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搖花放鷹傳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2-7 16:40:2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2 14403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7 16:50
五〇

  東方雁只好把詳細的經過,很仔細地說了一遍。

  全場中人都聽得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良久之後,秋飛花緩緩回顧了玄妙觀主一眼,道:“天虛師伯,知道那座魔宮何在麼?”

  天虛子嘆口氣,道:“武林名剎,以少林寺享譽最高,峨嵋金頂干佛寺、南海彌陀寺,亦各有絕技流傳於武林之中,以道觀而言,武當三元觀,固然是最有名,崑崙、空恫兩派的道觀,也頗具盛譽,除此之外,雖然有幾處名剎、古廟,但都和武林中淵源不深。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名剎古觀,能造就出這樣的武林高手了。”

  秋飛花皺眉沉吟了一陣,道:“師伯,有一座行天宮,聽說在武林中甚有名望,是不是和行天宮有關呢?”

  天虛子道:“不錯,行天宮的道人們,在九大門派之外,獨樹一幟,造就了不少人才,以九宮分陣,稱譽江湖,但百年以來,他們都閉關自守,很少在江湖上走動,而且,近年以來,也沒聽說過他們擴展實力。”

  東方雁道:“老前輩,晚進記憶之中,他們自稱神宮,武林之中是不是有一座號稱神宮的地方?”

  天虛子沉吟一陣,道:“有一座號稱朝陽宮的地方,規模非常的龐大,但宮中都是看破世情、跳出紅塵外的讀書人,他們不聞外事,閉關清修,自然更不曾和武林有關了。”

  秋飛花道:“師伯,那朝陽宮有什麼異常之處麼”天虛子道:“五十年前,我去過一次朝陽宮,那地方和一般的道觀,並無不同:只是規模很大,景物秀美,左面高峰飛瀑,右面有一座天然的大水潭,觀中戒律森嚴,任何人不得殺生,所以,那座大水潭中,游魚成群,而且十分巨大,五十年前貧道所見的游魚中,就有逾丈的大魚,巨潭四面,日夜有人看守,勸導遊客,不許釣、網潭中之魚。”

  秋飛花道:“師伯,晚輩之意,那道觀是否有練武的地方?”

  天虛子道:“沒有,觀中唯一和一般道觀不同的是有一座藏書閣,貧道也進去參觀了一番,閣中藏書之豐,怕天下書庫無出其右了,士丈長閣。藏書何止萬卷。”

  秋飛花道:“那些書,都是屬於什麼樣子的書?”

  天虛子道:“十丈長閣中的藏書,大約可以搜盡天下所有的書了。”

  秋飛花道:“朝陽宮有如此龐大的規模、氣勢,可是知道的人卻不多,今天如非師伯說出來,在下也不知道世間有這麼一處地方!”

  天虛子道:“飛花,那雖是一座很大規模的道觀,但它卻沒有著名的條件。一則,因為它的香火不夠鼎盛,很少有香客,二則。它十分安靜寧誰,和江湖事物無關,所以江湖中人,縱有知道朝陽宮的也不曾提起它”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但這魔宮現在已開始干預江湖的事,那位特使率領了大批人手趕來南陽,似乎是別有作為,王天奇的話不錯,咱們不用找魔宮何在!他們已先行找上咱們了。”目光一掠兩個青衣少女,又道:“你們的姑娘吩咐兩位些什麼了?”

  左首一女,欠欠身,道:“姑娘遣我們三個姐妹來,助觀主一臂之力。”

  天虛子道:“你們姑娘呢?”

  兩個青衣女對望了一眼,低聲說道:“我們姑娘的身體,有些不大舒適。所以。她不想參與這場是非了。”

  天虛子徵了一征,道:“什麼?她不參與這件事了?”

  左首的青衣女道:“姑娘是這麼吩咐小婢們,小婢只好原話奉告觀生了。”

  天虛子道:“你們姑娘現在何處呢?”

  右首青衣女道:“走了。”

  天虛子呆了一某,道:“走啦?到哪裡去了?”

  二女齊聲應道:“姑娘吩咐我們之後,也備好了行裝匆匆而去。”

  天虛子道:“那是說,她走在你們前面了。”

  右首青衣女道:“所以我們肯定姑娘早已離去了。”

  秋飛花道:“只有她一個人走麼?”

  左首青衣女道:“是的!她臨去之前要我轉告觀主說她已經厭倦了江湖事務不願再捲入江湖是非之中了。”

  天虛子神情肅然點點頭道:“她還說些什麼?”

  左首女婢道:“姑娘還吩咐小婢說不要再遣人找她了,日後有緣,自會相見,如是無緣。找她也是無用了。”

  天虛子臉上泛現出一股凝重神情,緩緩說道:“只有這些話麼”右首青衣女低聲道:“翠姐一齊說了吧!姑娘說的話,又不是咱們自己編的。”

  天虛子道:“翠姑娘、玉姑娘,貧道希望兩位能把你們姑娘的話,一字不留的全說出來,那不但關係著江湖大局,而且,也關係著你們姑娘安危。”

  翠姑娘嘆口氣,道:“我們姑娘說,她的武功,已全數傳給了我們三人,翠、土、紅加起來就無疑是她親身臨敵,所以,她已對武林同道貢獻了心力,要我們見過道長之後,就留在此地,不用再回去了,因為,再回去也見不到她了。”

  天虛子道:“貧道疏忽了,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去看她了。”

  翠姑娘道:“但我明白,我們三人,雖然得她全力傳授,但資質所限,成就實難及姑娘萬一。”

  秋飛花道:“李姑娘的性格,本就有些奇怪,翠、玉、紅三位姑娘,明明很得她的歡心,但她卻不肯收下為徒,名義上,只能作她的女婢,但晚輩冷眼旁觀,她確又毫不藏私,全心全力的傳授武功給三位姑娘。”

  翠姑娘道:“這些年來,我們名雖為婢,但姑娘一直待我們有若子女,很少要我們做女婢做的事,全心全意的督促我們習練武功。”

  天虛子點點頭,道:“你們再想想看,她還交代你們些什麼?”

  翠妨娘搖搖頭,道:“姑娘除了督促找們習武之外,平常很少和我們談論別的。秋飛花道:“兩位姑娘可知道他行向何處麼?”

  很少開口酌玉姑娘,黯然說道:“姑娘對我們雖然很愛護,但她為人一向十分嚴肅,找們對她十分敬畏。雖然看出有異。也不敢開口多問。”

  天虛子道:“你們看出了什麼異狀?”

  玉姑娘道:“一年前,我們發覺姑娘每當一人獨坐,就愁皺眉頭,若有無限的心事。雖然她有意避開我們,不讓我們發覺她那份沉重的愁苦,但我們看得出,姑娘那份深沉的愁苦,與日俱增,晚輩也曾和翠姐、紅妹,暗中商量過這件事情,但因姑娘平日從不和我們論及私情,我們都不敢直接問她,只有暗中留心……”

  天虛子嘆道:“你們應該明白,你們跟她,還不到五年時光,為了要造就你們,自然要使你們對她心生畏懼,才能使你們心懷凜惕。全心練習武功。這就是她對你們的嚴厲之因了。”

  玉姑娘道:“前幾年,我們年紀大小,少不更事,對姑娘確是很怕,每日進度,如不能習練純熟,常常夜間起床,重複習練,直到練熟為止,私下裡。卻有些埋怨姑娘大過嚴厲,這兩年我們大了,才體會出姑娘的用心之苦,她為了造就我們,廚下事務,常都由她兼理,我們也明白她對我們心懷慈愛,但她的外表對我們一直是冰霜冷厲,使我們三姐妹,都不大敢和她論及私情,有時候,想對她表示些孺慕敬意,也不敢形露,所以,我知道,她有著很沉重的心事,但卻一直不敢問她,也不敢從旁勸說。”

  秋飛花道:“師伯,李姑娘會有些什麼心事呢?”

