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豪門強寵Ⅱ,小妻太誘人 作者:九月如歌 (已完成)

 
li60830 2019-4-7 13:50:2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6 23948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45
160:永絕後患的念頭
    江釗閉著眼睛,又重複一句,“我會弄死你們的!”

    他握著朵兒的手,緊了緊,然後五指崩開伸展,馬上又握上,緊了緊。

    人最愛說,滴水可以穿石。

    愛呢?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愛上她,更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他,算不清時間,分不清地點,只知道有一天,他想擁有她,只他一人可以擁有她,旁人不能肖想,不可覬覦,他甚至要求她不可多看旁人一眼,連她說起別人若眼角眉稍帶有笑意,都可以牽動他的情緒。

    只需要想像,想像著那人為何讓她笑,他也會發酸,吃醋。

    他不是沒愛過的人,到他這個年紀,其實都該看破了,一向覺得自己是個重義卻又無情的人。

    該重的義他不會拋棄,比如兄弟手足之義,他可以保護,哪怕知道自己在這條道上走,其實就是為了讓家族走得更遠,他也願意。

    但是情,他是無情的,歐陽妍說他是個禽獸,他說是,我是一個禽獸。

    於歐陽妍來說,他是一個禽獸,但如果他不這樣做,他就要對朵兒禽獸,二者選其一,他沒得選,幾乎沒有動過要選的念頭。

    害怕折磨。

    可他從來不是害怕折磨的男人。

    但過去的這幾個月,讓他受夠了折磨,有時候甚至會自暴自棄的想,他有什麼不好,他這樣的男人,找個什麼樣的女人不好,雲朵兒有什麼好,他這樣腆著臉的討好她,她要做什麼,都依她。

    順著一個女人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那是他該有的風度,通常情況下,他應該得到回報,可是他得不到,他得到的依舊是她的不信任,她的不原諒。

    他是做錯了事,然後她就與他對恃。

    他不能像以前一樣威脅她,你弟弟,你爸爸,你的誰誰誰……

    然後她一聽他的威脅,又像以前一樣,狗腿的攙上他的胳膊,叫,“爺,您真好。”

    他一直在努力建立信任,想要突破,想要回到那天夜裡之前,只要記得她跟他說“江釗,我愛你”那些話, 其他的那些一段段的累述,他都不用記得,也無需記得。

    常常回想,他錯過那麼久,以後還可以彌補。

    現在雖然分房,可兩人的感情越來越像大哥大嫂了,不會總是刻意的討好和迎逢,這日子過得越來越像日子了。

    但歐陽妍懷孕的消息幾乎打斷了他所有的計畫和夢想。

    朵兒又開始不信任他了,她咬他。

    上次捉 妹在床,她也沒有動手打過他,這次她咬他,不惜把他咬出血,他知道,她絕望了……

    無法想像他們的婚姻還能走幾天,也許十天都不用,就要天翻地覆。

    他不是愚蠢之人,他知道自己要闖什麼禍,歐陽家即使現在已經開始疲於應付債務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歐陽妍也不是普通家族的女孩兒,流了產,他是主要責任人,他是施暴者。

    但是情願如此,他也不要受那種煎熬,他沒時間跟歐陽妍耗,他知道她的聰慧,也知道她從事的工作最擅長的就是打心理戰,他可以陪她打這場心理戰,可朵兒卻不能,朵兒不具備那樣的素質,他只能斬草除根!一個永絕後患的念頭突然滋生,無論是或者不是,他都要百分之百的塵埃落定!

    知道自己退無可退,前面是火山岩漿,後面是萬丈懸崖,要麼燒死,要麼摔死,但要他站在那裡等,等得焦慮而死,他做不到。

    知道自己不是好人,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好人,在這個權利場,金錢,美色,**,每天沖刷著他的靈魂,他無法純淨,也不甘純淨。如果不下這個狠手,未來一段時間,不是他被折磨死,就是朵兒被折磨死。

    朵兒這時候跪在江釗身邊,看著他這樣頹然發狠的說出的話,心裡小蟲子一點點的啃著,從邊緣開始,慢慢啃噬,癢一下疼一下,想要掙扎逃脫,心卻被滿滿的被小蟲子包圍著,動一下,更癢更疼,心“呯咚呯咚”的跳著,平復之後,她不由低頭笑了笑。

    再次抬頭望著江釗的時候,伸手撫上他的臉,一下一下,指腹摁在他的下頜處,用手摁了摁,早上的須剃得很乾淨,可有時候竟歡喜看到他清晨醒來時下頜有些青渣,那證明著他們又在一起相守了一天,“那你就別進去,你進去了,可管不了我,你管得著嗎?”

    江釗睜開眼睛,坐直,一低頭,剛想發飆,卻看見朵兒眼中淚線突然滾流下來,他看見她眼睛紅紅,鼻尖都是紅紅的,鼻下仁中那裡流著一道青鼻涕,眼淚流一陣,又吸一下鼻子,然後小嘴張開,呼氣,呼氣的時候,兩片唇在發抖,其實不是唇在抖,是她張開嘴的時候,整個下頜都在抖。

    他悠悠說,“你試試看!”

    眼淚明明還在流,嘴巴卻不禁彎了彎,伸手便有些嗔意的拍了一把江釗的大腿, “呵,你講點人道好吧?人家那麼多人進了牢,都怕耽誤自己女人的青春,都叫人家趁著年輕再找一個,你這人,真是~”

    江釗把朵兒的毛衣下襬扯起來,朵兒以為他要耍流氓,剛想罵一句不要臉的臭男人,結果江釗就著下襬就捂在朵兒的鼻子上,把仁中上的清鼻涕給擦了擦,然後放下,“真是什麼?”

    朵兒低頭看到自己衣服上的鼻涕,噁心的咧著嘴,氣得一字一頓的大聲道,“真是不!可!理!喻!”

    江釗心情似是好了些,“嗯,我一直都是不可理喻的,誰叫你求著嫁給我?現在拿什麼喬?”

    一想到當初是自己求的婚,朵兒便有些害臊,“我就是想拿喬,怎麼了?”

    “拿喬也沒用,拿喬也是我江釗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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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妍的病房裡違背著走道上寫著的“靜”。

    歐陽生肝火大動,“去去去!去給我查!好好的哪來的孩子,又怎麼流的產!”只記得孫女前一陣還氣若游絲的給他打電話,說進了醫院,這打了麻藥後,居然昏睡了,也問不出個什麼。

    歐陽生一時氣動,聲音不小,而小婭和夏淺在走道上坐著,聽得很清楚。

    歐陽妍沒有醒,歐陽生聽護士說是她和夏淺把歐陽妍送到醫院來的,硬是要把人扣下,小婭倒也不急,挺好的,至少歐陽生不知道自己孫女懷孕這個消息還應該告訴朵兒知道才行,不管有沒有價值吧。

    夏淺其實膽子說小不小,但說大,還真大不到哪裡去。

    她雖然總是犯2,但讀書還算相對老實,什麼打架鬥毆那些壞孩子的習氣,她沒有,所以被歐陽生扣留,她覺得這是一件大事。

    “姐,我們怎麼辦?”

    “怕什麼?你還怕那老傢伙吃了我們不成?海城丟了一個夏淺現在不算什麼,但有頭有臉的名設計邱小婭失蹤了呢?而且這不是在人來人往的公立醫院嗎?他還敢當著天下人的面向我捅刀子不成?” 小婭很是隨意的捋了捋耳邊的頭髮。

    “姐,你這麼淡定,憑什麼啊?” 夏淺發現自己腳都有點發抖了,那老頭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凶凶的樣子,而且海城的四爺不是牛得很嗎?可真是要命。

    小婭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憑你說的,現在是法制社會。”

    “呸!”夏淺看著小婭的樣子,就忍不住啐了一口,這個四爺帶著的人都是穿黑西裝的,傳說中的黑西裝都是混黑社會的,黑社會的人總是動不動就叫人吃槍子兒的,港片都這麼演,而且今天江釗做的那些事就不是一個法制社會的人該做的事,她的姐姐做的那些事,更不要說什麼法制社會了。

    給醫院塞紅包,不被允許吧?塞錢給醫生私下做DNA鑑定,沒有經得胚胎主人的同意,更沒有警察說可以做,不被允許吧? 而且還揚言要改鑑定結果,不被允許吧?

    幾個小時就干了這麼多不被允許的事,她還有臉說什麼法制社會,“呸!”夏淺又呸了一聲,“邱小婭,你真是漲姿勢了,鬼扯什麼蛋呢?”

    小婭雙臂一操,往後一靠,靠在牆上,嘁了一聲,悠哉悠哉的說,“你有蛋嗎?”

    夏淺就差咬牙了,這有點當姐的樣子嗎?人都急死了,她給你玩皇上不急,急死太監,呸,誰太監啊?正了正身,斜揚了下巴,“我有啊。”

    “在哪兒啊?”

    “囉~”夏淺指著自己的臉,“臉蛋~”

    “你有蛋,但不是臉蛋。”小婭呵哧呵哧的笑。

    “那我有什麼蛋。”

    “你有滾蛋。”

    ……

    夏淺石化了,對於一個有正義感的社會人士,面對如此冷血的不問世事的傢伙,她除了石化還能怎麼樣呢,說了這麼久,這個冷血的傢伙就是不說怎麼辦?扯了一堆蛋出來,真服了她,“姐,你這麼能扯,為什麼當初不學主持?學什麼服裝設計啊?”

    小婭明明還在呵哧呵哧的笑,這時候臉色一沉,鬼扯變成了鬼吼,“夏淺!你不管管你自己,管我這麼多干什麼?啊?你好意思呢?別的同學成績好的都自己找單位實習,你呢?走後門!你丟人嗎?你走後門就走後門,你找我,或者找你男朋友啊,你居然找朋友的老公走後門,你還好意思說你有臉蛋,你臉蛋長哪兒啊?我怎麼沒發現啊?啊?”

    “喲,邱小婭!又漲姿勢了!”

    兩個人正要準備口舌大戰一番的時候,病房門拉開了,一個黑西裝出來,喝道,“吵什麼吵,病房不知道嗎?吵到病人休息!”

    “病你妹!”小婭心裡一股子發不出來的火,蹭得站起來,回喝道,“誰他媽吵啦!你聲音大,還是我聲音大啊!”

    夏淺意識到小婭不太對勁,馬上過去拉著,“姐,不吵了不吵了。”

    小婭一把推開夏淺,“軟蛋啊你,打架拉誰都分不清嗎?你拉著我,是想我被人揍是吧?”

    原本還算得上安靜的住院部走廊,這時候聲音越來越大。

    直接鬧到歐陽生也站到了門口,一雙炯目瞪住邱小婭,“我孫女還沒醒,你給安靜點!”

    小婭喜歡穿得妖嬈性感,二月中旬的天氣已經不算太寒,包身的短裙,再套一件呢外套,高跟鞋蹬在腳上,呢外套敞開著,那身材裹得是前突後翹,她樣子本就生得冷豔,這時候雙臂往胸前一操,人偏 偏 一斜,嘴角再扯個輕蔑的冷笑,那容顏,怎麼看,怎麼妖嬈美豔得過份,“真搞笑,我一天要賺多少錢陪在這裡等你孫女醒?沒叫你賠我損失就算好的了,你說她醒了問清楚 我們才可以走,我這不是為了快點讓她醒才弄點動靜出來嗎?怎麼?讓她快點醒還不知道感恩啊?”

    小婭的話說起來的確是挺沖的,火藥味也很重,歐陽家的生意她不是沒做過,歐陽海和他太太倪君的禮服都是在她這裡做的,也不是不想和氣生財,可總覺得坐在這裡等歐陽妍醒來挺晦氣的,而且歐陽生這一張臉,真叫人討厭,也許是討厭插足朋友婚姻的小三,恨烏及屋的也把歐陽生一併給討厭了。

    歐陽生一生驕傲狂傲,海城年輕小輩,誰不叫他一聲四爺?

    江釗縱使現在不再叫他四爺爺,但是一句假惺惺或低嘲的四爺還是得叫。

    可是這個女人,一個賣衣服的女人,敢這樣跟他叫板,果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話裡,語氣裡,句句挑釁!

    小婭看著歐陽生的變化,一個老頭子,居然可以看起來這樣健壯,聽說歐陽生七十歲了,這樣子哪像七十歲?紅光滿面的,殺氣重重的。

    小婭稟住一口氣,與歐陽生對視的眼睛,又多了幾分挑釁。

    夏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的確是沒怎麼見過世面,小市民心態極重,本能的感到危險就退步,這是人之常情,沒什麼不好,只是覺得歐陽生這個人不好相與,離遠點,不要得罪才行,“姐,我們去坐會。”

    “坐什麼坐啊?坐得屁股都長繭了,不管了,我們走。”小婭一轉身就拉住夏淺的手,高跟鞋的聲間又脆又響又高傲。

    歐陽生指著小婭的背影,“反了!給我弄回來!我倒要看看,今天沒我的允許,她敢走出這層樓試試!”

