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豪門強寵Ⅱ,小妻太誘人 作者:九月如歌 (已完成)

 
li60830 2019-4-7 13:50:2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6 23928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3:51
92:激 ,情的事
    江釗跟楊帆和顧琴一直開會到凌晨一點,季度報告的數據江釗還算滿意,看江釗點頭,楊帆說,“老闆,季度獎金和假期是不是有得放寬?”

    江釗勾著唇角笑笑,連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都溢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意,“有啊,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是吧?”

    楊帆挫敗的垂了垂肩,這不是暗指他們本應該在監獄裡呆到牢地坐穿,而現在在外面享受自由,比什麼都值錢嗎?

    顧琴瞟了楊帆一眼,鄙視道,“沒出息”

    江釗從“秦珍大廈”驅車離開,早就跟朵兒說過晚上回家睡,現在想想,這個點,這麼累,回家也只能睡覺了,原定計畫那些赤.裸激情的事,也沒心思做了。

    回家的時候,江釗儘量讓自己的動作輕些,如果就他和朵兒兩個人倒也好點,現在一家子住一起,總怕影響了老人休息。

    進門的地方他特地裝了一線地燈,只照著鞋櫃一圈,不會太亮,又不至於看不見鞋子。看見廳裡還有些聲音,想著大致是誰忘了關電視。

    換了鞋,準備上樓洗個澡,穿過大廳的時候,看見電視裡還在放著午夜點的韓劇,聲音開得很弱,看電視的人已經背對著電視睡著了,蓋了個薄毯子,一頭長捲髮,洩了些到沙發外面,這時候倒看不出來染過色。

    走過去,蹲下來,把女人的頭髮撈一把起來,放在手裡揉了揉,放在鼻子上嗅嗅,香得很,家裡的沐浴露她都加了些精油,又不太濃,但香氣很持久,直往毛孔裡鑽的那種。

    朵兒覺得頭髮被拉得有些不舒服,反手伸去打,打到江釗的手上,“煩。”

    江釗笑了笑,“乖,到樓上去睡。”

    “別鬧。”朵兒又是一巴掌拍過去。

    江釗想著那次,她拎著一個保溫桶去賄-賂他的時候,也是在門口睡著了,他嚇她,結果差點被她打一巴掌。還好意思說自己溫順。

    乾脆把女人撈底打橫抱了起來,江釗其實很小心,怕把她弄醒了,結果朵兒還是醒了。

    心想著已經醒了,就不抱了,想把朵兒放下來,朵兒卻順吊著男人的脖子,已經被男人快要放到地上的腿突然一收,一用力,便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了樹枝上一樣掛在男人的身上,不肯下來。

    江釗不去摟朵兒,任她掛在自己身上,伸腳碰了樓梯邊電視機的開關和樓道小燈的開關,電視機慢慢待機,關機。樓道燈亮起來。怕擾了家裡其他人,小聲說,“自己下來走。”

    “不,老公抱。”朵兒低聲耍賴。了放金熠。

    “你又不是小孩子,還要抱。”

    “我不管,是你先抱的我,你要負責,你不能想抱就抱,不想抱就不抱了,你要抱就要抱到底,把我把回房間去。”

    “喲,你還有理了,誰讓你在下面睡的。”

    “我不是為了給你等門嗎?哼。”朵兒的下唇包住上唇,委屈的支著。

    江釗心裡一軟,暖暖的,摟著女人的屁股就往樓上走去,“小嘴嘟得跟雞屁股似的。”

    朵兒享受的擺弄著腦袋,“雞屁-股很好吃呢。”

    “那我吃吃。”江釗說著就開始吃“雞屁-股”。

    又啃又舔,邊走邊吃,朵兒佩服這個男人上樓幹這種事情步子也可以這樣穩,都不帶打晃晃的。男人說,“誰讓你這麼晚還等門的,不知道洗香香在床上等你老公的嗎?”

    朵兒回啃,再回啃,再回啃,“沒良心,我不是擔心你又應酬喝了酒,等會站不穩,倒在地上睡著了感冒了怎麼辦?”

    “喲,你這麼關心你老公啊?”江釗覺得這女人小嘴真甜,不管是不是假的,聽起來就是舒服,小嘴話說的甜,吃起來也甜,於是乎啃起來的時候,也格外的有勁,吃得咂吧咂吧的。

    朵兒摀住自己的嘴說,“瞧你咂嘴那樣,好猥瑣啊。”

    “我也想當正人君子的,可是,可是……”江釗嘆了聲氣,在車裡還說不想那些旖旎之事了,結果澡還沒洗,才親了幾口而已,身體這反應也太快了些。一手抱著老婆,一手推開-房門,進去後,反腳把門輕輕碰上,以免發出大的碰撞聲,“可是老婆,人家說,牡丹花下死,做鬼都風流。我想做個風流鬼,不想當君子。”

    “我洗得這麼香,你對得起我嗎?”朵兒示意江釗還沒洗澡。

    “我等會再去洗嘛。”

