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穿越霸王花 作者:黑鯊 (已完成)

 
li60830 2019-1-4 17:37:4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7 25013
li60830 發表於 2019-1-4 18:38
七十

  然後就見幾個刺客紛紛鬆手,五把長刀已經都插在了地上,這樣一來,那個本來已經支離破碎的帳篷,就又被牢牢的釘在了地上。現在,小小的帳篷變成了一個堅固的牢籠,五把鋼刀變成了銅牆鐵壁,帳篷中就算是一個沒有受傷的人,也逃不出來了。

  按照刺客們的計畫,他們今晚的刺殺分為三步,第一步,用刀攻擊,幾把鋼刀同時出擊,純兒不死也得受傷。第二步,把帳篷固定住,這樣一來是為了不讓裡面的人出去,不讓外面的人救援,切斷帳篷內外的一切聯繫,這樣做,主要是為了第三步!

  現在,第三步開始了。五個刺客手中都扣起了硫磺火絨,明亮的火星在他們的手中跳躍著,他們要燒燬這頂帳篷!這就是他們得到的命令——最不濟,也要讓純兒毀了容!

  可以說,刺客的計畫是萬無一失的,如果他們遇上的是真正的嚴純兒,哪怕他們遇上的,是情報上所形容的那樣的——一個真正的江湖女子,他們這一次刺殺,都是肯定成功的。

  但是,他們生不逢時,遇到的偏偏是方子純,一個上輩子從刀尖上、槍口下長大的國際刑警,從小就拿應付暗殺當遊戲,以至於有一段時間,方子純都覺得自己對於刺殺的經驗太豐富了,自己不去搞暗殺,簡直是浪費,簡直是為人類和平做出了莫大的貢獻,都該給她發諾貝爾和平獎!

  這樣一個人,如果讓他們順順當當的就給滅了,那也太不給國際刑警組織面子了,畢竟人類戰爭史又進化了一千多年了,歲月如金,日子不是白過的!

  所以,當刺客們自信滿滿的準備扔出手中的火種的時候,他們都呆住了,小帳篷竟然從上面五分之一的地方憑空裂開了,就好像開啟了一個天窗一樣,一個苗條的身影和那扇‘天窗’一起飛了起來。

  “以為我會做一個單純的野營帳篷?你們想什麼呢?!”一聲嬌喝,純兒出現在了帳篷頂!

  在純兒嬌喝的同時,她雙手一翻,最瘋狂的一幕出現了——純兒竟然拋出了幾道火光,火光分別撲向了幾個刺客,在火光的照耀下,純兒才看出來,原來這幾個刺客也正準備用火燒她!這倒好,用得一樣的招數!

  刺客們一時也都傻了,他們看的清清楚楚,純兒現在所拋出的,能夠燃燒的暗器,和他們手中正在拿著的暗器,基本屬於同一類型,恍然間,他們幾乎以為自己攻擊錯了方向,帳篷中的那個,不是要刺殺的目標,而是他們的同夥。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件事的時候,他們此時最需要做的,就是趕緊躲避已經打到了眼前的暗器。刺客們也都身手不凡,幾道火光都打空了,落到了地上,地上那些已經乾枯的衰草,一挨到火焰,就立刻燃燒了起來。

  這邊的純兒的打得熱火朝天,而那邊的拓跋和無影的心都要緊張的跳出胸膛了。

  突然燃燒起來的火焰提醒了純兒,她又迅速的朝著幾個方位,扔出了點燃了的裝滿了硫磺硝石的竹筒,硫磺引燃了枯草,一下子,火焰就形成了一個圓圈,把幾個刺客圍在了中間。

  “救純兒出來,幾個人都不要留活口。”端昊簡短的命令道。

  拓跋和無影早就等不及了,一接到命令,馬上就像兩隻大鵬鳥似的凌空而起,拓跋直接就躍到了純兒的身邊,然後在空中一頓身,抓起純兒,翻身就回到了端昊的身邊,而無影則躍入到了火光之中,手起劍落,眨眼間,就結果了幾個刺客的性命。然後,又用劍尖一挑火焰,把火苗引到了屍體的近前,直接就把這幾句屍體給火化了。

  深秋的峽谷中全部都是枯草和乾枝,分外容易燃燒,一下功夫,大火就呈現出了蔓延之勢,拓跋度量了一下局勢,說道:

  “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

  眾人點頭上馬,朝著北方一路疾馳,把熊熊的火光拋到了背後。

  直到東方發白,端昊一行人,才在一個小小的河灘停了下來,一場惡戰,再加上一夜狂奔,純兒已經非常疲倦了,但是她的眼睛仍舊如寒星般明亮。

  純兒下馬走到溪邊,就著冰冷的溪水洗臉,剛洗了兩下,她就聽見背後傳來了腳步聲,不用回頭,她就知道,是端昊來了。

  純兒依舊有條不紊的對著溪中的倒影梳妝,直到端昊再也等不下去了,伸手拉住了她,並且喊了一聲:

  “純兒。”

  純兒才回過頭來,這一回頭,端昊又呆住了,看慣了後宮中的盛裝女子,他還真沒見過眼前的這樣素面朝天的美人。只見純兒一張沒有任何脂粉的臉頰上,還帶著幾滴晶瑩的溪水,一頭烏黑的長發,披在肩頭,髮梢上也在滴著水滴。整個純兒,清新的就宛如清晨山谷中第一縷陽光,尤其是她的那雙眼睛,包含著已經看懂了一切的睿智和體諒,閃動著一種與她的年齡極不相符的淡定和成熟。

  第三卷 63、端昊的秘密

  看見端昊在痴痴的望著自己發呆,純兒嫣然一笑:

  “你不用擔心,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和你在一起。”純兒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字字清晰。

  端昊本來已經看純兒看的失了神,所以突然聽見純兒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一時反應不過來,愣了一下,才問道:

  “你,剛才說什麼?”

  純兒又是一笑,笑容宛如天使一般,那麼真誠善良,卻又能夠穿透一切世俗的阻擋:

  “我說,你不用擔心那些磨難,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和你在一起。”

  端昊還來不及想純兒話裡的意思,就已經本能的又擺起了大男子主義的架子,不屑一顧的說道:

  “我哪有什麼擔心的事情,”停了一下,端昊又加了一句:“在我的生活中,我從來都是主宰者,沒有什麼磨難可以讓我擔心。”
li60830 發表於 2019-1-4 18:38
七十一

  純兒並沒有因為端昊的爭辯而氣惱,而是伸手拉了一下端昊,讓他坐在了河邊,而純兒也順勢坐到了端昊的對面。

  純兒此刻就坐在了一塊淺水中的大鵝卵石上,潺潺的溪水從石邊流過,輕輕衝擊著鵝卵石,發出細碎的聲響,河面上波光粼粼,搖碎了一河的月光。純兒一襲白衣,披一身月光,踏一河清波,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用透明的水晶雕刻出來的美人,完美而嬌脆。但是,她的那一雙眼睛,卻飽含著理解與智慧,純兒輕輕的抓住了端昊的手,認真的望著他的眼睛,似乎要一直看到他的心裡去:

  “龍宇,這是你告訴我的你的名字。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的真名,但是,既然你告訴我,你叫這個名字,那就足夠了。因為名字只是一個代號,我要的,是你這個人。”純兒的眼睛比天上的明月還要明亮。

  “我也猜測過你的身世,我想你應該是一位王爺家的世子,因為你那麼年輕,可是師兄卻非常尊重你。”

  “你既然都能看出來,拓跋將軍都要聽命於我,為什麼還說我會擔心?”