    小婭的腳步沒停,攥著夏淺的手很緊,壓低聲音道,“淺淺,我告訴你,我們必須走,等會歐陽妍醒了,如果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我們就完了,你也看到歐陽生的樣子了,我們不一定惹得起。”。

    夏淺一身冷汗,“姐,我害怕。”

    “不怕,有我。”

    黑西裝的步子又快又大,不一陣就追上了小婭和夏淺的腳步,在二人身前一轉身,抬臂一-攔,擋住了她們的去路,小婭冷靜問,“想幹什麼?非法拘禁?”

    “邱小姐,不要讓我們難做。”

    小婭摸摸臉,故作惆悵,復又抬頭望望牆角有沒有攝像頭,又向周圍看看,笑著冷哼一聲道,“ 你們真搞笑,這是公立醫院,人來人往這麼多目擊證人,還有這麼多醫生護士,還有監控,光天化日的,你要對我動武嗎?”

    “邱小姐,我們只是請你回去,待我們家孫小姐醒了,自然可以離開。”

    小婭自然明白,歐陽生怕是已經不跟她講道理了,“那我妹妹你讓她走。”

    夏淺驀地一驚,心中更是慌怕,“不要,姐,我跟你在這裡。”

    “你在這裡幹什麼?有肉吃啊?消毒水味兒好聞啊?”小婭瞪了夏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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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釗舒了口氣,站起來的時候,把朵兒也是一拎,“襯衣你給我解開的,給我扣好。”

    朵兒把江釗的衣領又拉了拉,“我看看,要不要把傷口處理一下。”

    江釗打開朵兒的手,兀自扣起自己的扣子,笑了笑,“沒事,我等會去醫院打狂犬疫苗。”

    朵兒嘴角抽了抽,這傢伙還真記仇,上次她說過他,這會子倒回敬回來了。“好好好,你去打,多打點。”

    江釗扣好扣子,轉了轉脖子,動動肩膀的時候,還真疼,看著女人紅撲撲的眼睛,伸手彈了彈她的眉骨,“呵,狂犬疫苗很貴的,你以為你老公的錢很好賺嗎?天天起早貪黑的,還要受上司的氣,還要怕下面的人亂搞,擔驚受怕的賺點工資,你居然叫我把錢浪費了去打疫苗?你到底會不會持家啊?”

    朵兒疼得“噝”了一聲,卻還是摀住眉骨朝著江釗嗔笑道,“江釗,你壞死了!逮著空的埋汰我。”

    “不埋汰你,我埋汰誰?不是我老婆,我還懶得埋汰,我還懶得廢口水跟她說話。你真不知好歹。”朵兒知道,真要蠻不講理的鬼扯,她不可能說得過江釗,剛想認輸休戰,江釗卻伸手握住她的後腦,輕輕一帶,帶到他的面前,額頭上是男人的唇帶著獨有的溫度用力的印上,“啵~”一聲。

    “我去醫院看看,把人小婭和夏淺扔在那邊不是那麼回事,估計這會子歐陽生也過去了。”

    “我陪你去。”

    “你別去,歐陽妍現在受了傷,歐陽生一定很生氣,你去了,多個目標不好,你不在,我冷靜些。”

    讓朵兒欣慰的是,從那件事之後,江釗從來沒叫過歐陽妍為“妍妍”。

    她的確是不該去,有她在,他總是容易衝動。

    “我不去,你去嘛。”

    朵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淡淡的,帶點笑意,伸手撫著江釗西裝領子上的時候,柔柔軟軟的,好像是在踏踏實實的撫著他的心臟,江釗突然發現,朵兒長大了,一下子長大了。

    江釗的車子剛剛開進公立醫院,一輛銀色招搖的bugatti也駛進了醫院,當時救護車叫得急,也沒想過讓朵兒叫私立醫院,莊亦辰倒是把自己的車子開過來了,怕是半道知道的消息,連車子都沒換臨時趕過來的,看來自己來得是晚了點。

    莊亦辰坐在車裡,四十來歲的李湧剛剛把車泊好,轉過頭來,“少爺,我上去就行了,你還是在車裡等著吧。”

    莊亦辰揉了揉下巴,有些煩悶,“一起上去,我還不信歐陽生還真敢扣人。”

    李湧有些擔憂,“少爺,你還是不露面的好,若是教人傳了出去肯定是不好的,而且這還是公立醫院,人來人往的,太扎眼了。”

    這時候莊亦辰電話響起來,江釗冷靜的聲音從電話裡出來,“亦辰,你先回去,我上去。”

    莊亦辰下巴崩了崩,“釗哥,歐陽生可不是什麼好弄的人,其他的我不管,邱小婭現在是我的人,今天這事,是為了你的家事才裹進去的,我要你一個保證。”

    江釗又豈會沒聽出莊亦辰的不滿,這時候他倒也沒閒心跟莊亦辰討價還價,男子漢大丈夫的,該承擔的總要承擔的,況且莊亦辰說的是實話,今天這事情是他的家事才把邱小婭裹進來的,也多虧了邱小婭和夏淺在,不然就是一鍋爛粥,他應該對整件事情負責,“嗯,我保證她不會有事。”

    “我在下面等一會,如果二十分鐘她還不下來,我就上去。”莊亦辰沉了沉氣息,淡淡道,“我等你消息。”

    “掛了。”江釗熄了火,掛了電話,推開車門,下車。

    黑西裝不肯放夏淺先走,小婭便一直和這人僵持著,饒是住院區安靜,又加上歐陽生的威名,還是引來一些好奇的人側目。

    江釗出了電梯,站在電梯-門口展了下背,朝著住院部歐陽妍的房間走去,夏淺看到江釗,驚喜的抱住小婭的胳膊,也不管是不是住院區便興奮得尖叫“姐,江釗來了。”

    小婭只是睞了一眼,微有失望。

    歐陽生聽到夏淺的尖叫喊話,原本還坐在歐陽妍的床邊,此時便“噌”的站了起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46
161:誓不放過的決心
    161:

    歐陽生快步到門口,伸首一睞,瞅見江釗跟自己的人在打招呼,便過去。

    “四爺。” 江釗雖是做了傷害歐陽妍的事,卻沒有半點要討好歐陽生的意思,一句四爺,叫得很生硬。

    歐陽生每每在江釗給他稱呼之時,都分外的不痛快,便陰陽怪氣的說笑道,“江市長這樣一叫,江湖習氣都沾上了。”

    “無妨,一個稱呼而已。”江釗收住和歐陽生的客套,“今天這事情我在場的,當時要安撫朵兒,所以讓邱小姐她們把歐檢送過來,這陣我也忙好了,過來換她們。”

    歐陽生對江釗話裡的不尊敬猶為不悅,看了一眼邱小婭,“那也要等妍妍醒了才能走。”

    江釗這人最擅長的周-旋,如他跟朵兒說的一樣,只要朵兒不在,他就冷靜很多,凡事要想得全面一些,跟人對峙之時,把握的分寸也會得當一點,不知不覺中,朵兒竟成了他的軟肋。

    淡淡一笑,“既然你覺得邱小姐在這裡更好,那麼我就先走了。”

    歐陽生這個人又豈會不懂台階這種事,江釗要走,哪是扣一個小丫頭那麼容易的事?既然這事情跟江釗有關,江釗留在這裡自然是比邱小婭更好了。“你們走吧。”

    邱小婭只跟江釗說了聲“謝謝”拉上夏淺便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歐陽生轉身在前引路,到了歐陽妍的病房讓人關了病房門,肅色問,“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要等歐檢醒了再問,否則我一面之詞,你聽起來會覺得沒意思。” 江釗拉了張凳子,乾脆坐下,拿出手機編了個短信發出去,“人下去了,看見了嗎?”

    “謝謝。”

    江釗看到這條短信不免失笑,莊亦辰這人該有的道義都有,他們在一起最喜歡的就是你不欠我,我不欠你的等價交換,謝謝這兩個字,聽起來倒還是很稀奇的。

    歐陽生知道自從那晚歐陽家宅的事情之後,江釗對他就一直是這樣種態度,而且江釗這種態度,秦榮方知情卻縱容,從來不管。

    這樣的晚輩,連長輩都不懂尊重,遑論什麼年輕有為?

    “江釗,別以為我治不了你!”

    江釗抬頭,一派茫然的凝了歐陽生一陣,而後突然一笑,“哈哈,最近我是病得不輕,是得治治。”

    歐陽生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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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婭下了樓,坐的救護車沒有開車過來,拉著夏淺準備去打車,卻望見停車場出口一道熟悉的銀色流光緩緩劃過。

    布加迪,莊亦辰的車?

    不是她眼尖,而是莊亦辰不像江釗那樣需要收斂,他的東西能奢就不儉,他的車也是一樣,海城這些有錢的年輕男人,都喜歡買些限量版的車來彰顯自己的實力,小婭經常說莊亦辰就喜歡裝逼,明明就是想裝逼,還非要說自己低調。

    要真低調就應該學學江釗,弄個四五百萬的跑車停車庫,偶爾開開了事,平時開單位配的車,私人有事也就開個兩百來萬的黑色奧迪A8算了,什麼顏色,什麼車型,什麼元素,什麼流行,這些東西統統不該去計較,可是莊亦辰的車跟哪裡注意過這些?

    嘴上說低調,花起錢來,買起東西來跟秦非言似的,要多高調有多高調。

    對了,女人弄得挺低調的,她就沒跟他出去好好的出去吃過一頓像樣的飯!

    那也只對她。

    其他那些報紙上的女的,就沒見少過,她每開一次發佈會,他就非要帶個女人來給她捧場,生怕她不知道他的眼光和魅力似的!

    小婭一跺腳!心有忿忿,她得找個男人結婚去!

    外打呼他。不跟他鬼混了!~

    而車裡坐著的莊亦辰一臉戾色,仰頭一靠,抬手摁了摁額頭,“李叔,把邱小婭的私人訂製,關掉。讓她背點債務。”

    “少爺?”李湧開著車差點吃驚得沒突然踩下剎車,以為自己聽錯,莊亦辰可以說是他一手帶大的,從來不會在女人身上佔便宜,更不會說虧待誰,哪有給出去又收回來的道理,一定是幻聽了吧?“真的?”

    “她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以為自己有點本事了,翅膀就硬了,什麼人都可以惹,誰都可以不怕。她太順了,不懂得趨利避害,對她沒有好處,必須讓她吃點苦頭,否則像今天這樣,命都要讓她玩掉!這個教訓夠她好好反省。”

    “可現在不是沒事了嗎?毫髮無傷的出來了。”

    若說是別人,倒沒人敢這樣跟莊亦辰說話,偏偏這人是李湧,是莊亦辰敬重的人,所以他耐心的解釋並不奇怪,“那是江釗去了,而且我也知道了, 所以她今天可以沒事。否則,以歐陽生那樣高傲自負的性格,怎麼可能在知道敵人的情況下不收拾?若是如此,她這個店歐陽生也會給她關掉,債務不一定有,但是人身傷害就難說了。”

    李湧瞬時理解過來,“我會去辦好的。”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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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兒安心不下,雖然江釗走的時候,她很平靜,可一想到他去了醫院,歐陽妍失去了孩子,會怎麼樣?江釗說歐陽生應該去了。這一次公公會不會又要拿鞭子抽他?

    朵兒伸手揪住心口的毛衣,在辦公室裡焦躁的踱來踱去,異常煩悶。

    氣從胸腔裡呼出來的時候,已經抓上了自己的薄外套,拉開辦公室的門,跑了出去。

    朵兒問了小婭歐陽妍住的地方,再三保證不是去鬧事的,就是擔心江釗一個人,小婭才把地址告訴了她。

    朵兒進到病房的時候,江釗臉色一沉,“你來幹什麼!”

    “我,我,我來看看。”朵兒有些怯怯,當她看到歐陽生的時候,她也知道自己是個包袱了,這裡不需要她,可看到江釗完好無損,倒也安了心。

    也在朵兒到來不一陣後,歐陽妍醒了過來。

    江釗想想也好,朵兒在,起碼可以看清他對歐陽妍的態度,以後不要再胡思亂想,他江釗的老婆,只能有一個,一輩子都只這一個,絕不離婚,他的孩子絕不會成為單親家庭的孩子。

    拉著朵兒的手,站在病房裡。

    歐陽生看著江釗無動於衷的樣子,就恨,叫來護工幫忙給歐陽妍墊了個枕頭。

    朵兒有些緊張,卻想,也好,這時候惹了禍,兩個人一起面對,也是第一次的事,不管江釗會得到什麼懲罰,她都在他身邊守著。

    看著歐陽妍雪白如紙的臉色,朵兒有些不忍,可是這種念頭僅是一瞬,若不是歐陽妍設計江釗在先,挑釁自己在後,江釗怎麼可能下這樣的狠手?

