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豪門強寵Ⅱ,小妻太誘人 作者:九月如歌 (已完成)

 
li60830 2019-4-7 13:50:2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6 23941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4:09
99:浪漫的事
    “那怎麼才叫有意思啊?她們怎麼你了啊?”

    江釗內心裡是一直把朵兒當個小丫頭的,特別晚上的時候她又說了那一通話,他很有點擔心她學壞,她已經很壞了,敢給男人下藥,拍豔.照,敢去夜-總會上班,敢跑到高官那裡性.賄賂。

    她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做?

    還好這從頭到尾碰到的都是他一個人,他可是拯救了她的人,但萬一被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再帶上一帶?

    江釗拉了拉脖子上的領帶,拉開後,扔在床上,襯衣脫掉,往浴室走去,“雲朵兒,你記住,妻為夫綱。”

    朵兒瞧著江釗趾高氣昂的,昂首挺胸的,胸有成竹的說出那句話,長腿悠然的往浴室邁去的時候,就想變身美少女戰士直接把他給喀嚓了,算了,喀嚓了就沒有老公了。

    妻為夫綱?什麼都得聽他的?她不想的!可是,人在屋簷下。

    手機亂唱,屏幕點亮,是夏淺的電話,呃……難道夏淺打噴嚏了嗎?

    接起,“喂,淺淺。”

    “喂,朵兒。睡了嗎?”

    朵兒覺得這不對啊,夏淺那個2貨什麼時候說話這麼輕柔,這麼有禮貌了?從一開始認識她就沒這樣過。

    “沒,正準備睡,你還不滾去睡覺?明天又要逃課嗎,別以為有個有錢的姐就了不起,照樣畢不了業,我跟你說。”

    而電話那頭夏淺的聲音是難有的正經,並且沒有像往常一樣跟朵兒對掐,“我剛到宿舍,正準備睡,那個朵兒啊,真是對不起,今天你本來算是你的婚宴,我作為朋友應該只給你祝福的,結果……搞成那樣,當時衝動了點,我跟你們家那個非言少爺有些過節,一時沒忍住。”夏淺又支吾了一下,繼續說,“當時沒感覺,回來的路上一直想,覺得這事情我辦得太不地道了,只管自己舒服,沒顧忌今天你們才是主角,我是你的朋友,我那樣只是有點丟你的人,我姐也說我了,但我姐這人吧,在外面肯定是只能維護我的,她從來不會當著別人的面說我不對,但是送我回宿舍的時候,就一直沒停過的數落我,我想想這事得跟你道個歉,朵兒,原諒我吧,等你們週年婚慶的時候,我給你包個大紅包。”

    朵兒嘴巴噘噘噘的,感動得眼睛眯啊眯的,心裡那股子又作又假矜持,還有點不自然的心情混得她有點尷尬,在她的意識的,夏淺是2貨,比她好不到哪裡去,而且她從來都認為自己事情經歷得多,在做事做人的問題人都會比夏淺懂,也會比夏淺認識深刻。

    可是她錯了,夏淺並不是純2的,看起來總是兇猛的性子,她也會剖析自己,認識自己,她是萬萬沒有想到夏淺會為這事情跟她道歉,其實她沒往心裡去。

    難道江釗因為夏淺今天的行為,覺得丟了臉?

    但江釗吧,還是不要惹的好,反正她是原諒夏淺了,她喜歡跟這樣的人做朋友,江釗那麼忙,她平時跟夏淺她們出去玩,他又不會知道。

    “淺淺,你說什麼呢,咱們這麼好的朋友,我怎麼會介意,而且今天好熱鬧,真的好熱鬧,我覺得這樣的婚宴很有意思,真的。”

    “朵兒,你不是安慰我吧?哎,總之我下次會注意點。”

    朵兒盤腿坐在地上的圓形地毯上,偏頭夾著電話,拿出一隻指甲修磨片,給自己的指甲打磨拋光,“安啦安啦,睡覺啦,要是你掛科或者因為出勤率而造成重修的話,我肯定會嘲笑你的,哈哈。”

    “惡毒的女人,喂,我說你這麼惡毒的一個女人,怎麼會找那麼好個老公,喂,我告訴你,小說裡狗血的劇情都是老公被好朋友睡了,你要小心點,我對江釗很有意思,我覺得我跟他在一起更合適,長得帥,身材好,又沒有花邊新聞,還有這麼厚的家底,當高官的一出門誰都要來巴結提鞋,喂,惡毒的女人,你再詛咒我重修,我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搶你男人的。”

    朵兒想著江釗喜歡歐陽妍那個型的女人,不禁喟然生嘆,卻又不想朋友聽出她的不悅,便笑兮兮的說,“放心吧,我老公絕對不會看上你,而且不會正眼看你,你瞧瞧你那樣,像女人嗎?人家說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你簡直就是……”

    夏淺大笑的接過朵兒的話,“水泥做的是吧?哈哈,秦非言那傢伙居然說我是水泥,那塊橡皮泥可惜是個小受,哈哈,不然我會泡他的。”

    朵兒道,“別YY了,趕緊洗洗睡吧,那麼漂亮個男人就算不是同.性戀跟你也不般配,站在你旁邊,你會無地自容的,哈哈,你到時候上哪裡找自信做記者,做主持人啊?”

    “別,做媒體的人要的就是自信,放心吧,如果真給我那麼漂亮一個男人,我一定能把他弄得服服貼貼的,不吹牛了,不YY了,我睡覺了。”

    “安。”

    “安。”

    江釗出來後,再次提出不准跟夏淺和邱小婭一起玩的事,朵兒應付著說好好好,反正避免發生戰爭的最好辦法就是一個據理力爭,一個適時妥協。而感情弱勢的那方便是應當妥協的那方,朵兒覺得自己是理所應當妥協的那方。

    雲世誠的身體好了,可雲世誠畢竟是保外就醫,有些影響要注意,在家的時間較多,江釗請了個鐘點工負責家裡一日三餐和衛生,晚上不住家,這樣雲世誠的生活起居就不會讓朵兒操心。其實江釗不太喜歡請鐘點工做飯,做衛生可以,因為朵兒做的飯菜很可口,可只有他在還好些,現在這麼多人住在一起,他不想弄自己老婆像個保姆一樣,那種感覺很奇怪。

    朵兒在江釗的安排下去上補習班,準備參加來年的高考,反正年紀小,讀書是最好的去處。

    秋末清晨的因為陽光的恬暖而美好。

    “阿釗,我發現我有點不適應學校了。”

    “不行,不適應也得去適應。”

    “你就是嫌棄我。”她知道歐陽妍是個雙碩士。

    “嗯,那你明知道還不去?”

    “你就不能不嫌棄嗎?”

    “不能。”

    “為什麼不能啊。”人家肥皂劇裡不是這樣編的。

    “因為沒文化,很可怕。”

    又扯到這上面了,上次這樣的答案,這次還是一樣的答案,“我哪裡可怕了啊?我這麼可愛,這麼懂事,這麼溫柔,這麼體貼,這麼賢惠……”朵兒本想繼續得意的說下去,卻感覺到氣氛有些詭異,一點聲音也沒有,連哧笑也沒有,好詭異,於是看著江釗似笑非笑的嘴,呃……他嘲笑,他在嘲笑。

    去他上給。他居然敢嘲笑?

    朵兒舒展了肩膀,眉稍一挑,眼睛一斜看著窗外,窗外是黃橙橙的一片,總有一天,她的花也會開,果也會結。

    下巴自信的抬起,再回過頭來,望著高大的江釗,不要臉的說,“我這麼漂亮,這麼美麗,這麼端莊,這麼知性的一個可人兒,怎麼會可怕?此人只有天上有,形容的就是我,你懂不懂欣賞?”

    江釗已經穿戴整齊準備上班,站在床邊本來就是跟朵兒說說上學的事,朵兒順便替他理一下西裝,結果被她這一番王婆行為,弄得硬是捨不得出門了,“雲朵兒,雲朵兒,你哪裡好意思繼續叫雲朵兒這樣的名字?啊?那軟綿綿的像棉花糖一樣的名字,放在你身上真的合適嗎?啊?你確定嗎?”

    “我有什麼不敢確定的嗎?我跳起舞來,那就是天上的一朵雲,輕飄飄的,美麗極了。”朵兒決定死扛到底,堅決不能在自己老公面前說自己差,一定要把優秀的一面說出來,她也總有比歐陽妍優秀的地方,長相不如,性子不如,家世不如,學歷不如,但是她會跳舞,她會跳好多種舞,還拿過獎,歐陽妍會嗎?哼!

    “哦?那你晚上跳一個給我看看。”VExN。

    “好啊,有沒有獎勵?”

    “獎勵?當然有,我向來不是個小氣的男人。”

    “好耶。”

    “獎勵一次!你下我上。”

    “你妹!”朵兒剛興奮的想討個獎賞,比如兩個去哪裡浪漫一下,補個蜜月什麼的,願望還沒說出口,就看到江釗那色胚勁又出來了,伸手推江釗出門下樓,“你快走,你快走,我根本不想看到你。”

    江釗被一路推著下樓梯,到了門口,想著朵兒那些變幻的表情就忍不住笑,一邊換鞋,一邊虛張生勢,“哈哈,行,那麼我出差一個月好了。”

    朵兒神色一轉,立馬雙手拿過江釗的公事包,遞給他,往他懷裡一倒,甜蜜蜜的說,“老公,晚上早點回家吃飯,我今天做好吃的給你吃,阿姨燒的菜我看你都吃不慣。”

    江釗低眉看著,這時候故意忍住笑意,“可是你說不想看到我。”

    朵兒抬頭望著男人,反駁,“什麼啊?我哪有說過?”

    江釗一副迷茫的樣,“剛剛啊,你叫我走,說你根本不想看到我。”

    朵兒一跺腳,拍一巴掌在江釗胸膛上,小媳婦的怨懟口氣,“亂說,老公,我跟你講,你一個堂堂男兒,不要動不動就這樣亂污衊,講話是要有證據的,你有證據嗎?人家還說燒好吃的給你吃,你居然這樣說,好傷人心的。”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7 14:20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4:09
100:蒼天,這是玩命啊
    “證據?”江釗的嘴角有意往下跨了跨,“哦?你這是想反咬一口。”

    “不是不是,我只想親老公一口。”朵兒輕輕一踮腳,伸手捏住男人西裝的領角,尖嘴就碰上男人的嘴,“麼啊”很蜜的一吻鬆開,微扁的杏眼彎成月牙,“老公,早點回來哦,我今天去補習的地方看看,會早點會來給你燒飯哦。祝老公工作愉快。”

    站定後走到門邊,壓下大門鎖柄,把門往外一推,身軀靠門一側,彎腰抬手送請,“老公,慢走。”

    這個樓盤是空中平墅,一樓一戶,門口出去十來步就是電梯,前方很是開闊。

    “皮死了。”男人的皮鞋踏出木地板的屋子,踩在門口質感很厚的藍色踏腳墊上,習慣性的輕輕轉了下腳掌。“老這麼調皮,你怎麼長得大?”

    帶著輕輕訓斥的語氣,嘴角卻彎出迷人的弧度。

    朵兒看著男人正撥開袖口看腕錶,看完時間後轉過來看她的時候,便是英眉俊顏,從門口到電梯的樓道間兩邊都大窗戶,光線充足。

    通往電梯的地上是冰涼無溫的大理石,可秋末的陽光卻是這樣溫暖的染在男人嘴角上,朵兒原本獻媚彎成月牙的眼睛慢慢放寬,笑容減弱,凝望著男人的時候,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起霧了,輕輕嚥了嚥唾沫,又有些扭捏的拉了拉男人的衣角,很認真的讓自己溫柔些,“老公,真的,真的做你喜歡吃的菜,早點回來哦。”

    只感覺到心裡很柔軟很柔軟的那塊地方,在看到女人此時這雙眼睛的時候,好像有很重很重的橡膠物質的東西,不經同意的往上猛的一敲,江釗心房處突然一縮,緊了緊,伸手摸了摸女人挽在頭頂的花苞頭髮,雖然仍是那些並不甜膩的話語,音色卻再不帶半分訓斥,像是一種伸展開來的包容,“呵呵,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啦?等會爸爸晨練回來,看見你這樣會嚇壞的。”

    朵兒俏皮的皺了皺鼻子,“不跟你鬼扯了,上班去吧,老公要賺錢養家,要養我。老公沒掙到錢,我就沒飯吃了。”

    “哈哈,好好好,我走了,為了老婆的一日三餐,當牛做馬去了。”低頭在女人的鼻尖上啜了一口,轉身,邁開長腿就去摁了電梯。

    彎裝伸蜜。朵兒站在電梯口,看著紅色的數字,慢慢的遞減,最後一動不動的停在一樓。

    耳朵裡時不時的“嗡”的叫上一聲,然後是男人的笑聲,心情愉悅時的笑聲,她一直覺得江釗的笑,特別是不那麼嚴肅認真的時候,總是迷人的,連從胸腔裡迸發出來的笑聲,都是迷人的,帶著一種讓人想要緊緊抓住衝動。

    那聲音總是能夠在很多時間很多場合在她的耳朵裡響起來,聽到的時候,心尖上,軟坍坍的,像是除了那些聲音,再也承受不起其他份量,怕有什麼突然闖入,破壞了那份幻麗絢亮的氣氛。

    人有時候很奇怪,你想要守護的東西,明明好簡單,比如一種愉悅的笑聲。但明明好簡單,要守護起來卻這樣難。

    你想毫無防備的跟他玩鬧,耍點小性子,你明明知道他只是大男子主義重些,他只是想要身邊的女人乖乖聽話,只要你乖一點,玩鬧和性子,他都會縱著你。

    可是當他縱著你的時候,自己的力度便把握不好,總會超出那個界限,比如剛才,她說再不想見到他,就像肥皂劇裡那些主人公一樣,嘴裡說著“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你走,你走,永遠都不回來。”一樣,都是口是心非。

    卻因為他說一句“出差一個月”嚇得再也不敢繼續無理取鬧,她要收放自如的討好他。

    她不是怕他正二八經的出差,她是怕他一出差就出差去了城北公寓。

    這個世界是公平的,願賭就要服輸,她覺得自己的性子就是這樣,既然賭了就不能怕“輸不起”,大不了最後一塌糊塗,大不了最後傷心欲絕,她是不會像電視裡的人那些人一樣,動不動割腕就去死,她不會去死,大不了就是那樣,心碎。

    江釗說,做事情要有前瞻性,只要看準了就要把眼光放得長遠,然後放開手腳,甩開一切包袱,大刀闊斧的擺平一切,朝著那個目標殺過去。

    她沒那麼自信,她覺得,既然要賭,賭的目的雖是為了贏,但也要想到有輸的可能。

    她知道的,至多不過被他傷害,她--輸得起。

    有時候想一個人,只需要閉上眼睛,去聽一下風的聲音。

    風裡,一定會有他的聲音。

    覺得自己不是一般的小言情,他才剛剛到車庫吧?又想他了。

    朵兒出門的時候跟雲世誠打了個招呼,去了地下車庫,她喜歡那輛牧馬人,她這樣個子的女孩子,開這樣車最好了,剛剛摁了車鎖,又關了關鎖,覺得不太好。

    她是要去學校看看的,雖然比不了藍博基尼那些東西,但越野車本來就比一般的轎車扎眼,她不太想被人關注,而車庫裡的車,除了那輛兩百多萬的A8,就只有一輛七百多萬的跑車。

    她知道還有一輛車在城北,歐陽妍在開。

    提醒自己不要總是去想歐陽妍,只要沒有抓-殲在床,她都不會把這些事情當真,就當自欺欺人好了。

    從車庫裡走出來,準備去打個車,打了個電話給夏淺,“淺淺,我想去你們大學城,你今天有沒有去外面練課?如果你在學校,我們中午一起吃飯。”

    朵兒聽著那邊有些吵,夏淺的聲音像是扯著聲音在喊,“啊?朵兒啊,你聲音太小了,我聽不太清,你再說一次。”

    朵兒又拉大嗓門重複了一次,九號公館是標準的富人樓盤,這時候正逢早高峰,很多人出門,便有人看著朵兒輕輕點頭含笑,示意著打招呼。

    九號公館說大其實也不大,戶數並不多,很多財經版封面出現的人,也有很多富二代新家選在這裡。朵兒有些尷尬的回笑,別人以前不認識她,那現在也知道她是江釗的太太,她這樣不顧形象的大喊大叫,哎……

    高官太太並不好當啊。

    夏淺終於聽清了,“啊!你要去我們大學城啊?你真要重新上大學嗎?行啊。我們大學城裡很多學院都在辦本院的高復班,你選的哪個學院啊?什麼專業啊?喂,我買了新車,我跟你說,我就在九號公館附近,你等著,我來接你……”

    朵兒聽著夏淺那種興奮得不得了的聲音,尤其是提到新車的時候,有一種尾巴翹到天上去的感覺。

    買車了?

    這傢伙還是個學生,還說包1888是全部家當了,這下子就買車了?

    哦,車子要提前預定的,估計錢是早交了,才提的車子吧?

    肯定又是揩的小婭的油,“好啊,我正好說出去打車,我在西門出口等你,你慢慢開,不著急。”

    掛了電話,朵兒踩著高跟鞋繼續往前走,細腳的褲子拉得腿又長又直,雙排扣的米灰色風衣敞著穿,露出來裡面白色薄線紗,低調的顏色反而把她襯得更有氣質了。

    身邊一輛車子停下。

    “朵兒姐姐!”輕絮將車窗搖下來,朝著朵兒招手,聲音像是皮上帶絲的蘋果,一口咬下去,脆生生的響,還有黏甜的汁會沾在嘴角上。

    在這個地方碰到閔之寒,朵兒是萬萬沒有想到的,閔之寒沒結婚,還跟閔家那一堆人住在一起。

    後排坐著的跟她熱情打招呼的女孩,朵兒是認識的,柳輕絮,回了閔家好幾年了,只願意跟她死去的媽媽一個姓,堅決不改姓。VExN。

    “柳柳~”朵兒知道輕絮很喜歡這個柳字,輕絮說可以懷念媽媽,在外介紹都說自己叫小柳。伸手朝著輕絮擺了擺,低頭彎腰往駕駛座上一看,開車的是閔之寒。

    瞧瞧這位置給坐的,明明是妹妹,卻不坐副座,偏要坐後座,死對頭。

    “朵兒姐姐,你去哪裡啊,我送你啊。”輕絮的臉還有些嬰兒肥,可愛得緊,笑的時候,臉上一對梨兒,膩得人暈,忍不住想去啃上一口。

    “呵呵。”朵兒覺得自己現在是高官太太,不能太沒形象,她得端點姿態才行,“柳柳,不用了,我有朋友過來接,你住這裡嗎?”

    “是啊,我住這裡,我們是鄰居哦,改天你到我家來玩吧。”

    “行啊。”朵兒客套著,心裡卻想,我可不敢去,我們家那個男人是州官,我是百姓,這等級分得很清楚,你如果不是閔之寒的妹妹,可以考慮。

    閔之寒忍不住想要插上一句話,這時候脖子都要伸斷了,“朵兒,你住哪一幢啊?”

    輕絮白了閔之寒一眼,轉過頭朝著朵兒擺擺手,“朵兒姐姐,你過來。”

    朵兒只能再頭低一些,輕絮從她菱格的香奈爾包包裡拿出一支筆,靠在朵兒耳邊說,“你可別跟他說你住哪幢,這傢伙肯定不安好心,我把我手機號碼給你,你等會打一個給我,改天我送你一個好東西。”

    沒等朵兒同意,輕絮就硬是拉過朵兒的手,開始寫著數字,寫著數字,笑盈盈的說,“我現在最高興的事情就是你沒成我的嫂子。”

    號碼剛剛寫完,朵兒“噗”。

    閔之寒一口惡氣卡住,偏過頭厲聲喝道,“柳輕絮!”

    “叫什麼叫什麼?”輕絮一改對朵兒的熱情,眸子裡都是不屑,口氣也是極沖,“開你的車啊!”

