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豪門強寵Ⅱ,小妻太誘人 作者:九月如歌 (已完成)

 
li60830 2019-4-7 13:50:2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6 23947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49
180:絕處攜手的反擊(一)
    “我現在不方便,改天聯繫。”陳同淡淡一句,掐斷了莊亦辰的電話。

    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令莊亦辰不悅的咬牙低咒了一句。

    莊亦辰不明白陳同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選擇和他劃清界限,按理陳同應該不知道他和江釗有聯繫才是?難道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而江釗面對紀委調查的時候,他的鎮定出乎了調查人員的意料。

    查貪腐案件,很多時候都會有心理觀察師同行,可這些專業人員也察不到江釗的異色,一直的對答如流,毫不隱藏,態度從容淡定,不禁令“問詢”的人都有些招架不住。

    “江釗同志,對於在你家裡客人送的拜訪水果中查到的美金十萬,六塊銀行發行的小金磚,一粒9克拉南非裸鑽,你做何解釋?”

    “我太太的同學到家裡探望,提來一籃水果,至於水果裡裝的東西除了水果,我和我的太太都不知道。”

    “這麼說,雲朵兒收到水果,有第一時間通知你?”

    第一時間?呵,江釗笑了笑,真是字字暗藏玄機,若他承認是第一時間,那麼就是他和朵兒私下裡通過氣?在他的默許下,朵兒收下了那籃天價水果?“是在她同學走後。”

    “你這麼確定?”

    “是的。”江釗儘量迴避他和這件事的互動和牽扯,而且他也斷定當時朵兒是家裡沒人的情況下打電話給他的,否則她才不會用那樣的方式和語氣和他說話,在外人面前,她就算是裝,也會裝得很端莊。

    問詢有些進行不下去,因為江釗是上班時間,自己的太太在家裡收到一籃天價水果,他完全可以一句不知道就帶過去。

    即使問不下去,還是一直在問,江釗閒閒回應。

    ……

    朵兒被問詢調查後回家,可家裡江釗不在,客廳裡坐著秦榮方,江家老爺子,江來慶,秦珍,秦非言。

    秦宅有九號公館這邊的備用鑰匙,因為那邊燉老湯的時候,老媽子會送些過來,有時候家裡沒人,會裝好了放在冰箱裡。

    江老爺子從江州趕了過來,朵兒突然間內疚到無地自容。

    經過一天精神緊崩的形同審問的過程,朵兒已經精疲力竭,要求不能和外人接觸,手機關機,回來的路上也一時忘了開機。

    紀委對查貪腐一塊管得很嚴密,所以江-老爺子也不方便親自打電話去問紀委書記,他很瞭解那個曾經是屬於自己下屬的人有多正直,去問答案也許並不明朗,還讓人難做,但還是通過關係瞭解到了大致情況。

    朵兒耷拉著頭,眼睛已經沒了什麼光彩,站在大型沙發區外的轉角,“爺爺,外公,爸,媽……”

    一一叫過,向長輩低頭行禮。

    秦榮方和江老爺子坐在主沙發上,江來慶和秦珍相對坐在單人沙發上,秦非言是漫不經心的在房間裡轉著。

    秦榮方看了朵兒一眼,深吸一氣,雙目一闔,“你可知錯。”

    那是一家之長無人可以侵越的威嚴,一句“你可知錯”是重重的刑器猛然套住朵兒,這句話不輕不重,字與字之間拖著間隙,揚著音階,末音時卻帶著咬牙一怒。

    朵兒抬頭,看著閉著雙目的秦榮方,銀發白眉,仙風道骨,中式對襟盤扣衫子,雙手撐在大腿上,看著像是氣定神閒,可是手卻在大腿上重重的揉著,像在發洩著心中余慍。

    再睞一眼江=老爺子,只是一雙眼睛冽厲的看著她,她看到了他眼裡的--恨鐵不成鋼。

    朵兒咬了咬唇,想著江釗的處境,差點輕泣出聲,卻忍了忍,輕哽著,“我錯了。”

    秦榮方突然睜開雙目,音量拔高,字字如錘落地,“家有家規,江釗可曾跟你提過,不可以收受他人餽贈?”

    朵兒心中有悸,只能看著秦榮方,怯怯點頭,“他說過。”他說過不止一次,可她也沒有想到鄭靈會害她,不過是一籃水果,她知道給自己找這樣的理由太可笑,錯就是錯,可是她看到外公有些決絕的眼神,她開始害怕,心裡的山石像是在被巨大的力量推著,不停的搖晃,山崩地裂就快到來。

    秦榮方又重聲道,“他可有暗示過你,可以在什麼範圍以內收受他人餽贈?”

    朵兒顫顫吸氣,“沒有。” 莊亦辰結婚的時候走過禮,但是江釗說以後莊亦辰結婚,會回禮,那是朋友之間的禮尚往來。

    “雲、朵、兒!” 秦榮方一字一頓的喊出朵兒的名字,“你果真不配和江釗站在一起!”。

    朵兒才知道那股致使她心裡山石快要崩解的力量是什麼,突然如五雷轟頂,撲通一聲跪下,“外公!”

    秦榮方卻道,“你起來!”

    “外公,我錯了!我錯了!”朵兒迭地連聲的害怕的喊著自己錯了。才電裡該。

    秦榮方一直是聲厲色冽,“你知道為什麼我說了家有家規卻不叫你跪嗎?在我們江家和秦家,說到家規犯錯,不要說江釗是市長,他就是當了主席,還得跪下,可是我卻不叫你跪,因為你不配!你做為一個高官太太,你的行為舉止都可以影響自己丈夫一生的運勢,你卻不知道收斂,江釗若是一個普通高官也罷,但他不是,他是江家和秦家的人!你懂不懂!”

    江老爺子不作言,表示默認秦榮方的話,而秦珍和江來慶均持統一態度。

    朵兒這次是哭得一點聲音都沒有,曲著膝,挪到秦榮方的身邊,伸手搖著他的腿,淒楚哀求,“外公,我錯了,你叫我做什麼都可以,可是我不想離婚,不想…… ”

    秦榮方並不理會,朵兒又轉身拉著江老爺子的手臂,“爺爺爺爺,我是這個家裡的人,你們怎麼罰我都可以的。”

    秦珍淡淡開口,“朵兒。”

    朵兒立即一轉頭,看著自己的婆婆說話,“這件事,如果只是你個人行為收了這籃水果,頂多算個禮物,但如果你是他的太太,他就抽不了身。”

    “媽媽,你要我把事情都攬下來了嗎?”

    “只要你們解除婚姻關係,這件事,不需要攬,就可以解決,我可以幫你們立即辦理離婚證,你們如果是離了婚的夫妻,就只是你的個人行為。”

    朵兒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媽媽,可我是冤枉的,我也不知道里面裝著這些東西,我們以後還可以復婚嗎?”這個方案朵兒是認可的。

    秦珍只是應付一聲,“這很難說。”

    朵兒爬到秦珍的腳邊,望著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以後我們不能在一起了嗎?等這陣風過了,也不能了嗎?”

    秦珍輕輕喟嘆,“朵兒,你進門前我就跟你說過,江釗的媳婦不好當,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朵兒跪在地上,看著一屋子人看她的神情,她知道這世間最可貴的就是親情,兒媳婦和兒子掉進水裡,婆婆應該先救哪一個?這是白痴才會提出來的問題,所以,她理解他們的憤怒,連平日裡跟她開玩笑的秦非言都選擇沉默,他們已經算是修養很好了。否則一定會一巴掌給她扇過來。

    可她們的話,比打她幾耳光還要難受。

    “沒有別的辦法嗎?”

    “你有?”秦珍淡淡問。

    ......

    朵兒開著車子在馬路上飛奔,她已經找了三處地方,影樓,鄭靈以前的老房子,現在住的新房子,沒有人,最後車子往劉成的公寓開去,摁門鈴的時候捏了捏嗓子,“抄煤氣!”

    門拉開的時候,看到鄭靈,朵兒就闖了進去。

    鄭靈看到朵兒雙眼紅腫的樣子,眼睛不由得一紅,朵兒看到廳裡的電視機櫃上擺著幾個小相冊,是劉成和鄭靈的合影,走去拿起相框就往牆上砸,玻璃碎了一地。“你憑什麼還想幸福?!”

    客廳裡一陣乒叮嘭咚的撞擊聲惹得房間裡的劉成也出來了,看到朵兒,訝色閃過。

    朵兒撫了撫臉上的頭髮,睨了一眼鄭靈和劉成,諷笑道,“怎麼?挺幸福啊?”

    “朵兒。”鄭靈走過去想拉朵兒。

    朵兒打開鄭靈的手,嗤笑一聲,“身材一下子變苗條了?我現在想起來,當時都沒有注意,你那時候還戴著一頂棒球帽,是怕以後監控調出來否認那是你吧?”

    “鄭靈,我沒有想到你會算計我,你想我怎麼樣?”

    “朵兒,你跟江釗離婚吧,離了婚,這事情就沒關係了,只要他和你沒關係了,這事情就算不得什麼了。”

    朵兒一聞此言,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嘴型慢慢往下垮去,最後的樣子卻是比哭還難看,退了幾步,指著鄭靈和劉成,指尖抖著,“你們一個個的就巴望著我離婚,鄭靈,你說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告訴我,我離婚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朵兒突然殘忍一笑,“鄭靈,你以為小區的監控不能證明是你到我家送的東西你就跑得了嗎?”

    鄭靈內疚的低頭捂臉抽泣,“朵兒,對不起,你原諒我吧。”

    “鄭靈, 你高估了我,你以為我是聖人嗎?我雲朵兒這輩子書讀得不多,但至少記得孔子曰過一句話,‘以德報怨,何以報德?’鄭靈,在我雲朵兒的人生書裡面,只有‘你對我好,我對你更好,你對我不仁,我對你不義!’”

    鄭靈和劉成臉色一駭,朵兒下巴一抬,她的脖項和脊背挺起來,是萬分的孤勇和決絕。

    咬著牙吸了口氣,眸色無情而冷然,“我媽要搶我弟弟的撫養權,為了我爸爸的身體,我可以連媽都不認!何況你還只是我雲朵兒的曾經的朋友!”

    朵兒把“曾經”兩個字重重咬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頭鈍痛,以為只有愛情會傷人,其實被友情背叛同樣是傷。

    江家秦家的人要她離婚,她沒有什麼資格去反駁,但是鄭靈,不管出於什麼由頭, 她都不會原諒!

    劉成冷靜的給朵兒倒水,朵兒淡淡道,“你們一定配合得很好,想得天衣無縫,但是鄭靈,我給你倒茶的杯子還留著,上面有你的指紋,你喝過,那杯子上肯定可以檢出你的DNA,你就等著吧。”

    “朵兒!”鄭靈突然一亂上前拉住準備離開的朵兒,“朵兒,江釗頂多就是丟官,他以後還有很多別的事可以做,江家秦家不會不管他的,但是我若是出了事,一輩子都完了。”

    朵兒這時候聽到江釗兩個字,全身肌肉都像在開始打絞之後又被人用力拉扯一樣痛,她已經好久沒有聯繫到他了,她不知道紀委和管監獄的是不是一樣,但是想著父親那時候被逼供的樣子,朵兒覺得全身都痛得抽搐,一個耳光狠狠的甩在鄭靈的臉上,那孤勇的脖頸和脊背顫顫晃晃,像即將墜落的山石,“丟官?那十萬美金、六塊金磚和那粒9克拉的裸鑽只要定下來是受賄,你知道要判多重的刑嗎?那是受賄罪,是罪!”

    朵兒抓住鄭靈的肩膀,用力的掐住,用力的搖,眥著血絲密佈的雙止,嘶聲的吼著,“是犯罪!他一輩子都毀了!”

    “你說你的一輩子完了,你那麼在乎你的一輩子嗎?你的一輩子那麼重要?我的就不重要了嗎?江釗的一輩子就不重要了嗎?”

    劉成把杯子遞給朵兒,朵兒鬆開鄭靈抬手打翻杯子,盛氣凌人道,“你們要給我下毒,我才不喝,不過你們要是給我下毒,卓浩的戰友會拿槍上來把你們押去監獄!”

