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豪門強寵Ⅱ,小妻太誘人 作者:九月如歌 (已完成)

 
li60830 2019-4-7 13:50:2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6 23940
li60830 發表於 2019-4-8 15:19
260:【總裁的前妻】槍傷
    莊亦辰抬起頭來看到小婭的樣子,眸中一閃而過光芒,他看了看前排的侏儒,回過頭來,伸手摸著小婭的臉,臉上都是淚,她身上還濕濕的,撐著身軀靠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小妖,你睡一陣,等會就到了。”

    小婭淡淡道,“太冷,我睡不著。”

    莊亦辰車裡沒有小婭的衣服,幾個人身上都是濕透了的,只能催著侏儒開車開快一些。

    莊亦辰請了醫生直到到郊外別墅,而辛蔓的取彈的工作,也是在別墅內進行。

    小婭幾乎完全近不了身,莊亦辰洗了澡,換了衣服便一直在樓下,神色肅木。

    醫生給小婭檢查,小婭搖頭,“我沒有受傷,只需要泡個熱水澡。”

    傭人便迅速去給小婭放熱水,一臉擔憂。

    小婭沒去找莊亦辰,自己回了房間,躺在浴缸裡,一動不動。

    莊亦辰回到書房,李湧也跟了進去,莊亦辰手裡拿著電子感應器,李湧接過來,在書房的每個角落都掃了一遍,然後才說,“書房只有我能進來,應該是沒裝竊聽器。”

    “嗯。”莊亦辰倒在沙發上,緊張了一晚上,這時候一放鬆,他搭在沙發上的手才開始發抖。

    李湧心上一疼,忙給他倒了杯熱茶,遞到他的手上,茶杯上的茶蓋還合著,發著碰撞的聲響,“少爺,平時跟莊亦風是鬧不到這份上的,怎麼這次……”

    “狗急跳牆!”莊亦辰掀開茶蓋,彷彿覺得自己的嘴,喉嚨,胃,所有一切的感知都冷到了底,所以一口剛泡上的茶喝進去的,一點也不覺得過份燙。

    把杯子放在面前的幾上,他的目光也只落在杯子上,“李叔,這幾天多讓些人守著別墅。”

    李湧點頭,“少爺,辛小姐就安排坐在這邊嗎?還是另闢住所?”

    莊亦辰眸色幽暗,“就安排這裡,特別是她,多安排些人看著。”

    李湧又問,“那少奶奶?”

    莊亦辰抬手捂著下頜,思忖良久,“明天一早……”

    江釗的電話打過來,“怎麼樣了?”

    “人弄回來了,但是辛蔓也在,受了槍傷,釗哥,這件事,你不能再插手了,否則會把你扯出來。報警的話,不合適,我找了那個侏儒金頂針幫忙,如果報警,就要出破綻……”

    “那莊亦風那邊?”

    “自從三期出事,莊亦風這段時間神出鬼沒的,他現在估計是狗急了跳牆,明面上是跟他鬥不了了。你早點睡,這段時間我暫時不跟你聯繫。”

    江釗沉默一陣,“好,那你注意著點。”

    莊亦辰掛斷電話後,站起來,他看著關著的房門,將手掌搭在腦袋上,一通亂揉,他咬牙低咒一句,TMD!

    辛蔓原本在一樓,莊亦辰在房間裡走了幾圈,下樓後,對傭人說,“等會小蔓的手術做好後,問一下醫生可不以放到樓上去,樓上的房間更舒服些。陽光也好很多。”

    幾名傭人紛紛答應了他,他才轉身上樓。

    “少爺?”李湧小心的叫了一聲,而後跟著他,“少奶奶會不會多想?”

    莊亦辰快步進了書房,李湧在身後關上門,莊亦辰伸手摁開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李叔,等會辛蔓送上來後,送到我的臥室,今天晚上,你辛苦著點,誰也不准上樓,如果需要叫醫生,也只能麻煩你,下面的人,我是一個都不相信了。”

    “送到你臥室不是不可以,但少奶奶那裡。”

    “李叔,這屋子裡有內鬼。”莊亦辰坐在書桌前的位子上,

    李湧也並不平靜,“少爺,接下來怎麼辦?”

    莊亦辰搖頭,上網打開郵箱,開始編寫郵件,寫到一半,抬起頭來,在李湧面前,他才能露出他該有的疲色,“李叔,你先下去盯著手術,過十分鐘上來一次,不管我等會還在不在書房,你都這樣做。只是辛苦你了。”

    李湧也不問及原因,莊亦辰說的話,他都照做,“我這就下去。”

    “好。”

    莊亦辰編好郵件,發送,然後關了電腦。

    他站起來,心裡墜著一塊石頭。

    站在原處他想了很久,又在房間裡走了好幾圈,他很想把房間裡的東西全都踢翻了去。

    平了一下心緒,才從書房出去,過了走廊,回到臥室,看到床上沒有小婭的人,心裡一慌。衛生間的門沒有關,他抬腿就衝了過去。

    小婭覺得全身都很暖,暖得極舒服,舒服得想要大睡一場,好像在莊亦辰的懷抱裡,他緊緊的圈著她,她把他的身體當成烤爐暖著自己。可是他勒她越勒越緊,緊得她透不過氣,她想要逃開,他便掐住她的脖子,她看到他目光凶狠,眼白裡全是血絲,像一頭餓極了的野獸,她拚命的開始踢他。

    踢也踢不到,一切都是徒勞。

    她想哭,想問他為什麼這樣對她,有沒有愛過她,一點感情也沒有嗎?不然怎麼下得了這樣的狠手?

    她開始放棄掙扎……

    莊亦辰看到小婭整個人淹進了浴缸,心裡一緊,彎身一把將人從水裡撈出來,小婭全身都是水,把莊亦辰一身弄得濕透,放在床上就開始用手摁在她的心口壓水。

    小婭被嗆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吐了一灘水在床單上,莊亦辰像鬆了口氣似的癱坐在床上,責備道,“你洗澡能不能睜著眼睛洗?”

    “晚點死,跟早點死有什麼分別?”小婭坐床上下來,她還光著身子,扯了裕巾裹在身上,房間裡空調開得很足,她赤著腳踩在木地板上,重新走進衛生間。

    莊亦辰聽見電吹風的聲音從衛生間裡傳出來,他知道自己的口氣不好,但方才,他是真的嚇著了。

    小婭回到房間裡,頭髮已經吹乾了,換了睡裙,她把濕掉的被單重新換掉。191so。

    莊亦辰警惕的看著房間裡,現在的他,看到哪裡都不覺得安全,他細細的想,該怎麼辦?現在主動去找莊亦風,不一定找得到,那麼就得讓他找上門來。

    莊亦辰又從書房裡拿過來電子感應器,整個房間角角落落的掃瞄,小婭剛喊,“莊~”

    莊亦辰轉過頭來,食指豎在唇邊,並不發出聲音,只做出噤聲的動作,小婭一愣,把話吞了回去。

    平時,他的臥室都由李湧帶著傭人親自打掃,心想應該不會有人敢當著李湧的面做出什麼事來,果然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出現在房間裡。

    可是現在的他,感覺自己就處在莊亦風的監視之下,這種感覺太強烈。

    他和莊亦風可以說是在生意上斗死了的,小婭現在每天上班要不然跟他一起出門,要不然有家裡的司機送,下班是等他過去接,最近他也很享受這樣的生活。

    有點談戀愛的感覺。

    這樣的作息,其實是非常安全的。

    小婭很想問莊亦辰要個解釋,可是看他一個人坐在地板上發呆思考,又不敢打斷他。

    半晌,莊亦辰朝著小婭招招手,“過來。”

    小婭心裡雖然難受,但還是過去了,莊亦辰還是坐在地上,他將小婭一拉,拉到他的懷裡,開始親吻她,唇能企及之處,一一吻過,“小妖。”他低沉著喊,“嚇死我了。”

    小婭心頭一顫,莊亦辰說,嚇死他了。

    他會被嚇到嗎?亦小亦回前。

    “她會好起來的。”這句話說出來,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痛得很。

    莊亦辰撫著她的肩頭,她的手腕還是被繩索勒過的傷痕,沒有上藥。

    小婭不想上藥,覺得會好,其實她是想好得慢一些,因為辛蔓的傷太重,她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和辛蔓比,是不是男人都喜歡柔弱的女人?

    這時候,她想裝一次柔弱,可該死的她淋了一夜的寒雨,連個噴嚏也沒有打過。

    手腕那裡是他溫柔的唇輕舐著,“小妖,你怪我,我知道,可是當時我若去救你,現在受傷的,肯定是你,知道嗎?我不能那樣做,別怪我。”

    小婭愣愣的,任著男人親吻她受傷的地方,她掙脫後,捧起他的臉,回吻他,越來越用力,莊亦辰本來只想吻一吻她,可是被她的吻勾得越來越熱。

    就在地板上,她坐在他的身上,連睡裙都沒有脫去,便拉開他的褲頭,用自己最柔軟最赤熱的地方去吞沒他的陽剛。

    小婭吻著莊亦辰,身體在動,嘴裡和鼻腔裡都有愉悅的呻‘吟溢出,可是她的心在哭,心裡的眼淚好像那時候的雨,下得漫無邊際。

    他敢這樣賭,是為什麼?

    誰又知道那顆打向辛蔓的子彈,會不會打向她?

    腰間是男人用力的手,他緊握住她的腰身,加速她扭動的頻率,然後他啞沉的喊著她的名字,只有他才喊過的名字,“小妖!”

    體內是一陣一陣的炙流在噴-薄,伴隨著兩人的高、潮。

    李湧上下樓多次,莊亦辰從小婭身-體裡出來後,沖了個澡,又下樓去。

    這一夜,小婭再也沒有等到莊亦辰上樓。
li60830 發表於 2019-4-8 15:20
261:【總裁的前妻】離婚?休想!
    小婭躺在床上一夜未睡。

    莊亦辰拖了張躺椅,就守在辛蔓以的門外,搭了床被子睡覺。

    莊亦辰如今所在的位置是郊外的別墅,這地方環境好,幾幢別野圍湖而建,可偏偏綠化極佳,別墅與別墅之間又相互看不到。

    雨後的夜,靜謐無聲,但莊亦辰總是會掀開被子站起來,穿過廊,走過廳,去看外面的動靜。

    回過來看一眼還因施著手術緊閉的房門,沉默一陣,又在椅子上躺下。

    李湧也是一夜未闔眼,他從外面回來,換了沾了泥的鞋才進屋,在莊亦辰的椅子邊彎下身,對著他的耳朵好一陣低聲私語。

    只見莊亦辰一陣陣的皺著眉。

    辛蔓的取彈手術清晨才結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

    然而辛蔓甦醒過後第四天,便跟小婭起了衝突,這一鬧,幾乎驚動了別墅裡所有的下人。

    這幢別墅裡,除了李湧,所有人都稱莊亦辰為“先生”。

    而現在居於主別墅後的傭人樓裡面的人,都在議論著,先生把辛小姐抱進了自己的睡屋,跟自己的太太睡一起,二女共侍一夫,太太忍無可忍,大吵大鬧。

    夜幕落下,辛蔓靠在床頭,莊亦辰就坐在床邊,手裡端著參湯,喂辛蔓。

    房門口站著傭人。

    小婭也站在那裡,她看著,看著,眼睛像被熏了似的,又熱又酸又脹痛。

    莊亦辰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這樣對過她。

    她知道身後這些傭人,一個個的都在看她的笑話,她的床,現在由著丈夫的前女友睡著,還不准她吵!

    “莊亦辰!你到底想怎樣?她是你嫂子!”

    “小婭,你到樓下住。”莊亦辰淡淡道。

    小婭覺得她如果是古時候正在修練內力的人,一定會內力反噬,吐血而亡。

    “這是我的房間!你叫我走?”

    小婭身後的傭人都沒有離開,也沒人敢上前勸阻,辛蔓卻在這時候溫柔的推了莊亦辰的碗,“亦辰,我不想喝了,想到窗口,透透氣。”

    “好,我扶你起來。”

    莊亦辰可以說從來沒有當著下人的面對誰這樣百依百順過,即使是小婭,要親密,也不能有人在場,這時候有人在抽著涼氣。

    小婭的拳頭就在身側,握得很緊很緊。

    辛蔓果然是個內力深厚的女人,她可以無視任何人,眼裡只看著莊亦辰,她一手還吊著繃帶,卻要下床走動,莊亦辰扶著她走到窗戶邊。

    “亦辰,你瞧,都這麼晚了,不如讓大家都去休息吧,我想跟你在這裡看會月亮。”

    “好。”莊亦辰頭也沒回,擁著辛蔓,就這樣站在窗口。“你們都去睡吧,小婭,你到樓下住。”

    小婭咬牙說了一個字,“好。”

    好,她到樓下去,到樓下廳裡把那把水果刀拿上來,殺了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

    她不想再吵了,無濟於事的爭吵沒有意義!195x3。

    大窗前,窗簾拉開,外面有明月似皎當空。

    辛蔓沉醉在莊亦辰的懷裡,“亦辰,我現在覺得真好,終於可以這樣靠在你的懷裡了。”

    “嗯。”莊亦辰臉上掛著臉,低著看著辛蔓的時候,一臉溫柔,“我去給你拿杯熱水過來暖手。”

    辛蔓一聽,臉上也揚起了滿足的笑靨。

    莊亦辰倒好水,小婭還沒有下樓,只是呆在原處,看著他低頭倒水的樣子,身子都在顫抖。

    睡房大面窗戶的窗簾全數拉開,屋子裡像放著電影。

    有人歡喜,有人殤愁。

    莊亦辰轉過身,朝著辛蔓走去,“小蔓,水。”

    小婭瞧見她梳妝台上還放著一整排的護膚品,她覺得那瓶爽膚水的玻璃一定很厚,她要拿那個瓶子當棍子,敲死辛蔓這個該死女人,如果沒死把瓶子撞破了,她就把玻璃碴子插=進她的身=體裡。

    一步並做兩步,小婭連氣也沒出往梳妝台走去,莊亦辰與辛蔓距離三步之時,破璃被銳器擊破的聲音憑空響起。

    “小蔓,小心!”

    柔體砸向地面的聲音。

    小婭一驚,轉過身去的時候,水杯已經倒在地上,散出一大灘水漬。

    而莊亦辰已經撲在辛蔓的身上。

    子彈已經打在了裡面的牆上。

    婭睡上置在。……

    “小婭,趴下!”莊亦辰焦聲一吼。

    小婭苦苦一笑,最後竟是體力不支,扶在了玻璃窗上,本來是想笑,可是苦得她聲音都發了澀,“莊亦辰啊~你把我置於何地啊。我才是你的太太啊!”

    身體慢慢滑下去,槍聲並沒有再響起,她憎恨的不是他一次又一次的不救自己,憎恨的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救辛蔓,而且是不顧生命危險的救辛蔓。

    辛蔓本來就受了傷,這時候被莊亦辰推在地上壓住,傷口再次流血不止。

    不過須臾,整棟別墅又沸騰了。

    小婭是名正言順的太太,可是沒有一個傭人把她放在眼裡,拉上窗簾後,都開始忙活受傷的辛蔓,莊亦辰抱起辛蔓進了書房,這一面,正對後院,不可能會有槍支隱藏。

    小婭不顧醫生需要給辛蔓止血,砸了書房。

    她衝進去,砸掉那些托盤裡的止血鉗,縫線,剪刀,紗布,她把已經掛好的輸液架推翻在地上,她本是短髮,不會亂,可這時候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像鬼一樣的凌亂。

    “先生,太太這樣子!”醫生很為難,辛蔓躺在沙發上的血流不止,但是小婭的樣子太嚇人,見什麼砸什麼!只是哭,也不出聲,也不罵。

    傭人雖是看不起小婭,畢竟現在在一家之主這裡,小婭像個棄婦,但也沒人敢當這個出頭鳥來阻止她。

    莊亦辰的眉皺得很深,他看著一屋子人,而後吸上一口氣,眸色突然間戾冽如刀,對著小婭喝道,“邱小妖!給我出去!”