    “朵兒姐姐,記得……”輕絮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放在臉側。

    朵兒“嗯嗯。”兩聲,站直只是偏低了頭,揮揮手,禮貌的說,“再見。”

    輕絮一巴掌拍在駕駛室的座椅背上,凶惡的說。“開車啊!”

    閔之寒覺得有點丟臉,畢竟朵兒在這裡,咬著牙,“柳輕絮,小心我收拾你!”

    “有本事你就收拾,小心我回去給你爸告狀,看誰先收拾誰!”

    閔之寒從後視鏡裡看著朵兒,方向盤握得更緊了些,她以前喜歡穿小吊帶,熱褲,顏色鮮亮的衣服,現在當了江釗的女人,居然可以站在那裡那麼穩成。哪像還沒滿20歲的女孩子。

    後背又被人拍了一巴掌,一腳油門踩下去,又突然踩下剎車,轉頭,“小雜-種!”

    輕絮一個沒坐穩,差點將頭撞到前座的椅背上,撐著椅背坐好後,拉好安全帶,有絲驚魂難定,“閔之寒!你才是個雜-種!不會開車就滾!”

    閔之寒的剎車本來已經踩好,此時心頭壓著一團火,伸手就要拉車門下車,輕絮輕輕的“哼”了一聲,“你今天不好好給我當司機,回去我就要跟你爸說你幹的好事,別以為你那個媽護得住你,你爸照樣打斷你的狗-腿!”

    悶之寒握著拳頭很想伸一隻長手到後排去,掐死這個死丫頭!特別是一轉眼就看到她輕傲鄙屑的眼神,他就想把她扔進大海裡喂鯊魚。

    朵兒等在西門出口,時不時的拿出手機看時間,這個夏淺可真不靠譜,說了在九號公館附近,等了快一個小時了,這人還好意思說自己做媒體,以後還要搶新聞做主持,這都什麼素質。

    前面一輛銀色的小車慢悠悠的開了過來。

    越過那輛車,繼續揚頜遠眺,時不時的瞄一眼朝她開來的小車,不想看,輕鬆遠眺,可是銀色?車牌海A4646**?

    夏淺,你這個2貨!

    她說她習了輛新車,保證帶給你超凡的體驗和高檔享受!

    靠之!好高檔啊,吉利,還普通款,這是新車?

    夏淺的副駕駛室放著一堆盒子,朵兒去坐了後排,“淺啊,你這車……”

    “兩萬,怎麼樣?我買的二手的。我姐給了我二十萬,讓我去買個大眾的,我覺得這不是燒錢嗎?現在賺點錢多不容易,於是我就省了十八萬,替我姐存在我的銀行卡里了。”

    朵兒“噗”,“你姐的肉包子還有機會回到她自己的銀行卡里嗎?”

    “你才是狗呢!”

    秋末的天氣很涼快,所以開著窗戶,沒開空調,但夏淺在表情吃力的掛上檔之後,抬手以袖拭了拭額上的汗珠,朵兒心裡一跳,連忙繫上安全帶,再伸手拉住頂棚的拉手,“淺啊,我來開吧,手動檔的車,我會開的!”

    夏淺手心裡都是汗,握著方向盤的時候還展了展手指,繼續握住,看著前方,聚精會神。

    腳下的離合器慢慢松一點,給點油門,車子開的時候變是一聳一聳的前進,“雲朵兒,你這不是看不起我嗎?雖然是第一天上路,但我也是正二八經的拿了駕照的,又沒找人代考!”

    車子突然熄火,夏淺乾笑一下,又起動了車子,繼續一聳一聳的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啊,我有點緊張,一下子把腳放錯了。沒事,沒事,馬上就適應了。”

    擦,放錯?剎車和油門別放錯了!朵兒想要逃命,“夏淺!我要下車!”

    ……

    江釗剛到辦公室,秦非言便等在那裡,懶懶的坐在沙發上,痞相,朝著江釗揮手。

    劉成跟在江釗身後,拿了些卷宗,“會議十分鐘後開始。”

    江釗大步走向自已的位置,點頭,“好,你把該準備好的材料準備好。”

    “已經準備好了。”

    “那在外面等我一下。”江釗說完,坐下,拉開左邊的抽屜,把電腦打開,把工作筆記拿出來,趁著等電腦開機的間隙,拿筆翻開工作筆記本,飛快的書寫一些事項。

    劉成退了出去。

    秦非言站起來,看著江釗說話走路做事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是很忙,“哥,你開會幾點結束?”

    “不要多久,就是交待些事情下去,相當於發些上面下來的精神,很快。”

    “看嘛,就喜歡搞這麼些形式-主義。”非言撇撇嘴角,“我等你啊。”

    “嗯,有事?”

    “有啊,我想帶你去看看326那塊地,雖然說地鐵不從那裡過,但我發現那裡地勢軟,地下有很多地下水,周邊又空曠,可以買下來建個渡假式的山莊酒店,有活水,不是挺好麼?乾脆我露-點風聲出去說地鐵線改道,那塊地不值錢了,我可以便宜的吃下來!”

    江釗的電腦已經運行完畢,觸摸著點開PPT文檔,畫面是一張張海城的鳥瞰圖,一邊看著工作筆記上的內容,一邊快速的敲擊著鍵盤,並不抬頭看人,“非言,有沒有你不想吃的地?”

    “去看-看吧。”

    “好。在這裡等我。”

    “行。等下我們過去的時候走民生路吧,我順便去那買點東西。”

    “好。”

    ……

    朵兒沒有開車,比夏淺的汗還流得多,一個勁的想要跳車,人家說上路開車最怕遇到“女魔頭”女司機,磨合期,頭一次上路。

    夏淺可不就是女魔頭嗎?而且這個魔頭死活不肯讓她來開車,還說,本來就是要練練手的。

    喲,練手?她這是拿命來陪她練呢?“夏淺,換條道,走民生路,民生路現在不堵,咱們去那邊練,行不?”

    “行行行,反正我今天沒事,就想練練車。”

    朵兒終於忍不住吼,“你想練車!我是去大學城有事的。”

    “好了好了,朋友不就該寂寞時候充個伴嗎?小氣樣。”應付完後,聲音尖尖的一提,得意洋洋,“好勒,小姐,您坐好,下一站,民生路,請乘客系好您的安全帶。”

    朵兒雙手抓住安全帶,“開1檔!只准1檔!”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7 14:19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4:10
101:乖老婆,乖老婆
    朵兒實在受不了一下熄火,一下子差點追尾或者溜坡的刺激,嚎著叫,“夏淺,朋友一場,你放過我吧,你想死啦死啦的願望自己去完成,別拉著我,你知道的,我現在上有老,下有小,跟老公蜜月都還沒渡呢,我這才二十歲不滿,沒你老,你放我下去再活兩年吧!”

    夏淺現在開車還不習慣總看後視鏡,突然後面一聲刺耳的喇叭,“呼”一輛車衝上來,那邊的人搖下車窗罵道:“你TM會不會開車!”

    夏淺搖了搖腦袋,回敬一句,“有駕照,你TM怎麼滴嘛!”

    車子那邊的人氣得罵了一句,“十三點!”

    夏淺伸出腦袋想去罵那人,自己又沒本事分散精力開車,只要一轉腦袋,方向盤就歪一下,朵兒是真急了,開車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趴在夏淺的椅子後面伸手扶正她的頭,抓狂死了,“不准跟他對罵,你知不知道中國史上十大美男之一的衛玠怎麼死的?NND,是長得太帥被人看死的,我告訴你,你這一直去看那個醜男,你看不死他,你要把老娘給看死了。我都說了,我對你那個死啦死啦的願望沒興趣!”

    夏淺想想,不出那口氣了,邊開車邊無所謂的說,“誰有死啦死啦的願望啦。”

    朵兒說,“你還說你沒有死啦死啦的願望,你那車牌海A4646**,不就是死啦死啦嗎?你有這麼崇高的理想,你別拉上我,靠邊停,我一俗人,我就覺得好死不如賴活著。”

    蜜望過道。“不行,你一下車,我寂寞死!”

    “誰讓你換檔的,誰讓你換檔的,開一檔。”朵兒一看夏淺踩離合換上二檔,立刻制止。

    “MD,雲朵兒,你還是我朋友嗎?就算是市區正常三檔可以開吧,我開個二檔你都要叫,還叫我開一檔,我告訴你,我丟不起這個人,我在駕校的時候,我都可以換檔,你居然不讓我換檔。”

    朵兒繼續抓狂,“你要換檔等我下車,你敢換!!現在不准換,不准換!”

    “絕交!”夏淺想過把車癮,想顯示一下的願望告吹,這怎麼顯擺?只能開一檔,顯擺個屁!

    “好,絕交!我同意!從此你開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人行道,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朵兒坐回車門邊,“停車,我要下去!”

    “你做夢!”夏淺立馬換上二檔,車速也稍稍快了起來,“我答應了你走民生路你還想拋下我,你這個不講義氣的臭女人,我生要跟你在一起,死也要跟你在一起!”說完狂笑三聲。

    朵兒知道沒希望了,想下車是做夢了,這傢伙不會停車的,算了,快到民生路,這條新路,沒什麼人和車,安點心了,而且二檔也還算好,結果剛想著,夏淺又踩了離合,迅速換上了三檔,其實三檔不算快,可現在坐的是夏淺這個女魔頭的車。

    “嘭!”

    好了!

    朵兒腦袋本來靠著窗戶玻璃上,還抓著拉手。

    夏淺這一個碰撞後的急剎,直接導致了朵兒的頭撞在了車門框上,這個二手車內飾並不光滑,沒有真皮包裹,硬得很,額角立馬有些濕熱的液體在往下流。

    剛想叫,頭闔撞在方向盤上卻大難不死的夏淺囂張的拉了車門下去,誓要理論一番,朵兒覺得自己傷勢不重,這時候夏淺都下去了,她也得去幫幫忙,摀住額頭,就準備拉開車門給夏淺去打打氣,只要沒出人命,朋友的義氣還是要在的。

    結果腳才剛一落地,頭還沒有伸出去,就看到對面的車很熟悉,不對啊,那邊車上下來的人也熟悉,是非常熟悉,秦非言。

    摀住額頭的手拿在自己面前,“天!”

    趕緊把緊縮了回來,若是讓秦非言看見她受傷流血了,江釗肯定知道,江釗說過不准她跟小婭和夏淺一起玩,秦非言若是說了實話,她回去非得被江釗剝了皮不可。

    淺淺,原諒我吧,我是慫貨。

    而且都是熟人,非言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想完就悄悄關上車門,當起了縮頭烏龜。

    秦非言的框架眼鏡在鼻樑上,那就是斯文得很。

    夏淺看著那男人走過來,騷得那樣,這天了,雖然算不上太冷,男人大多還是襯衣西裝,可這男人非要騷得把襯衣扣松三粒,白襯衣,珠光粉的西裝,太TM騷了。

    明明就是一個騷.貨,非要帶個框框眼鏡裝斯文。

    這小受,真誘人。

    夏淺突然對這個小受背後的那個攻有了興趣,品味還真不錯,弄這麼漂亮一個小受,是件多麼銷-魂的事情。

    秦非言原本是不想下車的,有司機,可是看到對方這個熟悉的車主先氣勢洶洶的下車了,一下子就起了要收拾她的決心。

    婚宴一過,他就不用再給她面子。

    看著夏淺愈發猥瑣的表情,隱隱猜到了她在想什麼,因為只要她一提那些什麼攻啊受啊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表情,提了提衣領,繞到自己的車前蓋,屁股坐在引擎蓋上,腿長長的,悠然的一疊,“水泥小姐,你撞我了的車。”

    夏淺懶懶的扯了扯嘴角,“呵,小受先生,是你先撞了我的車。”

    “你車頭亂晃。是你先撞,水泥小姐。”

    “小受先生,明明是你的車太寬太大,站的路多了,才撞上來,而且這條路還沒有劃線,我又沒違反交通規則,憑什麼說我撞了你的車?”

    秦非言不介意用點權勢來壓人,他從來都覺得自己是敗類的富三代,他很少在外面裝純良和大度,很多時候都把秦家要低調的家訓當耳旁風。

    “今天不管是什麼交通規則,你今天都得賠我的錢。”

    夏淺看了看秦非言的車,哇,一塊漆得多少錢?不賠,堅決的不賠,“你要賠我才是。”

    “行啊,我們請人來鑑定,我賠你的補漆的錢,你賠我的補漆的錢。”秦非言斜勾著嘴角吹起了口哨,“水泥小姐,你今天怎麼都得賠,不然把交通局局長找來,你今天估計就不是賠錢那麼簡單了。”

    嗯,對,他就是這樣的了,就喜歡顯擺!顯擺他路子門道多,想捏死一個小傳媒學院的女娃子容易得很。

    但比起那些瞎顯擺的富二代,他還是有素質多了。低調為主,顯擺為輔。

    江釗坐在秦非言的車裡,看到夏淺從車裡下來的時候,他就叫秦非言算了,都是認識的,秦非言卻說,“哥,這事你就放任我一回,你坐在車裡不出來就是了,也是給我一個面子,你出來摻和,讓我難做,嫂子也不好做人。”

    他是答應了秦非言坐在車裡,高檔的車子不像其他普通車子能大致看到裡面的人。外面的人往窗戶裡看,只能看到自己倒影,可他後靠一看窗外就能外面發生的一切。

    朵兒那雙鞋下地後他就瞅見了,那鞋子還是他給她買的,他喜歡給她買一些低沉的顏色,一來,自己總覺得不是很喜歡張牙舞爪的顏色和款式,雖然她穿起來很好看。二來,他知道自己是私心作怪,他大她整整十歲。工作原因,也不可能像非言一天到晚的惷光明媚,他的工作環境就是必須是以沉穩顏色為主調的服飾,千篇一律,最最能多變的就是領帶了。

    他若給她弄得陽光燦爛,他自己卻穿得穩成厚重,怎麼會般配?VExN。

    她以前說老牛吃嫩草,他可從來都不會承認。

    既然他不能花枝招展,那麼就把她弄成成熟的秋天,其實給她買東西很傷腦筋,那些女人家的東西真是亮花眼睛,他想她穿什麼都是好看的,兩雙黑色的淺口高跟鞋擺在那裡,他明明是想選雙普通款,可最後還是選了那雙鱷魚皮紋的,像她,她骨子裡就是有些野性在的。

    其實他是喜歡她那種野的。

    那雙鞋子全海城就只有三雙,這個季節還不算冷,她穿淺口鞋不喜歡穿絲襪,今天的褲子是細腳,腳一下地,他就看見她腳裸邊的刺青,他問過她,那是什麼,她說是波斯菊,她喜歡。

    腳下地才一下子便縮回去,這是想躲呢?躲得了嗎?

    手機拿出來,習慣性的,只想打電話,可一看前排司機還坐在那裡,輕輕咂了一下嘴,便就著椅子靠了靠,讓自己顯得無所是事一些,翻出朵兒的號碼,點了信封的圖標,開始編短信,“皮癢了是吧?”

    手指點在這裡猶豫了一下,濃密的長睫在眼肚上伏了一陣,雙眼又睜開,目光瞥了一眼前排的司機,低頭看著手機屏幕,臉色陰沉,信息內容卻是,“乖老婆,在幹什麼呢?有沒有想我?”

    自己發出這條信息的,抖了一下,雞皮疙瘩也跟雨後春筍似的往外冒,太噁心了。在房間裡,在床上,低聲誘哄,那種情趣跟現在一點也不一樣,發短信說這種噁心話還是第一次,信息顯示發送成功,江釗厭惡的看著自己拿著手機的手。另一隻手“PIA”的一聲,拍了過去,心裡排斥自己的惡劣行為,心裡直罵自己,“叫你犯賤,叫你噁心,叫你肉麻!”

    朵兒從包裡翻紙巾擦額頭上的血的時候,手機“叮咚”一聲響。

    一邊胡鬧的用紙貼摁額頭受傷的部位,一邊翻出手機,手上都是血,包包和手機全都摸得紅紅的,但她也不是很怕,外面才可怕。

    上次江釗流鼻血,她可是嚇死了。

    原來自己流血可以這樣平靜?

    劃開屏幕,看著短信內容,嘴角都抽了,心都飛到天上去了,天哪,老公老公,你你你,你這是在向我表達愛意麼?

    苦盡甘來?

    離冬入春?

    激動得想打個電話回去,剛要動手,又覺得這樣不好,發短信多浪漫啊,老公都開始浪漫了,她這電話打過去,得是有多破壞氣氛?

    不行不行,再想打電話也得裝一下矜持,“老公,我馬上就要到大學城了,一直都在想你呢,走路都在想。”

    短信發出去,握著手機頂在下頜處,傻兮兮的笑。哪還管外面的戰況是有多激烈?

    這條新路本來車就不多,兩車相擦,也不會造成堵車。

    秦非言反手撐在自己的車蓋上,還是坐在上面,輕怠的睨著夏淺,時不時的撇撇嘴,像是看到一堆屎一樣,直皺鼻子,“喂,水泥,你懂不懂交通法?”

    “懂啊,我筆試的時候99分。”夏淺也學著秦非言一樣給自己的車當起了模特,只不過她的車有點斜,她只能從側面坐到前蓋上去,下巴抬起,讓自己的姿態儘量高傲些。

    兩個人像是閒聊一樣,笑裡藏刀的說話,“你的車頭不直,你不會看?”

    “當然會看,但我現在覺得是你的車頭不直。”夏淺學的是播音主持,經常要考隨機應變,但每次上這樣的課,老師都想學古時候的老先生拿出戒尺敲她的頭,因為她總是說不過了就扯歪理。

    “哦?”秦非言的丹鳳眼很漂亮,這時候眼鏡拿開,風情萬千。

    夏淺看著秦非言的長相,色心又起,一想到他是個受,就是大嘆可惜可惜,淡定說道,“我坐在車裡,覺得我的車是直的,我坐在車裡,看到的是你的車頭不直!”

    秦非言一手拿著眼鏡,一手依舊反撐在車蓋上,他得想想,這女人是根本沒法講道理的,虧他還想著要她道歉,“行,打電話給交警,讓交警來處理了,讓你重新再去考個99分還是對的,因為關於最後一分你錯了的原因就跟這個車頭怎麼才算直有關。”

    “交警?”夏淺知道自己的技術有問題,開始秦非言說交通局局長的時候她其實已經有點慌了,雖然知道有姐姐罩著,不用太怕,但還是怕給姐姐惹麻煩的。“你連個女人都說不過,就知道找交警,搞笑,忘了,你是小受嘛。肯定要找人幫忙的,那交通局局長是不是你背後的總攻大人啊?”

    丹鳳眼輕輕的眯了眯,綻了些狠辣的光芒,就在這時候,他再次把眼鏡帶上,“呵,水泥。”

    秦非言站起來,粉色的風-騷西裝提了提衣領,晃悠悠的朝著夏淺走過去,夏淺笑盈盈的,“美男~”

    肩膀被人用力的握住,夏淺差點叫一聲,卻愣是忍著,只是伸手去摳男人的的手,“MD,小受這麼大勁!”她又開始想,這傢伙背後那個攻,是不是更有力量,都是些什麼BT!

    “呵,水泥小姐。”秦非言沒生氣,只不過笑的時候冷冷的罷了,手上一用力,輕鬆的把女人推壓在車頂蓋上,曖昧的眼神,卻是危險的語氣,“是啊,上次你還在說我胸肌腹肌呢,要不要給你看看,昨天晚上是跟男人在一起,今天應該換個女人試試,總要換換口味才會有意思,對吧?”