    把卓浩搬出來,是朵兒突然想到的,她看到劉成太冷靜,這樣冷靜的男人,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意識到她跑過來,剛才話裡透露了太多信息,鄭靈害她這事情,若是沒有劉成這樣冷靜的人在從旁支持,鄭靈不可能做得到。

    她必須提防自己的安全,只要鄭靈和劉成在一起,這件事就不簡單,她絕不相信劉成是想把江釗拉下馬自己去當副市長,這種跳級的事,還沒有,要不然是鄭靈後面有人,要不然是劉成後面有人。

    不是她不肯把責任都攬下來,為了江釗,她什麼都願意,可若是這次不把背後的人給揪出來,她死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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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絕處攜手的反擊(二)
    鄭靈其實對朵兒的感情一直很深,也很信任,她信任兩人之間的友誼,但萬萬沒料到朵兒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她以為朵兒會念記過往,就算心裡委屈些,也絕不會把她供出去。

    就像以前,不再讓她插手雲世誠的事,其實是朵兒怕她受到傷害和威脅。

    不要影樓的股份,是因為怕媽媽和自己的關係處不好。

    朵兒幾乎是處處為她考慮的。

    但方才說的話,那麼重,那麼狠,那麼絕。誠友但再。

    她說,你不仁,我不義!。

    鄭靈望著劉成求助,劉成看著朵兒,“朵兒,老闆的事,不用這麼早蓋棺定論,你冷靜些,總有辦法。”

    朵兒這一刻看到劉成說話的口氣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人是可以把一切都分得清楚的,什麼感情不感情?

    鄭靈有託付一生的人。

    而她雲朵兒一生託付的人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情況。

    朵兒呵呵一笑,“劉成,人在做,天在看,那句電影裡的台詞怎麼說的?步子邁大了,會扯著蛋,你想搏出位,首先想想你惹的是誰!”

    劉成臉色一沉,鄭靈忙忙解釋,“朵兒,你誤會劉成了,你誤會了。”

    “那是為什麼?因為你嗎?難不成是因為我現在可以吃頓安生飯了,你就嗝應了?”朵兒的話是惡毒的,鄭靈曾經希望她幸福的心情,她是清楚的。

    可是除了這樣,她想不出其他。

    朵兒看著鄭靈的臉色發白落淚,輕蔑一笑,“我只是奇怪,以你影樓的收入,以劉成的工資,十萬美金和六塊金磚我倒是覺得可以理解,那9克拉的裸鑽我是想都想不出來,你們二人是去搶劫了珠寶拍賣商了嗎?!”

    劉成突然意識到話題不對,看鄭靈還要開口解釋的時候,立刻制止了她。

    ...................................言情小說吧.........................

    朵兒在劉成的住所想要探得些什麼,九號公館她和江釗住的房子卻一直亮著燈。

    一屋子人依舊還在。

    秦非言把咖啡豆拿到咖啡機處閒得沒事的煮咖啡,一邊磨豆子一邊聞著咖啡香,心想著哥又不喝咖啡,買個咖啡機看起來也不像沒用過,給嫂子買的吧?

    秦榮方,江老爺子,秦珍,江來慶四人則已經拉了張方桌在大廳裡打起了雙扣。

    秦榮方和江老爺子是對家,秦珍和江來慶是對家,人家說上陣父子兵,秦非言看了一下,那兩老頭偏要站一個對伍,美其名曰,絕不比年輕人差。

    秦榮方看著江來慶丟下來的3個2,江來慶手中牌已經不多,秦榮方看了看江老爺子,“老-江,你說你兒子這是個什麼路數?你出3個A,他可以拿三個小2出來壓你,意味著什麼?”

    江來慶倒也不說話,任著兩個老人說牌。

    江老爺子哈哈一笑,“牌走到現在,炸彈都拆得差不多了,他現在這樣走,是逼急了,要不然就是想試探一下,大小鬼在不在你手上,還有一個可能,他下一把牌會是可以一拖到底的牌,他想脫手。”

    秦榮方“噝”的一聲,雪發白眉的仙人之姿,這時候笑起來卻是老謀深算的樣子看著江來慶,“ 你說,要是大小鬼不在我手上,在秦珍手上,你這牌打出來是不是浪費了?再者,萬一兩對大小鬼都在我手上,或者一對在我手上,一對在老0江手上,你怎麼辦?”

    江來慶故意挑了挑眉,笑道,“ 怕什麼?我還不信秦珍手上一個大牌都沒有。”

    秦珍對江來慶說,“玩牌跟下棋一樣,瞧你走得這樣急,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四人哈哈大笑,繼續走牌。

    秦非言聽那四個長輩在那裡說牌指事就覺得好笑,把家裡的孫媳婦逼出去想辦法,幾個有權有勢的老傢伙坐在這裡氣定神閒的玩撲克,要是哥回來了知道,非跟他們鬧一番不可。

    咖啡的味道很濃,飄得一屋子都是,秦榮方皺了皺眉,“把你那洋玩意兒給我收起來,煩死了,一聞到這味兒,我就覺得胃疼。”

    秦非言的咖啡已經裝進了杯子裡,悠哉哉的喝了一口,“那是您老人家不懂欣賞。哥和嫂子都愛喝。”

    秦榮方哼了一聲,手裡的牌“啪”一聲拍出去,覺得自己打得特別好,樂得眉毛都飛了起來,“江釗才不跟你一樣崇洋媚外!”

    “爺爺,打個電話給嫂子吧,這深更半夜的,你也不怕她出個啥事?出了事怎麼跟哥交待啊?”

    秦珍搖了搖頭,說,“PASS”。

    江老爺子也說,“過,不要。” 看著江來慶快出牌了,便把牌往自己面前壓了壓,“非言啊,出不了事,那丫頭該鍛鍊一下。”

    江來慶皺著眉看著桌上的牌,猶豫不決。

    秦榮方眉毛一揚,目光只落在桌上的牌上,算計著還有些什麼牌沒出來,想了一下,對秦非言道,“這次的事,還是小事,這丫頭懂的東西太少了,光一股子衝勁是不行的,就瞧剛才你大姨叫他們離婚的時候一樣,哭倒是哭得傷心欲絕,我們還不知道她傷心啊?自己也不想想,這時候離婚來得及嗎?哼,你哥給他選錯了專業,應該去學法律。我看那個什麼財會就別學了,重新報個專業吧。跟著江釗,不懂法律還是不行的。”

    “那你們也太狠了啊,人家一個小姑娘,被你們嚇得哭成那樣,半夜三更的跑出去說想辦法,要我說哥要是回來知道了,肯定跟你們置氣。”秦非言就坐在秦榮方的椅子的扶手上,喝了一口咖啡,伸著腦袋去看自己爺爺手中的牌,心裡鄙視了一下,一手爛牌。

    “你哥得感激我,哼,朵丫頭就是得磨上一磨,她要知道,江釗身邊呆著,就不可能風平浪靜,這些事不管是跟她有關,還是跟江釗有關,那影響的都是很大的,一個家裡的女人,必須要有持掌一個家庭內事的能力,她經歷這事情,就應該知道,做人做事要為自己留幾分後路,為家留幾分後路。她今天為什麼會出這個事?”

    秦榮方把手裡的牌扣在桌面上,抬手在桌上一壓,大家都停下來,秦非言想跑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這個爺爺又要開始聒噪的講大道理了,而這些道理他還知道,還必須得裝作很懂事的在聽。

    “她沒有防備,這不怪她,沒經歷過嘛,但如果下次再有人上門來呢?萬一是我們江秦兩家的遠房親戚,送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她該怎麼辦?怎麼處理?這是水果,還可以拆開,洗洗大家分著吃,如果當即發現,還可以退。你說要是鄰居烤了個蛋糕,說是讓她嘗嘗,但裡面放了個鑽石呢?她怎麼辦?”

    “不是我狠心要這樣折騰她,經過這件事她應該知道自己在這個家裡的位置是什麼,她做任何一個動作,一個決定對江釗意味著什麼,影響了什麼,她要清楚,她是這個家裡的一份子,出事了罰沒有用,只有補救,有時候補救都沒有用,所以她要學會防範,防人之心不可無!她應該知道豪門媳婦不比豪門千金,豪門千金可以惹是生非等人來擦屁股,但豪門媳婦應該做一個能為別人擦屁股的人,因為他們的家,以後她得管!”

    秦非言心想,哎呀,總算說完了。

    秦榮方一把拉住想要逃離的秦非言,秦非言又只能坐在椅子扶手上, 尷尬的咳了一聲,“臭小子,我跟你說,你哥出來的時候,不准多嘴,你要是敢把今天晚上的事告訴你哥,我會收拾你的!”

    秦非言“咦?”了一聲,那音調轉來轉去,不可思議似,看著秦榮方淡定的神情,撲哧一笑,“爺爺,敢做要敢當啊,哈哈,這時候就怕打擊報復了?”

    “我怕什麼?江釗是我孫子,我罰一下孫媳婦的跪還不行了?哼!” 秦榮方看了一眼桌對面的江老爺子,“老0江,你有份的!”

    “我是從犯。”江老爺子哈哈一笑,“你是主犯!剛才都是你在說,那丫頭是被你嚇哭的,我基本上沒說話的。”

    秦榮方瞪了江老爺子一眼,“老不死的,你太狡猾了!”

    秦非言很無語的看著江來慶和秦珍很認真研究手裡牌的表情,嘆了一聲,“你們真不怕哥出事嗎?”

    江老爺子搖頭說,“怕什麼?他們還敢餓他的飯?對他用刑?這事情擺明就是陷害,現在這事情就像你大姨父剛才出的那把牌一樣,三個小2都下來了這麼大的手段都用上來了,他若是逼不下來大小鬼,這牌,他就是輸!這幕後的人的底牌,很快就會被我們看到了。”

    “那若如您剛才說的,這大小鬼若是在他對家的手裡呢?”

    秦榮方哈哈一笑,“那就是浪費!因為我手裡還有一個小2.”

    秦非言甩了甩頭,對的,2,這幫長輩手裡全都有2,沒一個不2的,腦子裡都2滿了,有這麼玩人的麼?這時候不想著辦法去救孫子,跑這裡來磨練孫媳婦,這不是2循環嗎?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50
182:絕處攜手的反擊(三)
    秦非言看著秦榮方手裡一把爛牌,問江來慶,“大姨父,我爺爺騙你的,他手裡沒有2。你贏定了!”

    秦榮方“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突然站起來,站起來就揚起手作勢要打,秦非言往後一跳,對著秦榮方大笑,“我告訴您,別以為什麼都在你們幾個人的謀算之內,難道您不知道這世界有一種生物叫內鬼嗎?”

    秦非言也是被這幫不正經的老傢伙弄得沒了轍,你跟他們說正事,他們跟你說牌,你跟他們說牌,他們就按照正事的方式敘述,含沙射影搞得很高深一樣。果然,秦榮方仰頭哼了秦非言一聲,氣勢陡漲道,“你還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贏的本事叫出老千!我要贏,誰敢讓我輸!”

    都騙的您。其他幾人哈哈大笑。

    靠之!

    秦非言直接敗了。

    這正這時候,門鎖上有叮叮咔咔的聲音,秦榮方眉毛一跳,“哎呀”一聲,趕緊下命令,“孫媳婦回來了,快快,收拾收拾,來慶,秦珍,非言,快點。”

    秦非言哧了一聲,“我又沒玩牌,我不收!”

    “你敢!小心我給你找幾個女人扔床上去!”

    秦非言“嘁”了一聲,不情不願的配合著江來慶和秦珍開始收拾。

    門上了反鎖,等收拾好了,秦非言才去開門。

    朵兒知道里面上了反鎖,便知道家裡長輩還沒走,不敢總敲,只是敲三下,等一陣,再敲三下,而且怕門鈴太響,都不敢太大聲。

    秦非言看著朵兒站在門口,實在不敢看那雙紅腫不堪的眼睛,覺得內疚,低頭又轉身進屋,而在朵兒眼裡,秦非言這樣的舉動是對她有很深的意見,想著沙發上還坐著的幾個長輩,朵兒心裡又開始緊張。

    進了門,先到客廳沙發區跟長輩見了禮,朵兒便去了飯廳,從冰箱裡拿了個保鮮袋,然後回到客廳跪在墊在茶機下面的大地毯上,翻著茶機邊的垃圾桶,秦榮方皺了皺眉,“找什麼?”