  天虛子搖搖頭,道:“她生性內向,從不把喜怒哀樂,在人前表露出來。她對翠、玉、紅三位姑娘,固然是別有用心,以抵厲她們的武功,但她平日約為人,也是如此,儘管她內心中是一團烈火,但形諸於外的,卻是一副冷冰的神情。”

  秋飛花道:“師伯,我倒不覺著李姑娘特別冷峻。”

  天虛子道:“對你特殊例外,我也沒有見過她對別人像你一樣。”

  翠姑娘道:“觀主說的不錯,只有秋少爺過訪時,我們才能見到姑娘的笑容。”

  沒來由的秋飛花突然覺著臉上一熱,雙手亂搖,道:“翠姑娘,別這麼叫我,你們三位都是李姑娘的衣缽傳人,如是不願叫我秋兄,那就叫我的名字好了!”

  天虛子點點頭,道:“翠姑娘、玉姑娘,飛花說的不錯,你們應該以兄妹相稱……”

  翠姑娘接道:“觀主,這個我們不敢,說到天邊,我們只是李姑娘的丫頭,她一直沒有把我們收為弟子。”

  天虛子道:“如若兩位不嫌棄貧道,請拜在貧道門下如何?”

  翠、玉二女似是人感意外,呆了一呆,道:“觀主,我們雖然很得姑娘的愛護,授予武功,但我們究竟是她的丫頭,觀主不惜降尊紆貴,把我們收列門徒。婢子們自是受寵若驚,但對觀主怕大屈辱了。”

  天虛子道:“貧道的事,不用兩位姑娘擔心,只看你們願不願意?”翠姑娘道:“觀主肯收我們為徒。我們正求之不得,只是姑娘沒有指示,婢子們不敢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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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天虛子沉吟了一陣,道:“如是李姑娘日後責問下來,你們推到貧道身上就是。”

  秋飛花微微一笑,道:“翠姑娘、紅姑娘、玉姑娘,李姑娘為人嚴正,三位久受熏陶,也變得十分方正,但兩位姑娘應該明白,李姑娘把一身武功傳給三位的用心,她不止是把三位造成成一流的劍手,主要的是三位仗憑著這身武功,為維護武林正義盡力,兩位姑娘,如是一昧固執成見,硬要以女婢的身份自居,日後在對付強敵時,有很多不便之處,再說,夭虛子是李姑娘最為敬重的人,由他作主,兩位還有什麼顧慮呢?”

  翠姑娘低聲說道:“觀主和秋少爺都這麼說,婢子們斗膽從命了。”

  兩位姑娘雙雙站起身子,對天虛子拜了下去,道:“師父在上,弟子包小翠、劉小玉,叩見師尊。”

  天虛子端然而坐,承受了二女三拜九叩的大禮後,才緩緩說道:“你們告訴小紅一聲,她力戰強敵受傷,這拜師之禮免了。”

  包小翠道:“拜師大禮,豈可免除,等三妹傷好之後,要她補拜才是!”

  秋飛花笑道:“小翠師妹,天虛師伯是世外高人,一向不拘禮俗,只是你們大方正,他老人家不得不受你們一次大禮參拜,小紅師妹獨突重圍。保護了齊姑娘絲毫無傷,免去大禮,也算是因功論賞,你們記著把這件事告訴她就是了。”

  包小翠道:“秋少爺……”

  秋飛花搖搖頭,接道:“又來了,你們翠、玉、紅三小女,都是天虛子師伯的門下了,此後,再叫秋少爺,我可也要叫你包姑娘了。”

  包小翠雙頰上微生紅暈,道:“叫慣了,一時改不過來口,秋兄要包涵些。”

  秋飛花道:“這才對,名位已正,三位不用大拘謹了。”

  突聞一陣步履之聲傳了過來,一個全身勁裝的佩刀大漢,喘著氣,奔進了大廳。

  齊元魁一皺眉頭,道:“什麼事?這麼慌忙。”

  他口中雖在叱責。但心中卻明白,定然發生了重大事故。

  勁裝大漢大喘了一口氣,道:“回老爺的話,小的們看到了三通火花……”

  齊元魁接道:“三道火花,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勁裝大漢道:“三通火花,全是紅色,距此不過數里之遙。”

  秋飛花沉聲道:“天虛師伯,連發三道火急信花,定有要事,晚輩去看什麼變故!”

  天虛子微一領首,道:“最好能找到那施放信花的人!”

  秋飛花道:“弟子知道。”

  轉身向外行去。

  包小翠低聲道:“秋師兄,同要小妹同往一行。”

  秋飛花搖搖頭道:“不用了,如是遇上警訊,我自會傳音求助。”

  齊元魁道:“替秋少俠帶路。”

  勁裝大漢應了一聲,轉身向外行去。

  東方雁口齒散動,欲言又止。

  齊元魁目睹了今宵經過。心中反而鎮靜了下來。

  他閱歷豐富,暗中分析了內情,覺得齊家寨和王天奇的衝突,只不過是江湖爭端的一個序幕,這南陽府的周圍,暗中隱居了無數的江湖高手,不但在暗中監視著王大奇,而且,還要在他身上找出魔宮的下落,這些人,都是武林中赫赫名宿,他們卻無聲無息的安居村舍,如非齊寶蓮和王少堂這件婚事,把自己也拖人了漩渦,怕此刻還不知道這南陽府竟是這樣的高手雲集、臥虎藏龍之地。

  一念及此,不覺暗叫了兩聲慚愧。

  但聞天虛子道:“東方少俠,王天奇對咱們說的話……並非全是威脅,魔宮那位女特使,只不過是一股明顯的力量,旨在引起咱們的注意,看來,魔宮中人,似乎也早把這地方,看成了一處很重要的所在,早已探聽出來我們在此隱藏下少的貿實,魔宮的耳目,確也很夠靈敏了。”

  東方雁道:“看情形此地隱藏了不少的人手吧!”

  天虛子微微一笑。道:“王天奇還沒有完全發覺,但魔宮卻像是得到了什麼消息,所以,調遣了不少的人手到此。”

  他機巧的避開了主題,沒有說出詳細情形。

  東方雁也禾再追問。

  只聽一陣哈哈大笑,道:“不敢勞動包姑娘的玉趾,小叫化子來也。”

  一個蓬首垢面,身著淺灰大掛,赤足草履的叫化子,當先行了進來。

  身後,緊隨著秋飛花。

  包小翠一欠身,道:“原是武少俠?”

  小叫化嘻嘻一笑,接道:包姑娘你是天虛師伯的門下,“武少俠”這稱呼,小叫化可不敢當。

  包小翠微微一笑,道:“化兄,小妹有禮了。”

  小叫化微微一笑,道:“翠姑娘,咱們免去了這個,小叫花跟著老叫化隨便慣了,不知世間禮法。天虛子道:“免了。小叫化微微一笑,道:“小侄從命。”

  天虛子道:那三道火急信花,可是你施放的麼小叫花道:“小侄放了兩個,另一個不知是何人施放。”

  天虛子一皺眉頭。道:“什麼意思?”

  小叫化道:“小侄發覺了正東和東北兩面,有敵人似欲潛入,本想出手攔截,卻不料被發現,想到一動上手,就可能纏戰下去,心中一急,發出了二道火急信花,第三道還未來得及出手,就被兩個人給纏上了,但這時小侄對面正南方的一片矮樹林,卻飛出另一道火急信花。”

  天虛子道:“這麼說來,正南方也有敵人埋伏了?”

