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
丁翔忽然覺得頭皮直髮麻,
他真想狠狠地痛揍自己一頓,為什麼不早走一步。
這冰冷孤寂的山上,自己為什麼要小丑表功一樣的等著跟四貝勒見面?
七格格還在看他,水汪汪的眼睛,彷彿像是要張開血盆大口的狼。
丁翔想躲,卻無處可躲。
這霎那間,他忽然就像個童養媳一樣,可憐巴巴的。
他越可憐,七格格就越感興趣。
連四貝勒也有些兒忍悛不禁,看看七格格道:“七妹,夠了?你瞧,丁總管臉都紅了!”
丁翔本來倒不一定臉紅,但經四貝勒一說,可真的覺得臉上像火一般燒起來。
七格格一點也不在乎,笑道:“紅臉還不行,我要看到他像哈巴狗兒一樣……”
她終開忍不住笑得說不出話來了!
丁翔可不認為好笑!
至少,他對哈巴狗可一點興趣都沒有!
所以,誰要教他學做哈巴狗,他一定會要對方變成哈巴狗。
當然,他目前不敢要七格格變做哈巴狗。
可是,誰敢說他日後不會?
如果一個男人能讓一個女人死心踏地愛他,別說他要女人學哈巴狗,就算要她變成踏腳板,她也會願意的。
丁翔會不會在心中這麼想呢?
誰知道?
至少,現在還沒人能知道。
七格格這時已伸直了腰,她終於忍住了笑。
丁翔剛剛是深鎖雙眉。
但七格格一抬頭,他已換成了一副笑臉。
他自己不知道,這種嘴臉,就是十足的哈巴狗。
七格格向他招招手。
丁翔走了過去。
四貝勒笑笑,他是不是在想,丁翔已成了哈巴狗了。
七格格盯著丁翔,笑笑:“到目前為止,你所辦的事,都還差強人意。”
丁翔道:“謝七格格……”
七格格道:“往後,不知道你能不能也像現在一樣的把許多事辦好?”
丁翔道:“七格格請吩咐,只要丁翔力所能及,一定全力以赴。”
七格格笑道:“真的?”
丁翔道:“是!”
七格格忽然湊到丁翔耳邊,低聲說了幾個字。
丁翔呆了一下,看看她,皺眉道:“在下……在下的右耳有些重聽……”
七格格柳眉一揚:“討厭!”
四貝勒笑了笑,大聲道:“七妹,你說大聲點有什麼關係?這兒也沒有什麼外人呀……”
七格格似是有些意外。
她看看四貝勒,格格一笑道,“四哥,你……你怎麼能聽?”
四貝勒一怔道;“我不能聽?”
七格格道:“是嘛!”
四貝勒道:“漢人說,事無不可對人言,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沒聽說過麼?”
七格格笑道:“四哥哥,他們說的事無可對人言,並沒包括男女閨房之事啊!”
四貝勒皺眉道:“啊!原來……原來漢族聖人的話,也有些地方不適當,不能引用……”
七格格道:“本來就是嘛!”
四貝勒不再說什麼,緩緩地移步走開。
丁翔真恨不得一把把他拉住。
可是,他不能。
現在,有一隻手拉住他。
是七格格的手。
她嬌滴滴地聲音,在他耳邊升起來。
“你要為我去辦事,拚命賣力的事!”
丁翔苦笑。
七格格瞄了他一眼:“你怎麼了?”
了翔道:“沒什麼!”
七格格道:“那……你為什麼提不起情趣?”
丁翔恨不得長上一雙翅膀飛走。
此時此地,有哪一個男人能提得起情趣?死屍、雨水、冷風,還有三個黑衣大漢和四貝勒在虎視眈眈……
別說是人,就算是禽獸,恐怕也不行。
七格格可沒放過他,狠狠地捏了他一下:“你說呀?你是……”
丁翔嘆了一口氣,道:“我……我很累,我已經忙了一夜……”
他故意打了一個哈欠,苦笑道;“七格格,我已非當年了!老了!快要進棺材的老頭子了!”
七格格嫣然一笑道:“你老了?丁翔,你如果是老頭子,那我也該快做老太婆了!”
丁翔頭皮都在發作,但口中卻不能不說道:“你還年輕得很,七格格,我是……熬了一夜就累,這才是老呀!”
七格格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道:“丁總管,你為什麼故意裝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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