    秦非言記得上次他說過那句“男女不忌”夏淺的那種精彩表情。

    這叫什麼?哈哈,攻心至上。

    瞧她現在這張青青白白的狗屎臉就知道她厭惡死了。

    “呵。”夏淺雖然很想吐,但這也太沒面子了,車裡還有個姐妹在看著呢,伸手拉住秦非言的襯衣,色米米的笑,“瞧你,真是騷得要命,這麼涼的天,襯衣敞得這麼開,你也不怕感冒啊?你感冒了,我可心疼死了。”說完,小手便伸進去一通亂摸,“胸肌腹肌這些東西,看有什麼意思啊,摸一下才好。”

    秦非言跟被鬼碰了似的,臉突然一漲紅,馬上鬆了夏淺,退開,覺得全身都被沾了蟲子,一陣陣的難受。

    夏淺這下子是知道秦非言也是打腫臉沖胖子,怎麼,摸不得啊?純潔麼?只喜歡被總攻大人摸?

    明明剛剛還厭惡,這時候又起了玩心,“再摸一下嘛。手感挺好的,要不然咱們到車裡去摸摸?大不了我也讓你摸嘛!”夏淺之所以敢說這句話,她是基本上吃準了秦非言不會摸她,而是完完全全的同.性戀,上次他就沒有亂摸過,只是從言語上嚇唬她。

    秦非言臉漲得更紅,原來真是塊水泥,“不要你賠了!”他認栽了,跟這種不要臉的女人糾纏下去,太嚇人。

    夏淺跳過去攔住轉身欲走的秦非言,“喂,你不是想換口味嗎?試試唄,我反正沒有男朋友,不算劈-腿。”

    “滾遠點!”秦非言這才剛剛一聲吼完,他的車子後座門被推開,下來的男人一臉陰沉,暗想哥不會是因為他對嫂子的朋友做得太過了吧?兄弟不是這樣做的!剛想不滿的說幾句,只見江釗直接越他,朝夏淺的車子走去。

    夏淺一怔,江釗也在?

    天,怎麼又在江釗面前丟這樣的人,婚宴晚上還打過電話給朵兒道歉,其實主要是怕江釗覺得她沒臉沒皮,這下子好了,人家又看一通戲。

    朵兒正握著電話低頭抵在前座後背,甜蜜蜜的笑著等老公回短信,中途看了N次手機,都沒有短信進來,想來是老公上班太忙,又誤以為是沒有發送成功,再看看記錄,顯示發送成功的。

    車門被拉開,朵兒嚇了一大跳,摀住頭的衛生紙落在地上,全然不知。

    側頭看到江釗拿著手機,捏著手機的手,關節突白,她坐在靠門的位置,抬頭仰視著男人的臉,他的薄唇緊緊抿成線,利落的短髮顯得他精氣神十足,那雙精亮的眸子裡面濃焰一團團的在燒,那樣子像是炸了毛。

    然後她看著男人的眼神一下子是憤怒,一下子是訝然,最後眉頭一皺,全是驚慌。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7 14:19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4:12

102:混蛋,放開我!
    朵兒知道自己錯了,錯徹底了,這就是以下犯上,陽奉陰違的下場。

    老公明明有令,她卻一面答應一面違抗,罪不可赦!

    眼睛有些躲閃,眼睫毛扇來扇去的不敢看江釗的眼睛,“嗯哼”輕輕的從鼻腔裡擠了些聲音出來,然後扯著嘴角,想贈君一笑,卻見君還以憎色,於是那個笑,成了難看的哭笑不得,“老公,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我明明答應你的,可是我偷偷的背信棄義~”

    江釗的唇線緊直,吐氣的時候,聲音粗沉,“雲朵兒!你就是欠揍!”

    朵兒慌的再次抬頭,怕怕的看著江釗,這又是挑戰了他的權威嗎?她怎麼就活得這麼窩囊啊,雲朵兒,你個慫貨!

    脖子伸著,梗在那裡,仰頭的時候也發了火,“江釗!你有完沒完!我也有朋友的,我也有交朋友的權利,我朋友在這裡,你就不能給我點面子嗎?要發火,就不能回去再說嗎?我就算是沒聽你的話,你就不能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給我在外面留點餘地嗎?我在外面什麼時候給你甩過臉子?哪次不是腆著你!”

    朵兒覺得自己討好人的本事一打一打的,可是吵架的本事卻不如夏淺。

    有時候很羨慕夏淺,有個小婭那樣的姐姐,因為妹妹一句想要體驗生活,就帶著妹妹去夜總會點牛郎。

    妹妹在外面惹了富家少爺,盡情的惹,惹到快要下不來台了,有姐姐站出來,一句“非言少爺這是想打女人呢?”就要替她解圍,多麼令人放心的一句話。

    鼻睛應敢。她就活該,十七歲還是個孩子,就開始又當爹又當媽,現在嫁了老公,還要處處謹慎小心的過活,她怎麼就這麼慫呢!

    江釗這時候胸膛已經開始劇烈的起伏了,“你還有理了!雲朵兒,你是不是還有理了?”一彎腰就朝著朵兒伸出長臂。

    朵兒一見江釗的手伸來,本能的抗拒,伸手一拍,就往後退去,怨氣道,“江釗!我才不跟你走,我今天跟你走我就是慫貨!我跟你講,你要是我讓我朋友面前這樣下不來台,我這日子就不跟你過了,太過份了你!”

    江釗哪管那些,他的身材高大,這車子連朵兒坐著都嫌憋屈,更不要說他這樣的個子,頭伸進車裡,一隻手抓住車身門框,一手就伸去抓那邊的朵兒,那丫頭還躲,乾脆跪了一隻膝蓋到坐墊上,捉住朵兒的手就往外拖。

    朵兒看江釗根本不回答她,而且一臉的怒氣難息,那青銅面具一般的臉,自從兩人真正在一起後,很少看到了,所以她有時候都忘了當初去“秦王宮”赴約想要威脅他時他的樣子。

    現在想來,又是那樣。

    這個男人就是一把上好的古劍,還是那些精美的花紋,還是那麼高貴的出處,還是那麼不菲的價值,現在那把劍出了鞘,想要殺了她一樣。

    因為她就看到他的眼睛裡是越來越重的怒氣。

    朵兒心中又憤又怕。

    夏淺這時候也嚇著了,完蛋了,江釗這是生氣了?自己惹事也罷了,若是連累了朵兒?

    看了秦非言一眼,秦非言皺著眉小聲問,“我嫂子怎麼會在你車裡?”

    “嗨,別提了,現在他們要打架了,你還管那些?”

    秦非言罵了夏淺一句,“都怪你,你個惹禍胚子!”

    “靠!”夏淺很想再跟秦非言幹上一架,可是現在不是解決私人恩怨的時候,走到江釗身後,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釗哥~”

    秦非言差點吐了,這水泥做的女人居然會這麼有禮貌。

    夏淺剛剛準備再喊一聲,江釗已經坐車裡退了出來,看著她的時候,那眼瞳裡除了看到自己,還看到裡面有人拿著一把刀,準備把她剁了,這眼神駭人,嚇得她往後一退,輕輕再喊一聲,“釗哥,朵兒,朵兒~~”支支吾吾。

    “夏淺!”江釗已經顧不得形象,伸出鐵手鉗住夏淺的肩膀,咬牙切齒的,“夏淺!別以為有個邱小婭罩著你,你就一天到晚的到處惹事!”

    夏淺吞了吞口水,男人不能這樣吧?長得帥就可以隨便對女人凶麼?心裡又啐自己一口,夏淺啊夏淺,你什麼時候才能改了這個一看到帥哥就YY人家的習慣啊?“我我我,我又不是有意的!”

    江釗一把扔開夏淺,夏淺被這一推,正好被過來的秦非言接住,秦非言厭惡的一撒手,夏淺摔在地上,痛得“哇”的一聲大叫,“秦非言,你個不懂憐香惜玉的臭男人,我詛咒你被爆菊爆得菊裂!”

    秦非言哪有心情理她。VExN。

    江釗再次鑽進車裡,這一次,用了大力,生拖活拽的朵兒從裡面拉了出來,兩個人像是要大干一架,朵兒臉上都是血,不停的掙扎,江釗怒火攻心,雙臂一勒,便將女人緊緊制住在胸膛裡,往上一提,抱起來就走。

    秦非言和夏淺看到朵兒的樣子,都嚇得說不出來話,夏淺傻在地上張著嘴,合不隴。

    朵兒急著叫,“江釗,你混蛋,你放開我!”

    江釗鐵青的臉色並未因為這是在大馬路上就放鬆,不過這裡是太偏,要到民生路有人氣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朵兒是直挺挺的被他拖抱著走的,朵兒又在亂掙扎,他抱得吃力,這時候蹲下來,一用力把朵兒翻趴在自己的腿上,揚起手,“PIA,PIA”兩巴掌打在朵兒的屁股上!

    朵兒傻了!

    秦非言和夏淺震驚了!

    朵兒被揍了之後,消停了,他打她,她爸爸從小到大沒這樣打過她,打屁股,打得這麼重,屁股上一定有指痕了,她今天撞得滿頭血不說,在朋友面前丟人不說,現在還要被他打!

    江釗不說話,把朵兒放平在地上,讓她自己站著,再不抱她,用力的拉住她的手往秦非言的車子走去,拉開車門把朵兒塞進去,轉過身來,“秦非言,你想幹什麼?撞個車,自己補不起?”

    秦非言尷尬的咳了一聲,趕緊朝江釗走過去。

    夏淺知道朵兒受傷了,江釗這臉色就是擺給她看的,“釗哥~”

    江釗沒那麼多時間在這裡扯,“夏淺,你現在最好叫人來拖車,馬上有人過來取消你的駕照!重新學去!”

    “你憑什麼?”

    江釗站在車門邊看著夏淺,眸寒聲冷,“嗯,你可以不用重新去學,這個撞車的位置,我剛剛已經讓司機用手機拍下來了,我倒要看邱小婭敢不敢出面來給你賠!”

    夏淺看著江釗要坐進車裡,追過去,“喂,別這樣啊,先不說駕照的事,我送朵兒去醫院吧。”

    “她的事,你少給我管,以後!”江釗沉著聲音重重的說,“你再敢叫朵兒坐你的車!夏淺,我要你一輩子都考不出來駕照!不信你試試!”

    江釗坐進車裡,拉上車門,秦非言坐進前排,拉上車門。

    朵兒被揍了,心裡委屈得很,縮在車門的另外一角,雙唇內咬,看著窗外,額頭上的血出得少些了,不想看到江釗,這個暴君。

    江釗跟司機說了私立醫院的地址,便問司機車裡的急救箱有沒有。

    司機便從前方車屜裡取了個急救包出來,沒有家裡的齊全,但是酒精,消毒棉,紗布都有。

    秦非言轉頭看著朵兒,好心問,“嫂子,你頭暈不暈?”

    “不要叫我嫂子!”

    “你給我閉嘴!”

    朵兒和江釗聲音分貝都不小,秦非言一看二人同時嘲他吼,吐了氣,眼睛無辜的閃了閃,“天,惹不起你們,太凶了!”

    朵兒繼續偏頭看著窗外,江釗是氣得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若不是在拉她的時候看到只有額角有個小傷口,他非得拆了夏淺不可。清毒棉沾上酒精,“過來。”

    女人頭更偏了些,不理,她受夠了,他居然打她。

    她這麼喜歡他,她時時都在想他,他居然打她。

    這還沒到最後輸呢,她就受不了了。

    “我叫你過來。”

    伸手便捉住固執女人的下巴,一拉,剛想再一扯,扯到自己面前,卻發現女人一雙眼睛正惡狠狠的瞪著自己,眼白的地方都漲紅了,水濛濛的,只是沒有眼淚流出來,緊緊吸咬著的雙唇,有點抖,看著鼻尖都有些輕輕的抖。

    “先消毒,再去醫院。”聲音雖還是冷冷的,但音量明顯降了下來。

    朵兒鬆開一直含咬著的雙唇,卻又用上齒咬住了下唇,伸手打開江釗要往她臉上伸的棉球,“不要你管!”

    “我不管你,誰管你!”看著自己老婆滿臉是血的慘樣子,他就忍不住的火,雖然傷得不重,但如果傷重了呢?

    “夏淺管你?叫你不准跟她玩,你聽過我的話嗎?你看看她一副沒個正形的性子,瘋瘋癲癲的,你跟她玩,靠不靠譜?你有沒有聽過我的話?你把自己搞成這樣,還是我不對了?”

    “你對,你對,你都對,行了吧?反正什麼都是你說了算,你問過我的意見嗎?我就一點自已的意願都不能有嗎?”鼻子一下子酸到不能控制,眼睛裡衝出來了咸澀的溪流,鼻翼抽抽的吸著氣,朵兒聲音大,自己也無法平靜。

    前面的司機不敢讓自己有半點好奇的反應。秦非言裝著看窗外的風景。

    “江釗,你公平點好不好?我有什麼沒聽你的?除了結婚那件事是我不對,是我卑鄙了,你說說,我有什麼沒聽你的?”手背在臉上蹭著,蹭著臉又花了。

    江釗知道這個時候再不忍著自己的火就得大吵了,“好了,先處理傷口,不說了。”

    朵兒依舊不肯江釗碰她的額頭,推開他的手,邊泣邊訴,“為什麼不說?江釗,你自己想想,我有什麼事情做得不好嗎?我有什麼地方又不懂事了嗎?你要我端莊矜持,出去要優雅大方,我跟你結婚這麼久,你連鮮豔的綠,刺目的紅我都沒有穿過!”

    “我一個勁的討好你,你的每雙皮鞋都是我擦的,我有假手於人嗎?哪次家裡燒飯,桌子上不是你愛吃的菜最多?你去外面應酬,不管多晚,哪次不是我給你等門?你喝多了幾次坐在沙發邊的地上就趴在那裡睡著了,哪次不是我把你拖拽著上樓的?你說說,我是你老婆,縱使結婚這件事是我逼你,是我不對,我不該跟歐陽妍搶這個江太太的位置,但我儘量在將功補過了吧?我管過你和她之間的事情嗎?我不是一直都沒管嗎?你還想怎麼樣?”

    秦非言胸口裡有一口滿滿的氣,緩緩的吐出來。不去打擾夫妻二人的爭吵。

    江釗在聽著朵兒前面的話,心裡澀麻麻的難受,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朵兒為他做了這些,所以他總是覺得她挺好的,一直想辦法對她好些。

    可是一提到將功補過之後,他的臉色就變了,他討厭她一說事就把歐陽妍拿出來講,她不管?她不管她還有理當著其他人的面來說?

    她還要告訴所有人他江釗的老婆根本不在乎他在外面有沒有女人?19歲的年紀誰不是色彩絢麗的,談情說愛的純真年紀?就算她早熟,對情愛也該是有感覺的年紀了,若是愛人有異心,怎麼可能不暴跳如雷,她卻要表現出一副好像大齡婦女對老公外遇的冷淡和漠然姿態,這分明就是告訴別人,她根本就不在乎他,一點也不!她在告訴別人,她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說夠了沒有!”

    “沒有!”朵兒難得發洩,她不說出來,她不舒服,一邊吸著鼻子,一邊抽抽噎噎,抽噎卻依舊想要一鼓作氣的說完,“我這麼聽你的話,你就不能稍稍讓我舒服點嗎?我有過朋友嗎?爸爸出事後,出得又是那樣的事,貴族學校裡的同學,哪個不是怕我去找他們家的麻煩?恨不得有多遠避多遠。連未婚夫都退婚,只有鄭靈一個對我好,可是鄭媽媽也生怕我去找鄭靈。我連個想閒聊的朋友都沒有。好不容易遇到小婭姐和夏淺,當時她們知道我家的事情,而且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但她們沒有躲過我,也願意跟我做朋友。我到現在了就這麼點朋友,你還不准我跟她們玩,你是不是想把我弄成抑鬱症?你最好我得了抑鬱症,抑鬱得自殺了,你就喪偶了,你就不用離婚了,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娶歐陽妍,人家外面的人也不會說你半分不是了!”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7 14:18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4:16
103:市長大人重口味
    面對朵兒聲淚俱下的哭斥,江釗眉眼森寒,慢慢過渡,有了些許暖光,不顧她的反抗,緊捉住她的下頜,手中濕濕的消毒棉球在她的臉上把血漬擦乾淨,一個個血紅的棉球慢慢變淡,扔進垃圾小袋裡。

    他知道他態度不好的原因:第一,是她沒聽他的話,繼續跟夏淺那個小色女一起玩。

    第二,是她發短信的時候又騙了他。

    第三,是他準備過去找她對質的時候,她滿臉是血。

    第四,她滿臉是血還死不悔改的不肯下車,一個開車都開不直的駕駛員的車,她都敢坐,她還敢叫囂,她還敢跟他反抗,還敢說不過日子。

    他糾結的問題太多,而他最不該糾結的問題,就是她不愛他這個事實。

    他娶她,是因為當時想保護她。

    那麼多人欺負她,可以捏死她,她媽媽不要她,爸爸坐牢,弟弟要她在夜-總會上夜班來養,她去哪裡想過得好點,都必須寄人籬下,至少對於像她這樣的年紀又沒學歷又沒工作經驗的女孩子來說,想找個高薪的正經工作,那是做夢。VExN。

    他推開她,她就沒路可走。

    他明明知道她利用他,是既定的事實。

    他明明知道她不愛他,也是既定的事實。

    是他太急,剛剛她再提歐陽妍的時候他才會去糾結。

    糾結之後,忘了初衷,自己原本是不在意她愛不愛他這個事情的,現在卻要強求,還不准她在外面聲張,他還想掩耳盜鈴。

    愛這種東西,說來說去的,一點意思也沒有,那些年輕人,十幾歲搞個早戀,天天還“我愛你,你愛我嗎?”“我們一生一世在一起。”

    他過了那種年紀,即便是沒過那種年紀的時候,他也說不出口那些話。

    他很難受,在朵兒說完那些的時候,他怕一說話,聲音都發顫,他想平靜一下,他沒有看她的眼睛,那雙此時滿含冤屈的淚眼,沖刷而來的淚水,正好幫她清理臉上的血色的印記,臉上清理乾淨了,她還是撇著嘴,瞪著他,沒結婚前,他沒看她哭過。

    當他面沒有,有次是他無意中看到。

    也好,結婚後有委屈了知道不用那麼忍了,反手從車後台架上的紙巾盒抽了張紙,也不認真,就是揉作一團在她臉上亂來,淡淡的聲音裡是有些慵懶的調侃,“嗯,你知道就好,你知道就好好的活著,否則,你賴我都不成,你死了,還指望我管你爸爸和弟弟?憑什麼?你當我江釗是神佛投胎來人世歷劫的?再說了,就像你說的,你死了,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娶別人,我新任太太肯定也不會同意我去管亡妻的家人,最多給點錢打發了,管亡妻家人那是多麼理想的畫面,肯定不會出現在我江釗的人生裡,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沒那麼善良。”

    秦非言玩著手機,這時候拿出耳機,插上線,耳塞塞在耳心裡,仰頭靠在椅枕上聽歌……

    朵兒咬著牙聽江釗說完,好啊,他倒是巴望著她噶屁呢,她偏不,她偏要活得多姿多彩,“哼,你做夢!我不會讓你那麼爽的!”

    男人的嘴角,輕輕一挑,便是一抹殲笑,臉上的眼淚算是擦乾淨了,“所以,配合點!”

    到了醫院,江釗不准秦非言和司機跟去,秦非言便老實的在車裡,要看326那塊地的事情看來是沒戲了,一點戲也沒了。

    算了,萬事還是家庭重要。

    江釗把朵兒拉上樓,又做次細緻的傷口處理,醫生說,“傷雖然不算重,但是創面傷到真皮,這個疤痕,估計會有點。”

    朵兒一聽有疤痕,就坐凳上站了起來,“不行,現在不是有什麼內縫,看不出來傷口的嗎?”

    醫生說,“但你的傷口不整齊,不能那樣縫。一點點,沒關係的,你有留流海,沒關係,而且好了之後只是有點白,比較淡。”

    “不要!”朵兒急得跺腳,江釗和她在一起,除了喜歡八光了做事,還喜歡伸手在她的額頭往上抹,把額上的碎髮都捋乾淨,說她的額頭飽滿好看。

    早上她知道江釗很紳士,總喜歡在她的額頭上來個早安吻。

    “一點點,至於嗎?”江釗“嘁”了一聲,“所以說你們現在這些女孩子膚淺,搞來搞去的,醫生都說不會很明顯,誰一天到晚的看你腦門上是不是有個小傷疤,而且還是又小又淡的?”

