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娛樂] 大刁民 作者:仲星羽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6 23:36
第八百九十二章 一座醫院,一座墳墓

    黎明破曉前,愈發黑暗的夜空飄起了細雨,籠罩在黑暗中的醫院看上去如何一座陰森的古堡。這一夜,有生命在這裏降臨,有生命也在這裏逝去。

    太平間,原本靜謐如常,卻被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打破了這片獨屬於死者的寂寥,一步一步,在走廊中回蕩。

    大衛一手持手槍,一手持軍刀,軍刀在下,手槍在上,手背託槍。剛剛就在他的面前,一個白影在一個照面間就奪走了兩名同伴的性命。雖然他只是在偷渡來中國的輪船上結識的同伴,但哪怕就算是兔死狐悲,他也要看看這瞬間秒殺兩人的白影到底是何方神聖。鬼使神差地,他便被那白影引來了這處太平間。

    大衛並不信神,如果這世上真有靈魂,那麼這些人死在他手中的冤魂該早就回來找自己的麻煩了,何必要等到今時今日?但大衛對華夏這樣一個在全世界面前一直保持著神祕的古老國度一直有種說不出的感受,不是敬畏,不是恐懼,更談不上喜不喜歡,只是覺得這是一個彷彿隨時能像摁死一隻螞蟻一般掐死自己的巨無霸的存在。

    他知道這個國度有一門很深奧的學問叫功夫,他練過空手道,巴西柔術,泰拳,跆拳道甚至是日本相撲他都有過一定地研究,但唯獨中國功夫一直沒有機會涉獵。他有種預感,剛剛那道白影,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功夫高手,否則無法在眨眼的功夫裏頭就幹掉了兩名身手和意識都相對不錯的殺手。

    他放慢了腳步,整個太平間裏只聽得到他自己的呼吸聲。他感覺自己心跳莫名地微微加速,突然,他雙眼微眯,全身肌肉瞬間緊崩,下一個瞬間,他飛快撲向前方,雙手撐地,完成了個極優雅的翻身動作。

    回頭時,一身白衣的青年負手而立,目光冷冽。他猛地舉槍對準白衣青年,此時他纔看清,這個剛剛一個照面便放倒自己這方兩名同伴的白衣青年不過是一個穿著白色運動服的俊秀小夥子,看年齡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

    白衣俊小夥看了大衛一眼,招了招手,做了一個「請」式,隨後便拉開架式,輕勾食指。

    等君入甕。

    功夫高手。

    大衛扔下手槍和匕首,微微轉動著脖子,這是他每次戰鬥前的招牌動作。

    白衣俊秀青年第二次勾動食指的時候,大衛一聲輕喝,雙腳猛然發力,奔向對手。快照面時,大衛的速度不減反增,後腿猛然發力,整個身子騰向半空的同時前腿微屈,那隻曾一膝頂碎美國拳王下巴的鐵膝正對那白衣青年面門。

    白衣俊秀青年呼吸均勻,不慌不忙地緩緩後撤半步,雙掌相疊,迎向膝面。

    大衛只感覺那青年輕描淡寫地微擋,微撤,微微轉腰,他一直引以為傲的鐵膝竟在瞬間被對方化解了大半的力道,彷彿一膝頂在一團棉花上,讓他有種有力使不出的錯覺。

    一擊未中,大衛順勢黏住對手的身子,改泰拳為巴西柔術,只是他剛剛抓住對方的手腕,白衣青年便巧妙地屈腕掙脫,非但沒抓到對方的手腕,相反便是被對手輕而易舉地欺近。

    突然,大衛猛地有種不詳的預感。果然,那白衣青年貼近後,依舊不退反進,在欺近他身體的時候,猛然氣沉丹田,巨

    大的力道從腳後跟至小腿、再至大腿、而後至腰,最後只是微抖半側身子,胸口撞擊胸口,大衛便感覺如同被gmc大型重卡撞中一般,整個人昏沉沉地朝著後方倒飛出去。

    剛倒飛至半空,那白衣俊秀青年竟不依不饒,赫然發力,緊跟而上,一把抓住大衛的腳腕︰「對不起!」

    白衣青年說的是英文,居然還帶著些紐約腔。

    「不!」大衛幾乎是絕望地吼出聲音。

    他已經預感到對方要做什麼,可是剛剛那一記貼山靠震得他五髒六腑彷彿都攪在了一起,巨大的力道似乎到此時都沒有消散,他全身上下竟然使不出一丁點的力道來反抗。

    那青年微屈手指,半拳半拳,輕呼一口濁氣,一記手刀切在大衛的膝蓋上。

    「啊……」大衛還沒來得及叫出聲音,又被對方一根大拇指按在頸部,雙眼一翻便暈死過去。

    「廢你膝蓋是因為太過毒辣,不知道害了多少了!」白衣俊秀青年微微嘆了口氣,看著昏迷的大衛,喃啁道,「身手算得老外裏頭不錯的了,奈何你要做賊啊……」突然,他臉色微變,似乎想起了什麼,拔腿便走,但很快又退了回來,將大衛扔進其中一格冷凍室,拿起剛剛大衛扔下的手槍和匕首,在衣服裏藏匿妥當,才又重新出門。

    桑尼是這次北京行動的「指揮官」,但他很惱火,一幫自由散漫的殺手,根本不懂得怎麼配合,而且除了他自己帶來的嫡系人馬外,幾乎沒有人將他這個臨時「指揮官」放在眼裏。如果不是小迪亞朵先生給出了足夠高的價碼,他也許早就扔下這些不知所謂的傢伙了。

    昨天他們以專家、病人、修理工、清潔工等各種偽裝身份潛入醫院,就得今天這個最佳的動手時機了——一個生完孩子的女人,是虛弱和不堪一擊的。

    桑尼是美籍墨西哥人,看慣了強勢的墨西哥女人,他怎麼也無法想象,照片上柔弱得如同胡桃嫩枝的姑娘怎麼可能是迪亞朵莊園的始作俑者呢?但既然小迪亞朵先生給出了一千萬一個人頭的懸賞,那自然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一千萬,足以讓自己在揮霍中醉生夢好些年了!

    「桑尼,又有兩個人聯系不上了!」耳機裏傳來老搭檔安東尼的聲音。

    「這些該死的蠢貨,這是哪兒?這是在中國!不是在自由散漫的歐洲,他們這是在找死!」桑尼恨恨地咒罵道,「查到那個女人的病房了沒?」

    「應該在十三樓。」安東尼說道。

    「該死,為什麼會是十三樓……」桑尼是一個虔誠的教徒,對十三這個數字相當敏感,「安東尼,上帝,我真不知道接下這單活到底是對還是錯!」

    「桑尼,眼下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女人,割下她的腦袋,然後立刻離開這個該死的國家。」安東尼也不喜歡這個神神祕祕的東方古國,尤其是昨天上午在街上吐了口痰,硬是被戴紅色袖章的大媽拉著批評教訓了大半天,差點沒把他送到大便館去。

    「安東尼,那幫蠢貨估計是指望不上了。這樣也好,少幾個人分那一千萬,咱們自己人就能每人多分一點。」桑尼背著沉重的揹包,在醫院的各個不起的角落裏安放他們連夜趕制的遙控

    炸#彈。

    安好最後一個炸彈的時候,耳機裏又傳來安東尼的聲音︰「桑尼,應該就在十三樓,剛剛那個叫樸英燦的韓國人進了十三樓,不過就再也沒了聲音。大家打起精神,我們應該踫到對手了,建議兩兩一組,減少被各個擊破的風險!」

    安東尼發出警示的同時,猛然地向前竄出數步,一道寒光在醫院牆壁上發生震顫的聲音。這把軍刀安東尼認得出,它屬於同船的那個伊利諾伊人,匕首上刻著詭異的印第安圖騰,這個可憐的印第安和白種人的混血應該已經去見上帝了吧。

    可是他根本沒看清偷襲自己的是誰,對方很聰明,一襲不中便直接消失,就彷彿傳說中的忍者一般。

    鄭天狼不是忍者,但他卻是比忍者更高明的武者。這些日子跟由香關芷相處,時不時切磋些技藝,由香也不藏私,因而忍者的那套水遁土遁術,他也學得七七八八,此時行走在黑暗中,如魚得水。

