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搖花放鷹傳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2-7 16:40:2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2 14414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8 13:24
八〇

  傅東揚道:“我一個人,也教不出你這樣的弟子,說趄來,老道士和大和尚在你身上花費的心血更多一些。”

  倪萬里接道:“也只有飛花侄這樣的骨格資質,才值得道士、和尚化心血。”

  傅東揚笑一笑,道:“老道士,大和尚花費的心血雖然很多。但李姑娘和你老叫化也用了不少心機。”

  萬里道:“老道士、大和尚不肯收授傳人,別認為他們是偏愛飛花,事實上,他們是收不到這樣好的人才。”

  一直很少講話的天虛子,突然微微一笑,道:“老叫化,他說的不錯,大和尚和我談過,在他的觀察中,都沒有找到過比飛花更好的資質……”

  目光轉到秋飛花的臉上,接道:“你可知道,我們這樣多人,為什麼都把心血化在你的身上。”

  秋飛花猛然站起身,道:“弟子明白。”

  天虛子道:“這對你不是偏愛,你承受的越多,你的肩負越重大。”

  秋飛花道:“弟子全力以赴。”

  天虛子笑一笑,道:“老叫化和窮秀才都在此地,李姑娘已心死江湖,決心退隱,大和尚良心負咎,要以無邊佛法,挽回李姑娘的已死之心,哀莫大於心死,李姑娘萬念俱灰,大和尚能不能以佛法教化,目下還很難說,江湖五君子合作三十年可能會彼此星散,大和尚挽不回李姑娘已死哀心,很可能也就此一去不回。”

  倪萬里一皺眉頭,接道:“老道士,這樣嚴重麼?”

  天虛子點點頭,道:“和尚臨去前,告訴我這一句話,挽不回李姑娘已死芳心,他可能就此不回,要我向兩位轉致一份歉意,至於他一身所學,已大部留給了飛花,這也許早在他意料之中,造就飛花這方面,他出力最多。”

  秋飛花神情肅然而立,但卻接不上一句話。

  倪萬里道:“人生有幾個三十年,咱們五人,三十餘年來,同進同退,冒險犯難,一旦必要從此分手,實叫人有些無法承受。”

  傅東揚笑一笑,道:“老叫化,你一向看得開,怎的這一次竟然會離情依依、黯然神傷了。”

  倪萬里嘆口氣:“這些年來,大家在一起玩慣了,何況老和尚那份喝酒的豪氣,深對老叫化的味口,如是一旦離去,老叫化豈不少了一位喝酒的朋友?”

  傅東揚道:“老和尚的棋也下得很好,他去了,秀才他少了一位下棋的朋友,不過”突然住口不言。

  倪萬里雙目一瞪,道:“不過什麼?這是什麼辰光,你酸秀才還賣的什麼關子?”

  傅東揚道:“我是給你留個機會,如是一口說出來,你又要罵我秀才賣弄才智了。”

  倪萬里道:“夠了,秀才,快說出什麼法子,孩子們都在這裹,你逼得老叫化開口罵人。那可是一椿很難看的事了。”

  傅東揚道:“老道士是世外高人,已到了斬情滅性,斷義絕親的境界。所以,老和尚要走了,他就沒有一點法子,秀才是儒門中人,講究的是忠孝友愛,大和尚挽不回李姑娘一寸芳心,咱們可以給他幫幫忙啊……”

  倪萬里接道:“對啊!和尚沒有一個法子,咱們大夥去求她,相處三十年,我不信,她對咱們沒有一點情義。”

  傅東揚笑道:“所以,這件事不太嚴重,使那李姑娘回心轉意,秀才相信,不是件太難的事,不過,咱們目下也不能操之過急……”

  倪萬里接道:“為什麼?你秀才一句口頭禪是”兵貴神速”,這一次,怎麼你一點不急了?“傅東揚笑道:“李姑娘數十年的委屈,憋了一肚氣,如是不讓她先發一些怨氣,事情就很難轉頭,咱們就是要幫忙,也得過些時間。”

  倪萬里輕輕嘆口氣,道:“酸秀才,咱們交了三十年朋友,你今天的主意,才算叫我老叫化順一口氣。”

  傅東揚道:“老叫化,目下強敵壓境,大和尚李姑娘的事,既然急不得,咱們還是先談談對付敵人的事吧!”

  倪萬里目光轉注在天虛子的身上,道:“老道士,你覺得怎麼樣?為什麼不講一句話?”

  天虛子道:“秀才的辦法不錯,貧道既然不反對,自然是同意了。”

  傅東揚話題一轉,道:“老道士,大和尚的事,到此為止,應該如何對付神劍、魔刀,或是他們的傳人,但他們兩個是為人作嫁、受命行事,不會錯了。”

  倪萬里道:“不管他們是誰,但就老叫化和他對了一掌的感覺,人家的武功成就,絕不會在老叫化之下,什麼人能夠使他們聽命行事呢?”

  天虛子道:“這就是咱們要查的事了。”

  倪萬里道:“老叫化有個主意,但不知能不能用?”

  天虛子道:“請教,請教。”

  倪萬里道:“咱們來一個將計就計,就以鷹圖、玉珮為餌,誘他們入餌,先把這兩個人生擒住,問明內情,再作處置。”

  天虛子沉吟了一陣,道:“這辦法不錯,不過,貧道覺得那一批突然出現的神人物,才是咱們主要的敵人,咱們如先和魔刀、神劍,拚個你死我活,那豈不是讓別人坐收漁人之利?”

  倪萬里道:“不錯,這一點,若叫化倒沒有想到。”

  傅柬暢:“老道士,咱們來一個逐虎吞狼之計如何?”

  天虛子道:“貧道也是這麼一個想法,不過,這中間有很多困節,貧道還難作決定。”

  傅東揚道:“我倒想起一個法子……”

  天虛子接:“時機很迫急了,快生說出來。”

  傅東揚點點頭,低聲說出了一番話來。

  倪萬里一皺眉頭,道:“這辦法不行。”

  天虛子道:“為什麼?”

  倪萬里道:“大和尚和李姑娘雖然跑了,但咱們三個老不死的還在,怎能要一個晚輩獨擔大任,身涉奇險。”

  傅東揚道:“年輕人嘛!歷練、歷練。”

  倪萬里道:“這是玩命的事,若叫化和他對過一掌,那是江湖上第一等高人具有的身手。”

  東方雁突然接口說道:“三位老前輩,如若三位認為晚輩還有可用之處,晚輩願和秋兄結伴。”

  傅東揚微微一笑,道:“東方少俠作伴,那是萬無一失了。”

  倪萬里還待開口,卻被天虛子以眼色阻止。

  決定了對付強敵的大計之後,齊家寨也開始加強佈置、準備。

  秋飛花、東方雁準備了應用之物,兩個人就開始運氣調息。

  二更時分,齊家寨中先後湧入了很多夜行人。

  出人意外的是整個齊家寨中,竟然全無防備,不見一個卡哨,沒有一個暗椿。

  前院、後院,所有地方,都一片黑暗,只有大廳中,點著燈火。

  而且,燈光輝煌,照得整個大廳有如白晝一般。

  大廳中的桌椅,都已移去,只有正中間,放著一張桌子。

  桌上擺滿了酒菜,兩個年輕人,對坐淺酌。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8 13:24
八一

  桌子旁側,放著一鐵製的大箱子,上面,加著一支特號大鎖。

  右面年輕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回顧了大廳門口一眼,道:“既來之,則安之,閣下何不講進來,喝杯水酒。”

  一個身著黑衣大漢,應聲跨步進來。

  那大漢全身黑衣,頭上也包了一塊黑布,只露出一對眼睛,腰中掛著一把長刀。

  左首的年輕人,緩緩站起身子,道:“朋友,閣下既然敢來,為何不敢以真正面目見人?”