    “你!”不是你要看的嗎?踐人!你這下子又不看了?沒人看了?

    朵兒知道一句,女為悅已者容。

    江釗知道一句,其實真的沒關係。

    照好片子,等得時間稍稍長點,就算走後門,也只是比別人等得時間短點。

    專門的休息室裡,比賓館套房裡的沙發還要舒服,朵兒躺在上面上,“我都說不用照片子。”

    江釗站在書架角裡挑選打發時間的東西,“我怕你撞壞了腦子。”

    朵兒“呼”一聲氣,“我才沒……”

    江釗剛好抽出來一本雜誌,朝她走去,“是的,你是沒有撞壞腦子,因為你腦子一直就沒好使過,指不定這一撞,負負得正,一下子從笨蛋變成聰明蛋了。”

    “江釗!”朵兒又急了,又被他激怒了,她在這個男人就不能有一點優點嗎?“我腦子哪裡不好使了,我腦子哪天不好使了?”

    江釗在朵兒旁邊的單人按摩沙發上坐下來,摁了扶手上的開關,調好力度,小腿,背上比較疲乏的部位慢慢就得到了放鬆,翻開雜誌,正好第一頁是一頁汽車廣告照片,忽略了廣告上車子完美的流線型線條,卻看到了廣告詞“預防式主動安全系統”,不看到還好,一看到這個腦子裡就是她腦門流血的樣子,原本乾燥溫熱的手心裡有些薄汗出來,聲音不高,卻是斥聲,“你腦子好使會坐夏淺那個2貨的車?”

    朵兒坐起來,“你又來了!”

    好啊,她又開始反抗了,他現在可沒跟她扯要不要跟夏淺交朋友的事,他說的可是坐車的問題,也說不得?“嗯,我得提醒你,女人的車本來就不要隨便坐,更何況她之前沒車你不知道嗎?明明知道她才買的車,你居然也敢上?我們家沒車嗎?車庫裡的車你不喜歡,可以隨便拿錢再去買一輛,我短過你錢?就算再買來不及,打出租車的錢我都沒給你嗎?!”

    進棉住干。“江釗,江釗,你!”朵兒一扯到坐車這事情,就想到他把她拖下車重重的打了兩巴掌的事,都不知道晚上睡一覺起來,明天敢不敢還像現在這樣躺著,他居然還要罵她,“你這麼不待見我。”

    “怎麼又扯到不待見你的問題上去了?這不是你的錯嗎?錯了就要改,你到現在也沒認個錯!”

    “你還說你不待見我,你對我凶,你還打我!”朵兒扭頭望著江釗的時候,楚楚生憐。

    江釗鬱結,鬱結的不是朵兒死不悔改,鬱結的是她怎麼可以每次都用這招。

    非言說夏淺是水泥,她雲朵兒在跑去“秦王宮”威脅他的時候,夜總會跟他鬥嘴喝下自己喝不得的伏特加的時候,脫了高跟鞋追強盜的時候,何嘗不是塊水泥?

    但是她變臉的速度,就像現在這樣,前一句還凶凶的重重的吼:“你又來了!”

    現在馬上一雙黑色的水汪汪的屬兔子的眼睛又出來了。“你還打我!”嗓門是大,可是語氣已經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我打你,是因為你不聽話。”江釗不覺得自己打錯了,流血了不到醫院,她是想幹什麼?還躲在車裡要跟夏淺做朋友,要出去玩,這個小騙子!

    “但是,但是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打我,你讓我丟了面子,啊!嗚嗚嗚~~~我丟死人了,我屁股好痛,好痛啊,啊~~嗚嗚嗚~”朵兒一哭開就哭開了,一般情況下她是忍的,比如在歐陽妍面前,她忍得住,也必須忍,現在只有江釗在,她就不信還有誰來看她笑話,反正今天該丟人的人已經丟光了。

    還有一種心態,就像小時候每次被父親責備,語氣若是稍重,害得她難過,哭泣,絕食的話,爸爸肯定會給她道歉。

    江釗一看朵兒仰著脖子喊屁股好痛,才想起自己當時氣極了,下手有些重,可當時他的心情就好像小時候自己爬樹摔下來,父親明明心疼怕他受傷,卻在看到他沒事時將他拎起來就打在屁股上,嘴裡還要罵咧:“跟你說過多少次不准爬那麼高,摔不死你嗎?下次還敢不敢去?還敢不敢去?”罵完了又一是巴掌打在屁股上。

    她哭成這樣,得痛成什麼樣?“來,我看看,我看看。”

    扔了手上的雜誌,長腿一跨,走到朵兒沙發邊,朵兒還來不及反應,已經被男人解開了褲扣,拉下拉鏈,有力的手掌撈起女人就是一個翻身,手指卡進褲腰,往下一扯。

    屁股就亮了出來。

    “啊!你幹什麼!”朵兒又是一聲大叫。動作要不要這麼快,他居然脫她褲子。

    江釗看著朵兒原來翹挺雪白的屁股上面有紅紅的指痕,心裡一疼,蹲下來,就著她的屁股吹了吹,“老婆,對不起啊,老公不是有意的,給你吹吹,等會拿點藥我回去給你涂。”

    外面的護士聽到休息室的病人大人叫喊,慌忙的跑過去,怕病人出了大的狀況,推門進去,看見市長大人正在親市長夫人的屁股!!!肯定是剛親過,嘴巴又要湊上去了!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7 14:18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4:17

104:老婆是個小色妞!

    護士小姐已經錯亂了,門都推開了,該怎麼辦?是退出去呢?還是退出去呢?還是馬上滾出去呢?!

    正在她猶豫著應該如何了斷自己的時候,市長大人發話了,鏗鏘有力,言簡意駭的兩個字,“出、去!”

    護士小姐知道,市長大人盛怒的臉和凶瞪的眼,明明是想說:“滾!”應該是礙於公眾形象,於是書面化了,馬上得了救似的滾了……

    江釗氣極了,他老婆的屁股被人看了,他都不想給別人看,所以才說拿藥回家上,結果被推門進來的人看了。

    把朵兒的屁股扔在那裡,站起來,走到雙開的大門前,把已經關上的門,上了鎖。

    朵兒趴在沙發上,想翻起來,江釗又把她摁下,讓她繼續趴著,內疚的說,“你就趴著吧,躺坐都不行,這屁股都壞了。”

    “啊?我屁股壞了?”朵兒伸手要去摸,這壞了是個什麼意思?

    江釗捉住朵兒的手,自己的手卻在朵兒的屁股上輕輕的摸,很惆悵,“壞了,今天晚上肯定不能用了。”時間長了肯定要腫起來,當時下手怎麼就那麼重,手太賤了。

    這回去之後肯定是坐都坐不了了。

    難道他是個有暴力傾向的人?

    字候如有。不能啊,他覺得自己挺紳士的啊?披著獅子皮的紳士也是紳士啊。

    “江釗!”朵兒一氣掙開江釗的手,趴著也把褲子拉上,“你這個混蛋!我的屁股就這麼不中用嗎?我的屁股在你眼裡就這點作用嗎?”

    他只要跟她在一起,一天到晚腦子裡全是打了馬塞克放出來的那些畫面,但是她現在負傷了,負傷了,她居然還想著晚上用她的屁股,這算是憐香惜玉,心疼她的屁股,不管是前位還是後位都會造成不適,所以今天晚上預備放她一馬嗎?

    江釗沒明白朵兒的想法,“那你的屁股還想有什麼作用?”

    “我的屁股還可以坐!”

    “做?”江釗壞壞一笑,對哦,她的屁股除了坐,還可以做,他當時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他原本想她今天晚上坐都坐不穩了,虧她還想著要做!

    小色胚,應該不是讓夏淺她們帶壞的,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她連那種玩法也會從網上找來玩(那個玩法,詳見群裡哈,大圖那天送的肉),腦子現在存著現在這樣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是是是,做嘛,做嘛,如果你覺得你的屁股好些了,沒有一點問題了,再說做的問題,我可不想你邊做邊喊屁股疼。”

    朵兒看著江釗一眼的賤笑,氣得挺胸保證!“我才不會邊坐邊喊屁股疼,我的屁股如果連坐的作用都沒有了,我就不是雲朵兒!”

    江釗真是服了,這丫頭片子啊,最近是越來越長進了,叫著做,也叫得理直氣壯,好有魄力,真是讓人喜歡得很,屁股弄成這樣了還想著夫妻間的偉大事業,難得啊。

    朵兒把褲子拉好,站起來,不想再趴著了,這時候更不想坐著。

    頭上的傷,不用縫,清理乾淨,塗了點藥上去,醫生說不要貼東西上去,通通風,幾天就好了。朵兒把流海理了理,剛好遮住,一點也看不出來。不被爸爸發現就行。

    拿到照好的片子,醫生說沒事,腦子沒傷到,江釗鬆了口氣,只要沒傷到腦子,他就可以先放了夏淺,讓她重考駕照算了,只要她不再勾搭朵兒坐她的車,他就不找她麻煩了。

    回到車裡,朵兒的屁股這時候是真疼上來了,該腫的地方,該紅紫的地方都起來了,坐在秦非言車子的後排,相當的不自在,斜著,只用一點屁股邊邊沾在座椅上。

    江釗看朵兒坐成那樣很難受,本來還打算帶著她一起去跟秦非言看看那塊地,這時候想想也算了,讓她回家趴著去吧,學校的事情,還是直接打個招呼就去唸好了。反正是補習班,用不著多正式,她以前的學習成績他查過,八十分已經算不錯了,數學經常不及格,就算以前雲家不敗落,也上不了一本的大學,除非給學校捐幢樓,看人家收不收個特殊名額。

    他是萬萬不能干那麼招搖的事情的,讓她自己考去,他倒是可以幫她補補。

    理工科是想都不要想,考藝術的分低,容易得多,只是學了沒多大用處,還不如去學點管理或者政治經濟。分數不用太高不說,這些東西倒是實用,畢竟中國這個大環境,經濟發展大多是跟政治掛鉤的。VExN。

    她如果學這方面的東西,以後想去公司也可以,不想去,他可以弄個公務員的工作,倒也穩定得很。

    “非言,我們後天過去看吧,明天我有好幾個會,抽不開身,今天先去吃了飯,然後送我回九號公館。”

    秦非言並不意外江釗會這樣說,“好的。”

    “非言,今天這事情你別跟外公說,上次我們在醫院住的事情,就是你這個大嘴巴說出去的。”

    “哥,你冤枉我了,那天完全不是我大嘴巴,而是外公說叫你和嫂子回去住一晚,我才說你們要在醫院住,沒時間回去的。”

    秦非言的無辜沒有換回江釗的同情,而是一副“我再也不相信你了”的樣子。

    回到九號公館,江釗拉著朵兒,準備進門的時候,“咳”了一聲,“老婆,屁股是不是痛得走路都非常難過?”

    “嗯。”

    “那等會爸爸過來的時候,你挺一下好不好?”

    “江釗!”朵兒偏頭死瞪住江釗。

    江釗心裡想,老婆,我現在好可憐,好可憐,等會老丈-人看到你受傷了,萬一問起來,你說了實話,我可完蛋了,老丈-人才不會管是不是你先撞了頭,肯定直接是怪我打了你屁股,等會又來一句:“你們不合適,離婚”之類,你叫我怎麼傷得起?

    再次“咳”了一下,摟上她的腰,硬氣的說,“你要是讓爸爸看出來了,我就出差一個月!”

    朵兒慪血,傷不起啊,傷不起。

    這個踐人!

    “你出差就出差!我本來就是被你打了,還不能找個人出來為我作主嗎?”

    江釗看朵兒有些認真的意思,咦?明明之前很怕他出差的啊。

    按理這時候送她回來後是要回去樓裡上班的,但是她這屁股他擔心的很,一是要給她上藥,二是怕她年紀小一不小心在老丈-人面前哭出來,畢竟在外面就痛得很了,“老婆,這樣好了,你表現好點,不要讓爸爸看出來,那麼上樓後,我給你上好藥,就讓你打我的屁股,打回來,怎麼樣?你覺得划算不划算?”

    “什麼?”朵兒覺得不可思議,江釗居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上次她是知道爸爸說要讓他們離婚時他的反應,他是不會這樣離婚的,說出去也難聽,哪個才結婚就離婚的副市長會有多好的名聲?

    “沒聽清?我的意思是,你只要不讓爸爸看出來我打了你的屁股,回去後,我的屁股讓你打回來,你覺得夠不夠?”

    朵兒笑了笑,越笑越開心,眼睛笑得彎彎的,忍不住了,便把手支在嘴邊,後來乾脆捂著嘴大笑。“好好好,為了這個,我一定會忍住的,我一定會堅持到底的。”

    兩人正商量著,大門打開,是雲世誠,他一天也沒什麼事,又跟別的保外就醫罪犯不一樣,盯得人多,只能在家裡看看報紙,聽到門口有朵兒江釗的聲音,便過來開門,“你們怎麼現在就回來了?午飯吃了嗎?”

    “吃過了,爸爸。”朵兒笑得很開心。

    “行,吃過了就好,江釗怎麼回來了?”

    “爸爸,我在路上碰到朵兒,所以把她送回來,正好到了午休時間,睡一覺再回樓裡。”江釗說著的時候已經跟朵兒前後進了門,開始換鞋。

    兩人相攜著說說笑笑的上樓。

    雲世誠看著這小夫妻挺欣慰的,江釗對朵兒不錯,挺好了,開始朵兒跟他說江釗對她好,他都不相信,現在是信了。

    小兩口在房間裡,朵兒換了條裙子,趴在床在,小內庫褪在腿彎,江釗仔細的給她清理,上藥。藥,涼涼的,有沁涼的薄荷。

    上完藥,江釗要求朵兒把屁股擺在床上,不要穿褲子,晾著睡覺。

    “我不睡!”

    “你不睡想幹什麼?午休一下最好了,人家說午有一眠,做事不煩。”

    “不,我現在不睡,我一睡我就煩。”說著就撐著翻身起來,她不報仇就會很煩。“我必須得先打了你,我才不會煩。”

    “老婆,等你身體好了再說啊。”江釗扶著朵兒。

    “你剛剛怎麼說的,你剛剛說只要騙過了爸爸,你就任我打屁股的,不行,我一定要打回來的。”

    “我沒說不讓你打回來啊,但你自己想想啊,你現在那屁股都沒用了,都不靈便了,再用力打我,不是勞神傷身嘛。”萬一她也打得非常重,他還要上班,行動不便怎麼辦啊?要打也得等雙休,在家裡養養,江釗很男子漢的這樣想,他又不是想賴。

    “誰說的,誰說的?我都說過了,我的屁股不止那點用,我的屁股還能坐,還能坐!不信我馬上坐一個給你看!”

    “老婆老婆,好老婆,只要你現在不打,做一個就做一個!我都答應你~”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4:53
105:衣冠禽獸的紳士
    朵兒推開江釗,走到梳妝台前,“坐就坐!”直噹噹的坐在梳妝凳上,屁股上有一萬隻草-泥馬在踏踐,馬蹄子把屁股都踏得抖起來了,疼死了。

    “啊!”朵兒站起來,這一下子坐得太用力,臉都疼白了。

    江釗一看,完了,理解錯誤,可也不願意承認,“看吧,我說不能坐,屁股壞了,你還不信,你再坐一個。”

    “你說什麼?”

    “什麼?我說你的屁股壞了,連坐都坐不了了,你還非要坐。這下子坐得躺都躺不了了。”

    朵兒羞愧,原來他不是說的那個做?丟死人了,“還不都是因為你!”

    “好了好了,讓你打回來。”

    “PIA,PIA!”

    “啊!!!好痛~”

    叫的人不是江釗,是朵兒,甩著自己發紅的手心,悲從心來,“天哪,你這屁股是鐵做的嗎?你崩這麼緊幹什麼?”

    “習慣了,一有危機意識的時候,我就習慣性肌肉崩緊,老婆,晚上我再回來幫你上藥,我先上班去了,你好好睡。”

    “江釗,你的屁股肉太硬,我太吃虧了,我不用手打,我要換武器!”

    江釗逃離案發現場,不是他不疼老婆,實在是接下來哄也不知道怎麼哄了,打也打了,腫也腫了,痛也痛了。現在也讓她打回來了,結果她手痛又要往他屁股上賴,要是再扯下去,班也不用上了。

    江釗才到政aa府樓,便接到秦非言的電話,“哥,你看剛才發的新聞了嗎?”

    “沒有,沒來得及,什麼事?”江釗出了電梯,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326那塊地要不得了,說是汞超標,只適合做垃圾填埋廠。”

    “是機構發的聲明嗎?”

    “是的。”

    “那你還要那裡嗎?”江釗打電話的時候,沒有說關鍵詞,也不提地,這個圈子,總是隔牆有耳,難有信任的人。

    “不要了,所以,我也不去看了,這事情就算翻過去了。”秦非言顯得很愉悅,“還好這新聞出來得是時候,不然我買塊地回來做垃圾填埋場,爺爺又要罵。”

    “行,反正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你不折騰,我也省事。”

    江釗掛了電話,看見劉成正站在門口等他,嘴角往下一撇,聳肩攤手,劉成若是能做出這樣幽默的動作,那麼一定是來了一個讓他頭疼的主角--曾婷婷。

    江釗一手輕輕半握成拳,支在腰上,一手扶了下額,真是有些喪氣。

    轉而“呼”--長氣一出。

    推門跨進辦公室的時候,又是英姿挺拔,氣宇卓然的江釗。

    “婷婷,下午好啊。”

    “釗哥哥,中午等你這麼久,你去哪裡啊?你得把我煮的湯都喝了。”曾婷婷今天玩的路數是賢妻良母型,上次到秦家去,秦老爺子一個勁的說江釗最近都說怕長胖,因為朵兒的廚藝太好,每天都不想在外面吃飯,得回家吃。

    燒飯有什麼了不起?她也可以學的。

    “回家了,陪你嫂子睡午覺。”江釗直接繞著放在几案上的一個保溫桶說了個比較重要的事,他知道每次曾婷婷來,劉成都是很配合的跟了進來,今天也不例外。

    劉成一聽江釗這樣說,“噗”一個沒忍住,看著江釗,江釗警告的瞪了他一眼,“怎麼?樓裡中午本來就有午休的時間點,你也可以回家跟女朋友一起睡啊。”

    心知從來未跟江釗開過此般的玩笑,一定是劇情需要,劉成便厚著臉皮應和,“鄭靈比較忙,搞個體的,哪有午休這麼一說,客人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才能休。”

    “呵,你這是在說我們樓裡太輕鬆了?”江釗這時候倒有點閒的意思,坐在會客的沙發上,看了一眼劉成,轉臉看著曾婷婷,“婷婷,你說說,劉成是不是這麼個意思?我是不是應該讓他加班加得連晚上的覺都沒得睡?”

    曾婷婷明顯的不高興,哼一聲,“他晚上有沒得睡,關我什麼事。”

    “婷婷,不是我說你,學校畢業了也可以找點事情做,比如考個公務員,或者跟你媽媽學做生意也可以,整天這麼游手好閒的,你不怕人家說豪門千金都是廢物啊?”

    “你老婆不也沒工作嗎?我好歹唸過大學啊,我總比她強吧?”

    “你嫂子一天到晚的事情很多啊,你看她什麼時候閒得跑到樓裡來找我?”

    曾婷婷不屑道,“她忙什麼?還不如做家務干保姆做的那些事?煮飯洗衣服,我們家這些事情都有下人做,到時候做得一雙手又粗又糙的,偶爾心情好了,做一下,那是情趣。”

    江釗原本還有耐心玩笑的心情突然就沒有了,面色沉了沉,“婷婷,你過了點啊。”

    曾婷婷不知悔改的說,“呵,我哪有過?”

