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搖花放鷹傳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2-7 16:40:2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2 14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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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天虛子道:“是的!你如能洗心革面,從此退出江湖,貧道就放你一條性命,不過,你要留一半武功。”

  石成道:“廢了我的武功,那還不如殺了我!”

  天虛子道:“你聽清楚,貧道說的是只留下你一半的武功,廢了你惡毒的赤陽掌力,但不破你的真氣,這該是最寬大的處置了。”

  石成道:“我如說願意洗心革面,你們是否相信?”

  天虛子微微一笑,道:“貧道自然不會相信這樣真實的心願,但你可以放心,貧道出口的話,一言九鼎。”

  石成沉吟了一陣,道:“很奇怪麼!咱們之間,確有很多不同之處,反過來說,石某如是不相信你說的話,我絕不曾放過了。”

  天虛子道:“這就是咱們不同的地方。”

  石成突然嘆口氣,道:“你們想知道什麼?”

  天虛子道:“王天奇是不是魔刀會中的莫沖?”

  石成點點頭,道:“不錯。”天虛子道:“王天奇是不是你們的首腦人物?”

  石成道:“這話要看怎麼說。”

  天虛子笑一笑,道:“閣下何不說得清楚一些?”

  石成道:“我們六個人,確實聽從王天奇的令諭行事,不過……”

  似有警覺,突然住口不言。

  天虛子道:“閣下為什麼不說了我……”

  “我”了半天,“我”不出個所以然來。

  天虛子冷冷說道:“閣下可是很害怕麼?”

  石成完全沒有了江湖人的氣概,點點頭,道:“我是有些害怕!”

  天虛子道:“你洩漏了內情,可能會死,是麼?”

  石成默認不錯。

  天虛子道:“石老大,你仔細想想看,洩漏了內情,你可能死去,但如你不說,現在就要嘗受著無比的痛苦之後而死。”

  東方雁突然站了起來,道:“觀主,這種作惡多端的人,用不著勸以仁義了,還是讓在下對付他吧。”

  天虛子道:“石老大,你再想想看,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你決定一下,如是你執意不說,貧道也只好不管了。”

  東方雁人已大步行了過來,直逼到石成的前面。

  天虛子緩緩說道:“石老大,你自己捉摸了,如是你執迷不說,貧道也無法保證你安全了。”

  石成雙目投注在東方雁的臉上,神色間,一陣驚駭。

  但他仍然咬著牙關,一語不發。

  東方雁揚起了右手,道:“你們六魔君,在江湖作了無數的惡毒,今日你該嘗嘗五陰絕穴被傷的滋味了。”

  石成嘆口氣,道:“朋友,你如是自命為俠義上人物,那就給我一個痛快。”

  忽然間,這位極端怕死的魔頭,竟然變得不怕了。

  東方雁揚起的右手,正待落下,天虛子突然造:“少俠住手。”

  舉步行近石成,接道:“石老大,千古艱難為一死,什麼事,使你連死亡也不害怕了。”

  石成道:“……我……唉!天下確有比死亡可怕的事情。”

  天虛子道:“好!咱們不談生死之事,你作了一輩子的孽,難道就不願在臨死之前,做一件有益於武林的事麼?”

  石成道:“要我做什麼呢?”

  天虛子道:“告訴我們,在王天奇的背後,還有些什麼人物?”

  石成沉吟不語,但臉上忽青忽白,顯然內心之中,有著無比的激動。

  無虛子一面示意東方雁暫緩下手,一面說道:“石老大,你如是真的心有畏懼,說過內情之後,咱們讓你選擇一個死的方法,你殺人無算,兩手血腥,如能死得舒服一些,也應該很滿足了。”

  石成長長嘆息一聲,道:“如是你們肯相信我,那就聽我一句話。”

  天虛子道:“只管請說。”

  石成道:“諸位立刻快點離此,也許還來得及……”

  無虛子微微一笑,接道:“我們為什麼要跑?”

  石成嘆道:“王天奇只不過身份略高過我一些罷了,單是在王府中,就有好幾個身份高過他的人。”

  天虛子嗯了一聲,道:“他們表面的身份很卑微,是麼?”

  石成道:“我們只知道王天奇聽命行事,但卻從未見什麼人下令給他,他們有時用傳音之術交談,有時關在密室內密商。總之,他們的行動很隱密,但王天奇受命行事,王府中隱有身份高過他的人,決不會錯。”

  東方雁道:“你一直沒有見過,怎敢如此肯定?”

  石成道:“我從神色中可以看得出來,更重要的事,王天奇常常推翻他自己的決定。”

  天虛子點點頭,道:“很有道理,不過,閣下既能瞧出這些蛛絲馬跡,難道心中沒有一點懷疑麼?”

  石成道:“有倒是有一個……”

  東方雁接道:“什麼人?”

  石成道:“他的兒子。”

  齊夫人怔了一怔,道:“你是說王少堂?”

  石成道:“不錯,王少堂。”

  齊夫人道:“他不是王天奇的兒子麼?”

  石成道:“不錯,他是王天奇的兒子,但兒子的身份,卻高過老子很多。”

  齊夫人道:“天下哪有這種事情,作老子的會怕兒子麼?”

  石成道:“我說的是事實,有幾次王天奇已經決定的事,……但和王少堂談過了幾句話後,突然又改變了決定。”

  齊夫人道:“這當真是不可思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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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天虛子道:“除了那王少堂之外,閣下心中還懷疑些什麼人?”

  突見人影一閃,大廳外行進來一個花甲老人。

  來人穿著一身粗布長衫,似是府中的僕從。

  齊元魁一揚眉頭,喝道:“你在哪裡聽差,怎麼如此不懂規矩……”

  只見那老人一揚手,石成慘叫一聲,倒了下去。

  布衣老人出手擊倒了石成之後,伸手在臉上一抹,露出了本來面目。

  赫然竟是王天奇。

  天虛子冷冷說道:“殺人滅口。”

  王天奇哈哈一笑道:“觀主,談不上殺人滅口。”

  天虛子目光一掠地上的石成道:“看樣子,他就算尚未絕息,但也活不成了?”

  王天奇道:“不!他已經死了,不過,兄弟不算滅口,因為,我知道的,比他多了很多。”

  齊元魁道:“你知道的再多,但不肯說出來,有什麼用?”

  王天奇道:“那要看咱們怎麼談了。”

  天虛子道:“這麼說來,你王員外是有所為而來了?”

  王天奇道:“不錯,兄弟冒險混入貴府,就希望和道兄談談。”

  天虛子道:“此廳中都不是外人,有什麼話,只管請說了。”

  王天奇談談一笑道:“人多耳雜,兄弟想和道兄密談一番。”

  天虛子沉吟了一陣,道:“王兄,貧道和這幾位,都是無話不談的人,如是你可以和我談,也可以對他們說了。”

  王天奇略一沉吟,道:“石成洩漏了不少隱密吧?”

  天虛子道:“不瞞你王兄說,他剛剛說到了重要的地方,就可以你王死一掌擊斃了。”

  王天奇道:“我聽到了幾句,他知道的,大約就是那麼多了。”

  天虛子道:“王兄肯如此不吝賜教,想來,定然有條件了?”

