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明星] 全球影帝 作者:黑心火柴 (連載中)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4-22 16:04
第三百二十章 陸澤的人脈關係

  「宋先生,大家都知道你和陸澤的關係非常好,是聯繫非常密切的朋友,請問對於今天乾世嘉對外宣佈對陸澤提出訴訟,與陸澤正式解約一事,您怎麼看?」

  今天是宋歸遠新劇的宣傳儀式,宋歸遠的粉絲數量不多,能前來捧場的粉絲就更是寥寥無幾,對於這些粉絲,宋歸遠就像陸澤一樣,會盡量滿足粉絲合影、簽名的要求,記號筆正在紙上寫寫畫畫,聽到記者的問題,筆尖在紙上停頓,隨後又重新連接上了之前寫到一半的斷點,寫好,雙手交給到場的粉絲。

  「怎麼看?我坐著看唄,你覺得我怎麼看?」

  「那請問您瞭解這次陸澤和乾世嘉產生矛盾的原因嗎?是否和陸澤的新電影有關?或者是因為公司內部產生了一些糾紛?」

  「不知道,人家公司的事兒我上哪兒知道去?你去問陸澤,或者問乾世嘉的員工啊,你問我幹嘛?」

  「那您.......」

  「我說了我不知道!我不知情!你還追在屁股後面問有勁嗎?你找別人問啊!這是我新作品的宣傳儀式!不是陸澤的新聞發佈會!你能不能問點正題?你們記者非得把人逼死才算完嗎!陸澤的好朋友死一個了!你想讓陸澤也跟著被你們逼死嗎!」

  突然間的情緒失控不但嚇到了這名不斷提出問題的女記者,也嚇到了到場的粉絲,隨後大家看到宋歸遠的眼睛有些紅,粉絲們趕緊上前不斷安慰,很快,宋歸遠的經紀人也擠了進來,攔在了宋歸遠的面前,輕輕地推開仍然不斷擁擠的記者。

  「麻煩讓讓,現在老宋不接受採訪了,很抱歉讓遠道而來的粉絲朋友們失望了,我代宋歸遠對大家說一聲對不起,餘下的簽名活動可能滿足不了大家了,下次!下次我會專門舉辦一場簽名會,並且為大家準備小禮物,對不起大伙了,記者朋友們請讓讓。」

  「老張你別管我!你們不是要說嗎?那我說給你們聽行不行?陸澤!他掙的不是最多的,不接商演!不接綜藝!不竄劇組!他掙的不到一個流量明星的零頭!明星是賺得多!是!他這幾年就全款買了房!買了車!但是他值這個價!你換個人來演一個試試!誰敢拍胸脯保證比陸澤演得好!」

  「是!陸澤除了演戲,屁的本事都沒有,高中學歷,比老子文化水平都低!但起碼他能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他的戲從來沒讓觀眾失望過,這不就行了?非得抓著他的生活不放?六年時間,兩部電視劇,六部電影,他夠累了!別在生活上逼得他太緊行不行?我朋友也不多啊!」

  「行了歸遠,別說了,咱們走吧,麻煩讓讓.......」

  「這些年他失去的已經夠多了,你可以說我們是戲子,因為我們就是靠演戲給大家看吃飯的,但是戲子不是人嗎?給條活路行不行!」

  幸虧宋歸遠的經紀人是男人,強拉著情緒失控的宋歸遠上了車,在場的人聽著宋歸遠的呼喊,滋味確實很難以言喻,沒有阻攔,記者也沒再湊上去,看著車門關閉,離開宣傳儀式的現場。

  .......

  「李善均!我現在要你立刻!馬上!給我個解釋!」

  一個看起來有些蒼老的身影不顧秘書的阻攔,直接闖進了李善均的辦公室,對著正在擺弄電腦的李善均拍了桌子。

  「胡叔叔.......你這是怎麼了?」

  胡志廣看著這張還沒來得及更換,桌面上還有一個坑的辦公桌冷笑了一聲,看到李善均這張看起來很無辜的臉,心中更是怒火萬丈,他很久沒發飆了,因為他覺得發飆是一種很丟人的表達方式,但今天這個彪他必須得發!

  「你昨天挺生氣是吧?把電腦桌都砸了,那你今天又他媽跟我裝什麼心平氣和!李善均啊李善均,我為榮創幹了將近三十年,你都是我看著長大的,現在呢?你跟我玩這陰損的套路是不是?你連我都當槍使,讓我用人情托陸澤拍戲,結果你用他給你洗錢是不是!」

  「胡叔叔,我知道你是看著我長大的,所以我現在沒叫保安給你攆出去,但這不是你污蔑我聲譽的依仗!陸澤他拒絕拍戲跟我無關,我把他像大爺一樣供著,卻得到更高的回報,那我憑什麼不能告他!當他不能為公司創造足夠的利益,我又憑什麼像以前一樣把他當成大爺?他不過是個吉祥物,我能用到的只有他的名氣,那現在我不用了,又怎麼樣!」

  胡志廣看著有些咄咄逼人的李善均,氣得手都在不斷地顫抖,李善均看重利益他知道,但他卻想不到李善均已經被錢染黑了心,眩暈感上來,不用說,血壓一定在飆升,他勉強調整了一下呼吸,這時候摔倒就是腦出血,他必須要穩定下來。

  扶著椅子的靠背,胡志廣稍微穩定了情緒,心裡更多的還是對陸澤的歉意以及羞愧,今後怎麼面對陸澤,已經成了一道足以纏繞餘生的心結,看著李善均這幅模樣,他不想再跟李善均起任何爭執了,因為這的確沒有任何作用。

  「從今往後,我跟榮創沒有一點關係,告訴李董,不用再聯繫我,讓我回集團了,我不會回去的,陸澤欠你多少錢,我替他還。」

  「不好意思,這是陸澤欠下的賬,我只會找陸澤要,管你要,不合法律啊。」

  「你......呵,我總算知道榮創上一個經紀公司是怎麼倒的了,不是黃光偉無能,是你掏空了經紀公司的底子,神仙也救不了吧,是,你這麼做,肯定是要比養藝人,靠藝人營收賺得多得多,但是終日打雁,終會被雁啄瞎眼,我看你什麼時候翻船。」

  「這就不勞胡叔叔你操心了,我肯定會活到最後的,慢走不送。」

  「你比你哥差遠了,怪不得李善陽進了董事局,你卻被發配到經紀公司當總經理,差得不是一點半點,我相信,等你倒台的時候,你會後悔的。」

  這句話似乎戳到了李善均的痛處,面色突然猙獰地站了起來,瞪著胡志廣緊握著雙拳,胡志廣看他這幅樣子,嗤笑了一聲,緩緩離開,剛走到門口,見到李簡妮推門進來,也沒有和李簡妮敘舊的心思。

  「胡總.......」

  「別叫我胡總,擔當不起,你說是吧?大明星?」

  胡志廣離開時聽見了一聲清脆的耳光和李簡妮的痛呼,卻不帶一絲憐憫,反而帶著嘲笑,手上夾著正在燃燒的煙頭,吸了一口,扔在光滑的地面上,被皮鞋踩滅。

  .......

  從今早開始,二零二二年最大的新聞爆炸開來,向全國範圍內進行輻射,基本上國內所有的互聯網用戶都知道,陸澤跟東家鬧起來了。

  包括很多業內人士在內,很多人都在詫異,乾世嘉把陸澤從泥土中拎出來,再捧到天上,讓他成為了國內頂尖的實力派演員,陸澤又是為乾世嘉立夏汗馬功勞,讓其成為不弱於國內八大經紀公司的「第九人」,兩者本應該情投意合,你儂我儂,相互扶持走下去,怎麼今天就突然鬧掰了呢?

  有人說乾世嘉不講道義,提高了陸澤合同的分成,變相對陸澤進行剝削,也有人說是陸澤太飄,要求得到的利益太過分,乾世嘉滿足不了他,總之說什麼的都有,一時半會眾多網友也不知道該信誰的。

  只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的真實起因很快就流傳了出去,起碼在娛樂圈混得比較好的都知道了實際情況,對此,他們沒有過多表示,只能說陸澤這人剛過易折。

  這種事在圈中是屢見不鮮的,甚至某些BM為了提高文化輸出以及SS,都對這種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這種大環境下,陸澤還是不願接受這種事實,那在這些逆來順受的人眼裡,純粹就是找死。

  但那些有著藝術家傲骨的人卻看得慣!看得太慣了!尤其是和陸澤有過接觸的那幫老戲骨們,這次毫無例外地選擇了站陸澤!

  「我不管乾世嘉出品的電影有多好!我也不管乾世嘉出來的演員演技有多精湛!到我這兒一票都沒有!我陳永斌說到做到!老張,咱們學校對乾世嘉經紀公司招收演員這一塊,口子必須給我捏緊!我就是搞黑幕了!有能耐讓那個什麼姓李的去國藝協告我去!」

  金雞獎的評委會會議上,陳永斌拍桌子說了這麼一段十分硬氣的話,作為華夏電影學院副校長兼表演系主任,華夏電影藝術協會副會長兼常任理事,金雞獎評委會組長,他不怕李善均去任何地方告他。

  你去華夏藝術協會告吧,十個理事裡有五個華電的校領導,剩下五個還都跟他陳永斌是幾十年的好哥們,你樂意上哪兒告上哪兒告,能好使,他陳永斌給李善均磕頭,總之,在陳永斌還喘氣的日子裡,基本上乾世嘉也就告別金雞了。

  至於老頭子身體怎麼樣?今年七十三歲,昨天健身房練腿,深蹲六十公斤做組,肺活量吹了七千二,你等著去吧。

  「老趙,要不......咱們也捏緊點?」

  「捏唄,烏煙瘴氣的像什麼話,今年的片子出了《找到你》也沒個過眼的,還沒趕上今年頒獎,弄得發個獎都發不出去,該收拾收拾了。」

  魔戲校長趙國偉聽到副校長的建議,跟著點點頭,聽說陸澤這年輕人之前最想上的大學就是魔戲,還在正門摸過校標,他雖然沒見過陸澤,但對於陸澤的好感還是高的,而且是陳永斌喜歡的年輕人,差不了。

  「那我給老曲那邊打電話,現在的新歌貌似也不太好聽,就這還白金唱片,刷得太過分了,整頓整頓。」

  「廣電那邊給老孫打電話,現在這些愛情片的價值觀也太偏了,給年輕人的思想都帶成什麼樣了?得趕緊救救孩子,不然青少年打胎、拜金的思想就更嚴重了。」

  當然,這不是全行業的整頓,他們也整頓不過來,只是單獨針對乾世嘉而已,就是明明白白的針對,咋地?

