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秘術】鬼匠 作者:陳八仙(已完結)

 
leesai 2018-12-4 22:20:0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8 232855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18:56
第80章 師傅出手
那張知山說完這話後,也沒猶豫,接過我遞過去的茶杯,淺淺地抿了一口,又將茶杯還了回去。

    我接過茶杯,又將茶杯桌面,對著張知山磕了三個頭,這拜師禮算是完整了。

    說實話,我本以為來師傅這僅僅是查徐家三兄弟的事,誰曾想到,居然會拜張知山為師。

    這讓我產生一種錯覺,好像這一切是師傅在算計張知山,甚至可以說,是師傅把張知山引過來的,再利用張知山師傅一些不為人知的秘聞,強行把我送給張知山做徒弟。

    當然,這一切我僅僅是想想罷了,並不敢去問師傅,主要是怕師傅揍我。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讓我對師傅的看法改變了一些,一直以來,我認為師傅是討厭我的。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過來,他老人家只是用他特有的方式在關心我這個徒弟。

    就如古話說的那般,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或許在師傅他老人家心里,已經把我當成了他孫子。

    隨後,那徐家三兄弟向我道喜,說是恭喜我多拜了一個師傅,而秦老三則一臉羨慕地看我,又試探性地問了張知山一句還收徒不。

    原本就一肚子火的張知山,一听秦老三的話,對著秦老三就是一頓數落,都是一些指桑罵槐的話,大致上是說秦老三沒天分,還想用下三濫的手段拜師。

    這讓秦老三一臉無辜地問了一句,「張師傅,我只是問了一句還收徒不,哪里用下三濫的手段了?」

    話雖這般說,但在場的這些人心里跟明鏡似得,都知道張知山這話是說給師傅听,但師傅他老人家好似沒听到一般,笑了笑說︰「既然解決了這拜師的事,接下來得說說徐家三兄弟的事了。」

    一听這話,我們所有人都朝師傅看了過去,唯獨張知山悶悶不樂地坐在邊上,說是要回棺材鋪睡覺了。

    師傅也沒留他,任由張知山離開了。

    待張知山走到門口時,師傅陡然開聲道︰「小山吶,既然收了徒弟,可別陰奉陽違,損了學武之人的面子。」

    「既然收了他,我自會全力教他。」張知山丟下這話,氣沖沖地走了。

    見他離開後,師傅收起原本的笑容,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先是用檀木拐杖在我身上敲了幾下,罵我︰「你跟你師兄就學這麼點本事?這麼點小事也解決不了?」

    我愣在那也不敢說話,就听到師傅繼續說︰「老夫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收了你這個劣徒,當年你師兄跟在老夫身邊學藝,僅僅學了半年,便將老夫身上的本事學了三成去,若不是當年走了岔路,非得要學什麼風水,他如今的造詣不會比老夫低。」

    听著這話,我心里咯 一下,壓根不敢吭聲,主要是我現在也在琢磨跟風水有關東西。

    師傅好似沒看到我的表情,就讓我把那三棟房子的事說出來。

    我沒敢猶豫,連忙把整件事說了出來,我怕說漏,又讓徐家三兄弟補充了幾句。

    師傅听完整件事後,僅僅問了我三句話。

    第一句,你可曾用用桃花心木測過三棟房子內的土壤。

    第二句,你可知道房門三忌。

    第三句,你可知看上去越是復雜的東西,越容易被那些復雜的東西蒙蔽了雙眼。

    正是師傅的這三句話,令我如夢大醒,連忙說︰「師傅,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那還不滾!」師傅緩緩起身,舉起手中的檀木拐杖又要打我。

    我連忙應聲,「師傅說的是。」

    當下,我領著秦老三就準備出門,至于徐家三兄弟,他們說整件事沒弄清楚前,他們不敢現身,說是怕被小卓警察拉到號子里面去。

    臨出門時,師傅叫住我,說︰「中宮飛出乾,艮離尋坎位,這話意思是,大門乃房子之命脈所在,上戶門六尺六寸,中戶門三尺三寸,小戶門三尺一寸,大門安者莫在東,不按仙賢法一同,更被外者屋棟射,須教禍事又重重。」

    一听這話,我立馬轉過身,朝師傅跪了下去,說︰「多謝師傅救命之恩。」

    「滾!這點小事搞不定,以後也不配當老夫徒弟了。」師傅沖我凶了一句。

    我沒敢說話,站起身,朝房外走了出去,那秦老三立馬跟了上來,問我︰「川子,你跟你師傅打什麼啞謎勒,我怎麼一句都听不懂。」

    我瞥了他一眼,說︰「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去找小卓警察。」

    那秦老三哦了一聲,也沒再開口,不過,他眼楮卻一直盯著我看。

    出了村子,我們直接去了鎮上找到小卓警察,那小卓警察好似知道我們會來一般,派出所的大門也沒關。

    當我們出現小卓警察宿舍時,小卓警察正看著電視,一見我們,忙說︰「怎樣?」

    我沒瞞他,先把紙條的事說了出來,後是告訴他,我已經找到徐家三兄弟,最後又把師傅的話搬了出來。

    小卓警察一听,就問我︰「你確定,你能搞定了?」

    我嗯了一聲,說︰「師傅給我提了醒,這件事我已經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秦老三在邊上問了一句。

    我說︰「具體辦法恐怕得等到明天了,不過,我覺得你應該先去找一個人,不,今晚必須找到那人。」

    「誰?」小卓警察跟秦老三同時出聲道。

    我在他們身上望了望,緩緩吐出三個字,「徐家三兄弟的妹妹,徐三彩。」

    「找她干嗎?」小卓警察跟秦老三同時開口道。

    我說︰「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不過,只有找到她,整件事你才能交差,對了,還有一個人必須將他控制起來。」

    「誰?」小卓警察問。

    我說︰「劉勝,也就是徐家三兄弟的表弟,這人必須控制起來。」

    這次,那小卓警察也沒問原因,起身就走,說是要通知所里的警察連夜行動。

    待他離開後,我深呼一口氣,心里七上八下的,我剛才所說的兩個人,僅僅是猜測而已,心里並沒有底子,所有的一切,唯有等到明天才能知道。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18:57
第81章 大門三忌
待小卓警察離開後,那秦老三立馬湊了過來,問我︰「川子,你剛才說的兩人,是不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我搖了搖頭,「不是!」

    「不是?不是你讓小卓警察把他們弄過來?」秦老三白了我一眼。

    我苦笑一聲,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就說︰「但他們倆應該知道點啥。」

    說完這話,我也不願意再說話,滿腦子全是離開前師傅的話,特別是離開之前師傅說的話,他那話在外人看來,無疑是听天書,但我卻是听懂了,師傅大致上的意思是,那三棟房子的房門有問題。

    而有問題的原因並不是門的本身,而是門與地面接觸的尺寸有問題,這才導致房子出現各種怪事。

    至于我當初之所以對師傅說,謝謝他老人家的救命之恩,是因為師傅最後那句‘更被外者屋棟射,須教禍事又重重’。

    他這話看似樸素至極,唯有鬼匠才知道這話的真正含義。這是師傅暗示我身後有手掌印,而這手掌印並不是陽人的東西,算是外來者,卻又帶來了一個好處,那便是以陰治陰,令我整個人的氣場融入到了房子的氣場中。也正是這樣,我才能像警察一樣,自有出入徐家三兄弟的房屋。

    至于最後一句話,意思是,倘若不能解決這事,我身後那手掌印會加重,甚至會有斃命的危險。

    師傅這話也是有根據的,據魯班書所言,九空者,墓庫破散之神也,庫破則空,沖則散。

    這里的九空者指的便是鬼匠,而這九空者也是我們鬼匠的前身叫法,只是民間覺得九空者不順口,也不吉利,這才有了鬼匠這個叫法。

    當天晚上,我跟秦老三在小卓警察的宿舍湊合了一晚上。在這期間,小卓警察一直沒回來,直到第二天的早上六點,小卓警察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來了,他搖醒當時正在睡覺的我,激動道︰「川子,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什麼?」我揉了揉眼楮問。

