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穿越霸王花 作者:黑鯊 (已完成)

 
li60830 2019-1-4 17:37:4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7 24999
li60830 發表於 2019-1-4 18:31
三十

  “嚴純兒!你想什麼呢?”秦娥發現純兒竟然沒有聽自己說話,不由的惱羞成怒。

  玉環已經打定了主意,反倒什麼都不怕了,一昂頭,大聲說道:

  “我以前只知道你長的醜,我今天才知道,你不光丑,你簡直就像是一個粗鄙的潑婦!”(丫頭罵起人來,比秦娥直接多了。)

  秦娥拍案而起:

  “你放肆!我是皇上的寵妃,你竟然敢這麼罵我!來人,給我打,狠狠的打!”

  半晌,沒有動靜,秦娥大怒:

  “你們都聾了?我讓你們打她,打死這個賤人!”

  宮女們躊躇著,終於,一個年歲稍大一些的宮女低聲說道:

  “婉儀,後宮中,只有皇后,貴妃和皇妃才有廷杖的權利。”

  “住口,”秦娥氣的花容失色,她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有人說她還不是皇妃,秦娥惡狠狠的大聲說道:“我現在是皇上最寵愛的御妻,這個賤人敢侮辱我,我就算是打死她,皇上也不會怪我的。給我打,打死為止!”

  看見秦娥真急了,宮女們不敢再堅持,過來兩個人抓起了玉環,連推帶搡的把她推倒在地。玉環被推的趴在了地上,半個臉都沾上了灰土。沒人看見,此時玉環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我成功了,我激怒了這個愚蠢的女人,她們如果打死了我,那麼後宮中,就再也不會有嚴美人這個人了,小姐就自由了。至於這個壞女人,侮辱了我們小姐一定會受到懲罰的!隨便打死美人,應該也算是一條罪責吧。後宮中森嚴的律條會制裁她的。

  一陣鑽心的劇痛,讓玉環疼暈了過去,這個忠心耿耿的丫頭,臨死前都沒有想到自己一點點,滿心想的,仍舊是她的小姐。

  三十廷杖打完了,玉環已經奄奄一息。

  “打,接著打,我說過,要打死她!”秦娥已經不依不饒。

  這時,一個瘦小的身影無聲而快速的離開了芙蓉館的外牆,飛奔回了景華宮——她是鸝妃派出來打探消息的。

  小宮女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了鸝妃的面前,把芙蓉館中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鸝妃。鸝妃的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其實自從看到秦娥派人來叫純兒,鸝妃就打好了主意,要利用這件事好好做一篇文章。她故意虛張聲勢,要用妃子的職權制裁秦娥,其實就是為了激怒秦娥,好讓秦娥多給純兒些苦頭吃,最好能激的秦娥打純兒一頓,這樣,秦娥就等於違背了後宮中嚴格的等級制度。皇家法令無情,這個獨佔住皇上的女人,就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可是她沒想到,那個傳話的宮女,竟然對於景華宮中所發生的一切,隻字沒提。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讓鸝妃措手不及,一貫溫順的純兒,竟然在芙蓉館和秦娥對罵了起來,而秦娥這個又毒又蠢的女人,更是把身份、規矩,這種種限制都拋到了腦後,囂張的發出了打死純兒的命令!

  現在怎麼辦?是闖進芙蓉館,救純兒一命?還是,裝作不知道,任憑純兒被她打死,好讓秦娥身犯重罪,永世都不能翻身!?徹底除掉自己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第一卷 26、宮中明月

  鸝妃躊躇難決,而芙蓉館中受刑的玉環已經奄奄一息。望德宮裡,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宮女,正在俯首躬身向望德宮的主人——榕貴妃,相信描述芙蓉館中發生的事情。

  “這麼說,現在嚴美人已經快不行了?”榕貴妃一邊對著一面鑲嵌華麗的菱花鏡,專心致志的欣賞著自己國色天香的容貌,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回娘娘,剛才奴婢回來的時候,嚴美人就已經受不住了,現在又過了些時候了,恐怕此刻,嚴美人真的是快……”

  榕貴妃揮手打斷了宮女的話:

  “好了,秦娥婉儀和嚴美人是一起入宮的好姐妹,今天她們姐妹敘舊,是經過皇后娘娘允許了的,就算是小姐妹們在一起開開玩笑,也不會怎麼樣的,她們姐妹情深,就算過分一些,也不用我們外人置喙。不許隨便議論各位娘娘,是這後宮裡最起碼的規矩。而且皇后娘娘那麼賢德,有她在是不會發生任何亂子的。”

  這就是榕貴妃,有些心機,卻愛自作聰明。她現在很開心,因為秦娥這一鬧,真是一舉數得:打死嚴美人,打擊鸝妃的氣焰;秦娥逾距必然會受到嚴懲,這個狐狸精就再也不能迷惑皇上了;而且,宮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亂子,作為皇后,首先就難辭其咎。這可是梨皇后入主中宮以來,發生的最大的亂子,足夠讓梨皇后顏面掃地了。榕貴妃越想越得意。

  而皇后,此刻正在自己的宮中精心的梳妝打扮,這裡是宇文王朝的後宮,是她當朝皇后梨宮月的天下。正像她剛一出生的時候,姑母為她起的名字一樣。那時,皇后剛剛降生,當時還是貴妃的姑母,送了她一柄玉如意,並且為她起名為宮月。宮月,宮中的月亮,後宮中的美人多如繁星,但是月亮永遠只有一輪,而皇后,就是這輪獨一無二的明月。她的光輝永遠掩蓋著群星,她的氣勢永遠獨霸著天空!

  現在,梨宮月真的成了後宮中的這輪明月,後宮中每一寸土地,每一個角落,都逃不過她的光芒,芙蓉館也不例外。

  從今天這出鬧劇一開場,每一個場景每一個細節,甚至每一個在場與不在場的人的心思,都沒有逃出皇后的視線。
li60830 發表於 2019-1-4 18:31
三十一

  皇后一直就在靜靜的觀望著,眼睜睜的看著一出鬧劇變成了一場鮮血淋漓的謀殺,她仍舊那麼沉著。現在,謀殺已經快結束了,皇后知道,到了該自己登場的時候了。

  皇后最後看了一眼鏡子,落地的銅鏡中,映出了她整身的風采。兩個宮女正跪在她的腳邊,為她整理長裙的下襬,而她的背後,則站著一名宮女,高舉著一面銅鏡,好讓皇后能夠看見自己髮髻的式樣。

  今天,皇后的妝化的格外的濃豔,黛眉高挑,斜插入鬢,紅唇上染得是最鮮豔的胭脂,一雙鳳眼點畫的非外有神。她把一頭青絲都梳攏到了腦後,頭頂上帶著一頂華麗的鳳冠,鳳冠全部是用一片片精緻的金葉子連綴而成的,金葉子的連接處鑲嵌著一顆顆璀璨的寶石,各色寶石連綴成排 ,說不盡的豪華氣象。