    「雲道,這樣能行嗎?」王小北換上了一身白大褂,也不知道李雲道扛著ak47出去晃了一圈從哪兒順來的衣服。

    「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現在醫院裏頭就你、我再加一個天狼,亂拳還能打死老師傅呢,更不用說他們還有這個!」李雲道舉了舉手中的ak47,「這會兒對方是還沒有緩過神,等緩過神了,想走都走不了。」

    「可是……」

    「別磨嘰了,幫忙!」李雲道解開固定病牀的鎖扣,看了一眼安睡的女子,忍不住低頭在她額上親吻一口,「媳婦兒別怕,有我在呢!」

    王小北無奈地看了一眼昏暗中精、氣、神完全不一樣的李雲道,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雲道,為啥我總覺得越是危險和刺激,你就算興奮開心呢?」

    「幫忙!」李雲道將一些不必要的監控儀器斷開,吃力地將病牀推向門外方向。

    斷電的醫院如同一座寂靜的墳墓,走廊上空無一人,只聽到牀輪滾動的聲音。

    「去哪兒?」王小北道。

    「附一樓,我讓天狼弄了輛救護車。」說話的時候,手機震了震,李雲道看了一眼,大喜道,「天狼那邊搞定了,順手又幹掉四個傢伙。」

    王小北驚羨道︰「鄭天狼這傢伙身手果然了得,換成我早就成槍下亡魂了。」

    「停電了,電梯也沒用了。」王小北懊惱地看著黑漆漆的電梯顯示屏。

    「走廊頂頭有急救通道。」李雲道指了指走廊頂頭許久不用的旋轉式階梯。

    「到不到附一啊。」王小北躊躇道。

    「只能讓天狼開上來了。」李雲道咬了咬牙。

    「目標會不會太大了,他們有沖鋒槍!」

    「就看命大不大!」李雲道一咬牙,「拼了!」

    兩人推開走廊最頂端的門,裏面果然是平滑的旋轉路梯,但同時還有兩名不速之客。看清兩人,李雲道和王小北頓時大驚失色,兩名手持沖鋒槍的亞裔清潔工正警惕地打量著他倆和病牀上的蔡桃夭。

    「見鬼了,這什麼破醫院,找個地方都找不到!」李雲道說的是英語,那兩人將信將疑地靠了過來,但槍口一直朝下。

    (本章完)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6 23:37
第八百九十三章 小鳳駒失蹤

    「夥計們,我找到那個女人了,快,快來搭把手!」李雲道沖兩名殺手揮著手。。しw0。

    兩人頓時放鬆警惕,槍口徹底垂落,手指也離開扳機,面露喜色地同時迎了上來。

    王小北望著李雲道,只覺得整個心髒都彷彿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李雲道的英文出人意料地正宗,但這個生死攸關的節骨眼上,王小北已經無暇多想。李雲道給了他一個眼色後,以口型開始倒計時。

    「三,二……!」

    推著病牀,距離兩名殺手越來越近,待不足兩丈時,李雲道喝出最後一聲倒計時,聲落影動,身形如獵豹般猛然向前竄出,妖異三刃刀在指間飛速旋轉。

    修長的手指間,刀花炫目。

    王小北反握匕首,幾乎在同一時間沖向另一名持槍殺手。

    兩人先是微愣,隨即瞳孔微縮,下意識地同時伸手摸槍。

    殺手並沒有將李雲道手中怪異三刃刀當回事,只是不自覺地伸起另一胳膊格擋,在他看來,冷兵器就算再塊,如何快得過槍中的子彈?可是,他萬萬沒有卻沒料到,持刀的李雲道竟敢用胸口迎上自己飛快擡起的槍口,而那隻刀光詭異的手卻徒然改變路線,以極詭異的路線地避開他上前格擋的手臂,刀光直取正搭上扳機的手指。

    下一個瞬間,堵上槍口的胸膛應該被子彈巨大的沖擊力擊得支離破碎。但他所期盼的這一幕並沒有發生,可是他覺得自己明明釦動了扳機,為何手中的沖鋒槍卻沒有任何反應?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頓時心中大駭,那隻搭在扳機上的手指依舊搭落在扳機上,只是那道整齊平滑的傷口告訴他,那隻食指從此刻開始再也不屬於他了。

    殺手如同被激怒的猛獸般低吼一聲,乾脆扔下沖鋒槍,強忍著指間傳來的劇痛,屈臂成肘,單肘擊向李雲道的後腦勺。

    李雲道只覺後腦勁風襲來,連忙傾身移步,但還是晚了一步,右肩被那鐵肘擊中,頓時整個右臂便垂落下來,三刃刀從手中頹然滑落。

    殺手冷笑,乘機撒下上衣一角,迅速地將傷口包裹,做了簡單的止血處理。

    李雲道跟殺手拉開安全距離,看了一眼王小北的境況,似乎比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兩人膠著地扭打在一處,幸好王小北從小被老爺子逼著跟著白熊後面學了些拳腳功夫,雖不如小熊娃子那般頗得真傳,但也算勉勉強強好過街頭的混戰。

    處理完傷口的殺手獰笑著望向李雲道,同伴那邊暫時不需要自己幫忙,眼前這個照面便割斷自己一根指頭的中國人,他一定要讓對方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的滋味,一個瞬間,他已經想出了上百種折磨眼前這個中國人的方式。

    李雲道右臂垂落,左手雙指執刀,沒有剛剛那般絢爛奪目的刀花,三刃刀直取對手胸口。

    殺手此時已不敢大意,空手入白刃,堪堪地避開鋒茫後,一記手刀劈向李雲道的頸部。

    只是手刀還未曾觸及頸

    部,殺手再次瞳孔一縮,一口標準倫敦音的亞裔青年沖自己微微一笑︰「代我向上帝問好。」

    三刃刀詭異地脫手而出,帶著凌厲風聲疾速旋轉,下一秒,殺手悶哼一聲,刀鋒沒入眉心三寸。

    將王小北壓在身下的殺手一臉殘忍的笑意,雙手死死卡著王小北的脖子,再堅持幾秒,也許自己就贏了……李雲道持起槍託,徑直砸在他的後腦勺上,殺手突然兩眼一黑,身子歪到一旁。

    「咳……」被卡得喘不過氣的王小北抓著自己的脖子,漲紅了臉,一邊咳嗽一邊拼命地喘著粗氣,「太……太久沒鍛煉了,這幫王八犢子……」

    李雲道將他拉了起來︰「天狼應該已經到一樓了。」

    王小北看了一眼眉心中刀的殺手,再看看剛剛跟自己交手的那名壯漢,憤憤道︰「該死的,咋我的對手就壯得跟頭野豬似的呢?」

    李雲道來不及跟他多墨跡,單手推著病牀,幸好一路沒有再踫到阻礙,但也總算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蔡桃夭安然送上鄭天狼準備好的救護車。

    「三叔,鳳駒呢?」鎖好車門,鄭天狼問道。

    李雲道挺了挺原本略顯佝僂的身子道︰「天狼,你和小北帶桃夭先走,我盡快趕過來。」

    鄭天狼愣了愣,說道︰「三叔,還是你跟北少先走,我去找鳳駒。」

    李雲道笑著搖了搖頭,下意識地撫著受傷的右臂︰「鳳駒是我兒子,老子保護兒子,天經地義。而且他們的目標是桃夭,她剛剛做完手術,正是最虛弱的時候,有你守著,我才放心。」

    鄭天狼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李雲道伸手攔住︰「不用勸我了,我自己有數。他們的目標是桃夭,應該不會太過於為難其他人。這裏是中國,他們不敢太過於明目張膽。」

    目送救護車駛離,李雲道才微微鬆了口氣,望向東方已經微微吐白的天空,長長地吁了口氣。

    這一夜超乎想象的漫長啊!

    收回目光,李雲道擡頭看了一眼籠罩在黑暗中的醫院,黎明的秋風吹來,涼薄如人情。

    李雲道嘆了口氣,從旋轉樓梯口走向住院部,帶著鳳駒去洗澡的小護士剛剛說的應該就是住院部吧。

    也不知道那夥人到底動了什麼手腳,整個醫院都被深沉的黑暗籠罩著,到此刻為目,也沒有備用發電機的電力送上來。因為這次突如其來的停電,又有多少生命會因此而離逝?

