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豪門強寵Ⅱ,小妻太誘人 作者:九月如歌 (已完成)

 
li60830 2019-4-7 13:50:2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6 23938
li60830 發表於 2019-4-8 14:45
200:與狼為伍
    “我想,我想……”朵兒想出名,或許在她這個年齡有這些虛榮的想法的比比皆是,心裡暗潮有些起伏。

    江釗卻還是捧著朵兒的臉,狡猾的說,“你想,你想,你想吃什麼?中午我陪你吃飯好不好?” 知道跳舞的事不可行,會讓朵兒的心情很不好,可是他也沒辦法,只能盡力彌補。

    “想吃冰淇淋,泄泄火。”

    “嗯,中午吃冰淇淋大餐?”

    “好。”朵兒有些訥訥的同意下來。

    朵兒當江釗本事夠 強,江釗當朵兒夠大度,就這樣兩個人中午又跟沒事人一樣,去吃午飯,朵兒沒有選擇吃全冰淇淋宴,人是鐵飯是鋼,怎麼也得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點了三菜一湯,再點了兩份冰淇淋。

    朵兒過了兩年苦日子,點菜有一股精打細算的勁頭,葷素湯這三樣應該怎麼配,裡面有些什麼菜,幾人吃幾人的份量。

    江釗一看她那認真的樣子,就覺得這老婆還真是個會持家的老婆。雖然他並不需要她省錢,就是覺得一股子可愛的勁頭。

    吃飯的時候接到周麗的電話,朵兒有些猶豫,江釗問,“誰?”

    “周麗。”朵兒有些皺眉,原來最傷人腦筋的不是事業,而是家庭。怪不得人家說婚姻和家庭是女人一輩子的事業,果然如此,她的家庭一團糟,還好現在沒出名,以後出名了被人挖出來,哪樣都是丟江釗的臉。

    得了吧,幕後就幕後了,她也不想去招些是非。

    “接啊。”江釗努了努下巴。

    朵兒一接電話,還沒有說話,周麗便在電話裡唉聲嘆氣,中心思想就是錢花光了。

    朵兒直接掛了電話了,大口大口的吃飯,江釗坐在她的對面,“怎麼了?小狐狸?”

    “沒事,吃飯吧。”。

    “是不是她又出什麼事了?”

    “不管她,我們吃我們的。”朵兒站起來拿過江釗面前的湯碗,幫他裝了一碗湯,放在邊上,晾著。復又坐下。

    “雲朵。”江釗看著朵兒在生著悶氣,肚子裡的脾氣怕是已經發了無數次了,這樣要憋成內傷的。“其實不管是不可能的。”

    朵兒抬頭。“總說她沒錢,哪裡管得過來?”

    江釗說,“她是你的母親,這個無法改變,不管她做了多麼令你髮指的事,你的贍養義務都應該盡下去,其實她一個月多花點錢,你不用太計較,難道你還怕你老公養不起嗎?”

    “江釗,話不是這樣說的,你不知道她有多過份,我才給了她錢,這才幾天啊?而且我去G城之前還怕她不會照顧自己,特地下午去超市給她買了一大堆東西,吃的喝的用的,能用到的,我都已經全買了,我連衛生巾都給她買了,衣服化妝品那天晚上她花了三百多萬,她哪裡還需要花什麼錢?”朵兒想想這些真是氣都氣不出來,好在那兩年這個媽找了個大靠山袁世昌,否則跟著她的話,一定會把賣房子防身的錢都弄光,到時候沒錢吃飯估計還要窮得去賣弟弟。

    “雲朵,你介意的是她花錢花得太多,可是如果你很有錢的,給不給她花呢?”

    “可是我不是沒錢嘛。”

    江釗不禁一笑,“那我不是有錢嗎?”

    朵兒擺了擺手,一臉不耐煩,“你有錢也不能給她那麼糟蹋,算了,別說了,一說這個我就想到她一晚上刷三百多萬還意猶未盡的樣子,想到她那樣子,我就肝疼,我真是肝疼,真的,不是我嫁了老公忘了娘,但凡事有個度,總之我受不了,真不知道我爸和袁世昌是怎麼受得了她的,別說了,肝疼。”

    江釗看著朵兒氣得呼哧呼哧的樣子,把手一抬,壓了壓,“好好好,不說了。但是如果她沒錢了,你至少應該保證她基本的生活開支,你說是不是?”

    “三千塊錢一個月還不夠嗎?我們在九號公館,生活開得不差吧?爸爸,司傑,你,我,我們一大家子在一起的時候,我一個月買菜也花不了三千。她才自己一個人,水電費這些都是我去交。”

    江釗討厭周麗是一回事,但搬出去不住一起就行了,如果不管,說不太過去。

    江家和秦家的教育都是百行孝為先。

    雖然自己對周麗忍無可忍,情感上已經無法盡孝,但是道義上,法律上,朵兒都有責任和義務贍養。

    “雲朵,你看這件事,這樣安排好不好?她三千塊不夠花,多了你又不肯給,不如各自讓一步,你給她五千塊一個月,讓我們家裡的阿姨介紹一個她的同事,每天三頓給她煮飯收拾一下衛生,菜由阿姨買,這樣無我們至少不用擔心她會餓肚子,你覺得呢?”

    朵兒眼睛一亮,心情豁然開朗,拖過冰淇淋的大肚玻璃杯子,低頭大快朵頤,涼涼的甜甜的,又不太膩,真舒服,“老公,你怎麼這麼聰明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那以後就給三千塊一個月,再請個煮飯阿姨吧。”

    江釗以為自己聽錯,“不是說五千嗎?”

    “那兩千請阿姨還得再添才夠呢,三千夠了,我以前帶著司傑一個月才花不到兩千塊,還把司傑養得那麼好,她現在日用品護膚品都是我們在買,還花得了什麼錢?”

    江釗心裡突然一酸,長臂遞過去,想伸手揉揉她的腦袋,又怕觸到她以前酸澀的過往,拇指在她嘴角拭了拭,“冰淇淋這個季節少吃,瞧你饞得這樣。你做主吧,家裡的事情你要多花些時間調解,家和萬事興,知道嗎?”

    朵兒點點頭,呶著嘴,有點內疚,“江釗,我其實壓根不該去想出名的事,家裡一堆事沒解決好。”

    “你能這樣想,真是太好了。”

    朵兒吃完飯,效率很快的聯繫了家裡做家務的阿姨,也很快給周麗找好了煮飯阿姨。

    再次上門給周麗三千塊,“媽,這次我幫你請了個阿姨,菜不用你去買,阿姨會買好,我會讓阿姨按我們九號公館那邊的標準給你做。”

    “朵朵,三千塊不夠花的,我昨天想去包了張美容院的月卡,還是選的最便宜的套餐,都要5999。”

    “媽,那樣的美容院咱們消費不起,你就不能找個純做臉的嗎?”

    “可是不做SPA怎麼行?”

    朵兒覺得腦子裡的筋在跳竹子舞,“嗒嗒嗒”的敲得厲害得很,敲得頭都在犯疼,“家裡不是有個浴缸嗎?咱們買點花瓣,倒點牛奶下去不行嗎?”

    “朵朵,你怎麼能這樣對媽媽?”

    “這樣還不夠好嗎?那你曾經又是怎麼對我的呢?你不知道什麼都是有遺傳的嗎?如果我是你親生的,我是不是該跟那個時候的你學上一學?媽!”朵兒無力的喊了一聲,道,“也是江釗不准我那麼做,如果不是江釗這人骨子裡看不起不孝順的人,我真的……”狠狠的提上一口氣,“我真的不想管你!想讓你像我當初一樣,自生自滅!”

    “下個月的今天,我會給你送三千塊錢過來,平時不要給我打電話,我不會再接了。”

    “那媽媽生病了怎麼辦?”周麗看著朵兒冷得像陌生人一樣的臉,快哭了。

    “那下午我去跟江釗商量一下,在私立醫院給你留個VIP號,你去了直接掛我們帳上,怎麼樣?”

    再冷再硬,朵兒在進了電梯之後還是紅了眼睛,若不是怕把周麗的胃口越養越大,有些話,她其實講不出口。

    ....

    申凱打電話給江釗說是在他辦公室等他。

    江釗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看到申凱很正人君子的坐在會客沙發上跟李然斗嘴。

    看來申凱最近受的刺激太多,不逮著人發洩一下心裡會悶死的,也可憐了李然,性子不懂拐彎,直來直去的,被申凱幾句話就要氣得跳起來。

    李然見江釗回來了,便退出去。

    李然一出去,申凱的流氓樣馬上就顯了出來,二郎腿一蹺,人歪歪靠在沙發上,一臉痞相,“你這個秘書太不懂為人處世了,不行。”

    也是裡行。江釗看著影帝申凱的變化,哭笑不得,“我覺得還行,直來直去的人省心。”

    申凱從公事包裡拿出纏好線的檔案袋,“拿了點原件過來給你看,你可以把重要的拿筆記錄下來,但是我不能給你複印件和原件。”

    江釗撫著臉搓了一搓,笑了笑,“凱子,我發現你最近的處境一團糟,但你腦子還是清明的很嘛。”

    申凱站起來,走到江釗的辦公桌邊,把文件取出來,又從江釗的筆筒裡抽出一支筆,放在桌上,挑眉一笑,“當然,複印件或者原件給了你,以後拿出來都知道是我那裡出來的原始資料。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陷害我。”

    江釗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左手邊的抽屜裡取出自己用的鋼筆,擰開筆蓋,粗略的看了看文件,檢查院真是個好地方,什麼秘辛都有,歐陽生這幾年功夫倒是下得不少,低低笑道,“申凱,你這傢伙真猴精,居然防著我,還不給我複印。”

    “當然,與豺狼為伍,必須穿上盔甲,哈哈。”

    “你才是狼!”江釗也是哈哈大笑。
li60830 發表於 2019-4-8 14:45
201:很凶!很憤怒!
    申凱看著江釗做筆錄,“得得得,狼就狼嘛,有我這樣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狼麼?”

    江釗一邊就著重點的數據記錄,一邊鄙視著申凱, “別往自己腦門兒上扣高帽,戴得穩嗎?”

    申凱一派自得的模樣, “戴不穩也得戴,高帽好看。”

    沒泉報歐。..........................................................

    歐陽妍永遠都沒有想到,申凱會把自己架空,她回去單位上班,發現什麼事也沒得做了,手裡負責的案子,全都派給了同事,明明協作的案子,現在卻說必須封口,只能組內人員討論,很明顯,自己不在組內。

    這是什麼意思?

    找申凱,申凱一副很忙的樣子,愛理不理,但又非常正經的安排她去工作,然而所做的工作又全是些不痛不癢的牛毛工作。

    歐陽妍想到申凱就一肚子火,她不喜歡申凱的原因很簡單,像個流氓,從小看著就像個流氓,哪怕後來在法學院也是一樣,流氓一個。

    根本不能跟江釗比,江釗走哪裡都是一副很沉穩老練的樣子,很多人都聽江釗的話,哪像申凱一樣招是生非,看著就煩。

    可申凱現在突然用很認真的態度對她的時候,一時間竟無法適應。

    那麼冷漠,像從不相識一樣的陌然。

    而於申凱而言,歐陽妍是他青春時代的一個夢,那時候的歐陽妍就是在夢裡公主,總覺得歐陽妍是晶亮亮的,有一種很閃光的東西。

    如果不是因為歐陽妍對江釗下的那些手段,也許他還不會從那個夢裡醒過來。

    至少覺得做夢也是一件好事。

    醒了後回過頭去想,原來是一場惡夢。

    難道公主是巫婆變的夢不是惡夢?還有什麼夢這樣的夢更有震撼力?