    他說︰「這倆人我找了大半夜,愣是沒找著,結果在南門村把這倆人給逮著了。」

    我哦了一聲,也沒說啥。

    那小卓警察又說︰「你不意外?」

    我笑了笑,說︰「這有啥好意外的,按照我師傅的話來說,我們全被那一系列的怪事給蒙蔽了雙眼,卻忘了這房子是怎麼砌成的。」

    說完這話,我沒再說話,拉醒邊上睡得正香的秦老三,就準備去棺材鋪準備點東西,然後再去南門村,至于小卓警察,我讓他在派出所待著就行了。

    那小卓警察本來想跟著我們一起去,我說,接下來的事若有警察摻合,恐怕整件事會變得棘手。

    那小卓警察听我這麼一說,也沒再堅持,卻讓我一定要記得找到證據,否則,這麼多人命案,他們派出所沒辦法交差。

    我應承下來,便領著秦老三直接去了棺材鋪,準備了桃花心木,又弄了一大麻袋的木屑、一把蒲扇,最後又將師兄平常用來打棺材的斧頭給弄了出來。

    秦老三問我拿這些東西干嗎,我說,等會到了地方,你自然知道了。

    在準備東西期間,那張知山一直沒出來,我估摸著他還在生師傅的氣,我也沒去觸踫他的霉頭,待準備好東西,我直接領著秦老三租了一輛摩托車去了南門村。

    剛到南門村,天色挺早的,南門村不少人還在睡覺,整個村子顯得有點冷清,我先是去了一趟南門村堂屋,將桃花心木、一麻袋木屑、蒲扇以及斧頭放在堂屋的神壇下面,又燒了一點黃紙,嘴里念叨了幾句詞,大致上是說好話。

    那秦老三問我這是干嗎呢。

    我說,我們鬼匠干活,若要動當地的泥巴,得把工具放在當地的神壇下面,用來明鑒其心。說直白點就是,我來拜碼頭的,讓南門村那些祖先們看看,我們帶這些工具過來是干正事的,不是來挖墳的。

    燒了一點黃紙後,我們直接去了徐老大的新房子,就發現這新房已經被警察貼了封條,房屋四周也豎了一些‘此房危險,請勿靠近’的牌子。

    我直接繞過那些牌子,又將房門上的封條撕下。

    我這邊剛撕下封條,那秦老三哆嗦著說︰「川子,事先說好,我不進房。」

    我嗯了一聲,這家伙估計是被上次的事給嚇到了,就說︰「等會我在房內搗鼓東西,你在房外隨時準備著。」

    「好!」他應了一聲。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緩緩推開門走了進去,按照師傅所說,得用桃花心木測試一下房內的土壤,而這房子的地面鋪了一層水泥,想要直接測試肯定不行,但又不能像小卓警察他們用炸藥炸開地面。

    那咋辦呢?

    辦法挺簡單,那便是在大門上動手腳,這又關乎到大門三忌了,這大門三忌與前文說的七煞門有異曲同工之妙,指的是裝門時,木匠或鬼匠該注意的東西,一忌東、二忌活、三忌水。(題外話︰一般墓室的門,也有這個講究。)

    一忌東,指的是裝門時,施工者不得站在東方,一旦站在東方會擋住土地大老爺的眼楮,令土地大老爺們不知道這處地方裝了一條門,從而導致這大門怪事百出,而最好的位置則是站在西邊施工,有擋晦的說法。不過,一般施工者不會站在這個方位,都會選擇南北兩個方位,原因在于,站在西方擋晦了,會讓施工者身體不適,不是嫡親或重金之下,鮮少有人站在西方裝門。

    二忌活,指的是裝門時,不能出現幾樣活物,一狗、二貓、三牛、四老鼠、五蝙蝠,裝門時最為忌諱這幾樣活物出現,有惹晦的說法,特別是這幾樣活物的尸體,會令整條大門沾滿死氣。

    三忌水,指的是裝門時,施工者不能喝水,也不能說有關于水的話,更不能潑水在門頭上,一旦犯了,整條大門很容易常年濕潤,易陰,惹髒東西上門。

    而第一次檢查這大門時,我僅僅是想到了這大門的七煞門,並沒有考慮到三忌,這才認為這大門沒問題。而被師傅提醒後,我立馬察覺到這大門何止有問題,簡直就是問題重重,甚至可以說,這大門簡直就是一道鬼門關。

    (八十來章了,小九撈幾句心里話,新書期間,還望大家多多投票,同時希望新老書友們能打賞一塊錢,在本書粉絲榜上留個名,捧個場,不便之處,還請見諒,權當小九厚臉皮一次了哈。小九盡量每天18點05分更新三章,等急了,可以先看抬棺匠解解乏!)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22:15
第82章 天之木
站在大門邊上,我斟酌了一番,按照目前這情況,想要用桃花心木測試土壤,唯一的辦法是在大門與地面接觸的地方,弄出一道口子,再將桃花心木插進去。

    好在我手頭上的桃花心木並不是很粗,僅僅是小拇指粗。

    而這桃花心木在我們鬼匠眼里是一種寶物,類似于醫院學上的听診器。听診器是靠听去判斷人體是否有病,我們鬼匠則是用桃花心木插入地面,去看桃花心木的變化,以此判斷此處地方的土壤是否有問題。

    當然,這種變化微乎其微,外行人一般人很難看出來,就連一些老木匠也無法辨認,唯有我們鬼匠才可以。

    正所謂鼠有鼠路,蛇有蛇道,人有人倫,各自為之,我們鬼匠觀察桃花心木的方法說來也是簡單的很,便是用心眼去感受桃花心木的變化。

    像我手中的這根天之木,渾身通紅,長約16公分,很普通的一根小木棒子,這玩意是師兄特意給我做的。他說,這天之木會伴隨我一生,讓我好生待它,又說這天之木有靈性,跟在鬼匠身邊久了,能生出靈氣。

    我當時不太信,不過,師兄都這樣說了,我也沒辦法,這些年便用黃布包了起來,一直帶在身上。

    當下,我拿出天之木,又打量了一下大門,就發現的大門角落的位置,有一處很細的縫隙,應該是當初裝門的木匠師傅,尺寸沒算準,這才露出一道小口子,那小口子約摸一根筷子大,但天之木仍舊插不進去。

    無奈之下,我讓秦老三從外面丟了一塊石頭進來,用石頭順著那小口子砸開一些,這才將天之木插了進去。

    插入天之木後,我深呼一口氣,清空思緒,微微閉眼,仔細感悟天之木的變化。

    起先,天之木也沒啥反應,大概過了半分鐘的樣子,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天之木內有很細微的咯咯聲。

    我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一般天之木在檢測土壤時,會有三種聲音,咯咯的低沉聲、咕咕的沉悶聲、以及  的銀鈴聲,這三種聲音分別代表著,陰氣過重、陽氣過重、地下有活物。

    那秦老三見我皺眉,就問我咋回事。

    我說︰「這地下陰氣過重,把大門設在這個位置,很明顯是故意找事。」

    他一听,就問我咋辦。

    我告訴他,想要解決這門的問題,有三個方法,第一個辦法簡單粗暴,那就是將大門直接砸了,連門帶框一起砸,再將這個位置用磚頭砌滿。第二個方法比較折中,是將大門拆了,不動門框,而是用三月的柳木做一條門,重新裝上去。

    這兩個方法,一般木匠比較常用,但我們鬼匠一般是選擇第三個方法,主要是覺得前兩個方法太麻煩了。

    這第三個方法,就是取三錢三的鵝血、二錢七的蛋清、一錢四的朱砂,將這些東西用柳木盒子裝起來,攪拌均勻,再取一支嶄新的毛筆,沾點攪拌均勻的鵝血、蛋清、朱砂,在大門正中間的位置,寫上‘天官賜福’四個字,再吟上一段工師哩語即可。

    看似簡單的方法,實則操作起來頗為困難。其一,尋找大門正中間的位置不好找,得利用我們鬼匠特有的三二除五的一套計算規矩,算出正中間的位置,其二便是工師哩語了。

    當下,我立馬讓秦老三去南門村湊齊這些東西,我則收回天之木,在房內溜達起來。

    按照我最初的想法是,只要解決這大門就能搞定了,但在這房子內轉了一圈後,我愈發覺得這房子不簡單,特別是房內的氣氛,隱約夾雜著一股怪異的氣味,這種氣味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像是很重的腐爛味。

    到底怎麼回事?