    李雲道來不及傷感,因為等他踏進住院部的時候,才知道醫院的住院部並非一幢樓,而是分科室地分散在不同的樓幢中,天知道帶著鳳駒去洗澡的小護士到底去了哪兒了呢?

    黑暗中,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忙得團團轉的護士問清了方向,李雲道連忙趕向另一幢樓。

    小心翼翼地推開樓棟門的時候,李雲道便聞到一股濃濃的洋蔥味。國人吃洋蔥本就不算多,只有經常生吃洋蔥的老外身上才會有這股味道。

    大樓裏黑燈瞎火,李雲道也不敢聲張,只能強忍著右臂傳來的疼痛走上樓梯。剛剛的護士告訴他,給新生兒洗澡一般是在這棟樓的三樓,可是越靠近三樓,那股體臭味便越發強烈。

    李雲道乾脆收起三刃刀,將剛剛從殺手那兒奪來的手槍上膛,小心翼翼地逼近樓道間的防火門。

    不對!除了那股帶著洋蔥味的體臭外,居然還有一股異常濃烈的血腥味。

    李雲道下意識地舉起手槍,緩緩拉開樓道門,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撲面而來,但是走廊裏一片安靜,靜得李雲道只聽得到自己輕微的呼吸聲。

    循著味道傳來的方向,李雲道慢慢地一步一步地逼近,如果沒有猜錯,那裏應該就是小護士帶小鳳駒去洗澡的地方。

    突然,眼前猛地一亮,李雲道下意識地用手去遮擋燈光以緩解眼楮的不適。

    醫院的電力恢復了!

    李雲道卻愈發警惕起來,剛剛在黑暗中他還能隨時藏匿身形,但在燈光下,李雲道知道自己再怎麼動作迅捷也快不過對方的子彈。

    但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疑竇頓生。

    四名躺得黑衣殺手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剛剛抱著小鳳駒出來的小護士也躺在血泊中。李雲道檢查了一下傷口,小護士死於胸口中槍,應該是四名黑衣殺手中的其中一個下的手,可是這四個躺在血泊中的敵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四人無一例外地歪著脖子躺著,頸間動脈位置被人整齊地切出巨大的豁口,兇器應該是一把很厚實卻又很鋒利的刀,執刀人下手力度掌控得極為精確,切出整齊豁口,卻沒有砍斷頸骨,每一個刀口都彷彿精心修葺過的藝術品一般。

    四人的死狀有些恐怖,至少此時看來,四人無一例外地雙手捂喉嚨面露驚恐,連死後表情都沒有一丁點地變化。原本以為他們踫到了天狼,但從傷口來看,下手的應該不是天狼——鄭天狼一身鄭氏內家拳出神入化,要用兵器也是鄭家人擅長的那根百十斤的熟銅棍,而不是這種能切出整齊傷口的刀。

    但這還不是李雲道最關心的,他此刻最關心的是小鳳駒的去向,剛剛小護士帶著鳳駒出來,此時小護士已經命喪黃泉,但小鳳駒卻不見蹤影。

    李雲道的呼吸瞬間粗重起來,剛剛才見過一面的兒子被人擄走了?

    帶走鳳駒的是誰?殺死這四名殺手的又是誰?他們是同一個人嗎?

    李雲道只覺得後背有些發涼,他不敢想象,剛剛出生才幾個鐘頭的小鳳駒如果真的落入敵手會有怎樣的惡果。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又檢查了一番地上的屍體後,突然發現一個疑點——剛剛在走廊裏聞到的濃鬱體臭味並非來自於屍體中的任何一個,也就是說很可能就是那個帶著洋蔥體臭的傢伙帶走了小鳳駒。

    味道還沒有完全散盡,李雲道順著那股味道,從三樓一直跟到樓外停車場,但味道似乎從這裏開始戛然而止。

    (本章完)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6 23:38
第八百九十四章 孩子像誰呢

    陽光透過淡淡的薄霧,灑落在鋪滿枯葉的楓林間,在一身居家服的中年男人的肩上留下斑駁的樹影。--雙臂斑白的他看上去似乎留下了諸多歲月的印記,可偏偏他的容顏並不蒼老,相反頗顯得年輕。他背著手,徜徉在楓林間,彷彿看到了許多年前,自己與摯友們也是站在同樣的地點,那時候指點江山,意氣風發。腳上是一雙酒店裏的軟布拖,踩在枯葉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他似乎很享受這種踩上去柔軟的感覺,以至於他從天未亮便徘徊在這楓林中,直到此時。

     擦!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他回頭看了一眼,是那個虎背熊腰的紅發日耳曼人,亦那古老歲月裏的古羅馬人的掘墓野蠻人。紅發日耳曼人身材極為高大,足有兩米二,體格也異常健碩,缽大的拳頭就足有普通人的半個腦袋大,但最惹眼的卻是他負在背上的大刀,厚如手掌,看樣子便重量不輕。初生的嬰兒被他如同聖物般託在手中,對比之下終究還是顯得有些滑稽。但日耳曼人還是一絲不苟,極恭敬地託著那襁褓小心翼翼地快步走上來︰「先生!」無論他的身材有多高大,無論他的體格有多麼地健壯,但在這個一身居家服的中年男子的面子,這個曾經無比驕傲的紅發日耳曼人依舊會低下自己高昂的頭顱,如同兢兢業業的家僕。

    「辛苦你了,雷奧。」中年男子一口地道的柏林貴族口音,這讓紅發的日耳曼人越發地神情恭敬。中年男子的目光落在雷奧手中的襁褓上,這些年向來平靜如水的心境終於在看到那張小臉蛋的時候蕩起微微的漣漪。

    「先生,」紅發日耳曼人雷奧將襁褓小心地託到中年男子的面前。

    「順利嗎?」中年男年難得露出一個極溫暖的微笑,有些笨拙地接過襁褓中的嬰孩,仔細端詳著孩子的面孔,神情竟微微有些激動。

    雷奧拱手低頭道︰「當中踫到些麻煩,但都解決了。」

    「哦?說說看。」中年男子輕柔地伸出一根小指,撫摸著嬰兒的臉頰,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這是他第一次關心雷奧執行任務中的細節。

    「我趕到的時候,南美人的殺手已經到了,我怕他們傷到小公子,所以盡量都一擊斃命。」雷奧解釋道。

    中年男子下意識地擡頭看了一眼雷奧背上的厚重大刀,邊逗弄懷中的嬰孩邊笑道︰「能讓你出刀,倒是便宜了他們了。」

    雷奧低著頭不說話,他的命是眼前的先生給的,本事也是先生教的,可以說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先生賜予的,他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

    「你啊你,用我們中國人的那句話來說,你就是太實誠了!」中年男子略顯笨拙地抱著嬰兒,看上去心情出奇地燦爛,「看看,小傢伙長得像誰?」

    雷奧對亞洲人種有難以啟齒的臉盲癥,此刻頓時被欣喜的中年男子問倒了,狐疑地摸著後腦勺不敢搭話,身後響起腳

    步聲,他警覺地回過頭去,看清來人,頓時鬆了口氣。

    「芭芭拉,你來得正好,看看這寶貝長得像誰?」中年男子難得露出這般如同孩子一樣的笑容,更是極難得地跟下屬們聊及如此生活話的話題。

    芭芭拉穿著一身el的職業裝,金黃色的曲捲頭發配上她凹凸有致的模特身材,讓她看上去如同一隻誘人的金絲貓。事實上,芭芭拉先前的的確確是紐約時裝周的搶眼紅人,如果不是那場驚心動魄的變故,或許到此時此刻,她還流連在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時尚圈。

    「老闆,這就是鳳駒?」芭芭拉中文越來越地道,盡管還帶著點語調上的別扭,但對於一個學中文僅六個月的初學者來說,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

