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豪門強寵Ⅱ,小妻太誘人 作者:九月如歌 (已完成)

 
li60830 2019-4-7 13:50:2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6 23944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22
120:我要,我要,我吃要吃肉
    “我想吃肉,剛才吐得直反清水……”

    江釗想也沒想到朵兒嘴裡反覆嘟囔的都是這一句話,雖然有些失望她醒來第一件事情不是問及自己,但她想吃東西,也甚感欣慰,醒了好,至少有什麼想法都可以和他說了,“你是豬啊,醫生說只能喝米湯。”

    秦珍在讓老媽子回去弄米湯的之後便也快步走到了江釗邊上,想看看朵兒的情況,但一看江釗完全是一副忘我的狀態,立即打消了去幹涉他的想法,拉住秦非言的手,秦非言本來一直跟江釗,這時候被人一扯,回過神來最新章節火煉星空。

    看到秦珍拉著自己,秦非言便順著秦珍往後退了一步,“大姨,怎麼了?”

    秦珍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又轉過頭來,“非言,等會你去處理一下今天藥液的事情,順便送一下朵兒的朋友。朵兒醒了歸醒了,就讓江釗和她單獨多呆會,我實在不忍心去打擾他。”

    秦非言有些為難,大姨這話不是趕探病的客人走嗎?“可是 ……”雖然他並不是喜歡夏淺,但是人家好歹是朵兒的朋友,也的確是真心過來探望,連哥哥都表示感謝了。

    “她們能理解的,這會看樣子朵兒是能說點什麼了,就讓他們兩個去說說,我們這些人避遠點好了,你知道的,我一向很開明。”

    秦珍說完朝著小婭溫和展笑,小婭立即領會,“那阿姨到時候替我們給江釗說一聲,我們明天再過來好了。”

    秦珍笑容更大了些,“謝謝理解啊。”

    小婭道,“沒事沒事。”

    偏偏夏淺不高興的低下頭,這些有錢人家的人怎麼會這樣,沒一個有朵兒好,她好心好意來看朵兒,居然不讓她去病房,今天她還特意找了好聽帶的曲目過來。

    秦非言跟秦珍說,“既然這樣,那你跟哥一起去,等會再離開好了。”

    秦非言,夏淺,小婭一直跟到電梯口,看著秦珍陪同江釗一同推著病床進了電梯,同他們揮了揮手。

    等電梯-門關上,秦非言跟小婭說,“邱小姐,實在對不起,我大姨並沒有什麼惡意。”

    小婭擺擺手,“秦總別這麼客氣,阿姨也是心疼江釗,這時候朵兒剛醒,我們的確不該去打擾她, 有些話我們在,人家也不方便說。”這話說得可是一點客套的意思也沒有,她的確是這麼想的。看江釗那樣子就知道他們有說不完的話。

    秦非言把虛握了一下拳,“別叫我秦總,叫非言就行了。”姓秦的當老闆 的可真虧死了,一叫就成了情種了。

    “哈哈,行行行。”小婭應道。

    “姐,我們真走啊?我拿的歌朵兒還沒聽呢。”夏淺還是有些不甘心,根本沒聽到秦非言說的話,只想著自己的想法還沒有得到驗證,很是糾結。

    “你這孩子,什麼叫電燈泡你懂不懂?”小婭伸手便戳了一下夏淺的額角,人家江釗媽媽那麼大年紀的人都懂這個道理,都知道把旁人支開,讓兒子受傷的心好好得到撫慰一下,年輕人居然還這麼不懂,是不是越學越倒回去了?

    夏淺低頭揉了揉被小婭戳過的腦袋,“知道了,走吧,朵兒現在是被逼迫的選擇有異性沒人性,我不怪她。”朵兒若是醒著的,肯定不會這麼幹,躲著江釗也會跟她們一起混,朵兒是講義氣的,哼。

    “是好朋友就得給人家二人世界亮出空間,你怪人家什麼啊,真是的。”小婭伸手摁了電梯,等電梯的時候跟秦非言假客氣的/說,“非言少爺你忙你的事情去吧,我跟夏淺先走了。”畢竟幾次見面都是有些夾槍帶棒的相處,不能因為一點原因就能一點介懷也沒有,假客氣那也是秦非言示好在先,她不會叫他非言叫得那麼熟絡,誰叫這個男人次次對她妹妹都如此的不友好?

    “我大姨說讓我送你們。”秦非言如是說。

    “不用,我們開了車。”

    秦非言想打個噴嚏,又覺得很沒禮貌,從褲袋裡摸出一塊手塊,精美的英倫格子,放在鼻子上,很有風度的揉著自己發癢的鼻翼,感覺沒有那麼癢了,便把依舊整潔的手帕重新貼著衣料平放進褲袋裡,對小婭說,“那就不好意思了。”沒有半分想要繼續客套的意思,簡直有一種順水推舟的嫌疑。VExN。

    夏淺鄙夷的皺了皺眉,“假仁假義。”這傢伙是有多虛假才說得出來這樣的話?就好像去參加 一個婚禮,你送上紅包,人家推,不要啦不要啦,你人來就可以了。但那推的力道跟打太極似的,不要不要就把紅包不要到新郎新娘的口袋裡了,收就收嘛,非要假客氣。

    “喲,你真想讓我送啊?”秦非言雙手往褲袋裡一插,眉毛一挑,妖孽的臉上就綻放出惑人的笑容,這時候電梯上來,讓女士先進了電梯,自己再跟了進去,伸手摁了1,電梯裡牆面亮如鏡,看著後面的夏淺映在鏡面上的人像,笑道,“沒想到你居然真想要我送,可是已經說了不讓我送,再讓我送,有些不太好吧?”

    夏淺 聳聳肩,還故意把下巴揚得很高,顯示出自己資本,梨花頭甩了下,眉眼噙著故意傲慢的笑意看著電梯鏡像裡的男人,“你想太多了,雖然你已經改變主意想要送我,可是本姑娘有車,開車來的,所以,用不著你,你還是開著你的車去各個夜總會外面等一下勇猛無比的大攻吧,那些送起來比較有價值。”

    夏淺覺得在秦非言這種公子哥面前,自己有沒有車的問題非常重要,必須要很正式的說出來,他的車是車四個輪子,她的車也是車還是四個輪子,差不到哪裡去。

    別以為大少爺出自豪門就了不起,她還不信他的四個輪子能當火箭用,嘁!小樣兒~!

    小婭悶悶的笑了兩聲,她從來不會制止夏淺在外面招是生非,因為夏淺不會招惹大的是非,她是姐姐,姐姐的作用是保護妹妹,是在任何時候都不離不棄的守護和維護甚至縱容溺愛,她也一直在這樣做,只是夏淺很懂事,至今沒給她惹過什麼收拾不了的殘局。

    秦非言伸手揉了揉眉骨,這女人,想要埋汰人都不帶換點新鮮的。對於這樣的女人,連嘴皮子都不想跟她耍,還不如他公司裡的美女們可愛。

    抬腕轉了轉,露出純金的錶帶,手腕往內一斜,表面便朝向自己,旁邊的人可以看到鑽石閃的光,秦非言看了一下時間,電梯正好到了一樓,說了聲“兩位小姐,再見。”大步跨了出去。

    夏淺看著秦非言頎長的背影,白眼一翻“嘁”了一聲,跟小婭說,“姐,瞧他那樣,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同-性戀,同-性戀了不起嗎? ”

    “呵呵,他不該囂張嗎?你見過一個豪門公子戴著一塊假表嗎?敢戴著一塊假表到處亂竄的豪門公子哥,不該囂張嗎?咱們海城怕也沒有哪個公子敢像他這樣戴塊假表還戴得這麼理直氣壯的。”小婭也忍不住看著秦非言的背影嘆了一聲,“他的長相明明是只受,可你看他的走路的動作一點也不扭捏,瀟灑自如,步履有力而沉穩,分明是個攻,我覺得看著他這樣子的小受,我都有點分裂了。”

    小婭挽上夏淺的手臂,提了一下自己的大衣領子,快要出醫院大門了,有些風吹進來,她得趕緊到車上去,把空調打起來,本來穿衣服要求的是美麗動人,大冬天的在風口站久了,估計只有美麗凍人的份了。

    受or攻?這是夏淺喜歡的話題,她甚至覺得這是個一個非常有學術研究價值的課題,很想就這個課題為秦非言做一次深入的調查,“對啊,我也覺得他是個攻,真的有肌肉,身材很棒的。”又覺得自己的談話好像偏了點題,剛剛的那個話題分明更加勁爆,“假表?”吃驚的一側臉,看著小婭,完全是一副見到外星人的樣子,“不可能啊,秦家人怎麼會戴假表?不要說一塊名表幾十萬,百來萬,就算一千萬,他也不會戴假的吧?這也太丟人了。”

    夏淺很多時候的確很2,所以她的思想馬上又上升到了另外一層次,到達一個絕對的高度,眉心皺成了思考者的狀態,感嘆道,“這麼大的豪門出來的豪門公子哥,戴一塊假表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秦非言這樣的小受是很會過日子的小受?同樣都是表,在這個小受的眼裡只不過是看看時間,再貴的表一天也走不出來25個小時,既然走不出來多餘的時間,那麼就跟普通的電腦顯示器或者手機沒有分別?所以,考慮再三之後,秦非言便選擇了一塊假表,在外面有面子不說,而且還經濟實惠,省下來的錢,又可以給大攻先生花,N全其美?”

    小婭聽完,很不淑女的一曲腿朝著夏淺的屁股上一頂,“你怎麼這麼2啊?秦非言什麼時候成了會過日子的代名詞了?會過日子的男人會用幾千塊錢一張的手帕嗎?”

    夏淺突然想起從秦非言口袋裡摸出來的格子手帕,疊得整整齊齊,就跟他穿的衣服衣服一樣,又好看又整齊又乾淨,一塊手帕也要幾千塊?天!他腦子被驢踢了嗎?擦鼻涕擦口水而已嘛,她可以找姐姐做一百條給他,一共給幾千塊就行了,太奢侈了,不過姐姐能說出來的,肯定就是有幾千塊錢的手帕,停在原地,看著已經冷得快要打噴嚏的小婭,“手帕不是假的嗎?”

    難道秦非言為了迷惑大眾,一身行頭都是真真假假?

    “屁,手帕是真的。我是做服裝的,真假還看不出來嗎?”

    “但是手帕才幾千塊錢,他那個手錶的真貨百來十萬啊。”

    小婭道,“但是假的手帕只要幾十塊錢,假的手錶也要五萬多。你沒算比例嗎?真會過日子,不得全身上下處處都假嗎?身上的西裝十幾萬,皮鞋是意大利的純手工,好幾萬塊,為什麼獨獨戴塊假表?像我這種門外漢多看幾次都看出來了,他那個圈子的人,還會看不出來?”

    “姐,你沒騙我吧?你真看出來了啊?我是真沒看出來,不要說五萬多做工的假表,就是做成五千塊,我也看不出來啊。”有什麼分別?

    小婭自然不會說這塊手錶是限量版的,就一塊,是十幾年前的老款,機械表不會貶值,莊亦辰因為喜歡還是專門找人去花大價錢收來的。莊亦辰那塊是真的,秦非言這塊必定就是假的了,只是莊亦辰和秦非言他們也熟識,秦非言這樣正大光明的戴著一塊假表,不嫌丟人嗎?“你姐我做的是時尚行業,眼光必然要敏銳,感知必須要快速,所以真的假的,我一看就看出來了。”

    夏淺聽到此處,尷尬的咳了一聲,將手中LV的手提袋不著痕跡的往身側拎去,慢慢做出一副很自然的樣子抬步,隨著邱小婭往停車場走去,但捏著包包的手指張張合合中已經出了很多冷汗全文閱讀奧術神座。

    小婭沒有留意到夏淺的小動作,鬆開挽著夏淺手臂的手,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你開你那個破車走吧,我不想跟你同路。”哼,給她二十萬,買了個兩萬塊的二手車真丟人。

    小婭突然想到當時莊亦辰也是給她五百萬讓她買車,結果她買了輛二十來萬的車,美其名曰也是自動擋,開著挺順手的,終於想通了為什麼莊亦辰後來再也不給她錢,現在她也不想給夏淺錢,真是太TM坑了,不僅是個二貨,還是個坑貨。

    這一次夏淺沒有說什麼姐妹當榮辱與共的話, 而是趕緊跑到自己的二手吉利前面,人家的搖控車鎖已經叫了兩聲了,她才把鑰匙插-進車門把上面的鑰匙孔裡,轉啊轉。

    小婭哧笑一聲,“你今天鬼上身了?”

    夏淺說趕緊說,“太冷了,趕緊回去,朵兒婆婆又不讓我們去看她,趕緊回去吧。”說完迅速鑽進車裡,把手裡的LV包包像燙手山芋一樣扔到副座,發動車子立即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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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兒閉著眼裡,嘴裡輕輕的碎碎唸著,想吃點葷的,心裡嘮得太難受。

    江釗便再三向醫生確認,可不可以吃點葷的,哪怕是喝點肉湯?

    醫生看著閉著眼睛的病人時不時的說一句,“想吃肉,心裡反潮。”就哭笑不得。“江市長,江太太才醒來,不適合進葷食,即使是肉湯,裡面也有很多成份不易被吸收,畢竟病人輸了很長時間的營養液,最好就是先喝點米湯。然後慢慢加點些有營養的東西。”

    江釗覺得醫生簡直不通情理,朵兒不就是想喝點湯嗎?又不是真要吃肉,太不近人情了,“那不給她喝濃湯,燉點清湯總可以吧?”其實朵兒是想吃肉,只不過他自作主張想選個折中的辦法。

    “江市長,我想你也不想再讓江太太冒險了,這次輸錯藥液的事情,我們很抱歉,該負的責任不會逃避,但江太太雖然轉醒卻還在觀察期,誰也不能保證還會不會有什麼異樣發生。”醫生再次表示很為難。

    江釗覺得自己被威脅了,赤=裸裸 的拿他老婆的性命來威脅他。忍了。

    這時候雖是欣喜也不忘理智,他要無時不刻的注意朵兒的變化,醫生是說沒事,時間不長,已經輸了其他藥液控制,但當時他不在場,到底輸了多長時間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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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非言去了停車場,坐進自己車裡,從副座上拿起超薄的筆記本電腦,打開,等運行完畢,把手機的裡拍下來的照片導進電腦裡,他覺得此時的自己比江釗理智,起碼在一切事情都冷靜下來的時候,更是理智,突然想起了什麼,打了個電話給江釗,“哥,那個輸液的東西,不管是架子還是管子,全都不能動,放在原位,我覺得事情還是考慮得方面多一點好,至少要讓卓浩拿回去比對一個指紋,我懷疑這事情不是一起簡單的醫療事故,外面的醫院輸錯液的事情是常有,但這是私立醫院,每一個房間都有專門的護士,藥品幾乎是一對一的供應,我們房間只有嫂子一個人住,更不存在什麼拿錯了的說法,順序弄錯了還得說,但這不是弄錯順序,是根本就沒有的藥,哥,你有沒有想過,這事情可能是跟嫂子的車禍有關?”

    剛才這些問題在他出電梯的時候就想到了,這時候看著電腦裡手機拍下來的照片一張張的過目,又把想法複述給了江釗。

    江釗突然一個激靈,電話還在耳朵邊貼著,問副院長, “剛才房間裡倒著的這一堆藥液袋呢?”

    “剛讓人收拾了。”

    “誰說可以收拾的?”

    副院長無法跟江釗說什麼為了環境乾淨,只能馬上跟護士說,“趕緊叫保潔不要倒進垃圾桶,應該才出去。”

    江釗補充, “ 不要弄花了,戴手套。”

    院長一看江釗的表情,醫院事故出得多,有些意外的確有可能,便也神經緊張了起來,馬上也跟護士說,“趕快,拿手套過去,小心點,小面觸碰就行。”

    江釗聽完副院長的吩咐,暫時放下心來,又對著電話說,“非言,你打個電話給卓浩,細節給他交待一下,讓他快點處理這個事情。”

    秦非言一邊將照片放大一邊說,“哥,你在政aa府裡呆的時間長,知道的案子比我多,我現在給你分析一下,從照片上來看,滾輪的流量閘是開到大最大的,一般護士護工都不可能這麼幹,而且嫂嫂長期昏迷,我記得你一直都把她的流量調得很小,這醫院的護士還是很貼心的,至少絕大部分是很盡責的,連我這個大男人都注意到了,她們又怎麼可能不注意到這些?即使沒注意到,我想你肯定也給護士護工交待過。”

    江釗坐在床邊,一手握住朵兒的手,輕輕按摩上她手背上的針眼,抬眼給副院長說,“如果這邊差不多了,你們先出去吧。”

    副院長帶著醫生護士出了病房,江釗聽到關門聲,“非言,你分析得很對,我幾乎每天都要跟護士交待,不要把流量開得太大,她沒有運動,血液循環慢,照顧雲朵的護士護工都知道。”說到這裡,俊眉突然一皺,沉聲問,“你覺得這些年,誰跟我最有仇?”

    秦非言把電腦關機,扔回到副座,又下車,朝辦公樓走去,他得去問問藥液的事情,這是大姨安排下來的事,邊走邊說,“你的敵人怕是數都數不過來,不過,哥,你怎麼這麼肯定是你的仇人,不是嫂子的仇人?”

    “她?”江釗自嘲一笑,“不是我小瞧她,如果她有仇人,早就在她爸爸坐牢的時候就被人收拾了,何必等到已經有了我這麼大座靠山了才出來找她的麻煩?現在找她的麻煩不是就是找我的麻煩嗎?有人會這麼傻嗎?”

    “但是哥,如果跟你有仇,有必要一次又一次的置嫂子於死地嗎?直接去挖你的灰色事件把你弄下台就行了啊。”

    “你什麼意思?”

    秦非言停了腳步,他有些猶豫,抬頭看著冬日裡有些灰色的天空。漂亮的丹鳳眼像是透過霧層看到了後面的太陽,眼睛適時一眯,嘆了一聲,“哥,你別生氣,我覺得……妍姐對你結婚的事情一直都耿耿於懷。 ”

    “她不會敢的。”江釗甩了甩頭,頭真疼,“非言,這事情你先聯繫卓浩,我先看看你嫂子,有事打你電話,晚上你讓家裡多送點飯過來,多幾個菜”

    他覺得無論如何,今天的胃口都會好很多, 因為朵兒都會喝米湯了,只要能進食,只要想吃東西,就是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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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小婭一路開車準備回到工作室,今天跟夏淺一路到醫院的心情不好,畢竟是去看昏迷的朋友,在聽到朵兒重新進搶救室的時候心情也不好,所以動手打了人。

    但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心情更不好了,明明說朵兒能吃東西了,她居然心情也好不起來。

    這段時間的心情都不好,剛才明明是她不對,她想找事,即使是江釗跟護士長發生衝突,也輪不到她來出頭,那樣的姿態把自己弄得像個潑婦。

    可是上次她帶著妹妹和朵兒去夜總會找牛郎,還沒玩到盡幸處,莊亦辰就來了,她也知道那事情一個月後有幾個曾經在夜場上班的美男子被宰了手指的新聞出來,還有一個被挑了腳筋,大致就是莊亦辰做的,這個男人做事情,不會讓人抓到把柄的,他說過不准她背叛他,所以,那牛郎被她坐過的腿就保不住了,手也保不住了。

    那時候明明分手了,他還是派了人跟著她,她一直都知道。

    這次真是有點討厭,那個護士長居然沒有一耳光給她甩回來,有很久沒見過莊亦辰了,他也不找她,她甚至總有一種感覺,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視線內。

    如果今天那護士長一巴掌甩回來了?他會出現嗎?覺得自己被莊亦辰遺忘了。莫名的失落。

    以前他也會半個月都不和她聯繫,她從來不會給他打電話。他想要她的時候會聯繫她,叫她在公寓等他。可現在不一樣,他們分手了。

    如果今天那護士長打回一耳光給她的話,過幾天那個護士長會不會傳出被毀容或者被挑手筋的事情?

    小婭反覆的,不受控制的這樣惡毒的想著。

    看著前方忽緊忽疏的車流,想到江釗為了朵兒天天的緊張和不安,突然覺得, 女人其實還是得找個男人嫁的,做人情人不是一輩子的事情,紅顏易老是亙古不變的定律,她不知道自己和莊亦辰之間算是什麼狗屁情人,沒有看過一場電影,一起吃飯的次數一個手都數得過來,在一起除了你壓我,我壓你,然後抱著睡覺幾乎沒有過什麼交流。

    其實他們哪裡是什麼情人,只不過是時不時在一起苟且的床伴而已。

    康以雲回來了,她覺得自己終於可以有自己的愛情了,她還年輕,還可以為了自己珍藏的愛情燃燒,那一顆乾涸空無的心,還會被滋潤被填滿全文閱讀傾城紅顏媚君心。

    可是莊亦辰就是這樣陰魂不散,你說他來破壞,但他又沒有。你說他不破壞,他總是能毫無徵兆的通過任何契機出現。

    莊亦辰真是夠狠的,他太懂得她的心思,這四年,她從來看不透他,可是他卻總能把她看個透,上次他說過那些話後,直戳她的痛處,發現自己果然無顏再面對康以雲,要怎麼面對?要怎麼說自己的過去?靠跟一個有著雄厚實力的男人睡了將近四年,才有了今天的光環?

    她說不出口,那種自卑從來都在。

    每次在康以雲面前都那麼自卑,以前是因為家世懸殊,現在呢?因為自己再不是當年的小婭,心思再也不會單純,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學會的算計?什麼原因讓她願意選擇走成功的捷徑?

    從康以雲離開她的時候開始,是康以雲離開她後給她的打擊,從那時候起,她就對自己說,一定要站得很高,高到他無論走到哪裡都可以看到她,想逃避都不行,她不單要做一個設計師,她要做一個名設計,她要各種新聞,佔盡各種頭條,男人看的雜誌女人看的雜誌她都要上。

    莊亦辰總是笑她,這麼想要出名,當明星的女人都沒她功利。

    若不是遇到莊亦辰,她曾經都想過要一脫成名,不管用什麼方式,只要能把康以雲從世界的某個角落揪出來就行。

    因為他一走,把她的世界都帶走了,她連世界都沒有了,要什麼靈魂,要什麼柔體,要什麼名聲?