    活該!

    這兩個字從腦袋裡突然冒出來的時候,朵兒自己都傻了。

    原來自己這樣歹毒!

    歐陽妍是活該了,可害苦了江釗。

    歐陽生拍著歐陽妍的肩,帶著些心疼的恨意,“妍妍,你告訴爺爺,發生了什麼事,爺爺拚死也給你作主!”

    江釗拍拍朵兒的手背,平靜道,“今天……”

    歐陽妍卻突然望著歐陽生楚楚開口,打斷了江釗說話的機會 ,她聲音細如蠅蚊,可還是讓靜謐環境中的幾人都聽了清楚,“爺爺 ,是我不小心,今天去雲朵兒那裡,想要找點麻煩,結果沒等到她人,發脾氣的時候撞到桌子上,所以,所以變成這樣的樣子。

    朵兒錯愕。

    江釗錯愕 。

    歐陽生惱恨,“你沒事去找她幹什麼?!”

    “是我不好。”

    “孩子怎麼回事?”歐陽生這時候才想起來,他還不知道,怕江釗聽到,便伏在歐陽妍耳邊問。。

    歐陽妍緩緩閉上眼睛,長長的一聲嘆息,“別問了,爺爺。”

    江釗和朵兒此時的心情複雜到無法從亂麻中走出來,按理歐陽妍恨死他們才對,這時候卻替江釗開脫,只要歐陽生知道是江釗干的,一定會去告江釗的。

    朵兒想,歐陽妍是愛江釗的,這時候也一定擔心江釗去坐牢,即使江釗親手殺死了她的孩子,這樣的愛,有多厚重?

    咬了咬唇,為了自己起先的惡毒,在心裡罵了自己一萬遍。

    江釗覺得心裡不是滋味,明明開始還毫無愧疚,這時候心裡全是愧疚,他不想欠著這個情,要開口,朵兒卻掐了他一把,用懇求的眼神望著他。

    歐陽妍抬眼淡淡睨著朵兒和江釗,情緒沒有起伏,“你們出去吧,我想安靜,什麼話也不要講,我現在討厭聽到任何人說話。”

    歐陽生道,“你們出去吧。”

    江釗拉著朵兒出了房門。

    剛剛一出去,歐陽妍清潤無力的眸霎時間變得凶狠了,她的手在棉被下握成了拳,本就不想要肚子裡這個孩子,掉了就掉了,可她憎惡的是江釗竟然如此絕情狠心,她知道,江釗一定以為她肚子裡的孩子有可能會是他的,所以才下此毒手。

    原來她懷上他的孩子,竟會讓他對她動殺念!

    她發誓!絕不會放過這對狗男女!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46
162:莫名其妙的孩子
    歐陽妍回過神來,看著一臉疑竇的歐陽生,面有慚色,輕輕笑了笑,“爺爺,別問我了,好嗎?”

    歐陽生冷了臉,“妍妍,剛才有外人在,我不能拂了你的顏面,現在你還叫爺爺別問了嗎?那孩子是誰的?怎麼來的!”

    歐陽生是寵孫女寵得如命,可是這樣丟顏面的事,他也不得不得發了火。

    “反正我一口咬定是江釗的就行。”歐陽妍闔著眼,不耐的摁了摁額角。

    “妍妍,這幾個月你變了好多。”歐陽生難免悵然,孫女以前不是這樣,現在連表情都開始不一樣了。

    歐陽妍睜開眼睛,自嘲的笑了笑,緩緩的,綿綿無力的那種,“爺爺,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以前總要做到最好,因為我是歐陽家的人,我要端莊大方,我是所有豪門閨秀中的楷模,我要矜持有禮,因為我是那些世家長輩眼中的優秀苗子,非如此不可,哎,好累的。”

    輕聲嘆過後,雙眸沾上疲色,“我也知道江釗好,當時離開海城的時候,我就知道江釗好,我又不是瞎子?海城這些個名門公子中像江釗這樣優秀的,屈指可數,無論家教還是自身素質,有幾個趕得上?我也不想的,可我當時就是被綁得太累了,就想出去釋放一下,若我在海城鬧騰,別人怎麼看歐陽家?江釗又怎麼看我?我這幾年在外面也沒有白呆,至少我知道還是海城好,還是江釗好,我還年輕,可以馬上結婚生孩子。”

    也爺問可。說到這裡,綣在被窩裡的手伸出來,捂著嘴,“嗚嗚”的哭泣著,抽泣的時候,講話便講講斷斷,悲傷得很不連貫,時不時語氣加重,表示自己的不滿和無可奈何,“我回來的時候,還買了滿天星和紫丁香,那象徵我有多麼深深的愛著他,我想向、向他示好,可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個木頭,根本不懂這些花語。我早就該知道,他一直都不懂那些東西。我說……住在他的公寓,他給我住,可我沒有想到他會……搬走,我想著也許他就是想拿一下喬,他本來就高傲,我走了這些年,他應該也是不舒服的,可才幾天時間啊?那個雲朵兒就跳出來了。”

    “爺爺,我以為他就是想拿一喬,端著架子在我面前跟我裝,我以為他就是想等我給他認錯,可我想著我哪能給他認錯,他愛我,再接觸一段時間,他忍不住了就會重新來找我跟他好的,天哪 !”歐陽妍仰著脖子吼了一聲,手腕搭在眼睛上,眼淚一下子把枕頭把都打濕了,又喃喃重複一句,“ 天哪,雲朵兒這麼不要臉,她知道我的存在了,就跳出來求婚。”

    “爺爺!嗚嗚~你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嗎?跟男人求婚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她就把江釗逼到那份上去了!若不是她這樣跳出來,江釗可能會娶她嗎?根本不可能!就算要娶,也會等雲世誠的案子了結了,起碼一兩年的時間,若是如此,一兩年的時間教我察出異動,我會沒有機會嗎?”

    “我的機會都是教雲朵兒給搶去的!都是她!我恨死她了!”

    歐陽生不免跟著難受,伸出蒼老的手撫著歐陽妍臉上的眼淚,“妍妍啊,爺爺早就跟你說過了~”

    “爺爺,我知道,我知道,早知道江釗喜歡雲朵兒這樣不要臉不要皮的,我當初就不會離開海城出去瘋鬧,我像雲朵兒這樣弄成個不要臉的瘋子就行了!”

    “妍妍啊~”

    “爺爺,別問我孩子的事,反正我一口咬定是江釗的。”

    “那江釗能認這件事?"”

    “我一口咬定是他的,他沒辦法!”歐陽妍咬了咬牙,她會去買通醫生的,沒有錢辦不成的事。

    .........................言情小說吧...............................

    江釗在回去辦公室的路上接到小婭的電話。

    小婭也不是有意打電話給江釗,而是先打電話給朵兒,朵兒說了醫院裡歐陽妍的反應,覺得心裡有些難受,小婭算有些瞭解朵兒,畢竟年紀小,容易被感動,而且朵兒很缺關愛,誰對她好一點,她都會記在心上,朵兒是個很懂感恩的女人。

    在這個節骨眼上,歐陽妍替江釗的開脫,無疑將朵兒心中的天平傾斜了,不過旁觀者清,這事要是出在自己頭上,也不一定不被感動。可小婭這時候出奇的冷血,尤其一想到歐陽生那樣的嘴臉,她就生氣,就覺得那一窩沒一個好人。

    朵兒說不通,她覺得應該給江釗打個招呼,向江敘述了方才醫院裡的事情,胚胎什麼的都已經打點好,但擔心事情有變故,最好盯著點,江釗微有疑慮。

    “江釗,你別犯糊塗,你和朵兒是當事人,換了是誰都會覺得內疚,畢竟孩子是在你手上沒有的,不管是你和朵兒,肯定會在歐陽妍不追究的情況下更加內疚,就算開始沒有內疚,這時候怕都覺得自己對不起她,但是我告訴你,往往這個孩子不是你的,她才會這樣以柔抵剛,到時候證據也沒了,她一口咬著不放,你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

    小婭覺得開這個私人訂製除了錢了不少以外,還聽了很多八卦,那些豪門裡的秘辛尤其好聽得不得了,什麼樣的手段,什麼樣的機遇,什麼樣的心思,什麼樣的謀略,那簡直是每天都可以當自己在看八點檔的狗血電視劇,像做過壞事的,突然變好,不一定是良心發現,可能會變本加厲,這個問題,她必須提醒一下,給這小兩口 敲個警鐘是非常有必要的。

    江釗畢竟是男人,心硬起來比女人快,方才是有一陣感情用事,直觀上是覺得歐陽妍不會再追究這個事情了,現在細細想來,是有些覺得不安,其實不管追不追究,這事情以後都麻煩,追究起來,不是他的種還好,若是呢?

    不追究那麼不是他的種就可以說成百分之百的是了。

    兩項選擇都有風險,但畢竟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斷,鑑定還是得做,這關係到他以後的生活,不想朵兒心裡有疙瘩。

    “好,這個事情,我會盯著的。”江釗同意後,又感慨道,“小婭,麻煩你了。”

    “不麻煩,我就是閒的,你好好待朵兒就成。”。

    ..........................言情小說吧...............................

    二月海城的夜,來得早。

    晚飯後,秦家打來電話,要求江釗和朵兒回大宅。

    朵兒不安。

    後來,二人均是故作輕鬆的進了大宅,誰都知道吃過飯之後叫回宅子裡不會有什麼好事,進了端端正正的中式堂屋的正堂,首中正堂上位坐著秦榮方,一臉木然。而歐陽生則坐在客座第一張首座的時候,朵兒心裡便想,這事情還是找上門了來了?

    朵兒握著江釗的手,不肯松。

    秦珍這次難得出席了這樣的批0斗會,上次她知道江來慶要炸火,所以乾脆不來看,看了也沒用,拉也拉不住,今天她沒讓江來慶過來,自己過來了。

    其實江來慶也不想來,上次打過後,半夜想著都心痛,他兒子都快三十歲了,還被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抽馬鞍,看著自己兒媳婦哭成那樣,他自己也疼,後悔得腸子都絞在一起疼。

    歐陽生開門見山,正色道,“江釗,妍妍說孩子是你的。”

    朵兒猛的圈抱住江釗的手臂,一臉驚怕,秦珍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這丫頭片子平時端端正正的她知道,但是眼神有時候一看就知道狡猾精怪得很,這時候的害怕,就是害怕,一點其他雜質都沒有,倒是兒子顯得不慌不亂的。

    秦珍坐在歐陽生對面的客座的第一張首座,兩人相對。按理,秦珍是晚輩,不該坐跟歐陽生平起的位置,可她心裡也吃了秤砣,說真的,這輩子沒人敢這麼欺負她兒子,江釗從十四歲被她帶到海城,被誰那樣算計過?

    她若真像其他豪門那些太太縱容自己的兒子,江釗到現在睡一百個女人也不止了,還輪得到歐陽家來說三道四,別說大家都知道被下了套,就算是真睡,又怎麼樣?

    娶?

    也要看她這個當媽的樂意不樂意,當初歐陽妍站在面前反對的朵兒進門的時候,她就覺得就算朵兒門不當戶不對,那也不能要歐陽妍!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別說這草還是長腳自己跑的。

    孩子?

    什麼孩子?

    聽不懂!