  純兒柔軟的手指輕輕攀上了端昊那俊朗的眉梢:

  “從這裡,還有這裡,”純兒的手指沿著端昊那完美的眉形輕輕的移動著,又滑到了端昊的眼睛:“我能看出來,雖然身份尊貴,但是你心中卻有著無限的愁思和憂慮,我還能看出來,你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我也能看出來,自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刻起,你的心就沒有一刻是輕鬆的,而且,你還那麼的孤獨。從那時起,我的心中就有一幅畫,一個玉樹臨風,一身華服的男子,孤身一人站立在懸崖的邊緣,沒有朋友,沒有夥伴,有的只是掠過他身邊的寒風,飛過他身畔的禿鷲,在他不遠處虎視眈眈的豺狼虎豹……”純兒話音未落,端昊已經悚然動容,他一把握住了純兒的手腕:

  “你怎麼會看出這些來?”端昊的眼睛中充滿著無法置信的光芒,眼前的純兒,是那樣的單純,彷彿就是個透明的水晶娃娃,她怎麼會有這麼縝密的思想?

  “因為我愛你。”和端昊的激動比起來,純兒則顯得嫻靜如臨水之花。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讓端昊再也無法自持,他抓起純兒的雙手,把自己的臉深深的埋進了純兒手掌心裡。

  多少年了?自從他當上了太子那一刻起,他真的就像純兒所形容的那樣,一個人孤寂的站到了懸崖邊上,任憑身邊狂風呼嘯,群獸環伺,唯有一味苦苦的支撐,還永遠都不能流露出一絲一毫的動搖,連疲倦都不能顯露出來,因為他是受命於天的真命天子,自己肩負著太多的使命和責任。

  端昊從來不敢奢望,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有一個人走進自己的內心深處,真正的看懂自己。而今天,這個人不僅出現了,還在親口對他說,愛他,並且願意一輩子站在他身旁,分擔他的痛苦和憂慮,在那一瞬間,端昊的心都顫動了。

  純兒掙出了自己的手,讓端昊把頭枕到了他的腿上,端昊也就順勢伏在了純兒的膝頭,享受著這片刻的清幽。純兒輕輕扶著端昊的頭髮,繼續說道:

  “我早就看出來了,這一次次的刺殺,是針對我的,而我敢肯定,我在這裡沒有任何敵人,所以,我知道,他們是因為你的緣故,才會要殺死我。”

  “對不起。”端昊伏在純兒的膝頭喃喃的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心中痛苦的緣故,端昊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含混。

  純兒含笑搖頭,笑容美麗不可方物:

  “不用說對不起,既然我愛你,決定了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做好了準備,要承受和你在一起以後所發生的一切。這一切,不僅包括幸福,也包括苦難,不僅包括平靜的生活,也包括會遇到的危險。因為既然我選擇了你,那麼陪你承受一切,就是我的義務,也是我該享有的權利。”

  端昊仍舊把頭埋在純兒的膝頭,因為他的眼眶已經濕潤了,他沒有想到,純兒對自己的愛,竟然會是如此的炙熱,他更是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被愛的快樂,原來,被一個女人全身心的愛著,是如此的幸福。

  端昊平靜了一下感情,才又抬起了頭來,一把把純兒拉進了懷中,深深的吻住了純兒的雙唇,充滿柔情的吸吮著,他不善於表達太熱烈的言辭,他要把自己此刻心中全部的情意和感動,都通過這個吻,送到純兒的身體裡,心裡。

  在兩個人雙唇碰觸到的那一瞬間,端昊低低的說道:

  “放心吧,純兒,這輩子我永遠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沒錯,就是你,你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那個女人。’端昊在心中說道。

  的確,這才是端昊心中最大的隱秘和壓力——他一直都在尋找著一個女人,一個有足夠的資格為宇文王室生下繼承人的女人!因為,只要還有一線機會,端昊就不會允許再讓有著梨氏血統的人繼承西蜀國的王位,梨氏,已經太強大了,強大到威脅到了宇文氏對西蜀國的統治!

  第三卷 64、娶妻當如卿

  月上中天,端昊仍舊獨自站立在曠野中,仰頭望著天上浩瀚的星河,沉浸在自己的冥思之中。

  做太子的時候,他並沒有覺得梨氏和宇文氏有什麼不同,反正一個是自己父親的家族,一個是自己母親的家族,都是自己的親人。但是,當他成為了皇帝以後,才理解了梨氏和宇文氏之間天差地別的區別!他,宇文端昊,是宇文氏的繼承人,而不是梨氏的,同樣,宇文氏才是西蜀國的皇族,而梨氏永遠都不是!

  漸漸的,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越來越看清了梨氏的狼子野心!端昊洞察秋毫,知道梨氏家族背著他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情,當然,這些事情,也可以解釋為,梨氏家族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族的利益,但是,作為一個皇帝,端昊必須有超出常人的理性和冷酷。所以,他堅信,防患於未然!他決不能讓梨氏家族在西蜀國中,有了和自己分庭抗爭的能力!
li60830 發表於 2019-1-4 18:38
七十二

  但是,當端昊想清楚這一切的時候,已經太遲了,因為現在不僅他的母親來自於梨氏,他的妻子梨宮月也來自於梨氏,他的兩個年齡最大的皇子,也是梨宮月所生。最可怕的是,除了梨宮月所生的這兩個孩子,後宮中就再也沒有了人才出眾的皇子!就好像,天地的靈氣,獨獨鍾愛這兩個有著梨氏血統的王子一樣!

  當然,端昊心裡很明白,這兩個皇子出眾,並不是什麼天意神力,他們的出眾,只是因為在他們之後,梨宮月沒有再生下過孩子,而後宮中其他的女人所生的孩子,要麼是夭亡,要麼,就是天資太差。

  而出現了這個情況,與其說是天意,還不如直接說是,人為!

  沒錯,就是人為!而這個人,就是他的母親和妻子!

  就像這一次的秦娥小產,端昊雖然也痛心,但是他並不意外,因為這基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自從後宮中的各個嬪妃開始誕下他的子嗣以來,每個人都要經歷這一關——被人暗害小產!暗害的手段五花八門,令人防不勝防。開始的時候,端昊還追查過,可是查來查去,怎麼著,也查不到太后和皇后的身上。以至於,端昊都不禁要暗暗為梨宮月的心機和手段喝彩!

  後來,端昊乾脆就不查了,因為他想明白了一件事——一個連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都保不住的女人,也沒有資格為他生下繼承人,這樣一個孩子,即使出生了,也沒有和梨宮月的兩個孩子競爭的能力。

  而端昊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一旦把這些事情挑破,那麼他就必須要制裁自己的親生母親和結髮妻子,先不說骨肉之情,光是朝野的議論,就足夠讓皇室丟盡了臉面。再說了,一旦把這兩個人制裁了,那麼梨宮月所生的兩個皇子該怎麼辦?當然不能一概論處,而且,他們的確優秀,如果皇室中再沒有其他的優秀王子成長起來,那麼,王位肯定要由他們來繼承。——端昊寧可讓有著梨氏血統的兒子繼承王位,也不能讓一個庸才毀了西蜀國。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然後盡快再生下更多的繼承人,好從中選擇出能夠替代這兩個王子繼承王位的人。

  所以,從幾年前開始,端昊就開始變得好色了起來,幾乎夜夜都要寵幸後宮中的女子,因為他要廣施雨露,讓後宮中的女人們有更多的機會為宇文氏生下繼承人!只有繼承人多了,才能從中篩選出優秀的人才!