    好第有但。所以,上了莊亦辰的床,她出了名,名聲越來越響,邱小婭就是時裝界的一塊招牌,好多公司甚至請她去掛個名,照樣開年薪。

    自己的人生因為康以雲變成現在這樣光鮮亮麗,她是海城無數想要創業的女孩的夢想,有人幫她寫自傳,有人請她做專訪,她有忙不完的時裝周,拍不完的封面,她是名設計師,也是明星設計師。

    可是誰也不知道,她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康以雲的起因,因為莊亦辰的結果。

    莊亦辰當時買車給過她五百萬,被她買了輛二十多萬的車,後來一氣之下沒再給過她錢,但是他砸在她身上的錢,現在算算,自己怕是都不敢算,怕把自己嚇傻了。

    其實有時候想想,不知道自己值錢在哪裡,也許莊亦辰太有錢了,所以才會這樣毫不在意的為她揮金如土,讓她享受著眾星捧月的榮耀。

    可她從來就沒有在意過那些錢,一想到那些東西,就覺得心裡空得慌,賺的錢很多,她又不會吸0毒,也不會賭0博,她賺那麼多錢都不知道怎麼花,她自己是做服裝的,穿不完的衣服,喜歡什麼款就做什麼款,那些世界大牌總有她不滿意的地方,於是她就會做一件自己喜歡的款式。錢又省下來了。

    偏偏莊亦辰那麼冷的一個人還動不動的誇讚兩句,“很不錯,挺適合你。”

    聽他這樣說,她更覺得錢花不出去了。

    車子開得很慢, 開到工作室員工已經在準備下班了。

    手裡甩著車鑰匙,踩著高跟鞋,慢悠悠的往樓上走去,樓面四樓一底,下面是成品展示區裝修得大氣時尚,將近七百平方,分了好幾個區,服裝按類型陳列。 二樓是客人試衣區溫馨而舒適。三樓是員工工作區,設計師們很忙碌。四樓是她的辦公區,空蕩蕩的,白色為主,悼念曾經的那個邱小婭。

    這幢樓地段雖不是市中心,但是屬於南邊富人區的中心地段, 莊亦辰是個大款,這幢樓不是租的,是他買下來的,戶主的名字是邱小婭。她就是從今 以後不工作,靠著這幢房子吃租金,照樣可以過悠哉悠哉的腐-敗生活。

    她記得那天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賣力的在床上伺候了莊亦辰一晚上,玩盡了所有花樣,他滿意的在她身上馳騁,他的聲音還在耳邊迴蕩,“邱小婭,你簡直是只妖,你就是邱小妖。”

    剛上四樓,推門進去便聞到一股熟悉的煙味,這傢伙!

    搞設計的喜歡自由的空間,辦公室沒有過多繁雜的陳列,到處都刷得白白的,連地上都是灌的白色的地膠,辦公桌跟辦公室一樣,又簡單又大, 反手關上門,那男人坐在她的辦公位上,正交=疊著腿蹺在辦公桌上,晃著腳尖,皮鞋鋥亮如新,身子倒在椅子上,那樣子懶到不行,一手夾著煙,一手拿著畫稿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看得懂,揶揄笑道,“喲,明知道我在,你還要進來?”

    小婭捋了捋頭髮,換上在私密空間才會穿的拖鞋,腳掌落地,身子一鬆,真舒服,原來光鮮漂亮是給外人看,舒適溫暖才是讓自己享受的,“我的辦公室,想進來就要進來,你管得著嗎?”

    莊亦辰把手裡的稿子一扔,四五張手稿就這樣散開,只有兩張正巧落在白色的辦公桌上,其餘的紛紛揚的掉在了地上,咧開嘴,燦爛一笑,“不是下班了嗎?看到我還不跑?還是說你這裡隨時都準備著的避孕藥,就等著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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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釗一直趴在朵兒邊上,聽著她閉著眼睛喃喃的說話,怕她說得累了,就弄點水往她嘴裡滴。

    他甚至想,他這樣不眠不休的照顧她,等她醒了的時候,會不會感動,會不會說,老公,我想死你了,我愛你。

    又憶起那個夢,吐了口氣,算了,什麼愛不愛的,他就不相信沒有愛的婚姻不能白頭到老,相濡以沫,相敬如賓一樣可以走完一生。

    門被敲了兩下,聲音很輕,江釗也不怕吵到朵兒,甚至有些希望她能聽到他的聲音,大聲喊,“誰啊?”

    “釗少爺,我送飯過來。”

    “進來吧。”

    老媽子拎了好三個保溫桶過來,後面還跟著一個傭人,一手拎兩個保溫桶,一個保溫桶裡四個隔子,除了稀飯和乾飯,起碼十二個菜,把菜擺了滿滿一桌子,江釗無語,這也太多了點吧?

    “李阿姨,怎麼這麼多啊?”

    老媽子把湯也裝了出來,放好,又覺得一桌子小碟子擺得不好,葷素的位置放得不太對,一邊調著食碟,一邊說話,不禁牽著嘴角,有些嗔怪的意思,“哪裡多啊?這些日子,每頓都只送了三個菜,就今天多兩個菜,非言少爺說今天你的胃口好,弄點你喜歡吃的菜,我估摸的算了一下,你喜歡吃的菜我都沒有做完,明天再弄些。你要多吃點,最近都瘦了。”

    江釗嘆了一聲,真沒辦法, 算了,誰叫自己多嘴,非要跟非言說要多些菜,外公怕是恨不得把家裡的桌子給搬來吧?

    老媽子看著江釗有些內疚,今天少夫人弄成這樣,雖沒有被江釗責備,但那種從她身邊走過,卻不跟她說一句話的樣子,比責備她還要讓她難過,“釗少爺,你先吃吧,我去喂少夫人。”

    “不用,我來。”江釗覺得這麼可喜可賀的事情怎麼能讓老媽子弄?朵兒醒了能吃東西了,理所應當讓他來享受這種滿足感,他早就盼著她醒。

    秦家的傭人很細心,調羹拿了好幾個,從小到大。

    老媽子讓另外一個傭人先回去,自己等會把這裡收拾了就回秦宅。

    江釗選了個小的,米湯熬得很濃,舀上一勺,放在嘴邊,香米熬的粥,很香,吹得溫溫的才放在朵兒的嘴巴,you惑她輕輕張一下嘴,嘴巴剛剛張了一小點縫,便將勺柄一立,米湯全都流進女人的嘴巴裡。

    每每看到朵兒的喉嚨動了一下,他都能聽到“咕咚”的吞嚥聲,這麼長時間了,沒有什麼比聽到這樣的聲音更能讓人感覺到幸福了。

    江釗對於這樣的動作樂在其中,朵兒吞完,他便再喂上一勺,看她吞得有勁,很想把一桌子菜全變成米湯給她喝,她一定是覺得這米湯很好喝吧?

    直到朵兒懶懶的睜開眼睛,看著江釗,眼睛濕漉漉的,嘴角時不時的輕抽著,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江釗的握著的勺子就頓在朵兒嘴唇的上方,他看著她的樣子,自己的眼睛也忍不住有些濕漉漉了,忍了忍,用力的嚥了口唾沫,再狠狠眨了眨眼睛,水氣眨干後,全往心裡流去,瞧她這小模樣,瞧她這虛弱無神的眼睛,瞧她這輕輕抖動的嘴唇,誒,肯定難受死了。

    朵兒的嘴角開始只是輕輕的抽,後來抽著抽著便往下撇了去,盯著嘴巴上方的勺子,因為江釗的手有些抖,裡面的米湯滴了幾滴下來,正好滴到她的嘴唇上,伸出舌頭舔了舔,舔上的時候,眼裡的濕漉漉變成了水汪汪。

    江釗一看朵兒舔米湯的動作,趕緊回過神來,再舀了一勺,溫溫勸誘,“雲朵不難過,不難過啊,我一下子忘了繼續喂,來,你喜歡喝,再喝,喝個夠,不夠我再讓李阿姨回去端,好不好?”

    朵兒一聽,急了,喝了些米湯也有了力氣,眼淚順著眼角滾出來,啜泣道,“江釗,你好歹是個市長,就給你老婆喝點、喝點米湯,你於心何忍啊,我等了這麼久都沒有等來一片肉,連肉沫渣子也沒有,我到底把你怎麼了啊?你怎麼這樣對我啊?嗚嗚嗚嗚嗚,我要,我要,我要吃肉……”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23
121:老公,你吃飽嗎了嗎?
    江釗原本已經喂到朵兒嘴邊的米湯頓住,撲哧一笑,米湯便毫無準頭的灑在了朵兒的臉上,江釗笑得越來越大聲,朵兒完全不在意,只是抓起被子就在臉上一通亂揉,嘴裡還在說,“我要吃肉要吃肉要吃肉……不吃肉沒力氣,不吃肉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聲音越來越小了,江釗轉身一看老媽子還站在窗戶邊的桌子邊,又不敢過來,就站在那裡等他過去吃飯。

    老媽子一看江釗轉身過來對著自己笑,心裡一鬆,也笑了起來,心想著,釗少爺終於不生她的氣了吧?

    江釗這種時候已經該氣的都撇到一邊了,跟老媽子說,“李阿姨,你先回去吧,這些東西,明天再過來收拾好了,再說還有護工,不用擔心。”

    “那怎麼行?這段時間你太累了,讓我這裡照顧少夫人吧。”

    “李阿姨,你回去吧……”江釗嘆了一聲,有些不悅,該有的禮貌點到為止,他不喜歡被人幹涉,關心是一回事,但現在他想和朵兒單獨呆會。

    老媽子一看江釗分明又有了些想要生氣的意思,生怕自己哪裡做得好等會又惹了事,便又閒得慌一樣推了推桌上擺著的菜,繼續囉嗦,“那釗少爺快些吃飯,等會菜都涼了,冬天比不得夏天,雖然房間裡有空調…… ”

    江釗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等老媽子出了門,江釗趕緊過去,作賊似的把門鎖起來,又回到床邊,想試試看朵兒能不能夠坐起來,手臂穿朵兒的後背和膝彎,心裡一扯,老婆都瘦了,幾前天天給她翻身的時候也抱,感覺沒有現在這樣明顯,現在她能動了,總歸不一樣,“雲朵,我抱你坐起來吃好不好?”

    “有肉嗎?”朵兒雖然沒力,但在勾著江釗脖子被拉著坐起來的時候,仍然不忘問自己關心的問題。

    江釗把朵兒放好後,把枕頭墊在她的身後,覺得不夠,又把陪床上自己睡的枕頭墊在她的背後,聽朵兒窮追不捨的問肉在何處,便把食指伸在嘴邊,“噓~”了一聲,“ 小聲點,醫生說你不能吃肉,只能喝點米湯江山國色。”

    “米湯?又是米湯?這是人過的日子嗎?”朵兒想著剛才閉著眼睛流進嘴裡那些一點味道也沒有液體就煩躁,此時的朵兒除了眼神黯淡一點,精神柔體無力一點,說起話來的樣子,就像這將近二十天的昏迷壓根沒有發生過一樣,江釗不禁再次欣喜,抵不過她一副萌萌的求吃相,“你小聲點,我給你弄點肉湯喝喝好不好?只喝一點點好不好?”

    “老公……”朵兒伸出還貼著創可貼的手,拉住江釗的手,低低哀求,“老公,我只吃一小塊肉,然後再也不饞了,如果我再饞,你打我屁股。”

    一聲聲老公叫得江釗又軟又酸,他這段時間守在這裡,夢裡不知道聽到她多少次這樣叫他,各種音階音色的“老公”,撒嬌討好,哀怨可憐,撐腰生氣,夢裡出現一聲“老公”,他就覺得她醒了。

    想想一小塊也沒事吧?只是一小塊而已, 心裡一橫,“一小塊,好,就一小塊。但是吃完一定要多喝水,我怕你消化不了。”

    朵兒看著自己住著的房間,再看看身上穿的衣服,“我知道我知道,病人不能大葷油膩。”原本黯淡的眼睛突然點了亮光,她有些貪心的說,“有沒有紅燒肉?我吃一塊紅燒肉就行了。”

    江釗一愣,紅燒肉?她居然說要吃紅燒肉?這怎麼行?明明才說不能大葷油膩,紅燒肉可不是最最油膩的嗎?“有瘦肉,雞鴨魚都有,但不能吃紅燒肉。”

    朵兒以前其實不那麼愛紅燒肉,只是太久沒吃過東西,身體裡總是特別渴望能夠來點油葷, 一想到吃肉都只能吃一點點,那還不如乾脆吃塊紅燒肉來得紮實,而且方才她分明聞到了紅燒肉的味道,還是紅燒後又用梅乾菜燉過的味道,想著紅燒肉裡面的肥肉,咬在嘴裡,軟糯糯的,入口就化,“其他的肉我不愛吃,我就愛吃點紅燒肉,老公,老公…… ”

    這“老公老公”的叫得,簡直要人命,江釗沒轍了,一手被朵兒的雙手捉住,她的手很涼,經常輸液,手背上都青了。另一隻手卡住額頭,揉了又揉,很是糾結,醫生說連肉湯都不能喝,可是朵兒卻直接跳出兩級,肉湯不要,瘦肉不要,要吃紅燒肉。

    他怕朵兒一吃了肉就應了醫生的話,這樣那樣的後果,他怕。

    可是不給朵兒吃,看著她那可憐相,就於心不忍。就像是剛從牢裡放出來的一樣,一說紅燒肉三個字就眼裡放光,說一次就咽一次口水,她這個樣子不僅像牢裡放出來的,更像他有時候去山區下鄉的時候看到的那些孩子,改善一次伙食,那些單純的眼睛裡,也是這樣,放著光。

    “那你答應我,一塊肉要小口點吃,不能一下子全吞進肚子裡,你先喝點米湯再吃。”江釗又把米湯端起來給朵兒,朵兒二話沒說,搶過碗就“咕嘟咕嘟”喝下去了,直接抬腕用袖子擦了擦嘴,“喝完了,用你那個勺子喝下去,不知道要喝到猴年馬月才能吃到肉。”

    江釗無語,他還擔心喂得急把她嗆著了,結果她倒好,為了吃肉,端起碗幾口就喝下去了。

    江釗這時候像個老媽子一樣,又倒了一小半碗米湯,去桌子上夾了塊紅燒肉,放在裝有米湯的碗裡,端著到朵兒邊上,坐下。

    用筷子把已經燉得很軟的紅軟肉一分為二夾開,攪兩下,再二分為四夾開,又攪幾下,朵兒看得急了,盯著紅燒肉問, “老公,你幹什麼啊?”

    “洗油,太油了,你吃了不好。”就算吃肉,他也始終記得三個字,忌油膩,忌油膩。

    “別啊,別夾了,再夾成沫沫了,怎麼吃啊?”朵兒急著阻止江釗,夾得這麼小,塞牙縫都不夠。

    江釗一本正經的說,“夾開,把裡面的油都洗掉,這樣吃起來安全性高一些。”雖然已經答應背地裡給可憐的老婆放放水,但是他必須把肉裡的油儘量都洗掉。肉夾成一小點一小點的,也不用擔心此時像個惡狼一樣的女人一口整個吞下去,反正他看她的眼睛,絕對有這樣的潛質。

    江釗埋頭自己的動作,忽略了已經二十天進過油葷的女人的眼睛,已經綠瑩瑩的,滿是哀怨痛苦的看著他端著的碗,看著裡面完完整整的一塊肉變成了一碗肉沫湯,不甘又難耐,小小的碗簡直可以用袖珍來形容,小半碗米湯,一口就能喝掉。

    朵兒看著江釗不放過任何一塊超過米粒大的肉丁凶殘的撕殺,抓狂得很,吸了口氣,頭髮有點亂,自己看不到便也沒太注意,身子往前一傾的時候像個山上下來的女土-匪,快速的低下頭,嘴巴穩穩的咬住江釗手裡的碗邊,原本無力的雙手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量一下子動作那麼快的飛到碗邊,扣住碗用力一斜,米湯和肉沫全數倒進了嘴裡。

    江釗剛要搶碗,朵兒的嘴已經鼓成了蛤蟆鼓氣的樣子,脹脹的,圓圓的,江釗急得一放下碗就斥道,“雲朵兒!你給我吐出來!”他必須讓她吐出來中,這一碗油弄下去,肯定完蛋了。

    伸手就要去扣開她的嘴巴,朵兒慌慌往後一退,用力一咽,眼睛被逼得直翻,吞了下去!

    江釗這時候悔也沒用了,氣也沒有用了,怪就怪他一時心軟才釀成這樣的大錯,他還說給她把肉油洗掉,她倒好,連油帶肉一口全喝下去了,嚼都沒嚼。

    氣死了都!

    朵兒睜大眼睛,甩了甩頭,很不錯,肉湯就是比米湯好喝,可是肉的味道似乎沒嘗到,用力想要回味一下肉剛才在嘴裡是什麼滋味,可是可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想起來了,她根本就沒有吃肉,肉這個東西一定要用牙齒慢慢的磨,慢慢的嚼才能把裡面的香味嚼出來,她這樣吃肉,跟喝一大口水丟幾片藥在嘴裡嚥下去有什麼區別?

    “江釗,再給一塊肉。”心裡不高興,老公也不想叫了,現實的雲朵兒。

    “雲朵兒,你有臉沒臉!剛才你一整塊都吃下去了!”江釗覺得自己再也沒辦法跟朵兒好好說話了,她沒醒的時候,他想死她了,她剛醒的時候就給他下迷-魂藥,老公老公的叫得親熱得很的,把他的心都化軟了,騙肉吃都已經縱容了她,她還那麼過份的不遵守約定。

    現在更過份,居然還想吃!他如果再跟她和顏悅色的說話,她怕是想把那一小碟子紅燒肉全吃了!

    朵兒嘴角一噘,很不滿意的說,“剛才個哪是吃的啊?明明是喝的。我根本沒有享受到吃肉的過程,剛才那個不算,你再給我一塊,不要再洗了,你要洗也行,但不要夾開洗,一整塊洗一下就行了,行不?讓我嚼一嚼,我覺得我的牙齒需要 鍛鍊一下,你給我挑塊大的。”

    “雲朵兒!”江釗知道,他這個老婆總有把他氣死的本事,哪怕是二十來天沒好好在一起好好說過話,這才二十分鍾不到,她已經可以把他氣得七竅生煙了,不但要一整塊,還要塊大的!“雲朵兒,你現在只准給我喝米湯,再敢提肉的事情,這輩子我都不會再給你吃肉!”

    “你不給我吃肉,我就不跟你上床!”朵兒不算飽,不算餓,就是饞,覺得還是只有肉能解決問題。

    “你說什麼?”江釗剛剛才凶過,一聽到這話忍不住想要大笑,“不跟我上床?”咂了咂嘴,“哈哈,你覺得這由得了你嗎?我還不是想怎麼跟你上床就要怎麼跟你上床?現在就是你想跟我上床,我也懶得跟你上。”

    得了吧,她稍稍提一下,他就已經想跟她上床想得不得了了,只是這身板,怎麼都得再養養。

    “那我可以不認真,但是你如果給我肉吃,我可以很認真的跟你上床。”朵兒毫不羞怯的說,“難道你願意為了一塊肉降低床上的質量嗎?”

    江釗“噝”了一聲,不得了啊,這丫頭昏了二十來天,腦子也昏傻了,以高品質的床上運動來談關於肉的條件,她這是什麼腦子?床上運動也是肉,紅燒肉也是肉,還真能擺在一個桌上談?

    江釗身材高大,反手一撐,撐在腰上,頭一偏,居高臨下的,懶懶的睨著朵兒,“雲朵兒,你腦子沒壞吧?”

    朵兒冷哧一聲,“你很希望我腦子壞吧?我腦子一壞你就可以把我一扔,天天跟你那個姘頭歐陽妍雙宿雙飛了吧?”

    江釗哈哈的笑起來,還記得 歐陽妍,說明腦子沒壞,“肉是沒得吃了,不過你不認真喝米湯的話,只能給你輸營養液了,你知道的,人要維持人體的基本基能,就是離不開水的,你願意就這樣喝米湯呢,還是願意把針頭紮進你的靜脈裡?”

    朵兒看江釗聽她說歐陽妍笑得這麼開心就討厭。覺得自己沒傻,腦子沒壞,誰願意沒事打針,再一看自己的手背手腕上,到處都是針眼,跟馬蜂窩似的,負氣道,“喝米湯!”

    江釗倒了一小碗米湯遞給朵兒,朵兒冷冷的說了一句,“江釗,你記住,你今天這樣對我,我改天一定會報仇的,不就是吃你一塊肉嗎?小氣鬼!”

    說完幾口就喝完了米湯,倒下去睡了一會,覺得有些不太舒服,又起來洗頭洗澡刷牙洗臉。

    江釗看著這樣的朵兒,有些震驚,就好像朵兒根本就沒有住過院,根本沒有進過搶救室,只不過是得了個傷風感冒到醫院拿了點藥而已,朵兒越是看起來沒事,江釗的心事便越是重。

    在搶救室門口問的副院長的話,還猶在耳畔,會不會是迴光返照 ?

    這是他一直擔心的問題,畢竟是輸錯了藥,血管擴張,這不是小問題,趁著朵兒去了衛生間,又發了個短信給秦非言,“非言,情況有問過了嗎?”

    秦非言本來就懷疑這不是一起單純的拿錯藥的事件,正在跟院長談看監控的事情,院長不肯,這是高檔的私立醫院,病人有絕對的**,如果誰要監控都給的話,這樣高檔的私立醫院就失去了本身的意義火煉星空。

    秦非言看到江釗的短信,回了一句,“我想調監控,院長不給,我想得讓爺爺出面來跟這個老傢伙談一下。”

    江釗咬了下唇,“嗯,這事情如果真沒那麼簡單,監控一定要調出來,如果爺爺出面他還要拿喬,我會出面。”他會出面找茬,把這醫院給封了。

    二十來天,凶手的所有信息都在江邊那條公路上切斷了。

    席恩佑天天也焦頭爛額照樣沒有進展,非言說跟歐陽妍有關?

    歐陽妍不是那樣的人,他不相信她會這麼做。

    朵兒從衛生間裡出來,看著一桌子菜還沒動,便一邊擦頭髮,一邊好心跟江釗說,“你不去吃點東西嗎?”

    江釗收起手機,準備去摟一下朵兒,“洗好了?我馬上去。”

    朵兒補充一句,氣鼓鼓的感覺,“真是回到舊-社會了,老公大魚大肉的吃,老婆桌子不能上就算了,還只能喝米湯。”

    江釗看著朵兒又跟沒事人一樣回了衛生間,不一陣傳來了電吹風“呼呼”的叫聲,嘆了口氣,搖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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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佑扔下手中的一堆材料,踱步走到休息區陽台上,站在席氏總裁辦公室外的陽台往下看去,夜色如海,車如甲蟲,人如蟻。安安站在室內看著恩佑蕭寥的背影,素來冷清的神情不禁揪起眉線,把地上的材料一張張的揀起來,收好。

    地上的材料全是關於江邊那場車禍材料,攔腰斬斷一般的線索讓人很是無力,至少讓恩佑很是無力。VExN。

    恩佑站在陽台上,雙手撐在玻璃護欄上,39樓的高度,風更冷。

    看著自己的一雙手,經過第二次植皮,顏色越來越正常的,再修復一次,估計不細看,也看不出來曾經燒傷過。只是不用看也知道,這雙手再也不能畫畫了,也不是不能畫,不能長時間握筆了,他也不再願意畫了,試過幾次,畫出來的線條不再柔潤,畫不出他想像中的她的樣子。

    一個凶手而已,怎麼會這麼難查?

    難道是死刑犯?

    死刑逃犯?

    如果是這樣,江釗那裡會查不出來嗎?

    只怕是比他還要容易查到吧?

    恩佑轉身,玻璃推門並沒有關上,“安安,她今天的情況怎麼樣了?”

    安安悶頭理著資料,裝沒聽見。

    “安安!”恩佑又大聲了些,他是素靜文雅的漂亮男孩,卻在西裝革履和聲正色厲的映襯下多了一分戾氣。

    “今天因為輸錯藥液搶救……” 安安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若不是因為這時候辦公室過於安靜,一定會聽不清。

    恩佑大步回到室內,身側的拳,緩緩握起來,可以看到白晳皮膚上的青筋,“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她已經好了,沒事了!”安安很不高興的抬起頭,站起來,冷清的眸色裡多了一份倔強的堅持,“你夠了嗎?人家有人管,人家有老公,她不管是死了活了,都有人管,不用你管!”

    “安安,你這是什麼態度!”