    朵兒驚嘆男人真是想幹嘛的時候就要幹嘛,避.孕套在這個時候,男人是一定會用的,偶爾幾次忘了,朵兒也會事後吃藥,她自己還小,再加上男人如果真的想要孩子,就肯定不會老用避.孕套這玩意,她可不想到時候懷了孕被嫌棄,人家說女人懷了孕,男人是最容易出去偷腥的,現在他們感情還不穩定,她不能給他那種機會。

    “輕點,輕點~”

    “很輕了老婆,再輕,要憋死了。”

   

    朵兒睡著的時候,不停的做夢,也許是白天受了些驚嚇,做的夢都是些牛鬼蛇神,換成好多身邊人的面孔,她看見歐陽妍挽著江釗從很遠的地方一步步的朝她走過來,兩個人相視而笑的時候,幸福得像是正浸在蜜罐子裡面似的。

    朵兒左右的看,她得找個大掃把,不,大拖把,歐陽妍這個死女人,天下男人死光了嗎?她就盯上他老公了?

    她急得在原地跺腳,然後到處去翻,到處去找,找不到一樣可以做武器的東西,她急得直哭,因為四周空空的,就像高檔的地下通道,光滑的牆壁。

    什麼也沒有。

    不,還有消防栓,朵兒覺得應該把消防栓拿下來,噴那個女人身的沫子,或者直接拿起那個紅瓶子給那個女人砸去,砸她個毀容,毀得整都整不回來那種。

    長得那麼好看幹什麼?長得好看的女人都是禍害,長得好看了不起嗎?性子溫柔了不起嗎?看她毀了容還有沒有人這樣喜歡她。

    消防栓還在牆上的玻璃櫃裡,不知道怎麼打開,好像哪裡都不對,怎麼會打不開櫃子?

    她回頭過去,歐陽妍已經挽著江釗從她身邊走過去了,她喊:“老公~”

    江釗沒聽見似的走過去了全文閱讀穿越之童養媳。

    “老公,老公~”她追過去,可是他們好像跟她的速度相抵似的,她多快,他們就比她更快,怎麼也追不上,她急得哭,直喊,“老公!老公~”

    直到她看到歐陽妍轉過臉來,向她露個勝利的笑,然後踮起腳,在江釗的臉上親了一口,接著江釗伸手,很寵溺的揉著歐陽妍的腦袋。

    朵兒更急了,明明他只喜歡揉她的腦袋,像揉一個小寵物一樣,可是他怎麼能當著她的面讓歐陽妍親,還跟歐陽妍這麼親近。

    江釗身上的被子全數被朵兒亂踢亂抓了弄下了床,雖是恆溫的房子,但這個季節薄被是一定要蓋的,正欲拍女人一巴掌,便聽見她嗚嗚的亂叫,像是哭不出聲,有什麼堵著她的嗓子一樣。

    朵兒感覺到自己在做夢,很強的預感,越到後面越覺得自己在做夢,但夢境和現實她有些分不清,想從夢裡掙脫出來,又無法擺脫那種糾纏,著急得想給自己甩一耳光,可是好像手腳都被束縛了。

    江釗抓住朵兒的手搖晃,正搖著,卻發現這女人是個色-女,拉住他的手就是頓猛親,閉著眼睛到處親,不要命似的,跟有人在搶似的來勾他的脖子,腿來伸出來勾,只管有地方掛,不管是往哪裡掛。

    掛住了還不夠,還親。

    還邊扯衣服邊親。

    朵兒在夢裡好不容易把江釗給抓住了,她怎麼能放過這樣的機會?歐陽妍敢當著她的面親她老公,她就要當著歐陽妍的面來個更親密的秀恩愛。

    江釗似乎不怎麼理她,不理她?

    這怎麼行,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她還就不信不能讓他就範了,逮哪親哪。

    歐陽妍親了他的臉是吧?好,她得把他整個臉給親一遍。

    歐陽妍挽了他的臂是吧?好,她得把他整個臂給啃一遍。

    沒親過的地方,也要親,她倒要看看誰不害臊,她可是江釗的正牌太太,歐陽妍一個小三,還敢出來跟她單挑麼!誰怕誰!

    朵兒豁出去似的跟夢境裡的女人搶老公,現實板的老闆已經被她這樣熱情的舉動弄得欲.火焚身了。

    江釗是想最近要處理的私事挺多的,星期天不可能有懶覺睡,這下好了,想養個精,蓄個銳都不行。老婆大人不給機會,老公大人只能從了。

    朵兒是被一bobo熟悉的即將虛脫的塊感的感覺撞醒的,睜開眼睛看著身上晃動的人影,懵了……

   

    “看什麼看?”江釗看著朵兒一雙眼睛寫滿震驚,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做都做了,還想怎麼樣?於是瞪她一眼,道,“你強迫我的!!”

