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豪門強寵Ⅱ,小妻太誘人 作者:九月如歌 (已完成)

 
li60830 2019-4-7 13:50:2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6 23927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3:51
80:還年輕,離婚吧
    席振天知道恩佑從換心開始就對什麼都不太在意,如果要堅持,那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但他始終無法相信一個女孩子能把恩佑迷成這樣,那天他也是見過朵兒了,她和恩佑似乎並沒有那麼熟。

    “恩佑……”

    恩佑抬頭,嘆息一聲,“爺爺,早點休息,別再逼我了。”

    “恩佑,世上的好姑娘多的是,你又何必執著於一個有夫之婦,人家是夫妻,你找個什麼清白家的姑娘不能找到?”席振天雖是不能嚴令的訓斥恩佑,但他的口氣已是含有諸多責備。

    在他的意識裡,恩佑雖是換了心臟,但並不影響什麼,恩佑很優秀,懂事,應該配得上這世上最好的女娃娃,什麼都得清清白白。

    “清白?”恩佑笑著反問,“爺爺,咱們家可一點也不清白,又何必去要求人家清白?更何況,她現在不過是結婚了而已,我想了一晚上,其實這個結果已經是我料想的最好的結果了。我曾經還想到過更壞更糟糕的處境,其實我不該那麼悲觀的。”

    他的確是想過更壞的結果,以前以為她是在夜總會那種地方上班,她說的“賣身”讓他寢食難安,還好不是那種地方找到她不是嗎?這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種幸運。

    吃早餐時她說過的話,他想過很多次,如果她真是那麼認死理的人,他就算要了她的人又能怎麼樣?

    他本來就不是衝動的人,而且面對她的時候,特別是看著她對江釗笑的時候,他就覺得他似乎晚了一點,可晚一點沒關係,追上就好。

    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就這樣吧,他過了那麼多年白開水的生活,也不在乎多等等,如果江釗真的進了她的心裡,那麼他就要把江釗從她的心裡連根拔除,只有這樣,他才是最安全的。

    席振天胸口裡的氣壓一震一震的,“恩佑,如果你非要為了一個女人跟江釗成敵人,爺爺只能放棄海城的一切,帶你離開,我們去國外。”

    恩佑低頭繼續作畫,寡淡的說了一句,“爺爺想去國外就去吧,我喜歡在這裡,爺爺,沒想到連你也不疼我了……”

    江釗習慣性早上起床上班前給朵兒一個早安吻,他覺得安心,好像一起床,身邊有個人,能讓他記掛,然後偏過頭去,光潔細白的額頭便擺在那裡,那裡吻下去,不會像唇一樣軟,不會像唇一樣一落下去就想得到更多,不會像唇一樣吻起來就無止境的想到欲.望。

    額頭上,吻下去,蜻蜓點水的一下子,代表這個人在身邊,在枕邊。

    江釗坐起來,今天這個早安吻,他猶豫了很久,想了想昨天她睡前說的話,她說,我們好好過日子。

    她不止一次說過。

    她明明這樣年輕,充滿活力,鮮豔奪目的年紀,她說出,“我們好好過日子”這樣歷經歲月的人才會說的話。

    十九歲,懂過日子代表什麼嗎?

    她那些小心機真是俗爛-透了,以前就是,遇到了強盜救她那天,他就知道,她肚子裡的花花腸子數不清。

    一下一下的,層出不窮。

    他是沒遇過這樣的女孩子,人家說大丈夫能屈能伸,但他從沒遇到一個能像她這樣能屈能伸的女人。

    一秒鐘變臉,比春天的天氣還要春天。

    算了,只求她能安份點,現在年輕人的思想太前衛,他有點跟不上,昨天的事情鬧也鬧了,該給的教訓也給過了,他還能怎麼辦?

    難道還真能做不到一腳踢開嗎?他好像思想還沒有那麼新潮。

    結婚是大事,離婚是不可能的事,他不會步父母的後塵,他的孩子以後家庭一定要完整,堅決不能讓孩子為了父母的事情一天到晚的惱。

    其實應該叫她起來喝點水,這嘴唇都幹得起殼了。

    早安吻,落在額頭上。

    卻沒有像以往一下就挪開,唇貼在上面,一動不敢動,接著把半邊臉貼在她的額頭上,男人俊美的眉峰擰了起來,臉離開女人的額頭,伸手探在額頭上,這麼燙?

    “雲朵,雲朵……”江釗摸著朵兒的臉,揉了揉。

    燙得很。

    朵兒眼睛睜不開,頭沉痛得厲害,小刷子似的睫毛輕輕的扇了扇,才露出一條縫,馬上又合上,只記得江釗喊了她,便嚶嚀著應了一聲,“嗯……”

    “難受是不是?我給你倒點水先喝,我們去醫院。”江釗急急的下床,房間裡放有保溫的水壺,拿著杯子倒了杯水,試了下水溫,又沖了點涼開水,端過去。

    跪在床上把朵兒兜著扶起來,灌她喝水,“喝點開水,發燒了就是要多喝水,趕緊,喝了水,我們去醫院。”

    朵兒確實口渴得慌,幾口就把一杯水乾了個精光,喝完便一偏頭倒在江釗懷裡,覺得舒服多了,“老公,別鬧了,讓我睡會,累。”

    朵兒睡得很香,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覺得左手睡得很麻,想抬一下都抬不動,鼻子能聞到讓人敏感的消毒水味道,慢慢打開眼睛,房間粉粉的,雖然粉粉的朵兒也知道了,這是醫院。

    因為輸液架子,頭頂的呼叫摁鈕,還有對面牆上有個溫馨提示,上面是個美女醫生的頭像。

    想翻個身,才剛剛一動,就聽到男人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還有凳子腳擦著地板地聲音,像是有些急。

    江釗拉住朵兒的手,慢慢的把她扶起來,有點高興卻又帶著責備,“手別用力,小心針頭直接刺破你的血管,讓你血濺當場,一命嗚呼!不過你皮厚,血管也應該很厚,估計這針頭是為難不了你的。”

    朵兒這才看看自己的左手,怪不得又木又冷,敢情在輸液呢?

    江釗剛才說什麼?

    這男人關心人就不能說得好聽點嗎?她沒有生病出問題,會被這個男人說的話氣出問題來。算了,不跟他一般見識,誰叫他有小三,該他拽呢。

    “老公,我怎麼住院了啊?”

    江釗給朵兒身後墊了個枕頭,又從床頭櫃上拿起一塊疊得很端正的毛巾去了衛生間,不一會就回來,毛巾冒著熱氣,過來給她包著手指和手背,時不時的幫她揉揉,朵兒覺得手上熱熱的,好舒服。

    這男人真好,真細心,剛才他也給她擦過好多次吧?

    可當女人對男人的思慕之情如連綿不絕的海浪一般湧過來的時候,男人馬上用了極陰至寒的蓋世武功把巨浪全都給凍住了。

    江釗一邊替朵兒按摩著血管,一邊冷聲嘲諷,“你發燒了,燒休克了,差點燒成白痴,總不能讓我以後養個白痴老婆,太虧了,所以我又花錢把你送醫院來。喂,我說你就不能給我省點錢?掙錢很辛苦的,你老公一個月才多少點工資?下次再亂花我的錢,天天只給你喝稀飯。”

    朵兒不敢置信,“啊?你結婚的時候怎麼說的,你說給我天天吃鮑翅,把我當狐狸豬養!現在又說天天給我吃稀飯,我還在發育,我還會長個子的。你這是虐待!”

    “但你住一天院,就吃掉多久的鮑魚了?你吃得太好了,容易營養過剩,稀飯好,晚上你就吃稀飯,我要吃參鮑翅肚。”醫生說的,病人最好吃點粥,清淡點。

    朵兒一看這醫院的裝修和這種單間的環境,這麼溫馨,專門的女士病房,肯定不便宜,嘟著嘴說,但也不能這樣厚此薄彼吧?“那你不是說你的錢多得整個九號公館都可以買下來,我住一天院才花了你幾個錢?小氣鬼!”

    江釗摸了摸毛巾,不那麼熱了,再摸摸朵兒的手,也不那麼冰了,看她醒來了,又把流量調大了一點點,“所以說叫你多讀點書,沒文化真的很可怕,你不懂文化,作為一代商人之女,最起碼的市場經濟也不懂嗎?”

    朵兒一口血-卡在嗓子眼裡吐不出來,吐不出來就算了,江釗還繼續刺激她,“你住院,花了的錢收不回來,但九號公館不同,好地段,好配套,好房子,花了這個錢,以後坐著等升值。這能一樣嗎?”

    朵兒瞪著江釗,“江釗,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一個億沒還?”這分明是跟她有仇嘛,一刻不諷一下她都不行。

    “對啊,所以這輩子你是來還債的,利息就算了,還好本金就行。”

    朵兒氣結得說不出來任何話了,“你還真是……”

    江釗笑了笑,伸手摁了呼叫鈴,挑了挑眉,樣子很臭美的說,“真是什麼?真是好善良嗎?我也覺得,善良死了,所以我這麼善良,你以後要給我把錢節約著點,不准再亂花,到時候咱們沒錢吃鮑翅了,我看你怎麼當狐狸豬。”

    朵兒心裡氣呼呼的想著江釗生病了也是這樣,也不說點好聽的話哄她。她又哪裡知道她早上燒得休克的時候,江釗給她弄得嚇了個半死。

    市政aa府事情又多得要命,人送到醫院來,去了單位,把文件處理好,又趕著過來,現在是晚上了,今天他是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

    護士進來,比公立醫院的護士服務好,很禮貌,像搞服務的。

    替朵兒量體溫的時候說,“江太太,回去後消炎藥別忘了吃,傷口感染引起的發燒尤其要注意。”

    “啊?傷口感染?不是因為洗了冷水澡嗎?”朵兒直覺是發燒感冒應該是跟江釗洗了冷水澡的原因,那麼涼的水,不感冒才怪,但是他怎麼沒事?

    傷口感染?“哈哈!”朵兒突然大笑起來,護士小姐一愣,江釗也是一愣,她為什麼要笑成這樣?

    朵兒抓抓頭,“哎呀,護士小姐,我需要不需要去打個狂犬疫苗啊?”

    “為什麼要打狂犬疫苗?”

    “因為我……”朵兒偏頭仰起看著江釗,眼睛笑得彎了起來,“哎喲”一聲嬌媚的婉轉,“因為我被狗咬啦TXT下載校園全能高手。”

    江釗臉色一黑,護士小姐畢竟是在醫院這種地方呆得久,見的人也多,察顏觀色肯定會,更何況這市長夫人肩膀上的傷她是知道的。分明是人牙印,再看看這位副市長的臉色,就知道應該是市長咬的。

    護士小姐站在這裡很為難,他們這樣高檔的私立醫院,本來對病人的一切都要做到保密,市長夫人罵市長是狗,這話題太勁爆了。

    還是閉好自己的嘴吧,要是不小心說了出去,市長肯定知道是她講出去的,這房間裡可沒有第四個人。

    簡直太要命了!“那個江太太啊,破傷風針打一個就是了。”

    江釗握拳放在嘴周,“咳咳”兩聲,護士小姐馬上噤了聲,朵兒卻是一點病相都不帶了。

    江釗一直等護士小姐給朵兒量好體溫,拔了針頭,出去了,才低頭看著朵兒,“你想打狂犬疫苗?”

    朵兒原本還樂呵呵的樣子,看著江釗笑得好生春風得意,便樂不下去了,她的直覺是這個男人這樣笑起來好陰險,好沒節操,“那個老公啊,好餓,粥好了嗎?”

    朵兒收了笑後立馬換了一副人見猶憐的流浪貓的樣子,楚楚的望著江釗,“真的花多了錢,粥也不給喝了嗎?”

    “我下個月去工作,我交生活費,給點粥喝吧,老公。”朵兒伸手揪著江釗的衣腳,搖啊搖啊搖。

    江釗搖搖頭,動作慢悠悠的掰開朵兒的手,看似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腦袋,還故意好溫柔的說,“醫生說多喝點水,我給你拿點水,然後我們來說說這個被狗咬和打狂犬疫苗的事情。”

    朵兒實在猜不透江釗的意思,就好比一個人本來陰森森的,突然坐在你面前笑吟吟的跟你說,“小妹兒,別害怕,其實哥哥只是想跟妹妹探討一下人生……”

    而且江釗腦子裡那些東西,以她的道行根本就猜不透,不小心贏了,那也是街邊棋手跟國手亂下,完全不按套路來,逼得國手的規則用不上,贏也是僥倖贏了而已。

    江釗拿著水遞給朵兒,然後在床前坐下,溫笑著,“先喝水。”

    朵兒哪裡還喝得下水,“老公,我不渴,我餓。”

    江釗把杯子往朵兒嘴巴邊遞,還是笑著說話,“輸了營養液,怎麼可能會餓?營養液很貴的,比狂犬疫苗貴,總不能輸了當沒輸吧?”

    朵兒受不了,把杯子從江釗手裡重新搶過來,“啪”的一聲,摜在床頭櫃上,掀開被子就往他身上跨坐過去,抱著江釗的脖子,“老公老公,我是不被狗咬了,我剛才說胡話來著,我不該撒謊,撒謊不是好孩子。”

    江釗說,“那你說,肩上的傷口怎麼來的?”

    朵兒小聲說,“是老公懲罰的。”

    “為什麼懲罰?”

    “因為我做錯了事,犯了錯誤,有辱聲譽,所以得到了應有的制裁。”

    “那你打算怎麼改過?”

    “從此以後為老公馬首是瞻,絕不再忤逆老公的旨意……我發誓!”朵兒說著便立著三根指頭豎在耳邊。

    江釗鄙視的看了朵兒一眼,她能換點新鮮的嗎?說了多少次類似的話了?後來哪次不是把他的話當耳旁風?“得了吧,你發誓?玉皇大帝到王母娘娘,再到閻王爺,再遠一點耶酥那裡都將你拉到黑名單了,你已經完全沒有信譽了,你發誓發給誰來監督你?”

    “發給高高在上的老公大人!”

    江釗大笑,“哈哈,好,真餓了啊?”

    “真餓了。”

    “爸爸應該差不多該過來了,他剛才還在這裡,一聽護士說要給你吃點粥就出去買了,明天開始好好鍛鍊身體,不准再這樣生病了,一家人跟著操心。”

    “哦,其實我也不想的啊,不是傷口感染嘛……”說到這裡,朵兒聲音小了點,小心的瞄了一眼江釗,怕他再說她的歷史性錯誤,噤了聲。

    後來朵兒又重新坐回到床上,江釗說還是蓋著點,雖是傷口感染,也有感冒,不要再受了涼。

    雲世誠拎著保溫桶進了病房,進來後,沒跟江釗打招呼,並且有直接無視的嫌疑。

    朵兒看著父親反常,再看江釗,像是故意黏在父親後面找事做一樣,有點討好的嫌疑。

    這是怎麼回事,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雲世誠剛把保溫桶打開,江釗馬上湊上去,“爸,你休息一下,我來裝。”

    雲世誠沒理,肘彎抬一下,就把江釗的手給擋了,身子也是一移,直接把江釗擋在身後。

    江釗越過雲世誠給朵兒使了個眼色,皺眉擠眼,一下一下的朝著父親的位置抬著下巴支支頭。

    朵兒很迷茫,這是干什麼?

    雲世誠裝好粥,拉了條凳子在朵兒床邊坐下。

    朵兒趕緊去接碗,“爸爸,我自己來,我沒事了。”

    雲世誠端著碗一躲,便舀了一勺粥,放在嘴邊吹了吹,悶悶的。

    朵兒突然覺得這氣氛有點凝重,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樣的父親,她很難受,父親的頭髮有些發灰,進去監獄之前別挺精神頭有多足了,頭發黑亮亮的。

    父親的眼睛沒看她,只看著勺子裡的粥,再抬眼把粥遞到她嘴裡的時候,眼睛有點紅,朵兒咬著唇,“爸爸,你怎麼了?”

    江釗站在雲世誠後面,大氣也不敢出,看著朵兒的反映,也知道今天這事情很難弄。岳父今天是跟他一起來的,醫生檢查的時候,岳父也在場。

    看到朵兒肩膀上的牙印的時候已經變了臉色,再加上醫生說是傷口感染引起的發燒,突然就變得很沉默,一言不發。

    明明抱著朵兒一起上醫院的時候,岳父還一直說,“我們朵兒讓你操心了,年紀又小又任性,從小被我慣得很是驕縱,不太懂事……”

    當時他挺內疚的,因為他一直覺得朵兒很懂事,只是不懂情。

    其實他也能理解岳父的心情,自己的女兒受傷了,還傷口感染,發了高燒,燒得休克,哪個當父親的都受不了。

    正反省的時候,雲世誠轉過身來,看著江釗,“江釗啊,我有點話想跟朵兒說……”

    江釗有些緊張,但明白雲世誠在下逐客令,肯定是要說些他不能聽的話。於是很自覺的出了門。

    雲世誠見江釗一出去,握著手的碗便抖了起來,沒再喂朵兒,將碗放在床頭櫃上。

    站起來,坐在床邊,伸手要去摸摸朵兒的肩膀,快摸到了,又頓住,眼睛越來越紅,說話的時候,已經哽咽不堪,“朵兒,為了爸爸的事情,是不是好委屈?”

    “爸爸,我沒有,你想什麼呢?”朵兒慌慌的捉住雲世誠的手,“爸爸,你怎麼了?”

    “他咬的吧?”雲世誠看著朵兒的肩,“以前爸爸不在的時候,會被人欺負嗎?”

    朵兒縱使再想哭,這時候也不敢哭,生生的憋住淚腺,這是她的本事,“爸爸,沒人欺負我,江釗對我很好,真的。”

    “別騙爸爸了,爸爸又不是瞎子,他咬的你,若是爸爸知道出來卻是要你這樣來換,爸爸情願在裡面一輩子。”雲世誠看著朵兒就難受,他的女兒才十九歲,為了他的事,跑來跑去,他不是不知道。

    她才新婚不久,就被自己的丈夫咬得發高燒,還昏迷不醒,想到更嚴重的事,急急問,“爸爸不在的時候,他有沒有打過你?”

    朵兒震驚,江釗是打過她,但那次是為了從莊亦辰手裡搶她的命,爸爸怎麼會這樣想?

    “朵兒,他有沒有打過你?”雲世誠的聲音高了兩分,捏著朵兒的肩膀也用力了些,“爸爸就想你和司傑過得平安幸福就行了,若是你這樣子過,爸爸不要在外面,朵兒,你還年輕,離婚吧!”

    雲世誠剛一說完,房間的門再次被推開,江釗大步進屋,身側的手還綣握著,眉頭緊緊蹙在一起,朝著雲世誠,低沉的喊了一聲,“爸!”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7 14:30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3:51
81:我絕不同意!
    江釗看雲世誠偏頭抬眼看他的時候,眉頭想要展開,卻怎麼也展不開,本來想解釋,現在這時候在一個父親面前,無論說什麼,他都是不對的[清穿+紅樓]皇家媳婦。

    因為千錯萬錯,最終他傷害的是一個頭髮發灰的人的女兒。特別是看到雲世誠眼睛紅暗欲怒的樣子,江釗只能再喊了一聲,“爸……”

    雲世誠沒說話,他不想應,是真的不想應,他在監獄裡,什麼也忍得過,那些逼他認罪的方式多的是,他也挺得過,但是一雙兒女是他的心頭肉。

    司傑還好,朵兒一直護著,沒有短過什麼,每次看到司傑又長高了,精精神神的,朵兒又瘦了,他就覺得這世界怕最最對不起的人就是這個女兒了。

    朵兒人又高,又漂亮,跟她媽媽長得很像,再是一身樸素的打扮,依舊出挑得很,性子雖是多少有些狡猾,但本性不壞。

    若是沒他這樣的父親,就算拖著司傑一個弟弟,照樣能嫁個好人家,就算不是豪門,也能過上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生活。

    在他的預想裡,朵兒肯定能找著一個疼她的男人。因為朵兒從小就招人喜歡。

    雖是人家說,當父母的看自己兒女,再醜再不中用都是最好的,但云世誠覺得他向來分析朵兒和司傑都是很客觀的。

    雲世誠站起來,仰頭眨了一下眼睛,再平視江釗的時候,已經眸色從容。

    朵兒看著江釗,只吞口水,覺得父親是誤會江釗了,昨天的事情,發展成那樣,她有錯,於是想打個圓場,“爸爸,其實……”

    雲世誠看著江釗,對朵兒說,“生病的人好好休息,我跟江釗出去一下。”

    朵兒急著解釋,“爸爸,是我不對,江釗不是有意的。”

    雲世誠根本沒有辦法聽朵兒的解釋,在他的心裡,已經認定了朵兒是為了他在江釗面前委曲求全,耳朵隔了音似的越過江釗,走出去。

    江釗只能跟著出去,這時候看了一眼朵兒,又將長長的身軀一折,側後仰著跟朵兒說,“想離婚的事,你做夢。”

    朵兒看著江釗出了病房,突然“撲哧”一笑,低低嘟囔,“誰想離婚啦?真是的。”

    走廊的盡頭,專門辟了一塊吸菸區,是個稍大的陽台,透明的玻璃門隔著,煙也飄不進走廊。

    那裡空間雖是不大,但此時只站著雲世誠一個人,他面向陽台外的夜空,背影又很簫寥,就讓這地方顯得格外空蕩。

    江釗過去的時候雲世態正好轉過身來,看著江釗時,雲世誠覺得血管有些堵,弄得頭暈。

    江釗站在陽台上,私立醫院的燈光很亮,照得他輪廓分明剛俊,輕喊了一聲,“爸。”

    雲世誠比江釗矮一些,並不多,只是瘦削些,聽江釗喊了他後,說,“江釗,我有聽過,是朵兒逼著你娶她的。”雲世誠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雙手在褲袋裡摸了摸,像是找什麼,空的。

    江釗便在褲袋裡摸出一個兩指半寬的古銅色薄煙盒,裡面只能放四支菸,這樣的煙盒放在衣袋裡,看不出來,又可以控制吸菸人的吸菸數量。

    打開,取出一隻煙遞給雲世誠,又拿出打火機,給他點上,打火機蓋上的時候,慢慢揣回袋裡。

    江釗本來是迴避這個問題的,似乎一扯到這個事,追究起來就是他不願意娶朵兒,當時的情況確實沒想過結婚,不管是誰,以他們那種方式交往,也不可能動結婚的念頭,只是騎虎難下的時候發現,結婚也行。

    那個時候他也沒別的選擇,一來,父親正要過來跟媒體解釋,只要一解釋,朵兒的聲譽便萬劫不復。

    二來,影響他的政治形象,這是不用說的,江家秦家的人都知道,他又怎麼能不知道?

