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聞香識玉人 作者:陌上人如玉(已完成)

 
waterkcl 2019-1-9 10:31:1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2 230128
waterkcl 發表於 2019-2-15 09:29

第390章 供詞,賢王危機

  賢王站在一旁,越來越覺得事情有些不妙。

  之前他去皇陵本是為了威懾凌宵天,讓他屈服於他,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凌宵天竟當著他的面,吞了一枚藥丸。然後便吐血不止。

  要是凌宵天真就這麼死了,賢王倒覺得輕鬆些,沒想到父皇竟會生出憐憫之心。

  當務之急,是要先把他從這亂事裡摘出來,免得皇帝對他生出不必要的誤會。

  賢王上前故作關心道:「六弟,有什麼想不開的儘管說,怎麼能做這種傻事呢,你知不知道你這邊服了毒,可是害苦了我,若是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兄弟之間出了什麼問題……」

  皇后也在一旁道:「賢王說的是,好歹你們也是兄弟,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開了,誰敢逼迫你,你儘管說出來,就是你皇兄也會為你做主的。」

  皇帝看了看賢王。目光最後卻是落在凌宵天的身上。

  可是凌宵天只是一個勁的咳血,沒一會功夫竟然暈過去了。

  殿內眾太醫立時又亂作一團。

  就在這時,賈公公進來道:「皇上,門外有名皇陵的守衛求見。說是有要事稟告。」

  「叫進來吧。」皇帝讓人將凌宵天重新抬回床上,他起身整理了下龍袍,可是衣袖上的血跡卻是沒辦法遮掩的,他不禁皺了皺眉,心裡越發的不痛快起來。

  這時賈公公從外面帶進一名皇陵的守衛,那人剛進來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皇上……屬下,屬下罪該萬死!」

  皇帝見狀厲聲喝問:「怎麼回事,把話說清了!」

  那名守衛直起身。顫聲道:「皇上,緋王殿下中毒,真的與屬下無關啊!」

  此言一出,殿內所有人俱是一愣。

  皇后不悅道:「你胡說些什麼!」

  那人道,「緋王的飲食一直都是由屬下負責送去的,前幾日屬下偶染風寒,沒有親自為殿下送飯,回來後屬下再次進皇陵送飯時發現,緋王殿下前日所剩的飯菜裡有毒……屬下害怕。又不敢跟人說……」

  「你是說飯菜裡有毒?」皇帝怒道,「這幾日都有誰進皇陵送過飯,全都把人給朕帶進來!」

  賢王心中不覺一動,想要開口卻見皇后向他使了個眼色。

  這種時候,很多事情往往是越描越黑,其實賢王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不知為何,他總隱隱覺得今天這事發生的有些突然,而且完全不像是凌宵天以往的風格。

  很快宮裡的侍衛將兩名皇陵的守衛帶進宮來,他們跪在殿前,向皇帝叩頭。

  皇帝一連問了他們幾個問題,可是他們全都異口同聲的高呼冤枉,只把皇帝弄的心中火起。惱道:「既然都不肯說,那就全都拖下去,杖斃!」

  殿前侍衛上前去拽兩名守衛出去,那兩個人嚇壞了,其中一人突然直起身子,大聲道:「皇上,求皇上開恩,屬下願意說……」

  皇帝擺了擺手,殿前侍衛放開那人,那人撲倒在地上,叩頭道:「屬下願意說,還求皇上開恩,饒恕屬下的父母。」

  賈公公在一旁呵斥道:「還不快說!」

  那人又向皇帝磕了個頭,「屬下乃是奉了賢王殿下之命,在緋王殿下的飯食裡混進了毒藥……」

  「住口!」沒等那人說完,皇后已然暴跳如雷,高聲喝道:「你這奴才瘋了不成,賢王豈是你能污衊的!來人……還不快點把這人拖出去處置了!」

  殿前侍衛面面相覷,誰也不動手。

  這時賈公公幽幽說了句:「皇后娘娘,皇上還在這兒呢。」

  皇后臉色驟然一變,她惡狠狠的瞪著賈公公。

  賈公公卻一點也不怕她,眼睛裡盡顯譏諷之色,皇上都沒發話,你個皇后竟然想要先把人處置了,這與殺人滅口有什麼區別?

  賢王顯然也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呆了。

  皇陵的守衛裡雖然有他的人,可是眼前這個人絕對與他無關,他甚至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人。

  他向那守衛怒道,「滿口胡言!你說是本王指使你向緋王的飯食裡投毒,可有證據?」

  那人低著頭,重重磕了個頭,「屬下罪該萬死,本不應出賣您,可是您把屬下的家眷擄了去為質,屬下的妻室已經懷子九個月了,受不住經嚇,結果早產一屍兩命,屬下死不足惜,可是屬下妻室子嗣何錯之有,受此無妄之災。」

  皇帝銳利的目光投向賢王,「他說的可有此事?」

  賢王只覺額頭上陣陣冒出汗珠,雖然眼前這人他不認識,可是他剛才說的那番話,卻是真的。

  他確實為了保證其屬下的忠誠把對方的家眷控制在手裡,而且就在前幾天,那名女子竟然小產,連同胎兒一起死了。

  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那名守衛朗聲道,「皇上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查,當時賢王殿下還曾於城中醫館請了大夫跟產婆,皇上一查便知。」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不由得皇帝不信。

  賢王突然撩衣跪倒,急道:「父皇,這個奴才一派胡言,兒臣怎麼可能讓人給六弟投毒,請父皇三思!」

  皇后也在旁道:「皇上,清燁做事向來穩重,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不過是一個奴才,他的話不可聽信。」

  皇帝看了皇后一眼,沉吟道:「既然如此……賈公公,你去差人到城裡醫館查一查。」

  賈公公下去安排事情,皇帝坐在偏殿裡,死死盯著跪在地上的賢王。

  皇后越是盡力為賢王開脫,皇帝的疑心越重。

  還沒待賈公公派去的人回來,外面有內侍進來道:「緋王妃求見。」

  賢王眼角跳了幾跳,突然間他有些明白了。

  相處了這麼多年,凌宵天有些什麼手段他一清二楚,可是今天的一切卻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這一切是出自誰的安排之下了。

  賈公公在皇帝身邊噓聲道:「真是難為緋王妃了,與緋王殿下剛剛新婚就去了前線,現在回來了又遇到這種事……想來她也是擔心著緋王的身體……」

  皇帝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請她進來吧。」

  皇帝居然用了一個「請」字,皇后聞言暗暗咬牙。

  賈公公親自出去將蘇白桐帶了進來。

  蘇白桐身上穿著月白緞的素錦長衫,鬢發略顯鬆散,臉上似乎隱隱還有著淚痕。

  她進到殿內,跪倒在皇帝膝下,顫聲道:「皇上,臣妾懇請皇上替我夫君做主,一定要查清凶手,不然嫦昭娘娘縱是在九泉之下也難以閤眼。」

  提起嫦昭,皇帝的額角不禁突突亂跳。
waterkcl 發表於 2019-2-16 09:16

第391章 最後一擊,死不瞑目的嫦昭

  皇帝聽了蘇白桐的話額角不住青筋亂跳,就連旁邊的賈公公都看出來皇帝此時心底的憤怒。

  「此事朕定會一查到底,給緋王一個交待,你先進去吧……」

  蘇白桐謝過皇上後便進了內室。

  凌宵天臉朝裡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蘇白桐來到床前,低低的喚了聲:「王爺……」

  悲戚的聲音就連外面的皇帝聽了都有些心裡不忍。

  「早知如此,還不如讓妾身死在祁涼城的好。也省得王爺您遭這份罪……」蘇白桐的聲音斷斷續續,內室與外殿只隔著一張水晶簾子,所以外面眾人都能聽得到蘇白桐的低語。

  賢王恨的直咬牙根。

  蘇白桐掏出帕子替凌宵天擦拭嘴角的血跡,趁機將藏在帕子裡的一枚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裡。

  凌宵天仍然閉著眼睛,好像昏迷不醒似的,但嘴角卻再次往外流出了血……

  太醫院的人大驚失色。

  一陣慌亂間有人不得不硬著頭皮出來向皇帝稟報:「緋王殿下只怕是……不行了……」

  皇帝怒道,「周院使,朕把緋王交給你了,不管用什麼法子,一定治好他!」

  周院使頭上立時見了冷汗。

  他是太醫,但不是包治百病的神醫,他連緋王中了什麼毒都查不出來,怎麼可能救得活他。

  不過這時他哪敢把這話說出來,只得匆匆回內室去照看凌宵天。

  這時去城裡追查醫館的人回來了,那人被賈公公帶進殿來,向皇帝稟道:「微臣尋到了那家醫館。他們都可以證明前幾日確有賢王的人來請了他們的大夫上門瞧病,而且生病的人是名產婦……不過……」