    “我偏不!”小婭這一聲喊出來,嚇得眾人一抖,聲音太大,卻又悲愴。

    “我憑什麼要出去!你們!”小婭背對著辛蔓卻用手指著她,環一圈傭人,“把這個女人從屋子裡給我扔出去!”

    小婭覺得她的心都裂了,她怎麼就受上了這麼個狼心狗肺的男人!

    雖然她從未為他做過什麼,但是她也沒做對不起他的事。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她才嫁給他一個月,一個月啊。

    她才做了一個月的新娘子,就像一個棄婦一樣了。

    他到底有什麼資本這樣折磨她?

    他手裡有的資本,不過是她愛他罷了!

    “莊亦辰!你到底想怎麼樣!我才是你太太!辛蔓她是莊亦風的女人,你不是有潔癖嗎?你這麼在乎她,當初為什麼要答應跟我結婚!你到底有沒有在乎過我啊?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啊?莊亦辰,我是愛你,我也不求你愛我,你有沒有喜歡過我?一點點……”小婭從來覺得自己不是鳳凰,可這時候她想鳳凰泣血的時候,一定是像她這樣,說出一句,心口都在溢血,溢得她喉嚨裡甜甜的。她覺得自己現在流出來的淚都是黏黏的,全是血腥味。

    她真想問一下他,當著這裡所有傭人的面,問清楚,喜歡總有過吧。

    “邱,邱小、姐。”辛蔓似乎忍著巨大的疼痛,“亦辰……娶你,不過是為了讓……莊亦風把視線都落在你身上,只不過是為了……保護我。”

    小婭沒有回頭,但她抖得更厲害了,她看著莊亦辰,她想要望進他那雙眼睛裡,卻怎麼也望不進去,她看到他身側的拳一直握著,她能看清他的關節泛著青白色。

    她慘淡一笑,“這個女人說的,是真的嗎?”

    “……”莊亦辰眉頭皺了一下,吐了口氣。“你到樓下去。”

    “我問你,是不是!”

    “下去!”

    “是不是!”

    辛蔓氣若游絲的聲音再次闖進來,打破了二人歇斯底里的喊聲,“亦辰說,等這段……時間過了,莊亦風的事情解決了,會跟你離婚,跟我結婚……”

    小婭不想摀住嘴,可是她還是摀住了,她覺得自己是堅強的邱小婭,不能哭成這樣。她在海城人的面前一直都是堅強的邱小婭,冷豔高貴的邱小婭,背脊挺直的邱小婭,不懼流言蜚語的邱小婭,她是哪怕靠著男人上位也能安然享受的邱小婭。

    哭泣是屬於弱者的,哭看起來像個怨婦,當時她罵過朵兒,眼淚這種東西,是不值錢的。

    可是她忍不住啊,忍不住的偷偷的流眼淚,現在當著這麼多的人面,下人嘲笑她,醫生不屑她,這麼多人看不起她,她還是只能拚命的流眼淚,還不夠,她的哭聲傳了出來,她伸手摀住,想把那些聲音全都堵進嘴裡,吞進去,吞去胃裡,肺裡,細胞裡,只要那些聲音不發出來就行。

    可是她堵不住啊,她身陷沼澤的時候也沒有這樣哭過,這兩個踐人,他們利用她,莊亦辰這個踐人!

    他敢這樣騙她!

    “莊……亦……辰!”她喊著他的名字,模糊不清,“想跟我……離婚,娶那個女人?”小婭聲音哽在喉嚨,半天才發出慍色重重的顫音,“休想!”
li60830 發表於 2019-4-8 15:20
262:【總裁的前妻】離婚
    “莊亦辰!你他媽不是東西!”小婭感覺自己的神志都在崩塌,她壓抑不住的淚水決堤,她穿著拖鞋,比莊亦辰矮得不一星半點,這時候微含著的胸,更顯得弱小。

    伸手捂著胸口,想要抓住胸腔裡那些絲絲繞繞的線來拉扯,可她抓扯不到,只會扯得一根根線盡數崩斷,“莊亦辰,你騙我!我邱小婭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要騙我!”

    莊亦辰卻緩緩的收起那些冽戾的氣息,他的目光越來越冷淡,最後竟是操起雙臂,讓他的姿態顯得慵懶無比,“邱小妖,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找上我,是因為我的眼睛長得像康以雲嗎?是不是?你就是因為被康以雲拋棄了,就想找個有某一處像他的人來做替身是不是?哪怕是情人,你也願意找一個和他某一處特徵相似的人,對吧?”

    小婭一怔,而後身軀一顫,就在她的精神完全被分散的時候,醫生重新開始處理辛蔓的傷口。

    莊亦辰看小婭木訥後,雙眸微微一眯,他操在臂彎裡的拳頭,緊緊握起,“是承認了嗎?”

    小婭沒有說話,空氣裡靜得很,靜得只能聽見辛蔓一個人因為重新拉裂的傷口的疼痛而發出的呻-吟聲。

    她看著莊亦辰的眼睛。

    很久很久。

    莊亦辰也注意到了小婭的關注。

    他大方的讓自己的眼睛與她對視。

    小婭慢慢的不哭了,淚水在一分一秒的時間前進時緩緩停住,“你怎麼知道的?”

    莊亦辰的拳又緊一分,“我和康以雲就擺在那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還需要怎麼知道?不過你現在不應該問這個,而是到樓下去,不要影響到小蔓的傷勢。”

    “真要因為她跟我離婚嗎?”小婭再問一句。

    “等小蔓傷好了,我再和你談這個問題,現在我沒空。”

    小婭已經乾涸的淚泉,又開始潮潤,“亦辰。”她喊了這兩個字,竟有些卑微的哀求,即使是當初逼他結婚的時候,她也是說,不結婚就分手!

    她一直都好強硬。

    可是這時候,她開始放下那些虛偽的假高傲,扔了,她開始在他面前卑微乞求。“亦辰,我跟了你四年,不對,四年半了吧?”

    她上前兩步,拉住他臂上的袖子,觸到了他堅=硬如體的臂膀,她把臉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聲,輕緩的說,“雖然我們以前私下裡連頓飯,連個宵夜都不在一起吃,雖然你動不動十天半個月都不去看我一眼,雖然你連個禮物也不曾主動為我挑選都讓李叔代勞,而且還是生日的時候一次。可是四年多啊,別的那些人談戀愛,半年,一年結婚的也有很多,四年多加起來,也頂人家半年一年了吧?更何況這幾個月,我們幾乎天天在一起,亦辰啊,就算是塊冰,你是不是也該化了?”

    “我也是塊冰,我都化了,你怎麼還不化啊?”她以為失去康以雲後,就成了冰,可是現在她覺得自己不是冰,全都化成了水,從下眼瞼那個小孔裡流了出來。

    他推開了她,“如果小蔓沒有嫁給莊亦風,你以為還有你的份?”

    這句冰透入骨的話,於現在的小婭來說,無疑是凶狠的一刀。

    “我下去了,你現在不理智,我不跟你講。”小婭決定讓一步,她好不容易堅持了四年才熬出頭的莊太太的身份,怎麼可以拱手讓人,她還有幾個四年?

    沒有人跟小婭下樓,傭人都爭著巴結莊亦辰的新寵,都說願意通宵守著辛小姐,辛小姐傷得這麼重,而且怕辛小姐再遇到危險。

    可誰都知道,書房這裡的朝向是向著別墅後方,後方是傭人樓的方向,視線又很寬闊,有點什麼異動,會最早發現,可即便如此,傭人還是願意守在這裡向莊亦辰邀功。

    莊亦辰一直抓著辛蔓的手,安慰她不要怕,有他在。

    辛蔓說得最多的就是,“亦辰,有你在,真好。”

    這樣的場景,完全可以寫成一本煽情的言情小說,好幾個傭人都感動得落淚,感覺這才是真愛啊,先生居然是為了辛小姐才娶的現在的太太,只是太太雖然不得寵了,可也著實可憐。

    這宅子裡誰見過太太像今天這樣哭過,簡直太震撼了。

    九十平方的書房裡,人多卻只有莊亦辰一個人說話,他一直在不停的吩咐下人做事,連李湧都插不上嘴。

    “去把小蔓最喜歡的薰香點上,要寧神一點的。”

    “把這個沙發搬掉,弄張床進來,床墊不要太軟的,枕頭一定要軟,小蔓喜歡軟枕頭。”

    “端盆熱水過來,水溫不要四十度左右就行了。”

    “拿杯溫水,裡面放兩片檸檬,加一顆雪梨的冰糖,小蔓就喜歡喝這樣的水。”

    小婭在樓下客房,她沒有睡,就坐在床上,聽著傭人在樓道間跑上跑下。

    她安靜的坐著,也不煩躁。

    她在等天亮,等到天亮,也許就會有別的辦法,雖然她一直都看不懂莊亦辰,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愛他,懂不懂有什麼關係,愛都愛了。

    可她怎麼會是這樣的人,當初被康以雲那樣拋棄,發誓都不愛了,現在居然又愛上了另外一個人,是不是她天生的就水性楊花?

    她愛康以雲愛到那種地步,那時候的她,天天都在悲傷裡,她想自殺,想死,想過永不言愛。

    可是現在,她又愛上了一個人,愛得這麼痛苦,又這麼投入。

    是她太薄情,還是太專情?

    她應該是薄情的吧?只有專情的人才一輩子只愛一個人。

    愛一個人,愛到離開他就想去死。

    就像曾經那樣愛過康以雲,現在卻又為莊亦辰心碎成瓣瓣。19b4z。

    小婭在想,如果莊亦辰要跟她離婚,該怎麼辦?多年後,她是不是還可以重新愛上另外一個人,那個人還會不會拋棄她。

    這才是邱小婭啊,這種時候,還在盤算以後。

    她笑了笑,熬得到以後才是,她現在已經快要被打倒了。

    她不怕辛蔓,怕的是莊亦辰一點也不乎她,若真是那樣,辛蔓就算不做任何事,她也是死路一條。

    怪不得人都說,女人是征服男人才能征服世界。

    她現在連男人也征服不了。

    翌日清晨。

    小婭等到了第一縷光從窗外照進來,天亮了,她依舊端端的坐在床沿,這時候站起來,去拉開門。

    她走過客廳,扶著樓梯上樓。

    別墅裡很安靜,書房的門開著,門上的吸鐵沾在牆上,大概是為了方便傭人進出,怕開關門吵到病人。

    書房裡的佈局顯得很怪。

    因為原來放沙發的地方挪開,放了一張床。

    床上睡著兩個人。

    兩人的手,放在被子外面,握在一起。

    小婭的牙咬著,拳握著,身軀抖著,她走過去,走到辛蔓睡著的地方,就是因為這個女人,毀了她四年多才修來的正果。

    她的頭腦越來越渾沌,拿起床上一個方枕,捏在手裡的時候,她手心裡全是汗,捂上辛蔓的臉的時候,她用盡了力氣,她在心裡說,邱小婭,你本來就是一個惡毒的女配,你再怎麼愛那個男人,他也不會愛你,你做不了女主,那麼就惡毒到底,把這個柔弱的女主殺死吧!讓所有人都恨你!

    殺死這個柔弱,惹人憐愛的女主,讓所有人都詛咒你吧!

    辛蔓緊緊用力的捏住莊亦辰手,她不停的掙扎,用力的蹬被子,腳後跟在床上死勁的抵搓,可是反抗不了。

    莊亦辰睜開眼睛,看到眼睛這一幕,驚聲道,“邱小妖!你放手!”

    陸續的傭人衝進房間,莊亦辰要拉開小婭,小婭卻反頭過去咬他。

    手上依舊拿著枕頭,用力的想要捂死辛蔓。

    “pia!”

    耳光,重重的打在小婭的臉上。

    她被一個猛力扇到了房中位置,落在地上的時候,頭撞在了茶几上。

    嘴裡立即有了鐵腥的味道。

    莊亦辰大叫,“醫生!”

    “醫生!”

    小婭笑的時候,嘴角掛著血,她抬了抬下巴,看著莊亦辰大叫醫生,是為了辛蔓輸氧氣。

    她還沒有站起來,莊亦辰便怒火滔天的朝她吼,“你居然想謀殺小蔓!立刻從這裡滾出去!李叔,把邱小婭給我扔出這幢屋子!讓她滾回自己的家裡去!是她的娘家!”

    小婭的手撐在地上,“趕我走?”

    “你簡直是個瘋女人!”莊亦辰坐在床沿上,摟著辛蔓,大手在給她的後背順氣,“不要叫我看到你!滾出去!”

    “莊亦辰,你打我。”小婭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笑,一點眼淚也有,她吸了一口氣,“莊亦辰,你說,你不花女人的錢,你在跟自己有親密關係的女人面前有該有的紳士,你說,跟你有過親密關係的女人,你不會對她們對手。莊亦辰,我也跟你有親密的關係不是嗎?可是你打我,不是嗎?”

    “原來我連跟你親密的關係這一條,都沾不上。”小婭將吸進去的氣,又吐出來,“反正我跟辛蔓,不是她死,就是我亡。你是不是要這樣護著她?”

    莊亦辰想也沒想,一手還扶著辛蔓,讓醫生給掐人中,嘴裡冷冷的話便脫口而出!“你立刻給我從這裡搬出去!防你比防著莊亦風還廢勁!”

    “防我?你居然防我?你又沒管過你的家業,你從來都不用防我,現在為了辛蔓,你居然要防著我?”小婭想,莊亦辰啊,你還是殺了我算了吧。

    這樣跟死了有什麼區別啊?

    他把她從地下情人的位置拉上來,拉到九霄位的莊太太的位置,但他現在給她一腳,要把她踢下去,將辛蔓拉上來坐在這個位置。

    他這一腳,可是要她的命啊。

    即使是要她的命,他也要這樣做。

    “莊亦風我還好防,至少他不能進來這屋子,但你,住在這裡面就是一顆炸彈,小蔓隨時可能被你害死,你立刻!馬上!搬出去!”

    莊亦辰的話一點情面也不留,有傭人終於敢出聲對她嘲弄了,說她臉皮厚,被先生這樣說了,還有臉呆在這個家裡。

    也不看看,辛小姐個子也比她高,長得也好,人也是大家閨秀,哪像她是靠著先生包養上位的女人。

    別人辛小姐的父親好歹也是個商人,小豪門總算是一座了,她算什麼?幫別人做衣服的。

    別人辛小姐跟先生都多少年的感情了,娶她也不過是為了保護辛小姐而已。

    “莊亦辰,沒得說了嗎?”除了叫她搬出去,什麼也沒有了嗎?

    莊亦辰冷嗤出一聲,“你把小蔓都要捂死了,還想我給你說什麼?”

    “嗯,別讓我看到她,否則我拿刀殺了她!”小婭的目光落在臉色慘白的辛蔓,她相信,方才只要再多給她一點時間,她就可以弄死這個女人。

    真的,她弄死了辛蔓心裡才能舒坦,她沒有殺過人,但是方才,當她把枕頭捂在辛蔓的臉上,看到她掙扎的時候,心裡一陣塊感湧氣,不再害怕。

    莊亦辰眸色沉下,“看來!真應該早點把你丟出去!”

    “丟?”小婭站起來,輕輕一偏頭,眸子彎了起來,“原來是個物件兒?”

    “李叔!”莊亦辰喊了一聲,李湧很快進了書房,只是淡淡的瞄了一眼小婭,“少爺。”

    小婭看著李湧,真是主僕一條心,莊亦辰對她好的時候,李湧對她恭敬得很,莊亦辰因為辛蔓對她有看法之後,李湧的態度也跟莊亦辰一樣,帶著家裡所有的傭人一起輕怠她。

    這就是權利的力量吧。

    莊亦辰對著李湧,沒好氣的說,“隨便給我從網上下一份離婚協議書,開張支票給她,別到時候說我莊亦辰虧待女人!”

    李湧似有難色,恭敬道,“少爺,少奶奶也跟了你這麼長時間,你們之前也處得還可以,現在她只是脾氣差點。往後會跟辛小姐處好的,要不然離婚這事情,就算了?”

    “算了?”莊亦辰瞪了小婭一眼,“她剛才拿著枕頭差點把小蔓捂死,若不是我怕小蔓有危險,一直在這裡睡著守著,小蔓這時候就是具女屍了!”