    三來,最重要的是,他想也只有他能護一下她,若是此時公佈出去雲家大小姐連副市長都得罪了,她這輩子也休想在海城立足了,去哪裡怕都是被人輕看的。

    跟了他的女人,怎麼能讓人輕看?

    “爸,結婚的事情,是很倉促,但辦的時候,沒想過要委屈朵兒。”

    雲世誠吸了一口煙,朝著陽台外面吐出煙霧,便將煙夾在手上,垂在身側,他雖是染了些風霜,但面相始終和善,倒沒有商人那種市儈勁,反添一份淡融,嘆了一聲,悠悠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朵兒逼你的吧?我也知道一些,你是不願意的,朵兒這丫頭我知道,家裡她是老大,她都十歲了,我們家才有了司傑……”

    雲世誠沒吸菸也輕輕吐了一口氣,慢慢說,“有司傑太晚,家裡獨獨她一個,她從小就是個霸王,性子不好,那是一家人慣的,畢竟我們家沒像別的富人家,孩子一個又一個的添,要孩子也是緣份……”

    江釗看雲世誠眉眼都有些淒肅,實在不敢搶話來解釋什麼,這是應該給人的尊重,他心理著急,雲世誠雖是在監獄裡呆了那麼長時間,也受了很多折磨,但畢竟是白手起家的人,骨子裡的堅韌勁是從皮相裡看不出來,他幾乎可以想到雲世誠會說什麼,卻無法打斷。

    雲世誠伸手摁了摁太陽穴,煙上的白灰有點長了,有微微的下彎,斷掉,飄落在地上,散成末。

    “其實她霸王,狡猾,老是惹禍,這些我都想過預防,我就想把她弄得像豪門小姐一點,人家的那些豪門小姐個個都端莊得很,她一天到晚的沒有樣子,我也很著急,便請老師教她學古箏,學毛筆字,想陶冶一下她的情操,鍛鍊一下她的耐心……”雲世誠突然一笑,搖搖頭,有些無奈的繼續說,“但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啊,她照樣喜歡跳國標,什麼踢踏,什麼拉丁,怎麼蹦得高怎麼來,哎,慈父多敗兒,我當時就是心軟,沒好好的壓壓她,才弄成她現在這個性子,什麼人她都敢去逼,敢去惹……”

    雲世誠說得心裡非常難過,她女兒以前是那樣的,但是現在嫁人了,變了一個人似的,總是看著自己手心裡的寶去討好另一個男人,還被欺負,他除了不是滋味,就是恨了。

    恨自己沒用,惹了那麼大的事,連累一雙兒女。

    江釗呼吸出聲,“爸爸,朵兒很好,昨天是我不對,其實……”江釗實在不願意把裸畫的事情再拿出來說,包括這個人是朵兒的父親,“我們昨天鬧著玩,是我不分輕重。”

    雲世誠抬手擺了擺,內心很是憤慨,語速聽起來卻十分平和的說道,“江釗,你不用護著她,她什麼底子,我這個當爸爸的最清楚了,盡知道害人,以前閔之寒是被她一直欺負著長大的……”微微一頓,又說,“你是市長,家族背景在海城在江州,有幾個人比得了?雲家敗落,我扯上的事情又多,我們朵兒……其實配不上你……”

    他才回來一天啊,就看到女兒肩膀上被咬成那樣,那肉都裂了,當時得流多少血?若是他不在的時候呢?

    女兒會不會遭受家庭暴力?

    他一想到這些就頭皮發麻,朵兒雖是個子高,但又如何承受得了家庭暴力?打女人的男人是萬萬要不得的。

    “爸爸,你說得嚴重了些!”江釗聲音高了些,他猜對了,雲世誠一番說辭,就是想繼續那時候在病房裡跟朵兒說的話,這個當爸爸的要女兒跟自己的丈夫離婚。

    雖然他理解一個父親對女兒受傷的事情感到難過,但這件事情是有起因的,若是他知道朵兒會因為傷口的事情感染髮燒,燒成那個樣子,他就是咬自己也不會咬她,當時卻是衝動了,可現在去追究昨天的事情有什麼原因有什麼意義?

    就好像昨天晚上他們和好了,也說好不追究那張畫的事情了,不是嗎?

    什麼事情都有了結,總不能一直盯著那件事情?總是耿耿於懷一件事情的過往,這日子還怎麼過?

    誰又清白得了?誰又沒做錯過事?誰就是與身俱來的好脾氣好耐性,凡事能包容,凡事能忍讓?

    雲世誠看著江釗,沒有說話,但夾著香菸的手已經將長長的過濾嘴壓得扁扁的了,江釗這人從昨天一回來就一副很尊敬他的樣子,可此時突然提高音量的時候,看起來便一點也不像好惹的人。

    越是這樣,他越為女兒的處境感到憂心。

    “爸,昨天的事情我道歉,但是朵兒配不配得上我這個問題,現在說出來並不好聽,朵兒現在是我的妻子,只要我承認了她,她就是配得上我的,爸,夫妻之間沒有誰可以做到一輩子不磕不碰的。但我儘量去把這些矛盾處理好,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這並不代表我贊同你的決定,我們結婚雖是沒有得到你的祝福,但並不代表我能同意你來拆散……”

    江釗說話帶著尊重的稱謂,卻是句句強勢,不留餘地。

    “爸,我知道,你覺得我欺負了朵兒,剛才我也聽到你問朵兒,問我有沒有打過她,你也一定以為我經常欺負她,但憑良心說,我對朵兒已經做到了最大極限的包容了,她要的東西,我幾乎沒有拒絕過。我想今天的事情讓你對我造成了很不好印象,我也會盡力彌補。但是離婚,我不會同意,不管你說什麼條件,我都不會同意。就算你讓朵兒起訴,我都不會同意!結婚的時候如果就想到要離,我根本就不會結,何必多此一舉?”

    雲世誠沒想過江釗會這麼強勢的一口回絕,更沒有想到江釗會一點餘地也不留,任何條件都不會同意。

    “我並沒有要求朵兒一定要嫁入豪門,她簡單平安的過完一生,說不定也是一種福份。”沒有大富大貴就不會有大起大落,女人家,最重要的一生都穩定。

    “爸,我不會讓她去經歷什麼風雨,你放心……”

    兒什父最四爺在現代滴幸福生活!反穿、數字。朵兒坐在床上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父親和江釗,自己也不太好出去,總覺得女人家這時候去,有點多事。

    好不容易有人推門進來,卻是戴著大黑超的邱小婭。朵兒有點失望,喊了聲,“小婭姐。”

    小婭把墨鏡一推,便架在了頭頂上,把手裡的鮮花放在桌子上,便在房間裡左看右看,一點也不當自己是客人。

    挽著大包包,長袖的包身裙,煙色的絲-襪高跟鞋,這身材別提多辣了,高跟鞋在房間裡,走得是漫不經心,明明一個超有范大美女,講出來的話卻很是缺德,“喂,好好一人兒,我看你坐在床上挺精神的,是不是等男人一來就是裝挺屍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卑鄙了?”

    朵兒覺得應該把莊亦辰叫過來,讓那個凶暴的男人好好收拾一下這個可惡的女人,“喂,小婭姐,你拜託你講話注意點素質,你能不能顧忌一下大設計師的光輝形象?哪有你這樣來慰問病人的?”

    “慰問?我什麼時候跟你說我是來慰問你的?我是來看你笑話的,再說了,素質那是裝給外面的人看的,我跟你,是自己人。哈哈。”

    “滾蛋!”

    “不滾!”邱小婭坐在朵兒邊上,拿起朵兒的手,看了看,又拍了好幾下,拍得朵兒覺得痛了,她才松手,“我幫你活活血,省得你裝病。”

    朵兒氣死了,這邱小婭分明不是來探病的,話說,邱小婭怎麼知道她住院了?她醒了後,並沒有跟誰聯繫過啊?“誰裝病了?我高燒不退,都休克了,有沒有你這樣的朋友?”

    “我這樣的朋友交了,你一生受益,真是的。”

    “你來幹什麼?”

    小婭晃著穿著三十五碼半的高跟鞋的腳,“我給你開工資,你來幫我嘛。”

    朵兒白著眼睛瞪著小婭,“邱小婭,你能不能別這麼勢利?我好歹是個傷員,你怎麼也得關心一下,再跟我說正事啊?”

    小婭不以為意的撇撇嘴,拍拍朵兒的肩,“是你叫我說正事的,我看你也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又不是內心受創傷,根本用不著關心,等哪天你心肝兒裂了,來找姐,姐一定好好關心你。”

    朵兒肩膀本來就有點疼,立馬打開小婭的手,“滾吧,烏鴉嘴。”這女人嘴可真毒,一點好聽話也從她嘴裡聽不到。

    “不滾,我是來找你談事的。”

    “今天不想談,要休息。”

    小婭看朵兒一副拒絕的樣子,立即不玩鄙視了,開始玩起來推心置腹,“朵兒,我跟你說,小婭姐可是過來人了,男人這個東西,靠不了一輩子的,你說現在這個社會,哪個男人幹淨?不是找情人就是包二-奶,不是搞婚外情就是搞一夜-情,今天你漂亮年輕他就跟你在一起,明天你一年紀大了,他五十歲,照樣往十八歲的姑娘床上跳。”

    朵兒吐血,邱小婭,我要給你錄音,然後放給莊亦辰聽,看你還敢不敢這樣講,“小婭姐,這世上也是有好男人的。”

    “誰好男人?你老公?”

    “呃……”朵兒一想到城北住的那貨,就只能底氣不足的說,“我老公當然是好男人啦。”

    小婭也不跟朵兒扛了,“哦,也行,我也不能說什麼不好的話,但是你總是防一防未來的,我就這樣跟你說,咱們就像買股票似的,也別把錢全都放在男人這一支股票上,咱們多買幾支票,比如事業上也買一支,這樣呢,就算男人這支票跌了,跌停了,跌破發行價了,但咱們事業上這支票總歸是會漲的。到時候確實嫌棄那跌破發行價的票礙眼了,拋了也不可惜。”

    朵兒明顯沒有小婭的道行深,特別是這種女人又是站在朋友的角度跟你說事,“哦,什麼事業啊?”

    小婭說,“我最近想一個女裝的高級訂製,跟現在的不一樣,現在是男女都在一個地方接,我想把女裝獨立出來……”

    朵兒問,“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當我的模特。”

    “模特?”朵兒搖頭,“得了吧,我這身高放在普通女孩子中是算高的,扔模特裡面就根本不扎眼。”

    “誰稀罕那些高個子的模特?哪個也沒你好,又漂亮又有身材,我做了這個品牌,你就經常跟我一起上上雜誌,露露臉什麼的,我給你高工資怎麼樣?”

    朵兒終於反應過來了,邱小婭啊邱小婭,這狐狸腦子轉得比她的還快呢?雲朵兒以前了不起就是個豪門小姐,能有幾個認識?也沒什麼社會地位。

    可現在不同了,市長夫人,以後老公爭氣點,指不定還要升級成省長夫人。

    那可就大大的不同了。

    朵兒慢慢晃著腦袋,“小婭姐,你給我多高工資?”

    “一個月最少五六萬吧。”

    “業務員啊?”朵兒壞壞的笑。

    “什麼啊?這怎麼能跟業務員一樣?”

    “我反正覺得差不多。”

    小婭“嘁”一聲道,“差得太多了,再說了,你想想啊,一個月五六萬,這錢也掙得非常輕鬆啊。你去外面找個什麼工作能有這樣的收入?就算你們家市長大人給你弄個事業編制,又能有多少錢?女人呢,還是得多賺點錢傍身,男人靠不住的。”

    朵兒看著江釗已經無聲無息的進了房間,指不定剛剛在玄關那裡站了多久,不敢說下去,小婭卻還在濤濤不絕,“你看啦,你那個小姨你知道的,靠著男人當闊門太太,生不出來兒子有多慘,老公也不給她好臉色,若是她硬氣點,一個月能像我一樣賺這麼多錢,他男人敢給她一個臉色看嗎?看?看就一巴掌飛過去,有多遠滾多遠!所以你趕緊出來工作,別傻乎乎就知道圍著男人轉,得為將來好好考慮考慮。”

    朵兒“咳”了一聲,示意小婭別再說了。

    邱小婭沒反應,抬著臉,望瞭望天花板,一手反撐在床上,一手戳了一下朵兒的眉心,“我跟你說,你老是靠男人這麼養著一點也不安全,你得想辦法有個好工作,哪天男人把你甩了,你才能養活自己,不然到時候你青春不在,喝西北風去啊?”

    朵兒可從來沒想過要一輩子靠江釗養,雲家出事後她管理不好家裡的公司就已經發現,不學-無術是不會有好下場的,現在有機會了,一定要去讀書的。可又不敢跟邱小婭對話,為了怕晚上自己日子不好過,朝著江釗喊了聲,“老公……”

    江釗本來黑著的臉,突然一笑,拍手鼓掌,看著小婭,聲聲讚嘆,“邱小姐果然厲害啊。”

    朵兒不敢看江釗,邱小婭從床上站起來,搓了搓手,“喲,市長大人。”

    江釗嘴角噙著點笑意,心裡已經是火燒了八丈高,“敢情你找著要來看我太太就是來給她洗-腦的?我還以為你真這麼關心她的身體呢,結果你一跑這裡來教她防自己老公?”

    小婭乾笑幾聲,她雖是沒聽莊亦辰說過,但也知道莊亦辰跟江釗的關係非同一般,這下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捅了簍子,“隨便說說,隨便說說。”

    “真應該給莊亦辰好好說說你的想法。”

    “沒關係,我們已經分開了。”小婭大方的承認。

    江釗“呵”笑一聲,“是嗎?也不知道一個月能賺你這麼多錢,花不花得光?我今天倒是要去問問莊亦辰,是不是應該把你的荷包適當的縮減一下,省得我們家朵兒看著嫉妒,眼紅。大家相識一場,貧富差距搞得這麼大,多影響和諧,是吧?”

    小婭心裡大罵江釗是個陰毒的小人,要真去找莊亦辰亂說,她賺再多錢怕是都要給她弄乾淨。“呵呵,江市長真會開玩笑。”

    “我是挺喜歡開玩笑的,不過呢,女人這股票就算買再多支,還是要把男人這支票給買好,畢竟能把一個事業做到入土為安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小婭悻悻,“江釗,你真讓人掃興,我和朵兒聊得正投機。”

    “可我見著的情景是我太太對你的思想根本有些接受不了……”江釗有意的看了朵兒一眼,眼角一挑,朵兒立刻點頭如搗蒜,“是是是,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邱小婭心裡大罵朵兒沒出息不講義氣。

    送走了邱小婭,江釗覺得今天算是諸事不利,岳父要他們離婚,好不容易軟磨硬泡的算是了了。

    又來了個邱小婭灌輸些這樣負面的思想給她。

    朵兒看著江釗拉凳了坐下時壞壞笑的表情,那種汗毛直豎的直覺又上來了,似乎又有個聲音在說,“小妹妹,別害怕,其實哥哥只是想跟你談談人生……”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7 14:28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3:51
82:誰勝誰負
    原來期待江釗說點什麼,可是他一句話也沒有,朵兒心裡直犯嘀咕,覺得氣氛僵硬了點,,於是準備打破一下,“老公啊,現在沒開學,讀書的事情沒這麼快,我明天想去找個工作做,等……”

    “準備做什麼?”江釗問最新章節網遊之刺客重生。

    朵兒想了一想,垂了垂肩,“去看看先。”

    “你會什麼?”江釗依舊不冷不熱的問。

    “我會跳舞,拿過獎。”

    “哦,你叫我江釗的太太出去跳舞?”

    “不是不是,我去找一下看有沒有教練什麼的工作。”

    “那也不合適,你的身份,不是什麼工作都可以做的。”

    朵兒不認同,“也沒什麼啊,人家元首的老婆還是唱歌的呢全文閱讀青霾。”

    “人家是文工團出來的,文工團是軍人性質了,能一樣嗎?人家定位是藝術家,你現在去當什麼教練,那就是雜牌軍。”

    “那……”

    “給你一個月的時間選擇自己要學的專業,邱小婭的高級訂製你不能先去淌水,她的定價還沒有出來,如果定位很高端,你不能穿她的衣服,被人逮著炒作的話就會惹一身的事情。”

    江釗說到這裡,拿了個蘋果開始削起來,接著說,“莊亦辰說邱小婭神經大條,我就沒發現邱小婭的神經大條過,她從來都算得很精,‘YA’這個牌子就是讓莊亦辰先吃的螃蟹,莊亦辰這種名流公子,高富帥,只要在雜誌上露個臉,比明星吃香,隨口說一下在哪裡做的衣服,頂去多少廣告費。再說了,多少人給莊亦辰面子?他那段時間都給朋友送衣服,大家都穿,‘YA’就在上流這個圈子裡轉了起來,媒體還誇讚說這是一個好的風氣,海城並不像其他城市那些暴發戶一樣追求那些昂貴的奢侈品。”

    朵兒覺得莊亦辰不像是那麼幫人做事的人啊。“不是說沒在一起了嗎?”

    “哈哈,你信嗎?我不信。莊亦辰不像是會做虧本生意的人。”蘋果削好,再劃出一牙,水果刀插在牙背上,挑出來,遞到朵兒嘴邊,“你現在跟邱小婭關係好,他們沒真正分開才好。”

    朵兒想起之前江釗說過的話,父親的事情需要牽制著莊亦辰,但她並不覺得邱小婭對莊亦辰能造成什麼影響,那個男人的城府深得看都看不到。

    “爸爸呢?”朵兒吃著蘋果問。

    “爸爸說他去辦出院手續,順便把你的藥拿了。”江釗沒說的是雲世誠一個要站在陽台上吹風,大致是有點傷懷,說是去辦出院手續只是藉口,想讓自己的情緒緩一緩再進來。

    “嫂嫂。”

    江釗看朵兒一牙蘋果要吃完了,便準備再給她劃一牙,刀子才下去,便聽一聲柔得毛骨悚然的聲音。

    朵兒想笑,又笑不出來,便成了乾笑,“曾小姐。”

    曾婷婷一手抱著花,一手拎著保溫桶走到朵兒床邊,這一秒看起來依舊是名門閨秀,下一秒她直接把江釗擠開,坐了下來,自顧自的擰開保溫碗,往外裝粥,“我早上聽爸爸的秘書說江釗的老婆生病了,上班都跑來跑去的,就給江釗打電話,他說你發高燒了,我就過來看看。”

    朵兒不知道這曾婷婷是唱的哪出,冷汗都在冒,“其實沒什麼事,已經好了,準備出院了。”

    “吃點東西吧,聽說發了高燒容易虛,人又沒什麼味口,弄了點紅皮花生粥,又營養補血,又清淡。”曾婷婷說完的時候,已經把粥裝好了。

    正要讓朵兒吃,江釗便打斷道,“你嫂嫂剛剛吃了半碗了。還飽著。”

    曾婷婷一臉的不高興,端著碗就喝了一口,瞪了江釗一眼,“真是的,小肚雞腸的臭男人,還怕我給你老婆下藥啊?”

    朵兒和江釗同時感覺到了尷尬,朵兒被架在這上面,肚子不餓也只能端著碗,吃。

    “謝謝曾小姐。”

    “叫我婷婷吧。”

    “嗯,婷婷。”

    “那個嫂嫂,人家說吃人嘴短,我是來跟你說,我要跟你搶老公……”曾婷婷還沒表述完整,朵兒直接就噴了,嗆得直咳嗽,吃人嘴短?一碗紅皮花生粥,就想收買她?

    江釗就值一碗粥錢?好歹拿碗蛋炒飯來換吧?

    曾婷婷從包裡扯了張紙巾遞給朵兒,繼續說,“我想這樣也不算背後出陰招,現在這個社會,競爭嘛,都是公平的,而且就以為我對江釗的瞭解,我完全可以拿下他。”

    江釗“嘖”了一聲,皺著眉,一手臂虛抱在腰上,另一手壓支在上面,手指曲彎著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婷婷,其實我覺得你下次要跟你嫂子談這麼嚴肅的事情的話,能不能帶份鮑魚粥或者燕窩什麼的?我應該比碗花生粥貴一點吧?”

    朵兒再次噴了,繼續嗆,這就叫心有靈犀一點就通嗎?抬頭望著江釗,“老公,咱能不能別說粥和你的關係嗎?我本來想至少整點幹的,稀的不頂事啊?”

    “你是說我很頂事?”