    中年男子微笑著雙手托起襁褓中的小傢伙,神情頗有些得意地說道︰「看看,是不是像那臭小子多一點?」

    芭芭拉原本不喜歡孩子,但老闆發話,她還是勉為其難地湊了上來,不知為何,那張雙眼微閉的恬靜小臉蛋讓她有種忍不住想去親一口的沖動。

    「嘿,芭比,想什麼呢?」中年男子笑著將小傢伙遞給芭芭拉,芭芭拉一時間竟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為了小傢伙,你們也忙了一夜,去休息吧!」中年男子收起笑意,這一刻,他又是那個執掌龐大金錢帝國的先生。

    他獨自一人,抱著懷中的嬰兒,緩緩步行在秋日的清晨。

    芭芭拉與雷奧目送著那落寞的背影,不約而同地感到一股濃鬱的憂傷。

    「嘿,野蠻人,老闆今天看上去有些不太一樣啊!」芭芭拉看著那背影,有聲地說道。

    「芭比,你知道我的原則,我不喜歡別人在背後議論先生。」雷奧掃了芭芭拉一眼,轉身便走。

    「無聊的野蠻人……」芭芭拉給了雷奧一記白眼,目光又重新回到那道孤獨的背影上,這才突然想起自己來這兒的目的,但看此時老闆的心情,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

    中年男子輕輕託著襁褓,目光柔和而深情︰「有點兒像臭小子,到底還是像蔡家女娃娃多一些。不過,我倒是覺得,這孩子,像你多一些!」

    他擡起頭,林間光線斑斕,微風和煦,不遠處,那個扎著麻花辮清新出塵得如同桃源仙子般的姑娘就站在那兒,亦如當年他睜開眼看到幫自己處理傷口的李家姑娘。

    「什麼?孩子不見了?」距離紐約華爾街不足百米的奢華公寓裏,阮鈺驚得徑直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這些天,她一直保持著跟蔡桃夭一天通一個電話的習慣,雖然大咧咧地說是「二媽要跟出生的兒子溝通感情」,但事實上她的的確確很關心蔡桃夭腹中的孩子,因為她知道這個孩子對於李雲道的意義。昨天跟國會的那幫老頑固鬥智鬥勇了一天,卻沒居然就真的出事了。

    外間的鄭鶯鶯聽到屋內的動靜,以為

    出了事,進門來卻看到面如土色的阮鈺僵立在沙發前︰「阮小姐,出什麼事了?」

    「鶯姐,快,我們回北京,鳳駒不見了。」阮鈺失魂落魄看著鄭鶯鶯,「雲道一定擔心死了……」

    「鳳駒?」鄭鶯鶯先是反應了半晌,突然想起蔡桃夭腹中的嬰孩得噶瑪拔希賜名「鳳駒」一事,頓時也大驚失色,「阮小姐,先不要急,我打個電話問問天狼,到底出了什麼事。天狼應該跟在雲道身邊,出了事情,他一定最清楚。」

    鄭天狼的電話並沒有打通,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這時她便意識到,北京那邊踫到的麻煩,很可能出乎所有人的想象。

    「阮小姐,三師叔的電話能打通嗎?」鄭鶯鶯問道。

    在寬大的落地窗前來回踱步的阮鈺搖頭道︰「就是聯系不上才讓人著急,剛剛我跟小姑聯系過,小姑說夭夭搶救過來後,他們就各自回家休息了,只剩下雲道和王小北留在醫院。剛剛是雲道打了電話,請小姑父動用公安#部的資源來幫忙找孩子,所以……不行,鶯姐,我們得盡快趕回去,待在美國我實在不放心!」

    鄭鶯鶯點頭道︰「好,我讓他們買機票去。」鄭鶯鶯正欲開門,突然心生警覺,回頭縱身,瞬間將阮鈺撲倒在地,便順勢將一旁的沙發踢倒卡在門邊。

    兩人剛剛落地,房門便被沖鋒槍打成了馬蜂窩,子彈穿過兩人剛剛站立的位置,將原本收拾得井井有條的書房射得一片狼藉。

    「阮小姐,千萬不要動!」鄭鶯鶯從窗簾下方摸出一把早就安放好的手槍放在阮鈺手裏,「我不回來,誰靠近就開槍打誰!」

    阮鈺也是見過大場面的姑娘,倒也沒有太過於花容失色,只是似乎還牽掛著北京那頭︰「姐,盡快解決他們,我們要早點兒回北京去。」

    鄭鶯鶯笑著點了點頭︰「好!」

    鄭鶯鶯一個翻身,順手從書桌上取了三支鋼筆,取了筆帽後卡在手心位置。

    書房的門被子彈打得稀爛,卡在門口沙發也就失去了阻礙的意義,一個胳膊紋滿低俗髒話的黑人從打爛的門洞裏伸出進來想打開門栓,剛剛摸到那圓滾滾的門鎖,還沒來得露出笑臉,就聽到「嗖」地一聲,而後紋身黑人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倒地抽搐起來,眉心間那枝價值不菲的白金鋼筆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大家小心,裏面有保鏢……」外面響起渾厚的男聲,聽口音應該是美國本土的黑人幫會成員。

    外面的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僱主不是說只是對付一個亞裔的女人嗎?

    這會兒幾名黑人幫會成員悔得腸子都青了,都把鋼筆當飛刀用的,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亞裔女人嗎?

    但多年橫行街頭的經驗告訴他們,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認慫,如果真的認慫了,以後在紐約自己就真的別想有一席立之地了。

    (本章完)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6 23:38
第八百九十五章 阮鈺遇襲

    布魯克林是紐約黑人和其他少數族裔聚居的區域,也是整個紐約犯罪率最高的一個區,關於這一點,吉米應該最有發言權。現今三十二歲的黑人幫會首領吉米十六歲就因搶劫而入獄,二十三歲刑滿釋放後不到半年,又因殺人罪再次鋃鐺入獄,後來不知為何,警察查出被吉米捅的那一刀並非死者最直接的死因,所以在監獄裡關了三年後,吉米再次刑滿釋放。只用了不到五年時間,吉米就憑著心狠手辣在整個布魯克林黑人幫會圈裡名聲大噪,近兩年更是在火拚中幹掉了海地幫和南非幫的兩大首領,一躍成為整個布魯克林的第一大黑會幫會,幾乎壟斷了整個布魯克林的毒品走私和皮條生意。

    今晚的行動,吉米原本可以不用親自參與,但對方給出的價碼實在是太過於誘人,在華爾街附近幹掉一個華裔的女金融家,據僱主的消息,這位華裔女金融家還是一個很誘人的美女。自己手下這幫夥計是什麼德性,吉米自然一清二楚,他不得不親自上陣盯著,以免出現什麼差錯。從剛剛一個照面,巴倫就被鋼筆插入眉心來看,吉米倒是有些慶幸,自己親自走了這一趟,否則今晚的事情,還真有可能被這幫小子辦砸了。

    夥計們,小心點,裡面應該有個保鏢!吉米還是有些惱火,僱主根本沒有提及那華裔女金融家身邊還有保鏢,能把鋼筆剛飛刀使的,肯定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對手。似乎被巴倫的恐怖死相嚇到了,手持衝鋒鎗幫會成員一個都不敢再冒然往書房裡沖。

    吉米惱怒道:掩護我!沒辦法,吉米只有自己硬著頭皮上了。他從腰間拔出兩支火力強大的微型衝鋒鎗,打開槍栓,深吸了一口氣,嗖一聲站起,同時扣動扳機。原本就已經被子彈打得稀爛的木門根本起不了擋子彈的作用,子彈徑直穿過房間,將那對面牆上的昂貴牆紙打成了馬蜂窩。房間裡沒有任何動靜,吉米惱羞成怒,從腰間摸出一枚俄制的手榴彈,跟同伴們喊了一聲暗號,拉開保險便從門洞裡扔進去便掩體躲了起來--反正僱主只要那女人死,至於如何死法並沒有具體的要求。

    房間裡似乎沒有任何動靜,突然吉米聽到身邊似乎掉落了什麼東西,回頭一看差點兒魂飛魄散,掉落在他身邊的正是剛剛那枚他扔進去的拉開引信的手榴彈。

    吉米反應很快,抄起手榴彈就扔向一邊,另外一旁幾名還沒來得及罵出那個f開頭的單詞的手下,就感覺一股氣浪將自己推到牆壁上,辟里啪啦廚房裡的刀碗鍋盆摔了一地,幾名黑人幫會成員均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fuck!吉米甩了甩震得有些發暈的腦袋,雙耳裡的轟鳴聲讓他聽不清任何聲音,眼前景像似乎也東倒西歪的。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一個穿著土灰色風衣的華裔老嫗一步一步走近,吉米下意識地想去摸腰間的槍,但剛剛的爆炸,似乎將他身上的東西都震得掉落了。

    那老嫗站在他的面前,面色清冷,右手指間還有數根沒有派上用場的銥金鋼筆。看到那鋼筆,吉米頓時清醒了過來,求生本能讓他快速撐著後肘往後退去,但那老嫗一步不拉地跟了過來。

    鶯姐,等一等,我問他幾句。一個穿著大紅色風衣的年輕女子出現在吉米的眼中,就算從來不喜歡黃種人的吉米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女子的的確確是他見過的姑娘裡頭最漂亮的一個。

    阮鈺看著吉米,再看看一遍狼藉的豪華公寓,微微有些頭疼地問道:誰派你來的?