    李湧一驚,偏過頭看到小婭一臉從容淡笑帶著輕蔑,他眉頭皺了一下,“少奶奶,要不然你給辛小姐道個歉吧?”

    小婭笑道,“道歉,不該是他們兩個給我道歉嗎?”

    連莊亦辰最依賴的人都偏向了辛蔓,屋子裡便有人像做好人似的勸小婭,“太太,要不然給辛小姐賠個不是吧?辛小姐也受了驚,剛才這鬼門關走了一遭。”

    亦西婭他比。莊亦辰冷聲打斷,“誰讓你們叫她太太的!”

    傭人怔住,緊忙閉嘴。

    “李叔!去!馬上下載一份離婚協議書,立刻叫她滾!不知道好歹!”

    小婭站那裡,看小李湧真的應聲出去了,也沒有動,“莊亦辰,你打了我,連句對不起,也不要說嗎?我們結婚的時候,是宣過誓的,你不怕遭天打雷劈嗎?”

    莊亦辰反問,“你拿枕頭想要捂死小蔓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天打雷劈?!”

    小婭道,“我想過,我想過我被雷劈死的時候,你還會不會認得出我。”小婭的聲音哽了一下,她停了很久,強行將自己的情緒壓下去,“莊亦辰,我不知道辛蔓是怎麼愛你的,也不知道你們過去怎麼相愛的。”

    “我也知道我沒什麼好付出,你什麼都有,你什麼也不缺,女人,你也不缺,我還有什麼能給你呢?沒有。”說到這裡的時候,小婭突然靈光閃過,辛蔓一直在莊亦風的身邊,自己又算什麼呢?

    “其實我在你的眼裡,就是個貪慕虛榮,安於享受的女人,對吧?我比不上辛蔓,她為了你,嫁給莊亦風之後一定幫了你不少,我能給你什麼啊?我能幫你什麼啊?我在你身邊呆了這些年,除了讓你把我捧紅,讓我多賺些錢,我為你做過什麼啊?”

    “我哪裡比得了她?她幫你把莊亦風擊垮……”

    小婭揩掉嘴角的血漬,她抬起頭,望著天花板,頭頂正好是一盞吊燈,很老舊,是幾十年前的款式和顏色。曾經她問過他,為什麼要在這個別墅裡放這麼舊的燈,他說,其實他是個念舊的人,這燈,是母親生前喜歡的。

    他的母親,一直是他的忌諱,她都不敢問,不過她想,辛蔓一定知道。

    她算什麼呢?跟了一個男人四年多,連什麼也不知道,只知道最後被種種事折磨得心神俱碎。

    她用力的眨眼睛,不想再流淚了,真不想了,他不但打了她,還叫她滾!

    她目光再次看向莊亦辰的時候,眼睛裡清亮如鏡,聲音也是平緩淡泊,“你需要她,比需要我的時間多,我現在才發覺對你竟是一無所知,我愛你,愛得這麼茫目……茫目到現在回想起來,都不知道我愛你什麼?愛你的錢?難道你不知道我身邊從來都不乏有錢人追求?”

    “我愛你的皮相?可是康以雲比你差嗎?難道我身邊沒有高富帥?”

    “莊亦辰,我愛你什麼啊?愛你以前那樣不陪我?不關心我?不理我?不照顧我?……我想想,我還真是有自虐傾向,天下男人這麼多,又不是非你一個不可,我為什麼要愛你啊?反正你又不愛我。”

    “可即便是這樣,我在沼澤的時候,還是想跟你說我愛你,那天莊亦見抓了我後,我知道他想威脅你,我從心底都沒有希望過你去救我,我不想你去,你去了就死定了,我想你還可以找個女人,生個兒子,你有那麼多家業,總要有人繼承的。可是你去了,你卻不是為了救我……”

    小婭頓了一頓,繼續道,“莊亦辰,傷人總是要有個限度的,對不對?你娶我,不愛我都沒有關係,你好好跟我過日子,我就想要個正常的夫妻關係。你這麼有錢,我又不是古板的女人,你真覺得我不夠新鮮了想在外面養個女人,不教人發現了,我也不會怎麼樣,我不會去查你,畢竟水至清則無魚,可是你把女人搬到家裡來,你用這樣的方式來給她關懷,可是你在侮辱我,侮辱我,你知道不知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從一開始就是跟你進行的錢色交易?所以,你從來不需要尊重我對不對?”

    小婭搖了搖頭,“算了,我還跟你爭論這個有什麼用?你那麼不管不顧的要去救她,生死關頭,情願把我扔在雨裡當靶子。回了家你為了方便看到她,還把她放在我們的臥室,昨天你又不管自己安全去替她擋彈,現在你居然整夜跟她在一起,你這樣守著她,連我都不准靠近,過段時間她好了,我那張床,也是她的了。給你們吧,我不要了……”

    李湧進來的時候,看到有傭人的眼睛紅紅的,而莊亦辰只是一心埋著頭看辛蔓的變化。

    離婚協議書先交到莊亦辰手中,他看也沒看的簽了字。

    小婭看他如此爽快的簽字,她說這麼多,他竟也是無動於衷,協議書遞到她的面前,有硬質的講義夾墊著,方便她站著也能簽字?

    一個婚才結了一個月,就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叫她滾。

    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婚姻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不牢靠的,她當時為什麼要一心的嚮往啊,如果她一直都是他的地下情人,也不至於鬧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沒有看協議書的內容。

    在莊亦辰簽字的旁邊,簽了下來,小婭把簽好字的協議書交給李湧,挺了一下背,恢復了她一貫的高貴冷豔,“李叔,結婚證等會出去的時候換掉嗎?他應該是沒空去了,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吧,你們有那麼多關係,興許一個電話打去,就可以把紅本換綠本。我去收拾東西。你開車送我去?”

    李湧回頭望了一眼莊亦辰。

    “李叔,你代我去,小蔓現在需要人照顧。”

    “是,少爺。”

    小婭從書房退出去,回到他們住過的臥室,她把自己的衣服裝進超大的行李箱,她動作很快,像是需要用極快的速度逃離這個現場。

    可是行李箱是機場辦託運時的最大號,也依舊還有很多禮服裝不下,這些禮服,她穿的時候並不多,很多是小禮服,上班的時候會穿。

    但有一些是她以前不知不覺中給自己做的,其實她總是幻想著,某一天,莊亦辰會帶她去參加個什麼酒會,她應該做點準備,好好展示一下自己,別給他丟了人才是。

    但是如今,似乎用不上了。

    這些回憶可真是討厭,折磨人,一想到就心肝兒都顫,都疼,像所有的筋絡都在打著絞一樣,疼得人快死了。

    她的剪刀,是鋒利的大剪,她是做服裝的,那種剪刀很重,刃面很快,把布吃進刃口的時候,“咔嚓咔嚓”的響著,那聲音脆得有點 “沙”。

    莊亦辰何嘗不是這把剪刀,那麼鋒利的剪著她的血肉,一刀一刀的,剪得她千瘡百孔。

    她把那些禮服扔在地上,蹲下身去,全都剪碎了,碎得再也沒有辦法穿。

    然後是莊亦辰的衣服。

    他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她做的,他總是照顧她的生意,連西裝的襟帕,也是她做的,襟帕都滾過漂亮的邊,她會給她的襟帕折成漂亮的襟花,插=進她的西裝胸袋裡。

    然後他嘴唇淺淺的勾起對著鏡子比照一番,摟住她的腰,低頭輕舔她的耳垂,“邱小姐的手工,的確不錯,這身衣服可以多付些錢。”

    她把那些給他做的衣服,領帶,襟花,全都剪掉,破爛不堪。

    一條淡紫條紋的領帶她捏在手裡,久久的下不了手,那是她第一次送他的禮物,雖然也是她做的,可是沒有收過他的錢,是送的,那時候她開訂貨會很忙,公司裡進了一批面料,心想著他著這個顏色的領帶一定好看,便做做停停的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給他做好了一條。

    第一次的禮物,她有些捨不得。

    可是不破不立啊。

    她不能捨不得。

    剪刀一下,兩下,三四下,剪斷她的那些捨不得。

    櫥櫃裡還有一床大紅色的八件套的床上用品,如果她走了,他會讓傭人拿來鋪床嗎?

    然後抱著辛蔓,在這套床單上激情的翻滾?

    漂亮的紅色蕾絲花邊疊在大紅的荷葉花邊上,花邊一層層的,看起來很厚,像歐洲宮庭的感覺,是媽媽說中國人結婚還是圖個吉利,中國人就是覺得紅的比白的吉利,紅色的床上用品,一定得有一套。

    是她做的,一針一線,都是即將當新娘子時的喜悅,有幾次,她一邊踩著縫紉機,一邊笑著。線頭都是她拿著小紗剪一根一根的挑剪乾淨的。

    包括那件婚紗,她都掛起來,包得好好的,這時候,她的剪刀,參與了當時裁剪面料的剪刀,一刀一刀的剪斷她當時用心血縫合的針線……
li60830 發表於 2019-4-8 15:20
263:【總裁的前妻】離開
    婚紗照,當時照了好多,她想一輩子就結這麼一次婚,別人照四五套衣服就行了,她愣是折騰著莊亦辰換了十三套。

    但是現在她把那些像冊拿出來,扔在床上,打開後,拿著剪刀,把那些笑靨如花的臉全都刮花掉,任誰也看不出來那照片中的人是誰。

    牆上掛著大副的版畫和水晶。

    能刮的,都刮花了。

    水晶做的婚紗照,很難弄,她坐在地上,把牆上取下來的大照片擺在地上,反握著合隴的大剪,用力的任著刃尖刮著玻璃面,刮不壞,她乾脆把大照片搬到窗口,就著牆面一敲。

    瞬間碎掉!

    打開莊亦辰的電腦,把所有他們的照片,全部格式化。

    最後看到一屋子的兒狼藉,小婭握著剪刀的手,已經磨破流血,她的身子明明不是單薄的樣子,站起來的時候卻像紙片一樣單薄的在搖晃。

    空虛了。

    她鬧這麼大的動靜,也沒有一個傭人過來看。

    也沒有人過來看看她破壞了什麼。

    他一定是不心疼的。19fJ9。

    他不在乎她,還會在意這些東西嗎?

    她還在這裡等什麼?下面的喇叭已經響了兩聲,李湧的車子已經準備好了。

    她等不來任何人。

    結婚證放的位置,在首飾盒下面,因為她覺得很貴重,這時候拿出來,捏在手裡,一個月,就要紅的換綠的了。

    她想了那麼久的東西,果真不值錢。

    心裡原本橫了一下。拉上行李箱的拉桿就要走,可是……

    手裡的結婚證像燒著了一樣,燙著小婭的手心,指腹,那種灼痛感,一路蔓延,疼至心尖。

    她吸了吸鼻子,又闔眼冷靜數秒,然後拉開手提包,取出手機,打開攝像頭功能,將結婚證擺在床上,拍下來。再把結婚證打開,將裡面的內容也拍了下來。

    ...........................................

    小婭坐上李湧的車,一句話也沒說。

    李湧的車子開得有些慢,“少奶奶,雖然少爺現在是對辛小姐照顧了點,但她現在受了傷,你讓著她些吧。”紗想這拿想。

    小婭本是望著窗外,這時候被氣得一回頭,聲音也高了,“李叔,我已經被他們利用得夠慘了,現在你還叫我讓著那個女人?”

    “他們畢竟認識多年。”

    “你直接說他們這些年明面上是叔嫂,暗地裡苟且好了!”

    “少奶奶,現在哪個事業成功的男人在外面沒個女人?”

    小婭心裡有太多不快,被李湧激得一陣陣全吐了出來,“那也一定要把女人帶回家嗎?你也看到了,他現在整日 整日 守著辛蔓,連下人送的東西都不放心,一頓飯,參與了煮的人,一直到送到辛蔓嘴裡,每個人都要試吃,生怕有人給辛蔓下毒,辛蔓這個死女人都快趕上皇后娘娘了!”

    “少奶奶,要不然先別離了,我送你回娘家先,等過段時間辛小姐身體好了,少爺的脾氣也會好些了。”

    小婭覺得李湧真有本事,前半句可以讓你稍微舒服點,後半句就可以把你活活氣死,整個全是因為辛蔓!

    “不用了,去換證吧,讓他去照顧辛蔓一輩子好了,狗男女!”小婭咬牙切齒的罵了最後三個字,往後一倒,閉上了眼睛。

    果真是有錢人好辦事,莊亦辰沒有出現,也能很快把證換了。

    小婭坐在李湧送她回娘家的車上,“李叔,送我去清風苑吧,我現在不想回我父母那裡。現在我這樣的狀態……”

    話突然哽住,小婭望向窗外,她一路上都在跟自己說,不准哭,不准哭,再哭就更名改姓!

    可是一想到回家,要面對父母的時候,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媽媽是勢力一點,爸爸是懦弱一點,但兩個人都無一例外的愛她。

    她現在連夏淺都不敢面對。

    朵兒更是不敢。

    朵兒哪裡比她好啊?就是比她高點嘛,長相也不會高一個檔次,她比朵兒獨立多了,朵兒照樣靠著男人上位,可是她邱小婭賺了那麼多錢,朵兒呢?

    江釗管朵兒管得死死的,一點都不准拋頭露面,開個舞蹈室一個月還不一定有她一天賺的錢多。

    不就是有個江釗寵著嘛。

    了不起嗎?

    找了個好男人,就了不起嗎?

    淺淺哪裡比她好啊?一天到晚的到處惹禍,不就是十二歲那年救了秦非言嘛,秦非言為了她扮了十來年的同性戀,不管她怎麼犯2,還總是誇那是因為她單純,不像現在的女人那樣玩心計。

    不就是有個秦非言寵著嘛。

    了不起嗎?

    找了個好男人,個個都可以過得比她好嗎?

    小婭伸手摀住嘴,泣聲道,“李叔,我回清風苑……”

    “好,少奶奶、”

    “還是像以前一樣,叫我……邱小姐吧。”

    李湧便道,“邱小姐,我等會找個人幫你把清風苑打掃一下吧。”

    “不用,我現在也沒事幹,自己打掃好了。”小婭是做設計的,懶得要命,她家裡的衛生,從來不想自己弄。以前住清風苑,每週都是媽媽過去給她打掃。

    平時有個鐘點工隔一天去打掃一次。

    ................................................................

    小婭一遍遍的跪在地上擦地,又把床單都洗掉,行李箱的東西沒有搬出來,依舊立在門口。

    夜幕下,她拉開厚布窗簾,卻把紗簾拉起,人躺在廳裡的沙發上,她就想著,有多少次,他早早的洗好澡等在這裡,她甫一進門,他便像惡狼一樣的撲上來,他有潔癖,就把她扔進浴室裡洗澡。

    這房子是她用身體換來的,複式,兩層。

    他除了過來找她睡覺,從來不會來這裡。

    手是受了傷,可今天打掃衛生的時候,她沒有戴手套,沒有感覺到傷口疼。

    現在只覺得傷口都泡白了。

    抵抗力真好。

    居然還沒有感染,還沒有發燒。

    為什麼朵兒總是能進醫院,總是能讓江釗去心疼?

    同人不同命吧?

    朵兒現在雖然父親死了,母親瘋了,可是有個弟弟,還有江釗那麼愛她,連晚上十點過後打個電話過去,也會被江釗吼一頓,護得很,好像全天下就朵兒一個女人會懷孕似的。

    了不起嗎?

    想打個電話跟朵兒傾訴一下,才發現自己說不出口,人家懷著孕,她打電話過去說這些干什麼?哭哭啼啼的弄得孕婦的心情也不好,到時候江釗又會搶過電話一通大吼。

    小婭覺得自己快憋壞了。

    好像身體裡裝著一個炸彈,偏偏她一直閉著嘴,捂著耳,闔著眼,屏著鼻息,她的七竅都關死了,那炸彈便一直悶在身體裡,炸得她五臟六腑都爛了。

    小婭發了瘋似的在沙發上翻來翻去,抓扯著自己的頭髮,咬得唇都開始流血,她哭出來的時候,當初被她收拾得空蕩蕩的房間開始有了回聲,像有冤魂在這屋子裡似的,聞者落淚。

    “莊亦辰!你這個人渣!人渣!啊~!”