    一個印象裡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突然間拿著大刀朝誰都砍,老弱婦孺,全都不放過。這樣的變化著實讓他接受不了。

    怪不得江釗一直不肯回頭,難道說江釗早就從那個夢裡醒過來了?

    到底是瞭解得深,醒得早。

    “申凱,你想幹什麼?居然把我架得這樣空!”

    面對歐陽妍的指 控,申凱懶洋洋的回答,“歐檢 ,我沒有架空你,我只是給你安排最合適你做的事的崗位。”

    “我以前都是負責案子的,現在你居然讓我做文職!我告訴你,我不干!”歐陽妍無法接受,她有雙碩士的學位,讓她去做文職,負責各類文件,申凱是腦子被門夾過了嗎?

    申凱把手裡的筆放下,抬頭望著撐在自己辦公桌上的美女,挑著眉,眼睛笑出壞壞的彎度,卻又突然在一眨眼間很正經,一溜一溜的對歐陽妍說,“黨教育我們要俯首甘為孺子牛,國家需要建設,而我們是黨 員,我們就是民族的瓦,社會的磚,哪裡需要往哪裡搬。社會上工作林林種種,我們不能挑肥揀瘦,不能拈輕怕重。任何一個工作都是對社會的進步有深遠意義的,而作為黨 員的我們,應該首先做好表率,起好帶頭的作用,歐陽同志,現在行政部需要你,你不能撂挑子,這是對人民的不負責任,對社會的不負責任,如果你要這樣做,就不是一個合格的黨 員。”

    歐陽妍已經氣憋得臉通紅,申凱站起來,表情嚴肅認真,甚至帶著嚴厲的眸光看著歐陽妍,質問道,“行政部怎麼了?沒有行政部又哪裡有我們審案時需要的文件?如果沒有那些文件,我們又如何將案子審到盡善盡美?行政部的這塊磚那是塊大磚,甚至是大石,是沉在整個檢查院地下的地基,如此重要的工作崗位,歐陽同志,你不能這樣不重視,作為一個黨 員,對工種有歧視的態度,我建議你好好反思反思!”。

    申凱過渡是這樣,挑眉壞笑,三秒後變成正經,一秒後語重心長, 一句話後嚴肅認真帶著嚴厲。更讓人抽風的是,他一說完,還尷尬的咳了兩聲,壞壞的摸了摸鼻子。

    作為從小就經常在一起玩,一所大學唸書的歐陽妍來說,這樣的申凱就跟坐了一趟過山車一樣,讓人無法接受,特別是他說話那個腔調,把聲音弄得老點,把臉一遮,面前給你放著無聲的新聞=聯播,你一定以為現在開人大會議了。

    這個踐人!

    歐陽妍心裡這樣罵著申凱。

    申凱其實想要捂一下臉,因為他看到歐陽妍氣得青白交措的臉就差點笑場。

    可是作為一個黨 員,怎麼能這麼不嚴肅呢?所以他忍住了!

    歐陽妍咬了一下唇,“申凱,我一個雙碩士你叫我到行政部去當塊磚,你呢,你怎麼不去?你在這裡當金字塔尖上的磚,當得可真美!”

    申凱嚴肅了神色,“錯,歐陽同志,你不能用金字塔這種明顯帶有封建階級成份的形容詞來侮辱我純潔的黨 性。”

    歐陽妍心裡啐了申凱一口,純潔的黨 性?呸!不要說黨 性了,就是純潔兩個字也跟申凱沒有半毛錢關係, “哼,你要是一塊磚,那也是一塊貼在檢查院樓面上的那些面子工程的瓷磚!”

    申凱懶懶的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一臉痞痞的笑,眼裡噙著的光,帶著些戲謔,三秒鐘後,收了笑,假正經的說,“就算我是檢查院的外面貼著的瓷磚,你以為是面子工程嗎?不是,你不知道瓷磚的價值,你看到的只是他的表面,你真正認真考慮過貼在檢查院大樓牆面上的那些瓷磚的價值嗎?寒來暑往,風吹日曬,日曬雨淋,哪樣不是瓷磚擋在前面?不是瓷磚這樣日夜繼夜的為大樓的磚遮風擋雨,這樓早就舊了。瓷磚無私奉獻的精神,你又有過感恩的心嗎?”

    歐陽妍氣得想砸桌子,“申凱,你欺人太甚!你就仗著我說不過你,對吧?”

    申凱很是“謙虛”的說,“不,你怎麼會說不過我?你雙碩士,現在還在考博士,我可沒你淵博,這不是說不說得過的問題,是因為我有理,古人云,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你想胡攪蠻纏的用歪理邪說來壓我根正苗紅的大道理,那怎麼可能?”

    歐陽妍咬著牙也只罵得出來兩個字,“混蛋!”明明他的是歪理,現在他還說她的是歪理!

    申凱嘆了一聲,“對上級太不懂得尊重了,晚上記得把明天的會議資料整理好,先出去吧。”

    ...................

    看著歐陽妍離開,申凱關上門後,打了個電話給江釗,“你要弄就動作快點,歐陽妍畢竟還在檢查院,就算我把她架空了,接觸不到案子,但她還是有熟人的,有些東西萬一聽到點風聲,歐陽家善了後,你可沒什麼機會了。”

    江釗道,“我知道,有分寸。該往前的腳步,不會停下來。”

    “那就好,喂,我聽說,江太太去參加2台一個國標雙人舞的競賽節目了?你說,這麼漂亮的市長夫人如果參加了這樣的比賽,一定會很吸引眼球吧?男搭檔不知道是誰,要是不找個帥一點的,怕是不太和諧吧?如果俊男美女,到時候估計海城一到八點四十,全都去收看2台的那個節目了,萬人空巷可怎麼辦?”申凱說完後,還帶著些低聲笑。

    江釗微有一滯,停頓兩秒,再次認為非言說的話一點也沒錯,人人都是這樣想的。消息傳得可真快,申凱居然都知道了,只是申凱還不知道他已經把朵兒的名單撤了,還好撤得快,要不然朵兒到時候還真要成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江釗知道,申凱用這樣的語氣說,也想給他提個醒,讓他注意一下影響,這樣明顯的話中話,他又豈會聽不懂,“沒有的事,就是她那個舞蹈室提供一些老師和搭檔,她做幕後。”

    “哈哈,那可沒眼福了。不過還是希望嫂子的舞蹈室可以一鳴驚人,替我轉達一下祝福。”

    “謝謝, 一定轉達給她。 ”

    江釗掛了電話,便低頭看手上的資料,眉頭越收越緊,歐陽家跟雲世誠之前的案子繞得這麼密,真是太讓人煩了。

    他得想個辦法把雲世誠的線索避開,若是這樣,就不能讓歐陽家知道是他出的手,不然的話歐陽妍發現苗頭很容易就會把雲世誠牽連出來。

    捏著手機,拇指用力的摸了摸屏幕,電話打給莊亦辰,“有空嗎?”

    “沒空!”莊亦辰聲音很大!很響!很凶!很憤怒!

    江釗愣了一愣,能把情緒放得這麼大,那麼說明莊亦辰身邊應該沒有外人,也不知道是誰惹了他,能把莊亦辰惹成這樣的人,膽一定很肥,想著想著便撲哧一笑,“天,怎麼了?你來例假痛經了嗎?要不我讓秘書給你買點痛經貼過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4-8 14:45
202:唇,吻下來
    莊亦辰聽到江釗的話,沒心情接茬,應付道,“沒空,晚點我跟你聯繫。”

    掛了電話,江釗便不再打電話過去,心知莊亦辰定是遇到了難以解決的問題了,否則脾氣不會躁成這樣, 聳了聳肩,把電話扔在桌上,晚點就晚點吧。

    ……

    莊亦辰根本不知道江釗到底有什麼事找他,若換了以前,兩人互侃幾句後便要直奔主題,畢竟江釗沒有習慣沒事打電話跟他鬼扯。

    可今天一點心情也沒有,甚至到現在為止,他也沒去公司,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女人,莊亦辰有些出神。

    九號公館,他沒帶人來過。

    應該說他住的地方,不管是郊區還是這裡,他都不喜歡帶女人回來,所以,從來都是他去她那裡。

    今天把她帶過來,是想著清風苑有她的父母,在外面沒辦法談話,談不下去。

    便把她帶了回來。

    最近她已經幾次打亂了他做事的節奏和原則,這不是個好兆頭。

    按理她那時候聲淚俱下的說了自己的境遇,他應該大度一些,放她一馬,像上次一樣,上次她提的分手,說想康以雲回來了,她愛過的那個男人,不 記得當時她還說了些什麼,沒太聽得進去。

    大致是房子不要了。

    他說,房子他給出去的,哪有要回來的道理?

    一套別墅,一套複式,以最快的速度轉到了她的名下。

    其實他從來都是個錙珠必較,毫釐必爭的人,就算跟江釗這樣的兄弟一起,不到對方急需要他出手的緊要關頭,次次都是等價交換彼此的利益,他才會幫忙,江釗亦是如此。

    當初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就計算過,覺得是筆划算的生意,才繼續下去。

    現在想來,分手的時候把房子給她,他也在計算,按理分手是她提的,房子不用給她,可他如此大方,全都轉給了她,他真是如此良善的人嗎?。

    不是!

    他莊亦辰從來不是這樣良善的人!

    第一筆生意結束,他就在想第二筆生意,他在投資。

    把房子投資出去,是為了回報。

    他要的回報是讓這個女人住在他給的房子裡就能想起他,而不是一轉身就往別的男人懷裡鑽,他從來知道她是個涼薄的人,卻還是做了一回投資。

    這就是他們這個圈子經常存在的風險投資,把資本投資到這樣一個女人身上,太過冒險,一不留神就血本無歸。

    他看中這筆生意並決定投資是他們之間有將近四年的基礎,這將近四年的時間裡,她很本份,甚至每次得知她拒絕那些追求者的手段都不由得拍手叫好。

    可 分開過後,她並不唸著過往,一門心思想往康以雲身上撲,想不通為什麼,分開這麼多年的兩個人,還能有什麼感情?

    “你說,你要什麼才可以不鬧幺娥子?”自從把小婭拎到家裡來後,莊亦辰的口吻便輕和了許多。

    “我像在鬧嗎?不如等我結了婚,再背著老公出來跟你偷情好了,你覺得這個方案怎麼樣?但是我可要說清楚,我出來跟你睡覺,你得帶安全套,省得到時候孩子生出來是誰的都不知道,而且等我懷孕了,我就要有很長時間不能跟你在一起睡了,你可不能怪我,懷孕期間要注意一下,不能劇烈運動。”

    小婭這話要是放在平時她那種傲傲的樣子時說出來,一看就知道是純扯蛋,可這時候,她坐在沙發裡,頭低頭,絞著手指,聲音緩緩的,沒什麼起伏,很累的樣子,越是這樣,越顯得認真。

    莊亦辰就被這段話氣得整個肺都要炸了!

    他原本是把小婭摁在沙發上坐著,自己拖了張椅子坐在她對面,就這麼看著她。

    這時候騰地站起來,腿崩直時把椅子往後頂去,抬腳時一個不穩差點把自己弄得一個趔趄,這時候所有的火都朝這條無辜的凳子上招呼過去,愣是把整潔的廳弄成狼藉一片。

    小婭呆呆的抬起頭,最近幾年,她其實從來沒用現在這樣的神情看過莊亦辰,莊亦辰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小婭。

    “別踢了。”小婭吸了口氣,“你不應該問我要什麼,其實是該我問你,你要什麼?”