    我嘀咕一句,朝二樓走了過去,大致上查了一下,二樓跟一樓宛如天地之別,空氣也是清新的很,當真是邪乎,明顯是一棟房子,為什麼差別這麼大?

    還有就是始作俑者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在二樓待了一會兒,樓下傳來秦老三的叫喊聲,「川子,東西準備好了。」

    我走了下去,從他手中接過那些東西,又在大門正中間的位置寫了‘天官賜福’四個字,最後一手扶門,一邊吟了一段工師哩語。

    整個過程下來,大概花了半小時的樣子,偏偏就在這時候,出怪事了。

    說起來,這怪事也是邪乎的緊,我在吟工師哩語,吟到最後十八個字時。陡然,那大門也不知道咋回事,莫名其妙的把我手臂彈開了。

    沒錯,就是把手彈開了,那種感覺像極了,大門忽然之間好似活了一般。

    起先,我以為是放久了,手麻木了,從而引發這種感覺。

    于是乎,我甩了甩手,再次摸了過去。

    這一摸,我立馬發現這大門不對勁了,入手的第一感覺是冰冰涼涼的,第二感覺卻是這大門好似從冰窟里拿出來一般,寒意徹骨,隱約能看到一絲寒氣冒了出來。

    活見鬼了。

    我暗罵一句,也顧不上那麼多,撈起邊上的攪拌均勻的鵝血倒了上去。

    隨著鵝血倒在門頭上,瞬間,那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吸納了鵝血,不到片刻時間,整條大門一片殷紅,鮮血欲滴。

    我懵了,這什麼情況啊!

    那秦老三也發現了這一情況,也不敢進門,就站在門口的位置,問我︰「川子,這…這…這怎麼回事啊!」

    我哪有心情回答他,對著大門立馬吟工師哩語,可,不知道咋回事,越是吟工師哩語,那大門寒意更甚,這把我給嚇得,哪里還敢繼續吟下去,雙眼死死地盯著大門。

    也不曉得是錯誤,還是咋回事,我隱約感覺這大門好似有雙眼楮,直勾勾地盯著我,盯得我心里直發毛。

    川子,這大門太邪乎了,要不…請你師傅出手吧?」秦老三顫顫巍巍地說了一句。

    我扭頭瞥了他一眼,憑心而論,我也想請師傅來。但,師傅這次的意思是明顯,就是想讓我獨自解決。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22:15
第83章 黑影
    當下,我怔了怔神色,腦子飛速轉動起來,搜腸刮肚的愣是沒想出來這大門到底怎麼回事,壓根說不出個道道來。

    那秦老三見我沒說話,就說︰「川子,要不,咱們把這門給燒了?」

    我白了他一眼,就這大門目前的情況能燒麼?

    真要是燒了,天知道會出啥事。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大門再生事端,從大門左側的位置裂開一道二指寬的口子,從里面鑽出不計其數的螞蟻。

    不對,不是螞蟻,那東西有股說不盡的古怪,黃豆大小,色狀墨黑,還泛著蹭亮蹭亮的微光,宛如一只只淋過墨水的螞蟻。

    那些個黑螞蟻鑽出來後,猛地朝房內涌了過去,嚇得我頭皮發麻,主要是數量太多了,不到片刻時間,整條大門已經被黑螞蟻完全覆蓋了。

    秦老三一見這情況,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下意識朝後面退了過去。

    我沒敢猶豫,也朝外面退了過去。

    不退還好,我這邊剛退,那些個黑螞蟻猛地朝我這邊撲了過來,頃刻間,我渾身上下被那些黑螞蟻給覆蓋了,只留兩只眼楮在外面。

    我徹底懵了,本來想讓秦老三去喊師傅,但我不敢開口,我怕一開口,那些個黑螞蟻會鑽進我嘴里。

    好在那秦老三還算見過世面,一見情況不對,也不知道在哪撈了一桶水過來,猛地朝我身上淋了下來。

    隨著清水倒在我身上,那些黑螞蟻好似怕水,一擁而散。

    就在它們散走的一瞬間,我整個身體變得空前的輕松,宛如被什麼東西給清洗了一般,就連背後那股異樣感也沒了。

    滾!」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扭頭一看,是師傅。

    他老人家領著徐家三兄弟不緩不慢地走了過來。

    一見師傅,我差點沒哭出來,雖說剛才那一幕僅僅是幾秒鐘,但卻給我心里留了陰影。即便到了現在,一旦看到黑色成群的東西,我會下意識的頭皮一麻。

    待師傅走到我邊上時,我顫著音說︰「師傅,那些黑螞蟻…。」

    不待我說完,他瞪了我一眼,罵道︰「沒用的東西,老夫就知道你搞不定,這才特意趕了過來。」

    我支吾一句,也不好反駁,主要是整件事已經超出我的認知了。畢竟,我跟在師兄身邊才當了一年的學徒,用師兄的話來說,從學徒到出師,至少得三年零一節,說這是我們鬼匠的規矩。

    師傅見我吱吱唔唔的,罵了一句,說我太膽小,又說︰「學著點,真正的鬼匠是這樣干活的。」

    說話間,他朝我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我把天之木給他。

    我沒敢猶豫,立馬朝他遞了過去,就說︰「那房間全是黑螞蟻,不能…。」

    話音還沒落地,師傅打斷了我的話,說︰「鬼匠干活,不能因為外在因素而退縮,莫不成因為天下雨,人就不能洗澡了,不洗衣物了?」

    我沒再說話,就覺得我說什麼都是錯的,索性也不再說話,便站在師傅邊上,就看到師傅拿著天之木看了看,拐著拐杖朝房內走了進去。

    也不曉得是師傅氣場太足了,還是咋回事,隨著他老人家進房,那些個黑螞蟻居然主動讓出一條道,這讓我們所有人都懵了,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這老頭是活神仙。

    那秦老三更是偷偷地拉了我一下,說︰「川子,你這師傅不會是神仙吧!」

    我白了他一眼,正準備開口,就發現師傅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又瞪了我們倆一眼,意思是讓我們倆別說話。

    待師傅進房後,由于他老人家腿腳不便利,也沒走多遠,便停了下來,抬眼打量了房子一眼,冷聲道︰「宵小之輩,真以為老夫拿你沒辦法。」

    說完,他老人家緩緩抬手,將天之木往空中一拋,那天之木在空中旋轉了幾圈,直愣愣地立在地面。

    沒錯,那天之木就是立著的。

    光憑這一手,我估摸都得學好幾個月,原因很簡單,那天之木極細,想要讓它立著,沒一定的手法絕對做不到這點。

    我忽然明白師傅為什麼要讓我拜張知山為師了,估摸著並不是因為我經常挨欺負,很大一部分原因應該是鬼匠這一行,得懂點功夫。

    想通這點,我立馬朝師傅看了過去,就發現他老人家已經蹲了下來,好似在感悟天之木的變化。

    約摸過了一分鐘的樣子,師傅拄著拐杖走了出來,也不曉得是我看花眼了,還是咋回事,師傅額前居然有冷汗冒出來了,就連拄著拐杖的那支手,也輕微地顫抖了。

    待師傅出來後,他神色嚴厲地對徐家三兄弟說︰「你這房子蓋得不是時候,大門裝的也不是時候,只能等一年後,再讓老夫徒弟替你們解決這事,眼下唯一能做的是…。」

    說到這里,他老人家掃視了我們所有人一眼,也不再說話。

    我本來想問原因,但想到師傅會罵人,也沒開口,倒是徐家三兄弟湊了上去,問︰「劉師傅,為什麼要等一年?」

    師傅說︰「甲山庚,乙山辛,卯山酉,猴鼠君莫下,室又被人凌,你這房子恐怕是被人利用了。」

    說實話,我不太懂師傅的意思,原本以為師傅他老人家過來了,這事肯定能解決,誰曾想到師傅會來這麼一招,這讓我有些摸不清頭腦,但又不敢問。

    而徐家三兄弟跟我一樣,也是一頭霧水,就問師傅具體原因。

    師傅嘆了一口氣,說︰「老夫上了年紀,有些事情力不從心,只能等川子真正成為一名鬼匠時,這事方能徹底解決。對了,在這一年之內,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房子,就連南門村也不要住人了,最好全村搬出去。」