    她哭了很久,才停下來,想出去走走,可是站不起來,全身都沒力。

    後來想想,她不敢出去,走到樓道上,她都會想,這幢樓,哪些地方他走過。

    一個有回憶的地方,真可怕,好像四周都是孤魂野鬼。

    小婭最後打了一個電話,雖然知道已經很晚了,但她還是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電話是隨機的彩鈴,響了一陣,那頭接起來,“邱老大,這麼晚了,你不好好跟女婿研究怎麼生孩子,打電話給我幹什麼啊?”

    小婭嘆了一聲,這就是她的媽媽,“邱太太,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啊?”

    “媽媽。”

    邱媽媽一聽這聲音不對啊,“老大,是不是莊亦辰欺負你了?”

    “媽媽,我想問你,你是不是一直想我嫁個有錢人?只要那個有錢,怎麼都可以?”小婭望著天花板,淚已經再次落下。

    “有錢人當然好呀,有錢什麼事都能辦。”

    “有錢比幸福好嗎?”

    “有錢就有幸福,這你也不懂?你看看你現在過的日子,多少人羨慕啊。”

    “媽媽,我跟你說,你不准鬧,不准去找人評理,不准罵我,不准告訴任何人。”小婭嗚嗚的哭著。

    邱媽媽嚇得不輕,在小婭的人生裡,叫自己母親“媽媽”的時候很少很少,她一般都喊“邱太太”。“到底什麼事?”

    “你答應我。”

    “……我答應你!”

    “媽,我離婚了,莊亦辰給了我一張支票,很多錢,有錢就有幸福嗎?我把那張支票給你吧。媽,你別說話,你聽我說完……你一定不希望我再為一個男人去死吧?那你一定不要去找他,別拿出一副被人欺負了的樣子去找他算帳,別覺得好像他虧欠了我似的去找他算帳,媽,好不好?他不欠我什麼……”

    邱媽媽靜默了許久,強硬道,“做不到!”

    “那你去找他,然後,我就從樓上跳下去!”

    “邱小婭!”

    “媽,留點臉給我吧,我誰也沒說,包括淺淺,之所以告訴你……媽媽,是因為我現在不知道該往誰的懷裡靠,媽媽,我想離開海城,你幫幫我吧,我呆不下去了,一分鐘也呆不下去了,我想悄悄的走,可是我誰都可以不告訴,卻不能不告訴你們,我怕你們找我……”
li60830 發表於 2019-4-8 15:20
264:【總裁的前妻】換掉身份,遠走!
    小婭不知道這樣對不對,只知道,她能放下的顏面全都已經放下了,不願意任何人再去找莊亦辰。

    她深知媽媽性格。

    當年若不是康以雲消失了,媽媽一定會拿刀去砍人,她不是20歲,不是每個年齡段經歷了愛情,都會為其去死。

    也不是次次都有勇氣為其去死。

    她越來越現實,可是一切都是這樣輪迴著。

    小婭抬起手,舉到半空,看著自己的掌心,那些斑駁的傷口連腫都沒有腫。

    她想看清自己的掌紋。可她看不清,掌紋已經被傷口阻擋。

    她想,是不是自己的掌紋跟朵兒和夏淺的不一樣,命運才會如此多舛。

    .............................................................................................

    莊亦辰不曾離開辛蔓半步,即便小婭離開,他也沒去看。

    他把公司的事情都交給了李湧處理,大事經他商量決定後再處理。

    傭人不停的換班,伺候著辛蔓。

    莊亦辰看著辛蔓已經睡著,他在房間裡走了好幾圈,是有些焦躁的步伐,看著辛蔓睡得一動不動的樣子,拿了支菸出來,煩悶的點上,用力的大吸幾口,“醫生沒說這傷什麼時候好麼?”

    傭人的眉頭皺了一下,恭敬道,“先生,醫生在的時候,您都在,我當時可能不在。”19fJ9。

    莊亦辰發火吼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我還問不得你了!”

    傭人哆嗦著,“先生,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不是,我當時真的不在,真的。”

    房間裡不一陣便煙霧瀰漫。

    辛蔓被煙嗆醒,猛一通咳嗽,莊亦辰又猛吸了一口煙才將菸頭扔進菸灰缸,並沒有摁滅,扶起辛蔓拍著她的後背,“小蔓,對不起,我以為你睡著了,才抽的煙。”

    辛蔓咳得拉到了傷口,不一陣手臂背上又開始滲血,莊亦辰嘲著傭人吼道,甚是焦急,“快點倒杯水給小蔓,我去那邊房間拿止咳的糖漿。”

    “好好。”傭人手忙腳亂拿杯子給辛蔓倒水。

    莊亦辰把辛蔓放平,“我馬上過來,每次咳嗽,我都喝那個。”

    辛蔓眼裡一陣安慰,她覺得這輩子莊亦辰也沒對她這樣好過,即便從前兩人在一起,他也沒有這樣呵護過她,難道真的是因為她受傷了,才能換來?

    那她情願永遠都不要好起來。

    莊亦辰出了書房,終於進了臥室,燈打開,窗簾還關著。

    他扶著額頭,看著滿室的狼藉,身側的拳頭緊得發顫。

    照片,相框,床單,衣服,沒一樣好的,衣櫃的門還打開著。

    他身軀一晃,靠在牆上,猛烈的吐了幾口氣後,去床頭櫃拿了一支糖漿轉身出了臥室。

    這時候傭人正扶著辛蔓在喂她水喝。

    莊亦辰二話沒說,衝過去拎起傭人就是一拳,“誰他媽讓你碰她的!”

    傭人一驚,看著莊亦辰眼白裡全是血絲,異常可怖,當即嚇得顫了起來,“先生,生生,辛小姐有傷,坐不起來!”

    “你不會叫我嗎?”莊亦辰又是一拳,他站起來,將地上三十來歲的男人拉起來,然後甩出去,甩在茶几上,“我的女人,你也敢碰!你當你是什麼東西!”

    “先生,我只是扶了一下,扶了一下!”

    莊亦辰聲音裡的暴怒,目光裡的殘忍,拳頭揮下的狠辣,讓所有聞訊趕來的人都是一驚,只道是方才先生去給辛小姐找糖漿,回來看見下人扶起辛小姐喂水,便大怒!

    誰都知道莊亦辰有些潔癖,但這也太過份了些。

    以前的太太也不可能和下人不發生一點點肢體接觸。

    這簡直就是過份的佔有慾望。

    莊亦辰的別墅,像一個八卦的製造基地。

    天天有著比娛樂報紙還要精彩的評論。

    李湧拉開莊亦辰的時候,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傭人,被人架了出去,讓醫生檢查。

    莊亦辰似乎還不解氣,推開李湧,又拎出一個男人,給他一拳,“你跑來這裡幹什麼?沒看到小蔓咳嗽嗎?找醫生不知道嗎?”

    傭人們紛紛嚇退,都一窩蜂似的跑去找醫生。

    李湧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妙,趁傭人下樓的時候,快速打開剛才傭人說的‘先生去了臥室給辛小姐拿糖漿。’中提到的臥室。

    拉開一瞬間,馬上拉上房門。

    李湧知道,完蛋了,這下子一屋子人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果然,辛蔓背後又滲血了,莊亦辰便順手操起什麼東西就砸向進來的人,辛蔓一咳嗽,誰過來誰便狠狠的挨一頓揍。

    不到夜裡十二點,就差醫生和李湧還有一些女人沒挨揍了。

    莊亦辰放了狠話,如果醫生不能馬上止住辛蔓的血,讓她好起來,照樣不放過!

    ........................................................................................

    一週後,辛蔓好了起來,能下床,能上樓下樓,莊亦辰提出要帶她出去逛逛。

    李湧忙道,“少爺,辛小姐才愈,不太適合吧?”

    莊亦辰卻摟著辛蔓溫柔道,“小蔓在這屋子裡怕也是捂壞了,明天吧,明天我帶你去A會所,你一定好久沒去了,我記得你喜歡那裡調的雞尾酒。”

    李湧擔心得很,想要阻止,可是這家裡,感覺到處都是眼線,若今天一出去,會不會太急了些?

    A會所,海城的高檔會所,只接納資產上億的富豪,所謂的保鏢都不能入內。

    若李湧跟著,也只能在副區域,主區全是富商雲集,政壇高官。

    李湧明顯發現莊亦辰的情緒已經不能控制,這幾天下來的暴跳如雷恐怕已經不是想把莊亦風送進監獄了。

    莊亦辰想要幹什麼,李湧一般都能心領神會。

    “少爺,辛小姐的傷口現在都還有些疼,不能喝酒,不如過段時間?”

    莊亦辰根本不理李湧,他眸子裡暗湧浮動,低頭摸了摸辛蔓的額頭,“小蔓,你想出去走走嗎?”

    “亦辰,我好想出去走走,在家裡呆著,我都要瘋了。”辛蔓自然而然的把莊亦辰的別墅稱為“家裡”,而她根本沒有注意到莊亦辰眸子裡一閃而過的憎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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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媽媽終於從老表姐的家裡回來,將重新辦好的戶口本,身份證,銀行卡都包在手帕裡。

    手帕是邱媽媽從小婭那裡拿回的布頭一針一針的裹的邊,並不像小婭用機器滾的邊一樣細密,但是手帕的包邊也很精緻,像一把一把的小扇子連在一起。

    手帕是紅色,邱媽媽說是吉利。

    邱爸爸一直都沉默著,“大姐動作這麼快?”

    “嗯。”邱媽媽哽嚥著應了一聲,“老邱,你說老大這次還會不會去尋死啊?”

    “不會。”邱爸爸站在家裡,想拿點東西,也不知道拿什麼,“她肯叫你去給她換身份,遠走,就說明想重新生活,有這樣的想法,怎麼會去尋死,你要相信老大。”

    “可是這卡里才五十萬,夠不夠老大花啊?”邱媽媽捏著手帕包好的本本,抬起來,手背便揩掉眼裡的淚,“你說她這幾年大手大腳的,隨便一身行頭有時候都要五十萬。可是我這些年也不管她的錢。”

    小婭讓邱媽媽把家裡的帳戶裡的錢提出現金,再存到她的新名新帳號上,不要有資金往來關係,連去找表姨,也直接去,沒有事先電話通知,交通工具沒有選擇身份證登機的飛機。

    “哎,你就不要擔心那些了,老大有手藝,到哪裡都餓不死的。”邱爸爸強迫自己安慰邱媽媽,其實他內心裡的恐慌比邱媽媽還要多,他就這麼一個親女兒。

    夏淺再是和他們親,也不是親生的。這東西真是說不清的。

    而且家裡什麼事基本上都是邱媽媽作主,邱爸爸看到邱媽媽哭,自己越發的不安。

    小婭回到娘家的時候,是中午,邱媽媽已經做了飯,在桌上,小婭只管拈自己喜歡的菜吃,大家都不說話,說什麼都沒有用,一說話,聲音都是哭音。

    飯後,邱媽媽收了碗,出來的時候,看到邱爸爸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搖控板,小婭睡在沙發上,頭枕在邱爸爸的腿上,睡著了。

    邱媽媽看著自己的丈夫,臉上都是水光,卻一聲也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眼淚順著丈夫的面頰流到下凳,一滴滴的落在心口的襯衣上,濕了一大片。

    邱爸爸就這麼一直坐著,小婭就這麼一直睡著,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

    小婭離開的時候,什麼也沒帶,就帶了一萬塊現金,新的身份證,戶口本,連換洗的衣服也沒有帶,她把自己的銀行卡交給了邱媽媽,“這些錢,你們隨便花,都是我賺的,但是不要用你們的身份,或者從這個卡里轉錢到我的新卡上,我在外面一定會生活得很好。”

    “嗯嗯,老大啊,三年夠了嗎?三年後一定要回來看媽媽。”

    小婭點點頭,背著肩包,出門之前,抱著邱媽媽的頭,“媽媽,別再欺負爸爸了啊。”

    邱媽媽揮手打了小婭的屁股,嗔道,“臭丫頭,就知道偏心你爸爸,我哪有欺負他,都是他欺負我。”

    “哈哈,好好好,那以後讓邱先生多欺你。”

    一家三口一路笑著下了樓。

    小婭沒有開車,邱爸爸替她攔了出租出車。

    上車前,小婭對邱爸爸說,“邱先生,這世上的男人,沒有一個人比得了你的懷抱,睡得人可真舒服,叫邱太太好好幫你揉揉腿,我就不管你們夫妻的事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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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會所裡,名流雲集,而莊亦辰並沒有什麼心思去交際,他一直陪著辛蔓,辛蔓穿著優雅的禮服,藕色的V領長裙顯得她氣質優雅。

    莊亦辰的目光似乎一直都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

    誰都知道辛蔓是莊亦風的太太,可這二人卻如此高調的出現在A會所,不難惹人臆想。

    這邊談笑風聲,卻有另一處殺機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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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亦風已經完全被理智沖昏了頭腦。

    辛蔓背叛了他。

    莊亦辰踹掉了自己的妻子,搶走了他的女人。

    這段時間天天收回來的信息,都讓他恨不得立即殺了莊亦辰,背叛了他的人,都要去死。

    莊亦辰,他應該讓他的這個弟弟生不如死才對。

    即使要莊亦辰死,也應該讓他在乎的人在他前一秒死去,他一定要清楚的看到莊亦辰眼裡流露出來的痛苦。

    莊亦辰殺了他的母親,害他父親去坐牢,這個仇怎麼能不報?

    辛蔓,縱使他再愛,也已經背叛了他,莊亦辰現在把她保護得這樣好,真是一點有危險的地方都不帶她去,可他,偏偏要她死!

    辛蔓死了,莊亦辰得心痛死吧?

    莊亦風想到此處,竟瘋狂的大笑起來。

    他早就不該把視線落在邱小婭身上,居然會這樣蠢。

    從第一次發現邱小婭和莊亦辰的關係的時候,就該知道微妙,莊亦辰當著辛蔓的面,不著痕跡的想要撥開邱小婭的手,那時候他就該發現,莊亦辰是怕辛蔓吃醋吧?

    怪不得邱小婭會挨打,會被趕出去,居然想殺辛蔓,哎,邱小婭太不爭氣了,居然沒把那個踐人捂死。

    沒用的女人!自己的男人把別的女人弄到家裡來,居然殺了那個踐人的能力都沒有。活該被拋棄,活該!這種弱者,真是讓他看都懶得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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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會所迎來另一位貴客莊亦風的時候,原本想要離開的富商,也都推掉了自己的事務,很沒節操的想要留下來看個熱鬧。

    兩兄弟爭一個女人的戲碼一定是非常精彩的。

    莊亦辰迫不急待的想要等來莊亦風,他一天也不想再耗下去,以前那些布的局,操的盤子,運轉得太慢,一個司法程序就可以走上數天,一時半會還判不下來,他已經降低要求,不要折磨任何人,莊亦風死掉行了,莊亦一死,就什麼也不用擔心了。

    而李湧在聽到莊亦風也來了的時候,忍不住一顫,他走到會所的東南方向,對著天空雙手合十,闔著眼睛,心裡默念,“小姐啊,您一定要保佑他,您就這麼一根苗,我照顧他這麼多年,這個時候您一定要幫他,讓他結束掉夜不能寐的生活吧。”

    李湧的眼前浮現出少女的模樣,他跟在她的後面,看著她去試婚紗,穿嫁衣……

    心裡一嘆,都過去了。

    莊亦風西裝筆挺,莊亦辰摟著辛蔓談笑風聲。

    “辛蔓,過來。”莊亦風站在離莊亦辰兩米不到的距離,對著辛蔓抬了抬下頜。

    莊亦辰卻笑著摟得辛蔓更緊些,“大哥,小蔓不想過去。”

    “她還是我的太太。”

    “小蔓說,她要跟你離婚,嫁給我。”莊亦辰轉過頭,低聲問了一句,“小蔓,你願意麼?”