  黑衣人冷笑一聲,緩緩站起身子,道:“看來,你已經早有準備了。”

  左首青年人,道:“不錯,咱們恭候很久了。”

  黑衣人向前行了兩步,目光流盼。

  整座大廳中一目瞭然,除了這兩個年輕人外,再無別人。

  左首年輕人淡淡一笑,道:“閣下別多心,這裡只有咱們兩個。”

  黑衣人兩道冷厲的目光,盯住左首年輕人的臉上,冷冷說道:“你是什麼人?”

  左首青年人笑一笑,道:“在下複姓東方,江湖上一個無名小卒罷了,用不著再報名了。”

  左首青年人緩緩站起身子,道:“閣下不問問在下的姓名麼?”

  黑衣人道:“你是秋飛花?”

  秋飛花道:“不錯,正是區區在下。”

  黑衣人道:“那大鐵箱子中放著什麼東西?”

  秋飛花道:“咱們見過了一次面,是麼?”

  黑衣人道:“咱們是否見過面,無關緊要,老夫問你那鐵箱中放的是什麼?”

  秋飛花道:“閣下寅夜來此,想要些什麼?”

  黑衣人道:“老夫要飛脫圖和寒玉珮。”

  秋飛花道:“鷹圖、玉珮麼?就放在那鐵箱之中。”

  黑衣人道:“此話真當麼?”

  秋飛花道:“信不信是你的事了。”

  黑衣人突然邁步,行到了鐵箱前面。

  秋飛花淡淡一笑,道:“這鐵箱不但十分堅牢,而且還有機關佈置。”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老夫寶刀鋒利,縱有機關佈置,也未必能傷得老夫。”

  忽然間拔刀一揮。

  但見寒芒一閃,那十五斤重的特大鐵鎖,突然斷落實地。

  左首東方雁伸手拿起靠在木桌旁邊的長劍笑道:“好快的刀法。”

  黑衣人一掠東方雁和秋飛花,道:“年輕人,老夫雖然已不願殺人了,但兩位最好別激怒我出手。”

  十五斤重的大鐵鎖,竟然被他一刀斬作兩斷,堅鋼精鐵,在他的刀下,有如枯枝一般。

  奇怪的是,那鐵鎖雖被斬落,但鐵箱仍然未開。

  秋飛花長長吸了一口氣,緩緩行到鐵箱旁側,右手中執著一把摺扇。

  黑衣人右手又緩緩握在刀柄之上,道:“兩位請閃開,老夫要劈開鐵箱了。”

  秋飛花淡淡一笑,道:“老前輩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

  黑衣人冷冷說道:“別說這座小小的齊家寨,就是龍潭虎穴,老夫也不放在心上。”

  秋飛花道:“像閣下這種有身份的人,自然不會把齊家寨放在心上。”

  黑衣人把握刀柄,長乃第二度閃電而出。

  東方雁早已凝神戒備,長劍一出,竟然封住了黑衣人的長刀。

  他雖把一刀接下,便卻被震得右臂麻木,長劍幾乎落地。

  東方雁暗中咬咬牙沒有形諸於色。

  黑衣人冷冷道:“我說呢?年輕輕的如此狂傲,閣下原來還有一點本領,你師承何人?”

  東方雁長長吁一口氣,道:“在下沒有師承。”

  黑衣人雙目暴射出怒火,道:“年輕人,你如不肯說出師承來歷,休怪老夫刀下無情。”

  東方雁道:“閣下已經劈出一刀了,是麼?”

  黑衣人道:“看來,老夫如不殺了兩位,別無解決的辦法了?”

  原來,秋飛花、東方雁,分站在鐵箱兩側,一個手執摺扇,一個手執長劍,這使黑衣人心中有著很大的顧慮。

  只聽秋飛花哈哈一笑,道:“老前輩態度強橫,不但要強取豪奪,而且,還要動手殺人,未免太霸道了吧!”

  黑衣人雙目中暴射出濃重的殺機,突然揮刀擊出,劈向東方雁。

  他出刀如電,快速至極。

  東方雁早已有備,忽然間斜斜向旁側閃開三尺。

  同時,遞出了長劍,刺向了黑衣人的右腕。

  秋飛花摺扇張開“唰”的一聲,劃向了黑衣人的後背。

  黑衣人霍然轉身,一道冷芒,直襲而下。

  他的刀法太快,已然看不出刀勢,只見一道寒芒。

  秋飛花一吸氣,不退反進,摺扇直指黑衣人前胸。

  兩方面都很快,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黑衣人一扇落空,忽然暴退六尺。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8 13:24
八二

  秋飛花雖然一刀逼退了黑衣人,但他快刀中進招,肩上被刀鋒劃破衣袖,而且,傷及肌甫,鮮血冒出。

  東方雁道:“秋兄,受傷了?”

  秋飛花笑一笑,道:“一點皮肉之傷,算不得什麼!”

  黑衣人臉上蒙著黑布,看不清他的神色表情,但他的目光中,卻流露出一股駭異之色。

  顯然,對這個年輕人的成就,有些大感意外。

  大廳中,燈光顫動,暗而復明。

  大廳中又多了兩個人。

  左百一人,正是虛偽公子;右一人,年約三旬,劍眉星目。形貌甚是英俊,穿著一身藍緞子的勁裝。

  這人很俊秀,衣著也很講究,只是全身都散發出一股冷森之氣。

  虛偽公子一拱手,道:“秋兄,那鐵箱中當真放的是鷹圖、玉珮麼?”

  秋飛花笑一笑,道:“虛偽兄如是不信,最好的辦法是打開箱子瞧瞧。”

  虛偽公子哈哈一笑,道:“秋兄,不論真假,咱們總算有一段相識之情……”

  秋飛花道:“日前虛偽兄給了兄弟不少的面子……”

  虛偽公子道:“好說,好說,這個秋兄不用放在心上,兄弟已經想不起這件事了。”

  東方雁暗暗罵道:這小子,當真是虛偽到家了。

  但聞虛偽公子接道:“秋兄,如是兄弟想弄開鐵箱瞧瞧,想必秋兄不會攔住了。”

  秋飛花由懷中取出一方絲帕,拂拭著臂上的鮮血,緩緩說道:“以虛偽兄的武功,就是兄弟想攔,只怕也是攔不住了。”

  東方雁暗暗讚道:“答覆得好極了,只是霧中看花,叫人難知真假。”

  虛偽公子呵呵一笑,道:“秋兄既允高抬貴手,兄弟這裡謝過了。”

  這一著更高明,硬把一句雙關話,返到了秋飛花的頭上。

  秋飛花淡淡一笑,未答話,人卻返到了虛偽公子的身側。

  這就叫人莫測高深了,是不是出手攔住,誰也無法預料。

  這時,那站在秋飛花身側的藍色勁裝人,突然,冷笑一聲,道:“老二,用不著和他們客氣,咱們動手吧!”