    啊!」我驚呼一聲,「師傅,您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他沒理我,抬步朝前走了過去,我正準備跟上去,師傅說,「把大門關上。」

    我不敢耽擱,瞥了房內一眼,就看到整個房內全是黑螞蟻,我頭皮直發麻,顫顫巍巍地將大門。

    就在關門的一瞬間,我忽然感覺房內好像有什麼東西盯著我看,扭頭一看,就看到一道黑影一閃即逝。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22:17
第84章 離世
  我把黑影的事跟師傅一說,他老人家說,時候未到,休要亂說。

    說完這話,他老人家吩咐徐家三兄弟去整點竹子過來,又讓我跟秦老三把竹子削成竹片,竹片的一端要削成三角形,另一端削成圓形,再用這種竹片將徐家三兄弟的房子圍起來,而在在圍房子時,竹面得朝房子,竹底得朝外。

    至于為什麼要這樣做,師傅卻一字未提。

    當我們用竹子把徐家三兄弟的房子圍起來時,已經是三天後了。

    當時,我跟秦老三剛把房子圍好,師傅他老人家在徐家三兄弟的陪同下過來了。

    他老人家走到那些竹片邊上,掏出一指毛筆、半盞茶壺,我當時挺好奇茶壺里裝著什麼,就瞥了一眼,就發現那茶壺里裝得殷紅的液體,有股極強的血腥味,我問師傅這是什麼血。

    他說,黑狗血加雞血。

    說完這話,他老人家用毛筆沾了一些殷紅的液體,開始在竹片上寫字。

    當所有字寫出來時,我愈發疑惑了,因為他老人家圍著房子寫的字是,‘甲山庚,乙山辛,卯山酉,猴鼠君莫下,室又被人凌。’

    這些字,在太陽的照耀下,顯得刺眼,每個字宛如灌入了心血一般,令人看一眼,就好似被攝魂了一般。

    即便是我,看著這些字,差點失神,好在師傅推了我一下,這才令我醒了過來。

    師傅說︰「川子,把這些字記到心眼里,將來處理這事時,也好有個分寸。」

    說這話的時候,師傅的語氣極其柔和。

    坦誠而言,我認識師傅也有一年多時間了,他老人家從未對我有過好語氣,唯獨這次例外。

    說完這話,師傅沒再說話,示意我扶他去另外兩棟房子。

    待師傅在所有竹片上寫完字後,他老人家面露疲憊之色,對我說︰「川子,你拜師這麼久,老夫也沒教你什麼,今天便送一首詩,這首詩你必須牢記于心,因為將來解決這三棟房子的事,這首詩至關重要。」

    師傅,我一定會牢記于心。」我點頭道。

    紅嘴朱雀丈二長,眼似流星耀紅光。

    等閑無事傷人命,午里飛來會過江。

    但從震宮起甲子,巽宮甲戊順行數。

    行到中宮莫歸火,乾宮一辰莫動土。

    離宮大門君莫犯,坎宮出蟻天難當。

    巽宮一位管山野,入山建房定遭殃。

    這是師傅讓我銘記的一首詩,我稱它為三神詩,而把這次的事件則稱為三神事件。

    而師傅在說完這首詩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的下了山。

    我們下山是坐徐老大的車子下去的。在路上,也不曉得咋回事,原本身體還算健康的師傅,猛地咳嗽起來,待到山下時,我眼尖的看到師傅他老人家咳出鮮血了。

    我們一眾人手慌腳亂的把師傅送到醫院,一檢查,醫生說師傅是上了年紀,氣血不足。

    待檢查完後,師傅死活不願意在醫院繼續待下去,說是醫院是要人命的地方。

    無奈之下,我們一眾人又將師傅送回村。

    回到村子,我們一眾人把他老人家扶到床上。

    剛躺下,師傅朝徐家三兄弟跟秦老三罷了罷手,示意他們出去,又留我下來,說是有事要跟我說。

    那徐家三兄弟也沒敢久留,便出去了,秦老三亦是如此。

    他們剛走,師傅抓住我的手,斜眼看著我,虛弱道︰「川子,老夫時日不長了,有幾句話要交待于你。」

    我一听,眼楮立馬濕潤了,在南門村寫那些字時,師傅精神頭還是十足,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虛弱了,就說︰「師傅,您老人家會長命百歲。」

    他苦笑一聲,說︰「老夫的壽命,老夫心里清楚的緊,你也別撿好話說給老夫听,老夫今日留你下來,是想告訴你,那三棟房子是一個陷阱,一個要老夫壽命的陷阱。」

    師傅!」我有點不懂,就說︰「您明知是陷阱怎麼還去啊!」

    他說︰「傻孩子,老夫不去,你背後的黑手印怎麼能消失,老夫不去,豈不是怕了那個人。」

    師傅!」

    瞬間,我眼楮濕潤了,立馬明白師傅的良苦用心了,他老人家這是故意讓我過去解決那事,實則是想利用那些黑螞蟻治好背後的黑手印,個中原因,我也說不清,僅僅是知道師傅他老人家是為了我,才會變成這般。

    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輕易掉淚,說出去會讓人笑話。」師傅罵了我一句,又猛地咳嗽起來了。

    師傅,您別說話了,我帶你您去醫院。」我急了。

    咳咳咳…傻孩子,別作無用之功了,寫在那些竹片上的字是老夫身上血,就算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老夫。」師傅緊緊地拽住我手掌,聲音變得模糊不清了,「給…老夫…一支煙。」

    我不想給,但師傅瞪了我一眼,嚇得我連忙掏出煙,給他老人家點上。

    他深吸一口煙,猛地咳嗽了幾聲,說︰「這玩意戒了幾十年了,沒想到臨死前還能抽上一口。」

    說著,師傅讓我扶他起來,又讓我把他靠在我懷里。

    我照做了。

    川…子,老夫…這輩子…最大的榮幸就是收了你這個徒弟。」師傅一只手叼著煙,一只手死死地拽住我右手食指,說︰「二師弟,老夫要來尋你了,只盼你黃泉路上歇歇腳。」

    師傅,您不會出事的,不會的!」我哽咽地拽住師傅。

    他老人家艱難地搖了搖頭,說︰「別…別打斷老夫的話,不…然,老夫會…死不瞑目。」

    說完,他用力緊了緊我手臂,繼續道︰「老…夫死後,別…別告訴你師兄,老…老夫,要讓他後悔一輩子,老…夫…。」

    說到這里,師傅他老人家的四肢猛地抖了一下,他的聲音也變得虛弱無比,嘴里的呼吸愈來愈弱,斷斷續續地說︰「老…夫…死後,別替…老夫報仇,那…人太…太陰。」

    師傅,您仇人叫什麼?」我連忙問了一句。

    川…子,老夫看到…二師弟站在門口來接老夫了…。」師傅微微一笑,朝門口看了過去,「二師弟…好…好久不見。」

    說完,師傅的手啪嗒一聲垂在床邊,手中那支煙緩緩地燃燒著,一股淡淡地煙霧在房間盤旋著。

    我低頭一看,師傅面帶微笑,雙眼緊閉,沒了呼吸。

    師傅…」我歇斯底地喊了一聲,這一切來的太忽然了,我從未想過師傅會如此急匆匆地離開人世,眼淚吧唧吧唧往下掉,一滴一滴地掉在師傅臉上。

    說來也怪,與此同時,外面陡然下起了傾盆大雨,一串又一串的雨點,不要命地擊打著地面,發出清脆的滴滴聲,似老天也在替師傅落淚。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22:18
第85章 徐三彩
師傅走了,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走了,帶走了一連串謎團。