  王大奇道:“不錯,只要你觀主肯交出鷹圖玉珮,在下就可以奉告諸位心中欲知曉的秘密。”

  天虛子道:“咱們還不知你王兄告訴我們的內情價值如何?貧道不便驟作應允。”

  王天奇道:“迫兄,咱們合則兩利,分則兩傷……”

  天虛子回目一顧齊元魁,接道:“齊大俠,可否多派出一點人手?嚴禁生人出入。”

  齊元魁應了一聲,站起身子,行了出去。

  王天奇笑一笑,道:“觀主,可是覺著齊家寨中,這些武師和護院的莊丁,真能夠防止在下等進入莊中麼?”

  天虛子道:“阻止各位,自然沒有這份能力,不過至少他們可以把消息傳到此地……”語聲一頓,接道:“現在,王兄可以說得詳細一些了。”

  王天奇道:“在下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諸位以飛膺圖、寒玉珮,交換諸位欲想知曉的隱秘。”

  齊夫人道:“如是我們不答應呢?”

  王天奇淡淡一笑道:“魔刀會當年縱橫江湖。但那只是求利的組合、計酬殺人罷了。這不足對江湖構成大害。”

  天虛子道:“眼下的情形呢。”

  王天奇道:“關係著整個江湖的安危大局。”

  齊夫人道:“你也是他們之中的人?”

  王天奇道:“不錯,如若在下不是其中之一,也不知曉很多機密了。”

  齊夫人道:“你出賣了他們,軌不怕他們報復麼。”

  王天奇道:“這是在下的事了,只要諸位可以交出鷹圖、玉珮,在下的生死,不勞諸位費心。”

  齊夫人道:“如果咱們不肯交出你王兄需要之物,那又是怎麼樣的一個後果?”

  王天奇道:“那是逼我決心跟他們合作,對付諸位了。”

  齊夫人道:“你一直沒有和我們推心置腹的交往過。”

  王天奇道:“至少,我沒有加害諸位,如是我存心加害諸位屍骨早寒了。”

  天虛子沉吟了一陣,笑道:“貧道明白了——”

  王天奇一怔道:“你明白什麼了?”

  天虛子道:“王兄,屈居人下,但又不願聽憑他人的擺佈,是麼?”

  王天奇道:“觀主果然觀察入微,不過,你也只能算說中了一半。”

  天虛子道:“鷹圖、玉珮能助你擺佈他們麼?”

  王天奇道:“觀主想知道什麼?”

  天虛子道:“至少我知道了鷹圖、玉珮對你很重要。”

  王天奇似是有意的避開鷹圖、玉珮,說道:“觀主決定了麼?”

  天虛子道:“不瞞王兄說,這件事貧道一人也作不了主。”

  王天奇道:“那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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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天虛子道:“貧道一人無法作主,自然得和人商量了!”

  王天奇神情突然間變得十分冷肅,緩緩說道:“此事重大,觀主和貴友商量此事時,最好先說明白。”

  天虛子道:“貧道想先知道我們有什麼好處,才能說服他們答允交出飛鷹圖和寒玉珮。”

  王天奇冷冷地接道:“交出飛鷹圖和寒玉珮對諸位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

  天虛子仍然是心平氣和地笑道:“王兄,可否說得具體一些。”

  王天奇道:“在下如若不和諸位合作,只怕諸位難逃殺身之禍……”

  東方雁冷哼一聲,接道:“就憑你閣下麼?”

  王天奇目光轉過東方雁的臉上,神情肅然地說道:“你可是覺著勝過六魔君,就可以憑仗武功,躲過這番劫難嗎……”

  天虛子深恐兩人立刻衝突起來,立刻接口道:“王兄,如是你能說出一些較具體的內情,在下相信,我們有商量的餘地。”

  王天奇似是很為難,沉吟了良久,道:“今夜三更之前,道兄如是有膽氣,請到臥龍崗下的藥王廟中一行……”

  天虛子道:“王兄的意思是……”

  王天奇接道:“三更之前,那裡不會有任何危險,也沒有一個暗樁埋伏,三更之後,那將充滿著殺機,我只能告訴你這些,此刻時間還早,你們有充分的準備。至於你如何能夠隱伏於藥王廟中,那是你的智慧了。”

  天虛子道:“就貧道所知,那座藥王廟規模不大,而且,已很久沒有香火。”

  王天奇道:“但它夠荒涼,四周古柏森森,亂墳環繞,非等閒人物,不會到那裡去。”

  天虛子道:“多承王兄指教。”

  王天奇道:“觀主,話先說明,如是你遇上了什麼凶險,那要全憑你自己應付,兄弟雖然在場,卻無法助你。”

  天虛子啊了一聲,道:“這個自然……”然後語聲忽低,又接道:“王兄今夜三更時分,你們可是有一集會0一了,明日中午,我再來此,但希望觀主屆時能夠給我一個答覆。”

  也不侍天虛子再答話,飛身一躍,破屋而去。

  望著王天奇消失的背影,齊夫人冷哼一聲,道:“觀主,別聽他胡說八道,這分明是一個陷阱,要引你入內。”

  天虛子搖搖頭,道:“他表面上活得很快樂,內心中卻有著無比的痛苦,飛鷹圖、寒玉珮,似是能幫他解除這些痛苦,所以,他對此二物,有著無比的期望,此二物未到手之前,絕不會加害於我。”

  東方雁道:“那觀主是否準備趕到那藥王廟去瞧瞧呢?”

  天虛子道:“自然要去……”

  東方雁急道:“王天奇絕不是君子人物,觀主不能以君子相待。”

  天虛子道:“我明白,不過,他目下的處境,顯然是十分情急,雖然極力保持著鎮靜,但我瞧得出他情急之色。”

  談話之間,齊元魁已去而復返。

  東方雁道:“還有一個石老二。怎不把他提出來問個明白了。”

  天虛子道:“不錯,至少石老二的話,可以給我們作個考,不過,先把石成的屍體搬下去。”

  齊元魁立刻過來,帶入石老二。東方雁冷笑一聲,道:“石老二,你怕不怕死?”

  這等問法,也是審問敵人中,另開生面的問法了。

  石老二目光先轉動,四顧了一眼,道:“我們老大呢?”

  東方雁道:“石老大死了,你如果不怕死,咱們就送你到鬼門關中和他見面,你也不用回答咱們的問話。”

  石老二通:“什麼人殺了我老大?”

  東方雁冷冷說道:“這用不著你管了,反正你是我擒下的,如是想報仇,儘量找我就是。”

  天虛子笑一笑。道:“我們可以告訴你什麼人殺了石老大,不過,要你先回答我們的問題。”

  石老二冷冷說道:“你們想知道什麼?”

  天虛子道:“我想知道你們真正的幕後人物是什麼樣的人?”

  石老二道:“我們聽王天奇之命,王天奇轉什麼人,我們就不清楚了。”

  東方雁冷冷說道:“看來你石老二比石老大還要頑強了。”

  石老二道:“在下說的句句真實,閣下不肯相信,那也是沒有法的事了。”

  東方雁道:“你們六魔君在江湖之上,殺了很多人吧?”

  石老二征道:“殺了不少。”

  東方雁冷笑一聲,道:“那很好,你自絕呢?還是要我動手?”

  石老二道:“在下說得很真實,諸位不肯相信……”

  東方雁右手疾出,把住了石老二的右腕脈穴,道:“可是想知道殺死石老大的人麼?”

