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緊緊地握著的粉拳又鬆開了,輕魂看著那去而復返的李公公露出了笑容,“妖女的確是不可放過的,但是比起輕魂我想出來的方法,我認為李公公才是最有辦法的那一位。自古以來不是有那麼一句俗話,盲精啞毒,閹人啊,才是最狠毒的。”
沒有一絲的掩飾,輕魂的話語輕佻諷刺至極,使得李公公看著她咬牙切齒臉色蒼白,只可惜焫隆就在一旁,他壓根就不能發作,於是他只好一拱手,準備解釋什麼。
只可惜焫隆壓根就沒有興趣聽輕魂和李公公唇刀舌劍地說些什麼,他一擺手,止住了李公公的話,“那麼好吧,這妖女和那妖人一旦落網,就交給李公公處置吧。”
李公公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一眼輕魂,然後只好俯首領命。
對李公公冷嘲熱諷也已經難以解除心中苦悶的感覺,輕魂依然不高興。可是她也不想去挑戰焫隆耐心的底線,於是她轉過身去繼續看那蔓華,看他到底想和那個綵女說話說到什麼時候去。那些什麼道士和尚都已經開始向河岸邊聚集過來了,他還會那麼悠閒嗎?!
順著輕魂的視線看去,焫隆冷冷地看著那一身白衣立於半空之中的男人,即使不細看,也可以感覺出那是一個美麗的男子。男生女相絕非好事,更何況焫隆非常討厭這樣的男人,因為在他的記憶之中,皇宮之內曾經有一個畫師就有如此傾國傾城的容貌。
那個比女子還要美麗的畫師極為可恨,因為他只會為彥皇后作畫,那個時候年幼的他也曾經跟這位皇子們教課的先生去見過這位畫師一面,然而他卻不願意把任何一個皇子收為徒弟。那個畫師美麗並且高傲,焫隆記得非常清楚,那個畫師看她的眼神就如高高在上的仙人看凡塵螻蟻的眼神,自大、傲慢、冷漠。焫隆曾向先皇提起,只可惜一個失勢的皇子遠遠不及那個為彥皇后作畫的畫師的地位,所以他不服!
當年安晴無意間落進菊魂宮的紙鷂是一隻美麗的蝴蝶,這便出自於那個縱然美麗驕傲卻無名的畫師之手。那個時候焫隆不願意把安晴的紙鷂歸還,他並不僅僅是在顯示著自己的權利,更多的是他想要那一隻紙鷂。那隻紙鷂對安晴來說或許只是一個普通的玩具,用於打發無聊的時間,可是對焫隆來說,這只紙鷂見證他的屈辱,一個皇子的屈辱!
縱然流著最尊貴的血統,可他卻是一個不受父皇疼愛,不能讓母妃快樂,宮人可以隨意欺負,就連一個小畫師都可以輕視的皇子!就算多麼年幼,他的心從來都是明白得很的。
焫隆冒著被處罰的危險搶走了安晴的紙鷂,他以為安晴會生氣,可是面對他皇子的身份卻無可奈何,他想要看安晴痛苦的模樣,可是卻最終看不到。安晴大方的把紙鷂送給了他,因為安晴是彥皇后和先皇最疼愛的孩子,所以這只漂亮的紙鷂丟了就是丟了,送人也未嘗不可,因為他還可以去命令那驕傲的畫師再給他畫一個,畫一個更漂亮的蝴蝶!
看著那隻紙鷂,焫隆就有一股衝動的,恨不得把那些人都撕成碎片,無情的父皇,自以為仁慈大方的安晴,以及那個驕傲的畫師!他們憑什麼如此快樂,他們憑什麼可以去羞辱他?焫隆發誓,他要把自己曾經受過的羞辱十倍奉還給他們!
於是,焫隆把那隻漂亮的紙鷂點燃了丟進彥皇后的寢宮,活活地燒死了那搶走他母妃一切榮耀的彥皇后,燒死了那些目中無人的宮人,使得先皇鬱鬱寡歡,最終因憂鬱而死,然而那本來應該順利坐上皇位的安晴也不過只是當了一個小小的靖王爺!
他得到了一切,他應該是得到了一切,可是卻永遠有人不把他看做是皇帝,看做是天子,不尊敬他,不聽命於他,就如那總用先皇來說事的丞相段唯智,就如此時此刻那個敢來救這些綵女的白衣男子!
“一個也不可以放過!”焫隆冷笑著說道,然首站到了輕魂的身旁,伸手摟著輕魂的腰,“輕魂,這些人一個都不能放過……你說朕說得對嗎?”
輕魂沒有深究焫隆話語間的意思,她只是隨意的點頭,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蔓華的身上,任由焫隆親密地摟著她。
輕魂不知道蔓華是不是看見她了,因為蔓華一直沒有回過頭來,蔓華的所有注意力似乎只放在他面前的那個綵女的身上。那個女人應該被千刀萬剮,讓蔓華再也認不出她來!
可是如果蔓華看見她了呢?輕魂曾經想過如果讓蔓華看見她在焫隆的懷裡會不會生氣呢?畢竟當時蔓華並不喜歡楚陽觸碰她!蔓華或許認為她只該屬於他一個,他喜歡打也好,罵也罷,沒有一個人可以阻止,就如她在他身邊的十年。可是蔓華已經把她帶出來了,這裡已經不是那個只屬於蔓華的宅子了,這裡是屬於皇帝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