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〇
“母親,夠了。一家人何必如此,不會是阿嬌做的,你走進了別人的圈套還不知嗎?”
劉徹終於開口了,阿嬌更是滿臉激動的看著劉徹,他為她辯護了!
王太后咬牙說:“彘兒,你被她騙了,如果她真是被冤枉的,依她的性子怎麼會一句都不辯解?一定是她安排好的!”
劉徹有一絲的動搖,雖然心裡滿意於阿嬌不在大鬧了,但是這變化的確有些突兀。
但也只是一瞬,他對王太后說:“她今天不知道母親會來宣室,怎麼提前安排?這件事情兒子定會調查清楚,母親還是先回去吧。”
一甩袖,王太后氣憤而走,劉徹也著人送陳阿嬌回去。阿嬌看著劉徹顯然是想說些什麼,但是看看默立在一旁的年湘,還是調頭走了。
看著宣室殿中央的一灘猩紅的血,年湘皺起了眉頭,劉徹將她帶到側殿中,問:“你怎麼想?”
年湘想到紫雲噴灑出來的血,說:“不管是誰,有這麼賣命的手下,實在是很恐怖。”
劉徹冷笑一聲:“若不是最後演的那齣戲,朕真是要把事情想簡單了,她去誣賴母后,畫蛇添足了。”
“難道陛下知道是誰了?”
“還要查查。”劉徹見年湘還想追問,敷衍的說:“既不是母親,又不是阿嬌,能做到這一步的人就不多了。”
兩人都沉思了一會,劉徹突然說:“朕身邊就差個向你這樣知心的人,跟你說話不用擔心多餘的,輕鬆多了。”
年湘的心又亂了,十分怕劉徹做出過格的事情,急忙說:“多謝陛下抬愛。”
好在劉徹也沒有繼續將話題深入,問年湘:“你可知道還有誰和你一樣?”
“和我一樣?”年湘不明白的問。
“和你一樣巾幗不讓鬚眉,有從仕報國之心。”
劉徹這麼一解釋,年湘就完全明白了。關於她這個女官招惹朝中大臣不樂意的事情,她也聽說過一些,因為劉徹全擋了下來,所以年湘並未有十分真切的感受。但是劉徹現在提到這個問題,難道是想續任用女官?
034 鳳兮,凰兮
“我並不認得什麼人,但是在來京的路上到是聽到過一些故事。”
劉徹知道年湘話中另有所指,問:“什麼樣的故事,說來看看。”
“侍從郎司馬大人的發妻卓氏,不知陛下可曾聽說過?”
這話引來了劉徹的興趣,問:“就是和司馬相如私奔的卓文君?朕聽說過,是個不一般的女子。”
年湘說:“微臣在路上就聽說,卓文君在未嫁之時就是蜀中一帶有名的才女,詩詞歌賦不遜與司馬大人。”
“哦?倒真是個奇女子。”
“更可貴的是她的品質,微臣聽說這幾年司馬大人在長安供職,但她仍然在老家成都守著一個小酒肆,靜等著司馬大人的音訊。”
劉徹有些不信:“有這事?聽說卓氏出身不錯,怎麼會願意拋頭露面去賣酒,司馬相如在長安安頓了好幾年,又怎麼不把她接過來?”
年湘嘆口氣說:“君子多薄性,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劉徹眉毛挑了挑,對年湘多看了兩眼,隨意的說:“這個司馬相如……”
年湘讀書的時候就知道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心中一直為卓文君打抱不平,有一次和同學爭論司馬相如為人的時候,還激憤的罵他就是一個“騙財騙色”的小人!如今她能夠回到西漢,她決定要幫幫那個讓她欽佩的才女了!
劉徹沉思了一會說:“朕想派人去將卓氏接到長安來,你說派誰去好呢?派大臣去不妥,這個事情還要瞞一段日子,羽林軍日後是要出去打仗的,做這個事情也不合適,就只能在御前侍衛裡派個人了……何蕭如何?”
年湘說:“一切聽陛下吩咐。”
劉徹心中想的,是因為何蕭與年湘相識,又救過她一次,準備借這個事情提拔何蕭,讓年湘承他的人情。但是年湘依舊是那副平淡的樣子,好像硬拳打到棉花上,毫無效果。
最後劉徹只得興趣缺缺的說:“那就這樣吧,沒事就退了吧。”
年湘面上沒有表情,但是心裡卻記下這個事情,很高興的出了宮。大才女呀,著實讓她十分期待。
出了宮,年湘見天色還不算太晚,想著卓文君的事就去了司馬相如的府邸,想拜見一下這位“大才子”!
半尋半問之下,他的府邸也不算難找,年湘敲門問了,卻被告知司馬相如出門赴酒會了。
哼,酒會?
年湘嘴角一癟,照歷史來看,這酒會是專門為司馬相如青睞的那個風塵女子所辦吧!
這幾天年湘去司馬府找了好幾次,可是司馬相如一直都不在,門房讓她去一個叫山泉居的地方找一找,可是年湘問了幾個人,都不知道這山泉居在哪裡,她也只有作罷。
這天一早,她進宮在宮門遇見了衛青,兩人就一起往裡走去。她尋思著衛青應該和司馬相如認識,如果讓他引薦,應該就可以找到司馬相如了。
“衛大哥。”都說託人辦事態度要好,拈香破天荒的這樣喊了衛青一句,聽的衛青也是一愣。
“何……何事?”
“你跟司馬大人認識嗎?就是寫《鳳求凰》的司馬相如。”
衛青點點頭,“同樣為皇上效力,自然認得。”
年湘見有戲,趕緊說:“我很仰慕他的才學,你幫我引薦好不好?聽說他每晚都在一個叫山泉居的地方,和一些文人吟詩做賦,你帶我去吧!”
衛青聽了眉頭微皺,本準備拒絕,可是看到年湘失望的表情說:“好吧,今天出宮時你在宮門前等我,我帶你去。”
年湘心中高興,兩人遂分開各行其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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