    秦珍瞪了江釗和朵兒一眼,不准他們說話,這時候望著歐陽生,眉開眼笑,儼然一把交際好手,聲音聽起來又恭敬又帶著些許調侃,“四爺啊,您講話可要輕點啊,我兒媳婦懷著身孕呢,她肚子裡好歹是江家正二八經的小少爺或者小小姐,嚇沒了,那可才是大事兒。”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46
163:最容易變的人心
    秦珍是身經百戰的女強人,雖然婚姻並不美滿,但這些年,前夫沒有再婚,也一直留在海城,說的是對部隊有感情,就喜歡這個軍區,有好多戰友。但是這十幾年秦家人都知道,江來慶有好多次機會調到更大的軍區,有些東西,不用明說,大家心知肚明。

    所以秦珍的驕傲不單單是自己的事業有成,另外還有兩件,有個男人一直在等她,她可以作。她的兒子,她很滿意。

    江州江家那座紅門的二公子,海城秦老爺子的外孫,軍區江司令的兒子,金字投資董事長的兒子,這些都是江釗出生社會前頂著的頭銜,而後越來越多的人看到秦珍,都會給旁人介紹,這位是江釗的母親--秦珍。

    當她第一次聽到旁人這樣介紹她的時候,覺得眼睛都酸了,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總算是沒白活,兒子都出息了。

    她一直都是驕傲的,包括跟江來慶離婚的時候,包括現在歐陽生找上門來要她兒子負責任的時候,做生意的人,臉皮這種東西就是個擺設,秦珍坐在歐陽生的對面,說完這番話,心裡舒暢。

    歐陽生哼了一聲,轉向主座的秦榮方,“老秦,這個事情怕是不能再拖了。”

    秦榮方跟歐陽生是幾十年的交情,比不上跟席振天和江老爺子的生死之交,但是互惠互利的生意沒少做,他知道,秦珍可以說的話,他不好說,包括老0江坐在這裡,也會跟他一樣。

    有時候女人家出面,事情總是會比男人家好解決。

    秦榮方沒聽見似的轉頭把手中的茶碗遞給身邊的吳伯,不悅道,“老吳,這都什麼天?茶冷了怎麼喝?去給我換杯燙的! ”

    歐陽生覺得自己吃了癟。

    秦珍朝著朵兒伸手,招了招,笑溢眼角,“兒媳婦,過來媽媽這裡。”

    朵兒一時恍神,媽媽?

    秦珍對她的態度一直是不冷不熱的,這內裡的原因她知道,這樣的世家豪門,不介意出生是不可能的,雖是不冷不熱,但也沒有刻意刁難過,這個腹背受敵的時候,婆婆暖暖的自稱一句“媽媽”,朵兒想著那時候周麗氣得爸爸現在還在醫院躺著的事,眼淚就流了出來。

    江釗推了朵兒一把,朵兒朝著秦珍走過去。

    秦珍依舊坐著,除了裝傻的秦榮方,秦珍有一股一家之主的威儀,講話卻還是很有名門范的得體,聲音熙熙,惹人心暖,她伸手拉過朵兒的手,窩在手心裡,笑意多,嗔意少,還帶著些寵溺,“要我說,我們家釗釗那就是好,兒媳婦,你同意不同意?”

    朵兒咬了咬唇,乖巧的點頭。

    秦珍從客椅座間的小案上抽了張紙,仰頭伸臂給朵兒沾了沾眼裡剛剛滾出來的水花兒。

    “我這個媽媽可沒欺負你,你別哭,你一哭,釗釗又以為我捏了你,要跟我鬧。”說完這話按理是該瞄一眼江釗,秦珍卻瞄了一眼歐陽生,歐陽生不舒服的樣子,秦珍越看越舒服。

    “媽媽,江釗不會這樣想的。”朵兒畢竟小,很怕婆婆誤會她挑唆老公,哪會想到秦珍是為了刺激歐陽生。

    “兒媳婦啊,當初可是你求著賴著要嫁給我們家釗釗的啊。”秦珍一口一個兒媳婦,可平時,她都是叫朵兒,這時候求著賴著還說得格外重。

    歐陽生鄙薄的哼了一聲。

    朵兒頭更低了,江釗這時候也不站著了,有些開心的笑了笑,在秦珍這方的下一位客椅上坐了下來,傭人過來幫江釗起茶。

    “你求著賴著的嫁給我們家釗釗,那必定是覺得他是好男人,是你的依靠吧?”

    “媽媽,您說得對。”朵兒聲音很細,很輕,顯得很不好意思,又很感動。

    “要我說,你條件是不怎麼樣。”秦珍這話一說出來,江釗猛的咳了一聲。

    朵兒的臉一下子漲得很紅。

    歐陽生得意的笑了笑。

    秦榮方裝傻的功夫很高,喝茶,不是涼了就是燙了,不是茶葉沒選好,就是水沒有用好水。

    秦珍噗哧一笑,“不過你這身段兒啊,真好,我看了看,海城這些豪門千金裡,還數你這身段兒長得好,不是頂高,也不矮,穿雙漂亮的高跟鞋,配我們釗釗的身高,哎喲~”秦珍猛一拍大腿,滿意笑著揚高聲音道,“真般配!”

    朵兒緩了口氣,還好還好,身段還不錯,婆婆看得上。

    真是汗都要嚇出來了。

    “其實我覺得吧,海城這些豪門千金裡,臉蛋長得最好的要數申家那個丫頭,以後得是個禍害。”

    “嗯,最有個性的,要數閔家那個前幾年接回來的丫頭,哎呀,天哪,不得了,辣得人吃不消。”

    秦珍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 ,說得朵兒都自卑了,但就沒有說過歐陽妍哪樣頂好,秦珍望著朵兒,頓了頓,說,“兒媳婦,你看看,人家都說男人視 覺動物,要不然就是喜歡刺激,我們釗釗怎麼沒娶申家那個,沒等著以後娶閔家那個?這個東西講一個緣份,是吧?”

    朵兒依舊乖順,點點頭,“是的,媽媽。”

    “緣份在的時候,你就要珍惜,你雖然求著賴著的要嫁我們釗釗,我們釗釗現在也寵你疼你,但是你不珍惜這緣份就要過,這世道上最易變的就是人心,特別是男人的心,媽媽不想給自己兒子說好話,釗釗有所有男人都有的劣根性,他不特別,也不是特例。沒有男人不喜歡漂亮美好的女人,你身上總有一樣,是用視覺吸引了他,我不相信他最先看到了你善良的內在,但這往後交不交心,全看你努力沒有。”

    “我知道這婚最早是你求著賴著的要結,後來卻是釗釗求著賴著的不肯離,這裡面的變化,你最清楚,你更要清楚,指不定明天還得怎麼變,如果你不珍惜他,以他的條件,還有會比你更能吸引他的女人走進他的生活,求著賴著的要嫁給他,如果你一放手,錯過了,往後他跟別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了,你就是腆著臉,或者把臉踩在腳底下不顧自尊的求著他回頭,他都不可能多看你一眼,我兒子的脾氣我是瞭解的,你不能給他這樣的機會,知道不知道?”

    朵兒怔怔的看著自己的婆婆,這個女人,這個精明的女人,提醒著她,給她敲著警鐘,也句句暗示著歐陽生。

    婆婆說的這些話,不就是現在她,歐陽妍,江釗三人的關係嗎?

    歐陽妍錯過了,江釗現在和自己生活在一起,歐陽妍使各種不要臉的手段想要再次得到江釗,但江釗都不會回頭。

    如此冷血無情的剖析著江釗,把江釗也剖析得冷血無情,但又讓她感受到了動力,婆婆這是在支持她保衛婚姻。

    最易變的是人心,特別是男人的心。

    婚姻這種東西,沒有誰更高傲,沒有誰更有主宰權,要珍惜。。

    一語多關,朵兒這時候才明白過來。

    “珍姐,你把我說成這樣,她以後又不相信我。”江釗真是感到無語,這些女人家講話真刻薄,簡直把他說成了陳世美。

    “信不信你,靠她自己,她不信你,你說再多都沒有用,她信你,從你平時的一言一行,她都能看出你是否待她好。如果她是個沒心沒眼光的女人,她看不到你的好,她還選擇離開你,這樣的女人,你不要,媽媽也不認!”

    秦珍前半句看著江釗,後半句看著歐陽生,然後話落揚笑,意味深長。

    歐陽生握著堅硬紅木扶手用了力,這正堂的裝修太復古,高位之上還像過去大戶之家一樣供著“天地君親師位”的香火。

    香灰,蠟火,正堂裡的味道一陣陣的復綜錯雜。

    江釗看著朵兒的背不像方才那樣僵了,心放下一些,自是知道母親並非訓朵兒不是,但仍擔心朵兒多想。

    歐陽生只覺得江家的女人厲害,秦家的女人也厲害,人家都說男丁要興旺,可兩次都是這兩家的女人站出來跟他對槓,上次是江老婆子,這次秦珍,江秦兩家的男人都死絕了,才叫女人出來對話,害他一個男人跟這些女人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秦珍,按理你叫我一聲四叔,這段時間你喊我四爺,江釗喊我四爺,你們江家秦家的人要亂這輩份,我也不想多管,但孩子流掉了……”

    秦珍卻撫上朵兒的小腹,一臉擔憂的對上歐陽生的眼睛,不悅道,“四叔,我可是叫您四叔了啊,您作為長輩,怎麼能這樣惡毒?我兒媳婦孕周還小,這正堂裡供著秦家列祖列宗,您這一番話詛咒我兒媳婦,我可是不愛聽得很,我也這麼大把年紀了,眼瞅著要抱上孫子了,您,您,您,我們這是哪裡得罪你了?”

    欲加之罪!

    歐陽生恨不得一巴掌拍爛這矜貴的紅木椅子,如果今天跟他對話的是江來慶,是秦榮方,那是男人之間的較量……

    女人,全都不按常理來說事,果然是小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46
164:不念舊情的狠話
    “孩子是江釗的,這事情總不能任你們想不管就不管!以前你們可以說一個交待沒有,仗勢欺人,現在卻休想!”

    江釗想想,邱小婭果然是比狐狸還聰明,她家那隻小狐狸肯定變了異才會越來越笨。

    並不說什麼,只是用一種非常冷漠的神態與這件事進行對峙。

    歐陽生疼孫女在海城是出了名的,但秦榮方寵自己的外孫的態度那在海城也是有一沒二的例子,像這樣的豪門世家,把正姓外姓看得非常重,外孫哪能得到像嫡孫一樣的待遇?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江釗能,自從來了海城,凡大小事都是秦榮方作主,哪一樣也不落嫡孫。

    這是秦榮方給江釗的地位。

    也彰顯著江秦兩家的情誼。

    可此時,秦榮方卻不像歐陽生那般護著孫女,不是裝傻裝愣的不搭言,就是像此時一樣,一拍手側的案几,朝著江釗喝道,“你看你!你還有臉坐在這裡!”

    江釗聳聳肩,無所謂道,“要不然我先進屋?”

    秦榮方又拍一巴掌桌子,“敢!”

    朵兒嚇了一跳,說真的,同時出自豪門,她家的豪門太小,人物關係不多,而且人也沒有這些人演技深,她現在有點分不清是真還是假,完全被帶進了戲,生怕外公馬上打電話給公公,叫回來給江釗挨鞭子。

    手被婆婆握著,分明感受到了力量時緊時松,手背上的安撫示意她不要亂動。

    “那就不走嘛,您這樣凶做什麼?我又不欠你錢。”江釗笑了笑。

    “沒臉沒皮!”秦榮方重喝道。

    歐陽生看到秦榮方憤怒的樣子倒是極少,這人在外是出名的待人和善有禮,很會處理人際關係,要不然也不能穩坐商會主席位置這麼多年,有些事情在海城還只有秦榮方出面才解決得了,他這人不像很多人脾氣那麼沖,做事留有餘地,他待人有理,旁人倒也不好意思無禮了。。

    現在這樣子吃人似的模樣,看起來是正二八經的認真。

    歐陽生鬆了口氣。

    “你沒臉 沒皮的做些事,現在人家找上門來叫你賠,你倒是想躲了!”

    歐陽生聽著不對勁,賠?什麼賠?

    “我告訴你,江釗,你別以為我寵著你,你別以為你姓0江不姓秦,就可以把家裡的規矩啊,祖訓啊都當耳旁風!我告訴你,你身上的血一半是你媽媽的,你也是我秦家的人!縱使你不想認,想賴,江家也絕不會認你這樣的孫子!做錯了事,就得認,該賠的就得賠,躲?躲到哪裡去?男子漢大丈夫不怕做錯事,但知錯要改,不能一錯再錯!”

    歐陽生終於怒了,這一家子,全給他上眼藥呢?