  「不過什麼?」皇帝怒目而視,他沒想到,原本看似極為簡單的一件投毒案竟如此一波三折。

  「不過醫館的人說,昨日那名上賢王府出診的大夫在夜歸時遇到了搶劫的歹人,搶走了他身上的診金,還把人打死了。」

  「那產婆呢?」賈公公急問道,「你找到她了嗎?」

  「微臣找到那產婆的家中,可是卻無人應門,便向鄰居打聽。結果聽說她一連幾日都沒有出門,臣只得找了順天府的人,破門而入,結果發現產婆被人毒殺在了家中。」

  皇帝突然冷笑一聲,「好個死無對證!賢王,你可真是朕的好兒子!」

  賢王面色唰地一變,他萬沒想到他那日不過是讓下屬去尋幾個醫館的人替那人質瞧病,只是吩咐了句下去,也沒當回事,怎麼就變成了殺人滅口。

  「父皇,兒臣從未讓人做過這樣的事,更沒有指使人向六弟的飯食中投毒啊!」

  皇后也沒想到這事會變的這麼嚴重。

  當時她在宮中,見賢王來找她,跟她說起他去皇陵見凌宵天,凌宵天當著他的面服毒之事,開始賢王還擔心凌宵天會藉著這件事反咬他一口。

  皇后當時還覺得他大驚小怪。不想現在事態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想像。

  「皇上……」皇后剛欲開口,皇帝冰冷的目光掃過來,一瞬間皇后就被這無情的目光震懾住了。

  她怎麼能忘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不但是她的丈夫,更是一國之君。

  就在這時,殿外有內侍向裡面探頭探腦。

  賈公公不悅呵斥道:「沒規矩的奴才,有什麼事快說。」

  內侍進來道:「皇陵守備長求見皇上,說是有要事稟告。」

  皇帝正怒衝衝瞪著凌清燁,心裡的火還沒發出來呢,就被打斷了。

  「什麼事!」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內侍道:「嫦昭娘娘的墓室發現異狀,守備長拿不定主意……」

  嫦昭的墓室?

  皇帝一愣,「宣!」

  不一會功夫。皇陵守備長進到殿內,向皇帝叩首。

  「嫦昭娘娘的墓室有何異狀?」皇帝問,心中似有不安。

  皇陵守備長道:「緋王殿下離開後有人向微臣稟報在墓室裡聽見異響。所以微臣便親自入內查看,結果發現異響是從嫦昭娘娘的墓室裡傳出的。」

  皇后嚇的一哆嗦,「什麼異響?」

  皇陵守備長看了皇后一眼,「微臣開始也不敢確定,可是到了嫦昭娘娘的墓室裡卻見那棺蓋敞開著……」

  皇后「啊」地一聲嚇白了臉,「鬼……有鬼……」

  「住口!」皇帝沉了臉色,轉頭向皇陵守備長,「你繼續說。」

  「是。」皇陵守備長道,「微臣隨同幾名守衛一塊過去本想把棺蓋蓋上,可是無意中發現,嫦昭娘娘的眼睛……居然不見了。」

  「嘩啦」一聲,皇帝手邊的茶盞摔在地上,裂的粉粉碎。

  「此話當真?」皇帝厲聲喝問。

  皇陵守備長嚇的跪倒在地,「這種事臣怎敢胡言!」

  賢王凌清燁跪在地上,一顆心慢慢的沉入了谷底。

  時才蘇白桐剛剛進殿時說的那番話彷彿還縈繞在眾人耳畔:嫦昭娘娘九泉之下……難以瞑目……

  凌清燁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隔著內室門口的水晶簾子,他突然看見蘇白桐轉過身來,看向外面。

  雖然因為簾子的關係,他看的不是十分真切,可是蘇白桐的那雙眼睛,卻像是一面鏡子,清晰的映照出此刻他心中的憤恨、不甘。

  這個女人,一定是她做的!

  從他踏進皇陵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然跌進了這個女人的陷阱,她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設計了這個陷阱?準備了多久?

  不知道……他竟然對此一無所知。

  彷彿有一陣冷風吹了過來,讓他心底涼了個透。

  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皇帝的面部突然扭曲起來,呼吸急促,整個人就像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賈公公連忙勸慰:「皇上,當心龍體。」

  皇帝竭力壓抑住心頭怒火,站起身來,「緋王身體欠佳,這守皇陵之事就暫免了,周院使隨同一起到緋王府診治,所需藥物儘管從宮裡支取,不得有誤!」

  周院使與蘇白桐出來領旨謝恩。

  「父皇!」凌清燁見皇帝要走,心知不妙。

  這時候他也顧不得面子了,膝行幾步,上前想要拉扯皇帝的龍袍。

  皇帝猛地一扭頭,猙獰的面容只驚得凌清燁手上一哆嗦,龍袍的衣角滑過他的手指,抽打在他的臉上。

  皇帝帶著賈公公頭也不回的離了偏殿。

  皇后想追出去,可是卻被從殿外進來的幾名侍衛攔住了。

  「皇上有旨,請賢王殿下暫住疏儀宮,若無旨意,不得離開,不得面聖……」

  皇后大吃一驚。

  沒想到皇帝竟然幽禁了賢王。
waterkcl 發表於 2019-2-16 09:17

第392章 緋王歸府,香軟的補償

  鬼面守著緋王府的馬車等在宮外。

  雖然王妃說是要去接王爺回來,不過對此鬼面的心裡並沒有底。

  王爺真的能回來嗎?

  就在這時,從宮裡出來了兩頂轎子,有內侍挑起轎簾,蘇白桐從後面的轎子裡出來,對鬼面道。「把王爺抬上馬車吧。」

  鬼面忙令侍衛上前。

  凌宵天臉色發青,好像已然昏過去了,鬼面擔心的看了蘇白桐一眼。

  卻見她神色從容,並不見絲毫驚慌之色,於是稍稍放下心來。

  周院使很快帶人趕來,賈公公命人送來了皇帝的賞賜,光是上好的藥材就有幾十種,另有兩株百年的人蔘。

  蘇白桐提著衣裙上了馬車,淡淡道:「回府。」

  鬼面這才與眾侍衛一起護著馬車,往緋王府而去。

  車輪剛一轉動,凌宵天就睜開了眼睛。

  蘇白桐從車內的櫃子裡取出香盒,在最上層的盒子裡取出一枚紅色的香丸,送到凌宵天嘴邊,以極低的聲音道:「吃了。」

  凌宵天連問都沒有問她拿的是什麼,便張嘴吃了下去。

  下咽的時候,他皺緊了眉頭。一副痛苦的模樣,「喉嚨好疼……」他啞著聲音道。

  蘇白桐扶著他的肩讓他半坐起來,「雖然中毒是假,不過強行改變脈象,還有吐血都是假不了的,喉嚨當然會疼,等回去了我熬薄荷茶給你喝,過幾天就會好。」

  凌宵天皺著眉頭,微微頷首。

  他會吐血是因為喉嚨裡充血,嗓子裡全都破了。剛才在宮裡一通吐血,這會喉嚨裡火燒火燎般的痛。

  蘇白桐從矮桌上倒了杯茶過來,凌宵天只喝了小半杯便搖頭不想再喝下去了,每次吞咽都極其困難。

  蘇白桐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凌宵天見她嘆氣,於是安慰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有些不舒服,相比之下賢王的虧是吃大了。」

  惹了皇帝動怒不說,還被幽禁在宮裡的疏儀宮,這可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

  凌宵天想起賢王當時面如死灰般的模樣不由得笑起來。

  「值了。」他伸手攬在蘇白桐的腰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等回去了我再好好補償你。」

  蘇白桐捉住腰間那隻不老實的手,「怎麼補償?」

  「自然是要……」他湊近她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蘇白桐脣角緊抿。似嗔似怒,最後只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凌宵天忍不住笑起來,不想服下的解藥並沒有完全起效,引得他又咳起來,喉嚨裡又是一陣疼。