  虛偽公子笑一笑,道:“大師兄說的是。”

  舉步向前行去。

  這時,那黑衣人突然一轉身,攔住了去路,道:“站住。”

  虛偽公子的長劍,突然出鞘,笑一笑,道:“怎麼樣?閣下不覺著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麼?”

  黑衣人冷笑道:“禍從口出,當心老夫手中寶刀無情。”

  藍色勁裝人,突然上前一步,道:“鬼鬼祟崇的,蒙著臉,是生得太醜,還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

  黑衣人怒道:“找死。”

  長刀揮動,橫裡斬去。

  藍色勁裝人右手一揚,突然飛趄一道白光,噹的一聲,震開了長刀。

  黑衣人大喝一聲,連斬三刀。

  藍衣人手中白芒連閃,又把三刀封開。

  雙方竟然是一個秋色平分之局,彼此未分勝負。

  不但黑衣人,就是秋飛花和東方雁,也看得有些震駭了,這藍衣人如此高明,實是大出人意料之外。

  虛偽公子笑道:“蒙面兄,敝師兄手中的玉簫,乃千年寒石之精,閣下手中的長刀雖利,只怕也斬不斷寒石玉簫。”

  黑衣人面蒙面紗,別人無法瞧出他的神情,但可從他的目光中,瞧出他內心中正有著無比的震駭。

  事實上,這黑衣人確有著無比的懊憫,因為他絕對沒有想到。下一代年輕人。會有如此高強的武功。

  來時他本是充滿信心,此刻卻信心大失。

  藍衣少年冷冷望了黑衣人一眼,道:“閣下可以去了。”

  黑衣人怒道:“什麼?”

  藍衣少年道:“我們兩個人,你一人絕非敵手,如若動手相搏,只有死亡一途,明知非敵,又何苦戰死。”

  黑衣人默默不語,他心中明白,這藍衣少年說的十分真實,如是對方兩人聯手,自己絕非敵手。

  虛偽公子微微一笑,道:“蒙面老兄,我師兄說的是金玉良言,他號稱無情公子,但對你老兄,卻是另眼看待,這座廳夠大,而且,桌椅都已移開,顯然是安排的一座陷阱。”

  黑衣人冷冷說道:“咱們不過交接一招,豈可妄論強弱,兩位如自信能勝過老夫。何不出手一戰。”

  虛偽公子哈哈一笑,道:“秋兄,你怎麼說?”

  秋飛花道:“什麼事?”

  虛偽公子道:“敝兄弟要幫秋兄一個忙。”

  秋飛花道:“怎麼一個幫法?”

  虛偽公子道:“咱們準備替秋兄除去這一個強敵,不知秋兄意下如何?”

  秋飛花道:“三位有興,不妨一搏,兄弟也好開開眼界。”

  虛偽公子道:“這麼說來,秋兄是不會出手相助了。”

  秋飛花微微一笑,未作答覆。

  虛偽公子目光卻突然轉到那黑衣人的身上,道:“蒙面老兄,目下的情勢很明顯,咱們如若先來一場自相殘殺,那就正好落入了他的計算之中。”

  黑衣人道:“哦?”

  虛偽公子道:“閣下來此,用心可在那鷹圖、玉珮之上?”

  黑衣人道:“不錯。”

  虛偽公子:“鷹圖、玉珮到處可藏,自然不會放在這鐵箱之中。”

  黑衣人道:“哦?”

  虛偽公子道:“不過,如若咱們不打開這箱子瞧瞧,心中又有些不甘,所以,最好的辦法,咱們應該先合作打開鐵箱,看個明白,如若內中真是鷹圖、玉珮,咱們再互拼一場不遲。”

  黑衣人道:“這話倒也有理,但不知咱們如何一個合作之法。”

  虛偽公子笑一笑,道:“合作的辦法很簡單,咱們三人合手,先把兩個看守這鐵箱子的人擊敗,然後,再打開鐵箱子瞧瞧。”

  黑衣人啊了一聲,道:“兩位先出手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8 13:24
八三

  虛偽公子道:“咱們利害一致,如何能分先後,在下為人,一向講求公平,咱們雙方面,應該各出一人,才算公平,對麼?”

  黑衣人道:“話說的不錯,兩位先請選一個吧!”

  秋飛花冷眼旁觀,看兩人勾勾搭搭的,竟然談成了合作的事,心中又大為感慨。

  不過,這一來,也激起了他拚搏一戰的豪氣,冷笑一聱,沒有接口。

  虛偽公子望望秋飛花,笑道:“這一位受了點傷,咱們留給老兄了。”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好!這姓秋的武功很高明,兩位想必非他敵手,留給老夫,理所當然。”

  不恃虛偽公子開口。無情公子已搶先說道:“姓秋的交給在下。”

  黑衣人道:“任憑兩位挑選。”

  心中卻是暗暗高興,忖道:“那秋飛花確實是身懷絕技的人物,你小子不服氣,就試試看。”

  無情公子雖然一臉冷峻之色,倒還是不失英雄性格,快步行近了秋飛花道:“閣下,請亮兵刃吧!”

  目睹魔刀鐵不化和無情公子過手兩招之後,秋飛花心中早已有數,緩緩取過摺扇,道:“在下兵刃在此。”

  無情公子突然上前,一簫點出。

  秋飛花吸一口氣,疾快的向後退了兩步。

  但聞虛偽公子叫道:“師兄且慢!”

  無情公子攻勢快速。收招更快,玉蕭一挫,收了回來,人也隨著收回簫勢,退後三尺,道:“什麼事?”

  虛偽公子道:“這個蒙面兄,還未出手,師兄何必太急呢?”