    我不知道師傅的仇人是誰,也不知道這一切是誰布的陷阱,更不知道師傅為什麼不讓我告訴師兄。

    這一切的一切,隨著師傅的離世,掩埋于黃土之下。

    師傅沒有子嗣,沒有親人,他老人家的喪事是他們村子的村長幫忙料理的,在辦喪事期間,來了好多前來吊唁的人,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在這其中不乏描龍畫鳳的社會大哥,也不乏西裝筆挺的中年紳士,就連小卓警察也領著我們鎮上所有的警察來了。

    師傅的喪事費用是我拿的,我當時身上剛好五萬塊錢,悉數拿了出來,徐家三兄弟覺得這事虧欠師傅他老人家,也拿了五萬,一共十萬塊錢辦了一場盛大喪事,將師傅他老人家風風光光地葬在他們村子的後山。

    或許就如一句說的那般,那些年華,恍然如夢,亦如流水,一去不返,不泣離別,不訴終殤。

    所以,我在師傅的喪事上,滴淚未掉。因為,我深刻的明白,我不能哭,師傅的夙願得由我去完成,師傅的仇得由我去報。

    不過,有一件事,我卻是始終不明白,那便是我父母並沒有前來替師傅吊唁。

    起先,我以為我父母不知道消息,特意找人給他們派信了。但,他們最終還是沒來,僅僅是傳了一句話過來,說是家里莊稼快熟了,他們沒時間參加喪事。

    這件事成了我心中的痛,在很長時間的一段日子里,我對這件事一直耿耿于懷。

    正所謂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把師傅下葬後,還沒來得及從悲傷中走出來,小卓警察找到我,說是劉勝跟徐三彩還在派出所關著,得盡早解決這個事。不然,再耽擱下去,得出事。

    小卓警察又把徐家三兄弟叫到派出所,而秦老三那個時候說是沒啥事,也一起去了。

    我們六個人在派出所的辦公室見到了徐三彩跟劉勝,那徐三彩三十出頭的年齡,一襲紅色的連衣裙,腳下是一雙高跟鞋,整個人看上去格外文靜,或許是在派出所關久了,她神色之間有些疲憊。

    那徐家三兄弟一見他們倆,一個個臉色大變,就問小卓警察,抓他們干嗎。

    小卓警察也沒解釋,朝我看了過來,意思是讓我給他們解釋一番。

    我也沒客氣,就告訴他們,那三棟房子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唯有蓋房子才有機會動手,而蓋房子正是劉勝,他必定是這件事的知情者,至于徐三彩,我完全是猜測。

    原因很簡單,是因為當初挖徐家三兄弟父母的尸體時,尸體面朝下,背朝上,而徐家三兄弟說他們下葬時,尸體是面朝上,背朝下。

    所以,我當時就猜測可能有人動了尸體。

    想要找到動尸體的人,很簡單,一般鮮少有人會去觸死者的霉頭,唯有死者的子嗣才會有個念頭。而徐家一共兄妹,除了徐家三兄弟,那只剩下徐三彩了。

    我把這一說法說了出來,那劉勝倒也干脆,就說有人給了他一筆錢,讓他故意這樣做的。

    我問他那人是誰。

    他搖了搖頭說,他僅僅是看到一道黑影閃過,就發現自己面前多了三十萬跟一張紙。

    這話一出,小卓警察立馬問他錢跟紙在哪,那劉勝說在他家鞋櫃,那錢也沒敢花。

    當即,小卓警察派了兩名警察,壓著劉勝去了他家取錢紙。

    待劉勝走後,那徐三彩面色頗為平靜,不待我們所有人開口,她率先開口了,她說︰「你們什麼也別問了,我什麼都不會說。」

    「四妹,你這是何苦呢?」徐老大說。

    「何苦?」徐三彩冷笑一聲,在我們所有人身上掃視了一眼,笑了笑,緩緩起身,就準備走。

    我急了,立馬站了起來,一把拽住她手臂,「你不能走,殺人得償命!」

    「我殺人了嗎?」她微微一笑,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繼續道︰「小朋友,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說話間,她朝小卓警察看了過去,笑道︰「你覺得你還有資格繼續關押我嗎?」

    我有點不懂她意思,就朝小卓警察看了過去,他說︰「川子,是這樣的,我們派出所只有權利關押她72個小時,如今已經過了這個時間,再關押下去,就是我們派出所違法了。」

    「不行,這女人肯定跟我師傅的死有關。」我急了,站起身,死死地拽住徐三彩。

    那徐三彩一把甩開我手臂,她手頭上的勁道挺大的,僅僅是一下便把我手臂打開了,隱約有些生疼,就听到她說︰「法治社會,一切講究法律,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們能耐我如何?」

    「草!」我再也忍不住了,怒罵一聲,朝徐三彩沖了過去。

    哪里曉得,她抬腿就是一腳踹在腹部,她的動作很輕靈、優雅,顯然是練家子。

    「我殺了你!」我徹底怒了,滿腦子全是給師傅報仇的念頭,再次沖了過去。

    跟先前一樣,她微微一避,抬腿踹了我一腳。

    這次,她的動作極重,一腳踹下來,我整張臉刷的一下就白了,腹痛如刀絞。

    我死死地捂住腹部,惡狠狠地盯著徐三彩看了幾眼,也沒說話,便扭頭朝小卓警察看了過去,艱難地開口道︰「故意傷人能判多久?」

    這話一出,所有人臉色都變了,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特別是那徐三彩,整張臉像六月的天氣,一下子沉了下去,就說︰「你陰我…。」

    我沒理她,又問小卓警察能判多久,他說︰「一般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具體刑期得看受傷程度。」

    我朝他說了一聲謝謝,緩緩起身,再次朝徐三彩走了過去,冷聲道︰「打啊,有本事你tm打我啊!來啊!」

    說話間,我抬手就是一記耳光煽了過去,緊接著,又是一腳踹了過去,厲聲道︰「你剛才不是跟我講法律麼,講啊,現在怎麼不跟我講法律了。」

    「你…你們看見了,這是他先打的我。」那徐三彩面色一冷,抬腿又要踹我。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22:19
第86章 用心良苦
小卓警察他們應該是看出我的打算了,一個個扭過頭,說︰「我們啥也沒看見。」

    特別是徐家三兄弟,更是商量起今天晚上吃什麼菜了,這把那徐三彩給氣的,直跺腳,但也沒辦法。

    當下,我直勾勾地盯著徐三彩,厲聲道︰「我不管你在這件事中扮演什麼角色,將來總有一天,我必定殺你替師傅報仇,大凡跟這件事有關的任何人,我洛東川在此立誓,絕對會讓他後悔來到這世上。」

    言畢,我大步流星朝外面走了出去。

    走出派出所,我心里空落落的,直覺告訴我,這女人跟師傅的死,有著莫大的關系,但礙于自己身手不行,又沒直接證據證明她跟這件事有關,只好暫時壓下報仇的念頭。

    猶記得師兄曾對我說過,男人活于世間,當能屈能伸,不可沖動行事,否則只會壞事。

    現在想想,師兄這話對我的人生起到了決定性作用,也正是因為師兄這番話,讓我性格多了幾分陰柔。

    有時候不得不說,人生就是一張空白的紙,是活的多姿多彩,還是灰色,完全取決于人這一生的經歷,而我或許從一出生,就注定了跟鬼匠有著不解之緣,也注定了這輩子只能活在灰色當中。