    吉米倒是很講江湖道義,哼了哼:你休想知道!

    下一刻,吉米就看到漂亮到令人髮指的紅衣女子沖那老嫗輕輕點了點頭,那老嫗如鬼魅一般飄至自己的面前,她只在自己的身上拍了幾下,頓時吉米就感覺渾身上下彷彿有千萬隻螞蟥在吸食自己的血液一般,酸癢疼痛。

    求求你別這樣求你了吉米本就不是什麼意志力堅定的人,還不到半分鐘,便痛哭流涕地求饒。但這也不能怪他,這中國老嫗的手段實在是殘忍得令人頭皮發麻,這樣的疼痛和酸癢,別說是自己,估計就是訓練有素的cia,也不定能堅持幾分鐘。

    紅衣女子示意下,老嫗終於又在他身上拍了數下,吉米感覺自己一下子被人從地獄拎到了天堂,他甚至暗暗發誓,從今天開始,他再也不跟這些恐怖神秘的東方人發生什麼交集了,連唐人街他以後也不想再踏上一步了。

    說,誰派你來的!紅衣女子冷冷看著他,問道。

    吉米連忙道:是是cia的人,他們說幹掉你,給我一百公斤的貨。

    貨?

    對,一百公斤的麻黃鹼,都是上好的貨色,拿回來我們的『廚師』可以產出起碼一噸的好貨。吉米迫不及待地交待著,他可不想再體驗一次剛剛那種人間地獄般的感受。

    cia?阮鈺狐疑地看著他,自己和cia並無交集,自己雖然在美國搜集了諸多情報,但大多只限於經濟領域,跟cia這種部門扯不上任何關係。

    對了,我聽手下的人說,那傢伙好像跟哥倫比亞的一個大毒梟有點關係,私生子一類的吉米幾乎把自己聽到的任何關於僱主的消息都抖了出來。

    哥倫比亞?阮鈺微微驚呼了一聲,看來之前利用煙草期貨對迪亞朵的金融狙擊還是被有心人查到了,如何那名cia成員真是迪亞朵的私生子,那麼這一切便就順理成章了。他叫什麼名字?

    我我只知道他叫克裡斯多芬,是cia裡頭負責反恐的要員。吉米說道,他跟紐約很多幫會頭目都保持著不錯的關係。

    阮鈺點頭,如果真是迪亞朵的私生子,那麼在北京發生的事情和紐約的襲擊,自然就解釋得通了。想到這裡,她不禁愈發焦慮起來,如果小鳳駒真的落在了那個叫克裡斯多芬的傢伙手裡,她不知道蔡桃夭醒來後會有什麼過激的反應她更不知道,此時的李雲道,是否已經在瀕臨瘋狂的邊界。

    鶯姐,放他走吧!阮鈺歎了口氣,對吉米道:你走吧,不過最好別回來了,否則下一次,我會讓鶯姐割下你的腦袋,我們中國有種割下人頭當酒杯的傳統,如果你想試試,我不介意下一回用你的腦袋裝裝酒喝。阮鈺半開玩笑半恐嚇地對吉米說道。

    吉米已經自己在腦補用人頭當酒杯的場景,那陰森恐怖的一幕讓他直接將眼前的兩個女人劃為異端和邪教的一類,他在心底暗暗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要跟這些魔法師一樣的中國人發生什麼衝突了。

    樓下警笛聲大作,看來聽到槍響的鄰居已經報了警,阮鈺有些頭疼地打起手機,打給華爾街首屈一指的律師:愛麗絲,親愛的,我碰上了一些麻煩

    掛了電話,阮鈺發現吉米已經逃離了現場,終於他是不是能避開警察,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不過她還是有些頭疼:鶯姐,這樣的話,今天回不去了

    鄭鶯鶯道:阮小姐,對方能往北京派出成隊的殺手,那麼用來對付你的,應該也不會只是幾名幫派成員。

    阮鈺皺眉道:你的意思是

    話未落音,門外已經響起警察的聲音:裡面的人聽著,我們是紐約警察

    鶯姐,警察今天來得倒是出乎意料地快!阮鈺狐疑地看著門外。

    鄭鶯鶯點了點頭:沒事,放心,有鶯姐在。

    轟一聲,警察用破門器轟開大門,隨即數名警察魚貫而入。

    不許動,紐約警察,雙手放在頭上!

    衝入房中的警察只看到一地被手榴彈炸死的幫派成員,坐在沙發上的華裔女子臉沉如水地望著持槍警員:用槍指著受害者,是梅森市長教你們的嗎?梅森是紐約市市長,紐約警察局長的頂頭上司。

    一名身著英文紐約警察字樣的警員警惕地靠了過來,但槍口仍舊對準了阮鈺:你是阮阮小姐?警長認出,這是梅森市長的好朋友,來自中國的金融家阮女士。

    阮鈺望著黑洞洞的槍口,微微皺眉:你難道不知道凡是手槍都會走火?

    警長連忙將槍口往下壓了壓:阮小姐,我們收到您鄰居的報警電話,說您屋裡發生劇烈槍戰

    阮鈺看了他一眼道:先生,您的表述方式我不能苟同。是這些幫派份子闖進我家胡亂開槍掃射,何來的槍戰

    警長指了指地上的屍體:還請阮小姐跟我回局裡一趟,畢竟這幾名幫派份子都死在您家中的客廳。 本帖最後由 liwanhua1234567 於 2019-4-7 01:10 編輯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6 23:39
第八百九十六章 是人還是鬼

    警長掃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奢華公寓,牆上的名畫一看便知價值不菲,也就只有在華爾街把金錢當作數字遊戲的金融家們才承受得起如此之重的損失,或許在他們看來,這僅僅不過是一分鐘之內的股票漲跌而已。阮鈺是梅森市長的好朋友,更是梅森夫人的座上賓,警長只能客氣地將阮鈺請到自己的警車上,打算親自將這位來自中國的女富豪送到警局,萬一怠慢了這位女金融家,他可承受不起那位剛愎自用的局長大人的怒火,要知道局長大人的寶座穩不穩固,完全就看梅森市長的心情。

    警長開的是一輛雪佛蘭的越野車,正兒八經的美國本土產的越野,馬力很充足,油門踩下去發動機發出野獸般的轟鳴。開著車的警長似乎有些緊張,他不知道跟後座上的那位華爾街傳奇女子說些什麼,最後還是阮鈺主動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警長先生。

    懷特布萊克,懷特是我曾祖父的名字。警長有些克刻地回答道,不知為何,他有種很莫名的緊張,一種被人當作獵物盯上的情慌失措。

    好的,布萊克警長,麻煩你給梅森市長打個電話,我盡快回一趟中國,我的丈夫在北京碰到了些麻煩,我必須要盡快趕回去。阮鈺從後視鏡中望著警長的雙眼,態度誠懇。

    布萊克警長也沒料到這位在華爾街叱吒風雲的女子並不像其他的富人們那般不可一世,也沒有那種恨不得拿錢砸死所有人的作派,相反優雅得如同中世紀遊俠小說裡的貴族公主一般。

    一到警局我就立刻打給梅森市長,只是您確定不要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嗎?布萊克誠懇地說道。