    “當然啊。”

    曾婷婷又被無視了,她是經常被江釗無視,習慣了也還好,現在被兩夫妻這麼無視,真是覺得刺激受得挺大。

    朵兒覺得曾婷婷這孩子就是腦子有點問題,執著不是壞事,一根筋就有點SB了,要是她,先去把城北那貨幹掉,怎麼說那邊那個才是個大威脅,那個大姘頭不是說過嗎,十幾年的感情啊。

    她算什麼?名義上的大老婆,在老公心裡還頂不上那個大姘頭份量重呢,所以分不清敵人注定是要吃敗仗的。

    不過她也差不了多少,曾婷婷的失敗是可預見的,她的失敗是不可預見的,指不定哪天就要被大姘頭從江太太的位置上趕下來。

    “嫂嫂。”曾婷婷這次忍的時間很長,在她叫了這一聲後,朵兒這樣定義的。

    “嫂嫂,我先走了,我今天過來就是跟你打個招呼,明天我就要去江釗他們樓裡上班了,近水樓台先得月你知不知道?”曾婷婷站起來看了看朵兒,又側身看了看江釗,笑得很自信。

    江釗點點頭,“婷婷說得很對,也是真理,書讀得蠻多的,近水樓台先得月這樣深奧的句子也能理解,比你嫂子強。”

    朵兒撇撇嘴,幽怨的瞪了江釗一眼,聲音卻又輕輕的,“要不然讓婷婷到我們家來做鐘點工吧,這樣更近了,你天天在家裡吃飯睡覺的,這樣子婷婷還可以天天跟你一個桌子吃飯。”

    江釗不高興,覺得朵兒又不在乎她了。人家是來搶老公的,搶老公的她不懂嗎?她是個白痴嗎?

    曾婷婷“哼”了一聲,“雲朵兒,你欺人太甚了,你居然叫我曾婷婷去給你當鐘點工,你也說得出口,我可是省委……”

    朵兒接口,笑著說,“省委書記的女兒嘛,我知道的,我又不傻。只是不服氣我老公說我連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意思都不懂,我只是要極力的辯解一下我是很懂這句話的意思,所以才說讓你到我們家裡來近一近。”

    “不過我可要先說清楚,我們家三百來方,樓上樓下,五房三廳,我和江釗的衣服是天天換的,有些衣服要送乾洗店,部分衣服手洗,床單被套每週換一次,地板每天要擦,玻璃三天擦一次……”

    “夠了!”曾婷婷氣得跺了跺腳,這個雲朵兒是真打算讓她去她家裡做鐘點工嗎?呸!

    江釗站在一旁不語,一直聽得津津有味,他總是很享受這種過程,曾婷婷這女人,劉成看到都直甩頭,總是怕得罪了,他無視的時候多,倒沒想到朵兒硬是不怕這塊硬肉,非要啃一啃。

    有意思!

    雲世誠拿著藥和單子進了房間,開始埋頭給朵兒收拾,朵兒本來就已經沒什麼不舒服了,也快把衣服換好。

    曾婷婷一直都還想說點什麼,又考慮應該說些什麼,因為她不知道怎麼對付像雲朵兒這種大老婆,不像別的女人,要是知道有人要搶老公,還出來大叫大鬧,她反而讓你來搶,不是說,“你可以打我老公電話找我聊天。”就是說,“你到我家來做鐘點工,更多機會。”

    這不是奇葩是什麼?

    恩佑在得知朵兒住院的事情的時候,晚飯也沒吃就急著往醫院趕來,若不是晚上爺爺約秦榮方吃飯聽秦榮方說起,他還不知道朵兒居然發高燒,燒到昏迷。

    秦榮方本來說晚上去看看的,結果席振天又請他吃飯,江釗也說不用,沒什麼大礙,便也算了。

    恩佑跟秦榮方打聽到朵兒住的醫院,就藉口離席。

    趕到醫院的時候,正好江釗摟著朵兒從電梯裡出來,看起來臉色很不好,白得沒什麼光澤。

    江釗見到恩佑的時候唇線抿成的弧有點硬,卻教旁人看不出來,恩佑甚至不跟江釗打招呼,便急急問朵兒,“怎麼搞的啊?居然住院?”

    朵兒偏頭抬臉望瞭望江釗,看江釗沒什麼反應,便回答了恩佑,“昨天感冒了,又睡得有點晚,所以發燒了。”

    江釗攬了攬朵兒的肩,“老婆,今天回去後,我們早點睡,不熬夜了。”

    這話聽在旁人耳朵裡,是曖昧得不能再曖昧的話,恩佑便乾脆抬眼直視了江釗,昨天讓朵兒把畫拿回去,他就期待著江釗能發現是他替朵兒畫了畫。

    沒什麼好掩飾的,他就是喜歡朵兒。

    江釗輕蔑的回應。

    雲世誠又從醫院外面進來,正好看到在電梯門口的一堆人,對朵兒說,“東西都放回車上了,我們走吧全文閱讀異界之造神計畫。”

    一行人,剛走出幾步,恩佑便叫住了江釗,“釗哥,我們聊一聊。”聲音淡淡的,帶著點笑意。

    江釗步履一滯,沒有立即回頭,只是拍了拍朵兒的肩,“跟爸爸先到車上去,現在天涼了,風大得很,等會剛好點,又吹感冒了。我等會就過來。”

    朵兒點點頭,江釗警告過她,不准再單獨跟恩佑相處,她也答應過,是該走的,更何況她現在自己也覺得好尷尬。不是一般的尷尬,所以女孩子還是不能隨便拍裸照,畫裸畫的,總有一天會遇到麻煩事。

    江釗正轉身,恩佑已經走了過來,“要不要去車上?”

    “有什麼就說。”

    恩佑的相貌跟江釗擺在一起,看起來就軟弱了許了多,但是他的眼睛裡慢慢凝聚的光,卻在分分秒秒的提升他的力量,挑釁道,“你知道了,對吧?”

    江釗氣哽的東西,便是那副畫,而恩佑的眼神在告訴他,知道了吧?朵兒的身體很美,身側的拳頭握了握,淡笑道,“看來這裡的確不適合談話,我們去樓上?”

    江釗說完的時候,已經長步一邁到了電梯邊,伸手,骨節分明的指重重的戳在有三角形圖標的圓扭上,輕輕的一聲“得”。

    恩佑跟過去,站在江釗身側,清雅漂亮的模樣,顯得輪廓剛俊的江釗火氣很旺。

    電梯直奔五樓,停下,江釗走在前面,恩佑跟在後面。

    兩人進了剛才朵兒的病房,江釗關門時,摁了“請勿打擾”的指示燈。

    燈剛剛摁下,恩佑也才剛剛站穩,就被江釗突然飛來的一拳砸在左臉上,這一拳直接打偏了恩佑所站的位置,側身彎腰撫住臉,揉著,嘴裡全是血腥味。

    江釗伸手解開西裝扣,想把衣服脫掉,聊?聊你妹!

    衣服剛褪到肘彎,恩佑便突然抬臉,看起來細白修長的指,突然握成鐵拳,兜上來就是一挑。

    江釗剛要去接恩佑的拳頭,西裝卻剛剛脫掉,這慢下來的一拍,直接被擊來的重力慣性的推到了牆,嘴角立馬掛了血線。

    恩佑的出拳極快,原本清冷如月光一般的眸子此時就像染上了鮮紅的血一般,江釗背抵在牆上,看拳頭過來,脖子迅速一偏,讓來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了牆上。趁著這一秒的差異,抬肘一彎,後肘全力一擊,鎚在了恩佑的背上。

    進門的玄關處本來就是空間有限,這時候兩個高大的男人就佔了不小面積,撕打起來更顯逼仄。

    一翻斗打,畫面看起來並不壯觀,很是幼稚。

    兩人側躺在地,扭在一起,互相曲肘壓制住對方,目光凶狠,卻都是掛著彩。

    恩佑喘了口氣,“江釗,不是你的東西,霸著也沒用。”

    江釗淡笑回應,“很可惜,她只能是我的。”

    恩佑表情看起來極淡,手上的力量卻並不減弱,“呵,可是她不愛你,她只是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沒人可以依靠,不得不依附於你,她若早些知道我的家世,你以為她會跟你?她會心甘情願的依附我,而不是被逼,因為她信任我。”

    這是江釗的最最不想提,也不願意去細想的事情,他一直覺得他們之間只要長久下去,也會有感情。

    有人說過,女人和男人不同,男人如果一開始就對一個女人沒有一點興趣,如果產生不了感情愛情,後面也建立不起感情。但是女人不同,她即便是嫁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她即便是開始不愛,只要那個男人對她好,她就會強制給自己洗-腦,告訴自己,這個男人對你好,你可以愛,然後多年後發現,真的就愛了。

    她上次騙他出了車禍,他就知道自己栽了,完全栽了。栽了就栽了,他也認了。有些人一輩子才看得到自己的感情歸宿,他也算幸運的,不是嗎。

    但是他們之間的問題是沒有等到多年後,他們結婚的時間並不長,他還沒有讓她覺得他好,就已經一撥又撥的人跳出來,想方設法的挑唆,離間。

    席恩佑說朵兒信任他?

    去他媽的!

    “她如果不信任我,就不會讓我給她畫畫,你不知道嗎?”

    江釗一聽就變以了臉色,他就恨這個,一想到這個,就血氣上湧,他想有必要在這裡馬上挖個地下室,把席恩佑弄死後直接埋到地下室去,讓這個披著羊皮的狼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江釗突然有一種控制不住的力量從體內衝了出來,原本的僵持對峙瞬間改變,江釗一個力翻,便將恩佑壓住,掙脫相互束縛的手,揮起一拳就朝恩佑的臉上砸去。喘了一口氣,啐了恩佑一口,“可悲的自作多情!何必說這樣一點底氣也沒有話來安慰你自己?”

    恩佑的確是沒有底氣,若說他的話戳了江釗的軟肋,那麼江釗這一句也正好戳中他的痛處,暴發出來的力量做了個小的鯉魚打挺,便將剛剛佔了優勢的江釗震彈到了地上……

    朵兒在車裡等得著急,這兩人說聊一聊要聊這麼久?心裡一點也不放心,著急得很,特別是自己又知道事情的起因結果。

    恩佑這人單純,但是江釗昨天的表現讓她知道,江釗不會這樣罷休。

    朵兒清楚江釗的心態,卻不知道恩佑的用心,便開始擔心起來,便跟雲世誠說了一聲,“爸爸,我上去找找江釗,怎麼這麼久還不下來。”

    雲世態說,“別去了,外面風大,江釗不是讓你坐在車裡等他嗎?”

    “我還是去看看,不太放心。”朵兒沒聽雲世誠的話,拉開車門,攏了攏線衫,又朝醫院裡走去。

    大堂裡沒有江釗的影子,高檔的私立醫院看不到什麼人,去服務台問了一下,說是摁了電梯上樓了。

    上樓?哪一樓?去找誰嗎?剛要摸出電話給江釗打電話,電梯開了,跑出一個護士小姐,跑到服務台就跟諮詢處的小姐急急說,“五樓打架了,江市長跟人進去的,摁了防打擾的燈,我現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幫我接一下院長電話,讓院長想想辦法。”

    護士小姐一邊說一邊跳腳,朵兒已經跑到電梯.門邊,戳了好幾下三角圖標的摁扭,電梯一打開,就衝了進去。

    打架?

    打架!

    她就知道,這事情肯定沒完。

    到了五樓,當防打擾的燈是空氣,擰開了房門。

    站在門口,看著打鬥正酣的兩個男人,傻了,“你們……”

    恩佑一聽到朵兒的聲音,馬上收了手,這時候江釗一腳過來,正好踢到他的肚子,整個人重心偏離,往後一倒,堪堪倒在朵兒腳邊,抬眼望著朵兒的時候,眼裡都是委屈和冤枉。

    朵兒從來沒見過恩佑這樣子,不是說傷勢,而是眼神,他以前是清淡如水的,縱使無慾無求也絕不軟弱的那種,從來沒有流露過半點委屈的模樣。

    “恩佑……”朵兒蹲下來,把恩佑扶起來,“……”幾次嘴唇開翕,卻說不出半個字。

    江釗一看這情形,就知道完了。

    席恩佑這王八蛋居然玩這一招,這天下除了他江釗知道這孫子是個什麼底子,怕是沒人知道,他不是小孩子,席家跟雷家的關係,就是看在爺爺的面子上也不可能他也不可能到處說。

    “雲朵兒,你給我過來!”江釗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看到朵兒已經快要起身,席恩佑那孫子居然又痛苦的叫了一聲,朵兒馬上又蹲下去,扶著他問,“我馬上去給你叫醫生,馬上啊,你忍著點。”

    恩佑馬上拉住朵兒的手,愣是倒在朵兒的懷裡不起來,很懂事,沒有半點責備江釗的語氣,“不用了,我等會回去,我不在外面看病的,家裡有家庭醫生,沒事,你別擔心。”

    江釗閉了閉眼,完了,完了,他怎麼不知道這世界上有這麼會演戲的人?剛才那種要吃人的樣子居然可以馬上變沒,怪不得剛才好幾下明明都可以躲過,可這個影-帝居然可以受下來,為的就是表現出一種傷勢更重的效果嗎?

    果然是道行高深,忍耐力非同常人啊。

    他做不到!特別是看到自己老婆正抱著另一個男人安慰的時候,他更做不到:“雲朵兒!我再說一次,你給我過來!搞清楚你的身份!”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7 14:26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3:51

83:席恩佑,也不看看你陰的是誰
    朵兒抬起頭,看著江釗,再看看恩佑的臉已經面目全非了,想想江釗怎麼下這麼重的手?也太狠了點吧?“等一下啊,我幫恩佑叫個護士TXT下載超極品太子。”

    恩佑心裡想著朵兒說不定心裡也是他的,只是這時候他也要知道分寸,過了就沒意思,“你去釗哥那裡吧,我們之間有點誤會,你不用怪他,而且我剛才受不了的時候,也打了釗哥,我們算是扯平了,你過去吧……”

    朵兒聽著恩佑說,“剛才受不了的時候,也打了釗哥”的時候,心裡別提多內疚了,畫是她要恩佑畫的,昨天她被江釗咬了不夠,今天又把恩佑打了。

    左右不過是自己連累了恩佑,像恩佑這樣的男孩到底哪裡錯了,非要被打得這樣慘?若說心裡不怪江釗,那是不可能。只不過對江釗,她沒有對閔之寒的底氣,她不敢造次,不敢任意妄為。

    她不能說什麼,但是可以做的是不理,對,不理會江釗。

    “好了好了,別犟了,你躺一下,我去叫護士,這些護士都不敢進來,你等著遊戲與綜漫的旅程。”朵兒沒看江釗,直接把恩佑放平,就站起來轉身到了門口要去拉門。

    恩佑躺在地上,聽著朵兒轉身抬步的聲音,仰起頭,看著站在裡面的江釗,挑眉一笑。

    這也算是戰略性的勝利吧?

    江釗一瞧就來氣,他閉了閉眼,告訴自己先冷靜,這席恩佑忍耐力太好,如果他還是什麼都發洩出來,今天就真完蛋了。

    “雲朵。”江釗喊了朵兒一聲,聲音有點急喘,聽起來用了很大的勁,朵兒聽得真切,立即轉身,“怎麼了?”

    “我,我……跟你說。”江釗繼續喘,垂肩,踉蹌一步後,伸手扶住牆,朵兒已經折回來扶住了他的另一條臂,江釗說,“不要出去……開門,打電話……給席家,讓那邊的人過來接,你這一開門,我明天就成新聞了。你想你老公……丟飯碗是不是?”

    江釗說話斷斷續續,而且本來就受了傷掛了彩,此時眉目緊鎖,顯得傷勢很重,朵兒看江釗的傷並沒有恩佑的重,但是這講話的聲音和語速太讓人驚怕,伸手在他的身上一通摸,“到底哪傷著了?”

    江釗在跟恩佑打鬥的過程中,打過臉,口腔內壁有破損,這時候嘴裡本來就有些血沫子,只要用力的吸,血會來得更快。半天沒說話,像是疼得說不出來,恩佑還躺在地上,輕哼了一聲。

    朵兒是兩邊著急,恩佑是還能哼,江釗這神情怕是在ying侹,急著問江釗,“到底怎麼了?”

    江釗擺擺手,用眼神告訴朵兒不用擔心,他沒事,可是才一轉身,剛摸到床坐下,嘴裡一口血沫子全吐在床上。

    朵兒當即就嚇得懵了,不等江釗說什麼,已經是一陣風跑了出去,門鎖拉開的聲音很用力,然後朵兒在外面跑著喊,“醫生,醫生!”VExN。

    江釗聽著外面的動靜,笑了笑,立刻從床上站起來,走到玄關處,看著躺在地上的恩佑,一腳踢過去,笑道,“你一爬起來,可能還沒來得及還手,雲朵就回來了。哈哈”

    說完看著恩佑想要爬起又在忍耐,馬上又走回去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得意的說,“席恩佑,地上好涼吧?床上更舒服,你現在應該知道,什麼叫夫妻了吧?我跟雲朵的結婚證是戳了鋼印的,不是電線杆子上的小廣告弄來的,知道嗎?”

    恩佑握著拳抖,剛才江釗是被嘴裡用口水稀釋出來的血沫子,恩佑這是一口血真卡到嗓子眼了。

    拳一抖在地上便是一鎚。

    江釗嗤笑一聲,“力道挺大嘛,身體可真好。你也不想想你陰的人是誰?我這人有一毛病,最喜歡干的事就是以牙還眼,以眼還命,你可千萬別跟我成敵人,因為我肚量小得很。”

    江釗這話雖是說得過了些,但是他的確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若是被人陰了,小事無所謂,只要無傷大雅,又有大局相協的話,他會為大局考慮,不追究。

    便他也有不能觸碰的底線,搶老婆?是個男人也無法接受,他現在是不能把席恩佑弄殘弄死,但是他可以把席恩佑用在他身上的那些招數原封不動的給敬回去。

    不能以牙還眼,以眼還命,至少也要以牙還牙!

    席恩佑這孫子不是裝傷重嗎?好,他也不能讓自己冤枉了,再補一腳才對得起這孫子的演出。

    席恩佑不是裝可憐嗎?裝可憐誰不會?他老婆天天在家裡給他賣萌撒嬌裝可憐搏同情,他就是沒吃過豬肉,看豬跑也看了很長時間了。

    沒辦法,家裡有個好師傅,也不算師出無名。

    “江釗,你也就這點能耐。咱們看誰磨得住。”

    “奉陪!”江釗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就靠著咱們現在這天壤之別的待遇?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地上,看誰躺得住一天。”

    恩佑氣得用沉沉的呼吸來壓制衝動,他很想跳起來過去揍江釗,但是總擔心外面屬於朵兒的腳步。

    朵兒拉著醫生奔進病房,江釗聽到聲音,立刻側身,將身子綣了綣,痛苦的皺著眉。

    朵兒讓人抬恩佑抬到其他病房,恩佑幽怨不捨的眼神朵兒沒注意到,快步到江釗床邊,伸手抓住江釗的手,“你跟醫生說說,到底哪裡傷著了啊?啊?”

    朵兒是真著急了,江釗這人就是悶得很,她知道這個男人大男子主義是絕對有的,在秦家那種地方長大的男人,還不個個都覺得自己爺們得要死?當然,秦非言是朵奇葩。

    江釗肯定覺得自己挺能的,挺爺們的,堅決不能在一個女人面前承認自己受重傷了,江釗越不吭,朵兒越是六神無主。

    “醫生,乾脆直接推去照個片子吧?”

    原本住院的是朵兒,現在角色互換,成了江釗。

    朵兒也在醫院裡住下,乾脆讓雲世誠回去,明天要去接弟弟,她得照顧江釗,到時候派個人跟父親一起去接,這樣互相都不會影響什麼。

    江釗跟恩佑打架,受了傷,班是肯定不能上了,但報上去受傷的原因居然是“見義勇為”。

    第二天,朵兒將窗簾拉開,讓陽光照進房間,外面已經變得枯萎的枝葉被風吹得打著旋的飛,除了冬青這樣的常青植被,真是一片蕭條。

    朵兒想著江釗“見義勇為”的事情,無力吐槽,這大爺也不知道見了什麼義,勇了什麼為。

    轉過身來,看著江釗坐靠在床頭上看報紙,她走過去,坐下。

    昨天削蘋果吃蘋果的關係轉換,朵兒邊削皮邊說,“喂,你真好意思寫那樣的傷由,我都替你害臊。”

    江釗一臉的無所謂,翻著手裡的報紙,晃著腳,一點病人樣也沒有,嘆了一聲,“其實我也很難為情,但這是劉成做的假條,沒經過我的同意。”

    “嗯,這倒成了劉成的不是了?那人家劉成沒給你做假條,你打算報個什麼上去?”

    “嗯。”江釗想了想,將手裡的報紙翻了一頁,一疊,繼續看,“我得想想,受什麼傷補貼多一點,假期長一點,最好是可以記功的,對以後升職有好處。”說著便恨恨的“嘖”了一聲,“劉成也是個沒腦子的,請個假,這麼沒技術含量,下次我得好好跟他說說。我工資這麼低,應該讓他好好查查有沒有受一天傷給三五倍工資這樣的工傷假。”

    朵兒想把手裡的水果刀直接插到男人的嘴裡,然後一通亂攪,攪他個腸穿肚爛,再不能說這麼沒節操的話。

    “嗯,你就不怕有人來查你?說你亂報?”

    “哦。”江釗撇了撇嘴角,帶著點孩子氣的搖頭晃腦,“好怕啊。哈哈。”

    朵兒決定把蘋果削完,整個塞到男人嘴裡才是眼前應該做的正事,否則讓他這麼臭美下去,她會覺得自己技不如人。

    江釗見朵兒不跟他貧了,便將報紙放在腿上,“雲朵兒,你早上去看那個臭小子了吧?”

    “沒有啊。”朵兒將手裡的蘋果整個遞給江釗,“我打算等會去看看。”

    “像昨天我那樣,劃成一小牙小牙的。”江釗瞪了朵兒一眼,沒好氣的說。

    “哦。”朵兒又開始劃蘋果,江釗冷冷道,“我受傷住院的時候,你敢離開我病房一步,我就要你好看,不信你試試!”