  學院派就是這樣,要打架,還沒打起來就拉一綠皮火車的人站場子,烏央烏央地給你團團圍住,敢說話就打你,牙都給你打沒。

  也就是由這幫老戲骨領銜,華電校長陳永斌、導演系主任高赫、編劇系主任孟德康、魔戲校長趙國偉、表演系主任費天強、導演系主任王國強、帝戲校長張文舉、表演系主任何鵬等等國內知名藝術高校的校領導,帶著自己體制內的徒弟徒孫們開始了對乾世嘉明目張膽的針對。

  並且陸澤自己的好友也為其打抱不平,其中包括葛雲錚、唐娟、何穗平、關勇等國家一級演員二十九位,宋歸遠、鄭奕、李煒、趙新祥等國家二級演員七十一位,黃六、鄧博、喻泰、李叢文等業內知名編劇二十三位,莊羽、郭明德、劉贏、宋慶民、王易卓等兩岸三地知名導演五十五位,還有頂尖攝影師、頂尖剪輯師、等等亂碼七糟地湊夠將近小四百號人。

  也沒什麼想法,就是想替陸澤問問乾世嘉。

  「你幾個意思?」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4-24 08:02
第三百二十一章 乾世嘉的能量

  「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通知我?為什麼不跟我商量再做出決定?就算你沒把我當姨,起碼你也得把我當成你的經紀人吧?你這麼做非常的自私你知道嗎?」

  沈靖寒站在陸澤家門口,也沒脫鞋,對沙發上坐著的陸澤發起了火,讓身邊翻資料的李軍十分尷尬,掐了手中的煙,看了看陸澤,又抬頭看了看沈靖寒,拿起文件悄悄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當這件事被沈靖寒得知後,她都憋了一肚子的火,要不是她帶著其他藝人參加了國外的一場演出,人在東京,要不然當天就得殺到陸澤家裡。

  這件事的起因不用陸澤去解釋,以沈靖寒從業二十餘年的金牌經紀人資歷,很快就自己琢磨清楚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不過是當初李善均讓陸澤開工作室,陸澤不肯,所以李善均打算換一個願意幫他賺錢的人來成為公司的一哥。

  至於為什麼要把陸澤毀掉,而不是讓陸澤續約,給陸澤一定的自由和支持,讓他繼續為公司出力,就是因為下一任一哥絕對不會放任老大哥還在公司裡以資歷壓著他,畢竟一山不能容二虎,老山大王注定要被新山大王趕走。

  如果那時的發展還真就不錯,雖然算不上一哥,但依然能拿獎,名氣維持得也不錯,到時候李善均該怎麼選擇?不動陸澤,新一哥肯定不能同意,畢竟陸澤的實力強勁,萬一要翻身了,陸澤當然也會搞他。

  而那時再動陸澤,李善均肯定會心疼,畢竟一個正當紅的藝人直接廢掉,哪家經紀公司的老闆都不會捨得。

  還不如現在就壓搾陸澤,來撈一筆快錢,也就是讓陸澤幫他洗一筆錢,等到新一哥起來後,就讓陸澤離開公司,這樣一來李善均也不會太心疼,且這樣一來,就算陸澤懷恨在心,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而這筆快錢,當然要賺個大的,電影投資都五億了,要只洗個十億八億的,那可能嗎?最少也得二三十億打底,這二三十億,要靠陸澤慢慢賺,就這個合同,那得多少年?

  那想想,現在公司能用到陸澤的東西有什麼?不就只有名氣嗎?而到時候新一哥捧起來了,他自然會承擔陸澤離開所帶來的名氣損失。

  唯一一件李善均沒有意料到的就是精神病事件的爆發,成為了陸澤反抗的導火索,這樣說來,陸澤還得感謝李簡妮做出的糊塗事,只能說女人吶.......嫉妒起來比男人要可怕得多,也是因為這份嫉妒,而毀掉了自己。

  沈靖寒生氣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陸澤選擇了反抗,拒絕為乾世嘉拍攝洗錢電影,而是沒有跟她商量,找到一個最好的辦法,來減弱這件事對陸澤造成的影響,反而他直接選擇了硬剛李善均,這一沈靖寒覺得最愚蠢的辦法。

  「對不起寒姨,這件事沒跟妳商量,但我不後悔,我沒法忍受我成為別人洗錢的工具,而且我已經被逼得沒了退路。」

  「但你這麼做,我會後悔!我後悔我為什麼要去國外,導致這麼重要的事情你都沒有個可以商量的人,阿澤,姨也不會同意你成為別人的工具,但是我們完全可以找一個委婉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現在你這麼做,才是把自己逼到沒了退路。」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討論委婉的方式已經沒了意義,當時也是精神問題事情爆發,導致我的情緒也不太理智,才選擇了直接拍桌子,但我覺得這樣的解決方式對我而言,能讓我最輕鬆。」

  「叮叮叮......」

  手機突然響了,陸澤低頭看了一眼,是天橙傳媒打來的電話,沒接,直接掛斷,陸澤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這幾天他真的累得夠嗆,案子還有不久就要開庭了,外部的事情還牽扯不斷,忙得陸澤心力交瘁。

  沈靖寒已經很久沒有發這麼大的火了,可看陸澤現在的狀態,她忽然就心軟了,這一樣的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陸澤為了工作付出的也太多,剛認識陸澤時,他才是個二十五歲的小伙子,而今天已經是十一月十二號了,四天前,陸澤剛過完他三十一歲的生日。

  這時的沈靖寒,只能感慨時間流逝得飛快,兩個月前,她的女兒帶著男朋友回了家,定下了明年五一的婚期,而當初理著寸頭的小伙子,現在也稍微多了幾絲皺紋,到了身穿西裝也不顯稚嫩的年紀。

  「姨給你補的生日禮物,打開看看,喜歡嗎?」

  睜開眼睛,呼出一口粗重的氣,陸澤坐直了身體,接過這個看起來就非常高檔的禮盒,輕輕撕開禮帶,裡面放著一款鑲嵌著很大一塊藍寶石的銀飾三葉草胸針。

  「謝謝寒姨,只是......小悅的婚禮,我可能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禮物了。」

  沈靖寒不是沒有把自己女兒介紹給陸澤的心思,只是那時候的陸澤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而她女兒對陸澤也不感冒,也可能是女兒那時就已經跟現任的男友在一起了,總之事情沒成,兩人只是沈靖寒的撮合下吃了頓飯,就沒了下文,這麼多年,見過面的次數也不多。

  「沒關係,喜歡就好,不說她了,李部長對於這個案子怎麼說?有沒有勝訴的可能?或者說......最好的情況是什麼?」

  提到這件事,陸澤從瘸子的嘴裡搶過牠胡亂撕咬的煙盒,點上一顆,無名指指肚不斷地搓動眉心,慢慢地呼出一口煙。

  「勝訴的可能不大,因為我確實打算離開乾世嘉,藝人合同違約金是八千萬,現在已經過了六年,沒有續簽,這方面的違約金不會特別多,就是冰紅茶的代言合同才簽了兩個多月,這個,才是賠付的大數目,一千五百萬,雙倍賠付,大概.......這套房子得賣掉了。」

  藝人合同中,除了分成之外,經紀公司捏得最緊的就是明星的肖像權,而且是腕兒越大的明星捏得越緊,這塊才是最值錢的地方。

  既然陸澤要離開乾世嘉,那麼李善均當然會捏住陸澤的代言,導致陸澤單方面與飲料公司毀約。

  也因為陸澤與乾世嘉撕破臉,導致陸澤的未來不再得以保證,兩年後的情況誰也說不準,現在由陸澤解約,還能拿到一筆賠償金,飲料公司也巴不得陸澤趕緊毀約,現在飲料公司的傳票也到了,這才是陸澤最頭疼的案子。

  至於《陰荒》的合同,李善均並沒有用這個合同把陸澤告上法庭,畢竟拿《陰荒》的合同去告陸澤,事先肯定是要有司法部門檢查合同的,到時候他做的手腳很容易暴露。

  而陸澤也沒有把《陰荒》的事情曝光出來,因為一旦他說了出來,他將會惹上更大的麻煩,到時候就不是賠錢的事兒了,說實話,陸澤不敢說,換做任何一個有家有口的中年人,有幾個敢說?

  畢竟已經過了熱血的年紀,已經沒了膽子跟人魚死網破,更何況這麼做,人家的網未必破,但你這條魚一定會死。

  別說陸澤不敢說,就連站在陸澤這邊的演藝圈人士,這麼多人,也沒有一個敢說出口的,畢竟就算他們再厭惡資本進場攪亂秩序,但資本進場給他們帶來的更多的收入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他們各自的公司對於他們助威陸澤睜一隻眼閉一眼,可一旦你觸碰了大環境的紅線,那不用乾世嘉收拾你,自家公司也會去收拾你,畢竟人家做的事,其實大家也都在做。

  就算老一輩的藝術家看不過眼,也只能在旁枝末節上找找乾世嘉的麻煩,更何況任死理站在陸澤這邊的老藝術家,在國藝協能說的上話的,其實只有陳老師一個人,另外那些針對乾世嘉的國藝協、金雞獎的高層領導,看不慣現在的演藝圈環境是真的,但有點別的心思也是真的。

  錢可以和所有人做朋友,更何況這些人原本就是朋友,只不過現在跟乾世嘉鬧了點矛盾而已,用錢重新打通關係就好,就算是再知名的老藝術家,也是要吃飯的嘛,或許除了陳老師之外,所有人對乾世嘉的針對,不過是為撈點錢而拿出的藉口。

  至於與陸澤交好的四百多名朋友,交好不是真好,很多人都是想藉著一股由陸澤引發,席捲全國的娛樂風暴而為自己撈點流量。

  當然,他們這麼做,流量確實被他們抓到了手裡,或許很多陸澤的朋友正看著自己的粉絲不斷上漲而沾沾自喜,而這樣一來,他們就更得死站陸澤了,往死裡抨擊乾世嘉這個資本集團的代表性人物。

  直到,乾世嘉對於這些小魚小蝦產生了不耐煩的情緒,於是給這些人的公司發了一條消息,瞬間.......四百多號人,有三百多號瞬間都閉上了嘴巴。

  「讓你的人閉嘴,不然你們公司出品的電影在榮創影院的排片永遠會是同檔最低。」

  這是個大殺器,由院線方龍頭榮創集團把握在手裡,這是明目張膽的威脅,但沒有任何一家公司老總敢不理會,還有那些接洽陸澤,希望能把陸澤拉到自己公司裡的那些老闆,也沒了跟陸澤接洽的心思。

  也就是說,沒有任何一家水準之上的公司敢再打陸澤的心思。

  他被封殺了。

  就這麼簡單。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4-25 14:24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4-25 14:27
第三百二十二章 開庭

  餘下的十幾天內,陸澤和李軍一直研究著最有可能的法院判罰結果,但說實話,能挽回的餘地不多,賠錢是一定的,而且絕對不會少。

  陸澤現在卡中的資產有兩千一百多萬,估計還未必夠藝人合同的違約賠付數額,而冰紅茶代言的雙倍賠償也沒有什麼可挽救的辦法,三千萬......陸澤除了選擇賣掉自己的這套房產,也想不出來什麼湊這筆錢的方法了。

  陸澤房子當年買的時候正處於魔都房市稍微回落的趨勢,當年總共花了三千一百多萬,從二零二一年開始,魔都的房價又有了一陣的回暖,但不多,現在九州海藍灣的房價大概在十三萬五左右一平。

  只是二手房和新房之間都會有一個比較穩定的差價,尤其是像海瀾灣這種剛開沒幾年,交通沒有太大變化的房源,陸澤去中介看了一眼,可能都是急售的原因,二手房要比新房差三千塊錢左右,並且這還是小平米房子的差價,像陸澤這種二百六十多平的大戶型差的更多,差不多在四千五左右。

  再加上著急出售,和各種稅費這些亂碼七糟的,陸澤就想著直接快刀斬亂麻,三千二百萬甩賣,買他歡迎,不買.......實在不行他只能再便宜點。

  現在他只能慶幸,當初沒有玩車的愛好,選擇了更保值一些的手錶,現在除了沈靖寒送他的那塊,和極具特殊意義,並且確實買不上價,在拍《團長》之前買的那塊手錶之外,其他的全讓他給賣了,換回了四百多萬,不到五百萬,已經算在現有的資產裡了。

  至於衣服褲子那些奢侈品,國內的二手市場確實賣不上價,屬於富人瞧不上,普通人買不起的尷尬境地,賣了多少錢就不說了,總之原本不便宜的東西現在都賣了白菜價。

  .......