  馬車外,周院使聽到緋王的咳聲,不禁連連搖頭,心中暗忖:這次的差事只怕是要掉腦袋的。

  想起他一家老小,不由得悲從中來。

  到了緋王府,王妃讓鬼面將緋王安置回正屋,而她則去尋了周院使說話。

  周院使向蘇白桐見禮道,「早就聽同僚說起王妃也善使方子。在去祁涼城的行軍路上還曾識破過疫疾,不知王妃有何良策?」

  他現在唯一保住腦袋的法子只有依靠著眼前這個女子了。

  只要能贏得她的好感,就算緋王殿下真的不治身亡。她也能在皇帝面前為他說上幾句,興許還能保住性命。

  蘇白桐道:「我不是醫生,不會開方子,不過我會制香,可以調制些解毒的方子試上一試,不過療效如何還尚未可知,還請周院使莫要把此事傳揚出去。」

  「微臣知曉,有勞王妃了。」

  「不過緋王在皇陵裡住了一段時間,身子受了寒氣,還要麻煩周院使多多調理。」

  「王妃放心,調理的方子微臣最拿手。」

  兩人商議了一陣後蘇白桐便回了正屋,周院使被安排在府裡的西跨院暫住。

  蘇白桐進了屋後命慧香燒水,讓人抬來了一隻大木桶,然後讓慧香在木桶裡注滿熱水。

  凌宵天等屋裡下人全都退出去後坐起身來,「這是要做什麼?」由於嗓子破了,他的聲音又沙又啞。

  「是藥三分毒,我要將你體內的殘毒快速清出去。」蘇白桐邊說邊往桶裡加入幾味香料。

  霎時間,屋裡充滿了木蜜香的香氣。

  熱水備好了,凌宵天卻坐在床邊一動不動。

  蘇白桐詫異的看向他,卻見他笑眼彎彎的張開兩手向她示意……

  蘇白桐無法,只得親自走過去幫他寬衣。

  中衣脫去,露出蜜色的脊背。

  蘇白桐注意到他背部的舊傷有幾處重新惡化了,想來是皇陵裡環境陰冷的緣故。

  她輕輕用手在他的傷處附近摸了摸,「疼嗎?」

  「嗯。」令她意外的是凌宵天竟然毫不掩飾的承認了,他背著身進了木桶,熱水湧上來,險險漫出來。

  「每次它疼的時候我都會想起你。」凌宵天笑起來,「所以還是讓它疼著吧,我受得起。」

  有的時候,這個男人就像個孩子似的,根本就不會照顧自己,可是在關鍵時候,他卻能把她照顧的很好。

  偏偏就是這樣的他,讓她覺得莫名的心疼。

  「傻瓜……」俯身,一個香軟的吻落在了他的臉頰上。

  凌宵天忍不住伸出濕漉漉的手臂,一把將她的脖頸環圈進了懷裡,「是你先招惹我的……你要負責……」

  低頭尋到她的脣,吻的肆意,只將蘇白桐的呼吸都打亂了。

  蘇白桐站在木桶外,上半身卻被他鎖在了懷裡,衣裳一半浸到了水裡,轉眼前就濕了一大片。

  浸過水的衣衫很快就透出那玲瓏的曲線。

  凌宵天注意到這誘人的變化,眸光越發深諳,還未等蘇白桐反應過來,他已張口咬住。

  就算隔著衣裳,仍能感覺到他脣間的溫熱,蘇白桐被燙得身子一顫,發出一聲極細的低吟。

  「桐桐,你有沒有想我……」凌宵天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得到糖果的孩子,興奮溢於言表。

  光是看著他那雙眼睛,蘇白桐就知道接下來他想做什麼。

  可是在外人看來,眼下緋王正病重不治,要是被人聽了去,難免會招人猜疑。

  「噓……」凌宵天急不可耐的湊上來吻住她的小嘴,逼她將拒絕的話咽了回去,「我會輕些,你不要出聲就行……」

  說的容易!不要出聲……這種事哪有這麼容易控制的……

  蘇白桐拼命掙扎,想從他的手裡抽身出來,可是凌宵天哪肯放掉眼下這麼好的機會,一把扯開她的腰封。

  細軟香滑,美好無限。
waterkcl 發表於 2019-2-16 09:20
第393章 酥骨銷魂,咬破嘴唇

  正屋內,水灑了滿地都是。

  淩宵天已經出了木桶,換好了新衣裳,正張開兩手坐在床邊,看著蘇白桐幫他將衣帶系好。

  “桐桐……”他的低語就像魔咒一樣把她緊緊鎖住,讓她情不自禁的微紅了面頰。

  “讓我看看……嘴唇咬破了?”他低頭看向她的臉。

  蘇白桐的頭反而埋的更低了。剛才火熱的余溫在她的身上還沒有散去,濕漉漉的衣裳還沒來得及換下,她就先忙著幫他穿衣裳。

  淩宵天微笑著,對於她的這種近乎于殷勤的照顧,讓他覺得異常滿足。

  他突然伸手捧住了她的臉。

  柔軟的嘴唇上有一道清晰的咬痕,隱隱滲出血珠,反而讓她的雙唇顯得更加嬌媚。

  淩宵天忍不住湊上去吻了吻,將她嘴唇上的血珠吻去。

  酥骨銷魂,仙舟狂亂,想要不發出聲音還真是有些困難。

  蘇白桐拂開他的手,忙不迭的去了屏風後面更衣。

  淩宵天瞥見她臉頰上逸出的紅雲,笑容更盛。

  蘇白桐換好衣裳出來,便服侍著淩宵天上了床,繼續裝起了病王爺。

  她叫了下人進來將屋子收拾了,然後又請周院使來開了調理身體的方子。

  周院使替淩宵天診了脈後不禁驚道:“不知王妃用的是何用藥方,能否讓微臣一觀?”

  蘇白桐讓慧香取來一本冊子。道:“方子可給讓你看,但是卻不能帶出這緋王府。”

  周院使大喜過望,雙手接過那本冊子,竟喜的雙手顫抖。

  冊子並不厚,可是裡面寫滿了各種方子,並不拘泥於形式,有的方子需要外服,有的則是薰蒸,還有的則要泡浴……所有的方子都是周院使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周院使越看這些方子越是心驚。

  別說這一本。就是從這裡面單拿出一個方子來,就足以揚名。

  “周院使若是想看便帶回屋看吧,天晚了,王爺要歇息了。”蘇白桐道。

  “王……王妃,您……您就不怕我回去了偷偷把這方子抄了去……”周院使不可置信的問。

  蘇白桐淡淡一笑,“既然我能讓你看便是相信你的人品。”

  周院使突然鄭重的將那本冊子收好,向她一躬到底,口稱:“周某拜見師傅。”

  蘇白桐愣了愣,就連屋裡伺候的慧香都被驚的半晌沒回過神來。

  周院使正色道,“習得一技便為終身恩師,王妃今日賜周某良方無數,周某無以為報,還請王妃再受周某一拜。”

  蘇白桐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又受了周院使一禮。

  周院使這才帶了書冊匆匆出了門。

  慧香偷笑,“看來這位周院使今晚要睡不著了。”

  “何止今晚。”蘇白桐淡淡道,“從明天開始。你每日讓人送飯去西跨院,莫要餓著了周院使。”

  慧香嘻笑的應了。

  好不容易都安頓下來,慧香將屋裡的燈熄了,只在床頭留了一盞琉璃宮燈後便退了出去。

  蘇白桐伸手替淩宵天掖了掖被角,不想手卻被人拉住了。

  她嚇了一跳,“我以為你睡了。”

  淩宵天笑的像朵花似的,“在等你呢,你沒上來我怎麼能一個人睡?”

  皇陵裡有多寂寞,她是知道的,那是一種死寂,沒有白天沒有黑夜。

  幸好,他還是出來了。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其實淩宵天比任何人都要厭惡孤單,不過在他臉上,人們看到的始終都是他的微笑。

  只有她知道。那個曾經最盼望能得到母妃疼愛的孩子,最終也沒能得到一個擁抱。

  她伸出手撫上了淩宵天的臉。

  “以後,都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

  床頭的宮燈熄滅了,屋裡陷入一片黑暗。

  淩宵天清楚的聽見悉悉索索的衣衫摩擦所發出的聲響。

  緊接著,熟悉的香軟緊挨著他躺了下來,將他摟進了懷裡。

  柔軟的小手輕輕拍打著他的背,就像他無數次幻想過的那樣……幻想中的母親的溫暖。

  “桐桐。”他喚道,“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嗯……”就算是地獄黃泉,她也會陪在他身邊。