    “亦辰~”辛蔓眼裡泛淚,“亦辰,我願意的。”

    莊亦風絞著辛蔓的目光,越來越深,他在想,這個女人跟了他這麼多年,什麼時候這樣過?莊亦辰果然跟她在背地裡苟且。

    怪不得李湧車上安著的竊聽器裡邱小婭要那樣罵莊亦辰。

    果然,這對狗男女!

    連李湧都勸邱小婭要讓著辛蔓,辛蔓啊辛蔓,我莊亦風待你不薄。

    “離婚?辛蔓,你離得起嗎?”

    “在我在,再貴的婚,她都離得起。”莊亦辰狂妄的搶白道。

    莊亦風一步步的靠近,莊亦辰知道,一切都快結束了。

    他要結束這一切!

    立刻!

    馬上!

    莊亦風其實已被官司纏身,若不是莊亦辰最近把辛蔓藏得太好又突然放出來,而且弄在這樣的地方高調的帶著辛蔓出來親密,他不會自己出來,他會叫手下的人做掉辛蔓,讓莊亦辰去痛苦。

    可是這個地方的主區域,除了他,沒人進得來,這麼短的時候,他沒有辦法去做一份億萬富豪的身份給殺手用,他也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既然主區域殺手進不來,那麼他就親自來,在這樣天天聽著線人說著莊亦辰怎麼在他那裡寵著辛蔓,他不死也得被氣瘋了過去,他其實發現自己這段時間精神狀況已經很差了。

    男人的嫉妒心和佔有用,永遠都是沒有底線的。

    像莊亦風拔出來的槍口,準確的對準了辛蔓的時候一樣。

    速度又快又準的一槍打到了辛蔓的胸口,辛蔓不可置信的看著莊亦風,雙瞳大睜,她不敢相信在這樣的地方還會發生槍擊,是她太自信,覺得莊亦風即便是想弄死她,也不會親自動手,所以站在莊亦辰的身邊,她一點也不害怕,沒有半分畏懼過。

    誰會想到如此多富豪的地方,莊亦風會自己動手來殺一個女人。

    可莊亦辰知道,莊亦風一定會這樣做,莊亦風所有的理想和報復就是想讓他痛苦,讓他一輩子都生活在痛苦之中,所以當他拿著匕首衝向辛蔓割斷那條繩子的時候,莊亦風親自開槍射向了辛蔓。

    什麼十秒沒有救下來的人,只有吃子彈,十秒內救不下來的人吃不吃子彈,他不能肯定。但十秒內救下來的人,一定會吃子彈,他是百分之一萬的可以肯定。

    莊亦風生性多疑,善妒,那些條件和要求,不過是說說罷了的東西。婭她面一她。

    莊亦風從來都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槍聲響起,尖叫和逃竄聲也響起。

    莊亦辰聽到辛蔓喊他,他並沒有回頭,像是從不留戀,他只是冷冷的將如刀的眸光鎖向莊亦風。像是已經看清了步驟一般,側身躲開莊亦風順過來的槍口,他的動作又快又狠,並沒有一腳踢向莊亦風的手,也沒有一個手刀向莊亦風的手腕砍去。

    他有那樣的身手,可他沒有那樣做。

    而是捉住莊亦風的手腕,讓槍口四處亂晃,時不時還指向自己的方向。

    有大膽的人已經拿著手機在拍視頻,都在替莊亦辰捏一把汗,覺得槍口無眼,走火的時候隨時可以打爆莊亦辰的頭,腦漿四濺。

    別人都以為這裡沒有攝像頭,而莊亦辰知道,他正對的位置,一定會有攝像頭。

    他的絕代佳人攝像頭也一樣裝得很隱蔽。

    莊亦風的強勢攻擊想要致其死亡的動機分外明顯。

    耳朵呼嘯而過的子彈打碎了莊亦辰身後的酒櫃,玻璃整塊碎掉,碎起一地的玻璃碴飛濺而起,卻沒人躲閃。

    莊亦辰將自己置之死地,他的手指抵住扳機卡住讓其不能扣動,卻拉住槍口不停往自己頭上晃動。

    辛蔓已經倒在地上,血,染紅了她藕色的裙。有人打電話報了警,叫了救護車,可沒人敢過去扶她,生怕自己被子彈誤傷,會所的安保火速趕來。

    李湧在副區域再次聽到槍聲,他站在隔斷無法靠近的主區域和副區域的中間位置,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滾出,悲愴仰頭大喊,“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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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總裁的前妻】我的女人,毫髮無損
    莊亦辰緊緊的抵住扳機,背靠在酒櫃的櫃框上,莊亦風再次目眥欲裂的將槍口對準了莊亦辰的胸口,就在大家都以為莊亦辰一命嗚呼之時,槍口只在瞬間調頭,莊亦風的左胸在“呯”的一聲槍響後,心臟位置,準確中彈!

    莊亦風雖已中槍,鮮血突然迸開,濺污了莊亦辰一身西裝襯衣,,一瞬驚怔之後卻挑釁笑道,“莊亦辰,你就活著好好痛苦吧,辛蔓估計也活不了了。”

    莊亦辰一個手刀砍掉仍然還莊亦風手中的槍,他頭往前傾,就伏在莊亦風的耳邊,莫測的笑道,“辛蔓是你的妻子,當然該去陪你,我莊亦辰的女人,現在毫、發、無、損。”

    莊亦風原本還能勉強站穩的身軀,突然一震,踉蹌著退出幾步後,一手摀住正噴著如泉鮮血的胸口,一手抬起指向莊亦辰,“你耍我!”

    莊亦風不肯承認,直到此刻也不肯承認,每一天莊亦辰住處所發生的事,他不但能聽到,而且還有人匯報,怎麼可能出錯?那別墅裡又不下三個眼線,莊亦辰怎麼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那天殺手瞄準辛蔓,他清眼看見莊亦辰將辛蔓撲倒,而扔了邱小婭在一旁。

    他親耳聽到莊亦辰為了辛蔓打了邱小婭。

    他親耳聽一邱小婭砸東西,罵莊亦辰畜生!

    連李湧送邱小婭去換離婚證,他也聽得清清楚楚。

    在民政局,他的人就跟著邱小婭,也說過即使是在民政局,李湧也在勸著邱小婭要對辛蔓好一些,不要太計較,畢竟辛蔓和莊亦辰有多年感情。

    這怎麼可能會錯?

    亦背槍緊口。邱小婭分明就是被真甩了的樣子,他的人說,邱小婭從清風苑出來的時候,瘦得像個鬼,蓬頭垢面的。

    眼睛又腫又青,還問他要不要做掉邱小婭。

    被莊亦辰折磨成這樣的女人,應該是他莊亦風的朋友,怎麼可以做掉?

    莊亦辰一定是騙他的,他看著莊亦辰唇線冰冷,搖頭,“我不相信!莊亦辰,我不相信!”

    “你在我的屋子裡及每部車裡裝了不下三十個竊聽器,叫了那麼多人跟蹤李叔,我不這樣,怎麼對得起你一番心意?”

    “莊亦辰,你從那夜下雨就在開始耍我!”

    “呵,我還不瞭解你?你就算要我死,也會在我死的前一秒,殺掉對我最重要的人,李叔你是沒那麼容易得手的,他防你跟防狼似的,安全意識向來都高……”莊亦辰拍拍袖口,“算了,我替你太太叫個救護車,救不活是不是更好,免得你孤單?”

    辛蔓倒地,無力撐起,她聽到莊亦辰的話,血液更是加速流動,“莊亦辰,你利用我!”

    “哎。”莊亦辰搖了搖頭,睥睨著地上的女人,連腰都不肯彎下去看一眼,“大嫂,我這個人有潔癖,別人睡過的女人,我是不會要的,本來都不討厭你,可這段時間老是要摟著你,搞得我很厭惡你了。不過還好有你,不然不知道哪天躺在地上的女人就是我的小妖,呵,總算結束了。”

    辛蔓的身軀劇烈的抽搐,她本來就有槍傷,開始吐血……

    莊亦辰也不想再理會什麼,他得快點走,可剛一抬步,安保人員都趕到,希望他暫時不要離開,等警察來,畢竟他是當事人。

    警察趕來的時候,莊亦辰被要求帶去做口供。

    莊亦辰只能配合。

    “莊亦辰,現在莊亦風因為心臟位置準確中彈,搶救無效死亡,你有責任。”很有正義感的愣頭青警察不管不顧的問著。

    “我是正當防衛,當時在場的人都看到了,莊亦風拿槍打了他的太太。又瞄準我,我當然不能讓自己受到傷害。”

    “你正當防衛可以瞄準他的心臟?”

    “瞄準?”莊亦辰聳了聳肩,故作受驚道,“警察同志,我當時都嚇死了,還有心情去瞄準,大家都動來動去的,純屬意外,當時只想著正當防衛,沒想過其他。”

    “你防衛致對方死亡,屬於過防衛過當。”

    “警察同志,子彈打進我的腦袋我就該受?我推了一下,手鬆了一下,他自己扣動的扳機無意打死了他自己,我就成了防衛過當了?在命懸一線之際,我還得挑個地方推槍口?我覺得你們應該慶幸他在傷我的時候沒有把槍口無意中瞄準會所裡別的人吧?”

    “我還有事,若是防衛過當,你們隨時來找我,我知道的就這些,你們去找會所拿視頻,現場也有很多人拿了手機拍視頻,我不介意你們把案件公開審理,我倒要看看,那樣的情況你們說我防衛過當,會不會有人來討伐你們!”

    莊亦辰沒心情耗在警察局裡,反正真要調查起來,他也不怕。

    錄口供的也明顯感受到了莊亦辰的不耐,有經驗老道的警察撞了撞愣頭青,叫他別問了,只能說整理好證據,再聯繫。

    .........................................................

    莊亦辰從警察局出來,李湧的車子已經到了警察局門口等著。

    看他上車來,唇角勾揚著,“一點傷都沒有,真好。”

    “李叔擔心了。”莊亦辰拿起放在車裡的衣服,換掉身上的污衣,車子開到一處垃圾桶處,將污衣扔了進去。

    “我就知道小姐要保佑你。”

    “李叔,你一直叫我媽媽小姐,又叫我少爺,這輩份都叫亂了。”莊亦辰搖頭笑了笑。

    “她當年嫁人我就一直叫她小姐,生了你,我是叫你小少爺,你現在都長這麼大了,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小少爺吧?”

    “嗯,說得對,李叔高興怎麼叫怎麼怎麼叫吧,去清風苑。”莊亦辰吐了口氣。

    “少爺,今天沒來得及跟你說,少奶奶回了娘家。”

    “她怎麼樣了?”

    “……”李湧嘆了一聲,“下面的人說,都瘦得脫形了。”

    “去岳母家。”莊亦辰伸手摸向座椅旁邊的縫隙,一枚紙小指甲蓋大小的竊聽器被他扯了下來,拈在手裡,對著前面後視鏡舉了一下,跟李湧說,“家裡每部車子都有檢查了?”

    李湧搖頭,“估計三十幾個竊聽器還是保守數字。幾乎是在辛蔓進了家裡後,每個房間都不止一個。現在估計光書房都有不下三個。”

    莊亦辰吐了口氣,摁下車窗,把手裡的竊聽器扔了出去,再關上窗戶。

    他把頭仰起,靠在椅枕上,“李叔,等會見到小妖,你幫我跟她說說,剛才我整理了一下,在她面前,我的表達能力總容易出問題,怕說錯什麼。”

    李湧看莊亦辰這樣子,便啟聲安慰,“少奶奶會理解的,那一屋子竊聽器,又到處都是眼線,連我和你都只能靠默契來應付,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莊亦辰突然闔上眼,伸手搭住額頭,“李叔,是我太貪心了,太貪心了。”

    “那天我看到小妖把衣服床單照片全毀了,我就在想,我太貪心了,我想把莊亦風弄得生得不如死,莊亦風同樣想把我弄得生不如死,覺得死字太容易,太輕鬆。可是李叔……我也不想這樣,但我媽媽當年那麼痛苦……”莊亦辰連連喘著氣,讓自己平靜些,“莊亦風那麼小的年紀就可以那麼狠毒,弄得我媽媽截肢……”

    莊亦辰一咬牙,“我真是恨得很!”

    “可是……這段時間我才發現,不應該這樣,我應該早點弄死他,他死了,就不會有那麼多事,為了一個過程,我換來這樣一個結果,你說那天晚上若莊亦風不是多疑把辛蔓也吊了起來,小妖還有活命的機會嗎?我藏了她四年多啊,四年多,卻差點害死她……”

    莊亦辰今天一直到這個時候,放在身側的手才開始顫了起來。

    這幾年,他曝光了無數的女人,卻獨獨沒有曝光過小婭。

    經常換不同的女人一起吃飯,卻從來沒有跟小婭吃過飯,就連把她捧紅這樣的事,他也是暗中叫人操作,不曾自動露過面。

    可是結婚,卻差點害死了她。

    莊亦風不是小羅羅,斗嗎?一大堆證據都要準備很久,開庭,休庭,找律師,再反覆,大家都是有手段的。

    而且莊亦風的證據,本來就不如莊敬仁的好找,以前好多事都是莊亦敬仁頂去了。

    他早就應該像今天這樣,直接殺了他,一了百了!

    “少爺,別想那麼多了,等會見到少奶奶,我跟她解釋,她一定可以理解你。”

    “李叔,去商場吧,小妖喜歡漂亮的鞋子,我去給她挑一雙。”

    而當送去的鞋子被邱媽媽提起一砸扔下樓道的時候,莊亦辰才開始正視他一直都不敢去想的恐慌。

    抬手敲門,“媽媽,你開一下門,讓我和小婭說幾句話,行嗎?”

    “滾!有多遠滾多遠!我們老大不稀罕你這樣的人渣!”邱媽媽隔著門板,操著她的大嗓門,吼著莊亦辰。

    莊亦辰平時的話本來就不是很多,面對邱媽媽的咆哮,他只能站在門外,過一陣又敲一次門,也不說話。

    就這樣斷斷續續的,一直敲到凌晨一點。

    邱媽媽終於被莊亦辰弄得想拆房子了,提著掃帚就拉開門,朝著莊亦辰一張俊臉就揚起砸去!

    莊亦辰抬手一擋,看打他的人是邱媽媽,愣是一下也不敢還手,李湧在一旁著急著只賠不是,當好人,拉住邱媽媽的手,“親家啊,親家啊,你冷靜點,你讓孩子們自己去說行不行啊?”

    “行什麼行?誰孩子們?我孩子就一個,就是邱小婭!他這麼大個男人還什麼孩子!”邱媽媽心裡堵 得難受,特別是小婭走後。

    她心裡哽著,小婭早就想到,萬一哪天莊亦辰心血來潮會來找,所以才會走得這樣幹淨,甚至不跟家裡聯繫。

    她的女兒,二十多年的女兒,就為了這麼個男人,連電話都不給家裡打了。

    想著以前女兒為了康以雲自殺的事情,她現在眼睛都不敢合一下,飯都吃不下,要不是丈夫安慰她一整天,現在自殺的就是她了。

    手裡拿著掃帚,低頭就去咬李湧的手。

    邱媽媽一直都很彪悍,在家裡,什麼事都是她說了算,邱爸爸從談戀愛到結婚,到現在都一直聽她的,她在家裡就是女王,本來這脾氣就養得很刁鑽。

    而且生活的環境又不是什麼上流社會,打交道的都是些三姑六婆,大家在一起就是說三道四,吵起架來向來不怕誰。

    她本來就有點潑婦氣質。

    於是咬李湧的手的事,做起來也是順風順水。

    得空的手,再次揮起,掄起掃帚就去打莊亦辰。

    莊亦辰也只管擋一下臉,其他地方打到了就打到了,也不說什麼。

    “媽媽,你要怎麼打都可以,讓我先進去跟小妖說說話。”

    “做夢!”