    阮鈺這才發現額上和肘部隱隱作痛,剛剛面對槍淋彈雨腎上腺激素的作用下,她都沒注意到自己受了些小傷:不要緊,我只想盡早踏上回國的飛機,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回去處理

    話還未落音,就聽到身後兩側不約而同地響起引擎轟鳴聲,布萊克皺著眉打量著反光鏡裡頭開著遠光燈通體黝黑的越野車:他們想幹什他還沒說完,就聽到砰地一聲,他的腦袋狠狠地砸在椅背上方的頭枕上,幸虧頭枕柔軟,否則這一下非撞出腦震盪不可。

    布萊克警長,快,快加速,是殺手!阮鈺驚呼一聲,同時貓下身子,這是李雲道教她的,在車輛追逐戰中,如果不確定對方手上有沒有熱武器,一直要盡量減少身子的展開面積,這樣便多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果然,她剛剛貓下身子,一梭子子彈便擦著頭皮飛過去。坐在駕駛位上布萊克警長就沒有這麼好運了,兩顆子彈直接擊穿了他的肺部,其中一顆還卡在了他的肋骨上。

    該死的!布萊克當過兵,口中不斷咳出來的鮮血讓他知道自己受了重傷,咬了咬牙,他猛踩油門,在紅綠燈的路口直接闖過紅燈,堪堪地貼著一輛皮卡的後車燈有驚無險地穿過十字路口。但兩輛黑色越野就沒有這麼好運了,一輛在疾速中撞上了正穿過路口的油罐卡車,另一輛為了躲避油罐車,猛打了一把方向盤,逕直衝進了路口的一家漢堡餐廳。

    在一處無人的巷口,布萊克警長咬牙飛速馳入巷中,減速熄火。剛剛的驚險刺激讓他到這會兒都沒有回過神,深吸一口氣的時候又咳出不少血沫,他拿起警用電台的麥克,強忍著胸口傳來的劇痛:有警員受傷,位置在86街,急需救護,另外歹徒有重型武器,再重複一次,歹徒有重型武器。

    對不起,布萊克警長,他們的目標是我阮鈺一臉歉意,解開脖子上的絲巾幫布萊克摁住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

    身形微胖的白人警長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有空給我透露支股票代碼就可以了

    阮鈺知道布萊克警長是在開玩笑,便也順著他的話說道:一支夠嗎?要玩就玩大點,玩完一把就收手,連孩子上大學的學費都能掙出來。阮鈺看到警長的後視鏡上掛著一個用金屬鏈扣住的圓形金屬相框,照片裡布萊克摟著一個笑得很陽光的白人少年。

    布萊克的目光也落在了照片上,笑容頓時燦爛了許多:這是我兒子皮特,還有三年就該上大學了。這是他讀四年級的時候,我陪他參加市裡的棒球賽時拍的,現在小伙子已經比我都高嘍。

    你夫人呢?阮鈺出其不意地問道。

    布萊克眼神微微黯淡了一下,道:離婚了,她搬去了德州,她喜歡那裡的牛仔。

    離婚對於普通的美國人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了,布萊克也很坦然:其實分開好,兩個人相互折磨,何苦呢?這樣的話,皮特也會更開心些!

    阮鈺剛想再說些什麼,就聽到巷口有警車熄火的聲音,她地布萊克說道:你等一下,我喊他們過來。

    布萊克點頭:有夥計們在的話,我們就安全多了。

    阮鈺下車,看到兩名警員從巷子口走了進來,但因為背光,她根本看不清對方的面孔,不過幸好他們身上的警察的英文字樣是反光的,只要是警察就行。

    這邊這邊!阮鈺衝他們揮著手。

    兩名警察腳步微滯,對視了一眼後紛紛拔出手槍。

    阮鈺先是一愣,隨後暗道一聲壞了,連忙轉頭問布萊克:你認識他們嗎?

    布萊克艱難地挺起身子,看了一眼後視鏡,搖頭道:太黑了,看不清楚。

    阮鈺壓低了聲音,疑惑道:他們為什麼對我們舉槍?

    布萊克又看了一眼後視鏡,恰好街口燈光照在兩把手槍上,驚得他連忙喊道:快上車,他們不是警察!他猛地發動汽車。

    阮鈺大驚失色,慌忙躲進車裡,布菜克掛了倒檔,猛踩油門,雪佛蘭越野像受驚的大象般衝向兩名持槍的警察。

    兩名穿著警察制服的槍手見勢不妙,瘋狂扣動扳機,幾秒鐘的功夫,雪佛蘭的前後窗便都被子彈擊得粉碎。

    車子快要撞上時,兩人不約而同地貼上牆面,飛快倒車的雪佛蘭越野擦身而過。

    車子倒至大街,布萊克猛打方向盤,扳直車身,在兩名槍手趕到前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阮小姐,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到底得罪了誰?布萊克忍著疼痛問道,剛剛在公寓裡我看過那些屍體,都是布魯克林區的黑人幫會成員,他們頭領是一個叫吉米的埃塞俄比亞難民,那是一個極難纏的傢伙,幹盡了喪盡天良的壞事。

    阮鈺搖了搖頭道:說實話,到目前為止,我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他們會襲擊我。你也知道的,我從事是金融行業,這是一個很神奇的行業,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一夜從富豪變成窮光蛋。人的**總是沒有止境的,也許是哪位輸錢輸得兩眼發紅的客戶吧。

    布萊克也聽得出,阮鈺說的不是真話,他也失去了繼續問到底的興趣,當務之急是找到一家醫院處理自己的傷口,否則還未曾經歷中年危機的自己沒準真要因為流血過多而英年早逝了。

    兩名身著警員制服的槍手重新發動警車,猛踩油門後,突然又是一記剎車,坐在副駕上的槍手嚇了一跳:搞什麼鬼?

    開車的槍手使了沖後視鏡的方向使了個眼色,副駕上的槍手這才從後視鏡一角看到原本空蕩蕩的後座上隱隱坐著一個亞裔老嫗,如同鬼魅一般面露微笑。

    你你是誰?開車的槍車結巴地問道,這如鬼魂般突如其來的面孔,實在是讓他有些心驚肉跳,他下意識地去摸腰間的那把手槍。

    副駕上的槍手也跟著道:老人家,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那亞裔老嫗微微一笑,伸出拇指,分別在兩人頸間輕撫而過,兩人頓時便暈了過。汽車慢慢地行駛在曼哈頓的主街上,在接近一處河道時,老嫗打開後車門,輕躍而去。而後幾步便趕上汽車行駛的速度,微打方向盤,又伸出食指和中指,駕駛位的槍手大腿某處輕點一下,警車發出一聲轟鳴,車速陡然加快。數秒鐘後,兩人不約而同地清醒過來,卻只看到自己距離河道上方的橋樑越來越遠,隨後砰一聲巨響,自己也被震得七葷八素,大量的河水湧入車中。他們想解開安全帶,可是被卡死的安全帶不知為什麼怎麼也解不下來。兩人用牙齒撕咬著安全帶。可惜這輛美國本土產的福特越野的確質量過關,待湧入車中的河水漫過他們的腦袋時,他們才在安全帶上咬出一個微不足道的口子。

    肺中的氧氣越來越少,一名槍手看到同伴已經放棄了掙扎,意識模糊後,雙手無力地在水中隨波而動。

    這一刻,他的意識也開始模糊,只是到此刻為止,他都不知道,那突然出現在車後的老嫗,是人還是鬼。 本帖最後由 liwanhua1234567 於 2019-4-7 01:10 編輯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6 23:39
第八百九十七章 黑白無常

    王援朝看了一眼門外東方露白的天空:「距離孩子失蹤已經快三個鐘頭了,再不找,也許我們又要再過二十餘年才能見得到,就像雲道那樣。不過,我們倆姐妹能不能活到那般歲月,還是個未知數。」

    「援朝,再等等,聽大姐的,如果還沒有任何消息,大姐非但不攔你,而且會很支持你以你的方式去尋到孩子。」王抗日拍了拍王援朝的肩膀。

    王援朝愣了愣,長兄為父,長姐為母,在那場漫長的動亂歲月裡,王抗日對於王援朝來說幾乎扮演著亦姐亦母的角色,王抗日的一顰一笑,她都出乎尋常地瞭解。可是,今天王抗日的反應有些出人意料地鎮定,這跟以往脾氣火爆的大姐形成鮮明的對比。