    莊亦辰手叉在腰上,煩悶的走了兩圈,把領帶拉開,扔在凳子上,又把名貴的西裝脫下來,像扔塊抹布一樣隨手一丟,落到了地上,彎身拿起茶几上的杯子,猛灌一口水,終於啟口,“不准結婚,不准跟其他男人有親密往來,我就這個要求。”。

    女人這一聲嘆氣,又輕又長,顯得無力,“ 亦辰。”

    莊亦辰的背僵直須臾,在車上,也是因為她這樣喊了他一聲,害他半天沒回過神來,她又來了,“少拿你那套來糊弄我,別搞得好像很柔弱似的,收起你那些手段。”

    小婭像沒聽到似的,“亦辰,你公平點好不好?我跟了你四年了,你說我還有多少個四年?我現在二十五歲了,你不能因為現在覺得我身上還有些新鮮勁你沒吃夠,你就不准我去尋找我未來的路,那我以後怎麼辦?我好歹跟了你四年,難道你真的忍心看到我人老珠黃,永遠都嫁不出去嗎? ”

    “那我養你一輩子,如果你不放心,我把公司裡的股份給你一些,只要公司不出事,我保證你這輩子衣食都無憂,或者我可以幫你買份高額保險,就算我的公司以後倒了,也讓你這輩子吃穿不愁,這樣行了嗎?”莊亦辰說出來的話很自然,他覺得這樣是最好的解決方式,女人嫁人不就是為了找個人靠嗎?他把後路都給她鋪好,這下可以不惦記了吧?

    “還有,你的債務,明天我會給你解決好。”現在想想當時真的應該聽江釗的,都是因為關店惹出來的事,本來是想叫她反省一下社會險惡,她倒是好了,直接想走捷徑,嫁人了事!

    小婭有些吃驚的看著莊亦辰,“咬了咬唇,“你要我給你當一輩子地下情人?”

    “……”莊亦辰很惱煩回答這個問題,他們現在這樣挺好,“為什麼一定要說成是地下情人?”

    “那是什麼?”小婭站起來時,人微微一晃,卻又用盡力氣站穩 ,眼裡酸澀得要命,氣息紊亂,鼻音很重,“你告訴我,不是地下情人是什麼?沒人陪我吃飯,沒人陪我睡覺,沒人陪我看電影,沒人給我夾菜,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深更半夜我發燒的時候自己下床倒水,卻一頭倒在地上,一直昏睡到第二天早上起來,我現在連個病都不敢生,莊亦辰!你覺得我是女超人嗎?什麼都一個人扛是不是!啊!嗚嗚~”

    小婭從來,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在莊亦辰面前哭過, 一次又一次,從第一次默默落淚,到這一次放聲大哭……

    身體被攬住,前面是結實的胸膛,後背是溫柔的撫觸,頭被男人的大掌握住似的,慢慢揉著,頭頂上飄下來的聲音,微有低啞,卻字字如刀鋒逼人,“小妖,我們現在先這樣,現在也只能這樣,跟你父母解釋一下,離康以雲遠一點,小妖,雖然天天陪你的事我保證不了,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的是,如果你敢跟康以雲糾纏不清,你只會害了他,我並不想你恨我。你們過去有多深的感情,我不管,但他若是動了我的女人,我會讓他死了連屍體都找不到在哪裡!”

    小婭猛的一個激靈。

    唇,吻下來,衣服被慢慢剝去,人被攔腰抱去,身上的男人壓下來,挺進她的身體裡。

    第一次睡在莊亦辰的床上, 於小婭來說是一種別樣的體驗,好像這裡是一處不一樣的天地,只有在這裡,才感覺自己不是情人。

    好一陣折騰才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我回清風苑睡。”

    “嗯。我送你過去……以後每天讓人給你送飯過去。”

    “嗯。”

    明顯的距離感,讓莊亦辰眉心微微一蹙,卻又展開,自己穿著襯衣,“我讓李叔跟你聯繫,把你喜歡吃的菜式告訴他。”

    “嗯。”小婭只是答應。

    送了小婭,從清風苑出來,莊亦辰撥通了江釗的手機,“釗哥,下午找我有事?”

    “你事情處理好了?”

    “處理好了。”

    吧你系把。“亦辰,我跟商量一個事。”

    “你說。”

    “雲世誠以前跟歐陽越貸過一筆款,而拿到這筆款拿到手,自然也走過潛規則,如果我想把中間的這筆費用撇得跟行賄一點關係都沒有的話,應該怎麼做?”江釗的話有試探的意味,怎麼移花接木他清楚,但必須要有人肯接這個木。

    莊亦辰把車停在路邊,思慮著江釗的話,“釗哥,我覺得可能是因為雲世誠是你丈人,才讓你顧頭顧尾,施展不開拳腳。其實我們都清楚,他那件案子不可能扯得出來,真把後面的人扯出來了,我們不一定得罪得起。但要弄垮歐陽生,現在是最好的時機,雲世誠一直深度昏迷,就算把芝麻綠豆的小事全都抖出來了,他也是安全的,而且我建議是現在趁著他深度昏迷,應該大刀闊斧把這路上的擋路的荊棘全砍掉,要快!連喘息的機會都不能給!我可以配合你。”

    莊亦辰的話,狠辣絕決,突然讓江釗的靈台一派清明。

    果然是太受束縛了才沒有想通……
li60830 發表於 2019-4-8 14:46
203:不可告人的秘密
    “把握有多大?”江釗的意思很明確,這條道上的荊棘又不是一根兩根,他可以快速,莊亦辰也說要配合他,但給予多大的配合?配合到什麼程度,他都需要瞭解。

    “陳同不能留了,再弄下去,我在他身上會越來越扯不清。這樣對於大家來說,都很危險。”莊亦辰其實有些惱煩,江釗因為雲世誠的事一直拖著他們合作的腳步,讓他非常不舒服,不過即使如此,家事方面的東西,他不方便插言,“ 這樣吧,我們出來談一下。茶藝館吧,我在那裡等你。”

    “好。”

    .................................................

    茶藝館裡古箏琵琶,聲聲如煙,繞在空氣裡,瀰散不去。

    小包間裡,莊亦辰和江釗一人洗著茶具,一人煮茶水。

    “釗哥,我覺得並沒有什麼不可行。”

    “繞開這個方法呢?”江釗聲音和他的神情一樣凝重。

    “我認為不過份。”

    江釗幾不可聞的輕嘆一聲,“雲朵很希望雲世誠早點醒過來,如果拖延治療,這樣不行!”

    莊亦辰做事向來喜歡又狠又快,若是蟄伏,那是逼不得已,所以男人大業未成前,一定不能有牽絆,江釗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明明早就可以把路鏟得開闊平坦了,可就因為雲朵兒一個女人弄得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

    若不是相交多年,真是要把這種不滿的根源給他說出來。

    “有什麼不行?雲世誠醒過來你能放開拳腳去對付你的敵人嗎?他後面的事一絲一縷的都牽制著你,現在只是讓醫院停止給他做一段時間的催醒療程,並不是以後不做!等把該剪的羽翼都剪了,再來處理他的事情不是更簡單?你不可能因為他的事,一輩子都這樣再不前進了吧?深度昏迷三個月,跟深度昏迷三年,只不過是一個時間上的差異,而於你,是一輩子仕途的保證!”

    莊亦辰覺得這些事情的解決迫在眉捷,他必須先幫江釗把周邊的刺處理了,江釗才能全身心的幫他處理掉莊家的事,他不能再留著莊亦風這個威脅,越來越坐不住的感覺。

    江釗對雲世誠並沒有什麼感情,有的是本能的晚輩對長輩該盡的義務,莊亦辰如此大逆不道的建議,江釗也只是覺得對不起朵兒而已,莊亦辰的話,句句戳中要害,為了雲世誠不被牽連,他已經把好幾個方案停滯不前了。前不了,一前進雲世誠鐵定就脫不了干係,而如今雲世誠重度昏迷,就算真是牽扯了出來,又能怎麼樣?

    如果多幾年時間,他的位置上去,就把敵對勢力清除,大家的政治背景都深了,再二十年改判十年,五年,三年,兩年,或者緩刑個一兩年,那都是可以慢慢消磨的。

    這個節骨眼上,的確是打擊對手的最好時機,在這個過程中,雲世誠不要醒來是最好的……

    江秦兩家的教育方式是百行孝為先。

    但江釗的骨子裡有一種狼性!

    有一股狠勁!

    他能對朵兒做成現在這樣,是一個奇蹟,至少跟他沒有血緣的人,是不可能得到他掏心掏肺的付出的,這一點,他知道。

    可雲世誠不是朵兒,他體內的狠辣的狼性佔領了他對雲世誠的道義……

    “你能保證讓醫院停止對他做催醒療程,他就可以一直不醒來?一直到我們完成 任務?”

    “沒有什麼事人為不了!想要一個深度昏迷的人醒來也許很多辦法都沒有用,但不想要一個人醒來,有很多辦法都有用。要雲世誠一直不醒,我有辦法。”

    江釗沉吟片刻,狠狠一蹙眉後,“那就按你說的做!”

    “ 那明天我就把陳同的照片,發給報社,但政治人物的這些豔=照,媒體不一定敢發,你去給報社打招呼,放出來! ”

    “好。”江釗下了這個決心後,突然想想,也就那麼回事,能沖得快是最好的,打持久戰太消耗精力。

    而包間門外,一個臉上有一長線淡粉色傷痕的女人在聽到房間裡的談話內容後,驚得睜大了雙眼。

    .....................

    會一兩弄。朵兒剛從醫院回家已經十點半了,發現江釗還沒回來,便打了個電話,江釗回答說是已經到了樓下。

    朵兒洗了點紅提,最後又用涼開水再泡了一次,把生水都洗淨,端到沙發前的茶几上。

    拖鞋脫掉,大茶几下面墊著一大塊絨絨的地毯,赤著腳踩上去,很舒服,跪在地上,拿起小剪刀,沿著紅提的小蒂,一顆顆剪下來……

    聽到開門的聲音,朵兒連忙站起來,扯了張紙把手上的水擦乾,紙巾扔進小垃圾桶裡,飛快的穿上拖鞋,朝門口跑去。

    拿了江釗的拖鞋,放在地上。

    男人剛把鞋換好,女人就撲了上去,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的身上,臉都快笑爛了,一聲一聲“老公老公”的叫得格外歡暢。

    “這麼高興?”江釗把手裡的公事包扔在檯子上,摟著女人的屁股往廳裡走去。

    “嗯,當然高興啦,每天看著老公從外面回來,健健康康的,帥帥美美的,哪能不高興呢?”

    “嘴兒這麼甜,抹蜜了?”

    “抹了抹了,你嘗嘗?來吧,嘗嘗。”這個朵兒是跟江釗學的,學得非常快,還是現學現賣那一種。

    “嗯。”一口咬過去,咂著嘴嘗了嘗,皺著眉頭似乎很認真的問,“什麼蜜?哪種花蜜?我還沒嘗出來,再嘗嘗,研究研究。”

    “那你可要嘗仔細哦。”

    朵兒小舌頭伸過去讓男人舔,那樣子可愛得像個孩子。被男人親得嘴都快腫了,朵兒終於推開他,“好啦好啦,我告訴你啦,是紅提蜜,吃過沒有? ”

    江釗很認真的點頭,“吃過,雲朵牌的。”

    “哈哈,是是是,雲朵牌的。” 朵兒伸手指著茶機上的紅提,指揮道,“過去,我剛洗好,吃點水果我們再睡覺。”

    “好。”

    人被江釗壓在沙發上,朵兒咯咯的笑,“給你吃紅提啦。”

    江釗搖頭,直往朵兒的脖子裡啃, “我要吃雲朵牌的紅提蜜。”

    朵兒便伸手去茶機的盤子裡拈起一顆,塞進自己嘴裡,眼睛笑彎了的吃著,江釗抽了張紙,搭在她的嘴上,朵兒便把皮吐出來,江釗把垃圾一揉,扔進垃圾桶,興高采烈的喊著,“吃蜜羅,吃蜜羅。”

    口腔裡是清甜的味道,你的,我的,分也分不清楚,江釗揉著身下的女人,那些柔軟的幾膚揉在手裡就恨不得揉碎了去,衣服推上去,去含她內-衣擋住的飽滿。

    “喂。”朵兒拍了拍江釗,癢得直想笑,縮了縮,“叫你吃紅提。你嘴往哪裡啃呢?”