    面對恩佑的質問,安安突然激動,“你是我哥哥!佑哥哥,你是我哥哥,我不是你的傭人,我是你的妹妹,你不能用這樣的態度和我說話,你應該尊重我,你不應該叫我去幫你查她的事情,我討厭她!”

    恩佑依舊握著拳,低頭時,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抬頭時,已經是放鬆過後的和煦,微微一彎身,雙手捉住安安的肩膀,去找她的眼睛,溫聲道,“安安,對不起,我以為我們一起長大,什麼事情都可以跟你一起分享,所以,我不是故意這樣,沒有想過讓你幫我查朵兒的事情就意味著不尊重你,如果你覺得是這樣,我道歉,以後我不再讓你插手了 ,好嗎?別生氣了,晚上哥哥帶你去吃你喜歡吃的東西,好不好?”

    “你騙人!”安安推開恩佑,聲音很大,眼睛也瞪得圓圓的,像是極力的忍耐著某種情緒,“你根本不會和我分享,你去梧桐街那麼長時間,你從來沒跟我說過你是為了去等她,你從來沒跟我分享過你的心事,你跟我分享的時候,我並不是第一個知道的,而且你同我分享也不過是因為逼不得已,你只能告訴我,讓我配合你去做事,你根本沒把我當成你妹妹,根本就沒有!”

    恩佑被安安推得揚起了手,為免再讓她激動,便把雙手頓在半空,不再去碰她,聽到安安一直控訴,控訴到最後,伸手摀住臉,亂揉一通,安安其實說得沒錯,若不是這事情遮掩不了了,他不會告訴任何人,正因為他的過於謹慎,才害了他和朵兒擦肩而過。

    他需要遇到她,接近她,只能把安安拉在身邊演戲,安安被迫加入這場演出,從頭到尾直到現在才發洩出她對他的不滿,而且這麼多年了,安安第一次敢這樣跟他說話。

    恩佑說,“安安,你一直都是我妹妹,我一直把你當我妹妹,這輩子都是,你不能亂想,以後再也不要說我不把你當妹妹的話了。”

    安安一怔,突然緘默。

    “你不喜歡朵兒,討厭她,但是別在我面前說出來,你明明知道我很喜歡她,你是我妹妹,就算不願意跟我站在一條道上,也不要跟我背道而弛,好不好?”恩佑見安安沒有絲毫反應,“安安,我去醫院看看,她的事,你別管了,讓你這樣難過,我很抱歉。”

    恩佑總是這樣,他對身邊的人禮貌到疏離,溫和到陌生。

    安安看著恩佑脫下西裝,搭在他的椅子上,然後走到撐衣掛上,取下淺灰的毛呢大衣和圍巾出了門。

    把恩佑的西裝重新掛好,安安去了恩佑剛剛站著的陽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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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佑出了辦公室的門,有人同他打招呼,他一直都含笑回應,他的笑是治癒型的,讓人感到溫暖,公司裡有人說,多看看小總裁笑,人都要多活幾年,看著賞心悅目不說,還能讓人從心裡感到舒服。

    恩佑的笑容一直保持到摁好總裁專用電梯,走進去,電梯=門關上,面色陡然一沉,思及安安說的朵兒今天又進了搶救室,雖然已經脫離危險,但基於安安的態度,他還是不放心,無論如何,他都得去看上一看。

    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庫,恩佑看起來相對瘦弱,自然聯想到文弱,他腿很長,邁開步子的時候卻是又快又穩,彰顯著一種男人的力量。

    搖控鑰匙拿在手裡,摁下開-鎖鍵,車子在不遠處機械的叫了兩聲,車燈閃爍了幾下,拉開車門,坐進去。

    地下停車庫溫度不低,不需要預熱, 車子發動得很快,車速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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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釗吃飯,好久沒有胃口這樣好過,聽到衛生間傳來的電吹風的聲音,胃口更好了,她居然不讓他幫忙,說吹個頭髮而已,自己可以動手。

    這頓飯,愣是把青菜豆腐都吃出來翅參燕肚的味道,感嘆了一句,“味道太好了。”

    這句話不說還好,或者悄悄的說還好,可偏偏這話讓剛關了吹風的朵兒聽到了,心裡生的氣很快傳到了臉上,她這個老婆當得可真是慘,頭髮揉了揉,很柔順了。

    走出衛生間,兩米長的玄關處站著正好可以看到大快朵頤的江釗,心想自己還是爭氣些,吃不吃有什麼關係?等她出了院,自己回家做去,不吃他這些東西還不能過了?

    氣乎乎的尚了床,蓋上被子蒙頭就睡。

    她跟他計較個什麼勁,他向來都跟她不對盤的,他愛怎麼折騰都隨他,反正他不在意她,她也不在意他,沒什麼了不起。

    恩佑敲門,輕輕的兩下。

    他有些擔心朵兒才脫離危險,需要 休息。

    而這樣輕輕的很有禮貌的敲門聲,江釗則覺得是護士,現在反正不怕被醫生看到,肉也躲著吃了,放下筷子,走過去直接拉開門,一拉開門 立時變了臉色,“你來幹什麼?”

    恩佑沒有了文靜清雋的書生氣質,多出一份盛氣凌人,“江釗,我來幹什麼?我倒要問問,你一天到晚在這邊幹什麼?朵兒不是你在照顧的嗎?你是不是次次都要照顧得她出事你才會覺得自己很重要?”

    江釗晚上的心情其實已經大好,甚至因為朵兒醒來的舉動,讓他總是忽略掉今天進搶救室的事情全職鬥神。可是恩佑的話總是能挑到他承受的底線,無論如何,他和朵兒之間的事,雲世誠可以指責,父母可以指責,司傑也可以指責,包括朵兒的朋友都可以說他不對,獨獨眼前這個席恩佑不可以。這不是朵兒的親人,不是朵兒的朋友,是朵兒的追求者。

    更是他的情敵。

    這就是他身邊埋著的一顆炸彈。

    閔之寒不算什麼,閔之寒膽子沒有席恩佑大。

    席恩佑敢站到他的面前威脅他。

    而且席恩佑知道朵兒今天出了事,就說明這周圍有席恩佑的人!

    江釗覺得如果每次跟席佑一見面就是打架的話,就未免太好笑了,所以紳士該有的派頭還是該拿出來,席恩佑要怒氣衝衝的質問,那麼他只有雲淡風輕的回應了, “恩佑,我看你一天真是閒得沒事情幹,覺得自己找不到老婆的話,可以去試試相親。不用一天到晚惦記著別人戶口本上的人,好歹也是豪門子弟,這麼沒品的事情,傳出去不太好。”

    恩佑冷笑,“是嗎?連自己老婆都保護不好的豪門子弟,傳出去,是不是更沒品?更不好?”

    朵兒聽到門口的爭論聲,精神一下就來了,喊了一聲,“恩佑,是你嗎?”

    江釗和恩佑同時一驚。

    江釗是怒驚,恩佑是喜驚。

    恩佑也不管此時是不是江釗故意攔著他,趁著江釗和門邊之間的距離,也顧不得什麼君子紳士那些非請勿進之類的話,身子一斜,一閃就閃到了病房裡面,幾乎是衝進病房。

    江釗想要反手一抓,已經來不及了。

    恩佑看著坐在床上的朵兒正朝著他笑,心裡一下釋懷,“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恩佑,你怎麼剛剛在門口不進來啊?”

    恩佑淡淡一笑,轉身看著已經一臉鐵青的江釗,便換成了開懷的笑,“剛才釗哥在跟我聊天,一時忘了。”

    “恩佑,你是來探望我的嗎?”朵兒望著恩佑,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曾經在梧桐街的無數個晨晌,午後,傍晚。

    恩佑心裡一暖,溫柔一笑,聲音也帶著寵溺的溫軟,他很想伸手過去,撫她的臉,卻沒有這樣做,“當然,我若不來探望你,來這裡做什麼?”

    朵兒這樣看著恩佑笑,江釗不由得心裡一緊,她以前答應過他,不會跟席恩佑往來,又怎麼可以看著席恩佑這樣笑?走過去,扶住朵兒的肩膀,“雲朵,你要休息-。”

    “我不想休息,我睡不著。”朵兒扒開江釗,又看著恩佑,“恩佑,你來探望我,有沒有帶些東西?”

    恩佑有輕微的尷尬,是啊,他是來探望她的,居然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忘了,“我,朵兒,你想要什麼,我馬上給你準備。”

    “我想要吃點肉而已。”朵兒點點頭,覺得這樣說,沒有錯。

    恩佑一轉身,看著桌上十幾個碟盤,葷素都有,難道?轉回來又側過身看著正有些怒氣衝衝的味道的江釗,朵兒瞟了江釗一眼,跟恩佑說,“你別看他了,他不會給我吃的,他一個人吃,只給我喝點米湯,他虐待我,你來看我都不帶點吃的給我嗎?”

    “雲朵!你夠了啊!”江釗沒想到朵兒一醒來居然會這麼沒輕沒重的跟外人這樣說話,一個勁的只說他的不是,以前朵兒不是這樣的,若不是她還記得歐陽妍,認得席恩佑,他真要懷疑這二十來天把她給睡傻了!

    “怎麼啊?你不給我吃,還不准別人給我吃啊?”朵兒覺得自己有點特別的擰,嘗了一點點,特別香,可又不給繼續,很難受,看著江釗一個人吃那麼大一桌子菜,更難受,心裡跟貓抓似的。

    恩佑知道江釗在乎朵兒,定不會說有吃的不給她吃,應該是醫生的叮囑,可他不會在朵兒面前替江釗辯護的,笑了笑,“朵兒,你今天不能吃了,剛剛身體轉好的病人不適合吃太多東西,你今天已經吃了些,如果再進食,腸胃會壞,明天我給你帶肉來,好不好?”

    恩佑覺得自己這時候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朵兒問他要肉吃的時候,像個小孩子。

    “恩佑,我覺得你不是一個會騙人的人,咱們認識這麼久了,朋友一場,你可不要騙我。”

    “知道了。”

    江釗不僅鬱悶,還內傷,朵兒才醒來,他不能打她屁股,不然他肯定把她拎起來揍她,她居然敢跟他的情敵這樣不見外,“雲朵,如果你再不睡,明天誰給你拿肉來,我都不會給你吃,你信不信?”

    朵兒很自覺的一倒,拉上被子就睡覺。沒只來揉。

    恩佑心情大好,“朵兒,那明天我來看你。”

    “嗯,別忘了帶肉啊。”朵兒大方的補充道,微微揚著頭,對恩佑一個感激的笑。她倒不信,想吃肉還吃不成,江釗還真是暴君了?她根本就不像有事情的人。

    江釗一直都是整她的,他居然就想憋死她,喪偶了他才高興呢,算了,她不會跟他計較,他要去幹什麼,她不會管,但是他想虐待她,沒門!

    可是江釗是市長,爸爸的事情還沒解決……朵兒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坐起來,天!她怎麼那麼傻,爸爸的事情還要全靠江釗呢,她怎麼可以為了一點肉就跟他頂嘴?想死了嗎?

    聽到江釗重重的摔上門,摁了反鎖,朵兒嚇得抖了一下,慘了,江釗生氣了,肯定是剛才她在恩佑面前說了他的壞話,生氣了,後果會不會很嚴重?

    一看江釗黑著臉走過來,馬上“呵呵”的露出狗0腿的笑,“老公,你吃飽了嗎?還要再吃點嗎?”

    “沒吃飽,被你氣飽了!”的確是被她給氣飽了。

    “老公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為了肉,沒掌握好分寸。我向你道歉。”朵兒很是誠懇的看著江釗,“好晚了,我們睡覺吧。”

    江釗聞不得一屋子一股菜味,“你先睡。”走到桌子邊,把一碟碟的菜又重新裝回保溫桶,蓋起來,推開窗戶,外面的夜燈因為有霧氣的原因,顯得很朦朧。沒有針芒的夜燈,像是天空掛著的長了毛了月亮。

    護士送藥過來,江釗倒水讓朵兒吃藥。

    江釗的心情不好,所以一直都鐵青著臉,也不說話,朵兒不敢再去摸虎鬚,江釗讓她吃什麼藥,就吃什麼藥。大把大把的塞進嘴裡,然後灌一大口水,用力吞下去,有小小的藥粒粘在叫喉嚨壁上,幾下都吞不下去,最後忍不住嘔吐起來,肚子裡所有的東西都吐了個乾淨,包括吃下去的米湯和肉沫子。

    江釗嚇得慌了神,沒來得及問是什麼原因,趕緊跑出去叫護士,結果護士進來一看朵兒吐出來的東西,馬上沉了臉,也管不了江釗是不是市長了,畢竟這個江太太今天是把全院的人都嚇死了,“江市長,你怎麼可以給江太太吃肉!”

    朵兒嚇了一跳,因為吃了肉所以吐的?好難受,這次胃裡連清水都沒有了,清水都吐光了,可憐巴巴的望著江釗,江釗不忍責罵,便把護士的責備全都擔了下來,護士也得意,沒想到居然能找著這樣的機會訓斥市長,太有感覺了,雖然私立醫院的服務做得更加到位,更加以人為本,病人就是上帝,但是伺候久了有錢人,突然能對有錢人頤氣指使了,這感覺真是可以飛上天,直到出了病房重新去給朵兒配藥,那精神頭都還非常旺。

    朵兒這次老實的不敢再強求要吃肉了,江釗把剩下的米湯放在微波爐裡熱了一下,不太燙就拿了出來。

    朵兒乖乖喝完。

    過了半個小時,重新吃藥,不想再讓藥沾在喉嚨上,分成三次灌進肚子裡。

    江釗覺得朵兒有些不太對勁,說不上哪裡不對勁,好像性子有些轉變了,說她在車裡的時候撞了腦子失憶,又不是,她明明誰都認得,誰都記得。並沒有醒來很狗血的問,你是誰啊?

    她有些動作口氣,和以前也差不多,但好像智商有點不同了,笨了點?不像以前,說什麼做什麼似乎都會從腦子裡過一遍,雖然也會有出糗的時候,但畢竟年紀小,太正常了。可現在她說話做事完全不從腦子裡過,想怎麼就怎麼。

    傻也不是傻,也知道自己惹了他不高興,會像以前一樣討好他,做錯了事情,也知道很快用行動來表示自己錯了,不再頂嘴。這就證明她沒傻啊。

    難道是因為睡了二十幾天,沒有動腦子,所以大腦小腦久了沒有工作造成了暫時性的疲乏?

    疲乏就疲乏了,他都可以接受,但他接受不了她對席恩佑那麼親近!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23
122:阿釗..2....
    江釗一直到睡下了還在想這個問題,想著是不是應該給朵兒去照個腦部的X光之類的,直到朵兒摸上陪床,摟住他。

    這該死的!

    他就是怕跟她碰來碰去的,所以睡到陪床上來,結果她倒是不怕。還抱。

    “床小,咱們兩個佔的位置寬,睡不好,你去那邊睡。”她是病人,他的聲音應該儘量溫柔。

    “不,我要這樣睡。”朵兒固執的覺得夫妻不能分床而眠。

    但朵兒的藥裡有一些鎮靜的西藥,特別容易犯困,一睡著就跟死了一樣, 苦了江釗第二天早上襠部的小帳篷還頂得很結實。

    朵兒醒了,嘴裡嘀咕著,“咦,你怎麼今天不給我一個早安吻啊?忘了嗎?不上班嗎?”

    江釗嘆了一聲,“不是還沒起嗎?”不過想不起也不是辦法,再這樣睡下去,要出問題的。

    也許是二十來天沒有進行的愛的交流,所以小帳篷讓江釗很尷尬,吻了朵兒後,背過身,下床後,也一直背對著朵兒,走到床尾時,還像螃蟹一樣橫著走進了衛生間,馬上反鎖了門,衝起了冷水澡。

    江釗是個懂算計的人,從出生懂事開始,算計這兩個字就沒從他的生活裡消失過。

    以前朵兒沒醒,他得上班,現在朵兒醒了,他更有心情好好工作了,但是昨天席恩佑那樣出現,讓他有了警惕,朵兒現在的性子有些古怪,不太像以前那麼好弄,就算好弄,他也不敢隨意強迫她,更不敢像上次那樣,咬得她發高燒住院。

    來硬的是不行的,來軟的他又說不出口。

    席恩佑如果今天真的拿肉過來you惑她怎麼辦?

    簡直懷疑她的智商現在回到了兩三歲,至少昨天那樣子,他是這樣以為的。

    江釗洗好澡,便讓朵兒先洗臉刷牙,等家裡傭人送早飯過來,今天他要陪她一起吃。

    朵兒進衛生間的空-檔,江釗去找了護工和護士,說明了今天一定要照顧好他的太太,叮囑他的太太不能吃肉,最好把後果說得嚴重些。

    就這樣,江釗還是不放心,輕絮比朵兒先醒,因為是肺部受傷嚴重,所以並不能像朵兒一樣下床跑來跑去。

    江釗出現在輕絮的病房的時候,閔宏生剛剛離開,輕絮坐在床上,背靠在床頭墊著的靠枕上拿著IPAD玩著植物大戰殭屍。

    江釗在輕絮的床邊坐下,“輕絮,好些了嗎?”

    輕絮把遊戲退出來,她的臉還有些嬰兒肥,笑起來,臉上兩個漂亮的梨渦甜得很,點點頭,“好多了,朵兒姐姐呢?。”

    江釗心知輕絮和閔之寒很不同,至少輕絮單純,就算不單純,她敢為了朵兒去追匪徒已經能說明她對朵兒的感情很不錯了,這個任務交給輕絮應該能行得通,“她好多了,已經能下床了,等會我讓她過來找你玩,行嗎?”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正覺得天天睡醫院無聊呢。”

    “不過你們可別偷偷吃肉啊,昨天晚上我心一軟給她吃了一塊,吐得一塌糊塗。”

    “ 我都能進補了,吃點肉沒關係的吧?”

    江釗也知道這樣騙一個17歲的少女很不地道,但是老婆的主權問題是大,其他節操什麼的,靠邊站吧,他要是天天沒事幹守在這裡還差不多,可是得養家餬口不是嗎?“她晚上估計就能吃了,等我下班再說,昨天剛吐過,不太敢冒這個險。”

    輕絮對江釗的態度跟對閔家人的態度完全兩樣,若是閔之寒看到,怕是要氣得吐血,“ 那倒是。 看來她腸胃挺弱的,沒事的,你讓她過來找我吧,或者我過去找她也行。”

    “我讓她來找你,你的肺現在還沒痊癒,萬一走動多了扯著,就麻煩,等下她吃了早飯,我就讓她過來。”江釗將下限繼續刷新,深思熟慮後,覺得光叮囑沒用,還不如讓朵兒一直在輕絮這裡玩,席恩佑來了也找不到,他自然會跟護士打招呼,把朵兒的藥液拿到輕絮這邊來輸,陪床的被縟換一套就是了。

    對了,還要叮囑護士不能對外透露朵兒的去向。

    有人陪,輕絮自然高興,欣喜的點頭,“好好好。”

    江釗一出了輕絮的病房立即收起了謙和友善的嘴臉,唇角一勾,殲侫邪肆。

    進了朵兒的病房,老媽子已經在擺早飯,朵兒坐在桌邊,等著喝粥,江釗走過去,在朵兒左邊的桌角坐下,接過老媽子遞過來的筷子,說了聲,“謝謝李阿姨。”

    老媽子笑道,“謝什麼謝啊。你們先吃,我等會來收拾。”說著便出了房間。

    朵兒給江釗夾了一塊蘿蔔乾,“羅,你愛吃的,我們家裡的那些蘿蔔乾吃完了嗎?如果吃完了,改天回外公家我再去問廚房拿些。”

    “還有呢,這段時間我都沒在家裡吃早飯。”

    “江釗,我病得很嚴重嗎?剛才問了一下,我睡了二十多天,爸爸和司傑擔心了吧?”

    江釗握著筷子的手微微一緊,心有不悅,卻又覺得可笑,他居然跟丈人和司傑吃醋,不過人之常情吧,這段時間他擔心丈人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無論如何也不准他來這邊守夜,而且丈人上次因為心肌梗塞住過院,萬一倒了,這個家真是沒得安寧,為此,他還專門給司傑的學校請了假,讓司機天天接司傑回家,這樣多個人陪著丈人倒好些。

    她知道丈人和司傑會擔心,不知道他會擔心嗎?心裡有些堵悶,思及大計,也不想爭吵,“爸爸他們都好,你也不嚴重,現在也好了,只是……”

    朵兒問,“只是什麼?”

    江釗說,“你是出的車禍,當時的情景還記得嗎?”

    朵兒低頭,“嗯,我去買螃蟹,然後被人帶走了,後來很多事,有些……混亂 最新章節家有惡妻,總裁只婚不愛。”混亂得根本不想去拼湊,朵兒本能的有些排斥去回憶當時的情景,回憶一次就會像再經歷一次,她知道自己死過一回,所以醒來後,特別在意活著的感覺。

    既然活著,就不要再去想那些生不如死的過去,比如血流滿面,比如失望絕望一次又一次的侵襲,她知道自己被綁架,但上車後的那些過程,她拒絕回想,甚至瘋狂的想要把這些東西盡數剔除。

    剔除那些讓自己難過,讓自己痛苦的事情,這才是活著的意義。

    江釗見朵兒眸色黯然灰沉,心事極重。是否不該提?不提怎麼能讓她去輕絮那邊,咬了咬牙,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朵兒,當時若不是輕絮一直一直的堵著綁你那個人的車,甚至不顧一切的去撞那輛車,你就不是昏迷二十天了……”

    “柳柳?”朵兒一怔,那天追著她車的人居然不是閔之寒,是輕絮。居然是輕絮!

    她原本不想回想,卻有一個人在告訴她,做人不能忘恩負義,然後記憶開始有了輕絮,有了那輛火紅色的卡宴,嫩綠新鮮的柳條,再然後記憶開始拼湊,拼湊的時候,肩膀開始抖動,扯得周身都在抖動,淚如雨下,聲音又弱又斷,“我知道,我知道,不是柳柳,我會被……剁成肉沫……去餵魚…… ”

    她是恐懼的,當時就是恐懼,現在想起來依然逃不掉那種感覺,有些事情經歷的時候腿是軟的,但經歷過後,精神都是裂的。

    江釗突然後悔,他情願她是昨天那種有點傻傻的樣子,剁了餵魚?她被這樣威脅和恐嚇嗎?

    虧他覺得她醒來後竟然和醒來前沒有什麼變化,只是他一句話,就把她刺激成這樣。

    手中的筷子趕緊放下,挪過凳子坐在朵兒邊上,江釗伸臂摟住朵兒篩動的削肩,“雲朵,不哭了,現在都好了,沒事了。”

    “柳柳呢?”朵兒愈發的難過,暗想自己從昨天醒來到現在,因為拒絕回憶竟是沒心沒肺的沒有過問過救她性命的人,她都受這麼重的傷,昏迷二十天啊,那麼輕絮呢?是不是更嚴重?