  十一月二十七日,早六點。

  「叮鈴叮鈴叮鈴......」

  這並非是鬧鈴的聲響,陸澤也沒在睡覺,五點半就從系統空間中出來了,洗過澡,換了身衣服,就坐在床頭抽悶煙,看到來電顯示,大拇指在屏幕上劃了兩下,組織了一下語言,接通了電話。

  「媽。」

  「阿澤,醒了嗎?你別上火,錢沒了咱還能在掙,就算以後踏踏實實過日子,這幾年也算是開闊眼界了,錢多了是壓力,沒了更輕鬆,只要堂堂正正做人,認認真真做事,老天爺不會差你一口飯吃,要不媽現在過去魔都陪你?」

  事情鬧得這麼大,老兩口怎麼可能不知道?但兩口子真的不敢給陸澤打太多的電話,生怕陸澤以為是老兩口捨不得陸澤攢下的這麼些家業。

  對於陸澤跟公司翻臉,他們也是報以支持的態度,雖然他們也不知道陸澤是因為什麼跟公司鬧掰,但自己兒子,自己能不知道是什麼性格嗎?肯定是公司過分了,才讓陸澤產生了牴觸心理,既然如此,老兩口也不希望自己兒子受這窩囊氣,不幹就不幹,別聽說哪個有手有腳,還踏實肯幹的人餓死的。

  今天打過來這個電話的目的,也不是向陸澤打探什麼消息,而是純粹擔心陸澤會上火,不說那些受不了傾家蕩產跳樓的,就憋出什麼毛病來老兩口也承受不了啊,要知道,所有大病,基本都跟心理壓力和上火有關係。

  「沒事媽,你們過來幹嘛啊,我這現在挺忙的,也沒時間管你,就在家待著吧,放心吧,我不上火,沒什麼承受不了的,我先不跟你說了,我得走了,掛了啊媽。」

  掛了電話,看了一眼門口西裝革履的李軍,把手機揣進兜裡,熄滅了香煙,跟在他身後走出臥室。

  「伯母很擔心吧?這麼大的事情,還弄得人盡皆知的,畢竟年紀大了,你得好好關心一下她。」

  「我知道,忙完這件事,我就回家。」

  把文件和鑰匙帶上,拿起鞋櫃中的鞋拔子,穿上四十五碼的皮鞋,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著,調整了些領帶的位置,頭髮背在腦後,一絲不苟,呼出一口氣,輕輕跺跺腳,出發。

  .......

  這場審理是不對外開放的,但絲毫阻礙不了記者們的熱情,大清早就在法院門口等待,記者們都知道陸澤開的是一輛保時捷,魔A的牌子,牌號還不錯,後面三個八,見到它停在法院門口,瞬間就湧了上來,就差自己拉開車門了。

  「之前對你的名氣還真沒太大的概念,畢竟也沒出席過你的活動,現在看來啊.......還真有點嚇人,咱們這怎麼下車?」

  看著擁擠的人群,李軍縮了縮脖子,解開安全帶,望著把車門堵死的記者,不知該怎麼做才好。

  「寒姨帶人來接了,喏,來了。」

  「麻煩讓讓,讓開,請各位記者不要耽誤時間,馬上就要開庭了,請大家不要耽誤時間。」

  離得很遠,陸澤就看到沈靖寒帶著十多個精壯的漢子殺入人群,很快就隔開一小塊空間,陸澤和李軍下車後,這幫漢子就帶著兩人朝法院門口擠去,一路上陸澤被閃光燈晃得眼睛很疼,但沒有絲毫表情,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嚼著木糖醇,進入法院正門。

  「陸哥.......」

  比起這幫記者的提問聲,這聲呼喊就像貓叫一般大小,不過陸澤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聲音的來源,扭頭望去,她就躲在法院的石獅子後面,沒有進入人群,穿著一件黑色長款的羽絨服,長度都快到腳了,扒著石獅子,瞪大了眼睛望著自己。

  「沒事.......」

  安慰了一下這個姑娘,聲音也不大,不知道她能不能聽到,這是陸澤今天第一次露出笑容,也不勉強,倒是十分地坦然。

  他的離開還是給很多人帶來了一定的影響,起碼這個跟了自己快七年的丫頭被開了,劉斌也被開了,沈靖寒主動提出解約,至於違約金,她是沒有的,當初胡志廣跟她就是朋友,是胡志廣請她過來撐門面的,對她合同的違約金設定為一塊錢。

  本來胡志廣也沒想著她能帶藝人,可她卻很有緣的相中了陸澤,就這麼一直在乾世嘉待了下去,現在陸澤要離開,她也五十六歲了,再帶藝人也沒了什麼意義,和手下其他藝人解了約,選擇第二次退休。

  由沈靖寒陪著進入法院,中級人民法院的審理還是挺快的,一天忙的話要接兩個案子,上午一個,下午一個,不過通常一天一個案子都沒有。

  畢竟商業糾紛也屬於民事糾紛這一類,有合同跟著,該怎麼賠就怎麼賠,不像那種刑事案件那麼複雜,也就是陸澤這個案子資金過了千萬,不然還是由基層法院審理,也沒電視劇中演得那麼正式。

  在進入待審房間休息之前,陸澤這個被告還和原告的律師打了個照面,就是李善均進入公司後帶進來的那位法務部副部長。

  見到陸澤和李軍後還冷笑了一下,這個笑容倒不是針對陸澤,只是給李軍看的,畢竟這注定是一場敗仗,在合同沒有漏洞的情況下,就算是世界頂尖商務律師也挽救不了局勢,現在的問題只在於賠多少。

  進了房間,陸澤也沒問起剛才的那個張向陽律師的水平怎麼樣,對於李軍,他給予了充分的信任,只是跟李軍商討著一會進法庭該怎麼回答。

  時間就在商討中一點一滴地度過,很快,差十五分鐘九點,法警敲了敲門,帶著陸澤、李軍和沈靖寒走出待審室,推開法院的大門讓三人落座。

  第一次坐在被告方的椅子上,這種感覺如果用新鮮來形容純屬是扯淡,總之情緒難以解釋得清楚,椅子倒是不硬,陸澤剛落座,就見到馮長浩和剛才的那個張律師也進了法庭,各自坐在各自的座位上。

  「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

  對於陸澤,馮長浩不知道該怎麼評價,說他是有藝術人士的傲骨好呢?還是該評價他不識好歹,不會審時度勢?又或者具有抗爭意識?

  沒法形容。

  陸澤沒有回覆馮長浩的話,只是回了他一個淡然的微笑,雙手拄著下巴,安靜地等待法官的到來。

  直到三位年齡在四十歲往上的男人走進法庭,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年齡最大,在五十歲左右,翻開文件,右手握拳咳嗽一聲,從眼鏡盒中拿出眼鏡戴上,看了雙方一眼。

  「今天魔都第一中級人民法院,民事第一庭不公開審理原告『乾世嘉傳媒有限公司』訴被告『陸澤』商業經濟糾紛一案,由審判員王春橋,也就是我擔任審判長,和人民陪審員張雨蒙、賈高增依法組成合議庭,現在宣佈開庭。」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4-25 14:31
第三百二十三章 審判結果

  從小木錘敲下去的那一刻開始,法庭的氣氛瞬間就有了變化,沒有進過法院的人很難感受得到這一錘的聲音砸下去,在人心裡到底有多響,甚至看到國徽時,就連呼吸都有了明顯的頓挫感。

  審判長在敲下木錘後,停頓了一下,看向被告席上的陸澤,他對陸澤是比較可惜的,法官也是人的,自然會有娛樂活動,陸澤可能是他在年輕一代藝人中,唯一一個有好感的演員了,但法律是必須建立在人情之外的,不能因為私人感情而偏向誰。

  又看了看陪審席位上孤零零坐著的沈靖寒,才出右手食指,在嘴唇上抿了一下,翻到下一頁,並宣佈法庭紀律,再次詢問原告、被告是否聽清。

  「請問被告,是否收到法院傳票,權利義務告知書等相關文書?對於訴訟的權利和義務是否瞭解?」

  「是。」

  「對於法院審判員和書記員是否有申請迴避?」

  「沒有。」

  「是否有證人出庭作證?」

  「沒有。」

  接下來,法官詢問了陸澤的姓名,年齡,民族,住址,職業,身份證號等詳細情況,陸澤回答得也十分流暢,換做普通老百姓的話,難免會有些緊張,但對於陸澤來說,顯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接著有對馮長浩這個代理出席的原告做了一番詢問,對於原告是公司,而非私人這種情況,審判長的詢問都不會太過於細緻,之後便是讓原告律師宣讀起訴狀。

  「被告陸澤原系乾世嘉傳媒有限公司下屬藝人,於二零一六年九月十三日與乾世嘉傳媒簽訂八年藝人合同,後擅自違反合同相關條例,未履行其職責與義務,根據所簽訂商業合同所述,當事人一方不履行合同義務,或履行義務不符合約定,向其索賠違約金、實際造成損失、以及未來定造成損失。」

  這點在陸澤的意料之中,張律師直接獅子大開口,既要陸澤支付違約金,也要陸澤承擔乾世嘉對於陸澤離開而產生的損失,當然,這顯然是不合理的。

  合同早就已經提供給了法院,法官當然也是對其合同有了充分的瞭解,先讓張律師坐下,宣佈被告律師可以為被告答辯,也就是說,李軍的反擊時間到了。

  「您好審判長先生,我持有對原告律師的反對意見,根據《合同法》第114條,第二項的規定,違約金上限不得超過原告損失的百分之三十,若過高或過低可以申請調整,但原告方要求全額賠償八千萬,並讓我方承擔其損失,相當於我方在賠償過後,還要支付其八千萬的賠償,這是不合理的,是明顯的霸王條款,不符合國家相關規定。」

  「同意,請原告以正確的索賠態度進行訴求。」

  這種漫天要價的要求審判長又不是傻子,當然不會同意乾世嘉的索賠方式,警告在對其警告了一番後,才讓張律師繼續發言。

  張律師先沒有起身,轉身看了一眼坐在被告席上的馮長浩,兩人對視了一眼,張律師可以看出一些隱藏在馮長浩眼中的焦慮,並且可以在馮長浩不斷摁動圓珠筆的動作上得到證實,兩人用眼神交換了一下想法,張向陽才緩緩地站起身。

  「審判長先生,我為剛才的言行道歉,但根據乾世嘉傳媒的初步估計,被告的違約至少造成了原告方兩千萬以上的經紀損失,並且未來定造成損失也以達到兩百萬元,累計總損失兩千三百餘萬,我方根據國家法律規定願提出百分之三十的損失賠償方案。」

  瞬間,李軍舉起了手,一臉錯愕地看向張向陽,向審判長提出了抗議。

  「我有疑慮!」

  「被告方律師發言。」

  「被告與原告的合同利益分成明確表明為六比四,並且原告方要承擔被告經紀人的收入,也就是總資金的百分之二十,六年零九個月的時間裡,根據計算被告為原告創造經濟利益為一千四百餘萬元,而名氣等隱性財富不可以計算在損失之內,未來一年零三個月的時間中,我方是否接片約為未知數,屬於未來未定損失,可不承擔法律責任,何來兩千三百餘萬經紀損失?」

  陸澤和李軍都是蒙的,你要說算上名氣,別說兩千三百萬,上億損失都是有的,甚至幾億都有可能,但除去名氣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算上實際損失,哪兒特麼來的兩千三百萬啊?但要是張律師滿嘴胡咧咧,那肯定是不可能,乾世嘉手裡肯定還有點別的東西!

  果不其然,張律師從包中掏出另外一份合同,陸澤確定這份合同不是自己的,那他拿出一份跟這個案子不相關的合同幹嘛?