    “秦榮方!你個老匹夫!”拍案而起,歐陽生怒火中燒。

    秦榮方罵完江釗一轉臉看著歐陽生便換上了溫和如仙的姿態,“哎呀,老秦啊,快坐,我也是一時忍不住,訓了他幾句,快坐快坐。”

    朵兒心裡一跳一跳的,時快時慢,她覺得心臟快不是自己的心臟了,這樣的場面她經不住,她真是被嚇得不輕,任何一個長輩說的話她都怕,她心裡不停的喊著,爸爸,您別過來,您別來。

    在朵兒心中,只要江來慶今天不出現,就算怎麼罵怎麼跪都可以。

    歐陽生看著秦榮方變了臉,便坐下。

    “老四啊,其實這事情啊,哎。”歐陽生嘆了一聲長氣,顯得尤為愁苦,又真誠,“老四啊,我這輩子真是活到這歲數自己都嫌長了,非言不長進,那些新聞啊前幾年把我給愁得,你看看海城這些大宅門子裡,哪家像我一樣?孫子是個同0性戀,前些年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熬過來的,非言這模樣生得你也看到了,海城那些個姑娘怕都沒他生得好,那麼高一個個子擺在那裡,怎麼就是個同性戀了啊?這換了海城其他那些大宅門子,誰受得了這個?算了,我這樣一說,別人還以為我詛咒人家孫子也成同性戀呢。”

    秦榮方接著再長嘆一聲,苦水哇哇的,歐陽生有些動容,“老秦,這些事不是都頂過來了嘛,別想那些了。”

    “想也沒有用啊?那些年這消息剛出來的時候,我門都不敢出,老四啊。”秦榮方扶了扶額,長嘆一聲接著一聲,推心置腹的嘆息著,“那些年你們叫我一起吃飯,聚會,我都覺得沒臉,真的,遇個熟人,心眼好的還知道體諒一下,有些人就不行了,故意還要問上一問,我答都不知道怎麼回答,那些日子啊,日日夜夜的睡不好,這要是換了其他大宅門子誰受得了啊?早還都氣死了。哎,不提了。”

    秦榮方雖然一下一下的說著,哎,不提了,哎,算了。 但是卻不停的重複著,這要是換了其他大宅門子,誰受得了?

    並一交異。“我這人啊,命賤,還真就這麼挺過來了。”秦榮方看著歐陽生,歐陽忙勸道,“老秦,何苦這樣說自己。”

    “哎,你說我秦家就這麼一根獨苗,我這是雜熬過來的啊?以前出去怕人家問我,害怕人家說秦榮方的長孫是個同=性戀, 現在倒好了,有姑娘多看我孫子幾眼,我都要好心的去提醒人家一下,‘我孫子是個同性戀,丫頭啊,你可別喜歡他,喜歡上他啊,苦。’你看看我這爺爺當得,我成了經紀人了都。現在別人問起我非言的事,我倒是一點也不膈應了,同性戀就同性戀嘛,管那麼多,等要他給我秦家傳宗接代的時候,直接做人工受精或者 試管嬰兒就是了,其他的還不都是一樣?”

    歐陽生道,“對嘛,你這樣想就對了,不要動不動往死胡同裡想。”

    “對的,人嘛,就是剛開始遇到變故的時候受不了,就像江釗跟你們家妍丫頭出那事之後,開始我也覺得有損我的威儀和形象,怕若是傳了出去,可怎麼辦?現在想想這事再大,還能大得過非言是同性戀嗎?你說對不對?老四?”

    歐陽生顯然不知道自己被繞著彎擺了這麼大一道,這個老匹夫!

    “秦榮方,你算計我!”

    秦榮方神情一直淡淡如仙,聲音也謙和有禮,“不是算計,這事情要我說還真不大,孩子是不是江釗的,這個問題我不作回應,也沒辦法回應,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親密交往,也不知道妍丫頭懷孕這個事情,但是,不管事實如何,妍丫頭流了產,我們秦家跟歐陽家是世交之家,我們應該去探望。”

    “誰稀罕你們探望!”

    秦榮方也不計較歐陽生的爆脾氣,“哎,這事情你說要釗釗怎麼弄?上次說得非常清楚,這件事情,認或者不認的意義都不大了,最重要的釗釗和朵丫頭現在感情好,我們做老人的,都希望兒孫幸福,朵丫頭懷著孕,她肚子裡的孩子名正言順,你說,我們作為長輩,該偏 哪頭?老四,這個事情將心比心,換了你,你偏 哪頭?”

    “秦榮方,我告訴你,別以為秦家第一把交椅你坐著就可以這樣。”

    秦榮方正了正身,便多出一股威嚴,“我也不想這樣,大家做生意,和氣生財,我也希望跟歐陽家一輩子都和和氣氣下去,但是老四,這和氣生財只是其中一和,還有一和叫家和萬事興,這個家,不管是姓0江的,還是姓秦的,沒人願意散,來慶和秦珍的例子,不管是江家還是秦家,都不希望看到第二例,所以每個孩子我們一直在教育,結婚是大事,玩和婚姻是兩回事,結婚前愛怎麼玩都可以,我們做長輩的不管,也不拿什麼道德標尺來衡量,但是結婚就必須一條道走到黑,除非實在過不下去,但你看出來了,釗釗和朵丫頭的感情,算不得過不下去。”

    “哼,秦榮方,你現在這樣說得深明大義,若是你家非語落得我家妍妍這樣的下場 ,你還說得出來!”

    江釗,秦珍臉色突然大駭,心道不好,這分明是摸到老爺子逆鱗了!

    秦榮方面色一崩,他秦榮方的孫兒孫女還容不得別人來抵毀,那非言是自甘墮落惹了一身壞名聲。而非語卻乖巧懂事,就是家裡文化素質最低的下人都從不會在背地裡議論非語半個不是,他這孫女怎麼能拿去和歐陽妍相提並論?再說女孩兒的名聲能拿來跟非言這樣的男人家的名聲比嗎?!

    原本說得口渴,想要端上茶碗,喝上一口解解乾渴,這時候人卻怒火難平,霍地站起來,額上青筋直跳,將手中茶碗揚起便往地上一砸,瓷片四濺,茶水飛沫,秦榮方一向待人清潤,難有虎相惡言,此時卻朝著秦榮方鐵青著一張臉,惡憤道, “若我家非語敢做出這樣下作不要臉的事!我自己把她拎到醫院去做掉,她敢去破壞別人家庭,我打斷她的腿!還有臉找上門去要人家負責?我秦榮方這輩子都不可能丟得起這個人!”

    江釗忙站起來,大步過去,扶住秦榮方,替他撫背,秦榮方換上一口氣,瞪著神色大變的歐陽生繼續忿道,“老四,只此一次,你再敢當著我的面前抵毀我的非語,別怪我……不!念!舊!情!”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46
165:企盼已久的溫情(一)
    秦榮方是難有的狠絕,江釗知道這時候斷不能火上澆油,秦珍雖是還坐在原處並未像江釗一樣緊張的去扶住秦榮方,但臉上本來一直都有的得意之色瀰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郁色,但這個時候,她不能動,不能讓歐陽生察出家裡人的緊張。

    歐陽生這時候不僅僅是怒,而是覺得自尊心受到了強大的衝擊,秦家雖是海城第一把交椅,但因為秦榮方的溫潤姿態,他在外秦榮方面前從未有過懼色,自尊心在這個過程膨脹,壯大,再加上歐陽家威聲在外,他從來有過要忌憚秦榮方的意思。

    可此時,這屋子裡六個人,其中一個是下人。

    四個人聯合著對付他不說,秦榮方居然說出了“不念舊情”的狠話。

    這是歐陽生過不了的坎,突然覺得若此時自己坐下,便會永遠在秦榮方面前抬不起頭,但若是繼續硬碰硬下去,秦榮方的手段又豈是明面上看著的那段溫和?

    可大腦在這時候迅速沖血,“秦榮方!你我勢不兩立!”

    “奉陪!”

    秦榮方的回答亦是鏗鏘有力!小臂搭在江釗托起的手臂上,朝著一直站在一旁的吳伯道,“老吳,送客!”

    歐陽生愣是從這一場短短的變故中回不過神來,彷彿一秒前人間,一秒後地獄。

    和海城秦家勢不兩立?

    他居然把自己推到了這樣的位置!

    可是面子比天大,高傲的仰起頭,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看著歐陽生離開後,秦珍放開朵兒的手的,二人均去扶住老爺子,生怕氣出個好歹來。

    “爸。”秦珍拂開江釗的手,扶著秦榮方退幾步坐回到主位,“好點了嗎?”

    江釗和朵兒退到一旁。

    “好?”秦榮方瞪了秦珍一眼,“哼,我看你一點都不生氣!”

    “爸,你說什麼呢。”秦珍嘆了一聲,真是老小孩,這會子鬧起脾氣來了。

    秦榮方哼了一聲,“我說錯了嗎?你跟虞婧是發小,兩人從小是好姐妹,連非言和非語生下來她都讓兩個孩子叫你大姨,不準叫姑姑,你就是她的娘家人。現在她和孩子爸爸在國外,孩子托給你看著,別人這樣說她的女兒,你就坐得住!”

    秦珍一看秦榮方那樣子就好笑,“爸,你這話說得可真是,虞婧喜歡享受,跟弟弟跑到國外去二人世界了,把孩子扔家裡說什麼託付給我,我還得感激兩個孩子叫我一聲大姨,而不是叫姑姑啊?有區別嗎?”

    “怎麼沒有?!”

    “那叫姑姑的話,我不是更該代表秦家好好照顧兩個孩子?”

    秦榮方愣了一下,好像是沒區別,“所以,你照顧好了嗎?那個老東西那樣說非語的時候,你就坐在那裡不動~!”

    秦珍賠笑,“我不是看爸爸上陣了嘛,老爸出馬,千軍萬馬,我一個籮籮,上了陣也不起眼。”

    “釗釗就是被你教壞的!”

    “爸,話可不能亂說啊,兒媳婦可都點頭說江釗好的。”

    “哼!”

    本來以為回秦宅要挨一頓揍,驚心動魄後卻看到外公和婆婆鬥嘴,這場面很有一種溫馨的味道。朵兒一偏頭,便看見江釗正凝著她。

    四目相對,忽而相視一笑。

    ...........................................言情小說吧.............................................

    江釗和朵兒從秦家離開後,又去了醫院探望雲世誠,離開醫院的時候,十一點半。

    跨江的大橋可以攬盡迷醉夜色的風光,江面珠翠琳瑯,江岸華燈溢彩,江釗的車開得很慢,“看電影去嗎?”

    “有什麼好看的電影?”

    “不知道,有什麼看什麼。”江釗心情很好,從朵兒這邊望過去,可以看到他唇角勾起來的弧光,自然又華美,透著輕鬆和釋然。

    “回家吧,我想早點睡,舞蹈室才開不久,天天好多事,想明天早點去。”

    “行~”歐油雖代。

    說了回家,說了目標,江釗的車還是開得很慢,仿似故意,還想開口說點什麼,又好像開不了口。

    朵兒卻有些不耐,“江釗,你開這麼慢,明天不要上班了嗎?”

    “哦。”

    江釗時不時瞟一眼副座的朵兒,朵兒總是被那邊看似無意卻又火辣的目光燒得渾身難受。

    “江釗?”

    “啊?”江釗尷尬的應了一聲。

    “你有事?”

    “沒,沒啊。”

    “你分明有事,說吧,什麼事。”

    “呃……”扶在方向盤上的本是雙手,這時候右手抬起握成半拳,沾在唇上,咳了一聲,“那個,雲朵,媽媽今天的意思是叫我們好好過,你明白吧?”

    好好過,好好過的意思……

    江釗想著想著,思緒有些澎湃了。

    “嗯,我知道,我們好好過,歐陽妍的事,就翻過去吧。”朵兒點頭,婆婆的話她都聽進去了。

    “雲朵,我的意思是,好好過,好像不能分房睡,你明白吧?”江釗感受到臉上一燙,突然意識到自己明明說的是一件臉皮極厚的事,可此時自己的臉皮卻出奇的薄了,想了一個形容詞,會不會是那什麼薄如蟬翼?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燙,燙得耳根子都發燒了,脖子都像被辣椒籽糊過一樣,火燎火燒的。恨不得現在跳到江裡去。

    “啊?”朵兒愣了一下,嚥了一下唾沫,看到江釗只看著前方的路,卻有些漲紅的臉,自己的臉也跟著紅了起來。。

    完了完了,剛在一起那會,還沒羞得過紅過臉呢,這會子兩個人都變得純良起來了?

    還是說本就不夠純良,所以簡單的一句話,突然就引伸出其他的意思,最後弄得兩個人都想歪了去?

    一歪就有些不好意思?

    然後就紅臉了?

    “江釗,分房睡不是挺好嗎?”朵兒覺得她如果現在說‘好啊,不要分開睡了,就睡一起吧 。’這樣的話一定會被取笑的,畢竟自己是女人,在必要的時候矜持一點是應該的。

    “好什麼好啊?”江釗最先矜持不住,有些不高興的提高了聲音。

    “哦。”朵兒等著江釗說下文。

    江釗想想,自己是個大老爺們,就是想跟媳婦兒睡一覺,這又怎麼了?這怎麼就有點說不出口呢?

    這幾個月禁慾給禁傻了嗎?

    “你哦什麼哦啊?!” 江釗心裡悶氣,說話也沖了。

    “江釗,你凶我!”