    “人家是被你打傷的。”

    “他沒打我嗎?你自己看看!我沒受傷嗎?再說了,席恩佑那小子本來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狼,我叫你離他遠點,又不是跟你商量!”

    朵兒這下是真變了臉,恩佑於她來說是個特別的人,談不是上很深的交情,但奇怪的是她覺得跟他是很好的朋友。

    可以說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在梧桐街因為那雙眼睛找到很多安慰,讓她相信這世界上還是有乾淨的東西,這世界並不那麼醜陋,只不過醜陋的事情和人都恰巧被她碰到了而已。

    然而她也不算絕對的不幸,因為遇到了那樣幹淨的一個男孩,心情郁煩時,她都喜歡去那裡找他,有時候站在他旁邊看他畫畫,也是一種享受。

    江釗叫她遠離恩佑,她可以答應,但是她不能容忍江釗這樣抵毀恩佑,“你這人真是的,你叫我離他遠點,我離遠點就是了,幹嘛對人家進行人身攻擊?畫畫的事情是我提出來的,你已經咬過我了,懲罰過了,又去挑人家的事,算什麼男人?”

    江釗愣了一下,他就知道這周圍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席恩佑是最大的騙子,但他還是想給朵兒說,席恩佑這個人表裡不一,應該遠離,這人太危險。

    他作為她的丈夫,這樣提醒她又沒什麼錯,她現在幹什麼?這樣義憤填膺的幹什麼?維護?

    “我不算男人?”江釗的臉色愈發陰沉,聲音也漸趨濁渾,像是有什麼卡在喉嚨裡一樣,不舒服,“我不算男人?他算?你這樣在乎他的形象?他難道不是披著羊皮的狼嗎?人身攻擊?我人身攻擊他又怎麼樣?你是我老婆,我就是攻擊他又怎麼樣?無論我攻擊誰,你都應該站在我這邊,你是我的人,你不懂立場嗎?”

    朵兒本來已經站了起來,聽到江釗說出最後一句話,便愣是沒有辦法出門去,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因為他說的立場全文閱讀泣血山河。

    她的立場從來都必須服從他,否則她身遭的一次都侍變得很不堪,有人會來搶弟弟,有人會立刻把爸爸送進監獄裡去。

    她仰仗他的鼻息討生活,突然想到邱小婭說過的話,很對。

    女人沒出息,活該被欺壓,男人大手一揮,生殺予奪,你無權跟他爭論對錯,你無權跟他辯駁是非,他說的就是規矩,他的規矩就是方圓。

    朵兒低頭坐下,繼續劃蘋果,她向來能忍,他要這樣無理取鬧,又不是第一次,她還有什麼不適應的?之前就說過,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別跟他計較了。

    將劃出來的一牙蘋果遞到江釗嘴邊,“吃吧。”

    江釗看著朵兒這樣子,突然就想把房子都燒了,他不管多火冒三丈,她都可以選擇無視,輕怠。

    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子,居然能練就她這樣的功力,上輩子肯定不是人類。

    想到雲世誠說的那些話,他真的委屈她了?他到底做了什麼委屈她的事?從她跟了他開始,她弟弟的事情,他甚至都沒有假手於人。

    過護等只。她說想爸爸,他就給她想辦法,雖然現在還沒有完全無罪,但保外就醫已經比在裡面舒服多了,案子他也在讓莊亦辰那邊加快速度抄對手的底。

    他看她住的房子小舊,老早就想給她換個大的,畢竟曾經是大小姐,就算曾經不是豪門小姐,他也有理由讓自己的女人生活得好些。

    吃穿用度,從來沒有虧過她,他甚至不給她拿生活費,而是把其中一個公司分紅的卡給她,從不過問她花多少錢。

    他想盡辦法想跟她的家人拉近關係,帶她弟弟去遊樂場,跟她爸爸說話也是有禮有節,從未將自己擺到一個高位。

    但她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到緊要關頭,就馬上用一種他還有利用價值的心態服從他。

    她果真是一點也感覺不出來他的好。

    都不知道她父親的事情真過去了,她會怎樣對他。原形畢露?

    江釗突然有些自殘的想,這一天快點到來,他很想跟她撕殺一番,他很想知道,當他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她對他到底會怎樣的張牙舞爪。

    恩佑的病房在四樓,席振天接到朵兒的電話趕過來,嚇得靈魂都快要出竅,只有他知道恩佑的心臟是換過的,打成那樣,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家裡的醫生自然跟隨,可恩佑怎麼都不肯出院,非要住院。

    若是旁人打了恩佑,別說打成這樣,敢碰一根手指頭,他都要弄死那人的全家,可偏偏這人是江釗,江釗也住了院。

    自古紅顏多禍水。

    恩佑很大方的說,“爺爺,現在不是我忍不忍的事情了,我以前給朵兒畫過一副裸畫,江釗知道了。他現在知道我喜歡朵兒,所以,這個梁子,我們是結了。但這只是我們兩個的事,跟家族之間沒關係。”

    面對恩佑的輕鬆淡若,席振天只想操一個花瓶往恩佑腦袋上砸,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他砸清醒。

    這個梁子,跟家族無關?

    可能無關嗎?

    這是豪門媳婦,不是一個普通工人家裡的媳婦,隨便出點事,全海城都知道了,到時候誰的嘴都堵不上,。

    “你不知輕重!”席振天中氣十足的喝斥,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我不知道輕重?爺爺,當時我跟朵兒認識的時候,江釗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蹲著?我給朵兒畫張畫又怎麼了?我是喜歡朵兒,我有錯嗎?”恩佑原本來輕淡緩慢的語速,說到這裡便急促起來,甚至激動不已,“我二十歲了,我喜歡一個女孩兒我有錯嗎?我又不是她結婚後才喜歡她的,我是老早老早就喜歡她了,你讓我不驚不怒,無慾無求,可是爺爺,那是我能控制的嗎?我控制過啊,我以為不是喜歡,我就是一直太控制了,才會便宜了江釗。造成這樣的局面,是我願意的嗎?”

    “就因為我換個過心臟,過去十幾年裡不能有快樂,現在我的心臟沒有問題了,我想得到一個喜歡的女孩兒都過份嗎?過份嗎?!”

    “恩佑,你別激動!”

    “爺爺,你別這樣,你總是叫我別激動,別激動,可是昨天我很激動,我打了江釗,江釗也打了我,我的心臟一點事情也沒有,爺爺,我可以激動,我可以!我可以有一個正常人的情緒,我可以不高興,我可以遇到憤慨的事情就生氣,我可以忍無可忍的時候就發洩,我可以用嫉妒的力量衝到拳頭裡去打人,我可以用急促憤怒的心情去跟情敵對抗撕打!”恩佑眼眶發紅,分貝突然間再次提高,“啊!”的一聲長嘯,嚇得老淚縱橫的席振天急忙上前伸手拍著恩佑的背。

    恩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從身後抓起一個枕頭,抱在懷裡,訥訥說道,“爺爺,這些我都可以,我都可以了,你明白嗎?以後不要再跟我說那樣的話,爺爺,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我可以跟江釗一樣發火,打架。我是一個正常的人,我不是病人,不是!”

    眼淚順著男孩清雅漂亮的面頰湮在枕頭上,湮出一灘濕痕。

    “恩佑,是爺爺不好,爺爺害的你,若是爺爺以前不走那條道,我們家不會出那樣的事,哪怕不是大富大貴,也會平平安安,你這十幾年就不會過得這樣苦,是爺爺對不起你。恩佑……”席振天伸臂摟著恩佑安慰,他總是在遇到恩佑傷心難過的時候無能為力。

    他曾經是隻手遮天的黑道人物,雷家被滅,僅留下一根獨苗,後來更名換姓,但也是有實力在的,家僕自然不會少,可恩佑換心之後,他不放心任何一個下人,諸多事物都是親力親為,他一個五大三粗,呼風喚雨的男人,要學會輕聲細語,要學會凡事耐心,凡事淡然,遇事不衝動,不急躁,這對於有過黑道打拚過往的人來說,無疑是受刑,但為了這根苗,他都堅持了。

    很多時候,他都很自然的覺得自己是席老先生。

    他習慣了。

    他以為恩佑也習慣了。

    可是恩佑跟他哭訴,“我是一個正常的人,我不是病人,不是!”他看著自己孫子這樣落淚悲憤的痛哭,就恨不得自己可以折壽早些死去,也讓他過得幸福。

    恩佑是一個正常的人,他可以做很多事,他可以比很多人都優秀,可是獨獨不能跟江釗搶女人。

    雷家被滅,能成功轉型,江家秦家的援助是不可抹殺的,若是沒有江秦兩家幫著掩蓋,用了權利大批量的修改檔案和戶藉資料。早就被一些仇家給翻底翻出來了。

    他還記當初老.江打電話問他,“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他那時看著床上的小恩佑,跟老.江說,“只求在正道上有一席之地,讓我帶著孫子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

    老.江問,“更名換姓你覺得靠譜嗎?”

    他說,“改姓席吧,一席之地,就這點要求。”

    做人不能這樣恩將仇報的,即便是現在席家在正道上已經有了一席之地,也不能把當初頂著風險給他更換戶藉檔案卷宗的老友給傷了啊?

    誰家孫子不是掌中寶,心頭肉?

    “恩佑……爺爺帶你出去玩玩吧,玩一圈回來,就好了。”

    恩佑闔目輕嘆,他不能理解友誼這種東西,因為他從小就沒有朋友,他只知道花姐對他好,他要對花姐好,阿貴對他忠,他也要對阿貴好。

    朵兒也對他好,好了那麼長時間……既然爺爺不肯得罪任何人幫他,他也只能自己幫自己了。

    “爺爺,我不想出去玩,等傷好了,我要去公司上班,我也二十了,每週一和五才去公司看看,我覺得這樣不好,席氏的一切總歸是要交給我打理的。我想工作忙起來,興許會少想些事情。”

    “你這樣想就太好了,太好了……”

    恩佑看不到席振天的欣慰,聽不到席振天的歡喜,睨向窗外,目光淡淡,捏著枕頭的手,緊了緊,緊成拳。心下暗忖:江釗,大海雖然寬廣,但你要小心,否則一定會觸上暗礁,讓你翻船!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7 14:26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3:51
84:不是玩火,是玩命
    看著恩佑目光飄遠,並不集中,席振天覺得有絲異樣,不敢斷定,又擔心說出口的話傷了恩佑的自尊,思來想去,便從旁側擊,語氣凝重道,“恩佑,其實江秦兩家於我們是有恩的,若沒有他們的幫助,我們不可能平安離開日本,也不可能這麼多年一直順當的發展,但老.江老秦他們從來不提其中的恩惠和幫助,言談中也很注意,生怕讓我覺得他們有恩於我,而故意低微……恩佑……這種情意,不是一下子說得清楚的,爺爺非要把上一輩的手足之情強加於你,是爺爺過份。但是所謂的兒女情長,真的比週遭的一切還要重要嗎?”

    恩佑一直望著窗外,看著窗外的一切都開始變得糊了,一直聽到席振天說完最後一個字,才輕輕的喊了一聲,“爺爺……”

    他不是沒聽到,是聽得很認真,凡是經歷過他這種大起大落人生的人,都聽得懂這其中的含義,有一口氣息尚存,然後緩緩吐出來,“讓我靜一下。”

    恩佑放好枕頭,倒下去,拉上被子,將眼睛閉上,“讓我靜一下。”

    席振天點了點頭,“嗯,爺爺先出去全文閱讀惡魔戀曲:帥哥,別囂張!。”

    檢查院

    歐陽妍穿著藏藍的檢查官制服,胸口別著一枚小徽章,頭髮紮成一束捆在後頸窩,單手抱著一本卷宗在胸前,黑色的普通款五公分高跟鞋走在光滑潔淨的地面上的聲音,又快又有力。

    抬頭挺胸的往前走,目不斜視,跟身邊一個女同事朱玉說,“雲世誠這個案子,既然有人報上來,就應該查,而且要深-入。”

    朱玉也快步跟頭歐陽妍,“但是歐檢,這個事情……”朱玉左右看了看,小聲在旁,“還是到辦公室去說吧。”

    “好。”歐陽妍在檢查院裡是少有的美人品種,上班的時候即便是目光很堅定,面色很嚴肅的談正事,但聲音依舊很溫柔,讓人覺得她是一個從來沒有火氣的人,人緣自然也好。

    關上辦公室的門,朱玉坐在歐陽妍的對面,“歐檢,這個事情,我們現在碰不得。”

    “有什麼碰不得?”

    “你不是不知道,檢查院的職能雖是擺在那裡,但很多事情我們同樣受到約束……”

    歐陽妍笑了笑,她的笑一向溫暖,有使人鎮靜安心的功效,“你是說現在有權力機構介入進來了是吧?”

    “嗯。而且這個案子分不到我們頭上來,我們又何必去淌這個渾水。”

    “算了算了,這個事情你先不要到處說,我看看再通知你。”歐陽妍看到朱玉出了門,便伸手支在辦公桌上,身子前傾著拿起電話,偏頭夾在肩上,如玉如筍的食指戳著電話號碼摁鍵。

    眼珠子轉了轉,若有所思,聽著電話裡的嘟嘟聲,撐在桌子上的手,輕輕敲彈,那邊“喂”了一聲。

    歐陽妍笑著說,“申院長,中午請你吃飯。”

    (注意,注意!!9友情提示,又一腹黑男出現!!)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捨得請我吃飯了,這個月好像還沒放糧,今年的獎金也都還沒放啊。”

    歐陽妍將座機電話劃拉一下,拖到面前,這才坐在椅子上,往後一躺,伸出手指繞著電話線,佯裝有氣的說,“請你吃頓飯,非得要發工次發資金才行啊?想拒絕也不用找這樣的藉口吧?”

    “求之不得呢,在哪裡啊?”

    “地方你訂。”

    電話那頭的男人揶揄道,“我想訂個地方睡午覺,你請不請啊?”

    “可以啊,再叫個美女替你按摩,怎麼樣?”

    “有你在,何必捨近求遠?不如有勞?”

    歐陽妍冷了冷臉色,可瞬間又掛上笑,“又來了,到底要不要吃飯啊?我數一二三,不答應可就過期作廢了。”

    “看吧看吧,你就這點誠意,我們在海月樓見面吧。”

    申凱是歐陽妍的學長,都是海**學系的,現在是檢察院院長,大學時候追過歐陽妍,不過那時候江釗和歐陽妍的感情很好,不管是垂涎江釗的妹妹,還是眼饞歐陽妍的哥哥,沒人能插得了足。

    所以那時候海大流傳著一句話:青梅竹馬是禍害,禍害紮根在海大。

    男生覺得江釗是禍害,女生覺得歐陽妍是禍害,還在論-壇上開過罵戰。

    “歐陽妍算什麼東西,裝純的13,瞧那樣,13到不行,你們男人就是喜歡綠茶婊。”

    “江釗是個東西?他也配得上歐陽妍,瞧你們那些女人腦子都是屎糊的,才會看上那麼一陀冰塊。”

    這些還算輕的,嚴重的遭人肉,被潑剩菜剩飯,墨水果汁這些都算高級待遇了。

    歐陽妍離開海城這幾年,申凱時不時的發個郵件問個近況什麼的,卻不知道突然一天這女人又空降到了檢查院成了他的下屬。

    接蹱而來的消息是江釗結婚了,新娘不是歐陽妍,這簡直是一個喜訊。

    隔三差五的調戲歐陽妍,那是申凱的必修課,歐陽妍請吃飯,必定是有事找他,他可不相信她會因為思念他請他吃飯。

    所以故意磨蹭著的看著表,直到歐陽妍的電話打來催,他才邁開長腿,慢悠悠的上樓。

    推開包間的門,看著歐陽妍正把制服外套脫下來掛了起來,檢查院的衣服就是難看,暗得很,裡面的襯衣也沒什麼款式,褲子也很土。

    可偏偏歐陽妍把襯衣紮在褲子裡,腰上皮帶一勒,褲子大概是修過型,大小剛好,這曲線真是勾得不錯。並不像有些同事的褲子,顯不出一點身材。

    申凱上班的時候倒也正經,但是私下裡一看到歐陽妍就忍不住要拿她開涮,反正她不喜歡他,涮涮她才公平,不然太虧了,“你看吧,這裡可沒有睡午覺的地方,你現在就開始脫了。”

    “瞧你,說話永遠都是這樣不著四六的,真對不起你如此英俊的臉。”

    申凱已經拉開椅子在歐陽妍邊上坐下,拿起桌上的白瓷扁肚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拍了拍歐陽妍的腿,“哇,這樣誇我,不會是看上我了吧?不過你現在才看上我,有點晚了哦,現在好多二十來歲的美女一天到晚的給我放電。”

    歐陽妍嫌棄的推開申凱的手,繞到申凱的對面坐下,“你放心,世界末日都是假的,我不會真看上你。”

    “哎。”

    “你嘆什麼氣?沒看上你不是正和你意嘛。”

    申凱道,“可是你沒聽過嗎?男人就是這樣的,希望自己喜歡過的每一個女人都愛自己愛得死去活來,分手了也要愛,這樣才有成就感。”

    “呵,你可真會意淫。”

    “遇到你這樣的女人,不會意淫那日子可怎麼過?”申凱伸手拿過菜單,低頭翻著,便不再開玩笑,“什麼事情讓歐檢捨得掏腰包請我吃飯了?”

    歐陽妍倒也直截了當,“雲世誠的案子,我想接。”

    “理由?”申凱的樣子回覆到工作時候的認真,但依舊只是看著菜單。

    歐陽妍道,“保外就醫也差不多了,據我所知,他其實傷都好了,而且撇開上任市長的事情,雲世誠的生意就那麼幹淨?03年的時候,他那個食品公司裡不也現過一批問題食品?後來這事情解決了,就真的一點旁門左道也沒走?04年的時候,整個海城波羅格原料斷貨,他卻提早全部進倉,後來以高價賣給做紅木的工廠,這中間不存在非法交易?”

    申凱的一對眉毛平直,讓他的臉英俊看起來沒有攻擊性,看似好接近,討了很好的社交便宜,此時將眉蹙了蹙。

    個子高的男人,手很長,服務鈴在大圓桌的中間,他輕輕一伸手便摁到了,服務員進來,他淡淡道,“點菜。”(猜猜服務員是誰?哈哈,我跟你們說,是個2貨。)

    歐陽妍忍著沒再開口,等申凱點菜,服務員在,總歸有些不好說,可是申凱將菜單翻到了頭,用重頭開始看。

    一邊看菜單一邊問服務員小妹,“涼拌的海蜇是糖醋的?還是麻油香料的。”

    小妹進來時就已經被領班告知了客人的身份,於是禮貌又細聲,“申局,是糖醋的。”

    “哦,算了。”

    小妹馬上很識相的說,“可以給申院做成麻油香料的,我去給廚房打聲招呼。”

    “不用,我不喜歡吃海蜇。”

    小妹一愣,心裡罵,“你TM不喜歡吃,問個屁。”歐陽妍一瞪,心裡罵,“賤!”

    申凱繼續翻著菜單,“你們這裡的鮮蚝怎麼樣?”

    小妹說,“申院,我們這裡的鮮生蚝是直接從北美空運過來的,都是深海野生……”

    “算了,我不喜歡吃生的玩意。”

    小妹立即說,“申院,我們這裡的生蚝也可以焗和炭烤,同樣很鮮美。”

    申凱很惋惜的搖搖頭,“不用,我不喜歡吃生蚝。”

    小妹和歐陽妍石化中。

    “對了,我知道你們這裡海參燒得不錯,聽說那個湯吊了很久”申凱合上點菜單,偏頭仰視著站在她身邊的小妹。

    小妹想著,這次生意沒得黃了吧?這次有希望了吧,“是的申院,我們這裡的海參是全海城最有名的,師傅的湯用了七十幾種秘製的材料要吊上三天……”

    我便了道。“算了,不是說久沸的水喝了不好嗎,再說了,吊湯還不就是那些,瑤柱或者干貝,老雞,骨頭,再加點這樣那樣的東西,七十幾種?怎麼不說七百種……”

    小妹兒已經想要扶桌了,奈何飯店的規矩是服務員不能沾餐桌,不能以懶散的形象示人,可是她真的很想給這個檢察院的院長一鎚子。

    不要以為長得好看,她就下不了手,要知道她可是靠提成吃飯的,她一個靠兼職打點零工賺點外快的打工妹兒容易嗎?

    除非,除非他肯當她男朋友,她可以不計較提成這回事。好了,想得太遠,拉生意才是最緊要的,做生意要笑迎八方客,包括挑剔的,小妹兒露出八顆牙齒,“申院,七百種是不可能有的,燉鍋沒那麼大,但是方子我肯定要不出來,畢竟這東西涉及到一個知識產權的問題。這七十幾種材料應該是我們師傅的祖傳秘方,說到這個,可就神秘了……”

    申凱聽出小丫頭對他似乎有些不滿,這語氣聽著聽著帶點鄙視,有點沖,便“咦”了一聲,“你們這裡什麼時候請了個嘴巴這麼能的小妹了?”

    小妹兒呵呵一笑,“說明我們飯店時時都在更新,力求最好!做餐飲的,一定要嘴巴能才行,要會說話,會嘗菜,不然怎麼搞服務,怎麼搞餐飲?”

    申凱饒有興趣的問,“叫什麼名字啊?”

    “夏淺。”

    申凱沒聽清似的重複,“下賤?”

    夏淺嘴角抽動一下,“哦,申院,是這樣的,夏天的夏,就是現在這個季節的前一個季節的那個夏。淺,深淺的淺,就是三點水,然後賤字卻掉了一個貝殼的貝。Understand?”

    申凱笑,“喲,還會說英文?”

    “呵呵,申院,我不就是怕您聽不懂國語,所以加了一句嗎?難道我們要用小洋鬼子的語言交流一番?”