  黑衣人冷笑一聲,橫刀逼向了東方雁。

  東方雁吸了一口氣,凝神待敵。

  虛偽公子道:“兩位是最後一齊出手。”

  無情公子玉簫連揮,幻起一片簫影,猛攻過去。

  秋飛花摺扇連揮,紅光耀目中,摺扇已張而復合,“波”的一聲,封住了玉簫。

  立刻間,摺扇斜切,當作了利劍刺出。

  那邊黑衣人,也和東方雁打了起來,雙方一個是刀學大師,一個是名滿江湖的東方世家傳人,刀招奇,劍招更奇,搏殺得十分激烈。

  虛偽公子未料到東方雁武功也如此高強,不禁一呆。

  秋飛花手中摺扇忽張忽合,合則用作封擋玉簫的攻勢,張則當作利劍切出。

  無情公子玉簫招數奇幻絕倫,玉簫忽而聚成一片白芒,忽而化作點點流星攻出,直如天女散花,目不暇接。

  秋飛花的摺扇看起來很拙,但卻實用得很。

  驟然間看起來,無情公子的簫招,耀眼奪目,凌厲無比,每攻三招,秋飛花才能還一招。

  但如仔細看去,就可瞧出秋飛花步履從容,應對之間,不慌不忙。

  無情公子的玉簫,總是在那麼一點微妙之差,傷不到秋飛花。

  用出三招的力量,比一招多了兩招,雙方在這樣一個對比之下,秋飛花已在無形中佔了優勢。

  東方雁和魔刀鐵不化的搏殺,剛好和秋飛花相反。

  鐵不化功力深厚,長刀施開,有如巨浪排空,長虹經天,方圓一丈內,都是森寒的刀氣。

  東方雁手中長劍,既無鐵不化大刀沉重,內力也難以和人匹敵,只好以奇招求勝。

  好在,東方世家的武功淵源流長,大部分都是採取天下各家定長,揉合於一家武學之中,兩人動手不足百招,東方雁已連換了十三種劍法迎敵。

  鐵不化愈打愈是驚心,只覺這小子一身所學,博雜萬端,忽一招少林羅漢劍,忽一招五虎斷門刀,一轉身,辰州雞心拳回過手,忽又為一招岳家散手。

  鐵不化突然疾快的劈出兩刀,迫退了東方雁,道:“住手,老夫有話問你。”

  東方雁收住了長劍,道:“有何見教?”

  鐵不化道:“你是東方世家中人?”

  東方雁道:“閣下好眼力,被你瞧出來了,在下是不承認也不行了。”

  鐵不化道:“大江南北,除了武林中三大世家中人外,都不曾練有如此博雜武學。”

  東方雁笑一笑,道:“老前輩是……”

  鐵不化接道:“老夫有苦衷,暫時不便奉告姓名。”

  東方雁啊了一聲,道:“既是如此,在下也不便勉強了。”

  鐵不化道:“老夫有一事想請問東方少俠。”

  東方雁道:“不敢當,閣下有何見教,在下洗耳恭聽。”

  鐵不化低聲說道:“有一位南宮姑娘,東方少俠認識麼?”

  東方雁道:“可是南宮世家中人?”

  鐵不化道:“她沒有說明身份,但老朽推測,她定是南宮世家中人了。”

  東方雁道:“她的閨諱怎麼稱呼?”

  鐵不化道:“老朽沒有問。”

  東方雁道:“這就難說了,在下從未到過南宮世家,對南宮世家中,認識不多。”

  但聞虛偽公子冷冷喝道:“蒙面兄,你怎麼不打了?”

  鐵不化回顧了虛偽公子一眼,道:“在下和這東方少俠說幾句話。”

  虛偽公子道:“閣下可是忘了咱們相約之言。”

  鐵不化道:“老夫沒有忘。”

  虛偽公子道:“既然沒有忘,何以不肯出手。”

  鐵不化道:“老夫改變主意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8 13:25
八四

  虛偽公子怔了一怔,道:“大丈夫一言如山,說出口的話,怎可改變。”

  鐵不化道:“抱歉得很,老夫和閣下相約時,不知他是東方世家中人,如今知道了,自然不用再打了。”

  虛偽公子仰天大笑,道:“一個男人,說話不算話,這等人,實不能再算鬚眉丈夫了。”

  東方雁冷笑一聲,道:“閣下只會站在一邊挑撥燒火。為什麼不自己出手試試?”

  虛偽公子轉眼望去,只見秋飛花和無情公子,已打到難解難分之境,只見人影滾動,寒光如幕,已經無法分清楚敵我。

  虛偽公子暗暗忖道:本是對我們大有利的形勢,突然間一個轉變,優劣易位,不能再打下去了。

  心中念轉,口中卻大聲喝道:“師兄住手。”

  無情公子和秋飛花也拚鬥了百招以上,原本無情公子並未把秋飛花放在眼中,搏拼了百招之後,無情公子才覺出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勁敵,一時間,連用奇招,仍未能傷得對方。

  心中正感驚訝之際,卻聽得虛偽公子呼叫之言,立時一收簫招。倒退五步,道:“什麼事?”

  虛偽公子道:“那位蒙面老兄,出賣了咱們了。”

  無情公子回頭看去,只見那黑衣蒙面人正和東方雁低聲交談的十分歡暢、投機。

  虛偽公子輕輕咳了一聲,道:“師兄,這三人都非易與之輩,如若他們雙方聯起手來,咱們豈不是要吃大虧麼?”

  無情公子道:“師弟的意思是……”

  虛偽公子道:“走!”

  只聽一陣哈哈大笑,傳入耳際,道:“走!兩位未免想得太輕鬆了。”

  無情公子此次連遇強敵,狂傲之氣,已消失了很多,道:“什麼人?”

  當門而立的,正是倪萬里,冷哼一聲,道:“虛偽公子沒有告訴你老夫是誰麼?”

  無情公子一皺眉頭,道:“師弟,這老要飯的是什麼人?”

  虛偽公子道:“丐俠倪萬里,江湖五君子中的高人。”

  無情公子身子一側,向前衝去,一面冷冷說道:“閣下請讓讓路。”

  喝聲中,突然一揮右掌,劈了過去。

  倪萬里冷哼一怕,右手一揚,硬接下一掌。

  但聞砰然一聲,雙掌接實。

  倪萬里功力深厚,而且,又心懷激忿,這一掌,用足了十成功力。

  無情公子雙肩搖晃了一陣,仍然無法穩住了身軀,向後退開三步,不禁臉色一變。

  虛偽公子一皺眉頭,道:“閣下傷脈未癒,這等妄用真力,豈不自尋死亡?”

  倪萬里冷笑一聲,道:“你們那點鬼蜮伎倆,如何能夠傷到老叫化子。”

  虛偽公子怔了一怔,道:“你傷好了。”

  倪萬里:“如若老叫化子傷勢還未癒,怎能一掌把他震得退了數尺遠,令師兄的武功,那也實在有限得很。”

  虛偽公子突然抽出了背上長劍,冷笑一聲,道:“師兄,咱們聯手闖。”

  無情公子的冷傲之氣,在連番挫折之下,已然去了大半,玉簫一揮,和虛偽公子配合出手。

  這兩人藝出同門,劍簫合璧,威勢十分強大。

  倪萬里大喝一聲,一隻鐵掌,疾揮而出,掌力雄猛,兩股呼嘯的掌風,隨手而出。

  劍、簫合手,一連攻出了數十招,仍然未能把倪萬里逼退一步。

  倪萬里雙足著地,有如釘在了地上一般,雙手施出了突穴斬脈的手法,掌、指一直逼在兩人的之間,硬把兩人的攻勢化解開去,難越雷池一步。

  看上去,倪萬里威風八面,一隻鐵掌變化萬端,逼得兩人無法突出廳門。

  但事實上,倪萬里有苦難言,無情、虛偽兩公子劍簫的招數,不但奇幻難測,而且,配合的嚴密無比,倪萬里心中明白,只要一著失漏,被兩人攻了進來,自己就要被逼退開去。

  秋飛花似是已瞧出了倪萬里的處境,冷笑一聲,道:“兩人合手攻擊,數十招不能衝出室門,竟然還不肯認敗,難道要一直打下去麼?”

