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那太好了,只是這種度量,女人往往沒有,你可能也不例外。”
“你說說看!”
“我要你把丈夫獻出來,歸我所有,如果你不肯答應,咱們兩人共有一個丈夫也可以,你年紀比我大,我敬你為姐姐。”
藍秀不怒反笑,淡淡說道:“阮姑娘,天下男人,車載斗量,憑你的條件,選什麼樣的乘龍快婿都不難,為什麼偏偏看上一個有了妻室的人?又為什麼偏偏要搶奪別人的丈夫?”
阮溫玉笑道:“這一點小妹必須詳加解釋,小妹久聞中原武林有三大公子,加上回疆的沙無赦,合稱四大公子,而小妹幼時就被一位算命先生算定,將來終身欲得幸福,必定在四大公子中擇一而嫁,小妹現在已二十三歲了,對終身大事,哪能不急。”
“原來是這麼回事,阮姑娘為什麼偏偏選中外子呢?”
“小妹並非故意和你常夫人過不去,而是不得不如此。”
“真的嗎?我倒很想聽聽是什麼道理?”
“很簡單,事實擺在眼前,以目前的四大公子來說,沙無赦遠在大漠回疆,而且我也不習慣在沙漠裡討生活。”
“那麼除去外子,還有兩位,據我所知,他們至今還是孤家寡人。”
阮溫玉格格笑道:“常夫人真會說笑話,司馬駿已經做了和尚,而且雙目盡盲,和尚可有娶妻的道理嗎?那可能是你們中原的規矩,即使他能棄僧還俗,小妹也不可能嫁給一個盲人。”
“還有一位紀無情。”
“紀無情早已得了瘋癲之症,蓬首垢面,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小妹曾在官渡見過他,那副德性只怕誰見了也會討厭。”
藍秀愣了一愣道:“你說的不對,我前些天在蒙城也見過他,他衣著整齊,儀表出眾,和十年前初見他時並沒什麼兩樣。”
阮溫玉緊蹙蛾眉道:“不可能吧!常夫人是否認錯了人?”
藍秀道:“他和外子是生死知交,十年前我也見過他多次,怎會認錯了人。”
阮溫玉撇了撇櫻唇道:“想不到常夫人還有騙死人不償命的本領,實對你說,常玉嵐就是被紀無情和司馬駿在我手中搶走的,看紀無情當時那蓬首垢面的模樣,即使打扮起來也絕不是什麼一表人才。”
“阮姑娘可是打不過他們兩人?”
“那也不見得,雖然他們兩人身手都很高,可也沒放在我的眼裡,我是故意讓他們把常玉嵐帶走的。”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他們救不活常玉嵐,必須再把人還給我,讓他們自己折騰一陣再來求我,在我來說,不是更有面子嗎?”
“他們可曾把外子交給你?”
阮溫玉面現悲傷之色,一跺腳道:“那兩個混帳東西,實在可惡,他們本意是想救常玉嵐,不想卻害了常玉嵐。”
“凡是中了‘五陰九玄掌’的人,最多能活一個月,常玉嵐的傷勢,算來已經有二十天左右了,若再不解救,必死無疑,常夫人,小妹剛才說是特地來救他的,你該相信了吧?”
藍秀黯然一嘆道:“可是他並沒回來。”
阮溫玉焦慮無比的道:“糟啦!看來在官渡我真不該讓他們把常玉嵐帶走,這一來,不但你要守寡,連小妹我也要跟著守寡。”
只聽江上碧低聲道:“門主,屬下在常三公子被搶走後,曾在由蒙城到鳳台的路上,遇見過紀無情和司馬駿,他們曾說常三公子已經死了。”
阮溫玉頓時臉色怪變,急急責問道:“發生這樣不幸大事,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江上碧吶吶答道:“屬下因為怕門主傷心,所以一直不敢講,同時又覺得他們的話不一定靠得住,說不定是在故意騙我。”
阮溫玉呆了半晌,忽然冷笑道:“不錯,他們是在騙你,那時常玉嵐中掌才不過幾天,他內功深厚,不可能那麼快就死的,只是拖到現在,也實在差不多了,江堡主,我奇怪他們當時為什麼不擄走你?”
“屬下一直沒對門主講,紀無情當年在司馬長風的安排下曾做過狂人堡主,屬下對他也有過照顧,上次在官渡他不對屬下下手,相信門主該看得出來其中必有原因?”
“難怪當時我也覺得有些可疑。”阮溫玉忽然眸子一轉:“江堡主,既然紀無情曾做過狂人堡主,你一定見過他的本來面目,他到底長的好不好看。”
“當年司馬長風把舍下取名狂人堡,又安排紀無情擔任狂人堡主,可知那時紀無情已經得了瘋癲之症了,不過他若真能把自己好好修飾一番,一定也很英俊瀟灑。”
阮溫玉哦了一聲道:“那我倒想找機會看看他。”
江上碧搖搖頭道:“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屬下十多年來,只有最近才碰到他。”
阮溫玉不以為然,道:“你僅僅幾天光景,就連番見到他兩次,還說的什麼可遇而不可求。”
藍秀道:“是否阮姑娘見到紀無情後,就對他芳心有屬了?”
阮溫玉神秘的一笑,搖搖頭道:“那可不一定,我還要比較比較,小妹想見紀無情的目的,主要是想向他查出常玉嵐的下落,以便解救他的掌毒,若常玉嵐真的已死,那就什麼都別提了。”
藍秀道:“難得阮姑娘對外子如此關心,我在這裡先謝過了,現在該把這事放在一邊,等外子真的生還再說,我這裡馬上吩咐備酒,款待各位。”
只聽塞外三凶的老大青面韋陀白君天冷哼一聲道:“說的倒可輕鬆,白某人豈是要你們司馬山莊備酒款待的。”
藍秀冷冷瞥了一眼道:“這位可是塞外的青面韋陀白大當家的?如果尊駕不吃酒就走,本莊也並不勉強,你請吧!”
白君天兩隻銅鈴般的眼睛瞪得有如牛蛋,暴聲道:“奶奶的狗蛋,老子的左手斷在司馬山莊,難道就這樣算了。”
陶林忽然厲聲喝道:“姓白的,你嘴裡敢不乾不淨,司馬山莊還容不得你如此的放肆。”
白君天這時左手腕斷掌處纏著白布,傷口尚未癒合,連帶的也影響右手不便,否則兵刃早就出手了。
但他此刻仗著人多勢眾,根本不把陶林放在心上,喝道:“你這老小子算個什麼東西,還不配跟老子說話。”
陶林哪裡忍得下這口氣,翻腕撥出腰間朴刀,指著白君天道:“混賬東西,上次斷去一手是便宜了你,今天我陶林要斷去你的腦袋。”
“陶林,你不要管!”藍秀示意陶林退後,再望向白君天道:“這事我正要問問白當家的,上次莊主和我不在,你們三人無故闖進莊來我碴,究竟是何居心?”
白君天道:“我們兄妹三人,不過是向貴莊借點盤費,你們不該不借。”
藍秀冷笑道:“只怕事情不是這麼簡單吧?即使不借,也沒什麼不該,司馬山莊不欠你們三人的賬,你們來要的什麼債?”
白君天咬牙切齒的道:“可是你們憑什麼斷去老子一隻手?”
藍秀又是一陣冷笑道:“白大當家的過獎了,司馬山莊的劍士們還沒這大本事,你為什麼不找砍你手臂的那位瞎和尚去?”
只聽阮溫玉驚叫道:“瞎和尚?莫非是司馬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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