  淩宵天將臉埋進了她的懷裡,深深嗅著她身上的香氣。

  若是沒有她,他絕對走不出嫦昭死亡的陰影。

  能與她在一起,真好,能有人愛自己,真好。

  皇宮。

  沒用兩日,賢王暗中唆使皇陵守衛向緋王投毒一事便吵的朝中盡人皆知,不過大家全都礙著皇帝那陰沉的臉色,誰也不敢主動提及。

  皇帝把賢王幽禁在了宮裡,不管任何人替賢王說情,全都被他打發了。

  除去每日早朝,皇帝大部分時間都留在了盤龍殿,要不就是去煉丹房。

  國師最近頻繁出入宮中,而且宮中有流言稱國師終於練出了能使人長生的丹藥,以至於皇帝因此而著迷,把賢王之事完全忘到了腦後。

  賢王在宮裡一關便是一個月,就連皇后都束手無策。

  不過唯一令她感到欣慰的是,緋王竟大難不死,不然賢王的身上怕是又要背負了嗜弟的罪名。

  回宮的周院使稱,他與王妃研製出了一個新方子,無意中解了緋王身上的毒。

  皇帝因此而龍顏大悅,重賞了周院使,又讓賈公公給緋王府送去了大批賞賜。

  一時間宮裡各方勢力重新抬頭,以往被賢王壓制的其他幾位皇子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只不過太子之位如今仍在大皇子淩萬彥的手中,可是他已經變的瘋瘋癲癲,宮裡的太醫都看遍了,沒一個能把他治好的。

  尋不到麒麟角,太子也只能這麼瘋著,所以人們都私下議論,皇帝是否會將太子廢除,另傳他人。

  淩清燁在疏儀宮聽到這個消息後一語不發,待送信之人走後,將殿內所有東西全都砸了個稀巴爛。

  宮中侍衛面無表情的站在疏儀宮外,聽著裡面不斷響起的聲音,沒一個人進去阻攔。

  就連在這宮裡伺候的內侍跟宮女也全都眼睛看著地面,一個個就像是毫無生命的擺件相仿。

  賢王淩清燁一連砸了半個時辰,這才漸漸冷靜下來。

  他扶起一把椅子,坐了下去,坦然地看著宮女內侍進來將所有的一切收拾乾淨,然後換上新的擺設。

  發洩一番過後,原來的那個冷靜的賢王又重新回來了。

  他怎麼可能失敗!

  淩清燁唇邊掠過一絲冷笑,他不過是一時大意,光想著對付淩宵天,忘記了那個女人的可怕。

  下一次,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本帖最後由 waterkcl 於 2019-2-23 10:55 編輯

waterkcl 發表於 2019-2-16 09:21

第394章 十一殿私出宮,攔路求救主

  寧妃宮中。

  寧妃坐在殿中眉頭緊鎖,在她對面站著一位朝臣,正說著勸慰的話。

  「娘娘,眼下時機正好,您不能再猶豫了。」

  寧妃再次皺眉,她也知現在正是好時機。可是最近十一殿下的病卻越發的嚴重了。

  「娘娘不會是忘記了當初生十一殿下時的天預了吧?」朝臣急道。

  「本宮怎麼會忘。」寧妃不耐煩的打斷了對方的話。

  她這麼多年一直護著十一殿下不就是為了這個天預嗎,當初,欽天監斷言她所懷之子乃貴人轉世。

  為了保護這個孩子,她將十殿下推出去,讓她以女兒之身冒著欺君之罪來承擔了重重危機。

  包括皇后在內,幾乎所有後宮中人都以為那個預言中的孩子是十殿下,而非現在留在她身邊的這個病怏怏的十一殿下。

  朝臣道:「娘娘,不可再等了,現在賢王殿下雖然被囚,可是皇上卻遲遲沒有定他的罪,再加上太子又是那般模樣,只怕他很容易就要尋到機會再次翻身,要是錯過了這一次,下次想再有這樣好的時機,可就難上加難了。」

  寧妃輕輕咬著貝齒,「你們打算怎麼辦?」

  「臣等以為要讓十一殿下先接手些差事。有臣等輔佐斷不會出什麼大簍子子,十一殿下平時喜歡種些奇花異草,不如就讓他從皇上煉丹房入手,臣等搜集了不少民間奇方,就等著讓十一殿下出面獻寶呢……」

  寧妃與朝臣在前殿說著話,廊柱後一名小內侍的身影閃過,匆匆往後殿去了。

  「母妃如何說?」十一殿下坐在輪椅上,靜靜地望著窗外。

  小內侍便將聽來的向他重複了一遍。

  十一殿下咳了起來,小內侍忙去倒水。

  「不用了。」十一殿下擺了擺手,將捂嘴的帕子取了下來。

  帕子上面帶著一絲黑色的血跡。他將帕子團成一團,丟進了火盆裡。

  「這麼說母妃是想答應他們了?」十一殿下自言自語道,「貴人轉世?呵……」他自顧自的笑起來,不住的咳。

  小內侍有些擔心,可是卻不敢開口。

  就在這時,外面進來一名宮嬤嬤,進門後恭恭敬敬的喚了聲:「十一殿下。」

  十一殿下將小內侍打發了出去,將輪椅轉過來正對著那名宮嬤嬤。

  屋裡這時沒有其他人,宮嬤嬤抬起頭,向他伸出手來。

  一隻錦盒放在她的手中。

  十一殿下急急的伸手去拿錦盒,那名宮嬤嬤卻一下子將手又縮了回去,「主子吩咐,十一殿下這次如果辦不好他的差事,下次的解藥就還是算了吧……」

  十一殿下眸光猛地一縮,沉默片刻道:「知道了。」

  宮嬤嬤這才將錦盒交給他,又行了個禮。這才退了出去。

  十一殿下打開錦盒,急急的吞了裡面的藥,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來人。」他藏好錦盒,喚進來小內侍,「更衣,出宮。」

  與此同時,城內,焚香閣。

  因為前陣緋王「中毒」的關係,皇上沒有安排下差事給凌宵天,所以緋王府的日子過的尤為輕鬆自在。

  今日一早蘇白桐就離了王府,先是去了楚府,向楚子墨打聽有關查訪森浴一族之事。不過楚子墨稱現在還沒有消息,讓她再等一等。

  出了楚府後她便帶著慧香去了焚香閣。

  海棠將焚香閣管理的極好,樣樣都井井有條。

  不過這一次蘇白桐沒有再教海棠配製香料方子。而是教她製作香飲。

  還依著分類不同,列出牡丹香飲、蘭花香飲、玉蘭香飲、蠟梅香飲、茉莉香飲、梔子花香飲等數十個品種,並讓海棠將每種香飲制好後裝在精緻的琉璃瓶中,供人試飲。

  海棠有些擔心,「王妃,咱們店裡以前從沒有賣過這種東西,會有人上門嗎?」

  蘇白桐淡淡一笑,「只要東西好,自然有人願意掏錢。」

  看了蘇白桐的定價,海棠更是連連乍舌。

  一百兩銀子一瓶,這喝的是銀水嗎?

  不過當她看到蘇白桐在紙上寫出這些香飲的功效後,立即覺得,這些東西絕對值這個價。

  那些高門府邸的夫人小姐們,只要是能讓她們的那張臉更加的好看,一百兩銀子算什麼!

  蘇白桐與又海棠囑咐一番,這才帶著慧香離開。

  馬車行到半路,忽覺一停。

  「什麼事?」慧香打了車簾出去查看。

  只見馬車前頭跪著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一身下人的打扮,不過那衣裳的料子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

  「緋王妃,我家主子出事了……」那人跪在車前哭道。

  「你家主子是誰?」慧香並不認識眼前這個男孩。

  「我家主子是十一殿下……」

  慧香一驚,回頭向蘇白桐稟報。

  蘇白桐秀眉微蹙,讓慧香把車簾全都挑起來。

  那名男孩連忙向她行禮,蘇白桐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了他的身份。

  「你是十一殿下身邊的內侍吧?」

  「是,正是奴才!」男孩急道,「十一殿下背著寧妃娘娘出宮來了,說是要尋十殿下,奴才攔不住只得跟了來,誰知半路上來了夥人將十一殿下的馬車攔了,將他劫走了,還說要用贖金才能把人贖回去……奴才實在是沒有辦法,還請緋王妃幫幫忙,救救我家主子吧……」

  小內侍哭號了半天,也不見緋王妃開口,他偷偷抬眼向上看去,只見緋王妃端坐在馬車裡,目光直直的望向他,眼底泛著點點銀光……

  這道目光就好像一直看進了他的心裡。

  小內侍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王……王妃?」他顫聲道,「還求王妃援手……」

  蘇白桐眨了眨眼睛,恢復了常態。

  「那些劫匪要多少贖金?」蘇白桐問。

  「紋銀五萬兩……還是要現銀……」

  這個價錢並不高,特別是依著十一殿下的身份。

  小內侍好像猜到蘇白桐會有此想法,解釋道,「那些人不知十一殿下的身份,他們許是以為殿下不過是普通富貴人家的子弟。」

  如果是普通富貴人家,五萬兩也不算多。

  「慧香。」蘇白桐吩咐道,「帶人回焚香閣,讓人去兌五萬兩現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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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erkcl 發表於 2019-2-16 09:21