  石老二道:“難道不是你們?”

  東方雁道:“不是,殺死石老大的是王天奇。”

  石老二怒聲喝道:“王天奇呢?”

  東方雁道:“走了,殺了石老大後,就離開此地。”

  石老二道:“你們為什麼不攔住他?”

  東方雁道:“因為,他殺的是石老大,不是我們的人。”

  石老二道:“你難道也不明白他是在殺人滅口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7 16:49
四三

  東方雁道:“其實石老大和你一樣,也不知道什麼。”

  石老二怒道:“王天奇也不過是一個聽命行事的殺手而已,只不過,他的身份,比我們稍高些罷了。”

  東方雁道:“那已經很夠了,你們兄弟,至少要聽他之命。”

  天虛子道:“王天奇手段惡毒,兩位在他手下聽差,自然不會有好的結果了。”

  石老二冶笑一聲道:“諸位和王天奇又有何不同?”

  天虛子道:“很大的不同我們雖然也殺人,但為義理而殺,而且,我們也不會殺像你石老二這樣的人。”

  石老二一某,道:“為什麼?”

  天虛子道:“因為你心切兄仇,咱們殺了你,豈不是要你死不膜目。”

  石老二道:“道長的意思呢?”

  天虛子道:“放了你……”

  石老二有些不信地道:“此言當真?”

  天虛子微微一笑,道:“貧道幾時說過謊言了?”

  目光轉到東方雁的臉上,一台掌道:“施主,請看在貧道的面上放了這位石施主吧!”

  東方雁呆了一呆道:“放了他?”

  天虛於道:“是的,希望施主能給貧道一個面子。”

  東方雁無法瞭解天虛子的心意,但他知道天虛子定有用心,當下說道:“道長這麼說,在下就只好從命了。”

  揮掌拍活了石老二兩處穴道。

  天虛子一揮手,道:“石施主請便吧。”

  石老二大感意外地呆了一某道:“你們真的就這樣放了我麼?”

  天虛子笑道:“石施主好像有些不信,是麼?”

  石老二道:“我石老二走了大半輩江湖,還沒有遇上過這等便宜的事,所以……”

  天虛子接道:“但這一次,被你石施主遇上了,你請吧。”

  石老二暗中運氣,提聚了功力,向外行去。

  天虛子緊隨在石老二的身後,向外行去,一面說道:“貧道送施主一程。”

  石老二步出廳外,一揮手,道:“道長這份情意,石某人記在心中了,不敢有勞。”

  縱身而起,快步如飛地向外奔去。

  東方雁目光凝注在天虛子的臉上。“道長,為什麼放了他?”

  天虛子微微一笑,道:“東方世兄,王天奇不會放過他,要他死於王天奇的手中,比死在咱們手中,豈不更有著報應感麼?”

  回顧了東方雁一眼,接道:“世兄,請留此坐鎮,貧道想去藥王廟中瞧瞧去。”

  東方雁道:“觀主,在下和你同去如何?”

  天虛子搖搖頭,笑道:“不用了,貧道一個人行動也方便些……何況,齊家笨也需要東方世兄坐鎮。”

  突聞一陣急厲的嘯聲傳過來。

  齊元魁臉色一變,道:“有人來了。”

  東方雁飛身一躍,衝了出去。

  只見一個身著藍衫的少年,急急如飛而來。

  來人迅如閃電,一眨眼間,人已奔行大廳外面,東方雁冷笑一聲,道:“什麼人。還不給我站住。”

  喝聲中,飛撲而上,劈出一掌。

  藍衫少年右手一揮,硬把一掌接了下來。

  雙方身子都在空中,對了一掌。

  碎然一聲之中,兩個人都由空中落了下來。

  雙方半斤八兩,平分秋色。

  藍衫人腳落實地,微微一笑,道:“閣下很高明。”

  東方雁道:“彼此,彼此。”

  天虛子已然快步行了出來,哈哈一笑,道,“兩位終於碰面了。”

  原來,來的藍衫少年正是秋飛花。

  兩人對了一掌之後,彼此都生出了敬慕之心。

  天虛子快步行到兩人之間,接道:“飛花,快去見過東方少俠。”

  秋飛花對天虛子極為恭順,一欠身,道:“晚輩遵命。”

  緩步行近東方雁,一抱拳,道:“在下秋飛花,見過東方少俠。”

  東方雁還了一禮,道:“不敢,不敢,兄弟東方雁,久聞秋兄之名,今日有幸一會。”

  秋飛花微微一笑,道:“東方兄,可是東方世家中人?”

  東方雁道:“不錯,兄弟正是來自東方世家。”

  秋飛花道:“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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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東方雁笑一笑,道:“在下已從觀主和齊大俠的口中,聽到了秋兄的盛譽了。”

  秋飛花回顧了天虛子一眼,低聲道:“師伯、東方兄,咱們到廳中談談吧。”

  幾人重回大廳,落座之後,齊夫人親自替幾人奉上香茗。

  天虛子喝了一口茶,說道:“飛花,只有你一個來麼?”

  秋飛花道:“弟子一人先來,常師兄隨後就可以趕到了。”

  天虛子道:“只有你常師兄一個人來麼?”

  秋飛花道:“詳細情形,弟子還不知道,常師兄到此之後,想必有詳盡的報告。”

  天虛子微微一笑,道:“你來得正好,我有要事,正需離開此地一行,你來了,我也可以放心離去了。”

  秋飛花微微一征,道:“師伯要到哪裡去?”

  天虛子笑道:“我去查證一件事……”

  東方雁接道:“觀主,在下和觀主同去如何?”

  天虛子道:“這個……這個……”

  東方雁接道:“晚進相信不致拖累到老前輩。”

  天虛子道:“東方少俠言重了。”

  東方雁淡淡一笑,道:“如是觀主的決定不變,咱們只有各行其事了。”

  天虛子道:“好吧!東方少俠既然一定要去,貧道多了一個很好的幫手,自然是好,不過,東方少俠要去時,希望能答應貧道兩個條件。”

  東方雁道:“觀主請說。”

  天虛子道:“咱們此去,用智為上,希望東方少俠能聽從貧道的話……”

  東方雁道:“理該如此。”

  直待兩人的話談完,秋飛花又低聲說道:“三師伯要到哪裡去?”

  天虛子道:“正要給你說明。”

  當下把王天奇約會經過之情,很仔細的說了一遍。

  秋飛花沉吟了一陣,道:“師伯,可要我們接應一下麼?”

  天虛子搖搖頭,笑道:“用不著了,有東方少俠相助,已足可應付強敵,就算不能勝敵,也可全身而退。”

  秋飛花道:“師伯,此去旨在探聽消息,必得易容潛藏,師伯易容不便,可否和小侄交換一下?”

  天虛子道:“不用了,我已早有成算。”

  秋飛花也不再爭辯,望瞭望天色,道:“兩位也該動身了。”

  天虛子點點頭,步出大廳。

  東方雁緊追身後,道:“觀主,咱們可要改扮一下麼?”

  天虛子笑一笑,道:“東方少俠,貧道想好了一個方案,但不知少俠你是否同意?”