    江釗把小粒粉紅含進嘴裡,舌尖撥弄,牙齒輕輕刮著,一手用力的揉著另外一隻飽滿,搖搖頭,“ 不要,我要吃櫻桃……”

    “嗯!~唔~”

    朵兒被吻得直顫,扭來扭去的想找個舒適的地方。

    庫子被拖掉,兩退被分開,男人將自己緩緩的埋進女人的身休裡……

    朵兒提上一口氣,“江釗,你幹嘛!說好去床上的。”

    江釗用力一頂,很是舒服的悶哼一聲,聲音帶著玉望濃郁時才有的沙啞,“幹嘛?幹你羅……”

    “噗~”朵兒受的刺激不小,江釗不太說這樣粗魯的話,兩人床=第歡=好的時候 ,再是做得面紅耳赤,也只是溫柔的呢喃的說些曖昧的話,干?呃,接受不了這樣字,接受不了!

    “不好聽,不准這樣說!”

    “嗯?難道不是?”一波一波的沖幢,一句一句的反覆問著,聲音裡還帶著壞壞的笑意,“難道不是?”

    朵兒無力支撐,只能認輸,“是是是,你說得對!”

    .................................

    月已升高,兩人遷到臥室,朵兒趴在江釗的身上,眼睛笑得彎彎的,裡面寫著明媚的心情和幸福,“老公,我今天晚上去看爸爸了,醫生說,爸爸最近的情況越來越好了,我好開心。”。

    江釗原本撫著女人的光滑如緞的後背,很是享受的閉著眼睛,這時候手上的動作不禁一僵,眼睛突然睜開看著朵兒,凝上 她的眼睛,久久的回不過神來,心口裡壓著一團氣,背後的手,抬起來,撫在她的額頭上,摸了摸,有些壓抑的喊了一聲,“雲朵……”

    “嗯?”

    江釗覺得這氣氛嚴肅了點,於是換上沒臉沒皮的笑意,“如果有一天,要讓你在我和你父親之間做選擇,你會選擇誰?”

    朵兒一看江釗這樣子就撲哧一聲沒忍住,巴掌在他胸膛上一拍,反問他,“你媽媽和我掉進河裡,你先救誰?”
li60830 發表於 2019-4-8 14:46
204:親一口
    江釗幾乎感覺得到自己的眉線已經絞到了一起,“一起救。一個背著,一個抱著,我會水。”

    朵兒在江釗的臉上親了一口,“呵呵,好。”

    江釗在朵兒熟睡後開始輾轉反側的無法入睡,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去到外面的露台,這時候天氣已經不那麼寒了,但夜涼如水,風仍有些沁骨。

    點了只煙燃起來,深吸的時候,那一丁點橙亮的光便瞬間拉亮,照亮男人的臉廓,看清他俊眉深蹙,一臉凝重。

    他問朵兒的話,純粹是無意間,人有自信是一回事,自信不代表百分之百成功,而是代表即使不成功也輸得起。

    他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這次他未必輸得起。

    莊亦辰的話時時刻刻的提醒他,他的確是太長時間將腳步停滯不前了。

    自從跟朵兒在一起後,他的確是退縮了很多,因為太在意這個家庭,家和萬事興,他有些懶惰,這種懶惰讓莊亦辰很不滿意,其實他感受得到莊亦辰的不滿意,但大家都不撐在,也是一種信任。原本莊家的事應該早就提上日程,可是因為陳同這塊絆腳石沒有處理掉,一直都無法跨出那一步。

    以前是怕把這些人扯出來,讓雲世誠的事情越來越難弄。

    莊亦辰說得沒有錯,雲世誠最多就是行賄,現在重度昏迷,就算判了刑也不會是死刑,不是死刑那就要繼續治療,人-權在那裡擺著。

    只要雲世誠再睡個幾年,所有的事,該處理的都能處理乾淨。

    江釗再次用力的吸了一口煙,那一點橙亮的光照進他的瞳仁裡,映亮一縷殺氣騰騰的凶光!

    勢在必行!

    沒得選擇!

    他不能因為朵兒一個人,撂下江家秦家以後的前途,莊亦辰和他雖是互相利用,但那份信任,他不能辜負。

    只要動作快些,快些。

    雲世誠只是晚醒幾年而已……

    江釗吐了口氣,走進廳裡後,把煙摁滅在菸灰缸裡。

    重新回到床上,朵兒側著身,江釗在撐著身子在她邊上,在她的耳垂上軟軟的落下一吻,“雲朵,誒,對不起……”

    江釗的一聲輕嘆後,在朵兒身邊躺下去。

    枕巾慢慢濕了一塊,朵兒何其敏感,卻依舊保持著她的睡姿,沒有動一分……

    .....

    翌日天亮,海城的局勢突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市長陳同的豔照以不同的方式傳遍各處角落。

    一時間,輿-論四起,陳同的同僚均把關係撇得很清,生怕沾上一點點不利於自己的新聞。

    與此同時,陳同十九歲的兒子的生活寫照突然間與所有不利的事態逆襲而上,轉入北京貴族私立學校,並且在以最快的速度辦理出國手續。

    而辦理這些手續的人,並非陳同的家人,對方的資料查無可查。

    陳同在審查罪狀招認之時,幾乎沒有漏網之魚,卻獨獨沒有提及莊亦辰,似乎這個人從來沒有在他的生活裡出現過……

    閔宏生涉嫌行賄,調查。

    天著我面。歐陽生涉嫌行賄,商業內幕交易,調查。

    歐陽越涉嫌受賄,違規強批貸款,利用職權之便謀取私利,調查。

    莊敬仁涉嫌行賄,洗黑錢,調查。

    雲世誠涉嫌行賄,卻因長期重度昏迷,靠大量儀器和昂貴藥物支撐微薄生命,證據屬實,調查無法進行,繼續保外就醫。

    一時間,海城的政治格局,翻盤!

    市長之位陡然空懸!

    莊亦辰握著剔透晶亮的水晶杯,琥珀色的液體搖搖蕩蕩,顯得猶為歡悅。

    絕代佳人“昭君”的包間裡,杯子與杯子的碰撞聲像一場激盪人心的音樂會,令舉杯的兩人含笑暢飲。

    兩人在公主吧主邊,相對站著,“釗哥,早就該這樣做,我說的,沒錯!”

    江釗碰上莊亦辰的杯子,這一刻,他的心情同莊亦辰一樣,輕鬆,“嗯,沒錯,拔掉陳同,心情舒暢多了,一下子覺得手腳都放開了,這感覺真好!”

    莊亦辰舉了舉杯子,悶了一口酒在嘴裡,其實他在江釗面前,笑的時候還是很多,特別是像這樣的時候,調侃或者揶揄,笑起來的樣子,仿似一夜間開滿了梨花,眉峰輕佻,“要是你沒認識雲朵兒,陳同哪裡逍遙得到現在?所以啊,古人云,紅顏乃禍水。哈哈”

    江釗只是笑笑,並不去理會莊亦辰說的那些對朵兒不敬的話,反正人家說的也是事實,認了就認了。

    紅顏禍水也要有她的資本,能禍害到他江釗,也是朵兒的本事。 江釗心裡這樣美美的想著。

    “哈哈,你說得對,不過雲朵有她的好,腳步慢點也無所謂。”。

    莊亦辰看著江釗的樣子,疑惑問,“結婚就這麼好?”

    “結婚有結婚的好,踏實。”

    “男人也這樣覺得?”莊亦辰一直覺得只有女人會這樣想。

    “應該是嚮往有一個完整家庭的人,都會有這樣的感覺,我一直嚮往有個比較完整的家庭,所以有個婚姻,感覺很踏實。”江釗其實從來不會跟莊亦辰分享這樣的心得體會,男人間說這些,會顯得特別矯情,但是莊亦辰的眼神太認真的等待他的答案,作為回報真誠的態度,他還是說了。

    本來莊亦辰越聽越認真,突然甩了甩頭,握著杯子的手,食指指了指江釗,“婚姻是牽絆,從你身上,我總結出來的。”

    “你那是亂總結中心思想,上學的時候得零分的。”

    莊亦辰不屑道,“我考試不需要高分,捲紙上的那些東西,得滿分的人腦子有病。”

    江釗自得的揚了揚眉,“你是說我嗎?”

    莊亦辰哈哈大笑,“對,你的腦子一直都有病。”

    “承讓承讓,哈哈。”江釗笑得很放肆,“不過我告訴你,我小學的成績很差,所以我的腦子在打基礎的時候, 一點病也沒有,根基好,所以即便後來得了病,也可以治好,只要不是生來就有病就不是大病。”

    “哈哈!”

    “哈哈!”

    兩人把酒言歡是久違的豪氣衝天,江釗長長吐了口氣,又回歸正題,“陳同的兒子你打算怎麼安置?這根線怕是耗時更長,是個麻煩。”

    莊亦辰背靠在吧檯邊上,雙肘反撐在檯面上,聳聳肩,“當然是好好安置,我也知道是個麻煩。但陳同這個人狡猾得很,難免哪天他出爾反爾,適時反咬我一口,這樣的後路我必須要留。你當時提醒我的沒有說錯,他老婆他可以不管,但是他兒子,那是他的命根子,他不會不管, 這顆棋子捏在手裡,恩威並施,陳同他只要敢把我拖下水,他兒子的苦難日子就來了,他很聰明,不會這麼做。”

    江釗就站在莊亦辰的邊上,抬肘撞了撞他,“好傢伙,你會不會背著對我,也留這麼一手?”

    莊亦辰揚著下巴,故作輕蔑的看著江釗,哼了一聲,“你要小心點,可千萬別在我後面對我下手,否則你的把柄在我手裡的可多了。”

    江釗不禁大笑,“當然,我走投無路的時候,立馬把你拉出來同歸於盡,你可要小心點,千萬把我保護好,這可是為了你自己,這樣的秘密,不是兄弟我還不會告訴你,哈哈!”

    “天!我怎麼找了你這麼個盟友?現在全身都是炸彈!”莊亦辰看似惱煩的說完,便是莞爾一笑,拿著酒瓶給江釗和自己續了杯,又將酒杯撞到一起去。“乾杯!為了一直以來的肝膽相照,為了以後的同歸於盡!”

    江釗的杯子被撞上後,揚起一舉,“乾杯!為了一直以來的破釜沉舟,為了以後隨時都有可能一起被炸的粉身碎骨!”

    男人間的情誼,或是利益,或是道義,或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相互欣賞和認同,總之,兄弟二字,不是誰都可以擔當。

    ....

    江釗回到樓裡,李然似乎頭痛得很,整個臉都跟著腦子裡的褶子開始複製了。

    “怎麼了?上班時間弄成這樣?”

    李然扶著額,“老闆,您是要做代市長了,可苦了我。”

    “哦?”江釗遇到李然這種呆木頭還真是覺得挺有意思,當初把劉成辭了,想找個老實點的,公安局老局長推薦李然,說這小子本份,而且大智惹愚,若愚是真的,這大智還真沒看出來。

    若他成了代市長,以後市長就是說都不用說的事,秘書的級別也不一樣了,這小子倒嫌棄起來了。

    李然一臉愁苦,“一天到晚的打電話來約您吃飯,應酬。我說您排滿了,可人家就覺得我這個秘書跟您有裙帶關係,非要請我,我跟他們說我這個秘書清水得很,他們還不信,非要拍我馬屁,哎,他們難道不知道我這屁股不是馬屁股,是牛屁股嗎?”