  「審判長先生,被告的違約造成的兩千三百萬損失是有證據的,這份合同為乾世嘉傳媒與投資方股東所簽署的投資合同,投資金額為捌仟萬元整,合同第十九頁有明確規定,投資方指定要求個別藝人在其合同規定年限中不得與乾世嘉傳媒解約,如乾世嘉沒有挽留藝人的能力,投資方將撤離部分資金,而其中指定藝人裡就有被告,投資方為被告投資兩千萬元,目前股東以於十一月六日撤資。」

  你要說陸澤不蒙那是不可能的,畢竟他根本就不知道有這種合同存在,剛才陸澤放鬆的原因是因為,在原本的計劃中,陸澤賠完違約金估計還能剩個幾百萬在手裡,有這筆錢,他不管是幹什麼都好,起碼有些起步資金,將來也算是有點保障。

  可現在呢?如果賠償了兩千三百萬的損失,再賠償兩千三百萬的百分之三十,那陸澤就得賠三千萬,加上冰紅茶的三千萬賠償,別說留點錢了,他還得背幾百萬的負債!

  陸澤和李軍對視了一眼,都能在對方的眼裡發現一種叫做錯愕的情緒,瞬間,陸澤掉進了冰窟窿裡,這又是李善均的一個套!

  如果乾世嘉的股東真的是幫助洗錢的假人,那李善均完全可以用假人弄出一份足以把乾世嘉所有知名藝人都綁在自家船上的韁繩。

  如果投資方是看準了某個藝人的未來而進行投資,這確實可以說得通,到時候一旦跟哪位藝人撕破臉皮,就直接把這份合同扔出來,還能索要個幾千萬,他李善均坐等收錢,所以李軍才會對這份合同完全不知情,因為知道這種合同存在的,只可能是李善均自己的人。

  陰險!

  除了這兩個字,陸澤和李軍也想不出什麼還能形容李善均的詞彙,從始至終,李善均都把一切可以預料到的事情的解決方案想好了,為自己鋪滿了後路,順便佈滿了針對那些反抗者的殺招。

  這開始到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環套一環,一環套一環,有很多的分叉路口可以供陸澤選擇,但無論陸澤怎麼選,最好的結果都會掌握在李善均的手裡,陸澤憤怒,但也不得不服氣,在玩陰的這一塊,十個他也玩不過一個李善均。

  這一個殺招出來,直接打亂了陸澤和李軍的思路,讓兩人的腦子變成一片漿糊,李軍還在努力地做著答辯,但劣勢已經很明顯了。

  在長達兩個小時的辯論之後,審判長宣佈休庭,下午兩點公佈審判結果。

  「陸澤對不起了,我.......我真他媽沒想到李善均還有這種後手!」

  「這事跟你沒有關係,誰也不可能想到還有這種合同,算了吧......」

  房間內陷入沉默,陸澤掏出煙盒,發現裡面已經空了,煩躁地把煙盒捏成一團扔進垃圾桶中,靠著椅子,使勁搓了把臉。

  「阿澤,要嘛姨給你拿點,這點錢姨拿得起,實在不行就算欠我的,你別這麼上火,對身體不好。」

  「再說吧,胡總之前也打過電話給我,說替我還這個錢,我沒要,妳的錢.......我更沒臉要,我自己再想想辦法吧,沒事的寒姨。」

  午休時間為三個小時,中途大家都沒吃飯,也沒那個心情吃飯,陸澤在不斷思考著自己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他其實從來沒想過要依靠誰,來把這個窟窿堵上,從始至終,他都是想著自己把這個問題解決。

  一直到再次開庭,雙方再次落座,集中精神,聽著審判長的判罰結果。

  「根據《合同法》相關規定,並核對出原告的實際損失及未來定造成損失兩千三百一十六萬四千兩百一十九點四角六分,判決如下,被告陸澤,賠償原告「乾世嘉傳媒有限公司」損失兩千三百一十六萬四千兩百一十九元四角六分,並支付違約金六百九十四萬九千兩百六十五元八角三分,共計三千零一十一萬三千四百八十五元二角九分,被告是否同意調解?是否接受一審判決?」

  這個時候陸澤很難輕鬆地接受這般判決,目光望向李軍,他手肘杵著桌面,手掌捂著額頭,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李軍知道這場他會輸,但他萬萬沒有想到,輸的代價會這麼讓人沉重。

  陸澤忽然想感歎一下六年的大起,終於迎來了大落,就像每一個寫自傳的名人一樣,陸澤也迎來了自己的低谷,和那些名人有所不同的是,他們的大落可能是真的,而陸澤的大落......確實是真的。

  欣然接受低谷並非所有人都能做到,陸澤也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但事情已經到這兒了......你總得去試試。

  所以......

  「我同意。」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4-26 05:19
第三百二十四章 離開

  陸澤最終還是接受了法院的調解,沒有二次上訴,選擇在三個月內將違約金一次性補償完整,也沒有去質疑乾世嘉與股東簽訂的合同是否有漏洞。

  法院在判決之前,肯定是需要先調查合同的真實性,以及投資人的投資、撤資日期等等相關實質性證據,才能依法作出判決,那法院已經確定了其合同的真實性,自己再去質疑也沒什麼必要了,乾世嘉肯定已經把這個坑填的沒有一絲紕漏。

  當然,如果把《陰荒》洗錢這件事曝光出來,那投資人合同的問題肯定也會隨之暴露,但只要保持一絲的理性,陸澤都不可能選擇這麼做。

  畢竟靠地產行業起家,產業覆蓋全國所有省份的大集團,如果說沒有點暴力性質的合作夥伴,那純屬是糊弄洋鬼子。

  況且現在陸澤還不清楚他們要洗的這筆錢,是李善均自己賺取的灰色財產,擅自通過乾世嘉洗白,還是集團的不正當收入,用下屬公司來洗乾淨補充集團現金流,如果是前者還好說,後者......更麻煩。

  至於扯皮,民事糾紛終審是二審,下一次判罰的能翻盤的機率,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同樣微乎其微。

  陸澤確實可以拖延時間,不斷和乾世嘉做拉鋸戰,但沒什麼用處,乾世嘉不缺這點時間跟陸澤扯皮,而陸澤卻只能工作完全停擺,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全身心地投身進這個案子中,爭取到那麼一丟丟勝訴的可能,為了可以稱得上渺茫的勝訴機率而做努力,基本可以稱之為耽誤時間。

  所以接受法院調解,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不然二審也不是沒有可能判陸澤賠得更多,如果釀出這般苦果,到時候也只能陸澤自己下嚥。

  像陸澤這種例子,在圈中並不少見,只是大多都沒有流傳出來,所有因違約被告上法庭的藝人,基本上不是傾家蕩產也是大出血,沒有幾個勝訴的例子,賠錢,已經成了掀桌子後,藝人應承受的代價,就算不是跟公司掀桌,那些曝出醜聞的藝人,也都是這個下場。

  不說遠的,就說韓天,據說他也因為特大醜聞,賠給了公司和代言商家兩個多億的巨款,之後又與妻子辦了離婚手續,法院判得也比較重,家產偏女方居多,再加上賠的錢,韓天基本就屬於淨身出戶,估計現在身上現在連二百塊錢掏出來都費勁。

  胳膊擰不過大腿,多說無益,陸澤和乾世嘉,不過是在互相忌憚雙方手中的武器,只能在一個可接受的範圍之內做出協商。

  現在協商結果出來了,陸澤也同意了,那麼這件事基本也就過去了,將來不會出現什麼小混混去陸澤家鬧,將來陸澤要是選擇創業,也不會有這個局,那個局給陸澤添堵。

  至於報復?若是陸澤他日東山再起,有了報復的能力,那陸澤也不是那種肚子裡能撐船的宰相,肯定會找機會跟乾世嘉算算賬,但現在......還是想想將來的日子怎麼過吧。

  ......

  「孫先生,您好您好,進屋咱們再聊,小趙你也進來吧,別客套了。」

  陸澤給兩人找了拖鞋,拉開房門讓兩人進屋,小趙身穿一身西服,並不高檔,估計是直接買的成衣,笑容比較標準,純粹的服務行業笑容,伸手讓這位年紀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卻一身奢侈品牌服裝的微胖男人先進,隨後才跟著進了房間,並順手關上了門。

  比起小趙,這位孫先生的笑容就熱情了很多,完全是一副看到偶像的態度,握著陸澤的手,擺動的頻率,力度都很大,激動的臉色稍微有些紅潤。

  「坐吧,都別拘束,別客氣,喝點什麼?我這兒有咖啡、茶、果汁,碳酸飲料是沒有的。」

  「不用麻煩了,我就喝點白開水就好,可算是見到陸先生真人了,我這......太激動了,待會能合個影嗎?」

  小趙作為中介,當然是不會說話的,坐在沙發角落中不再言語,盡量讓自己透明化,把空間留給陸澤,和這個一副迷弟模樣的買家。

  「當然可以,就是現在合影也沒什麼意義了,咱們邊喝邊聊吧。」

  泡了三杯茶水,陸澤坐下,孫先生遞過來一根香煙,陸澤也沒客氣,點上後,抬頭環視了一圈天花板,如果今天談的順利,很快這座房子就歸別人所有了,陸澤當然會對這戶房子有感情,畢竟這是他人生中第一套購買的房產,確實具有紀念意義。

  孫先生似乎看出了陸澤的情緒,作為買方,而且是真心想買的那種,倒是不好多說什麼,笑了笑,連忙岔開了話題。

  「合影怎麼會沒有意義呢?肯定是相當具有紀念意義的,像陸先生這種在華夏電影歷史留下厚重筆墨的人,我能跟您拍張合影,將來等我兒子看您電影的時候,我也能跟著吹噓吹噓,哈哈哈.......」

  這種吹捧已經不再值得陸澤喜悅,陪著他打了會哈哈,陸澤就正式進入了主題,商量起了這套房產的價格。

  「是這樣孫先生,二手的好處之一就是之前有人住過,房屋的一些缺陷是暴露得很明顯的,但這套房子不錯,沒有什麼建造缺陷,我待會可以帶您去轉轉,而且我這才剛住了三年多,園區您也看了,交通您也是開車過來的,都瞭解,標準的現代化小區,這些都不用我細講了吧?」

  「當然.......我對這套房子還是十分滿意的,就是這個價.......咱們還能不能再商量商量?這套房子將來就是我和我女朋友住的,不瞞你說,中式裝修的風格我不是很喜歡,如果我買下來,肯定是需要重新裝修的,這又是一筆支出.......」

  孫先生喜歡陸澤的戲不假,但喜歡戲是喜歡戲,談買賣是談買賣,該講價還是得講講價的,這套房子不過是他看魔都的房價回暖而做出的投資,他自己也不至於放著大別墅不住,跑來這地方住高層,什麼女朋友,什麼翻修,純粹是扯淡,那既然是投資,當然要講回報了,不是嗎?