    朵兒快速的搖了搖腦子,夢遊了,突然被撞得驚叫一聲,“啊~老公,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第二天朵兒和江釗的房間裡發生了一場戰爭。這戰爭讓江釗下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以後睡覺,這房間必須得上反鎖。

    司傑一大進了江釗和朵兒的房間,江釗和朵兒昨天晚上的床上工作做得太累,睡得沒什麼形象,抱在一起緊緊的,也沒覺得哪裡不舒服。

    江釗也算是個比較敏感的人,特別是床這麼私密的地方,老婆還抱在懷裡,有人爬上床一下就感覺到了,半撐著坐起來,發現司傑已經爬到了朵兒邊上。

    江釗現在還裸著上半身,下半身自然也是裸著的,朵兒也是光溜溜的。

    一下子就火了,這小子想幹什麼?想幹什麼?他在掀被子,還在嘟囔著,“還是喜歡跟姐姐一起睡,一個人睡,好不習慣。”

    “司傑!”江釗看朵兒大概是累過了,一點反應也沒有,就壓著聲重著語氣喊了司傑一聲。

    “啊?”司傑看了看江釗,看著他裸著身子,便鄙視一眼,“你睡覺不知道穿睡衣的嗎?我姐說,睡覺要穿睡衣。”

    江釗馬上把被子給朵兒團了個嚴實,生怕自己老婆走一點光,親弟弟面前也不行,未成年的親弟弟面前也不行。“司傑,進人房間要敲門的,你不知道嗎?”

    “我進我姐的房間,從來不敲門,我姐又不是外人……”司傑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眼睛米米一笑,“難道姐夫是外人?”

    江釗心想小舅子不會是光著長一張童顏的什麼類似於天山童佬的怪物吧?講話戳起來人,一打一打的,悶棍子一棒一棒的敲。“呃,司傑,你還小,比如**什麼的,你還不懂吧?”

    “什麼不懂啊,我懂的啊。”

    “姐夫和你姐還在休息,還沒起床的事情,其實是屬於**的範疇,你知道嗎?”

    “不知道啊,因為我姐以前睡覺都是跟我睡的。”

    江釗心裡低咒,你妹的,這是我老婆!你都這麼高了,都十歲了,還想跟我老婆睡,你想什麼呢?我十歲的時候都開始陰我大哥在外面賭-博贏來的錢了,你十歲還想裝純?

    但是江釗覺得不能這樣說,畢竟是老婆的親弟弟,又這麼拽,惹不得,“司傑,就好像你以後結婚了,不能讓別的男人上你跟你老婆的床一樣。你告訴我,你以後結婚了,能讓別的男人上你們的床嗎?”

    司傑自然知道不能說“能!”,居然被這個老男人給激將了,還沒想到怎麼回嘴,江釗又說,“難道你不算男人?我以為你是男人呢。原來你還是個男孩啊?”說完露出一點難以置信的眼神,那眼神裡還帶著點輕蔑,還有些許同情。

    司傑自尊心極強,這時候誰說他不是男人,他哪裡受得了,“我有事,找爸爸去了!”

    江釗看著司傑出了房間,聽著腳步聲“噔噔噔”的下了樓,趕緊抓起扔在床尾凳上的浴袍圍在身上下了床,衝到門口關上門,上了反鎖。

    司傑才到樓下,就被雲世誠逮住,“司傑,你到樓上去幹什麼了?”

    “哦,想去叫姐姐、姐夫……起床。”司傑有些吞吞吐吐。

    雲世誠知道司傑這將近兩年時間對朵兒的依賴,從昨天私下裡聊天就能聽出來,司傑總是對這個‘姐夫’有些意見,而這些意見並非這個‘姐夫’對姐姐不好,而是這個‘姐夫’總是以林林種種的藉口佔用原本屬於自己和姐姐的時間空間。

    但是朵兒必須要有自己的私人生活,剛才發現司傑上樓,他本來是要將其拎下來的,誰知道自己下來了,“司傑,姐夫平時工作很辛苦,晚上還要應酬到很晚,所以難得一個休息日,就不要去吵他,讓他多睡會。我們出去吃早飯,等會給他們帶些回來。”

    “不去,爸爸,你去叫姐姐起床,讓她和我們一起去,姐夫工作到很晚,但姐姐又沒有,姐姐可以早點起床的,和我們一起去。”司傑說著又想往樓上跑。

    雲世誠一把抓住司傑,往門口拎去,“不行,你現在立刻跟我出去吃早飯。”

    江釗一大早的清夢全被司傑給攪得一團糟,雖說是沒發生什麼不愉快,但總覺得有了陰影似的,剛想睡,又覺得門被打開了,又人爬上他和朵兒的床了,剛睡著一會兒,做了個香豔的夢,在夢裡正跟朵兒水-乳相融,結果有人把門推開了,他老婆赤luo裸的在床上……

    江釗實在不願意再想下去,乾脆起了床,閔之寒那裡的事情,他可以基本上不用管了,也不用搭理了,弄點旁門左道的走私,他那兩個同學的熟,更知道門道。

    他到時候只是利用自身的權利資源來個趁火打劫就算完事了。

    覺得這事情做得沒什麼成就感,太輕鬆了些,可是如果弄得很複雜,他又覺得閔之寒這樣的小角色,精力花多了純屬浪費。

    普通的豪門公子哥,海城一抓一大把,沒多少稀罕的。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預感,他覺得最危險的那個人,還在他昨天住著的那家醫院裡。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3:52

90:很親.密的那種
    朵兒喃喃自語,又緩又弱的語調中都是自卑,她記得初見歐陽妍,看到江釗越過她去扶起那個女人的時候,她自卑過,其實從那時候開始,她就一直在自卑。