  小叫化道:“大概是吧!膛螂捕蟬,黃雀在後,兔崽子們兩眼只顧前面,未料到咱們後面還有人監視。”

  天虛子道:“難為你了,想得這麼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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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第七章 威迫利誘

  小叫化道:“師伯誇獎,不過,這不是小叫化的主意,小的是奉命行事。”

  天虛子道:“老叫化呢?坐在家裡納福麼”小叫化道:“家師早察警兆,已經離去三日了……”

  天虛子吃了一驚道:“他到哪裡去了,怎麼三天沒有消息小叫化道:“到哪裡去,小叫化子不知道,但家師臨去之際,吩咐小叫化每日夜兩次,在齊家寨外面察看,遇有警兆,就以火急信花傳警,小叫化不敢誤事,只好遵命施放。”

  天虛子道:“老叫化臨去之前,只講了這麼些?”

  小叫化道:“是的,只講了這些,師伯知他性格,他不願說明的事,小叫化就算斗膽,也不敢問什麼,說不定反招來一頓臭罵,所以,小叫化就只好不問了!不過……”

  天虛子道:“不過什麼?”

  小叫化道:“小叫化從來沒有見過家師離去時候的嚴肅神色。”

  天虛子心頭一震,道:“小叫化,你說清楚一些,老叫化離開時,什麼樣子?”

  小叫化道:“神情很嚴肅,小叫化的記憶之中,從來沒有見過老叫化那等嚴肅的神色。”

  天虛子沉吟了良久,道:“你想想看,他還說些什麼?或是有些什麼暗示小叫化道:“沒有。小叫化也覺著奇怪,所以,我很留心聽他老人家的吩咐,但卻一直瞧不出什麼?”

  秋飛花突然說道:“師伯,李姑姑的出走,和倪老輩的離去,這中間似是有很多可疑”“包小翠也霍然警覺。迢:“秋師兄說的是,事情大巧了?”

  小叫化道:“怎麼?翠姑娘,李師姑也走了?”

  包小翠點點頭。黯然說道:“我們原只懷疑姑娘不願捲入武林是非之中,但倪老前輩的突然離去。這就使人懷疑了。”

  劉小玉沒有說話,但一張臉卻變成了蒼白顏色!

  顯然,她內心中正有著無比的震動。

  小叫化常帶著笑容的臉上,也不見了笑容,圓睜著雙目出神。

  天虛子道:“李姑娘傲嘯松月,突然離去,倒還可以說她不喜歡再手沾血腥,由三小代他作事,但倪兄生貝俠肝義膽,嫉惡如仇,怎會在此時突然離去?這就有些可疑了。”

  小叫化急道:“師伯之意,可是說他老人家有了麻煩了。”

  天虛子道:“小叫化。敵人來得大突然,也很強大,咱們對人家瞭解大少了,令師和李姑娘發生了什麼事?貧道無法預測,也不敢妄言,不過,眼下有一件事,你們都要留心聽著……”

  語聲一頓,接道:“從此刻起沒有我的令諭,都不許擅自離開齊家寨。”

  小叫化子道:“小叫化要去找老叫化子,還望師伯成全。”

  天虛子道:“不行,老叫化不在此地,貧道就不能不管你了?”

  小叫化道:“小侄不敢,我……”

  秋飛花輕輕一扯小叫化的衣服,小叫化才把欲待出口之言,硬給嚥了下去。

  天虛子雖然儘量保持著鎮靜的神情,但如是留心一點的人,都可以瞧出他目光不定,愁鎖眉頭,心中還有著無比的怒意。

  但聞天虛子緩緩說道:“飛花,未得我之命,任何人,都不許輕易離開。”

  秋飛花一欠身,道:“弟子遵命。”

  天虛子目光轉到齊元魁夫婦臉上,一揮手,道:“年紀老了,不中用啦!貧道要先告退,去坐息一下。”

  齊元魁一抱拳,道:“觀主請便……”

  目光一掠東方雁、秋飛花等,接道:“諸位少俠,也該休息一會了。秋飛花道:“齊寨主請便吧!我們還要聊一會。”

  其實,齊元魁閱歷豐富,眼看天虛子避席而去,分明有用心,自己攪混在此,一旦發生了什麼事,很難自處,立刻示意齊夫人雙雙退出大廳。

  東方雁自從和秋飛花對了一掌,彼此心存敬慕,感覺自己身份超然,大可不必遵從天虛子的命諭,說不定,有些地方。可代秋飛花擔當一些困難,所以,坐著未動。

  大廳中,只餘下了五個年輕人,秋飛花反而輕鬆多了。

  年經人,朝氣蓬勃,雖沒有老年人那份持重,但卻有一股不避險難、不畏敵勢的豪氣。

  秋飛花為小叫化引見了東方雁,小叫化有些驚奇地說道:“兄弟武通,想不到今日竟有幸得會東方兄。”

  東方雁道:“不敢,武兄言重了。”

  武通道:“他們都叫我小叫化子,你最好他這樣叫我。”

  東方雁微微一笑,道:“那兄弟恭敬不如從命了。”

  東方雁目光轉注到秋飛花的身上,道:“秋兄,天虛子老前輩嚴令秋兄等不許離此一步,兄弟似可不受此限,諸位如有什麼事?需要兄弟效勞,但請吩咐一聲。”

  秋飛花道:“東方兄的盛情,兄弟這裡先行謝過,天虛師伯約為人,在下知之頗深,倪老前輩和李姑姑的突然離去,似非巧合:此事對天虛師伯的震驚,尤過我等,他雖力持鎮靜,但諸位想必早已瞧出,他有些心神不寧,他暫時約束我等,不許離此,必有他的用意,兄弟推想,一個時辰之內,師伯必有第二道令諭傳下。”

  東方雁道:“這樣快麼?”

  秋飛花點點頭,道:“天虛師伯,是一位道基深厚的人……只因倪老前輩突然離去一事,使他聯想到李姑姑的離去,非比尋常,驟然間的大轉變,使他暫失自持,只要給他一刻靜坐,必可復常。”

  包小翠低聲道:“小妹聽家師說過,天虛師伯精通六壬卦,同卜一個人的吉凶。”

  秋飛花點點頭,道:“不錯,但那必須要心神平靜之下,才能說通卦理的玄妙。”

  劉小玉低聲道:“秋兄,天虛師伯,為什麼不早些卜一封呢?”

  秋飛花道:“六壬卦,是卦理中最淺的一種,如若沒有一定對象,怕是無法卜得準確。”

  劉小玉道:“原來如此。”

  秋飛花輕輕嘆息一聲,目光轉到武通的臉上,道:“小叫化,你剛看到的都是些什麼人?”

  武通道:“所有的人,都穿著黑袍,其中有兩個老者,臉上還帶著面紗。”

  秋飛花道:“你放兩支信花,他們都有些什麼反應?”

  武通道:“他們似是想對我展開圍襲,但見到另一支信花之後,立刻向後撤退。”

  秋飛花道:“這麼說來,常師兄敢情是已經趕到了。”

  武通道:“這小子,一定瞧到了我,為什麼不肯現身相見呢?”

  秋飛花道:“也許他別有用意,常兄既擅易容之術,又精通各種暗器,應變之能,也非咱們能及,決然不會有什麼危險,咱們不用替他擔心。”

  東方雁突然站起身子,道:“諸位談談,兄弟出去瞧瞧。”

  秋飛花微微一征,道:“東方兄意欲何往?”