  「不好意思孫先生,你也知道我現在遇上些事情,房子確實是著急出手的,但三千二,已經是我心理預期的最低價了,價格上要比別的出售的房子更低,這你也看見了,不是我在撒謊,三千二,實在低不了。」

  雙方使勁扯皮,中途小趙也幫腔幾句,最終還是讓孫先生把接著壓價的心思給收了起來,最終確定了,這套房子他買了,當然,在購買之前,陸澤還是得帶他先在房子裡轉轉的。

  兩人因為達成了一筆交易,相談當然甚歡,天南海北的瞎聊,作為有錢人家的孩子,孫先生倒也能跟得上陸澤的節奏。

  房子的一切都很讓孫先生滿意,並且這房子還有一個陸澤前住所的光環,雖然這個光環會隨著陸澤在圈中的漸漸消失,而逐漸減弱,但在闊少爺眼中,三千二的價格,還是物有所值的,錢這東西,終歸買的不是物件兒,而是買的歡喜。

  直到兩人走進了書房,孫先生原本對於這一塊不是很感興趣,直到目光掃在書櫃中,他放慢了腳步,被陸澤放在書櫃中的獎盃吸引了目光,眼睛轉了兩圈,在咬牙對走在前面的陸澤問了件事。

  「陸先生.......我知道我這麼說對您來講很不禮貌,但實在是見獵心喜,見到了喜歡的東西,就斗膽問一句,您這獎盃.......賣麼?」

  陸澤停下了腳步,目光和孫先生對視,確實能看到孫先生眼中不加掩飾的渴望,這倒是讓陸澤有些納悶。

  「孫先生你買這東西用處不大吧?」

  「這......對於我來說,陸先生你的所有獎盃都具有收藏價值,不光是我,換做任何一個您的影迷過來,只要在可承受範圍之內,我相信他們都會選擇入手,另外我還有點收藏的癖好,如果陸先生您願意忍痛割愛的話.......影帝獎盃我願意以二百萬元一座入手,最佳新人獎我願意拿出一百萬元,您看.......」

  陸澤看著他的眼睛,漸漸地,有一絲可笑感湧上心頭,如果這位孫先生是純粹抱著收藏價值來入手,那是扯淡,從剛才的交談中,陸澤能感受的出來他帶著點商人屬性,但他願意購買獎盃意味著什麼呢?

  世界上最相信陸澤會東山再起的人,居然是一個想買他這些年榮譽證明的商人,他願意賭陸澤會重新飛黃騰達,到時候再賣出獎盃賺個盆滿缽滿,這難道還不可笑麼?

  但總共六千多萬的負債,他還有八百多萬的空缺不知道該怎麼彌補,這筆錢,他確確實實地需要.......

  「真的喜歡嗎?」

  「當然。」

  陸澤看著他的眼睛,漸漸露出了笑容,拍了拍這個二十七歲小老弟的肩膀,轉身離開書房。

  「它們是你的了。」

  .......

  二零二二年十二月十九日,清晨五點五十七,霧天,太陽剛升起。

  「嗚.......咻......咔噠、咔噠。」

  扣上行李箱,陸澤站起身環視了一圈,確定了沒有什麼落下的東西,最終他帶走的,只有一個大號行李箱。

  擰開一瓶礦泉水喝了半瓶,坐在床頭休息了兩分鐘,拎起航空箱和行李箱走出臥室,盯著趴在沙發上的瘸子目不轉睛,最終露出釋然的笑容,蹲在地上對瘸子拍了拍手。

  「過來吧,要走了,別捨不得,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看你苦大仇深的樣子,有我一頓飽飯,還能餓著你嗎?走了,咱們回家.......」

  牠這次聽話的鑽進了籠中,被陸澤拎起,走出房間,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他才發現,原來二二年新年時貼的對聯還沒有拆掉,輕輕拍了兩下房門,按下電梯按鈕,乘坐電梯下了一樓。

  朝霞染霧,竟然有種赤到發紫的異樣美感,他站在門口觀望了一陣,見見這往日未曾發現過的美景,或許餘生,他將不再踏足魔都這片土地,就像沒有再回過橫店一樣,他不屬於這裡,所以注定要離開。

  行李箱輪子摩擦地面,稍微有些異響,他的離開沒有通知任何人,自然沒有人為他送行,想想剛從橫店出來的時候,他似乎也就帶了這麼個大號行李箱,他帶著多少東西來,就注定帶著多少離開,似乎這是天注定?

  「師傅,機場。」

  打了輛車,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他抱著貓籠坐在後座,透過窗戶向外張望,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一首已經被唱的爛大街,老頭老太太都拿著DJ版跳廣場舞的歌了。

  「他曾經擁有著的一切,還真他媽全都飄散如煙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4-27 04:34
第三百二十五章 返鄉

  「咯吱.......咯吱.......」

  雖然這幾年全國各地的天氣都比較反常,但北方山區的降雪量照比市區還是要多一些,回到農村後,路面積雪大概在鞋子中央的位置,一腳踩實後會發出一些可能讓一部分人聽著不舒服的聲響。

  回到呂華了,風還是挺大的,吹動積雪上層像沙一樣的雪花,難免有雪吹進鞋中,被腳所融化,把襪子打濕,現在的陸澤就是這個狀態。

  因為有雪的緣故,陸澤只能拎著行李箱緩慢前進,幸好這條路被陸澤出資翻修過,要嘛還是那麼坑坑窪窪的,走上幾里地真的能累死個人。

  瘸子因為從沒來過這種天寒地凍的地方,再加上一路的疲累而顯得有些萎靡,藏在陸澤的大衣中,只露出個腦袋向外面張望,似乎對雪還是有很大好奇心的。

  四年多快五年沒回村子了,這裡的人口越來越少,大中午的本應該到了飯點,可大多數房屋上的煙囪已經不再飄起炊煙,聽母親說過,還留在村子裡的人已經不到二百口了,留下的不是沒什麼能耐,日子過得底兒掉,就是實在習慣不了城市生活環境的老人。

  走進村子,路面難免有些結冰打滑,就連陸澤都不小心摔了個屁蹲,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雪,安撫了一下被嚇一跳的瘸子。

  「嘻嘻嘻嘻嘻......」

  對陸澤的嘲笑聲從不遠處傳來,聲音稚嫩,奶聲奶氣的,陸澤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個也就五六歲的孩子貓在一處紅磚牆後,只露出個小腦袋瓜子,扒著牆壁的手指髒兮兮的,一看就是村中常見的放養型孩子。

  「不許笑!你是哪家的種?過來,我替你爹收拾收拾你。」

  見陸澤訓他,這孩子也不害怕,說好聽點就是皮實,實際上就是欠揍,仍然笑個沒完,隨後消失在牆後,倒是喊了一句:「爸!有人要打我!」

  「打你你就打他啊,打仗這事兒不能吃虧,削他,我看誰打你.......大澤?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這......拎個箱子怎麼沒人來接你啊。」

  穿著綠色軍大衣的身影走牆後走了出來,見到陸澤後,表情特別的驚訝,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之後,連忙走過來拎起箱子,卻被陸澤委婉的拒絕了。

  這人叫陸方偉,比陸澤小兩歲,是陸澤二爺的孫子,也就是陸澤的堂弟,初中畢業,當年也是跟著陸澤在趙家梆子中學,跟鄰村孩子成天打架的主兒,後來也是淘氣,本來成績還可以,卻選擇了輟學,現在聽說在省會城市做民工。

  「給我吧,沒事,給我給我,你這好幾年都沒人幫你拎過東西了,能習慣嗎?給我吧,剛才摔了吧,都是老陸家人,你跟我客氣什麼?」

  陸澤手上是有老繭的,而且個頭還不小,但跟陸方偉比起來就完全是小巫見大巫了,兩人雙手一碰觸,陸澤就有種摸老頭腳後跟的感覺。

  並且眼尖地發現,陸方偉的大拇手肚很有光澤,指紋已經被磨沒了,上次見面的時候,他的手還沒有這樣,看來這幾年他受了不少的苦。

  「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現在就在家裡幹活了嗎?不出去了?這是你兒子?上次我回來的時候,才兩個月大,挺淘氣,跟你小時候似的。」

  「我小時候可沒他這麼淘氣,幹活還是得出去的,這不入冬了嘛,工地開不了工,就早點回家了。」

  「我記得你是不幹家裝嗎?」

  「早就不幹家裝了,蹲坑等活貓一天狗一天的,現在幹工裝呢,比家裝掙得能少,但穩定啊,砌內牆的,天太冷了,幹不了。」

  生了孩子注定會比沒做父親之前累很多,只有成為了父親之後,才能感受到那種時刻存在於身上的壓力,才算是一個真正成熟的男人。

  陸澤能理解,也沒問這孩子現在跟誰生活,養孩子不光是得將他撫養長大,還得陪伴他成長這種話,高薪家庭說起沒毛病,但對於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們來說,能把孩子順利撫養長大,已經是一件十分偉大的事情了。

  「幹工裝不比幹家裝,要比之前多加點小心,現在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定要注意安全,別那麼著急給兒子攢錢取老婆。」

  陸澤有出息這幾年,其實並沒有給老陸家人帶來什麼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也沒有求著陸澤找一份體面的工作,似乎除了有陸澤在,能讓他們腰桿子更硬一點之外,也只剩下了跟朋友吹牛的資本。

  這些年陸澤其實也沒有幫助他們太多,除了修條路、出資給政府修建的希望小學完善了一下教學設施,也就他三大爺腦出血陸澤拿了五萬塊錢。

  兩人邊走邊聊,身邊的孩子也知道這人是他大爺,也變得安靜了很多,村裡規矩多,跟長輩屁得被吊樹上打。

  直到兩人走到魚塘旁邊,陸澤望著這片已經長滿雜草的魚塘,皺了下眉頭,才跟陸方偉問了那個已經好幾年沒有過問一次的人。

  「陸強哪兒去了?不是承包魚塘了麼?怎麼都荒成這樣了還不管呢?」

  陸方偉也對這個堂弟表示出了相當的厭惡,但是也難免有點惆悵,接過陸澤遞過來的煙,看了一眼,已經不是當年抽的那個檔次了,但對於他來說,仍然屬於那種酒席也未必抽得上的名煙,有點捨不得抽,放在耳朵後,從兜裡掏出一個黃紅梅點上。

  「魚塘?陸強也算是老老實實養過半年,後來又犯了毛病,接著耍錢,聽說是出了老千,被人打殘疾了,手指頭砍掉了仨,腿還打瘸了一條,高利貸還欠了二十多萬,被追到村裡來了,後來村裡人跟要賬的幹起來了,打得挺大,十里八村的也有不少人過來幫忙,總共能有一千多口子人,給要賬的打夠嗆,就跪地上磕頭。」

  「後來呢?」

  「後來派出所人來了,二爺找小姑幫忙,把事兒給平了,人家老闆知道小姑是二爺女兒,本金也沒要,就這麼算了,大強在村裡養了三個月,傷養好了就走了,走了好幾年,再也沒回來過。」

  對於陸強,陸澤是沒有一點憐憫,當年要不是怕把四叔氣死,陸澤根本就不會幫他,當時就是想著陸強要是能改,他也算認了這個親戚,畢竟誰都做錯過事,但這次他還是沒臉沒皮,那是死是活都跟陸澤沒關係了,死了他都不會幫著收屍。

  至於小姑,是他們村出的唯一一個大官,在省公安廳工作,老公是部隊的,比小姑大了將近二十歲,多厲害就不說了,反正小姑父跟老陸家這邊也不親近。

  「那四叔那邊呢?老兩口現在怎麼樣?」

  「四叔......還行,畢竟大強也打過幾回電話回來,大夥兒都知道他還活著,能活著就不錯了,就是四嬸,當年大強被打殘疾了之後,眼睛哭壞了,就去年......啥都看不著了。」

  除了作孽,陸澤對於陸強沒有別的評價,當年四叔是扛著陸澤他爺的棺材上的山,山特別陡,還是大雪天,抗完四叔他們幾個人全都躺炕上歇了半個月,這份恩情陸澤記得,陸強的事李玉梅和陸衛國也沒跟他說,但現在知道了,等到家之後,他還得去看看。

  一路走到陸澤家,看著這棟鄉間豪宅,陸澤還算欣慰,至少爹媽也非常喜歡的房子被留下了。

  剛走到院子門口,就看見李玉梅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髒水準備去外面倒了,感覺到了門口有人,一轉頭,連帶著盆和沒倒掉的髒水就都砸在了地上。

  「大澤啊.......」

  李玉梅的眼淚立刻就下來了,趕緊走下台階,朝著陸澤跑了過來,想伸手摸摸陸澤的臉,又因為剛切完豬肉,手還沒洗,剛伸出手,便又放下,只是眼淚滴答滴答地往下掉。

  在李玉梅的想法中,陸澤肯定是不少了受委屈,但卻從來沒有跟她這個當媽的講過,這麼些年都是自己扛著,你讓她怎麼能不心疼?