  東方雁道:“觀主識見,必極高明,在下豈有不從之理。”

  天虛子低聲說出了胸中的計畫。

  這是一座荒涼的廟宇,規模不大,一座大殿,只有兩列廂房。

  也許崗上的諸葛庵奪去了這座廟宇的光輝,使這座藥王廟,斷去了香火,四郊荒草過膝,林木高聳,夜色中,更顯得十分陰森。

  二更過後,荒涼的藥王廟,陡然間,掠入了兩條人影。

  火光一閃,亮起了一枚火摺子,兩個全身黑衣的佩刀大漢,魚貫行入了大殿之中。

  供台上長明燈早已油乾、信枯,積滿了灰塵。

  但兩個大漢似是早已有備倒出燈中積塵,換過燈信,加添了隨身帶來的香油”幽暗的大殿裡立刻被燈光照得一片明亮。

  兩個黑衣大漢望瞭望四周的積塵,皺皺眉頭,左首一人低聲說道:“田老二,這座大殿,至少有十年沒有打掃過了,要把它打掃乾淨,只怕得費大把力氣。”

  右首大漢苦笑一下,道:“有什麼法子,不打掃也不成啊!”

  兩人皺著眉頭,動手打掃起來。

  足足化去了半個時辰,才把大殿上的積塵清除完畢。

  但兩人已然變了樣子,黑色的衣服上,有如被人灑了一層面粒,雙手和臉上卻又是一片黑。

  彼此望了一眼,兩人突然大笑起來。

  那被稱田老二的大漢,低聲說道:“王老大,瞧你那德行,哪裡還像人樣子?”

  姓王的打個哈哈,道:“你小子是丈八燈台,照遠不照近,你那樣子,只怕比我也好看不了多少呀!”

  田老二道:“咱們出去找處有水的地方洗洗吧?”

  王老大道:“洗洗?我瞧你小子是永遠開不了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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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第六章 公私分明

  田老二呆了一呆,道:“王老大,這我就不懂了,咱們一身積塵,滿臉黑灰,難道很好看是麼?”

  王老大道:“咱們打掃這座大殿,比要我殺它幾個人還要難過,只要看到咱哥們這副樣子。誰都知道出的氣力,你如去一洗,洗得白白淨淨。誰知咱們這份累法?”

  田老二突然放低了聲音。道:“老大,你門道多,耳朵長,可聽過今夜來的什麼人麼?”

  王老大抬頭望了天上的星辰一眼,道:“晨光還早,你小子是考驗我?”

  田老二道:“老大,兄弟是領教?”

  王老大放低了聲音,道:“你小子問對了地方,聽說這次來的不止一位……”

  突然“咯”的一聲,似是有一物落在大殿外的磚地上。

  王老大陡然住口道:“什麼人?”

  田老二道:“這地方哪來的人。一定是野貓走過房頂,踢下一塊瓦片。”

  王老大道:“不成,咱們得出去瞧瞧才能放心。”

  田老二沒有法子,跟在後面,道:“這地方十幾年沒有來過人,怎會這麼巧的今晚上就有人來……”

  語末說完,那走在前面的王老大,突然一腳向前跌去。

  田老二究竟是久經走動的老江湖了,立刻心生警覺,陡然停下了腳步。

  但大晚了,對方的手法大快,田老二還末叫出口,人已被點中了穴道。

  事情就有那麼一個巧法,這位王老大和田老二,一個留著長長的鬍子,一個光著下巴。

  大約有一頓飯工夫,王老大、田老二叉出現在大殿門外。兩個人仍然穿著那積滿灰塵的衣服,臉上也抹上了許多積塵。

  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夜空中突然傳來了王天奇的聲音道:“王大、田二,大殿打掃好了沒有?”

  王大一欠身,道:“打掃好了。”

  就在他欠身行禮的當兒,一條人影,已落在大殿門口了。

  來人正是王夭奇,兩道森冷的目光,盯住在王大的身上瞧著。

  他似是想說什麼,但還未來得及開口,幾聲汪汪狗叫,大門外,魚賈行入了一群人來。

  當先兩個,身穿及膝麻衣,左首一個身背一支喪門杖,右首一人,右手執著一塊鐵牌,鐵牌上寫著四個血紅色的大字“勾魂拘牌”。

  站在大殿右首的田二,抬頭望了一眼,心頭忽然一震。

  原來,當先而入兩個人,長相實則不敢恭維,左面的麻衣人一張大麻臉,兩面的額頭奇寬,大蒜鼻子,紅鼻尖,一對大眼睛,不停的來回轉動。淡黃色的長發,長垂在肩上。

  右首的麻衣人,一張金黃臉,由頂門到下顎,少說也有一尺六寸長。

  田二忘了兩人一眼,立刻垂下頭去。

  王天奇一抱拳道:“兄弟王天奇,恭迎特使。”

  只聽汪汪兩聲,兩隻奇大的藏犬,分別撲向了守在殿門口的王大、田二。

  殿中的燈光,照射了出來,只見兩隻高大的藏犬,大口怒張,白牙森森。

  王大、田二駭然地向後退了一步,但兩人還算沉得住氣,沒有雙雙出手。

  只聽兩聲怪笑,兩個麻衣人,突然一收左手,拖住兩隻巨大的攻勢。

  敢情兩人左手中,各牽著一隻鐵鏈。

  王天奇微微一笑道:“這兩人都是兄弟的屬下,是來打帚大殿的人。”

  王天奇道:“兄弟手下的人,自然是靠得住了。”

  左首麻衣冷冷說道:“這兩人靠得住麼?”兩個麻衣人看了兩人一身塵土,臉上也沾滿灰塵,不禁微微一笑,道:“王兄,你這屬下看來十分辛苦,應該好好的獎勵一下。”
  
  王天奇道:“兩位吩咐,兄弟自當從命,那是他們兩位的造化了。”

  九百麻衣人突然放步行入了殿之中,回顧了一眼,道:“王兄,這地方很少何人來過吧?”

  王天奇道:“不錯,這地方十分荒涼,方圓數里內,沒有人家,藥王廟香火早絕,兄弟已派人查過,很少有人到此。”

  左首麻衣人道:“好極了,特使一向喜歡冷靜所在。”

  兩個麻衣人口中說話,右手卻鬆開手中的藏犬。

  兩條藏犬汪汪叫了兩聲,疾向外竄去。

  兩個麻衣人這才轉身,望著大門口處,高聲說道:“請特使大駕入殿。”

  原來,行入大門的一行人,突然又向前行了進來。

  那是四個穿著黑衣的大漢,魚貫行了進來,分站在大殿門外兩側。

  另四個黑衣大漢,迅快的進入殿中,分守在四角。

  緊接著,又行入兩個穿著藍衣的童子,抬著一張虎皮金蛟椅行了進來。

  兩個藍衣童子放好虎皮金蛟椅,垂首站在大椅兩側。

  這一陣排場過後,另兩個穿著黑衣的大漢,才抬著一頂小轎,直行入大殿之中。

  田二暗中數計一下,八個分守在殿內、殿外,兩個抬轎的黑大漢,再加上兩個黑衣童子共有一十二人。

  可算上兩個麻衣人,共有十四個人,這些人似都是護衛從人,那坐在轎子中白人,才是特使了。

  看來,這特使的架子不但很大,而且,是一位很重要的人。

  很可惜的是,王大、田二兩個人,都被那些站在殿門外面的黑衣人遮住視線,無法瞧到殿中景物。那王大還沉得住氣,田二卻無法按住好奇之心,悄悄移動身軀,找到了一個空隙,同裡面望去。