    今天來的客人除了長輩和非言他們喝東西之外,只有鄭靈,而家裡人通常都有茶杯,一次性的塑料杯只有鄭靈用過一隻,一下子就找到了,朵兒小心的拈著杯底,把杯子裝進塑料保鮮袋裡,這是她今天在那裡取證的紀委的人那裡學到的,“哦,今天鄭靈來的時候,戴著帽子,又故意穿得肥胖,我去監控裡看過了,不能有效的證明是她送來的水果籃,但是我給她倒了水, 她也喝了,不知道這個能不能查出來指紋和DNA,雖然線索不多,但我也要試一試。”

    秦榮方看著朵兒低頭跪在地上給塑料袋打結,嘴角勾了一下,音色中夾著不悅,又問,“這就是你想到的辦法?”。

    朵兒也沒站起來,又跪得直了些,不像之前那次那樣害怕,平靜的望著秦榮方說,“今天晚上我去找到了鄭靈,她在有意躲我,找了幾處才找到她,感覺這件事情跟江釗的秘書劉成也有關係,鄭靈和劉成是男女朋友,劉成是個公務員,我知道他一心撲在仕途上,沒有多餘的錢,而鄭靈的影樓也不大,錢和金磚還能理解,但那粒9克拉的鑽石太貴重,還不是一般的珠寶商就有的貨,他們買不起,他們的後面應該有人,這麼貴重的鑽石賣出去了如果好好查,應該能查到買鑽石的人的背景……”

    “嗯,可以試試。”秦榮方很官老爺的姿態說了一句。

    江老爺子眼中流露讚許之意,朵兒此時輕輕垂了頭,在秦榮方和江老爺子中間跪好,江老爺子心有不忍,這樣的時候,他總能想起大孫媳婦,給秦榮方使了個眼色,意識他差不多就行了。

    朵兒也是沒辦法,雲家沒有家法要跪,可是秦榮方起先那句話嚇到了她,說江釗不要說是市長,就是當了主席,叫跪都得跪,她現在可以說是代罪之身,面對家訓如此嚴厲的家庭,她不敢講什麼民=主。

    愛情面前本來就沒有什麼民=主。

    家裡的老人說要把她的結婚證拿去變成離婚證,不要她出面都可以,她惹不起。

    跪著就跪著吧,若是冤枉就是屈辱,若是不冤枉就是該受,所以她也是該,都是她惹的禍。

    就在江老爺子以為朵兒又要哭了的時候,朵兒卻抬起頭,望著幾個長輩笑盈盈的有些討好的說,“爺爺,外公,爸,媽,你們餓了嗎?我給你們煮點宵夜吧?”

    秦非言扶了扶額,不行了,這簡直就是一狼窩,一小紅帽就可憐巴巴的掉在狼窩裡,瞧把人家一個小媳婦都欺負成啥樣了?這都趕上舊社會虐待包身工了,瞧小姑娘那可憐相,哎喲喂,可千萬別讓哥知道了,自己老婆都快成傭人了。

    秦榮方坐到現在,的確有點餓了,可想著今天來這裡需要在孫媳婦面前擺的姿態,就有點故意拿喬的意思,“千金難買老來瘦,宵夜倒是不用……”

    江老爺子重重的“哼咳”了一聲,瞪了秦榮方一眼,再緩緩回頭看著朵兒時,抑揚頓挫的“嗯”了一聲,“宵夜倒是不用太多,一人一小碗就夠了,記得不要太油膩,老年人不能吃太油。”

    “噗!~”秦非言背過身去,他還是自己磨咖啡喝吧。

    一幫不要臉的老傢伙!

    朵兒趕緊站起來,望著秦珍,“ 媽媽,您呢?”

    “我隨意,不挑。”

    “爸爸呢?”

    “我也不挑。”

    秦非言心裡剛罵了那一幫不要臉的老傢伙,這時候也插了一句,“誒,那個,嫂子,我也不挑的。”

    ......

    江釗的受賄是有證據的,如果還沒有找到證明他清白的證據,這就還要繼續調查,在合法的時間範圍以內,江釗不能和外面的人聯繫。

    江釗在紀委專門安排的地方休息,睡得很快。

    休息的地方都 有監控,紀委的人看著監控裡的畫面,“方書記,這江釗會不會太冷靜得過頭了些?這簡直就是一根老油條啊!”

    紀委方書記雙手撐在桌面上,看著屏幕,對工作人員語重心長的說,“不要用有色眼鏡去看待我們的同志,冷靜是我們隊伍中需要的品質。”

    “可他是在反抗調查!”工作人員對白天問詢的結果非常不滿意,江釗就是一條油鹽不進的四季豆,根本拿他沒辦法。

    “也不能這樣說,也許江釗同志就知道那麼多情況,他只是如實相告而已。”方書記從心底裡是希望江釗是被冤枉的,這樣的話,他才能夠安心,但他也非常擔心自己會因此而傾斜心中的天平,所以案子他只是盯著,並不直接參與。

    工作人員有些輕蔑的嗤一聲,“像江釗這樣的人,要是拔出來有貪腐,背後不知道有多髒。還不是因為他後面的家族勢力大,不然能有什麼本事?”

    其實這是一個**絲對高富帥根深蒂固的仇視心態, 方書記抬手摁 了摁 額角,又睨著屏幕上安靜的畫面,站直後拍了拍工作人員的肩膀, 輕嘆,“ 同志啊,你要相信我們的同志所具備的黨-性,江釗這些年的政-績有目共睹,多年前他還在規劃局做主任的時候就提出招商引資不能引進對環境有污染的工廠,城區工廠要遷出去,城鄉郊縣要建設開發旅遊作為城市規劃。那個時候經濟利益大於一切,多少人反對?可你看看現在周邊那些城市被這些問題困繞著的時候,我們海城這些問題已經差不多都理順了,這還只是其一。”

    “撇開現在受賄這事情,光說你講的江釗的本事的問題,你不能因為江釗同志年輕做到高位就用有色眼鏡去看待他,他的能力是對得起他現在的位子的,不信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這些人,好好的比一比,列個表出來……”

    “方書記,我沒有。”工作人員有些難為情,還真不能比。

    “同志啊,我們紀委的同志做事情,要就事論事,不要帶太強的感**彩,不要用私人感情去評判一個人,知道嗎?”

    ...........言情小說吧................

    鄭靈縮在地上發抖,劉成怎麼勸都沒用,她嘴裡一個勁的重複著,“我是不是要去坐牢了,我是不是要去坐牢了?”

    劉成蹲在一旁,攬了攬鄭靈的肩,輕拍著,“不會的,別想太多。”

    鄭靈甩甩頭,聲音小小的,有點亂,“會的,會的,朵兒說不會放過我的,朵兒說她不會讓江釗受冤枉的,劉成,我不該去的,我都說沒有用,朵兒不會離婚的,劉成,你說為什麼啊?那個人為什麼要朵兒和江釗離婚啊?對他有什麼好處啊?劉成,怎麼辦啊?如果江釗無罪放出來後,會不會對你不利啊?”

    “劉成!”鄭靈突然一驚怔,抓住劉成的手,惶惶道,“朵兒說要把杯子拿去檢驗,證明我去過她家,如果告我誣陷,我乾脆一口咬定行賄好了,反正我都完蛋了,我行賄,江釗就真的受賄了,他有罪就出不來了,就報復不了你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50
183:走向成熟的朵兒

    劉成低斥:“你亂想什麼!不准胡說!”

    “嗚嗚嗚 ~,怎麼辦啊?怎麼辦啊?”鄭靈哭著撲在劉成懷裡,“都是我媽媽不好,拖累了你。”

    劉成扶著鄭靈的肩膀站起來,“我說說她就罷了,你是她親女兒,就別說了,越說越生氣。”


    朵兒煮了醋面,很清淡,聞著那點淡淡的醋酸味就流口水,一人裝了一小碗,朵兒最後給自己也裝了一小碗,坐下來卻並沒有吃,秦非言坐的位置按輩份是和她相對的,望過去,“非言,你認識海城的珠寶商人嗎?”

    秦非言斯文的吃著面,細嚼慢嚥,等嘴裡沒了食物,“明天上午我在省游泳館有個產品發佈會,估計一個小時內可以結束,我十點鐘過來接你。”。

    朵兒點點頭,“昨天那些人把鑽石拿走,我們也沒有詳細的資料,能不能想個辦法把那個鑽石的檢測數據拿出來,包括質地和切工,越細越容易找到原銷售商,不是嗎?”

    秦榮方喝了點微酸的麵湯,咂了下嘴,輕睞一眼朵兒,又低頭夾面,“這個事情,讓卓浩去幫你查,來慶不方便出面,你需要些什麼,等會跟他通個電話,讓他配合你。”

    在秦榮方的眼裡,一直覺得朵兒年紀太小,孫子要寵著自己媳婦,但他這個當外公的必須想辦法讓這個孫媳婦慢慢成熟起來。豪門媳婦,哪能一輩子都像個孩子一樣等人去照顧?走向成熟是必須的。

    朵兒意外秦榮方居然肯對她提出幫助,有些受寵若驚,“謝謝外公。”

    “你需要準備的東西,提出來,家裡能配合你的人,都會配合的。”秦榮方補充道。

    “嗯。”朵兒的手握著象牙筷,緊了又緊,一張長桌上,大家都埋頭吃東西,似乎對她不理不睬,但她分明感受到了別樣的氛圍,心裡有暖暖的潮氣在湧動,全身都從冰涼恢復了一些知覺。



    翌日清晨,省游泳館

    二月的天氣還有些涼,而且游泳館裡溫度並不高,夏淺穿得毛衣外面還套了一個外套。

    今天是秦氏一個高端游泳產品的發布會,不但請到了當紅偶像團體組合,還請到了跳水皇后SHOW高台跳水,雖有明星大腕到場,但現場秩序很不錯,並不混亂,中國-人民的愛國熱情和基本素質 體現得很到位,夏淺很2的感到很欣慰。

    然而這一切都因為該產品公司新一任董事秦非言的到來,變成了騷-動一片。

    夏淺並不是不知道今天來的人是秦非言,但她覺得自己未來是一個有素質有超強抗壓能力的優秀的主持人,就算叫她去採訪本-拉-登,她也應該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硬著腰板去。

    所以,秦非言算什麼?不就是有點過節嗎?

    媒體的素質在這個時候充分的體現了,開始的時候對偶像團體和跳水皇后的提問都很官方,這時候追著秦非言就開了大炮,“秦總,請問您現在有沒有受到來自家族方面的壓力?”

    “請叫我秦董,不要叫秦總。”秦非言含笑糾正。

    風-騷如秦非言,即使是如此正二八經的產品發佈會,即使是游泳館的溫度比室外還要低上好幾度,他低舊可以穿一件騷-包粉的襯衣松上三粒扣,露出那片勾-引人犯罪的胸膛,寶藍色的西裝燙貼又時尚。

    夏淺擠不進去,只能看著那個騷包,捶胸頓足!

    今天這個機會得來不易,她必須要去問兩個爆炸性的問題。原來所有的狗仔都跟她一樣,今天是衝著秦非言來的,什麼素質不素質的?問的問題沒有一樣是有素質的。

    “秦董,請問您是否受到了來自家族方面的壓力?老爺子有沒有命令你結束同性戀的生活,傳宗接代?”

    這是大家都想知道的。

    夏淺跳起來,落下的過程中,梨花頭像打開的薄公英,飛舞起來,揮著手,拿著話筒,“秦董,秦董……”剛喊了又被淹沒,於是又跳起來喊了一句, “請問你是大攻還是小受!”

    “哇!”一片嘩然。

    秦非言臉上的笑意一刻沒變過,要怎麼妖孽怎麼妖孽,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心裡卻想,這個死女人,陰魂不散!“ 其實我覺得這個問題還是供大家想像會比較好,這樣的話,你們可以有很多期的東西可以寫了,賺錢不容易不是嗎?”

    突然一個小女孩衝上來,“非言非言,就算你只喜歡男人,我也會默默的喜歡你的。”

    因為這個女孩,現在的混亂警報再次拉響,推搡中那女孩大聲尖叫,“啊!我摸到非言的胸了,好有料啊!好結實啊!”

    “PIA”一記耳朵!

