰沉木是好事,但這麼多尸體用木板隔開算什麼事?

    再者就是陰沉木為什麼會出現這里?

    是有人故意放在這里,還是有人不識貨,把陰沉木混在風車木里面了?

    就個人而言,我比較相信前者,畢竟,現在的那些商人猴精猴精的,怎麼可能把陰沉木混在風車木里面。

    倘若真是這樣,那麼問題來了。

    放入陰沉木的人,到底有何目地,他為什麼要把如此昂貴的陰沉木與這些尸體放在一起?

    還有就是徐家三兄弟的新房子跟這些尸體又是什麼關系?

    一時之間,無數謎團像一道巨山,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經過短暫的愣神,我將陰沉木收了起來,又將它交給小卓警察,很直白地跟他說︰「事成之後,我要這塊木頭。」

    當然,我也沒隱瞞他,直接把陰沉木的經濟價值告訴他了。

    他听後,久而不語,應該是在考慮,又跟他邊上的一些警察交談了一會兒,最後他說︰「行,前提是這件事必須完美解決。」

    我嗯了一聲,先不說有沒有這陰沉木,就算沒有這陰沉木,這件事我也會一直追查下去,原因很簡單,我總覺得這事或許跟我有關。

    商定好這一切,那小卓警察將剩下的一些木板集中起來,又數了數房屋內的尸體,一共六十具尸體,最完整的尸體便是我們先前挖出來的那一具,而最底下的那具尸體,嚴格來說,只是一摞摞白骨了。

    在查清這一切後,小卓警察領著幾名警察去了徐老大跟徐老二的新房,大概是下午時分,在徐老大跟徐老二的房子下挖出了兩具尸體,正是徐家三兄弟的父母。

    有些事情,說起來也是邪乎的很,就在我們挖出徐家三兄弟父母的尸體後,南門村的村民莫名其妙的好了,這讓我們所有人歡喜之余,卻又多了幾分惆悵,只覺得整件事像是一個無盡深淵,越往下挖,越覺得離奇。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18:54
第77章 稍有眉目
南門村那些村民好了後,他們的第一件事就是小卓警察,對著小卓警察一番感恩戴德。

    要說小卓警察也忒不厚道了,他二話沒說,立馬告訴那些村民,說他僅僅是干了點苦力,挖尸的主意是我出的,又讓南門村那些村民感謝我就行了,他則直接去處理那些尸體了。

    這把我差點沒害苦,那些個村民拉著我就是一頓感謝的話,直到臨近傍晚時,那些村民才一一離開。

    待那些村民離開後,我已經精疲力盡了,這應付村民的事,簡直比干活還累。例如,人家要對你下跪,你肯定不能讓其跪下,得拉扯一番吧!