  只見一個小轎子移動,行出一個全身黑衣、身材嬌小的黑衣人,一進殿,坐在了虎皮金蛟椅上。

  峙黑衣人全身上下,都被一種黑衣掩遮,頭上也戴著一頂很奇怪的帽子,把整個頭臉都掩遮起來,只露出兩隻眼睛。

  只見那位坐在椅子上的黑衣人,兩道目光,回顧了一眼,婉轉吐出一縷清音,道:“哪一位是王天奇王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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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王天奇一急步行了過去,一抱拳,道:“王天奇見過特使。”

  田二心中一動,暗道:“原來,這位特使竟然是一個女人。”

  黑衣女道:“聽說,你吃了很大的虧。”

  王天奇道:“是的,屬下無能,還請特使作主。”

  黑衣女道:“哦!可不可以把詳情說明一下。”

  她說話的聲音嬌媚動聽,而且措詞也很客氣。

  王天奇道:“屬下和他們動手一次,六魔君損傷了四個人。”

  黑衣女道:“是死了,還是被人家活捉去了?”

  王天奇道:“左右二金剛,身受重傷;水火雙煞星,被人活捉。”

  黑衣女道:“哦!這一仗真是不划算,咱們損失如此之大,但不知傷了對幾人?”

  王天奇的臉上一熱,道:“慚愧,對方的損失很微。”

  黑衣女道:“對方打個五折算吧……也該有兩個傷亡,是麼?”

  王天奇道:“這個,不敢欺瞞特使,對方只有一人受傷。”

  黑衣女嘆口氣,道:“真是不幸得很,咱們這組合中的人,越來越不行了。”

  王天奇道:“屬下願受責罰。”

  黑衣女的口氣,突然一轉,有此二投傷的道:“這實在也怪不了你,因為敵人太強了,是麼?但不知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她說的聲音,不但柔和已極,而且輕聲慢語,充滿著一種悲天憫人的味道。

  王天奇道:“是的!如是一般的敵人,豈是六魔君的敵手?”

  黑衣女道:“王兄,能不能把他的姓名告訴我呢?”

  王天奇道:“特使言重了,那是一位出家人,也是昔年主持追剿魔刀會的首腦之一。”

  黑衣女道:“真是啊!冤家路窄,你在魔刀會時,他苦苦追殺你,想不到示換了王天奇的身份之後,他仍然不放過你。”,丁王天奇道:“特使明察。”

  黑衣女道:“那人可是一位三清弟子麼?”

  王天奇道:“正是一位三清弟子。”

  黑衣女道:“是不是那主持玄妙觀的觀主天虛子?”

  這話不但使殿門外王大、田二心頭一震,就是王天奇也聽得大大的震動一下。

  盡力掩飾著內心的震動,王天奇緩緩地說道:“特使其日靈敏,觀察無微不至。玄妙觀主天虛子實是一位勁敵,應該早些除去。”10zz黑衣女點點頭,道:“說的是啊!但不知你王兄,是否已有除他之策了?”

  奇道:“屬下智能有限,武功不高,想不出除去天虛子的良策,盼望特使指點一二。”

  黑衣女道:“你這麼謙虛,我只好代勞了,不過你……”

  王天奇接道:“特使但請吩咐,屬下全力以赴。”

  黑衣女道:“你要想個法子,把他誘人我設下的埋伏中。”

  王天奇道:“那老道士狡猾得很,誘他進人設下的埋伏,不是易事。”

  照衣女點點頭,道:“倒也有理,但王兄有什麼高明的辦法呢?”

  王天奇道:“如是特使有殺死他的把握,咱們何不直接找他挑戰去?”

  黑衣女輕輕嘆息一聲,道:“王舵主的意思,是要我拋頭露面向他挑戰?”

  王天奇呆了一呆,道:“屬下的意思足先把玄妙觀天虛子除去,咱們就少了一個勁敵。”

  黑衣女哦了一聲,道:“王兄,想法子把他誘人這座藥王廟中……我們就在此地設伏,想法子把他搏殺於此。”

  王天奇道:“屬下謹領令諭,設法誘他到此就是。”

  黑衣女迫:“王兄,除了玄妙觀土天虛子之外,還有些什麼人,住在這南陽附近?”

  王大奇老奸巨猾,已聽出那黑衣女的口氣,立刻心生警斑,皺皺問頭,道10zz“特使聽到了什麼消息麼?”

  黑衣女嘆道:“王兄,我是在問你的話,是麼?”

  王大奇道:“是,屬下無能,除了發覺玄妙觀土天虛子之外,還末發覺有別人隱伏於此。”

  黑衣女道:“這麼說來,你真是不夠精明了!”

  王天奇道:“是的,屬下無能。”

  黑衣女道:“王兄,我們一向不喜無能的人,想你早已知道了。”

  她一口一個王兄,叫的十分親熱,而且,聲音婉轉,十分動人,可是,王天奇卻聽得一頭大汗,滾滾而下。

  黑衣女接道:“王兄,你可想知道在這南陽附近,潛伏的人麼?”

  王天奇道:“屬下無能,還望特使指點。”

  黑衣女道:“好吧!除了玄妙觀主夭虛子,至少還有兩股力量,潛伏在南陽附近,很可惜的是王兄竟然未能發覺。”

  王天奇忽然間,出了一身冷汗。

  黑衣女嘆口氣,道:“王兄,你是知道的,咱們一向不允許犯過錯誤的人仍然位居要職。”

  王天奇道:“是!屬下願領責罰。”

  黑衣女黯然一斂,道:“我實在不願責你,可是,這麼森嚴的規戒,我沒有辦法幫助你。”

  王天奇道:“屬下願戴罪立功,還望特使恩典,從輕發落。”

  黑衣女道:“這樣吧!明天日落之前,你把天虛子誘入此地,如若咱們能夠生擒了他,我盡力替你開脫,也許能將功折罪。”

  王天奇道:“屬下全力以赴。”

  黑衣女搖搖頭道:“王兄,你不是全力以赴,而是必需辦到。”

  王天奇道:“屬下明白。”

  黑衣女道:“好!咱們就這樣決定……”

  黑衣女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公事談完了,咱們談談私事吧!令郎近來好麼?”

  王天奇道:“托特使的福,小犬很好。”

  黑衣女道:“令郎今宵怎的沒有和你同來呢?”

  王天奇道:“未得特使之命,屬下不敢擅自作主。”

  黑衣女低沉的笑道:“令郎是本宮中十二金帶劍士之一,論身份還在你王兄之上,怎麼末得到通知呢?”

  王天奇道:“這個,也許是屬下疏忽了。”

  只聽汪汪兩聲狗叫,傳了過來,打斷兩人的交談。

  兩個麻衣人未待吩咐,突然飛身而起,躍出大殿。

  夜色中,有如兩道流星一般,消失於夜色之中。

  王天奇一皺眉,道:“奇怪,這地方一向冷僻,行人裹足,怎會突然間有了人來。”

  黑衣女笑道:“也許是王兄洩漏了本使到此的秘密。”

  王天奇吃了一驚,道:“這個絕對不曾,屬下一直小心。”

  語聲甫落,三條人影,挾著疾風,飛入了大殿之中。

  王天奇一提真氣,凝目望去,只見兩個麻衣人一左一右,中間曰竺個身著藍色長衫的年輕人,並立一處。

  看清楚了那年輕人的形貌之後,王天奇頓覺一股怒火,直衝上來。

  原來,來人正是膝下唯一的兒子,王少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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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王少堂倒是很平靜,先對王天奇一欠身,道:“爹爹早來了?”