  「媽,沒事,哭什麼啊?大偉還在這兒呢,爸。」

  可能是聽見了聲響,陸衛國也拄著拐棍走了出來,背著手,比上次過年時看起來老了不少,很顯然,陸澤這件事他也跟著上了火,點了點頭,沒有回應陸澤的話,慢慢地走到盆前,安靜地把盆撿了起來。

  陸衛國不願再提起兒子的傷口,免得給陸澤增添多餘的壓力,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那就讓它過去吧。

  陸澤接過行李放在家中,便邀請陸方偉帶著孩子進來坐坐,只是陸方偉帶著兒子是出來買調味料的,家裡菜都下鍋了,陸澤實在是不好留,最終只能張羅了明天讓他帶著老婆孩子來吃頓飯。

  臨走時,陸澤掏出錢包,翻了翻裡面並不多的現金,拿出二百塞進了孩子的手裡,面對陸方偉的拒絕,這次陸澤的態度倒是強硬。

  「肯定是不比以前了,但二百我還能拿的出來,不是給你,是給孩子買吃的,別拒絕,現在力所能及的,也就這些了。」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4-27 11:37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4-30 14:16
第三百二十六章 哈??

  「喵嗚……」

  似乎是回到呂華後感到了明顯的不適應,瘸子一大早就跳上了陸澤的床,輕聲地呼喊,並且時不時給陸澤踩踩奶。

  實際上陸澤也沒睡好,這一夜翻來覆去醒了好幾回,而且覺非常地輕,基本有點動靜陸澤就會睡醒,起床看一眼,然後再躺下。

  倒不是認床,這幾年全國各地到處走,他早就扳掉了這個毛病,在哪都可以睡得香甜。

  他只是在考慮要做一份怎樣的工作,來滿足未來對於經歷上的需求,目前的想法還不是太多,只是決定不會離開呂華。

  還了違約金後,陸澤的手上還剩了一百多萬,這筆錢放在之前可能只是一個月,甚至不到一個月的開銷,但現在,已經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作為東北的小城市,這裡的房價不高,均價只有四五千,消費同樣不高,出租車起價費還是六塊,三五個人隨便去個小館子胡吃海塞一頓也不過三四百,還能喝兩箱啤酒。

  但消費水平不高也意味著收入水平不高,據統計現在呂華人的平均月收入才在四千左右,五六千就已經算是高薪了,這樣的收入水平,已經殺死了很多陸澤有興趣的想法。

  這事雖然急,但是急不來,還得陸澤多走走看看,實地考察一下再做打算。

  「怎麼?餓了嗎?等我洗完漱就給你弄點吃的。」

  搓了搓瘸子的腦袋,陸澤打了個哈欠緩緩起身,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院子中,母親正在給雞鴨餵食,似乎聽到了窗簾拉動的聲音,轉頭望向二樓,對陸澤擺了擺手喊了一聲:「下來吃飯。」

  「好,我知道了。」

  睜開眼睛就能吃飯,這種幸福感對於每天起床先要決定吃什麼,接著自己動手做的人來說,有多爽就別提了。

  而且絕大多數為早飯發愁的人,厭煩的也並非是親自動手做飯,而是吃什麼這一小小的決定。

  打開水龍頭,等到水溫漸漸變暖後打濕臉頰,洗面奶在手心摩擦出泡沫,在臉上輕輕搓揉,低頭沖水。

  「你現在這處境該怎麼去解決?」

  沫子還沒有來得及沖乾淨,陸澤立刻關閉水龍頭,猛地抬頭看向鏡子中,隨後又淡定下來,繼續沖水。

  「解決?我不知道該怎麼解決,你們有辦法嗎?」

  「一到這種時候才想到我們?你還真夠不要臉的。」

  「沒關係,我也沒指望著你們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只是我很好奇,你這個玩傳銷的。還有公司老總,你們這幫玩腦子,動嘴的也沒想出辦法麼?」

  陸澤看著站在身後的他,並不是想在他們嘴裡打探點解決如今困境的辦法,只是覺得好奇,論玩腦筋的話,這幫人裡有很大一票人都能把自己玩死,要說他們沒什麼辦法,陸澤是不信的。

  「辦法當然是有,只是我們都相信你不會去做,不然……當初你也不至於跟你那個狗屁公司翻臉了,我還想問問你呢,這麼做值麼?換做是我,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拿起牙缸接了杯水,喝了一些輕輕漱漱口,吐出,回頭看了他一眼,在牙刷上擠了點牙膏放入嘴裡,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道。

  「有些事情不能用值得或者不值得去衡量,這可能就是我和你之間的區別,從你需要賺錢吃飯開始,其實就是一個把自己的底線拉低的過程,良心也會一次又一次放寬對自己的壓迫,真正這麼去做的原因,只是因為有些東西我放棄的簡單,有些東西我放棄很難,並且我知道,當我放棄了它,我也就完了。」

  「可你現在已經完了。」

  「起碼我能落下個好名聲,不會被人罵得狗血淋頭,最重要的是,電影是藝術,這點你們可能會嗤之以鼻,但對我來說電影就是藝術,作為從事電影工作的工作者來說,我有我自己的驕傲,而底線和驕傲是兩碼事。」

  陸澤說的有些複雜,但他還是懂了,簡單來說就是陸澤可以為了生活而放棄底線,比如他坑了韓天,但他不能為了生活而放棄驕傲,這就是他跟公司鬧掰的原因。

  陸澤的這個觀點他不認同,但他沒有反駁,因為他自己也清楚,他是把良知、底線和驕傲全都拋棄的人,這就是他跟陸澤從根本上的不同。

  「大澤你在跟誰說話?快點吃飯了。」

  眨眼間,人就沒了蹤影,陸澤習慣了他們的神出鬼沒,沒有在意,把牙膏沫吐掉,喝了口水,牙刷在牙缸中使勁攪拌兩下,在牙缸壁上使勁敲了敲牙刷上的水滴,最後吐掉了口中的水。

  「打了個電話,我這就下去,媽妳跟我爸先吃吧。」

  陸澤撒了個謊,沖了沖嘴邊的牙膏沫,看了一眼橫跨十九個省,詐騙金額高達二十多個億,累計發展下線六千多人,害得上百個家庭家破人亡,系統世界中華夏頭號傳銷大梟剛才站的位置,輕輕搖了搖頭。

  對於住在自己身體裡的那些人,陸澤對他們是逐漸放開心扉的,不然也不會和當初把自己唬得一愣一愣的男人聊這麼久。

  從城中慢慢出現綠色就能看出來,雙方之間的關係在慢慢變得融洽,但目前還沒有達到十分融洽的地步,不然他們也不會看著陸澤落難。

  這件事情歸根到底,受害者還是他們,而並非陸澤,畢竟他們的存在是因為陸澤的需要,他們沒在課程中消失,陸澤需要承擔全部責任,這件事,陸澤也明白。

  現在想想,如果你是他們,本來課程結束就會消失,卻因為陸澤的需要,而被系統圈養在一座空蕩蕩的城中,結果陸澤還不好好伺候你,把城裡弄得烏煙瘴氣,讓你吃不好、睡不好,風又大又冷,吹在身上連皮都能凍掉,就算陸澤是無心的,換成你,你能做到不恨陸澤?

  鬼才能呢。

  ……

  「在場的各位觀眾朋友們請為挑戰者送上掌聲!祝賀王靜海挑戰肚皮拉卡車行走300米成功!創下新的吉尼斯世界紀錄!」

  電視中重播著昨晚的吉尼斯華夏之夜,陸澤看著挑戰者通紅的肚皮砸吧砸吧嘴,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能把盆吸在肚皮上的,這九九歸一的肚皮要說腹肌很強,確實不太像,這肚臍眼會喘氣麼?

  陸衛國貌似也對這種節目很感興趣,把煙掐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仍然停留在電視上,連頭都沒低下去過。

  「衛國!衛國!在家沒?小梅,衛國呢?」

  離大老遠,陸澤就聽到了二爺的呼喊聲,陸衛國想起身去接,陸澤趕緊扶住他,和他一起走到門口。

  「二叔,快進屋暖和暖和,大澤,給你二爺身上掃掃雪。」

  陸衛國的話不多,也就能和長輩,還有幾個牌友聊聊天,就連陸澤,一天也聽不見他說幾句話,說來可能有點不可思議,這是陸澤到家這幾天,聽他爸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把二爺迎進屋裡,陸澤重新燒了壺水,給二爺沏茶,倒了七八分滿,雙手抬起放在二爺面前。

  「二叔,這麼著急過來是什麼事?」

  二爺這老頭很精神,都七十來歲的人了,腰板還挺得筆直,本來外面就冷,一進屋遇到熱氣,原本就通紅的酒槽鼻看起來更加有光澤了,笑瞇瞇地看著陸澤,伸手輕輕在陸澤手背上拍了兩下,這就讓陸澤摸不著頭腦了。

  「哎,好事!衛國啊,大澤這年齡也不小了,你看大偉,大龍,都結了婚,生了孩子,現在孩子都上小學了,大澤也該加把勁了,這不,今早有人就托我問問,想讓我呀……給大澤介紹個對象!」

  「哈???」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4-30 14:18
第三百二十七章 定個日子

  手上的茶杯不小心抖了一下,滾燙的熱水把陸澤燙得打了個哆嗦,急忙放下茶杯用抹布擦了擦手,一臉錯愕地看著二爺,他是真沒想到二爺今天興沖沖地跑到自己家來是因為這件事,說媒.......陸澤還是第一次經歷。

  之前做演員的時候,家裡人都知道陸澤工作的性質,所以就算急得火燒了眉毛,老兩口也沒催過陸澤,但呂華鄉下有規矩,除非老大有什麼問題,實在找不到對象,不然老大沒結婚,老二就只能等著。

  之前老兩口沒催陸澤的另一個原因也是因為陸楠在上大學,時間還來得及,可現在陸楠研究生都快畢業了,二十六歲的年紀,等畢業工作穩定兩年,二十八九歲結婚正正好好,可陸澤這邊還沒個動靜,別說婚期沒有音訊,就連女朋友兩人都沒說聽陸澤找過。

  老兩口不敢催陸澤,只能自己生悶氣,現在老陸家的家庭環境不錯,沒什麼可愁的,兩人這半頭的白髮,都是因為陸澤婚事給愁的,只能幻想陸澤和陸楠以後的孩子長得多麼多麼漂亮,多麼多麼聰明,來安慰一下自己。

  聽到二爺的話,李玉梅可是來了精神,手裡的活也放下了,悄悄從廚房走到門邊,沒進屋,就靠著門框,豎著耳朵聽著,手中的抹布是擰了一圈又一圈。

  她對相親這種相識、交往的方式是報以支持的態度的,畢竟相親是最穩妥的戀愛方式,基本上都是門當戶對,很少出現男方、女方的家庭條件差距過大的情況,而門當戶對的家庭,通常要比雙方家庭經濟差距過大的婚姻和諧得多。

  這次二爺來說的媒,李玉梅是放心的,條件絕對不會太差,不然二爺也開不了口,條件太好也未必看得上陸澤,最大的機率就是跟老陸家差不多的家庭,這樣的家庭在李玉梅眼裡,也是和陸澤最為相配的,這就是她為何興致勃勃的原因。

  「二爺你這說得太突然了,給我嚇了一跳,別急,抽顆煙,咱們慢慢聊,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太合適,畢竟應該是男方找人介紹嘛,咱們這樣太失禮數了,而且我對人家姑娘也不瞭解,這事你也別著急,給我點時間瞭解瞭解唄。」

  嚇一跳歸嚇一跳,陸澤其實沒有太過緊張或者感到不安,畢竟已經是三十幾歲的年紀,在系統空間中也相親成功不少回了,遇到這種事還不至於亂了陣腳,話說得十分有條理,二爺聽了也跟著點了點頭。

  陸澤這種淡定的表現可能在一些沒有相過親的人眼中是比較難以接受的,感覺就像在談生意一般的一本正經。

  實際上不然,只能說大部分這個年紀的單身人士已經不像年輕時那麼追求自由戀愛,對相親已經沒有那麼大牴觸了,畢竟自己找不到合適的,還不如別人介紹個合適的,相親,未必碰不上自己喜歡的。

  而且到了這個年紀,有結婚的經濟實力,誰不希望有個家呢?