    要說一兩個還行,也花不了多少體力,但一個村子的村民都要拉扯一番,這就是體力活了。

    把那些村民打發後,小卓警察那邊也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問他尸體怎樣處理的。

    他說,尸體數量太多了,派出所沒法處理,讓鎮上的人民醫院拉了過去,放在太平間了,等著死者的家人來認領尸體。

    除此之外,他還告訴了我一個很重要的信息,說是那些尸體並不是本地人,有一部分是浙江那邊的,還有一部分是江甦那邊的。

    我問他咋知道的,他說,他查過全國失蹤人口的案例,很大一部人已經對上號了。

    這讓我心沉如鐵,不是本地人?這事恐怕會變得更棘手了。

    但,事情已經弄到這樣了,只能悶著頭繼續做下去。

    當天晚上,我們幾人在徐建國家里吃了一頓便飯。

    吃飯期間,我曾問了徐建國幾個問題,大致上是問他,今天白天到底怎麼回事。

    令我想不明白的是,那徐建國好似不記得那些事了,僅僅是記得,昨天我們走後,他整個人變得迷迷糊糊,再後來就睡了過去。

    等醒過來時,听我們一說,他才知道自己今天早上所發生的事。

    他的話,無疑給整件事蒙上了一層薄紗。

    飯後,我、秦老三、小卓警察、徐建國四人圍著八仙桌而坐,打算把整件事捋一捋。

    最先開口的是小卓警察,他問我︰「川子,先從你接這筆生意開始說起。」

    我也沒隱瞞,就告訴他,我接這筆生意是徐家三兄弟主動找上門的。

    這話一出,那徐建國第一個反對,他說︰「不可能,徐家三兄弟不可能主動去找你。」

    我一听,立馬就納悶了,當初張知山是這樣跟我說的,還給我遞了一張紙條。

    當下,我立馬把紙條拿了出來,遞給徐建國說,「喏,這就是徐老大給我的紙條。」

    那徐建國也沒接紙條,就說︰「川子,肯定是你搞錯了,那徐老大連小學都沒上,哪里會寫字勒,更別提什麼紙條了。」

    啊!」我驚呼一聲,這玩笑開的有點大了,當初看到這紙條時,我還嘀咕了一句,這字寫的真好,比我們語文老師的字寫的還要好。

    可,現在徐建國卻告訴我,徐老大不會寫字,我又問了一句,「有沒有可能是他另外兩個兄弟寫的?」

    他搖了搖頭,說︰「不可能,他們的父母一共生了五個子女,家里窮的叮當響,哪里有錢給他們上學,他們三兄弟連學校大門都沒進,後來,他們家里經濟條件好了一些,那最小的女兒徐三彩倒是上了一些學,不過,也僅僅是念了一冊書。」

    听完這話,我沒有說話,隱約覺得這事從一開始就錯了。

    那小卓警察見我沒說話,就問我︰「川子,我記得你當初說過,說是這事是你師傅讓你來的,你說這字會不會是你師傅寫的?」

    我一想,有這種可能性,但師傅的性子我太清楚了,他老人家不可能寫這種字。

    難道…。

    一想到這個,我立馬站了起來,小卓警察問我去干嗎。

    我說,去棺材鋪找張知山。

    他拉了我一下,說︰「先別急,等會再去也不遲,我們幾個人還是先把整件事捋一捋,否則,就這樣無厘頭的查下去,估計也沒啥效果。」

    我哦了一聲,悻悻地坐了下來。

    我這邊剛坐下,那小卓警察又問我︰「你來了這南門村後,有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沒?」

    我仔細想了想,來了這南門村後,好似也沒發生什麼格外奇怪的事,就說︰「除了徐家三兄弟那房子有問題,也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他嗯了一聲,在我們幾人身上望了一會兒,最後把眼光朝秦老三看了過去,問︰「澹台真人,你是怎麼牽扯進來的?」

    秦老三苦笑一聲,說︰「為了錢,听說徐家三兄弟的事後,我主動找上門的。」

    我在邊上幫著他說了一句,「對,這家伙太愛財了,能干出來這事。」

    當即,我們所有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大家都覺得跟普通請人干活沒啥差別,但無形中又好似有一雙手,將我們這些人聚在了南門村。

    按照我的想法是,去棺材鋪找張知山問問,畢竟,事情的源頭是張知山給我遞了一張紙條,我才趕了過來,而現在徐家三兄弟不會寫字,那麼唯一的可能性是張知山自己寫了一張紙條,遞給我。

    但,有一點說不通,張知山是怎麼知道徐家三兄弟的事,還有就是我找過師傅,師傅也承認了他的確讓我去幫徐老大,而徐老大也的確找我過來幫忙。

    閃過這念頭,我一個頭兩個大,也顧不上那麼多,跟小卓警察他們簡單的說了幾句告別的話,便領著秦老三租了一輛摩托車回到棺材鋪。

    我們回到棺材鋪時,已經是晚上的八點了,令我想不明白的是,棺材鋪大門敞開,張知山翹著二郎腿坐在門口的位置,見我回來,他笑了笑,說︰「小兄弟,你回來了?」

    我嗯了一聲,開門見山地問他︰「你當初遞給我的那張紙條…。」

    不待我說完,他直接說︰「我寫的。」

    你寫的?」我盯著他,問了一句。

    他點點頭,「怎麼?有意見?」

    我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又問他︰「當初徐家三兄弟真來過棺材鋪?」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18:55
第78章 再見徐老大
張知山听我這麼一問,笑了笑說︰「沒有!」

    沒有?