  這頂鳳冠本來是專門在皇后接見外臣時戴的,鳳冠的前面還有一道由一條條纖細的金鏈組成了面幕,用來遮蔽住皇后的容顏,而今天,因為只是在後宮中行走,皇后特意除去了面幕。

  鳳冠的後面綴滿了密密匝匝的精緻金鏈,長及腰際,隨著皇后的身體微微一動,一層華麗的金光就籠罩在了皇后的全身。

  皇后身著一身大紅的錦緞長袍,長長的裙裾,寬寬的繡幅,整件長袍上,用金線繡了一隻完整的鳳凰。

  就這樣,皇后用黃金和大紅,堆砌出了母儀天下的無限端莊。

  景華宮有人來報:

  “回鸝妃娘娘,皇后娘娘請娘娘到芙蓉館議事。”

  鸝妃錯愕。

  望德宮有人來報:

  “回貴妃娘娘,皇后娘娘請娘娘到芙蓉館議事。”

  榕貴妃愣了一下,第一個動作就是照鏡子,她最不願意的就是在皇后面前顯得不夠美麗,可是皇后突然傳喚,打扮肯定是來不及了,還好,今天榕貴妃心情大好,所以已經把自己裝扮的很精緻了。

  與此同時,後宮中所有的貴妃和皇妃都接到了皇后的傳喚,宇文端昊目前有兩位貴妃,七位妃子,不大工夫,這九位後宮中地位遠高於別的小老婆的小老婆,就都出現在了每一條通往芙蓉館的路上。

  芙蓉館中,再也沒有了往日那醉人心脾的美麗和幽香,有的只是一片蕭殺,這全因為在院子當中的地上,匍匐著的那個已經筋骨斷裂的妙齡女子。

  其實,秦娥已經害怕了,她爭寵,她驕狂,她愚蠢,這些毛病她都有,但她真的不是有意識的狠毒。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討男人的歡心,踩踏一切女人就是她全部的生活。今天,她只是想把嚴純兒弄來,好好羞辱一番,出出氣,她也沒想到事情會弄到這個地步。她真希望能有一個宮女站出來,勸自己一句,那她就會馬上下令停止用刑。她甚至希望鸝妃能趕緊出現,好把她的妹妹帶走。或者不管是誰,哪怕隨便來個妃子就好。可是她哪裡知道,芙蓉館中的宮女們早已經被秦娥的刁悍嚇得不敢說話了,鸝妃還在觀望猶豫,而其他的妃子們,則都在默默的祈禱著嚴純兒早點被打死!

  廷杖還在繼續,秦娥心慌意亂的站在院子裡,真的沒了主意。

  突然,門口處響起了一聲清亮的傳秉聲:

  “皇后娘娘駕到——”

  秦娥一驚,腿一軟,差點沒跪了下去:‘皇后怎麼來了?’一聽到皇后兩個字,秦娥瞬間清醒了,不用任何人提示,她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究竟犯了多麼大的錯。她似乎已經感受到了冷宮那恐怖的氣息。

  皇上現在最喜歡的人就是自己!你們不能把我怎麼樣,我是皇上最喜歡的人!還沒有見到皇后,秦娥就已經快接近癲狂了。

  第一卷 27、連環套

  當一臉平靜,一身盛裝的皇后剛一出現在秦娥的面前,秦娥就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如果說剛才她的心裡還殘存著一絲跟皇后抗爭的念頭,那麼現在,她的心裡就只剩下了,對皇后那母儀天下的無上權威的惶恐和卑微。

  皇后看了看匍匐在院子正中的玉環,玉環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看不出是死還是活。皇后掩藏在寬大衣袖下的纖纖素手,微微一動,這個動作太輕微了,如果不認真觀察,根本覺不出來皇后的手動了一下。可是一直跟著皇后的一個年長宮女,卻立刻就走到了玉環的身邊,有條不紊的為玉環檢查了起來。

  如此的機靈默契,可見皇后對身邊人果真是調教有方。

  片刻之後,那個一身素衣的年長宮女碎步走到了皇后跟前,低低的耳語了幾句,一向沉靜如儀的皇后,竟然臉色微微一變,情不自禁的朝玉環望了一眼。

  秦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身體無法遏制的顫抖了起來。

  皇后沒有理會玉環,也沒有理會秦娥,徑直繞過她們,她身邊的宮女早已在院中佈置好了儀仗座次,皇后居中,兩側還擺放了九把椅子,一看,就是給那些貴妃皇妃們預備的。

  皇后居中落座,儀態端莊沉靜簡直就同畫像上的觀音一般。她把目光投向了秦娥:

  “秦娥婉儀。”皇后的聲音很溫和,沒有秦娥預計中的狂風驟雨。

  “臣妾在。”秦娥顫抖的回答道。

  “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皇后的聲音越溫和,秦娥就越恐懼,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臣,臣妾有罪,臣妾,不,不敢。”

  “罪不罪的一會兒再說,你先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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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秦娥顫顫巍巍的抬起了頭,她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青黃色,再也沒有了平日裡的嬌媚風騷。

  皇后認真的注視了一會兒秦娥的臉頰,竟然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唉,好一副花容月貌。難怪能得到皇上的垂憐。”說著話,皇后又嘆了一口氣:

  “我是陛下的皇后,既然陛下憐惜你,我自當盡力保全你。”

  聽了皇后這句話,秦娥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睛,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皇后竟然要保全自己,會是真的嗎?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是皇上的結髮之妻,當然要全心全意為皇上著想,愛屋及烏嘛,但是,”皇后話鋒一轉,聲音瞬時冷硬的起來:

  “你要記住,以後不要在幹這種事情,因為這後宮裡的每一位御妻,不管品位高低,都是皇上的女人!所以,這一次我還是要處罰你!但你放心,既然皇上憐惜你,我就不會奪去你服侍皇上的機會,至於以後能不能讓皇上更加垂憐於你,那就看你自己了。”

  秦娥簡直快歡喜瘋了,她原以為,自己這一次最輕也會被打入冷宮,沒想到,皇后竟然對她這麼寬厚,還給她留下了服侍皇上的機會。秦娥相信,只要能讓她看見皇上,她就一定能東山再起!

  這時,各宮貴妃皇妃紛紛到了,皇后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時間恰到好處。這就是她梨宮月,永遠能掌控住後宮中的一切!

  各宮妃子紛紛落座,她們都和秦娥一樣,一進芙蓉館,就被皇后那恢宏的儀態震懾住了,緊跟著就被地上血跡斑斑的玉環嚇呆了。

  鸝妃腿一軟,就跌倒在了玉環的身邊,哭了出來:

  “純兒,妹妹,你醒醒啊,姐姐來了,你睜開眼看看姐姐啊。”哭聲未歇,鸝妃就轉身跪倒了皇后的面前,哭求道:

  “嚴美人無辜喪命,請皇后為臣妾姐妹做主。”說著話,已經泣不成聲。

  皇后的眼圈也紅了,她微微一揮手,綠屏趕緊走上前扶起了鸝妃,皇后柔聲說道:

  “鸝妹妹不用過於傷心,我剛才已經命人檢查過了,嚴美人只是重傷暈了過去,並沒有性命之憂,用心調養一段時間,就會恢復的。”

  皇后這句話一說出來,連秦娥在內的所有人都呆住了。秦娥當然不想讓‘嚴美人’死,但是她自己清楚剛才的廷杖有多麼狠毒,她不能相信,‘嚴美人’竟然沒死!