  不過陸澤還是在推脫的,畢竟自己剛進入事業低谷,這段時間陸澤還是打算先創業,目前連收入都沒有,兜裡揣的這一百多萬哪裡夠他吃一輩子?找女朋友這件事,目前還不在他的計劃之內,可能過些日子,生活重新穩定了,他才會考慮成家。

  陸澤話裡話外的意思二爺都懂,剛才跟著點頭不過是為陸澤這番合情合理的話而應和,其實心裡還是著急的,畢竟受人所托,人家也算是大戶人家,求到他這兒了,結果陸澤連見都不見,也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大澤,你這話說得在理,但女方說媒也不代表人家著急嫁女兒,人家先找的咱們,說明人家認咱們老陸家和你的人品,話說回來,這要是真成了,那就是喜事,還在乎什麼禮數不禮數的?相處得好比什麼都強,你說是不是?」

  二爺話都說到了這地步了,陸澤只能抿口水跟著附和,對於這個熱衷於給人牽線的爺爺,實在有些無奈。

  「再說人家家庭條件特別好,衛國,你說是誰家姑娘?你猜猜?」

  陸衛國沒想到話題還能引到自己身上,剛才看兩人聊得不錯,沒有發生什麼尷尬的情況,就沒想著幫陸澤開解,全憑陸澤的個人意願,畢竟陸澤之前也是在外面混得風生水起的,眼界要比他這個做老子的寬多了,他相信陸澤能把所有事都處理好,不過現在問到了自己頭上,他也不好再裝啞巴。

  「誰家的?」

  「南梁溝高繼勇的女兒,你肯定知道吧?那姑娘今年二十八,剛從國外留學回來,照片我看了,大個子,長得還漂亮,氣質也特別的好。」

  說起高繼勇,別說陸衛國了,陸澤也聽說過他的名字,不過高繼勇在陸澤的記憶中......貌似除了有錢,就沒了別的什麼印象。

  畢竟是南梁溝縣的首富,在整個呂華也是能排得上號,當初是靠做傢俱廠起家的,陸衛國年輕時在山上抗樹,就是給高繼勇的傢俱廠提供原木。

  後來因為國家對於環保十分重視,傢俱廠的利潤受到了相當大的影響,高繼勇深知再守著傢俱廠,好日子就過到頭了,便毫不猶豫的開始投資連鎖超市、洗車行業、自助餐、以及快捷酒店,算是一個目光還算長遠的小城市創業成功者。

  高繼勇具體有多少錢,這個陸澤並不瞭解,只知道他在零幾年的時候買了全呂華第一輛勞斯萊斯,五個八的車牌開在大街上,全呂華就沒有人不認識的。

  他就是那種在治安比較差的年代也算不上出來混的,現在這種社會也在呂華吃得開的人,陸澤本身對其並沒有好惡感,畢竟之前從來沒見過面。

  對於他家來說媒,陸澤沒有感到榮幸,也沒有對其輕視,畢竟陸澤也能算得上是國內知名人物,名頭可比他這個小老闆響的多,就算現在落魄了,也不是誰可以隨便輕視的人。

  反倒是李玉梅和陸衛國比較驚訝,感到十分的意外,畢竟兩人還是生活在呂華農村,眼界還是沒有打開,外加總能聽別的村民說高繼勇怎麼怎麼厲害,難免會在自己的印象中給對方的形象立得高大一些。

  如果陸澤還在做演員,老兩口還是能明白自家兒子要比高繼勇厲害的,但現在......稍微覺得自家高攀了些也是人之常情。

  見到陸衛國夫婦很驚訝,二爺總算是滿意了,他也就是跟農村老頭,就算小女兒很厲害,他也沒有走出這片大山,說到底,他跟陸衛國兩口子是一樣的人,也覺得高繼勇這家很可以。

  「怎麼樣?衛國,你畢竟是當爸的,這件事對於大澤來說也不算小事了,你先說兩句?」

  知道陸澤有點拒絕的心,二爺只能讓陸衛國先發言,先堵住陸澤的嘴,陸澤只好把嘴裡的話給嚥了回去,拎起茶壺給兩位長輩斟茶,說到底陸澤還是對相親不牴觸的,只是覺得這個時間段有些不合適。

  「看大澤吧,如果有這個心就去吧。」

  「他二叔,我倒是覺得大澤可以和高家姑娘認識一下,畢竟人家找到咱家大澤了,這也算是緣分,萬一兩人真合適,錯過了也可惜,而且女方來說的親,咱們要是不給個回應,就這麼不理睬,確實也像不懂禮節似的,大澤你說呢?」

  李玉梅這個當媽的到底是有些著急了,給了二爺一記助攻,給老頭樂得褶子都笑開了,一拍大腿,樂呵呵地說道。

  「是這麼回事,大澤吧,二爺也不是強迫你去相親,我知道年輕人都挺反感老一輩催婚的,所以人家找上我的時候,我也跟人家說了,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感覺可以的話你就試試相處一下,感覺不合適就做個朋友,現在年輕人的感情不能湊合,你們懂得多,不是我們當初家裡有幾畝地就能搭伙過日子的時代了,要是沒有共同語言,將來結婚也不會幸福,那樣的婚姻寧願不結了,這次就是互相瞭解一下,不是必須一鎯頭定下來,就是去認識一下,不合適就算了,你看呢?」

  老頭這話說的有點水平,站在陸澤這邊為陸澤考慮,而且十分尊重陸澤的意見,聽起來確實很順耳,估計是跟自家閨女學的,陸澤當然也不會心裡有疙瘩,這年頭沒結婚的單身人士很多,有意向就認識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最終陸澤還是點了頭。

  「那什麼時候見面?」

  「不急,這還有半個月就過年了,等過完年,大年初八,我定的日子,也給你們兩個準備準備的時間,你看行嗎?」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5-3 07:08
第三百二十八章 創業的想法

  「嘿……哎……謝謝孟爺,我先回家了,拜拜!」

  行李箱很重,砸在積雪上卻沒有太大的聲響,陸楠拍了拍風衣上刮上的稻草,向拉著驢車把她從村口送回家的孟爺爺道了聲謝。

  院子裡沒有人,只有鵝在盯著她嘎嘎的叫喚,輕輕地拉開院子大門走到房門口,透過玻璃向裡面張望,廚房中只有李玉梅在忙活著做菜,而父親正在和幾個村裡老人打著麻將。

  「媽,我回來了,我哥呢?王叔,二伯好。」

  陸楠早就聽說陸澤回家了,有些奇怪為什麼沒有見到他人影,便向李玉梅詢問了一句。

  她本應該十幾天前就放假的,只是假期前的最後一篇論文把她綁在了學校裡,加班加點在圖書館忙活,才在過年前幾天匆匆趕了回來。

  她很關心陸澤的精神狀態怎麼樣,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陸澤就算頹廢也在情理之中,哪怕陸澤不需要,陸楠也要表達自己的關心。

  「你哥去了趟市裡,今天估計不回來了,過來幹活,把豬肉切了。」

  「哦,好。」

  沒有對剛到家就幹活而抱怨,畢竟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就是這樣,村中不像城市那般,誰主內,誰主外的界限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在村中,這個界限仍被劃分的清晰,男人就該掙錢養家,在外面流汗流血,女人就該洗衣服、做飯、帶孩子,把家中安排妥當,讓男人沒有後顧之憂。

  而像她這種還沒賺錢的……家中的工作自然逃脫不了,理應為母親分擔一下家務勞動。

  拿起掃帚掃了掃行李箱上的雪,把箱子放回自己的臥室,脫掉風衣,換上家中的老舊衣裳,把披肩的長髮紮成馬尾,走進廚房洗了洗手。

  拿起老式,份量不輕的黑色菜刀,用抹布擦了擦刀身,熟練地在水缸口片了兩下,沿著豬肉的紋理,切成所需要的大小,只是肉剛化凍不久,切豬皮時有些吃力,按著刀背的左手心被壓出了一道明顯的印記。

  下油,下郫縣豆瓣醬,下幹辣椒,蔥姜蒜等配料,等到炒出紅油後放入豬肉,瞬間香味就出來了,母女倆交流不多,但在廚房這地界還是保持了相當地默契。

  做菜的過程中,陸楠時刻關注著母親的表情,畢竟哥哥出了事,父母肯定也會跟著上火,但讓陸楠感到奇怪的是,李玉梅並沒有眉頭緊鎖,面容憂慮,反而看起來有些高興,這讓陸楠十分摸不著頭腦。

  「不玩了,收攤收攤,衛國你們吃飯吧,咱們走了啊。」

  兩位牌友見陸衛國家到了飯點,也就起身告辭了,留下了輸掉的四十多塊錢。

  不管陸衛國和李玉梅怎麼勸,兩人都沒有留下一起吃飯,畢竟陸楠剛回來,這時候吃確實有點不合適。

  母親忙著做最後一道菜,陸楠先偷偷溜了出來,見陸衛國正把麻將裝進盒子,也湊了過去,拿起一個紅中擺進麻將盒,扭頭看了一眼李玉梅,把腦袋湊在陸衛國身邊瞧瞧問了一句。

  「爸……我媽咋了?怎麼這麼高興啊?有什麼好事嗎?你把煙掐了,看你和二伯他們抽這麼多煙,屋子都熏黃了。」

  小的時候被母親管,成年後被老婆管,老了被女兒管,似乎很多男人的一生都被這三個女人支配,陸衛國也不例外,表情有些無奈的熄滅了煙,用手掌扇了扇煙霧,又把窗戶打開了一些。

  「你二爺給你哥介紹了個對象。」

  「啊?那我哥呢?他同意了?他今天就去了嗎?」

  「沒,他去市裡準備做點生意,定的初八見面。」

  「哦……」

  說實在的,陸楠挺失落的,倒不是因為她有什麼兄控之類的病態癖好,只是覺得以陸澤這樣的人,本應該自己找到自己的幸福,而不應該去相親。

  她的思維對相親的理解其實還處在一個比較初級的層次上,認為相親就是後半輩子隨便拉個人湊合著過,而不會遇到愛情。

  在她看來,陸澤選擇去相親,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妥協,是對融入普通人生活的一種嘗試。

  她覺得陸澤不應該這樣,去嘗試變得普通,而應該保持她心中,不知從何時開始,由辛苦努力轉變成的那般光芒萬丈。

  搓著最後一塊沒被放進盒子中的麻將,她情緒有些低落,把盒中最後一塊空缺填補上,扣上蓋子收起來,進廚房端出一盤盤做好的菜餚。

  陸澤可不知道陸楠那複雜的情緒,甚至不知道她已經到家了,他現在正忙著自己的事……

  ……

  「您好,請問你們這兒招加盟店嗎?」

  不算系統空間中的課程,陸澤本身是沒有創業經驗的,而且手上的資金說多不多,但幹小買賣的話是也算不上少。

  一百多萬能做的生意不少,但自己趟出一條路的風險太大,陸澤想來想去,還不如加盟一個有些名氣的店,這樣一來也不至於剛入行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懂。