    我臉色微微一怔,心里有點怒了,倘若真沒有的來過,那麼這一切很有可能是張知山在搗鬼,就問他︰「你到底想干嗎?」

    他緩緩起身,也不說話,僅僅是朝我做了一個跟他走的動作,我有點不敢上去,主要是他手頭上的功夫太厲害了。

    那張知山應該是看出我的擔心了,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害你,我要是想害你,你早已變成了一具尸體。」

    說話間,他走出棺材鋪,我盯著他身影看了一會兒,他剛才的話挺對的,他要是想害我,也不至于等到今日,便關上棺材鋪,朝他追了上去。

    秦老三好似有些不放心,拉了我一下,說︰「川子,這人來路不明,萬一…。」

    我罷了罷手說,「他在我這棺材鋪住了一段時間,應該不至于害我。」

    說罷,我跟了上去,秦老三在原地駐留了一會兒,也跟了上來。

    很快,我們倆追上張知山的腳步,就問他去哪,他沒說話,徑直朝前頭走。

    就這樣的,我們在後面跟著,他在前頭走著,銀白的月光灑在地面,將路面照的亮堂堂的。

    大概走了十來分鐘的樣子,我陡然發現他走的方向有點像是去師傅家。

    這下,我再也忍不住了,就問張知山到底要去哪。

    他微笑不語。

    無奈之下,我們只好耐著性子跟在他後面。

    走著,走著,我愈發感覺他是帶我去師傅家,因為他現在所走的田間小道,正是去師傅家的必經之路。

    這讓愈發好奇了,倘若真要去師傅家,在鎮上租個摩托車就好了,沒必要這樣步行啊,這不是浪費時間麼。

    我很想問出來,但看到張知山沒有說話的興致,我強忍心頭的疑惑,跟在身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那張知山忽然停了下來,我舉頭一看,跟我猜測的一模一樣,他是領著我們來師傅家。

    一看到這個,我立馬問他︰「你認識我師傅?」

    他笑了笑,說︰「這世間的人,都是兩只眼楮一個鼻子,有什麼認識不認識的,反正都是人。」

    好吧,他說的倒是真的,也沒再說話,便悶著頭跟在他身後,走到師傅家門口。

    奇怪的是,還沒進師傅家,就听到里面出來一道交流的聲音。

    大哥,咱們總不能在這等一輩子吧!」

    三弟,你急什麼,先等這陣風頭過去再說。」

    可,大哥再這樣下去,我們三兄弟的名聲全壞了。」

    二弟,再等等,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听著這對話,我跟秦老三面面相覷,這是徐家三兄弟的聲音,他們怎麼會在師傅家?

    這不對啊,按照我們的猜測,這所有的事都是徐家三兄弟弄出來的才對。畢竟,那房子是他們建的,而所有的事又都圍著他們打轉。

    當下,我面色一沉,一把推開門,不待我開口,那徐老大率先開口了,他說︰「川子,你怎麼來了?」

    我沒說話,環視了他們三人一眼,此時的徐家三兄弟,再無當初那般意氣風發,三人臉上盡是一些疲憊之色,令我疑惑的是,師傅並沒有在房內。

    你們把我師傅怎樣了?」我冷聲問了一句。

    那徐老大一怔,連忙說︰「劉師傅在睡覺勒!」

    我沒理他,繞過他們朝師傅的臥房走了過去,剛進房,就發現師傅躺在床上,睡得正酣,我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師傅。」

    滾!」師傅沖我罵了一句,嚇得我連忙退了出來。

    怎麼回事?

    這三人怎麼會在我師傅這邊,而听師傅剛才的語氣,顯然是他同意徐家三兄弟在此待著。

    從臥房退了出來,我盯著徐家三兄弟看了一會兒,也沒說話,而秦老三則輕輕地拉了我一下,壓低聲音說︰「川子,這事不會是你師傅指使的吧?」

    我瞪了他一眼,說︰「別亂講,我師傅怎麼可能干這種事,他老人家淡泊名利,沒理由干這事。」

    好吧!」秦老三哦了一聲,也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那張知山走了進來,又找了一條凳子坐了下去,而徐家三兄弟則坐在邊上,一臉尷尬的盯著我們,也沒說話。