  所以,從那時開始,他與母親和妻子之間,宇文氏和梨氏之間,就展開了一場悄無聲息的戰爭。一方面,是端昊的寵妃不斷的懷孕生子,而另一方面,則是梨宮月不斷的製造機會,讓這些女人小產。幾年下來,端昊和梨宮月之間未分勝負,而受傷害的,卻是那些莫名其妙的受寵懷孕,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小產而痛苦不堪的女人。

  後來,端昊簡直都對後宮中的女人失望之極了,她們竟然都沒有足夠的頭腦來保住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那要她們還有什麼用?!西蜀國未來的繼承人,一定要聰慧而且堅定果敢的,一個這樣的女子,怎麼能生下合格的繼承人,來繼承這錦繡江山?一個這樣的女子,又怎麼能坐上西蜀國太后的寶座,來輔助好自己的兒子呢?

  而且,梨氏家族不僅僅是盯上了西蜀國的未來,也盯上了西蜀國的現在。端昊早就發現,不僅是梨宮月和母親兩個人掌控了整個後宮,自己的朝野中的行為,也在被人監視,而經過調查,監視他的人,就是來自於梨氏家族!

  端昊以前也曾經寵幸過宮外的女子,但是這些女子毫無例外的都出現了意外。端昊相信,這些女子都是遭到了梨氏家族的暗算,也就是說,他和梨宮月的較量,已經由宮內轉到了宮外。

  而這一次,純兒又在長江上遭到了刺殺。結果,純兒竟然自己反敗為勝,躲過了刺殺,所以,端昊才突然興起了念頭,要讓拓跋傲疆一路留下記號,他就是要再試一試純兒的本事。

  純兒到底沒有讓他失望!

  尤其是,在共處的這段日子裡,純兒一次次的展示出的聰明睿智,一次次展示出的真誠和善良,還有純兒對他那毫無保留的炙熱愛情。這一切,都讓端昊欣喜,也讓端昊感動。

  此刻,他獨自一人站在曠野中,就是在真心的感謝上蒼:

  ‘蒼天,謝謝你,你終於還是眷顧了我,眷顧了宇文氏,眷顧了西蜀國,為我送來了一個如此美麗,如此奇異的女子,我相信,她一定能為我生出合格的皇位繼承人。

  純兒,等這些事情都處理完了以後,我一定會帶你回宮,雖然,我不能給你皇后的名分,也許,礙於你的出身,我都不能冊封你為貴妃,但是,你會得到我的愛。而且,只要你能為我生下皇子,那麼,我相信,我們兩個的孩子,一定會是太子的第一人選。純兒,有了這樣的承諾,你是不是就不會再執著於,你那個一定要讓我專屬於你的賭約了?’

  第三卷 65、另一個來自於現代的人

  經過一番跋山涉水,端昊一行四人終於來到了黃河的岸邊。

  純兒判斷了一下地理位置,大概辨認出,這裡應該是在山西、陝西、河南交界的地方。

  在這裡,黃河打了一個很大的漩渦,生生的由一路向南折向了東,純兒知道,從這裡,黃河就會一路向東,一直流向大海。而這裡的上游,則是黃河一路沖刷出的廣闊平坦的黃土高原,再向上追溯,就是黃河之水天上來的那一段,也是萬里黃河唯一清澈的一段路途。

  奔湧的黃河水,掀起了滔天的巨浪,發出了如同萬馬齊鳴般的吼聲,純兒站在岸邊,俯視著黃河,河面上掀起的濁浪,幾乎都能打到她的衣裙。

  站在古代的黃河岸邊,純兒心中感慨萬千,看現代的黃河,尤其是進入中原地區的這一段,基本已經想像不出黃河應有的壯美和豪情。可是,站在這裡,望著奔騰如千軍萬馬咆哮而至的黃河水,你會情不自禁的就想膜拜,你毫不猶豫的就會相信,這條河,一定能孕育出一個偉大的民族。

  拓跋傲疆和無影、端昊,則站在不遠處,用心傾談著什麼。原來,這裡就是出現了那些殺傷性極強的武器的地方。

  “目前我們能夠找到的武器,只有這幾種,但是,從將士們受傷的情況上分析,我判斷,對方的武器,遠遠不止這幾種。”

  此刻,端昊他們已經來到了距離黃河不遠的邊防哨所中,這處哨所一直就處在西蜀國的最前沿,和大梁國隔河而望。這裡駐紮的兵將責任重大,所以,拓跋傲疆一直都是派駐最精幹的兵將駐防在這裡。

  而這處哨所就建立在一個小小的土黃色山包之內,他們挖空了山包,做好了隱蔽,連最有經驗的牧羊人,都發現不了,這座小小的山包,已經變成了一個極具戰鬥力的堡壘。
li60830 發表於 2019-1-4 18:38
七十三

  而端昊他們就在這個堡壘中的一間密室裡面,密室的桌子上擺放著幾件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個,”拓跋拿起了一個一尺多長的竹筒,竹筒有碗口粗細:“就是一件非常厲害的武器。”

  “看上去,這就是一個普通的竹筒啊?”端昊也在研究著手中的竹筒。

  “現在看,它的確只是一個普通的竹筒,因為它裡面的東西已經流乾了,這個竹筒裡,本來是裝滿了一種黑色的油一樣的粘稠液體,在交戰的時候,尤其是夜間作戰,大梁國的士兵,會把這種竹筒打開,”拓跋一邊說一邊做著示範,原來這個竹筒一端是堵死的,而另一端,看起來,應該是有一個塞子。“他們把竹筒打開後,就會拋到我們的將士身上,那種黑色的油非常的粘稠,不管沾在哪裡,都不能被輕易甩掉,然後,大梁國的士兵就會射出火箭,這些黑油見火即燃,難以撲滅,為此,我們的軍士,損失慘重。”

  拓跋一番話,說的端昊和無影悚然動容,無影拿起竹筒往自己的掌心裡倒了倒,的確,流出了一滴黑色的粘稠的液體。

  “而這一個,則更加離奇。”拓跋又拿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看上去,這個東西有一個甜瓜大小,是用生鐵鑄成的,拓跋用手輕輕一掰,這個近似於圓形的鐵球就分成了兩半,裡面除了有一些古怪的裝置外,基本就是空的了。“這些空的地方,裝的是炸藥,我之所以說它離奇,就是因為,這個東西,是沉在水底下的,或者是浮在水的中間,我們的船隻只要一碰上它,它就會爆炸,讓人防不勝防,我直到現在,也沒有弄清楚,這究竟是什麼道理。”

  無影和端昊也相對默然,和拓跋傲疆一樣,他們也都是古人,所以,拓跋不明白的道理,他們當然也想不明白。

  “還有這個,”拓跋又拿起了一件東西——長長的木柄,一截鐵管,如果是現代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一把做工略顯粗糙的簡易步槍。但是,眼前的這幾個古代男人,縱然是見識過人,學通古今,可也沒見過這樣的東西。“這個東西非常奇怪,應該是一件暗器,但是它的殺傷力卻非常巨大,超過了我們目前所知的所有暗器,而且,我研究不出它的原理。”

  拓跋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端昊和無影兩人聽來卻是極度震驚——要知道,拓跋傲疆可是雕花小箭的傳人啊,這一門派,三百年來,都是以使用和研製暗器而聞名。如果連他都不能弄明白的東西,那還有誰能弄明白呢?