    江釗悶笑,卻拍拍李然的肩,語重心長的說,“那就把你的牛屁股當馬屁股用。”

    “呃……”李然一臉無語的望著江釗,更愁苦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8 14:46
205:銘刻於心的過客
    “老闆,那我以後該怎麼應付?”李然問。

    坐發文江。“告訴他們,最近上面發了文件下來,反0腐0倡0廉 ,每天加班學習文件,根本沒時間去應酬,這種暗示,他們聽不懂就真傻了。”江釗說完已經坐回到自己位子上,準備開始工作。

    李然突然一笑,“老闆,您怎麼會這麼聰明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那以後就知道怎麼拒絕了。”。

    “嗯……但該要的應酬不能少,你不能誰都拒絕,學著眼亮點吧。”江釗擰開筆蓋,打量著李然,“李然,你比我小不了幾歲,以後少用敬語吧,公開場合意思一下就行了,否則很不習慣。”

    李然抓抓頭,“好,記住了。”

    等李然出去後,江釗才明白老局長對李然的評價,所謂的大智惹愚,是有些人的聰明都隱著的,在一步步的試探中去注意自己的底線,誰都知道市長秘書的位置很關鍵,從市長秘書這裡公關也是非常基礎的做法。

    而李然的聰明在於沒有摸清江釗的底線的時候,保留了最基本的試探,在試探的過程去把握自己的尺度。

    別人是外圓內方,而李然現在是外方內圓?

    江釗覺得自己對這個人有些興趣, 不希望身邊出現第二個劉成,目前對於他來說,忠誠比什麼都重要。

    .............................................................

    朵兒去醫院的次數越來越多,因為醫生說過雲世誠醒來的可能性很大,可是近段時間又沒有進展了。

    她很著急,可每每找到主治醫生和協助醫生,一致的回答都是一樣---對於深度昏迷的病症,從來沒有統一或者硬性的數據表示患者在什麼情況下能夠醒來,諸多時候會出現病症反覆,更何況病人的心臟問題並重,所以醒不過來,也是人之常情。

    朵兒覺得這個過程非常煎熬,前半個月覺得陽光都開始回暖了,可現在已經四月了,天氣還是暖不起來,時不時的覺得吹的風都是冷嗖嗖的。

    看著病床上躺著的父親,心裡的那種負重感,越來越沉。

    若是父親已經到了古稀之年,她倒也沒什麼好說的,生老病死,古往今來無人可以逃脫,她也不會那麼看不開。

    可是四十多歲的年紀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簡直太年輕了,很多男人在四十多歲事業才開始起步,有些甚至五十歲事業才有起色。

    父親現在的願望或許還落不到事業上去,可是司傑在長大,她畢竟是個姐姐,有個父親在從旁看著他成長,才會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家裡的磨難過多,她很不喜歡司傑身上的那份早熟。

    懂事太早的孩子,不可愛,真的不可愛,總會讓人覺得很可憐。

    司傑就是這樣,她覺得司傑很可憐。

    “醫生,雖然說沒有硬性的數據可以證明我爸爸可以轉醒,但是最起碼情況應該往好的方面發展吧?為什麼我總覺得不太正常?”

    醫生望著朵兒,雙手插在白大褂裡,“江太太,對於這樣的重症患者,其實很多情況都是正常的,有些會在突然好起來的時候,又突然惡化,其實我覺得像現在這樣保持在一個水平上,還算好,起碼沒有惡化。”

    專業的東西,朵兒聽不懂,醫生的話又很官方,聽不出破綻,朵兒縱使心裡疑慮叢生,也只能暗自愁思。

    憶著那天晚上江釗問她的話,如果他和父親之間要做選擇,她選擇誰?

    她只是反問了他,並沒有回答。

    後來他說的那句對不起,她聽得真切,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他要跟她說對不起,但是他的語氣過於真誠動人,那樣的低暗微啞,讓她無法不動容,那種明明沒有任何暗示的話,居然可以讓她落下淚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筋,居然想到了那件事情上去。

    從醫院裡出來,身邊的保鏢是卓浩找的人,彪形大漢,朵兒搖了搖頭,有些無奈,保鏢寸步不離。

    還沒走到車庫,突然有人叫她,這聲音甚是熟悉,轉過身去,笑道,“恩佑。”

    恩佑許久沒有見到朵兒,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朵兒,仔細從上往下的打量了她,有一絲擔憂,“朵兒,你生病了嗎?”

    朵兒搖頭,“沒有,我過來看我爸爸,你呢?”

    聽到朵兒的回答,恩佑似是鬆了口氣,竟露出了靦腆的神色,“我陪爺爺過來看看身體,好久沒有看到你了,你越來越成熟了。” 說完這紅,臉也禁不住微微泛了紅,感覺到臉廓有些發燙,恩佑把頭低了低。

    “成熟?你是在說我老了嗎?哈哈。”朵兒見到恩佑,有點高興,可記著江釗曾經跟她說過話,江釗不喜歡恩佑,更不喜歡她跟恩佑往來,是不是女人結了婚,都必須失去自己的異性朋友?就算有些不捨,她還是跟恩佑說,“恩佑,我得早些回去了,代我問席爺爺好,改天過去看望他。”

    恩佑愣了愣,身側的手,綣綣張張,終是點了點頭,“好。”

    等朵兒轉了身,幾步後,恩佑又跟了過來,想伸手去拉,最後還是放下,只是叫住了她,等她轉過來的時候,才問,“朵兒,釗哥對你好嗎?”

    朵兒望著恩佑,看著他的眼睛一派清明,自己的眼睛像從心裡開了一朵花兒出來似的,最後彎成了甜甜的月牙,“他呀?他對我好得不得了。”

    恩佑一時愣神,弱如蚊吟的“嗯”了一聲,笑了笑,“你早些回去吧,改天約你們一起吃飯。”

    “好。”

    看著朵兒的背影越來越遠,她的頭髮束在腦後,剛剛認識她的時候,染著顏色,現在已經黑了大半,下面尾端的黃色已經剪得差不多了。剛才她在他的面前,這個季節,一件白色的小襯衣,套了件開衫薄毛衫,顏色是天空的藍,胸前和領子一圈的白色都露在藍色毛衫外面,像蔚藍的天空中飄著一團白色的雲。

    那個背影越來越遠了……

    “佑哥哥,你哭了?”安安遞上一張手絹,聲音小小的,不敢影響到恩佑。

    恩佑接過手帕,轉身,“沒事。”沒事,她說她好得不得了,那個好字,是從眼睛裡開出來的花,沒有那時候躺在草地裡時的悲殤,她有她的幸福。

    他只不過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微不足道的過客,還好只是過客,還好……

    安安跟著恩佑進了醫院……

    ..................................

    歐陽妍坐在朵兒的辦公室裡,見朵兒回來,便站了起來,保鏢的臉色一沉,歐陽妍卻是友好的一笑,可話說出來卻有些尖酸,“ 江太太,沒想到你都成大人物了,居然要請保鏢了,江釗還真是對你不一般啦。”

    朵兒對著保鏢搖搖頭,示意他沒必要動手趕人,從歐陽妍身邊走過去,下巴揚了揚,輕蔑一瞥,然後往自己的辦公桌走去,“謝謝,本來夫妻恩愛的這些事,不適合拿出來說,但你非要這樣幫我分析,我聽著也挺舒服的。”

    歐陽妍的嘴角抽了一抽,“我告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件事是江釗干的,他有什麼不爽,朝著我來,幹嘛弄我爺爺和我叔叔!”

    朵兒從來不管江釗工作上的事,江釗回家也不會把工作上細節的事拿來跟她說,但海城的政治格局發生這麼大的變化,每家每戶都清楚,江釗雖然沒有主動承認過歐陽家的事是他作為的,但是江釗說過這是一場硬仗,他必須全力以赴的扳倒對手,這個對手肯定就是陳同。

    別的政治上的事她不懂,但她知道陳同是市長,江釗是副市長,而陳同一直跟江釗不是一路,江釗要進常委不是那麼容易的,陳同一倒,江釗上位,他才能夠順利進入常委。

    陳同一倒,許多大家族跟著遭殃,歐陽家首當其衝,那是活該,但是政治上的明爭暗鬥,沒有人會傻到擺到檯面上來說,那樣就太不好看了,歐陽妍不是在檢查院的嗎?還跑來質問她?

    朵兒頭也沒抬,電視台的節目已經如火如荼的在準備了,她要把舞蹈室裡的人好好的安排一下,埋頭看著名單,淡淡道, “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要亂說,再說了,你不知道江家秦家都是大男子主義大到爆的豪門嗎?作為這家裡的媳婦,我可不敢像你一樣亂說話,什麼有的沒的東西都亂給人扣帽子,別怪我沒提醒你,有些話說出來,可是要負刑事責任的,你沒有證據就在這裡亂講,可以告你誹謗……”

    歐陽妍想要靠近朵兒的桌邊,卻被保鏢攔下,只能隔著人失去淑女風格的吼道, “誹謗?你這種狐狸精也有臉告我誹謗? 若不是你,我們歐陽家會成這樣?!”

    朵兒也不示弱,抬起頭,淡定的與狂躁的歐陽妍穩穩對視,嗤笑道,“你怎麼不說,若不是你,你們歐陽家怎麼會成這樣?”
li60830 發表於 2019-4-8 14:46
206:江釗的拖油瓶
    歐陽妍其實早就意識到所有的變故都跟江釗有關,而江釗出這樣的手又完全是因為上次的嫁禍而耿耿於懷。

    可即便心裡隱隱有些猜到,也不願意得到證實。

    這時候朵兒的話無疑是拿刀割開了她表面白-晳的皮-肉。

    從小養尊處優的生長環境又無法讓她接受是自己的一已私慾害得家道陡落。

    “雲朵兒!我告訴你,你這樣的女人會遭報應!”

    敵不過保鏢的力量,只能憑口舌發洩心中不滿。

    朵兒垂目間眸色微微一暗,淡淡啟口,“多謝歐陽小姐關心。”

    “你看吧,你跟江釗沒有好下場,你整個一個拖油瓶,你跟江釗給他帶來了什麼好處?不要說好處了,你就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窮鬼!”

    歐陽的竭力的挖苦,朵兒依舊埋頭圈著名字,可握著筆桿的手,指節發白。

    “你拖著你那一家子廢物嫁給江釗,你那個爸爸背後一大堆不乾不淨的東西,屎糊的一樣,你還好意思叫江釗把他從監獄裡弄出來!江釗一動,就害得整個江家都搖晃,你也真有臉!你的臉到底是不是比城牆還厚?你好意思?你憑什麼?憑你為江釗做過什麼?江釗他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嗎?!你那個媽不丟人嗎?你一個市長太太的媽弄成那樣不丟人嗎?海城誰不對她津津樂道?反過來誰不在背後指著江釗的脊樑骨說三道四?你那個弟弟還不是江釗養著的?你開個舞蹈室也是江釗給你弄的吧?還上電視節目?江釗就是個冤大頭!他就是個傻-逼才會娶你這樣一無是處的女人!”

    歐陽妍終於把自己變成了自己曾經最討厭那種女人--潑婦!