  喝聲中,突然欺身而上,一扇點向無情公子的背心。

  無情公子身軀疾轉。玉簫斜揮,波的一聲,擋開了秋飛花的摺扇,道:“暗中施擊,算什麼英雄?”

  秋飛花笑道:“如是英雄,哪有兩個打一個的道理?”

  無情公子暴喝一聲,攻勢猛烈至極。

  秋飛花摺扇忽張、忽台,守中有攻,不但把無情公子的玉簫,化解開去,而且,反擊之勢逐漸加快。

  倪萬里驟然間,減去了無情公子這個大敵,精神大震,攻勢更見猛銳,但聞掌風呼嘯,攻勢愈來愈是凌厲,二十招後,虛偽公子已經完全陷入了被動之中。

  秋飛花摺扇攻勢更見猛銳,反而把無情公子迫得全力招架。

  這時,無情公子就無暇再顧及到虛偽公子的安危了。

  甚至連虛偽公子的形勢,他也無法看到了。倪萬里掌勢發揮到十成威力,虛偽公子連人帶劍,已經完全被捲在一片剛猛的掌力之中。

  倪萬里的是剛猛一種的武功,攻勢凶厲霸道至極,已經發揮到極致之後,掌乃中隱隱有風雷之聲。

  虛偽公子全力揮劍,化成了一團白芒,但整個的劍勢,在倪萬里強猛的掌風之下,迫得搖擺不定,失去了准頭。

  所以,虛偽公子的劍招,雖然是十分凌厲,但如劍招失去了准頭,那就失去了效用。

  忽然間,倪萬里大喝一聲:“撒手。”

  虛偽公子倒是聽話得很,應手棄去了手中的長劍,但聞啪的一聲,長劍墜落實地。

  凝目望去,只見虛偽公子軟軟的垂著一條右臂,臉色一片鐵青,緊咬著牙關,忍著無比的痛苦。

  倪萬里哈哈一笑,道:“老夫這一生中,已殺了三百六十四人,都是十惡不赦之徒,殺了你,那就湊夠了一年的數字。”

  虛偽公子回目望了無情公子一眼,只見他手中的玉簫,也完全被秋飛花摺扇封鎖,雖然玉簫變化萬端,但卻一直在摺扇的控制之下。

  他心中已明白,這一次的儉,已然完全失敗,而且,一敗塗地。

  倪萬里潛運內力,伸手一抓,虛偽公子跌落在地的長劍,忽然間飛了起來,落入了倪萬里的手中。

  寒芒一閃,冷森的劍尖,已然逼在虛偽公子的咽喉之上。

  劍尖點中肌膚,一股寒意,直心頭。

  倪萬里輕輕的咳了一聲,道:“一個人可以說一百次的謊話,但只能死一次。”

  虛偽公子道:“老前輩要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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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倪萬里心中暗道:這小子既怕死,又怕疼,看來倒是不難對付了。

  心中念轉,口中問道:“江湖上各大門派中人,老夫無不熟悉,怎麼竟不認識你們這兩個小子?”

  虛偽公子神色恭敬地說道:“我們很少在江湖上走動,故而,識者不多。”

  倪萬里道:“你們來自何處?”

  虛偽公子道:“我們來自嶺南。”

  倪萬里道:“嶺南什麼地方?”

  虛偽公子道:“嶺南長青谷。”

  倪萬里道:“老夫行蹤遍及天下,怎的不知道長青谷這個所在?”

  虛偽公子道:“長青谷終年被蒼松、青葉所蔽,不知內情的人,自然不知道谷中會藏的有人。”

  倪萬里微微一笑,道:“看來,你是很會合作的人?”

  虛偽公子道:“在下精研虛偽之道,深知識時務之理。”

  倪萬里道:“承教,承教,原來,虛偽也是一門學問。”

  虛偽公子道:“在下只覺著十之二三,也不過剛剛可以體會它之妙用,如是一個人,能把虛偽之道,研究到十分精純之境,即可無往不利,一輩子受用不盡。”

  倪萬里道:“那要看你碰到什麼人了,老夫就不信這個邪。”

  虛偽公子道:“這中間的學問很大,老前輩不習此道,自然是不知此中的學問了。”

  倪萬里:“老叫化就是不信,今日非宰了你不可。”

  虛偽公子道:“宰了我?”

  倪萬里道:“不錯,老叫化殺了你,看你還有什麼虛偽的地方?”

  虛偽公子道:“你不能殺我。”

  倪萬里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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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

  第十一章 無往不利

  虛偽公子道:“在我們這一群之中,我是唯一可以答覆你問話的人,你如把我殺了,再無法問出一點內情。”

  倪萬里怔了一怔,道:“這話當真麼?”

  虛偽公子道:“不信你可以試試了。”

  倪萬里道:“不用試了,老夫相信你的話就是。”

  虛偽公子道:“閣下想知道什麼?”

  倪萬里道:“你們那個組合之中,有多少人?”

  虛偽公子嘆口氣,道:“多啦!我們那個組合之中,像我這等身手的人,至少有百人以上。本門中,有一種很奇怪的方法,能夠在極快的時間中,創出第一流的高手……”

  突然住口不言。

  倪萬里:“你為什麼不說了?”

  虛偽公子道:“在下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倪萬里搖搖頭,道:“別要花招,老夫不吃這套,有什麼話?說下去。”

  虛偽公子道:“我這位無情師兄,留在此地,叫我如何能開口。”

  倪萬里道:“原來你也有羞恥之心。”接道:“那要如何?”

  虛偽公子道:“放他離開此地,我們就可以暢所欲言了。”

  倪萬里道:“殺了他也是一樣。”

  虛偽公子笑道:“別說你們殺不了他,就算能殺他,還得要大費一番手腳,我們的內幕,比殺上一兩人,重要得多了。”

  倪萬里道:“好吧!放了他也是一樣,要他快走。”

  虛偽公子道:“這才是明智之舉,他如在此,合我們兩人之力,捨命以赴,實力何止增強一倍,放他離開之後,只餘下我一人,豈不變成了俎上之肉,任憑你們宰割了。”

  倪萬里冷哼一聲,沒有再答話。

  虛偽公子緩步走了無情公子身前,低言了數語。

  無情公子點點頭,舉步向前行去。

  倪裡果然沒有出手攔阻。

  秋飛花也未出手阻擋。

  無情公子,就這樣大步而去。

  放走了無情公子,倪萬里突然一震手中長劍,道:“虛偽公子,老叫化看你是一個很怕死的人。”

  虛偽公子道:“是!你看法正確得很。”

  倪萬里道:“老叫化殺人多了。不在乎多殺一個。”

  虛偽公子道:“找知道,我已經聽過了,而且,深記心中。”

  倪萬里道:“好!那就規規矩矩,答覆老叫化的問話。”

  虛偽公子一臉沉重之色,道:“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倪萬里道:“你們用什麼方法,能很快的造就出高手?”