第395章 不肯露面的緋王妃,緋王不高興

  蘇白桐坐在馬車裡不慌不忙,小內侍急的在馬車下面轉轉團,可是從始至終蘇白桐也沒有主動問起他別的事。

  甚至連劫持十一殿下的那些人是誰,他們去了哪裡都沒有問過。

  小內侍也不敢擅自張口,心中再急也只能等在那裡。

  慧香去了半個時辰才回來。

  蘇白桐這次出來身邊帶了不少緋王府的侍衛,雖然鬼面沒有跟出來。可是她身邊的這些人全都是經由鬼面挑選出來的,個個身手都不俗。

  五萬兩銀子不是小數目,慧香租了輛馬車才趕過來。

  「走吧。」蘇白桐淡淡道。

  慧香不安道,「王妃,要不要先去通知王爺?」

  沒待蘇白桐發話,小內侍急道:「求王妃一定要替我家主子保密啊,他是偷偷出宮的,要是寧妃娘娘知道了,回去定要責他!」

  「不必去麻煩王爺了。」蘇白桐道,「又不是去打架,只要把十一殿下帶回來就行。」

  慧香張了張嘴,其實她擔心的不是十一殿下,而是怕王妃會有危險。

  不過蘇白桐既然已經發了話,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兩輛馬車由小內侍帶路,駛進了城中一條僻靜的巷子中。

  慧香注意到蘇白桐將車廂內香爐裡的香熄滅了,並將香灰清理出來。裝了另一種香進去。

  慧香馬上就意識到事情可能並非像她想的那麼簡單。

  「王妃……」她小聲的喚了句。

  「嗯。」蘇白桐仍是一副淡淡的模樣,就好像她們現在正駛在回王府的路上,而非是去解救什麼十一殿下。

  馬車外忽地響起陌生男子的呼喝之聲。

  護車駕的王府侍衛紛紛抽出腰間兵刃,車廂搖晃了一陣便停了下來。

  「我們帶了贖金來……」小內侍抱著腦袋叫道。

  外面又是一陣雜亂,蘇白桐沒有露面,而是將香爐裡燃了一半的香取了出來,交給慧香,低聲道,「一會他們搬銀子時,你把香撒在那些銀子上面。」

  慧香點頭應了,將香收好。

  因為身邊有王府侍衛護著,慧香膽子也大了許多,出了馬車與對方交涉。

  蘇白桐斜靠在軟墊上,手中握著一卷書冊,悠閒的看著,就好像外面的事與她無關一樣。

  小內侍原本以為蘇白桐會出面,可是直到那些劫匪將銀子搬走,緋王妃也沒有出面說半個字。

  而且王府的侍衛只是護著馬車,根本沒有想要動手將劫匪抓住的意思。

  這麼輕鬆的就拿到手了大把大把的銀子,那些劫匪一時也有些發矇。

  「主子……您受苦了……」小內侍哭哭啼啼的聲音響了起來。

  蘇白桐就算沒有出馬車也能猜到對方這是放人了。

  不過她仍然沒有出面的打算,慧香倒是回了車裡向她稟告,「全都辦妥了。」

  言外之意,那香也全都撒在了銀子上面。

  蘇白桐頷首。

  她的陰陽眼雖然看不到皇室成員的「未來」,但卻能看到那些下人的。

  所以小內侍的表現從一開始就引起了她的懷疑,她只是有些不明白十一殿下為何要演出一幕被劫的戲碼,若說他是想害她。可是這樣一來她只損失些銀子,而且十一殿下如何敢保證她不會把此事交由緋王處理,或是去找十殿下……

  「王妃。」車外一名侍衛稟道,「十一殿下想見您,當面向您道謝。」土畝島技。

  「不必了。」蘇白桐淡淡道,「你們派幾個人送他回宮去就是了,就先委屈十一殿下乘後面那輛馬車吧。」

  她才不想把自己捲進麻煩裡。

  可是過了一會侍衛再次過來稟道:「十一殿下不肯走,稱非要見您……」

  「六嫂,您為何不肯見我!」車外響起十一殿下的聲音,滿是委屈的樣子。

  蘇白桐輕輕嘆了口氣,看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車簾挑起,兩名侍衛抬著十一殿下的輪椅上了馬車。

  十一殿下一身富家公子的裝扮。看上去只有十來歲的年紀,可實際上他與十殿下乃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子。

  「六嫂……」十一殿下的眼圈紅了,「六嫂也覺得我是個麻煩麼。所以才不想見我?」

  蘇白桐微微一笑,「十一殿下想多了,男女有別,有些事還是小心些的好。」

  「什麼男女有別?你是我嫂嫂!」十一殿下瞪大了眼睛,一派天真無邪。

  那可愛的模樣就連慧香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蘇白桐輕撫額角,似乎有些頭疼,「不管怎樣,你不應私自出宮,還是快點回去吧,免得讓寧妃娘娘擔心。」

  「我不回去,我要去尋十哥。」十一殿下倔強道,「我欠了六嫂的人情,銀子我會還你的……」

  「銀子就免了。」反正焚香閣的生意是皇上的,掙多掙少全當是皇帝自己掏錢了。

  「不,我一定會還給六嫂的。」十一殿下急道,說著忽地咳起來,一張臉漲的通紅。

  小內侍在外面急道,「可是殿下的急症又犯了,要快些尋個地方歇息才好。」

  蘇白桐眸光微閃,「快些送十一殿下回宮吧……」

  「不……」十一殿下咳著,手死死的抓著輪椅扶手,「我不回去,我有事要尋……十哥……」

  小內侍無奈道,「求王妃行行好,不然就先讓殿下去緋王府去歇下腳……」

  蘇白桐輕輕頷首,「好吧,那就先回王府。」

  馬車調頭駛向緋王府。

  凌宵天正在府裡與李師爺和鬼面議事,外面侍衛進來稟報,「王妃回來了,同行的還有十一殿下。」

  凌宵天不由得一愣。

  十一殿下的身子他是知道的,根本就不能擅自離宮,他會突然出宮,定是有什麼急事。

  他帶人急急的迎出去。

  馬車剛停穩,凌宵天就上前去掀了簾子。

  不過車廂裡的一幕卻讓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十一殿下正被蘇白桐抱在懷裡,輪椅倒在一邊……慧香瞪著眼睛呆立在一邊……

  「六哥……」十一殿下輕輕咳著,慌亂的想從蘇白桐懷裡起身。

  可是他的腿根本就站不起來,所以試了幾次也沒有成功,只能無力的靠在蘇白桐懷裡,「咳咳……剛才多虧了六嫂……咳咳……」

  凌宵天脣角抖了抖,轉頭吩咐鬼面,「去將十一殿下抬下來。」

  侍衛上前將十一殿下抬進府裡。

  蘇白桐整理好衣裙,由慧香扶著也下了車。

  一行人進了王府。

  凌宵天慢行幾步,故意落在後面,走到蘇白桐身邊時猛地抓住了她的手,一個用勁,把她拽的撞在他身上。

  蘇白桐被嚇了一跳,扭過臉來,只見身邊的人面無表情,眼睛死盯著前方。

  雖然他什麼也沒說,可是他的臉上此時就好像寫著大大的三個字:不高興。

  蘇白桐忍不住抿起嘴脣,露出一個無奈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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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erkcl 發表於 2019-2-16 09:22

第396章 發脾氣,追尋幕後黑手

  蘇白桐扭過臉來看著身邊的凌宵天,見他面無表情的,可是臉上卻彷彿寫著大大的不高興。

  她忍不住抿起嘴脣,明知他在彆扭什麼,不過她卻不想點破他,反而覺得這樣很有趣。

  有趣?

  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驚訝。自己對著凌宵天時,居然會生出這種想法。

  不知不覺間,在他的面前,她已然悄悄放開了心扉。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應該是她將自己所有的秘密向他敞開的時候吧。

  她不覺有些晃神。

  可是這晃神卻在凌宵天的眼中變成了另外的一種意味。

  他抓著蘇白桐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輕著些……」蘇白桐微蹙了下眉頭,她的手被他捏的很疼。

  凌宵天冷哼了聲。

  他鮮有這種表現,蘇白桐本是懷著逗趣的心理,沒想到他竟真的惱了。

  「怎麼回事,臉色這麼難看。」她伸手去摸他的臉。

  凌宵天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任由她摸著,可是眼睛卻不看她。

  「你說呢?」他盯著前面,侍衛們抬著十一殿下這時已越走越遠。

  蘇白桐見四周無人,便將剛才在城裡怎麼遇見小內侍,怎麼用五萬兩銀子換出十一殿下的事情說了。

  凌宵天愣在那裡,臉色卻是越發的難看起來。

  「出了這種事,你為何不先來尋我?」凌宵天將她拉到身前,低頭俯視著她的眼睛。「你這丫頭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蘇白桐眨了眨眼睛,「你有你要處理的事,像這樣的小事我自己就能處理好,所以就沒讓侍衛通知你。」

  「小事?」凌宵天只覺額角青筋都要跳起來了,「那些人竟敢劫持當今皇上的兒子,還說這是小事!」他越說聲音越大。

  「你小聲些……」蘇白桐抬手去捂他的嘴,「當心讓人聽見了。」

  香軟的小手捂在他的嘴上,讓他恨不得咬上一口,可是現在要是給了她好臉色,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她定然還會想著自己處置。

  不行!