  人們想到這裡,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純兒,雕花小箭的傳人既然已經敗下陣來了,那就只能再找落蕊神針的傳人了,而且,這一路走來,純兒所表現出的武功雖然一般,但是旁門左道的本事,卻很是非凡。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純兒本來是這一行人中好奇心最重的,可是此刻,明明看見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卻一點興奮的樣子都沒有,反倒是木然的坐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眼神空洞,表情呆滯。

  “純兒,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拓跋最先問道,他認識純兒的時間也不短了,可從來沒見過純兒有過這樣半死不活的樣子。

  看純兒沒有說話,也沒什麼反應,拓跋真有些擔心了,上前了兩步:

  “純兒,你到底怎麼了,病了?”雖然關切,但是礙於現在純兒和端昊的關係,拓跋再也不會輕易碰觸純兒了,否則,他早就上去摸一摸純兒的額頭了,看純兒的樣子,不是發燒了,就是中毒了,反正不正常。

  純兒“騰”地站了起來,嚇了拓跋他們幾個人一跳,還沒等拓跋發問,就聽純兒說道:

  “我沒事,太悶了,我要出去走一走,你們接著說吧。”純兒生硬的說完了這幾句話,就頭也不回的闖了出去。

  她的確不能再呆下去了,因為如果她再和拓跋他們呆在一起的話,就再也掩蓋不住心底的激越和澎湃了。純兒一走出堡壘,就開始發足狂奔,一口氣就跑到了黃河的岸邊,看著滾滾的黃河水,她真想跳下去,一口氣游到對岸,游到大梁國,去大聲的問問:

  “你是誰?告訴我你是誰?是誰發現了石油,是誰製造了出了水雷和步槍,還有桌子上的那麼多東西!?我知道,你一定也來自於現代,告訴我,你是誰?不管你來自哪裡,只要你也是從現代來的,就出來和我相認吧,不要讓我一個人這麼孤單……”

  純兒的淚水流了下來……

  第四卷 66、和親計畫

  最一開始,甚至是拓跋還沒有逐一講解這些奇怪的武器的時候,純兒就被震驚的呆住了,作為一個在武器堆裡摸爬滾打了二十年的女特警來說,她太清楚桌在上擺著的這些武器意味著什麼了。雖然它們的做工顯得粗糙,雖然他們有些因陋就簡的將就材料,但是,雛形變不了,原理變不了,這些武器,不可能出自古人之手,肯定是來自於一個現代人的智慧。

  所以,一開始,純兒就悄悄的退到了一個陰暗的角落裡,把自己隱藏了起來,她不會忘記路上發生的事,她唯恐自己一個不慎,就又會招來殺身之禍。

  可是,隨著拓跋的講解,純兒慢慢由極度的震驚轉變為了渴望,她想見到這個人,不管他是敵是友,至少他們來自於同一個時代。

  ‘你在大梁國是不是也是孤身一人,沒有朋友和親人,你是不是也特別孤單?’純兒仍舊在心中默默的低語著,對著滔滔的黃河水,對著河對岸那個未知的同伴,眼中淚水難乾。

  忽然,純兒發覺有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頭,她的身體一顫,才發現不知何時,端昊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端昊用另一隻手替她抹乾了淚水,柔聲問道: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會這麼傷心?”

  “我沒事,就是看見了黃河,心中忽然有些感慨。”純兒掩蓋道。

  端昊溫柔的笑了:

  “你呀,看你廝殺的時候,聽你勸說我的時候,那麼有條有理,那麼成熟,可是有的時候,比如說現在,你又天真敏感的像個孩子。”
li60830 發表於 2019-1-4 18:39
七十四

  端昊的話讓純兒覺得溫暖,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對了,你們不是和師兄一起,在研究那些武器嗎?你怎麼出來了?”

  “你突然就跑出來了,這裡畢竟是戰場,我們都擔心你的安全,索性就出來找你了。”

  純兒這才發現,在不遠處,拓跋和無影正在並肩站立注視著黃河,說是注視著黃河,其實就是不好意思看他們兩個。純兒的臉更紅了:

  “對不起,我沒事了,咱們回去吧,你們接著商量正事要緊。”

  “不著急,反正,我們還會在邊疆再盤桓一段時間,不差這一會兒。”端昊寵溺的說道,望著純兒的目光充滿了柔情。

  端昊的判斷也有失誤的時候,他本來真的以為他們一行人會在這處堡壘住比較長的一段時間,但是沒想到,第二天早上,從京城送來的一封信件,打亂了這一切計畫。

  照例,信件中還是一封關於朝中大事的,一封是皇后親筆寫的關於後宮的。在今天的信裡,後宮倒是很平靜,而朝中發生了一件大事——大梁國派來了使臣,要求和西蜀國和親!

  大梁國的這一要求,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也震動了朝野。本來,大梁國和西蜀國之間,近年來的局部戰爭不斷的升級,而且,大梁國的好戰已經是有目共睹,所以,西蜀國上下,不管願意的還是不願意的,都已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人們都認定了,在西蜀國和大梁國之間,必定會展開一場大的戰爭,一決雌雄。可人們做夢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大梁國竟然提出了和親的要求!而且,他們不僅要求和親,想向西蜀國求娶一位公主,為了表達他們的誠意,這次他們已經遣出了一位公主,和使臣一起來到了西蜀國京城,要把這位公主,嫁給西蜀國的皇帝為妃!也就是說,大梁國對於這次和親是勢在必得!

  信件還附上了大梁國使臣帶來的信函副本,副本上對於要求和親的理由寫的很清楚,上面寫道:“連年征戰,致使兩國百姓民不聊生,而且,兩國也把太多的人力、財力、武力都投入到了戰爭籌備之中,導致兩國都不堪重負,所以,希望能通過和親的方式,讓兩國停止征戰,結為盟友……”其中,還有很多中肯、感人的詞句。

  但是,政治終歸是政治,不管信函中的言辭多麼的懇切感人,也不管這一次,大梁國的態度多麼的真誠,可是要想著憑這些就打動了端昊,打動了西蜀國一干重臣,是根本不可能的。

  寫給端昊的信件上,就詳細描述了朝中大臣對這件事的看法,大家眾說紛紜,但是都是一個主題——大梁國此舉,一定有陰謀存在。

  此刻,端昊三人故意支開了純兒,就在堡壘的密室中商議了起來。

  “我同意朝中大人們的看法,大梁國此舉一定有陰謀。”拓跋說道。

  “你接著說。”端昊看拓跋停下來了,就示意他繼續把心中的想法都說出來。

  “我認為陰謀不外乎兩個方面,一,大梁國是為了騙娶我國一名人質,但是……”

  端昊冷笑了一聲,接口說道:

  “但是如果是為了得到人質,就不會求娶公主,至少也該要一位王子,哪一家的皇室,會因為自己的公主在異邦,而受人挾持呢?”端昊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屑。

  “的確,”拓跋點了點頭,“如果大梁國瞭解我們中原文化,就不應該是為了得到人質,而且,他們不也送來了一名公主嗎?他們都不在乎自己公主的命,當然也會想到,我們也不會在乎。”

  “排除了這個可能,那麼就只剩下了一個可能,”拓跋繼續分析道:“那就是,現在大梁國或者出現了內亂,或者出現了另一個外憂。所以,大梁國權衡利弊不得不暫時放下和我們的征戰,先用這種方式穩住我們,好全力以赴去應付另一方面的問題。”

  “好,”端昊擊掌稱讚:“傲兄的話果然是句句中的,和我想的完全一樣。所以,我想我們要做這樣幾件事。”

  一聽端昊要發佈命令,拓跋和無影趕緊躬身站起。

  “一,發信回京,同意和親。

  二,拓跋將軍立刻派人打探清楚,大梁國到底遇到了什麼難題,一定要在我國公主出京之前打探清楚。

  三,我們立刻回京。大梁國突然轉變態度,我們也需要做出相應的部署。

  四……”端昊的目光突然變得很深了,只聽他陰冷冷的說道:“所有的戰爭籌備都改在暗中進行,一點都不要放鬆!還有,立刻遍訪名師,一定要查清楚,這些武器的來歷,和破解之法!”

  第四卷 67、信物

  夜色闌珊,純兒仰躺在端昊的懷裡,傾聽著黃河的濤聲,細數著天上的星星。

  “純兒,想什麼呢?”端昊的手指輕輕滑過純兒的臉頰,純兒的皮膚就像玫瑰花瓣一樣嬌柔,讓人愛不釋手。

  “我在想,明天咱們就要回去了。”

  “怎麼,不願意回去嗎?”

  “還不到三個月呢。”
li60830 發表於 2019-1-4 18:39
七十五

  “也差不了幾天,咱們在路上還得走很多天呢。”

  “你還記得我跟你的賭約嗎?我說,如果三個月後,你不願意只擁有我一個女人,我就會自己離開。”純兒認真的問道。

  “記得。”端昊抱緊了純兒。

  “你會讓我離開嗎?”自己終究是女人啊,說的再灑脫,可還是情不自禁的問了出來。

  “你不會離開的。”端昊肯定的說道。

  “你肯定?”

  “肯定,等回到京城以後,我會給你一個交代,我相信,那時,你就會願意永遠和我在一起了。”端昊信心十足。

  純兒的嘴角微微上揚:

  ‘這麼聽起來,他是願意和自己廝守一生一世了。’

  而端昊心中,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等到了京城以後,我就會宣你進宮,冊封你,寵愛你,作為一個女人,這應該算是至高的榮譽了吧,我想,你會同意的。而且,我還有一個天大的驚喜在等著你,我會告訴你,讓我們的孩子,做西蜀國未來的皇帝,這恐怕是你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吧。’

  本來,端昊對於突然要招一名平民女子入宮還有些猶豫,唯恐朝野中有所議論,但是天賜良機,大梁國送來了一位公主,這樣,只要說服皇后,在大張旗鼓的迎娶大梁國公主的同時,讓純兒冒充大梁國公主的陪嫁侍女,悄悄帶進宮裡,過一段時間,等純兒有了身孕,再冊封她,就可以消除掉一切議論了。

  有了這個把握,就更讓端昊信心十足了,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珮,玉珮上鏤空雕刻著九條龍的樣子,九條龍盤根錯節,一起仰望著玉珮頂上鑲嵌著的一顆璀璨的明珠,姿態栩栩如生。

  “純兒,這是我父……”端昊頓了一下,差點失口說出父皇來,趕緊改口道:“這是我父親送給我的,我現在把她送給你,作為我們的定情之物,接受了它,你從此就是我的妻子。”

  純兒含羞接過。看了一眼,詫異的問道:

  “怎麼是龍的圖案,你們也可以用龍做裝飾嗎?”

  端昊暗讚純兒心思縝密,他現在真是對純兒越看越欣賞,越來越喜愛:

  “這的確是先皇賜給我父親的。”

  純兒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純兒說著話,就把玉珮系到了自己的身上。忽然,純兒一躍而起:

  “那我也要送你一件東西。”

  “不用了,你能有什麼東西?”端昊早就發現了,純兒的身上,幾乎就沒有什麼珠寶和首飾,所以,他早就決定了,等回了京城以後,他第一件事,就是要送給純兒很多珠寶首飾,讓純兒真正感受到,和他一起共享天下的幸福和快樂。

  “不,我一定要送,既然你用這塊玉珮,宣告了我從此後是你的專屬,那麼,我也要送你一件東西,就等於也在你身上打上我的印記。我現在雖然沒有,但是我可以做!”

  “你做?”端昊有些困惑。

  “對啊,我剛到這裡的時候,就發現了。”純兒也不多做解釋,拉起端昊就朝著河岸邊的樹林中跑去,端昊不明所以,也只能跟著她。

  樹林中另有一片小松林,說是小松林,可是裡面的松樹也都有些年頭了,純兒拉著端昊來到了一棵松樹前,顯然,這棵松樹的樹齡已經在二十年以上了,樹皮嶙峋著,裂縫中還有一些凝固了的松脂。純兒就著月光,用匕首割開了樹皮,取下了一大塊松脂,同時,對端昊說道:

  “你去點一堆火。”

  端昊很快在一片空地上點燃了一堆小小的篝火,篝火剛剛點好,純兒就走了過來,手中還捧著些東西。

  “你拿的什麼?”端昊好奇的問道。

  純兒伸出手,只見她纖細的手指上,挑著一根櫻桃紅色的絲帶,端昊認得,這是純兒束髮用的絲帶。絲帶晃蕩著,映著火光,端昊看見,純兒用一根絲帶繫住了一個什麼東西,看起來,就像是一條項鏈一樣。

  端昊接過這條別緻的項鏈,映著火光一看,原來,‘項鏈墜’是一朵美麗的小花,花朵不大,也就有一個銅錢的大小,有五片花瓣,顏色潔白如玉,中間是一簇嬌嫩的豔黃色花蕊,最奇特的是,這朵小花的花瓣上,竟然籠罩著一層灼灼的銀色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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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這是什麼花?”端昊一邊審視著手中的小花,一邊問道。皇宮御花園中,幾乎收攬盡了天下的奇花異草,可是,他卻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能發出光輝的花。

  “在我的家鄉,人們把這種花叫做夜美人,這種花最奇特的地方就是,它永遠都在清晨凋謝,在深夜裡開放,久而久之,花瓣上就沾染上了一層月亮的光華。它就像一位驕傲的美人,好像白天世俗間的紅塵紛擾都不配看見它的美麗,所以,它獨獨挑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綻放,只為自己美麗著,孤芳自賞……”

  “等待著一位懂得欣賞它的知音。”端昊突然接著純兒的話說了下去:“就像,你在等待我。純兒,我覺得你就像是這朵花,雖然埋沒於曠野,沒有人知道,但是這並無損於你的美麗,一旦,你能被知音發掘,你的美麗,一定能夠傳揚天下。”端昊話裡有話,但是純兒並沒有深想,她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之中:

  “的確,這是我最喜歡的花,因為它不肯放棄自己,遷就世俗,寧可只要一夕的生命,也要保持住自己的驕傲。”

  “你就是要把這個送給我嗎?”端昊看著純兒做的這個簡單之極的‘項鏈’,櫻桃紅色的絲帶上綴著一朵發著銀光的玉一樣的小花:“的確是非常美,可惜,天一亮,它就要凋謝了。”

  “不會的。”純兒簡短的回答,然後說道:“你這樣提好它。”

  端昊按照純兒的交代,提好絲帶,讓‘項鏈墜’垂了下來。

  而純兒則把手中的匕首伸到了火中,用心的烤了起來。端昊這才看見,純兒的匕首尖上還挑著一大塊硬硬的松脂。

  不大功夫,這塊松脂就徹底融化了,純兒非常小心認真的拿匕首尖對準了‘項鏈墜’,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緊盯著匕首尖。就見一大滴融化了的松脂,慢慢的墜落到了‘項鏈墜’上,一下子,就把‘項鏈墜’包裹了起來,不大功夫,一顆金棕色的,晶瑩的琥珀就做好了。

  端昊已經看呆了,他當然認識琥珀,也知道琥珀是一種非常非常名貴的裝飾品,簡直是可遇不可求,一塊完整透明的琥珀,價值幾乎比一塊同樣大小的祖母綠還要高,他從來沒想過,這麼著就能得到一塊琥珀!

  端昊伸手想摸這塊琥珀。

  “別動,等涼透了。”純兒捉住了他的手。

  終於,琥珀徹底定住型了,純兒這才允許端昊好好欣賞這塊琥珀。

  因為松香是一滴滴落下的,所以,整塊琥珀看起來,就像是一大滴金色的淚水。純兒所選擇的這塊松香非常的純淨,所以做出來的琥珀也是晶瑩剔透,托在手心裡,就見一塊金色的琥珀,中心是一朵剛剛綻放到極致的玉雕般的花朵。櫻桃紅色絲帶的一端也凝固在了琥珀裡,形成了一條美麗絕倫的項鏈。

  第四卷 68、回京

  月色下,火光旁,端昊和純兒相依相偎,傾聽著彼此的心跳,他們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兩隻重和在一起的掌心中,扣著這條美麗而獨特的項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是這一對有情人,卻誰都不想分開,他們只想這麼緊緊相守著,度過一生一世。終於,月已西沉,火光也愈顯的微弱了。端昊吻了一下純兒的額角,輕輕的說道:

  “純兒,天太晚了,你去睡一會吧,天一亮,我們就該上路回京了。”

  純兒偎在端昊的胸前,媚眼如絲,聲音無限嬌柔:

  “我捨不得。”

  端昊抱緊了她,寵溺的說道:

  “乖,聽話,先去睡一會兒,等我們回了京,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以後,咱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了。”

  純兒輕微的點了點頭,拿起項鏈,面對著端昊問道:

  “你喜歡這個信物嗎?”

  “喜歡。”

  “真的?”

  “真的。”

  “那好。”純兒認真的把項鏈掛在了端昊的脖頸上,說道:“那我就正式把它送給你,但你要記住,你既然戴上了它,就等於打上了我的印記。”

  “打上了你的印記?”端昊重複道,他覺得這個說法很新鮮。

  “對,”純兒注視著端昊的雙眼,認真的說道:“就比如說我,我接受了你的玉珮,就等於心甘情願的打上了你的印記,從此後,我不會再多看別的男人一眼,我的心中只有你,我會為你付出一切,一生一世。”

  這一番話,純兒說的分外認真,而端昊也聽得心安理得——這很正常啊,後宮的妃子都是這樣做的。

  “所以,你也應該這樣做,既然接受了我的信物,就等於為自己的生命上打上了我的印記,從此後,你不能再有其他的女人,心中只有我,願意為我付出一切,今生今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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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端昊駭然,這個小丫頭怎麼竟然會說出這麼一番大逆不道的話來!?不過,想一想,這個小丫頭出身於平民之家,又自幼長在江湖,不懂禮數,胡言亂語,也是難免。看來,回到京城以後,等好好教導一番,才能帶入宮中,不然,難免會惹出亂子,讓人笑話。

  端昊念及此,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看著純兒那純真深情的樣子,又不忍心破壞此刻甜蜜的氣氛,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含糊的答應下來,其他的事情等回了京再說——他相信,純兒總會長大的。

  第二天一早,端昊一行人,就收拾行囊,直奔京城而去。在出發前,端昊特意先給京城發了一封快信,信是寫給皇后和太后的,大意是,他已經決定了,聽從大臣們的建議,同意和大梁國和親,但是皇族之內,現在沒有適齡的公主——這是事實。所以,請太后和皇后協商,酌情在王宮大臣家中挑選適合的女子,封為公主或郡主,嫁入大梁國和親云云。

  端昊一路策馬疾行,腦子中預測著他的信到達宮中以後,會發生的種種可能。他相信,他的信肯定會在一兩天之內,到達京城,他也相信,他的信一定會在太后和皇后那裡引起極大的震動。端昊現在所要的,就是這個亂,他要看一看,自己的母親和妻子,會在這場‘亂’中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母親,宮月,如果是平民百姓之家,你們肯定是我最親的人。但是,我們生在了帝王之家,我是皇帝,而你們是梨氏家族利益的代言人,這就注定了我們之間的相互猜忌和離心離德。

  過去,我隱忍你們,是因為我沒有找到能夠協助我的臂膀,現在我找到了純兒。也許她現在還青澀,但是我相信,以她的聰慧,假以時日,一定能成為後宮中的棟樑,所以,現在我不用再忍讓你們了。

  這次選擇公主,就是我對你們的試探。如果,你們肯一心一意的對我,以宇文皇族、以西蜀國的利益為先,那你們仍舊是我最親的人。如果,你們依然一意孤行,那就別怪我無情了。’端昊的嘴角上掛著一絲殘酷。

  忽然,端昊的心頭浮現出了皇后梨宮月的影子,畢竟是從小的結髮夫妻,又為他生下了兩個兒子,而且皇后的才智品貌都是女人中的上選,所以,端昊也不能完全放下對她的眷戀:

  ‘宮月,我答應你,只要你好好的忠實於我,我就絕不會辜負了你。只要你不犯大錯,那麼即使我再寵愛純兒,也不會讓她的地位越過你去,你始終是我的妻子,是西蜀國的皇后,我保證!’