  而這一群妃子,包括鸝妃,聽到了這個消息,都感到了深深的失望,她們是多麼希望打死嚴美人,再賜死秦娥啊。

  過了半晌,鸝妃才想起來自己應該表示高興,她趕緊重新跪倒,口中連聲說著:

  “太好了,多謝皇后對嚴美人的救命之恩。”

  鸝妃一句話,就點明了——秦娥就是想要純兒的命,要不是皇后及時趕來,純兒還是死路一條。

  皇后如何不明白鸝妃的意思,她淡淡一笑。說道:

  “鸝妹妹快快起來,我們都是自家姐妹,嚴美人也是我的妹妹,不用這麼客氣。”

  皇后忽然語氣一變:

  “雖然嚴美人保住了性命,秦娥婉儀死罪可免,但是,私用刑罰,她活罪依舊難逃,今天我把各位妹妹請到芙蓉館來,就是想當著各位妹妹的面,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眾人一聽,還是要給秦娥治罪,不由得都精神一振,專心聽著皇后說話。

  皇后卻不理會眾人的目光,而是看向了秦娥:

  “身為女人,能得到皇上的一夕憐愛,就是幾世修來的福分。秦娥婉儀,我問你,以你這般的人品,難道,你會甘心去嫁給一個平凡的男子嗎?”

  “不甘心。”秦娥老實的回答。

  “你還想繼續服侍皇上嗎?”

  “想。”

  “如果,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怎麼做?”

  “臣妾一定盡心盡力的服侍好皇上,讓皇上滿意,還有,”秦娥搜腸刮肚的回憶著剛才皇后說過的話:“讓皇上垂憐我。”

  秦娥一著急,把自己的真心話都說出來了,卻忘了,身邊還有九個已經被氣的妒火中燒的女人!

  “你這樣想才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全天下的女子誰不想成為皇帝的御妻?可是又有幾個人有這樣的福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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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第一卷 28、套連環

  皇后繼續娓娓道來:

  “我們姐妹能夠有幸服侍皇上,就一定要珍惜我們的福分。努力為皇上分憂解愁,為皇家開枝散葉,才是我們的本分。”皇后顏色一正:“我曾經說過,我宇文王朝的後宮,只能有和睦相處,而不許有任何恩怨糾葛,一旦發現,上至貴妃,下至美人,絕不輕饒!”

  皇后玉面含威,各宮妃子都不禁心中一寒。只聽皇后接著沉聲喝道:

  “秦娥婉儀。”

  秦娥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哆嗦,顫聲說道:

  “臣妾在。”

  “你越權執法,無故殃及後宮美人,罪責太重,本宮也無法為你周全。從即日起,免去你婉儀的封號,降為美人。除非為陛下誕下皇子或者公主,否則,永不晉封。”

  秦娥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只要不進冷宮,只要還能見到皇上,她就什麼都不怕,於是,秦娥深深地叩下頭去:

  “多謝皇后娘娘大恩。”

  “美人必須依妃而居,從即日起,你搬出芙蓉館,依榕貴妃而居,以後不經傳喚,不許隨意到太后和本宮的宮殿,晨昏定省,用心服侍榕貴妃娘娘。”

  “是。”

  “榕貴妃。”

  “臣妾在。”

  “秦娥美人犯此大錯,全因為本宮平時疏於管教,險些釀成大禍。這次,秦娥美人依望德宮而居,還望榕貴妃嚴加管教.一定要記住,你尊為貴妃,後宮中除了本宮,就以貴妃為尊,自當負起教導妃嬪的職責。記住了嗎?”

  “臣妾遵命。”

  “秦娥美人。”

  “臣妾在。”

  “從此依望德宮榕貴妃而居,一定要謹守美人的規矩,不得踰矩!”

  “臣妾遵命。”

  “榕貴妃。”

  “臣妾在。”

  “秦娥美人不同於其他美人,已經有了聖眷隆恩,不便與你同宮而居,就把你望德宮後面的那個聽竹閣劃歸秦娥美人使用,即日起更名為芙蓉小築。另除美人身邊的宮女外,再加派兩名太監,四名宮女,服侍秦娥美人梳妝。”

  “是。”

  “綠屏。”

  “奴婢在。”

  “榕貴妃教導美人辛苦,賜榕貴妃雲霞織錦十匹,紫金鐲一對,金玉如意兩柄,西域進貢琉璃翡翠披肩一件。”

  “是。”

  “謝娘娘賞賜。”

  “鸝妃。”

  “臣妾在。”

  “替嚴美人接懿旨。”

  “是。”

  “嚴美人身體不適,本宮想從即日起免去她的依妃之禮,不知鸝妃意下如何。”

  “臣妾替嚴美人謝娘娘體恤之恩。”

  “既然免去了依妃之禮,嚴美人又需要一大段時間調養身體,不如就搬出景華宮,賜住怡琴館。怡琴館即日起改名怡琴小築。另賜兩名太監,四名宮女服侍嚴美人的醫藥。”

  “既然嚴美人搬離了景華宮,就命今年新封美人,昭美人,馮美人搬入景華宮,好服侍你。”

  “是。”

  “綠屏。”

  “奴婢在。”

  “鸝妃心痛嚴美人,也是人之常情,也賜鸝妃雲霞織錦十匹,紫金鐲一對,金玉如意兩柄,西域進貢琉璃翡翠披肩一件,以示安慰。另外,再賜嚴美人東海珍珠一掛,碧玉釵鐶四對,碧玉手鐲一對,外域進供嵌寶琉璃鏡一面,上用羽紗五匹,一併交由景華宮收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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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臣妾謝娘娘,也替嚴美人謝娘娘。”

  眾妃已經被皇后一連串的佈置弄得眼花繚亂了。突然之間,後宮之中就突然多了兩個小築,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名字,而且,還多了兩個地位獨特的美人。她們現在的條件似乎優越於其他的美人,可是反過來想想,又覺得不是那麼回事,秦娥依榕貴妃而居,,以榕貴妃的為人,秦娥這次恐怕不會有好果子吃。而嚴美人呢,雖然暫時脫離了依妃之禮,可是怡琴館卻是皇宮中最偏遠的一個所在,恐怕皇上都不知道宮中還有這麼個地方,以後嚴美人想見皇上就太難了。

  而榕貴妃呢,每天面對著一個如此受寵的秦娥,日子肯定不太好過。景華宮裡平白的又多了兩個青春年少的美人,也夠鸝妃受的。可是不管怎麼說,她們兩位拿到手的真金白銀卻是的的確確的讓人羨慕。

  不提眾位皇妃各懷心思,玉環早已經被皇后身邊的太監抬回了景華宮中。昏昏沉沉的,玉環什麼都不知道了,她只知道自己在挨打,好疼啊,她真盼著自己能快點被打死,那樣自己和小姐就都可以解脫了。可是,她卻怎麼也死不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死去活來。忽然,一陣鑽心的劇痛直扎心底,這回自己一定會死的。臨終之時,玉環唯一的遺憾,就是早上沒有好好看一眼她的小姐。

  就在這時,玉環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裡升起了一片白光,白光朦朦朧朧的,若有若無,漸漸的覆蓋在了玉環的全身,而玉環則飄飄搖搖的升了起來,她竟然來到了半空中,一低頭,就能清晰的看到,地上有一個和自己一摸一樣的玉環還在挨打。這是不是就是靈魂出竅了。玉環在心底想。

  在半空中,玉環看到,地上的那個玉環的身體上,白光還在慢慢浮動,漸漸的,白光把玉環包裹了起來,那些廷杖就都打在了白光上,而玉環現在肯定感受不到疼了,因為她已經安詳的睡著了。這是怎麼回事?這白光究竟是哪裡來的?那些行刑的人,還有秦娥難道都看不到這白光嗎,為什麼還要那麼費力氣的去打呢?