  王天奇冷哼一聲,似想發作,但他卻強自忍了下去。沒有說話。

  王少堂恍若未聞,轉過臉去,對那黑衣女一拱手,道:“不知特使駕到,少堂有失遠迎。”

  黑衣女對王少堂極為客氣,竟然站起了身子,經移蓮步,行到了王少堂的身前,格格一笑,道:“少堂,咱們兩年末見了吧!似乎是生疏了很多。”

  她的聲音有一種特異的柔媚,甜甜的,撩人情懷,走起路來,蓮步細碎,柳腰款擺,不用取下面紗瞧著,軌可以瞧出她是屬於善解風情一類的女人。

  對那黑衣女的親切,王少堂並無熱烈的反應,淡淡的笑一笑,道:“你是特使的身份。我不能大放肆了。”

  黑衣女低沉一笑,道:“我已和令尊談完了公事,現在咱們是私人清談……”一揮手。接道:“你們都出去。”

  兩個麻衣人和守在殿內的黑衣女,立刻魚貫行了出去,只有王天奇還站在一例未動。

  黑衣女面紗轉動,兩道透過面紗的目光,掃掠了王天奇一眼,道:“王舵主,你怎麼還站在這裡。”

  王天奇道:“屬下還有一件事要請教。”

  黑衣女問:“什麼事?”

  王天奇道:“屬下想早些告退,也好去佈置一下。”

  黑衣女點點頭:“好吧!明天午時後,太陽下山之前,你把他們誘入這藥王廟中就行了。”

  王天奇一欠身,道:“屬下遵命,特使保重,恕我不伺候了。”

  快步奔出了大廳。

  目睹王天奇帶著兩個僕人消失於夜色之中,黑衣女才緩緩說道:“少堂,令尊對你似乎有些不滿意。”

  王少堂微微一笑,道:“沒有一個父親,願見兒子的身份高過自己。”

  黑衣女緩緩取下了面紗,嫣然一笑,道:“對令尊的失敗,我已經給了他特別寬大的處理,你可知道為了什麼?”

  王少堂微微一笑,道:“想來是看我的面子了?”

  黑衣女突然仲出手去,抓住了王少堂的右手,柔聲說道:“聽說你成親了?”

  王少堂雖未掙脫右手,但卻肅立末動,淡然說道:“在公事排行上,找雖然是金帶劍士的身份,但在人前我只是一個不諳武功的害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只有遵從的份了。”

  黑衣女嗯了一聲,笑道:“幸好,有人破壞了你們的好事。”

  王少堂嘆一口氣,道:“敵人似很強大,那位玄妙觀土天虛子,只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黑衣女道:“先對付了天虛子,再設法一一追殺他們,我既趕來了。自然要辦個水落石出,用不著為此發愁。”

  王少堂道:“你只帶來這些從人麼?”

  黑衣女道:“我帶來的這些人只是一批明著行動的人馬,還有一批暗中行動的殺手,也已經趕到了南陽府來,你儘管放心,用不著為此慮。”

  且說王天奇帶著王大、田二,一口氣行出了十幾里路,才停了下來。

  回頭看去,只見王大、田二,緊緊的追隨身後。兩人肅然而立。不見一點喘息.本能的一種自衛反應,王天奇霍然向後退了兩步,道:“我的兩個人呢?”

  田二冷冷說道:“死了。”

  王天奇道:“他們帶著兩條藏犬,嗅覺靈敏得很,如是他們的屍體藏在附近。很可能會被發覺。”

  王大微微一笑,道:“看來,你王員外比我們還要著急了。”

  伸手抹去臉上的灰塵,赫然是玄妙觀土天虛子。

  王天奇冷冷說道:“道長的易容術並不高明,在下一入藥王廟,已發覺情勢有異。”

  王虛子道:“貧道也料定了你王兄不敢揭穿真相,所以。貧道也用不著在易容上多花工夫。”

  王天奇目光轉到那假冒田二的身上,道:“這位是……”

  東方雁也抹丟臉上的灰塵,道:“咱們見過了。”

  王天奇道:“你能獨敗六魔君,想必是大大有來歷的人物了。”

  東方雁道:“咱們既一不攀親、三不交友,用不著多拉關係。”

  王天奇雙目中神光暴射,似想發作,但他又強自忍了下去,目光一掠天虛子。道:“兩位都聽到那特使的話了?”

  天虛子道:“聽到了。

  王大奇道:“道長作何打算?”

  天虛子道:作難的該是閣下,貧道既然知道了,自然不會再去上當,陷身人伏。”

  王大奇道:“跑了道士跑不了廟,玄妙觀中還有百位道長,齊家寨中還有齊元魁一家大小,咱們如是談不成,那可能造成一樁很悲慘的不幸。”

  天虛子臉色一變,道:“玄妙觀中除了貧道之外。他們都不是武林中人,也沒有習過武功。”

  王天奇道:“但你卻把他們拖累下水,帶入屠場。”

  東方雁突然接道:“道長,晚輩倒有一個辦法,可使玄妙觀中的諸位道兄們,免於劫難。”

  天虛子道:“願聞高見。”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7 16:50
四八

  東方雁一字一句的說道:“對付這等兩手血腥的江湖凶人,用不著和他談什麼江湖道義,道長和在下合手,我相信三十招以內,可以取他之命。”

  王天奇雖然盡力保持著平靜,但臉上仍不禁微微變色。

  百密一疏,想到了威脅別人就範,卻未料到對方反擊一把,竟然來個先下手為強。王大奇兩道目光,卻凝注在天虛子的臉上看看,希望能從天虛子的臉上瞧出他內心的決定。

  王天奇一面提氣戒備,一面冷冷說道:“夜深人靜,只要在下一聲長嘯,立時可以招來助拳之人。”

  東方雁冷笑一聲,道:“王天奇,玄妙觀主如肯合力,在下相信,在你援手還禾到之前,我可以把你斃於劍下。”

  王天奇見識過他的武功,獨鬥六魔君,身手十分高明,如若一旦和天虛子聯手台鑿,自己確難支撐過二十個回合,心中大感震駭。

  但他究竟是常歷凶險、久經大敵的人物,處危不亂,表面上還保持著適當的鎮靜,道:“道長的意思如何呢?”

  天虛子道:“這要看你王兄了?”

  王天奇徵了一征,道:“看我!為什麼?”

  天虛子道:“如是你王兄答應不傷害玄妙觀中那些無辜的全真弟子,找他放你王兄一馬。”

  王天奇沉吟了一陣,道:“好!咱們三言為定,但鷹圖、玉珮的事,道長如何決定……”

  語聲一頓,接道:“兩位既然見識過了那位特使的氣派,老實說。他們一旦正式出現江湖,為害之列,昔年的魔刀會難及萬一。”

  天虛子道:“貧道想不明白的是,鷹圖玉珮和貴組織為害江湖的事。有什麼牽連的關係?”