    江釗聽著朵兒不停的抽著鼻子,心想,若不然今天就請個假吧,不要刺激她了,可是朵兒繼續追問,“我知道那天有車一直窮追著綁我的車,但是我不知道是她,我以為是閔之寒,車子撞得很厲害,中途幾次跟綁我的那輛車用頭部直撞,我都知道,我有感覺……”朵兒摀住臉,眼淚從指縫裡流出來,哭聲有些壓抑。

    “她很好。”江釗違心的說,摟著朵兒更緊了些,他是不是應該給她找個心理師,昨天到現在的情緒反差太大,大到他一下子都不能從她昨天用盡各種辦法要肉吃的過程中回過神來。

    “阿釗……”朵兒伸手摀住臉的手,抱住江釗,陷在他的懷裡,“你別騙我了,當時我在車裡,幾次聽到那個男人罵罵咧咧‘TMD,這是不要命了是不是?!’肯定好不了的,阿釗,你跟我說吧。”

    朵兒開始懷疑,她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不願意回想,阿釗?叫起來居然這樣順口,叫得這樣發自內心,她不是一直都利用他嗎?她不是一直都違心的討好他嗎?VExN。

    江釗猶豫再三,若不告訴她,她一定會一直難過,輕絮是個樂觀的女孩,似乎遇到什麼事都不是事一樣,朵兒看到輕絮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少一些內疚,“她住在隔壁。在你之前醒來了。”

    置怕陪倒。朵兒抬頭看著江釗,“真的嗎?那我去看看她,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怪我,居然到現在也沒有去看過她。”

    “她不會怪你的,你也才醒。” 江釗揉搓著朵兒的小臉,越揉越覺得心裡軟軟的,跟她的臉蛋一樣,“嗯,我等會給護士說,你的藥液拿過去輸,你跟輕絮在一起玩,在那邊玩到我下班,她也好無聊,剛才我過去看她在玩植物大戰僵師,等會我給你們拿兩個電腦過來,你們一起玩遊戲好了。”

    “好啊,反正不能出院,有伴也好,我跟柳柳還是蠻玩得來的。”

    江釗吐了口氣,兩人吃好飯,江釗就張羅著把朵兒送到隔壁房間,護工護士都打了招呼不能對外透露他太太的行蹤。

    輕絮的確是個看起來很樂觀的女孩,當朵兒問她怎麼樣時,她笑著說,“哈哈,什麼怎麼樣啊?早就沒事了,不就是胸腔撞到方向盤上,一根肋骨插到肺裡了嗎?早就拔-出來了,估計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蹦跶了。”

    朵兒一聽,一下子就刺激得臉色都發白了,什麼?一根肋骨插到肺裡了?肺是多麼薄弱的地方?她居然還打著哈哈說,“柳柳……”朵兒坐在已經換過被縟的陪床上,電腦放在床邊拉起來的置物桌上,剛剛開好機,音樂響了一下,她的聲音卻沒有電腦的開機音樂那麼圓和,一直有些抖動,“ 柳柳,你居然受這麼重的傷……”

    朵兒沒有辦法繼續玩遊戲了,她只是昏迷不醒,只是擔驚受怕,可是輕絮居然被撞斷了肋骨,肺也受傷,江釗騙她說輕絮沒事,輕絮自己也說沒事。

    輕絮一看朵兒咬唇欲泣的樣子,心裡啐了一口,江釗那傢伙沒跟朵兒說過嗎?她自己多嘴了?“天哪!雲朵兒!你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啦?動不動就哭鼻子,真受不了你。你是不是嫁人了之後就變成怨婦了?所以動不動就流馬尿?”

    “什麼馬尿啊!”朵兒正傷心著,居然發現自己傷心的對象如此鄙視自己,馬尿?她流的是眼淚。

    輕絮是跟著母親從小到處坑蒙拐騙過日子的女孩,雖然在閔家也呆了些年,但是有些流裡流氣的語言還是總說的,看朵兒愣住,想要大笑,又怕扯到肺難受,只能呵呵的笑兩聲,“眼淚流多了,就是尿,你不知道嗎?而且是馬尿啊,大泡大泡的,馬你知道嗎?一泡尿很大的。”

    朵兒感動,傷心,難過,內疚,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在輕絮說她的眼淚是馬尿之後,收住了,她以後也不能在江釗面前哭了,眼淚流多了,就是尿!

    輕絮坐在自己床上,跟朵兒一樣,面前的置物桌上放著江釗拿過來的電腦,揚首睨了一眼朵兒電腦,“ 來吧,擼兩把!”

    “擼就擼!”

    (擼啊擼是騰訊那個遊戲,英雄聯盟LOL,哈哈。)

    。。。。。。。。。。。。。。。小說。。。。。。。。。。。。。

    江釗的辦公室裡,坐著歐陽妍,江釗處理公務,歐陽妍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安靜的看著報紙,像是很有耐心。

    但時不時的抬腕看表的動作,洩露了她的心情。

    江釗批好文件,件摁一次秘書線,“劉成,你進來,讓人把文件送到七樓去。”

    掛了電話,又拆開另一份卷宗。

    好像歐陽妍根本就沒有坐在辦公室裡一樣。

    歐陽妍並不計較,但是她卻偶爾拿著敲一下咖啡杯,弄出丁點聲響,為了引起江釗的注意又不讓對方覺得是自己先開了口。

    江釗埋著頭,目光在拆開的卷宗上飛快游過,將簽字筆在手中飛快的一轉,筆頭筆尾的位置對調,筆尾在他目光所及的重點位置停住,點了又點,像是思索著什麼。

    歐陽妍忍不住想要嘆氣的時候,江釗的聲音傳來,“妍妍,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歐陽妍一喜,抬起頭卻發現江釗依然埋頭看著文件,咬了咬唇,便站起來,走到他對面去坐下來,畢竟是他先開的口,找個合適的位置說話會好很多,“我請了假。”

    “請假?你們申院倒是開明得很,動不動就給人准假的?”江釗兩個問句,卻沒有一個是抬頭看著歐陽妍說的。

    歐陽妍一直都是清素的打扮,因為自身的條件太好,應了那句話,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根本用不著去追逐流行,正因為美得很自然,很脫俗,所以她的表情動作,向來都跟仙子一樣,在江釗面前更是如此,想要生氣,卻硬生生壓住怒火,“我想找你談點事情。”

    “你說。”江釗淡淡道。

    “你很討厭我這裡嗎?”歐陽妍呼了口氣,溫柔的說了這樣一句。

    江釗抬起頭來,笑了笑,“你居然來,就是為了跟我談這個?下次見到你們申院長,得好好跟他談談關於公務員出勤方面的事情,這樣不行的啊,黨-風建設,他不能亂來的,上次他還想來找我麻煩呢,看來我可以報仇了。”

    歐陽妍開始若是小小的生氣,這時候是生大氣了,江釗明明知道大學的時候申凱追過她,現在居然這樣沒有一點芥蒂的提起這個人,她一向高傲,咬著唇卻沒有把自己的不滿說出來,至少她覺得現在不是時候,“我是來跟你說雲世誠的事情,我覺得你應該管一管。”

    江釗放下筆,往後一靠,笑了笑, “因為雲世誠的幾樁案子都跟你們歐陽家有些牽扯是吧?海嘯那年幾乎買斷所有的菠蘿格後來高價賣給做紅木家具的廠家,但是貸款是你叔叔批的?還有03年雲世誠那個案子明明是要鬧起來,是省台的台長走了關係給壓下來的,而這個台長能坐上去,你爸爸出了不少力?”

    “江釗!你居然知道!”歐陽妍臉色一變,“你知道居然拿喬拿到現在才理我!”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23
123:太2過親暱
    “拿喬?”江釗笑了笑,“妍妍,這件事情既然歐陽家也有份,幹嘛非要我一個人管??”

    歐陽妍怔忡一下,“你什麼意思,你是說不想管?”

    “這個事情秉公處理會比較好,我的位置擺在這裡,不要說是丈人了,就算是我父親,我也不能徇私枉法,對吧?我們都是法學院畢業的,難道這各中道理,妍妍還不明白嗎?”

    “雲世誠進去了,雲朵兒就會怪你全文閱讀回到晚清的特種狙擊手!”

    “重要麼?她是我太太,她父親若是清清白白的,自然不會進去,但若是走了旁門左道,被弄進去了,難道這筆帳要算到我頭上?這是什麼 邏輯?”

    “你鐵了心不想管?”

    “法律自有他公正的地方,人為的去破壞這種公平,就是對百姓的不公平,不是嗎?”

    歐陽妍扶了下額,她的端莊與矜持快要被耗盡,包裡的錄音筆還在運轉,怎麼都沒想到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錄進去, 她一直以為江釗對她是沒有防備的。至少只要不提及他的婚姻和雲朵兒之間的感情,他對她還是有一種特殊的情意在的。

    “二哥,現在這件事,有人想要卷大,你幫了雲世誠,也是幫了我。”歐陽妍親言細語,“二哥”這個稱謂一直是屬於她的,就算他們是親密的戀人的時候她也是這叫他的。她每見他一次,都試圖想用這樣的稱呼告訴他,他們有過去,有曾經,有輕緩和風的燦爛過往。

    江釗睨了一眼桌下放著的電子感應器,搖搖頭,“妍妍,這事情清者自清,誰也幫不了誰。早點回去吧。”

    歐陽妍離開了好一陣,江釗都一直處於沉默狀態,這事態到底是有多嚴重?才會讓歐陽妍妄圖錄下他的一些話來威脅他出手。

    最近到底是誰在搞事?

    回江州辦婚宴的事情,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那個心情。

    江釗昨夜就給雲世誠打過電話,說朵兒醒了。

    雲世誠原本說好一大早過去看看的,後來江釗又打電話說朵兒今天住在隔壁病房,過去的時候打電話聯繫。

    接到雲世誠的電話,說是已經到了醫院,昨天忘了問隔壁的病房,是左邊隔壁還是右邊隔壁,江釗說是右邊。

    雲世誠找到朵兒的時候,房間裡是三個人,朵兒,輕絮,還有恩佑。

    父秉麼位。朵兒覺得自己輸了兩把給輕絮,主要原因是自己比輕絮睡的時間長了點,腦子還沒有鍛鍊好。

    恩佑見朵兒有些不服,當著輕絮的面,對朵兒說話的口氣沒有寵溺,只有像朋友一樣的輕侃,“那你等腦子好用了再玩。”

    輕絮得意的晃我了晃腦袋,“恩佑,要不然咱們殺幾盤,怎麼樣?”

    “好啊,但是我技藝不精,你要讓著我點。”

    輕絮撲哧一笑, “你好意思呢,男人家家的,讓女人讓著點,你也有臉說,害不害臊啊。”

    恩佑瞄了一眼朵兒,對著正笑著的輕絮聳聳肩,“ 有什麼關係?你們這麼彪悍,我只能不彪悍了,而且我沒玩過,你不讓著我,就算贏了我,你也沒什麼面子吧。”

    恩佑的話對17歲的輕絮果然有用,“玩就玩啊,讓你,建組去吧。”

    恩佑在玩遊戲的過程中,朵兒跟他離得很近,以為自己可以指導,但沒有想到男人對遊戲的敏銳度是這樣的高,或許恩佑根本就不是不會玩?

    雲世誠敲過門,只聽到裡面的女孩急躁不耐的喊了聲,“進來。”

    進門一看,這三人遊戲玩得十分忘我。

    恩佑和朵兒坐在同一張床上,桌面不大,兩人便靠得有些近,朵兒看得入迷,已經跪在了恩佑的身邊,手肘曲起來,毫不介意的撐在恩佑的肩膀上,這樣便比恩佑的頭所在的位置高了很多,“恩佑,你怎麼這麼厲害啊?是不是在為我報仇啊?哈哈。”

    恩佑的鼠標鍵盤配合得很好,感覺到美人相依,心情分外舒暢,他不是有意要再重新跨進她的生活,是江釗不懂照顧她,是她突然對他開始親近,好像他們從不曾出過梧桐街一樣,很想快點到初夏,弄一輛自行車,他騎著車,她坐在後面,一起去喝十塊錢十五塊錢一杯且可以無限續杯的茶。

    恩佑笑起來,“ 恩,幫你報仇,誰動你,都不可以!”

    恩佑自己都沒有感覺到,他說這話的時候明明是帶著笑意,輕絮和剛一進來的雲世誠的都被這話裡的霸道語氣驚了一跳,朵兒沒有發現異樣,因為她和恩佑認識太久了,他可以從落魄畫師華麗變身成富家公子,還有什麼話說不得?

    雲世誠看朵兒毫不忌諱的靠在一個男人的肩上,咳了一聲,朵兒這才抬頭,一看到雲世誠,呵呵的笑,“爸爸,怎麼是你啊,我以為是護士。”

    恩佑這時候又不能停下來,朵兒是如此想要他贏,可是出於禮貌,他得給雲世誠打個招呼,便很快抬起頭,很溫暖的一個笑意,“雲叔叔好。”

    雲世誠看到恩佑如此溫暖乾淨的笑容,一下子覺得自己想得太多,可是朵兒怎麼對他的態度這樣?就跟二十幾天以前在家裡一樣,她不知道爸爸有多想她嗎?若不是想著她醒了後又要好好休息,昨天晚上就過來了,又怕江釗說他瞎擔心,他其實很怕給江釗帶去壓力。

    “朵兒,你過來,這樣欺著恩佑,多不好?”

    “沒事的,雲叔叔,朵兒就是想過過癮,輸了太多次,希望寄託在我的身上,希望我能贏一把而已,沒有欺著我。”恩佑自然不想朵兒因為雲世誠一句話就離開他,這樣的快樂簡直是偷來的。

    輕絮卻不高興了,一邊操縱著鼠標鍵盤,一邊口氣不耐叛逆的說道,“雲叔叔,別煩啊,年輕人 玩把遊戲而已,我爸爸從來不管我玩幾把遊戲,朵兒都嫁人了,總不要管得這麼嚴的嘛。又不是小學生沒有自控能力怕沾上網癮,對吧?我們玩得正開心呢。”

    輕絮說這話的時候,頭也沒抬,但直接把雲世誠弄得不好意思了,他以前也是不管朵兒的, 年輕人嘛,玩一玩該的。

    只是朵兒是結了婚的人,嫁的人還不是一般的男人,是江釗,是有著政治=背景的男人,怎麼可以這樣沒模沒樣的和另外一個男性朋友勾肩搭背?

    “朵兒,好些了嗎?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 ” 雲世誠這個向來發不來什麼火,特別是對子女,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走到朵兒身邊,拉過她的手,捏在自己的手心裡,以前他白天也在,除了雙休在家陪司傑,也會這樣拉著她,但是現在她的手明顯暖和多了,沒有輸那些冰-冰涼涼的液體,的確是好很多。

    朵兒跪得直了些,一轉身摟住雲世誠的脖子,“爸爸,我好多了,你別擔心,別老一天到晚的惦記著我啊,不就是睡了幾天嗎?”在朵兒自己的意識裡,睡得並不久,只不過是睡覺前發生了些事,醒了後老公在身邊,第二天爸爸過來了而已。

    恩佑感覺到肩膀上的壓力突然失去,心裡突然一陣空落落的,什麼心思也沒有了。

    雲世誠看朵兒摟住了他,趕緊順勢把朵兒抱了起來不讓她繼續去親近恩佑,朵兒一陣開懷的笑聲竄得滿屋子都是,輕絮轉頭過去,正好看到父女間溫暖的互動,眉色忽轉直下,黯幽無光。

    房子的格局和裝潢和朵兒的病房一樣,雲世誠把朵兒抱到了窗戶邊的桌子上,問一些東東西西的瑣事,朵兒便把昨天吃肉的事情告訴了雲世誠。

    朵兒很遺憾,恩佑今天沒有給她帶肉,帶了素雞,哎,素雞明明是豆腐,非要叫素雞。

    可是恩佑那又清澈的眼睛告訴她,他是第一次去買外帶,根本不知道素雞是豆腐,不是真的雞。

    其實恩佑為了這個事情也糾結了很久,剛剛能夠進食的病人是不能大葷的,至少得等到今天晚上吧,可又不想讓朵兒失望,便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輕絮已經完全被朵兒和雲世誠的互動吸引住了,朵兒的笑在告訴所有人她的幸福。

    遊戲是玩不下去了,不管是輕絮還是恩佑都像達成了默契一樣息戰收兵。

    恩佑是個討人喜歡的男孩,特別是他脫去一身西裝,穿上便裝的時候,乾乾淨淨,文氣又漂亮,他只要願意對你笑,就肯定能收買你。

    輕絮覺得有恩佑朵兒在這裡,熱鬧了很多。

    但是雲世誠是長輩,如果是自己爸爸也罷了,偏偏是朵兒的爸爸,如果她對雲世誠像對閔宏生一樣,朵兒一定會覺得她沒教養。其實她什麼都懂。

    最後問護士要了兩副撲克,建議四個人一起玩雙Q。

    恩佑說,抽籤分組,由他發牌,最後的結果,他和朵兒是對家,雲世誠和輕絮是對家。VExN。

    由於在醫院實在太無聊,幾人又建議要賭錢,雖然並不是很大的賭注,但一樣可以激起人的熱情,恩佑總是能控制著讓風水輪流轉,不讓任何一方感到老輸而無趣。

    江釗下班就往醫院趕,敲門進房間後,便看到了朵兒手裡捏住撲克氣得伸手去打恩佑的畫面,這種打鬧,太過親暱……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23
124:江釗是個好男人
    令江釗感到生氣的是雲世誠也在其中,他簡直失望透了。

    今天還特意打電話到醫院問朵兒的情況,說她很好,情緒也好,各種指標都正常,所以今天才沒有提前下班,最近也堆了很多事,她好了,他都得乾乾淨淨的拿來處理好了。

    他做什麼都是陡勞的,那個夢境又來來回回的在他腦子裡放來放去。

    她在他面前都不會這樣放肆,他無法控制席恩佑覬覦她,但是雲世誠呢TXT下載青城仙門。

    一家人啊,這才是一家人。

    他就是個外人。

    她好了,用不著他了,的確是用不著了。

    隨她去好了,她反正也死不了了,就當她的良心讓狗吃了。

    朵兒並未察覺到房間裡有除了護士以外的人,她還在跟恩佑鬼扯,“你怎麼會這麼笨?人家上把出個3分,我都把老2扔出來了,明顯我手裡沒有牌了啊,你為什麼不壓上一手?天哪,看不出來你怎麼這麼笨啊?”

    “我笨才顯得你聰明啊。”恩佑笑著理牌。

    朵兒扔了手中的牌,笑,“好了,原諒你了。”

    大家為了不讓輕絮起動,都是圍在她的床邊玩牌的,雲世誠跟輕絮打對家,只能坐在床上,朵兒和恩佑則一個拿個凳子坐在小床的兩邊,最早看到江釗的人,是輕絮,笑著喊了聲,“江釗,你來了。”

    江釗“嗯”了一聲,看到朵兒這時候抬起來頭來偏頭,終於看到了他,“老公~”

    恩佑眸色微沉,卻很快掩去,“釗哥。”

    雲世誠轉過身去,“江釗,你來了。”他本來就是斜坐在床上,沒有脫鞋,幾個小孩子面前倒也沒有覺得不雅,可是江釗這人平時看著太正統,讓他覺得這樣的舉動與丈人的身份很是不合。

    江釗看著朵兒,有些冷淡的說,“我先回去,等會傭人會送飯過來,你們繼續玩。”

    朵兒點點頭,“那好,你慢走。”

    江釗這一下被氣得胸口都扯著疼。

    咬了一口牙,硬撐著走出來了病房,快步的穿過走廊去找電梯,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她巴不得他早點走,免得打擾到她跟席恩佑玩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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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佑是萬萬沒有想到江釗會這樣走的,按以前每次的路數,江釗就算用盡手段也不可能讓朵兒跟他呆在一起。

    雲世誠非常明顯的感覺到了江釗的不痛快,至於什麼原因,他倒是還看不太出來,早上打電話還好好的,這下子怎麼會生這麼重的氣?想離開,便藉口輕絮需要 休息,不能再這樣耗了,朵兒一聽輕絮不舒服,便自覺的告別。

    雲世誠帶著朵兒回病房,恩佑也跟了過去,他總能找到跟朵兒聊天的內容,閒扯到跟朵兒進了房間,別人也無從察覺。

    雲世誠總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便跟恩佑說,“恩佑,今天朵兒也累了,等會我得監督她早些睡,畢竟現在身體虛,今天這樣玩一整天,也不知道行不行,改天等她身體好些了,你再過來看她?”

    恩佑很客氣,“好的,雲叔叔,那你也注意身體。”

    手臂上還搭著自己的外套和圍巾,跟朵兒告了別才出了病房。一路上輕輕的哼著小調。

    江釗生著悶氣,即使是生氣,他也沒有動過想要離婚的念頭,朵兒並沒有犯過原則性的錯誤,他只是接受不了她身邊出現別的男人,可是這樣的心態該怎麼調節,他沒有經驗,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要說追求者,歐陽妍曾經的追求者更多,他沒有這樣擔心過,從來沒有過。

    他發現自己不自信了。

    這種不自信導致了他今天看到一對年紀相仿的男女在一起打打鬧鬧都沒有勇氣過去叫他們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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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世誠跟朵兒一起坐在窗戶邊的桌子上吃飯,吃飯的時候,慢慢的開始試探,“朵兒,你跟江釗吵架了嗎?”

    “沒有啊,爸爸怎麼這樣問。”VExN。

    “他走了,你也沒有叫他,他好像生氣了。”雲世誠偏著頭,認真的看著朵兒的眼睛。

    朵兒喝了口雞湯,醫生說過,今天晚上可以進葷了,好好補補,把虛氣補起來,“他有事忙吧,經常都有應酬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總是很晚回來,他什麼都會安排好,過來大概就是跟我說一聲晚上有人送飯過來而已。”

    朵兒說得認真,甚至在說的時候,還在努力回想,江釗是這樣的吧?她一直記得他很忙,為了不讓他說她不賢惠,還總是給他等門。

    可是回嚼著父親說的那句,他走了,心裡一下子揪了一把。

    走了?

    走哪裡去了?

    眼睛有點酸,心裡撞進一個聲音在跟她說,雲朵兒,這個男人是你的!加油!

    原來昨天她不止拒絕回想被綁架的經過,她還拒絕回想她一直單相思的愛著他的事實,實在太累,實在想重新去喜歡一個人,實在不想被他的情緒左右,實在想自在點。爸爸進監獄她都沒有哭過,可是自從喜歡他後就總是想哭,完全控制不了。

    下很問常。認命了,真的認命了。

    把碗一放,抬頭看著雲世誠,眼睛裡暗潮洶湧,“爸爸,你先吃。”

    “朵兒。”雲世誠拉住朵兒,制止她站起來,“朵兒,先把飯吃了,只有吃飽了,做任何事才會有力氣,知道嗎?”