  就在這時,玉環忽然看見門口出現了一位雍容華麗之極的紅衣女子,她一定就是皇后吧,雖然從來沒有見過皇后,但是玉環本能的就這麼認定了。

  接著,玉環就看見一個一身素衣的年長宮女來到了地上的那個玉環的身旁,緊跟著,玉環就覺得有人狠狠地推了自己一把,她的身子就從半空中跌落了下去,還沒等她驚叫出聲來,她就發現自己已經又趴在了地上,而那個素衣宮女,正握住了自己的手。

  玉環只感到,一股熱流順著宮女的掌心直傳到了自己的心底,好舒服啊,這是玉環最後一點意識,然後,她就沉沉的昏了過去。

  第一卷 29、計中計

  皇后回到了自己的寢宮,卸去了層層疊疊的裝扮,換上了一襲淡粉色的薄絹長衫。長衫上面織著一朵朵同色的月季,月季花已經略顯凋零了,依在薄薄的衣衫上,惹人憐愛。這是富豪人家最奢華的講究——同樣一件衣衫,同樣的顏色,同樣的布匹,同樣的花形,同樣的款式,卻分出三種不同來。它們只有一點點細微的差別,就是這一朵朵月季,早上穿的衣裙上,是含苞待放的月季,中午穿的是盛開的月季,黃昏時穿的,就是這將要凋謝的月季。轉瞬即逝的花樣年華,就這樣被嬌怯多愁的女人穿在了一天之中。

  皇后今天特意挑選了這件衣服穿上,然後讓綠屏把她那一頭柔順的青絲,盤成了一個繁雜的樣式,每一縷髮髻上都插著一朵小小的碧玉花,這些碧玉花一看就是從同一塊玉上分割下來的,每一朵玉花不僅雕刻精緻,而且玉色完全相同,一色的碧綠如翡翠一般。除此之外,她的頭上,就再也沒有其他的首飾了。

  皇后的耳垂上綴著一副翡翠耳環,手腕上,戴著一副翡翠手鐲,都是碧綠剔透。

  皇后身上全部的裝束,就集中在了這兩種顏色,像最嬌嫩的荷花一樣的粉,像最濃的樹蔭一樣的綠,可不知道為什麼,被這麼兩種生機勃勃的顏色的簇擁著,皇后的臉色竟然那麼蒼白無力。

  直到皇后對自己的樣子已經完全滿意了,才示意綠屏把那個素衣年長的宮女喚了進來。

  那位年長的宮女進來以後,綠屏非常自然的帶著殿內所有的太監宮女退了出去,還反手關閉了宮門,並且讓人都遠遠的散去,只留下自己一個人,在門口守候。

  看到人們都退出去了,素衣宮女才跪倒在了皇后的面前:

  “奴婢沈白衣見過主子。”她對皇后的稱呼竟然這麼與眾不同。

  皇后神情淡然:

  “起來吧,把今天的事詳細跟我說說。”

  “是。”沈白衣站了起來,但仍然垂首肅立,神態非常的尊重:“今天,奴婢到了芙蓉館,第一眼看到嚴美人,就知道,她雖然還有一口氣,但肯定是活不成了。這種將死之人的樣子,奴婢看的太多了。我本來想按主子的吩咐,為嚴美人渡功續命。”

  “在去之前,我問過你,你的渡命之術是不是對垂死之人都有效。”皇后突然插了一句。

  “的確是有效的。其實所謂的渡命之術,是武功的一種,武功修為高強的人,能夠把自己的功力通過經脈流通到對方的體內,而對方只要一息尚存,那她的生命就可以得以維持。”

  “而且你還說,這種續命,雖然能夠讓人活下去,但是這個活下去的人也就形同廢人了?”

  “確實如此。”

  “你接著說吧,你看到了嚴美人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本來我想握住嚴美人的手,裝作給她檢查的樣子,把真氣渡到她的體內,這樣也不會被人覺察,但是沒想到,當我一握住嚴美人的手,卻發現在嚴美人的身體裡,竟然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我很陌生,從來沒有接觸過……”沈白衣的眼神變得有些迷惘,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但是她馬上就發現,如果自己不能形容出來,那麼自己這個一點武功都不懂的主子,就更加不明白了。

  所以,沈白衣趕緊調整了一下思路,重新說道:

  “這麼說吧,嚴美人的身上就好像穿上了一層盔甲,這些盔甲不僅護住了她的四肢,也護住了她的心脈。所以,今天的廷杖雖然駭人聽聞,但是如此嬌弱的嚴美人卻只是受到了一些皮外傷。而且,依奴婢看,就算這廷杖一天不停,嚴美人也不會再受到更深的傷害了。”

  這次皇后聽明白了,但是無法理解:

  “這種情形,你遇到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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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這樣的情形,奴婢其實遇到過很多次,但是他們和嚴美人又有很大不同。那些人護體,靠的都是自身修煉的武功,而嚴美人似乎連自己都不知道她還有這樣一項本領。我檢查她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昏厥過去了,而這種昏厥,分明就是一點武功都不會的人突然受到重創和驚嚇所造成的。”

  “這件事你是怎麼想的?”

  “只有一種可能,”沈白衣肯定的說道:“那就是嚴美人服用過什麼奇珍妙藥,這些藥物在關鍵時刻護住了嚴美人。”

  “真的有這樣的東西?”

  “江湖中素有傳說,但是奴婢並沒有真正見過。”

  皇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沈白衣又說道:

  “但是一位官宦人家的嬌小姐,竟然服過這樣的藥物,就有些奇怪了。”

  “好了,”皇后換了個話題:“依你看,嚴美人如果想恢復需要多久?”

  “至少三個月,才能自由走動。”

  “肯定嗎?”