    莊亦辰的禮貌和恭敬只能到這個地步,他挨了這麼久的打,生怕等會邱媽媽一不打了就會關門,乾脆把邱媽媽的肩膀一握往邊上一提。

    邱媽媽被莊亦辰的大力氣嚇了一大跳,自己本來就有點胖,莊亦辰可以說是把她的肩膀握住端開的。19o3p。

    愣神間,莊亦辰已經進了屋,門口還放著小婭的拖鞋,結婚的時候過來接親,他知道朝南的房間是小婭的,即使是小婭嫁了人,邱媽媽也舍不得把這間朝向好的房子拿來自己住,空著也要留給小婭。

    朝著南邊那間屋大步走去,邱媽媽阻之不及。

    門被莊亦辰急切的推開。

    原本還掛著笑的唇角僵成冰條,房間裡什麼也變過,結婚後回門,走的都是老傳統,他們當時還在這裡住過一晚。第二天醒來是邱媽媽收拾的房間,走之前,他進房間來拿過手錶。

    這個房間沒人住過,被子疊在床上,但是一大張花色的布將被子和整個床都罩了起來,防灰。

    這個房間一定沒人住過,有一種久不進人的味道,吸進鼻腔裡,很澀。

    “媽,小婭人呢?”莊亦辰轉過身,一臉茫然失措的看著朝他凶神暴暴走過來的邱媽媽和邱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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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總裁的前妻】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你還問我她人呢?”邱媽媽順手提起廳裡的凳子朝著莊亦辰扔去。

    莊亦辰訥訥站在原處,肩膀堪堪的接住砸來的凳子,李湧大喊一聲:“少爺!”衝過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莊亦辰一聲悶哼,卻也不躲,眼裡血絲緋紅,“媽,小婭去了哪裡?”

    “不知道!”

    邱媽媽“哇!”的一聲,像個剛吵完架的潑婦一樣,一屁股坐到地上,可是她的聲音的眼淚都不是撒潑時的必殺技,而是難掩悲愴的哭喊,“我不知道啊!”

    “我的老大去了哪裡啊!”

    “她都不肯告訴我!”

    邱媽媽悲痛的聲音在屋裡迴蕩,彷彿有人失去了至親至愛的人才會如此撕心裂肺,她沒想讓自己這樣哭,可是她的女兒去哪裡啊,在什麼地方?

    錢帶在身上安全不安全?會不會遇到壞人?

    這些種種都讓她難以自制。

    莊亦辰被邱媽媽這樣的哭聲嚇住了,他慌亂無比,以他的判斷,這樣的慟哭並非裝出來的,像是人的細胞都在割裂。

    他感到,自己身上的細胞也在割裂……

    “你走!我們家不歡迎你,你不走,我就報警!”邱爸爸向來不是個會吵架的人,一邊擦著邱媽媽的眼淚,一邊吼著莊亦辰。

    ......................

    莊亦辰下樓,那雙鞋已經被人揀了,想來也是,小婭向來喜歡華麗的鞋子,一雙鞋子好幾萬塊,扔在樓下,識不識貨的看到都會忍不住帶回家吧?

    莊亦辰一直悶著氣,找不到地方發洩,他走進草坪,不管隔邱父邱母家的樓有多遠的地方,他都進去找。

    “少爺,別找了,肯定被人揀了。”19rFj。

    “李叔,你先回去,我再找一會,你知道的,小妖很喜歡鞋子,也不知道我的眼光怎麼樣,興許她看不上,她向來對穿著都挑剔。”莊亦辰悶著頭,角角落落,都不放過,這個小區並不大,草坪也不大,統共才六塊小草坪,四個小花壇。

    路比較窄,有些車子停在路面與草坪之間,找完草坪,莊亦辰又開始檢查一輛輛車的底盤下。

    李湧跟在身後,也不說話,“少爺,少奶奶興許就是出去散散心,過幾天就回來了,等她回來了,我跟她好好說。”

    莊亦辰沒在說話,專注於他做的事,每找完一輛車他就站起來望一眼天空,然後繼續,他開始憎惡這個小區太小,因為很快,他就已經把小區翻了個遍。

    現在雖已初春,但夜裡還冷,李湧找來了手電,手電的光束上霧氣一團團的繞著,繞出來的寒氣也沒有把莊亦辰凍僵,反而因為不停的走來走去,導致他額上都在冒著細汗。

    天已麻亮,他找了兩遍也沒有找到那雙鞋子。

    春季的新款,是妖豔紅色的,鞋跟足足有9cm,小婭一直都喜歡高跟鞋,有些甚至只穿過一兩次。

    天空轉亮,提醒著莊亦辰已經一夜無果,他討厭這樣的暗示。

    他終於開始發脾氣,朝著李湧大發雷霆,“去調監控!挖地三尺我也要把鞋子找出來!”

    李湧馬上關了手電,去找保安室。

    他知道少爺挖地三尺要找的,並不止一雙鞋子……

    還有少奶奶。

    .....................................

    拿著自己現在的身份證,看了好幾次--江小魚。

    她喜歡這個名字,特意讓媽媽改的,都說魚的記憶只有短短幾秒,她知道自己很快會把莊亦辰變成康以雲,把那個傷她的男人忘記。

    在她的生命裡,男人或許只是一道風景。

    一座南方小縣城,清縣人口密度適中。

    小魚租了個三室一廳的全裝修的房子,才五百塊,比對一下縣城裡的房價,覺得這個地方租房真划算,消費不算低,房價不算低,可租房的價格卻很便宜。

    沒有想過到一個地方來該如何生存,但是小魚很快被樓上樓下樓左樓右的裝修搞到崩潰。

    更過份的是樓上晚上還在裝修,她便不得不佩服清縣人民的整體素質了。

    雖然閉上眼睛都是莊亦辰,但她也需要安靜一點。

    於是她穿上拖鞋,“登登登”的上樓說理。

    門一拉開,是一個四十來歲的胖太太,脖子上的金鏈子,手腕上的金鏈子,手指上的金戒指戴了好幾根手指,耳垂上的金耳環已經把子垂拉長了。

    “找誰?”滿身金色的胖太太很不友好的問。

    “太太你好。”小魚在外面是個很有禮貌的人,又做過生意,態度和語氣都沒得挑,胖太太冷冰冰的臉上,馬上有了笑容。

    “你找誰?”

    “太太,我是住樓下的,你家裝修弄得我的頭很痛,能否把裝修的時間移到白天?”

    才笑了胖太太馬上不高興了,“我白天沒空,這些傢伙不監工就給我磨洋工,我都是按天算錢的,別家有人守著的,早就搬進去了,我家的窗簾孔都做了十天了!”

    小魚吐了口氣,她知道在小縣城裡你跟人家談高尚沒什麼用,因為她小的時候也在小地方生活過,不是什麼事都可以投訴的。

    “要不然你看這樣好不好?我明天來幫你監工,你晚上別裝修了。”

    胖太太有些懷疑小魚的用意,“你?”

    小魚笑了笑,“你裝修家裡又沒有貴重物品,難道你還怕我把你的瓷磚一塊塊的搬走不成嗎?你家的裝修工怕是也不能同意吧?”

    “我看你也不像貪小便宜的人,我這個人也不喜歡占人便宜,你給我監工,我給你一百塊錢一天。但是你要幫我看著質量,叫他們盡快完工。”

    小魚並沒有想到會遇到一個這麼闊綽的人,有些喜出望外,“成交!”

    “我姓金,你叫我金姐就行了。”

    小魚愣了一下,還真喜歡金呢,笑著伸出手,“金姐。”

    一胖一瘦的兩隻手握在一起。

    小魚在監工期間買了縫紉機,看著金姐家的裝修圖紙,她閒來無事又從網上買了些面料,樓上電鑽“噠噗噠噗”的響,樓下她的縫紉機也“得得得”的響。

    這樣她就不會覺得樓下的噪音討厭了,每過一陣,她就上一次樓。

    樓上裝修完工的時候,小魚把做好的窗簾送給了金姐,主窗簾華貴大氣,小房間里根據裝修顏色換了不同的面料,有溫馨小雅,有幽美夢幻。

    把金姐給高興得合不隴嘴,“天哪,這是我看過最好看的窗簾,跟電視裡那些千萬富豪家裡的窗簾一樣好看,一下子把我房子的品味都提上來了。”

    “小魚啊,這個我得算錢給你,我們這裡哪裡做得出來這樣的窗簾。”

    “你看啊,每個房間都給我配上了,不行不行,我得算錢給你。”金姐說著就要去翻手提包。

    小魚一看金姐喜歡,便把頭髮捋了捋,挽上金姐的手臂,親暱道,“金姐,我就是祝你喬遷的一點心意,真不要錢。如果你真覺得我做得好,幫我介紹點客戶吧,不過你也看到了,我這窗簾做工面料和檔次都和外面的不一樣,外面那些便宜的價格……”小魚有些為難的抓了抓頭髮。

    金姐拍了拍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撇了一下嘴,下巴的肉便嘟了出來,眉眼一飛,便是神采奕奕,“你當金姐不識貨啊?明天姐就給你介紹客戶去,家裡的樣品我掛好後就拍下來,明天拿出去炫耀,想要便宜貨,讓他們去市場上買,哪裡配用我們小魚做的?”

    小魚和金姨交上了這個朋友,客戶一個個的找上門,窗簾的價格做得很貴,但照樣有市場。

    明明只是兩塊布,可經小魚的手,便可以做出不一樣的效果,她捨得用布,買好的輔料,面料也是選好的,而且和客戶家裡的裝修風格統一,有時候還負責幫客戶家裡搭配一下襬飾,掛畫。

    所以即便是小魚的東西做得貴,一樣排著隊的人等她。

    還順在一著。金姐提議讓小魚開個店,再請幾個人,這樣自己免得累。

    可是小魚不肯,原本是想出去找個事情做,可現在她發現,不開店面挺好的,賺的錢也不少。

    金姐看小魚單著身,人又長得好,氣質更是不用說,就一心想著替她找個男朋友,可自己這個圈子的生意人,要不然年紀跟自己一樣大,要不然體型跟自己一樣胖,始終覺得那樣的人配不上小魚。

    這天,金姐又給小魚介紹了一個客戶,是個七十歲老太太的家裡。

    金姐說,錢不是問題,重要的是老太太脾氣有些古怪。

    有錢的生意小魚不會不做,而且金姐介紹的人向來可靠,她便上門去看裝修風格。

    門鈴摁響,開門的應該是保姆,保姆的穿著很好,倒像是大城市裡呆過的保姆,說話也很謙和,不像小地方的人,“江小姐?”

    “你好,徐奶奶在家裡嗎?”

    保姆很禮貌的解釋,“昨天少爺從省城回來看老夫人,一大早兩人就去爬山了,過陣子才回來,進來吧,老夫人交待讓你看了裝修風格後,隨便做。”

    “好。”小魚在門口脫了鞋,換上保姆遞上的拖鞋,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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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總裁的前妻】徐哲彥
    小魚進了房間,詢了一下關於老太太的喜好。

    摸出隨身帶著的小捲尺,請保姆幫她,把尺寸量好。

    “江小姐,你手藝可真不錯,現在年輕姑娘,長得漂亮的倒不多見你這樣的。”保姆拉著尺子的一頭,跟小魚聊起了天。

    小魚謙虛帶笑的回答,“餬口而已,哪有什麼好不好的。”

    保姆搖搖頭,“那倒不是這樣說,金太太可是個挑剔的人,她可是逢人便說你手藝好,人好,不像現在那些女孩,心浮氣躁的,我看看,倒是像的。”

    小魚心想,那是她心浮氣躁的時候金姐沒見過而已,人到了她這個年齡,又經歷過兩段要死要活的感情經歷,還如何躁得起來,心怕是都如了止水。“金姐有些偏袒我,自然帶多一些自已的感情色彩,有些誇張罷了。”

    和這個四十來歲的保姆講話,有些累人,保姆說話句子用得古裡古氣的,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主子培養出來的腔調。

    三室兩廳的房子窗簾並不多,量量尺寸過得很快,小魚的小本子上記下來了所有窗戶的尺寸。

    拿後把手機拿出來,偏頭向保姆詢問,“阿姨,我是習慣性拍點照片,然後回家看看,怎麼搭配顏色,徐奶奶介意嗎?”

    “沒事沒事,老夫人交待過,說金太太介紹的人,一定可靠,你要拍照片就拍吧,別對著老爺子的遺相拍就是了。”

    小魚早就看到了掛在廳正中的黑白相片,還做了香案,上面看起來一點灰也沒有,一看就知道打理得很勤。她對那些可一點也沒有興趣,“不會的,阿姨放心。”

    拍好客廳,小魚又去了臥室,她做關於面料這方面的事情向來都是極認真,以前是私人訂製的衣服。

    如今是私人訂製的窗簾,她覺得都是一樣。

    外面有了人交談聲音,“哲彥,快把菜給小玉,趕緊得做午飯了。”

    “好,奶奶,您歇會。”

    小魚拍好最後一張,從屋子裡走出來,正瞧見一個綰著小髮髻的老太太手裡拿著一個很老舊的大茶杯喝水,這屋子裡老舊的東西很多,她也不稀奇。一看就是些有紀念意義的東西。

    看到保姆對老太太恭敬的樣子,小魚對著老太太微微鞠躬,“徐奶奶回來了。”

    老太太打量了小魚一番,將手中的大茶杯遞給保姆,“小魚是吧?”

    “對,是我。”

    老太太看起來很累,但是她精神很好,聽說七十來歲,可是背不彎,腿不顫的,走到客廳的沙發,便坐下來,揚著頭對小魚說,“金太太跟我說,小魚是個多麼多麼聰慧伶俐的女娃兒,我還不信了,這一看,還真是,年輕,手藝好,還懂禮貌。”

    小魚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這些東西,以前還真沒有一個老太太這樣誇過她,懂禮貌這個,她只對自己的客戶如此,只是現在把一切看淡後,只是覺得萬事不要衝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了。

    心裡到底對人是否尊重,她根本不去考證。

    廚房裡走出來一個男子,倒不是小魚想要多看,只是在這個縣城裡,只還沒見過這樣氣質的男人,穿著運動衫,很是隨意。五官明朗帥氣,面相卻溫潤尊貴,身高更是出去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高大頎長。

    “有客人啊?”男子看著小魚,淡淡一笑,小魚回他一個笑容,點了點頭。

    老太太問小魚,“午飯吃過了嗎?”

    小魚回過頭,把手機裝進袋子裡,“吃過了,奶奶。”

    老太太卻是一撇嘴,哼了一聲,“想騙我老婆子,可難著呢,現在才十一點一刻,你到我家來應該是十點三刻左右,難道你十點半就吃了午飯?”

    小魚被當著幾人的面戳破了謊言,頓時尷尬無比,她是想人家也是出於客套問上一句,中國人問得最多的一句話不就是“吃了沒”嗎?萬一她說沒吃,人家還不得被逼著留她一道吃飯啊?

    而且她現在也不喜歡人多熱鬧的感覺,獨來獨往的,挺好。

    那男人看著小魚滿臉憋得通紅,倒生了些趣味,跟老太太說,“奶奶,您太直接了,把這位小姐給嚇著了。”

    “要你管?”老太太瞪了男人一眼,“徐哲彥,別以為你在大城市裡在呆著,就可以評判我!我說實話你還不准我說了是不是?也是你爺爺不在了,要是他在,還准你這麼欺負我?”

    老太太說著說著,眼睛竟有些紅了。

    小魚感到一個頭兩個大,這說來說去,倒成了她的不是。

    徐哲彥趕緊走到廳正的遺相前,雙手合十,拜了拜,嘴裡唸唸有詞,“爺爺,孫兒不孝,又惹了奶奶,您老人家大人不計小人過,就不要怪罪了,孫兒保證,以後再也不欺負你媳婦兒了,你媳婦兒說的都是對的,永遠都是對的。”

    老太太終於掛起了笑,“你知道認錯就好,小玉啊,快煮飯吧,把這條小魚的魚食也煮上。”

    這條小魚?魚食噗!小魚哪裡受得住一個初次見面便如此熱情的老太太,而且金姐說老太太脾氣古怪,等會萬一莫名其妙的又說錯了話,難道還叫她去拜那個遺相不成?一時間不知所措,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挪。“啊?奶奶,不用不用。”

    “嫌棄我們家菜不好啊?那我可要扣小玉的工資了。”老太太說完,還哼了一聲。

    瞧這脾氣,什麼叫嫌菜不好啊?她壓根就沒來吃過,哪裡知道好還是不好?