    “哼 !”江釗一腳踩下油門,車輪在發動機的催動下,快速的在馬路上飛了起來。

    江釗哼完那一聲後便再也沒跟朵兒說過一句話,一直冷著臉,他不跟她說,說什麼說,一說等會兩個人又假矜持的在那裡臉紅耳赤,有意思嗎?

    下了車就去副座拉開門,等朵兒下了車,江釗笑了笑,把車門關上,搖控鎖摁了鍵,車子落了鎖,他便把臂一抬,支到朵兒跟前,“來,挽著你老公的手,我們回家去。”

    朵兒看著江釗一本正經的樣子,撲哧一笑,便如他所願,挽著他的胳膊離開車庫。

    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光亮如鏡,江釗看著門面上兩人的影像,“雲朵,媽媽說我們真般配,你說呢?”

    朵兒也看著門上的兩個人,今天的事情很多,兩個人都不像清晨出門時那樣精神整潔,朵兒發現自己的頭髮有些亂,皮膚因為年紀小,倒看不出來有多憔悴,可一雙眼睛透著疲色,江釗也是一樣,雖然西裝筆挺的,俊顏依舊,可疲色難掩,唯有嘴角綻著的笑意分外養眼。

    婆婆說他們站一起,若她穿雙漂亮的高跟鞋,真般配,可今天她沒有穿高跟鞋,這樣般配嗎?

    他眼裡有幸福滿足的流光溢動,她受了感染,便也跟著他一起,笑了一起,“好般配。”

    內心裡出來的聲音,總是這樣的動人心弦,迷人心智。

    “叮”的一聲響。

    下一瞬,電梯0門打開,電梯裡的男女抱在一起,女人輕輕踮腳勾著男人的脖子,男人低頭頷首摟住女人的腰,唇片相磨,齒沫相融,女人腰上的大手緩緩的撩開她的外套,鑽進她的衣服裡。

    剛一觸到那久違的柔膚軟肌時,男人的喉結一個滑動,難耐的悶哼一聲。

    朵兒也突然覺得身上跑過來一團火球,燒死個人。

    身軀一軟,膩在男人懷裡。

    頭依舊仰著,接受著甘霖一般的吻雨,密密的不給人輕喘的機會,即使輕喘出聲,也只能悉數灌進男人的肚腹裡,化為更有力的力量,攻城掠地的橫掃著柔軟的靈舌,搶奪著屬於女人獨有的馨香氣息。

    電梯0門又關上,密不可分的兩人,有些急耐,想要立刻滾出這個空間,卻誰也舍不得放開口中屬於另一人的唇舌……

    電梯0門再次打開,男人微一低腰,雙手從女人身後探去,鑽進她的腿間,分開,一撈而起,架在自己的腰上,抱出了電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47
166:企盼已久的溫情(二)
    電梯出來直至客廳大門,都是屬於獨戶範圍,廊燈開著,男人抱著女人,一路到了門口,連門都沒開,就迫不及待把人壓在門上,手勢一路往上。

    朵兒也急,她也深知自己經不起撩撥,卻沒有開口的機會,嗯嗯嗚嗚的想說開門先,卻被胸前揉壓的感覺弄得理智神經全都混亂了。

    “江釗,進屋!”喘著急氣,抬著燙紅的臉蛋兒凝著男人的時候,眸色甜軟又迷人。

    江釗又一口咬了一下去,“沒人!”

    混蛋~

    一人非要在此侵入。

    一人抵死不從。

    最後江釗只能從了朵兒。

    可一進屋剛關上門,女人直接被推在玄關處的牆上,衣服毫無章法的胡亂拉扯,面料相擦的聲音竟跟呼吸重喘之音此起彼伏的輝映起來。

    “洗洗去。”

    “不洗。”江釗才不管那麼多,反正朵兒順著讓他親,讓他脫,現在他什麼也不想幹,就想闖進她的身子裡去,必須去,一刻也不想等,等不了,血液在瘋狂的流竄,高速的運動,直衝腦門,什麼也想不清,什麼也看不清。

    想到的都是她的柔,她的軟,她的緊,她的窒,她的呼息,她的淺吟,眼前的畫面限制到沒有下限,耳裡的聲音靡靡到逍魂又噬骨。

    要她,現在。

    衣服都脫在地上,一大件,一小件,就在他們的腳邊,堆成了小山包。

    女人的柔軟綿蜜,男人的碩硬陽剛,突然間的衝撞,瞬間配合的緊緊糾纏,人世與地獄之間徘徊之後,直衝九宵,飛身天外……

    【慫蛋了,9還是不敢寫啊,所以就這樣吧,親們知道他們兩個X了O了就行了,審編很愛9的,怕9學壞了,盯得比較緊,所以這事情真不敢亂來。為了肉肉給9打賞的親,你們一定悔死了吧?哎,9也覺得挺對不住的。等9這個月月票加更完,把這一部分內容寫個完整版放群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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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朵兒還窩在江釗懷裡睡著覺,山呼海嘯一般的狂猛手機鈴聲卻不識趣的吵鬧著,昨夜太累,實在是覺得鈴聲是別人的,自己好像在逛商場,身邊的人的手機不停的響,她很想叫人家去接,可是叫不動,想想關自己什麼事呢?人家的手機響,少管閒事吧。

    電話是江釗拿起來看的,上面顯示的名字是小婭,看朵兒還在睡,再說邱小婭昨天跟他說的那事,興許找他也有可能,慢慢的坐起來,精壯的上身露在空氣中,身子靠在床靠上,被子掖了掖,搭在小腹線上。

    電話滑開,小婭拉著嗓門開罵的聲音便穿了過來,“朵兒!朵兒!你個死人,你怎麼現在才接電話啊!”

    江釗真受不了女人間這種關係,大呼小叫的,平時看著不是這樣,女人在一起就咋呼得很,可他也不能直說什麼,還是很禮貌,“小婭,我是江釗,朵兒還在睡。”

    “啊?江釗啊?”小婭意識到失態,聲音突然輕緩了下來,“那個那個,朵兒什麼時候醒?”

    “找她有事嗎?”

    “ 有。”小婭心想,江釗接電話不是更好嗎?“江釗,我店出了好多事,昨天下午到現在,我一晚上沒睡了,你能不能幫我忙?”

    江釗愣了一下,邱小婭的店被出了事?為什麼不去找莊亦辰,朋友女人的事,沒有徵得同意,是不能插手的,“你沒有找亦辰?”

    “他?他才不管我。”

    “哦?”

    “我找了他,他在忙,一直忙,昨天到現在,都沒空接我電話。”小婭一想到這個就難受,雖不是什麼談情說愛的戀人,但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吧?她跟了他四年啊,現在出了事,他不聞不問,她都找他說了好話了,他還是說他沒空。

    他這分明就是厭棄她了。

    做人情人果然是悲哀的,說厭就厭,說棄就棄,寵你的時候,一天幾個雜誌版面,還專門搞節目來捧她,明明以前只是一個設計師,公司開一個私人定製的項目,他卻給她辟一塊天地,讓她自己做老闆,還買下黃金地段的商業樓面送她。

    這些揮金如土的事,他眼睛都不曾眨過一下。

    可從昨天下午開始,她就請他幫她一個小忙都不肯。

    還說最近不要去找他。

    他可真狠,他把她捧起來,看她摔下來,也不覺得可惜嗎?

    江釗的手搭在側睡著的朵兒的耳邊,省得吵到她,眉心皺起來的時候,細細思索著。

    莊亦辰會不管邱小婭的事?

    可信嗎?

    不可信。

    若是真不管,在醫院時電話裡就不會那樣說,還要一個保證。

    邱小婭的店若是旁人動的,教莊亦辰知道了,就是件傷面子的事,雖然並不是很多人知道他們的關係,但就算在邱小婭面前,莊亦辰也不會失這個面子。

    可莊亦辰選擇不管,什麼原因?

    除非莊亦辰自己弄的事。

    這個事情,他還真不能管,莊亦辰分明就是因為歐陽妍的事在給邱小婭提神。

    他記得,昨天那通電話,莊亦辰很不高興。

    邱小婭昨天的處境的確有些危險,莊亦辰擔心也無可厚非,但去弄翻邱小婭的的事業,會不會適得其反?

    “小婭,這事情我記下了,你先別急,容我查一下。”

    “謝謝你江釗,我就知道,朋友比他有用多了!”

    機男抱起。江釗無奈的笑笑。

    他欠小婭一個人情,可他跟莊亦辰的關係,哎,這感覺真是左右不是人。

    “你別著急,回去睡覺吧。”

    電話掛斷。

    江釗穿上睡袍,系好,去了另外一間房,電話是打給莊亦辰的,“邱小婭的事,你做的吧?”

    莊亦辰也不否認,“嗯,讓她長點教訓。”

    “她現在來找我了,你說這個忙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你想跟我對著干?”莊亦辰哈哈大笑,“釗哥,這件事,你還真別幫,否則你就是在管我的私事了。”

    “可是於情於理,邱小婭都是雲朵的朋友,昨天的事,我又欠她一個情,你說我不幫有點太說不過去了吧?”

    “可是於情於理,釗哥你都是我莊亦辰的朋友,很多事,咱們都互相欠著情,你說你幫著別人跟我對著干,總是說不太過去的吧?”

    “哈哈,成,只要她不指使雲朵來找我  ,我就不管,怎麼樣?”

    “不行,你不能管。”莊亦辰收了笑,而且越來越嚴肅,“釗哥,你知道我的情況,四處都凶險,邱小婭如果不懂得保護自己,遲早得把自己害死,最近幾個月,她越來越不聽話了,這對她沒有好處。”

    江釗真是頭痛,他沒事讓自己女人去招惹夏淺幹嘛啊?

    這真是一堆事都給自己找到頭上來了,明明想好的路子是那樣,現在全走偏 了,走到了另外一條道上,這就是所謂的自作孽,不可活吧?

    “好好好,我不管,我真想請個年假,帶著老婆去國外躲躲,我看你現在還是別擔心我這一塊,我大不了裝自己能力不夠。”江釗說到這裡故意一頓,而後揶揄笑道,“可你不擔心她去找……康以雲?”

    莊亦辰此時握著電話的手一緊,“……她敢就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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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0流不過是一個小手術,當天就可以下床,歐陽妍卻一直躺到了第二天上午,她總是從心裡上覺得自己太虛弱,受了重創,被一個男人用重力撞擊導致流了產,這是一件多麼慘痛的經歷。

    越是覺得自己的經歷苦痛,便越是覺得對週遭的事物不滿意,身體的虛弱又讓她想到始作甬者,這樣惡性循環,幾乎讓她走進了一個死胡同,那就是她的一切都是江釗造成的。

    她的原本該有的幸福都是因為朵兒的出現才被毀滅的。。

    她就算得不到江釗,她知道永遠不可能再得到江釗,但是得不到,就毀掉,誰也不別想好過。

    這樣的想法是她唯一可以從這個死胡同走出去的路子。

    於是掀開被子下床,通過關係找到昨天給她做手術的醫生。

    該準備的錢,都準備好了。

    昨天的醫生從手術到麻醉,再到助理護士,全都吃了小婭的錢,雖然比起歐陽妍,小婭給的錢不算多,但當時大家都覺得很多。

    所以當歐陽妍約到主治手術醫生要再次塞錢時,醫生很是猶豫不決。

    支票上的數字,足夠他這輩子都不用干醫生這行了。

    有些出神的看著支在面前的蓋過公司章和法人章的有效支票,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內心的天平開始左右的搖擺不定……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47
167:心驚膽顫的DNA(一)
    “這~~”醫生的聲音幾乎是有點顫的。

    醫生偶爾收點紅包,收到禮都有點擔心,畢竟是公立醫院,管理很嚴,若不是當時小婭給錢的時候保證了又保證,安撫了幾人好久,才商量著收下,想想給個胚胎也不算什麼大事,可是現在的金額巨大,這已經在形式的很不一樣了。

    小婭的金額被發現了,了不起被批評,錢款上交,但歐陽妍支票上所填數字已經不是單純的塞紅包了。

    “怕被告發嗎?”歐陽妍是檢察官,善於觀察人的情緒,這時候看著醫生眼前的糾結與貪望便逼了一句,“放心,這個錢我只給了你一個人,天知地知。你也知道我是檢察官,我不會蠢到自己去告發你。你收這個錢,絕對是安全的。”

    醫生心裡一塊石頭落地,“你想做什麼?”