    從前不覺得有什麼,她大方的以為自己純屬陰險小人,利用而已,橋路各歸。可是當他身邊出現另外一個女人的時候,她才覺得危險,才覺得自己挺差,臉蛋不如人家漂亮,氣質不如人家高雅,感情不如人家深厚。

    原來跟他心裡面的另一個人相比起來,產生種種不如的時候,會讓人這樣的自卑。

    朵兒摸了摸腰,反壓在床上,要斷了。

    必須得挪一挪,不然成了殘廢,更不如歐陽妍了。

    而且他這樣趴著睡也是一點也舒服的。摟住男人的腰想想抱著他翻個身,才剛剛翻到一半,男人便睜開了眼睛,像是被驚著了一樣,這一個眼神,便讓朵兒內疚,早知道讓他繼續睡了。

    “呼~”江釗呼一口氣,坐起來,揉了揉臉,一偏頭,看著朵兒又躺了下去,“怎麼了?”

    朵兒皺著臉,反手撐過去揉腰,“剛剛你壓著我睡著了,這一下子,腰麻痛得不行,我翻不起來了。”

    江釗忙站起來,又彎下身,伸手探進朵兒的後背,撫揉著,“你怎麼不叫我啊?我睡著了得有多重?你傻的嗎?”男人的語氣滿滿都是責備,話音又重,訓斥得女人眼睛又紅了起來,他知道她剛才被他嚇哭了,這下子只是著急,訓斥她其實也在怪自己,可這一下又弄得她紅了眼,“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不說了,乖,我不說了。”

    “你別動,我幫你揉揉,舒服了才可以動,不知道會不會傷到骨頭,得讓個醫生來摸摸……”江釗自言自語說著,朵兒扭了扭腰,“沒事了,已經沒感覺了。”

    扶著朵兒坐起來,江釗理了理自己的襯衣,從地上揀起一張椅子放在朵兒面前,坐下,“雲朵~”

    純開女有。“嗯。”

    “打現在起,你就乖乖的聽話,不要惹事,不要做讓我生氣的事,好好當江太太,知道不知道?”

    朵兒一直都知道,江釗喜歡聽話的女孩,喜歡乖順的女孩,喜歡歐陽妍那樣的懂事的女孩,連歐陽妍自己都說,曾婷婷就是在演,演的就是歐陽妍……“我知道。”

    江釗伸手摸著朵兒的頭,點點頭,他能說的就是這些了,只求她安份,其他的事情,他總會一步步,慢慢來解決,但是為了那些照片就離婚,他做不到。

    以前覺得大哥真是個奇葩,嫂子那件事換了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大哥怎麼能那樣堅定。

    現在知道,只不過自己沒遇到而已。他這樣的事情其實不算什麼,只不過他比大哥要背一點,走的道不同,不能用那樣的處理方式。

    原來江家的男人都是這樣,他只想要這個家庭完美一點,做什麼舉動都是不過份的,閔之寒是自己送上門來的,他並不想做得那麼絕。

    江釗起身去打開小冰箱,裡面取了一瓶礦泉水,拿出來,又坐回到椅子上,抽了張紙把瓶子上的水氣擦乾,然後放在朵兒的眼睛上,“眼睛閉著,敷一下,等會爸爸看見了,又說我欺負你,你可不能在爸爸面前說我壞話,我很在乎名聲的。”

    朵兒的背彎著,支著臉在江釗面前,任他給她敷眼睛,此時笑得“呵呵”的,“我在哪裡都會維護老公的形象,放心吧,老公是個好老公,對我很好,從來沒有欺負我。”

    “就會拍馬屁。”

    朵兒噘了噘嘴,“我說的都是實話,從來不拍馬屁。”

    江釗看著紛嫩嫩的小嘴巴就翹在他面前,忍不住伸嘴過去,啵了一口,“貧得很。”

    朵兒突然被江釗親了一口,受寵若驚,說這個男人陰晴不定,還真是一點也沒錯,想趁著這個會跟膩膩,也算是交流感情了,於是從他手裡把礦泉水瓶子搶過來握在手裡。

    “老公,不夠……”朵兒賴皮的撒著嬌。

    “什麼不夠?”

    “親一下不夠,我要親很多下……”嘴巴噘起來,直往江釗嘴上去。

    江釗哈哈的笑,往後一躲,“不親不親,走遠點,又髒又野的丫頭。”

    朵兒跳下床,跨坐在江釗的腿上,勾住他的脖子,“誰說的,我很乾淨的,我每天都洗澡的,我很乖,很溫順啊,我會做飯,會給老公按摩,我怎麼就又髒又野啦?你污衊我,賠我一個吻,賠我一個吻!”

    “老公,親一個嘛,親一個嘛。”

    “不親,不親,我從來不隨便親人的。”

    “你又不是隨便親的,我們怎麼能算隨便呢?我們是有結婚證的,我們親親嘴是合法的,我們的結婚證是戳鋼印的,對吧?”

    “是嗎?”