    卻因為現場亂作一團而不知道是誰動的手,女孩咆哮,“誰打我!”

    混亂持續升溫,人群把秦非言和夏淺在不知不覺中擠到了一起, 那女孩還要去找秦非言,有人阻攔,就有人用力衝撞,以至於秦非言和夏淺的位置越來越往後,退到了方便高台跳水的池沿上,右邊不遠就是跳板。

    夏淺一直在找的秦非言居然就在她邊上,馬上興奮的問,“秦非言,你到底是攻還是受?你告訴我,我不告訴別人!”

    秦非言白了夏淺一眼。

    聞在裡煮。“真的真的,我不告訴你別人。”夏淺很不生份的去拉秦非言的衣服,秦非言厭惡的推了一把夏淺。

    夏淺揚起手臂亂舞著保持平衡,可是沒有用,就在她感覺要掉下高台的時候,一把抓住了秦非言騷包西裝的下襬。

    秦非言平時酷愛鍛鍊,這時候在緊要關頭,抬臂一把扣住了高台池沿,而衣服被人吊住,非常不舒服,他討厭這個女人。

    夏淺抬頭笑兮兮的看著秦非言,希望他能夠英雄救一下美。

    可當她看到頭頂上的男人一手扣住高台邊緣,一手解著西裝扣的時候,登時就慌了,這男人什麼意思?嫌她重?要把她扔下去。

    “喂!秦非言,你不打算英雄救美?”

    秦非言譏笑美, “ 你美?憑你那水泥板的身材?”

    夏淺懵了,這個死男人,居然損她。

    秦非言的臂力極好,至少夏淺這樣認為,其他人這個時候怕是已經手打滑往下掉了,可高台上面太吵,上面的聲音已經把她喊救命的聲音盡數淹沒,由於大家都想看明星和秦非言剪綵,該死的高台下面一個人都沒有。

    而且這麼短的時間發生的事,還沒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就在秦非言將西裝脫下肩膀的時候,夏淺趁著下落,迅速抓住了秦非言的褲子,現在又不是夏天,她才不想掉下去搞成落湯雞。

    有本事脫!有本事把褲子也脫了!她還就不信了!夏淺又抓得緊了些,乾脆抱住秦非言的大腿。

    可當夏淺聽到頭頂傳來皮帶扣解開的聲音的時候,她就瘋了,“喂!秦非言!你要不要臉?你想當著一個女人的面脫褲子?!”

    頭頂的男人,輕笑,“ 你可以不看。”

    “你會上頭條的,你會上頭條!”

    “增加曝光率,好事。”秦非言繼續單手扣住高台邊緣,單手解著皮帶。

    “秦非言!我這個混蛋!你到底有沒有節操?啊?”

    秦非言低下頭,一改妖孽迷人的笑容,換上紳士的笑意,非常正經的說,“節操?呵呵,小姐,不好意思,我的……節操,碎了……一地,哈哈。”

    “秦非言!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當攻的時候硬不起來,當受的時候橘花爆裂!!!”夏淺徹底咆哮了, 這男人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脫褲子,到時候他們一落水,所有鏡頭都去拍他了,就沒人管她了,她沒帶一件干的衣服,二月的天風都還是冷的,一出游泳館,不是要冷死她嗎?

    一個男人,漂亮妖孽點沒有錯,頂著同性戀的頭銜還隨時帶著電眼到處亂晃,引起騷動就是錯。

    一個男人,斯文涵養點沒有錯,帶個無鏡片的框架眼鏡來裝斯文就是錯。

    一個男人,沒節操沒有錯,但對女人沒節操,並且還大方承認自己沒節操的,那麼就是大錯特錯!

    夏淺覺得秦非言做出這樣沒道德的事,是給他們秦家的列祖列宗抹黑,不過他秦非言給秦家也沒少抹黑,大致是不差這一條吧?

    就在夏淺看到那褲子馬上就要掉落的時候,憑著自己天天鍛鍊身體得來不易的體力,用力往上一撐,一把扯住了男人的內庫!

    你不怕丟人,好!

    姐讓你丟得徹底一點!

    ……

    朵兒看了看牆上時鐘指著的時間,覺得時間過得很慢,想起秦非言說在省游泳館有個發佈會,乾脆自己過去找他,這樣可以省點時間,於是拎起手提袋,拿起手機給秦非言打電話,無人接聽,便發了個短信,“非言,我現在過去找你,你收到短信後就在那邊等我,這樣我們可以省些時間。等我……”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50
184:越來越近的真相
    朵兒開著車到省游泳館,再次打了秦非言的手機,依舊無人接聽。

    在路邊畫了停車線的位置找了車位,把車停下,有泊車收費的老大爺拿來計時器抄下車牌,朵兒拿了時間單放進手提袋裡,往省游泳館走去。

    這時候的游泳館高台下的水池邊喧鬧在繼續,朵兒找到秦非言並沒有花什麼力氣,只要稍一打聽,就能知道剛才這邊發生了什麼事。

    統一的口徑是,秦非言被一個叫夏淺的小記者給非禮了,並且妄圖扒下他的內庫,在這個過程中,秦非言為了保住清白,抵死不從,最後雙雙跌落水中……

    朵兒聽著這一版本的陳述,嘴角抽了抽,雖然她不太相信,但想著當初夏淺吃著臭豆腐還要去親秦非言並且摸他的胸的事情,便也覺得這事情發生得也不算詭異和蹊蹺,反正夏淺那腦子這樣的事不是干不出來的。

    不過秦非言為逃避鹹豬手落水自保的新聞肯定比跳水皇后縱身一躍更有娛樂價值,真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故意的。

    不過秦非言這個傢伙做事情向來沒什麼節操,他才不在乎什麼大家族不大家族的,只要不明目張膽的殺人-越貨,他什麼丟人的事都幹,但有一點旁人永遠比不上,那就是他幹的都是丟人的事,可他自己卻並不覺得丟人,久而久之,大家也覺得那些別人做起來丟人的事換了是他做起來也就不丟人了。

    這無接提。這是不是同人不同命?

    這是不是雙重標準?

    朵兒到了水池邊正好看到兩人剛被撈上岸。

    秦非言本來有意要整夏淺,可因為朵兒的及時到來下不了手。

    所以,朵兒打電話給小婭讓她給夏淺送衣服的時候,秦非言只能咬牙忍下來了。

    多少記者想要拍一下秦非言穿內庫的樣子,可是一上岸就被一張大裕巾包住了的“受害者”愣是只給眾人一個寬容的笑意,“發佈會推遲十五分鐘,不好意思,雖然我是受害者,但是我希望大家不要太追究那位記者,我想,她也只是一時衝動。”

    夏淺慪血,一抹臉上的水漬,也不知道是氣得發抖,還是冷得發抖,抬手指著秦非言,“秦非言,你亂說什麼?明明是你,你你你,你不要臉……”他見死不救,不要臉!

    “我不要臉?什麼?呵,我不要臉?我對你耍流氓嗎?我脫你衣服,脫你褲子嗎?” 秦非言臉上露出來一個類似於終於忍無可忍之後才爆發的不可理喻的表情,伴隨一聲冷嗤,“你居然 說我不要臉?你一身整整齊齊的,你居然說我不要臉?全海城的人都知道我對女人沒興趣,你居然說我對你不要臉?這社會還有公道嗎?”

    無數雙眼睛都對秦非言的“悲慘”遭遇表示同情,對夏淺的齷齪行為表示不恥。

    “秦非言!你欺人太甚!”夏淺一捋臉上貼著的濕漉漉的頭髮,衝開扶著秦非言的助理,把秦非言一推,“撲通!”的一聲,秦非言再次落水,這次夏淺比救援人員還快的跳進水裡,一把扯開秦非言的浴巾,高揚著聲音叫道,“秦非言的內庫是CK的!性感的小平腳,屁股很翹!手感非常好!”

    閃光燈一陣狂閃!

    ............................言情小說吧......................................

    兩個小時後,朵兒開著車,秦非言倦倒在後座睡覺,悶悶不樂, 朵兒看了看後視鏡,“非言?非言?”

    “幹嘛?”秦非言嘟囔一聲,聲音裡有點委屈。

    朵兒怔了一下,她也知道今天夏淺是過份了些,秦非言一直都討厭被女人觸碰,以前只是聽說,後來成了一家人後,她也瞭解到,的確如此,除了家裡的親人,秦非言離女人比較遠,今天被夏淺這樣非禮,而且自己還出面幫夏淺說好話,秦非言想報復又發洩不了,心裡肯定受了創傷,朵兒聽著秦非言飽含委屈的聲音,隱有內疚,“非言,淺淺年紀小,你就原諒她吧,她腦子有點2,你又不是不知道?”

    “提她幹什麼?!”秦非言本來倦著長長的身體朝著駕駛室,這時候負氣一轉身面向了靠背,“你再提她,我馬上就叫你停車,我要回去剝她的皮!”

    “好了好了,言少爺,祖宗,我不提了還不行嗎?發什麼火啊。”朵兒是真不提了,秦非言生氣的時間不多,還是不要去惹他的好。

    “哼!”

    秦非言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掉了,沒有早晨的明豔騷包,這時候一身黑色的西裝西褲,像極了他的心情。

    摸了摸空空的手腕,表拿去給秘書又去吸水了,這次又進水了,他真想剁了那個死女人,這次手錶進水,不知道還弄不弄得好。

    車子開到**軍區門口,卓浩立在那裡,一身軍裝顯得英姿勃發,看到朵兒的車子開過來,便向前走去幾步,車子停下來的時候,自己也停下腳步,朵兒摁下車窗,卓浩把手中的袋子遞給朵兒,彎著腰,“嫂子,這是那顆鑽石的具體資料,成色和切工都是上層,比一般的鑽石要貴很多,一般的珠寶商怕是不會進這樣的貨,就算是大的珠寶商也不可能隨時備著,這樣的如果不是海城現成有貨的,那麼訂的時間也有些長,從時間上推算,若要把這顆鑽石……”

    “耗子,上車說吧。”朵兒支了支下巴示意卓浩坐副駕駛室,外公說可以找家裡人配合,朵兒知道自己資歷不夠,很多專業知識不懂,卓浩他們年紀都比她大,社會閱歷也夠豐富,而且卓浩一直在部隊,江釗總是說卓浩是個將才,遇到冷靜果敢,思維細緻縝密,她這時候正需要身邊多一個冷靜縝密的人幫她,而且卓浩身上這一身軍裝會很有用。

    帶上秦非言和卓浩兩個人,代表的是秦家多個領域的威懾力,別人就算不給她這種即將被雙規的市長夫人面子,也要給前途大好的秦非言和卓浩面子,看到卓浩,他們應該能想到另一個跟江釗密切相關的人,那就是公公江來慶。

    外公說,公公不適合出面,她也能理解,不出面免招閒話。但外公暗示可以找卓浩幫忙,那麼卓浩就可以與她同行。

    卓浩愣了一下,很快便答應。上車後,卓浩看了一眼後面背對著他們睡著的秦非言,“ 美人兒,你今天怎麼了?”

    秦非言惱了一聲,“說你們的鑽石,別煩我!”

    卓浩嫌惡的“咦” 了一聲,“天哪,你今天鑽地底下去玩岩漿了,是不是被熔過一回了?”

    “不說鑽石你就滾下去!”

    卓浩伸著身子往後,揚起巴掌就打在秦非言的屁股上,哈哈一笑,“我和嫂子有正事說,要滾你滾!”

    秦非言翻身坐起,把臉上的眼鏡框一扔,作勢就要干架。

    朵兒忙摁了一下喇叭,給兩個少爺作了個揖,苦眉道,“二位爺,求你們現在別幹架,能不能先把你們哥撈出來再挑個大點的地干一架?到時候我幫你們準備菜刀,尖刀,任何刀,行不行?”

    秦非言收了手,往後一靠,“嫂子,為了你老公獨吞財產,你可真狠毒,繼續說。”

    朵兒噗哧一笑。

    卓浩睨了一眼朵兒正在拆開的文件袋,說,“從時間上推算,這顆鑽石要成功到買家手裡,大概需要 花費至少兩個月的時間,那麼這場陷害就是預謀以久的,除非有另外一種可能……”

    卓浩把話慢慢收住,氣氛也跟著緊張起來,秦非言揀起身邊的眼鏡框,重新戴上,“還有哪種可能?”