    看著父親充滿慈愛的眼睛,不忍拒絕和傷害,埋頭吃飯,想要快點吃完,吃完了去找他。雲世誠嘆了一聲,“朵兒……”

    朵兒“嗯”了一聲。

    雲世誠說,“你慢點吃,吃快了對你剛腸胃的恢覆沒有好處。你吃慢點,爸爸有些話要跟你說。”

    “嗯。”朵兒點了點頭,配合著雲世誠的話,舀了口湯。

    雲世誠說話慢,怕說得太急,會讓朵兒吃飯的速度跟著他說話的速度,“ 朵兒,夫妻之間,磕破難免,那些古語說的話,你肯定都知道。江釗是個不錯的男人,雖然你們年齡相距大了點,但是同齡男孩給不了你的東西,他都能給你,雖然不像十九、二十歲的男孩一樣說些天崩地裂浪漫花邊的好聽話,但是男人好不好,不是看這些的。”

    朵兒低頭的時候,覺得很難受,“嗯,他很好。”

    “你年輕爸爸知道,為了我的事情接近江釗,你不說細節,我就是看當時的報紙,都能猜個大概。但是朵兒,婚姻這種東西,有時候不是年輕女孩子看到的那麼光鮮,婚姻關起門來,就是剝了在外面燭光晚餐時的靚麗外衣,有個男人會知道女孩子原來並不是皮膚光潔如玉,而是因為她們用脫毛膏,或者刮腋毛。有個女人也會知道男人並不是所有都衣冠楚楚,他們睡在床上也會打鼾,也會睡姿不雅,做夢說不定也會流口水,早上起床,眼角還會有影響形象的眼屎……”

    “婚姻是現實的,是真實的,是精打細算才能過下去的日子,這種精打細算,不一定是金錢,還有尊重,還有感情,還有責任,還有義務,一樣都浪費不得,都揮霍不得。遇到一個好男人跟遇到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一樣,可遇不可求,有時候當二者發生碰撞無法兩全的時候,一個好男人會讓你一輩子都安穩,幸福,無憂無慮,你到了五十歲,六十歲,你會看起來比那些為了愛情操碎了心,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女人年輕十歲都不止。”

    朵兒從不透露這方面的心事,在雲世誠的感知裡,朵兒是不愛江釗的,江釗也的確大朵兒很多,但江釗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這在現在的年輕小夥子裡面太少見。他不能強迫自己的女兒對一個沒有愛情的男人產生愛情,但起碼要讓女兒懂得,婚姻是一種責任,丈夫生氣離開,不能像現在這樣不聞不問。

    “爸爸,你也是好男人。媽媽卻不珍惜你。”

    雲世誠笑了笑,“因為她覺得有一個男人比我還要好,所以她選擇了一個自認為更好的,朵兒。但有些好,是實實在在的,有些好是包裝過的,盒子再大,包裝紙再漂亮,拆開了就不值錢了,最後比的,還是實實在在的東西。江釗給你的任何一樣東西,都是實實在在的,沒有一樣是虛的,我沒有要求說你一定要愛上他。他說過不會和你離婚,既然如此,你就努力點,把這段婚姻,過得滋味足些,是不是?”

    “我知道。”朵兒已經喝了大半碗湯,她又怎麼會不懂?她一直都懂,只是睡了二十多天,懶了,懶得想放棄了,“爸爸,我飽了,去給他打個電話,當著你的面不太好意思,我出去打。”朵兒揉了揉自己的臉,笑呵呵的站起來。

    “嗯,快去吧。”

    江釗的手機關機,朵兒也不敢打電話回秦家,生怕外公責備她,連老公去哪裡都不知道,大戶人家總是護犢子的,後來乾脆回了房間,拿了羽絨服,抱在手裡,一臉幸福的跟雲世誠說,“ 爸爸,江釗約我喝咖啡,呵呵,他到外面接我,我先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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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太太不會吃醋吧?
    雲世誠會心一笑,“你下樓小心點,雖然醫生說沒事了,但現在還在觀察期,我吃了飯,慢慢回去,不要惦記青城仙門。”

    朵兒又從衣櫃裡翻出江釗一直給她備在裡面的手套,圍巾,“ 嗯,爸爸,你到家了給我打電話。”

    “好。快去吧。”

    朵兒出了住院部,便給江釗語音信箱留言問他在哪裡。

    直覺是去了城北,沒有收到回信,便一路往城北的方向走,希望邊走可以慢點等到短信,也想否認他是去了城北。

    私立醫院地段並不是黃金位置,相對較偏,但環境非常不錯,若是夏季,樹木茂盛陰涼,冬天雖是葉兒枯落,只剩枝丫,也同樣在路燈下顯得極有生氣。

    冬季的海城夜裡經常會有深重的濕霧,看不清周圍的一切,全靠路燈連成線延著人行道串成方向,指引著行人前行,短信叫了幾聲,朵兒趕緊呵了兩口氣,氣息在濃霧裡,顯得更加清晰而沉重,戴著手套的手包住耳朵,搓了搓,原地跺了跺腳,摸出手機來,看到信封上的顯示著“老公大人”的名字,呵,他自己改的吧?還大人呢。

    趕緊扯下手套,從溫暖的手套裡甫一出來,觸摸到手機屏幕上的時候,冰涼冰涼的,兩個字,“魅色”。

    魅色?

    江釗去了魅色?

    想喝酒不如去絕代佳人,畢竟那種地方保密,環境又好,適合他這樣的身份。

    對了, 魅色的女人多!

    朵兒咬了咬唇,想抽自己一嘴巴子,昨天神經短路又不一直短下去,非要幾個小時就把自己又重新打回原形,他這樣直噹噹的她,是什麼意思?

    叫她不要多事,還是說她沒有資格過問?

    沒資格也得問一下不是嗎? 反正裝作隨口一問,他應該沒什麼意見吧?反正他一直都那樣拽,就算去歐陽妍那裡,也是很拽的讓歐陽妍接電話的。

    好像周圍有人似的,微扁的杏眼機警的看了看周圍 ,自已給自己打氣的虛咳了一聲,裝作閒得沒事的回了條短信,“喲,在哪個包間玩,那裡我說不定有熟人,到時候給你打個折?”

    回完後,望瞭望一路灰霧的夜色,左右的瞧著來往的的車輛,只求能有一輛出租車車頂上可以亮著綠燈,閃著“空車”的字樣,站在路口伸手攔出租車,手有點冷,又縮回來,搓了搓,感覺全是骨頭,也不知道江釗會不會說摸起來沒感覺,看到斜對面過來一輛車,趕緊把手伸得老長,嘴裡還配合著喊:“出租車!出租車!”

    出租車打了左轉彎的車燈開始調頭,停在朵兒身邊的時候,朵兒慶幸的笑了幾聲,縮了縮脖子,拉開後座車門,坐了進去。

    “師傅,麻煩到魅色。”

    司機一天不知道要拉多少年輕人去各種酒吧,“好嘞。”爽快的行語,打價器機械的報讀,司機徵求朵兒的意見,現在這個點,人少的路不堵但是繞路,不繞的路現在堵車。

    朵兒說,繞就繞吧,堵 車這玩意還真不知道五分鐘的車程是不是得走出五十分鐘來。

    車子已經到了魅色外,才收到江釗回的短信,疏離的,“那謝謝了,316”。

    付了出租車的錢,朵兒一下車就感覺到有些頭暈,一來住院時間長了,身體沒有完全恢復好,二來車裡一直開著空調,悶得慌。

    站在門口呼吸了一陣,她把紮成馬尾的頭髮放下來,放到臉邊上,一低頭就看不清她的面容,又把圍巾理了理,拉得很高,只露出兩隻眼睛。

    進了魅色,跟穿著金色小馬甲的侍應生說,“約了人,316。”

    侍應生帶著朵兒一路穿過形色的人群,朵兒看著身邊擦肩而過的男男女女,像打量一個怪物一樣打量著她

    外面冬重嚴寒,裡面熱褲短裙,吊帶背心, 她這樣裝束,分明是怪物中的怪物。

    316的包廂外,侍應生輕扣了門,推門帶朵兒進去。

    包間不大,裝潢的奢靡度跟絕代佳人根本不是一個檔次,比量販式的歌城高檔那麼一點點,沙發是黑色的皮質,不知道是真皮還是PU.

    江釗晚上到醫院時穿著的西裝毛衣不知道扔到了什麼地方,旁邊坐著一個女人,赫然是歐陽妍,正跟江釗在交談著什麼。

    外面的天氣寒冷,歐陽妍估計是脫了外套,正穿著OL千鳥格九分袖暱子連衣裙,並不性感的款式,甚至很保守,裙子的長度在膝蓋上方。只是裁剪都很貼身,裹出了她的好身材。

    睡了二十幾天的朵兒,瘦了些,穿著以前的衣服有些空落落的,朵兒心想,這一下子出門出得勿忙,都沒來得及收拾打扮一下,可真算是出醜了。

    江釗和歐陽妍毫不避嫌的低頭交談,很是投機。

    自己像個局外人。

    江釗抬頭瞥見正站在門口的朵兒,不看到還好,一看到又是滿肚子的火,他甚至幾天都不想看到她,沒想過她會過來,只是她問,他就回答罷了,還說什麼找人替他打折?

    誰稀罕!

    倒沒有想過她會找來,有點欣然。

    但是真來了,又給不了她好臉色。

    跟歐陽妍說,“今天先說到這裡吧,明天你到我辦公室來。”

    巾從不給。歐陽妍自然也注意到了朵兒,捕捉到江釗的慍怒的火苗在眸子裡竄,捕捉到門口站著的女人手握的拳緊緊的卻不敢上前,捕捉到她一系列的不自信。

    猝不及防的在江釗臉上輕啜一口,低笑,“goodbey-kiss而已,你太太不會吃醋吧?”

    江釗本能想要躲開的時候,瞥見朵兒突然故意把頭一偏,看也不看這邊,想要裝沒看見的動作,甚有隨你們怎麼苟且的意思,便任著歐陽妍蜻蜓點水的一吻落在面頰上,待朵兒轉過來身來,想著她和席恩佑之間的互動,就著歐陽的臉頰也是一個 goodbey-kiss.並且紳士的扶起歐陽妍的手臂,笑道,“我送你。”

    歐陽妍心頭雀躍難靜,嬌羞一笑,“好。”無視朵兒走到包間一隅,從木質的衣帽架上取下江釗的外套毛衣,拿過去,把毛衣交到江釗的手裡。

    朵兒並沒有聽見江釗跟歐陽妍輕輕說的那句“我送你。”

    直覺是看她來了,二人覺得破壞氣氛,想要另外找個地方再談,瞧這親暱相,還當著她的面呢,都親上了,還好她一直有免疫,反正親一下沒關係,大不了找個機會,她死勁的親回來就行。

    就當江釗被流浪狗啃了一口吧。

    朵兒一看歐陽妍替江釗拿衣服的動作,細細一想,不對啊,她再站再下去有點不符合正室該有的派頭了。

    於是抬頭挺胸的手過去,江釗上班穿的毛衣都是能露出襯衣領的雞心領,朵兒個子比歐陽妍高,拿過江釗手裡的毛衣伸手鑽進去,然後往江釗頭上一套,江釗和歐陽妍均是一愣。

    江釗心裡想,幹什麼?還來找他幹什麼?不是巴不得他走麼?人走了,倒找來了?還來幫他穿衣服?哼!誰稀罕!(9淚奔--爺,您就別傲嬌了,哎,三十歲的男人了,別管得像個十八-九歲的娃子一樣,動不動還耍小脾氣。)

    朵兒理著江釗的襯衣領,讓領子翻出來看起來挺瓜些,再把下襬拉了拉,柔聲說,“老公啊,魅色我有認識人呢,等會打個電話,讓她給打個折,省下來的錢,交水電費了。雖然咱們也不缺那幾個錢,但是積水成多嘛,我爸爸說,婚姻要精打細算,我覺得水電費這種家用,倒也不能嫌棄的。”

    江釗差點一不小心“噗”出來,而朵兒並不覺得好笑,笑?笑個屁,都快哭不出來了!

    看也沒有看歐陽妍,只當旁邊放著一張桌子,她老公的衣服就放在那張桌子上,而她只是熟悉那張桌子的位置,順手一拿,一拿?算了,拿不動,桌子上貼了雙面膠。

    她只能一扯,用力一扯,把老公的西裝從貼了雙面膠的桌子上扯了下來,捏著肩膀處輕輕抖了抖,心裡默念,一抖抖霉氣,二抖抖妖氣,三抖抖騷氣,四抖抖掉歐陽妍,然後面若桃花把西裝領子展開,讓江釗把手往西裝袖子裡面套。

    江釗腦子裡還是那些事,他走了後,席恩佑呆了多久?應該不久,現在也不晚,重要的是白天呢?

    除了玩牌呢?還玩了什麼?

    瞧兩個那親熱勁,簡直是就像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似的,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

    江釗的臂就是不展開,不肯配合朵兒的慇勤,瞪了她一眼,“雲朵兒,跑來幹什麼?你有病嗎?”

    朵兒原本心虛的燦爛笑容在江釗的冷聲質問中,潰不成軍……

    尷尬得有點笑不出來,以前倒還好,江釗沒有當過歐陽妍的面甩過她臉子,她這個正太太的位置還是挺完好的,這下好了,老爺在偏房面前給正室臉色看了,偏房還不得恃寵而驕?還不得騎到她頭上來麼?

    果然,歐陽妍極盡溫柔的在朵兒眼裡卻分外惡毒的笑道,“二哥,朵兒也是擔心你,估計是怕你在外面喝多了酒,影響身體,我們今天又沒喝什麼酒,就是聊聊天而已,你跟朵兒解釋一下嘛TXT下載狂寵極品庶妃。”

    江釗心中冷哧,得了吧,她會擔心他?她就是擔心他死了或者被降職了,對她沒有用處罷了,解釋?她稀罕什麼解釋?

    心裡想著這些,被自己這樣一分析,更覺得難受了。

    不去想還好,越想越在乎。

    以前不在乎的時候到底是怎麼過的,忘都忘了那種感覺了,太讓人懷念了。

    朵兒也知道歐陽妍看似溫柔如水的表皮下燃著一顆誓要跟她鬥上一斗的決心,只不過歐陽妍這個女人老道很多,在江釗面前說好話,顯出自己的風度和氣度,這些歐陽妍曾經都同她講過,不稀奇,只不過現在當面領教而已。

    瞧,多麼善解人意,多麼溫柔善良的一枚小三啊。

    雖然當初自己若是晚一步,她和歐陽妍之間的位置可能就互換了,江釗興許娶的就是歐陽妍,住城北的就是她了。VExN。

    可是鄧-爺爺說了,白貓黑貓,抓到耗子就是好貓,雖然改-革-開放幾十年後,留下了諸多弊端,但歷史的齒輪還是會往前壓。

    雖然她和江釗結婚後,有很多磕碰,但是爸爸說的沒錯,夫妻之間的那些古人云,她都知道。

    “我是有病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病,我腦子好像出了點問題,神經錯亂了。一下東一下西的。”朵兒憎惡江釗沒有在歐陽妍面前給她留有餘地,憎惡歸憎惡,既然她現在想起了那些不願意想起的心願,只能為了曾經那個心願赴湯蹈火了,“反正我就算成了神經病還是江太太,還不是江市長的神經病江太太,你有意見又能怎麼樣?”

    朵兒說話的時候看著江釗,脖子梗得直直的,瘦了很多的女人,脖子又細了些,看著真是有些羸弱,但是千萬不能去看她的眼睛,眼睛裡固執又堅持,手裡的西裝還是展開半提在手裡,一種你不穿我就不放下來的執著。

    這時候在朵兒的眼睛裡,已經不是穿不穿西裝的問題了,這是她要爭的一個地位。

    她管不了他的那些過往,也管不了她之前他有過多少女人,更管不了他的心裡有沒有她,她現在要只是一個地位,一個在這個囂張的情敵面前必須有的地位。

    她嬌也撒了,萌也賣了,可憐也裝了,她都告訴他自己腦子有問題了,怕是撞傻了,如果他不順心,不滿意,不同情,不可憐的話,她怕是永遠別想在歐陽妍面前抬起頭來。

    抬不起頭來就意味著以後估計是沒有機會去城北公寓搶人了。

    歐陽妍說江釗沒有喝酒,他們在一起,就是聊聊天,那也是說來玩玩的,江釗一開始就喝了很多酒,心情明顯不好。服務生已經收拾過一次桌子了,所以,旁人也看不出來他喝了多少。

    聊天是聊天,只不過是聊的雲世誠和歐陽家的那些牽扯,歐陽妍怕因為雲世誠的事情把歐陽家搭進去,死活要把江釗約出來,江釗明確表示,錄音那些東西還是收起來。

    歐陽妍便知道自己白天露了破綻,再三保證不搞小動作,江釗才出來和歐陽妍見面。

    聊聊天,江釗聽來是正常的,朵兒聽來是曖昧的,這就是歐陽妍的本事,那樣說的目的也只是為了在江釗面前表現出自己是多麼會做和事佬,只不過在朵兒面前演得自己和江釗有多麼的親密而已。

    朵兒覺得在面對歐陽妍的時候,必須得有一種撞牆不回頭的2勁,什麼矜持,什麼大方,什麼理智,什麼理性統統不管用。

    這些東西她沒有一樣比得過歐陽妍,她只能跟夏淺學,什麼都感覺稀里糊塗的,所有人都感覺她智商有問題,但她就是能風生水起的過自己的生活。

    她這些東西拼不過歐陽妍,但她臉皮可以比歐陽妍厚,她的節操可以不要,這些東西,歐陽妍捨不得丟,至少現在感覺是這樣,歐陽妍哪怕耍盡心機,卻把形象看得很重。

    她雲朵兒沒關係,節操這種東西,在一路對江釗死纏爛打之後就已經碎得乾乾淨淨了,所以沒臉沒皮的事,她可以干,也幹得出來,再說了,她的年齡允許她幹一些不要臉的事,這個年紀,犯些2,是容易被人原諒的,說不定還被說成可愛,最差也就說成幼稚吧。但是同樣的2放在27歲的女人身上,人家就會說這個沒腦子 。

    “這麼熱怎麼穿?包間裡有空調你不知道嗎?”江釗聲音稍冷,這西裝,他覺得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自己拿了那麼重的口氣吼她,她卻依然堅持著要他穿,像是牛一樣要跟他犟,還說她自己腦子有病,他也覺得她腦子有病,但又沒完全傻透,想著她車禍的事情,內疚得很。

    可是自己說都說出口了,又怎麼能收回去?

    說出去的話不算話的男人,還算男人嗎?怎麼工作?做得成什麼事業?

    朵兒覺得點到為止,江釗已經給了她台階,他不穿的原因是因為房間太熱,跟其他的無關,她不能再繼續扯下去了,否則歐陽妍指不定要幹什麼?把西裝一收,合攏對疊,搭在自己手臂上。

    朵兒原本是站在江釗的對面,歐陽妍站在江釗的左邊,這時候朵兒往江釗的左邊一擠,便把歐陽妍擠得往後一退,伸手挽住江釗的手臂,“老公,晚飯吃了麼?”

    江釗沒有推開朵兒,也沒有去管已經被擠到朵兒身後的歐陽妍,冷冷的哧笑一聲,話裡有話,“雲朵兒,你沒撞傻啊?”她倒是還知道問他有沒有吃飯,他那時候去醫院,正好飯點,弄得一肚子氣出醫院,哪裡還吃得下?

    後來歐陽妍約他到這裡,喝了一肚子酒。

    朵兒慶幸江釗願意理她,諷刺她倒是扛得住,她覺得比剛才那樣又冷又凶的說話好多了,抖抖肩,不以為意的說道,“其實這個不好說,我只是有時候傻,有時候不傻,完全是自動檔,隨氣溫變化而變化,不受我本身的控制。”

    江釗咂了一下唇,“哦,等於說你平時不用你的腦子控制你的行為?傻和不傻這項類目不是腦中樞指揮的?你本身?意思是你平時都是用身體來支配你傻不傻這個問題?”

    “呃……”朵兒覺得被自己坑了,坑的原因是自己所學的知識有限,完全不應該去扯這些字詞間衍展性相當強大的話題,任何一個分支說下去,可以把她說死,而她明顯不是江釗的對手,“話不是這樣說的……”

    “那哪樣說?還是說你本身就是想告訴我,你壓根就是沒腦子的,所以你的本身控制起你的本身的時候,經常會出現同極相斥的情況,才會撞線?導致你傻?”

    朵兒被這個越來越深,越來越沒邏輯,又看似鬼扯亂說的話題繞得腦子裡全是線疙瘩,既然說錯了,那麼改一下嘛,“誰說我沒腦子?”

    江釗喝多了,越說越想笑,“有腦子的人,是用身體控制傻不傻的問題嗎?那你聽說過笨手笨腳,有聽說過傻手傻腳的嗎?”

    “好吧,我有腦子,我的傻和不傻都是由腦子控制的,我完全控制得了,這玩意不是自動檔,是手動檔。”

    “你用手控制腦子?”

    “江釗!” 朵兒覺得自己從暈的境界中直接上升到崩潰了。

    而歐陽妍咬唇站在二人身上,她不知道這樣的話題有什麼意義?一個智商低的女人,才會跟江釗這樣的男人扯些這樣沒有營養的話題,她以前和江釗在一起討論的東西,雲朵兒這種女人,永遠都別想插得進嘴。

    雲朵兒這樣的女人果然是不配和江釗站在一起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江釗被朵兒急得突然一跺腳,呲牙咧嘴的樣子弄得大笑了好幾聲,瞧她急得那樣,說不過了急得滿臉都漲紅了,肯定是覺得丟臉丟大了,所以才會這樣,她還知道臉皮啊?

    三個人幾乎都站在原地沒有動,這時候朵兒想要轉移點話題,再說下去就不是傻了,肯定直接被江釗變成植物人的腦子,完全進入了休眠期,根本不用活動的。

    轉過身,“咦?阿釗都穿上衣服準備走了,妍姐姐這是還約了人需要 等嗎?那我們不打擾了,妍姐姐請便啊。”

    江釗忽然想起說要送歐陽妍的事情,便圍著朵兒繞了一圈才與歐陽妍對視,“妍妍,把衣服穿上,我們走吧。”

    朵兒一口唾沫沒吞下去,頓時被刺激得嗆得咳個不停,狗男女!!!……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24
126:編輯說敏感要退稿TAT
    心裡罵江釗和歐陽妍是狗男女那是一回事,但是嘴上也得跟歐陽妍學不是嗎?她才不管他們說的什麼走不走的?反正今天臉已經丟到姥姥家了,裝作自己覺得不丟臉就行了唄。

    她還能真讓他們倆個狗男女走啊?現在她才醒沒多久,雖然也能蹦噠了,雖然也能冒著冬日嚴寒千里尋夫了,呃……誇張了點,但藝術源於生活嘛,千里就千里吧,古人寫詩的時候不也亂整量詞麼?她頂多算是繼承優良傳統而已。反正江釗也說了她沒文化很可怕,不識數也是應當的。

    繼續雖然吧,雖然她也能不吃蓋中-蓋一口氣爬樓梯上三樓了,但她始終是一個病號吧?這一個毫無轉圜可能的事實存在,誰也不能否認。

    她一個病號腦子有點糊塗是正常的,裝聽不懂他們這對狗-男女的曖昧情有可原。

    所以朵兒把江釗挽得更緊了些,頭靠在他的有肌肉的手臂上,讓兩人看起親密地鏡些,對著歐陽妍,非常名門淑女的露了八顆牙齒,“妍姐姐,快去穿衣服吧,我們等你呢。”

    心裡卻罵,等你妹!你趕緊的穿了衣服自己滾回家去吧!但她明顯的注意到歐陽妍眼中一閃而過的憤怒,哈哈,小樣兒~有本事你別怒啊,怎麼?怪本姑娘壞了你的好事嗎?誰叫你要壞我的好事呢?就准 你破壞我的好事,不准我破壞你的好事啦?

    做什麼夢呢?春秋大夢吧!

    江釗倒沒有想到朵兒也要跟去,他不過是去送個人,況且答都答應了,“我讓代駕先送你回醫院,你在外面瞎跑個什麼勁?”

    朵兒依靠挽抱著江釗的手臂,靠著江釗,聲音細小溫柔,“哎呀,我在醫院悶了二十多天,想出來透透氣嘛,悶死了。”心中吐槽,你以為我想跟你們去透氣啊?小妹妹我都快要站不穩了,你這個沒良心的死男人,不知道老婆身體沒恢復好嗎?

    “你真是!”江釗扶了一下額頭,他得想個辦法把她弄回醫院去才行,看著已經去拿自己外套的歐陽妍,江釗說,“我跟妍妍是有事情要說,你去幹什麼?”