    歐陽妍一向端莊,這時候舉止卻有些輕佻的用蘭花指拉開醫生胸前的插筆口袋,笑著對著手裡的支票吹了口氣,然後將支票插-進口袋裡,伸著手撫了撫,醫生不禁連心都跳快了,歐陽妍看著醫生有些緊張的樣子,撲哧一笑,倒是有些了些媚的風韻,“你們醫院裡面的那些部門我摸不太清楚,但我現在需要你幫我找人做一份假的DNA鑑定,如果要塞錢,你從我給你的這張支票裡支出,當然你不想與人分享這筆錢的話,我會再給你需要的數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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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兒在醒來後推開窗戶,雖有涼氣,卻依然讓人心情如花綻開。

    小區裡的園藝很豐富,這時候梅花謝梨花放,真是漂亮得很。

    江釗不讓她管別的事,只管三件,店裡,學業和晚上去探望父親。

    生活充實卻又輕鬆。

    江釗讓小婭發一張照片好去跟昨天的醫生溝通,免得繞彎子,而小婭反正睡不著,自知奮勇的要跟他一起去。

    江釗笑笑,這女人講起義氣來,還真不比男人差。

    邱小婭這時候自己的事怕都搞得火把眉毛頭髮都燒了,還有心情來幫著他處理私事,這莊亦辰太不講人情了。

    小婭沒開自己的車,而是叫江釗去接她,接到小婭後,江釗發現了一個女人的通病,那就是嘮叨。

    以前覺得小婭是個冷豔刻薄話卻沒那麼多的人,現在完全顛覆了,人是不是在事業受挫後都會走向兩個極端,要不然特沉默,要不然特話癆,小婭很顯然是第二種。

    “江釗,你都不知道莊亦辰這個BT有多BT,你還是不要跟他好了,他這種人,狠起來才不管什麼舊情不舊情呢。”

    江釗心想,他怎麼會不知道莊亦辰是什麼人?莊亦辰你說他狠他無情,那是板上釘釘的事,但你要說他不念舊情,還真有些說不過去,若真有情未還,他絕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跟一個人合作,不單單看這個人的能力,還要看他的人品,一個能力再卓越的人,但他的人品低下,這樣的人你會花更多的時間去防範他對你下陰招,合作的默契會大大降低。

    他和莊亦辰都是懂得如何挑選合作夥伴的人,除非利用一時,合作一次後就分道揚鑣,否則一定會觀察好這個人的品行再合作。

    “小婭,有時候你應該多看看他的好處。”江釗像所有男人的哥們一樣,只會在人家的女伴面前說些好話。

    “好處?我看他除了有個模特身材,皮相生得好點,沒啥好處。”小婭這時候在心裡已經把莊亦辰貶得一文不值,她才不想聽到有人說莊亦辰的好話,他給她的那些東西,全都沒有了,所以,他沒有任何好處。

    “哎,有些事情,你應該往開了看。他也不需要你賺多少錢,是不是最近不大聽話讓他生氣了?所以他不幫你?”江釗也不好說這事情是莊亦辰安排的,不聽話這個也是莊亦辰自己說的。

    更何況小婭現在幫著他去認人,也不好說莊亦辰是因為他的事才把店給她關了的。

    小婭心裡很清楚,江釗雖然從來不點破她和莊亦辰的關係,但大家心裡都明鏡似的,一照都亮堂堂的,吐了口氣,“他從來沒要求過我要聽什麼話,只是他要我在清風苑的時候,我在就行了。其他的事,他從來不管我……”

    連有個頭痛腦熱的,身邊也沒人。

    小婭心裡有些泛著酸。

    越來越覺得女人應該找個疼自己的男人,錢再多有什麼用,事業說沒就沒了,還一堆賠償放在那裡等她處理,若此時身邊有個愛自己疼自己的男人,哪捨得她這樣犯愁,一准替她解決好。

    小婭極端的往另一頭想,卻不曾想過,她這幾年莊亦辰是不管他,電話裡也最多說晚上到清風苑住這樣的話,可她事業上有一丁點挫折只要跟莊亦辰一說,保準能解決好。

    她不明白的是,自己已經暗暗的把莊亦辰對她做事,當作了標準。

    江釗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不能跟女人盡去扯這些話題,越扯越顯得自己娘,可是邱小婭又是朵兒的好友,朵兒這人看來精於算計得很,其實對朋友很好,雖然現在因為怕鄭媽媽不大敢找鄭靈一起玩,但也總是想著幫鄭靈拉點生意,連樓裡的同事照證件照,都問他可不可以到鄭靈的影樓去照顧生意。

    邱小婭和夏淺也算得是她的朋友,上次兩人鬧得那樣凶,叫她不准再跟夏淺那個小色妞一起玩了,她也不聽他的話。

    想想也是,自己沒多少時間陪她,有朋友總是好的,免得得了抑鬱症。

    她不抑鬱了,她的朋友他得善待這沒什麼好說的,可這和不是自己老婆的女人交流起來,真有點讓人抑鬱,總不能和著邱小婭一起說莊亦辰的壞話吧?

    “小婭,昨天那些人,有幾個你記得嗎?”

    小婭見江釗扯開了話題,心裡疑了一下,可一思及這才是今天的重要大事便適應了,身子不再像剛才一個頹然的坐著,而是挺直微側的看著江釗,“記得,樣子我也記得,其實沒關係,我只要找到主治大夫和幫我做DNA的那個就行了,DNA的報告沒這麼快,去打個招呼總是好的。”

    “嗯,等會你幫我認人就行。”

    “好。”

    公立醫院人多口雜,若要找人塞紅包,真是件很費腦筋的事,饒是小婭是個精明的丫頭,又多與闊太小姐少爺那些人打交道,社會公關這塊不是大問題才順利的把錢塞了出去。

    幾個得了好處的醫生都覺得小婭是個不錯的人。麼畢公個。

    可當幾個醫生護士被叫到院長辦公室,看到小婭和江釗在一起的時候,集體的腿軟了。。

    江釗,海城的副市長,大家都在熱議,下一屆市長的不二人選,沒人可以撼動。

    院長辦公室院長和江釗各坐一方沙發,小婭則拖了一張滾輪辦公椅在江釗沙發背後坐下。

    原本市長大人光臨醫院是件大事,可院長說不要聲張。

    江釗自然也傻不到說自己有可能是歐陽妍肚子裡流掉那個胚胎的父親,“幾位昨天辛苦了,坐坐坐。”

    江釗在外待人是江家秦家的遺傳,很是謙遜,所以人家在背後說他狐狸狡猾 的時候也從不忘讚歎他會做人。

    幾個醫生護士看著江釗身後的小婭老神在在的坐著,心裡一陣陣的心驚肉跳,這次是不是沒吃到錢,而是被人釣了魚?這魚鉤子怕是要連拖帶拽的扯出去吧?扯出去是小,到時候嘴都扯得流血,魚得死的啊。

    小護士受不了這樣的氣氛,覺得自己腦袋有些缺氧了,得趕緊掛氧搶救,快倒的時候被身邊的同事很快扶住。

    院長看人不敢坐,又補充,“自己拖張椅子坐著吧,別站著了。”

    幾人又忙慌慌的拉椅子坐下。

    “江市長哪裡的話,醫院就是救死扶傷的。”幾個醫生護士嚇得不敢說話,院長只能貼著笑臉回答江釗。

    “邱小姐昨天帶著她朋友過來做的手術……” 江釗目光淡淡卻穩沉的掃過已經亂七八糟的坐著的幾個人,可話說一半,便停在這裡。

    有人大抽一口氣,“ 江,江,市長。”

    結結巴巴的,也不敢往下面說。

    “我今天過來,也不為別的,邱小姐說要過來看看,我順路過來看看老院長。”

    這話題轉得太快,一下子從火球遍地的赤道,飛到了冰天雪地的北極 ,真讓人受不了,這到底是邱小姐是重點,還是老院長是重點?

    要不要人活?

    可是人家沒問,總不能自己招了吧?

    早上才收過歐陽妍支票 的醫生看著江釗淡若如水的目光和姿態,感覺自己活不長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47
168:心驚膽顫的DNA(二)
    這時候江釗一偏頭,很是禮貌的說,“老院長,要不然我們去別處聊聊,讓邱小姐和這幾位醫生說會話?”

    老院長又豈是眼不明心不亮的人?早就料到事情不簡單,只不過他也不方便問,市長都在打太極,他又有什麼好說的?“好好好。”

    這時候小婭適時對著已經起身的江釗喊了一句,“釗哥,那我等會過去找你?”

    江釗一笑,“好。”

    這一聲“釗哥”幾乎把屋子裡昨天所有參與歐陽妍手術的人的心都揪緊了。

    等到一間辦公室只剩下小婭和昨天的醫生的時候,小婭便站了起來,心道,有權有勢果真不一樣,自己昨天塞點紅包是廢了多少心思,這江釗才一出馬,馬上就搞定了。“我是為了昨天的事來謝謝你們的。”

    小婭話才一出口,小護士揉著腿,“姐姐,您別這樣謝我們啊!”

    那聲音分明是要哭了。

    “那怎麼行,我若不謝你們,別人搶在我前頭謝了你們可怎麼辦?”

    小婭說話時美眸尾稍輕輕一挑,那意有所指的目光從一干人中輕輕撫過,收過歐陽妍支票的醫生,忙揩著額上的汗,歐陽妍是檢察官,他知道,可江釗是副市長,他也知道。

    有些事,只有你遇到了才知道什麼叫前是狼,後是虎。

    小婭從剛出道的青澀不懂,到近幾年來自己當老闆後見慣人臉色便能很快的找出人的異樣,主治醫生的不從容和不淡定不應該是一個醫生該有的職業操守,特別是他現在的反應和其他人分明不同,垂眸時的默默凝神,狠狠握拳,緊緊蹙眉都表明著他在深虐著什麼,在權衡,在鬥爭,其他人只不過是擔憂和害怕。

    “其實我今天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就是想來給大家提個醒,這個事不要有什麼變故,否則對大家都不太好。”小婭說完,還故意往江釗剛才坐的位置看了一眼。

    話裡話外都透著要挾 。

    “絕對不會,邱小姐放心吧,絕對不會,這事情我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

    小婭過一陣便說耽誤大家時間了,工作去吧。最後把負責DNA那個醫生留下,這一留,收過歐陽妍錢的醫生猛然一顫,他這次是真吃了到燒紅的炭了?

    小婭留下負責DNA的醫生也沒有說太多,只一句,“我要第一手的資料,除了我,你誰也不能給,否則這後果可不是那麼好說的。”

    “這個我清楚,報告我會盡快弄出,連夜趕出來,不用等太久。”

    醫生不得不清楚,自己昨天收小婭錢的時候沒有想過小婭會有這麼大的靠山,如今倒是好了,靠山搬出來,再笨的人也知道該往哪邊倒,畢竟從政的人不是隨便能惹的。

    在去處也。“那辛苦了。”

    等所有人都出了房間,小婭並沒有去找江釗,而是打了個電話給他,說是自己的事情已經辦好了。

    收過歐陽妍支票的醫生這時候沒回自己辦公室,而是一個人去了頂樓天台,歐陽妍的錢現在看來是決計不能要的,就算這輩子不做醫生抱著這筆夠花一輩子的錢他也不能要。

    當時接受歐陽妍這個錢的時候,不單單是看數字多和歐陽妍是檢察官不會去告發自己,更重要的原因是歐陽妍背後有歐陽家,真出了什麼事,歐陽家也不會讓人把歐陽妍捲出來,那麼自己也是安全的。

    可是現在擺明的已經不是這麼簡單了,江釗後面是東部的江家和海城的秦家,他惹不起,他想歐陽家也不可能惹得起。

    可如何開這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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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婭的聰明不單是她會與人周-旋,比如江釗回到院長辦公室後,她衝著江釗一笑,“釗哥,我今天表現怎麼樣?”

    江釗被小婭這一聲“釗哥”叫得直冒雞皮疙瘩,因為小婭從來都是直接叫江釗,包括夏淺,因為在她們眼裡,朵兒年紀最小,她們比朵兒大,那麼他就是她們的妹夫,這個便宜一直都佔著,好在他從來也不計較這些稱謂,直覺小婭這一聲“釗哥”後沒什麼好事,但他還是感慨道,“謝謝你,小婭。”

    小婭呵呵一笑,“謝什麼啊,大家朋友一場,互相關照和幫助是應該的。”

    江釗一聽這個“應該的”,再一看小婭臉上的笑意,咳了一聲,“你昨天沒休息好,我先送你回去吧,我也得趕著回樓裡,晚上請你吃飯,我把雲朵接著一起。”

    小婭看出了江釗的迴避,再不裝了,“江釗,你是不想幫我是吧?”