    “是啊,來吧來吧,親一個嘛。”

    “不……”

    “來嘛來嘛。”

    “唔……”男人邊吻邊說,“雲朵兒,你居然強迫我。”

    “現在明明是你強迫我……唔……”

    男人的舌頭開始有些不知足的深吮,手也開始不安份起來,“雲朵~”

    “嗯……”朵兒呼出的氣息也有些急起來。

    手機突兀又聒噪的亂叫,江釗很想知道一個摔在地上的手機質量怎麼那麼好?變形金鋼變的?去揀手機前,將朵兒的領口往下拉了拉,在柔軟的白晳上面咬了一口,“晚上出院,我們回家住,醫院的床太小,我不喜歡。”

    “呃……”

    江釗知道朵兒大概是擔心他的傷勢,“明天再過來照一下片子就好了。”

    “好吧……”

    電話是秦珍打來的,已經到了醫院外面,飯店也定好了,過來接人。

    江釗的缺席讓秦珍有些生氣,畢竟他是重要人物,可是江釗覺得自己分身乏術,不管今天有多少個人不高興,他都沒時間去參加這個小家宴,他只是為了以後的家宴更和諧才缺席的,他得去把那一堆爛事給處理了。

    他總不能任著一個毛頭小子騎到他頭上來。

    若是一般事他緩緩就緩緩了,大不了過幾天再處理,可這件事不是一般的事。

    等一家人都離開了,江釗又把那個沒砸爛的手機拿出來。手機握在手裡,理著一條條的線索,他得給自己畫一個線形戰略圖。

    江釗知道,事到如今想要一點不讓家裡人知道不太可能,但是長輩那裡是半點風聲也不能透露,其實父親出手是最有效的。

    父親向來是個火爆的性格,但是唯一個弱點就是對秦家卓家的人比對江家的人客氣很多,幾乎是有求必應,他看了這麼多年,也看出了些道道。所以男人的婚是不能隨便離了,苦了這麼多年,母親的架子還是端著,兩個人就這麼一直斗也不嫌累。

    第一個電話打給了秦非言,“非言~”江釗頓了頓,想好的話,這時候邏輯又有點亂。

    “哥,有事?”秦非言低著聲音問,倒少了平時一通電話就是互相的揶揄。

    “嗯,你準備吃飯了嗎?我有事跟你說,當面談。”

    秦非言正準備提前下班,看看平板電腦上的行程安排,漂亮的丹鳳眼輕輕眯了眯,指節又長又白,支在鼻尖上,未頓兩秒,“我去接你,還是定個地方碰頭?”

    “我到你公寓吧,然後叫個外賣。”

    “呃……”秦非言笑了笑,“哥,你不會跟我談什麼走-私軍-火或者毒-品交易之類的大隱秘的事情吧?”

    “你怎麼不說我想給你介紹個男朋友?”

    秦非言說,“哎,你知道的,我這個用情很專,換男朋友的事情,還沒想過最新章節契約情人:惡魔的寵兒。”

    “那就這麼定了,外賣你打電話定,在你的地方,你請客。”

    “哥,那我能去你家叫外賣嗎?再怎麼講,你是大哥。”

    江釗像是不願意吃虧一樣的說,“我是有家室的人,不太方便去我家,你結婚了大哥就請你吃外賣。”

    “好吧,十塊錢兩素一葷的快餐。”秦非言邊說邊把桌上的筆和記事本收起來,“那麼等會見。”

    掛了電話,秦非言撥了秘書線,“美女,晚上的飯局幫我取消,或者你安排副總去應酬。”

    “美男,我知道了,祝你有個美麗的夜晚。”被喚作‘美女’的秘書這樣回應。

    “真會說話,加你五十塊獎金。”

    “多一個零不行嗎?”

    “可以啊,打個小數點,再加個零。”秦非言已經把重要的東西裝進了公事包,站了起來。

    “美男,你若是不這樣小氣,會更美,桃花運會更旺。”

    秦非言笑意甚濃,“美女,我很專一的,先下班了。你別忘了到時間再打卡哦,否則會被扣錢的。”

    “再見,資本家!”

    秦非言伸手從桌上拿起自己那副無鏡片的框架眼鏡,卡在鼻樑上,推了推,拎上公事包就出了門,秦非言公司的辦公區,數不盡的美女,全都相處融洽,不會出現暗戀上司互相陷害的事情。

    只是偶爾一兩聲抱怨,“要是總裁不是同性戀該有多好,這麼漂亮,好可惜啊。”

    “如果他不是同性戀,你還有心思上班?你天天就望著總裁辦公室流口水吧?”

    “是啊,現在一想著他晚上都是跟個男人在一起上床,真是沒辦法往流口水方面想啊,總之好可惜好可惜啊。”

    秦非言坐在車子的後排,推了推眼鏡,看著手裡的投標書,跟前排副駕駛室的人說,“我們要拿326那塊地的事情,這風是誰透出去的?而且地鐵二號線要穿過那裡,這事情又是誰在外面亂說的?”

    副駕駛室坐的人是企劃部的副總劉永,劉永也是一臉疑惑,“這個事情得徹查,BOSS,我懷疑……”

    秦非言冷聲道,“你們企劃部的那些內-斗,明眼人就看得懂,但是如果現在副總的年薪是一百萬,就算把企劃部的老總幹掉了,公司受了損,做老總也只有三十萬的年薪,有意思嗎?”