  東方雁微微一笑,道:“小弟在這齊家寨,住了數年之久,各處形勢十分熟悉,我出去瞧瞧各方面的佈署。”

  秋飛花道:“好!東方兄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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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東方雁道:“不勞掛懷。”

  舉步向外行去。

  秋飛花一跨步,緊隨在東方雁的身後,行了出去。低聲道:“東方兄,目下的情形,十分奇詭,我那李姑姑為人冷僻,不去說了:但倪老前輩,卻是位滿懷仁義的豪俠,兩位老人家突然離此,顯然是已有了非常之變,小叫化雖然不拘俗禮,但他們師徒情意,尤過父子,三位小師妹,也都慮著姑姑的安危,小弟是用盡方法,把他們穩住,希望東方兄給小弟幫個忙。”

  東方雁道:“秋兄言重了,要兄弟如何幫忙,只管吩咐一聲,水裡水中去,火裡火中行。”

  秋飛花苦笑一下,道:“那倒不敢,兄弟希望東方兄暫請留在廳中,除非敵人撲進來,情勢迫人非拼不可,最好暫時忍耐一下,等候天虛師伯的裁決。”

  東方雁微微一笑,道:“兄弟從命。”

  秋飛花長長吁一口氣,抱拳一禮,道:“兄弟謝過了。”

  語聲甫落,突然一尖厲哨聲,傳了過來,一起數和,彼起此落。

  秋飛花臉色一變,苦笑道:“看來,是免不了一場搏殺了……”

  話禾說完,一條人影,疾如鷹爪般,直衝而來。

  東方雁怒喝一聲:“站住。”

  飛身而起,迎了上去。

  來人有如一隻巨大的飛鳥般,不但動作迅快,而且靈活得很。

  他沒有硬接東方雁的掌勢,飛行的身軀,突然一拳雙退,懸空一個跟斗,橫裡飛出去七八尺遠,落著實地。

  是一個全身黑衣、身佩長劍的年輕人。

  秋飛花身軀一轉,欄住了黑衣佩劍人的身前。

  東方雁一招撲空之後,立刻轉到了黑衣人的身後。

  兩人布成了挾擊之勢。

  黑衣佩劍人,只不過二十三四的年紀,除了臉色略現蒼白之外,長得很英俊。

  但見人影閃動,包小翠、劉小玉、武通全都飛出大廳。

  黑衣人很鎮靜,目光環掃了秋飛花等一眼,道:“哪一位叫武通?”

  武通一挺胸,道:“小叫化子就是。”

  黑衣人道:“倪萬里是你的什麼人?”

  武通心頭一震,立刻滿臉大汗,道:“是我師父。”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你想不想救他的性命?”

  武通長長吸一口氣,強自鎮靜一下心神,緩緩說道:“如何救他?”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等一會我會告訴你。”

  語聲一頓,接道:“包小翠、劉小玉、廉小紅,在麼?”

  包小翠警覺到有些不對,所以,忍著氣,沒有發作,經輕籲一口氣,很柔和的說道:“我是包小翠,三姐妹中的老大。”

  黑衣人一掠劉小玉,道:“她是劉小玉還是廉小紅?”

  包小翠道:“是劉小玉。”

  黑衣人道:“廉小紅呢?包小翠道:“她不在這裡。”

  劉小玉道:“我們三姐向由大姐作主,你有什麼話只管對她說。”

  黑衣人點點道:“那很好,有一位李雪君,你們是否認識?”

  包小翠心頭大震,道:“是我們的姑娘。”

  黑衣人微微一呆,道:“不是你們恩師?”

  包小翠道:“也可以說是我們的恩師,她怎麼了?”

  黑衣人語聲又轉冷漠道:“她和倪萬里一樣,被我們囚起來了。”

  包小翠粉臉變成一片蒼白,道:“是真的?”

  黑衣人道:“要如何你們才肯相信?”

  一直末開口的秋飛花,緩緩接口說道:“朋友貴姓啊?”

  黑衣人目光轉到秋飛花的臉上,道:“你是什麼人?”

  秋飛花道:“兄弟秋飛花!”

  黑衣人冷冷說道:“聽說你武功不錯。”

  秋飛花笑一笑,道:“誇獎了。”

  黑衣佩劍人一抬手,長劍出銷,道:“在下不信邪,閣下請亮兵刃吧!咱們先試一百招!”

  秋飛花笑一笑,道:“閣下想動手,在下依然奉陪,不過,在下希望在動手之前,先把兩件事說得清楚?”

  黑衣人道:“什麼事?”

  秋飛花道:“自然是關於倪老前輩和李老前輩的事了!”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你可是想證明一下在下說的是真是假!”

  秋飛花道:“不錯,閣下如不能證明他們兩位確實被你們暗算擒囚,在下等很難相信。”

  黑衣人仰天打個哈哈,道:“最好的辦法,是你去瞧瞧。”

  秋飛花點頭,道:“朋友,你能夠帶我去麼?”

  黑衣人,道:“朋友,不過,我先要辦好兩件事情。”

  秋飛花道:“什麼事”黑衣人目光一掠武通和包小翠、劉小玉等身上,道:“三位是否願意同住見見倪萬里和李雪君。”

  武通忍住一口氣,道:“自然要見!”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要見也可以,不過,有條件!”

  武通道:“什麼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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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黑衣人道:“三位應該帶一點見面禮去。”

  武通已聽出黑衣人別有用心,這見面禮,必然是困難萬端,一時沉思不語。

  但包小翠卻接口說道:“你要什麼樣的見面禮。”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長不如短,還不如近,就以眼前這兩位兄台,作為三位晉見令師的禮物如何?”

  包小翠目光一掃秋飛花和東方雁,道:“秋大哥和東方兄……”

  黑衣人接道:“不錯,他們兩位就在眼前,三位下手時方便不少。”

  包小翠百些明白了,但還不大清楚,顰了顰柳眉兒,道:“把兩個活生生的人,當作禮物?”

  黑衣人笑一笑,道:“是的!姑娘,看起來,你們在江湖上的見聞淺薄得很嘛,”包小翠道:“我們姐妹本來也末在江湖土走動過,那也不算丟人的事了。”

  劉小玉接道:“帶他們兩位同行就是?”

  黑衣人冷然一笑,道:“哪有如此便宜的事”包小翠道:“那要如何”黑衣人道:“最好是殺了他們兩位,帶著人頭同往……”

  包小翠厲聲接道:“那辦不到。”

  黑衣人道:“至少也要把他們兩個人點上穴道,再加以捆綁,由三位帶著同行。”

  秋飛花哈哈一笑,道:“這辦法不錯啊!末見兩位老前輩之前,我們五人,先來一場自相殘殺,朋友,你坐收漁人之利……”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朋友是來自魔宮吧?”

  黑衣人道:“是又怎樣?”

  秋飛花淡淡一笑,道:“你如果不是來自魔宮的人,怎會想出這樣的惡毒主意,黑衣人道:“很抱歉的是,你們三位沒有選擇餘地。”

  東方雁冷笑一聲,接道:“還有一個辦法,你朋友沒有想到。”

  黑衣人道:“請教?”

  東方雁道:“咱們把你閣下擒住,迫你帶咱們去見倪、李二位前輩。”

  黑衣人道:“你們大小看我了,而且,也替倪萬里、李雪君。找了很多的麻煩東方雁身子早已衝了上來,卻被秋飛花伸手攔住,道:“閣下當真是極盡威迫利誘之能事,你乾脆全都施展出來吧!”

  黑衣人冷冷說道:“好!在下索性說出全部的內情,諸位自己抉擇。”

  秋飛花道:“咱們洗耳恭聽。”

  黑衣人道:“如是諸位聯手,也許真能把區區留下,不過,如是區區兩個時辰還不返回,倪萬里、李雪君兩位,就要被斬去雙臂……”

  武通大喝一聲道:“好卑下的手段!”

  秋飛花一揮手道:“小叫化,冷靜一些,聽他說下去。”

  黑衣人接道:“如是諸位一對一的和在下動手,怕不是區區的敵手。”

  束方雁接道:“如是咱們一對一的勝了你呢?”

  黑衣人道:“那對諸位也沒有好處,別忘了倪萬里、李雪君被我們押作人質。”

  東方雁道:“卑鄙。”

  黑衣人面不改色的接道:“所以,五位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聽在下之命行事。秋飛花雙目炯炯盯住在黑衣人的身上,心中卻像風車一般,不停地轉動。黑衣人哈哈一笑,道:“雙方對敵,各憑手段,五位的時間不多,還望早作決定。”

  秋飛花淡淡一笑,道:“朋友,事情已經很明顯,你閣下這樣狠,只是因為你們扣住了倪、李兩位老前輩。”

  黑衣人目光一掠武通和包小翠、劉小玉,緩緩說道:“這位姓武的和這兩位姑娘。都是他們的門人,似乎是和你姓秋的沒有什麼關係。”

  秋飛花道:“咱們部是一多的,生死同命,你閣下不用挑撥。”

  黑衣人冷笑一聲,目光一掠武通和包小翠等,道:“三位,準備如何?可以決定了?”