    “我可以旁聽啊,又不打擾你們重生之都市梟雄。”不,她的目的就是打擾他們,必須打擾!打擾到底!還不知道自己睡的這二十多天兩個人都幹了些什麼呢,算了算了,想不得,一想就想發瘋。

    就當她那二十多天死了吧,死了也不能要求男人為她守寡對吧?。可現在不是活了嗎?

    不行,這樣也不行,他就不能為她守一下寡嗎?

    雖然守寡用在男人身上很不合適,但現在不是提倡男女平等嘛!

    不能再想了,越想越鑽牛角尖,要氣死了都!

    旁聽?江釗心想,就是不能給她旁聽,所以才會在她進來的時候停止談話,她現在才剛剛醒來,她是不在乎他,但是她在乎雲世誠,萬一給刺激得身體出毛病了,又是他的苦日子。

    歐陽妍穿好駝灰的淺毛大衣,手裡拎著大方簡單的黑色包包,真是氣質高雅的名門閨秀,看著相偎的二人,笑了笑,“走吧,我東西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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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車場

    江釗摁了車鎖,朵兒立馬鬆開他的手臂往前跑去,歐陽妍要形象,喜歡男士幫忙拉車門,她沒關係,她有手有腳的,可以自己拉車門,所以,她跑去拉開副駕駛室的車門,坐了進去。她不會給歐陽妍機會坐她老公旁邊。

    歐陽妍一咬牙,真不要臉!

    虧了雲家曾經也是一座豪門,怎麼教出這樣沒皮沒臉的女兒?

    江釗給歐陽妍把後座車門拉開,讓她坐進去。

    朵兒一沾到椅子,整個人就感覺體力不支一樣想要倒下去,魅色一樓是音樂強勁的迪廳,三樓是包間,魅色是屬於年輕人消費的一種地方,裝修比較叛逆和新潮,很少有人坐電梯,繞且不說,還沒有氣氛,所以去三樓,金色小馬甲的侍應生就帶著朵兒走了樓梯,身體本來不見得就好,被那種要錘穿人胸口的重金屬音樂弄得呼吸困難。

    一到三樓又進了包間。

    魅色的裝修和絕代佳人沒法比,裡面的味道也沒有絕代佳人的味道清新,空氣感覺沒有那麼流通,大致是疏通氧氣的管道的造價跟絕代佳人也不是一個檔次。

    這一路下來,朵兒胸悶氣短。

    江釗上車,拉好車門,鑰匙插0進鎖孔,轉動。

    車子啟動,等待預熱的時候,朵兒已經靠著座椅,像是睡了。

    “真是。”江釗白了朵兒一眼,真是煩死了,不知道她來幹什麼,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沒有脫掉羽絨服,怕開空調會讓她太熱,四個車窗都滑下一絲縫。

    歐陽妍上車後就習慣性的脫了外套,吸了吸鼻子,感覺溫暖還沒有上來,“二哥,你怎麼不開空調?”

    江釗覺得預熱時間差不多了,便踩下油門,操控著方向盤的方向的時候,說:“雲朵大概是困了,讓她睡會,開了空調怕她會熱,穿得挺多的。”

    說到這裡,車子剛剛從車位上出來,開到魅色露天停車場要出去大路的小道上,再一看朵兒呼吸有些均勻了,想起她還沒系安全帶,猛的一踩剎車,車速並不快,但歐陽妍因為身子前傾,所以頭撞在江釗的的後椅背上,疼得“嘶~”的一聲叫喚。而朵兒因為背靠著椅子感覺不大。

    “二哥,你怎麼開車的啊,前面又沒車,你踩什麼剎車啊?”歐陽妍是溫柔的歐陽妍,即使在江釗面前發脾氣和抱怨也是同樣的溫柔,只不過帶著一些微嗔罷了。

    “我忘了給朵兒系安全帶,剛才嚇了我一跳,想想都危險。”當時從江邊找到她的時候,她被反綁著,卡在後座與前座之間,如果身上繫了安全帶,怎麼可能受那麼重的傷。

    心下一緊,拔掉自己的安全帶,又轉側過身,半邊身子伸到副座去,他的手臂長,理到副座上的安全帶,並沒有碰到朵兒,小心的拉過來,帶子從車門框上滑出來,輕輕的“呼嘩”聲,怕弄醒已經睡著的人,帶子拉出來拉得很長,卡口卡好的時候,帶子在朵兒身上依舊很鬆,卡口卡好後江釗才慢慢把帶子退回去,讓其收緊。 這樣睡著的人倒不至於醒了。

    歐陽妍看著江釗細心的動作,不禁捏緊雙拳,她的指甲留得不長,卻一樣可以掐進掌心,刺進肉裡。

    他倒是心疼這個雲朵兒,開空調還擔心熱?他沒有看到她已經把大衣脫了嗎?“二哥,你不開空調,不擔心朵兒感冒嗎?”

    江釗一愣,對哦,穿著衣服睡覺,感冒了可怎麼辦,“妍妍,你還真是細心聰明,我都沒有想到。”江釗笑著回答的時候,把自己已經穿上的西裝又脫了下來,冬季的西裝是高級毛料,應該還算暖和。

    西裝搭在朵兒身上的時候,歐陽妍頓感煩躁。

    雲朵兒這個女愈發的讓人討厭,讓人憎惡,她怎麼沒死?綁架雲朵兒那個男人簡直太廢物了!

    江釗開著車,車窗留有縫隙,歐陽妍已經把外套穿了起來,江釗覺得有點冷,不過倒也沒關係,時不時的伸手摸摸朵兒的臉,試試溫度。

    過一陣又伸手去拉她的手,試試溫度。

    歐陽妍很想跳車說自己打出租車,可不甘心始終還是不甘心。

    自己除了年紀比雲朵兒大一些,個子稍低一點,哪樣比不過?

    雲朵兒這個女人壓根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雲家人簡直跟姓歐陽的犯沖,雲世誠那個老東西自己進監獄也就罷了,現在倒是想把歐陽家也拖進水裡,全都該弄去活-埋了才是。

    車子開到城北公寓,歐陽妍下車摔門的聲音“嘭”的一聲響,朵兒一驚,江釗臉色馬上一沉,摁下車窗,雖然口氣不重,也已經儘是訓斥了,“妍妍,你明明知道雲朵在睡覺,關門就不能輕點麼?”

    而朵兒這時候被驚醒,摔車門的聲音讓她非常警惕,赫然睜開雙眼的時候,歐陽妍正有點委屈的站在江釗的車門外,朵兒馬上坐直,“咦,到了?”

    “嗯,到了,你怎麼不繼續睡啊?給你開了幾個窗戶縫,睡起來應該不難受吧?”江釗伸手把掉在朵兒腿上的西裝理好,把她一摁,摁到坐座上,西裝重新搭好在她的身上,男人口氣不好的說,“要睡又不好好睡,亂動什麼?”

    朵兒心裡炸毛了,他想搞什麼?叫她在這裡睡覺,然後他跟站在車外等他的歐陽妍上樓去嗎?太過份了!

    朵兒把江釗的西裝一扔,發火!“我不睡!”她不管了,忍不了了,誰受得這樣的事?

    就好比她是一個想吃葡萄卻沒錢買的人,好不容易看到有人買了串大葡萄,等人家吃了肉吐了籽,她屁癲屁癲的跑去揀起籽來,種到自己家的院子裡,天天澆水施肥、捉蟲搭架子,辛辛苦苦的等著葡萄熟,長成比外面的葡萄還大的大葡萄,甜葡萄。

    平時有兩個蝸牛要爬爬葡萄架也就算了,大不了到時候看到了,捉下來一腳踩死。

    可TMD這世上就有這麼坑爹的事情,一顆葡萄籽種進地裡,沒有結出一串葡萄,只結了一顆,又大又紫又誘人,真捨不得吃。

    她巴巴的守著,想等到葡萄紫得發黑的時候把它吃了,結果天殺的吐葡萄籽的那瘟神找上門來,非要說她偷了她吐的葡萄籽!非要把她種出來的葡萄給摘了!

    還有王法嗎?

    “雲朵兒!你吵什麼?不睡就不睡,你扔什麼東西!”

    江釗本來一肚子火沒有發出來,憋得內傷,又礙於歐陽妍在外面,這時候吵了一句,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准發火,爭吵一兩句就是了,在外人在面前鬧翻了天有意思嗎?。

    朵兒心裡委屈的浪潮,一波又一波的襲捲,海城的天這都冷到零下兩三度了,她就喝了點湯,想著他不見了,到處找,還想怎麼樣?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跑出門來找他了。就因為她比他用心?就因為她活該是吧?

    有人說在愛情裡,誰先愛上誰就輸。

    他們那時候也打過賭,輸的人怎麼就這麼慘?怎麼做都是錯?怪不得沒人願意輸,他不會輸,她也絕不會認輸,她才不會在他面前承認自己有多慘~!

    朵兒拉開車門,“我要上去坐坐。”他們要是敢當著她的面上床,她今天就要拿廚房裡的菜刀殺了這對狗男女,欺人太甚了!

    江釗氣得想要拍門,這麼冷的天,歐陽妍都知道要回去了,她還要去人家那裡幹什麼?跑出來這麼久,怕是晚上的藥液都還沒輸呢,這下還想不想走,閒成傻子了!“雲朵兒!你發什麼神經!上去幹什麼?回醫院去!”

    “我偏不!我就想上樓去坐坐~!”朵兒下車的時候,重重的摔上車門!

    江釗無奈,只得將車子靠邊在畫了線的停車位停好,拔了鑰匙下車,歐陽妍不想讓江釗看到她憤怒的神情,便走得快了些去追朵兒,朵兒儼然一副主人公的姿態走在前面,暗暗忖道,憑什麼我不能走快點?憑什麼我不能帶頭走在前面?這房子是我老公的!就算是婚前財產,結婚五年後也是共有財產了,她是不可能跟他離婚的,這房子遲早是她和她老公的共有財產TXT下載江山國色!

    歐陽妍的眸子慍火漫延,就差不多想把朵兒就在這裡弄死了,對付這種女人,還真傷腦筋。說什麼話都激不了。

    進了玻璃門,穿過等候廳走向電梯過道,小區環境很好,每個電梯等候廳都放著很多盆栽,現在是冬季,以綠色不落的植物為主,但長年放著發財樹這樣的東西。

    能臉什作。等候廳裡溫度比外面高幾度,發財樹樹莖辮著辮子, 綠葉兒不多,因為空氣和陽光都不如外面的直接,顏色是嫩黃色的綠。

    朵兒走在前面,歐陽妍跟在後面,朵兒想要看看江釗和歐陽妍在後面搞什麼,走得這麼慢,一轉身,正好看到歐陽妍殺氣騰騰的眼睛,喲,好傢伙,這女人也會有這樣的眼神?今天早上的太陽確定是從東邊出來的麼?

    歐陽妍不意朵兒會突然轉過身來,自己的腳步也沒有停,她的個子沒有朵兒高,但是今天朵兒穿的是平跟,她今天穿的是高跟,個子倒也相仿了,所以還跟在後面剛剛上台階推開玻璃門的江釗根本沒有看清朵兒最後的表情。

    歐陽妍撞上朵兒,其實用力不大,只是朵兒大叫一聲的時候,聲音顯得很是意外和驚慌。

    但是後面是發財樹的大陶盆,朵兒雖然也用了巧力,免得自己摔得太痛,但萬萬沒有把自己落下去的方位計算清楚,頭“呯!”的一聲撞得她眼前夜空如此美麗,星光如此燦爛。

    江釗聽到朵兒大叫,推門的動作一用力,玻璃門在江釗離開後很用力的回彈回去,來來回回好幾下才靜止下來。

    朵兒躺在地上,讓自己的哼哼嘰嘰聽起來讓人覺得痛苦一些,要的不就是這樣的效果嗎?她還就不信了,他們這兩個傢伙還能把她扔下上樓去快活?她才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

    摸著後腦,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只是想演個戲,學學電視裡的小三怎麼在男人面前加害正室,人家都一學一個准,不是弄流產,就是弄得腳扭傷,男主肯定把女主罵上一頓,可是她沒想過要演得這麼真,是不是因為自己居心不良,老天爺就罰她了?

    因為肥皂劇裡的小三都是沒有好下場的~,但是老天爺錯怪她了,她是大老婆,不是小三~。

    眼睛疼得直想冒眼淚花,嘴裡吐著的話是極度的不可置信和相當的可憐,“妍姐姐,你為什麼要推我啊?你不想讓我上去就直說啊,你幹嘛要這麼凶的推我啊?”

    朵兒覺得自己現在是用肥皂劇裡的小三戲碼拯救自己,連語氣,連眼神都學得那叫一個像,小三的楚楚動人和我見猶憐分外讓人同情,就算不同情也會不忍苛責。

    也不知道是自己演技太好,還是因為身體本來就沒有恢復,很虛弱,這時候朵兒的傷勢,看起來有點重。

    歐陽妍傻愣愣的沒想到自己被擺這麼大的一道,看到朵兒,愈發的厭惡起來,冷冷道,“你亂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推過你?明明是你自己轉過身的,我撞得又不重,你自己往後倒去的!!”歐陽妍說的都是事實。

    事實就是朵兒想嫁禍給她,找點煩人的事,讓江釗放棄上樓去。

    江釗本想把朵兒拉起來趕緊送醫院去,可下一秒,看到朵兒把後腦的手拿出來抹臉上的眼淚的時候,登時傻了,頭上血都撞出來了,他是再也受不了朵兒被撞傷的刺激,馬上彎腰下去把朵兒從地上打橫抱起來,眸子寒森森的冒著戾氣直登登的凝著歐陽妍,說出來的話,是對歐陽妍有史以來最重的一次,“歐陽妍!”直呼其名,江釗從來都是叫她妍妍。

    歐陽妍一怔,微微退了半步,身子被這一聲“歐陽妍”嚇得一顫。

    “雲朵她身體不好,就是想上去坐會,想上去坐會就坐會,這會子生病的人任性一下又怎麼著你了?你用得著這樣麼?!”江釗咬了咬唇,他對著歐陽妍,永遠發不出來像對朵兒那些火,比如髒話,看到歐陽妍,他連一個“他媽的”都吼不出口,有些人就是這樣,你看到她,就把她放在女神的位置供著,不忍褻瀆一樣的,連污言穢語都覺得應該和她絕緣。有些人偏偏如朵兒一樣,做錯一點事就忍不住要罵她,罵了之後又想疼愛她。

    但是朵兒跟他鬧脾氣發火可以,他可以制她,可以凶她,別人怎麼能?甚至推?!她也不過是生病一段時間後心情不好,想鬧上一鬧,不過是想去樓上坐坐,也許是想上去看看陽台上的植物也說不準,生病的人本來就是陰晴多變的。歐陽妍本來是個大度的人,怎麼能因為朵兒一時的無理取鬧就推她?

    朵兒是真有點暈了,開始的眼前天上還有星星在轉-,這時候大致是快黎明了,星星不見了,越來越黑,四周越來越靜了,靠在男人懷裡,安心得很,想睡一會似的。

    “這房子本來就是我的!她要上去坐的權利都沒有嗎?!就算你不高興,也不應該推她!她昨天才轉醒的!而且……就算你不高興,她要上去坐,也可以!”江釗不想再浪費時間跟歐陽妍說下去,橫抱著朵兒到玻璃門的時候,轉過身來,背對著玻璃門,面前是已經急得流淚的歐陽妍,用背去把門抵住,推開,狠狠的說了一句,“她沒事就好,如果你害得她又昏迷個幾十天!我告訴你,歐陽家的事不管跟雲世誠有沒有關係,你休想我插手管半分!”

    江釗說完的時候,門被他的背抵開了,長腿跨得很大,完全是在儘量的跑,他又擔心自己跑得太快會抖到她的腦子。

    把人放在副座後,放平座椅,這時候朵兒突然離開江釗的懷抱,安全感頓時消失,生怕江釗跟歐陽妍走了,把她給丟了,但人很累,只能急得喊,“老公,老公。”

    江釗的手被抓住,聽著朵兒喊他,趕緊俯下身吮住她的嘴,另一手撫在她的額頭上,溫柔的往後撫梳,“乖,乖,老公送你回醫院,在這裡呢,要開車呢,乖~你不放手,老公沒辦法開車,我們要快點去醫院,雲朵乖啊~”

    江釗哄人的極限,乖啊,乖啊~

    朵兒聽到這些熟悉聲音,雖然枯板,卻很溫暖,手上的力道放鬆,江釗收回手後還在朵兒的手背上安撫似的拍了幾下,然後替她綁好安全帶。

    一路上江釗都一隻手開車,時不時要拍拍朵兒的肩膀或者手,以示一直有人在她身邊,不用害怕。道路情況好的時候,便一手捏住她的手,握住,動作輕柔的揉著她的虎口。

    朵兒被撞傷了頭的事,江釗沒敢告訴雲世誠,因為醫生說,病人暈倒主要是太勞累,剛剛康復的身子,不能夠太折騰,否則會體力不支。VExN。

    應該多開窗多透氣,讓病人靜養幾天。

    江釗想著今天那些環境,怕都沒有一個是適合靜養的。

    醫生說病人腦袋後面破了個小口子,縫兩針就是了,沒問題。主要的問題還是要多休息,現在可以進補。

    就醫生說的這些,沒一樣能說給雲世誠聽的,等會事情始末一交待,指不定又要叫他們離婚,這丈人最會威脅人,威脅起人來,直挑他最在意的東西。

    縫針的時候,打了點麻藥,受傷的地方剃了一小塊頭髮,在護士準備扔進旁邊垃圾桶的時候,江釗說,“這個給我吧,不要丟了,我們家裡人說長頭髮剪了不能扔在外面。”

    江釗記得以前秦珍跟他說過,女人的頭髮若是長了,去理髮店剪了,最後是帶回家,不要扔了,不吉利。

    他問她為什麼。

    她說,沒有為什麼,以前的跟你爸結婚後,我就去把一頭長發剪了,你爸不高興得很,說是結髮夫妻的頭髮剪了就這樣扔外面,什麼女人,結果後來就真離了。誰知道呢,當迷信吧。

    反正朵兒跟他在一起後,就沒剪過頭髮,偶爾修修分叉,也沒有見長長多少,髮質並不太好,以前又是燙啊又是染的,特別是從中段開始往下到腰的地方,枯燥得很,就頭頂到中段的地方摸起來滑順。

    手裡一摟頭髮,半段黑,半段黃,燙得有點卷,不怎麼好看。趁著護士給朵兒縫針的時候,把長發繞在手指上纏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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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妍一直在電梯外的等候廳,等候廳裡人性化的放著相連的椅子,,她坐在上面,低著頭,想著晚上發生的事情,一陣陣的感覺到氣血上湧。

    雲朵兒這個女人太陰毒了,才二十歲不到呢,怎麼會如此囂張的敢要算計她?

    算計她也罷了,居然敢對她自己下那麼重的手,腦袋都撞破了。

    現在自己在江釗的面前成了一個什麼人?心胸狹窄?心存惡念?那麼重的語氣說話,就是那時候她跟他說分開幾年,想去外面闖闖的時候,他也沒有這樣發過火。

    其實他們算不得真正的分手啊,只是說暫時分開幾年,他說過等她。

    可現在他從來不會承認他們的關係只是暫時分開幾年。

    她就是相信他對她的專一,才會走得那麼沒有顧慮的。 如果江釗這樣的男人都開始用情不專了,這世界上還有可靠的男人嗎?

    他說什麼?如果雲朵兒出了事,歐陽家的事,他絕不會插手半分!

    好狠決啊!

    他以為她歐陽妍非要靠他嗎?他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嗎?他以為她忍氣吞聲的去找他,就是想讓他幫歐陽家嗎?自以為是TXT下載火煉星空!

    慢悠悠的拿起手機撥出電話,目光從呆滯中緩過勁來,越來越清晰,溫柔中,帶著些刀子,等那邊的接起後,歐陽妍輕輕笑著說,“爺爺,睡了嗎?呵呵,是啊,想你了,嗯,想跟你說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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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時候雖然天已經全黑,但畢竟是冬天,插黑得早。

    現在也不過才十點不到。

    夏淺有了小汽車之後更加刻意的注重騎自行車,她總覺得經常開車的人容易亞健康,做媒體的人,總是對這方面的信息知道得特別多,她很怕自己年紀輕輕就亞健康了,所以,每天晚上都會堅持騎一個小時的自行車。

    車子騎得很快,這樣才有鍛鍊的意義,毛衣外套扔在了車籃裡,運動褲是單褲,騎起車來特別的甩得開。。

    晚上這個點騎車有好處,路上騎車的人不多了,只要不是市中心的或者商業中心的地段,連行人都不多了,只有這個時候騎車最暢快,要不然就要很早去江邊騎車。

    在人行道外的柏油石子路上呼啦啦的穿過風霧,放飛自己積極向上的心情,路邊種的樹都是電飯鍋口那麼大根大根的,樹與樹之間畫個停車線,停車線裡停的車,從三五萬到三五百萬不等。

    後面像老天爺打了一大個響屁似的震得人耳朵都在扇了,一輛改裝的摩托車帶著這串響屁,囂張的從夏淺的身後直接串到了身前,雖然她也罵玩改裝摩托車的人是瘋子,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被這個瘋子嚇了一跳,被嚇之後的後果比較嚴重,導致了她的自行車一倒,不幸的倒在了旁邊的車子上。

    夏淺是個媒體人,她覺得自己隨時隨地的都在宣傳正能量,但是宣傳和嚴以律已是兩回事,她打量了一下這車子的輪子,輪子上是車子的LOGO,其實像賓利這樣的車,也沒什麼了不起,只不過自己買不起罷了。

    夏淺認為,正能量這種東西需要 在有錢人那裡更應該好好的宣傳,比如不要斤斤計較,不要得理不饒人,要心胸寬廣,要心存大愛,要上善若水,要對社會中下層的百姓有一顆包容的心,要學會悲天憫人。

    這個賓利車的車主一定是位宅心仁厚的人,所以一定會不計較一輛自行車給他的車帶來的小小傷害。

    夏淺提了提氣,看了看四周,然後大方的拎起自己的車,準備--逃逸!

    聽到車門鎖悶“咔”一聲響,夏淺趕緊跨上自行車,還沒有蹬出一步,就被又高又長的男人抓住了後領。

    “喂喂喂!君子動口不動手。”

    夏淺蹬不動車子的時候才發現,不僅人被攥住了,車子的後座也被拉住了。

    “小姐,難道你不知道弄壞了東西要賠償的道理嗎?”

    夏淺聽到這個聲音有點熟,伸了一隻抓著扶手的手,抓抓頭,腦中靈光一過,馬上轉過身來,傻愣愣的看著抓住她後背衣服的男人,這傢伙,晚上是在外面泡妞麼?穿得跟個韓劇裡面的“偶霸”一樣,這是演冬季戀歌,還是藍色生死戀啊?但是人家男主的眼神沒有這麼殲好吧?

    不要次次都這樣嘛,“呵呵,申院,你好啊。好久不見,你真是愈發的……”

    夏淺拚命的想著腦子裡應該還弄些什麼形容詞,帥?太土了,太俗了!英俊?不是差不多嗎?還沒想出來,申凱兩手一鬆,很悠哉的拍打了幾下,“是啊,好有緣份,怎麼到哪都能碰到你?”