  正如端昊所料,不到三天時間,快信就被信使們送到了京城,這天午後,料理完後宮中的各項大小事宜,皇后就奉命來到了太后的宮中。雖然,來傳她的宮女,沒有說太后找她究竟有什麼事,但是,和姑母這麼多年相處下來,使得梨宮月已經很瞭解太后了,她相信,太后此時傳見她,肯定是對於選擇公主一事,已經有了具體的想法。

  雖然皇帝不在宮中,但是梨宮月的妝容仍舊是一絲不苟,女為悅己者容,而對於梨宮月而言,她只為皇后這個身份而容。

  今天的梨宮月穿了一條月白色的長裙,長裙上繡的花非常的新穎——裙襬處是一圈圈波浪的花紋,而裙子上則繡著兩隻不知名的神鳥,羽毛華麗,神態傲然。隨著皇后的步子,裙裾微搖,就彷彿蕩起了一江春水。這是皇后新近從一本書上看到了一句話,‘裙拖六幅湘江水。’皇后被這句話的意境所吸引,就命人繡了這樣一條裙子——是啊,手中指點的是萬里江山,裙幅拖動的是重重江水,這才是皇后的氣魄。

  第四卷 69、太后與皇后

  皇后的上身則穿了一件月白緞子的小襖,小襖裁剪的非常貼身,勾勒出了她婀娜的腰身。因為已入深秋,所以小襖的領口和袖口上都鑲上了一圈窄窄的裘皮,裘皮是白色的銀狐皮,根根細毛如銀針般直豎著,尖處有一點點金色,正是銀狐皮中最名貴的一種。

  可能是覺得自己這一襲白衣過於素淡了,皇后在胸前掛了一個碩大的金鎖型的黃金飾物,在白色綢緞的襯托下,黃燦燦耀人雙目。而後,又在頭上,插上了幾根鑲珠嵌玉的金步搖,隨著皇后的蓮步輕移,撒落下一地金色的光華。

  不管在何時何地,看見梨宮月,所想到的可能只有四個字——母儀天下。

  皇太后端坐在自己的宮中,滿意的審視著正在向自己請安行禮的侄女。雖然這間宮室內只有她們姑侄二人——太后已經遣走了所有的宮女太監,好方便她們密探——梨宮月的禮儀還是那麼中規中矩,一絲不苟。皇太后暗暗點頭,宮月總算沒有辜負自己多年來的心血和調教。

  等皇后落座了以後,太后才不疾不徐的開口了,聲音一如往日的慈祥溫和:

  “竟然兩次都沒有把那個丫頭給殺死,關於這件事,白衣有什麼看法。”如果,現在有一個人只能看見太后的樣子,而聽不見她說話的內容,那麼,一定想不到,她口中所說出來的是這麼血腥的話題。

  皇后也是那麼嫻靜淑雅,禮貌的答道:

  “白衣說,按照信上所形容的那些死士的死法,她也看不出所以然來,似乎這個丫頭的確有些邪門。”她們口中的白衣,就是沈白衣,那個寄身於梨氏,此刻貼身保護皇后的女高手。

  “拓跋傲疆看上去一直很忠心耿直,這一次,居然縱容自己的師妹來勾引皇上,究竟是什麼居心?”

  皇后緩緩的搖了搖頭:

  “拓跋將軍在朝中一貫特立獨行,從來不和任何人交往過密,做人做事也沒有任何私心,似乎只忠於皇上一個人。其他的,我也看不透。”

  “對於我們來說,這樣的人才最可怕。”太后輕輕摩梭著自己手上的黃金護甲:“我們不怕有私心的人,也不怕牆頭草一樣的人,但是,最難纏的就是像拓跋傲疆這樣的人。”

  “是。”

  “那你現在明白你該怎麼做了嗎?”

  “宮月明白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1-4 18:39
七十八

  “說說看。”太后和藹的說道:

  “等皇上回宮以後,我會找機會,幫他把那個野丫頭召進宮來。她出身草莽,必定不懂得這裡的規矩尺度,很容易犯錯,而且,皇上正在興頭上,難免多寵幸她一些,她出身貧寒,必定會持寵而驕。到那個時候,不用我多管,宮中的妃子們自然就會料理了她。”

  “還有什麼想法,你就一併大膽的說出來吧。”太后看出了皇后的欲言又止。

  “是。我還有一個想法,不過比較莽撞。我想,以這個丫頭出身太低為理由,讓拓跋將軍將她收做親妹妹,改姓拓跋,再冊封入宮,這樣,當朝一品大將軍的親妹子入宮為妃,皇家的臉面也好看一些。我想這個理由,皇上一定能夠接受。這樣,等以後這個丫頭觸怒了龍顏,失寵以後,必將牽連拓跋將軍,這也算是對拓跋的一個打擊。”停了一下,皇后又加了一句:“這幾年,拓跋將軍太順了。”

  太后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好孩子,真不枉我看重你一場,你終於長大了,我可以把這個後宮放心的交給你了。”

  皇后謝過了太后的稱讚以後,重新落座,又開始談另一件事情。

  “宮月,皇上來信讓我們選擇一位適合的和親人選,這件事你怎麼看?”

  “皇上對於各位王公大臣府中的女眷不熟悉,所以責成我們來篩選,按說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我想不明白,皇上為什麼這麼著急,竟然要求我們在他回京的時候就選好,這樣我們的時間難免就倉促了。”

  “我想皇上這是一種試探。”太后篤定的說道。

  “試探?”皇后有些不解。

  太后微微一笑:

  “宮月,看來你還不是十分的瞭解皇上,不過這也難免,你和他畢竟差不多大,你的閱歷尚淺。”看見皇后受到批評有些黯然,太后又開始寬解她:“你也不用為這個難受,皇上的心機智慧從小的時候就比別人強,這麼多年,身處九五之尊,更是久經磨礪,我要不是因為是他的親娘,恐怕也看不透他。”

  太后沉吟了一會兒,似乎是在一點點的回味自己兒子往日裡的一言一行,良久,才又接著說道:

  “我說皇上這麼做是為了試探你我,你聽不明白,那我問你,如果現在讓你放手去挑選適合的人選,你會選誰?”

  “當然先從梨氏入手。”皇后毫不猶豫的說道:“到大梁國和親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是大梁國的陰謀,那麼,我們只不過損失了一個人。而反過來,如果我們梨家的這個女兒能夠在大梁國做出一番事業來,那對於我們梨氏將會有非常大的幫助。”看來,皇后是經過了一番考慮的,所以,這段話說的非常流暢。

  太后的臉上掛著瞭然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

  “怎麼,我難道想錯了?”

  “你的想法沒有錯,不僅沒有錯,而且還非常的好。可是現在的問題是,皇上也想到了你會這麼想,所以,我們就不能再這麼做了。”

  “您是說,皇上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了?”皇后的身體不由的哆嗦了一下,這一刻,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內心深處,對端昊是有著恐懼的。

  “你不用緊張,他是皇上,作為一個皇上,是不能完全信任任何人的,這是天性。來,你幫我倒上一杯熱茶,讓我把這件事情,詳詳細細的解釋給你聽。”

  第四卷 70、回宮

  太后優雅的抿了一口清茶,對著皇后娓娓道來:

  “我到現在活了五十幾歲了,卻在最高權利的最中心裡生活了四十年,這四十年的腥風血雨,讓我把什麼都看透了。我們兩個在外人眼裡,是西蜀國權利最大的兩個女人,是皇上最親近的兩個女人,但是,我們自己得清楚,我們的地位其實並不是堅不可摧的!而這,就是因為,現在的皇上,我的兒子,你的丈夫,太強了!”