  再經過培訓、用貨也都是配送的,也能省不少的心。

  他現在進的這家店是做幹鍋的,剛才試吃了一下,味道真的不錯,品牌之前在其他城市也都見過,顯然做得不算小,而呂華卻只有這一家門店,再開一家,呂華的市場也不至於撐不起來。

  這顯然就是陸澤非常好的一個選擇,不過接下來服務員的話,卻讓陸澤有些失望。

  「不好意思,我們店都是總公司投資的,屬於公司自己的店,並不接受加盟。」

  「哦,這樣啊,謝謝,麻煩再給我一瓶啤酒。」

  失望還是有的,不過陸澤也沒只認準這一家,另外他也考慮過在車站附近開一家太空艙酒店,就是投資的金額要比幹鍋店要大的多。

  起開啤酒倒了一杯,反正現在也沒有車開,扒拉扒拉鍋底夾了一塊藕片塞進嘴裡,端起酒杯一口喝掉。

  很久沒有喝這種大綠棒子了,典型的工業啤酒,基本都是一個味道,在喝慣了精釀啤酒後,再喝工業啤酒未免有點無趣。

  精釀……

  忽然陸澤有了些想法,急忙打開了手機地圖,查詢了一下呂華的啤酒店,隨後嘴巴一咧,笑了出來。

  在規模較大的一線二線城市中,隨著人們對於酒文化的認知逐漸提高,不再為了醉,去追求酒精度數,而是追求起口感的變化,導致精釀啤酒店的數量在猛增。

  但呂華畢竟是小城市,陸澤剛才查了一下啤酒店,全呂華只有7家,並且陸澤剛才用外賣軟件找到附近的一家啤酒店,銷量還真的不錯。

  就是這單支啤酒的價格嘛……讓陸澤有些咂舌,這是真敢要價,基本比一線城市的精釀啤酒店的價格要上浮百分之30,估計呂華現在還有很多人把精釀當成稀罕玩意,也有可能是內陸城市的原因,運輸成本太高,總之肯定是貴。

  這就讓陸澤動了些心思,要說茶道、咖啡這些東西,陸澤只能算是附庸風雅,跟著有錢人玩,但啤酒這東西陸澤是真的懂。

  從世濤、酸啤、到三倍、四倍渾濁發燒級IPA,陸澤喝過啤酒不下千種,對於口感,甚至製作工藝他都能說出點道道。

  最重要的是,他有優質的進貨渠道,就宋歸遠他哥,就是國內最大的啤酒商之一。

  陸澤跟他也見過幾次面,之前陸澤喝的啤酒都是他給帶的,常見的啤酒就不說了,日期一定是最新的,就連海關不允許進口,只能靠人背,一個人上飛機只能帶一瓶的酒,也能流到陸澤手上。

  這跟陸澤當時的地位沒多大關係,純粹是因為老宋和陸澤是哥們,而且這種事對他來說,簡直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與其慢慢考慮,不如現在行動,陸澤拿起手機,撥通了宋歸遠的電話。

  「喂?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呢?我問你啊,老實交代啊陸澤,最近手頭緊嗎?緊就別不好意思說,我這兒還有點,不多,但也夠救救急,你先拿著。」

  陸澤還沒開口,宋歸遠就劈頭蓋臉地說了一大套,說得陸澤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又倒了一杯啤酒喝掉。

  「錢我還是有點的,夠花……我就想找你問問,我想開個精釀啤酒店的成本得多少?」

  「怎麼?想自己做做生意?」

  「嗯……總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兩人都有些沉默,安靜了好一會,可能是宋歸遠也抱著跟陸楠一樣的想法,對陸澤做出的選擇有些難過,直到陸澤聽到一聲歎息,接著才傳來老宋的話語。

  「拋去房租和裝修,只說貨的話,看你幹多大的,十幾萬也能做,幾百萬也不夠做,取決在你,如果你想開個大點的,我還是那句話,差多少找我,貨這邊你不用操心,一句話的事情。」

  「好,那我過完年就找找房子,掛了?」

  「等會……算了,沒什麼,過段日子我去呂華看你,保重……」

  「好,我招待。」

  掛了電話,陸澤把帽子帶上,買了單後離開了這家幹鍋店,只剩身後兩個服務員在竊竊私語。

  「剛才那人……好像陸澤啊……」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5-3 07:10
第三百二十九章 相親記

  「大澤,多穿點,這天太冷了,再套一件衣服吧。」

  一把竹枝捆成的掃帚停下,地下的積雪仍未融化,積雪上零星散落的爆竹碎絮印證了新春的到來。

  是的,時間來到了二零二三年。陸澤也可以正式宣佈自己的年齡為三十二歲了。

  摘下棉手套,接過母親遞過來的厚棉襖,呼出一口氣,在空中以肉眼可見的白色向前延伸不到半米,像成了仙兒似得。

  今年嚴寒,確實冷得要命了,一盆水扔在外面,十來分鐘就能凍成砸死人的冰坨子,房上滿是積雪,房簷下卻不見倒掛的冰錐。

  把雪掃成一堆,用鐵鍬鏟入推車中,倒進街道旁的排水渠中,一早的工作就算徹底結束。

  狗皮帽子和棉襖摘下掛在衣架上,身上只穿了一件衝鋒衣的內膽,臉頰被凍得有些紅潤,雙手放在暖氣上取回一些溫暖。

  時間總會悄然改變人們的外表和心境,半個月的時間雖然不長,但陸澤看起來卻比之前暗淡了許多,不再那麼耀眼,那麼的鶴立雞群,反而像是一個普通人,享受在鄉下的悠閒時光。

  今年的新年不是最熱鬧的一年,但絕對是陸澤從進入娛樂圈子以來,過得最為舒適的一年。

  沒有了除夕夜晚不斷打來的電話,聯繫的只有那些真正的朋友,以及真正對陸澤喜愛的前輩。

  對於手機裡成百上千個電話號碼中,大約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不會再送上新年祝福,陸澤也沒覺得有什麼遺憾。

  當他離開這個圈子,他就知道這些人將與自己分道揚鑣,而陸澤也不會再與他們取得什麼聯繫,從此互不相識,對雙方也算是一種解脫。

  以後陸澤也不會像電視劇裡那樣,有困難了就舔著臉去拜託他們解決,這得多沒眼力見才能幹出這事兒?況且誰會幫你?

  沒有了打電話這一環節,就直接省下了除夕夜中寶貴的幾個小時,陸澤總算是能幫家裡包包餃子,在這個沒有禁爆竹令的偏遠鄉村,欣賞了一番在魔都時,許久未見的煙火。

  不得不說,村子中的年味比起魔都實在濃郁太多,從大年初一開始,陸澤每天都會帶著陸楠按照呂華的習俗,去做這樣,或者那樣的慶祝活動。

  中間陸澤還代替陸衛國去上了趟山,祭祀了一下祖先,這也算是陸衛國的一種進一步放手,把一家之主的位置,徹底地交給了陸澤。

  這段忙碌卻又悠閒的時光漸漸離陸澤遠去,大年初八,所有工作者迎接新一年奮鬥的初始,對於陸澤來說,也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

  今天,他要去見見那個全縣首富的女兒,開始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相親。

  ……

  「媽,妳別跟著我瞎轉悠了,木梳遞我就行,西裝就不穿了吧,跟賣保險的一樣,這麼冷的天,穿西裝出去見人,反倒是容易被人笑話。」

  把頭髮整齊的背在腦後,刮乾淨了下巴上的鬍鬚,對拿著西裝在自己身上比劃的李玉梅有些無奈。

  「不得正式一點麼?當年你爸跟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穿你爺的那身老破西裝呢。」

  見自己的建議被否決,老太太有點不高興了,嘴上嘟囔了幾句,倒是勾起了陸楠的好奇心,湊過去不停地詢問當年李玉梅和陸衛國的相親細節。

  這倒是讓陸衛國的臉色有點奇怪了起來,最後索性拄著拐去門外點了根煙,就當眼不見為淨。

  對著鏡子左右扭扭頭,確定髮型沒有問題後,洗了洗帶著嗜喱的手,現在的陸澤,已經能完美駕馭住這種髮型,而不會顯得絲毫青澀。

  深綠色格子加厚襯衫穿在身上,下身是長度剛好,不會堆腳的淡藍牛仔褲和黃色馬丁靴。

  把毛領黑色羽絨服套在身上,陸澤對今天這個造型還算滿意,最後帶上那塊寒姨送的手錶,在李玉梅挑剔的目光下,陸澤把錢包揣進兜裡,轉身出了門。

  「哥,你千萬別湊合,你可得挑你喜歡的,別……隨便給我帶回來個嫂子,到時候我整天看你倆打架,我都不知道該幫誰……」

  這丫頭說話讓陸澤氣得笑了出來,現在連人都沒看見呢,就想著直接帶回家了?那是不是見了面,就該給孩子起名了?想太多了點。

  「妳先把妳自己的事管好再說我吧,別到時因為畢業論文,弄得畢業證拿不到手,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妳,爸,我走了。」

  跟兩人打了聲招呼,陸澤離開家,到村口上了剛才電話聯繫接自己的三蹦子,突突突地朝著趙家梆子前進。

  接著坐上大巴,十五塊錢車票直達市內客運站,接著打車,到了呂華唯一一家五星級酒店,在適應生的帶領下,到了他預定的西餐廳位置。

  由於北方的經歷不景氣,這座酒店已經是十幾年前開業的老酒店了,設施確實有些老舊,服務和衛生倒是不錯。

  陸澤落座後,安靜地聽著鋼琴曲,喝著一杯溫水潤唇,玩著手機,等待女方的到來。

  這次的見面,雙方家長是不參與的,這是兩人共同的約定,在沒有確定關係的情況下,兩人都不希望太興師動眾,萬一要是沒對上眼,只有兩人在,也好收場一些,不至於太尷尬。

  也由此看得出來,她和陸澤的性格有些相似,都是比較理性的人,陸澤通常也會對這類性格的人抱有好感,以及欣賞。

  輕輕翻著手機相冊,一個高挑的女人出現在手機屏幕上,帶著眼鏡也不影響這張臉蛋的美感。

  標準的橢圓臉符合陸澤對美的標準,柳葉眉顯得有些增添了些作為女人的嫵媚,一雙大眼提高了整體的精氣神,身材不算完美,但也算是凹凸有致,要是沒p圖的話,以陸澤的審美來說,是過關的。

  當然,這幅長相放在娛樂圈中算不上頂尖,只能算是一般水平。

  但陸澤並不介意,畢竟什麼樣的美女他沒見過?如今的他,更希望自己的配偶能在靈魂上與自己產生共鳴。

  他在努力地記下這張臉,免得一會認不出來導致尷尬,不過以他不錯的記性,這種問題應該不太可能出現。

  等待了大約十分鐘的時間,一通電話打進了陸澤的手機,陸澤接通後,沒有什麼特點的女性聲音傳入耳中。

  「你好陸澤,你現在已經到酒店了嗎?」

  「是的,位置我已經告訴妳了,我等妳吧,別太著急,注意安全。」

  「好的,謝謝。」

  手機掛斷,陸澤沒有過於緊張,但要是說沒點情緒上的波動,那是不可能的。

  右手握拳放在嘴邊輕輕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換了個舒服的坐姿,舉起酒杯喝了一口水,低頭繼續翻弄起了手機。

  直到一雙細長,白皙的手在桌上敲了兩下,才吸引了陸澤的注意力,讓他立刻收起手機站了起來,和這位女孩握了握手,隨後替她拉開凳子。

  見到她真人時,陸澤也確定了一件事。

  「還好,沒p圖,也沒動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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