    申凱突然一鬆手,夏淺又是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還在自己頭上,身子往後扭著,兩腳踩在腳踏板上,好傢伙,申凱手一鬆,車子馬上偏偏一倒,申凱拉都不拉一下,直接摔地上了。

    夏淺心想,還好,還好,不丟人,因為冬天穿得厚,也不疼,站起來把車子架好,“申院好功夫啊,這無影腳給踢得我都招架不住了。”

    申凱見過夏淺幾次,夏淺的性子差不多也能摸出來了,“這樣啊?那我再試試降龍十八掌?”知道夏淺說他的手是腳,這次他很配合的把自己的腳抬起來,鋥亮的皮鞋晃得夏淺眼珠子疼。

    得,夏淺認栽,有些人,根本不在乎你罵他手是腳,腳是手,他只想要你吃虧,什麼都不在乎。

    下次得想個辦法做個節目,題目叫做--世風日下,如何重塑現在年輕人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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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兒打完一瓶點滴就醒了過來,醒過來的時候,江釗睡在她的身邊,手臂枕在她的頭下,頭靠著她的頭,下巴闔在她的肩上,這是回醫院了啊?是第二天嗎?

    不行,她得確定現在是什麼時候,“老公,現在幾月幾號,幾點鐘?”

    江釗赫然睜開眼睛,疑慮道,“老婆,你真傻了嗎?才從城北公寓回來兩個小時都不到,點滴都還有幾分鐘才掛完一瓶,你怎麼就問時間了?”

    朵兒心下自喜,原來竟然還是當天的時間,她現在住醫院如果兩個小時不到的話,就說明江釗沒到歐陽妍樓上去,那邊開車到醫院就算晚上不堵 車也要將近五十分鐘,“真的嗎?”

    “嗯,真的。”

    “老公老公,我好喜歡住醫院,真的真的。” 朵兒一興奮,想要伸手去抱江釗,結果忘記手背上還有針頭插在血管裡導藥液,伸手要去抱江釗的時候,針頭一歪,頓時悲劇了。

    三分鐘後,江釗穿著睡衣站在床前,看著護士給朵兒清理傷口,突然覺得去香港找命理師算上一算的日期必須得早點敲定,真是分分鐘都不想在海城呆著,今年一定是時運不濟,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護士看著朵兒手背上的傷口,這市長夫人昨天因為輸錯藥液,造成嘔吐後拉翻輸液架子,把手背上拉傷了,這時候又不知道幹了什麼,再次拉傷了。

    朵兒怎麼可能承認自己是因為想抱江釗呢?

    怎麼可能當著護士的面承認呢?

    護士處理好朵兒的傷口中,收拾好一堆用過的棉球,消毒水,紗布這些東西,叮囑朵兒不要碰水,明天早上過來換紗布,才離開房間。

    朵兒揚著手看了看,覺得並無大礙,小傷而已,重新倒下去,倒下去看著江釗還站著,便向他展開雙臂,撒著嬌要江釗抱,“老公,我們一起睡吧,我想跟你睡。”

    江釗掀開陪床的被子,看她這麼活蹦亂跳的,他就忍不住想要吃了她,她不知道他很久沒開葷了,經不起you惑麼?更別說她現在這樣一副萌透了的樣子,他對她那些撒嬌賣萌的招數沒有免疫,她不知道麼?“我不想跟你睡。”

    朵兒一聽,這怎麼行?不想跟她睡?口氣還這麼冷?昨天晚上他們還一起睡呢,難道是因為歐陽妍?

    朵兒也掀開自己床上的被子,赤著腳下了床,江釗剛要制止吼她,朵兒已經跳上了江釗的床,床的大小和家裡沒得比,但也比公立醫院的床大很多了。

    朵兒睡進去後,就拍了拍手邊空-空的位置,一臉甜笑,“老公,來吧,我們睡覺。”

    江釗搖頭輕嘆,睡就睡吧,反正她吃了西藥,應該很快睡著的,只要她不亂動就沒事。

    不管朵兒出於任何目的想要跟江釗同床,但是心裡的小兔子亂跳是肯定的,江釗刻意的疏離讓她極度缺乏安全感,總是想著他會不會跟歐陽妍那什麼的。

    畢竟結婚前的時候他就對她發過脾氣,她沒有資格過問他和那個女人之間的事情,她再三保證,不會管他和那個女人的事,堅決不管。

    朵兒在江釗翻來翻去最後決定背過身去後,從他身後抱住他,纖手滑進他睡衣裡, 手有些涼,摸到男人胸膛的時候,朵兒感覺到他忍不住顫慄了一下……

    這時候不管朵兒手是不是涼,江釗都受不了她這樣不注意避諱的摸他,他都說過了,他是一個二十幾天都沒有開過葷的人了啊,現在是飢腸轆轆,不要說這丫頭現在可以下床了,只要她是個活物,這樣跑到他鼻尖上來晃一圈,他光聞聞也受不了了。

    朵兒絲毫不察,她的心思還在歐陽妍身上,擔心江釗在自己昏迷這段時間被那個女人勾去了魂,所以才會對她抱他無動於衷,她哪裡知道江釗忍得自己已經快爆了。

    直到朵兒不信邪的把手滑進江釗的褲腰裡……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24
127:章節名都不敢寫了TAT
    江釗突然捉住她的手,“不要亂摸!”這女人是腦後側面縫了兩針,不痛了嗎,還是說麻藥還沒過勁?

    “我又沒亂摸。”朵兒否認的時候,臉紅得滾燙,她是沒有亂摸,她是想要亂摸而已。

    “那你往哪兒摸?”江釗問的時候嗓子都有點啞了,愣是不敢轉過身來對著她,一對著她,胯間那個不聽話的玩意就要頂住她了。

    “不是……”朵兒想了想,不是的話,是什麼呢?反正他也喜歡鬼扯,不如鬼扯吧,“我就是想研究一下,你和我有沒有什麼區別,我最近睡了二十幾天冪冪都睡瘦了, 我想摸摸看我睡的這段時間,你家的那個啥有沒有瘦啊?”

    江釗僵了一下,什麼?她說他的柱子有沒有瘦? 意思是有沒有小?他不知道男人很介意人家說這個的嗎?還是說她現在被人教壞了?她是在拿他跟誰比嗎?

    男人在這方面表現出來的勇猛不壓於對事業的野心。

    當江釗反身過來摟住朵兒,再把她的手往他的那裡摁去的時候,便輕輕去舔她的嘴唇,“瘦了沒?”

    朵兒這時候向佛主發誓,她已經變成了超級色女,因為她起了色心。請原諒她這個昨天才從昏迷中醒來,只吃了豬肉,沒吃過人肉的女人吧。

    略有羞赧,那也只是對於江釗火辣辣的目光的回敬,其實內心裡已經不是羞不羞的問題,而是脫不脫的問題了,左側後腦貼著的紗布有點煩人,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弄塊補丁,不就是撞了個小口子嘛,一點感覺也沒有。

    既然腦袋沒感覺,就要做點有感覺的事,不是嗎?“其實,瘦不瘦這樣也感覺不出來的,我的手也瘦了,手感跟以前應該是有差別的。”朵兒說完的時候,猛吞了一口唾沫,這不怪她的,真不怪她,怪只怪她冪冪都瘦了,江釗的沒瘦,她肚子上的肉都鬆了,江釗的腹肌還是一塊一塊的。

    這差距只會讓她越來越意淫江釗,特別賤手亂摸過後就覺得全身有蟲在爬,不停的爬啊爬,爬得滿身都在癢。

    江釗可以在兩人睡在一起的時候保證自己不亂來,只要她也睡了,就算ying侹到天亮,他也不會把她怎麼樣,畢竟她身體才好,他也不忍心折騰她,但他受不了她勾引她啊,他發現她勾引他特別有用。

    做官不要說做到他這個份上,就算一個副局長,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投懷送抱,他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有些並不是用錢可以打發的,但是當時她送上門的時候,他就沒控制住,幾下就把她弄尚了床。

    所以他說她是只小狐狸,應該是只小狐狸精,等大幾歲,就是狐狸精了,天生就有勾引男人的資本,也許是他們之間開始的方式不對,所以他總是不放心她,總怕她對其他男人放電,總怕她會跟別的男人曖昧,總怕他一個沒注意,她就轉身去對別的男人性賄-賂了。

    雖然在一起生活這麼久,他也知道她算不得開放,不太可能去做那些傷風敗俗的事。

    但是佔有慾太強就容易讓一個人心情發生轉變,信任這種東西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建立起來的。

    用自己抵住朵兒,又想磨蹭,又怕傷著她,睡衣穿在身上,感覺黏噠噠的,全都汗透了,“乖,雲朵乖啊,你好好睡,行不行?”他哄著好,也勸著自己,現在側身抱住她,手托住她的頭,就在想,後面才縫了針呢。

    “不行不行。”年輕人有時候就是衝動,朵兒覺得她這個年齡,跟自己喜歡的男人在一起,衝動是難免的。

    哪怕朵兒拒絕一下,或者半推半就一下,江釗也可以下個決心給自己,但偏偏她不肯,不但不肯,她還要膩膩歪歪的往他懷裡來蹭。

    她不但亂摸這裡,還亂摸那裡,她到處亂摸。她不但到處亂摸,她還到處擾揉,到處亂捏,到處亂套弄……

    她的手開始涼涼的,這時候都燙起來了,臉也是,都燙紅了,他把被子往下拉了些,讓她的臉露出來,可以多呼吸點空氣,結果才一拉開被子,朵兒就大吐一口氣,她覺得自己快要被憋死了,伸手勾住江釗的脖子就開始咬。

    急急的咬。

    就跟惡狼似的,別人都說男人在床上跟狼似的,但江釗覺得這時候的朵兒跟狼似的,跟狼似的往他身上撲,撲上了就開始撕咬,撕衣服,咬脖子,時不時的嗅一下獵物有沒有生的氣息,有的話她又更興奮一些,撕咬得更猛烈些。

    江釗是真擔心朵兒剛醒,這樣興奮得弄得血壓升高,會不會暈倒。

    雖然自己也非常想要她,但還是一個勁的勸她,“乖雲朵,不急,不急好不好?”

    朵兒點頭,點頭,好好好,不急就不急。

    哪有男人不喜歡女人主動熱情的呢,江釗是又喜歡又擔心,帶著這種糾結的情緒剝光女人衣服,然後慢慢把她佔有……

    這個過程,他得輕,他得慢,他得托住她的頭,不讓自己的動作兇猛卻又要刺撞到她的靈魂,而他本身的血流已經流速快到無法控制,這樣的反差和碰撞,讓這個過程分外的刺激。

    “雲朵,你說,瘦了嗎?”男人緩緩動作,意有所指。

    很久沒有碰過她,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傷,他動作快點的話怕是堅持不了多久,分分鐘把持不住想要衝出來。

    雖然之前江釗已經摁了防打擾的燈,但是醫院的病房隔音效果向來不會太好,就算是私立醫院,也怕發生意外。朵兒輕輕的嬌喘,不敢有過重的聲音,兩人像是剛跑了五千米下來,蹲在牆角說著悄悄話,說話的時候,喘氣聲大過說話聲,“沒……沒有,老公還是那麼棒,老公,老公……”

    “誒。”江釗低笑著去吻朵兒的鼻子,應著她喊他的聲音。

    “ 我……冪冪瘦了。” 朵兒被壓在下,感覺到胸前一陣又一陣的揉捏,想到歐陽妍的身材,“你嫌棄了嗎?”

    “怎麼會? 胖了瘦了我都喜歡,我最喜歡雲朵牌的冪冪~”

    “嗯……嗯……” 聽著男人用最喜歡三個字來解釋,朵兒在一陣陣溫柔的攻勢中到達了久違的雲端……

    (雲朵啊,你的縫針的麻藥好像要過勁了!!……嘿嘿——)

    。。。。。。。。。。。。。。小說。。。。。。。。。。。。。

    夏淺看著申凱的準備踢過來的降龍十八掌,馬上往後一退,“呵呵,申院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她覺得應該跟申凱找個話題,拉近兩人的關係,上次他非要把她往火葬場拉,這次呢?

    這種男人一點也不好欺負,不可愛,一點也不可愛。

    申凱收起自己的腳,搖了搖頭,痛苦的神色溢於言表,“這不,剛剛在車裡睡覺,突然車子被撞了,頓時心裡的血流得到處都是,痛得心子把把都在絞,別說今天休息不成了,估計未來一個月都不可能休息得好了,這塊擦傷可把我的精神刺激壞了。”

    夏淺一怔,揉了揉自己的臉,因為騎車是運動,所以她出來就穿得少,而且騎得熱的時候,還把毛衣給脫了,就穿著一件長袖T,這時候寒風感覺像刀子一樣刮著她,刮得她一陣亂抖,“ 你是想要我賠償你的精神損失費?”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他最後說精神給刺激壞了。

    申凱理了理自己中長款大衣的大立領,朝著夏淺豎個大拇指。

    夏淺呲了呲牙,誰來教教她應該和在檢察院當院長的男人如何討論關於精神賠償這一些事宜?

    顯示自己脖子長嗎?大立領?這樣耍帥的款式,一個檢察院的院長好意思穿嗎?賓利這樣的車子一個檢察院的院長,但凡有一點節操,也不好意思開吧?她要是叫他賠償,她就要圍繞著關於勤政廉政這方面的社會性問題和他好好的討論一下了。

    哼,誰怕誰?

    申凱注意到夏淺一會從上到下的打量他,一會又去看他的車,看完之後,眼珠了轉得跟老鼠似的。(夏淺咆哮:什麼?老鼠?壞9,你沒有看到妹紙我是水汪汪的一雙大眼睛麼?你敢說是老鼠的眼睛?狐狸眼睛也要好看點吧?你眼神有問題嗎?作者:2淺啊,你現在又不是女主, 狐狸這麼高尚的動物,起碼得等你當上番外女主的時候才有可能往你身上安,所以,你就當老鼠吧,畢竟凱子現在看到你就想給你降龍十八掌呢最新章節天驕無雙。)

    “夏小姐啊,這車不是我的,是我母親的,所以,你要賠錢的事情,我覺得需要 支會她一聲。”

    夏淺如遭雷擊,“什麼?你媽媽的,你媽媽是有錢人?”這麼2的問題都問得出來的人,怎麼可能不是夏淺?

    申凱非常紳士且自嘲的笑了笑,“我媽媽只不過是個吃軟的而已,這車子是我爸爸送她的。”

    夏淺在心裡將現在請求和解的眼神化為白眼,一眼一眼刺向申凱,她覺得這孫子就是裝逼,明明就是有錢人家嘛,非要這樣解釋一通,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家有錢嗎?但是夏淺此時的眼神依舊是請求和解的眼神,連上的笑容也是跟白天無霧時的陽光一樣,“咦,申院,這麼晚了,既然沒有休息,不如一起吃個宵夜,我請你啦。”

    人=民幣可以從夏淺的包包裡花出去,且是為了一個自己並不喜歡的人,原因只有一個,她想省更多的錢。

    申凱伸手摸了摸下巴,邪俊的眉輕輕一挑,“喲”了一聲,打量了夏淺一下,她已經從車籃前面拿下毛衣,毫不在意面前站著一個男人, 開始穿了起來。

    腦袋從毛衣裡伸出來的時候,還是紅撲撲的,頭髮有點濕,這樣看起來她的頭髮沒有以前厚。

    理了理休閒的帶帽拉繩的毛衣,“怎麼樣啊?請你吃個宵夜。”反正不說賠償的事。

    夏淺覺得自己挺背的,二手的車撞了秦非言的車,害得朵兒額頭流血,江釗差點把她給拆了。但這自行車她可是買的全新的,騎了好幾年了,今天又把申凱的車給撞了,兩次撞的都是豪車,秦非言的車那次因為江釗一句話逃過一次賠償。

    這次身邊沒有幫手,可讓人愁死了。

    怎麼辦才好?看樣子申凱不願意接受和解啊。

    申凱邪俊的眉再挑了一下,一轉身,看著車後門方才被撞過的地方,皺了皺眉。

    這一皺眉讓夏淺極為不安,皺眉?不會真要叫他老娘出來敲她竹竿吧?雖然她姐姐挺有錢的,但是總不能次次出事都叫姐姐出來解決啊?她還天天做著要獨立成為姐姐那樣的女強人的美夢呢。

    申凱笑了笑,“你想以吃抵債?但是我覺得不划算啊……”

    以吃抵債,這的確是夏淺心裡最真實最真實的想法。VExN。

    可不就是想用一頓飯換一個擦痕嘛,誰不知道高檔車做塊漆都是白領一個月甚至幾個月的工資啊?再說她也不是白領,現在連灰領都算不上。“申院,瞧您,這話說得可真是太庸俗了,咱們就不能說點有意義的嗎?比如咱們可以喝杯酒交個友,談談地聊聊天……”

    申凱忍不住哈哈一笑,“可是我不喜歡聊一般的天,我喜歡跟女人在一起聊人生,你會嗎?”申凱咬著“人生”二字特別的曖昧。

    夏淺這個二貨壓根沒聽出來聊“人生”這話的深意, 管他什麼人生狗生豬生的,只要能以吃抵債,好說,“當然會聊啊,我也特別喜歡聊人生,我覺得聊人生特別的有意義,現在的年輕人,心浮氣躁,有幾個人懂得人生的真諦,一看申院就是特別有深度的人,聊天也聊得這麼有深度~”

    申凱看著夏淺認真的,認同的跟他談這樣的人生,一樣子覺得太有意思了,海城的傳媒學院被喻為最大的二.奶學院, 居然還有夏淺這樣的女生?

    “我可要吃好的。”申凱道。

    “行啊,但是可說好了,今天我請客,你可別做出一副要搶著跟我買單的架勢。”夏淺摸摸褲袋的位置,裡面有七十幾塊錢,本來打算回去在超市裡買點洗衣粉牙膏肥皂的,今天看來是要被訛出去了,看著申凱,很豪氣的這樣說,“咱們去瓊樓吧,跟海月樓一個檔次,海月樓同事太多,帶你去吃飯,她們會在背後說我是不是又在泡帥哥了,影響不太好。”

    申凱悶哧哧的笑,“行啊,把你這破車扔邊上吧,去瓊樓。”

    夏淺坐進賓利裡面,拍拍桌墊,對著正在開車的申凱說,“申院,你媽媽真有品味,好有眼光,這車的座椅可真是舒服,很適合你媽媽這個年齡段的女人坐,女人腰痛的那幾天,坐這車都不會痛經了。”

    夏淺原是想說說賓利車主的好話,不賠錢的勝算大一點,哪知這馬屁一下子拍到了馬腿上,這款車的車型,顏色,配置全是申凱自己選的。

    申凱嘴角扯了扯,夏淺說這車適合母親那個年齡段的眼光和品味, 她想說他是婦女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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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兒感覺腦袋後面越來越疼,是肉疼,不是腦仁疼,江釗就知道,肯定是剛才麻藥沒過勁,這下好了,兩個人才洗好澡上床要睡,頭又開始疼了,都不知道剛才她興奮的時候有沒有用力的崩緊頭皮,線是不是拉開了?

    她頭疼得眼睛直冒著眼淚花,他也頭疼了,真是太磨人了,不太好意思去找護士,如果傷口拉開,人家問的話,總不好說剛剛激戰一場然後那什麼了一下,把傷口拉開了吧?說不出口的。還是自己先看看再說。

    “給我看看。”江釗坐起來,把朵兒翻了一面,然後去理開她的頭髮,貼在後面那一點紗布輕輕拉開,“沒裂呢,好好的,估計就是麻藥過了。要不要再打一針麻藥啊,打了就不疼了。”

    子時勁而。“江釗,你沒文化嗎?連我都知道英雄劉.伯承做手術的時候都不打麻藥,怕以後變傻硬生生挨了74刀,你怎麼就不知道呢?還是說,你就巴巴的望著我傻呢?” 朵兒終於咬回了江釗一口“沒文化真可怕”心裡好爽。

    江釗懶得跟朵兒計較,他明明是怕她疼,她要逞英雄就讓她逞好了。躺下來,抱住自己老婆,睡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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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時,南方家-園

    周麗的公寓裡,袁世昌大發雷霆,壁燈被扔出去砸碎兩個燈泡,薄利的玻璃碎片濺得滿屋都是,周麗坐在沙發裡不言不語,鮮豔的指甲油慢悠悠的往手指上刷,“袁世昌,你鬧夠了沒有……”

    袁世昌此時的肝火很旺,看著女人悠然自得的樣子火不打一處來,“你說,司傑什麼時候給我弄回來!”

    “司傑也是我的孩子,我願意讓朵朵帶著。”周麗只看著自己的手指,從素透的指甲蓋變成妖嬈的紅,袁世昌無論怎麼逼她,她都不會再去找朵兒要司傑了,現在所有人都不待見她,她又不是傻子,反正她追求的自由,孩子有孩子的幸福,她不管也樂得自在,自己還年輕,她這個年齡再生一個孩子也沒關係,像她這樣身體各項指標都正常的女人,生個孩子有什麼難的?

    “你的?司傑那是我的!”袁世昌恨不得現在抄起屋子裡的凳子就給這個女人砸過去!“我告訴你,周麗,我告訴你!”

    袁世昌很激動的樣子,一段話又短,又重,不停的反覆重複,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周麗,我告訴你!你如果不想你自己認為最能和平解決的辦法把司傑給我要回來,我就要讓全海城的都知道司傑他是我袁世昌的兒子!你那個什麼下賤女兒,齷齪前夫如果被你氣死了,我才不管!”

    看到周麗驚呆著看他的樣子,登時有了一種塊感,冷笑著補充,“我只要要求驗DNA,我就不相信你還會有現在這樣的舒服日子過!”

    這是袁世昌被逼急了才說得出來的話, 他之前答應過周麗,要孩子可以,但不能把司傑的血緣說出去,大家都要做人,不但對大人不好,對孩子也不好。但這是她逼他的,他等了這麼久,她就是懶懶的,一點成績都沒有,簡直是戳一下動一下的角色。 他不催她,她就在逛街吃飯。他催她,她就去說幾句,只要對方強硬一點,馬上就回來說再也不去了。

    “你敢!”周麗把指甲油扔在面前茶几上,站了起來。圓圓的小瓶子一滾,滾到了茶几下面墊著的大方形地毯上,紅紅的黏黏的液體從瓶口裡慢慢的流出來,在米色的羊毛地毯上開出一朵罌粟花,指甲油裡加了香料,但依然還是有一些輕微刺 鼻的味道竄得滿屋子都是。

    “袁世昌,你出爾反爾!”