    曾有人問我,為什麼我性子轉變會這麼大,我只說了兩個字,師傅。

    在派出所門口,待了一分鐘的樣子,我深呼一口氣,抬眼看了看天空,只覺得這蔚藍的天空在我心里卻是一片灰色,「師傅,我…定會成為一名真正的鬼匠。」

    就在我說完這話後,迎面走過來兩名警察,他們押著劉勝走了過來。

    我死勁搓了搓臉,笑著問那兩名警察有什麼發現沒,他們說發現了三十萬塊錢跟一張設計圖。

    我問他們能不能把設計圖給我,他們倆好似拿不定主意,說是得請示小卓警察,便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功夫,秦老三出來,手里多了一張設計圖,朝我遞了過來,說︰「川子,小卓警察說這東西留在派出所沒啥用。」

    我接過設計圖一看,整個人猛然抖了起來,我明白了,明白了,難怪那三棟房子會如此,原來從一開始我們所有人便步入了一個誤區了,唯有師傅一個人看懂了,這才令我去解決那事。

    「師傅,我對不起你啊!」

    瞬間,我跪了下去,兩行清淚從我眼角溢了出來。

    良久,秦老三走了過來,在我肩膀拍了拍,說︰「川子,節哀順變。」

    我沒說話,在派出所門口跪了差不多一分鐘的樣子,赫然起身,猛地朝棺材鋪跑了過去。

    那秦老三在後面一邊跟著,一邊喊︰「川子,你干嘛去啊!」

    我還是沒說話,跑到棺材鋪,就看到張知山正坐在門口,抽著悶煙。

    我走了過去,一把拽住衣領,歇斯底地喊了一句,「為什麼啊,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為什麼啊!」

    「你知道了?」他淡聲問了一句,一把打開我手臂,說︰「當初你替王潤學上梁時,你師傅便知道王潤學是那種命,而你替他上梁,勢必會惹陰氣上身,想要解決那種陰氣,唯一的辦法就是利用那三棟房子所衍生出來的黑螞蟻,唯有這樣才能讓你毫無後顧之憂。」

    我哭了,豆大的眼淚簌簌而下,哽咽地問︰「既然師傅知道這一切,他老人家可以讓我不要去啊!」

    張知山深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我曾問過你師傅,他老人家說,每一名鬼匠都需要獨自去經歷一些事,而他老人家能做的就是替你肅清這些東西,讓你日後當鬼匠,沒有後顧之憂。」

     當一聲,我雙腿一軟,靠在牆壁上,任由眼淚滑過我的臉頰,腦子里面只有一句話,「你師傅早就知道那種命了。」

    所謂的那種命,其實就是定游星法命,這種命的人注定不能結婚生子,也不能擁有房屋,用《魯班經》上面的話來說,定游星法命就是無根之蓮,無論是木匠還是鬼匠,最為忌諱替這種人干活。

    我那個時候因為王陽明的死,牽扯到那件事當中,又因那王潤學有救二叔的辦法,這才替他上梁,誰曾料想,偏偏讓我惹上了黑手印跟氣泡。

    想要解決這黑手印跟氣泡,就得利用三棟房子衍生出來的黑螞蟻,而師傅當初正是明白這三棟房子衍生出來的黑螞蟻能治好我,他老人家便甘願以身涉險,暗地做了不少事,這才導致他老人家身死。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師傅的仇人所布之局,簡直就是一環扣一環,縝密之極,令人不知不覺深陷其中,唯獨師傅一人看破了這局,他老人家的本意是破了那局,奈何上了年紀,體力有限,最終折了性命。

    甚至可以說,王潤學家上梁跟徐家三兄弟的事件,本身就是一場對決,一場師傅與那人的對決,落敗的是師傅,他不是敗在技不如人,而是敗在體力不支。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師傅臨終前,為什麼會說那人太陰。

    至于王潤學跟徐家三兄弟,他們僅僅是這一場對決中被人利用一枚棋子罷了。

    想想也對,世間何人不是棋子?

    在想明白這一切後,我朝張知山問了一句,「你可知我師傅的仇人是誰?」

    他搖了搖頭,說︰「他老人家一生助了不少人,但你也知道,當你解決一件事的同時也在得罪一些人,正因為如此,你師傅仇人不少。所以,他老人家才會不顧長輩之尊,讓我教你一些防身之術。」

    說罷,他搖頭深嘆一口氣,說︰「你師傅對你的關心,當真是令人汗顏,看似隨意打罵,實則卻以他老人家自己的方式,在你替鋪平以後的路,人生得師如此,當亦何求吶!」

    言畢,他緩緩轉身,朝棺材鋪內走了進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徹底明白了師傅的用意,也沒猶豫,連忙朝張知山的背影跪了下去,說︰「三師傅求您教我!」

    三師傅微微一怔,停下腳步,也沒回頭,說︰「學藝防身是業余的事,別忘了你的本職鬼匠,鑽研鬼匠的手藝才是你當下該做的。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既然收了你當徒弟,自然也會教你一些防身之術,免得將來被人害了,愧對他老人家在天之靈。」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22:27
第87章 血棺(上)
待三師傅離開後,我失魂落魄地站了起來,從這時,我便知道我這輩子的使命,不再是單獨救治二叔,還多了一條,替師傅報仇。

    我試探性地猜過師傅的仇人是誰,但最終都是沒結果,我甚至懷疑過當初跟鄭老一起出現的何定國(師傅的三師弟),直覺告訴我,何定國僅僅是一名木匠,應該沒這個本事。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秦老三追了上來,見我在發呆,推了我一下,笑著說︰「川子,發什麼愣勒,人吶,這輩子得活的瀟灑,你看看我,即便是個萬人嫌的家伙,但我不是照樣活的好好的。」

    我沒說話,他又說︰「哥跟你說,報仇這種事,得講究機緣,得講究時間,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師傅也說了等一年後,你親自去解決那三棟房子的事,不就知道真凶了麼?」

    我朝他望了一眼,我知道這家伙是安慰我,朝他說了一聲謝謝,便徑直走進棺材鋪。

    那秦老三也跟了上來,一邊走著,一邊說︰「川子,咱倆可是說好的合作,以後哥就住這棺材鋪了。」

    我點點頭,算是應承下來。

    隨後,在秦老三跟我說了一大堆話,大致上是告訴我,劉勝被小卓警察給抓了,理由是知情不報。至于徐三彩,小卓警察沒敢抓,主要是有人給小卓警察打電話了,說是徐三彩有點背景,動不得。

    在秦老三說完這事後,那徐家三兄弟也來了,他們大致上是對我表示感謝,又跟我說了徐三彩的事,說是這徐三彩從小就眼紅,見不得別人好,即便看待自家兄弟也是眼紅的很,說徐家三兄弟關系不好的謠言,也是這徐三彩散不出來的,實際情況是,他們三兄弟感情好的很。

    正是這樣,徐家三兄弟跟徐三彩關系一直不太好,估摸著那徐三彩是被人利用了這點,這才會摻合到整件事當中,至于徐三彩這件事當中扮演什麼角色,誰也不知道。

    那徐家三兄弟又告訴我,整個南門村已經被搬空了,而那三棟房子則孤零零地坐落在半山腰,宛如三只眼楮從三個方向俯視著整個南門村。

    說到最後,那徐家三兄弟又拿了十萬塊錢出來,說是當初說好的價錢是十五萬,已經給了我五萬,還剩下十萬塊錢。

    我沒要,這倒不是我不想要,而是作為鬼匠,事情沒辦完,肯定不能拿錢,就告訴他們,等一年後解決那事後,再把這十萬塊錢給我。

    他們見我這樣說,也沒多說什麼,就說他們等我一年時間,在這期間,若是經濟上遇到困難,盡管給他們打電話,他們絕對會傾其所有幫我,也算是還師傅一個人情。

    說完這話後,徐家三兄弟走了。

    他們前腳剛走,那秦老三立馬湊了過來,逮著我就是一頓臭罵,大罵我敗家,說是送上門的錢都不要。

    我給他的解釋是,我們鬼匠賺錢講究取之有道,又說,他要是覺得不行,散伙算了。

    那家伙一听散伙,立馬不說話了。

    隨著徐家三兄弟的離開,整件事也算告了一段落,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內,我一邊上學,一邊鑽研鬼匠的手藝,考慮到師傅的仇人太強大,我甚至開始接觸鬼匠亟文,但最終都是無功而返。