  虛偽公子道:“一種藥物,和震開生死玄關的衝穴法。”

  倪萬里心中實不知世間還有一種手法,能夠衝出生死玄關,但又羞於向虛偽公子請教,冷笑一聲,道:“旁門左道。”

  虛偽公子道:“如是正正經經的練習武功,又如何會速成之術。”

  倪萬里道:“哼!嶺南真有長青谷這地方麼?”

  虛偽公子道:“有!只是很隱秘,不為世人所知罷了。”

  倪萬里道:“詳細的告訴老叫化子,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虛偽公子道:“那是萬峰叢中一道絕谷,士為雲霧封鎖,下為濃密的枝葉籠罩,人很難到那樣的地方。”

  倪萬里道:“你們就住在那地方麼?”

  虛偽公子道:“不錯!就住在那地方。”

  倪萬里道:“就在那片森林之中?”

  虛偽公子道:“是,翠蓋蔽天,林木如壁,我們就住在那一片原始森林之中。”

  倪萬里道:“那林木不產食用之物,你們吃的東西,都要從外面運進去吧!”

  虛偽公子道:“正是如此。”

  倪萬里道:“那裡面住有多少人?”

  虛偽公子道:“不多,也不少,全部算上,大約有三百多人。”

  倪萬里道:“一個堂堂正正的人,為什麼要躲在那暗無天日的森林之中?”

  虛偽公子道:“因為那地方很隱秘,不論做什麼?都不會露出來。”

  倪萬里哈哈一笑,道:“虛偽公子,我看你今日的運氣不大好!”

  虛偽公子道:“為什麼?”

  倪萬里道:“因為,老叫化逼著你透露出來的消息,不值你一條命。”

  虛偽公子嘆口氣,道:“我這人什麼都不怕,就是怕死。”

  倪萬里:“可惜的是,老叫化沒有理由不殺你。”

  虛偽公子道:“這麼說來,閣下是非要殺我不可了?”

  倪萬里道:“看來只有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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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虛偽公子道:“唉!想不到我告訴了你這樣的事,最後還是難免一死。”

  倪萬里道:“我早缶訴你了,老叫化不吃這套,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

  虛偽公子道:“選什麼?”

  倪萬里道:“選擇一個死亡的辦法。”

  虛偽公子道:“我這人雖然怕死,但如是非死不可的候,那就隨便了,不管怎麼死,那就無所謂了。”

  說完話,突然閉上了雙目。

  這一下,反使那倪萬里大感意外,一時間,呆在那裡。

  就在一怔間,虛偽公子的身上,突然冒出了一股白煙。

  倪萬里苜當其衝,吸入了胸中不少。

  但覺一股異香,翻身栽倒下去。

  只見一閃,書劍秀才傅東揚,站在了大廳門口,道:“你走不了。”

  虛偽公子一伸手抓住了向下倒去的倪萬里,道:“我不走!”

  左手抓人,右手抓住了長劍。

  劍尖一轉抵在倪萬里的身上。

  傅東揚微微一怔,笑道:“老叫化上了一次當,想不到他還上了第二次。”

  虛偽公子哈一笑,道:“他想不到的是,我身上會冒出毒煙。”

  傅東揚疾快的向後退出了五步,道:“你放下老叫化子,可以走了。”

  虛偽公子笑了道:“兄弟號稱虛偽,如何還會上別人的當。”

  傅東揚道:“在下書劍秀才傅東揚,這一生中,還沒有說過了不算的話。”

  虛偽公子道:“這個我明白,你說的句句真實,不過,我這人大虛偽了,所以,我不大相信別人的話。”

  傅東揚道:“你緦有相信的事罷?”

  虛偽公子笑一笑,道:“所以,我要去了。”

  傅東揚道:“去哪裡?”

  虛偽公子道:“我知道,你們這些俠義人物,最是重視道義二字,我只要控制著倪萬里的生死,諸位就不會傷到在下,是麼?”

  傅東揚道:“看來,你這人不但很聰明,而且,也很會算計。”

  虛偽公子道:“至少嘛,我不會和這位老叫化子一樣,輕易上當。”

  傅東揚道:“你該明白,如若我們突然出手,你也許沒有殺死老叫化的機會。”

  虛偽公子道:“我的武功不弱,出手的劍勢也夠快,我希望兩位不要冒險。”

  傅東揚道:“說說看,你準備怎麼辦?”

  虛偽公子道:“我想把他帶出齊家寨,放在三十丈外。”

  傅東揚道:“你會守約麼?”

  虛偽公子道:“至少,閣下應該看出來,我是一個很怕死的人。”

  傅東揚道:“你去吧!”

  虛偽公子抱著倪萬里向外面行去。

  這次,他倒很守信約,果然,行約三十丈後,放下了倪萬里。

  傅東揚一直追在他身後三丈之處,虛偽公子停下來時,傅東揚也停了下來,冷冷說道:“放下解藥再走。”

  虛偽公子道:“用不著解藥,因為,他早已清醒了過來。”

  傅東揚道:“你又點了他的穴道?”

  虛偽公子,道:“我沒有點他的啞穴,他應該說話的。”

  傅東揚道:“為什麼聽不到他說話的聲音?”

  虛偽公子道:“這位老要飯的脾氣很怪,大約是說了話,感覺到很丟人,所以,他閉口不言。”

  突然縱身而去。

  秋飛花飛身躍起,直向那虛偽公子的去向追去。

  傅東揚道:“不要追。”

  秋飛花停下腳步,道:“師父,讓他走麼?”

  傅東揚微微一笑,道:“自然要讓他走了,這小子的狡詐出了我意料之外,但更可怕的是他的做作。”

  秋飛花道:“他名叫虛偽公子,一開始,咱們不信他的話就對了。”

  傅東揚道:“他說的八句真話,兩句謊言,叫你無法不信。”

  秋飛花不敢再和師父爭辯,垂首站在一側。

  按著低聲說道:“把你倪師叔抱到廳後房子裡去……”

  倪萬里突然開口,冷冷說道:“用不著,老叫化早醒過來了,想幫忙就快些過來解開我的穴道。”

  傅東揚笑一笑,緩步行了過去,道:“老叫化,你高明啊!這麼快就醒過來了。”

  伸手拍活了倪萬里身上兩處穴道。

  倪萬里伸展了一下雙臂,道:“這小子,花招真多,老叫化防了又防,仍然沒有防到他會放出毒煙。”

  傅東揚微微一笑,道:“老叫化,咱們幾個人都在此地,還能叫他逃得了麼?”

  倪萬里奇道:“他不是跑了麼?”

  傅東揚道:“如若不放他走,咱們又如何能夠找到他的住處暱?”

  倪萬里道:“咱們的人,都在此地,什麼人追他們去?”

  傅東揚道:“老道士暱?”

  倪萬里道:“難道牛鼻子老道親自出馬了?”

  傅東揚道:“三小都在苦練劍,老道士不親自出馬也不行了。”

  倪萬里道:“三個丫頭,練的什麼劍法?”