    “我出爾反爾?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些什麼事情?我說了,我要兒子,我給了你多久的時間了?是你把我的耐心都磨光了!我現在沒心情將就你,你要滾就滾!誰想養你就讓誰養!我只要我兒子!要不然我就讓你女兒再死一次好了!” 袁世昌吼得嗓子都在冒煙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31
128:男人付錢的動作就是帥
    周麗衝到袁世昌面前,揚手就要甩他一個耳光,手才剛剛揚起,就被袁世昌捉住用力一扔,周麗被這大力的一丟弄得站不穩,顛倒著一仰,摔在沙發上,彈了兩下,挽起的發髻一下子鬆開,蓬散。

    “袁世晶,你太過份了,你敢推我!”周麗震驚的是袁世昌居然對她動手,不管是雲世誠還是袁世昌,這兩個同是“世”字輩的老表從來沒有對她動過手,而今天不但在她這裡砸東西,還如此用力的推她。

    不僅是震驚,還有高傲驕縱的性子被踐踏帶來的羞辱,卻突然想起他方才的話,一個激靈,“你說,朵朵出事,是不是跟你有關,是不是?你嫌他礙了你的事,沒有她,雲世誠根本不可能撫養司傑,你上次還叫我去醫院幫她一把,省得她不把司傑給我,你說,是不是你幹的! ”

    周麗一直都是只顧自己的女人,自己怎麼舒服怎麼過,不管是感情還是責任,都束縛不了她,她喜歡自在無拘的生活,她一直覺得袁世昌愛她,她也愛袁世昌,所以背棄她的責任跟袁世昌這樣沒名沒份的在一起,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好愧疚的。

    但是孩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縱使再沒有怎麼管過,她跟他們還是有感情的,朵兒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她並不愛雲世誠,懷上朵兒的時候自己也不高興,生下來也不情願,朵兒生下來的時候沒有長開,哪有現在這樣的身材,瘦得皮都皺在一起,因為黃瘟過高,又黃又黑,醜死了,她看到更不喜歡。

    生下來之後,她是一眼也不想看到,雲世誠卻當個寶,她自是知道雲世誠對她的感情,愛屋及烏誰都能理解,生孩子之前就說過了,男孩女孩都無所謂。

    可雲世誠就有這樣的本事,愣是把一個丑娃娃越養越漂亮,百天抱出來辦酒的時候,又白又嫩,偶爾睜開一雙眼睛,瞳仁烏亮得跟刷了黑漆似的,都說年紀小的孩子看不清事物,眼睛是霧的,可朵兒那時候有人逗她的時候,已經會笑了。

    朵兒越來越漂亮,她便也越來越喜歡,想想也算是有點安慰了。

    縱使對朵兒的出生太意外,但畢竟有母女情緣,她就算以後不跟朵兒在一起生活,不靠她養老,也是希望她一生平平安安的,絕不會希望她被人綁架,遭到噩運。

    而這個噩運還是她愛了這麼幾十年的一個男人帶來的,袁世昌平日裡說著雲世誠和朵兒的壞話,表現出強烈的不待見倒也罷了,她當他是吃醋。

    可他怎麼能對朵兒下那種狠手!

    廳裡本就因為袁世昌的暴脾氣弄得分外凌亂,此時加上女人被推倒,他的樣子活脫脫一個家庭暴-力施害者,看到周麗紅著眼眶的質問,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揉了揉臉,粗礪的聲音是余慍未退,“周麗,我就是太慣著你了,你才這樣做事不分輕重,你明明知道 我跟雲世誠不對路數,鬥了一輩子了,你還要把我兒子放在雲家養!”

    “司傑一直都覺得他是雲世誠的兒子,他當時那麼小,又跟朵兒感情那麼好,你要是把他弄出來,還不得留下陰影嗎?!”這樣的話周麗不止說過一百次了,就在朵兒還住在那個八幾年的小區的時候,袁世昌就多次就把撫養權要過來。

    朵兒不肯,不肯也罷了,她覺得司傑過得挺好的,朵兒沒有虧待司傑,她也請私家0偵探跟蹤司傑,長高了,學習也好,沒有學壞,朵兒很會帶孩子,不需要讓袁世昌帶也可以。

    哪知道朵兒要跟江釗結婚後袁世昌死活都坐不住了,窮的時候撫養權都要不動,現在找那麼大座靠山,他還有什麼指望。

    袁世昌聽到周麗再一次說這樣的話,余慍的火苗“噗”的一聲又竄高了,隨手彎腰抄起茶几上的水果架網就是一砸,水果架網是不鏽鋼,裡面的水果林林種種四五樣,“呯呯咚咚”的落了一地。

    聲音就像方才狠狠砸向地上物件一樣,一炸開就是四分五裂,每字每句都在發洩自己的負面情緒,“周麗!為了你,我連個兒子都沒生,是你說的,有司傑了,不准跟周豔生兒子,外面不准跟別的女人生孩子~!都TM是你造成的!我現在多大的年紀了?啊?多大了?我馬上都五十了!但是前兩年檢查出來,我的京子成活率已經沒辦法再讓人受孕了,受孕機率百分之三到五,你卻一直跟我說司傑要放在雲家養!我告訴你,我袁世昌這輩子沒兒子了,如果雲朵兒敢繼續把司傑霸著!我就讓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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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瓊樓的裝修比海月樓現代一些,做的高檔粵菜,夏淺身上的衣服一百塊錢左右一件,但是兩排穿著迎賓禮服的迎賓小姐整齊劃一的給她和申凱鞠躬,齊喊:“歡迎光-臨”的時候,夏淺挺了挺背,眉眼自信的飛了起來,她覺得自己這一身服裝起碼值個萬吧塊錢。

    申凱跟在夏淺旁邊,看著她狗仗人勢的表情,不由皺了皺眉,土包子,真沒見過世面。

    夏淺看到窗戶邊一個位置,正好在中間,頭尾都坐了人,抬手一指“申院,我們坐那邊吧?”

    “你叫我坐大廳?”他的職務是檢查院的,本來就是跟反0貪查腐一些事情相關的,到這種地方來吃飯,還是在包間的好。

    夏淺摸摸頭,聲音不小,周圍的人可以聽見,又不顯得很刻意,“ 申院啊,你是不知道啊,這種高檔的地方包間都有最低消費的,咱們兩個人宵夜而已,弄到最低消費有點浪費了,不如節儉一下,怎麼樣?”

    申院很不介意的笑了笑,聳肩,“節儉好,反正你請客,你隨意。”這裡再隨意隨便點幾個不弄掉幾千塊他還就不信了。

    夏淺和申凱走到窗邊的位置,外面的環境很不錯,不像其他飯店,坐在窗戶邊就是看大馬路上的汽車和汽車尾巴冒尾氣,玻璃牆外面延伸出去是一個花匍,還修了一塊小孩子玩樂的區域。這個點沒什麼帶孩子的出來吃飯了,外面顯得很安靜。

    服務員菜單給了一人一本,夏淺很仗義的跟服務員 說,“今天我請申院長吃飯,等會買單的時候,你們不要把單子拿給申院長,知道嗎?”

    服務員點頭微笑,恰到好處的禮貌,“小姐放心,我記住了。”

    “我請客,我來吧,申院長是檢察院的,一向清廉,點菜的時候肯定不好好點,真受不了他,吃個飯而已嘛。”

    服務員笑容溫和,“小姐說的對。”

    晶仰得下。夏淺是間接性犯2,這時候她可一點也不2,把菜單往外邊臉上一遮,擋住自己在服務員眼中的樣子,跟申凱悄悄說,“我說你好話,你高興麼?”

    申凱抽了抽嘴角,是啊,他好清廉,清廉到今天出來開的賓利。

    夏淺點菜,“呃,油潑猴腦有沒有?”

    服務員一傻:“什麼?”VExN。

    “就是捉一隻活的猴子過來,把天靈蓋打開,然後直接用油潑出來的。聽說營養得不得了。”

    服務員看了一眼申凱,申凱臉色一沉,服務員趕緊搖頭,不要說沒有了,就算有,一個檢察院的院長坐在大廳裡要點這種東西,也不可能給報啊。服務員擦了擦汗,“小姐,我們這裡沒有,點點其他的吧。”

    “紅燒大鯢吧全文閱讀細水顏傾(女尊)。” 夏淺很輕鬆的說。

    “大鯢?”服務員又是一傻。

    “就是娃娃魚。”夏淺很淡定的解釋。

    服務員扶桌子,國家保護動物,親,就算你要點一些奇特的東西,能不能進包間,也讓人好好試探一下這個檢察院的院長是不是來撒網的啊?再說現在查得這麼嚴,店里根本不敢弄這些東西,生怕被釣了魚。“小姐,對不起,沒有。”

    “怎麼什麼都沒有啊?真討厭。”朵兒一拍上菜單,剛想說,來兩碗蕃茄雞蛋面的時候,申凱窺破了她的心思,翻開自己面前的菜單,“麻煩小姐來一份鮑汁佛跳牆,紅燒大裙翅,松茸冬瓜丸……”

    看著服務員眉開顏笑的用點菜器記錄,夏淺想要溜單。

    申凱瞄了一眼已經完全不自的夏淺,又對服務員說,“醬豬蹄。”

    夏淺不想吃,這頓宵夜她吃不下去,她若是吃下去了,未來一個月她都吃不下東西了,她不想減肥。

    等服務員走了,申凱對夏淺說,“醬豬蹄 給你點的,我很好吧?跟你見過幾次之後,我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你胸肌不夠發達,聽說豬蹄不錯,如果你堅持吃下去,可能一個月後,胸肌就會很發達了。要不然你做個試驗,下個月我再看看。”

    胸肌?~!靠!看你妹!

    美味佳餚上桌,令人食指大動。

    有人大快朵頤,有人脾胃失衡,無法下嚥。

    夏淺懶懶說,“我想上個衛生間。”

    申凱點點頭。

    夏淺剛剛起身準備繞一圈從申凱背後的大門溜掉,申凱指了指前方,“羅,直走到底,左轉,一直到底,沒有退路的地方就是衛生間。”

    夏淺坐下來,“突然不想上廁所了。”

    申凱問夏淺,“你不想吃點嗎?”

    “不餓啊。”夏淺無精打采,她是沒有精神,但是不餓,因為整個胃裡都被氣塞得滿滿的,今天可怎麼脫身啊?

    “真不餓啊?”申凱邪俊的眉挑了一下,輕笑出聲。

    夏淺點頭,“真不餓。”不吃的話,可不可以不用付錢?現在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申凱抬手招了一下,“買單。”

    夏淺突然又想上廁所了,這包裡的錢才七十幾塊啊。

    可她欣喜的發現,申凱掏出一個黑色的錢夾子,打開,抽出一張卡,食指和中指一夾,遞到服務員手裡,“刷卡。”

    服務員並沒有因為開始夏淺說要買單現在又由申凱買而感到驚異,出來的,男人買單的多,看來這兩位還不是夫妻。

    夏淺突然很欣然申凱,欣賞他方才拿錢包,掏信用卡的動作,她心裡就反覆問自己,哎,你說說這男人掏錢的動作怎麼就這麼好看呢?怎麼就讓人覺得這麼瀟灑呢?真是太“偶霸”了,不錯。

    夏淺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塊松茸冬瓜丸子,哇,這味道真是不錯,這湯汁一定是用老雞吊得湯,松茸一定是最新鮮的,這冬瓜瓤是糯冬瓜,又不會爛,還入味,天哪,這飯店的廚藝真不錯,冬瓜燒出野生動物的味道,還是二級國0家保護動物的味道,一點也不比那些玩意差。

    這個價位能吃到這樣的東西,簡直是超值啊。

    很划算!

    申凱饒有興味的看著夏淺邊吃邊陶醉的樣子,有一種想要捧腹的衝動,。

    就在夏淺風捲殘雲的消滅桌子上的山珍海味的時候,服務員拿了刷卡器過來讓申凱輸密碼。

    申凱輸密碼的時候,服務員很自覺的把目光看向其他方向,以示自己沒有偷睨客戶的資金安全。

    刷卡器機械的“咔咔嗞嗞”的聲音,慢慢吐出消費憑條,服務員撕下來遞給申凱,申凱接過來,簽字。

    一邊看著夏淺吃,一邊說,“慢點吃吧,我都吃飽了,不會跟你搶。”

    夏淺覺得申凱這樣的男士是個優秀的男士,刀子嘴,豆腐心,這時候可真會關心人,哎,讓人都忍不住想要臉紅一下了。

    可是當夏淺吃完,抽了張紙巾擦嘴巴的時候,申凱把消費憑條推到夏淺的面前,“羅,你看一下數額,剛剛我已經拍了下來,這頓飯消費的金額理應由你買單,但是我看你好像今天沒有帶包,所以先墊了,你看是還我現金,還是直接匯我卡上?”

    夏淺看著面前“工商銀行”的刷卡憑證,有一種想要兩腳一蹬的衝動。

    。。。。。。。。。。。。。。小說。。。。。。。。。。。。

    朵兒麻醉過後的疼痛持續了好幾個小時,也不大鬧,就是時不時的哼哼嘰嘰,她一哼,江釗根本睡不著,問了護士,護士說正常的,開了點帶鎮靜催眠的藥吃,睡著了也哼哼嘰嘰的。

    哪怕朵兒睡著的,江釗也會問幾聲,“雲朵,疼,是不是?”

    女人半天不理他,他才又睡下。

    六點,還有些早,江釗的鬧鐘是六點半,但是莊亦辰的電話跟追命奪魂call似的亂叫,一遍,兩遍……

    響了三次,江釗才接起來,早知道關機,誰的事都不想管。

    “釗哥,醒了沒?”

    “沒呢。”

    “起來吧,有很重要的事,我可不想你落0馬,你趕緊的,我就在嫂子住的醫院的停車場,隨便洗漱一下,下來。我在車裡等你,B區15號停車位。”

    莊亦辰說完就掛了電話,免得耽誤江釗洗漱。

    江釗一聽,莊亦辰這個人,開玩笑的時候屈指可數,落0馬?

    這麼嚴重?

    若是這麼嚴重,家裡人怎麼沒有人通知他?

    起床的時候動作算輕,進了衛生間,刷牙洗臉刮鬍子,電動剃鬚刀在下巴下頜轉動的時候,江釗有些出神,細細的回想最近發生的事情。

    陳同嗎?

    陳同察覺到莊亦辰背後的人是他?所以有了別的動作?莊亦辰不是這麼不小心的人。

    不成立!

    莊亦辰?

    因為他和莊亦辰之間秘密交往交易這些年,終於被人發覺?

    他和莊亦辰都很注意,絕代佳人那麼隱秘的地方,不可能,就算偶爾幾次在公開場合打招呼聊天,也是正常範圍以內。

    不成立!

    他那兩家公司的事情?

    兩家公司還是母親秦珍的名字,不要說母親歷來都是做生意的,多兩家公司不稀奇,就說其他那些家境一般的,後來坐上了高位,也同樣把政-府裡的資源利用起來讓家裡人註冊公司把錢賺掉。

    他這樣的公司,只要自己不承認,誰也沒有辦法!

    除了兩個員工,其他的人他都不接觸,又怎麼可能會出什麼事?

    不成立!

    幾下收拾乾淨,穿好襯衣,毛衣,西裝,又對著衣櫃上的鏡子照了照自己的髮型,理了一下,拿上公事包,正好等會上班,出了門找到值班護士,讓人隨時注意他太太的房間,他要上班去了。

    交待好後,直接摁電梯,下樓,去停車場,B區,看到15號,走過去。

    拉開後座車車門,坐進去。

    莊亦辰不浪費半秒時間,把手裡的報紙遞到江釗的手上,“你看看這個,我是出來得早,估計是這一片區買報紙最早的一撥人了,你得想想這事情,怎麼辦。”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31
129:關係曖昧
    江釗拿著報紙,看了一眼莊亦辰轉過來的側臉,往後坐去的時候,還看著莊亦辰,他其實應該馬上看報紙的,但預料到事態的重要性,他需要分散一下注意力用來梳理。

    將雙腿蹺成二郎腿,背往後一靠,看似悠閒的把報紙一抖,打開。

    呼吸一窒,圖文並茂,昨天歐陽妍上了他的車,最後又是他的車送了歐陽妍回城北公寓,歐陽妍站在他的車門外,像是在等他,沒有朵兒……

    最重要的是下面是二人青梅竹馬,一路同校,後來確定戀愛關係的一路感情歷程,歐陽妍回海城後,住進了他城北的公寓,結婚後也沒有搬走。

    中間還有一次他像是喝醉了,是歐陽妍帶著他一起去了城北公寓。

    照片,事件,都有,有些看起來事無鉅細,但關鍵地方文字就用得相當曖昧,模棱兩可,讓人不得不浮想聯翩,比如某月某日,二人同時從某飯店出來,代駕送二人回城北公寓,二人相攙一同上樓,直至小編離開,也沒有一人先行離開。

    這是多麼精準卻毫無道德的描寫!直至小編離開?小編什麼時候離開的?

    江釗敢肯定,敢登他這樣的政治人物新聞的記者,怕是已經辭職了,估摸著主編今天都得請辭了,畢竟他的地位比不得那些自己開公司的老闆,有些子虛烏有的事鬧大了,指不定就要雙.規,降職,革職。

    這分明就是要搞垮他。

    海城有誰敢這樣公然和江家還有秦家作對?

    “你有沒有什麼可靠的信息?”江釗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絲毫異樣,他沒有抬頭,淡淡的問,像是在看別人的新聞, 只是低垂的眉眼,瞳仁裡迸射出來的精光擰成的殺氣悉數掩在低垂的烏睫之下,寒氣外洩。

    這個事情一出來幾乎毫無徵兆,晴空萬里突然打了個干雷,驟然間颳風搜雲,天空疊羅成厚厚的黑色,有一種誓要掀起狂風暴雨的意味。

    “還沒有,我也是無意中買到的報紙……”莊亦辰說了個小慌,昨天晚上他在清風苑小婭那裡過夜,小婭的車子昨夜就出了點毛病,無法啟動,所以他第一次送她去上班,畢竟要去兩個地方,方向不同,便讓司機開車早點到清風苑等他,想要出門得早些,這樣誰也不受耽誤。

    路上的時候,小婭想喝個豆漿買個茶葉蛋,莊亦辰可不喫茶葉蛋那種東西,小婭自己下車去買,然後瞥見報紙,看到就氣得牙癢,買了早餐也沒吃,一直罵江釗罵到“YA ” ,他也一直聽,並沒有同她討論,只是在她下車的時候,問她要了報紙。

    看了報紙就決定要找江釗當面談談,找江釗帶著司機不太方便,讓司機打車去公司,他開車。

    他和江釗綁在一條繩上多年,江釗的利益幾乎和他的利益密不可分,這種互惠互利的合作關係一旦因為江釗的下0台而終止,怕是再也難尋到這樣的一個合作夥伴。

    關鍵是從十幾歲就認識,再怎麼相互利用,信任總是比別人多上幾分的。

    “你今天夠早的,難得啊,看來昨夜睡得很好。”江釗輕輕的玩味笑道。

    莊亦辰也笑了笑,江釗這人,到了這種時候,還有心情揶揄他?自身都難保了,還一副閒看風起雲湧的姿態?不過若是表現得太急躁了,倒不像江釗了,除了次次被雲朵兒搞得暴走,其他時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江釗。

    “對,我對你簡直太好了,老爺子和司令都還沒給你打電話吧?”若不是他今天太早,若不是今天小婭下車去買報刊亭搭個大電飯鍋賣的茶葉蛋,他起碼要到公司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向江釗告知這個消息的,應該是江秦兩家的長輩。

    “哈哈。”江釗將報紙一合,大笑道,“確實,還是你對我好,不過,我外公這時候在晨練,打太極的時候,誰敢去吵他?我爸今天倒是有可能在休息,估計沒人敢吵他。到七點吧,七點鐘開始我的手機就要開始爆了。”說到最後,斂了些笑意,抬腕撩開袖口,這時間看來要走得很快了,一眨眼間,電話可能就要一個接一個的來轟炸他了。

    江釗的西裝沒有莊亦辰華麗,除了裁剪和面料上等,多是以素靜沉穩為主。

    兩人的西裝雖然都是深色為主,但莊亦辰的西裝小領子做了一角光綢,而且是只有半邊領子做的光綢,這種不對稱的樣子,一下子就在沉悶單調的西裝中跳了出來,顯得時尚了些。

    江釗把手裡的報紙折好放在邊上,然後往座椅邊上坐去,這樣就半邊屁股在座椅上,身軀往前一探,長臂一伸,就拉住了莊亦辰的西裝小領子,目光裡都是笑意,輕輕拉了拉,“喲,不錯啊,我發現你經常穿的西裝都要比我的好看些,等我不當官的時候,也可以穿這樣的西裝了,哈哈。估計是邱小婭的品味,反正前幾年邱小婭這個女人沒有出現的時候,你的穿衣風格和我差不多。”

    江釗隨口一扯,又提到了小婭,莊亦辰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衣領被江釗握住的位置,再捏下去,怕是要皺了,虛拍掉江釗的手,江釗的手便攤開,又坐回老位置,蹺起腿,靠著背,晃著腳尖。莊亦辰不禁好笑,“看來我這是沒事找事呢?你是一點不著急,我倒是干著急。”

    江釗輕聳了肩,輕鬆的跟莊亦辰調侃,“這就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VExN。

    “不對,是太監不急,急死皇上。哈哈。” 莊亦辰可不想承認自己是個太監。

    江釗不以為意,“本末倒置,你這是毀典故。”

    二要但用。莊亦辰呼了口氣,看來江釗是有思路還沒有理清楚,暫時不能討論,那麼再說下去就沒有太多意義,“那算了,你不急,我就走了,下車吧,我可不想送你上班,我這車很耗油,很不划算。”

    “好。那我先走了。”江釗剛剛拉到車門。

    莊亦辰喊住他,“釗哥,你這是要自暴自棄,還是要想要反手制人?”他一來的確擔心江釗最近似乎心事太多,如果這事情一來,還就真啥也不管順應了天命,那可不行。

    “等我查到誰在整我先吧。”江釗淡淡的說,但拉住車門扣手,已經忍不住用了用力。被人陰這麼大一樁,還真是不能掉以輕心。

    “我怕等你查到的時候,你已經下=課了。”莊亦辰說的可是實話。

    “下課又不是放學,放學又不是雙休,雙休又不是放暑假,就算放暑假也並不代表就畢業了,學海無崖嘛。”緊接著江釗又爽聲一笑,但莊亦辰已經聽出了江釗笑聲裡的冷意。

    兩人默契合作多年,他覺得自己是瞭解江釗的,江釗的手段不如自己的狠絕,那也不過是因為江釗的地位不允許。否則江釗這種人若不是紅門背景和自己的政治權利約束著,怕是殺人越貨,沒有他不敢做的。

    “難道你不想讓我把這個事情的始作俑者查出來?”

    江釗搖搖頭,“換了其他事,我一定找你來查,但這件事,這麼鋪天蓋地的寫我跟青梅竹馬的前女友之間的曖昧,既要讓我難看,也要讓名門閨秀歐陽妍難看,你說說,七點鐘後,當我外公和來慶兄看到這樣的報紙的時候,他們會不查?他們一定會查,而且正大光明的拉線查,不一定會比你慢,我只是不想浪費資源。但是……”

    江釗說到這裡,放在門鎖柄上的手又放回到自己的膝蓋上,輕敲的時候,俊眉輕輕一皺,“但是這件事情查出來後,我家裡不方便動手的地方,怕是又要勞煩你。”

    “哈哈。”莊亦辰等的就是這句話,江釗只要這樣一說,意味著,他又可以說兩個字,“好處?”

    “好處?”江釗笑得跟莊亦辰同樣恣意,“好處就是如果我還在這個位置上,還可以去更高的位置上,你會有更多好處。但是壞處……”江釗輕輕一頓,眸光如狐狸似的狡黠一閃:“壞處就是如果我從現在這個位置上下來,再也坐不到這個位置上去的話,陳同在莊亦風這件事情上,幫不了你,即便是他跟你一條戰線也不可能,因為我背後有秦家,有江家,而他,只是陳同。而你在這方面做的好多努力,都要宣告白辛苦了。”

    莊亦辰吸了口氣,卻並沒有表現出失望,他一直側著身子跟後座左門邊坐著的江釗說話,這時候卻坐正了看著前方,“看起來,是個大好處。”

    江釗手機在這時候尖銳的響起,看了一眼來電,給莊亦辰說,“有事聯繫。”

    下車後,接起電話,“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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