    「大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王援朝狐疑地看著王抗日,問道,「我怎麼覺得今天你的反應跟往日裡不太一樣?」王援朝記得小時候每次她和抗美在外頭被人欺負了,跳得最急最凶的就是大姐,抗美出事那陣子,大姐差點兒一個人掀翻總參大佬的會議室。

    王抗日在心中微微歎了口氣,果然還是自己的妹妹最瞭解自己,但是嘴上卻仍舊的矢口否認道:「年紀大嘍,反應自然也遲鈍了。爸百老歸天了,咱家總要有個耐得住性子的人吧?否則都像以往那般毛毛躁躁地辦事情,吃虧的不只是我們倆姐妹。」

    王援朝聽大姐說得在理,也不再多想,硬生生地按捺下心中的焦急,坐在中堂裡往著門外越來越亮的天空。

    就在東方的天空中佈滿朝霞的時候,李雲道和王小北聯袂奔入王家大院。

    「媽,有消息了!」王小北的聲音從一進院處就吼得震天響。

    王援朝頓時從雕花紅木椅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向中堂門外,果然見王小北和李雲道兩人氣喘吁吁地奔入三進院,沖中堂直奔而來。

    「怎麼回事兒?啥消息?」王援朝疾步飄至兒子面前,抓著王小北的雙臂急切問道。

    王小北上氣不接下氣,李雲道倒是神色如常,但也掩飾不住心中地焦急:「剛剛接到一個電話,說是有人馬上將鳳駒送回山上的四合院,人來了嗎?」

    王援朝搖頭道:「人影都沒有一個。」

    李雲道皺眉,轉身走向四合院大門,對於他來說,只有看到鳳駒平安無事地回來,他才能真正定下心來。他才感受那種血脈相連的美好,轉瞬便被人奪走,剛剛在醫院內,他出手時已經蘊含著憤怒和焦躁,但這個時候,任何情緒的波動對於解決問題只有百害而無一益,他盡量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但還是會在與敵人交手的過程中不經意地釋放出來。

    王抗日和王援朝姐妹也跟著來到門前,王抗日關切問道:「孩子,剛剛是誰打的電話?」

    李雲道眺望著山道,說道:「一個叫莊孝禮的外國人,英文名字叫johnnason。」

    王小北此時終於能順利地插上話:「這個莊孝禮,那天之後我找人查過,是一家世界五百強公司大中華區域的總裁。」

    「總裁?」王援朝皺眉看著兒子,問道,「他怎麼跟這些事情扯上關係的?」

    王小北聳肩道:「不知道,雲道說那傢伙還有一個大老闆,據說是個很了不起的大人物。只是不知道今晚鳳駒的事,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這些人有點邪門,都應該不是普通人。」

    王抗日表情微動,但沒有說話,突然,她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接通後,她點頭道:「是的,讓他們上來。」

    放下手機,王抗日道:「山道上的警衛邊打來的,問有一輛林肯車造訪咱們家,是否放行。」

    所有人靜靜地站著,彷彿在等待一場盛大的儀式。李雲道更是在山風中負手而立,表情鎮定,但心緒複雜。

    不久後,山道上果然出現了一輛黑色的林肯轎車,緩緩駛向四合院門前的停車場。車子停穩後,車門打開的那一剎那,李雲道鼻子微動,連忙張手將王家姐妹和王小北攔在身後:「小心!」

    王援朝不退反進,不知如何閃過李雲道的阻礙,直奔向那輛黑色林肯,車裡下來一個身材高大健碩得讓人望而生畏的黑種人,那位有過一面之緣的莊孝禮也從駕駛位上走了下來,見到王援朝的那一剎那,莊孝禮微笑欠身,最後目光落在李雲道的身上。

    李雲道不敢讓王援朝一人靠近那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怪味的黑人,這個味道與剛剛在醫院內聞到的一模一樣,毫無疑問,就是眼前這個t恤都快要被肌肉撐爆的黑人帶走了鳳駒。

    莊孝禮道:「黎明時事發突然,我們也是很晚才知悉南美那邊派出了殺手,所以大老闆迫不得已派出雷奧去幫忙。雷奧是大老闆得力助手,他不會說中文,怕引起什麼誤會,加上形勢緊急,才在情急之下帶走了小公子,還望李先生海涵。」莊孝禮中文說得很不錯,但對於身邊這個比自己高出足足三十公分的高大黑人,莊孝禮似乎也有些畏懼。

    被稱為雷奧的健壯黑人彎腰探入車中,片刻後小心翼翼地托出一個精緻的竹製搖籃,蒲扇一樣的大手穩穩地托著搖籃,彷彿手裡托著讓他無比敬畏的宗教聖物。

    他沖李雲道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王援朝想接過搖籃,但雷奧卻瞪了她,不肯將搖籃交給她。莊孝禮尷尬地解釋道:「這個……大老闆吩咐過,一定要雷奧先生將小公子送到李雲道先生的手上。雷奧也只是執行大老闆的命令,王女士您不要介意,雷奧是日耳曼人,最重承諾,他應諾大老闆的事情,就算失去了性命,他也會去達成。」

    王援朝狠狠瞪雷奧一眼,推回李雲道身邊,小心翼翼地防備著。

    李雲道此時對雷奧倒是收起了戒備心,至少他能感受得出這個高大黑人笑容裡的善意。搖籃很精緻,搖籃裡熟睡的嬰孩更加精美得如同瓷娃娃,王援朝一看見熟睡中的小鳳駒,頓時激動得雙眼通紅,眼淚便止不住撲朔撲朔往下掉:「抗美啊,這是望南的孩子啊,你要是還在,能親眼看看這孩子該有多好……」

    李雲道端詳一番熟睡的鳳駒,抬頭對這如同黑白無常般的兩個老外道:「辛苦二位了,代我謝謝你們大老闆,等我安排好內子和鳳駒便登門拜謝!」

    莊孝禮連連擺手道:「大老闆剛剛飛去了紐約,聽說那邊出了點事情,他想親自去看看。不過他說過,等下次再來中國,就是與您會面之時,到時候還望李先生能撥冗一聚!」

    「應該的!」李雲道對這兩個老外背後的大老闆充滿了好奇,不過從目前來看,這位神秘的**oss級的人物,似乎對自己並沒有惡意。 本帖最後由 liwanhua1234567 於 2019-4-7 01:11 編輯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6 23:40
第八百九十八章 外婆

    莊孝禮微笑著看了一眼精美搖籃中的嬰兒︰「剛剛出來前大老闆親自給小公子喂過奶」似乎是怕李雲道不放心,跟著又解釋道,「大老闆讓助手從新西蘭連夜空運來的新鮮羊奶,絕對生態健康!」

    李雲道懷抱著搖籃,注意力都在熟睡的鳳駒身上,只下意識地點頭應道︰「謝謝!」

    王抗日不動聲色地走了上來︰「二位也辛苦了一晚上,到家中坐坐喝杯茶解解乏吧。」

    雷奧與莊孝禮同時搖頭,莊孝禮道︰「雷奧還要趕去紐約跟大老闆會合,孝禮公司那頭還有不少俗務等著處理,改日再登門叨擾。」

    目送黑色林肯駛下山道,王援朝格外小心地將搖籃從李雲道手中接了過來︰「乖鳳駒,姑奶奶的乖佷孫,你真的要嚇死你姑奶奶了……」

    王小北聽著自己的母親小聲唸叨,不由得覺得好笑,但又不敢笑出聲,只能偷偷對李雲道說︰「雲道,我媽這左一句姑奶奶,又一句姑奶奶,聽得像罵人的。」

    李雲道此時也放鬆了下來,帶上鳳駒和王家姐妹,便跟王小北一起馬不停蹄地趕往城外的部隊駐地。夜間情急之下,王小北動用關系將蔡桃夭送進了城外的衛戍區部隊醫院,以王小北的身份以及蔡桃夭的特殊身份,在部隊醫院得到特殊照顧並不是什麼難事,量那些南美派來的殺人膽兒再肥,也不敢深夜貿然闖進衛戍區部隊駐地。