    保姆在廚房裡大喊,“老夫人,天地良心啊,哪頓沒燒好啊。”

    徐哲彥走過來,大方的拍了拍小魚肩,“在這裡吃吧,玉阿姨的菜真的很不錯。”

    說完就從她身邊走過,“奶奶,我去洗個澡,一身的汗。”

    老太太臉上一笑,嘴裡卻說,“就知道浪費水。”

    小魚現在的表達能力沒有以前的好,或者是刻意的不願意去說太多的話,金姐是唯一一個和她說得最多的人,一桌上,她只是吃點蔬菜,小口的扒飯。

    和莊亦辰在一起吃飯,他的動作總是不甚優雅,她那些豪放的姿態總會收斂,短短數月,卻已經成了習慣。

    老太太看著小魚吃飯的樣子,再看看徐哲彥吃飯的樣子,還都是食不言的人,心裡一笑。

    小魚吃好飯,便幫著保姆收碗,總覺得在人家家裡吃了飯,又不是交好的朋友,拍拍屁股走人,有些不太好。

    收拾好了,小魚才跟老太太告辭。

    “哲彥,你送送那條魚。”老太太開口命令。

    “哦,好。”徐哲彥站起來,他已經換了另外一身休閒裝,他的衣服似乎都是淺色。

    記得莊亦辰的沉凝,徐哲彥的明朗便讓人覺得頭頂有陽光,小魚知道推脫不了,可還是說,“奶奶,真的不用,我騎了自行車過來。”

    “哦,等於說你看不起我家的車子,嫌棄是吧?你別逼我啊,到時候我讓我孫子把他那一千萬的車子開回來,哼。”

    小魚就知道,這老太太根本是個不能忤逆的人,你要一點點反抗她的決定,就會戳死你。

    最後徐哲彥把小魚的自行車放到了後備箱,驅車送她。

    “小魚,你不是清縣的人吧?”

    “對,我是外地的。”

    “來清縣多久了?”

    “一個月不到。”

    魚關不年幫。“奶奶說你的窗簾做得很好,讓我給你介紹些生意,現在清縣的旅遊業發展得越來越好,五星級酒店都好幾個,不如我給你介紹點酒店,你再找幾個小工,把酒店裡的窗簾做下來?”

    小魚想也沒想的搖搖頭,她怕閒下來,“我不想找小工,自己一個人做就可以了。”

    “有錢賺為什麼不做?”

    “我不想賺那麼多錢,現在賺的錢已經夠花了,如果穩定,一年也能存不少錢,我不想做大生意,過得平淡點,挺舒服的。”那些繁華似錦的過去,讓她不堪回首,那些幾萬塊錢的鞋子,幾十萬的衣服只會讓她記得曾經有一個男人,叫莊亦辰。她那些名貴的過去,和金錢脫離不了關係,其實一百塊錢的鞋子和幾萬塊錢的鞋子功能都是一樣。她不想再為了那些有名碼價值的東西再去奮鬥。

    曾經爬上莊亦辰的床,是想讓康以雲看到她的成功。

    而今,她不想任何人看到……

    以後她就要過那種普通的生活,一年存點錢,買個不大的房子,和一個普通的男人,結婚,生子,平平淡淡的走完這一輩子,父親以前也是個普通的工人,其實現在想想,母親多幸福,男人雖不是大富大貴,可疼了她一輩子。

    徐哲彥握著方向盤,微一偏首,他看到小魚的目光有些迷離的望著前方,手握住胸前的安全帶,很緊,很緊。

    第二天,小魚的門鈴摁響,是徐哲彥。

    “打擾到你了嗎?”徐哲彥笑起來的時候,溫潤如玉。

    小魚亦是笑笑,“窗簾沒那麼快好,要五天左右,我做好了給徐奶奶送過去。”19DHr。

    “奶奶叫我拿顆玉過來找金姐,讓她的金店給串個鏈子,她人不在,我打電話過去,她叫我在你家裡等她,方便嗎?”

    “進來吧。”小魚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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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總裁的前妻】大海撈針的尋找
    小魚給徐哲彥倒了杯水,然後坐到縫紉機前,專注的開始做自己客戶的窗簾。

    徐哲彥也不多話,靜靜的坐在沙發上,聽著房間裡傳出來的“噠得噠得”的壓線聲音,手機這種東西,就在這種時候很有用處,可以上上網,刷刷微博。

    直到有人敲門了,小魚才停下工作,去開門。

    是金姐笑得很燦爛跟她打招呼,“小魚,彥少爺在嗎?”

    “在的。”在縣城這種地方聽人叫少爺,真有一種拍馬屁的感覺,但小魚並沒有說出來。19Ixm。

    金姐的笑聲和她的肚量一樣,圓滾滾的大大的,扯著嗓子便喊開了,“彥少爺!”

    “金姐。”徐哲彥站起來,走到廳裡,“奶奶讓我過來找你。”

    “我知道知道。”金姐是開金店的,做生意的人,笑臉迎接八方客,哪怕只是一根小鏈子,她看到徐哲彥也跟看到人-民幣似的親熱。

    徐哲彥把小盒拿出來,也沒打開就遞給了金姐。

    金姐打開盒子,拈起那顆桃花型掛墜的玉石對著光照了照,便“呀”了一聲,“上等玻璃種的祖母綠啊。”

    徐哲彥平靜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讓我來麻煩你給配個鏈子。”

    “行行行!對了,你們吃晚飯了嗎?”還不等二人說什麼,金姐馬上道,“走走走,吃飯去,我都餓死了。”

    小魚又想要推辭,金姐瞪她一眼道,“一個懶鬼,又想吃方便麵解決問題啊?別以為現在年輕漂亮就糟踐自己身體,等以後老了,落下了病,想治都沒得治。”

    “是啊,小魚,一起去吃飯吧,你幫我奶奶做窗簾,金姐幫我奶奶配鏈子,這頓飯我請,你拒絕的話,我會弄得很沒面子的。”徐哲彥說到最後一句,淡淡戲笑著微一垂肩,似乎料到小魚會拒絕,才說出最後一句話來。

    ................................

    海城的冬天總是比較長,即便初春,還是乍暖還寒。

    莊亦辰盤著腿,坐在臥室的床上,手裡拿著一大堆的紙條,一張張的看。

    有銀行的對帳單,有移動聯通調出來的通話記錄,有機場的旅客記錄,還有D車的旅客記錄。

    想要從那些記錄裡找出一個叫“邱小婭”的旅客,但是找不出來。

    每天,他都要花很多時間,自己把這些東西看一次,即便手下的人已經過目。

    生怕哪裡有小婭和朋友家人有聯繫過的蛛絲馬跡,可是無論如何,他都找不出來。

    將一大堆紙條和打印單全部扔開,踢得到處都是。

    然後,倒下去。

    身下的床上用品是大紅色,荷葉邊和蕾絲邊疊得很厚,是奢華的歐式宮庭風格,這套床上用品是小婭親手做的。

    他的手攤開,指腹摸著被面,補是補好了,可是還是能摸到那些痕跡。

    精工織補,再怎麼樣的精工織補,都無法重新變回一模一樣的東西。

    他不知道她會那麼狠決,剪碎了那些所有過去兩人有過牽絆的一切。

    連他電腦裡的婚紗照,她都刪了個乾淨。

    他的喉嚨滾動一下,趕緊閉上眼睛,顫顫的呼出一口氣,然後是顫顫的呼出一長串的氣。

    床上擺著一雙火紅妖豔的高跟鞋,他閉著眼睛也摸到了那雙鞋在那裡。

    那天他還是把那雙鞋找到了,通過監控,通過保安和鄰居的指證,找到了那個住戶,一雙丟落在外面的鞋,誰都可以揀,那人並不想歸還。

    李叔還以為他會花錢買回來。

    他憑什麼花錢買回來?

    那是他的東西,他買來送給自己女人的東西,其他人想穿?那要看她有沒有本事。

    他讓那戶人所有的人在一個小時內全部失業,他就站在他們家門口,一個小時,打電話,查住戶,查單位。

    他找回了他買給她的鞋子。

    卻找不到鞋子的主人。

    他把家裡她剪碎的面料一片一剩的收集起來,請了全海城技術最過硬的服裝精補師,輪班的,不眠不休的把那些她做給他的,做給她自己的衣服,全都補好了。

    那些西裝,襯衣,領帶,晚禮服,一件件的重新掛回衣櫥。

    他還繫著她送給他的那條領帶,也是補過的。

    她的晚禮服長長短短,色彩繽紛的掛在衣櫥裡,可是它們的主人,卻不知道在哪裡。

    莊亦辰,就這麼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從進了這間屋子,他便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捏著鞋子抱在胸口,他的胸腔開始抖動,發顫,他咬著唇,似有痛苦的綣起身子,側過身去,把鞋子抱得更緊,又生怕把鞋子壓變了型,於是總是閉著眼睛,伸手摸在鞋面上……

    “小妖……”他低低的喊了一聲。

    “你在哪裡啊。”

    “……看來這次,你是要把我折騰死,才甘心了……”

    “……你再不回來,我都要忘了你長得什麼樣了……”

    “邱小妖!你這個混帳東西!我TM恨不得忘了你長什麼樣!”莊亦辰綣作一團,開始抽搐,他覺得自己沒有像這段時間以來這樣痛過。

    曾經的殺母之仇,他可以隱忍不發,他可以養精蓄銳,他可以蟄伏多年後一招制敵,他可以攻於心計跟江釗連手幹掉莊家那些劊子手。

    可是小婭,他就這麼一天天的疼著過來,隱忍不住,無法蟄伏。

    他沒有目標的這樣亂撞,他抓不到她,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他害怕,害怕再也見不到她。

    每天手下來報,說沒有消息的時候,他就發誓,這是最後一天,最後一次,這一定是最後一次派人出去找她。

    他受夠了!

    明天他就再也不找了,她在外面要死要活都不關他莊亦辰的事。

    可是第二天早上一起來,他又忘了昨天發的誓,大發雷霆的派人出去找,大海裡撈針,是不是就是像現在這樣?

    她可真狠,家裡的電話不打,夏淺的電話不打,朵兒的電話也不打。

    連這些人的qq,郵箱,他都監控了,可是沒有她一條消息。

    方才,就在方才。

    他扔了那些單據的時候,他才又發過誓,最後一次了,今天最後一次了,他已經快要把她給忘了,這麼久了,找不到不該忘,還留著那些記憶幹什麼?

    但摸到手下的被子,摸到給她買的鞋子的時候,他又動搖了,他又動自己說,“明天!明天最後一次去找她了,明天晚上再找不到,就再也不找了!”

    他把那些剪碎的東西一塊塊的拼起來,不敢洗,不敢穿,可是不穿著,他又睡不著。

    這幾年,他沒有一件衣服是自己去買的,全是經過她的手,親手縫製的。

    碎了,全碎了,都毀了。

    他沒有江釗的家庭,江釗父母即便離異,也都關愛著他。

    他沒有秦非言的家世,秦家坐享海城第一把交椅。

    他有的,是莊家外公留給他殘存的家業,僅憑那一點點,他一年年的打拚,積累成如今這樣,財富榜單隱性富豪,他名列前茅,可這些,都是他這麼多年拼出來的,沒有父親的幫助,沒有兄弟的扶持。

    如今功成名就,殺了仇人,卻沒有人和他分享。

    他曾經總是惡夢連連,半夜發夢的時候,他會穿上衣服驅車到清風苑,那裡,可以睡個好覺。

    她從來不騙他,她要的東西,他都給。

    因為她從來不隱藏,除了康以雲,不過也是因為他不過問而已。

    她要名,他給她名。

    她要房子,他給她房子。

    她要車,他給錢讓她去買。

    她要分手,他也同意。

    分手後,他還找不到另外一個女人可以睡在一起,如是繼續糾纏。

    她要結婚,他那麼難的時候,也答應了她。

    即便他跟她說,讓她再等等,可是她非要一個婚姻,那好,他也給。

    他看到她羨慕朵兒婚禮的樣子,他想,他的女人,他總不能虧待了她,那麼,他能彌補的,就是給她那些曾經沒有給過她的浪漫。魚水傳話始。

    可是……

    為了藏好她,他不跟她在外面吃飯,唯有的幾次,也是事先做了將近半個月的準備工作才敢把她叫出去吃頓飯。

    為了藏好她,每次去參加她的新品發佈會,都會帶個女伴,坐在她的貴賓席,看著她接受鮮花和掌聲,看著她臉上揚著成功的喜悅,忍不住想跟她親近,也只能偷偷躲去後台。

    他藏了四年的女人,因為提前結婚公諸於眾,招來殺生之禍,他知道,當時她一定嚇壞了,都是他害的。

    他藏了四年的女人,因為他逼不得已的傷害,離開了他……

    “小妖啊……我不是有心的……不是有心的啊。”他的牙緊緊的咬著,咬得牙齒咕咕作響,他的耳邊聽到母親小時候給他唱的歌聲,他開始哭,那麼壓抑,壓抑得他全身都的抽搐,顫抖,他想要抓住的,永遠都抓不住,“媽,你真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失去了……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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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總裁的前妻】痛得生不如死
    沒有什麼事情比較壓抑著疼痛來得更撕人心肺,莊亦辰的痛苦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他以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以為所有的事,都不會跑出他的計畫範圍,就好像莊亦風的事。

    他計畫好了,雖然計畫因為結婚,提前了,但還是在他的計畫中一步步的進行。

    在這幢別墅的下人沒換之前,到處都是眼線,到處都是竊聽器,他不能動那些眼線,不能把竊聽器拆了,他只能對辛蔓好,讓莊亦風知道,辛蔓終於徹底的背叛了他。

    他只能對辛蔓好,讓莊亦風把所有恨都轉移到辛蔓身上來。

    開始他也不忍心,辛蔓畢竟沒有害過他,可是他有什麼辦法?小婭被綁架過一次,就會被綁架第二次,他不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小時,一小時六十分鐘,一分鐘六十秒的跟著小婭。

    一個閃失就是性命之虞。

    在小婭和辛蔓之間,就算辛蔓不曾對不起他,他也只能選擇捨棄,讓莊亦風的槍口去對準她。

    他的確是夠冷血,夠狠。

    可他看到小婭拿著枕頭想要去捂死辛蔓的時候,他體內的血全都煮得很沸很燙,他就恨不得立刻殺了莊亦風去結束她的痛苦。

    他不得不忍。

    他不忍,莊亦風就要提防,一提防,殺他之期又要無限後延。

    可等他把一切都解決好了,她就走了。

    走得乾乾淨淨。

    現金支票過期了,一分錢也沒有取,銀行退回。

    她的銀行卡,他查過了,岳父岳母在用。

    她的行李箱,還放在清風苑,箱子上的密碼鎖,他試著打開,輸入了她的生日。

    不對。

    又輸入了他的生日。

    當看到密碼鎖“嗒”一聲打開的時候,他知道他完蛋了,他的心扯得痛得不能呼吸。

    他不知道還有多少東西,是屬於她的。

    單一個是他生日的密碼鎖,已經叫他痛得生不如死。

    箱子打開,都是她日常穿的衣服,她最愛的鞋子也不過才帶了三雙。

    但就這麼點東西,她都沒有帶走。

    床單被套都洗得乾乾淨淨的放在櫥櫃裡,拿出來的時候,還有太陽的味道。

    好像是昨天洗的一樣。

    他拉開她的衣櫥裡的抽屜,裡面放著一些禮盒。

    小小的盒子,包裝很精美。

    他找開,有領帶,有襟帕,盒子沒有破碎,可是裡面的東西已經剪碎,只不過沒有丟棄。

    他把那些東西拼起來。

    紫羅蘭的襟帕滾著粉色的邊,很漂亮,可以疊成漂亮的襟花插在他的西裝胸袋裡,襟帕一角,繡著一個字,“辰”

    領帶的內面下襬,也繡著一個字,“辰”。

    他知道他是把她傷透了。

    傷透了。

    傷得她什麼都不想帶走,連件換洗的衣服也不願意帶走。

    那時候他倒在床邊的地毯上,“呯”的一聲悶響。

    他就想著曾經,多少次他在清風苑過夜,第二天他都會把她踢下床,聽到她落到床邊地毯上“呯”的一聲響,看到她爬起來咬牙切齒的喊他的名字“莊亦辰!”