    朵兒一手握著抽出來的鑑定報告,一手曲起在紙上一彈,眼裡隱有堅定的望著卓浩,“除非這粒鑽石是早就買好的,現在用上只是巧合,也許這粒鑽石是買家準備送給哪個女人的也不一定!”

    卓浩一拍腿,“對,這個上面還有一個重要的信息,這顆鑽石有一點劃痕,就是說,這粒鑽石並不是全新的,很有可能是從戒托上取下來的,而且並不是到專賣店用專門的方式取下來的裸鑽。這是一粒被人戴過的鑽石!”。

    朵兒抽了一聲氣,“9克拉!”搖了搖頭,“平時誰戴這麼大的鑽石出門?豪門太太也不太可能,除非出席什麼活動,參加什麼晚宴和重要的聚會。”

    “對,一般的女人,不可能有這麼大這麼好的鑽石,如果是豪門太太,再退一步說是被包養的明星,如果戴著這麼大的鑽石出席活動,就算沒有人炒作,也一定會有小道小消息透露出來,會有很多女人議論,連我媽媽都喜歡議論這些事,不止我媽媽,珍姐,虞美人,只要是女人,很難不會關注到這上面去,可是這麼長時間,我可沒聽到我媽媽談論過這樣的八卦……”

    朵兒秦非言的狐疑越來越深,秦非言捏了捏眉心,“看來害我哥的人實力很雄厚啊……”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51
185:威逼利誘的結果
    朵兒並沒有啟動車子,把手中的鑑定結果揚了揚,“會不會是歐陽生?”

    “不可能。”

    “不可能。”

    秦非言和卓浩異口同聲道。

    朵兒撇撇嘴,“我頭腦太簡單了嗎?”

    “歐陽生想把歐陽妍嫁給我哥是沒錯,但是如果把我哥毀了,對他們沒有意義,而且歐陽生現在在央著我爺爺挪款子,他就算想動我哥,那麼也得過了這段時間。”

    秦非言如是分析。

    朵兒皺著眉心吐了口氣,“我們現在去哪裡?”

    秦非言又往椅子上一倒,“我們對鑽石不太瞭解,不過我認識萬隆的老闆,去找他,讓他們的鑑定師再看一下,一般品牌的鑽石都會有些特點,他們行內人,興許一眼就能看出來,找到品牌,再找售貨單,就出來了。”

    “那走吧。”

    ........................言情小說吧..............................

    絕代佳人的“昭君”的包間裡,莊亦辰坐在沙發上,傾著身子,慢悠悠的搖著骰子盅,悶悶的撞擊聲,一下一下,像驚夜裡不明物體油走出駭人的腳步。

    室內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

    出來的人赫然就是現任市長陳同。

    莊亦辰一偏頭,並不起身,陳同向他走來,他也只是淡淡一笑。

    陳同臉色有些難看,莊亦辰這人平時對他還算忌諱,講話也是好言好語,這時候坐在那裡穩如泰山,居然只用笑意打個招呼,分明擺出高人一等的姿態。

    包廂裡空氣靜謐,氣氛凝重,只有不算明亮的燈光,空蕩蕩的,沒有其他人。

    “陳市長真是好忙,好難‘請’啊。”莊亦辰說完繼續低頭搖他的骰子,“坐吧。”

    陳同官居高位,莊亦辰這時候突然拉高的姿態讓他分外嗝應,無所適從,而且他今天被“請”來,也是非常不情願的。

    而於莊亦辰而言,在這個官場,真正能讓他尊重並納為朋友的只有江釗,男人做事業首先要選對合作夥伴,跟商業聯姻一樣,要考慮對方家族所經營的項目,還要瞭解對方家族背後的實力。江釗雖是個副市長,但背後家族實力強硬不可撼動,跨一步等於旁人跨三步,而且江釗這個人為人自律,從不輕意玷汙納垢,同這樣的官場中人成了合作夥伴,只要自己不出事,對方這條船就是一條質地優良的大艦,乘風破浪,不可陰擋。

    顯然陳同的份量是夠不到他尊重的,雖是市長,也在常委,可是若上面有人搞他,估計有些平時跟他好的人都會躲得遠遠的,不像江釗若是一出事,整個家族都不可能坐視不理。

    陳同一直不跟江釗同一戰線,這時候江釗出了事,陳同怕是比誰都有興趣知道內幕和原因,而且說不定是早就知道的,但他卻避而不見,簡直是給臉不要臉!

    “莊總倒有閒情,大白天的跑到這樣的地方來玩骰子。”

    “無妨,你也知道我閒,不玩骰子還能幹什麼?” 莊亦辰抬手請了一下,方向赫然是自己對面的小凳子,雖是包廂裡光線並不明朗,但陳同臉色和情緒的變化還是依舊落進了莊亦辰的眼裡,笑得有些冷戾,“坐吧,陳市長。”。

    莊亦辰若是露出冷戾的笑容,他的氣場就是駭人的,平時做生意在外,冷歸冷,頂多人家說他酷,不愛笑。可這時候陳同卻從心底裡升出了一絲怯意,但官場中人也是經歷過風浪的,倒不至於忌憚一個做生意的。

    莊亦辰把身側的紙袋拿在手中,然後把裡面的香豔男女糾纏照片抽出來,灑了一桌子,語帶揶揄,“陳市長好體力,白天日理萬機,晚上的雞也理得不少啊。”

    陳同一看桌面上的照片,大駭:“莊亦辰!”

    “陳市長喜歡站著?可我不喜歡仰著頭跟人說話。”莊亦辰低頭把骰盅掀開,伸出修長的指節,擺弄著一粒粒的骰子子。

    陳同倒吸一口涼氣,忿然坐下!

    “我想知道,江市長出了什麼事。”

    “我怎麼可能清楚 ?紀委辦案子,一向都嚴密得不透一絲風。”

    “哦,那我又是從哪裡聽來的風聲?”

    “我怎麼知道?”陳同對莊亦辰如今的態度大翻盤很是牴觸。

    莊亦辰搖頭嘆息,“這些照片裡的女人還真是環肥燕瘦,玫瑰皎月,各有風情啊,這個叫小夢露的真實姓名叫陳露,22歲,海城景縣的人,家裡父母務農,政aa府修高速的時候家裡的房子拆遷,領了筆拆遷款,可是不夠在海城郊區買別墅,於是這個錢就只能找陳市長您……”

    陳同也是自以為在官場遊刃有餘的人,這時候也驚了一額頭的冷汗,這不單單的作風問題,陳露郊區的別墅是他出的錢,他一個市長能突然拿出那麼大筆錢買別墅?

    這裡面就會有貪腐!

    “負責查江釗這個案子的是紀委的張書記,我得到的消息是有人舉報江釗受賄。”

    莊亦辰打斷,“這個我都知道,我想知道細節,比如幕後。”

    “……江釗這次得罪的人不是同僚中的政敵,而是海城的豪門,因為……”陳同不肯再說。

    “說吧,因為的事就別掖著了,你的前途比其他豪門的前途重要很多,畢竟我把這些照片一散出去,再把證人給你找出來,你會死得更快,而如果你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了,別人想動你,我還可以幫上一把,以作答謝。”

    陳同要是這時候還不知道莊亦辰跟江釗是一夥的,他就是太蠢了,有時候陣營的不明朗看來是非常不理智的,現在如此大的威脅擺在面前,不會比江釗的事情小,他不得不考慮改變方向,兩害取其輕,只能順著莊亦辰的意思,道,“那人找過我,想讓我在這件事情上出一把力,最好讓江釗起不來,而江釗起不來對我是有好處的……”

    莊亦辰笑了一下,抬起臉睨著對面的陳同,“我對你打算怎麼對付江釗沒什麼興趣,我只想知道,背後這家豪門是哪家?”

    “這!”陳同嚥一口唾沫,“我不能說!”

    “你收了好處?”

    “沒有!”

    莊亦辰朗聲一笑, “哈哈,收好處多正常啊?人在經濟社會,收點好處也是為了讓事情辦得更妥貼,我就從來都不排斥收好處和送好處……”話鋒在此頓住,眸有深意的笑睨著陳同,陳同舔舔唇,若他此時還敢收莊亦辰的好處,他就是蠢上加蠢,這人一看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那類,沒有勢在必得的把握,他肯定不會這樣自信從容的來威脅他。

    莊亦辰道,“陳市長,其實咱們這個社會,沒有永遠的朋友,更沒有永遠的敵人,那座豪門的人昨天是你的朋友,可是過段時間就會成為你的敵人,你以為江秦兩家吃素的嗎?真相挖不到還好,可是這個真相不可能挖不到,給江太太送禮的女孩叫鄭靈,那是江太太的同學,江太太對她幫助很大。人在一時糊塗的時候,容易做傻事,可是萬一哪天她後悔,出了供詞,這一根繩上的蚱蜢可怎麼辦?如果陳市長不早點從這根繩子上逃脫,到時候江秦兩家一發了怒,把這個根繩子扔進火裡一燒,全都屍骨不存,那可怎麼辦才好?”

    陳同的心理線一陣陣被莊亦辰攻破,卻依舊堅守,為官之人,若是遇威脅就妥協,怎麼可以做大事?而且那家人被扯出來,他一樣會被扯出來。“牽扯太大……”

    莊亦辰似是認同的點頭,“ 陳市長說得有理,只是海城這第一把交椅的位置秦家坐得這麼穩穩的,也不知道是哪家這麼大的膽子。誰還不知道秦老爺子疼他這個外孫跟嫡孫似的?曾公開表示過,他家除嫡孫,兩個外孫同樣享受他的遺產,絕不偏 心,試問一下,海城哪家豪門會把外孫當自家直孫一樣對待?江釗和卓浩可是個例外,江釗這次怕是受了苦了,不過受苦倒是不怕,江家家教一向嚴苛,苦是從小就受著的,可偏偏這冤枉怕是江家秦家都是不可能願意受的。”

    “哈哈,我現在倒是很有興趣看到陳市長靠著的那家豪門,到時候怎麼跟江秦兩家斗,一座那麼大的豪門,一座那麼大的紅門,整個東部的聯姻,江秦兩家,江溫兩家,怕是最強悍的了,在江州,沒人敢動江睿,江鋒和江智,你以為在海城,就有人可以動江釗?”

    陳同心理防線全數擊破,沉聲問,“你要如何保我?”

    莊亦辰恍然笑道,“你並沒有參與,不是嗎?”

    “對,我沒有參與!”

    “那不就好了,一個什麼都沒有參與的市長,又怎麼可能受到牽連?”

    陳同雖是不敢再信任莊亦辰,但是莊亦辰的話如同利刀一寸寸將腐屍解剖,刮出整副精骨,赫赫在目的都是血腥和殘忍的後果,他輸不起,以前還想壓一壓江釗,在莊亦辰的提醒下,才把那場夢給滅掉,嘆氣出聲,“ 袁世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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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惴惴不安的證實
    陳同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得到莊亦辰關於如何保他方面做出承諾,總是把線繞得很彎,繞著繞著就把他的把柄亮出來,如今的局勢弄得他很被動。

    秦非言剛剛聯繫上萬隆的老闆,莊亦辰的電話便打了過來,“非言,是我。”

    “亦辰。”

    “把線索往袁世昌身上放,這件事情是他挑的。”

    “你肯定?”

    “嗯,我是從陳同嘴裡聽到的,但是如果你有更準確的線索 ,不要放過,能夠板上釘釘的重合是最好的事。”

    “好。”

    .......

    江釗的午休時間到了,他回到休息間,躺下睡覺,這兩天沒有工作,沒有瑣事,他就安安靜靜的在想一些事,一條條的理著線。

    在被調查之前,父親就告訴過他,上次跟歐陽妍的照片和緋聞是歐陽生叫人動手做的,其實聽到這個消息沒有多少震驚,不震驚的原因不是因為早就知道是歐陽妍所為,而是他覺得那件事出了也好,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朵兒,還剛剛身體好轉,頭上還受了傷,就跑去開發布會。

    當初還覺得多少有利用他的成份,現在想想,若沒那檔子事,怕是也激不了朵兒。

    倒也挺好。

    現在兩人感情挺好的,什麼事都不是事。什麼緋聞,信用卡,捉殲在床,過都過去了。

    過去了就算了。

    不過既然有個算字,那麼就像當初他對歐陽生說的一樣,算清楚。

    算清楚點,才好要債。

    把他深陷受賄門的他想過多人,陳同?歐陽生?甚至周麗。

    在他眼裡,從來沒有把周麗當過好人,朵兒不在的時候,他連一個媽字都想省了。

    那女人有哪裡配當朵兒的媽媽?