    「天狼,你讓開!」蔡桃夭的聲音清冷得令人發寒,事實上,她整個人都在顫抖,也不知是因為傷口處的疼痛還是由於知悉鳳駒失蹤消息後的過激反應。

    十月懷胎,只有女人才知道從腹出誕生的胎兒是如何地與自己母子連心。

    「嬸嬸,三叔交待過,你醒了以後務必在醫院好好養傷。」鄭天狼撓著後腦勺,讓也不是,不讓也不是。他也沒膽大到跟三嬸交手的境地,只能堵在病房門口,死也不肯讓步。

    「天狼……」蔡桃夭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嬸嬸,您要是出去有個什麼好歹,三叔會發狂的……」鄭天狼頗為難地勸道。

    「天狼,你不知道十月懷胎的辛苦,你也不知道日夜與自己孩兒朝夕相處的幸福。總之那是我的孩子,任何想傷害他的人,都要跨過我的屍體……」蔡家女子穿著病服,面色蒼白得可怕,但眼神堅定。再如何理智冷靜的女子,在面對親生骨肉被劫持的問題時,都會不可避免地失去理智。

    門外響起敲門聲,鄭天狼猛然提氣,屈指握拳,等轉身從門上玻璃看到是李雲道時,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打開門,看到王小北和王家姐妹都在,王援朝手裏還抱著那隻精緻的小搖籃,搖籃中,剛剛失蹤幾個鐘頭的小祖宗正睡得酣甜。

    「大喜的日子,什麼屍體不屍體的?」李雲道從王援朝手中接過搖籃,走向眼圈微微發紅的蔡家女子,「呶,大師父都批過命了,咱家鳳駒那是金玉滿堂的命數,咱當爹媽的就甭跟在他身後瞎操心了!」

    因為難產,蔡桃夭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腹中誕出的孩子,伸出雙手時竟出乎意料地微微顫抖︰「鳳駒……鳳駒……」她口中喃喃喊著搖籃中嬰兒的名字,忽然身子一軟,幸好李雲道反應迅速身手敏捷,一手託著搖籃,一手順勢抄住蔡桃夭的腰身,回頭對眾人急道︰「快叫醫生過來!」

    值班醫生幫蔡桃夭檢查了一番後,解下口罩,似乎也鬆了口氣地說道︰「之前生孩子時失血過多,體虛得很,加上剛剛心神消耗過大,才會暈倒。問題不大,但要臥牀休養上一段日子,條件成熟的話,最好盡快轉去條件更好一些的醫院,我們這兒的條件你們也看到了,對付對付那些糙漢子還行,生孩子做月子這種事,還是得精貴些地對待。」

    送走醫生,眾人圍著蔡桃夭的病牀坐了下來,王援朝幾次想把鳳駒從李雲道懷中接過來,都被王抗日用眼神制止了。

    「雲道,那些外國人後來怎麼處理的?」王抗日小聲地問道,數名外國人在解放軍總院暴斃這種事情傳出去必然是軒然大波,剛剛全家人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此時鳳駒已經安然找回,就不得不考慮昨晚遇刺事件的善後問題。

    李雲道看著病牀上虛弱地睡過去的蔡桃夭,壓低了聲音道︰「老師那邊派人介入了,應該不需要我們擔心。」

    王抗日點了點頭,這件事由總參過問是再好不過了,只是現在還不知道除了刺客殺手外,醫院裏還有沒有其餘普通人員的傷亡。

    王援朝道︰「雲道,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冤有頭,債有主,敢有的態度還是要有的。」

    王抗日難得地支持王援朝的觀點︰「那些殺手,應該不是本地人吧?聽說是外國人?那就更奇怪了,如果沒有本地人協助,就憑一幫老外,能悄無聲息地混進解放軍總院,而且還潛伏了不止一天?」

    「嗯,老師那邊已經派人去查了,阮小六也來過電話。」

    「小六子行事是孟浪了些,不過在大是大非上,還是個過得了關的好孩子!」王抗日由衷地評價道。

    「姑姑,小北,你們也累了一晚上了,回去休息吧,這兒有我和天狼應該就夠了!」李雲道看眾人一臉疲憊,勸道。

    「大姐,我倆得排個班,不能任由這些孩子胡來。你看看,我們前腳剛走,後腳那邊就出了事。所以我說,我倆得排個班,你說呢?」王援朝瞪著李雲道,跟王抗日商量道。

    王抗日沉吟了片刻,點頭道︰「這樣也好,我回去做些安排,我們先一人一天!」

    李雲道哭笑不得,但也不好駁了兩位姑姑的好意,只好讓鄭天狼送王抗日去單位做些安排,而原本就不算忙的王援朝留下來一邊繼續照顧蔡桃夭和王鳳駒,一邊招呼人將家中的一些必用品都送到醫院來,儼然有種要把衛戍部隊醫院當成臨時根據地的意思。

    上午是是蔡家人聞訊來看望了蔡桃夭,而後衛戍部隊的兩位首長也露了臉,他們是蔡家老爺子的舊部,此舉符合情理。王援朝出去接電話的時候,病房門又被人推開,李雲道先是警覺起身,而後猛地瞪圓了雙眼,全身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您……您來了……」

    今晨剛剛訪德歸來的高副總,下了飛機便得知消息,不顧舟車勞頓徑直趕來了衛戍部隊醫院,此時看到躺在病牀上面色蒼白的女兒,這位被譽為中國版撒切爾夫人的女子終於還是眼圈發紅。目光落在李雲道的臉上,帶著些審視的味道,但等看到一旁搖籃中的嬰孩,那如劍芒般的目光剎那間柔和了起來。

    「鳳駒啊,快看,外婆剛剛從德國回來,沒顧得上休息就來看你嘍!」李雲道輕輕托起搖籃,舉到高副總的面前,小聲道,「剛剛喝了奶睡下。」

    高副總想接過孩子,但猶豫了一下後似乎又放棄了︰「我忙了一天都沒有換衣服,有細菌,剛出生的孩子抵抗力弱得很……」

    李雲道笑著輕聲道︰「不打緊的,咱們家鳳駒是堂堂男子漢,一點點小細菌怕什麼?更何況,我還想讓鳳駒多跟您待著,男孩子嘛,就要有您的那份殺伐果敢才行!」

    這句話似乎比任何地奉承都要管用,高副總原本堅硬的面部線條終於在抱起孩子的那一瞬間柔和了下來︰「唉,時間過得真快,我還記得夭夭剛剛出生的時候,我也是這麼將她抱在懷裏,如今都已經是當外婆的人嘍!」放下堅硬麪具的高副總熟練地懷抱著孩子,輕聲地感慨著,好一會兒後,才將孩子輕輕地放回搖籃,「聽說失血過多?」

    李雲道嘆了口氣︰「夭夭堅持順產,遭了很長時間的罪,最後大出血,不得不剖腹,幸好這一次有齊褒姒及時出現,否則後果……」

    聽到齊褒姒的名字,高副總頓了一下,然後面色又清冷了起來︰「一個蔡桃夭,一個阮鈺,李雲道,兩個女孩子,隨便哪一個都是這一代女娃娃當中的翹楚,你何德德能,吃著碗裏的,還想著鍋裏的……」

    丈母孃說翻臉就翻臉的本事實在是讓李大刁民刮目相看,被高副總指著鼻子一頓教訓,最後這位在國務#院內也敢拍案而起的鐵娘子語重心長道︰「雲道啊,你跟夭夭還有瘋妞兒的事情,已經是既定事實,我不想多做評論。但你如今也是在體制中行事,這種事情,不爆發便是風流韻事,一旦爆發,那就是捏在別人手中的定時炸#彈,說是一票否決,那是有些危言聳聽,但在中國現行的法律體制下,這麼做已經是冒天下之大不韙。」高副總實在想不明白,平日裏高瞻遠矚的幾位老人家怎麼會做出如此荒唐的安排。京城裏也不乏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例子,但誰也不會真的把這件事放到檯面上來講,幾位老爺子商量下來的結局居然是這麼一個荒唐到讓她初聽便嗤之以鼻的結論,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6 23:40
第八百九十九章 岳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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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6 23:40
第九百章 亂點鴛鴦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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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6 23:41
第九百零一章 羨慕,嫉妒,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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