    朵兒的耳際一直徘徊著歐陽妍的咆哮,後面還在吼著說些什麼,聽不清,耳朵裡嗡嗡嗡的,只是後來仰首望去,看到歐陽妍表情扭曲的朝著她張著嘴不停的吼著什麼,就是聽不見聲音。

    “把她扔出去。”朵兒低下頭的時候,聲音不大,自己聽著都覺得聲音很小,很怕房間裡的人聽不到,於是大喊一聲,“把她給我扔出去!”

    ......

    朵兒渾渾噩噩的走在街上,保鏢離她有一段距離,她說想自己走一會。

    脖子朝後仰去,仰到不能再仰,腦袋很重似的,天空的雲朵全是模糊的帶著水氣。

    她想要救父親,沒有什麼錯吧?

    這是她當初接近江釗的目的,只是她也沒有想到過目的最後變得不再純粹……

    她很希望此時能起一些風,把天空的雲吹散一些,然後吹來一些烏雲,下一場大暴雨,她就這樣站在這裡,讓狂風暴雨把她洗滌乾淨,洗滌到十七歲的光景。

    那個時候雲家還沒有敗落,她的父親是一個謙和儒雅的商人,她的母親是一個豪門太太,她的弟弟聰明可愛,單純又機靈。

    那個時候的自己是雲家大小姐,錦衣玉食,什麼都不用做,出入貴族學校,名車接送,和同學三五成群去一些宴會,人家都叫她一聲“雲大小姐”。

    那個時候的雲家雖是配江家還有很大的差距,可起碼比現在門當戶對,至少,至少不是拖油瓶……

    手機在手提袋裡亂唱亂叫,從模糊到清晰的鈴聲,不知道響過多少次。。

    只是接起來的時候,聽筒那邊的男人的聲音也有了焦灼之意,“雲朵!你怎麼了?”

    “……阿釗 ”接電話的時候甚至沒有看一下來電顯示,聽到男人的聲音,嘴角不禁揚起,“想我了?”

    開這手話。男人似乎對這樣的撒嬌並不受用,還有慍火在冒,“還有心情開玩笑?這麼久不接電話!出事了?”

    心裡的暖意升騰而來,帶著酸酸澀澀的煙霧,“在外面大街上,一時沒聽見,別生氣了。”

    “在哪條街,我去接你。”

    看了看天空太陽的方位,又把手機拿到面前,屏幕頂端顯示著現在的時間,又把電話貼在耳邊,“有事嗎?現在又不到下班時間。”

    “外公晚上跟韓家的人吃飯,為了顯得正式,我們家裡每個人都要出席。”

    “韓家?就是跟申璇有姻婚之約的韓家?”

    “嗯,外公在中間當和事佬,這頓飯是申家作東,要把申璇的婚退掉。”

    朵兒輕輕一嘆,退婚這種事……“其實又沒有扯結婚證,那種口頭聯姻又沒有法律效應,用不著這樣吧?打個招呼就是了。”當初閔家退婚也只是說了一下。

    “不一樣的…… ”江釗接到朵兒後,坐在車上,繼續著方才電話裡談及的內容,“這不是普通的家族的退婚,是沒有法律效應,但傷的是和氣,門族之間,最怕傷的就是和氣,申家現在弄申璇的嫁妝就已經元氣大傷,哪能隨意得罪其他門族。”

    朵兒的手還窩在江釗乾燥微暖的大手裡,偏頭凝著他,笑意中溢著崇拜,“外公還真是了不起, 這樣的事,他也能插手。”

    江釗單著手開車,捏著小女人的手,拇指撫著女人的指頭,目光落向前方車流,是難有的淡泊,笑了笑,“他也是沒辦法,位置架在那裡,商會的主席有他的威望在,一個人的地位和一個人的責任是成正比的,他如果不能想辦法化解門族之間的矛盾,又哪能在這個位置上坐這麼多年?而且這件事,對秦家是有利的。”

    朵兒不解,“有利?申家千億嫁妝給的可以裴家,跟秦家半毛錢關係沒有,還跑來跑去的跟著折騰。”

    江釗看著朵兒興味求解的模樣,眸中噙著寵溺,細細給她分析,生怕漏掉旁枝末節讓她難懂……

    在聽完江釗的解釋後,朵兒終於明白為什麼秦榮方會如此的盡心盡力。

    申璇若能順利嫁進裴家,免於坐牢的危險,那麼申家的感激自然而然。

    而這事情從頭到尾又是秦榮方串掇的,秦家從此在海城又多了申家這樣家底雄厚的門族兄弟,以前大家雖是低頭抬頭間打著照面,但是絕對稱不上世交,現在就不一樣了。

    而如今非語跟裴家的聯姻已成定局,秦家是跟申家關係更是沾親帶故了。

    在海城,韓家的確是不容小覷,可是南方的裴家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名門望族。

    不幫韓家是自然而然,因為申璇的棋局已經定在那裡,要麼嫁人伺候植物人接受懲罰贖罪,要麼去坐牢,沒得選擇。

    申家縱使不願意,也不可能抗衡得過裴家的實力,畢竟事發地是在G城,不在海城,一點轉圜的餘地都不會有。

    明明棋局已定,秦家不過是做一個順水人情而已,又何必勞神勞力做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晚上的飯局並沒有因為秦榮方的威望而變得和氣,而是火藥味相當濃烈,這個火藥味不是申家這邊的,而是韓家。

    海月樓的超大豪包裡,空氣中的氧氣越來越稀薄。

    分為兩桌,爺輩和父輩及事件主要發生人坐一桌。

    孫輩這樣的晚輩作陪襯坐另一桌,看似可有可無,卻像征著對韓家的重視。

    退婚的事,申老爺子申雄其實暗示過多次,但韓啟陽無論如何都不同意,韓老爺子便也一直沒有答應。

    這次事情一出來,韓啟陽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申璇和他退了婚,卻要被逼著嫁給一個植物人!

    無論如何,他不會退婚,天塌下來也不干!

    秦榮方沒有想到韓啟陽如此油鹽不進,幾個長輩好言相勸,卻讓韓啟陽的火氣越來越盛。

    好看的桃花眼,此時的眸色烈得很,生氣的樣子一眼就能瞧出來,桌子一拍站了起來,聲音拔得很高,“憑什麼!申璇 她是我未婚妻,海城沒人不知道我韓啟陽以後要娶的女人是申璇!我憑什麼讓給別人!休想!別仗著你們德高望重,就亂來破壞!”

    秦榮方真是無法,看了一眼申雄,對方也是一臉難色,便只能硬著頭皮迎難而上,平時對付一些老傢伙還行,可面對血氣方剛,像是守護自己領地一般的毛頭小夥的時候,還是異常頭痛,抬手往下壓了壓,“ 啟陽,你聽秦爺爺跟你講。”

    韓啟陽此刻的心情卻是既壓抑痛苦,又怒火攻心,面對平時見面都低頭請安的長輩,此時根本無法談及尊老這一項,只是囂張道,“講什麼講?沒得講!讓老婆的事,沒得商量!我現在就去G城,非要把申璇帶回來不可!”

    江釗很淡然的舉箸夾菜裝進朵兒碗裡,沒聽見背後那一桌的爭吵一般,左手搭在朵兒的腿上,揉了揉,溫聲道,“現在不吃點東西,等會一准餓。”
li60830 發表於 2019-4-8 14:46
207:你在痛時,我也痛
    朵兒這時候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這個節骨眼上吃東西,顯得自己太不上道了吧?

    不吃的話又辜負江釗一片好意思。

    仿似看穿了朵兒的心思,江釗撞了一下邊上坐著的秦非言,“非言,吃飯。”

    秦非言一愣,“哥,不太好吧?”

    “他們鬧他們的,我們吃我們的。”江釗自己先吃起來。

    秦非言只能尾隨其後,捨命陪君子。

    要知道平日裡,這裡家族裡的規矩多得很,特別是走得近的幾戶,似乎每家的規矩都差不多,這時候秦家,申家,韓家的長輩都在場,那桌還沒開吃呢,晚輩這桌就開吃?

    一直在想著煩心事的申凱見狀,也舉箸夾菜,“吃飯吃飯。”

    於是,小輩們都開動了。吃就吃吧。

    非語一直都悶悶不樂,只是小口小口的吃著飯。

    秦非言也沒有辦法,問非語是不是有心事,非語只是搖頭,然後說溫習功課,並不跟他交流。

    女孩子的心思,難猜!

    一桌晚輩都起了筷,可背後一桌的背景突然一換,像從激盪的重金屬音樂突然轉換成悲慽的二胡。

    申雄是最沒有精神的那一個,手裡這時捏著一方手帕,緊緊的,不穩似的輕顫,有些濁暗的眸子裡,噙著些淚水,幾次想說話,都因為怕自己太難過而帶著哭音而開不出口。

    秦榮方瞧見那樣子也委實不太忍心,轉頭對韓啟陽道,“啟陽,你以為……你以為老申願意把自己唯 一這麼一個孫女嫁給一個植物人啊?他申家就得這麼一個女娃,獨獨這麼一個,一大屋的人,就這麼一個……”。

    申雄聽到秦榮方這句話,迅速垂目,把眸光落在自己的腿上,手帕在鼻子上攢了攢,眼淚落了下來……一想到孫女要跟伺候一個植物人一輩子,他那個心口,就像有人拿刀在割一樣,疼得厲害。

    韓啟陽睨見申雄的傷心,身軀一震,緩緩坐下,秦榮方嘆聲道,“可是你說他那一大屋就這麼一個女娃,他總不能送她去坐牢吧?璇丫頭雖是嫁個植物人, 但好過去監獄那種地方渡過,是不是?”

    韓啟陽咬牙相磨,“秦爺爺,我們韓家也可以出錢,多少都可以,我要把申璇弄回來。”

    秦榮方看出韓啟陽心裡異常在意申璇,並非只是因為退婚而臉上無光來胡攪蠻纏,言辭間便愈發懇切,言微義大,“啟陽,如果錢能夠解決,你申爺爺會走這一步?那可是他的親孫女啊!為這事,他在床上多少天都沒下來成,那丫頭他是沒捨得罵過一句,沒捨得打過一下……誒,裴家不是普通人家,他們有的是錢,有的是權,不稀罕那些。他們要的是出一口氣,這口氣不讓他們出了,璇丫頭平安不了。你要知道,裴錦程是那丫頭動手砸的,傷到後腦是事實,成植物人也是事實,她是故意傷害造成的嚴重後果,這個刑,不輕的!”

    “你喜歡她,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唯有求她平安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

    韓啟陽在飯局還沒有正式開始的時候就離開了,離開之前同意退婚……

    ...................................................

    G城,裴家正在火速的籌辦婚禮,裴立重金聘來蠟像師傅,為裴錦程訂做六個不同的真人身高的蠟像,分別用於拍婚紗照四個不同姿勢,教堂舉行婚禮一個,婚宴時的中式唐裝一個……

    申璇剛剛把裴錦程的全身用清水擦洗過,又重新給他穿好衣服,一身大汗,還沒來得及休息,又被叫去試婚紗。

    這個過程中,她沒有叫過一句累,也知道有些事明明護工可以做,下人可以做,但裴立偏要她親力親為,她知道,那是裴家人在發洩他們心口裡的怒氣,她必須彌補她的過錯。

    她的一時負氣,毀了兩個家庭的幸福。

    她都知道。

    從小到大,沒有一件事讓她如此深刻的理解一個詞,追悔莫及。

    尾了的我。雖是追悔莫及,但也只能無怨無悔!

    試婚紗不是去高級定製的婚紗店,而是由婚紗店把所有的婚紗拉到裴宅,送進裴錦程的園子--梧桐苑裡,供申璇試穿。

    有蠟像的照片擺在申璇面前,根據照片上男子的衣服款式和顏色選擇最般配的婚紗。

    手上六張照片,申璇不禁有些失神,這男人長得可真好看。

    如果外面的人知道這樣一個優秀男人被她打成了植物人,自己以後出門,會不會被愛慕他的那些女人 弄成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

    非語情緒不好,秦非言摟著非語哄了哄,“小語語,給哥哥笑一個?”

