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好了,你就別問了,快去吧,你三嫂在你房裡等你呢,她會幫你的,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就問她就行了。”說著話,拓跋傲疆就匆匆而去了。
‘他今天怎麼不太對勁啊?’純兒望著拓跋傲疆的背影狐疑的想到。
既然師兄說了,也就只得照辦了。純兒無奈,轉身朝著後院走去。古代的人真是奢華,撇開皇宮不談。純兒剛一醒來的時候,嚴丞相府讓她著實驚豔了一把,而拓跋將軍府則讓她徹底的瘋狂了。拓跋將軍府裡,整整圈起了一座真正的山!山間還有溪水潺潺,將軍府就依山而建,從山頂到山腰,是錯落有致的一座座院落,而山谷中,那個清澈的水潭邊,則是將軍府的花園。
對此,拓跋傲疆的解釋竟然是:
“我是習武之人,所以膽子大些,敢把自己的府邸建在這麼荒涼的所在。”
天啊,難道這樣也可以當作理由嗎?純兒覺得自己要瘋了。
拓跋傲疆把距離花園最近的一座小院送給了純兒,作為純兒在將軍府的家。穿過花園,上十幾蹬台階,就到了純兒的住處。一道矮矮的花牆,隱約可以看見牆內的紅磚粉簷。每當來到這座小院,純兒都會感動,因為將軍府本來是一座充滿了陽剛之氣的府邸,而拓跋傲疆為了純兒,專門把這裡改成了一處閨閣:
“我既然是你的哥哥,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娘家,我要從這兒送你出嫁。”拓跋傲疆這麼說的時候,純兒幾乎落下了淚來。
閨房中,一位嬌小秀美的女子,正在焦急的等待著純兒,一看純兒進來了,趕忙站起身來,迎了上去。她正是拓跋傲疆的三夫人徐氏。
沒等純兒給自己行禮問安,徐氏就一把扯過了純兒:
“小姐總算是來了,”拓跋傲疆的這幾位夫人都非常恭順禮貌,從來不直呼純兒的名字,都是以小姐相稱。
“嫂嫂,有什麼事情嗎?”
“怎麼,將軍沒有告訴你嗎?”徐氏一邊說,一邊把純兒拉到了梳妝台邊:“現在時間不多了,我先為你梳妝起來,然後再慢慢告訴你。”
然後,不由分說,就帶領著兩個丫頭,圍著純兒忙和了起來。徐氏是青樓中的清倌人,被拓跋傲疆相中收入府中,自幼在青樓長大,學得一身梳妝修飾的本領。今天,她彷彿是要在純兒身上,把自己全身的本領都施展出來。
純兒被她們擺佈的頭昏腦脹:
“嫂嫂,什麼時候好啊?”
“快了,閉上眼睛。”
“嫂嫂,為什麼要這麼複雜的梳妝啊?”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先別說話,閉上嘴,小心弄壞了胭脂。”
在這個時候,徐氏變成了絕對的權威。
終於,徐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由衷的讚歎道:
“我家小姐真是天仙樣的人物,憑這份人才,進宮當娘娘都富餘了。”
純兒感到一左一右兩個丫頭,輕輕扶住了她的胳膊,她順勢站了起來,睜開眼睛,朝面前的銅鏡中一望,純兒自己都呆住了!天啊,這是我嗎?
回到古代以後,方子純對純兒的容貌已經由驚豔到了適應,後來,進宮選秀的時候雖然也精心打扮,但那時因為是皇后和太后把關,所以,秀女們都儘量打扮的端莊淑雅,盡顯賢良本分。而此刻,徐氏為純兒所做的梳妝,卻是一門心思的展示出了純兒所有的魅力。
純兒身上穿著一件櫻桃紅的長裙,長裙極其合體,腰上束著一條寬寬的櫻桃紅色軟羊皮帶,帶子足有一掌闊,上面用金絲銀線鑲嵌出了朵朵流雲圖案。手腕處,也是相同的櫻桃紅色軟羊皮束袖,也鑲嵌著同樣的圖案。整件衣服雖是長裙,卻絲毫也沒有掩蓋住純兒的颯爽英姿。
純兒那一頭烏亮的青絲被徐氏的巧手挽成了個雙燕鳴春的形狀,髮髻上插著幾隻別緻的紅瑪瑙步搖,余一綹烏黑的發辮垂在肩膀,辮梢上,還綴著一串紅瑪瑙的流蘇。
純兒的臉上薄施脂粉,淡點胭脂,兩道黛眉如煙,一雙明目如春水般晶瑩。
徐氏也讚歎的看著純兒,正在這時,一個丫頭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說道:
“將軍說,如果小姐收拾好了,請小姐這就到花園裡去。”
純兒站起身,看了看徐氏沒有和自己一起去的意思,她現在已經知道了,將軍府裡的夫人們基本上是不見外客的。
純兒輕輕提起裙角,拾階而下,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在花園的水潭邊,已經擺起了一桌盛宴,而桌邊坐著的三個男人,正在自在的談笑:
“今天來之前,我就對無影說,拓跋將軍專意請你,恐怕是要為你做媒了呢。”
拓跋傲疆在座位上微微一躬身:
“皇上聖明,我確實是有心把我的小師妹介紹給無影將軍認識。”
原來,剛才說話的人,正是西蜀國的皇帝——宇文端昊!而坐在他身旁的,則是他的貼身侍衛——人稱日下無影的西蜀國第一高手。
拓跋傲疆繼續說道:
“自從小妹下山,我就想給她尋一門好親事,想來想去,能配得上我小師妹的也只有無影將軍了。”
宇文端昊哈哈一笑:
“拓跋將軍好大的口氣,無影可是眼高於頂啊,多少名門閨秀,巾幗英雄都被他拒之於門外,不知道這一次,你的小師妹是否能讓我們的冷面將軍動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