  “肯定。”

  “好了,退下吧。”

  偌大的殿宇中只剩下了皇后一個人,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官宦人家的嬌小姐,竟然服過這樣的藥物,是很奇怪。但是這位嬌小姐如果是嚴純兒,那麼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嚴氏一門要文有當朝的狀元,要武有武林中的絕頂高手,要奇珍異物,還有一位足跡遍及四海的經商奇才,這樣的一個家族,恐怕不管拿出什麼東西來,都不會讓人太吃驚的。嚴氏家族,不可小覷啊。’

  沈白衣也來自南疆,少年時學得一身驚世武功,在南疆一帶為非作歹, 後來作惡太多,被南疆武林群起而攻之。就在這個時候,梨家救了她一命,她也就甘心進入梨家為奴。而且正好當時梨宮月入宮,梨家就把她當作陪嫁的侍女,送進了宮中,供梨宮月差遣。

  今天這局棋本來是皇后精心安排的,原本她都已經算計好了。利用沈白衣的異能,在最後關頭救嚴純兒一命,這樣嚴純兒形同廢人,再也不能在後宮中爭寵,而鸝妃也就沒有了臂膀,還可以趁機收拾了秦娥和榕貴妃這一干不安分的嬪妃。現在其他的都沒有什麼問題,只是沒想到,嚴純兒身上,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皇后突然斷喝了一聲:

  “來人。”

  “在。”綠萍應聲而入。

  “傳懿旨,嚴美人重傷,在怡琴小築修養半年,半年內不受任何禮儀約束,其他妃嬪也一律不得打擾嚴美人修養。”

  “是。”

  此時,皇后已經打定了主意,嚴純兒身上發生的事情太奇特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引起皇上的關注,她太瞭解皇上的心思了。

  第一卷 30、靈鴿

  天色已經變得很暗了,純兒才興高采烈的回到了景華宮。她的懷裡鼓鼓囊囊的,塞著一個綢子口袋,裡面裝著今天拓跋傲疆送給她的禮物,她迫不及待的一路往回飛奔,想讓玉環也看看這個寶貝,她相信,玉環也一定會喜歡的。一路上,純兒還不時的抬手摸摸這個口袋,感覺一下它是不是還好好的在裡面。

  可當純兒一進到自己的小屋子裡就呆住了,玉環正渾身是血的趴在床上,幸好多年的職業訓練,養成了純兒這樣的習慣——看見意外情況不是尖叫,而是在第一時間尋找線索。她強一定神,走到了床邊,伸手試了一下玉環的鼻息,在那一刻,純兒的心臟幾乎都停止了跳動。雖然在上一世,她也送走過自己的戰友,但是她從來沒像現在這麼恐懼過,她真的怕失去玉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她已經把玉環當成了自己的骨肉親人。

  還好,玉環鼻息尚在,而且呼吸均勻,純兒又摸了摸她的脈搏。雖然練過武功,但是純兒畢竟不是終生都浸在那種玄之又玄的武學中的高手,所以,她當然看不出來沈白衣從玉環身上看出的那些東西,她只是欣慰的發現,玉環的傷勢並不像看起來這麼嚴重。

  確定了玉環沒事,下一步,當然就是該緝拿凶手了!純兒眼露凶光。她一分鐘也沒有耽擱,而是採取了最簡單的方法——三下五除二就解除了衣裙,換上了一身暗色的緊身衣裳,藉著夜色,直接朝著鸝妃的住所而去,本能的,她覺得這件事情和鸝妃有關。

  純兒輕盈的掠到了鸝妃的寢室窗前,掩在窗下,悄悄向裡探望。這一看,差點晃了她的眼睛,只見鸝妃面前的梳妝台上,堆的滿滿的,都是各色珍寶,鸝妃正喜形於色的一遍遍清點著皇后的賞賜。鸝妃的身側,還有一個女人,也在貪婪的望著那些珍寶,純兒定睛一看,竟然是鸝妃的生母,嚴丞相府的三夫人!

  純兒很想聽聽她們母女會說些什麼,但是這兩個女人卻誰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她們就這麼一直痴痴的望著眼前的這一堆財寶。直到純兒最後一點耐心眼看著就要被磨光的時候,三夫人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

  “哎,真好啊,”她仍舊用貪婪的目光不斷的撫摸著那些財寶:“真沒想到純兒還有這個用處,挨一回打,皇后就會賞賜咱們這麼多東西,她要是多挨幾回打多好啊。”

  純兒被氣得差點走岔了真氣,她強壓怒火,專注的傾聽著——就算想要教訓他們,也要先弄明白事情的原委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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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好了,”鸝妃打斷了她母親的胡言亂語:“等你明天回了府裡,可別這麼亂說話。”

  “我知道我知道。不過,今天是老爺專門讓我來瞭解純兒的情況的,我回去怎麼說啊?”三夫人一臉蠢相。

  “哼,”鸝妃冷笑了一聲:“看來爹在這後宮中收買的眼線還真不少,純兒上午剛挨了打,下午消息就傳出去了。那我估計純兒挨打的原因爹也早就清楚了。你就實話實說就行了,免得爹覺得咱們不真心待純兒。就是秦娥那個賤人持寵而驕,嫉妒純兒,才生出這樣的事來。”

  鸝妃想了想又說道:

  “你也告訴爹,不過純兒也因禍得福,特賜住怡琴小築,下午皇后還專門頒了懿旨,准她修養半年呢。”

  “你是說純兒又遇到好事了?”三夫人不由的心生嫉妒。

  “唉,”鸝妃長嘆一聲,她快被母親的愚蠢逼瘋了:“算了,我不跟你解釋了,你回去這麼說就行了!”

  看見女兒翻臉,三夫人不敢再問了。純兒也聽明白了大概,轉身回到了房中。這一夜,純兒幾乎沒有闔眼,她不時的起身照看玉環,每一次看到玉環的傷勢,純兒都怒火中燒!

  無數個念頭在純兒的腦海中翻滾,她一會兒痛恨秦娥的狠毒;一會兒又為後宮中這些女人悲哀;一會兒想直接闖到芙蓉館去(她現在還不知道秦娥已經降為美人的事情,),把秦娥暴打一頓,給玉環報仇;一會兒又想憑藉著嚴純兒那無雙的美貌,去迷惑住皇上,然後在這後宮中任意胡為,看誰不順眼就打誰;一會兒又想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那個倒霉皇上,乾脆直接把皇上給做了就算了;可是轉念間又心灰意冷,只想帶著玉環遠遠的離開這充滿罪惡的後宮。

  眼看著東方已經發白,玉環仍舊在昏睡,摸摸她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純兒想起,今天本來和拓跋傲疆約好接著出去玩兒的,可現在肯定是走不成了。而且純兒還有一層愧疚,她覺得,玉環挨打,可以說是自己貪玩造成的——如果不是自己偷偷溜出去,那麼挨打的肯定是自己,再怎麼著,也輪不著玉環挨打啊。

  純兒趴在桌子上寫字,桌角上,竟然落著一隻美麗的鳥兒!這隻鳥兒比鴿子略大一些,通體潔白,一雙紅色的眼睛,就像是兩顆名貴的紅寶石一樣熠熠生輝,尖尖的喙,強健有力的翅膀和雙足。這隻鳥就是昨天被純兒裝在綢子口袋裡,揣在懷中帶回來的。在現代,純兒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鳥,拓跋傲疆告訴她,這種鳥兒叫靈鴿,也是鴿子的一種,但是耐力和飛翔速度遠遠超過普通的鴿子,而且非常兇猛,尋常的飛禽根本傷不了它。最重要的一點是,它極善於認主,只要它認定了你是她的主人,並且認識了指定的收信人,那麼,不管收信人身在何方,它都能把信件準確的送到收信人的手中。