  太后的神情微微有些疲倦,彷彿一個人已經跋涉了千山萬水,卻還沒有看見終點:

  “小的時候,我總是怕他不夠強,怕他不能奪得皇位,所以一心想要把他培養成一個像鷹一樣,像狼一樣的人。可是現在,他太強了,強的已經不願意再受任何人的掌控了。幾年前,我就徹底看清了,皇上,是絕對不會甘心做一個傀儡的,從那時起,梨氏,你我,和皇上之間,就出現了一道無形的鴻溝,而且,隨著皇上一天天成熟強大,這道鴻溝也就越來越深,越來越寬。”

  太后的目光變得銳利了:

  “所以,面對這樣的局勢,你必須更加成熟,才能有效的保護自己。比如說這一次,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讓我們選出幾個人選,最後再由皇上定奪。可是皇上給的我們的權利太大了,竟然讓我們直接就決定出誰做這個公主,以皇上現在的謹慎,和對我們梨氏的防範,他不能就這樣憑空的給我們梨氏一個這麼好的機會!這已經太反常了!在政治中,決不能出現任何反常!因為,往往過分的順利,就容易讓人麻痺大意,而麻痺大意的後果,就是自取滅亡!這就是宮廷!”

  太后的一番話,聽得皇后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仔細想一想,確實是像太后所說的這樣,端昊此舉,與其說是對她們的信任,還不如說是對她們的試探!好險,差一點兒,就落入了端昊的圈套,暴露出了梨氏的野心不說,還會授人以柄。

  “那我們就真正的去從王公大臣家裡選出一個適合的人來,封為公主。”皇后有些急躁,端昊對她的懷疑和試探,讓她恐懼。

  太后的態度依舊那麼優雅沉穩:

  “不用慌張,事情還沒有那麼嚴重,雖然皇上有這個心思,但是現在我們把他的心思看透了,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了。關於選擇公主這件事,我倒是有個一箭雙鵰的主意。”
li60830 發表於 2019-1-4 18:40
七十九

  “請姑母明示。”皇后熱切的望著太后,現在她的心已經亂了,一點頭緒都沒有,巴不得太后給她出個主意。

  太后微微一笑:

  “我看咱們也不用那麼費事的到王公大臣家裡去選了,這不半年前才選過秀女嗎,恐怕各位王公大臣家裡的那些出色的閨女,都已經被選入後宮了,你不如就在後宮挑一挑,選一個還沒有被皇上寵幸過的秀女,封為公主。”說完,太后又意味深長的加了一句:“回去後好好想想我的話。好了,今天說的太多了,我也有些倦了,你先下去吧。”

  皇后領命退出。

  回到了自己的宮中,皇后換上了一套深藍色繡著朵朵金花的夾袍,多年了,她已經習慣了根據不同的場合,不同的心境,換上一套套各不相同的衣裳,這一套套的華服,就像是一套套鎧甲,把她重重的包裹了起來,讓她在這表面上繁華似錦,實際上暗潮洶湧、殺機重重的後宮中,感到一絲安全和溫暖。

  就像現在,她莫名的就感覺在暗處,有很多雙眼睛在窺視著她,所以,她特意選擇這樣一套幾乎和暗夜一個顏色的衣服,想把自己掩蓋起來,好讓那些窺視著自己的眼睛,暫時找不到自己,好讓自己能放鬆一些。

  皇后遣開了所有的宮女,依在床上,放下了重重紗帳,任憑自己的臉上源源不斷的湧出了無限的疲憊和哀傷。

  太后說的這些話,她何嘗不明白,她不想過這樣的生活。她何嘗不想像一個普通的女人那樣,一心一意的和自己的丈夫兒子過日子,但是她不能!因為她是梨氏的女兒,她必須效忠梨氏。也因為,她的丈夫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而是皇帝。

  皇帝的身份,注定了他不可能一輩子屬於一個或者幾個女人,天下最美好的女子都是屬於他的,未來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四十年,只要端昊願意,都會有正值荳蔻年華的美人心甘情願的來服侍他。所以,她這個皇后,這個正妻的身份,永遠都是岌岌可危的。也正因為如此,她不得不服從梨氏的安排。因為,靠她個人的力量,想要保住皇后這個位置太難了,她需要梨氏強大的力量做支持。而這個支持,則需要她付出高昂的代價!這個代價,就是在梨氏和端昊的鬥爭中,站在梨氏的一方!

  皇后長嘆了一聲,縱然心中千般不願,但她還是別無選擇。既然沒有其他的選擇,索性也就不再多想了,一切都是命!皇后甩了甩頭,把那些自怨自哀的念頭都趕出了腦海,然後,開始專心的思考眼前的問題,她相信,今天太后所說的話是另有深意,這說明太后的心中,已經有了適合的人選,但是這個人選,究竟是誰呢?

  端昊他們一行四人曉行夜宿,快馬加鞭,不日,就到達了京城。因為端昊還不想讓純兒窺破自己的身份,所以帶著無影,在城門處,就和純兒告別了:

  “純兒,這一路風塵奔波,你也太累了,先和拓跋將軍一起回府,好好休息一下,我得回去處理一些公事。”端昊沉吟了片刻:“十天吧,我就能把這些事情都處理完,到時候,我去將軍府找你。”

  “十天?”純兒眼神一黯,是啊,熱戀中的人,哪能承受的了這麼長時間的分離呢。

  看見純兒黯然傷神,端昊不禁心中一甜,看來自己已經把這個丫頭的心都填滿了,他寵溺的拍了拍純兒的手——眾目睽睽之下,不敢做出太親熱的舉止——低聲說道:“乖,聽話,回去休息幾天,等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到將軍府裡接你,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一輩子在一起了,一天都不會分開。”

  第四卷 71、喜訊

  純兒當然不會留在將軍府,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宮裡去,這一下子就跑出來兩個多月了,她還真不放心玉環。而且,聽龍宇(到現在,純兒還是把端昊認作龍宇)臨別時的口吻,分明是已經決定了一輩子都和她生活在一起,可見,這個賭約,純兒已經贏了。

  既然贏了,那純兒就得好好規劃一下自己未來的生活了。而開始新生活的第一步,就是如何在不連累任何人的情況下,帶著玉環一起遠離皇宮,最好是能讓嚴純兒這個人從此銷聲匿跡。

  就在純兒要離開將軍府的時候,拓跋叫住了她:

  “純兒,你先別急著走,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

  看著拓跋神色凝重,純兒只好停下腳步:

  “師兄,什麼事?”

  叫住了純兒,拓跋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他想告訴純兒端昊的真實身份,可是,端昊曾經告訴過他,絕對不要洩露自己的身份,一切都等他回宮後,安排好了再說。君命難違,拓跋除了服從別無選擇,可是他又真的擔心純兒,兩難之間,越發的無計可施。

  望著純兒因為得到了愛情而變得分外明媚的容顏,拓跋長嘆了一聲:

  “純兒,師兄是想問問你,要是龍公子負了你,你會不會很難過。”拓跋艱難的斟酌詞句。

  原來師兄還是在為自己的未來擔心,純兒爽朗的一笑:

  “好了,師兄,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不過你放心吧,我們倆真的很好,你不用這麼擔心。”

  看著拓跋的神情已經不那麼陰鬱了,純兒就又換了一個話題:

  “對了,師兄。傳說中,有一種假死藥,如果吃了,人就會像死了一樣,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再甦醒過來,真的有這種東西嗎?”純兒想要假死出宮。

  拓跋一頭霧水:

  “有,但是很難得到。”

  聽說古代真的有這種東西,讓純兒興奮不已:

  “真的有嗎?那師兄你幫我找一些好不好?”

  “你要幹什麼用?”拓跋謹慎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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