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零
但瞬即嘿嘿笑道:“果然是她,也好,正可方便我一網打盡!”
常玉嵐道:“夫人明鑑,東方老前輩並非壞人,小婿的一條命就是她老人家救的。”
百花夫人叱道:“她是你的恩人,卻是我的仇人,她救了你,卻又殺我,玉嵐,如果有一天她和我仇人相見,你是準備幫著誰呢?”
這問題問得太突然,常玉嵐根本不知如何回答。
但百花夫人卻並不放過他。
她緊跟著再問道:“你說,究意幫著誰?”
常玉嵐吁了一口氣道:“我想夫人和東方老前輩縱然從前有過過節,還是化干戈為玉帛的好,何苦兵戎相見?”
百花夫人縱聲冷笑道:“玉嵐,這可是你該說的話嗎?我把唯一的女兒都給你了,連司馬山莊也交給了你。”
“東方霞救你不過是舉手之勞,難道她這舉手之勢就超過了我對你的恩情?”
常玉嵐輕咳了一聲,道:“小婿豈是個忘恩負義之人,怨仇宜解不宜結,還是請夫人三思。”
百花夫人寒著臉色道:“我豈止三思過,這些年來千思萬思都有了,現在的局面,是我不殺她,她必殺我,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你懂嗎?”
“小婿不相信會形成這種局面。”
“住口!”百花夫人抬手拍著椅背:“你不相信我相信,你不知前因後果,怎可妄下斷語?”
連藍秀也料想不到,場面會火爆到這種局面,兩人中一個是母親,一個是丈夫,簡直不知如何勸說是好。
尤其百花夫人似乎已變得喜怒無常,任誰也有動輒得咎的感覺。
正在大感為難之際,還好,樂無涯趁機陪著笑臉道:“娘,您就別跟常姐夫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可不是玩的。”
“孩兒和常姐夫由鄢陵一路回來,知道他對您是忠心耿耿,將來若果真和那東方老女人碰上,常姐夫當然是幫著您啦!”
樂無涯這幾句話果然有效。
百花夫人格格笑道:“還是你這小子會說話,我本來就不曾和他生什麼氣。”
說著,望向常玉嵐。
她語氣柔和的道:“玉嵐,你沒生我的氣吧?方才我不是和你當真,怪只怪這幾天我的情緒不好,脾氣比較急躁些,你們做晚輩的,不要見怪才好。”
“小婿不敢。”
百花夫人喝了口茶,忽然蛾眉一蹙,問道:“對啦!聽說莊門外的桃林,一向茂盛向榮,為什麼前些天我來時發現有些已被砍伐得殘缺不全?”
常玉嵐嘆口氣道:“這事發生在一月之前,不知何故,被人一夜之間,砍伐得面目全非,連帶的連今年三月十五的賞花大會也未能舉辦。”
百花夫人臉色一變道:“可曾查出是什麼人砍伐的?”
“說來慚愧,小婿至今不曾查出。”
藍秀緊跟著說道:“娘,至於賞花大會不曾舉辦,倒並非因為桃林已被砍伐,而是有人冒用玉嵐和女兒的名義,發出柬信,柬帖上寫的是今年賞花大會暫停一次。”
百花夫人雙頰微微抽搐,略微沉吟道:“這樣說來,那冒名發帖和砍伐桃花的該是一夥人了?”
藍秀搖頭道:“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因為那砍伐桃花的人,不外存心看司馬山莊的笑話,他們反而是希望賞花大會如期舉行。而冒名發帖之人,則又是存心不讓武林同道前來司馬山莊聚會。”
“這兩件事發生在一前一後,不過是事有湊巧罷了!”
百花夫人默然甚久,才點點頭道:“你的看法很對,現在我必須提醒你們,今後莊上要多加戒備,說不定司馬山莊的太平日子已經不多,一場腥風血雨的浩劫,很可能就要來臨了。”
藍秀和常玉嵐互望一眼,卻不便表示什麼。
百花夫人繼續說道:“十年來司馬山莊舉辦了三十次的武林聚會,娘一次都不曾參加,本來今年曾有意前來主持賞花大會。”
“還好臨時有事未能成行,否則豈不白跑一趟了。”
常玉嵐道:“不管如何,小婿希望五月五日品桃大會能夠如期舉行,桃林被砍伐的總是少數,多數仍能開花結果,招待武林同道諒來還不成問題。”
百花夫人點點頭道:“好,我也這樣想,若你們因而停辦品桃大會,豈不正稱了那冒名發帖之人的心意,而且也必壞了司馬山莊的名頭。”
“現在離五月五日端陽節的品桃大會,已不到一個月了,我已決定留在司馬山莊,即使有事須回暗香精舍,也必定會在品桃大會之前趕來。”
藍秀喜形於色道:“那最好不過,女兒和玉嵐早就盼望您能親來主持一年三次的武林大會,這次終於盼到了!”
百花夫人再望了常玉嵐和藍秀一眼道:“王嵐忙碌了一天多,必定很辛苦,你們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常玉嵐和藍秀用過晚餐後,陶林和絕代又來閒談了一會才離去。
室內只剩下小夫妻兩人,常玉嵐搖搖頭道:“你覺得岳母這十年來似乎和從前不太一樣了嗎?”
藍秀輕蹙黛眉道:“我也有這種感覺,她老人家好像變得脾氣十分急躁,有時候甚至喜怒無常。”
“你我以後對她老人家應該留心一二才是,免得惹她生氣。”
藍秀幽幽一嘆道:“我想她可能受到什麼刺激,而且我們又不方便問。”
“很明顯,她對紀無情是氣到了極點,必欲殺他而甘心。”
“不,剛才所說的那位東方老前輩,似乎和娘怨仇更深。”
“那位東方老前輩正是救我活命的恩人,夾在她們中間,讓我說什麼好呢?”
“這倒難了,昨日東方老前輩可對你說過什麼?”
常玉嵐猶豫了一下,才道:“當然,她對岳母也不會有什麼好話。”
“她說什麼?”
“還是別問的好,有些話令人難以啟齒。”
藍秀呆了一呆。
她雖未繼續追問,卻蹙眉說道:“她的話你可相信是真的?”
常玉嵐故做不經意的笑笑道:“片面之詞,自然難以採信。”
“五月五日的品桃大會,你是決定要如期舉行嗎?”
“連岳母都鼓勵舉辦,豈可輕言廢止。”
藍秀黯然若有所思的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對。”
“你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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