    過面出板。大概是憎惡拿不回撫養權,所以才故意這樣。

    不過他不急,是真的不急。

    週遭的事情出得太多,幾個月連連不斷的,一茬接一茬的來,等著他去找線索,不如等著他快完蛋的時候看看誰把頭冒出來。

    冒出來的人未必是將他陷入受賄門的人,但一定是跟他不對盤的,遲早有天要跟他作對,到時候一起收網吧。

    只是不知道朵兒怎麼樣了,沒有辦法聯繫。

    靜下來的時候,很想她……

    江釗躺在床上,闔上雙眼的時候,朵兒就鑽進了他整個腦子。

    ......

    席氏總裁辦公室裡

    席振天跟江老爺子通著電話,“老不死的,你怎麼又跑到海城來了?晚上出來吃飯!”

    “什麼?沒空?老不死的,你跑到海城來,居然飯都不跟我吃,你還敢說沒空,你是不是想死?”

    “少扯,我告訴你,晚上就我們幾個老傢伙吃吃飯,年輕人別叫來了。”

    “你真還敢啊?”席振天突然一改激動的語氣,“老-江,是不是出了啥事?沒事你過來幹什麼?”

    “跟釗釗有關吧?你就這麼一個孫子在海城,若不是釗釗出了事,難不成我還會以為你是為了想我才過來的?行行,掛了,改天等你事情弄好了,再聯繫。”

    恩佑在聽到“釗釗”兩個字的時候抬起頭來,直到席振天掛了電話,“ 爺爺,江釗出事了?”

    “還不知道是什麼事,老-江現在不肯說,說是過幾天一起吃飯。”

    “你們關係不是挺好嗎?怎麼不跟你說?”

    “怕我知道了操心。”

    “爺爺,要不然晚上我們去秦宅拜訪一下吧?”恩佑有些期待的問。

    “臭小子,你是不是巴望著江釗出事,這樣你就好去肖想人家的女人了?”

    “爺爺!”恩佑覺得沒勁透了,只嚷了一聲,又低頭做自己的工作。

    “趕緊安排跟海城的千金們見個面,你也好訂門婚事放著了。”

    “我不想結婚,我一輩子都單身!”

    “你!”席振天恨鐵不成鋼的說,“為了一個別人的女人,你就這樣氣你爺爺,等哪天氣死我了,你就高興得很了!”

    ......

    “袁世昌?!”朵兒 在聽到秦非言說出幕後黑手的這三個字的驚得說不出來話。

    卓浩道,“嫂子,這好像是你們雲家的親戚吧?”

    朵兒把車子靠邊停下,“耗子,你來開車吧,我注意力不太集中,怕開錯道兒。”

    “行。”

    朵兒和卓浩都鬆了安全帶,拉開車門,換座。

    朵兒坐到副座上,目光虛洞的望著前方,“袁世昌是我爸爸的表親呢,按輩份,都是世字輩的,小的時候我還叫他一聲表叔。”

    秦非言坐在後座,饒有興致的問,“可這件事若真是他背後主謀的話,為了什麼?”

    朵兒抽了抽嘴角,“他不能再生育,又膝下無子,為了搶司傑的撫養權。”

    卓浩訝然,“他怎麼可能要司傑的撫養權?司傑有姐姐,有爸爸,怎麼也不可能輪到他吧?”。

    朵兒頭靠在椅枕上,有點虛力,“但如果我爸爸坐牢,我又沒有好的收入的話,袁世昌是司傑的表叔,周豔又是司傑的小姨,你們說這撫養權要起來還難嗎?”

    卓浩點點頭,“所以,現在我哥是最大的絆腳石,因為我哥的實力,司傑的撫養權他搶不過,但是我哥一搞垮,雲叔叔的事情就沒人敢兜了,到時候再一進去,那麼他搶起來就有更大的勝算?”

    朵兒知道卓浩分析得不錯,好多事情重合著,自從周麗開始登門要撫養權開始,代表袁世昌的周豔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巧合嗎?

    還是說他們幾個本來就有莫大的瓜葛?

    自己真的成了一個巨大的拖累,盤根交措的根蔓都是因為自己的家人,把江釗拖成現在這個樣子。

    朵兒心裡像長了刺,呼吸一下,不會有內臟碰上心上的刺,疼得很。

    “嫂子,你有沒有覺得有件事非常奇怪?”秦非言拿著手帕擦著眼鏡邊框,問。

    朵兒回神,偏頭,聲音向後,卻並不後轉身子,“什麼?”

    秦非言低頭擦拭鏡框的時候,目光焯焯,儘是慧黠,嘴角勾起的時候,帶著輕輕的嘲弄,“袁世昌和司傑並沒有多少關係,僅僅因為表親就要這麼不惜代價的要司傑的撫養權?要知道司傑已經不是嬰兒了,十歲的孩子記憶裡的東西根本不可能挖得掉,我們至今保留著兒時美好或者傷痛的過往,如果這場爭奪之戰打得浩大,是否會給司傑的心裡留下創傷?而從情感上來說,司傑怎麼可能願意跟表叔而不跟自己的姐姐?就算到時候袁世昌贏了官司,司傑會好好的做他的兒子?如果是這樣,不是養虎為患嗎?就算他不會生育,也可以找家醫院,或者找個孤兒院,收養一個身體健康的男嬰,根本就不可能是什麼大的問題,那種沒有孩提時候記憶的奶孩子,不是更好?”

    朵兒心裡面不願望面對的那個想法又一次繞進腦子裡,突然發現自己扒裂在外人面前是越來越醜陋不堪的家庭,如果真是那樣,江釗會怎麼看她?會怎麼看司傑?會怎麼看爸爸?

    朵兒眼裡有了模糊的淚光,平穩了自己的氣息,好一陣才道,“我,我也不清楚他的想法。”

    “嫂子,我覺得我們現在不應該去找袁世昌,我們應該去找一下你媽媽。”

    “為什麼?”朵兒突然轉身從中間位置驚訝的望著後座的秦非言。

    秦非言已經把鏡框重新架回到了臉上,淡淡一笑,“我們現在首要做的,是要知道這顆鑽石的主人,我想,你媽媽也許會知道,像耗子說的,女人對這些東西的鍾愛,是天性,說不定她瞭解一些什麼八卦也不一定。”

    秦非言並不敢肯定心中的想法,但是袁世昌這樣不顧一切也要與江秦兩家為敵的作法實在讓人匪夷所思,要知道歐陽生就是恨透了江釗,也沒敢在短時間內下這樣重的手,除非什麼?除非江釗破壞了袁世昌高於一切的利益!

    朵兒不願意去證實,但是她不能放棄任何一個可以救江釗的機會,她逃避一秒,江釗就多受一秒的苦。

    這時候的朵兒是痛苦的,秦非言要帶她去證實一個殘酷的事實,一個司傑跟袁世昌有著莫大關係的事實,也許並非事實,她安慰著自己,也許只是因為表親帶著丁點血緣,所以袁世昌才有那樣的希望。

    茶藝館裡,四方桌上四人一人一方,周麗臉上戴著大大的蛤蟆眼鏡,但還是沒有遮住她臉上的一些淤紫,朵兒故意不看,秦非言是個生意人,坐下來談的事,他都可以當成生意,有的生意可以繞彎,有的生意,需要開門見山。

    伸臂將手裡的照片和鑑定報告放在坐在自己左邊的周麗面前,他的笑容隨意又妖孽,“周阿姨,這麼漂亮的一顆鑽石取下戒托,可要廢不少勁,9克拉,裸鑽掉了,可不如戒指好找啊。”

    周麗看著面前的照片已是一怔,這時候突然抬頭望著一臉適然的秦非言,心跳惶亂得如夜靜時聽到了鬼聲一樣駭怕,桌案下的腳,沒有規律的抖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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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親情愛情的撕扯
    朵兒雖是迴避去細看周麗的傷情,可茶藝館是木地板,周麗精緻的高跟鞋落在地面上,因為腳緊張的抖動,導致鞋跟在木地板上發彈出輕輕凌亂的“蹬蹬蹬” 的聲音。

    照致跟手。朵兒的目光還是忍不住看過去,看到周麗的手已經在看那張裸鑽的照片,嘴唇在不停的抖動,卻不併不開口說話。

    朵兒再次閉上眼睛,聽著高檔茶藝室裡迴蕩著古箏的弦音。

    但一切都抵不過耳邊裡灌進的周麗的呼吸聲,急促而大力。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周麗把照片一扔,像是扔掉一個燙手山芋。

    “是嗎?”卓浩穿著令人生畏的軍裝,指尖在杯盞上沿畫著的圈,悠悠問道,“其實我只是好奇,切工和成色如此上成的一粒南非大克拉鑽石,怎麼會這樣不愛惜,多可惜,上面的劃痕可不是去專賣店保養就清理得掉的,就算賣二手,也不能值以前的價錢了。”

    “你們說些什麼,我根本聽不懂。”周麗站起來。

    卓浩立時起身,個頭加上軍裝的氣勢,一下子把周麗嚇得踉退了一小步,磕到椅子,馬上又跌坐下去。

    “聽不懂?你們指使鄭靈送水果籃,裡面卻放著贓物,還說聽不懂?要不要我提供這顆鑽石從出生到最後的歷程?你送一百顆一克拉的鑽石多好,查也不好查,非要搞這麼大份量,品質又這麼好的,難道不知道物以稀為貴嗎?稀貴的東西,總是特別好查,知道嗎?”

    周麗是不經歷大事的小女人,面對別人的威脅和挑釁的時候,很快便招架不住,她出來的原因是朵兒說願意就司傑的撫養權跟她談,說是現在家裡出了事,司傑的撫養權她考慮放手。

    袁世昌逼得緊,朵兒這時候願意放手撫養權當然最好。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過來不是談撫養權,而是問這粒鑽石。

    她還清楚的記得袁世昌把那枚送給她的戒指拿出來,開始的時候用尖刀在鑽托周圍撬,後來還找來尖嘴鉗擰鑽托,那樣子瘋狂得很,還說她不配得到他送她的禮物。

    明明可以拿去專場店裡取,可他偏偏不干,他自己親自動手毀。

    她知道他心裡是怒極了她!

    這麼多年,他沒對她這樣過。

    因為兒子的撫養權,他一次又一次的跟她鬧。

    陷害江釗這件事,早就是訂下來的,如果他們依舊不肯放手撫養權,就必須要實施,袁世昌這人做事小心,知道給江釗下受賄的套子很難,但朵兒有個好友叫鄭靈很快查到,而鄭靈的母親貪財又勢利,很快就讓人勾上了手,讓鄭媽媽贏了不少錢,直到後面輸了很多錢卻一直想翻本,不停的借高利貸,最後數額已經大到鄭靈就算賣了房子影樓也不可能還得起,而且袁世昌的目的並不是要鄭媽媽還錢,而是想盡一切辦法威脅鄭靈,想要保鄭媽媽手腳健全,鄭靈就必然會背叛朵兒,二者只能取其一。

    按照他們的想法,朵兒現在跟江釗已經有了感情,如果江釗出了事,朵兒會替江釗把事情背下來,不牽連江釗的方式就是悄悄把婚離了,只要有關係,把系統時間調到前一天離婚,都可以,秦家有這樣的本事。

    可是朵兒沒有離婚,卻找上了門。

    “你們要讓我去坐牢?”周麗沒有回答卓浩的問題,反而沒頭沒腦說了這樣一句,為了防止手顫抖,便緊緊的抓住木椅的扶手,墨鏡遮住了她的眼神,可她的聲音起伏驚惶,“你們是要把我送去坐牢嗎?”