  他一狠心,故作惱怒道,「你不與我說就算了,那些侍衛眼睛都是瞎的嗎,還是他們拿本王的話當耳旁風,出了事竟然瞞而不報,來人!今天陪王妃出府的那些侍衛全都去鬼面那裡自行領罰!」

  蘇白桐只覺一個頭兩個大,她真沒覺得這事有什麼嚴重性。

  「凌宵天……不要鬧了。」她柔聲勸道。

  「誰鬧?是你還是我?那麼危險的事你竟敢背著我去做,而且……」突然間,他把嘴閉上了。

  他本想說的是剛才在馬車上,你還抱著十一弟……

  他自然是信著她的,可是心裡能不能過得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在這時,一名府裡的下人跑來急道:「王爺,十一殿下咳的厲害,好像極不舒服。他想請王妃過去看看……」

  還沒等蘇白桐開口,凌宵天已經放開她,徑自離去。

  慧香從遠處過來,小心翼翼道:「王爺這是怎麼了?」在她的記憶裡,緋王可是從來不會對她們王妃發脾氣的。

  蘇白桐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不過很快就歸於平靜,吩咐道,「你去尋鬼面來,我有事吩咐他做。」

  慧香去了。

  蘇白桐回了正屋,換好了衣裳,鬼面進來時她正抱著小香狸。

  「你把湯圓帶去。」蘇白桐道,同時交給鬼面一枚香丸。「到了那條巷子後就把這枚香丸給湯圓吃了,它會跟著慧香撒在那些銀子上的香料氣味尋到線索。」

  她想知道究竟是誰在暗中策劃了這起劫持事件,她能肯定的是十一殿下絕對是知情人。不過她更感興趣的是那幕後黑手。

  上一次害她在寧妃宮中的花房裡中了地獄香,怕也是那人的手筆。

  鬼面接過香丸,湯圓卻不肯讓他抱,而是自己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王爺那邊……」鬼面猶豫著,似乎不知該不該把話說出來,剛才他見緋王去見十一殿下時,雖然臉上仍然帶著微笑,可是那笑容無論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別人許是看不出來,他在緋王身邊多年,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你放心,王爺那邊我會去說清。」

  鬼面這才帶著湯圓退了出去。

  蘇白桐拆了髮髻,只鬆散的在腦後輓了一道,舒舒服服的靠在臨床的桌案邊看書。

  慧香知道蘇白桐的性子,她看書時別人說話她是聽不到了,所以進來添了次茶水後便退了出去。

  等凌宵天回到正屋時便是看到這麼一副景致。

  素淨的人兒,月白緞的衣裳,安靜的坐在那裡,渾身透著股叫人舒心的閒逸。

  他不禁生出種錯覺,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像這樣望著她。

  門外冷風吹進來,他背後一涼,這才想起忘記關門。

  蘇白桐聽見門響抬起頭來,無意中正撞入了一雙桃花美眸中。

  四目相對,凌宵天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

  蘇白桐脣角輕扯,露出一道好看的弧線,「怎麼……王爺不生氣了?」

  「誰生氣了!」他賭氣道,他才不會承認。

  蘇白桐望著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一縷碎發垂落下來,散在她的鬢邊。

  「以後再若發生這樣的事,你不可再擅自行事。」凌宵天走過來伸手將她散下的碎發掖到耳後。

  「十一殿下怎麼樣了?」她不想再這個問題上跟他糾纏下去,於是轉了話題。

  「我找了大夫來,說是舊疾,大夫也沒什麼法子,我已經讓人去尋了十弟來。」

  「十一殿下究竟所患何症?」蘇白桐不解道,她以前只聽說十一殿下自小就身體不好,生了一場重病之後就再也無法行走了。

  凌宵天目光幽深,「宮裡的事,誰又能說得清。」

  雖未明說,不過蘇白桐已然明了幾分。

  「難道是……中毒?」

  尚未出生就被冠以「貴人轉世」的名頭,想來會招致不少人的記恨。

  「此事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十弟從來不願提及此事,我也不好多問。」凌宵天道,「對了,你派了鬼面去尋那些劫匪,可是發現了什麼異常之事?」

  蘇白桐微微頷首,「是我用陰陽眼看到的……那些人……絕不是真正想要贖金的歹人,還有十一殿下,雖然我的陰陽眼看不到將要發生在他身上的事,但我總覺得,他與那些人必定有些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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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erkcl 發表於 2019-2-16 09:23
第397章 鬼面遭遇對手,神秘女俠

  聽了蘇白桐的話,凌宵天臉上露出一絲驚愕。

  「你說……十一弟他……」好看的柳葉彎眉皺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十一弟很可能是與那些人串通?」

  蘇白桐望著他,「你覺得不可能?」

  凌宵天坐到她的對面,摸了摸鼻子,「這不是可不可能的問題。十一弟一直住在宮裡,就算是出宮身邊也有十弟陪著,甚至連每年兩次的狩獵都從來不見他的蹤影,他怎麼可能會結識那些人……」土邊島亡。

  「你覺得我的話不可信?」蘇白桐直言不諱。

  「沒有。」凌宵天生怕她會誤會,連忙解釋道,「若是連你也不能信,這世上便再也沒有值得我去信任的人了。」

  蘇白桐淡淡一笑,「我知道你在感情上定會覺得困惑,因為十一殿下是你的兄弟。」

  凌宵天沉默片刻,「話雖如此,就算你的陰陽眼看到了這些,可我卻沒有辦法向十弟說明。」

  「先不急讓十殿下知曉。」

  「為何?」凌宵天抬頭看向她。

  「一切都要等鬼面回來再做定奪。」蘇白桐一字一頓道。

  與此同時,鬼面帶著王府的侍衛來到蘇白桐告訴他的那條巷子內。

  他本以為要讓湯圓吃下那枚香丸會費些功夫,沒想到湯子竟好像知道要去做什麼,順從的將鬼面手上的香丸吃掉,然後舔了舔嘴巴。縱身跳到地上。

  「跟著它。」鬼面吩咐手下。

  眾人上了馬,跟在湯圓後面,一路往城北下去了。

  湯圓一會躍上路邊的房頂,一會又跳下來,鬼面等人連眼睛也不敢眨,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它看丟了,一路行來,眾人竟覺得比自己跑馬還要累。

  直到湯圓一路跑出了城門,眾人才頓感輕鬆。

  野外目標清晰,就算湯圓跑的遠些他們也能看得到。

  順著小路。湯圓帶著他們接進了一座莊子。

  鬼面等人才剛剛跳下馬來,湯圓就急不可耐的順著院牆跳了進去。

  「湯圓!」鬼面沒能叫住它,只得急急趕到門口。

  院門竟然沒有鎖,一推就開。

  其他幾名侍衛這時也全都跟了進來。

  莊子裡靜悄悄的,甚至犬吠之聲都聽不到。

  「大家都小心些。」鬼面提醒道。

  按說像這樣在城外的農莊,一般大門口都是有看門狗的,可是他們進了門卻連個聲也沒有聽見。

  「大人,您看那裡……」一名侍衛指向一邊。

  鬼面順勢看過去,只見兩隻死狗的屍體倒在牆角,肚皮底下還有一灘血跡。

  鬼面來到跟前,以手指沾了點血。

  血還是熱的,也就是說殺死這兩隻畜生的人才剛離開不久。

  他猛地站起身,從腰間將長劍抽了出來。

  「唧唧唧!」隱隱的,莊內傳來小香狸的叫聲。

  鬼面等人連忙循聲而去。

  一間院落內,橫七豎八的倒著數十具屍體,全都是三十多歲的漢子。練家子的打扮,每人身上都是被一劍封喉。

  「唧唧……」屋裡又傳來小香狸的叫聲。

  鬼面跨過地上的屍體進了院,剛要推門,忽地門被人從裡面撞開,一道纖細的身影自門內躍出,一手抓著小香狸的脖頸,一手握著劍,與鬼面撞了個面對面。

  看到對方的一瞬間鬼面也是一愣。

  不為別的,那人的臉上竟也戴著一副面具,與他不同的是那是一副銀色的面具,沒有他的這般駭人,倒反而讓人覺得對方的面部極其妖媚。

  彼此間的驚訝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兩人幾乎同時亮出手中兵刃,雪亮的劍刃在半空中撞擊在一處,冒出點點金色的火花。

  鬼面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隔著面具。在對方眼中,他也看到了同樣的表情。

  「唧唧!」小香狸突然扭身一口咬在了那人的手上。

  「啊!」那人發出女子的聲音,手一鬆。

  小香狸後腿猛蹬在她的手腕上,身體藉著反彈力跳開了。

  鬼面見湯圓掙脫了,這才稍稍安下心來,專心打量對方。

  那人身著黑色箭袖袍,腰身纖細身段玲瓏,背後背著兩把劍鞘,其中一把劍鞘是空的。

  雙劍?