    江釗這時候自己不是一般的難受,莊亦辰不是說會一直鬧騰下去,只要小婭安份了,這事情就算收尾了,所以他現在不能出手幫她,幫也是幫倒忙,說不定越幫越忙,到時候莊亦辰火氣一上來,比這嚴重的事都有,嘆了一聲,“其實這個事情,你乾脆不管,這段時間好好呆在家裡,興許過 一陣就過去了。”

    小婭哼一聲,再瞪了江釗一眼,“都是沒良心的東西!”抓起自己放在凳子上的包包,轉身就走。

    江釗趕緊追出去。

    小婭跑出醫院,直接打了車就走,江釗沒追上,打了個電話給莊亦辰,氣惱道,“你跟邱小婭這事,就別鬧了吧?現在搞得我左右不是人。”

    “沒事,以後她的電話你不接就是了。”

    “你,你真是!”江釗乾脆掛了電話,人家情侶間的事,最難插手,偏偏這事又是因他而起,這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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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氏

    恩佑從會議室出來進了自己辦公室,席振天坐在會客沙發上,悠閒的喝著茶,安安關上門後出去。

    恩佑輕嘆一聲,把講議扔在桌上,帶著些小脾氣,“爺爺,您到底是要跟我到什麼時候?您不嫌累嗎?”

    “不嫌。”席振天翻著報紙,“我喜歡一邊喝茶一邊看報紙,你不用管我,自己忙自己的。”

    “那您回宅子裡喝啊,幹嘛一天24小時跟著我?”

    “亂說,你剛才開會我有去跟著嗎?”席振天只管一問一答,頭都不抬的“咵咵”的翻著報紙,似乎在找一處讓他有興趣的新聞。

    恩佑是容顏是美人如玉,這時候惱起來清澈的眸子突然就又惱又憤了,“您每天這樣盯著我,我會被你逼瘋的。”

    “哼。”席振天把報紙扔在沙發上,“逼你?你以前答應我不去找江釗的媳婦兒,你後來不也去了嗎?”

    “那是她出了事,我去看看而已!”

    “別給我扯那些有的沒的,我告訴你,說過不准你去,你就不能去,若不是我這段時間這樣跟著你,你會這麼老實?對,你的那些眼線我給你全撤了,你啊,你就給我熬一段時間,我還就不信,得不到她的消息,你還能不活了。”

    恩佑其實很清楚,這麼長時間那邊都沒有消息,肯定是眼線出了問題,爺爺換掉的,他不意外,只是這事情由著自己爺爺說出來,心裡還是極不舒服 ,“是是是,您的兄弟情誼最重要。是不是要我給您立個字據?”

    “不要,字據這種東西,一燒就沒了,你要拿自己的實際行動來告訴我,等到什麼時候你畫室裡的那些畫全換成了別的女人的了,我就放你自由。”

    “爺爺!” 恩佑倏地站起來,凝視著坐在會客沙發上的爺爺,恨不得把桌子砸個洞,負氣道,“那您就這樣跟著吧!”

    叫他把那些畫扔掉,還不如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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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妍睡在床上,被人拍了拍肩,睜開眼睛,看到早上的醫生,“嗯?”

    醫生已經把門上了反鎖,倒也沒有多慌,可當歐陽妍看到醫生把支票放在她的被子上的時候,騰地坐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歐陽小姐,這錢,我不能收。”

    “不能收?因為做DNA的沒說通?他需要多少錢?”

    醫生豫色隱隱,他總不能說是因為江市長含沙射影的打了招呼吧?“不是錢的問題,再多錢也不能收,醫院有規定,不能收紅包。”

    歐陽妍突然笑了起來,“哈哈,你現在在我面前裝清高來了?早上的時候你可是答應了我的。”停在這裡,歐陽妍又是一笑,原本純如初荷的笑意都被陰黠覆蓋而過,話鋒裡挑釁意味極重,“你以為我沒有留一手嗎?早上我們的對話,我可是錄了音的。錢你退給我,也是收了,沒退還是收了,你自己選一下?”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47
169:危機四伏的因素(一)
    “你!”主治醫生看著歐陽妍被套上的支票,一個沒站穩,踉蹌著退了幾步,差點跌倒在地上。

    歐陽妍旁若無人的又躺了一下去,“你走吧,拿上本該屬於你的錢。”

    ……

    主治醫生扶著陪床的床欄,闔著眼睛,如果做了事能像吐氣一樣吐掉,他現在已經把肚子裡的氣都吐乾淨了,這次栽這麼大的跟頭,說起來還是自己的貪慾太重。

    ..................................言情小說吧.................................

    朵兒在舞蹈室查完頭一天的錢帳,便到處看看,有時候也頂著當一下老師。

    舞蹈室空間很大,分很多個舞蹈類型功能室,換上黑色帶著舞字的T恤,朵兒在一幫學生中穿梭,聽著那些,“一嗒嗒,二嗒嗒,三嗒嗒……”的起伏喊節奏的腔調,想著如今安寧的日子,很幸福,如果父親能夠快點醒來,那這日子簡直就是在蜜罐裡了。

    朵兒的店開著,如江釗所料,會有很多人來包卡,不管用不用得上,要包還包最貴的,為的就是想跟朵兒拉近關係,好走到江釗這條線上去。

    朵兒也明白這其中的利害,所以在定套餐的時候,都是把貴的套餐拆成好幾樣。

    倒不是擔心有人在這裡買了套餐去舉報說江釗受賄,但是太明顯的舉動,她還是要預防的。

    來這裡包卡的,男女都有,有些五十多歲的男人說要鍛鍊身體學國標,可是別說國標了,連廣場舞估計平時都沒有跳過,一看腰上頂著的大肚子就知道是缺乏運動的人,那些舉止意味太過明顯。

    江釗說,這些倒不怕,私底下若別人另塞紅包之包的,不收就行。

    朵兒這些做得很好。

    這天又有一個男人來辦卡,若是別人瞅見,一定會跟朵兒說,今天總算來了個像鍛鍊的人了,長得還俊呢,可朵兒看到閔之寒的時候,一點也沒察覺出來。

    豪門裡的公子哥小姐們,社交禮儀的基本國標是要學的,但都有專門的老師上門教,特別是到了閔之寒這個年紀,基本的那些都學過了。

    “朵兒~”閔之寒笑意盈盈。

    “早啊,閔少爺。” 朵兒心想,早知道就不要跑到收銀這裡來看看今天有沒有金蛋子往上飛,不來就不用碰到閔之寒,真是看到他就覺得不舒服,雖然和輕絮是兄妹,可看到輕絮她從來不會有這樣的感覺,閔之寒就是她人生中的一個恥辱,沒人願意對著自己的恥辱過去毫不在意。

    朵兒稱呼上一直對閔之寒很疏離,閔之寒笑了笑,“朵兒,我來照顧你的生意。”

    “好啊,我安排人接待閔少爺。”朵兒大方的跟收銀員說,“給閔少爺打個九九折。”

    “噗~”收銀員是個小姑娘,第一次聽見老闆打招呼給人打折打九九折,好多老闆的朋友來都是七折呢,美其名曰不能不收錢,但也不能賺朋友的錢,前提是不虧本,老師的錢收夠就行。

    其實都有得賺,成本不高,這九九折也太寒磣了,可臉上還是滿上就換上虔誠的笑意,“好的。”

    閔之寒臉上的笑也僵了僵,柳輕絮那丫頭說在朵兒這裡辦了卡,四折,四折是什麼概念?

    可現在給他打九九折,他沒聽錯吧?

    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這關係到地位的問題,說明了什麼?說明朵兒把那丫頭看得更重!

    朵兒很快以好多事在忙匆匆離開,幾下就把閔之寒扔給了助理。

    朵兒舞蹈室的對面是小婭的私人訂製,今天沒有開門。

    玻璃的門上的鐵鏈被人撥得“叮噹當”的響。

    男人頭上套著一頂棒球帽,前面的帽舌很長,又壓得較低,不太看得清他的樣子,但是下頜的鬍渣子倒比較清楚,個子很高,穿著夾克式的薄款外套,手摸著鐵鏈鎖,抬頭看著對面的樓。

    他揚起頭的時候,陽光照進他的眼睛裡,微微一眯眼,殺氣外洩!

    這人正是上次在私立醫院去察看又誤被輕絮喊為色狼的男子。

    江釗找了他很久,可是善於反追蹤的他,又豈是那麼容易被人追查到的?安靜這麼長的時間,為的就是要讓這些人放鬆警惕。

    他現在基本摸清了這個女人的路線,這是買家要殺的人。

    但他現在最想殺的人是那個叫柳輕絮的丫頭,那場車禍若不是那丫頭撞了那輛車,他的兄弟怎麼可能會出事?

    一個一個來,不能著急,上次就因為不夠穩,才會遇到那樣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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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治醫生約到DNA鑑定師,“剛才那個邱小姐給你說了什麼?”

    DNA鑑定師說,“沒,沒什麼?”

    “別逃避了,你也收了她的錢是吧?”

    “這?”DNA鑑定師嚇一大跳,雖然都是同事,但他和手術這邊不是一個科室的,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你亂說什麼?”

    “今天被叫到院長辦公室的人,都是收了錢的。”主治醫生把DNA鑑定師約到了天台,二月的風還有點涼,倒讓人清醒,這時候煩悶得點了支菸,吸了一口,“我們大家都清楚,對不對?”

    DNA鑑定師不敢說話,禍從口出,醫院本來就是一個是非之地,不要說醫患關係緊張,就是醫生和醫生之間的競爭也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鬥,雖然不同科室,但也不得不防。像蹌了睛。

    “哎~”DNA鑑定師只是嘆了一聲,並不承認,也不否認。

    “有沒有覺得我們這次遇上麻煩了?”主治醫生側頭憂慮的看著旁邊的人。

    “嗯。”惜字如金也許是工作中養成的習慣,只說工作相關的事。

    “我給你一筆錢,你願意改鑑定結果嗎?很大一筆錢,夠你不在醫院干也能活一輩子這麼多錢。”

    DNA鑑定師嚇馬上一個激靈,“不行!”

    他不是傻子,這樣的事,他不敢幹,特別是在知曉了那個邱小姐的靠山之後,他更不敢,第一手資料不能給任何人做改動。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一輩子能掙多少錢,能花多少錢的事,有那麼多錢,也許沒有機會花,說不定害得一家人都沒有安生日子過,這個險,他不能冒!

    主治醫生自嘲的笑了笑,拍了拍DNA鑑定師的肩, “我就是隨口一說,看把你給嚇得這樣,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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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釗因為早上定好計畫要到醫院,時間拋得相對富裕,所以上午的事情全部都安排好了,上班時間推到了午休之後,這時候也不想去樓裡,想到朵兒那裡坐坐,反正中午兩人可以一起吃飯,然後再去樓裡。

    都知道朵兒是他的太太,開了個舞蹈室,也沒有什麼好藏藏捏捏的,大方的去找朵兒,次次都是這樣。

    可當他看到在舞蹈室裡亂竄的閔之寒的時候,一陣不悅湧上心頭,上次的事情因為楊帆說輕絮阻撓過,雖然說著是要給閔之寒點顏色 看看,可事後想想如果輕絮阻撓過,也許輕絮不想看到閔之寒出事,歪打誤撞也好,知根知底也罷,朵兒欠輕絮一條命,他不能做得太絕,之後又打電話給楊帆說閔之寒的事,暫時算了。。

    在外面看到閔之寒也沒什麼,可這是朵兒的地盤, 閔之寒來幹什麼?

    “你們老闆雲朵兒剛才還在呢,這時候去哪裡了?她辦公室在哪裡?”閔之寒拉住一個工作人員,細細盤問。

    江釗走過去拍了拍閔之寒的肩,閔之寒轉過身,看到江釗時,臉色突然一冷。

    江釗卻紳士的笑道,“閔少真有閒空,到這裡來是做什麼呢?”

    “我來跟朵兒學國標。”閔之寒一向覺得自己不比江釗差,而且自從上次朵兒和柳輕絮出事後,他明顯注意到江釗對父親的態度都變得友好了些,江釗一定是覺得欠了閔家一個情,越是這樣想,閔之寒的優越感又突然因此而升了上來, “其實我以前的國標就是跟朵兒一起學的,她十歲以前練舞的時候,都是我陪她去的,後來我學國標,都是她當我舞伴,跟我一起練的。”

    閔之寒說得愈發起勁,可他沒有想過,江釗之所以對閔宏生的態度有所好轉,完全是看到輕絮救了朵兒一命的的面子上,閔宏生又分外疼愛輕絮,他覺得對不起人家是理所應當的,這可跟閔之寒沒有一毛錢關係。

    閔之寒沒有察覺到江釗的越來越冷的眸色,還欲繼續挑釁,“看來閔少爺最近真是太得空了,找點事情做倒是該的。”

    江釗話音淡淡,卻讓聽著得突然毛孔一緊,一種意味著危險的氣息正向自己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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