    朵兒突然睜開一直閉著的眼睛,她意識到一個問題,不是司傑的問題,而是若這件事真是袁世昌所為,周麗如果也參與了這件事,江釗平安回到家裡,那麼坐牢的除了鄭靈和袁世昌,還有周麗。

    她曾經直呼其名,“周麗,你走!你永遠都別出現在我面前。”

    她那時候是真的不想再見到這個女人 ,把她的生活攪得一團糟,害得父親住院昏迷,她自己有好的生活不去過,非要來打攪父親的平靜。

    永遠不想看到,並不代表想把她送進監獄,她在世界的另外一個角落,好好的生活,就行。

    江釗曾經負氣的說過這樣的媽媽不配為媽媽。

    她也知道這樣的媽媽不配。

    可從小到大在一起生活了十七年……

    裡面有太多太多的記憶她割捨不了,如果能夠割捨,當初在爸爸的搶救室外對著周麗說的那些話的時候,她就不會哭得那麼傷心。

    “周麗,我想知道,你們拿什麼脅迫了鄭靈。”

    周麗聽著朵兒喊她的名字,當著卓浩和秦非言的面,卓浩微有一詫,秦非言似乎並不驚異。

    周麗坐的直了一點,低頭,聲音細細惶惶,“她媽媽欠了巨額賭資,她的影樓已經被抵了,房子也抵了,所有的存款和劉成的錢都被裹了乾淨,她為了保住她媽媽一雙手,一雙腳……”。

    朵兒咬住唇,所有人都沒有聽到她的哭聲,只看到她淚水沾滿了臉,她不說話,說話便是啜泣連聲,朵兒咬著咬著覺得舌頭沾的味道不再是咸,有了些鐵腥 氣。

    秦非言慌扯了張紙巾,捏開朵兒的嘴,把唇上的血印給她擦了擦,“嫂子,你冷靜點!”

    朵兒站起來,凝著坐著的周麗,淒寥一笑,“呵,冷靜?我怎麼冷靜?這天下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媽媽?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媽媽?不是賭,就是亂,你們生孩子做什麼?你們把孩子生下來做什麼?當初生下來的時候,幹嘛不把孩子掐死!”

    朵兒此時就是這樣想的,想著周麗當初為什麼不把她掐死算了,鄭靈為了保住自己媽媽的一雙手,一雙腳,選擇了背叛她這個朋友,即使是她的母親把她的事業和家庭搞得面目全非,她還是只能被人利用。因為來不及想辦法,沒有多餘 的時間想辦法,連劉成的錢都被裹了乾淨,那是一個什麼媽媽?

    而她的這個媽媽,更是荒唐,明明自己的兒子跟女兒可以在一起生活得無憂無慮,她非要為了自己的私慾來破壞,破壞得那麼理所應當,一句“我有苦衷”,便將破壞進行得異常徹底。

    周麗自上次被朵兒罵過,次次回想起來都是有愧的,她甚至不太敢正眼看朵兒,朵兒說出如此傷心欲絕話,她忍不住的掩面而泣,“朵朵,我也不想這樣,我說過多次,我只是想要司傑的撫養權,只想要司傑的……撫養權,可是你……就是不肯給,如果你早些把司傑的撫養權讓出來,這後面不可能出這些事的。”

    “怪我嗎?”朵兒笑意痛楚不堪。

    秦非言不停的抽紙往朵兒臉上揉,然後摁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這樣的家事按理他和卓浩應該迴避一下,可又覺得朵兒是自家人,周麗這樣的行為不是自家人,自家人若是被人欺負了,可怎麼辦?唯有默不作聲的呆在這裡。

    “這件事起頭你早點告訴我為什麼執意要搶司傑的撫養權,好好跟我說清楚,我會考慮,我會想辦法找一個折中的方式來解決,可是你告訴我了嗎?你沒有!你從頭到 尾的騙我!你騙了我,你還怪我!你除了一句有苦衷,你說過什麼?你隱瞞那麼多東西,你怪誰!”

    朵兒激動的聲音越來越大,本是環境幽寧的茶藝室突然成了茶樓。

    卓浩立即起身去讓服務員去拿來屏風,把這邊爭吵的畫面擋住,並叮囑二樓不要再安排人上來。

    周麗怔忡片刻後,立時跑到坐在她對面的朵兒跟前,拉住朵兒的手,“朵朵,你告訴媽媽,你告訴媽媽你是不是為了江釗要送媽媽去坐牢?你是不是想讓媽媽去坐牢?啊?”

    周麗把臉上的眼鏡拿開,朵兒看到的是觸目驚心的傷痕,整個鼻樑眼睛周圍 已經腫得很高,瘀青得很厲害,皺眉的時候,周麗突然跪在朵兒跟前,愴聲哭道,“朵朵,你別把媽媽送去坐牢,媽媽保證以後不會這樣了,朵朵,求你了,別送媽媽去坐牢,媽媽是很愛你,很愛你的……”

    朵兒憎惡周麗在她面前下跪,是憎惡。

    她下跪,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媽媽,說愛她,她口口聲聲的提醒著她,跪在地上求她的,是她的媽媽。

    老天爺給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都說命運是老天爺在安排。

    可當有一天有人問,丈夫和媽媽掉進河裡,該救誰的時候……

    老天爺是不是該出來告訴她應該怎麼做?

    朵兒發現自己是個沒用的人,上次已經跟周麗絕裂,說永不相見,可今天從見到這個女人時起,她就無法心平氣和,在得知她也參與江釗的案子的時候,她更是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在娘胎裡的時候就被流產流掉,她永遠都不想看到現在的太陽。

    她看到跟前母親跪地哭訴的求情,想著丈夫還境況不明的遭遇,此時的自己就像走進荒漠的人,頭頂禿鷲盤旋,看她搖搖欲墜之時,那個獵手一個俯衝而下,將她推倒在地,如鉤如刀的嘴,用力啄下,目標赫然是她的心臟,然後撕扯,啃咬,她躺在地上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啃噬得血肉模糊,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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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九日隕落的豪門
    秦非言給卓浩使了個眼色,這事情若真是袁世昌和周麗干的,包庇周麗必然就要包庇袁世昌,主謀不出來,江釗的案子就可能洗白。這可是大事。

    卓浩知道秦非言不喜歡跟女人拉扯,這時候大步過去,憑著強健的體格,一把將周麗從地上拎起來,“周阿姨,你現在應該考慮怎麼交待,而不是求嫂子,這樣跟你說白了,這件事我哥是被冤枉的,但袁世昌不是被冤枉的,如果袁世昌不揪出來,我哥就會受一輩子冤枉,且不說官位不保這種小事,那粒9克拉的鑽石就可以把他的刑期判得很重了。”

    朵兒的神識終於在卓浩邊威脅邊提點的話語中清醒過來,江釗不能有事,一點也不能有事,江釗一垮,不但她的支柱沒了,整個家的支柱也沒了。

    袁世昌該去坐牢,去坐牢就沒人來搶弟弟了,她才不管那些什麼爛關係,她只知道司傑從生下來開始就是她的弟弟,跟她在一起十年了,從她第一次教他叫“姐姐”起,這個弟弟就注定是她的。

    朵兒搖晃了一下身體,轉身跑開,秦非言追過去,讓卓浩制住周麗。

    周麗喊叫著朵兒,朵兒在聽到周麗的喊聲後,反而跑得更快。

    秦非言追到朵兒,把她拉到車邊,拿鑰匙開了車門,推進車裡副座,自己坐到駕駛室,“你總要面對的,跑什麼?”

    朵兒趴在副座上的儀表台上,哭得止不住聲,嗚嗚隱忍的悲怯讓秦非言有些動容, “有點殘忍,我不想面對。”

    “嫂子,但你是我哥的老婆,你是江家秦家的孫媳婦,並不是我們要教你有了老公忘了娘,可你明明知道這件事情我哥是被誰害成這樣的?我哥並沒有做對不起你媽媽的事,你要公平點! ”

    朵兒 依舊趴在儀表台上,抽抽噎噎的說,“我知道,非言,可我現在心裡的感覺,你理解不了的。”這樣的心情怎麼能跟人分享,讓人理解?沒有生在其中的人,如何叫他感同身受?

    秦非言點頭, “嗯,我理解不了,因為這事情不是發生在我身上,因為我跟我哥有深厚的感情,可跟周麗沒有,而你跟我哥和周麗都有感情,是不一樣的感情。但是爺爺說過一句話,豪門媳婦不好當,嫂子,我想給你說,我哥的女人不好當,不是要你六親不認,如果這件事是周麗去搞了別人的事,找到我們家來,要幫忙給她洗脫罪名,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一定會盡力而為,但你知道這不一樣。”

    朵兒連連泣道,“我知道,我知道。”

    “痛苦是必然的,現在你要清楚,我哥的事情,要是不能反舉證,他就是真的受賄,嫂子,我不是想威脅你,也不是想拿什麼來壓你,你自己想想,我哥如果坐牢了,對整個家沒有任何好處,單說雲叔叔和司傑,周麗如果好好的在外面會對他們好嗎?她不可能像我哥一樣盡心盡力!”

    良久,朵兒才坐起來,仰頭嘆了一聲,“非言,別說了,這件事你幫我處理吧,我不參與,可不可以?但如果周麗真的是從犯要量刑,是不是可以考慮……”

    “ 我會想辦法。”

    “謝謝你。”

    ...........................言情小說吧.............................

    事情因為莊亦辰的介入,卓浩秦非言的從旁幫助,還有秦榮方和江老爺子的暗中伸手,很快袁世昌、鄭靈均被提審調查,鄭靈供認不諱,但說這件事和劉成沒關係,她還一直騙劉成的錢還母親的賭債。

    更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袁世昌也一口咬定這事情和周麗沒有關係,稱其並不知情,周麗還因為維護朵兒挨了他幾耳光。

    周麗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哭暈在地,她一直都覺得袁世昌恨她,會把她一起弄進監獄,可是他卻一個人把一切都扛了下來。

    秦非言答應過朵兒,會幫周麗想辦法,如果袁世昌都扛了,正好他也懶得廢勁管了,正好大家都省了事。強麗的候。

    袁世昌肋迫鄭靈誣陷,犯罪情節嚴重,有期徒刑二十年,鄭靈因為認罪態度良好,朵兒也沒有要求上訴,按原判有期徒刑五年緩刑一年。

    袁家若是惹了其他官司可能還有得翻盤的機會,可他偏偏惹的人是江家秦家的人,明明有辦法只判五年,可是關係根本走不通,愣是十年的刑,判成了二十年。

    而袁家袁世昌一倒,基本就倒了,很多公司都會有貸款,袁家也不例外,周豔想要扳回一局,可步步被暗中逼死,寸步都行不通,上天入地都無路可走。。

    很快銀行就找上了門,這時候沾點親帶點故的親戚股東都想插上一腳,分一杯羹,袁家很快在雞飛狗跳中隕落。

    資產很快被銀行查封拍賣。

    九天,這簡直是海城豪門隕落速度的一個紀錄,而這個紀錄的暗中推手正是江釗。

    在江釗剛被洗脫嫌疑罪名正常 上班之日,便安排了工商,稅務的人對袁氏進行大規模盤查,報紙上每天幾個版面快速報導著袁氏的可疑帳目,指出袁氏一直都有做假帳欺騙股東的嫌疑,並把袁世昌入獄的消息大肆渲染,股價很快下跌,就算大盤高開高走,袁氏的股票卻依舊死死的躺在跌停板上一動不動。

    江釗覺得自己並不算卑劣,至少他用的手段都正大光明,他只是把袁氏的內裡翻出來給大家看了而已,他走的是正規渠道,沒有像袁世昌一樣下流無恥,小人作為!

    再加上他不這樣做,外公和爺爺也會出手。

    整件事都是得到了家裡兩位老人的默許的,他也是為了兩位老人的身心健康,免得他們動手時候累了身子,他這是盡孝道!

    ...............................言情小說吧.........................

    一座豪門頃刻間負債纍纍 ,昨日繁華不在,留下蒼寥一片。。

    周豔其實一直都知道周麗和袁世昌的關係,可從不點破,袁世昌太過強勢,當初也是因為周麗嫁給了雲世誠,才一怒之下娶了她,知道這婚姻沒什麼情愛可言,可還是忍氣吞聲的愛著那個男人。

    如今什麼都沒有了,男人也沒有了,心裡所有的怨怒都累積 到了周麗的身上。

    家裡的財產被查封,周豔像當初朵兒一眼,租了房子在外面,可周麗的房子卻依舊在,當初是袁世昌買的,寫的是周麗的名字,周豔越想越生氣,那死男人到最後都護著周麗,一直都給周麗留著後路,心裡嚥不下那口氣。

    周豔找到周麗的住所後,摁了門鈴,周麗一開門,周豔就拿著剪裁衣服用的大剪刀衝進了房子。

    周麗看著周豔的剪刀就嚇得直往後躲,“你幹什麼?你幹什麼?”