    “劉成,你先出去。我有事叫你。”這還是江釗第一次在曾婷婷來了後主動讓劉成走。

    劉成識趣的離開,“那有事叫我。”可疼把臉。

    “嗯,我知道。”

    看劉成拉上了門,江釗點了只煙,“婷婷,你嫂子做什麼,不該由你來評價。”

    “我哪算評價?我說的都是事實,她可不就是個保姆嗎?家敗了,學歷那麼低,還不是只能煮煮飯討男人開心?你怎麼會看上一個煮飯婆的。”

    江釗的嘴角一抽,伸手將煙摁熄在菸灰缸裡,在摁煙的這個過程中,他用了大力,沒有吸成灰色的煙葉子全被他摁得滿煙缸都是,沒有人會受得了旁人如此數落自己的老婆,但這個人是曾婷婷,是省委書記的女兒,他還需要忍一忍,聲音低沉含慍,“婷婷,那你說說,我在你眼裡有什麼好,你這樣死纏著不放。”

    曾婷婷沾沾自喜,“長得帥,身材好,家世好,有好幾個學位,又沒緋聞,不會在外面跟別的女人亂來,雖然你有時候會無視我,但我覺得你也很紳士。”

    江釗哧笑,“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會在外面亂來?”

    曾婷婷看江釗那面色,有些拿不太準,但依舊堅定自己的想法,“我指的亂來是跟別的女人上床,你肯定不會!”

    江釗笑意更大,“你看到幾個政治-人物在外面亂來過?沒出事的時候,你知道他們在外面亂過嗎?”她當他江釗活了快三十歲還是個處男人嗎?幼稚!

    “我不相信!”

    “你沒看見的事情,你都不相當,婷婷,你這樣說,我當你單純,你看到我擁有的這些優點,別人也看得到,但你看得到我不堪的一面嗎?你覺得我紳士,你又怎麼這麼肯定我不是一個衣冠禽獸呢?”

    “反正我不信!”

    “婷婷,你真的離開你爸爸的保護,看看這個世界上到底有多少東西是骯髒的,你看到一個人表面的好,就覺得他從內到外都是好,當有天,他不堪的一面呈現在你面前的時候,你又如何接受的了?”

    紳士?如今上流社會中,有幾個是真正的紳士?披著紳士的外衣拉贊助,拉人氣,搏地位,在女人面前表現紳士也不過是為了把女人弄上床。紳士?他倒還真沒見著幾個。

    非言倒是不會在外面找女人,但他又是個紳士嗎?還不是個衣冠禽獸假紳士。

    “哦,那雲朵兒就看到你不好的一面了嗎?她就接受了?”

    “對啊,不巧被她發現了我最陰暗的一面。”比如,他其實不是個正人君子,他是個正二八經的偽君子,自私自利,睚眥必報,陰險狡詐,還有很多別人都不知道的一面,她都知道。

    他從小就頂著大院子弟的頭銜到處裝無害孩子,長大後就裝成很有風度和氣度。

    “什麼?你怕她把你的陰暗面說出去,所以才這樣娶的她嗎?”

    “婷婷,那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這麼年輕,出生又這麼好,難道還怕嫁不出去?”江釗這話說到後面,語氣已經加重。

    曾婷婷逃避,把幾上的保溫桶推到江釗的面前,“你把這個喝了,我煮的。”

    “我每天被你嫂子灌很多湯,已經喝不下了,現在還飽著。”江釗把保溫桶推回去。

    曾婷婷是所謂的名門淑女,江釗就不相信她真不懂他說的這些,就好比她曾婷婷,明明就不是溫婉清淑的性子,照樣迪廳酒吧喝酒嗨-藥,可在世叔世伯長輩的面前,便會收起乖張的性格,挽著曾-偉-國的手臂,顰笑間都是儘量的收斂,連聲音的高度都壓得比平時低很多。

    又不是所有豪門中的子女都像非語一樣乖巧,至少到目前為止,整個海城的富二代三代中,非語那種不招是生非的性子,還沒有一個。

    曾婷婷被拒絕,演出結束,本性又露了出來,說話的腔調跟她一身中規中矩的打扮一點也不相稱,“江釗,我又不會嫌棄你是二婚!”

    “二婚?”江釗大笑,“我什麼時候成了二婚?我才結婚多長時間?新婚的蜜月還沒時間去渡呢,你這二婚是從哪裡得出來的答案?”

    “我是說,我不會嫌棄你跟雲朵兒離婚的,你離婚了,我還是可以嫁給你的!”

    江釗長嘆一聲,咂了下嘴,雙手扶上膝蓋,然後像是用力氣一樣,又一聲輕嘆,站了起來,轉身走到窗戶邊,使勁的往外瞅,曾婷婷不明所以,疑心著是外面有什麼不明物體?“江釗,你幹什麼?”

    “我看看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江釗很認真的說。

    “白天啊,這麼透亮透亮的你至於跑到那邊去看嗎?”

    江釗轉過身來,乾脆靠在窗戶邊,覺得有些好笑,“哈,原來你知道是白天啊?”

    “是啊,你看不出來嗎?”曾婷婷白了江釗一眼,心裡罵,神經病。

    江釗心裡想,瞧瞧,瞧瞧,還說他老婆這也不好那也不好,他老婆至少有一點比她曾婷婷好,那就是這腦瓜子再笨也比曾婷婷聰明,若是換了他老婆,聽他說了這樣一句話,第一反應就知道是在諷刺,肯定跳起來要麼大叫,“江釗,你個混蛋,你居然說我做白日夢。”

    要麼就撒嬌賣萌,直往他懷裡鑽,“老公,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可愛的老婆呢?”

    要麼就馬上變成烏亮亮的兔子型的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抽著鼻子,“老公,你嫌棄我,你又嫌棄我。”

    嗨,這差距啊,還真不是一點點。

    “江釗,你跟雲朵兒一點也不般配,我學歷比雲朵兒高,家世也更好,我們會有更多共同的話題。”

    江釗語鋒淡淡,但句句顯著輕怠,“哦,我跟你聊什麼?中國先進生產力的發展要求?中國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 ?中國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你要不要跟我聊?”

    曾婷婷迷茫,吞吞口水,“那種政治上的東西不聊,有什麼好聊的,沒興趣。”

    “哦,那我跟你聊為什麼中國要維持本幣的穩定?美國對中國貨幣的施壓出於什麼樣的動機?中國如何在這樣的壓力下不重蹈日本的覆轍?貨幣的維-穩對於進口出口的重要性?”

    曾婷婷再次皺了皺臉,“你說的這些我又不是不懂,但我大學又不是念的經濟,我對這些興趣不大,也不想跟你深聊。”原因是表面是清楚的,但深聊肯定聊不下去。

    “哦,那我跟你聊城市建設?聊城市規劃?聊招商引資?聊如何將海城內部的工業順利過渡到邊縣?將海城由曾經的工業城市成功過渡成旅遊城市?你要跟我聊?”

    曾婷婷聽不下去這些枯燥的東西,誰要聊這些鬼東西。

    “哦,那你說,你跟我的共同話題是什麼?聊奢侈品?聊私人訂製?聊私人飛機?聊哪個明星長得帥?什麼東西吃了美容?聊些豪門秘辛?還是聊哪家夜店最高端?有最棒的打碟手?”

    曾婷婷高興得拍手,“釗哥哥,釗哥哥,你真好,我們就可以聊這些啊。”

    “可是……”江釗很是為難的一頓,聳肩笑道,“我對這些沒興趣啊,對這種東西向來沒興趣。”

    曾婷婷石化,“江釗,你太過份了!”VExN。

    “婷婷,你哥哥我若是過份,在你剛才說你嫂子這裡不好那裡不好的時候,我已經過份了。”江釗雙手在胸前交疊,挑了挑下巴,“我算是忍了又忍,換了別人,你面前那個保溫桶我都給你扔臉上去了,我還笑盈盈的跟你開玩笑,你還說我過份?”

    “哦,還有,我得跟你好好解釋一下關於你嫂子這些缺點的問題,關於家世這個問題……”江釗看了一眼曾婷婷忽怒忽怨的神色,乾脆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去,他有些擔心對那個女人對手。

    坐下後一靠,翹著腿,像個大爺一樣跟曾婷婷說,“你也說了,我家世好,好幾個學位,你說對了,我的家世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好得做起事來順得我都覺得沒什麼挑戰性。”說完很是痛苦的皺一下眉,眸色卻是自傲。“你看我都這麼好的家世了,哪裡還需要去找個家世好的老婆?正好你嫂子一出現,我就可以好好體驗一把英雄救美的滋味,是吧?多有挑戰性?”

    江釗笑,曾婷婷在咬牙。

    “還有,你說的我學位好幾個,我都讀了這麼多書,我再找一個和我讀同樣多書的,天天在家裡研究三個代表,研究貨幣通脹,研究城市經濟走向,我的人生得是有多麼的枯燥乏味?再說了,我說聊這些,像你這樣拿了個本科畢業-證的,願意和我聊嗎?”

    “共同語言這回事情我現在還沒有感覺到它的重要性,不過這個差距,我跟你嫂子會越縮越小,她很努力,以後會更優秀,她還小,未來很寬廣,你不用替我們操什麼心,你是真不該再把時間花在我身上,我哪怕是對你有半分興趣,也不會晾你這麼久,你自己好好想想。離婚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在我身上,你放一萬個心。”

    曾婷婷每次都是把被江釗氣得暴跳著離開的,這次是氣得兩眼通紅離開的,她一直想著江釗說的那句,“我哪怕對你有半分興趣,也不會晾你這麼久。”

    這個男人怎麼能這樣可惡?這樣不紳士的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

    席宅

    席振天拿著一串鑰匙,站在二樓畫室的外面,很想將鑰匙插進鎖孔,去看看裡面有些什麼東西,其實他不看也知道,那些東西,都是恩佑的寶貝。

    現在還好,恩佑去公司管事了,白天不家,可一到雙休的時候,便一整日整日的呆在裡面不出來,出來的時候,也沒多少變化。

    恩佑依舊吃飯,睡覺,沒看出多少不同,可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擔心,。

    他在想,是不是該狠狠心,把這房間裡的東西都給燒了。

    燒了,一了百了,乾乾淨淨的。

    他是太慣著恩佑了,但現在恩佑不是以前的恩佑,以前的恩佑心臟弱小,不能受一丁點刺激,他護著,必須護著,恩佑是他的命。

    但現在恩佑長大了,多次去醫院檢查回來,確信那心臟已經沒有問題,他不用再那樣護著他,他必須讓恩佑成長,做個拿得起放得下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再不能像現在看起來這樣文弱。

    恩佑有又准又快的槍法,有理智冷清的頭腦,做事情也向來果斷,只要感情這個坎一旦邁過去了,將會是天之驕子。

    恩佑下不了這個決心,他這個做爺爺的,就來替他下這個決心!

    鑰匙靠近鎖孔的時候,手一陣亂顫,一串鑰匙“叮叮叮叮”的響。

    安安看著席振天上了二樓,好半天沒下來,想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站在樓梯口便看到了這一幕。

    慢慢退下去,走到花園,給恩佑打了電話,安安的長相是冷美人。她一直是冷冷的,沒多少表情,說話的時候,也是一板一眼,“佑哥哥,爺爺在你畫室外面,像是要開門,但他看起來很緊張。”

    恩佑的電話很快掛斷。

    席振天在畫室裡,拉開白坯布,下面一張張的臉,讓他不忍再看。

    他不知道雲朵兒有什麼樣的魅力,可以讓她在恩佑的筆下擁有這樣多的表情。

    明媚的笑,默然的傷,垂眉時的羞澀,咧嘴時的俏皮。

    雲朵是陰烏陽白的變幻,陽光是一年四季的曲線,背後梧桐也是從死到生的過渡,從冬的枯禿,到春的新綠,往夏的茂盛,入秋的金迷。

    他不知道雲朵兒住進恩佑心裡有多久,但他看出那些畫面的整潔,細緻。

    一副裸畫進入眼簾,席振天撇開臉,用力的扔在地上,他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怎樣的交情,只知道,早點毀了這間屋子才好。否則,他孫子就真毀了。

    席振天雖是年過花甲,將至古稀,但是依舊身強力壯的紅光滿面,唯一能搞得他傷心的就是這個孫子了。

    將畫架上的畫板,一塊塊的拿下來,牆上裱好的,書架上晾著的,全都被他拿下來推在一起,乾乾淨淨。

    到這種時候了,他必須豁出去,大步走到畫室門口,大喊一聲,“阿貴,來搬東西。”燒了,燒個乾淨,燒成灰,給花生肥!

    恩佑的車子開得很快,尤其是聽安安說,“爺爺讓傭人把畫室裡的畫全部搬到了後花園空地上了。”

    宅外的鐵門為恩佑的車子打開,車子沒有停在前門花園的停車庫,而是直接從主別墅繞過去開到了後花園。

    擋風玻璃前的已經煙霧裊裊。

    重重的踩下剎車,扔下車子,車門也沒關就衝了過去。

    少年還是那個少年,只是他沒了以前與年齡不成比例的穩成,不顧一切的衝進火堆裡的時候,席振天身子搖晃了一下,大叫:“拉住少爺!”

    興許是煙霧太過熗人,熗得人眼睛受不住的拚命流淚,手心裡是刺痛灼傷,手背有糜焦的味道,可是在看到那些笑臉在慢慢變成黃色,深褐,化灰的時候,所有的痛都不再痛,只有左胸那裡才有最清晰的撕裂感。

    “爺爺~”少年一拳打在阿貴臉上,再伸腿猛的踢向要來拉他的傭人,轉身繼續去搶救自己所在乎的東西,他的聲音不再清冽如泉,撕聲悲鳴,“爺爺!我要了什麼?!”眸子裡淒楚苦痛,眼淚落在剛剛搶出來的畫上,火苗沒有熄滅便扔在地下,蹲在地上就開始徒手拍打,他都已經下定決心再不去找她了,好好的讓她過她要的日子,還要怎麼樣?他已經在努力讓自己做到放下了,還要怎麼樣?

    哭聲帶著痛苦嘶喊的時候就顯示特別悲愴,“爺爺!我要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啊?我什麼都沒要,我只要了這些畫,我沒有去打擾她,我什麼都聽你的,我只要這些畫,爺爺,你為什麼不拿刀子捅我啊!為什麼啊?!”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4:55
106:泡江釗的老婆
    席振天明明給自己下了一個決心,明明對自己說過,要對恩佑狠一些,他就是太慣著他了,他才會對感情的事情這般執著。

    他在想,他的孫子體內流的血不該是這般優柔寡斷的,該是揮刀一下,亂麻盡斬的。

    他在想,再忍忍,等會這孩子的手痛得不敢再往火堆裡伸了,痛得不行,他就會停下來,這時候不能去阻止,就讓他去痛,痛過去這個坎就過去了,大不了他帶他去國外重新植皮。

    可是他可以看著孫子燒傷,看著孫子流血,看著他對傭人又打又踢的發脾氣,他卻看不得孫子在他面前這樣無法忍受痛楚轉而化成淚水在他面前流,這是第幾次了,為了那個雲朵兒。

    恩佑他的氣質一向清潤,長相又文靜漂亮,素日裡那些干淨的襯衣T恤毛衫,件件都被他穿得跟世外之人穿過的衣物一樣。

    今天他穿著筆挺的昂貴西裝,裡面的襯衣依舊是無瑕的白,袖口那裡露出來的白色已經粘滿了黑灰,他顛亂的站起來,三下兩下的脫下西裝,捏在手裡,用力的拍打著搶救出來的畫上還有的火苗。

    沒有什麼比這樣看著心愛的東西一寸寸的消失還要沉痛的,每一張都是他的心血,每一筆都是他的情感,怎麼可以這樣一點點的化成灰燼。

    如他所講,他什麼也沒要,這個過程所帶來的錐心刺骨,他沒給任何人看過,他曾在那個窗口,慢慢跟她說著那些心意,他說他喜歡那些古詩詞。

    這世上怕是不會再有一個這樣可悲的席恩佑,連喜歡一個人,也只能跟她說,他喜歡那些詩句,比如,心悅君兮君不知。

    她一定不會多想。

    因為他瞥見了江釗進來時她的眼神。

    再子這寡。她明明那樣快速的吃過一盒快餐,卻因為江釗無理的相邀,愣是逼著自己再吃一頓。

    那眼神不是被逼,是欣喜,是可以和愛人共進一餐時才有的歡喜和希翼。

    他不想再進入她的生活,不是因為他軟弱得不敢跟江釗去爭,而是因為她需要江釗陪她吃飯,那個人,不是他。

    成全別人是痛苦的,成全心愛的人去幸福是最痛苦的。

    他沒有跟別人說過,他是怎麼熬的,比那時候找不到她的時候更加煎熬,因為那時候還有點希望,他知道她結婚後,他在等,等到失望。

    放棄的時候,是失望過後的絕望。

    他明明可以像以前一樣,去秦家吃飯,或者找人查江釗的行蹤,趁人不在的時候去找她,扮成偶遇,去看看她近來的樣子,可是他想,要放就放得徹底些。

    徹底些?不過是些騙自己的一些鬼話。

    他放棄了那個有著體溫的真人,卻天天在畫室裡睹畫思人。

    這是禍根,他知道,這些畫都是禍根,他知道,那朵雲之於他就是禍害,她害得他每夜深夢大醒時都呼吸困難,心痛如絞。她害得他一關上門看到那些畫就會頹然坐倒在地,心神俱裂。她害得他過得每天痛楚不堪卻還是唸著她的好。

    這些畫,是禍根,更是希望。

    至少可以這樣看到,可以撫摸,可以擁著入眠。

    不會一無所有。

    這樣的感覺,又有誰能體會?如果這些都沒了,他該怎麼辦?

    將近兩年啊,他從未為了任何人等過那麼久,梧桐街,那些愛好藝術的畫家,即便大雨滂沱依舊搭棚作畫,說那時候的靈感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下雨的時候,他也去那裡,也去那裡搭了棚,支著畫架,雨水如柱時,濺得老高,他素來喜歡的褲子顏色都會污濁不堪。

    他不會忘記那時候她支著雨傘跑來,抹乾臉上的水霧,“天哪,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有沒有來,沒想到你還真是……嗨,這麼大的雨,我又約好了今天來拿畫,對不起啊。”

    “我又不是專門等你來拿畫,我還要賺錢,每天都會在這裡。”

    其實他早就跟她說過,他每天都會在那裡。

    在那裡,等她。

    等著等著就沒了。

    等著等著,連畫都沒了。

    “去拿水來!”席振天受不了,他最後還是沒有繼續狠下心來,他這邊狠著心,卻不能將恩佑的悲慟屏蔽在耳朵以外。

    他受不了恩佑那樣一邊痛苦流淚的撲火,一邊喃喃自語,反反覆覆的自問,“怎麼辦?怎麼辦?畫也沒了,我該怎麼辦?”

    “不要!不要!潑水就全毀了,不要!”

    最後席振天只能妥協,迅速讓人拉來後花園建檯子用的河沙,潑沙。

    恩佑受傷住院,雙手嚴重燒傷,醫生說,以後都不能再畫畫了。

    恩佑躺在床上,很平靜,只是點點頭,旁邊坐著席振天。

    恩佑望著席振天的目光軟軟的,親切而柔和,淡淡的說出,“爺爺,你聽到了嗎?我以後再也不能畫畫了,所以,以前我畫的東西,別再燒了,就當給我前二十年的人生,留個紀念吧,記得我原來……畫過畫。”

    老人眼中原本就氤氳著濃濃的水汽,這時候聽著恩佑那些看似極奇寡淡,卻字字泣血的乞求,老淚奪框而出來,蒼老的手掌虛撫在被土褐色的藥水紗布包裹著的手上面,低下頭時,泣啜哽咽,“恩佑,對不起,原諒爺爺。”

    “爺爺,沒怪你,你都是為了我好,只是我長大了,該我經歷的,你就讓我去經歷吧,好嗎?”

    “嗯。”

    “爺爺,我再次向你保證,不會去破壞江釗,你信我嗎?”