  昨天,拓跋傲疆對純兒說:

  “師妹,”現在他們已經是師兄妹相稱了:“你總是行蹤不定的,我就把這只靈鴿送給你,這是我從小就養著的。我已經告訴了它,你是我的師妹,現在,不管你我相隔多遠,靈鴿都可以為我們傳遞消息,這樣,你如果遇到什麼事情,就可以馬上通知我了。”

  拓跋傲疆的寬厚和坦誠,讓純兒倍感溫暖。

  “師兄,我有點急事,要離開幾天,勿念。子純。”純兒認真的寫到。

  第一卷 31、恩愛纏綿

  這一夜,同樣沒有睡實的還有一個人——皇后娘娘梨宮月。

  就好像掐算好了一樣,沈白衣退出去後不久,宮門外就響起了太監的通傳聲:

  “皇上駕到——”

  皇后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微笑,到底是結髮夫妻,她畢竟還是瞭解皇帝的,或者說,在皇帝的心中畢竟還有她這位皇后。

  皇后依禮在宮門檻內跪迎,宇文端昊遠遠看見皇后跪倒,連忙疾步上前,無限疼惜的扶起了皇后。

  端昊牽著皇后的手,走到了內室,一邊走一邊端詳皇后,在這一身粉絹碧玉的襯托下,越發顯得皇后的臉色蒼白,眼神清泠。

  “宮月,委屈你了。”這是皇上對皇后說的第一句話。

  皇后淡淡一笑,笑容略顯淒涼:

  “皇上說的什麼話,臣妾哪裡有什麼委屈。”

  端昊拉著皇后並肩做到床榻上,輕輕扳過她的肩膀,讓她面對著自己,手指溫柔的滑過皇后有些冰涼的臉頰:

  “宮月,你是朕的結髮之妻,我們兩個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你的心思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那皇上說我現在是什麼心思?”皇后微微的掙紮了一下,但是並沒有掙開端昊的手,反倒是端昊一用力,把她摟進了懷裡。

  端昊輕輕的撫摸著皇后,柔聲說道:

  “你以為朕都忘了嗎?你現在戴的這套首飾,是你二十五歲生日的時候,太后賜給你的,因為自從入主中宮以後,執法嚴明,自成規矩,獲得了朝臣的一致稱讚。我還記得,當時太后把這套首飾交給你的時候,曾經說道:‘玉質最堅,最不易被世間的俗物所染,望你能像這美玉一樣,永遠都能公正嚴明的主持後宮。’”

  端昊說著說著,忽然發現懷中的皇后已經淚流滿面,端昊趕緊捧起她的臉龐,愛惜的為她抹去淚水,柔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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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你看,說著說著就哭了。朕知道你傷心,是因為你在秦娥這件事上徇了私,但是朕也知道,你這麼做,是為了朕。”

  “皇上知道?”皇后有些不能置信的抬起頭,望著端昊。

  端昊點了點頭:

  “從你派去的太監跟我說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和你準備採取的懲罰辦法,朕就明白了,你是在為了朕,而刻意保全住秦娥。宮月,你知道嗎,我也猶豫了很久,我也不想為了一己之私壞了這宮裡的規矩,可是……”

  端昊頓住了,即使是皇帝,可是面對著自己的結髮之妻,說出自己對另外一個女人的感情,也是很讓人難堪的。

  皇后也就聰明的打斷了皇帝:

  “皇上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你當然是為了我。”端昊有摟緊了皇后。皇后貼在皇上的胸前,喃喃的說道:“剛才皇上說出了這套首飾的來歷,可是,皇上知道這件衣服的來歷嗎?”

  端昊有些愕然,他還真不知道這套衣服又有什麼來歷。

  “這套衣服是我娘親手給我縫的。其實我娘已經貴為王妃了,根本不用親手做這件事情,可是娘卻每年都會親手給我縫衣服,就是要讓我記住,女人的本分——女人的本分就是丈夫。我娘經常對我說,一個女人,不管她的丈夫是九五之尊,還是販夫走卒,只要嫁給了他,他就是你的天,是你一生的依靠,女人這一生中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首先為丈夫著想,這就是女人的本分。”

  皇后從端昊的懷裡抬起了頭,哭紅了的眼睛注視著他:

  “我知道,現在皇上還對秦娥美人有憐惜之情,所以,我就會不惜一切的為皇上保全住秦娥美人,雖然……”皇后的眼中又湧滿了淚水:“雖然,我入主後宮十幾年來,這是我第一次不秉公決斷,但是為了皇上,我無悔。因為,皇上是我的丈夫,我是皇上的妻子,妻子,就是應該讓丈夫幸福的。”

  看著皇后帶淚的雙眸,端昊深深的被感動了,他一把抱住了皇后,把她緊緊的貼在自己的懷裡,用力的揉搓著:

  “宮月,你真好,後宮中這麼多女子,沒有一個人像你這麼對我。她們也都愛我,但她們首先愛的是皇上,然後才是我。只有你不同,你愛的,是自己的丈夫,就像你說的,不管是九五之尊,還是販夫走卒,只要我是你的丈夫,你就會這麼無怨無悔的愛我。宮月,我也愛你,永遠愛你。”

  皇后的心裡一鬆,到現在為止,皇后今天的這盤棋,算是下完了。

  這一夜,皇上就宿在了皇后的宮中。兩個人彷彿又回到了新婚的時候,端昊親手為皇后摘下頭上的一朵朵玉花,又為她卸下所有的釵鐶。當端昊摘下皇后最後一隻耳環的時候,皇后的臉紅了。

  “宮月,怎麼了?”端昊瞭然的望著鏡中皇后紅透了的臉,故意問道。

  看著端昊這麼調笑自己,皇后的臉更紅了,她嚶嚀一聲,想轉身躲開,卻被端昊一把抓住,順勢推到在了床上。原來,在他們兩個新婚之初,無限恩愛之時,皇后曾經對端昊說起過,在南疆,女人為了證明自己真正的美,在新婚之夜,都是除去自己身上所有的飾品,洗去所有的鉛華,就這樣赤條條一絲不掛的出現在丈夫面前。那時端昊正是血氣方剛,哪裡經得住這樣的挑逗,一下子就被梨宮月給迷住了。

  後來,宮中的美女越來越多,端昊和梨宮月也就越來越疏遠,雖然兩個人還是相敬如賓,但是閨房之樂卻大不如前了。儘管端昊總是有意識的不冷落皇后,兩個人卻沒有了早日的激情。

  今天皇后費盡心機,牽動了端昊的情腸,兩個人又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年少時的旖旎風光。想想還真是,雖然後宮中美人無數,但是卻再也沒有一個人,像當初的梨宮月那樣一絲不掛,洗盡鉛華的。於是,今夜,端昊又感到了那種久違的挑逗。