  王天奇淡淡一笑,道:“道長如是想從區區口中探出鷹圖、玉珮的用處,只怕是白費心機了。”

  天虛子道:“王兄不願說,貧道也不勉強。不過,貧道相信,我很快會查出鷹圖、玉珮的用途。”

  王天奇冷笑一聲,道:“知此隱秘的人不多,怕你很難問到用途。再說,那位特使來意雖未說明,但明眼人不難看出,他們是有所為而來,如是道長不肯交出鷹圖、玉珮,在下被迫,只好和他們全力合作了。”

  東方雁冷笑一聲,道:“就算那黑衣女人有所為而來,咱們也未必就怕了他,閣下如以此威脅我們,那是做白日夢。”

  王天奇雙目神光暴射,盯注在東方雁的臉上,緩緩說道:既為魔宮特使,必然身負奇技,閣下不要以為勝了六魔君,就足和魔宮中特使對抗了。”

  目光轉移到天虛子的臉上接道:“能使在下屈為下屬的人,就算當今九大門派,怕也沒有這份能耐,但魔宮的威勢,卻使我情願就範。”

  東方雁淡淡一笑,道:“如是在下沒有看錯,閣下在魔宮之中,並未受重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腳色罷了。”

  這正是王天奇的痛處,被東方雁三目擊中,頓時怒火高丈,氣得全身微微顫抖。

  但他究竟是大奸巨惡的人物,無比的激動,仍然能控制住情緒,仰天籲一口氣,道:“年輕人,你雖然偽裝是齊元魁的趕車人。但老夫瞧得出你是個大有來歷的人物……”

  東方雁冷冷接道:“閣下能瞧出我大有來歷。何不明白說出來,也好要在下心服口服。”

  王天奇儘量壓制激動、怒火,故作平靜的微微一笑,道:“閣下可能是武林三大世家中人,也可能是玄妙觀主和幾大門派內高手名宿合力造就出的一位後起之秀。”

  東方雁吃了一驚,忖道:這老鬼果然不是泛泛人物,不但能屈能伸,而江湖的閱歷之豐,更非常人能及。

  只聽王天奇接道:“老夫自信,你脫不出老夫推判的範疇,不過老夫並不想知道你的身份來歷,武林三大世家也好,九大門派也好,但都無法和魔宮的勢力抗拒.天虛子眼看那王天奇對魔宮百般推崇,心中突然間生出沉重之感,輕輕咳了一聲。道:“王兄對那魔宮如此推崇,想那魔宮,你是一處天下聞名所在了。”

  王大奇道:“如是那魔宮天下聞名,道兄也早該知曉了,但區區可以斷言,你道長並不知魔宮何在?”

  天虛子道:“貧道寡聞,王兄可否見告一二呢?”

  王天奇沉吟了一陣,道:“那是一處充滿著神奇能力的地方,三五個月內,可以造就出一個出類拔萃的武林高手,可以把一個重傷奄奄的人,立時療治復原,也可以使一個人一宵間迷失了自己,忘記過去,不識親人故舊。”

  天虛子呆了一呆。道:“真有這樣一處地方麼?”

  王天奇道:“不錯,那就是魔宮……在我們的稱呼中,都叫它神宮。”

  東方雁道:“當真是駭人聽聞,但不知魔宮在什麼所在?”

  王天奇道:“年輕人,你可是想去瞧瞧麼?”

  東方雁道:“在下確有些不相信世間真有那麼一處地方!”

  王天奇道:“年輕人,你非相信不可,也許三五日內,你們都會感覺到老夫之言不虛了。”

  老於世故的天虛子,察言觀色,發覺那王天奇的話,並非虛假,心頭更見沉重。

  輕輕哼了一聲無量壽佛,沉聲問道:“王兄似乎在魔宮中並不得意?”

  王天奇道:“不錯,在魔宮中,兄弟只是個微不足道的人物。”

  天虛子低聲道:“王兄對魔宮,似有著很深的記恨。”

  王天奇道:“談不上什麼記恨,不過,兄弟只是想擺脫他們的控制罷了。”

  天虛子道:“鷹圖、玉珮可以幫助你擺脫他們的控制麼?”

  王天奇淡淡一笑,道:“道兄似是對此事十分關心?”

  天虛子道:“貧道只不過隨口問上一聲罷了,王兄,不用多心。”

  王天奇望望天色,道:“對於魔宮的事,兄弟只能言盡於此了,如是道兄還想知曉的更多一些,那就只有用鷹圖、玉珮交換了。”

  天虛子道:“王兄,貧道想知道,我們奉上了鷹圖、玉珮之後,我們能得到些什麼?”

  王天奇道:“兄弟當盡我所知奉告有關魔宮的內情……”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有一件事,在下說出來,希望這位少俠別放在心上。”

  東方雁道:“什麼事?”

  王大奇道:“兩人聯手,在下也許非敵,但找至少有突圍而去的能力,所以,我並不怕兩位聯手,只是找不願和兩位鬧得水火不容,讓魔宮中人,坐收其利。”

  天虛子道:“我相信王兄的話。”

  王天百點點頭,緩緩說道:“狡兔尚且三窟,我王某人鬥了大半輩子江湖,豈能不留下些防身的本錢,那些人,都是在下的心腹,他們會為我流盡最後一滴鮮血,除了我王某之外,任何人,地無法指揮他們。”

  東方雁道:“閣下是在對咱們炫耀實力了。”

  王天奇道:“兄弟只是說明,一旦兩位交出鷹圖、玉珮,在下將帶領這批人物,助兩位一臂之力。和魔宮申人一決勝負。”

  天虛子微微一笑,道:“以後呢?”

  王天奇道:“以後的事,兄弟無法幫忙了,對付這一批人手之後,兄弟就要暫時離去。”

  天虛子道:“王兄準備去什麼地方?”

  王大奇道:“天涯海角,行蹤不定,因為,兩位也許真的不怕魔宮中人,但兄弟,卻自知無法逃過魔宮中人的追殺,不得不避避風頭,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兩位也不妨仔細的想想。”

  他謹慎異常,口風奇緊,每每說到重要所在。就說得海闊天空、不著邊際。

  天虛子道:“王兄亡命天涯,難道不管你那些心腹屬下了麼”王大奇通:“對這次魔宮來人一戰。兄弟那些屬下,縱然不曾全部戰死,也必有極大的傷亡,餘下的人手,兄弟可以交給道兄統率。”

  天虛子道:“王兄,只帶鷹圖、玉珮逃命麼?”

  王天奇道:“當然,兄弟千辛萬苦的把它弄到手中,總不曾把它們棄置吧?”

  輕輕咳了一聲。接道:“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兩位也不妨仔細的想想。”

  天虛子道:“貧道會和他們鄭重的商討此事。”

  王天奇道:“也不用大急,三天以內,諸位就會感受魔宮的壓力,那時,通兄再和他們提一下,也許會有點效用……”

  笑一笑,又道:“道兄投我以桃,我心報之以季,但如諸位逼得無路可走時,兄弟就只好全心為魔宮效力了,道兄請三思在下之言,兄弟去了。”

  飛躍而起,夜色中一閃不見。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7 16:50
四九

  望著王天奇消失的背影,天虛子長長吁一口氣,道:“方少俠,王天奇的話,不像用詐,怕魔宮中人,已經聽到了什麼消息。”

  東方雁道:“這地方,除了觀主之外,我們還有多少人手?”