    “哈哈,支持國產,支持國產。”

    “申院真是愛國,連語言都不崇洋媚外,哪像現在那些電視裡出來的倒洋不土的人,一句中國話裡面要夾幾個英文字母才能顯示她上過幾天學似的,她也不怕電視機前的老太太聽不懂。”

    申凱聽著這話怎麼就這麼不對勁,擰著眉,問,“你剛才那句不就是夾了幾個英文字母嗎?”

    夏淺抓抓頭,“哈哈,下次注意,下次注意,下次遇到申院您,我一定整句話不帶一個字母。”

    “你這是說我老太太呢?”

    “呵呵。”夏淺想了想,長得好看的也不見得都不中用啊,挺聰明的,只不過該聽懂的裝不懂,不該他懂的偏要懂,“不是,您不是聽懂了嗎?聽不懂的才是老太太。”

    “哦,那你那話是為了諷刺我,還是為了諷刺你啊?”

    “沒,我就隨口一說,沒想太多……”夏淺想想還是不要再爭了,客人是上帝。手裡拿著點菜器,看了看一臉不高興的歐陽妍,又笑吟吟看著申凱,“申院啊,我們這裡的兩頭鮑是從澳洲……”

    “哦。”申凱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把合著的菜單扔在桌上,“來兩份蛋炒飯吧,再來一個涼拌海帶絲,一個絲瓜湯,好了。”

    夏淺怔愣了兩秒,腹誹,“你妹啊,你折騰老娘這麼久,你好意思點這種菜?你好意思當公務員嗎?你們這些王八蛋!點這麼差的菜,要不要給點小費啊,大爺……”

    夏淺想等著女士的反應,比如擺擺臉色,哪知道那女人卻溫柔的笑,“申院真會替我省錢……”

    “檢查院的同志應該勤儉,為淨化社會風氣盡一份力。”男人很是正義的說。

    夏淺朝著申凱禮貌的點頭含笑,“菜一會就給您上。請稍等。”

    出去後關上門,夏淺繼續腹誹,“所以女人請客的生意做不得,女人都摳門,都小氣,還要讓男人出頭來拒絕點好菜,好陰險!還淨化社會風氣?要淨化社會風氣跑到海月樓來吃蛋炒飯?你這風氣也淨化得太徹底了,淨化得姑娘我腦子都快短路了,擋我財路,真不是東西,不是東西!”

    嘴巴撇撇,還在腹誹,“掙點錢,容易嗎?容易嗎?辛苦辛苦大半天,口水都說干了,賣了份蛋炒飯。這日子沒法過了!”

    想著想著一跺腳。

    看著服務員出了門,歐陽妍說,“點這樣的菜,是怕吃人嘴短嗎?”

    申凱笑笑,“歐檢可真是善解人意,不愧是人緣最好的檢查官。”

    “至於嗎,你。”

    “可不就是太至於了嘛,你現在想方設法的想把雲世誠再給送進去,我能撈著什麼好處?雲家大小姐為了這事情一跟江釗鬧翻,我正好是成人之美,給你做了個順水人情。”申凱乾脆往椅背上一背,環著臂,“咦,我說歐檢,雖然說我是老實人,但老實人並不代表2啊。我又不2,我幹嘛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歐陽妍嘴角僵了僵,“你想要什麼好處?”

    申凱輕輕聳聳肩,“你覺得我2,不代表你自己也2。你可聰明得很。我要什麼好處,你心知肚明,這好處即便我要,你也不會給,何必說出來傷同事感情?”

    歐陽妍發現身邊的男人一個個都開始老殲巨滑了,青澀年代擁有的東西,全都不在了,一個比一個算得精,一個比一個現實,“你倒是直接。”

    申凱放聲笑了兩聲,“你喜歡婉轉的?可是我曾經婉轉,不也被你拒絕了嘛,左右不過是得不到,我又何必執著?對不對?”

    歐陽妍說,“我現在發現你說的那句話挺對。”

    “哪句?”

    “男人希望自己喜歡過的女人會一直愛自己愛得死去活來的,即便分手了也一樣,女人同樣如此虛榮,希望喜歡過自己的男人對自己一輩子也不變心,哪怕自己不愛他。”

    申凱搖搖頭,悠悠說,“童話故事只適合一個年齡段,我們會記得兒時看過的種種童話,但現在再叫我們去想那些的故事,只會報以一笑。那些書會很珍惜放在書架上,但到了我們這個年紀,是不可能再去翻開來,像小時候一樣細細的,一遍遍,津津有味的讀了,我們這個年紀喜歡的書開始偏向哲理思想,偏向社會生活,偏向經濟發展,偏向修身養性,但絕不會偏向於童話。”

    歐陽妍臉色僵硬得有些過,因為她覺得聽到申凱說話,像是寒冬臘月河面上撈起來的冰直往血管深處砸,全身都凍硬了,她是什麼,曾經江釗心裡的童話?已經永遠回不去了?她是不相信。

    唇張了張了,申凱像是看透了她,“妍妍,江釗你是真的錯過了,他跟我一屆,當初你若是跟了別的男生,我覺得被你拒絕了,我還去追上一追,但是江釗這個人,沒必要爭,他太認死理。你當時又認準了他,我們是誰也不可能有機會。”

    “你當著海大所有人的面甩了他,我們海大誰都知道你們感情好,換了其他人,不詛咒死你祖宗八代或者找人給你潑流酸?他那樣的男人就任你甩?我也在政aa府機構這個圈子裡混,他這幾年也沒有因為你的事情亂來過,他的自制力……雖然他曾經是我的情敵,但有一點我必須得承認,不管怎麼說,對於你們女人來說,他是一個好男人。只不過他現在有家庭,就憑他的性格,你做什麼都是徒勞。”

    “而且有些事,妍妍,別太過,我們這圈子也有我們這個圈子的潛規則,你以為你鬥得過江釗?你以為歐陽家能跟秦家斗?就算歐陽家了不起,把秦家干趴下,坐上海城第一把交椅,東部的江家,歐陽家又惹得起嗎?”

    歐陽妍氣抖的是申凱完全不顧及以前的情意,把她的不堪和處境血淋淋的扔到了她的面前,讓她的自尊和形象,就這樣被踏得稀爛。

    她是驕傲的歐陽妍,在一個喜歡過自己,追求過自己的男人面前,無地自容。“你不幫我,就不幫,有什麼了不起?你不讓我介入,我自己就沒有辦法了嗎?”

    申凱突然一改一直淡笑輕閒好脾氣的模樣,俊臉上一雙眸子精光一亮,聲音提高,哼了一聲,憤然道,“歐陽妍!我現在是好好跟你說,你別到時候惹一屁股事,讓你爸爸來給你擦屁股,你為了證明什麼?證明你有多愛江釗?你愛他你當時不知道珍惜,現在是別人老公了,你又來不服?你憑什麼不服?天下女人沒死光,所以江釗找了雲朵兒!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你非要吊死在那棵樹上?你就不能收起你那點自以為是的自尊心,重新開始嗎?!”

    “江釗若是對雲朵兒沒感情還好,但是歐陽妍,若他對雲朵兒有感情,你這不是在玩火,是在玩命!你應該是瞭解他的。”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7 14:26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3:51

85:雲朵兒,你敢嫌棄我試試!
    “申凱!”歐陽妍氣顫身不穩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別太過份!”

    “我過份?”申凱笑了笑,“歐檢,我不是那種喜歡一個女人傻不拉嘰到明知道她不喜歡我,還一門心思幫她尋找真愛的2貨,我不是耶酥變的,所以,別覺得我過份!”

    歐陽妍深深呼吸,江釗不顧舊情,連這個這幾年一直跟她聯繫的追求者也不顧舊情,男人果然都是薄情的東西。

    申凱慢慢的喝著茶,“歐陽妍,談條件就擺出你想談條件的該有的樣子,不過我跟你說,你對我來說,*還不至於大到可以放棄事業來為你拋頭顱灑熱血,畢竟我已經過了那種衝動的年紀了。誰叫你早點不*我呢?”

    “自以為是!”歐陽妍不屑的輕蔑道。

    申凱揉揉臉,心有不耐,聽著歐陽妍這樣說,他並不舒服,可是他的姿態就在那裡,自以為是也好,自作多情也罷,反正悶虧的事情,他不想吃。

    夏淺領著傳菜員進包間,把菜一個個擺在桌子上,笑吟吟的說,“菜上齊了,請慢用。”

    心裡想,“小氣鬼,這麼大的桌子,點這麼兩小盤菜,撐死你們兩個小氣鬼!”

    申凱拿著韓式的厚鋼調羹,舀起一勺蛋炒飯,“你們這裡服務態度不錯嘛,點蛋炒飯也沒什麼不滿。”

    夏淺上好了菜,雙手交疊在腹部,站姿標準,“申院哪裡的話,顧客就是上帝,不能以點什麼樣的菜來衡量顧客的地位。”

    心道,“你點這麼爛的菜也就罷了,你還說這麼缺德的話,你這缺德話有多傷人,你知道嗎?小氣鬼!”

    夏淺說完,申凱一口蛋炒飯已經下了肚,連連點頭,表示讚許,“那就好,這樣以後中午的時候,我專門來這裡點蛋炒飯,或者點個海帶絲一個蕃茄蛋湯,當工作餐了,而且這幾個菜你們這裡很實惠啊。”

    夏淺還是保持著笑容,“每一個回頭客都是我們海月樓的榮幸,更何況像申院這樣老客連中午的工作餐也定在這裡,海月樓受*若驚。”

    申凱放下勺子,沒看對在一口飯也吃不下去的歐陽妍,偏頭問夏淺,“真會說話的小妹,你在這裡上班多久了?”

    “一個月了。”

    “沒看過你。”

    “我是上中班的,因為這學期我的課基本上都是在下午。”

    “哦,上學?”

    “對,勤工儉學嘛。”

    “海月樓居然招收臨時工?”申凱皺了皺眉。

    夏淺自信道,“不拘一格納人才才是大公司的作為,經理覺得我這樣優質的服務員不好找,即便是只上中班,她也要我了。”

    “你確信你姓夏,不姓王?”

    夏淺學的是傳媒,腦子反應也很快,一下便聽出申凱是故意諷她是“王婆”,做服務業就是要做到看到什麼樣的客人,都得忍,除非遇到那種沒什麼靠山又忍無可忍的時候才去找經理。當然,如果遇到有靠山的,就算你忍無可忍也得忍,因為找經理也沒用,經理情願辭退你,也不會給飯店惹上麻煩。

    夏淺嘴唇彎彎,“我好像還沒有那麼老,所以姓夏剛剛好,等到了六十歲,再改姓王,那樣比較合適。”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夏淺出去後,歐陽妍還氣得一口飯也不肯吃,申凱握著調羹跟她說,“雲世誠03年的案子,你要扯出來,是給你自己找麻煩,這個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任何事情都不能深挖,一挖起來,盤根錯節,藤蔓相纏,你想挖下面的,就得把上面的砍掉,可這上面的樹根是其他樹的根。這是你能亂砍的?”

    “當年替他把媒體這塊抹平的人是省台的台長,現在高昇了,但是當年這個人能坐上台長這個位置,是你爸爸支持的。”

    歐陽妍腳底一陣寒,一直在骨頭縫裡鑽啊鑽,越來越往上,膝蓋冷得有些動不了,伸手捂在膝蓋上,揉了揉。

    申凱慢悠悠的又吃一口,喝了點湯,看歐陽妍不敢吭氣,嘴裡也沒了食物,繼續說,“04年海嘯那次他在新聞一出來的時候,就立馬看出了菠蘿格要漲,所以買光了幾乎整個海城的菠蘿格,後來以高價賣給做紅木家具的廠商,是牟了暴利,他的確是太有生意頭腦,不僅把所有的活錢都挪出來,還去銀行貸了巨款,你知道這筆巨款是誰批下來的嗎?”

    歐陽妍抖了抖,聲音很小,“誰?”

    “你覺得會是誰?”

    “跟我叔叔沒關係!”歐陽妍直覺申凱肯定要說是歐陽家的人,她才不相信。

    申凱淡笑著說,帶著一絲故意刺激的意味,“你叔叔批的,你叔叔當時批這個款子的時候,難道就沒有一點點貓膩?畢竟那筆款子下來得那麼快。這個圈子的潛規則,別人不清楚,你我還不清楚嗎?你叔叔現在可是在總行啊,這件事一挖出來,對你真的有好處?”

    “妍妍,別擺出一副正義的樣子要把誰繩之以法。我告訴你,像你,像我,像江釗這樣的人,被扔到這條道上,難聽點就是為自己的家族服務的,雖然我這樣說太不是東西,但是你最清楚,你父親把你往這條路上推,是為了給歐陽家行方便,而不是為了給歐陽家找麻煩的。你爸爸若真是想讓你一輩子無憂無慮的生活,他會讓你去當老師,而不是來檢察院。檢察院可不是什麼肥水衙門,你清楚的。”

    “我們海城每一座名門,豪門中的子女,都不應該計較自己的得失,應該把自己放在家族最有利的棋格上,好好當一顆棋子,直到走出棋局,這是你的使命,可別忘了。”申凱輕輕的笑,在歐陽眼裡,這個男人麻木到可怕,他說的話,他的想法,讓人知道後無法對這個男人產生一丁點的幻想。

    雖然長得好,個子高,可是這樣一個現實主義者的男人,太可怕了。

    歐陽妍不甘,她來的目的,只是淡淡交待,結果被申凱堵得沒法深入的探討如何做案子,還把她的想法一條條都掐得死死的,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不給她任何翻盤的機會。

    棋子?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境遇是這樣,家族的棋子?

    她是驕傲的歐陽妍,她覺得自己可以選擇人生,其實如申凱所說,她選擇不了自己的人生,沒得選擇。

    而就申凱而言,之所以會對歐陽妍說這些,完全是看在他喜歡她的份上,若是其他人,他都懶得開口,你要去惹人,你要去惹禍,那是你的事,跟我沒有什麼關係。

    但在外面,他會有該有維護正義的形象。

    歐陽妍太鑽這裡面,不好,他真擔心某天她惹了事,他還會於心不忍的撈她。為了防範於未然,不如早點提醒她……

    江釗跟朵兒生過氣,朵兒心裡直接把江釗劃分到小氣男人的行列,人家說男人胸懷天下,方能成就一方霸業。

    按理像江釗這樣的男人,肯定算年輕有為,在過去,那也是高官厚祿的大人物了,可是關上來門那種討人厭的脾氣真讓人受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感情變化對他的要求越來越高了,還是他這個人的本性就是這樣小肚雞腸。

    人家都說,閃婚聽起來浪漫卻並不可靠,最主要的原因是當兩個人真的相處之後,對方總總惡習會全數暴露出來。直到雙方都忍無可忍,最後離婚收場。

    當然也有很幸福的。

    朵兒的忍耐力完全是這兩年鍛鍊出來的,她覺得江釗揀了個大便宜,不然這麼好的老婆他就是穿越到原始社會也找不到。

    “呃,中午你想吃點什麼啊?”

    江釗不理朵兒,瞟了她一眼,翻了個身,側著身子看報紙。呃?呃是什麼稱呼?她就“老公”都不懶得叫一聲?

    朵兒又繞到*的對面,又站在了江釗的面前,“呃,我是說你中午想吃點什麼?這飯點都過了,你至於嗎?肚子不餓嗎?”

    江釗又翻了個身,報紙翻得“咵咵”的響,但是男人的神態悠然,並不見煩躁。

    朵兒仰頭,心裡默默立誓,“江釗,你個不知好歹的玩意,等著,等哪天姐翻身當主人,有你好看!”

    朵兒又開始圍著病*繞圈,見江釗翻報紙,伸手又就從他手裡將報紙“咵”的一聲,扯下來,捏在手裡,眼裡火星子還在竄,嘴角卻掛著詭譎的笑意,“小時候老師有沒有教過不能躺著看書?”

    “我看的是報紙!”

    朵兒心想,最後一次,他不吃拉倒,“你就是打算看報紙不吃飯了是吧?”

    “不餓!報紙還我。”江釗哼了一聲,他可是病人,她敢短他吃喝?她得求著他吃求著他吃喝。

    朵兒突然面色放晴,一彎腰,空著的手溫柔的撫著江釗的手,眼睛彎彎的,甜死個人,江釗激動得心裡的那隻狼爪子不停的在心壁上抓啊撓啊,知道硬的沒用,來軟的了?

    來吧,老婆,我最喜歡軟的了,軟言軟語,軟嘴唇,軟身子,想想都心潮澎湃。

    朵兒臉上的笑,愈發的溫柔,江釗是要化了,自己都忍不住要笑了起來,哪知手心裡沒有送來另一隻手,送來了一份報紙,女人的聲音是軟軟的,可是沒有送來軟軟的唇,送來令他七竅生煙的話,“大人,妾身知道您公務繁忙,無瑕分.身,國家有您這樣的公僕,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妾身懂得不多,但仍知女人不涉政治,大人要關心國家大事,連午膳也沒時間用,妾身替黎民百姓謝過大人,正因為有大人如此鞠躬盡瘁的父母官,才有國家的強盛和繁榮,妾身先去用膳,妾身不能倒下,妾身要有足夠的精力為相公送報紙,以及影響大人的公務。”

    朵兒把報紙穩穩的塞在一臉陰鬱的江釗的手裡,低眉垂首的退了兩步,雙手疊在身側,一福身,低語道,“妾身告退。”

    保持著姿勢,彎腰低頭的退了幾步,才一轉身,大搖大擺的出了門。

    朵兒沒去醫院的食堂打菜,而是開了車出去粵菜館點菜打包。

    再次回到醫院的時候,朵兒讓護士搬了一張小桌子放到進門的玄關處,然後把打包回來的菜一個個打開。

    香氣飄得一個房間滿滿的都是,朵兒點的菜,不帶辛辣,都是江釗喜歡的。

    “哇,這蚝油菜芯可真嫩,這菜芯可真新鮮,這桿子又嫩又爽口。”

    “哇,這鵝掌真不錯,軟軟糯糯的,好香啊。”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海粵匯裡面的冬筍豬肚海參湯燒得這樣鮮啊?”

    江釗“呼”的一聲從*上坐起來,報紙往*上一砸,“雲朵兒!食不言寢不語你不懂嗎?給我閉嘴。”

    朵兒聲音很大的“呼哧呼哧”的喝著湯,動靜弄得好像正在喝百年老鍋底吊的老湯一樣,“大人,您好好處理公務……”

    江釗心想,他這是作的什麼孽?他還就不信能被一個小蹄子給逼下台了?

    倒頭過去,開始睡,可怎麼也睡不著,這都三點了,肚子本來就餓了,被那女人一氣,更餓,肚子裡的全是氣,氣一吐出來,感覺前胸貼後背似的。

    特別是一屋子菜香,再加上被那女人一解說,真是忍不下去了。

    “給我端過來。”江釗乾脆坐起來,把枕頭墊在背上,靠著坐得像大爺似的,把*邊的自助簡易摺疊餐桌拉開,支到面前,敲了敲桌子,大方道,“本大人公務已經處理完畢,用膳!”

    朵兒便把打包盒一個個的端過去,放在小餐桌上給江釗大爺擺好,只要江釗肯吃東西,她是無所謂要不要狗腿一點的,脫了鞋子,也坐到*上去,準備跟江釗一起吃。

    江釗抬眼瞪了她一眼,“規矩不懂?你家大人用膳的時候,你只能看著,等你家大人用完了,你才能用。”

    朵兒知道江釗報復,便也順著他,反正她剛剛吃了些,也不餓了,只是順著他要折騰的意思,可憐兮兮的眨著一雙水眸子,像個搖尾乞憐的小狗,縮著脖子,綣躬著身子,在*上跪著往後退了退,退到了*尾,捏著點童音說,“大人,妾身知錯了,以後不敢了。”

    江釗心情大好,拿起調羹先喝了一口湯,點點頭,搖了搖脖子,真不錯,又對朵兒招招手,“過來過來,賞你一口湯喝,不然說我堂堂海城府知府大人,連口湯都不給內人喝,不是笑話?哈哈。”

    朵兒就知道江釗是這樣,順他兩下,自然就好了,又爬過去,“謝大人。”

    “嘴巴張開。”

    朵兒乖乖的張口嘴巴。

    “脖子伸過來。”

    朵兒乖乖的把脖子伸過去。

    江釗舀起一勺湯,看著朵兒直笑,小哈巴狗,以後他如果出差什麼的,得養條小哈巴狗帶在身邊,不行,那怎麼能一樣?出差也得把她帶著,哈哈。

    朵兒還等著大爺賞口湯喝,哪知道大爺把一勺湯灌到了自己嘴裡,沒想到這*這節骨眼上耍她,算了,他受傷,他是爺,正要縮回脖子,整個下巴都被這位爺牢牢的兜住。

    男人的嘴壓過來,一口參肚湯一滴不留的全灌到了女人的嘴裡,朵兒眼睛瞪成了銅鈴,你妹!

    你他媽的吃飯前刷牙了嗎?

    江釗放下調羹,雙手把朵兒的上下唇捏住,直說,“嚥下去,嚥下去,你敢給我吐出來試試!”

    朵兒搖頭不肯,受不了受不了,親嘴是親嘴好吧,他嘴巴裡的菜湯居然敢往她嘴裡灌,跟接吻不一樣的好不好啊?不一樣的好不好啊?

    江釗急了,這女人居然嫌他,她敢嫌棄他,他非要她好看不可。還這麼年輕就開始嫌棄他了,再過十年,二十年,她還得嫌成什麼樣?

    迫於江釗的武力和眼神的淫威,朵兒終於屈服了。

    忍著一口噁心勁,嚥了下去。

    想趕緊再喝口湯順一順,江釗窺破了她的心思,立即捉住了她的手,正色道,“好你個雲朵兒,今天算是把你給看透了,我現在還不過是受了點外傷,讓你吃點我嘴巴裡的東西,你就這樣噁心,如果我有個傷風感冒的,你是不是得害怕被傳染,躲到千里之外去?”