    主要是這鬼匠亟文講究一個口口相傳,而師傅臨終前並沒有教給我,這讓我一個剛入門沒多久的鬼匠,想要鑽研鬼匠亟文,無異于閉門造車。

    對此,我也沒放棄,因為我太明白了,作為鬼匠,必須得將鬼匠亟文弄明白,沒弄明白這鬼匠亟文,絕無可能替師傅報仇,只好天天抱著師兄留下的那些圓筒柳木,鑽研上面的亟文。

    當然,在鑽研鬼匠亟文時,我也沒放棄工師哩語,就連鄭老給的《六丁六甲入地篇》,我也嘗試著鑽研。

    到後來,我干脆向學校請了長假,天天待在二樓鑽研這些東西,而三師傅給我的建議是,學習東西講究精,不能雜學。

    我當時也顧不上那麼多,主要是心中的執念太深,想盡快提升自己,讓自己有實力替師傅報仇。

    三師傅可能是考慮我學的東西太多,也沒怎麼教我防身術,僅僅教了我一些吐納的功夫,說是對身體有幫助。

    不過,話又說回來,學藝這東西,急不來,得講究一個循規蹈矩。所以,一個月下來,我僅僅是對工師哩語有了一些提升,對于鬼匠亟文跟風水方面的知識,還是停在一個月前的樣子。

    按照我最初的想法是,干脆綴學專職干鬼匠算了,但有些事情好似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一般,就在我生出這個念頭時,那秦老三神色匆匆地找到我,只對我說了一句話,他說︰「川子,來生意了。」

    當時剛天亮沒多久,我正捧著《六丁六甲入地篇》在研究,一听這話,放下手中的書本,就問他︰「咋了?」

    他說︰「你們學校出大事了,昨天夜里你們學校一個叫許士清的老師,莫名其妙的死了。」

    我一听,這許士清我認識,好像是新來的老師,高一七班的語文就是他教的,二十五六的年齡,長的挺清秀的,一看就是文人雅士。

    我對這老師印象挺好的,每次去學校,一旦踫到他都會主動跟他打招呼,學校不少學生都對這老師都有好感,甚至有不少高三的女生偷偷地給他情書。

    就這麼一個老師,死了挺可惜的。

    只是,我有點納悶,我們學校老師死了,秦老三這麼激動干嗎,就問他︰「怎麼回事?」

    他在我邊上坐了下來,端起我喝過的水杯,一飲而盡,說︰「你猜他怎麼死的?」

    「怎麼死的?」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他說︰「川子,我保證你不敢相信,這許士清死亡的地方,在離你們學校一公里處的一條馬路上,那許士清面目猙獰地抱著一口血棺,手里還緊握一把渾身通黑的魯班尺。」

    「這是謀殺,你找我干嗎?得去找小卓警察」我嘀咕一句。

    那秦老三深呼一口氣,神秘兮兮地說︰「按說肯定跟你沒關系,但他死亡時還有一點,你听了後,肯定會坐不住。」

    「什麼?」我忙問。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22:30
第88章 血棺(中)
    那秦老三在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也不開口,這把我給急的,差點沒揍他,就發現這家伙朝我做了一個要錢的動作。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苦笑不已。不過,這家伙就這德性,一個月相處下來,我發現這家伙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貪財,若我愛財是取之有道,這家伙完全是要錢不要命的架勢。

    我曾問過他,這麼愛錢干嗎,他給我的答案是,他得養家,還得追妹紙。

    到追妹紙,有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這家伙的年齡好像是歲,他喜歡的一個妹紙,居然是我們學校的,比我高一屆,叫歌謠。

    你,你一個社會閑散人,沒事瞎毒害祖國未來的花朵干嗎。再,那歌謠的家世我清楚的很,好像是我們縣領導家的姑娘,被好事者評為我們學校的第一校花。

    就這麼一個妹紙,秦老三怎麼可能追得著。

    但這家伙不死心,每天風雨無阻的給人家送愛心早餐,結果很明顯,我只能,他的愛心早餐很營養,我因此還胖了三斤。

    所以,他在向我要錢時,我也沒客氣,給他遞了十塊錢,主要是他給我吃了他一個月的愛心早餐,整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那秦老三接過錢,沖我一笑,︰「算你還有點良心,也不枉我特意替你打听了一番。」

    我罷了罷手,也沒跟他廢話,直接問他,「那許士清到底咋死的?」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壓低聲音︰「許士清死亡時,不但抱著一口血棺,還在地面寫了一個字。」

    「什麼字?」我忙問。

    他︰「鬼。」

    我一怔,就算寫個鬼,跟我也沒啥關系啊,正準備開口話,那秦老三繼續︰「現在死者的家屬分成了兩派,一派認為這件事是鬼神所為,還有一派認為這事是鬼匠干的,而我們整個南坪鎮,目前僅存的鬼匠就是你了。」

    「我擦!」我忍不住罵了一句,這什麼邏輯,在地面寫個鬼字就是鬼匠?要是寫個匠,那不是所有工匠都有嫌疑了。

    那秦老三一笑,就︰「川子,你就不好奇死者為什麼會抱著一口血棺?為什麼手里會握著魯班尺,最為關鍵的一點,死者為什麼會在地面寫個鬼字?」

    听他這麼一,我也沒啥興趣,畢竟,鑽研手藝才是當下的首要任務,就︰「沒啥好奇的,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完,我捧著《六丁六甲入地篇》就準備再仔細研究一番,那秦老三好似急眼,忙︰「川子,我可是跟人了,這事我能弄清楚咋回事,人把錢都給了我一半。」

    我有點懵,這秦老三先前還死者家屬懷疑我,怎麼一轉眼就變成找我去幫忙去了,這不是自傷矛盾麼,就問他原因。

    他給我的解釋是,起先吧!死者家屬的確懷疑過我,後來秦老三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愣是把死者家屬服了,是我不可能干這事,又啥我品格高尚,厚德載物,高風亮節,反正就是把我給美化的,差點沒成了當代聖人。

    死者的家屬一合計,就這麼一個高風亮節的人怎麼可能干殺人這種事,也就信了秦老三。

    實話,我很是佩服秦老三那張嘴,估摸著能把天上的鳥兒給下來,就問他後來呢!