    劉永轉過頭,立求為自己洗白,“BOSS,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我一定會徹查!”

    秦非言的拿掉邊框眼鏡捏在手裡,斯文的模樣蕩然無存,有的只是尖利而危險的眸光,直直的看穿劉成的眼瞳,他的聲音不太快,卻透著冷漠和不容置喙,“別一查就是誰誰誰漏出去的風,又必須把誰弄出去,我看夠了這些小動作,這個事情我不管誰漏出去的風,326必須以原定的價格拿下,上浮不能超過百分之四,不然,企劃部的不管是老總還是副總,都自己打鋪蓋捲去。”

    劉永背上驚出一身汗,“BOSS,我知道了。”

    “嗯。”秦非言又把眼鏡戴上,彷彿剛才什麼也沒說過。

    司機在海月樓停下車,劉永下了車。

    車子再次發動,方向是秦非言的公寓,和苑。

    剛剛到了車庫,江釗的車子也到了秦非言的車庫,秦非言看江釗下車,再看看他臉上的傷,心裡有些計較,眉心有些些褶子,走過去,沒問傷勢,“哥,已經打電話叫了外賣,估計二十分鐘左右就送上去。走吧。”

    秦非言的房子跟江釗現在的新房沒得比,倒跟城北公寓差不多,三室兩廳的基本款。

    現代化跳躍的設計,運用多種新潮的裝飾和明快的顏色,陽台寬大,又是直接跟客廳包成一體的,那位置放著跑步機,沙袋,機械啞鈴等多種健身器材。

    江釗瞄了瞄,直接走到飯廳,拉開冰箱,從裡面一大堆啤酒,果酒,飲料中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就大口的喝起來。

    “哥,你有事找我,就直說,我盡力。”秦非言也從冰箱裡拿出來一瓶水,擰開。他覺得兄弟之間就是這樣,有時候不用說得太多,看一個眼神,一些動作,你就會知道,他是不是有事。

    江釗拿著礦泉水瓶子,走到客廳的沙發處,坐下來,“嗯,我也不跟你繞彎子,我現在遇到點麻煩事,想找你出面,叫我爸出手。”

    秦非言也走過去,坐在隔著茶機的另外一處沙發上,“哦?事情方便和我說嗎?具體怎麼操作方式你有沒有想法?”

    江釗舔了舔唇,“你嫂子以前是閔之寒的未婚妻這事情,你是知道的,海城的人不知道的少之又少。”

    “嗯,我知道。”

    “她跟我結婚前在絕代佳人做過服務生,當時閔之寒去纏著她,被監視閔之寒的陳同拍到一些看似曖昧的照片,閔之寒現在手裡也有那些照片,他的意思是要發出去,這照片一發出去……”江釗沒有說照片的內容是深的吻,他本意也是願意把朵兒撇清的,所以將責任都推到了閔之寒身上,他沒有說完,只是看著秦非言。

    秦非言將眼鏡摘掉,他本來一張比女孩子還漂亮的臉此時又多了些凝重的氣息,就分外扎眼,看著江釗欲言又止的神態,接口道,“如果一發出去,仕途自然是不用說了,嫂子以後也沒臉了,在家裡估計也沒辦法立足了,離婚應該是結局吧?”

    江釗點點頭,復又搖頭,“我不會走父母的老路,你嫂子現在根本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哥,這件事情既然要姨父出面,那麼我有辦法的,但是閔之寒這孫子總不能這樣就放過了?”秦非言從江釗方才簡短的言語中就能聽出,他根本不想離婚,也不願意,可能比起仕途更在乎這段婚姻。如果是這樣的話,閔之寒這王八蛋就是破壞江釗的幸福。

    江釗的臉是剛毅的俊逸線條,此時牙根咬合,那線條又硬了幾分,墨色的俊眉一展,像是要大舒一口氣,“我知道,閔家我會收拾,就是父親那裡,你得盡快,而且父親下的命令,我去打招呼欠的就人情,完全不同的概念,你知道這速度和力度根本沒法比。先得把今天的版面取消掉。”

    “我先給姨父打個電話,如果有必要,我馬上過去找他。哥,我覺得這事情,得讓卓浩收拾一下閔之寒這孫子,太自以為是了。他以為他閔家有幾兩重,我們家的人他也敢惹?”秦非言知道,不管是秦家卓家還是江家,家訓永遠都是圍繞著不可張揚行事的原則,代這並不代表要忍氣吞聲,只是惹事不怕事。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體現大家族的風範,拿高姿態的一種做法而已。

    “嗯,從明天開始閔家也不可能再有安生日子過了。”江釗知道,陳同那裡他可以談條件,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都有談條件的必要。但閔之寒那裡,談條件也是可以的,但他嚥不下這口氣,席恩佑那裡,因為上一輩的交情,他已經忍成了內傷,如果閔之寒這種非親非故的還要叫他忍,他就真的想殺人了。

    外賣送來,雖不是快餐,還真就是兩素一葷一個湯,江釗跟秦非言都只是扒拉幾口了事。秦非言打電話給江來慶,聲音和表情都像是受過專業培訓的藝人,驚魂未定似的,“大姨父,好姨父,親姨父。”

    江來慶最喜歡的就是被秦家的人冠以親戚的稱謂,“誒,非言。”

    “姨父,我出大事了,你得幫幫我,別讓爺爺知道了。”

    “哦?”

