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然後就見幾個刺客紛紛鬆手,五把長刀已經都插在了地上,這樣一來,那個本來已經支離破碎的帳篷,就又被牢牢的釘在了地上。現在,小小的帳篷變成了一個堅固的牢籠,五把鋼刀變成了銅牆鐵壁,帳篷中就算是一個沒有受傷的人,也逃不出來了。
按照刺客們的計畫,他們今晚的刺殺分為三步,第一步,用刀攻擊,幾把鋼刀同時出擊,純兒不死也得受傷。第二步,把帳篷固定住,這樣一來是為了不讓裡面的人出去,不讓外面的人救援,切斷帳篷內外的一切聯繫,這樣做,主要是為了第三步!
現在,第三步開始了。五個刺客手中都扣起了硫磺火絨,明亮的火星在他們的手中跳躍著,他們要燒燬這頂帳篷!這就是他們得到的命令——最不濟,也要讓純兒毀了容!
可以說,刺客的計畫是萬無一失的,如果他們遇上的是真正的嚴純兒,哪怕他們遇上的,是情報上所形容的那樣的——一個真正的江湖女子,他們這一次刺殺,都是肯定成功的。
但是,他們生不逢時,遇到的偏偏是方子純,一個上輩子從刀尖上、槍口下長大的國際刑警,從小就拿應付暗殺當遊戲,以至於有一段時間,方子純都覺得自己對於刺殺的經驗太豐富了,自己不去搞暗殺,簡直是浪費,簡直是為人類和平做出了莫大的貢獻,都該給她發諾貝爾和平獎!
這樣一個人,如果讓他們順順當當的就給滅了,那也太不給國際刑警組織面子了,畢竟人類戰爭史又進化了一千多年了,歲月如金,日子不是白過的!
所以,當刺客們自信滿滿的準備扔出手中的火種的時候,他們都呆住了,小帳篷竟然從上面五分之一的地方憑空裂開了,就好像開啟了一個天窗一樣,一個苗條的身影和那扇‘天窗’一起飛了起來。
“以為我會做一個單純的野營帳篷?你們想什麼呢?!”一聲嬌喝,純兒出現在了帳篷頂!
在純兒嬌喝的同時,她雙手一翻,最瘋狂的一幕出現了——純兒竟然拋出了幾道火光,火光分別撲向了幾個刺客,在火光的照耀下,純兒才看出來,原來這幾個刺客也正準備用火燒她!這倒好,用得一樣的招數!
刺客們一時也都傻了,他們看的清清楚楚,純兒現在所拋出的,能夠燃燒的暗器,和他們手中正在拿著的暗器,基本屬於同一類型,恍然間,他們幾乎以為自己攻擊錯了方向,帳篷中的那個,不是要刺殺的目標,而是他們的同夥。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件事的時候,他們此時最需要做的,就是趕緊躲避已經打到了眼前的暗器。刺客們也都身手不凡,幾道火光都打空了,落到了地上,地上那些已經乾枯的衰草,一挨到火焰,就立刻燃燒了起來。
這邊的純兒的打得熱火朝天,而那邊的拓跋和無影的心都要緊張的跳出胸膛了。
突然燃燒起來的火焰提醒了純兒,她又迅速的朝著幾個方位,扔出了點燃了的裝滿了硫磺硝石的竹筒,硫磺引燃了枯草,一下子,火焰就形成了一個圓圈,把幾個刺客圍在了中間。
“救純兒出來,幾個人都不要留活口。”端昊簡短的命令道。
拓跋和無影早就等不及了,一接到命令,馬上就像兩隻大鵬鳥似的凌空而起,拓跋直接就躍到了純兒的身邊,然後在空中一頓身,抓起純兒,翻身就回到了端昊的身邊,而無影則躍入到了火光之中,手起劍落,眨眼間,就結果了幾個刺客的性命。然後,又用劍尖一挑火焰,把火苗引到了屍體的近前,直接就把這幾句屍體給火化了。
深秋的峽谷中全部都是枯草和乾枝,分外容易燃燒,一下功夫,大火就呈現出了蔓延之勢,拓跋度量了一下局勢,說道:
“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
眾人點頭上馬,朝著北方一路疾馳,把熊熊的火光拋到了背後。
直到東方發白,端昊一行人,才在一個小小的河灘停了下來,一場惡戰,再加上一夜狂奔,純兒已經非常疲倦了,但是她的眼睛仍舊如寒星般明亮。
純兒下馬走到溪邊,就著冰冷的溪水洗臉,剛洗了兩下,她就聽見背後傳來了腳步聲,不用回頭,她就知道,是端昊來了。
純兒依舊有條不紊的對著溪中的倒影梳妝,直到端昊再也等不下去了,伸手拉住了她,並且喊了一聲:
“純兒。”
純兒才回過頭來,這一回頭,端昊又呆住了,看慣了後宮中的盛裝女子,他還真沒見過眼前的這樣素面朝天的美人。只見純兒一張沒有任何脂粉的臉頰上,還帶著幾滴晶瑩的溪水,一頭烏黑的長發,披在肩頭,髮梢上也在滴著水滴。整個純兒,清新的就宛如清晨山谷中第一縷陽光,尤其是她的那雙眼睛,包含著已經看懂了一切的睿智和體諒,閃動著一種與她的年齡極不相符的淡定和成熟。
第三卷 63、端昊的秘密
看見端昊在痴痴的望著自己發呆,純兒嫣然一笑:
“你不用擔心,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和你在一起。”純兒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字字清晰。
端昊本來已經看純兒看的失了神,所以突然聽見純兒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一時反應不過來,愣了一下,才問道:
“你,剛才說什麼?”
純兒又是一笑,笑容宛如天使一般,那麼真誠善良,卻又能夠穿透一切世俗的阻擋:
“我說,你不用擔心那些磨難,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和你在一起。”
端昊還來不及想純兒話裡的意思,就已經本能的又擺起了大男子主義的架子,不屑一顧的說道:
“我哪有什麼擔心的事情,”停了一下,端昊又加了一句:“在我的生活中,我從來都是主宰者,沒有什麼磨難可以讓我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