  傅東揚道:“李怙娘留下的劍法,除了一些奇招之外,應說還有一套三人合搏的劍法,照老道士的說法,那套合搏的劍法十分高明,老道士對人向不輕許,他既然這麼說了,自然是不會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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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倪萬里道:“老叫化總覺著牛鼻子有些藏私,總有好幾套玩藝,一直不肯施出來……”

  傅東揚笑道:“找也是這麼感覺,不過……這一次情勢不同,老道士就是不想把他那一些壓箱底的本領抖出來也不行了……”語聲微微一頓,按著:“老叫化,咱們之間的事,等會再談,則要冷落了貴賓。”

  目光一轉,望著那蒙面人冷冷說道:“閣下是魔刀鐵不化,鐵兄吧?”

  蒙面人突然伸手取下了蒙面黑紗,道:“不錯,正是老夫。”

  倪萬里道:“鐵不化,魔刀、神劍向來形影不離,你老鐵既來了,那位崔兄,想必也在附近了。”

  只聽一聲冷笑,傳了過來,道:“不錯,崔老二到此久矣!”

  傅東揚笑一笑,道:“崔兄,請出來,大家既然都亮明了,用不著再躲躲藏藏了。”

  暗影中行出了一個身著深灰長衫的老者。一綹花白長髯,飄垂胸前,面大耳,背插長劍,神態瀟,步履從容地行了過來。

  傅東揚道:“兩位既然已取下了面紗,彼此坦誠相見,大家該好好地談一談了。”

  鐵不化道:“老二,秀才說的不錯,大家都是神交已久的人,彼此也沒有什麼說不開的事,咱們就叨擾一番。”

  灰衣老者點點頭,道:“好吧!大家先談談,談不出個結果,也算盡了個禮數,再動手不遲。”

  倪萬里冷哼一聲,道:“崔老二,你說話最好有點分寸,難道我們還怕了你不成?”

  灰衣老人道:“倪兄,用不著口出狂言,崔老二剛剛看到你被人放倒,敗軍之將,何足言勇。”

  倪萬里心頭火起,泛起了滿臉怒容,正待發作,傅東揚已搶先說道:“倪兄,暫請忍耐一二,崔老二已經說明了,如是談不出個結果來,咱們自會有一場搏殺。”

  魔刀鐵不化笑一笑,道:“秀才,就算咱們免不了一場架打,但現在,咱們還未動手,諸位應該先盡盡地主之誼才是。”

  傅東揚道:“窮秀才也是兩肩抬張嘴來,在這齊家寨中混吃混喝的,不過,齊寨主很好客。只怕早已備好了酒菜。”

  這幾句話,說的聲音很高,似是有意的讓人聽到。果然,夜暗中,遙遙傳過來齊元魁的聲音,道:“諸位請入大廳,齊某人不敢慢客,早已擺下水酒,恭候多。”

  鐵不化哈哈一笑,道:“好!老二,咱們去叨擾一杯。”

  灰衣人一皺眉道:“鐵老大,咱們真的要吃人家一杯酒。”

  鐵不化笑道:“咱們吃的是齊寨主備的酒菜,又不是吃酸秀才和老叫化的灰衣人搖搖頭,接道:“老大,這頓酒飯我不能吃……”

  傅東揚接道:“咱佃都是吃人家的,誰也不欠誰,你崔老二也不用不好意思,酒飯過後,打起來,才有勁些。”

  灰衣人冷冷說道:“傅東揚,崔某人一向恩怨分明……”

  傅東揚道:“我知道,神劍崔方,一生以方正見稱。”

  崔方道:“很慚愧,這一次,咱們來得太突然,也有點抱歉!不過,兄弟和鐵老大,已替貴寨解了一次危難,為此,不惜和強敵結仇……”

  傅東揚一抱拳,接道:“原來是兩位的手筆,無怪乎,數十位強敵受傷而退。”

  崔方道:“傅兄,你不要和我窮打哈哈,崔某人不吃這套。”

  傅東揚道:“崔兄不論什麼事,也不急在一時,咱們一面吃酒一面談,如何?”

  崔方冷笑一聲,道:“先談正事,談好了咱們再叨擾一頓,談不好,咱們心領了。”

  倪萬里冷哼一聲,道:“姓崔的,咱們也不一定非請你吃一頓不可,既然,你要先把事情談清楚,那就請說吧!說是盡你說,答不答應,可全在我們。”

  書劍秀才傅東揚,一直保持著相當平靜,未待崔方發作,已搶先說道:“崔兄指教,我等洗耳恭聽。”

  崔方冷冷的看了倪萬里一眼,才緩緩說道:“簡短說一句話,咱們幫齊家寨退了一次強敵,我們要一點報償。”

  傅東揚道:“什麼報償?”

  崔方道:“飛鷹圖和寒玉珮。”

  傅東揚沉吟了一陣,道:“這個,在下倒是聽說過……”

  崔方接道:“別來這一套,咱們已確知飛鷹圖和寒玉珮落在了你們的手中。”

  傅東揚道:“無情、虛偽兩公子,帶人侵犯齊家寨,好像也是為了那飛鷹圖和寒玉珮。”

  崔方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傅先生是讀書人,這一點,你是很明白了。”

  傅東揚笑道:“這一點,在下倒是明白,不過,如是鷹圖、玉珮到了崔兄的手申,那麼對崔兄是不是也構成了懷璧其罪暱?”

  崔方道:“咱們既然敢找此物,自然是不怕了。”

  傅東揚還未來得及開口,魔刀鐵不化突然行到了崔方身側,低言數語。

  崔方目光轉動,望了東方雁一眼,點點頭,高聲說道:“傅兄既然留客情殷,咱們也不推辭了。”

  忽然間,態度大變,傅東揚也有些莫名所以,但他是極具才智的人物,略一沉吟笑道:“主人早已在西廂雅廳中備好酒菜,咱們那邊坐吧!”

  只見兩個奴僕,高舉著燈籠,行了過來。

  西廂雅廳中燈火輝煌,齊元魁身佩長劍,早已在廳外迎客。

  倪萬里快行兩步,到了傅東揚的身側,道:“秀才,這是怎麼回事?崔老二忽然間,態度大變。”

  傅東揚搖搖頭,:“詳細內情,我也是不大明白,看樣子似乎和東方世家有關。”

  倪萬里低聲說道:“真是人的名字,樹的影,我看過了東方雁一身成就,不論怎麼,他就要比飛花差上一截,但東方世家的名頭,卻能使鐵不化和崔方俯首聽命。”

  傅東揚道:“我看事情不會有這麼單純,也有咱們想不到的曲折內情。”

  談話之間,人已行入雅廳。

  崔方變得很和氣,而且,不停地和東方雁低聲交談。

  傅東揚和倪萬里坐了主位,魔刀、神劍雙雙被讓了首位,秋飛花和東方雁兩位打橫奉陪。

  齊元魁肅客入座之後,就悄然退了出去。

  倪萬里端起酒杯,先乾了一杯,道:“崔老二,酒中沒有毒,閣下只管放心的喝。”

  崔方道:“就是有毒藥,也未必能把崔老二毒死。”

  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傅東揚笑道:“崔兄,有一件事,在下可先奉告崔兄,那就是,飛鷹圖和寒佩確實在我們手中。”

  崔方霍然站起身子,道:“現在何處?”