  武通神情激動,黯然說道:“要小叫化對付秋師兄和這位東方兄,老實說,小叫化不敢答應,因為,我們不是他的敵手。”

  黑衣人沉吟了一陣,道:“三位的意思是……”

  武通接道:“咱們雖然不能照你的話做,不過,咱們可以束手就縛。”

  黑衣人冷冷說道:“兩位姑娘如何決定?”

  包小翠嘆口氣,道:“我們希望能見姑娘一面。”

  黑衣人點點頭,道:“好吧!在下可以讓一步。只要你們不攔住,我就帶三位同去就是。”

  包小翠回顧了劉小玉一眼,道:“小玉,你的意見如何?”

  劉小玉道:“全憑大姐作主。”

  包小翠道:“我去見見姑娘,你不用去了。”

  劉小玉道:“大姐,我們應該一起去。”

  黑衣人冷冷說道:“這位劉姑娘說的不錯,要去就你們兩位一起去,如是兩位不願意去,那就不用去了。”

  包小翠苦笑一下,道:“好吧!咱們幾時可以動身?”

  黑衣人道:“現在就可以走,不過,三位不能就這樣去。”

  包小翠道:“還要如何?”

  黑衣人道:“你們一個一個走過來,男先女後。”

  武通一挺胸,大步行了過去。

  武通行到了黑衣人七步左右處,黑衣人突然喝道:“站住。”

  武通停下了腳步,道:“什麼事?”

  黑衣人道:“舉起雙手。”

  武通無可奈何的依言舉起了雙手。

  黑衣人突然欺身而進,右手揮動,快速絕倫的點了武通的雙臂上的穴道。

  秋飛花冷眼旁觀,發覺那黑衣人動作快速無比,來去如電,不禁暗暗一皺眉頭,忖道:“此人身手。絕不在小叫化武通之下。”

  點過了武通的穴道,黑衣人又冷冷說道:“兩位姑娘,該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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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包小翠、劉小玉。依言行了過去,兩人魚賈而行,站在那黑衣人的身前。

  黑衣人右手揮動,點了包小翠、劉小玉兩處穴道。

  點過了二女穴道之後,黑衣人仰天大笑起來。

  東方雁雙目中似要噴出火來,暗中運聚真力,準備出手。

  但見黑衣人右手一招,長劍有如閃電一般,冷森的劍芒已然抵在了包小翠前胸之上。

  東方雁駭然停手,道:“你要幹什麼?”

  黑衣人道:“兩位,只要有一個動手,這位姑娘,就先死在我的劍下。”

  東方雁道:“你這人好生的陰毒。”

  黑衣人笑一笑,不理會東方雁,目光轉到秋飛花的身上,道:“姓秋的,你怎麼說?”

  秋飛花微微一笑,道:“怎麼?閣下準備也要帶在下去麼?”

  黑衣人道:“不錯,你可以過來了,他們三位的情形,你已經看得很清楚了,用不著在下再說一遍了。”

  秋飛花依言,舉起雙手,行了過去。

  黑衣人右手的劍尖,仍然抵在包小翠的前胸,右手探出,點了秋飛花三處穴道。

  黑衣人收回了長劍,目光轉注東方雁臉上,道:“該你了。”

  東方雁道:“在下不吃這一套,咱們憑武功分個勝敗出來。”

  黑衣人長劍一轉,抵在秋飛花的腳前,道:“可以,我先宰了這個姓秋的,咱們再打個勝敗出來。”

  東方雁一皺眉頭,道:“在下從沒有見過像你這樣惡毒的卑鄙的人!”

  黑衣人道:“在下一人,對付你們五人,如非有絕世的才智,豈能辦到?”

  東方雁道:“你的意思足……”

  黑衣人接道:“和他們一樣的走過來,讓我點了你的穴道。”

  秋飛花嘆息一聲,道:“東方兄,此事和你無關。你用不著捲入這場漩渦中。”

  柬方雁沉吟一陣,笑道:“諸位都去了,在下也該去奉陪一下。”

  秋飛花道:“東方兄……”

  東方雁接道:“兄弟已決定了,秋兄好意,只有心領了。”

  舉起雙手,行了過去。

  黑衣人點了東方雁穴道,仰天大笑三聲,道:“五位請用心聽,本公子的脾氣不好,三位在途中,如是逆到本公子,那可能會受到很殘忍的懲罰。”

  秋飛花笑一笑,道:“朋友,兄弟可不可以請教一下姓名?”

  黑衣人道:“五位活命的機會不大,本公子告訴你也不妨事。”

  秋飛花道:“我等洗耳恭聽。”

  黑衣人道:“虛偽公子,五位聽說過麼?”

  秋飛花徵了一征,道:“虛偽公子?”

  虛偽公子微微一笑,道:“你覺著這名字很奇怪,是麼?”

  秋飛花道:“是的!一個人堂堂正正打起了虛偽的招牌,倒也少見得很。”

  虛偽公子笑道:“諸位今日見識過了,本公子的手段如何?”

  東方雁道:人如其名,果然是虛偽奸詐的人。“虛偽公子道:“本公子雖然名號虛偽,但手中的寶劍,卻是千真萬確的鋒利奪命,咱們可以上路了,在下已經警告過五位了,如是哪個妄圖逃走,或是暗中搗鬼,那就別怪在下利劍無情。”

  舉步向前行去。

  武通疾上兩步,低聲說道:“秋兄見多識廣,可聽過這虛偽公子的來路麼?”

  秋飛花搖搖頭,道:“沒有。”

  武通目光轉望著東方雁,道:“東方兄,聽說過麼?”

  東方雁道:“這虛偽二字,人人逃避,豈有用作名號之理?”

  三人談話的聲音,雖然很低,但那虛偽公子,卻已聽得十介清楚,冷冷接道:“那隻怪諸位坐井觀天,見識太少了。”

  秋飛花示意武通等別再接口,緊隨在虛偽公子身後付去。

  齊家寨怖守在四周的莊卡,眼看秋飛花和虛偽公子魚買奔行而去,心中甚感奇怪,但卻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直待幾人去遠,才丟稟報齊元魁。

  虛偽公子帶一行人行出了五、六里路,到了一棵大樹底下始止步。

  秋飛花等都是被點了雙臂上的穴道,除了雙臂無法動彈之外,都可以運用自如。

  但這一陣疾奔下來,因幾處穴道閉塞,血氣運行受阻,五人都憋得滿臉通紅,微微喘息。

  虛偽公子望了五人一眼,微微一笑,道:“五位走得很累吧?”

  秋飛花道:“閣下這點穴手法,十分凌厲,氣血行走雙臂時,都被阻塞不通。”

  虛偽公子突然間十分和氣的說道:“秋兄,你們人數大多,兄弟不得不防備一二。其實,諸位的運氣好,碰上的是兄弟,如是我那大師兄來。怕諸位早已吃了很多的苦頭。”

  秋飛花道:“閣下那位大師兄,怎麼稱呼?”