    “喂,我哪有這個意思。”

    “你沒有?你看你那樣,都要吐了,你還說你沒有!”江釗臉都漲紅了,跟自己老婆大聲爭執這個問題可不是太丟人了嘛,誰家老婆的構造是這樣的?

    朵兒覺得自己的老公從來都是塊鐵板,現在單獨相處的時候雖是比以前孩子氣了些,但鐵板的本性是不變的,跟鐵板去對踢,自己吃虧,這是經驗,也是教訓,“好了好了,都說我沒有了,只是一下子這樣有點接受不了嘛,要是我這樣,你受得了嗎?已所不欲,勿施於人你不知道啊?”

    江釗心情不好,“喲,已所不欲,勿施於人你也知道啊?沒文化的人也沒那麼可怕吧?”

    “拜託你,我雖是沒上大學,小學初中高中總上過吧?基本的漢語我總知道吧?哪像你,腦子抽筋的只知道三個代表,只知道三中全會,只知道人大代表會,只知道……”

    江釗哈哈的笑,“是啊,我是知道啊,但你知道這其中的意思嗎?”

    朵兒支支吾吾,“不懂又沒關係,國家的政策我還是知道些的。”

    “國家有什麼政策你是知道的?”

    “算了算了,我不想跟你爭了。”

    “好啊,是你不想再爭這個問題的。”江釗拿著手裡的勺子,“那我們繼續來說說已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問題。”

    “江釗,你有完沒完啊,你一男人,這麼計較,我不就是覺得吃你嘴裡的湯噁心了點嘛,我正常反應,你叫我怎麼裝啊?”

    江釗也懶得跟朵兒廢話,拿起調羹,勺了一勺子湯,另一隻手拖過朵兒的下巴,將她的嘴巴捏開,調羹裡的湯吹了吹,直接倒進朵兒被他捏開的嘴巴裡。

    自己的嘴巴壓過去,舌頭翻攪,吸吮。

    鬆開朵兒後,繼續優哉游哉的吃東西,感覺並沒有任何不適,江釗用輕蔑的態度回應朵兒剛才的噁心反應。

    朵兒自知理虧,望著江釗,討好道,“大人,你要如何懲罰妾身,妾身都不敢有產半點怨念。”

    “好,你說的。”

    朵兒拚命點頭,江釗了不起就是*懲罰她,她又不怕,大不了他多來幾次,自己累一點而已,“嗯嗯嗯,萬事大人說了算。”

    江釗看著湯裡海參和豬肚,菜芯,再看看朵兒,慢慢的笑,唇角越扯越大,笑聲越來越放肆。“哈哈,哈哈~”

    朵兒看著江釗笑,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能想像當你面對剛剛惹了的大人物說了“萬事大人說了算”之後,那個大人物不發表任何看法,只是恣意的笑,你會是一種什麼想法,最直接的想法就是,他要整死你!

    “喂,江釗!”

    “啊?”江釗笑得有些岔了氣。

    “你笑什麼?”朵兒怯怯問。

    江釗雙手捂臉,往上一推,一直推到髮際線,再沿著頭頂往下一壓抹,伸了個大懶腰,壞壞的笑,“你不是噁心我嘴裡喂給你喝的湯嗎?”

    朵兒是跪坐在*上的姿勢,這時候聽江釗說了話,馬上雙手撐著*,又往後挪了挪,挪到*尾,慌慌擺手,“沒有沒有,我錯了,我剛才已經很深刻的認識到自己錯誤了,真的真的,我發誓。”

    朵兒雖然不知道江釗到底想怎麼懲罰她,但直接告訴她,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朵兒坐直了身子,端莊的說道,“老公啊,我結婚前的時候跟你說,不能相濡以沫也可以相敬如賓,其實我覺得我們現在就算是相濡以沫了。你看啊,我們親吻,我喝你嘴裡的湯,你喝我嘴裡的湯,不正是相濡以沫的最好解釋嘛。”

    江釗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朵兒壓著心口快要蹦出來的小心臟,繼續勸解,“老公,我們兩真幸福,你看相濡以沫的那兩魚最後死了,咱們倆有肉吃有湯喝多幸福啊,對不對啊?”

    “嗯,對對對。”江釗笑著贊同,朵兒心更慌了,他到底想幹什麼?

    江釗說,“第一次的相濡以沫我們表現得不夠到位,既然你已經理解了相濡以沫的含義,那麼現在我們來體現一個更深層次的相濡以沫,我想經過這次以後,你是想吐也吐不出來了。”

    朵兒腦子裡被雷炸了一個悶響,吐也吐不出來?是什麼玩意?

    江釗拿著筷子,指著桌上的菜,“咱們呢,葷素搭配營養全面,我把海參豬肚菜芯筍丁這些菜一樣揀點,塞到嘴裡,嚼巴嚼巴爛了,然後喂給你吃,好不好?”‘

    朵兒在江釗剛剛說完的時候,就馬上摀住嘴,快要嘔出來了!

    不行,她不能再呆在這裡了,再呆下去,要教這個*給玩死了。

    江釗一看朵兒要跑,立刻翻下*,就在朵兒剛跳下*的時候捉住了她……

    朵兒被壓在牆上,深知今天不死也殘了,撇著嘴巴,就伸手捏住江釗的襯衣下襬,小幅度的搖拽,“老公,老公,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老公,人家年紀這麼小,不懂事是可以原諒的,你別跟人家一般見識好不好啊?”

    “老公……”朵兒一聲聲軟軟的喊老公。

    江釗將她壓在牆上,嘴巴的弧光輕閒適散,漫不經心的理著朵兒的頭髮,用一種正經到不能再正經的語調,“老婆,年紀小不是犯錯的藉口,更不是理由,出嫁從夫,身為現如今你的監護人老公,我有責任,也有義務對你所犯的過錯進行教育。”

    “老婆,對於人生,你有很多模糊甚至混淆的概念,但是沒關係,我們通過錯誤認識到對的方向,我們也通過錯誤找到對的方式方法,所以,錯一次沒關係,不能錯下一次。”

    朵兒點頭點頭再點頭,就差再磕頭了,“老公說的對,老公不愧是偉大的思想家,革命家,藝術家……”

    “老婆,你看你,老毛病又犯了,評價需要中肯,啃過頭了,就是浮誇,藝術家我最多會研究點關於你的人體藝術,所以藝術家這樣的殊榮,我是萬萬不敢當……”

    朵兒咬牙,你妹的,你有什麼不敢當的!“是是是,是我啃過頭了,對不起啊,老公。”

    “沒關係,我們還是回歸正題,剛才說到的那個問題,關於你今天犯錯誤的問題,為了深刻,我們今天必須要好好的相濡以沫一把,為了我們以後的夫妻生活更加和睦,更加和諧,我們雙方都要再努一把力……”江釗看著已經快要哭了的朵兒,朝著她握了個拳頭,溫柔的說,“老婆,加油。”

    朵兒真的快哭了,她覺得她小時候沒長牙的時候也一定沒被這樣噁心過,小的時候爸爸一定是給她買的嬰兒米糊吃,一定的,毋庸置疑的。

    江釗居然要把菜啊肉啊這些全部嚼巴爛了讓她吃,他是想讓她從今往後都不吃飯了嗎?她不就是喝那口湯的時候犯了一小下噁心嗎?

    但她還不是嚥下去嗎?“江釗,雖然過程我當時是噁心了一下,可是結果是我全吞下去了啊。難道不是嗎?我又沒真的吐出來,過程又無所謂,目的不就是為了讓我喝你嘴裡的湯嗎?已經在肚子裡了……”朵兒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以示貨真價食的在裡面。

    江釗搖搖頭,學著朵兒的可憐相說,“哦,可是我的目的不是讓你喝下去,是讓你不要想吐犯噁心。”

    朵兒想殺人,“不想吐不就能喝下去嗎?”

    “你喝不喝下去沒關係,沒有想吐的反應才是我要的結果。”

    “江釗,你個神經病,我不喝下去,難道一直包在嘴巴裡嗎?”

    “也可以啊!”江釗洋洋得意。

    朵兒仰頭大叫:“啊!不過了不過了,這日子沒法過了!我不過了,什麼狗屁的相濡以沫,不過了,你這個大*,你愛跟誰相濡以沫跟誰相濡以沫,我今天就帶著爸爸弟弟搬走,住小房子去,我再也不過這鬼日子了!”

    江釗愣了愣,房門“咔”的一聲擰開,“嘭”的一聲,吸鐵被大力撞上的聲音,是雲世誠帶著司傑一同跑進了屋……

    朵兒立即嚇得聲都不敢出,因為他看到父親的眼睛紅得都透血了,司傑也是握著小拳頭一副要吃了江釗的樣子,整個下巴磨來磨去的,小小的身體裡像是下一秒就能爆發一個魔獸出來。

    江釗根本不知道今天會這麼早,按理司傑應該是五點才能到這邊,這才三點過。

    昨天才跟岳父保證過,會好好對朵兒,這時候朵兒叫著不要再過這鬼日子了……

    江釗看著岳父和小舅子的神情,頭要炸了,真的快炸了。

    朵兒立即哭了起來,看著雲世誠哭訴,“爸爸,你給我評評理……嗚嗚嗚……”

    江釗慌得很,急忙抱著朵兒,“朵兒乖,朵兒,不鬧了,咱們不鬧了好吧?啊?”‘

    朵兒推開江釗,跑過去撲在雲世誠的懷裡,司傑跑過去抱住江釗就開始小拳頭狠狠的往他身上砸,“叫你欺負雲朵兒,叫你欺負雲朵兒!”

    江釗根本不還手,小孩子打也打不痛,他肌肉緊,看著雲世誠的還瞪著他的眼睛,“爸爸,我們鬧著玩的。”

    朵兒摟著雲世誠,“爸爸,才不是鬧著玩的,他不給我吃海參,爸爸,他怎麼這樣啊,我就是想吃點海參,他還說醫生說我的藥裡要忌海鮮,不給吃,我中午吃了藥都三個小時了,他還不准我吃,他一個人吃,只准我看,爸爸,不帶這樣欺負人的,我以前想吃什麼,爸爸都給我吃的……嗚嗚……我要搬走,我不過了……”

    雲世誠一愣,司傑立即停了手,轉過身走到朵兒身邊,將她從雲世誠的懷里拉出來,沉著稚臉問道,“雲朵兒,你真是丟臉丟到家了!你好意思姓雲嗎?”

    雲世誠看著江釗時,有點尷尬,“江釗,不好意思,我,我剛才誤會了。”

    轉過臉就開始教育朵兒,看似斯斯文文的中年人,這時候喝斥起人來,是凜凜生威,“你多大了?你馬上就二十歲了!結婚這麼久了還跟小孩子一樣嗎?你這樣怎麼好意思教育弟弟?”

    司傑不屑的說道,“我才不要她教,她怎麼能教我?我教她還差不多。吃不著海參也能讓她把家裡搞得雞犬不寧。沒人比她更能幹。”

    江釗穩穩的吐了口氣,走過去,把朵兒摟進懷裡,揉揉搓搓她的肩膀,一看她還真哭了,便捏著襯衣袖口就給她擦了擦眼淚,“朵兒,不哭了,明天就吃海參,明天我就出院帶你去吃海參好不好?要不然,今天晚上吧,今天晚上咱們就出院,咱們去吃海參,吃全海城最好吃的海參好不好?”

    司傑嘆了一聲,仰頭看著自己的爸爸,鄙視的瞥了一眼朵兒,又聳聳肩,撇了撇嘴,“看你生的好女兒,你也不管管的?”

    雲世誠看這架式還哪裡好管,總不能把女兒從她丈夫懷里拉出來,再教育吧?拉著司傑就往外面走,“司傑,我要跟你談談今天你班主任說的事情,對女同學惡言相向是什麼意思?”

    “哪有啊,她非要說喜歡我,我還這麼小,又不能談戀愛,男人要以事業為重。”

    “哦,那也不能惡言相向,男人要有男人的風度,你是一個紳士。”

    “我開始紳士了,可是她要死纏爛打,我再不粗魯點,她會以為我欲迎還拒。”

    ……

    等聽到關門聲,一大一小的交談聲越來越遠了,江釗便把朵兒抱了起來,坐在*邊,將女人團在懷裡,“老婆老婆,謝謝你,沒讓爸爸凶我。”

    “我是怕我爸傷心難過。”朵兒是真的害怕父親覺得她總是被江釗欺負,她知道從小自己就是父親手心裡的寶貝,若是有人欺負了司傑,她都要跳腳,完全可以體會父親和司傑剛才的反應,還好她早了一步,否則父親不知道抄起什麼東西要去打江釗都有可能。

    “嗯,是我不對。晚上我們去吃海參好不好?”

    “我隨便說說的。”

    “不喜歡啊?”

    “一般吧。”

    “那想吃什麼?”

    “你老實的給我住院吧,明天再照個片子,等你好全了,咱們再出去找個地方吃,否則天天在這裡給我吃快餐,我晚上可不會再去海粵匯裡面給你打包了。”

    “好好好,我吃快餐。”

    朵兒看江釗這樣毛順,真是少見,趕緊問自己很關心的事情,“那你還要不要吃你那些嚼巴嚼巴的東西啦?”

    “開玩笑的,老婆別當真。”江釗討好的把下巴放在朵兒的肩膀上,“以後老婆不喜歡做的事,我都不強迫你,行了吧?下次別動不動就大叫不過這日子了,今天還好是爸爸司傑聽見了,萬一教別人聽見了,得多震驚?”

    “真的,假的啊?”朵兒想想,江釗腦子沒壞啊。

    “真的,絕對不是煮的。”

    兩人此時是說不出的郎情妾意,朵兒也膩味在江釗懷裡不肯出來,江釗抱著朵兒也不肯放開,時不時親一口,咬咬嘴巴,咬咬鼻子,咬咬耳朵,一會兒又“呵呵呵”的笑。

    親著親著,江釗便有些情動,特別是朵兒被他呵癢了笑起來的時候,縮著脖子,身子扭啊扭的,好不撩人,咬了咬朵兒的脖子,啞啞道,“老婆,晚上就出院,我要回去家睡。”

    朵兒瞪了江釗一眼,“不行,明天照了片子,一丁點問題也沒有才行。”

    男人的手捏了捏女人的腰線,上上下下的揉,“那你晚上跟我睡一個*。”

    朵兒甩甩頭看著男人一副浴火即將焚身的樣子,“江釗,你以為這是家裡兩米二的大*啊,咱倆都是長手長腳的,睡兩個下去,擠得很了。我就在陪*上睡。”

    “擠擠嘛,擠擠嘛。”

    “喂,你現在就在商量晚上的事情,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啊,還有幾個小時天就黑了,而且現在天黑得早,你知道的。”

    “想點正常的行嗎?”

    “我是根據這個環境想的最正常的事。”江釗說著幹脆伸手揉了揉女人的胸。

    朵兒聽見高跟鞋的聲音,那聲音“得得得”的,可以想像那個女人的頭一定是微微仰著,背脊一定挺得很直,身材一定不錯。

    門打開,秦珍挽著名貴的手提包進了房間。

    朵兒趕緊從江釗身上跳下來,臉都紅透了,笑了笑,“媽媽。”

    江釗吐了口氣,這當媽的也太會壞人好事了,有沒有這麼無聊的。

    秦珍皺著眉頭看著江釗嘴角的瘀傷,顴骨那裡也有,衣服遮著的地方她倒是看不到傷得重不重,轉眼便看著朵兒,眸色一沉,再回過頭來數落江釗,“自己都受了傷,也不好好休養一下,傷筋動骨一百天知道不知道?”

    秦珍的話說得很不高興,但朵兒知道,明裡說的是江釗,實際是說她不懂事,老公受了傷,當媳婦的還賴在老公懷裡,害得老公沒辦法休養,婆婆這臉色分明是想治她的罪,她也不敢得罪啊,“媽媽,剛才……”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7 14:2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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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我接受不了
    秦珍沒看朵兒,有些生氣的看著江釗回答朵兒的話,“我知道,進來就看見了最新章節校園全能高手。”

    江釗看朵兒有點心怯的樣子,便嘆了口氣,“媽,你也真是的,進來也要敲門啊,你看我去你那裡,次次都敲門,生怕撞見點什麼不能看到的事情……”

    “江釗,說話注意點!”

    “注意什麼啊?抱一下我老婆而已,要注意什麼啊?你談戀愛或者再婚,也可以跟自己老公摟摟抱抱啊,我保證裝沒看見。”

    秦珍斥一聲,“江釗!”

    “誒,媽咪~”江釗笑兮兮的應,軟軟的叫了一聲秦珍。

    朵兒看著江釗這狗-腿相,真是千年難遇,讓人忍俊不禁,媽咪?噁心不噁心啊,那聲音還帶著點撒嬌,還帶著點轉音。

    注門媽什。秦珍“咳”了一聲,“朵兒,我剛才看到親家和司傑了,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你去跟他們說一聲?”

    朵兒“嗯”了一聲,“那媽媽你坐會,我先去找他們。”朵兒搬過凳子放在秦珍的邊上,禮貌的點了點頭才出去,朵兒知道,婆婆是故意支走她,心裡莫名其妙的忐忑。

    江釗看著朵兒一下子乖順成這樣,就有點不高興,他覺得有點爪子的朵兒才是真的朵兒。

    直到朵兒關上門,江釗便把桌子上的東西收了放在窗戶邊的書桌上,又把小桌板收起來,坐上床,蓋上被子,丟個枕頭在身後,一靠,儼然一副“我是病人”的姿態。

    坐好後,拿起報紙就開始翻,“我說珍姐,下次別一看到我老婆就這副樣子,她那麼一丁點大,給你嚇死了你上哪去給我找個這樣的老婆賠給我?和藹一點,慈祥一點,你要做個好婆婆。”

    “哼,有了媳婦忘了娘。”

    一聽秦珍有了些醋味,江釗覺得這話題還真不能太嚴肅,婆媳間的關係還真不是一般人能調節的,以前聽人說婆媳難處,現在才知道,還真是這麼回事,這還沒什麼矛盾呢,婆婆就看兒媳婦不順眼了,可這是自己的媽,也不能指責不是嗎?

    江釗把拿來裝腔作勢的報紙疊好放在床頭櫃上,腰前傾著,支著腦袋在秦珍面前,“呵,誰是我娘啊?誰是我娘啊,我怎麼只看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姐姐在我房間裡呢?”江釗哈哈大笑,秦珍戳了江釗的太陽穴一下,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油嘴滑舌。”

    江釗說,“那珍姐可真是有福了,外人都不知道我是個什麼樣子,就你知道我油嘴滑舌,給點福利吧?”

    “你要什麼福利?”

    江釗又坐著靠回去,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玩笑似的口吻說,“我們單位福利挺多的,就不用給我了,你給我老婆點福利啊,比如看著她多笑笑,多可愛一兒媳婦,人家看著你可是“媽媽,媽媽”的叫得可甜了,臨出去前,還給你搬凳子,還給你行禮,你看你剛才那種誰欠了你幾千萬的樣子,弄得自己都掉價了,是吧?”

    秦珍坐在凳子上給江釗掖掖被角,心裡還是不舒服,這是她的親兒子,瞧這臉上都青啊紫啊的,多讓人心疼,“她但凡有一點懂事,我也不會那樣看著她,沒看見你受著傷嗎?她一米七幾的個子,以為自己一米三啊?”

    “珍姐,我拜託你,我媳婦是一米七零,一米三?你覺得你家釗哥娶個一米三的姑娘,你能同意嗎?你不要心裡一舒服就這麼不客觀。”

    “反正她看你受傷還賴在你身上不下來,就是不對。”

    江釗無力道,“明明是你家釗哥強行抱她在身上玩的,還好朵兒的爸爸沒進來,不然跟你一樣,得瞪死我。你們這些人,都是只管偏心自己那一個,根本不問事情起因和經過。”這事情他也是要抱怨的,婆婆不好討好,老丈-人同樣難討好。

    總之不是親生的,這玩意就只能鬥智鬥勇,沒一點捷徑可走。

    “雲世誠他敢瞪你,我收拾他!”秦珍是長相溫柔的女人,說起這些話來的時候,就是溫柔的人品出惡言,顯得格外的不太附和,有點淘氣。

    江釗一直覺得自己母親是這樣的,便她若是很端莊的坐著或者站著,然後慢條斯理的講話,那種樣子才是真霸氣。

    “珍姐,求您了,您別一天到晚錢多了沒事幹就來找你家釗哥的麻煩,你要真嫌錢多,拿點給你兒媳婦花,我給你介紹個男朋友吧,你去處處?你要什麼條件的?我改天給你找個英俊高大帥氣又年輕的。”

    “年輕的?你不怕自己見著叫他哥?”

    江釗無所謂的說,“沒事,你是我珍姐,再給我找個姐夫,我也不介意,更何況你走出去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找個小夥子談談戀愛也是很正常的,那叫郎才女貌,對吧?”

    “瞧你這張嘴,每次都被你氣個半死。”

    “死之前可一定要找個男朋友處處,不然太虧了,是吧?”

    “江釗!”

    “誒,媽咪~”江釗一看秦珍提高音量,又開始賣萌。

    秦珍看著江釗在她面前撒嬌的樣子就是眉頭一皺,伸手摸了摸兒子的臉,緩緩低聲說,“釗釗,你媳婦兒這件事,你用這樣速度,就不怕栽了就起不來?”