    “信!”

    “好困,讓我睡會。”

    。。。。。。。。。。。。。。。。。。。。。。。。。。。。。。。。。。。

    初冬時早晨的海城,霧氣疊疊層層,一定要待到十點左右才會散盡。

    朵兒開著車去大學城上學院開設的高復班,專業是江釗選的,他似乎並不想她以後有多少成就,在朵兒眼裡,是個狗屎專業,財會。

    江釗說這些讀完了,以後考公務員容易。就算不考公務員,有個會管帳的老婆一定是件不錯的事情。

    “可是想學跳舞。”

    “學什麼跳舞?有什麼好學的?你不是拿過獎嗎?教你的老師不一定有你跳得好,你沒事站在床上跳給我看就行了。”

    。。。。。。。。。。。。。。。。。。。。。。

    絕代佳人

    莊亦辰約了江釗,江釗以為有什麼大事情,結果過去了才知道,是因為夏淺駕照的事。

    今天,莊亦辰靠在公主吧檯處,手撐在吧檯上,手裡提溜著短柱形的水晶杯把玩。沒了往日的凝肅,倒顯得輕閒。

    江釗乾脆也坐在吧檯前的高腳凳上,倒了杯酒,一提這個就頭疼,連酒都不想再喝,“我這是為了夏淺好,那種技術,當馬路殺手是小,哪天不小心出了車禍變成植物人,或者一命嗚呼的話,我怕邱小婭更是受不了刺激。”

    “哈哈,那感情好,死了一了百了,省得老為她當說客。”以莊亦辰冷血的性子講出這樣的話,並不稀奇,杯子在實木的吧檯上有一下沒一下頓放著,發出輕輕的悶響聲。

    江釗只擔心夏淺駕照一放出來又要去勾搭朵兒,他已經不阻止朵兒要跟夏淺交朋友這件事情了,但得為朵兒安全考慮,“讓夏淺重考駕照的話是我說出去的,現在她駕照已經被扣了,理由是作弊無效,連她的考官都給了處罰,你現在又說這事情算了?不行,讓她重新考。”

    “哎。”莊亦辰搖頭,撐在吧檯上手一鬆,身子一翻,用背靠住,看著江釗時,無奈道,“夏淺是說以後再也不會讓朵兒坐她車了,親自給她姐保證的。她還說……”

    莊亦辰頓在這裡,突然哈哈大笑,江釗迷惑,問,“她還說什麼?”

    “她還說。”莊亦辰乾脆喝了口酒,順著喉嚨嚥下去後,咂了下舌,“她說如果雲朵兒敢死皮賴臉的求著坐她的車,她就拿根棍子打斷雲朵兒的狗-腿!”

    “哈哈!”莊亦辰說完又開始大笑,這話可不是他從邱小婭那個女人那裡聽來的,是邱小婭那天提著夏淺過來找他,當著他的面給保證的。

    那天,夏淺很頹廢的樣子,耷拉著頭,一副痛失所愛的樣子,“你想想啊,你高高興興和朋友出去玩,正開著車聊著天,突然撞車了,還被收了駕照,這是多麼苦逼的事情啊?這世上沒有什麼比第一天開車剛上路就被繳了駕照更讓人心痛的事情了。”

    小婭撞了夏淺一下,“少廢話,又沒失戀,說重點!”

    夏淺撇開邱小婭,看著莊亦辰走到他面前,賊兮兮的輕輕說,“姐夫,你就幫我想個辦法,把我那個本本拿回來吧,我真不想去考駕照了。我還要認真學習,認真工作,我的時間真的好寶貴。”

    小婭沒聽到夏淺在說什麼,不耐煩的走過去,“你跟我朋友說了什麼?幹什麼啊?”

    莊亦辰看著夏淺笑了笑,抬頭看著小婭時,挑了挑眉,興有餘味的問,“你跟你妹妹說了什麼?”

    小婭白了夏淺一眼,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斥訴,“她非要叫我給她想辦法,我說沒辦法,她就說叫我找個人,她自己來開後門,我跟她說,你是我朋友,興許能幫上點忙,不過你不幫就算了,誰叫她自己活該,誰不好惹,惹江釗,人家沒叫她吃不了兜著走萬幸了。”

    莊亦辰本來是站著的,這時候坐下來,抬頭看著夏淺有點鬼頭鬼腦的表情,邱小婭沒道理會把他們的關係告訴別人,可是她口口聲聲說他們關係結束了,卻一次又一次的來找他幫忙又是個什麼意思?

    夏淺這聲“姐夫”倒是叫得有意思。

    莊亦辰回過神來,看著江釗一臉沉鬱,想必是夏淺保證的那話把江釗給氣到了,雙肘彎支在吧檯上,右手推著水晶杯,往江釗的杯子上推去,碰到後,“釗哥,賣個人情給我,誰叫你沒事要去查我的私事,你不查我多好?你不查我,這事情我鐵定找不到你頭上來,你還不是只找麻煩。”

    江釗劃開自己的杯子,“夏淺的事情不行,太危險。她那個鬼性子,早晚禍害到雲朵頭上去。”

    莊亦辰只要單方面找江釗辦事,沒有利益交換的時候,態度都會好得多,“她還能出什麼幺娥子?我讓邱小婭重新給她買輛安全係數高的車,另外又給她找了個私人陪練,開車嘛,不就是要上路,上著上著就開熟了。就算是個鬼性子,也不會怎麼樣。”

    “亦辰啊,那這事情你真是……你欠我一個人情。”

    “嗯,我記著,你放心,人情這東西,欠著我知道還。”

    江釗把劃開的杯子推過去,碰上莊亦辰的杯子,兩人齊端起來,虛提一下,一飲而盡。

    。。。。。。。。。。。。。。。。。。。。。。。。。。。。。。。。。。。。

    朵兒把車子停好,副座上扔著手提袋和外套,拿上外套先穿上,再提上包包,拔了車鑰匙,推開車門。

    剛從空調車裡下來,有點冷,冷霧捲著絲絲寒冽的晨風往脖子裡鑽,毛孔豎了似的,朵兒縮了縮脖子,將小夾克式的薄棉襖外套攏了攏,拉上拉鏈。

    呵出來的氣,在霧氣迷漫的清晨顯得很白,像一團雲。

    還有一個人,站在席氏總裁辦公室外的大陽台上,吐出一口氣,就像吐了一朵雲,伸手,虛握一把,直到那點從腹腔裡吐出來的氣都散去。

    手在半空,修長的指形,卻不如臉上皮膚那麼白希,有些斑斑駁駁的淺粉色,像剛長出來的嫩-肉。

    安安敲了敲玻璃門,恩佑轉過身,朝著她點點頭。

    安安拉開玻璃門,走到恩佑邊上,“佑哥哥,326那塊地拿下來了,很便宜,史上最低價。”

    “嗯,辛苦你了。”恩佑很欣慰的露出笑容。

    安安是素來的冷,這時候看到恩佑的唇角這樣勾起來,心裡輕輕嘆了一聲,而後也跟著恩佑一起笑開,眼裡都點起了燈。“佑哥哥,這事情爺爺還不知道,要不要跟他通個氣?”

    “不用,通氣了爺爺也只是任著我亂來,對了,那個專家那裡打點得怎麼?不要留什麼尾巴。”恩佑很少蹙眉,若他做這樣的動作,就說明很是認真。

    安安聳聳肩,“放心好了,給了棗,也給了巴掌,出不了什麼事。我們拿到這塊地接下來呢?”

    “做戲就做足嘛,對外就說準備建鍍膜工廠,再找個合適的機會請權威的機構來檢測,就說那裡的地下水成份如何的不同,如何的寶貴,這些東西再請個專家來做好了。等報答出來,就建大規模的酒店。”

    “好,那我現在就去安排。”安安轉身剛走到玻璃推門邊,又轉過身來,“佑哥哥,晚上我想請吃飯,好不好?”

    “呵。”恩佑臉上漾起了笑,軟軟的像初春時湖裡的水,“好,我記得今天好像是安安的生日吧?”

    安安輕輕咬了下唇,臉上突然起了緋色的好,馬上轉過臉去,“嗯,下班我們一起。”

    “嗯。”看著安安跑掉的背影,恩佑搖頭,低喃,“連安安都大了一歲了。”

    。。。。。。。。。。。。。。。。。。。。。。。。。。。。。

    朵兒的包包號子是大號,她個子高,背這樣包很有范,再加上要上高復班,放些大書小書一點問題也沒有。

    高復班裡不乏同齡人,彌補了朵兒心裡很多遺憾,自從開始上學,明顯比以前開心多了,雖然也才沒上幾天課。

    班裡的位置是隨意坐的,去的早的人就佔個好點位置,朵兒自己開車,家裡也沒什麼事,總是很早到。

    她挑了位置後,周圍的空位可以迅速坐滿。

    而且是清.一色的男生。

    朵兒和江釗沒有舉行過大的婚禮,算是豪門裡低調中的低調了,有人知道江釗,也不一定會對她老婆有興趣,特別是平民百姓。這個班裡也沒有真正出生豪門的人,而且她也沒跟江釗出席過什麼公眾活動。不關注民生的人,不認識她,也正常。

    一堆男生想要在她身邊刷個存在感,大冬天的,亮肌肉的也有。

    這也算了,反正亮肌肉,感冒的不是她,她也懶得看,江釗那種脫了衣服有肉,穿上衣服顯瘦的男人,這班裡大概是找不出來那麼優良的品種。

    入不了她的眼。

    麻煩就麻煩在有些小青年,喜歡用非常浪漫的方式求愛。

    這個班裡不乏暴發戶的兒子,比如有個家裡有個幾百萬就把自己當豪門的那種。

    酷男孩染了一頭招搖的黃頭髮,頭髮做得豎起來,又不是很短,動起來的,像是有個刺蝟在頭上動著。

    耳朵一圈都紮上了耳釘。

    突然在朵兒身邊坐下,很酷的一斜,將手支在朵兒的面前,打了個招呼,“嗨,美女。”

    朵兒也伸手擺了擺,“嗨,同學。”

    “呃……”男孩對於朵兒的反應似乎有點失望,那隻手還在朵兒的課桌上像蛇一樣動來動去。“那個,美女,有沒有空,中午一起吃個飯啊,我們開車去吃。”

    朵兒皺著眉,臉上的笑,有點干,“呃,同學……”

    那隻手還依舊在朵兒面前晃,晃得朵兒有點煩了,“同學,你手臂的刺青有點嚇人。”

    “啊?是嗎?”男孩吞了吞口水,臉紅了下,伸出另一手,摸了摸手腕上的那條節扣鉑金鏈子,不停的看著鏈子,說,“我覺得還好啊?不嚇人啊。”

    朵兒吐血,要這麼顯麼?不顯你會死麼?瞧你屁股上那隻LV的錢包,要不要故意露出一大截在外面?

    酷男孩看朵兒依舊不問,便厚著臉皮主動說,“今冬的新款,怎麼樣?好看麼?”

    “還不錯啊。”朵兒從包裡拿出書,放在桌子上,推開,又故意再拿一本,攤開,就想把桌子擺滿,把這只非主流的手拿開才好,結果酷男孩很勤快的幫朵兒把桌子上亂七八糟的書收起來,疊好,說,“你不用全拿出來,沒那麼多課。你覺得不錯,我把這鏈子送你吧。”

    “呃……”朵兒搖頭,“太貴重了,不要。”

    “有什麼啊,不就是一個卡地亞嘛,你喜歡我明天買條女款給你拿過來。”

    旁邊已經有人聽不下去了,特別是一個班裡貧富差距這麼大的情況下,“你明天拿過來不會是A貨吧?”

    “A你妹啊!”酷男孩馬上站了起來,做出一副“你他媽的欠削是不是?”的樣子,死瞪著朵兒左邊坐著的男生。

    朵兒“咳”了一聲,“我不要這種東西,你別浪費錢了,我不喜歡。”

    “不喜歡?”酷男孩不可思議的打量著朵兒。

    朵兒心想,看你妹啊,老娘穿的也是名牌,只是老娘穿的是私人訂製。

    但是既然是同學,還是以和為貴的好,要是上高中那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她才不會管,最好打一架才是,但現在不一樣,萬一鬧大了,人家還說“兩個十九歲的男生為了市長夫人大打出手”,這樣的新聞標題一定很有毀滅性,她可不想惹江釗。

    中午,朵兒一個人溜去食堂吃飯,下午,那個酷男孩沒來上課,朵兒覺得消停了。可是到了放學的時候,朵兒被堵在學院門口,酷男孩抱著一大束香水百合要朵兒收下。

    “太不給面子啦,美女,晚上去吃個燭光晚餐怎麼樣,我帶你去意大利餐廳。”酷男孩始終不相信朵兒有美女是錢拿不下來的,吃吃飯,送送名牌,就搞到手了。

    “呼”,朵兒吐了口氣,又聽到包裡手機在電池報警,取出來,順便發了個短信給夏淺,“淺淺,我在我們學院門口被堵了,你快點給我死過來救我!”

    剛顯示成功,手機便關了機。

    夏淺收到這個短信的時候,第一反應趕緊跑下樓,邊跑邊打電話給江釗,“江釗,我給你說,朵兒剛才給我發短息說她被堵在她們學院門口,叫我去救她,手機關機了,我覺得這事情挺嚴重的,你在哪裡啊?”

    夏淺剛一說完,便聽到手機聽筒裡傳出一聲刺耳的剎車片摩擦聲。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14
107:吃軟飯的女人之間的差距
    江釗電話還貼在耳邊,他聽到夏淺跑得上氣下氣喘著的聲音,一聽就是好著急,被堵?肯定不是堵車,要人去救的一定不會是堵車,是被人堵?才要夏淺去救?偏頭夾住手機,看了一眼後視鏡,腳下油門“轟”,方向盤一甩,迅速調頭。

    “夏淺,你先去找保安,或者帶幾個同學過去,我馬上過去!”

    夏淺的車不能開,這時候還不忘提點江釗一下,“那個江釗啊,我現在沒車,自行車被我同學騎走了,我現在跑步過去,你快一點,你知道的,大學城很大很大,我跑過去要好一陣。”

    “知道了,明天就讓人把駕照給你放出來,你趕緊開車過去。”江釗說完,又補充一下,“不要太快,小心撞到人。”

    “好嘞!”

    夏淺沒有開車,這個點,什麼路上都是人正多的時候,開車還不如走路,新手最怕的就是不停的換檔,不停的改變速度。

    保安先不找了,過去朵兒他們學院外面再找。省得動作慢。

    拿了自行車鑰匙取了自行車,拎出來,“呼啦”衝出去了。

    夏淺雖是鬼靈精的在朋友有難的時候也不忘算計一下自己的駕照,但是要拯救朋友於水火中的那種俠義心腸並沒有因為利益而消減半分,腳踏板蹬得極快,冬日將近黃昏時的陽光不如夏日裡那般橙。卻也是暖暖的色調。

    她的頭髮不是粗硬的發質,很細,也不厚,正因為這樣,才一直留著齊肩的梨花頭,燙得有些鬆鬆的,顯得頭髮多一些。

    快速蹬著自行車的時候,小肩膀也是左右的搖晃,看起來就非常賣力,中長的的頭髮被慣性的風拉起來,像個漂亮的女超人。

    夏淺騎車到了工商學院的時候,已經像經過一場極大的體能訓練,背上的都汗濕了,臉上紅紅的都是汗,氣都呵不上。脫了外套扔在自行車前籃裡。

    學院門口圍了好多人,大家都在議論,直覺朵兒就被圍在人群中。

    自行車架都沒來得架,扔在地上就衝過去,扒拉開人群,夏淺火了,TMD!

    她化身為美少女戰士從大學城的北門衝到南門,過來就是為了看一全身上下流露著奇特氣質的小男孩給朵兒送百合花嗎?還單膝跪地!這男孩讓夏淺面前出現一個畫面--洗剪吹15元!

    不過好歹是個公的,長得也不慫!

    你TMD,雲朵兒!你這個死女人!

    大家朋友一場,你要不要這麼顯?你不顯會死嗎?你顯給別人看就算了,你還故意發個短信過來逼迫我過來看你顯~!

    你不知道本姑娘從來沒收過花嗎?你不知道本姑娘還沒有男朋友嗎?

    夏淺是個2貨,所以經常做出舉動和想法總是於常人有異。

    忘了這時候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是拯救朵兒,一個勁的開始摸自己的臉,嬰兒肥?好像沒有啊。

    摸了摸腰,水桶腰?好像沒有啊。

    摸了摸屁股,不翹?好像也有點翹啊。

    摸了摸腿,不長?身高就這麼點,比例還行啊。

    最後摸了摸-胸,終於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垂了垂肩,好像一隻落敗的公雞,哎,太平了。不穿胸罩跑步都不會抖。好羨慕那些跑起步來,胸前一堆海浪甩得老高,抖得很洶湧澎湃的女人。

    哎,想著電視購物裡面那些廣告女,那些F罩杯的女人為什麼要那麼招搖的穿低胸?你叫A罩杯的妹紙情何以堪?

    朵兒看到夏淺,長吐口氣,像看到救星一樣,“淺淺!”

    夏淺瞪了朵兒一眼,叫叫叫,叫你妹啊!你才來大學城幾天?才來幾天就有人送花?我都在這裡混了幾年了!你居然敢才來幾天就收花,你敢收,就絕交!

    果然是交友不慎!太打擊人了。

    朵兒一愣,咦,不對啊,夏淺不該瞪那個非主流嗎?“夏淺?”

    你姐妹現在有難,你跑來這裡不來救苦救難,反倒開始整理儀容,你有病嗎?

    夏淺一看朵兒求助似的樣子,為了駕照,忍了!口氣惡劣的質問朵兒,“你還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點回去,你老公找你!”

    朵兒想給夏淺踹一腳過去,不能態度好點麼?小聲說,“你吃火藥了?”

    “我看到你就上火。”夏淺覺得自己需要滅火。

    “老公?”洗剪吹先是一臉茫然,而後笑了笑,現在年輕人,只要在一起,就說老公老婆的,不過無所謂,他才不怕,年輕人,要的就是氣盛,要的就是沖.動,要的就是執著,要的就是堅持不懈的精神,要的就敢愛敢恨,只要看上了,天王老子來了也要搶,多帶勁!想想都熱血沸騰,“沒事,大家一起吃飯嘛。”

    “什麼?”朵兒和夏淺傻傻看著酷男孩,然後互視一眼,眼神交流,“他沒病吧?”

    洗剪吹其實長得還不錯,就是打扮太異類了,衣服褲子都blingbling的,完全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搭配。就差沒再掛塊牌子在胸前寫著“我是非主流”或者“洗剪吹15元”了,他還單膝跪在地上,雙手舉著百合花。

    朵兒很是關切的問,“同學,你累了麼?要不然你坐在地上歇會?”然後找個釘子釘住!

    洗剪吹心頭一喜,坐?美女居然讓他坐?好像是在關心他哦,他才不怕累,仍然保持著自己覺得最有勝算的姿勢,“你收不收啊?”

    朵兒眼睛這時候純純的,跟朵兔子似的,很友善卻也很假的笑,“不收啊,你送別人嘛。”

    “不行,你一定要收,不然我不讓你走。”

    夏淺笑兮兮的彎下腰,貼在男孩面前,又嗅嗅香氣四溢的百合,享受得很,“呵呵,同學,要不然你送給我吧,我挺喜歡的。”

    洗剪吹一看夏淺,眼前也是一亮,雖然沒有朵兒高,胸看起來也很平,但長得挺不錯,正要猶豫的時候,圍著的人群開始議論,“天哪,是夏淺啊……”

    “是啊,大學城的名人,傳媒學院那個。”

    夏淺嘴巴抽了抽。

    “哦,對對對,她把一個女生壓倒在花園裡親的照片發得整個大學城都知道,好勁爆的哦。”

    “是啊是啊,那女生後來還發貼子苦訴自己的遭遇,說自己是被強迫的。”

    夏淺站起來,嘲著人群忿聲吼,“你們給我閉嘴,血口噴人!”