  虛偽公子道:“他叫冷心公子。”

  包小翠道:“一個人的心都變冷了,那定然是一個很殘酷的人。”

  虛偽公子道:“包姑娘說得是啊!兄弟雖然名號虛偽,其實,行事為人之上,有很多地方難符實……”

  輕經咳了一聲,接道:“諸位穴道被點,行動不便,早在兄弟的意料之中,所以,兄弟特地替幾位準備了一輛篷車。”

  如若不知他是虛偽公子,如是沒有剛那一番誘騙五人的上鉤手法,都會感覺到這人的親切和氣,是一位十分可交的朋友。

  但聽他呼嘯一聲,不遠處深草叢中。突然衝出一輛三馬同套的篷車。

  那車和馬隱在草叢中,而且,事先又經過很細心的偽裝,不留心,很難看得出來。

  虛偽公子一拱手,道:諸位請上車吧。

  秋飛花等魚貫登上了逢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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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虛偽公子笑一笑,親切的說道:諸位,路上請小心一些。這位趕車的,脾氣暴躁得很,五位別和他一般見識。

  秋飛花回目一顧,只見那趕車的大漢,生相十分怪異,一頭亂發和一臉紮結連髦的鬍子,幾乎掩去了他所有的五官,只露出一對炯炯發光的眼睛。

  穿了一件閃閃生光的黑色長衫,也不知是什麼質料製成。

  虛偽公子並沒有和五人同行,放下了車廉。

  但覺眼前一睹,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原來,這輛蓬車,四面都用又黑又厚的毛氈作成車罩,那車廉已中頓成一片黑暗。

  但聞虛偽公子的笑聲,傳了進來,道:“諸位不可動車罩、垂廉能有很利害的劇毒,一旦手沾奇毒,療治起來,那就十分麻煩了。”

  他名號虛偽公子,誰也無法判斷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武通輕輕嘆息一聲,道:“秋兄、東方兄,小叫化有幾句話,不知是當不當說?”

  但覺身子一陣搖動,蓬車突然向前衝奔而去。

  秋飛花一直保持冷靜,緩緩說道:“小叫化,咱們是有福同享,有禍同當的好兄弟,你有什麼話,請儘管說。”

  武通道:“秋兄,我知是小叫化連累了諸位,我如不束手讓他點了穴道,諸位也不曾甘心就縛了。不過,小叫化自小沒爹沒娘的,被老叫化收在身邊,恩養傳藝,這份情意,又豈止是師徒之間的情意所能比擬,明明知道這是火坑,小叫化不得不跳下來。”

  秋飛花笑道:“我們都是自願讓他點中穴道,沒有人會抱怨你!”

  武通道:“你們沒有對小叫化說過一句抱怨的話,這才讓小叫化更難過,我知道這等捨身就縛,並不能救老叫化,但小叫化用心只在見上他老人家一面。”

  秋飛花道:“倪師叔數十年行俠江湖,贏得了江湖上無比的敬重,我們對老人家的崇敬之心,絕不在你小叫化之下。”

  武通苦笑一下,默默不語。

  可惜車中黑暗,沒有人看到他臉上的表情,那是無比的感動和無限慚愧混合在一起的傷淒神情。

  東方雁施展傳音之術,道:“秋兄,能不能自解穴道?”

  秋飛花也以傅音之術答道:“兄弟正想運氣試試,東方兄家學淵博,想必已想出自解穴道之法了。”

  東方雁道:“兄弟已經運氣試過,真氣無法衝開穴道,這似乎是一種很特異的獨門點穴手法。”

  秋飛花沉吟了一陣,道:“東方兄既然無法解開,怕兄弟也是無能為力了。”東方雁已覺出秋飛花是一位非同凡響的人物,單是那份遇事鎮靜自若的神色,就非他這樣年齡之人能所具有,除非在功力、學涵的修養中,有了很特出的成就。

  包小翠輕輕嘆息一聲,也施展傳音之術,道:“秋兄、東方兄,兩位似乎用不著和我們一同冒險,這蓬車上是一個應該逃走的機會,兩位如果能夠解開穴道,還是早些走吧!”

  秋飛花笑道:“咱們既然來了,希望能看個明白,諸位用不著替在下擔心。”

  閉上雙目,運氣解穴。

  大約過了有頓飯工夫之久,秋飛花突然睜開雙目,附在東方雁耳邊說道:“東方兄。小弟已經試過了,果然是一種很特殊的點穴手法,不過。也並非全無辦法。”

  東方雁道:“秋兄高明,但不知用什麼辦法可以解開穴道?”

  秋飛花道:“要東方兄幫忙了。”

  東方雁道:“秋兄吩咐。”

  秋飛花道:“東方兄請在兄弟百匯、命門兩穴上輕拍一掌,最重要的是,兩掌要同時落在穴道之上。”

  東乃雁沉吟了一陣。道:“這個兄弟相信能夠辦到。”

  秋飛花道:“從現在算起,一盞熱茶工夫之後,請東方兄出手。”

  言罷,重又閉上雙目,運氣調息。

  東方雁心中暗作數計,人約一盞熱茶工夫之時,舉掌同時遞出,拍中了秋飛花百匯、命門兩處穴道。

  但聞秋飛花長長咋一口氣。

  突然間。日光射人。車蓬開啟,一個髮髻虹結的腦袋,探了進來。道:“諸位最好老實一些,在下的脾氣不好。”

  東方雁強自把一口氣吞了下去,默然不語。

  車廉放下,車中又恢復丁黑暗。

  秋飛花低聲道:“東方兄,可要兄弟助你一臂之力?”

  東方雁點點頭,閉目運氣。

  秋飛花雙掌蓄力,暗中算計時間,估計東方雁的真氣已到傷穴時,雙掌突然落了下去。

  東方雁真氣遲滯在傷穴之下,竟然無法衝出穴道。

  但秋飛花及時一掌。東方雁真氣立刻衝破了傷穴,接於一處。

  本能的長長的吐一口氣,但有秋飛花上一次的經驗,東方雁竟然強自忍著,徐徐的吐出了擁塞於胸中的悶氣。

  依法施為,武通,包小翠、劉小玉,穴道全被解開。

  東方世家原以武功廣博聞名於世,但竟然無法找出解穴之法。

  這一來,東方雁對秋飛花又暗中多了一份敬佩,低聲問道:“秋兄,這是什麼手法?”

  秋飛花道:“鎖穴手,和點穴的手法相似,只有一點極微秒的不同,所以,全憑本身的內力,很難衝開穴道,必需要借重外力相助。”

  東方雁道:“秋兄博學得很。”

  秋飛花道:“是碰巧了,兄弟也是剛好學過這門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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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東方雁笑一笑,未再多言。

  秋飛花傳音於二女和武通,道:“咱們束手被擒,用心在能見到倪老前輩和李姑娘為主,所以,穴道已解之事,最好則讓對方察覺。”

  武通和包小翠連連點頭。

  秋飛花接道:“穴道是否已被解開,走路十介重要,諸位要記得適才行路的姿態和哪裡有些輕微不舒服,保持原樣,才能逃過對方雙目。”

  目光轉到東方雁的臉上,低聲接道:“東方兄。等一會,咱們可能會受到更厲害的侮辱,還望東方兄能多多忍耐一下。”

  東方雁皺眉頭,道:“東方世家中,很少受人侮辱。兄弟怕……”

  秋飛花接道:“這個我明白,東方兄,不過,咱們別有用心,心情就大不相同了,何況,東方雁只要不說出姓名來歷,他們不會想到已開罪了東方世家中人。”

  這幾句話,說得婉轉有致,東方雁聽得十介受用,微微一笑。道:“兄弟儘量忍耐就是。”

  秋飛花又勸慰了武通和包小翠等。要他們儘量保持著平靜的心情,儘量的減少激動,才能找出救人的機會。

  那武通本是常年在江湖走動的人,江湖上的經驗、閱歷,在場者無人能及,只為師恩深厚,難以抑制那一股悲憤之氣,經過了秋飛花一陣勸慰,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

  左行的蓬車突然停下,一陣呵呵大笑之聲。傳進蓬車,道:“諸位在車中的表現,使兄弟十分滿意,但百里行程半九十,希望諸位能捧場到底,給兄弟一個完滿的勝利。”

  一聽聲音,秋飛花立刻辨出那說話者,還是虛偽公子輕輕籲一口氣,秋飛花緩緩說道:“閣下要咱們如何捧場?”