    那時候他就高興得很,他就討厭她在床上喊她“老闆”,床下也喊他“老闆”。

    他是個算得很精的人,才不會對喊自己“老闆”的人,有求必應。

    原來她在他這裡,其實從來都是不同的。

    所以他才一直藏著她,怕她受到莊亦風的毒害,她去相親,得知是康以雲的時候,他整個人都炸了毛,任何人他都可以相信她是為了去作戲,偏偏不相信康以雲,他討厭她的那段過去。

    那段只有康以雲,沒有他的過去。

    莊亦風一直對他虎視眈眈,那時候他什麼也管不了,就去那個被包了場的求婚現場把她拖了回去。

    現在沒了莊亦風,他不用再藏頭藏尾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帶她去吃飯了,去看電視,去國外玩……

    每天想著這些,他就疼得睡不著,好像有人在剜他的心,割他的肉。

    他花了這麼多心血保護好的女人,跟種在他身體裡一樣的。

    沒有了,心房那裡就缺了一大塊,天天的還有人在挖,挖得他疼得連叫都叫不出來。

    “少爺……”李湧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了臥室,現在小婭不在,不要避諱太多,也是為了讓莊亦辰少說點話,可是一進來,便看到莊亦辰綣在床上低聲壓抑的慟哭。

    李湧心裡一疼,後悔此時進來。

    莊亦辰平日裡藏得很好,也不表現什麼,最多是發怒,此時綣在那裡,像一隻垂死掙扎的困獸,他進來幹什麼?讓平時壓抑得無處發洩的人連躲在房間裡哭的資格都剝奪嗎?

    可他已經喊出了聲。

    剛想退出去,莊亦辰便啞啞的喊了一聲,“李叔~”

    李湧應了一聲,聲音都在打顫,“誒~”

    莊亦辰依舊綣著,抱著鞋子,捂著胸口,抽著鼻子,啞著嗓音,像是忍著巨大的疼痛一樣,顫著牙說,“李叔,我難受……心,疼得慌。摁著揉著都沒用……”

    李湧站在床邊,眼淚淌流著,“少爺……”

    “少爺,影樓那邊的照片已經重新做好了,我是來跟你說,還是按老位置掛嗎?”

    當初照了照片,莊亦辰就霸道的要求影樓把底片全部刪除。照片被毀的時候,一個小婭的臉都看不到了,他便讓李湧打電話去影樓要底片,人家說早就刪除了,他差點把影樓拆了。

    有抑劃中驗。好在當時婚紗照拍出來,小婭就炫耀著發給朵兒和夏淺一人一份。

    這才又把朵兒那邊的那份拷出來,去影樓重新做。

    莊亦辰的記憶力驚人的好,哪一張做的幾寸水晶,哪一張做的幾寸板畫,哪些照片是入的冊,在哪個位置怎麼排列的,她都知道。

    “嗯,掛吧,掛起來,不然,我都要忘了她長什麼樣了。”

    .................

    又是一週末,徐哲彥又從省城回到清縣看望奶奶,金姐說要回請他吃飯,於是又叫了小魚。

    吃完飯,本來徐哲彥說送金姐和小魚回家。

    金姐卻說去轉轉,吃了飯要運動。

    散步的時候小魚總是淡淡的,也不說什麼,也不表達什麼。

    徐哲彥的話也不多。

    而小魚的印象裡,徐哲彥不是這樣的人,那天她在徐奶奶家看到他,他很幽默。

    縣城人的娛樂生活也很豐富,有廣場的地方就有人跳舞,有健身的,有雙人的。

    那些歌曲,都是街曲,朗朗上口的那種。

    金姐站在廣場邊上,跟著音樂扭了扭,摸了摸自己的腰,“小魚,別人都說我太胖了,需要減肥,我看我的確是需要減一下肥啊,哎。我去扭兩下,哈哈,你們等我。”

    小魚其實挺欣賞金姐這股幽默勁的,從來不認為胖有什麼不好,她總是說,“我胖歸胖,可我皮膚好啊,那些到了我這個年紀的瘦子的皮膚就沒我這麼飽滿。”

    小魚準備站在邊上等金姐,徐哲彥卻向她伸出了手,“小魚,請你跳支舞吧。”

    “啊?”

    “不賞個臉麼?”男人紳士的向她邀舞,單手背在身後,微微有些躬身,是恰到好處的標準邀舞之姿。

    “怕踩到你的腳。”

    “沒關係。被你踩幾次,是為了下次不被你踩。”

    “可是我沒有穿高跟鞋,跟你的身高差好遠。”小魚覺得身高是個大問題,她要是有朵兒那個身高,也不用在莊亦辰面前總是穿著高跟鞋,哎,她又把任何事都往莊亦辰身上想,這樣不對。

    “哈哈,或許有不一樣的效果。”

    廣場的音樂停下,又響起,慢四的舞步,悠悠揚揚,很快,旁的人都不跳了,看著廣場中心的一對男女翩然起舞,小魚背挺直微微後仰,腳尖隨著舞步微微踮著。女人看似寧靜貌美,卻在抬頭挺胸間,冷豔的感覺突然乍現。

    男人悠然帥氣,高貴得如同童話裡出來的王子一般,紳士的摟著他的舞伴 。

    舞步更是配合得天衣無縫,由於男女主角是登對的郎才女貌,哪怕是一個花式的旋轉,也會引來陣陣的掌聲。

    “小魚,其實忘記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重新投入另一段感情,這句話,你有沒有聽說過?”徐哲彥只是虛扶著小魚,是點到為止的肢體接觸,不像其他人為了跳個雙人舞就恨不得把女人揉到自己的懷裡。

    他目光依舊是看著前方,只是淡淡的,穿過音樂聲,傳到她的耳朵裡。

    “啊?”小魚驚了一跳。

    “療感情的傷,不一定非要躲,非要忘,你經歷另一段感情,也許慢慢的就把曾經的感情忘了。人一輩子要經歷好多感情,總有些是會破碎的,有破碎就會有傷害,但生活在繼續,不是嗎?”徐哲彥帶著小魚轉了圈,他說話娓娓道來,很是溫柔,“其實,你可以退而求其次。”

    這次小魚真的踩到了徐哲彥的腳。

    但她發誓,不是有意的。

    徐哲彥並不計較,他停下來,扶住小魚的肩,“小魚,做我的女朋友吧,我覺得你不用非要等著忘了一個人才去接受另外一個人。”

    “你,你怎麼知道?”小魚踮著的腳尖放下,她有些不安的望著徐哲彥,竟忘了他的雙手還握著她的削肩。

    而這個溫潤的男人,只有柔暖的笑容,即使現在是夜,只有廣場的燈,並不明朗,可是他的笑容就是這麼軟,軟得像初春的陽光,又暖又不刺傷人,“從那天送你回去,問你為什麼有錢不賺的時候,我就猜,你受過傷。”

    “你這個年齡,做的東西又精又美,完全可以在大城市闖一番事業,而且……”徐哲彥淡淡一笑,但他一雙眸子,溫柔中卻有銳利的光芒,仿似可以洞察一切,“而且我已經說替你介紹生意,你卻不願意接,可以讓自己輕鬆多掙錢,你卻拒絕。說明你怕閒下來。你擁有精湛的手工技術,又懂設計理念,外在條件這麼好,卻單身一個人,目光黯淡,有很濃的愁緒,你若不是受過傷,便是遇到了重大的挫折。”

    看著小魚發愣,徐哲彥再次拉起她的手,虛扶上她的腰,重新移動舞步,沒了花式,只是簡單的挪動腳步,“小魚,回省城這幾天,我想了下這些問題,金姐說你孤僻,可我總覺得你內心裡有一顆火種,一定會很熱情的燃燒。”

    “小魚,我們交往吧。”

    “徐少爺,你對我,除了一個名字一無所知,我對你也是如此,就當開個玩笑吧。”小魚以前就經常應酬客人,自然不會像十幾歲的小孩子一樣,臉紅,跑開,躲著。

    她隨著徐哲彥的步子,移動,只想等這首曲子停下來。

    “我,徐哲彥,25歲,祖藉清縣,現居C城,奶奶,外公外婆,父母都健在,爺爺去世後,奶奶執意要回來守著清縣的房子,家裡經營珠寶生意,雲南有玉石加工廠,南非有自己的鑽石工廠,目前國內大的商場,都有我們徐記的珠寶行……曾經談過三場戀愛,無疾而終。”

    小魚這時候才慌亂的推開徐哲彥,她有想過重新開始生活,真的有想過,找替身的想法,她都想過。

    只要能忘了莊亦辰,她不在乎什麼傷不傷害誰,一個人痛苦的感覺,並不好。

    可是她沒有又想找個有錢人,就算金姐叫他“徐少爺”,她也沒想過他有這樣的家底。

    原來徐記的珠寶行是徐哲彥家裡的,當時結婚的時候,那顆裸鑽就是在徐記買的,上等的南非鑽,切工精細,成色是極品。

    “小魚!”徐哲彥追上一句話也不說的小魚,拉住她的手,“小魚,如果我說回到C城那幾天,我腦子裡一直都是你無言吃飯的樣子,悶著頭做窗簾的樣子,還有你握著安全帶目光幽然的看向前方的樣子,你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

    小魚搖頭,想要甩開徐哲彥的手,“我只想過普通的生活,徐少爺,別打擾我。”

    徐哲彥沒有鬆開,“我不會打擾你的平靜,你喜歡在清縣,就在清縣,我每週都會回來,除非出差,何必這麼快拒絕我?”

    “我對有錢人沒有興趣!”

    “就算你以前的戀人很有錢,你就要把所有的有錢人當敵人?”

    “徐少爺!”

    “我有名字!”徐哲彥在這個稱呼上,很計較,第一次用了重的口吻。

    “……我回去了。”

    徐哲彥看著小魚跑出廣場,隨手招了輛出租車坐上去,垂肩吐了口氣。

    金姐見狀走了過來,拍了徐哲彥後背一下,“碰釘子了?”

    “嗯。”

    “喜歡嗎?”

    “喜歡。”

    簡單直白的對話,內容已經清晰可辨。金姐跟徐哲彥似乎很熟,竟挽上了他的胳膊,“真喜歡啊?”

    “嗯,想了她一個星期。”

    “小魚這孩子一看就是受過傷害,平時就把自己關在家裡做窗簾,你呀,要是少爺性子上來,就算了。我當時純粹是為了給她介紹生意才讓她去你奶奶家做窗簾的,可真不是做媒人。”

    “金姐。”兩人挽著往方才吃飯的地方走去,去取車,“真沒想玩玩就算了,我奶奶很喜歡她,你沒發現嗎?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都提起了她。”

    “對啊,徐奶奶幾時留過人在她那裡吃飯。”

    “金姐,我想爭取一下。”

    車的搖控鎖摁響,兩人都坐進了車裡,金姐不習慣系安全帶,徐哲彥囑咐了兩次,她才繫上。

    金姐平時說話,很難這麼嚴肅,“哲彥啊,我都說了,小魚這孩子是遇到過事情的,你在C城,她在清縣,怕是很難培養感情的,她天天都這麼把自己關著,如果你不能關心她,怎麼走得進她的生活?”

    ...........

    翌日中午,小婭的方便麵剛剛泡上開水,便又坐到縫紉機前,埋頭做著窗簾。

    門鈴響的時候,她喊,“誰啊?稍等一下。”

    “我,小魚。”是金姐的聲音。

    小魚趕緊停了機器,起身去給金姐開門。

    拉開門的時候,金姐笑盈盈的,“又在做窗簾啊?”

    “金姐,進來吧。”

    這時候樓道從下至上傳來腳步聲,金姐一隻腳才進了屋,徐哲彥便也到了門口,他笑起來的樣子,像是昨天晚上的事,根本沒有發生一樣,毫不尷尬。

    “金姐,我正要去找你。”19MFu。

    “我找小魚,你要找我,在小魚家坐會。”

    “好。”

    小魚無語,這兩個人當她不存在呢?

    徐哲彥一進了屋,便跟著金姐一前一後的換鞋,聞到屋子裡一股泡麵味,眉頭一皺,尋著味道,找到了方便麵的所在,端起面就給小魚把午飯倒進了廁所。

    “徐!哲!彥!”小魚想拿把刀把這個傢伙殺了,居然敢倒她的面!

    徐哲彥選擇無視 ,“別吃那種傷胃又沒營養的東西了,家裡有菜嗎?你做你的窗簾,我弄點東西給你吃。”

    金姐一拍腿,本來就沒事找事的她站了起來,“她有什麼菜啊?天天吃方便麵的,你等著,我上樓去給你拿,我冰箱裡菜多著呢。”

    小魚一邊踩著縫紉機,一邊聞著廚房裡傳來的香氣,自己家裡做飯味道,果然不一樣,這個過程就足夠把人肚子裡的饞蟲勾-引出來了。她很不爭氣的開始吞口水。

    很久很久沒有這麼有食慾過了。

    她很好奇,徐哲彥這樣的男人做的飯,會是什麼味道?

    小魚站在廚房門口,聽著油煙機轉動的聲音,看著男人繫著金姐拿下來的圍裙,挽著袖子,熟練的翻炒著,香氣一陣陣的往她鼻子裡鑽。

    吃飯的時候,她大口大口的嚼著,兩葷一素一湯,好美味。

    而徐哲彥也裝了自己的米飯,想著那日她細嚼慢嚥的樣子,不免失笑,“哇,你怎麼可以吃這麼多,我也沒有吃飯,給我留點啊。”

    “我又吃不完,你以為我豬變的麼?”

    飯,真要搶著吃才有味道,徐哲彥看到小魚放鬆著吃飯的樣子,也努力的跟她拼著吃了起來。

    晚飯,金姐很自覺的從“樓上”拿了好多菜,她說,她要蹭飯。

    做飯的,自然又是徐哲彥……

    小魚踩著縫紉機,金姐坐在她邊上,看著廚房的方向,“小魚啊,哲彥人好,你看現在有個富家子弟還會燒飯的,待人又彬彬有禮的,連我這樣的暴發戶都打心眼裡覺得他人不錯,你就別挑了,試著交往一下,又不少塊肉。”

    “他也是真心喜歡你。”

    “金姐,我不需要什麼真心不真心的。”

    “行行行,你啊,就是需要有人陪著你,少悶著就行。”

    小魚不答,她是太悶了,越悶,周圍都是莊亦辰的影子,她需要改變現狀。

    金姐又道,“那你就讓哲彥陪你一段時間,相處一下看看?”

    “金姐,我……離過婚。”小魚依舊踩著縫紉機,沒有停。

    後來金姐在一怔愣之後,扯開了話題,小魚心知這個條件,誰都會計較,計較好,她反倒一陣輕鬆。

    夜裡,小魚已經收拾好,睡下。

    又有人摁門鈴,她這個門鈴,就只有金姐會這麼晚來摁,走到門口,還是在貓眼上往外看了一眼,徐哲彥。

    小魚想裝作沒聽到,關了燈準備回去睡覺,可是門外的人已經說話,“小魚,我知道你在,剛才燈亮著,現在裡面的光又沒了,金姐跟我說了,小魚,我想赤了,我不在意……你已經離了婚,你現在是一個人。”

    “小魚,你把你自己綁得不累嗎?現在上哪裡去找像我這樣的男人心甘情願的給你當替身?我只是覺得既然我喜歡你,是閉上眼睛都能看到你的影子的程度,而你現在感情也空白,為什麼我們不試著交往一下?”

    這一句話剛一說話,門被拉開,小魚看著徐哲彥,直接了當,“可以不用上床嗎?”

    徐哲彥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嘴角揚高,眼光開始在感應燈下顯得很明亮,“當然可以!你是答應了嗎?”

    “……好。”

    ......

    海城,九號公館,莊亦辰坐在江釗書房的茶位邊上,茶香四溢,他道,“如果我要用媒體的方式找人,是不是不太好?”

    江釗吐了口氣,眸色沉而深凝,“亦辰,如果用媒體的方式找人,當時辛蔓,莊亦風的事都會被翻出來,可能更遠的底都會被人翻到,太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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