  傅東揚笑一笑,道:“崔兄請坐,在下所以奉告內情,就是想先要你崔兄安心,只要我們談的融,閣下就可能取到鷹圖、玉珮。”

  崔方緩緩生了下去,道:“傅東揚,你說說看。什麼條件,才可以交出鷹圖、玉珮?”

  傅東揚道:“急也不在一時。咱們慢慢的談。”

  崔方道:“在下是急性子,先談好事情,再喝酒不遲。”

  傅東揚道:“好!崔兄一定要問,兄弟就先說個條件出來!”

  崔方道:“在下洗耳恭聽。”

  傅東揚道:“崔兄急於得到那鷹圖、玉珮,可否先告訴在下那鷹圖、玉珮的用途何在?”

  崔方道:“這個,這個麼?在下也不大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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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倪萬里冷笑一聲,道:“你連那鷹圖、玉珮的用途、價值何在,都不太清楚,要它何用?”

  崔方道:“那是崔某人的事,兩位只要開出如何才肯交出鷹圖、玉珮的條件,要好多錢,或是大家以武功決定取捨?”

  倪萬里怒道:“崔老二,你口氣咄咄逼人,大有逼出手之慨,難道我們真的怕你了?”

  崔方雙眉聳動,虎目放光,似想發作,但卻又適時忍了下去,道:“咱們先談事情,倪兄如是心中不服,事情談好之後,咱們就不妨試試。”

  倪萬里道:“老叫化隨時奉陪。”

  崔方目光轉注到傅東揚的身上,道:“傅秀才,你說話,作不作得了主?”

  秋飛花心中大感奇怪,忖道:此人有神劍之稱,應該是一位方方正正的雄,人人敬重的武林高人,怎的竟如此的暴急和出言無狀。

  心中念轉,口中卻冷冷接道:“他老人家自然能作得主,只要他吩咐一聲,咱們就立刻可以交出二物。”

  崔力道:“你是什麼人?”

  秋飛花道:“武林後進秋飛花。”

  崔方道:“傅東揚和你什麼關係?”

  秋飛花道:“師徒之親。”

  崔方道:“哼!我和你師父談話,你這作徒弟的,插的什麼口?”

  傅東揚一揮手,壓住了秋飛花的反駁,笑道:“崔兄,能勞動到神劍、魔刀出動去取之物,那一定是很有價值之物了?”

  崔方:“自然有價值。”

  傅東揚道:“所以咱們也必得收回足夠的價值,才肯放手出去。”

  崔方冷冷說道:“只要有價,那就好說,你開個價格出來吧!”

  東揚笑一笑,伸了兩個指頭。

  崔方道:“不多,不多,兩萬兩銀子,實在還不是人數目。”

  傅束揚搖搖頭,道:“崔兄錯了。”

  崔方:“那你是二十萬兩了?”

  傅束揚迢:“二十萬足成色的黃金。”

  崔方怔了一怔,道:“這麼多?”

  傅束揚道:“所以,崔兄最好想個別的法子。”

  鐵不化輕輕咳了一聲,道:“傅兄,別怪崔老二心裡急,明大午時,我們的時限就到了,我們的時間有限得很……”

  倪萬里奇道:“什麼時限?”

  鐵不化道:“取得鷹圖、玉珮的時限。”

  秋飛花道:“晚輩斗膽的插一句口,如是限滿之時,兩位無法取到鷹圖、玉珮,那將如何?”

  鐵不化苦笑一下,道:“兩條路,任我們自選一條……”

  崔方接道:“鐵老大,這是咱們兄弟的事。打落門牙和血吞,用不著告訴別人。”

  鐵不化長長吁一口氣,道:“老二,你為人大方正了,但咱們目下的處境,卻不是方正之法所能解決。在下覺著,此此情,咱們應該把內情奉告給傅、倪二兄了。何況,東方少俠也不應忘了全力相助,準備去見見南宮姑娘。”

  傅東揚微微一怔,道:“南宮姑,可是南宮世家中人?”

  鐵不化道:“當世之中,除了南宮世家中人之外,還有什麼人能夠使我們魔刀、神劍,聽他們的咐?”

  崔方臉上忽青、忽白,顯然內心中有著很大的激動。

  倪萬里道:“聽鐵兄的口氣,似乎是你們受了南宮世家中人的威脅了。”

  鐵不化回顧了崔方一眼,道:“不錯,咱們受了南宮姑娘的威脅。”

  崔方忽然站起身子,道:“鐵老大,夠了,咱們應該如何辦,那是咱們自己的事,用不著找別人同情咱們。”

  倪萬里雙目一瞪,似要發作,但卻被傅東揚示意攔阻。

  鐵不化輕輕嘆息一聲,道:“老二,如果咱們取不到鷹圖、玉珮,你準備作何打?”

  崔方道:“咱們還沒有試過,怎知道無法取得。”

  秋飛花心中忖道:崔老二被尊稱為神劍,必然是一位守正不阿的人,但正人君子有一個最大的缺點,那就是他認為對的事情,很難轉變過來。

  只聽崔方冷冷接道:“至少,咱們應該先試試。”

  秋飛花緩緩站起身子,道:“崔老前輩說的倒也有理……”

  傅東揚冷哼一聲,接道:“坐下,這地方,有你講話的份麼?”

  秋飛花一欠身生了下去。倪萬里冷冷道:“酸秀才,咱們在說事情,這地方不是你擺架子的辰光,再說脫圖、玉珮是老道士和飛花取到手中,為什麼不聽聽飛花的意見。”

  傅東揚苦笑一下,道:“鐵、崔二兄,都是武林名宿,飛花是晚輩……”

  倪萬里接道:“晚輩怎麼樣?江湖無大小,通者為尊,再說,東西是飛花得到手的,就算是你酸秀才想要玉珮、鷹圖,也該跟飛花商量一下。”

  傅東揚道:“你的意思是要聽聽飛花的意見了?”

  倪萬里道:“不錯,飛花是這件事情中的主體,他的話,自然是很重要了。”

  目光一掠秋飛花,接道:“飛花,你只管說下去,夭塌了,也有老叫化替你扛著。”

  秋飛花目注傅東揚,一副茫然無措的神情。

  倪萬里怒道:“飛花,說下去,老叫化替你作主,難道你看不起我這個作師叔的?”

  秋飛花道:“弟子不敢……”

  緩緩站起身子,接道:“進覺著,崔二爺的話,也有道理,如若不動手一試,崔二爺必不甘心……”

  崔方冷笑一聲,道:“不錯,崔老二不試試,不下這口怨氣。”

  秋飛花望了師父一眼,只見傅東揚神色平靜,全無怒意,不禁膽氣一壯又道:“那胝圖、玉,現由晚輩保管,崔二爺如是想要晚輩拿出來,只怕晚輩乜不甘心。”

  崔方道:“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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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