    瞬間,整個場面靜了下來,誰也未曾開口。

    片刻過後,我實在摁耐不住心中的疑惑,朝徐老大問了一句,「你們家那三棟房子到底怎麼回事?」

    他干笑兩聲,朝師傅的臥房指了指,低聲道︰「劉師傅不讓說,你要是想知道,得去問你師傅。」

    要是敢問師傅,我一早就問了,哪里會等到現在,就說︰「那行,你總得告訴我,你們三人跟我師傅是什麼關系吧?」

    他說︰「這個可以講,早年前,我父母跟你師傅有過一些交集,你師傅曾欠過我父母一個人情,這才讓我們留在這。」

    我哦了一聲,沒想到師傅跟徐家三兄弟還有這層關系在。

    不過,想想也對,倘若沒這層關系在,當初接這活的時候,師傅也不會讓我去幫他們。

    這讓我隱約感覺這事跟師傅有關,但僅僅是跟師傅又關,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卻絕非師傅。

    當下,我又問他︰「你听過,‘甲山庚,乙山辛,卯山酉,猴鼠君莫下,室又被人凌。’這句話沒?」

    他搖了搖頭,疑惑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一听,估摸著沒听過,又問他︰「听過‘中宮飛出乾,艮離尋坎位’沒?」

    話音剛落,一直未曾開口的徐老二開口了,他說︰「這話我听過,是劉二狗臨死前喊出來的話,我當時在房外听著這話了,就讓徐建國把這話傳給你了。」

    听著這話,我心頭更疑惑了,听他這話的意思,劉二狗跟棺材佬上房頂時,他應該就是邊上。

    要是沒記錯,當初徐老大跟我說,劉二狗跟棺材佬之所以會死,是想上房頂去偷東西,這兩者好似自相矛盾了呀!

    我把這一疑惑問了出來。

    徐老二給我的解釋是,劉二狗跟棺材佬的確是偷偷摸摸爬到房頂,他當時覺得好奇,便跟了上去,誰曾想到,他們倆爬上去沒多久,便摔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摔在樹樁上,摔了個對穿腸。

    听完他的解釋,我跟秦老三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一絲不相信,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試問一下,誰從房頂摔下來,會摔成那樣。

    那徐老二顯然是知道我們不信他,他當天立誓,說是若有半句假話,不得好死。

    說實話,發誓這玩意是小孩玩的游戲,但此時,我卻是信了,原因很簡單,他們是在師傅家說的這話,而以師傅他老人家的閱歷,應該能看出這徐家三兄弟並非這一切的真凶,不然也不會留他們在這。

    那麼問題來了,誰才是這一切的真凶?而真凶又有什麼目的?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18:56
第79章 正式拜師
   我們一眾人坐在房內大眼瞪小眼的,愣是沒人能說出來個所以然,就連徐家三兄弟也說他們僅僅是想蓋三棟房子罷了。

    我就問他們,明顯是弄陰宅,為什麼非得弄棟陽宅出來。

    徐老大給我的解釋,他父母生前喜歡住大的房子,再加上生前又比較喜歡曬太陽,這才弄了三棟房子。

    我又問徐老三,他家房子的尸體是怎麼回事。

    他說,他僅僅是負責給錢蓋房子,其它的事,一概不知。

    我一想,也對,徐家三兄弟多數時間在外面做生意,而蓋房子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們所知甚少也是情理之中。

    他們的話,令整件事變得更加玄而又玄了,甚至令我生出一股無力感。

    最後我們所有人一合計,既然搞不懂這件事,只能拆了其中一棟房子,以此打破三棟房子呈想望之姿。

    徐家三兄弟一商量,最終決定拆了徐老三的房子,再由徐老大跟徐老二拿一筆錢出來,算是補償徐老三的。

    對此,那徐老三沒有異議,說是他蓋那棟房子,純屬于為了面子。

    我懂他意思,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像我們農村三兄弟蓋房子,一般都是一起蓋。說白了,兄弟三人其中兩個都蓋了新房,剩下那一個,無論如何都得蓋一棟,其實就是為了臉上那三指大的面子。

    商定好這一切,又秦老三負責去叫鏟車,我則負責查看另外兩棟房子的變化。

    待我們商量好這一切,師傅拄著檀木拐杖走了出來,一邊走著,一邊說︰「我們鬼匠干活,講究以最小的代價,處理好整件事,若是就這樣拆了徐老三的房子,外人還以為我們鬼匠沒本事。」