    害得她從初中到大學都沒有人追求就是每次狗屎的碰到一個女人,然後名聲再也起不來。

    初中有一個男孩向她表白,那是她這輩子都難忘的歷史,可是第二天,她就被同班的女生給算計了,明明是她被強吻,出來的照片全是她在上面,還是在草坪裡野-戰,而且那女生還是全校公認的肥姐,不但被鄙視品味有問題,學校還說,現在青少年的身心健康需要心理輔導,為了她那個事情,還專門請了好幾個月的心理教師給學校的學生上性別選擇的課。

    從此後沒有一個男生敢追她。連給她表白過的男生看她都繞著走了。

    這也算了,好不容易忍到高中畢業,想想美麗的大學生活就要來了,大學是可以談戀愛的,她這棵枯木總算要逢上一把春了。

    哪曉得又遭遇了初中時候的痛苦史,才一個男生表白,第二天她又被強吻了,又是醜女,還哭訴著是被她強迫的。

    緊接著學校論-壇上又發出了她初中時候的前科,前科啊!

    一個初中時候就強吻醜女並把人家往草地裡按,到了大學,再把一個醜女按到花叢裡強吻應該就不是什麼不能被人接受的事情了。

    所以,她只能YY美男,看得到,摸不到。

    哎,一個沒有初吻的女人,何其悲,何其虧啊。

    反正沒有男生敢追她,她就算看到美男冒桃心,人家也會打哆嗦!想想沒關係,反正大學快結束了,以後工作了,她就徹底清白了。

    朵兒是知道夏淺這段歷史的,沒什麼反應。

    跪在地上的洗剪吹在聽到夏淺的歷史的時候,馬上打消了招三暮四的衝動,堅定的說,“我只喜歡朵兒。”又把猶豫著的百合花支到朵兒面前,朵兒只要往左一邊,他就把花往左挪,往右就往右挪,朵兒一退,他就追上去,追到了又跪下來。

    朵兒就是這樣被纏得脫不開身。要是沒這麼多看熱鬧的,她就得找塊磚給他拍過去。

    “我叫鄧超,十九歲,住在南邊。”氣質獨特的鄧超死不罷休的說,挑了挑眉頭,要得意的眼神告訴旁人,南邊可是富人區哦,呵。

    (鄧超,9對不起你,給你跪了,但謝謝你取了一個簡單又好記的名字,9看上了,就拿來用了,雖然你的形象氣質和這位鄧超完全不是一個路數,但你老人家就當是跟你同名同姓的一哥們得了。昨天有個追9上本文的親微博私信我,大致意思是,‘9啊,很喜歡你的小說,希望下部作品能把你的小說人物名字取得靚一點。’打擊啊,天上打了個大炸雷有沒有?直接一條閃電劈得我外焦裡嫩。我說,‘親啊,很難哦。’我捶胸頓足撕心裂肺的非常痛苦,我也想,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啊,想一兩個特別的好聽點的還可以,一本書好多人,資質如此平庸的9妹紙怕是只抓破牆都取不出來,取出來自己估計都記不住,還是簡單點的我寫起來容易點。我其實很想說,我想取一堆楊一楊二楊三楊四的名字,但那樣肯定是楨襙節操都沒了,我還是有節操的,雖然是碎了又粘,粘了又碎,所以我只能再次給鄧超說一聲,對不起,誰讓我一下子想起你了?你就自認倒霉吧。下次倒霉的也不知道是誰。鄧超的粉絲不要PIA我。)

    “鄧超啊,我幫朵兒收下吧。”夏淺想,這花拿回去插花瓶裡倒是好。

    朵兒補了一句,“鄧超啊,你再去買一束送給淺淺吧,她喜歡在花海裡。”

    夏淺馬上挽上朵兒的手臂,夠姐們兒啊,“不錯啊。”

    朵兒有了夏淺,倒也沒開始那麼緊張了,畢竟夏淺也算目擊證人,她走一步,人家追一步就攔過來,她拒絕了。要不然只能打一架,打架的事情,自從上次追流氓被差點捅死她就再也不敢主動挑事了,“喂,鄧超,不如你起來,讓淺淺陪你去吃意大利餐吧,我老公不喜歡吃意大利菜。”

    人群爆-發一陣笑聲。

    夏淺兩眼放光,看著鄧超,“意大利菜啊?我要最貴的。”儼然一副人家要去跟她吃飯的樣子。

    人群再次爆-發一陣笑聲。

    “朵兒,我喜歡你,你把花收下吧,然後我們一起去吃意大利菜,你可以帶上你們那位一起,我請客,我會讓他知難而退的。”

    “噗~”

    “噗~”

    夏淺扶住噴了朵兒,自己也噴了,“小哥啊,不是我說你,你這樣做不地道。”

    。。。。。。。。。。。。。。。。。。。。。。。。。。。。。。。。。。。。

    江釗的個子很高,往人群這邊疾步走來的時候,夏淺便看見了,便跳起來朝著江釗揮手,“在這裡。”

    朵兒一抬眼,也看見了,一跺腳,完了!“夏淺,你這個叛徒!我今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方才不眼。

    夏淺說,“我也不想放過你!”

    江釗撥開人群,便看到了眼中所謂的“堵”,真是挺堵的,鬧心。

    夏淺看著江釗抓抓頭,“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她的救是想我過來處理這種糟心事,早知道不叫你過來了,我就能處理的。”說完低頭看著表情越來越囂張的鄧超,伸腳碰了碰他的膝蓋,“你自己看看人家的樣子,‘知難而退’四個字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鄧超看到江釗的時候,明顯的怔了一眼,朵兒的老公?

    不關心政治的小孩子,市長下了報紙長成什麼樣根本不會知道。

    只是這麼帥,從哪裡請來的還沒紅的明星吧?

    “我沒收。”朵兒很無辜的看著江釗,求諒解。

    江釗睨了地上的鄧超一眼,人群裡喜歡關心時事的人在說,“哇,江副市長呢。”

    “是啊是啊,比電視上報紙上帥呢。”

    江釗向人群微微一笑,一彎腰,伸出雙手扶住鄧超的兩隻手肘,往上一托,就像扶一個剛剛給他磕了頭的人一樣,“起來吧,大冬天的,地上涼。”

    鄧超在聽到人群說這人是副市長的時候有些不太敢相信。他是從來不看報紙新聞的,他只看各個台的娛樂節目,他知道玄彬,知道鄭元暢,知道何炅,知道快樂大本營,還知道康熙來了,但就是不知道海城新聞-聯播是幾點開始幾點結束,也不知道海城市-委書記的名字。

    他知道有個叫江釗很帥很帥的副市長,那也是被班裡的女生給逼的,女生迷,他又不迷。

    看了江釗好一陣,才回過神來,還真是。

    這回禍可惹大了。

    “謝謝,很不錯的花。”江釗從男孩手中接過花,沒當回事一樣,“同學和我太太是同班同學嗎?”

    “嗯。”江釗太禮貌,鄧超只能這樣淡淡應一聲。

    “那麼一起吃飯吧。正好飯點到了。”

    朵兒暈了一下,輕輕說,“阿釗~”

    江釗溫柔的拉上朵兒的手,看著她,“呵,你也真是。”說著把花遞到朵兒手裡,長臂攬住她的肩膀,大手撫著她的圓肩,“我還叫你低調些,免得有人送我們結婚禮物,你就是管不住這張嘴。”

    鄧超鬱悶,那不是送你們的,是送朵兒一個人的,一個人的。可是看到一個帥得他也恨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真是件壓力超大的事情。

    犯花痴的妹兒不少,瞧瞧那英俊挺拔的男人深情的眉眼,包容的眸光,寵溺的笑容,紳士的作派,真讓人迷啊,市長大人好解風情啊。

    夏淺抓狂,抓狂啊。

    雲朵兒!咱們梁子結下了,結下了。

    你這個陰險狡詐的死女人。

    顯完追求者又顯老公。

    有老公了不起嗎?了不起嗎?喲喲喲,瞧這一股子酸溜勁,討厭死了。

    為了駕照,忍了,你有老公,我有車,哼!

    好吧,你也有車,雖然你的車比我的還要好那麼一丁點,不過你的車是你老公買的,你個吃軟飯的!我根本看不起你這種吃軟飯,沒真本事的女人!

    好吧,我的車也是我姐的錢買的……

    抬頭看天,蒼天啊!同樣都是吃軟飯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你什麼時候才能睜開眼睛看看,這世界是多麼的不公平,我的桃花呢?你把我的桃花還給我!

    江釗站在鄧超面前,雖然看起來如他出現在媒體面前一樣紳士並且風雅,但是含笑間帶著一股莫名的氣場,尤其是看向鄧超時的眼神,愣是可以從含笑的眸光中射出一柄劍。

    鄧超一個哆嗦,還真結婚了?再看一眼江釗,馬上別開眼睛,這市長是想殺人嗎?“你!”

    江釗一手攬著朵兒,一手伸向鄧超,四指併攏,拇指分開,自我介紹,“江釗,雲朵兒的合法丈夫,於今年國慶的時候登記註冊結婚,同學貴姓?”

    這下鄧超算是看出了江釗的笑裡藏刀了,給自己鼓了鼓氣,將手伸過去,“鄧超。”

    江釗一直帶著笑意看著鄧超,道,“謝謝你送我們的百合花,雖然結婚的事情沒讓朵兒在外面公佈,但我會抽個時間請她的同學一起吃個飯,到時候鄧同學一定要來,也好感謝鄧同學一番美意。”

    鄧超甩開江釗的手,一副“我酷故我在”的姿態,“那是我送朵兒的。”

    江釗忍著這麼多人圍觀在的大環境,不得不說,“一樣一樣,夫妻本來就是一體,送她的,我倒是也跟著沾光了。”

    有美眉拍手叫好,“江市長好氣度啊,和市長夫人真是伉儷情深啊。”

    “謝謝,謝謝。”江釗頷首致謝,心裡卻罵,爺一個政治人物今天搞得像娛樂圈的人一樣了,一個個的都是欠收拾的,還不快點滾!好氣度?他可沒那麼好氣度,他現在就希望自己是個混黑-社會的。直接把這個洗剪吹猛揍一頓。

    。。。。。。。。。。。。。。。。。。。。。。。。。。。。。。

    三個人坐進車裡,江釗轉過去看夏淺,“夏淺,今天感謝你第一時間把朵兒的消息告訴我,我請你吃飯。”

    江釗說到“第一時間”這四個字的時候拖得有些慢,聲音咬合住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著坐在夏淺邊上的朵兒。

    朵兒被看得有點毛骨悚然,第一時間?她就知道,今天應該會死得非常慘,不知道會不會屍骨無存。

    夏淺說,要吃好的,要吃貴的,才能體現江釗的身份。

    江釗說,“海月樓怎麼樣?”

    夏淺說,“真是好主意。”後來惆悵的嘆了一聲,意有所指的說,“今天好想去上班啊。”

    江釗並沒有流露出任何要剝朵兒皮的表情和舉動,這樣的平靜讓朵兒有些惴惴不安,不過想著剛剛江釗在學院門口說的那些話,就好幸福啊,那些眼神,好讓人回味哦。

    朵兒完全被幸福的感覺包-圍了,老公真好,於是心情也慢慢好了起來,坐在後排挽上夏淺的胳膊,“淺淺,你對我真好,說來就來了,有你這樣一個知己,真是今生無憾啊。”

    ……

    江釗聽著朵兒在後面跟夏淺兩人瞎侃,拿出手機編短信,“大學城的工商學院今年辦的高復2班,鄧超,家庭資料查出來。”他的風度?氣度?那也不是用在別人覬覦他老婆的時候。

    雖然只是個小屁孩,不過小屁孩才煩人,天天這麼纏著,還讓不讓人好好上班?現在有些出格的事情,都是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弄出來的,想什麼就是什麼。

    關鍵是那種挑釁的眼神,他就覺得這樣的人絕對不能放在朵兒身邊,遲早出事,仗著自己有幾個錢,就覺得可以飛起來?什麼女人都想去沾一沾?

    不要說現在朵兒是他老婆了,就算以前沒結婚的時候,那也不可能!

    上個學而已,弄這麼多事,這才上了幾天學?

    她這麼吸引人?不能吧?也沒那麼好看吧?一般般而已吧?

    抬起眉眼看了看後視鏡,兩個小女生又打又鬧,心哧一聲,小屁孩。

    小屁孩三個字再次蹦出來的時候,怔了一下,對啊,她是小屁孩,鄧超也是小屁孩!

    兩個小屁孩?!

    有所謂的共同語言?

    ……VExN。

    夏淺推開朵兒,嫌棄道,“好個屁,有人追你了不起嗎?你要SHOW給我看?我沒欠你錢吧?”

    朵兒看了夏淺好幾秒,哈哈大笑,“對啊,誰叫你欠我錢,你欠我錢不還,我只能讓你不爽啦!你沒收過那麼大束花吧?是不是很香?是不是很漂亮啊?有沒有人給你單膝跪過?淺淺,你快還我錢吧,還了錢,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對你啦!”

    夏淺呼哧呼哧,喲,這個死女人,挖個坑給她,她還真往裡跳?“不要臉!”

    朵兒個子比夏淺高,這時候卻往夏淺肩膀上死勁貼,呵呵的笑,“要臉怎麼跟你在一起混?要臉跟你在一起玩,我可是要吃大虧的。怎麼樣,你欠我那麼大筆錢,咱們要不要算算利息?”

    “利息?本和息今天都還乾淨了。”夏淺瞄到前面開車的江釗一直不說話,聲音一揚,跟朵兒說,“朵兒啊,要是我今天去晚了,你是不是就把那花給收了?是不是就跟那個洗剪吹去吃意大利菜了?還好我去得快,看你當時那得意相,好像馬上就要跟人家跑了似的,你是沒見過花還是沒見過那種男生啊?你品味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另類了?”

    “喂喂喂!夏淺,你亂說什麼?”朵兒臉色一變,趕緊瞟了一眼前排握著方向盤的男人,去捂夏淺的嘴,“你亂說什麼?我當時不就是覺得麻煩,所以才發短信給你叫你來替我解圍的,你當時也看見啦,他跪在地上不起來!我走一步追一步。”

    夏淺搖頭道,“我就覺得奇怪了,你人高馬大的,一腳給他踹過去就行了,還任著他在那裡給你表達愛意,你啊,就是虛榮,就是想在我面前顯擺一下,只是你沒想到,我一擔心就把你老公給叫來了,所以你才趕緊收斂的吧?還說什麼今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做鬼也不放過我,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女人,真是的。”

    夏淺知道朵兒不可能一腳給那個洗剪吹踢過去,沒身份的時候估計就踢了,現在嘛,市長夫人的頭銜在那裡,怎麼可能做那樣不相稱的舉動,叫她去也實屬無奈。

    不過既然她要鄙視她沒收過花,沒人追求過,她就要讓她今天有個三長兩短,哈哈!

    可是江釗為什麼沒有一點反應呢?不應該踩個急剎車嗎?然後轉過身來咆哮一把?這才是一個老公該有的反應嗎?

    ……

    江釗邊開車,邊看著手機裡發來的短信,“鄧超,19歲,祖藉海城烏縣,家父有兩個皮具廠,一共一千來個工人,生產箱包,皮鞋,皮帶等商品。海城的南邊置有一套兩百方的不動產,郊區裡湖有一幢別墅,烏縣……”

    江釗看完,果然,還真是仗著有點錢就亂追女人,在他表明朵兒是他的太太的時候,那小屁孩居然還敢說那花只是送給朵兒的。還想硬碰硬?

    這時候有些堵車,正好可以編短信,“查稅,查帳目,查消防,查員工加班工資及勞動合同……”想想,這方法當時也拿來對付過朵兒的朋友鄭靈,讓她知難而退,不過好巧不巧誰叫他們都是做生意的呢?

    剛發出去,那邊回了一條信息,打開,“好,馬上去辦。”

    ……

    朵兒伸手掐了一把夏淺,“夏淺,你說話是要負責任的,我什麼時候吃著鍋著看著碗裡啊?”

    夏淺痛得直呼呼:“啊啊啊,我說了實話人就想要殺人滅口嗎?”

    朵兒自然是沒殺人滅口,身子離開座椅,和夏淺面對面,擋住江釗可能會看到的視線,伸出魔爪,抓住夏淺的胸就是用力的一捏,疼得夏淺想叫,又礙於疼的地方不是地方。揉著自己的胸,壓著聲音鬧,“雲朵兒!我會報仇的。”

    朵兒冷笑,也壓著聲音,“我這是幫你,你不是一直嫌自己的胸小嗎?我給你捏腫了,就會大的。”

    夏淺是想報仇,但在車裡不敢跟江釗的老婆動手,原因嘛,很簡單,駕照的事情還沒著落,就算有著落了,這樣的權貴她也不能得罪,她突然發現自己的駕照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好命苦的夏淺牌駕照。

    市長了不起嗎?哼,改天她要找一個省長,直接把這個市長踩死!

    想想還是算了,省長的年紀好大啊,大多了點,像江釗這麼大就行了。

    好吧,沒有男朋友的妹紙又開始肖想帥哥了,有點悲哀。

    “不要,我這個叫精緻,你不懂。”夏淺很2的想,捏一下真的會腫麼?那麼只捏了一個,會不會變成一個大一個小?該死的雲朵兒,為什麼不兩個一起捏?

    “哈哈,好精緻啊。”朵兒大笑起來。

    江釗領著朵兒和夏淺到了海月樓,才一進去,領班馬上過來接待,江釗打了招呼,“今天是夏淺推薦來的,提成算她的,我們今天就在這裡用餐了。”

    夏淺得意的低頭,卻故作矜持。

    領班自然是給市長大人的面子,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沒問題。”

    一行人往電梯走去。

    “江市長!”

    江釗聞聲頓步,轉過身去,放大臉上的笑意,聲音顯得大氣又爽朗,“申院,你好啊。”說著又大步折回去,顯得非常熱情。

    申凱也大步過去,像是多年之交,幾乎跟江釗同時伸出手來,相握在一起,“哈哈,江市長今天也在這裡吃飯?”

    “是的。你呢?”兩人相握的手適時分開。

    “哦,我一個人。”一眼看到江釗身後的兩個女人,夏淺自然落在他的眼裡,唇角勾起,友好的向江釗隆重推薦,“海月樓的蛋炒飯,不錯,絲瓜湯,海帶絲也很不錯,你們可以嘗嘗。”

    夏淺一口血-卡在嗓子眼,擋我財路者!死!長得帥也不例外!絕對沒有人情可講!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15
108:老公,你看起來真像正人君子
    江釗和申凱是從小就認識,大學又是校友,也是同屆,以前申凱追求歐陽妍的時候跟江釗的關係也不那麼僵,申凱有次請江釗喝酒,兩人動過手打了一架,申凱說就見不得江釗那樣子,拽得二五八萬一樣,覺得那女人就是擺在那裡別人也搶不走的姿態。

    偏偏還就是那樣,歐陽妍還真是沒人搶得走。

    歐陽妍的姿態和江釗一樣,照樣和情敵吃飯,喝酒,一點也不介懷,彷彿告訴所有海大的校友,那個男人是她歐陽妍的,你們望眼欲穿也不可能是你們的。

    兩個同樣高傲的人。

    就算無數人想要拆散他們,也不得不將他們傳為佳話,真是很登對。

    同樣的強悍的家世,一個同時擁有紅門豪門的強大背景,另一個家族也在政商兩界翻手芸雨。

    同樣優秀的學業,江釗考什麼,歐陽妍就絕不會輸在後面,江釗有幾個學位,歐陽妍一定會有幾個學位。兩人總是能共同進取。VExN。

    同樣高傲的稟性,對誰都是不屑的,不屑的原因就是認定了對方。

    如此登對。

    可即便如此,看看如今江釗身後跟著的人,你就相信,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可以海枯石爛,沒有什麼東西是可以永恆的,所以還是別覺得有什麼會永恆,因為抱著這樣的想法,到最後看到永恆破碎的時候,只會覺得老天總是捉弄人。

    申凱小聲跟江釗說,“你太太很漂亮。”

    “你肯定不會說不漂亮,哈哈。”江釗大手一揚,拍了拍申凱的背,“一起吃飯?反正你一個人。”

    “當然好。”申凱是個直率的人,張口便應。

    朵兒本來還想跟夏淺再張牙舞爪一下,結果看到江釗的同僚,只能收起蠢蠢欲動的心思,愣是只敢搞些小動作。

    申凱也是個觀察細緻的人,朵兒那些小動作一下也沒逃出他的眼睛。心裡疑惑,江釗什麼時候喜歡這樣的女人了?僅僅是年輕漂亮?