  鬼面的目光再次落到那人臉上的銀色面具上,「你是什麼人?」

  那人滿不在乎的輕笑一聲,「我是什麼人與你何干,這屋裡的五萬兩銀子我全要了,你一分錢也別想拿走。」

  鬼面一愣,「你不是劫匪?」

  「什麼劫匪?」那女子笑道,「你指的是現在地上躺著的這些人?」

  「他們全都是你殺的?」

  「怎麼……你想替他們報仇?」女子顯然是誤會了,手中長劍猶如黑夜中閃電劃過,徑直向他劈下來。

  電光石火間鬼面以劍身格擋開對方的劍刃。

  兩劍相交,劍刃發出刺耳的錚鳴聲。

  身後侍衛想要上前幫忙,全都被鬼面喝住了,兩人在院裡來來回回,轉眼間已過了三十幾招,不分上下。

  鬼面暗暗心驚,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對手,而且對方還是個女子,而且她的招式居然與他的有七分相似。

  趁著兩人間再次退開之際,鬼面喝問:「你倒底是誰,報上名來!」

  那女子凌然道,「他們取的是不義之財,我搶來便算是我的,你若不是他們的同夥便請讓開!」

  鬼面心中有些失望,沒想到他們來晚一步,王妃要找的這些人竟全都被眼前這女子殺了。

  「讓開!」女子見鬼面不動,於是反手從背後將另一把劍抽了出來。

  就在這時,自屋後忽地響起一陣野獸的咆哮,兩道黃色的影子一前一後,撲了出來。

  那女子「嘖」的一聲,向後退了一步,「沒想到這些畜生還挺經打的嗎……」語氣輕鬆,好像還帶著些興奮的感覺。

  等兩道黃色的影子撲出來眾人才看清,那原來是兩隻老虎,脖子上帶戴著鐵環,顯然是這莊上人馴養的。

  它們的脖子上面都各有一道血跡,不過它們的生命力遠遠勝於看門的烈犬,一擊之後並沒有死透,現在又醒過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兩隻猛虎一前一後撲過來,鬼面與對面的女子全都站在原地,竟誰都沒有躲閃的意思。

  他們同時舉起手中的劍,在猛虎撲過來的同時,手中利刃已然沒入到它們的要害之中……

  兩人的招式與動作竟好像照鏡子一般,一模一樣。
本帖最後由 waterkcl 於 2019-2-23 10:48 編輯

waterkcl 發表於 2019-2-16 09:24
第398章 鬼面初次失手,你想保護孤王?

  鬼面這邊斬殺猛虎的同時,對面女子手中的雙劍也同時切入進猛虎的要害。

  「嗷嗚嗚……」老虎發出淒厲的吼叫,脖子裡的血噴濺出來,濺了鬼面一身。

  鬼面向後退了兩步,等他再次抬頭,對面的女子已然轉身躍出院牆。

  「大人。她跑了!」侍衛們急道,「要追嗎?」

  鬼面搖了搖頭,因為他知道,除他之外,這些侍衛就算追上她,也絕不是她的對手。

  進到屋內,只見裝錢的匣子整齊的擺在桌上。

  有侍衛上前將其打開,然後「咦」了一聲。

  鬼面湊過去,這才發現裡面是空的,五萬兩紋銀全都不見了。

  想來剛才那女子早就將錢藏了起來,五萬兩可不是小數目,不可能隨身帶著。

  鬼面只得讓人將空錢匣子收了,帶上了小香狸,一行人原路返回。

  蘇白桐在房間裡等著鬼面的消息,沒想到最後竟只看到了空的錢匣子。

  鬼面垂首道:「都是屬下無能,讓那人跑了。」

  蘇白桐讓慧香將那些錢匣子拿下去。淡淡道,「錢沒了便沒了,只要你們人平安回來就好。」

  鬼面頭垂的更低,他從來還沒遇到過這種事,出師不利不說,還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讓人跑了。

  「那莊子是誰的產業,可有查清?」蘇白桐問。

  「屬下已經派人去查了,不過並沒有什麼異樣,那莊子的主人只是個普通的富戶。莊子空了好多年,又買不出去,於是便租給了他人。」

  也就是說再查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蘇白桐微微頷首,「辛苦你們了。」說著讓慧香取來了賞錢。

  鬼面拒而不受,慧香又掙不過他,只能無奈的看向蘇白桐。

  蘇白桐只能讓慧香收回了賞錢,鬼面這才告辭離去。

  她本想將此事說與凌宵天知曉,可是自十殿下過府來後凌宵天就去了十一殿下那邊,就連晚飯都是在那邊用的。

  她開始還讓慧香去打聽消息,到了後來索性也不等了,簡單用了些飯食後便去了書樓,一直看書看到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隱約中,她好像聽到熟悉的腳步聲。

  不過忙了一天,她實在睏的不想睜開眼睛,再加上書樓裡燒著地龍,身上暖暖的。她動也不想動。

  凌宵天走進來,一眼便看見縮在榻上的蘇白桐,她的手裡還抓著本書,不過已經滑到了膝蓋上面。

  「怎麼又睡在這裡了?」凌宵天的聲音裡滿是無奈,從她嫁過來時他就發現,她格外喜歡書樓這個地方,而且要是他不在府裡,她十有八九夜裡是要睡到這裡的。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前世蘇白桐曾躲在國師府的書樓裡三年,在那三年時間裡,她讀遍了書樓內所有的書籍。

  對於她來說,書樓就是一個能讓她躲避的安全所在。

  蘇白桐睜開眼睛,「嗯」了一聲。

  「我抱你回去。還是今晚就睡在這裡?」凌宵天低聲問她。

  「就在這裡吧……」她感覺到他的身子坐過來,於是往他的懷裡靠了靠。

  凌宵天扯過毯子搭在她的身上。

  「十一殿下走了嗎?」她閉著眼睛問了句。

  凌宵天捏了捏她的臉頰,「沒呢。十弟想帶他回去,可他就是不肯,中間還犯了次病,把十弟嚇壞了,今晚只能讓他住在咱們府裡了。」

  蘇白桐一下子睜開眼睛,「寧妃娘娘那裡……」

  「放心,十弟已經派人進宮去了,就算寧妃娘娘再不願意,她也不可能大半跑出宮來。」凌宵天安慰道,「等明天一早,我再派人把十一弟送回去。」

  「十一殿下為何要出宮?」她記得在半路上遇到他時,他說要去尋十殿下。

  「寧妃娘娘身邊的一些朝臣借賢王被囚之機,為十一弟向皇上求了差事,管理煉丹房方面的事務。」

  「皇上同意了?」

  「嗯。」凌宵天傾身過去,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了她的身上,「不過十一弟與你在馬車上的時候,可真的是很依靠你。」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蘇白桐險些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十一弟雖然看上去天真爛漫,可是你不要忘了,他與十弟同歲,他並非是一個孩子……」凌宵天緊盯著她的眼睛,桃花美眸中光華瀲灩,晃得她心跳險些漏掉幾拍。