    “笑多了不矜持。”非語還是提不起勁似的。

    笑嘻嘻的繼續逗,“想玩什麼,跟哥哥說。哥哥帶你去。”

    “我想回家睡覺,明天有考試。”

    “呃……” 秦非言覺得自己是熱臉往冷屁股上貼,得,回家吧,站起來跟江釗說,“小祖宗要回家了,我小祖宗回去。”

    江釗拉著朵兒也站起來,“走吧走吧,我們一起。”

    他們也該走了,幾個長輩留下來繼續商量就行了。

    才剛剛出了海月樓,江釗手機響了起來,眉頭微微一皺,這是醫院醫生的電話,疑慮後接起,“趙醫生,這麼晚?”

    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人便急急搶白道,“江市長,您需要馬上到醫院來,病人情況陡轉直下,突然心率轉弱,怕是過不了這個坎…… ”

    江釗臉色一沉,旁邊朵兒在聽到“趙醫生”三個字後已經踮起腳貼江釗的耳邊偷聽,這時候腳下一軟……

    車子在迷離繁亂的夜色中飛速穿過,朵兒沒有說話,表現得非常平靜,是超乎尋常的平靜。

    江釗的呼吸沉入很久後才敢呼出,他腦子裡一個一個不安的訊號不停的跳動,腦子裡的筋也開始錯繁的亂搭。

    到了醫院,江釗比朵兒跑得還要快,他有隱隱不安擔心的事 ……

    朵兒依舊如在車上一樣,安靜的坐在走廊上的長椅上,看著江釗在她面前狂躁的走來走去,她仰首笑了笑,“阿釗,坐會兒吧,沒事的,別擔心。”

    江釗在撞上朵兒的笑容那一刻,心頭一痛,不知為何,朵兒的笑容跟淬了毒的箭似的讓他刺痛。

    她的臉色明明已經發了白,嘴唇都沒了血色,手摳在座椅兩邊的邊沿,緊得像要把椅板扳斷似的用力,頭髮有些鬆散了,看起來那樣子,特別特別的受傷。

    可是她朝著他笑,像安慰他似的,像以前一樣,明明受了傷,還要討好他時一樣。

    江釗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那種不勁的情緒在胸膛裡一起一伏的像巨大的海浪衝刷著他的心岸,狂風驟起,捲起大浪拍向他,拍得他疼痛,意志快要抵制不住那種巨大的衝力。

    “雲朵~”江釗提了提褲管,在朵兒面前蹲下來,啞啞的低喚一聲,把她摳在凳板邊沿的手掰開,然後窩在手心裡,“雲朵~你別這樣~”

    “阿釗,你怎麼了?我是叫你別擔心,我爸爸會沒事的。”朵兒的眼睛彎起來,被頭頂的廊燈照著,裡面的浮光更亮了,水波盈盈的,嘴角揚成溫柔可人的弧度,把手從江釗的大手裡抽出來,然後去撫著他的眉,鼻,唇,任何一筆,都是英俊的代名詞。

    她喜歡得不得了。

    真的,她覺得喜歡得不得了。

    有時候覺得自己都癲了,癲了一樣的喜歡他,被歐陽妍那樣罵過,任何一個有自尊心的女人,都會無地自容,可是沒辦法,她癲了似的喜歡他。

    “嗯,會沒事的。”男人捉住女人顫抖的手,包住,貼在臉上,連自己的都不敢確信,卻穩穩的攝住女人的目光,告訴她,告訴她,會沒事的。

    朵兒訥訥點頭,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身軀前前後後的輕鬆搖晃,像是很輕鬆的搖晃,但心底裡出來的聲音,有些苦得發澀,“阿釗,你喜歡小孩嗎?”

    “喜歡,你呢?”

    “我自己都還是個小孩,不過我挺喜歡小孩的,我弟弟 好可愛是不是啊?他小的時候還要可愛,我媽媽生他的時候,我十歲了,他那麼一點點大,我現在都記得,真的,一點點大,我弟弟第一個會叫的人,不是爸爸或者媽媽,你知道嗎?他會叫的第一個人是‘姐姐’。”朵兒臉上笑開了,目光追憶著過往,飄了出去。

    江釗捏著朵兒的手,強行壓制住心裡湧動的不安,“ 司傑很可愛,我們以後的小孩也會很可愛,奶奶說你是生女孩的,我很喜歡。”

    朵兒點點頭,用力的,一下,兩下,越來越快,如果眼睛裡噴薄而出的眼淚,停不下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8 14:47
208:我的天空中,只有你一朵雲
    “雲朵,對不起,對不起……”把手拉在唇邊,也不知道這話多麼的不應景,他埋著頭,反覆低語。

    再聞這句對不起,朵兒心尖兒上顫得厲害,她甩了甩頭。

    想把一切注意力都分散,可是面前的臉,一下子是自己的丈夫,一下子是自己的父親。

    那句話在耳朵裡低低盤旋,你要選擇誰,選擇誰?

    看到他眼裡那些分明的自責,你要選擇誰?

    想到父親就在死亡線上掙扎,你要選擇誰?

    誒,對不起,對不起……

    以前他還會跟她商量一下父親的案子,有時候,就算她不提,他也會說一些話來安慰她。

    可這次陳同落-馬,他幾乎沒有跟她談過始末,一直從容淡定的處理著他的事務,一直都是,沒有半分顧忌,少了從前的顧忌,他這個棋手生殺予奪毫不留情,好像她的父親從來不是這局棋裡的棋子一樣。

    他的手段狠辣絕決,速度快到驚人,幾乎沒有留給陳同任何反擊的機會,招招致命,所有人都倒了,父親卻倖免於難。

    他一直都是安之若素,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淡然。

    原來她是這樣的敏感,敏感到他一句話,一聲喟嘆,也能猜到他的心思……

    朵兒低下頭,想睡一覺,一覺睡下去,父親就醒來了,一切又回到了最初。

    可是搶救室的大門拉開……。

    看到醫生的表情,肩頭垂下時的無奈,走過來,江釗站起來,醫生說什麼朵兒都沒有聽見,只看見醫生嘴唇張張合合的,眉頭皺著,又似無力的安慰。

    朵兒站起來,轉過身,往走廊的另一頭走去。

    腳步在這一刻快起來,耳際是浪花的聲音,其實她想去夏威夷度蜜月,喜歡那個名字而已,以前去過很多地方,卻獨獨沒有跟江釗去過別的地方,除了G城,他很忙……

    還有鏟子在鍋裡翻炒的聲音,青菜倒進油鍋裡,“哧!”好大的聲響,眼前竄起很高的火苗,她可以淡定的蓋上鍋蓋,或者等著那火苗自己熄滅,繼續翻炒,不鏽鋼和鐵器的碰撞,全是些快樂的音符,江釗很喜歡吃她燒的菜,說她就是一個大廚師,那樣的生活很美好……

    喘息聲是男人激情前,激情中,激情後的產物,她聽得入迷,還能聽到他難耐的悶哼,然後親吻,那些吻,細細碎碎,有輕輕的聲響,然後是他的淡淡的呢喃,雲朵,雲朵。

    手臂被抓住,然後拉扯,然後撞進那個懷抱,又熟悉又陌生。

    緊緊的攥住男人的衣襟,咬著牙,從肺裡面擠出聲音來,“我回去做飯…… ”,接著又說,“我回去給你 給你做飯……”

    “雲朵……”男人就這麼抱著懷裡的女人, 像抱著一柄全身鉚著大大的刺釘的殺人兵器,緊緊的抱在懷裡,下巴用力的去磕她的下巴,“雲朵……”

    電梯“叮”的一聲將門打開,懷裡的 兵器像注入了某種神力一般開始顫抖,氣勢洶洶的掙扎,“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雲朵,你聽我說,你等一下,我讓人來接你,我在這裡處理……”

    “處理什麼?”朵兒仰起頭,看不清頭頂男人的模樣,只知道有水花滴落在她的臉上,一滴一滴的,一個勁的往她臉上滴,下頜不停的抖著,牙齒總能相互碰撞,發出低低的“得得得”的聲音,很迷茫的望著他,眉心皺出不可思議的褶子,“處理什麼?你要在這裡處理什麼?我要回家,你還要在這裡幹什麼?今天看了這麼久,已經夠了,明天再來,明天再來!”

    看著朵兒那種自欺欺人的痛苦模樣,江釗覺得自己的心變成了一塊布,朵兒的眼神帶著探究,疑問,恨,卻全都被深深的痛苦掩下。

    那眼神就像卡在他心房面料缺口上的手,她用一下力,就能聽到心房那裡“哧拉”一聲響,再用一下力,心房那裡便再次響一聲,然後,長長的一聲,“哧~”

    破碎的聲音, 一拉到底,疼痛的邊緣都是毛毛碎碎的邊,再也回不到當初。

    “雲朵,搶救無效,無效……”把女人的頭摁在自己的鎖骨前,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一點也不敢,怯懦到自己都痛恨。

    “你騙我!”用力的推搡,衝進電梯裡……

    不知道人是有多耐寒,才可以在冰天雪地中一年年的活過來,然後成長,成年,老去,一代代這樣活下來,生命是種無法小覷的力量。

    可朵兒覺得自己的生命力沒有那麼頑強,冷得有些麻木,天空應該是飄起了雪花,下起了冰渣,這時候的風應該是夾著冰渣的刀子,刮得臉上都疼,衣服都刮破了,全身都疼,疼久了就覺得這麼苦為什麼還要活著,活著這麼疼,何必要來受這樣的苦?

    因為這樣的想法,心跟著疼了,因為那麼多人不疼,不苦,幸福著。

    家家戶戶柴米油鹽,清晨豆漿包子,中午快餐盒飯,晚上在父母的叨擾裡說著學習,說著同學,說著工作,說著同事,說著社區裡誰家的狗丟了主人急得直哭……

    等等等等……

    家庭日復一日的平淡枯燥卻又美滿,幸福……

    那是她求都求不來的東西,現在連個念相都沒有了,她一直努力想要保留的東西,現在連個念相都沒有了……

    “非言,你到醫院裡來,對,我岳父所在的醫院。”江釗一手制著朵兒,一手拿著手機打完電話掛掉。

    朵兒無論如何都不肯回到醫院裡去,拚命的往外走,江釗沒有辦法,只能打電話給秦非言,讓他過來處理雲世誠的事。

    人在受到巨大打擊的時候,會出現逃避現實的做法,用另外一種舉動來掩蓋無法接受的事實,就像現在的朵兒,她覺得不在醫院,雲世誠搶救無效的事實便不成立。

    只要她裝作沒聽到,就不可能變成事實。

    時間會倒回,會想著如果這時候去幹什麼,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

    ...........................................................

    秦非言趕到醫院的時候,朵兒在江釗的懷裡睡著了,江釗坐在休息室的大沙發上,朵兒躺坐在他的腿上,頭枕在他的肩臂上,長腿放在沙發上……

    這樣的姿勢,睡起來不舒服,可看起來,還是睡著了。

    其實江釗知道,她沒睡,她只是不願意睜開眼睛,不願意跟人說話,不願意聽人說話,不願意聽人說關於雲世誠已經離去的事實。

    秦非言不傻,江釗在心無旁騖,大刀闊斧的斬殺陳同的時候,他就料到雲世誠應該是不會那麼容易醒來,否則江釗那麼在意朵兒,怎麼可能不顧念雲世誠的處境?