  虛偽公子道:“兄弟送入車中五條黑色的布帶,希望諸位自己把雙眼蒙了起來,要蒙得嚴密一些,諸位應該明白,是否嚴密,兄弟一眼可以瞧得出來,如是哪一位故意給兄弟難看,那就別怪兄弟要挖出他的眼珠子了,兄弟雖名號稱虛偽公子。但這等事,卻是向不空談,說到做到,哪一位不相信,不妨試試。”

  果然,車廉微啟,隨著那透人的日光,送進來五條黑色的布帶。

  秋飛花先要所有的人,蒙好了眼睛,自己綁好布帶。說道:“咱們現在應該如何?”

  虛偽公子笑道:“閣下果不愧為俊傑之士,識時務得很啊!”

  這句話,似是稱讚,實是諷刺,但秋飛花卻能枯井不波地,忍了下去。

  車廉掀起,耳際間又響起虛偽公子的聲音,道:“女先男後,諸位,自行舉起手來。兄弟要帶諸位入雅室奉酒。”

  包小翠感到一隻手,伸了過來,抓住了自己約五掌,而且恣意輕薄,先在手中揉搓了一陣。

  暗咬銀牙,包小翠逆來順受,忍著沒有出聲。

  劉小玉左手牽著包小翠,右手卻牽著小叫化武通,依序是東方雁、秋飛花。

  這些黑布帶子,十餘層縫在一起,緊蒙在雙目之上,當真是雙目如盲,一點也瞧不到。

  好好的人,驟然間失去視力,就算是一身武功,也是無法適應。

  只有任人牽著行走了。

  那帶路人不知是為包小翠美色所迷,情難自禁呢,還是有意對包小翠施以羞辱,不停地在她身上輕薄,時而握著包小翠的手,揉搓了一陣,時而在她臉上摸一把,或者前胸撞擊一下,包小翠櫻唇緊閉,牙齒咬破了舌頭,把鮮血吞入腹中,一直未哼出一聲。

  她心裡明白,只要自己失聲一叫,第一個東方雁就忍耐不住,立時將展開一場惡戰。

  所以,她忍了下去。

  感覺中,進入一座房屋之中。

  耳際間響起了虛偽公子的聲音,道:“諸位可以放開手,取下蒙眼的黑布了。”

  這真是身處矮簷下,豈容不低頭。

  秋飛花依言放手,解下了蒙眼黑布。

  包小翠雙目中神光如電,掃掠了虛偽公子一眼,道:是你閣下帶著我進入此室的麼?“虛偽公子微微一笑,道:“本公子既以虛偽公子作為名號,豈會告訴你實話,這一點,要你姑娘費心去猜了。”

  包小翠道:“你不敢承認,自然就是你了。”

  秋飛花瞧出了包小翠雙目中的怒火、臉上的悲忿和嘴角間緩緩滲出的鮮血,輕輕咳了一聲,接道:“虛偽兄,這是什麼所在?”

  一句話,點醒了包小翠。也分開了群豪的注意。

  這是一座很寬敞的大廳,廳中佈置得很豪華,只是廳門早已關上,但屋上,開了八處水晶亮窗,所以,廳中的光線很充足。

  虛偽公子一皺眉頭,道:“言多必失,秋兄說話大多,怕對你沒有好處。”

  秋飛花微微一笑,道:“在下何處開罪了公子,還望明教。”

  虛偽公子道:“在下號稱虛偽公子,但並非複姓虛偽,這一點,以你秋兄的聰明,大約是早已明白了。”

  秋飛花道:“如此說來,兄弟確實疏忽了。”

  虛偽公子冷笑,道:“閣下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秋飛花道:“公子誇獎了。”

  武通嘆口氣,一抱拳,道:“小叫花來此的用心,希望能見見家師,不知公子幾時可以帶咱們去見面?”

  虛偽公子道:“武通,你們已是囚犯的身介,說話時,希望能夠三思。”

  武通早已想明白,此刻情景。發作不得,微微一笑,道:“在下只是請示公子。”

  虛偽公子嗯了一聲,笑道:“武通,聽說你在江湖上,素有刁鑽之稱,但本公子看來,你似是柔順得很啊!”

  武通笑一笑,道:“小叫化一路上細細琢磨,我已想通了,自然,還是你公子的多方提示,識時務者為俊傑,小叫化很想學識時務些。”

  虛偽公子道:“那好極了,本公子就光和你談談吧。”

  武通道:“公子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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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虛偽公子道:“令師就是那位叫作倪萬里的老叫化吧?”

  武通道:“不錯,小叫化的師父,自然是老叫化了。”

  虛偽公子哈哈一笑,道:“在下可以告慰你小叫化兄,令師一切安好得很。”

  武通道:“但不知在下幾時可以見到家師?”

  虛偽公子道:“立刻就可以見到,只要你答覆在下兩句話。”

  武通道:“公子請說。”

  虛偽公子道:“除了倪萬里和李雪君外,在這南陽府附近,還有些什麼人?”

  武通道:“小叫化、秋飛花、李師叔門下的三小,包小翠和劉小玉都已到此,還有一位廉小紅,不在此地。”虛偽公子冷笑一聲,道:“小叫化,在下既號稱虛偽公子,對人世虛於委蛇之道,清楚得很,你要是想和我要什麼花招,那就是自討苦吃了,最好的辦法,那就是據實回答在下所有的問題。”

  武通道:“小叫化說的句句真實。”

  虛偽公子道:“不教而被為之虐,在下已經提醒過身份,我再問一遍,除了倪萬里、李雪君,還有什麼人?”

  武通呆了一呆,不知如何回答。

  秋飛花輕輕咳了一聲,道:“小叫化,這是你晉見令師的機會,你知道好多,就據實而言吧!”

  武通點點頭,道:“就小叫化所知,還有一個玄妙觀主。”

  虛偽公子笑道:“天虛子,對不對?”

  武通道:“不錯,看來,你們早已知道了。”

  虛偽公子道:“不錯,咱們知道了很多事,所以,你最好是件件據實而言。”

  武通道:“小叫化只能說出知道的事。”

  虛偽公子道:“天虛子也只是其中之一,除他之外,還有些什麼人?”

  武通道:“覺元上人。”

  虛偽公子道:“不錯,還有麼?”

  武通道:“小叫化就知道這麼多了。”

  虛偽公子推案而起,道:“閣下想見令師,請隨在下來吧!”

  秋飛花站起身子,道:“朋友,秋某可否同往一行?”

  虛偽公子搖搖頭,道:“很抱歉,該秋兄去的時候。兄弟自然會招呼秋兄。”

  東方雁霍然起身,似想發作,但被秋飛花一把拉住。

  虛偽公子笑一笑,道:“這位東方兄,似乎是一直存心想和在下較量一下,是麼?”

  東方雁道:“在下確有此心,但在下希望我們能在很公平的搏鬥中決一勝負。”

  虛偽公子笑一笑,道:“這一點,閣下定然可以稱、裡曰心,不過,那不是現在!”

  虛偽公子帶著武通,直向一處廳角行去。

  只見他舉手在廳角石壁上,輕輕拍了幾掌,壁間突然開敢了一座門戶。

  虛偽公子帶著武通,行入了那座門戶之中,門戶立刻關閉。

  秋飛花站起身子,快步行到大廳石壁之中,舉手在石壁上經輕敲了兩下。

  東方雁快步跟了過來,道:“是什麼材料?”

  秋飛花道:“堅實的花崗石,除非有名劍寶刀,人力是無法破壁而出。”

  東方雁抬頭望望屋頂,道:“咱們可否由屋頂上面出去?”

  秋飛花搖搖頭,道:“怕人家早有防備。”

  東方雁道:“難道咱們坐以待斃不成?”