    周豔拿著剪刀就衝向周麗的臥室,拉開衣櫃就一通亂剪,周麗衝過去要攔,周豔拿起剪刀就凶神惡煞的想去刺她,周麗手臂上割裂一條血口,看到剪刀再次朝她飛來的時候,不敢再向前。

    一時間臥室裡的衣服碎片滿天飛,周麗直喊,“你別剪了!別剪了!”

    “不剪?這些東西都是世昌買給你的吧?夫妻共同財產你懂不懂?我現在把這些東西都剪了,那是因為我有這個權利,他花在你身上的錢,有一半都是我的!”周豔剪破了衣服又想起了什麼,跑到門口換鞋區,拉開鞋櫃,什麼靴子涼鞋,一雙都不放過,剪到最後,沒有一雙能穿出去的。

    看到周麗膽小得不敢過來阻止,周豔站起來哈哈大笑,“你這個女人,我看你以後沒好衣服好鞋子穿了怎麼辦。”

    周豔越來越詭異,竟握著剪刀慢慢走向周麗,周麗怯懦的往後退去,她們是兩姐妹,可長得一點都不像,一個端莊一些,一個美豔一些,周豔不美豔,美豔的是周麗。

    而周麗的性格卻沒有周豔骨子的傲氣,甚至有些膽小,偏偏男人卻覺得這樣的性格 的女人溫柔,讓人有保護欲。

    周豔步步緊逼,周麗惶惶後退。

    兩人的神情截然不同,周豔凶相畢露,周麗腿腳發軟跌到地上,周豔衝過去騎到周麗身上,用力摁制住她,用她手裡的剪刀往周麗臉上逼去,周麗搖晃著頭卻掙扎不開,“你放開我!放開我!”

    當剪刀在周麗白晳的臉上劃出口子的時候,周麗痛聲大叫 :“啊!!!我的臉,我的臉!啊啊!我的臉!”

    周豔看著周麗臉上的血水直冒,哈哈大笑,“叫你拿著這張狐媚子臉去勾-引男人!哈哈,我看你以後怎麼去勾-引男人哈哈,沒有好衣服穿了,沒有好鞋子穿了,哈哈,沒男人要你了,哈哈!”
li60830 發表於 2019-4-8 14:41
189:廚房裡的曖昧
    三月的海城涼意正在漸退,月亮上的雲層比冬季的時候顯得薄一些。

    朵兒穿著拖鞋和家居服在廚房裡忙碌著, 江釗坐在飯廳的桌上等飯,手裡拿著一堆報表,細細的看,這是晚上舞蹈室那邊送過來的今天的賬目,朵兒這段時間他依舊不讓她出門。

    自己被審查出來後得知她出去找過線索,氣得真是七竅都生了煙,家裡人都是瘋了才會這麼幹的吧?不過他覺得她一下子好像長大了些似的,斂了很多。

    那天接到他,一直到長輩都走了,她才撲進他的懷裡。

    她抱著他,痛哭失聲,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的問,“阿釗,吃過飯嗎?他們有沒有打你?有沒有餓你飯?有沒有嚇你?我怎麼覺得你瘦了好多?”

    她那眼淚跟水龍頭開關壞了似的,看著她那樣,真是心都疼碎了,明明在調查的時候什麼苦也沒有吃過,偏偏她問的話,卻讓他心酸得緊,拇指壓在她的眼肚上,那裡好像有個水坑,一壓,淚水就直往外冒,“ 傻得很,我又不是定罪,只是一般程序的審訊。好吃好喝,我哪有瘦,等會稱一下給你看看。”

    看那這時候痴痴的抬頭望著他,便摟得她更緊了些,俯首在她耳邊低聲揶揄,“要真瘦了,兩那斤肉也是想你的時候給掉的。”

    “討厭!”

    “怎麼又討厭了啊?”

    “就是討厭!”

    “你討厭我還關心我有沒有挨打,有沒有餓飯?”

    “我巴不得你被打,被餓,餓得沒力氣了,就不會盡說這些話。”

    “我說什麼話了。”

    “你現在怎麼這樣了?嘴巴抹蜜了嗎?”

    “抹了嗎?我不知道啊?你嘗嘗看,你嘗嘗看有沒有抹蜜?”他抱起她放在長長的飯桌上,舌頭纏進她的嘴裡,她便回吻得更激勵,一個勁的說,“沒嘗到,沒嘗到。”

    “那就再嘗一會,我周身都抹了蜜,你快嘗嘗。”他邊說著邊解著自己的衣扣……

    江釗想著想著,竟笑出了聲。

    現在每天晚上他都幫她看帳目,然後在一旁盯著她做解決的方案,第二天一早把應該統籌的工作擬好交給她的主管。

    目光再次落到報表上,紙張鋪在桌上的時候,手中的筆在看過的地方寫上番號,然後在另一張白紙上把番號寫下,備註著疑問。

    這段時間看過來,他還是發現朵兒根本不適合做生意,聰明是有點小聰明,機靈也比較機靈,但是心不夠狠,做決定又不夠堅決,有時候怕得罪人,總覺得自己對下屬員工的態度如果差了,會不會影響別人的心情。

    而且喜歡感情用事,公事私事容易混淆,說得好聽點,是重感情,說得難聽點,就是成不了大事。

    就好像鄭靈這件事,那天她從他懷裡鑽出來,賭咒發誓的說,絕不會放過鄭靈,鄭靈把他害得那麼慘,她如果不讓鄭靈坐一輩子牢,心裡永遠都是疙瘩。

    可是鄭靈被抓的那天,對自己做的事供認不諱,朵兒心裡有氣,便要去見鄭靈問個明白,他陪同她一起。

    那天鄭靈一直低著頭,不看朵兒,只是說,“朵兒,對不起說起來太輕了,只能用刑罰來量我的罪惡,以後別來看我了,我根本不配讓你看到。”

    朵兒緊緊的抓住他的手,顫著聲兒問鄭靈,“你有困難不跟我說,你卻要害江釗,你拿我當過朋友嗎?”

    鄭靈依舊低著頭,但他和朵兒都看到了鄭靈的臉上不停有淚珠往腿上滴落,鄭靈音色哀瑟,並沒有回答朵兒,輕輕一嘆,“我媽媽從小就說我是個賠錢貨,她總是很窮,我爸爸不要她之後,她更窮,她會打我,會罵我。我好多次恨不得殺了她,哎,真的,我好多次都想殺了她。”

    若換了旁人,在說到要殺一個人的時候,一定是激動的,可鄭靈卻只是嘆氣,用一種近乎惋惜的語調來描述,“她一邊罵我賠錢貨,一邊跟不同的男人睡覺賺錢,然後告訴我她打牌手氣很好,可以供我上貴族學校,去了貴族學校以後找個有錢的男人,就再也不會過沒錢的日子。”。

    朵兒和他在聽到這樣的事情後,都均是震驚。

    “她一邊叫我找有錢的男人,一邊告訴我有錢的男人不可靠,要找個實在的,結了婚就好好過,上好學校可以認識一些有權有勢 的人,以後做事業事半功倍,千萬不要找花花公子被人玩了。”

    “她膚淺得很,可是她好像又什麼都懂。她一直騙我,可我有幾次都偷偷站在門外不敢進屋,我聽到她跟別的男人在裡面睡覺,我心裡恨透了她。”

    “真的,我好恨她,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媽媽……”

    “你幫我的時候,她把你當成菩薩一樣討好著,我好高興,因為她很少對我的朋友這麼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對你好,總做你喜歡吃的菜。”

    “可是後來你們家敗落了,她就不准我跟你來往,我就偷偷跟你來往。我要幫你,她就罵我,我真的恨透了她,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媽,老天爺對我很不公平,我想報恩的時候,我媽媽卻次次都罵我,罵我是個小白眼狼,我都這麼大了,她還是會對我動手,可是我努力的賺錢讓她過好日子,她還是罵我小白眼狼,她粗魯得很,我總是惡毒的罵她,說就是因為她這樣子,所以我爸爸才不要她的。”

    “哎,我又恨她,又想殺了她,真的,我有時候有被迫妄想症,妄想她突然出車禍死了……可是當別人告訴我要宰了她雙手雙腳 的時候,我就覺得我的天要塌了,我覺得我好犯賤,明明恨她恨得要死,可我還是想救她,我把影樓賣了,把房子賣了,我開始還瞞著劉成,說想進設備,劉成的存款都被我騙光了,可是錢不夠,劉成要我報警,我不敢,我真的不敢,我不敢想像像我媽那樣的人,那樣粗魯,那麼膚淺的一個人,叉著腰就要罵人,她要是四肢都沒了,會變成什麼樣?她就是想打我,都不可能了……”

    “劉成勸了我一晚上都沒有用,他說法制社會,一定要報警,可是我冒不起險的,我就想著我小的時候站在門外,聽著她在房間跟別的男人談價錢,過段時間之後就給我一大把錢讓我去交學費,說自己手氣好,旺得很的樣子,我想著想著我就想乾脆把我的手和腳剁了給他們換吧,她真是沒過過什麼好日子,我還有劉成對我好過,我爸爸真是一天也沒對她好過。我至少幸福過,我有過朋友,有過愛人……”

    “……袁世昌要的條件是讓我把果籃送到你家裡,我知道的,江釗會丟官,我知道你會痛苦,那天你跟我說你和江釗的結婚照的樣子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會痛苦,可是我還是那麼做了……”

    後來鄭靈一直沒說話,在這個過程中,她沒有吸過鼻子,也沒有擦過眼淚,只任著那些那些液體落在自己的腿上,這樣,她的聲音便一直平平的,只是後來鼻音越來越重而已。

    他沒有看到過鄭靈的眼睛,但他看到了朵兒的眼睛,那雙開始還誓要把鄭靈活剝的眼睛慢慢就沒了恨。

    鄭靈是被脅迫犯罪,但因為涉及到誣陷國家=幹部,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

    可朵兒說,她不想上訴了,她還試圖說服他,她說,人要學會寬恕,寬恕了才會放下,放下了才不會痛苦,我們不要斤斤計較的生活,以後我們好好過就是了。

    他還會不知道她這些歪理都是別處看來的嗎?若是換了歐陽妍試試,跟她沒感情的人真害了她,叫她去寬恕,你就是往她臉上劃刀子,她估計也不會幹。

    她就是雙重標準。

    她這樣的女人,根本做不了生意,太重情義,太容易感動。

    其實也好,她重情重義,不要去做大事,做他的妻子,也算是他的幸吧。

    朵兒穿著圍裙,還在廚房裡哼著歌,筷子伸進湯裡面沾了沾水,然後放在嘴裡,咂吧咂吧的,還得意的看著湯鍋,朝著湯鍋豎了一個大拇指,他能想像,這是一鍋多鮮美的湯。

    放下手中的筆,起身,走過去推開廚房的玻璃門。

    從她的身後摟住她,彎了彎背,頭搭在她的肩膀上,伸著脖子聞了聞鍋上飄 起來的白氣,“老婆,可真香,聞著都餓了。”

    “再燉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咱們就開飯,我去理點青菜,再炒個青菜。”朵兒拖著身後一個大漢吃力的往洗菜池走去,菠菜一邊理著一邊丟進池裡的小盆裡。

    江釗卻將手伸進她的衣服裡,削薄的唇貼在她的脖子上,熱氣灑了一片,“我看著你理。”

    腰上,胸上,男人的手無處不肆掠,真是~

    “喂,你這樣我怎麼弄啊?你快收了手,出去等著。”

    “你弄你的,我弄我的啊。分工嘛。”

    “啊?”朵兒偏頭,“分工?我在做飯,你在非禮我,你好意思說這是分工。”

    江釗的一隻手握著女人的胸,一隻手已經摸到了朵兒的屁。股。“別回頭,這在窗戶邊呢,萬一叫對面看見了……”

    “啊~江釗~” 朵兒雙腿猛然夾緊,可男人的手指已經……臉漲到極致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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