    江釗知道他的傷不太重,只是因為臉上有痕跡,不宜在外面露面而已,母親來醫院找他肯定是有事,“珍姐,外公是同意在我岳父這件事情上給予最大的支持的,你不是不知道的。”

    秦珍正容道,“但是保外就醫這個你辦得太不靠譜了,明面上已經有人在壓,你還要去撈人,釗釗,你這次代市長是肯定上不去了,你外公也是有責怪你的意思,現在都壓著火氣。”

    “媽!”江釗一改親暱的叫法,臉色一沉,“朵兒爸爸被逼供,打得到處是傷,恰恰有人把裡面的受傷視頻給她看了,我如果不把人撈出來,我老婆會精神分裂的,她那兩天人都不正常了。”

    秦珍擺擺手,“是是是,站在你的角度,你什麼都是對的,沒人可以說什麼,我不管你怎麼寵她,你要向我保證,不準把自己搭進去。”

    江釗吐氣一笑,搖了搖頭,“媽,我已經把自己搭進去了,你這個時候來責怪我,已經沒用了。”

    秦珍無言,沉默一陣,“要我說雲世誠也不懂規矩,都出來了,還是親家,也不說一起吃個飯。”

    秦珍當時雖是同意了朵兒和江釗的婚事,但心裡是一直是計較的,畢竟扯上雲家,秦家等於被拉了後腿,換了誰又高興得了?

    “媽,按理說,我們這邊是男方,應該主動的請女方家裡吃飯,怎麼倒怪起朵兒爸爸沒規矩了?不能說人家進了監獄,連做岳父的姿態都該省了吧?再說,這才出來,總要休養一下的,本來就是保外就醫,檢查身體就是主要事務,等身體好了再一起吃飯,不是挺正常嘛,你用不著這樣心裡堵,媽,你一天到晚這樣,我最難做了。”

    秦珍其實算得上是一個理智的女人,兩個兒子都不太管但也都很不錯,可突然一個兒子結婚了,而且還是閃婚,她覺得一下子少了些什麼一樣,對這個兒媳婦的家世本來就不滿意,又看兒子這樣護著,心裡更是不舒服,便有些無理取鬧。

    “我怎麼讓你難做了?她們家那樣,進了你的門,還虧了她不成?她倒是什麼都好?即便是看你受傷也不讓你靜養,還直跟你鬧著玩,她這是真的關心你嗎?我看她就是以前豪門小姐當慣了,一點也不顧及別人。我為你好,你還指責我,你還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是吧?”

    江釗被秦珍這種“初為婆婆”的症狀弄得一個頭兩個大,也不知道這樣的事情以後要上演多少次才行,他這塊夾心餅乾當得真不是滋味,“媽,不是這樣說的,朵兒如果有做錯的地方,我會說她,她沒你說的那種豪門小姐的臭脾氣,她會聽也會改。”

    “她比很多這個年齡段的女孩都要懂事。但是你莫名其妙的把一些正常的事情都往她身上怪,我覺得不舒服。”

    江釗看著秦珍,眼裡溢出一絲失望,連聲音都帶著惋惜,“畢竟你在我心裡,是一個很會為人處事的女人,萬事都拿捏得很好,做事情都以大局為重,連爺爺都說,我身上很多品質都像極了你,很優秀,你在我心裡是如此優秀的一個女人,可你突然跳出來對我的妻子諸多挑剔,我有些接受不了。她天天跟我睡一起,我都沒發現她那麼多缺點,你說說,她的這些這裡不好那裡不好,你是從哪裡發現的?”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7 14:25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3:51

87:威脅
    秦珍看著江釗的眼睛,心裡咯噔一跳,“好了好了,媽媽隨便發發牢騷,更年期的女人嘛,你要體諒一下。”

    江釗一改面色,笑道,“嗯,珍姐,你家釗哥年紀小,你要溫柔點,不要總嚇他,嚇出毛病來可就完了。”

    秦珍幾不可聞的輕嘆一聲,這就是她兒子,從小到大,在她這裡,即便是自己弟弟也不會這樣背地裡的替著求福利,現在為了個女人想盡辦法跟她談條件。

    她自然也是見好就收的人,有時候脾氣難免,若真是細想起來也會儘可能的顧及兒子的感受,若不然當初結婚的時候,也不會站出來同意全文閱讀萬能神戒。

    她這個兒子,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嗎?就是頭牛,江家的男娃,就屬於江睿和江釗最牛,頭上都是長三個旋的男人。

    從小沒見他倆消停過,兩個弟弟倒是比兩個哥哥懂忍讓,哪像這兩邊的大哥,明爭暗鬥的,誰也不讓著誰。

    不過長大了,兩個哥哥各方面的成就倒是扎眼得多。

    “釗哥,你家珍姐老了,反正你做事,為你家珍姐考慮考慮,我這最近吃不好睡不好,你瞧瞧,魚尾紋都深了。”說著,秦珍撒嬌似的把臉側伸著放到江釗面前,指著自己的眼角說。

    江釗吧嘰一口親過去,然後揉了揉,“釗哥親一口就沒了,珍姐,你最漂亮了,別擔心啊,這兩天我給你買套護膚品送過去,讓你永葆青春,哈哈。”

    秦珍孩子氣的白了江釗一眼,“心情靚才是最好的護膚品,你不知道啊?”

    “那行,下次一家子一起吃飯時候,我看到來慶兄的時候,好好替你諷刺一下他,罵罵他,罵到你心情靚為止,怎麼樣?”江釗笑著跟秦珍承諾,沒辦法,他這個媽,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跟這個離婚了十幾年的前夫斗,不分場合地點的,一碰面就要給父親好看。

    每次母親眼看著氣勢弱了,委屈了,他就要站出來插一腳,沒辦法,男人總是要讓著母親點,否則這天要翻的,不好應付。事後他都是這樣勸父親不要生氣,

    母親只要一贏,事後準能心情好上很多天,他經常跟父親說,“來慶兄啊,最近珍姐心情很好啊,多謝成全啊。”

    “沒大沒小的兔崽子,小心拿鞭子抽死你!”

    “哈哈!你這種辦法還是用在江鋒身上比較好,你知道的,我會跑的。哈哈。”

    醫院的停車場,駛進一輛黑色的奧迪,這是江釗的配車,開車的人是劉成,帶著藍牙的耳機打著電話。

    掛了電話後,車子也剛剛停好,伸手從副駕駛室裡拿起一個牛皮紙文件袋,咬了咬牙,一凝氣,拉開了車門,腳下生風的往住院部走去。

    劉成的腳步有些急,這秋尾的風已是微寒,他額上卻有些汗,抬手擦了擦,劉成的心跳加快。

    從電梯裡出來,走到走廊上,便看見吸菸區站著正在玩鬧的一家三口。

    朵兒,雲世誠,司傑。

    眉頭擰了擰,準備偏頭視而不見的時候,朵兒抬頭看見了劉成,“劉成。”

    朵兒走過來,看了看劉成手裡的文件袋,“找江釗送文件啊?”

    劉成捏著袋子緊了緊,“嗯。”

    朵兒見劉成臉色不對,又問,“很重要的事?”

    “不算重要,只是習慣了有事找他,我這個秘書當得可真是不太稱職,明明有些事情都是芝麻小事,所以我想再升,太難了,主觀能動性太差。”劉成揶揄著自己分散朵兒的注意力,既然都看到了,總要打個招呼,走過去看到雲世誠,“雲伯伯,身體可好?”

    “小司傑,又長高了。”

    “劉叔叔,拜託你以後我在我的名字前把‘小’字去掉,好嗎?”

    “哈哈,真調皮。”

    劉成一通客套完,跟朵兒說了給江釗簽個文件就走,樓裡還有事,朵兒趕緊催促他,“快去快去,我都耽擱到你了。”

    劉成敲了敲門,秦珍聽到聲音,便站起來去開門,看到劉成,“劉成,來找江釗啊?”

    “秦總好。我來找江市長。”

    “快進來快進來。”

    劉成跟著秦珍進了病房,看見江釗心情大好的咧著嘴笑,真是難得一見,不知道等會他還笑不笑得出來,心中一嘆,“江市長,我來找你簽個文件。”

    江釗的確心情好,便笑道,“麻煩你跑這一趟了,給我吧。”看劉成走過來,又問,“怎麼不打個電話說說?”

    劉成舔了舔唇,輕輕睞一眼秦珍,又看著江釗,還是繼續舔唇咬唇。

    江釗眉頭一皺,這樣的暗語,他知道,劉成的神情告訴他,不太方便說,按理若是有外人有機密的事,倒是注意點好,可這人是他的媽媽啊,也要這樣防?

    政aa府的機密大事也不至於如此讓他防著自己的母親,誰還不知道像母親這樣的人最懂分寸的?

    自知事情非同小可。便跟秦珍說,“媽媽,我跟劉成談點事,你在這裡……”外人在這裡,江釗不跟秦珍開什麼玩笑。

    秦珍很快理解,倒也不想什麼事情都刨根問底,政aa府樓裡的事,該知道的兒子也會告訴她,若是重要的,以後該告訴她的都會告訴她,畢竟有外人在,保密的表面工作總是要做好的。

    “你們忙,不過注意身體啊。”秦珍又跟劉成說了幾句類似關心的話,客氣的問暄一番才離開。

    劉成確定秦珍的腳步聲已經消失在走廊,並且敏感的聽到電梯微弱的一聲“叮”,才機敏的走到門口,鎖上門的內鎖。

    江釗一看這情況不對啊,劉成這人的確做事小心,但這邊是私立醫院,醫生護士也從來不會直接的進病房,會不會小心的過份了點,細想著,愈發覺得事態嚴重。

    “怎麼回事?”看劉成面色微凝的走來,自己也不由得肅了神色,低聲問。

    劉成把牛皮紙袋的繞線打開,並不把裡面的東西拿出就遞給江釗,江釗看著劉成的動作,眉頭一皺,便打開紙袋,要看個明白。

    袋子裡是一堆照片,倒出來,一張張的看,慢慢的,江釗臉廓上的牙根咬出了印子,薄唇凝成了更硬更薄的線條,“誰給你的?”

    劉成道,“陳同下午給我的。”

    “陳同?他又想幹什麼?”江釗的聲音已經又有些沉的怒意。

    “他估計是知道從我這裡拿不到什麼關於的東西了,所以急了點,底子他都要翻出來,話裡的意思很明確,要見報紙。”

    江釗聽著劉成說完,將手裡正捏著的照片撕了個粉碎,扔到床下。

    就姐下總。氣抖的不僅僅是因為陳同的威脅,而是因為這些照片居然是朵兒跟閔之寒在絕代佳人的擁吻照片。

    朵兒穿的是工作制服,他就是知道她跟閔之寒之間的事情絕不是那麼簡單,可照片這麼清晰是他沒有想到的,安全出口那種地方,即便是攝像頭,也不可能拍得這麼清楚。

    況且,莊亦辰也不可能跟陳同之間有什麼關係。

    這樣的相素至少是高分辨率的手機。

    江釗提醒自己,這時候千萬不要醋意氾濫,他得把事情好好理理,但腦子還是有些亂,面前擺著的照片,全是他老婆跟她前未婚夫的激-吻照片,這叫他怎麼接受?“陳同不可能一直跟蹤雲朵吧?”

    劉成來的時候以為江釗看到照片會大發雷霆,卻不想他可以這樣忍著沒發火,而是就事論事,“陳同是不可能跟蹤太太,但閔家的人,他可是一直關注得很,畢竟他穩上市長之位閔家跟在旁邊起了不少的作用,所以閔家少爺的動向他必須要清楚,把柄什麼的一定要捏住,只是沒有想到,瞭解閔家少爺動向的照片,反倒成了威脅你的籌碼。他現在正得意。”

    江釗的理智和情感雙重鬥爭甚是煎熬,這些照片上的日期,分別是兩次,一次是朵兒主動送上門求他幫她弟弟之前,一次是他們已經在一起之後。

    大概就是那次他在安全出口逮住她那次,還說被強迫,他看著這些照片,吻得起勁得很。

    握著拳忍了忍胸口怒氣,“陳同這次是非要搞臭我不可,報社那邊全是跟他有關係的人?他主要目的給你知會過?”

    劉成看著江釗瀕臨賁張的怒焰,生怕他衝動,便細心的分析,“他的目的是無法讓你進市委常委,但是這照片一出去,鬧大受損的話可能不僅僅是進不了常委,太太穿的是絕代佳人的工作制服,而且絕代佳人裡面的裝修都是很難做假的,連灰色的安全出口都噴有絕代佳人的LOGO,你當初承認太太的時候說的是未婚妻,照片上的時間跟你們結婚的時間相距太近,公眾會對太太的人品產生大的質疑,輿論上來說,對哪方面都是不利的。”

    “除非……”劉成輕輕補充,似有遲疑。

    江釗抬頭瞥一眼劉成,“除非什麼?”

    劉成低頭迴避江釗此時森寒如刃的眸光,“除非你對外說對那些事情並不知情,一直被蒙在鼓裡,提出離婚。”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7 14:25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3:51
88:天衣無縫的等價交換
    江釗捏著照片的手,指甲蓋泛著微青的白色,那力道想是想將照片壓出水來,凝氣的時候,闔了眼瞼,臉撇開,避開劉成的注視,“離婚?保住的是誰的聲譽?”

    劉成愣了一愣,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把自己撇清就可以了。“自然是你的啊。”

    江釗嘴角綻出一抹冷笑,離婚?自打結婚後,身邊的人就巴望著他離婚,秦家雖是同意,但內裡也是因為逼不得已,總覺得這門婚事是左右的不配。

    沒一個人看好他這段婚姻,連跟他結婚的那個人,也根本沒想過讓這段婚姻往好的方向走,動不動就說一拍兩散那種話。

    老丈人看到一點風吹,一點點不舒服,就說要讓他們離婚。

    自己媽媽看到一點風吹,一點點不舒服,也想讓他們離婚。

    總之,沒一個是想他的婚姻百頭到老的,就他一個人心想著時間久點就好了。結果感情還沒培養出來,又出事了。

    現在想想都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哪點好。

    難道自己真是一個有*情節的男人?

    屁,他還不至於為了對一個*負責,就把自己一輩子搭進去的。

    這真是叫人煩悶。

    “我把髒水都往雲朵身上潑,就能保住我的聲譽?我告訴你,這是兩敗俱傷的事情,如果照片出去了,我在這個節骨眼上提出離婚,外面的人會說我沒有擔當,你以為那些做八卦的不會搧風點火?”江釗崩直的下頜緊了緊。

    劉成一直都是處於緊張的狀態,只擔心這邊腳步慢了,明天報紙就出來了,陳同那條船他已經棄了,如果連江釗這條船也沉了,他的仕途怎麼辦?“那麼這件事,跟太太商量一下?由她提出來,這樣就可以保全你,我相信太太應該是一個能分輕重的人。”

    “胡鬧!”江釗厲聲回絕,“她現在根本不能出來澄清任何事,越澄清到後面越是被人深挖,更是兩敗俱傷!”

    “那如何回擊?要越快越好。”劉成不希望這件事情見報的心情不亞於江釗。

    江釗冷靜道,“你先回去,畢竟像這樣的政要的隱私新聞,報社在沒有接到授意是不敢亂登的。陳同是肯定授意下去,你現在去報社,明天的版面應該還沒這麼快排出來,其餘的我會安排。”

    劉成看江釗安之若素的神情,即便天塌地陷了也能這樣思維冷靜,不由得讓人佩服。

    等劉成離開後,江釗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經莊亦辰,“亦辰,有沒有時間。”

    莊亦辰握著電話的時候正壓在邱小婭的身上,“沒時間。”

    “沒時間就擠,我現在有要緊的事。”

    “那你還不如不問。多此一舉。”

    “我這樣問是為了裝紳士,不可以嗎?”

    “可以,你是*,有什麼不可以。”壞人好事,不是*是什麼?

    江釗道,“*是非言,不是我,我比你好,你是*不如。”

    “哈哈,對對對,你說對了,你在哪裡?”莊亦辰從邱小婭身上下來。

    ……

    江釗掛了電話,左思右想,這事情也不能打給父親,父親那裡一出面,這事情是沒哪家報社敢登,但父親一知道了,朵兒在這個家裡也沒辦法立足了。

    司傑鬧著要出去玩,吃晚飯再回來,醫院裡悶得很,朵兒要照看江釗,便讓雲世誠帶司傑出去。

    朵兒看劉成走了,便回了房間,看見江釗已經下*換下了病服,穿上了自己的襯衣,有些詫異,“你幹什麼?要出去?”

    江釗聽見朵兒的聲音,僵了僵,“不出去,等會見個人。”

    朵兒感覺江釗有些怪,此時他背對著她,說話時的遲疑,冷漠,帶著一點敷衍,那種帶著淡淡疏離的氣氛毫無徵兆的出現,朵兒心裡緊了緊,“哦,那媽媽說晚上一起吃飯的事情?”

    “你們一起去,我今天有事,不去了。”江釗還是背對著朵兒扣自己的襯衣,又轉身越過朵兒打開衣櫃,將裡面的帶過來的西裝取下來。

    朵兒走去,從他手中把西裝拿下來,替他展開。

    江釗看著朵兒拿西裝的手,盯得眼睛都有些發麻,轉過身去,伸臂鑽進袖窿,一提,合.體的剪裁,沉凝的黑色,將男人的俊臉隴上更深一層可怖的氣息。

    “老公,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說出來我幫你分擔分擔?”

    “你別給我惹事我就千恩萬謝。”江釗看了看衣櫃面上的鏡子,嘴角的瘀青是不可能消得了的了,現在哪還管得了那麼多。“等下媽媽會派車過來接,你帶著爸爸他們一起去吃飯……這醫院裡有孩子玩的地方,你問一下護士,陪司傑過去玩會吧,我要見的人快來了。”

    朵兒見江釗這樣排斥自己,跟剛剛婆婆來之前的態度完全不同,心房裡面的血管一條條的擰,痠痛得很。“哦,那我先出去了。”

    朵兒的聲音有些弱,她受不了這個男人對他的態度,一會像噴發的火山一樣炙烈,一會跟冰凍三尺一樣森寒。好起來沒原由,壞起來也沒原由。

    真是討厭透了。

    江釗看著朵兒出去關上門,大氣一口呼出來,一腳踢翻了房間裡的垃圾桶。她就沒讓他消停過!

    莊亦辰扭開門鎖,一進病房,看到門口掀翻的垃圾桶,再看看站在書桌前的江釗的臉,諷笑的聲音足夠大,“喲,釗哥,年輕氣盛啊?”

    江釗早就知道自己這樣子,叫著這幫傢伙看了,沒一個不笑話他的,週遭的這一夥子人,不是豺狼都就是虎豹,再不濟都是劇毒的蛇,沒一個省油的燈。

    “年輕可不就得氣盛?你聽過年老氣盛的?”

    “哈哈,是是是,釗哥威武!衝冠一怒為紅顏吧?”

    江釗抓起一張椅子,大力一踢,椅子“吱”的一聲,並不平穩滑到莊亦辰的面前,莊亦辰抬手壓住椅靠,坐下。“請坐都不說,這紳士怕是裝不下去羅。”

    江釗沒心思開玩笑,就著旁邊的椅子坐下,“你手上有多少陳同的把柄?”

    “有幾樣吧。”

    “現在扔給我。”

    “不行,現在陳同垮了,莊敬仁垮不了。”

    江釗點了只煙,“海岸線三期的盤子出了血案,陳同壓了新聞,傷人的保安已經在打人前五天就被辭退了,現在找不到人。”

    “還有呢?”莊亦辰眼角露出一絲笑意。

    江釗吸了口煙,“三期業主入住後高額的物業管費讓業主不堪重負,物業公司不讓業主委員會選擇新的物業公司管理。而現在海岸三期的物業管理公司真正的幕後老闆就是莊亦風。一個兩千多戶的小區,平均一百三十方的的戶型,高於普通小區將近四倍的物管費,這裡面的暴利是隱藏在銷售合同裡面的,簽合同時候,沒有明確規定多少錢一平米的物業費,只是按等級標註。”

    “釗哥,這麼大手筆是不是被陳同給逼急了?”

    江釗不回答,問,“他那裡,你有什麼東西?”

    “包二.奶,玩女人我那裡的證據倒是有,但是貪-污,受-賄的這些真是難弄。”

    “像陳同這樣的人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要收錢也不會走明面的帳,道子多得很,這些倒是不急,你先把那些玩女人的東西給我。”

    莊亦辰拿出手機,點開私人郵箱,將裡面一個壓縮文件包發給了江釗。“還是蠻精彩的,女主角都是絕代佳人培養出來的頭牌,就是男主角的相貌身材太次了。哈哈。”

    解壓了照片,江釗對莊亦辰說,“叫邱小婭不要總是誤導雲朵,她是只認錢不認人的,也要把雲朵教成那樣?”

    莊亦辰一聽江釗評判邱小婭就想笑,“只認錢不認人挺好的啊。她本來就是那樣的,你還想怎麼樣?”

    “你養出來的,還能變成別的樣?”

    莊亦辰輕輕聳肩,對於別人這樣的評價,他倒也不想辯解什麼,邱小婭是愛財如命的女人,不過他就給過她一次錢,那時候她說想買個車代步,給了她五百萬,她就買了一輛二十多萬的兩廂福克斯,其他的錢全部進了她的私人腰包。給他氣得她的車一次也沒坐過。

    後來他從來不給她錢,想要房子,可以,地段,戶型,配套全部由他決定。

    真怕給了她錢又買個三十方的小戶型,他會忍不住把她扔到外太空去。“她也沒你想得那麼糟,不過我也不瞭解她,單純的喜歡錢的女人,比較好弄點。”

    江釗看著手機裡的照片,發了一張給陳同,附了一句話,“明天見報,哪個更有意思?”