    听著這話,我連忙走了過去,扶住師傅,又將他老人家扶到桌面,就問他老人家,「可,如果不拆房子,整個局面都是僵局,誰也說不清楚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他老人家瞪了我,「那是你沒本事,怪不得別人。」

    「您老是不是有辦法?」我連忙問了一句。

    他抬頭望了我一眼,也不說話,又掃視了邊上其他人一眼,最後將目光停在張知山身上,沖張知山點了點頭,說︰「小山,辛苦你了。」

    听著這話,我立馬明白過來,師傅果真認識張知山,正準備說話,就听到張知山在邊上說了一句,「劉師傅,您招呼的事,我已經辦好了,當年家師欠您的人情,也算還清了吧?」

    師傅笑了笑,「小伙子,當年的事,僅僅寫幾個字就還清了,你把老夫的人情看的太輕了吧!」

    那張知山尷尬的笑了笑,說︰「劉師傅,我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我這邊有點事,得回廣東,您。」

    不待他說完,師傅罷了罷手,說︰「老夫給你出個主意,老夫這徒弟經常被欺負,老夫想讓他跟你學點手頭上的功夫。當然,你若是不願意,老夫也不勉強你。」

    說到這里,師傅頓了頓,淡聲道︰「只不過,老夫說話也沒個分寸,萬一哪天跟外人說你師傅是言而無信的小人,還望小兄弟海涵幾分。」

    說完,師傅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人啊,上了年紀,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想來也是悲哀的很。」

    這話一出,那張知山臉色變了變,怪異地盯著師傅看了好長一會兒時間,這才緩緩開口道︰「劉師傅,您要是這樣說,可有**份了。」

    「身份?」師傅搖了搖頭,「老夫一只腳已經邁進了閻王殿,還要這身份有何用?」

    「您這不是強人所難麼,您也知道,我這門功夫不得外傳,而您徒弟也並非練武的料子。」張知山說。

    「是嗎?」師傅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當年的劉邦僅僅是個地痞流氓,誰能想到他日後能當皇帝?當年的朱元璋也不過是要飯的和尚,誰能料到他能當大明王朝的開國皇帝?而老夫的徒弟,你又憑什麼斷定他不是練武的料子?」

    說完這話,師傅朝我瞥了過來,我當時正在發愣,主要是師傅平日里對我凶的很,而現在居然怕我被欺負,特意讓人教我練武,個中感受,不足為外人道矣。

    師傅見我發愣,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厲聲道︰「愣著干嗎啊,快跪下去拜師。」

    「啊!」我驚呼一聲,這也太快了。

    「不可,不可,萬萬不可。」張知山連忙說,「劉師傅,這事萬萬不可,我們。」

    不待他話說完,師傅舉起手中的拐杖,照著我雙腳的窩撲了下來,我雙腿一軟,立馬跪了下去,就听到師傅說︰「小山吶,老夫這徒弟已經給你下跪了,你若還是不願意教他,這可是打老夫的臉了。而老夫這輩子也沒什麼愛好,就愛跟外人嘮叨年輕那會的事,特別是一些練武之人的往事。」

    我算是听明白了,師傅他老人家是逼著張知山收我為徒,而張知山的師傅估摸著有啥把柄在師傅手里。

    這讓我甚是尷尬,就覺得師傅這也太那啥了吧!

    不過,想到能學張知山的功夫,我也沒吭聲,或許就如當初師兄說的那般,想要在這社會生存下去,首先得學會奸詐,你若不奸詐,只能挨欺負了。

    而張知山听著師傅的話,面露尷尬之色,吱吱唔唔了老半天,愣是沒憋出來句話。

    「還不叫三師傅!」師傅見我愣在那,再次抬起手中的拐杖,朝我背後打了一下。

    我連忙對著張知山磕頭,「三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話音剛落,師傅像變戲法般遞了一杯茶給我,意思是讓我給張知山端拜師茶。

    我哪里敢猶豫,連忙接過茶杯,朝張知山遞了過去。

    那張知山好像不想接,卻听到師傅在邊上對徐家三兄弟嘀咕,「小徐啊,老夫跟你說,當年老夫在廣東時,曾遇到一個人,那人。」

    「劉師傅,我收了他還不成麼,家師當年那點事,還望您老留點口德。」那張知山估計是急了,連忙開口,口德兩個字,他咬字特別重,估摸著是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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