    他,後來他又告訴死者家屬,這事肯定是鬼神所為,得找鬼匠來幫忙解決。不然啊,死者肯定會死不瞑目,指不定還會變成厲鬼找家屬麻煩。

    死者的家屬本來就處在極度悲傷的情緒下,被秦老三這麼一嚇,愣是答應了,還給他掏了五百塊錢。

    听完他這話,我真心也是醉了,這家伙當真是要錢不要命,就許士清那種死法,一看就邪乎的緊。即便是我,心里也沒個底,就︰「這事干不了。」

    他差點沒哭出來,︰「川子,咱倆可是合伙人啊,這錢我都收了,哪能不給人辦事的,到時候人家又得我是神棍了。」

    我瞪了他一眼,怒聲道︰「我擦,你特麼接生意,好歹也事先跟我吱個聲吧,照這樣下去,我早晚得叫你害死。」

    那秦老三听我發怒了,忙︰「川子,你倒是听我把話完啊,我之所以會接這個事,並不完全是因為錢,因為我在死者家里看到一個圓木桶,那圓木桶上有個很奇怪的符號,跟你平常抱著的圓筒柳木上的符號有點像。」

    我神色一緊,莫不成是鬼匠亟文。

    我哪里敢猶豫,連忙把師兄留下的圓筒柳木拿了出來,指著其中一個符號,︰「是這種符號麼?」

    他盯著那符號看了一會兒,點頭道︰「對,就是這種赤紅色的符號,扭扭曲曲的,簡直是一模一樣,我當初正是考慮到這奇怪的符號,這才開始忽悠死者。不然,這一千塊錢我還真不放在心上。」

    我不太相信他的話,主要是這家伙話有時候完全不著邊際。不過,在這鬼匠亟文上,他應該不至于騙我。原因很簡單,這一個月下來,他知道我有多重視這鬼匠亟文。

    當下,我再也坐不住了,拉著他就準備去許士清家里。可,那秦老三就這樣去,恐怕會招來死者的怨恨。

    這讓我納悶的很,就問他原因。

    他尷尬的笑了笑,︰「那個…川子啊,我雖然服了死者的一些家屬,但還有那麼極個別家屬,認為是你害死了許士清,目前應該正在氣頭上,你過去肯定會招人嫌,等下午或者明天,死者家屬的氣消了,咱們再過去最合適。」

    我一听,隱約有點明白他意思了,也沒了在棺材鋪鑽研手藝的興致,就打算去學校探點口風。畢竟,那許士清是我們的老師,學校應該有點消息。

    打定這個主意,我讓秦老三在家守著點棺材鋪,至于三師傅,他最近老在嘀咕著回廣東的事,我一直忙著替師傅報仇的事,便把這事耽擱下來了,就打算著,等弄清許士清的事後,一定陪著他去一趟廣東。

    因為我有必去廣東的理由,那里有治二叔的希望,所以,這趟廣東必須得去。
leesai 發表於 2018-12-8 22:31
第89章 血棺(下)
從棺材鋪出來後,我直接去了學校。

    句掏心窩的話,我在這學校上了一年多時間的學,除了剛上學那會天天待在學校,後來幾乎把學校當成了菜市場,想去就去,想不去就沒去了。

    為此,瑤光老師沒少找我談話,是這樣下去高考咋辦,到最後更是揚言要到棺材鋪來給補課,被我給拒絕了。

    來到學校,正好上第一節課,我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

    剛坐定,那資陽濤湊了過來,神秘兮兮地︰「川子哥,您老今天咋來了?」

    我白了他一眼,也不想跟他話,主要是這家伙比秦老三還不靠譜。在這一個月時間,這家伙也沒少往棺材鋪跑,是給我禮物啥的,實則送過來的都是一些少兒不宜的,美名曰︰他找我一起用批判的眼神去看待島國人是多麼無恥,多麼下流,才會拍出那種沒藝術欣賞價值的電影。

    對此,我一直是選擇無視。所以,這家伙主動找我話,我也沒懶得搭理他。

    哪里曉得,那家伙見我不話,用胳膊肘戳了我一下,︰「川子哥,許士清死了,你應該知道吧?」

    我嗯了一聲,這家伙消息挺靈通的啊,就問他︰「你咋知道的?」

    他臭美地來了一句,「川子哥,你這是瞧不起人呢,別忘了我可是咱們班的老大,這點事能瞞得住我?」

    著,他朝前面瞥了一眼,又將手中的書本豎了起來,扭頭看著我,壓低聲音,「川子哥,我可是听了,很多人這事跟你有關,現在學校謠言四起,是你殺了許士清老師。」

    我淡聲哦了一聲,也沒啥。畢竟,學校就這樣,一點風吹草動,能在學校掀起驚天巨浪,你要是當真,你就輸了。

    那資陽濤見我語氣這麼平淡,就問我︰「川子哥,你不著急?」

    「我為什麼要著急?」我反問了一句。

    「我滴個親爹啊,這可是殺人,你還記得我上次被冤枉的事吧,那滋味可真不是人受的。」資陽濤急了,又︰「川子哥,你今天要是不來上學,我都打算到棺材鋪去找你了。這樣吧,你趕緊出去避避風頭,等這件事平息了,你再回來。至于錢財方面的事,我去我爸媽那騙點。」

    我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就︰「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又沒殺人,為什麼要跑。」

    那資陽濤估計是真著急了,語氣不由高了幾分,︰「川子哥啊,現在學校連你殺人的動機都給你捋出來了,這是情殺!」

    「情殺?」我一頭霧水,這太扯了吧!還扯到情殺了,就問他原因。

    他︰「你跟莫千雪那點事,我們學校不少人都知道吧,而最近許士清老師跟莫千雪走的有點近,你怕許士清從你身邊奪走莫千雪,這才用殘忍手段將他殺了,不然,許士清老師臨死前也不會寫個‘鬼’字。」

    我…我…我竟然無言以對,這群學生個個都成了福爾摩斯,居然連這個都被他們想到了。

    我跟莫千雪的關系,僅僅屬于乏乏之交,也就是平日里遇見了,會微笑點頭罷了。而莫千雪因為她姑父欠我七千塊錢的事,她有錢了就往我課桌里塞,我多次想把這錢還回去,但姑娘性子倔,死活不要,是當初她請我去給她姑父干活的,這七千塊錢理應由她來還。

    久而久之,我也就沒怎麼在意了,而她還的那些錢,我一直留著沒動,打算等她還清了,一次性還給她。

    誰曾想到,就這麼一點事,竟然扯出這麼大的事。

    當下,我白了資陽濤一眼,︰「沒有的事,別听他們瞎扯,一,我跟莫千雪沒啥關系,二,我就算要殺許士清也不會用那麼殘忍的手段。」

    「那你打算怎麼殺他?」資陽濤立馬問了一句。

    我翻了翻白眼,罵了一句,「滾犢子,沒心情跟你瞎扯。」

    那資陽濤嘿嘿一笑,︰「我就知道川子哥不會殺人。」

    我沒理她,下意識朝莫千雪那邊看了過去,就發現姑娘正認真地听著課,見我望著她,沖我笑了笑。

    我回了一個微笑,便收回目光,滿腦子全是許士清被殺的事。

    一節課下來,啥也沒听進去,倒是資陽濤一直在邊上不停地嘮叨著,啥現在的人太殘忍了,又啥許士清那麼好的老師,居然被人殺了,實乃教育界一大損失。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我正準備去找瑤光老師打听點消息,那莫千雪來了,開口就是一句,「東川,你殺許士清沒?」

    我不想理她,也不話,起身就朝教室門口走了過去,那莫千雪一把拉住我,︰「東川,我還錢給你,並不是喜歡你,是不想欠你人情。可,你為什麼要殺許老師?」

    我心里有點火,資陽濤詢問我,是因為關心,而這莫千雪詢問,完全就是認定我殺人了,我也沒跟她客氣,直接︰「姑娘,你是不是想多了,你在我眼里不過是漂亮一點的皮囊罷了,我犯得著為你殺人?」

    罷,我徑直朝門口走了過去,身後傳來莫千雪低聲抽泣的聲音。

    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主要是現在的女人,稍微有點姿色,便不可一世的認為全天下的男人都會為其干任何事,即便殺人也在所不辭。至于別人會不會為了愛情而殺人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的是,我肯定不會。

    出了教室,我直接找到瑤光老師,她今天穿的有點清新,一襲淡藍色的連衣裙,看上去頗為清純,不像老師,反倒更像學生。

    我進去時,她正低著頭在批閱作業,見我進來,她微微抬頭,柳眉微蹙,︰「東川,你怎麼來了?」

    我笑著走了過去,在她對面坐了下去,︰「瑤光老師,我想向你打听點事。」

    她放下手中筆,︰「是許老師被殺的事吧?」

    我嗯了一聲。

    她笑了笑,︰「我相信你沒殺人,吧,你想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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