  天虛子道:“我們早已對王天奇有了懷疑,所以,很多人手,都集中在南陽地面上,平時,我們是散居各處,很少見面,但自從王家事變之後,我已經通知他們集中到齊家寨去。”

  東方雁道:“觀主可是準備在齊家寨和他們一決勝負麼?”

  天虛子道:“當時,還不知道魔宮派遣了人手到此,準備會合了各方人手之後,一舉搏殺王天奇,掃蕩魔刀會的人手,但此刻形勢已有了變化,王天奇已不是我們主要的敵人,來自莫可預測的魔宮中人,才是我們主要的敵人了……”

  長長吁一口氣,接道:“貧道擔心的是,那來自魔宮的特使黑衣女,很可能只是一種明顯的人手,暗中很可能有另外的高手,偷施襲擊。”

  東方雁道:“觀主見多識廣,可知道那魔宮的來歷?”

  天虛子搖搖頭,道:“不知道,不過,自從魔刀會消散之後,我們就發覺江湖有一股很神秘的力量在活動,但卻一直無法找出這股力量來自何處?現在總算是有點眉目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少俠來自東方世家,想必對魔宮中事有些耳聞了。”

  東方雁道:“晚輩來此酬恩之前,曾聽家父提到江湖正泛起一股逆流,似乎源出什麼神宮,未曾留心,一下子記不起那名字了!”

  天虛子道:“那就不錯了,把令尊、令堂的話,和王天奇對照一下,不難找出一些蛛絲馬跡,東方少俠如若用心聽過王天奇的話,地似乎是說過一句,那座魔宮,在他們的稱呼中,也叫作神宮。”

  東方雁道:“觀主,是否準備接受王天奇的條件呢?”

  天虛子道:“貧道覺得我們應該先知道那鷹圖、玉珮的用處。”

  東方雁道:“可惜家父不在此地,家父如若在此,或許知曉鷹圖、玉珮的用途何在!”

  天虛子突然覺著臉上一熱,幸好他臉上滿是積塵,別人地無法瞧得出來。

  但聞東方雁接道:“家父一生喜愛研讀星卜奇星,游跡遍及天下,博記了近百年江湖上的事事物物,家母也許受了家父影響,對五行奇術一道,化了大部精力,可能是晚輩的智力所限,對父母這些奇學,無法承繼,倒是舍妹,對此道很有興趣,深得父母所傳。”

  天虛子道:“一個人的精力有限,東方少俠以弱冠之年,已有極為深博的武功造謂,如若分心星卜奇術,怕武功上難有著些成就了。”

  東方雁笑一笑,道:“道長之言,確也有理,舍妹的才慧,似乎是高我許多,但她把大部的精神,都集中到五行奇術之上,所以,武功方面的成就就十分有限。”

  天虛子笑道:“這就是了,藝貴精專,東方世家武功,精大深博,非全神貫注,怕很難能盡得奧妙……”

  突然汪汪兩聲狗叫,傳了過來,打斷了天虛子未完之言。

  天虛子話題一轉,改口說道:“東方少俠不要插口,一切由貧道應付。”

  緊接衣袂飄飄,兩個牛頭、馬面般的麻衣人,也到了身前。

  兩隻巨大似是已聞到兩人身上的氣息,所以,並未撲擊兩人。馬臉的麻衣人,雙目一掠天虛子和東方雁,冷冷說道:“王天奇呢?”

  天虛子一欠身,道:“敝上發覺了一個可疑的人影,追蹤而去,我等輕功難以同行,敝上命我等在此等候。”

  馬臉的麻衣人嗯了一聲,道:“你們查到了那人影麼”天虛子搖搖頭,道:“屬下目力不盡,一直末查出什麼。”

  馬臉麻衣人一揮手,兩條巨犬汪的一聲大叫,疾如流星般竄了過去。

  兩個麻衣人,緊隨著飛躍而起,追在兩頭巨犬之後而去。

  直待人狗去遠,天虛子才低聲說道:“他們似乎是發覺了什麼可疑事情10zz此地已不宜久留,咱們也該回齊家寨了。”

  東方雁一點頭,轉身向齊家寨而去。

  但卻被天虛子一把拉住,道:“那兩個特異的巨犬,嗅覺似是靈敏得很,咱們不能直奔齊家寨,否則會恨容易被他們追查找上門去。”

  東方雁道:“怎樣才能避開兩隻惡犬的追查。”

  天虛子道:“前面不遠有一座水塘,一過後,他們無法再追查了,咱們越過了那座水塘,再想法子,繞回齊家寨去。”

  東方雁點點頭,兩人依計而行,橫渡一座水塘後,才繞回了齊家寨。

  低聲說道:“是觀主麼?”

  齊元魁恭候在寨門口處,一見兩人立刻迎了上去。

  天虛子點點頭,道:“不錯,寨子外面防守如何?”

  齊元魁道:“非常嚴密,一處傳警,各處相應。”

  天虛子道:“他們來了沒有?”

  齊元魁道:“來了一位廉姑娘,把小女送回到齊家寨,另外還有兩位姑娘和她同來。”

  天虛子道:“還有麼?”

  齊元魁道:“沒有了,只來這三位姑娘。”

  天虛子道:“有沒有一位行腳和尚到來?”

  齊元魁道:“沒有,除了三位姑娘之外,再無他人來過。”

  天虛子嗯了一聲,道:“秋飛花呢?”

  齊元魁道:“和三位姑娘在大廳中恭候兩位。”

  談話之間,行入大廳。

  大廳中燈燭輝煌,齊夫人、秋飛花和兩位身著青衣,年的十七八的少女,圍坐在一張木桌上品茗。

  大約這幾人所有的話,都已經談完了,四個人各據一方,默默無語。

  天虛子舉步入廳,目光一轉,不見廉小紅,立時問道:“小紅呢?”

  秋飛花道:“廉姑娘受了一點輕傷,正在坐息。”

  目光一掠兩個青衣少女道:“兩位請稍坐片刻,貧道和這位東方少俠先洗把臉,更過衣後,再和諸位詳談。”

  二女望到天虛子那滿臉黑塵,一身積塵,想到他平日道貌岸然的神情,心中十分想笑,但卻強忍沒有笑出聲來,一欠身,道:“老前輩請便。”

  天虛子和東方雁,奔到後面,洗去臉上黑塵,更過衣服。

  東方雁順便洗去了臉上的藥物,恢復了劍眉星目的本來面目。

  再回到大廳時,齊元魁已經吩咐下人擺上了一桌酒席。

  七個人圍坐一桌。

  秋飛花早已為二女說明了東方雁的來歷,末待東方雁開口,二女很大方,先欠欠身,道:“久聞東方世家之名,今日有幸一會東方兄。”

  東方雁臉上頓然泛起了兩圈紅暈,抱拳說道:“不敢當,兩位姑娘過獎了。”

  他既不知二女的來歷,也不知二女的姓名,只好含含糊糊地應付過去。

  秋飛花關心大局,來不及為東方雁引見二女,立刻問道:“東方兄,你們見到了些什麼?”

  東方雁嘆口氣,道:“咱們把王天奇看成了一個重要人物,其實,他只是那組合中的三流腳色罷了。”

  秋飛花一皺眉頭,道:“這麼說來,那王天奇的背後,還有靠山了?”

  天虛子默然不語,似乎正思索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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