  他不顧皇后的掙扎反對,半推半就,自顧自的把皇后的衣衫一件件去除乾淨,然後高高燒起紅燭,明亮的燭光照亮了整個宮室,也照亮了皇后優美至極的身體。

  “宮月,你的身體真的就像梨花一樣美……”

  端昊只覺得身體一陣燥熱,再也把持不住,緊緊的吻住了皇后的雙唇……

  第二卷 32、點石成金纖纖手

  第二天一早,純兒就以玉環的身份,到鸝妃的住處接受了指派——即日就把嚴美人搬入怡琴小築靜養。

  怡琴小築,在後宮的西北角,也許是跟中原特有的氣候有關,東南似乎就蘊含著溫潤,而西北則總是象徵著淒寒。這後宮中中也不例外,地處西北角的怡琴小築一片荒涼。通向怡琴小築唯一的通道,也已經雜草叢生,走在後宮的正面,再也想像不到,在那層層殿宇的背後,還有這麼一個蕭瑟的所在。

  這宮中任何一位御妻,如果被賜住到這裡,恐怕都會在看到怡琴小築的第一眼,就傷心的哭暈過去,然後,再在怡琴小築中抑鬱而生。可是,既然今天來的是從不按牌理出牌的方子純,那究竟會發生什麼,就只有天知道了。

  純兒先獨自一人來到了怡琴小築‘欣賞’了一番,看了看荒涼的小路,檢查了破損的房屋,看了看已經積滿了灰塵的僅有的幾件缺胳膊少腿的家具,最後,她的目光落到了被派來的那兩名太監和四名宮女身上,看著眼前的六張苦瓜臉,純兒開心的笑了。

  太監宮女面面相覷,紛紛在心中猜測,這位嚴美人跟前的管事姑姑是不是神經有些不正常,自己的主子挨完打,被發配到了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她竟然還這麼笑逐顏開?!

  純兒當然不是神經不正常,她現在是真的高興,不用每天去給鸝妃請安,而且遠遠的躲開了眾人的眼目,自由自由在獨居在這裡,這對純兒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幸福,在她的眼裡,這亂墳崗似的怡琴小築,根本就是仙境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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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當然,純兒也很明白這些太監宮女為什麼一個個這麼如喪考妣。在這後宮裡,主子們的地位,直接決定了奴才們的地位,服侍一位有臉面的主子,連帶著奴才們都能作威作福。同理,如果服侍一位失寵的主子,那奴才們則會處處都低人一等。

  現在,這幾個太監宮女被派來服侍嚴純兒這個倒霉的美人,當然會很傷心了。在他們看來,這怡琴小築往後的日子,還不定得多麼難過呢。因為皇后雖然撥給了嚴美人一處房舍,卻並沒有提高她的用度,她的月銀還是美人的級別,所以,她根本支撐不起這所怡琴小築,而後宮中的各處管事太監,管事姑姑,又各個都是勢力小人,肯定不會有人願意幫助一個落難的美人的。這麼想來,恐怕他們能不能求人整修一下怡琴小築都是問題,天啊,難道他們以後就要住在這‘亂墳崗’中嗎?膽小的宮女已經流出了眼淚來。

  純兒仍舊笑容滿面,雖然知道人家哭,她笑,這顯得很沒有禮貌,但是沒辦法,她今天心情太好了:

  “好了,大家的心思我都明白,你們現在先回景華宮,好好照顧嚴美人,都別亂跑,我一會就回來。”

  純兒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出了怡琴小築。純兒這個一會兒可是夠長的,她頭中午走的,回來的時候已經快黃昏了,一進景華宮後面的那排小房子,她就笑了,那幾個太監宮女還真是聽話,都木呆呆的站在玉環的床前。

  “我回來了。”純兒快樂的說,但是沒人理她。

  純兒笑容不減:

  “你們還都沒吃晚飯吧?”

  太監和宮女的臉色都很難看——他們不僅沒有吃晚飯,而且午飯都沒吃飽,這裡一直都是只有純兒和玉環她們兩個住,所以今天景華宮的小廚房也只送來了兩個人的飯菜,就算是純兒不在家,玉環還在昏睡,六個大活人吃兩人份的飯菜,也夠折磨的了。

  純兒不理他們,先到床邊看了看玉環,玉環仍舊在昏睡,但是臉色好了很多,氣息也很平穩,看起來正在恢復之中。看見玉環的狀態不錯,純兒的心情就更好了。

  “行了,別都愁眉苦臉的了,看看我給你們帶什麼回來了。”純兒朝門口一指,太監宮女們才發現,原來在門口,還放著一隻超大的食盒,真不知道,這個身體單薄的‘玉環姑姑’是怎麼把這個大傢伙帶回來的。

  兩個太監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純兒打開食盒,把裡面的東西一層層的拿了出來:

  “看,我就知道你們吃不飽,給你們帶回來這麼多好吃的。”純兒掏出了一個很大的荷葉包,裡面包著一隻肥肥的麻辣雞;第二盤是一隻香酥鴨子,連春餅都有;第三盤是一盤五彩斑斕的什錦素麵筋;第四盤竟然是還冒著熱氣的粉蒸肉;第五下端出來的是一個巨大的海碗,海碗裡盛著滿滿一碗鵝蛋蒸火腿;第六盤是一大碟雞汁燉山珍。

  太監宮女的眼都直了,食盒的東西竟然還沒有拿完。純兒又從食盒裡取出了一大盒八彩菜絲米飯,又拿出了一大堆各色炸麵食。食盒終於只剩下最後一層了,裡面是一個細瓷湯缽,湯缽裡裝的滿滿的,上面浮著厚厚一層鵝油。

  “這裡面是酥魚羹,我怕路遠涼了,專門讓他們用過橋米線的法子保溫,這麼樣,聰明吧。”

  純兒很有成就感,可等她陶醉完了才發現,太監和宮女們仍舊在面面相覷:

  “你們怎麼都不吃啊?”純兒眼珠兒一轉,笑容又浮現了出來:“啊,我明白了,你們還是心裡沒底是吧?好吧,我就再給你們加道菜。”說著話,純兒從懷裡掏出了厚厚一疊紙放到了桌子上。

  太監宮女們再次呆住了,純兒掏出來的竟然是一疊銀票,每張面額都是五百兩,整整一百張!那就是,五萬兩白銀!

  “現在有心情吃飯了吧?”純兒笑道:“別覺著跟著咱們家主子沒前途,你們也不想想,主子的娘家是誰。這些,就是我今天從主子的娘家拿來的。”純兒沒說實話,這些銀子,是她從雪夫人的錢莊裡取來的。“你們今天先吃飽了,明天一早就跟著我去收拾怡琴小築。宮裡面缺什麼,該找誰要去,你們儘管去,不用替主子省錢,把事辦好就行,但有一樣,”純兒嚴肅了起來:“什麼事都悄悄的辦,不許張揚招搖,誰要是敢給主子惹麻煩,我就要他好看!”