    畢竟好不容易辦的保外就醫,已經有人非議。

    陳同有關的家族本來就牽連到雲世誠,這些秦家江家的人都分析過,所以才一直把該有的動作放慢下來,或者乾脆不動,等事情淡化。

    既然大家都懂的道理,江釗又怎麼會不懂?

    可他卻在這個節骨眼上朝對手下狠手,那麼 就意味著他沒有後顧之憂。

    夫妻感情和睦卻沒有後顧之憂,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雲世誠不可能這麼快醒來。

    但是沒那麼快醒來,跟永遠醒不來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

    秦非言甚至沒有說話,只看了一眼休息室裡江釗抱著朵兒眼睛發紅的樣子,扶了扶眼鏡框,便退了出去,迅速找到醫生,辦理相關手續。

    江釗把朵兒的抱在懷裡,不同於上次歐陽妍的事,那時候她是被他強迫著抱在懷裡的。

    丈埋頭前。這次,她開始雖有掙扎,後來卻是心甘情願的倒在他懷裡睡覺的,雖然他能看到她眼皮底下的眼珠子會時不時的動一下,眼角的水漬就沒有幹過,但她也沒有再掙扎。

    可即便靜靜的,他還是感受到了她全身帶著攻擊性的釘子……

    “雲朵……”袖口輕輕的攢著她的眼角。

    朵兒閉著眼睛,在聽到這一聲後,嘴角微微一動,在男人的懷裡動了動,又往裡靠了靠,似乎沒有找對位置,乾脆往下縮去,把頭枕在男人的腿上,身子綣著,臉埋在他的肚子上,啜泣哽咽,“我是一朵……雲,飄來飄去的,居無定所,我只是一朵雲……現在覺得姓雲,好悲涼……”

    低低轉轉的聲音,如同她說出來話,好悲涼……

    一時間,雲下起了雨,打濕了男人的衣料……

    江釗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捉住這一朵雲,背叛可以改正,可以原諒,可以找到證據洗清自己罪名,可是殺父之仇呢?

    握著她的手,一刻不敢鬆,疼痛在輾壓中進行,偏頭看著窗外,已是夜色如璨,看不到雲,似乎快要看不到希望,男音啞啞如訴,“雲朵,你是一朵雲,可我的天空中,就只有你這麼一朵雲…… ”
li60830 發表於 2019-4-8 14:47
209:自欺欺人的愛情
    嘆息,是肺泡裡擠出來的空氣,一聲,響起,又慢慢停止。

    朵兒靜靜的呆在江釗的腿上,不再挪動,只是聽著江釗的呼息,感受他的溫度和撫觸,那麼小心的,撫觸。

    憎惡自己的敏感,討厭自己的懦弱。

    沒有去雲世誠的遺體前告別,便囑咐火化,沒有葬禮,只是在公墓立了塊碑,然後帶著司傑,跪在雲世誠的墓前。

    沒有說什麼,只是跟司傑說,司傑,這是你爸爸,永遠都是……

    一切簡單得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悲劇。

    朵兒開始忙碌,忙到吃住都在舞蹈室,有一丁點空閒就往電視台跑,精幹的模樣,誰也看不出這是一個父親剛剛離世的女人。

    朵兒唯一有空的就是週五下午去接司傑,然後帶他去吃大餐,玩得累了,就帶司傑去住酒店,說是就當旅遊。

    江釗這次沒像上次一樣賴著朵兒,每天三次,打三通電話,也只是問問,忙不忙,累不累,吃了沒有,什麼時候睡覺,然後互道晚安。

    “哥,要不然我去跟嫂子聊聊,然後就說家裡要吃飯,她就不能躲著你了。”

    江釗站在辦公桌前,彎著腰,在桌上一堆文件中找著什麼,似是調侃,“非言,這天都快熱起來了,你那個游泳產品也到旺季了,什麼時候請我吃飯。”

    秦非言看著江釗答非所問的亂講,搖頭嘆息,“哥,我說你們這是干什麼啊?上次歐陽妍那事情鬧成那樣,也沒見你這樣過。坐下來好好跟嫂子說說啊。”

    江釗繼續打著掩護,要找的東西似乎把桌子都挖了個洞也沒有找出來,扶著眉心,摁著,“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嫂子現在沒時間,忙得不得了,那個節目她一心想要做好,就讓去做好了,她現在是學都不想上了,就想把這件事弄成,隨她吧,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去,我不管她,她覺得開心就行。”

    “哥!你到底是在幹什麼啊?!”秦非言就著面前一堆講義,隨手撈起一本,用力打在桌上,發火似的看著江釗。

    江釗抬起頭來,眼窩有些微陷,俊臉略顯清瘦,即使鬍子刮得乾淨,頭髮也修剪得很整潔,著裝一絲不苟,可就是怎麼看,怎麼都有些疲憊不堪。

    秦非言皺著眉,“你看看你,人不人,鬼不鬼的,上次歐陽妍那事也沒把你弄成這樣!”

    江釗聞言,頹然一坐,坐在自己的在椅子上,靠著,仰頭看著天花板,手裡還握著沒有蓋上筆蓋的鋼筆, 筆尖紮在木質的扶手上,名貴的鋼筆尖眼睜睜看著分叉,壓彎。

    指節突起發白,聲音恍恍惚惚似的飄著,“非言,代市長已經任命下來了,下個星期就走馬上任,七月份,我就是市長了。”

    秦非言嘆道,“我知道,家裡都都知道,這事情不怪你。”

    “非言,代價太大了,我……承受不了。”沒有料到會出這樣的變故,而且是如此大的變故。

    秦非言背脊一僵,他從未聽過江釗說過一句“承受不了”,他不能想像當江釗說出“承受不了”的時候,是個什麼概念,“哥,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控制的,自責也沒有用,而且你一直都在盡力,嫂子能理解的。”

    江釗笑了笑,嘴角的弧度顯得乾澀而僵硬,依舊看著天花板,很累似的,“怎麼理解?若換了是你呢?你能理解?她現在這樣,我能跟她說什麼?你難道不明白,如果我找她談,就是離婚?她其實什麼都知道,但就是不想跟我求證,就是不想捅破這張紙,一直自欺欺人,她比誰都痛苦……你以為她笨麼?她從來都不笨,有時候跟個小狐狸似的,心裡透亮。”

    “亦辰讓我來約你,花園酒店頂樓曬太陽,喝茶,現在天氣好,快下班了,一起去吧。”

    江釗站起來,也好,出去坐坐。“等我讓李然來收拾一下這裡,一起走。”

    江釗從樓裡出來,迎面撞上了收拾得高貴靚豔的周麗,“江釗啊?”

    “嗯。”江釗對周麗友好不起來,只是淡淡應一聲,然後退了一步,和她拉開距離。

    秦非言站在一旁,沒和周麗打招呼 。

    “江釗,你去哪裡啊?我正好找你有事。”

    “嗯,出去有點事,你找我幹什麼?”知道朵兒不可能跟周麗一起住,而且保鏢也一直報告朵兒的行蹤,周麗,朵兒也不喜歡。

    “呃……”周麗面色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秦非言,秦非言撇 了撇 嘴,聳肩後很識趣的退開,去了車位,坐進車子裡。

    周麗看秦非言走了,復又望著江釗,就算自己穿著高跟鞋,但跟朵兒的身高還是差別大,所以望著高大的江釗的時候,感覺有點累,特別是江釗那樣的氣場,總讓她覺得無比壓迫。

    “江釗,我最近想辦張SPA美容的卡,朵朵又不肯給我錢,我好久都沒有去旅遊過了,你知道的,我沒有工作。”

    “ 你要現金?”江釗直接問。

    “你要給我卡?”周麗突然眼睛放光。

    “你給我卡號,我轉給你。”江釗只想快點把周麗打發走,越看越不舒服。

    周麗馬上從包裡翻出一張卡遞給江釗,慇勤的笑著,“這個號碼。”

    江釗沒有接過那個卡,“號碼和名字發到我手機上,晚上給你轉。”

    雲靜在厭。“啊?晚上啊?那你忘了怎麼辦啊?”

    “走了。”江釗不耐的轉身,大步朝著車位走過去。

    驅車離開後,周麗急得在原處直跺腳,趕緊攔了一輛出租車,跟上。

    在車裡,周麗把自己的卡號發給江釗,一條回應也沒收到。。

    好傢伙!

    這女婿是想騙她呢!

    周麗過著捉襟見肘的日子分外煎熬,這下子女兒不在,女婿就開始擺臉色給她看了。

    打個電話過去,江釗也不接。

    周麗唯有死死的追著江釗的車子,一直到花園酒店。等她下了車,哪裡還有江釗的人影,鬼都沒有一個。

    好半天,靈機一動,她高傲的抬著下巴,端起她名門貴婦的模樣走到總台,“我是江市長江釗的岳母周麗,他已經到了,你帶我過去,我怕他等急了。”

    就算周麗不是江釗的岳母,倒回兩年,不知道雲朵兒的多的是,但不知道周麗的人卻很少,最喜歡出席一些時尚派對,都說她有一張童顏,經常傳授些什麼美容秘方,時不時還上上雜誌。

    只是一時半會和江釗的岳母聯繫不起來,周麗看總台的人正在思疑,“我女兒是雲朵兒,江釗的太太。”說完把錢包一打開,是朵兒和江釗的合影,“看到了吧?帶我過去就行了,等會秦家還有人過來,若是找不著地方,你們也一併帶過去。”

    圓滑的官腔,總台的小姐很快領著周麗去摁電梯,領上了38層的頂樓。

    玻璃房子裡種花養草,別有一番風情,特別是如此高的地方,望下去,俯瞰眾生。

    江釗看到周麗,臉很快沉下來,總台小姐覺得寒風四起,膽怯的說,“江市長,人帶過來了……”

    “誰讓你帶過來的?!”

    “我,我我~”總台小姐嚇得有些哆嗦,平易近人的江市長,像要吃人似的,凶死了!臉上都像澆了一層鐵水,嚇死人 !

    “好了,你先走吧。”秦非言朝著總台小姐指了指。

    等只剩下莊,江,秦,週四人的時候,周麗便質問江釗,“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不回我消息?”

    江釗心裡憋著一口氣,氣得想踹凳子,他是不要想這個女人會在這個時候去安慰朵兒半句的,她除了錢就是錢,說了給錢,還是打發不走,“我說了晚上轉給你,不需要回短信,你先離開,我有事。”

    “江釗,我告訴你,你要麼馬上轉錢給我,不然我要讓你後悔!”

    “我後什麼悔?我說了晚上轉給你就會晚上轉給你,我現在有事要談!電腦沒帶!”江釗發誓,若不是這個女人頂著丈0母娘的頭銜,他會親自動手把她扔出去!

    莊亦辰坐在原處,一動不動,置身事外的看著這樣的鬧劇。

    “你想糊弄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江釗也懶得解釋,防彈玻璃似的中型圓桌上,茶香四溢,四張椅子圍著桌子,莊亦辰和秦非言坐了兩張,江釗拉開一張,坐下去。

    周麗被江釗的態度刺激到,轉身就走,摸出手機,打電話。

    江釗剛剛一口茶喝進嘴裡,便聽到周麗的聲音很大聲的從遠處的電梯邊傳進耳朵裡,“朵朵,媽媽告訴你,你爸爸的死都是江釗害的,是他和莊亦辰商量停止給你爸爸進行催醒治療,為的就是判刑的時候他醒不過來,這樣就可以表面安撫你!媽媽親耳在茶室包間外聽到的!”

    江釗和莊亦辰早已在聽到那句“你爸爸是江釗害死的”的時候,齊齊從椅子上跳起來,朝著電梯口衝了過去!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i60830

LV:15 VIP榮譽國民

追蹤
  • 6772

    主題

  • 242709

    回文

  • 70

    粉絲

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