    “現在我跟男朋友的照片被人送到報社去了,其實如果逛逛街什麼的也算了,可偏偏是很親密的,姨父你知道的,就是那種很親密很親密的。”秦非言誇張撒謊的時候,時不時看江釗一眼,看的時候還故意挑挑眉,江釗對著他比個大拇指,他便繼續搖頭晃腦的瞎編,就差聲淚俱下了。“就是不知道怎麼的,在家裡親熱的照片,給狗仔用長炮給拍得很清楚,姨父,只有你能幫我了,我雖是承認是同=性戀,但是也不願意把那樣的照片給人家看,而且這照片出來,我爺爺肯定得氣得心臟停跳的,上次我承認我是同-性戀的時候,他就住了半個月的院,掛了一週的氧,你知道的。”

    江釗聽著秦非言編,便倒在沙發上,抓一個抱枕墊在頭下,瞅著秦非言繪聲繪色的描述所謂的豔照,笑得眼淚花都快出來了。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7 14:24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3:52

91:聯手的算計
    江來慶對於秦非言是同.性戀的事情,開始也難理解,但這些年,大家都習慣了,全海城人都知道也沒什麼,但好歹也沒傳出來亂七八糟的東西,哎,心想若這是自己兒子,他真是要打死了。

    呸!他兒子才不是同.性戀。

    可是非言他也是當半個兒子的,有些事情家裡逼不得,誰都不管,放任著,但私底下也在下些工夫,不管非言是不是同.性戀,他覺得這都是家事。

    更何況,非言現在這樣軟聲下話的來求他。

    老爺子確實氣不得,那些照片且不說是什麼尺度,他聽著都頭皮發麻了,若是真見了報紙,老爺子一看到,估計就真的兩腳一蹬了。

    “你別急,姨父馬上讓人去打招呼。”江來慶覺得這個辦法很快,即便是已經排好的版子,也必須撤。

    秦非言的手機開著免提,江釗聽著,立即抬手一砍,否決,就著手在空中虛畫一條線,在收尾處做了個手刀,一砍,示意非言要斷後路。

    秦非言立即領會,“姨父,要不你就拿個腔,給他們放個話,大致就說‘咱們秦家江家的事,外面的人不要瞎管,任何事!’我覺得這樣的話,也表明你不太知道他們有我的照片,而且這樣說了後,他們以後也不敢亂抓我的新聞了,好姨父,我知道我雖是不爭氣了點,但你一直都是疼我的,姨父,我保證以後會小心點,再不給姨父惹麻煩了。”

    江釗翻過身,看著非言,拍拍自己的屁股,秦非言看著江釗的動作,聽著電話那頭還在沉默的江來慶的嘆息聲,又繼續說,“姨父,我也知道,你是大司令,來管我這樣的芝麻小事是大材小用,而且我也知道姨父軍功赫赫一定討厭沾手我這種髒事情。姨父,其實我也不願意麻煩你的,可誰叫這麼大一家子人只有你一個人才把這事壓得下來?誰叫海城誰都買你面子?我找卓浩,莫說軍銜了,威望根本不跟你在一個檔次。我如果找卓姨父,他那張嘴,肯定不像大姨父這樣有口德,一準知道了就去跟爺爺告狀,我是真的不信任他,姨父,你不幫我,我一準死定了。男朋友鬧著要自殺,大姨父,親姨父,你就大發慈悲,救人一命。”

    江來慶聽著內疚得很,什麼叫他嫌非言髒?這孩子就這樣覺得?一家人雖是現在都不能完全接受他是同.性戀的事情,但從來不會用髒這個字眼來說他,他怎麼能這樣看自己?心裡更是覺得這孩子脆弱,“非言啊,這事情你放心,姨父不會跟爺爺說的,你別想太多了,我馬上就去打招呼,你別瞎想,姨父從來沒看輕過你。”

    江釗和秦非言算是聯手算計江來慶成功了,掛了電話就擊掌慶祝。

    江來慶才掛了非言電話兩分鐘,就親自用軍區的座機搖了個電話出去,那邊接通後,江來慶挺了挺腰桿,聲音的姿態也是拿得高高的,耍著點抑揚頓挫的官腔,才寒暄了幾句,便開始了主題,“老周啊,我可是沒得罪你吧。”

    老周疑惑忐忑,“首長哪裡的話。”

    “要我說,咱們也算是相識一場,你管文化新聞宣傳這塊,明知道有些東西對我們家不利,就不能看在舊相識的份上壓上一壓?這報紙上的廣告費賺起來就比老朋友一杯酒要好?”

    “首長啊,你說這話真是,真是……”老周已經有點擦汗,趕緊給剛進辦公室的助手小李招個手,自己拿個筆在便簽紙上寫道,“江家秦家什麼新聞?”