  第二卷 33、把酒品蟹菊黃時

  有錢都能讓鬼推磨,更何況宮中的這些俗人,在銀子的作用下,不到半個月,怡琴小築就已經煥然一新。破舊的房屋都整修好了,家具擺設也都添置齊全了,院落也佈置整潔了,亂墳崗真的變成了一處小小的桃源。

  開始幾天,純兒還有些擔心自己這麼幹會不會有些招搖,而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等過了幾天純兒就明白了,原來在後宮中,娘家補貼御妻,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有人會多問一個字。而且整個後宮裡有幾萬名太監宮女,各色雜役,憑著皇后和幾個皇妃根本管理不過來。而且那些娘娘們的心思也不在這些小事上,她們只管盯著皇上這一件事。

  再這樣的大環境之下,後宮各處的管事,樂得用宮裡的東西送人情,自己好收銀子,而且絕不會有人多嘴多舌的說出去——那不是斷自己的財路嗎?所以,現在怡琴小築每日的補給,簡直可以堪比皇妃的待遇。還沒有那麼多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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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現在,怡琴小築中的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只有一個詞:“幸福啊!太幸福了。”

  有時候,那幾個太監宮女會在心裡偷偷的想:‘要是主子永遠都不得寵,一輩子都住在這裡,那該多好啊。’可是,想完了,就覺得愧對這麼好的主子。

  主子一直臥病在床,偶爾說句話,還老是那麼溫溫柔柔的,而那個玉環姑姑除了活躍的過分以外簡直沒有缺點,這麼好的主子,自己竟然盼著她一直不得寵,哎,太羞愧了,太不應該了,實在自責的不行了,他們就只好自動的到院子裡罰跪,以減輕自己心中的愧疚。

  這樣的情形經常發生,因為他們的生活太美滿了,以至於總讓這些小太監小宮女們不自覺的產生這樣的念頭。所以,總是在吃飯的時候,會有一個人神情黯然的放下筷子,站起來,走到院牆邊長跪不起。有的時候一個人去了不算完,還得有兩三個跟著去,甚至有的時候,六個人幹脆一起去,弄得純兒莫名其妙直到頭疼,也想不出原因。

  純兒真是上輩子忙慣了,根本閒不住,眼看著怡琴小築收拾好了,玉環的傷也在一天天好轉,純兒又呆不住了,她開始頂著玉環的名號滿後宮亂串,充分發揮自己喬裝改扮打探敵情的絕學,沒幾天,就把嚴美人挨打的來龍去脈弄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後宮中每一個人都說是秦娥持寵而驕,但是純兒明白,秦娥不過是工具,在她的後面,是皇后的陰謀,是鸝妃的嫉妒,而在皇后和鸝妃的後面,是真正的罪魁——皇帝宇文端昊!如果不是他閒的沒事娶回這麼多老婆來,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呢?沒辦法,這就是純兒的邏輯,也是上輩子遺留的職業病——人體炸彈固然有罪,但真正的罪魁禍首是恐怖組織!

  黃昏時分,太監宮女們都在院子裡各忙各的,玉環倚靠在床上,純兒坐在桌邊,雙手托腮,呆呆的望著窗外。靈鴿飛出去一天了,還沒回來,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玩兒了,哎,真羨慕它,自從玉環替自己挨打以後,純兒再也不好意思跑出去了,真把她悶壞了。

  “小姐。”玉環輕聲喚她。

  “哎,”純兒連忙站了起來:“你要喝水嗎?還是想躺下?”純兒慇勤的問道。

  “小姐,我跟您說過多少次了,您不要這樣,我會不安的。”

  “你真的不用不安,你是替我挨的打,我多為你做些事,心裡還會好受些。”純兒真誠的說道。

  玉環微微一笑,嘴角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小姐如果真想為我做事的話,我現在就有件事情需要小姐去做。”

  “你說,讓我做什麼?”純兒熱切的問道。在玉環的心中,主僕分界是一道不可踰越的鴻溝,她總是說替小姐挨打,是丫頭的本分,而且儘量不讓純兒照顧她,這讓純兒很無奈,難得今天玉環竟然提出來,有事要讓純兒去做,純兒當然高興了。

  “小姐就替我出宮去買點東西吧。”

  “好,你要什麼?”

  “不拘什麼都行,就請小姐出去多轉轉,看見有什麼好玩兒的,好吃的給我買回來就行了。”

  “那好吧。”純兒跳了起來,可是她剛一轉身,就覺出不對勁了:“你是不是故意想讓我出去啊?”

  玉環溫婉的笑了:

  “我是怕小姐悶壞了。”

  “你……”純兒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一個靈動的身影飛進了窗子,是靈鴿回來了。

  純兒伸出手臂,靈鴿輕盈的落在了純兒的胳膊上,玉環也很喜歡這只美麗的小精靈,說道:

  “小姐,你把它送過來吧,我也想摸摸它。”

  純兒把靈鴿送到了玉環的面前,玉環輕輕撫摸著靈鴿潔白的羽毛,忽然,玉環輕呼了一聲:

  “小姐,靈鴿帶回了一封信!”

  純兒經玉環一提醒,才看見,在靈鴿腿上縛著的竹筒裡,插著一個白色的紙卷。純兒取出紙卷,展開一看,上面是拓跋傲疆熟悉的字跡:

  “把酒品蟹菊黃時。多日不見,明日正午,擬請師妹到府中一敘。可否,盼答。兄,傲。”

  原來是拓跋傲疆邀請她去吃飯的信。是啊,自從玉環挨了打,純兒還沒見過拓跋傲疆呢,一直都是靠靈鴿傳書。

  看見純兒朝著信箋發呆,玉環微微一笑:

  “正好,既然小姐有事,明天就出去一趟吧。”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玉環笑道:“小姐的心意我都領了,我現在什麼都不用干,還有這麼多人伺候著我,我夠知足的了。如果小姐再整天在我眼前晃,我會不安的連飯都吃不下的。”玉環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純兒也笑了。

  第二天一早,純兒就出宮來到了拓跋將軍府。現在將軍府的看門人都已經認識純兒了,他們都知道這個天真活潑的少女是將軍的小師妹,倍受將軍寵愛,所以他們對純兒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而且,他們也已經習慣了純兒總是易容成不同的面貌出現,反正拓跋傲疆也是半個江湖人,家中來來往往的經常有各式各樣的異人,家人們也就見怪不怪了。

  第二卷 34、落花時節初逢君

  看到純兒如約而至,拓跋傲疆分外高興,一把抓住純兒,興高采烈的說道:

  “小妮子,你總算又露面了,消失了這麼長時間,弄得我都以為再也找不到你了。”

  拓跋傲疆的爽朗和陽光感染了純兒,掃盡了她多日來堆積在心頭的陰霾。

  “怎麼會?和師兄在一起,能玩兒到那麼多好玩兒的東西,我怎麼會捨得消失呢?”純兒笑道。是啊,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能讓純兒信任的,就只有玉環和拓跋傲疆兩個人了,她又怎麼會捨得消失呢?

  拓跋傲疆哪裡能明白純兒話中的深意,他一門心思想著自己的事情,於是催促道:

  “現在不早了,你趕快回房去換件衣服,很快就該吃飯了。”

  純兒不解:

  “吃飯還要換衣服嗎?”她現在對拓跋將軍府已經很熟了,也經常在這裡吃飯,從來沒有換過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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