  秋飛花還未及答話,一聲冷厲的聲音,由大廳一角處飄了過來,道:“這座大廳內,機關重重,控制變化的機關,全建在大廳外面,兩位周不著多費心機了。”

  東方雁道:“你是什麼人?”

  那冷厲的聲音。道:“在下是管理這座大宅院的人。”

  秋飛花低聲道:“百里行程半九十,東方兄,還是多多忍耐吧!”

  東方雁忍下一口氣,緩步回到座位之上。

  秋飛花行了過去,低聲說道:“東方兄,小叫化武通精明得很,雖然是身處險境,在下還不怎麼耽心……”

  東方雁目光一掠包小翠、劉小玉,道:“你是在替她們兩位耽心?”

  秋飛花道:“不錯。”

  東方雁嘆息一聲,道:“秋兄不喜兄弟動手,這事就很難防止了。”

  秋飛花道:“就算東方兄一舉殺死了虛偽公子,但還會有無數的虛偽公子到來,此時此景中,咱們只有智取了。”

  東方雁本是極為聰明的人,秋飛花提到智取,心中頓有所覺,低聲道:“秋兄,咱們應該如何?”

  秋飛花道:“表面上咱們要處處退步,對那虛偽公子多多忍耐,但如選擇到對咱們最有利的機會時,不能失手,要一擊成功。”

  東方雁若有所悟道:“但願這一次那虛偽公子會找到兄弟的頭上。”

  秋飛花又轉囑包小翠、劉小玉等要她們多多小心,有時間,不妨用些手段。

  話還未說完,一角處門戶啟動,虛偽公子緩緩而入。

  只見他大步行到幾人停身之處,冷冷說道:“東方雁,你稍安勿躁,本公子總有叫你稱心如願之時。”

  東方雁強自忍下心頭怒火,默然不語。

  虛偽公子目光一掠包小翠、劉小玉,道:“你們哪一位先去看李雪君。”

  包小翠站起身子道:“自然是我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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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虛偽公子冷哼一聲,道:“這地方機關甚多,步步凶險,你姑娘最好能緊隨在下的身後。”

  包小翠微微一笑,道:“多謝指教。”

  起身離位,緊追在虛偽公子的身後。

  秋飛花四顧了一眼。道:“咱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的監視之下,但咱們如小聲交談,他們卻無法聽到,那虛偽公子,似是有計畫的在分散咱們……”

  劉小玉接道:“他會不曾殺害小翠姐和武通?”

  秋飛花肅然說道:“我想不曾,但卻不敢保險,此刻,咱們處境危惡萬分,虛偽公子就抓住了小叫化和你們姐妹問的這份崇敬恩師之心,發揮利用,讓你們明明知道這是陷阱,卻不能不跳下去。”

  劉小玉道:“秋大哥說的是,但我們該怎麼辦呢?”

  秋飛花道:“主動權既然完全操縱在別人之手,咱們也只有聽人擺佈的份兒東方雁道:“這麼說來,咱們完全沒有反擊的機會了。”

  秋飛花低聲道:“那倒不是,至少咱們穴道已解這件事,那虛偽公子還未發覺,目下咱們等候的只是反擊的機會罷了。”

  東方雁道:“他們一個個的把咱們分散開去,屆時,咱們又如何反擊呢?”

  秋飛花沉吟了一陣,低聲說出了一番話來,東方雁、劉小玉微微領首。

  三人也不過剛剛計畫妥當,虛偽公子已大步行了進來。

  劉小玉微微一笑,道:“公子,我們姑娘如何了?”

  虛偽公子道:“你是問那李雪君麼?”

  劉小玉道:“不錯,我們姑娘。”

  虛偽公子道:“她很好,令師姐包小翠,已和她見了面,姑娘是否地想去看看呢?”

  劉小玉笑一笑,道:“不啦!大師姐去了也是一樣,我等地回來再去。”

  虛偽公子仰面大笑三聲,道:“看來三位是不大關心那倪萬里和李雪君的生死了?”

  秋飛花道:“話不是這麼說,你閣下把咱們一個個的分散開去,只見進去,不見出來……咱們既不知他們的生死,也不知他們的情形如何?咱們就算很笨吧!也不能不心生懷疑了。”

  虛偽公子道:“傻人傻福,一個人太聰明了,對他並沒有大大的好處。”

  秋飛花冷冷說道:“閣下不覺大過份了麼?”

  虛偽公子哈哈一笑,道:“秋兄,是不是地想和兄弟動手一搏呢?”

  東方雁霍然站起身子,卻被秋飛花仲手攔住,道:“閣下大約明白咱們的穴道未解,無法和閣下動手吧!”

  虛偽公子笑道:“我還認為一個人在暴怒之下,忘記了生死大事,原來秋兄還記得很清楚。”

  秋飛花道:“閣下對咱們戲耍,也應該夠了,準備如何處置咱們,可以說個明白了。”

  虛偽公子忽然放下了心,微微一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三位如是歸依在本公子的座下,不但武通和包小翠,可以無恙,就倪萬里和李雪君,也可保下性命。”

  秋飛花道:“咱們答應下,閣下會不曾相信呢?”

  虛偽公子道:“這倒不勞秋兄費心,三位只要答允,兄弟自會讓三位表現出誠意來。”

  秋飛花道:“聽說江湖上有一種很神奇的毒藥,食用之後,一個人的神志,就會被那藥物控制,閣下想必是要給咱們食用那種藥物了。”

  虛偽公子道:“江湖上確有那麼一種藥物,不過,在下等早已棄置不用了!”

  秋飛花道:“這麼說來,你們有一種更奇異的方法,控制我們了?”

  虛偽公子道:“是的,秋兄要不要見識一下。”

  秋飛花道:“好吧!兄弟願意試試。”

  虛偽公子突然提高了聲音,道:“請執禮法師。”

  秋飛花目光四顧,只見另一座廳角,開散了一道門戶,緩緩行出一個髮髻如銀的老者。

  他無法清楚的辨出那老者的年歲,只見他髻發如霜,但一張臉卻紅潤如童子。

  兩道壽星眉,長逾三寸,垂過眼皮,遮住了大部份的眼睛,身軀高大,看上去活像傳說中的南極仙翁。

  在那白髮老人的身後,緊隨著一個穿著青衫的童子,手中捧著一個木盒。

  秋飛花一皺眉頭,暗道:這人如此奇相,怎的沒有聽人說過。

  虛偽公子對那老人似是極為敬重。微微一笑,道:“有勞法師了。”

  長眉老人道:“本府理當效勞……”

  語聲一頓,道:“哪一位要加入本門?”

  虛偽公子道:“在下收了幾個門下,為了能使他們對我忠心不二,所以,有勞法師,替他們加些禁制。”

  長眉老人神情肅然地說道:“公子,本座雖然可以執行入門禮法,不過,必得是別人同意入門才行。”

  虛偽公子道:“是的!如若他們不答應,在下也不敢勞動法師大駕了。”

  長眉老人點點頭,道:“哪一位願入本門?”

  虛偽公子目光一掠秋飛花,道:“你出來吧!”

  秋飛花緩步行了出來,對那長眉老人一抱拳!道:“在下秋飛花,見過老丈。”長眉老人神情肅然,緩緩說道:“你要進入本門麼?”

  秋飛花笑道:“在下並未完全答允。”

  長眉老人一征,道:“沒有完全答允,這話什麼意思?”

  秋飛花道:“在下只希望知道,加些什麼禁制,如是那禁制十分慘酷,在下寧死,也不曾答允了。”

  虛偽公於笑道:“秋兄,加入本門,都得受此入門之禮,而且,全無痛苦。”

  長眉老人搖搖頭,道:“公子,別人還沒有完全同意,本座就不便執行入門之禮了。”

  虛偽公子冷笑一聲,道:“秋飛花,你說話算不算?”

  秋飛花道:“在下並沒有肯定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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