  這話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他在提醒她以後不要與十一殿下太過親近。

  「我只當他還是個孩子。」蘇白桐解釋道,「他的輪椅在馬車裡不穩,不小心晃倒了。」

  「我知道。」凌宵天將臉湊過來,額頭貼在她的額頭上面,明艷的雙眼就像惑人的妖孽,「不過我不喜歡你與他太過親近,就算你只當他是個孩子,我也不開心。」

  蘇白桐無奈的橫了他一眼。

  早就知道他是因為這事跟她鬧彆扭。

  她將今天鬼面他們的發現跟他說了一遍。

  「我知道,我已經聽鬼面說起了。」凌宵天喃喃道,「最近一段時間你最好不要出門,若是非要出去千萬要多帶些侍衛。」

  「知道了,宮裡的那些事你查的如何了?」

  因為賢王被囚禁的關係,凌宵天最近暗中除去了不少對方的眼線,連同城中的一些秘密據點也被凌宵天查到,並安插了他的人進去。

  可是他仍然沒有查清嫦昭的死因。

  原本在嫦昭宮裡的宮女與內侍全都不見了,甚至就連當初給嫦昭看病的太醫也失蹤了。

  見凌宵天定定的瞅著她發呆,蘇白桐慢慢抬手撫上他的臉,「別急,慢慢來總會查清的。」

  凌宵天仍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雙眼卻越發幽深。

  「孤王就這麼讓人不放心嗎?」他深深的望進她的眼睛裡,他讓人追查蘇白桐生母的消息,到現在也是毫無進展,可是她卻從未在自己面前問過半句。

  她是怕他心裡難過嗎?處處都護著他,小心翼翼的,有一點風吹草動她都會警覺起來,生怕會牽連到他。

  「桐桐。」他低聲喚著她的名字,帶著絲絲暖意,「你是想保護孤王?」

  她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心頭就像被陳釀浸了,醉意微醺。
本帖最後由 waterkcl 於 2019-2-23 10:49 編輯

waterkcl 發表於 2019-2-16 09:25
第399章 書樓情難自禁,寧妃發飆

  這一世,她自然是想護著他的。

  不惜一切代價的……護他平安。

  凌宵天的眼睛亮閃閃的,湊到她面前,就連呼吸都清晰可聞。

  「今年桐桐已經滿十四歲了吧?」他問。

  「嗯。」她應了聲,不知為何,他眼中的色彩讓她的耳根有些發熱。

  凌宵天輕笑著將她抱到身上坐著。「桐桐這麼乖,孤王有些忍不住了怎麼辦?」

  還沒等蘇白桐反應過來,他的手已然挑開她的腰封,采擷起她的美好來。

  「桐桐自己來動一動……」凌宵天的笑聲響了起來,「會很舒服的……」

  蘇白桐的眼睛裡,光華漸漸渙散開來,那迷離的模樣越發讓他心癢。

  輕柔灼緩總是難以解心渴,他索性將她臉朝下倒壓在軟榻上,看她長髮傾斜下來,在刻絲的單子上鋪瀉成一道瀑布。

  蘇白桐只覺得自己快要瘋掉,身體被他鎖住動彈不得,無以明狀的痛苦與甜蜜交織而來,眼前似有道道白光閃過。

  最後,她好像聽到自己在喚他的名字。

  不過她的呼喚卻只換來了他更加狂亂的作動。

  一時間,汝我難辨,花間蝶戀顛倒不休。

  第二日一早。蘇白桐醒來的時候書樓裡已經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軟榻上狼藉一片,書卷掉落的到處都是。

  慧香聽見聲音進來服侍,也被這書樓裡的景象羞的紅了臉。

  「王爺呢?」蘇白桐坐起來先淨了面。

  「到十一殿下那邊去了。」慧香道,「說是十一殿下又覺得不舒服,早飯不想吃,十殿下正勸呢。」

  蘇白桐不禁微微蹙眉,還說他不是個孩子,就連吃飯都要讓人勸……想來也是這麼多年來被寧妃帶在身邊慣壞了。

  蘇白桐洗漱已畢,剛回了正屋就見鬼面等在那裡。

  「王爺請王妃過去一趟。」

  慧香在一旁嘀咕道:「王妃還沒用早飯呢……」

  鬼面連忙解釋,「王爺那邊也沒吃呢。請王妃一起。」

  蘇白桐點了點頭,「可是十一殿下又鬧起來了?」

  鬼面也覺得有些頭疼,「十一殿下身子弱,很多東西都不吃,府裡服侍的下人又不知道他的習慣,所以……」

  想來這一夜伺候十一殿下的那些下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緋王府裡從來就沒有這麼難伺候的主子。

  進了門,只見十一殿下坐在輪椅上,苦著小臉,眼睛裡水汪汪的,滿是委屈。

  十殿下凌靜瀟手撐著額角坐在他身邊,正無奈的嘆氣。

  蘇白桐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十殿下如此苦惱的模樣。

  「罷了罷了,看來就連小僧也不能免俗,就讓六嫂來勸一勸吧。」看見蘇白桐進來,凌靜瀟站起身,讓開了位置。

  蘇白桐目光投向凌宵天。似在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凌宵天道,「我們準備送十一弟回宮,可是總要用了早飯再走,不然他這身子在馬車上,一路會很辛苦……」

  蘇白桐瞥了一眼十一殿下前面的小碗,碗裡的飯食一點也沒少。

  「不知十一殿下想吃什麼,我現在去讓他們做。」蘇白桐走過來看著坐在輪椅裡的男孩子。

  「我什麼也不想吃。」十一殿下委屈道,「我也不想回宮……」

  「我那裡有玫瑰金糕,你要不要嘗嘗看?」蘇白桐問。

  凌宵天嘴脣抿了起來,笑容冷了三分。

  這個季節哪裡有玫瑰,那是她在花期時親自收集的玫瑰花瓣,專門留著給他做糕點用的。

  原本就不多。

  蘇白桐看出某個人的心裡又開始不舒服了。於是讓慧香去取金糕來,分了兩份,先給十一殿下了一份。另一份蘇白桐親手送到了凌宵天前面。

  凌宵天脣邊的笑意這才暖了幾分。

  凌靜瀟左右看了看,一面是盯著金糕一臉驚訝的十一弟,一面是守著嬌妻滿面得意的六哥,他手捻佛珠,兩眼向天,誦了聲佛號。

  慧香好不容易才忍住沒有笑出聲來。

  王妃只準了兩份,偏偏沒有十殿下的份。

  「十殿下是明白人,這本是哄孩子高興的吃食,就不給你準備了。」蘇白桐淡淡道。

  凌宵天正在享受金糕,聽了蘇白桐的話,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難不成這丫頭把他也當成孩子哄了不成?

  剛想開口問她,卻見蘇白桐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正望著他,「好吃嗎?」

  那甜度正是他喜歡的。

  他不由得想起在皇陵裡她讓小香狸為他偷偷送去點心時的心情來了。

  看著緋王爺的眼睛彎彎,笑的像月牙,慧香忍俊不禁。

  心忖:王妃說的果然沒錯,他們王爺有時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好不容易才把早飯用了,凌宵天安排馬車送十一殿下回宮。

  「六嫂也隨六哥進宮來玩吧。」十一殿下被抬上馬車時向蘇白桐招著手,一臉期待。

  蘇白桐看向凌宵天,「你也要進宮去?」

  「回去了寧妃定會遷怒於十弟,我不放心。」凌宵天低聲道。

  凌靜瀟就像只飛在天上的風箏,不管他飛的再高,再肆意瀟灑,可是寧妃只要拉拉手裡的線,他就不得不乖乖回來。

  想來這樣的感覺不會讓人很愉快。

  「真是難為十殿下了。」蘇白桐低低的嘆了聲。

  凌宵天輕笑,「連你也可憐起十弟來了?自小我們便是這麼過來的,說是習慣了,其實只是表面上裝作不在意罷了。」

  「六嫂!」十一殿下從車窗裡招呼她,「六嫂快上來,你給我說說,那金糕是怎麼做的,等回去了我也讓他們做給我吃。」

  凌靜瀟望向這邊,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不過蘇白桐看出來,他也是無奈之極,希望蘇白桐能安撫他的這個弟弟。

  「既然這樣那我也隨你們進宮去吧。」蘇白桐道,「有我在場,寧妃娘娘總不會責罵你們兩個吧?」

  好歹緋王也是王爺,當著女眷的面,寧妃總要給他留幾分顏面。

  凌宵天有些不悅,不過眼下他也沒有其他法子,只得讓慧香緊跟在蘇白桐身邊。

  馬車離了緋王府,一路進了宮。

  寧妃娘娘果然不出意料的大發雷霆,就是站在殿外都能聽到她尖銳的嗓音。

  「靜瀟,你就是這麼照顧你弟弟的?你知不知道他不能在外留宿!他若有個三長兩短,本宮還怎麼活!」

  凌宵天將蘇白桐護在身後,生怕她被寧妃發飆時嚇到。

  蘇白桐偷偷抬眼去看對面的十一殿下。

  不知為何,她總覺著十一殿下的臉上似乎帶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難道真是她的錯覺?寧妃因為他的事而責罵了十殿下,他這做弟弟居然還會笑?
本帖最後由 waterkcl 於 2019-2-23 10:5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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