    歐陽妍雖然比雲朵兒大好幾歲,但保養得極好看起來非常年輕,也比雲朵兒的氣質好很多,歐陽妍一看起來就是懂很多東西的女人。

    江釗不是喜歡那樣的嗎?

    今天的提成雖然是算夏淺的,但她今天沒有加晚班,所以也有其他人服務。

    幾人落座,開始點菜,夏淺怎麼也不肯把菜單遞給申凱。

    幾句話一來一往,申凱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並不說話,今天不是他作東。

    夏淺覺得奇怪,這傢伙今天為什麼不點菜?她好擔心他會點菜。

    申凱單手置在桌面上,隨意的坐著,他是個隨性的性子,只要不是跟很重要的上級一起吃飯,他都是這樣。

    兩個男人的西裝都已經掛了起來。

    朵兒看著那兩個男人時不時聊上幾句,他們穿衣的方式都差不多,大概是因為上班的都在政aa府-部門的原因,江釗看起來正氣十足,她知道江釗在外面一直都是這樣,申凱雖然同樣襯衣和雞心領的毛衣,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申凱有些壞壞的,一直以為在政aa府裡面上班的男人都該是江釗那樣,在外面是衣冠禽獸,回家脫了衣服就是禽獸。

    結果還有人像申凱這樣的,除了一板一眼的法院工作服,總能讓人覺得他這個人不善良。難道他不懂要像江釗那樣隱藏自己?

    江釗和申凱坐在一起,朵兒和夏淺坐在圓桌的對面,這樣就隔得很遠。

    但江釗是個有大男子主義的人,朵兒也不太計較,隔得遠就隔得遠,只管邊吃飯邊跟夏淺聊天。

    海月樓的包間很大,夏淺又想宰江釗一頓,就硬是要點一個最大的包間,大包間是有最低消費的,她的提成高,但這樣一來,桌子就非常大,而且包間裡還放著音樂,所以,兩個男人偏頭相對低語,對面的夏淺和朵兒根本聽不真切。

    夏淺低頭吃菜時,抬眼瞥了一眼申凱,跟朵兒說,“江釗怎麼會有這樣的朋友?”

    五酒那架。“他們是同僚。”

    “哼。”夏淺不滿的從鼻腔裡擠出了點氣。

    朵兒抽了一下鼻翼,“你真是奇怪得要死,人家招你惹你了。”

    夏淺心想還是算了,在這桌子上不要惹這個男人才是,萬一以後他要報復,專門到她上班的點來點蛋炒飯,她就要瘋了,“我隨便哼一下,你倒是管得寬。”可是心裡有點不爽,便說了出來了,“吃別人倒知道點好菜了,吃自己的時候鐵公雞似的。”

    桌子雖大,偏偏這句話教申凱聽清楚了,他挑眉看著夏淺想要背地裡說他壞話低頭嘟囔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夏小姐這說的是誰呢?”

    夏淺抬頭,“沒啊,隨便說說。”

    “我怎麼覺得你在說我呢?”

    朵兒和江釗相視一眼,表示很不懂。

    夏淺覺得今天自己是來消費的,層次已經不一樣了,硬是覺得現在點名道姓的說他不太好,“你硬要往自己身上安,那也沒辦法。”

    “哦,原來不是說的我,怪不得我想不起來,你今天倒是要多吃些,反正叫你請回去你肯定不會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不會請回去。”

    申凱說話的語調是不緊不慢的,揶揄起人的時候,輕輕帶著點壞笑,“那下次你請江市長和江太太一起在海月樓吃飯的時候,記得叫上我,我得做個見證,不然還真是不敢相信,你這樣摳錢的人,還會做那種事?”

    夏淺凝凝氣,天哪,這孫子是把她看了個透,居然知道她摳錢,可是請小館子還是可以的,為什麼一定要是海月樓?他是想讓她破產嗎?“為什麼要請你做見證?難道讓你過來看我們吃嗎?”

    “哈哈,夏小姐若是能請江市長江太太一起吃飯,一定是大方的人,會介意多添一雙筷子嗎?”

    “介意!”

    申凱厚著臉皮,笑道,“我不介意沾沾江市長和江太太的光,順便填填肚子!”

    夏淺是很想罵人的,面對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她怎麼可以如此委屈自己連一句“TMD”或者“你妹”也不敢罵?全怪江釗,她是被這個政aa府-機構上班的男人整怕了,動不動就用職權之便,找她的麻煩,她可傷不起。

    姐姐專門教育過她,不能隨便去惹權貴,現在海城裡一堆新生權貴,都是根基很深的人,又從小家境富足,公子習氣重,惹不得,還好事情出得不大,要是出大了,誰都救不了。她就算再2,還是懂利害關係的。

    為了不讓自己爆粗口,夏淺轉頭就找朵兒的麻煩,“瞧你老公請吃飯,明明說請我,還搭一個,這一頓不算!”

    朵兒白了夏淺一眼,“你做夢!下次你還想宰我老公,做夢!下次我請你。”

    “我不要你請,我要江釗請,你個小氣鬼,請我吃飯不會超過兩百塊。”

    “你好意思說我是小氣鬼?你每次請我吃飯都是不會超過五十塊!”

    “你跟我一樣嗎?我沒男朋友,沒老公,沒工作,沒錢!”

    朵兒神秘一笑,“你還有一樣是沒有的。”

    “什麼?”

    朵兒雙手搭在夏淺的肩膀上,把她往桌子下按,桌布很長,露.出兩個女人的頭,夏淺很配合的往下彎腰,再次小聲問,“我還有什麼沒有?”

    朵兒伸手就抓住夏淺的胸,用力一捏,“你沒胸!所以,我幫你捏大點。”

    夏淺差點掀桌,還不敢叫痛,“雲朵兒,你妹的就不能換隻捏嗎?到時候我肩膀要斜的!”

    “哈哈。”朵兒捂著嘴,小聲在夏淺耳邊說,“我順手了,而且你放心,我再捏十次,你肩膀是斜不了的,因為你不是A,是-A!哈哈。”

    夏淺知道自己是小,但不至於凹著吧?這個雲朵兒啥時候變得這麼毒了?

    其實朵兒在沒有遇到夏淺和小婭之前,是絕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亂捏女孩子的胸的,但她第一次見小婭,小婭就把她的胸給捏了,後來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越玩越熟,越熟就越不當回事了。

    江釗看著朵兒開心的跟夏淺推來推去,兩個人也不知道支支吾吾的小聲的說什麼,嘴角挑起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在哪裡都能鬧一下,讓她鬧去好了,不然等會又要哭訴,說什麼得抑鬱症了,要憋死了,要自殺了,她死了他就喪偶了,盡說些不吉利的話。

    看她現在鬧得這麼開心,抑鬱症是肯定不可能了。

    申凱看了看對面坐著的朵兒和夏淺兩個不知道在沒形象的笑什麼,這樣的雲朵兒,表面上一個大家閨秀,桌子下一直跟夏淺敲來打去的,江釗跟歐陽妍那樣的女人做過戀人的居然也能忍受?

    轉頭一看江釗,正看著朵兒,眉眼都染了笑。

    “江釗。”申凱從進了這個包間後就沒叫過江釗“市長”。

    江釗回過來神來,他並不介意申凱這樣稱呼他,“申凱,你說。”

    朵兒跟夏淺鬧完,轉頭的時候,看著江釗慢慢的拈起面前的白玉小酒杯,聽著申凱說話,神色越來越凝重,手裡的杯子跟申凱的杯子輕輕碰上,兩人慢悠悠的喝著,酒一到唇裡,便在咂唇的時候,用力皺一下眉。

    朵兒有點擔心。

    特別是看到江釗閉著嘴,一提背,提口氣上來然後緩緩的從鼻腔裡漏出來,接著慢慢肩膀下垂,雖然動作很小,但她看得出來,申凱在說一件很重要的事,但聲音太小了,不如包間裡放著的音樂聲音大。

    吃完飯,朵兒說她開車,打算先把申凱和夏淺送回去。

    申凱站在海月樓前,重新穿回了檢察院那件土裡巴嘰的西裝,但他敞開西裝,露出裡面的雞心領毛衣,將西裝兩擺一撩,雙手插在褲袋裡,肩膀微微一斜,便有點痞,跟朵兒說,“江太太你先送江市長回去吧,今天晚上我沒喝酒,我喝的一直是礦泉水,喝酒的是你們家那位。我的車我能開。你的朋友我幫你送回去。”

    夏淺剛想反對,江釗攬了攬朵兒的肩,對著申凱說,“那麼謝謝申院了。”

    “不用。”

    夏淺一看江釗發話,也不敢反對,想給朵兒求個救,才發現朵兒一心撲在江釗身上,一臉關切的問她老公,有沒有不舒服?有沒有頭暈,有沒有想吐?

    看著朵兒把江釗扶上車,發動車子,穩穩的將車子開走的樣子,夏淺羨慕死了,等哪天,她也得開得這樣熟。

    。。。。。。。。。。。。。。。。。。。。。。。。。。。。。。。。。。。。。。。。

    趁著申凱不注意,夏淺決定今天讓自己大出血一次,偷偷的往後退,然後嘿哧嘿哧的跑,跑到馬路上,準備打個車回大學城,雖然要好幾十塊錢,但是沒辦法了,申凱長得帥是沒錯,但是對於自己得罪過的帥哥,她是不會去肖想的,肖想可以,但不能靠近。

    雖然她也想過求老天爺把她的桃花還給她,但是她再神經大條也知道,長得帥的男人不一定都是自己的桃花運,有可能是桃花煞。

    還有就是,也許人家跟桃花兩個字根本不沾邊,要不然電視裡那些又高又帥的男明星早就和她有一腿了。

    她還犯得著單身嗎?

    所以申凱雖然長得養眼的男人,但又處處計較,吃別人三呼萬歲,吃自己痛心痛肺的小氣男人,一定會記恨她。

    申凱這朵花,肯定不是桃花,是夾竹桃。

    不找死的最好辦法就是趕緊滾。

    看到藍色的出租車開過來,車頂燈亮著綠色的“空車”,興奮得崩著腿,直直的跳了兩下,像個半夜裡蹦出來的美女殭屍,伸手對著出租車直揮。

    “哧吱~”剎車聲落下,跟江釗那輛公車一樣,黑色奧迪,停在夏淺的面前。

    夏淺看著車,也不知道以後當了主持人,能不能買個奧迪來開開,她才不要這樣的A6,她要買就要買Q系列,多漂亮。一定很有品味。

    掐指一算,主持人得多少錢一個月多少年後才能買Q系列的車?難道又要去揩姐姐的油?不太好吧?工作了再伸手問姐姐要錢總歸是過意不去的。

    沒關係,以後再還嘛,大不了多還幾年,又不會賴帳,小孩五歲前一定還清。

    就這樣,僅僅面前停了輛車,夏淺就把自己未來N年的生活給規劃好了,還規劃得津津有味。

    正在愣神之際,男人愉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

    “夏小姐,送你啊,還不上車?”

    夏淺突然回神,看著申凱從車裡偏頭跟她笑的時候,一個哆嗦,微微退了一步,“呵,不順路呢,麻煩申院長了。”

    夏淺直覺是申凱沒這麼好對付,看他笑得一點都不單純就知道了,肯定是個壞人。政aa府的人又不敢惹,江釗可以讓她一輩子考不出駕照,申凱會不會因為晚上她出言不遜就讓她下輩子也考不出駕照?

    這輩子最不應該認識的就是朵兒。

    不認識朵兒就不會因為帶她坐車就讓江釗嚇得連不是蛇的繩子都怕。

    不被江釗嚇,就不至於對一個檢察院的院長這樣忌憚。

    申凱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搭在窗戶上,食指曲著,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聳肩的時候,眉毛也是一挑,一雙眼睛笑起來,精壞精壞的,夏淺想,看吧看吧,這就是父母官隊伍中腐=敗份子,肯定的,一查一個准,就沒見過這樣的檢察官。

    所以申凱下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才讓她抽風,“順路啊,我覺得海城任何一個地方都是跟我順路的,你要去外地?我送你去火車站或者機場?”

    夏淺笑,笑,笑,只是一直不太自然,卡其色棉服拉上拉鏈,搓了搓手,“呃,其實申院啊,你不用這麼紳士的,我可以打車。”

    “這樣啊,我不用紳士?”

    “是啊,不用的,你不用管我,自己先走吧。”其實不是她不想省錢,要是有朵兒在,今天這個路費錢她肯定是要省下來的,只是朵兒這個靠山不在,她也沒辦法。

    這邊剛說完,申凱就推開車門,下了車,下車後沒關上駕駛室的門,而是直接把夏淺背後的衣服一抓,提溜著一拎。

    申凱個子高,夏淺原想,江釗,秦非言,莊亦辰還有卓浩加上這個申凱,他們可以組成一個模特隊,肯定能紅。

    只是自己個子不高,才一米六多,跟朵兒都差一截,又不喜歡穿高跟鞋,申凱抓起她背後衣服的時候,她就覺得是被拎,自己像個小雞仔被拎了起來。

    “喂喂喂,你幹什麼?你放開我!”這一拎,胸前都勒得難受,天,又要停止發育好多天了,太殘忍了。

    “咦?現在我不是紳士了,姑娘!”申凱說完拉開後座車門,將夏淺扔了進去,“你最好別往外面跑,否則……”他頓了一頓,“你也知道我現在已經不是紳士了。”再次重複這句話時,夏淺提了口氣。

    申凱摔上後座車門,慢慢的回到自己位置上,開車,“火車站還是飛機場啊?”

    “火葬場!”夏淺氣呼呼的說道。

    “好嘞!”申凱的車子開上了主幹道,邊開車邊很有興致的開始講鬼故事,講故事的時候,是以一個優秀男人非常得體的尊重女性的口吻來敘述,“夏小姐,你知道不知道我們海城的火葬場以前不是靈山那邊?”

    夏淺有點2,2的時候覺得自己膽兒很肥,車子不錯,比她那輛要好那麼一點點,“不知道。”

    方向盤握得輕鬆,關了車裡的FM電台調頻裡正嗨的脫口秀,申凱說話的時候,時不時的頓一頓,有一種增加懸疑的效果,不自覺的讓人崩緊,豎著毛孔,“因為有次下過雨,海城鬧鬼,也就是我們現在這條主幹道上,十二點一過,有小孩子看到路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看了一下後視鏡,裡面後座的梨花頭包著的小臉吞了唾沫,申凱繼續說,“可是開車的人沒一個看見那樣的情景,車裡如果有小孩,就會嚇得拚命的大叫‘撞人啦!撞人啦,好多人被撞得飛起來了!”

    “大人覺得在胡說,於是下車,前面的車也有停的,也有小孩下車,所有的小孩子都開始哇哇大哭,說好多人過來啦,撞得都是血!”

    夏淺抓住申凱座椅枕靠下面的支柱,“好了好了,不說了,不說了。我我我,我們換條路走。”

    “你不是要去火葬場嗎?這條路就是去火葬場,那天晚上很多小孩都看到那些大人看不見的人往靈山走!”

    “不是不是,申院,我要回大學城,我我我,我不去火葬場。”

    “呵呵。”申凱慢慢的敲著方向盤,苦笑,苦笑,還是苦笑,連說出來的話都為難得發苦,“我現在好為難。”

    夏淺很希望現在可以跳車,因為只要坐在車裡,她就感覺前面坐著一個小孩,這個小孩子不停的大叫,前面好多人,好多人,撞人了,好多人流著血往靈山去了,嚇得她根本不敢往後靠,她很想擠到前排去坐,可是她覺得自己是個矜持的姑娘,所以,只能坐在原處,忍著背後一絲絲竄起來的涼氣,忍!忍!哆嗦了一下後,問,“為什麼為難?”

    申凱輕嘆一聲,車子不快不慢的前行,“你上車前跟我說我不用紳士,現在我這是依你呢?還是不依你?依你的話,我就紳士了,但又違背了你上車前的要求,其實還是不紳士。不依你的話,就不紳士了,但是又遂了你開始上車前願,其實又紳士了,這真是叫我左右為難,非常不好做人啊。”

    你大爺!

    夏淺沒罵出來,這明明很簡單的一個問題,怎麼到了他嘴裡說出來就成了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了?

    申凱看著後視鏡裡自己後面某人抽搐的表情,嘴角歪歪一咧,一綻壞笑,法院的西裝土哩叭嘰的,像是老實人才穿的衣服,可是穿在他身上,怎麼都不像個老實人,特別這時候笑一下,把這衣服都穿得不老實了。

    。。。。。。。。。。。。。。。。。。。。。。。。。。。。。。

    朵兒開著車子,有點擔心江釗找她麻煩,這麼大一晚上,什麼反應也沒有,什麼脾氣也沒跟她發過,她覺得江釗的脾氣不能是這樣的,因為江釗是州官,她是百姓。

    為了不讓氣氛冷下來後將火燒到自己身上,朵兒一個勁的找話題,“老公,你說申凱那樣的人怎麼能混進檢察院啊?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江釗轉過臉來的第一反應是,“申凱惹你了?”

    “啊?”朵兒被棍子悶敲了一下似的。

    “我看他晚上沒怎麼看你啊,怎麼了?他惹你了?”江釗的語氣有些硬了,申凱還誇她漂亮呢,難道那流氓用眼睛非禮她了?膽子這麼大?!最近是怎麼回事?放出去沒幾天,盡惹些桃花。

    “不是不是。”朵兒心想自己這不是沒事找事嗎?老公現在處於敏感期,一提男人就是惹她了。“我是覺得他看起來就很狡猾,不像你這樣看起來像正人君子。”

    “哈哈,老婆,正人君子前面你非要加個‘像’字嗎?”

    “不加不太好吧?”朵兒覺得如果不加一個‘像’字,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被江釗陰過的人。

    “哈哈,好好好。”江釗連連大笑。

    朵兒放鬆了些,笑得這麼開心,晚上應該不會找她麻煩了吧?今天這事情就算是翻過去了?“他怎麼都不掩飾一下?也不怕人家說他流裡流氣的像個二流子。”

    “他?他在我面前還有什麼好掩飾的,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了。”江釗雙手一抬,枕在後腦,眼睛看著前方明暗繁雜的夜燈,“他本來從小就是從豪門二流子形象混起來了,到處惹是生非,他爸爸為了給他灌輸‘打人是犯法’的思想,硬是把他弄去學法律了。他算得上是我們這一撥人中‘浪子回頭金不換’的代表。”

    “天!這不是禍害社會嗎?”怪不得申凱講話也不避諱,有點狂,原來是從小帶來的習氣。

    “禍害什麼社會?我們那一幫子人都長大了,誰還跟小時候一樣到處惹是生非?又不是一輩子長不起來腦子的人。”江釗眼睛瞟了一眼一直說話,說完這句想下句說什麼的女人,冷冷笑了一聲,“雲朵兒,今天洗剪吹15元的事情,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說法?”

    朵兒握著方向盤,手一緊,嚥了口唾沫,給個說法?你又不是秋菊有冤情要訴,還要個什麼說法?可是她不敢這樣頂撞江釗,眼珠子轉來轉去,方向盤往右一打,靠邊踩下剎車,停好車,鼻子一抽,嘴角一垮,趴在方向盤上就開始抽抽噎噎的啜泣,“我今天被他嚇死了!我嚇都嚇死了!夏淺在我都怕丟人,都不敢說我害怕,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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