    “女人就沒有好弄的。”江釗無意中說了句心裡話,莊亦辰聽著哈哈大笑,“釗哥,你家那位是事多了點,但是你好這口,閒不住,沒辦法。”

    莊亦辰雖是不問江釗原因,但直覺就是雲朵兒的事,從雲朵兒這個女人一出現開始,江釗的步伐和節奏全亂了,明明很穩很準,現在一直在快中求穩。

    快中求穩,穩中求快,明明只是顛倒了順序,但是字面上的意思已經差之千里了。

    所以他覺得單純喜歡物質的女人,好弄。

    “閒久了出毛病。”江釗想了想,這個事情以防萬一,必須得想辦法斷徹底,但照片這種東西,特別是現在數字信息時代,什麼東西想弄乾淨都不太可能。“陳同那裡,你想辦法把他綁在你那條船上吧。”

    一看莊亦辰有疑問,“不可能真拉他跟我們一起,只是暫時,時機成熟,隨時斬了他。”

    原本天衣無縫的等價交換,卻在時間步履闌珊的前進中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陳同的照片不僅僅給了江釗看,還扔給了閔家,警告他們好自為之。

    閔家正上演著一出父子大戰,閔宏生將手裡的照片全數砸在閔之寒的臉上,“不爭氣的東西!”

    一巴掌甩在閔之寒的臉上,“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蘭秋月母雞張翅護住閔寒,緊緊抱住,緊緊喊,“老閔,你冷靜點,你冷靜點,你要怪也不能怪之寒啊,一定是雲家那個狐狸精*咱們兒子的,之寒早就不跟她聯繫了。”

    “你還敢幫他說話!”閔宏生揚起巴掌的手,找不著空隙,“這個畜生遲早把我們家給害死!”

    閔之寒是不看到這些照片還好,一看到就覺得心窩裡被蟲子在咬一樣難受,若不是被家裡有意這樣支來支去的,朵兒也不至於想找人幫忙的時候找不到他人,也不會去找江釗,也不可能會跟江釗在一起。

    想著這些就覺得無比的負氣,沒有什麼比這更虧的事情,“害死了嗎?當初雲家倒的時候,你沒有想過雲家會有今天吧?雲家還會重新起來的,你不信看著。你害得我未婚妻成了別人的老婆,還理直氣壯的打我,有本事你就乾脆拿出大棍子,打個斷絕關係好了!”

    閔宏生這時候被刺激得氣血上湧,驚抖著手,在別墅的一樓轉著圈,不知道在找什麼,邊找邊說,“我找個大棍子,找個大棍子打死你這個不孝子,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蘭秋月嚇得花容失色,趕緊鬆開兒子,去拉自己老公,捉住他的手,“老閔,老閔,之寒說的是氣話,氣話。咱們就這麼一個兒子,你打死了,可怎麼辦?閔家要斷後了,要斷後了。”

    樓道上“嘣啷咚隆”的滾下一個鐵罐子,這聲音一下子讓一樓的三個人都望了上去,然後臉色都冷了下來。

    女孩赤著白嫩嫩的腳,穿著一生休閒的淡粉色衛衣,看起來很是有活力,長捲髮歪紮在頭上,像個小拖把,一張小臉蛋露出俏皮的笑,雙肩包背在背上,踢著腳丫子下樓,邊走邊拍手叫好,“哇哦,真是感人啊,母雞護小雞,老鷹是爸爸,這關係好亂啊,老鷹要是把小雞吃了,母雞可得哭死了,小雞可是老鷹跟母雞的孩子啊,老鷹真殘忍,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要吃,沒鷹性啊。”

    蘭秋月看著女孩就氣抖,“你個不要臉的小雜種,誰叫你出來的!不關你的事,滾回你自己房間去。”

    “我為什麼要滾回房間去?我想出來看看好戲啊,閔家斷後了,家產都是我的了嗎?哈哈。”女孩笑得愈發的大聲,轉臉看著閔宏生的時候,眼睛跟刀子似的。

    閔宏生看著女孩的眼神便沒了氣勢,輕聲問,“輕絮,你要出去玩嗎?”

    輕絮不友好的揚頭道,“嗯,我要出去玩,讓人送我去!”

    “好好好,只是這麼晚了,注意安全,錢不夠了要跟爸爸說。”

    “我又不跟某些敗家玩意一樣,哪裡花得了那麼快?那我先走了,打狠一點哦。”輕絮朝著閔之寒吐了吐舌頭。

    閔之寒白了輕絮一眼,“小雜種!”

    輕絮心頭一痛,雙手握頭雙肩包的帶子提了提,一臉輕鬆的說。“呵,我是你爸爸生的小雜種,在我眼裡,你也是個小雜種!”

    閔之寒真想拿把刀把這個十七歲的少女殺死算了,剛要發作,。

    閔宏生喝道,“她是你妹妹,你對她說話注意點!”

    輕絮搖頭笑了笑,踮著步子出了門。

    “她從來不拿我當哥哥!”

    “那是因為她進門後你和你母親就沒給過她好臉色,輕絮是個好孩子。”

    蘭秋月氣憤難平,“她到現在也不願意跟你姓,還是姓著柳,虧你把她當你孩子,一個白眼狼,你養得倒是高興!”

    “你給我閉嘴!”

    閔之寒不想理會這些戰爭,他覺得自己是被迫捲進這種上一代的恩怨裡面的,揀起地上的照片,便上了樓,照片裡的男女在他眼裡是如此的登對。

    打電話給江釗的時候,江釗剛剛把莊亦辰送走。

    閔之寒手指在照片上輕輕撫拭,兩個人密不透風的唇吸在一起,那種滋味,現在也忘不了,若不是江釗……聽到那邊接通,“江釗,我手裡有個東西,你一定會很有興趣。”

    江釗輕蔑相對,“你手裡的東西,我一向都不感興趣。”

    閔之寒冷笑,“是嗎?我的朵兒你不是很感興趣嗎?既然不感興趣,那就還給我。”

    江釗想著今天的事就來氣,卻又不想讓任何人感覺到他的怒意,但夾槍帶棒的說話方式還是忍不住,“朵兒?她是你的嗎?說這話的時候,你要臉了嗎?你們那種玩過家家的訂婚有意思嗎?一下訂,一下取消,好玩?遊戲都結束了,你還一個人在玩呢?”

    “江釗,我手裡有朵兒跟我親熱的照片,我想,如果我發出去,你們離婚是離定了。不信的話,我們走著瞧。”

    “什麼照片?”江釗握著電話的手,用力,顫,抖……

    “哦,她在絕代佳人上班的時候,這照片拍得還不錯,我們都很動情,明天全海城的人都會看到,我和朵兒是如此的相配,天造地設的一對……”

    江釗沒想到剛吃了一隻蟬,後面還來了只黃雀,他對今天的事情已經太過壓抑,直到現在,終於忍無可忍,一腳踹開面前椅子,手上的都鼓出條條青筋,直跳,連吼話的嗓子都在跳,“閔之寒,你要來惹我,我就要你知道你們閔家是根草!你他媽的,給我滾蛋!”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7 14:24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3:51
89:江釗,我就想要.你
    閔之寒聽著江釗的吼聲,心裡一陣報復性的塊感湧上來,彷彿久敗之後終於贏了一仗,“江釗,你跟朵兒根本就不合適”

    “閔之寒,你會非常後悔今天打來的這個電話。”江釗聽似平靜的說完,掛上電話,電話摔在桌子上,自從認識這個女人後,他總是頻繁的扔手機,砸東西,控制不住情緒,無法控制情緒。

    一次次的讓他感到難堪,可即便是這樣,他還在想抓住。

    朵兒一直在走廊裡來回的走動,私立醫院的房間隔音做得不錯,即便環境安靜,她依舊聽不真切屋裡發生的事情,她只是知道那房裡有隻獅子,時不時的吼上一聲,時不時的罵一句人,這時候她聽到他砸東西了。

    跑過去的時候,步子邁得很大,她個子很高,總是不一下就到了目的地,可是握著門把手的時候,明明就在裡面了,她卻覺得這距離又遠了,擰開-房門,看見男人將屋子裡的凳子垃圾桶踢翻了一地,西裝扣已經解開,眼睛轉過來的時候,眥裂一般的看著她。

    她站在門口,氣一口一口籲,不敢籲得太大聲。

    她好像一隻鳥,正好撞上一個獵人的槍口,她想過去求個情,別拿槍口對著我,我還想飛,可是她不敢,她怕一走過去,獵人就開槍了,這時候夕陽正好掛在窗外不遠處的小樓上,大片的紅,像一個特大號的血臍橙,一刀子過去,肯定能流出鮮紅的汁液。

    她的眼睛睜著,睜得有些大,撲閃著,閃著閃著,就越來越亮,把遠樓外的那一滴血也映在了眼瞳裡,“阿釗~”輕輕喊一聲,有些氣息不穩的輕抖。

    江釗看著門口站著小心翼翼的女人,無論他怎麼對她好,怎麼呵護著她不讓她去受委屈,她在他面前還是小心翼翼的,他不看到她還好,一看到就更是氣和血混在一起不停的想往外衝。

    人總是這樣自私的吧,她騙他在絕代佳人三十萬一晚,他不是沒去查過,也不知道抱著什麼樣的心態,總之他去查過的,他以為她會有亂七八糟的私生活,結果沒有,他覺得那是意外的收穫。

    她再怎麼鬧騰,再怎麼算計他,反正他就想著,她也沒去算計別人,她如果跑去算計了別人,這後來也沒他什麼事了,就這樣不也挺好嗎?

    可是她跟閔之寒到底算個什麼意思?

    “怎麼不去找爸爸?”江釗冷著聲音問,他覺得自己不能跟她談閔之寒這件事,他不能去問她照片這件事,有些事情,一旦捅破了,誰都遮掩不下去,他也不知道今天這樣極力的遮掩,到底是怕她在家族裡沒地位,還是怕她受到質問後,以那種不怕死的個性來對抗,伸頭是一刀,縮頭是一刀,她也許就會說,那麼就離婚吧。

    江釗啊江釗,離婚這個兩個字竟是這樣的讓人害怕嗎?

    “我出去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他們了,阿釗~”朵兒看著江釗的樣子,脖子裡有根細細的喉嚨,吞了吞口水,將逼回去的眼淚也一併吞了下去,“阿釗,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嗎?”

    “沒什麼事,你去找個地方逛逛吧,媽媽等會就會派人來了。”

    “你這是趕我走嗎?”

    “沒有。我想一個人呆會。”他在想,他怎麼敢,怎麼敢趕她走?這醫院裡還住著一個席恩佑,出了這醫院還蹲著一個閔之寒,算她狠,即便跟他結了婚,到處都是些桃花,還都他媽的是些鋼金訂製的,不是說過了春天就謝了,還非得升個高溫的熔爐才能處理個乾淨,他以前從來不知道,桃花還分等級的,掐桃花的精力居然是這般傷神了。

    朵兒站在門口,停了好一會,她實在不知道這個男人想幹什麼,一下子那麼好,一下子這樣糟糕,她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裡做錯了,或者是婆婆說了什麼吧?“你對我有意見是不是?”

    “不是。”

    “不是你擺什麼臉色?!”朵兒吵出來的時候,心裡悶著的一口氣終於發洩了出來,她覺得憋屈,無論自己多麼的想要好好跟他在一起,他永遠都是這樣的陰晴不定。他想怎麼左右她的心情都是可以的。

    走進來,反手“嘭”的一聲摔上門。這樣的動作在醫院裡是不被允許的,一來影響其他病人的休息,二來的確顯得自身的素質太低。

    朵兒已經顧不了那些東西,她就是想要討個說法,她就是想搞清楚江釗這玩意他到底想幹什麼?他折磨她的時候,就這麼爽嗎?

    “雲朵兒,我勸你現在立刻離開這個房間!”江釗揉著太陽穴,轉過身去,克制著自己,勸解著自己,不要吵架,不要吵架,吵架是解決不了事情的,他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他來弄。

    “江釗,你是想讓我永遠滾出你的視線吧?你是想叫我最好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你面前吧?”朵兒覺得自己其實是有自尊的,只不過她一直踩著自己的自尊在討好他,以前對他沒感情的時候無所謂,她把自己當成一個物品,當成一個寵物,討好主人是應該的。

    可當自己付出了感情,渴望回報的時候,她每踩-踏一次自己的自尊去討好他的時候,就覺得自尊跟心一樣,踩一下痛一下,她其實挺討厭心被踩得發痛的感受,現在自己也分不清,是為了父親這樣堅持著,還是因為捨不得最新章節末世天災之裂變。

    當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時不時的厭棄自己的時候,從來不知道“下賤”這個詞原來是這樣的尖銳和沉痛,以前她說起來,下賤怎麼樣??下賤的女人就不活了?下賤的男人比比皆是,下賤的人也是人,照樣上位。

    她不覺得豪門千金下迷.藥,拍些豔.照威脅人有什麼,不就是下賤點嗎?達到目的就行了,過程無所謂,結果才重要。

    她不覺得為了弟弟爬上他的床有什麼關係,不就是下賤點嘛,心裡不舒服一下子就過去了,沒什麼大不了,可是老天爺總是公平的,人類總是需要三觀齊正的,為了懲罰她,就讓她慢慢這樣淪陷,陷在裡面來自食惡果。

    現在才知道,真正的下賤不是賣身,是連自己的心都賣了,人家卻不肯要。

    “江釗,你打算怎麼辦?是不是讓我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你面前惹你討厭?啊!”朵兒重複的話才說話,整個人就被男人攔腰架在腰上拎起來扔在床上,她的腿還吊在地上,腰反彎著,難受得很。

    他所不願意她說的話,她還是這樣說出來,她說出來的時候,他就想掐死她,他把她壓在床上,“雲朵兒,你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想要什麼?你說,你想要什麼!”

    “江釗,嗚!~”朵兒抱住壓上來的江釗,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低低的嗚嚥著,“江釗,江釗,我想要個家,一個溫暖的家,有人對我好,有人照顧我爸爸,我弟弟,我想一家人幸福的在一起生活,江釗,我想要個家~嗚嗚嗚~”

    男人幾乎在上一秒還想將女人撕裂的鐵手在掐住女人的脖子上陡然一鬆,他覺得自己的手一定是冰涼冰涼的,因為在撫上她臉上的淚的時候,她的臉滾燙,跟燒了炭火在烤似的,連眼淚都烤熱了。

    “雲朵~”江釗將臉埋在朵兒的朵兒的頸窩裡,“雲朵~”又喊一聲,“你說過的,我們結了婚就要好好過日子,你記得吧。”

    “我記得,我說過的,我們一起好好過日子。”朵兒忙忙點頭,像是要抓住男人,讓他給她一個承諾。

    江釗的臉還是埋在朵兒的頸窩裡沒動,但是他的手,用力的搓著朵兒的臉,像是在幫她擦淚,又像是想給自己找一個支撐,在尋求某一種安慰,他的聲音有些飄忽,那種飄忽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不自信,“雲朵,你安份點,我知道你還小,對什麼都好奇,覺得這樣沒經歷過,那樣沒經歷過,但是你要跟我好好過日子,就要安份點,安份點,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我一定聽你的話,老公,我聽你的話,你不讓我做的事,我一定不會做,一定不會。”VExN。

    男人趴在女人身上,突然覺得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抽空了似的,累得很,短短幾個月,這短短幾個月,是他覺得最最磨人的幾個月,做什麼事情都要考慮一下這個女人的感受,她是不是會難過?她是不是會不幸福?她是不是會因為某些事感到精神壓抑?

    他一直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包括當初被逼到結婚這份上,結吧。

    包括今天媽媽不算指責的指責,他覺得自己沒錯什麼,他做錯了什麼?撈了一個人而已,值得一家人壓著火氣嗎?他撈的人又不是別人,是他老婆的爸爸,他撈的這個人關係到他老婆臉上的笑容有多少,而且關係到他老婆的笑是不是真笑,他就是為了讓他老婆生活得舒心點,他老婆舒心了,他也跟著舒心了。

    他覺得這樣沒錯,犯不著一家人這樣沒完沒了的計較,時不時的給個臉色看看。

    那麼多當官的人都為自己家人謀事,遍地都是,哪個當官的敢跳出來自己是清清白白,身上一分錢的髒都沒有沾過?有肯定是有的,但是做到他這個位上來的人,他倒是不信了。

    他也沒少為這個家裡的人謀利,秦家卓家這些年他又沒有少上過心,這些年盆滿砵滿的賺錢,總說些都虧了有他的話。可是他幫他們做事就是應該的,他為自己老婆撈個人,怎麼就該受人指責了?

    今天這件事情一出來,他第一次覺得從政這條路,真累人,他以前從來不會有這樣的感覺。高高在上的感覺挺好的。

    現在覺得他應該像哥一樣,退了伍直接從商,往這條道上擠,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的,私生活一天到晚的被人盯著。

    動不動就是民眾這樣民眾那樣。

    民眾就他媽的了不起,他就不相信那些民眾還沒個前男友,還沒跟前男友接過吻。

    民眾跟前男友接過吻的,都他媽的該離婚嗎?不然人品就該受到質疑?

    民眾都是他媽的佛主投胎轉世的,清心寡慾,良善到跟蒸餾水似的。

    他就活該比民眾還要良善,他老婆就該比蒸餾水還要蒸餾水才對得起民眾……

    越想越累~

    朵兒說完話,半天沒等到男人的回答,心裡有些惴惴難安,輕輕喊了聲,“老公~”

    沒人應,推了推江釗,男人根本不動,又喊了一聲,“老公~”直到聽到男人均勻的呼吸聲……

    睡著了?

    天,沒見過吵架吵得睡著了的人。

    腰這樣反壓著,太累了,可是男人又重,像是累極了的樣子,若換了平時,她會踢他幾腳,讓他下去,可是今天她下不了這樣的狠心,她覺得心疼他這樣子,雖然他這樣粗暴的對她。

    還是心疼他。

    抬頭看著天花板的時候,伸手抱著男人的頭,手心裡,是他粗刺的毛髮,手指輕輕的用力,聽說頭頂是全身穴位最多的地方,如果輕輕摁壓,就會讓人放鬆。

    她儘量用著適合的力道替他按摩著,然後聽著他的呼吸聲,一下一下的,像是此時已經入了深夜,他就在她的枕邊發出的聲音,每每那時候,她都覺得這日子過得特別的安寧。

    朵兒吸了吸發酸的鼻子,眼前的天花板上的燈有了重影,眼睛一眨,把眼睛裡的水份擠出眼外後,上面的燈具又變得清晰了,呢喃的時候,哽哽的聲音,就像此時斷了線的淚珠,“江釗,你問我想要什麼,其實我最想要的,就是……你。”

    “我最想要的就是你。”她聽見他吼著問她,問她想幹什麼,想要什麼?其實她就是想要一個家,家裡不僅有爸爸,有弟弟,家裡還不能少了他,沒有他,就不像現在這樣了,那還算什麼家?

    一個家裡連柱子都沒有了,還叫什麼家?她就覺得頂樑柱在她結婚那天后,已經從爸爸,換成了老公。

    想著那時候對他下了藥,拍照片,弟弟的事情,她又送上門去談肉=體交換的條件,就覺得人生真是如夢,一覺醒來,什麼都變了,變得跟夢裡想的事情完全不一樣了,夢裡虛幻的一切都不在了,全都跟著清晨的聒噪的鬧鐘一起消失了。

    朵兒長吁一氣,按摩著男人頭皮的手,有些麻,移開,又張合幾下,沒了那樣的不適後,又開始輕輕按摩,他一定很享受,她都從來沒這樣伺候過他,這樣也睡得如此的香,真是……

    朵兒忍不住輕輕一笑,有些欣慰,卻也有些自嘲,“如果我們不是這樣認識的就好了,如果我沒有那麼不要臉的跑到你面前出賣自己,你就不會看不起我,如果我沒有卑鄙的讓你娶我,你也不會動不動的跟我發脾氣,我知道,我影響了你的生活甚至仕途,從當時秦家一家子的反對我就知道,我不配你。我不僅是卑鄙,我還自私。當初我真的沒有想那麼多,我太自私,我想的都是我自己,我想找個靠山靠著,卻不想,我卻成了你的拖油瓶。”

    鼻子有些堵,填得鼻音很重,閉著嘴,氣息從鼻孔裡強行的哼一哼,又好了些,“你恨透了我,恨透了我這個拖油瓶,可是你的地位在那裡,我吃準了你不敢跟我離婚,你一定怕跟我離婚後,我這樣惡毒的女人出去敗壞你,其實換了以前,我一定會那麼幹,我一定會出去敗壞你,我一定會以牙還牙,我一定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

    朵兒一直說得很慢,很慢,而且不僅是語速慢,還說一兩句,又停頓一下,停頓的時候,狠狠的吸吸鼻子,鼻子可以吸,眼淚吸不住,“我現在是真的後悔,後悔那樣逼迫你。可是我一無所有,我前怕狼,後怕虎,我長這麼高,都是白長的,虛有其表,只有假把式。現在想來,我當時身邊就只有你,我不靠你,我去靠誰,我生怕你甩了我,我真怕你甩了我,你甩了我,我怎麼辦啊?我養弟弟都只有去夜場當服務生,我還有爸爸,我沒出息,你說我是只小狐狸,可是狐狸的本事我除了虎假狐威,一樣沒學會……”

    “其實現在我後悔也沒用,真的,後悔我也不想離婚,我現在更怕你甩了我,我總覺得還可以努力一把,還可以爭取爭取,我想我再堅持堅持,你興許就不會時不時的看我不順眼了,興許你不高興的時候,就不會動不動的對我發火了。”

    “我是沒有歐陽妍長得漂亮,也沒她那麼溫柔,更沒她那麼懂事,可是我比她年輕啊,雖然我以後也會老,可是我到三十歲的時候,她不是更老了嗎?你們男人不都說色衰愛馳嗎?”

    “江釗,我其實就是想要你,人和心,都想要,我也知道有點貪,可是我還年輕嘛,我還可以等,可你千萬別讓我等到我熬不住的那天,好不好……”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7 14:2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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