    “真是什麼啊?年輕人的事情,就不能看開點?你就不能給個活路啊?何必做得這樣絕呢?”江來慶慢悠悠的說著,語氣像是在求人,實則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子好城西。

    小李一看老周的臉色不對,趕緊出去把省報的樣板報拿了一版進辦公室,老週一看這報紙的標題和噱頭,頭上的汗成了其次,身上的汗已經把尾秋穿上的薄毛衫沁濕了。

    江來慶一聽老周那邊沒說話,聲音便冷了點,“老周,今天這事情我已經說得很明了,就不細說了。你就發個類似於文件的通知下去,我們家的事,大大小小的報社還是不要來摻和了,我雖是過幾年要退了,但是我即便是現在退了,在海城,甚至是在中央……”江來慶的話停在這裡。

    老周手裡的樣板報也已經捏成了球,趕緊說,“首長,這事情我沒過問,我失職,但從今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再出現了,你放心,明天海城所有的大小報紙都不會有一丁點消息。”

    “那掛了,老周,過幾天我請你喝酒。”

    “我請我請,哪能首長請客。”

    江來慶語音露笑,“那怎麼行?你看不起我?”

    老周的氣是一下鬆一下又提起來,完全要得心臟病了,“首長言重了。”

    一番禮節的客套完,老周聽到江來慶掛了電話,立即把手中的電話摔了,將樣板報砸在地上,“去!把這些報社的主編的線給我接通!”

    接通就是一通大罵,“你們是什麼新聞都敢登是不是?你們收了多少好處?打算從此不干媒體了?我告訴你,你就算跳槽都沒人要你,自己開公司,在海城都不可能混得下去!你是什麼人都敢惹?軍區的人也敢惹?紅門的人也敢惹!太.子黨你懂不懂?什麼叫太.子黨你懂不懂!腦子裡裝的豆腐渣子嗎?!腦子被驢得腦漿子都甩乾淨了嗎?!”

    “錢?損失?損失也他媽給我撤了,全部銷毀!”老周每一句都吼得震耳欲聾,嚇得門外沒一個人敢進去勸。



    江釗走到衛生間裡的鏡子前,照了照,秦非言倚靠在門框邊上,笑著問,“收拾收拾是準備出去約會啊?”

    “不是,收拾收拾去公司。”江釗皺著眉看著自己嘴角的青紫,真不想頂著這張被毀了的臉出去,雖是不大一塊,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受了傷的。

    秦非言一聽江釗這樣說知道江釗要去他自己的公司,大晚上的真折騰,給一個當副市長的老闆打工,真是件累人的事情,晚上加班開會的事情肯定時常發生,“喲,這麼晚,又要去洗黑錢了?”

    “嗯,洗筆大的。”

    “分點給我啊,哥。”秦非言走進去,屁股就著洗手台坐上去。

    “二號線改道,重新選線。”江釗翻著秦非言洗手台上一堆護膚品,找了個洗面奶,撥開蓋子,擠了一粒在手心裡,放開水,開始搓出泡泡。

    “親哥,真的假的?”秦非言突然想放聲大笑。

    江釗只管洗臉,想神清氣爽一點,洗好臉,又抽了幾張無塵面紙擦乾臉上的水漬,拿起一瓶水,撥開蓋子,倒些在手心裡,合著手揉了揉,就往臉上拍,看著鏡子跟秦非言說,“以前的線否了,才否的,地質研究院的送了份報告過來,那裡因為在豐富的地下水,地質太過癱軟,根本不能建地鐵,如果遇上下陷或者坍塌,就會出大事故,下週一開會表決。不過這個事情不用表決,沒人敢同意,簽字下去,誰願意負這樣大的責任?326那塊地,到時候你別去拿了。那地方不建地鐵,就不值錢。”

    秦非言想了想,說,“但是我公司裡有內鬼,放了風出去給別的公司說是有地鐵經過。”

    江釗笑,“哈哈,哪個公司?莊亦風的公司吧?”

    “你怎麼知道?”

    “你就讓他去拿,把價格抬高點,讓他把326這塊地高價吃下來。”

    “亦辰的主意吧?”

    江釗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伸手摁在嘴角的青紫上,摁壓著,想揉散,淡淡道,“我的主意。”

    秦非言嘆了一聲,從檯子上下來,站在江釗旁邊,神色憂鬱道,“哥,你跟亦辰的關係比跟我好,可,咱們才是親兄弟。”

    江釗轉過臉來,同樣一聲輕嘆,尋思著這話應該怎麼來跟弟弟說,這還真把他給問住了,半晌,他才伸手拍在秦非言的肩膀上,“非言,就是因為你跟我是親兄弟,所以很多事情我情願叫別人去做,也不會叫你去做。我可以利用別人,但不能利用你。我和亦辰這麼多年的交情在那裡,算得上是兄弟,但我和他之間,不管是他利用我,還是我利用他,都心安理得。可非言,如果叫我心安理得的利用你,利用家裡任何一個跟我有血親的人,我……做不到的。”

    秦非言本來是故意玩笑的神色,被江釗一言弄得忽地默然了,他剛剛都是在想些什麼?想自己哥哥是不是為別人不為自己?想自己哥哥的野心大到不屑跟家裡人合作。

    卻不曾想過,裡面有些東西,是他所沒看見的。

    秦家沒人不知道江釗的官位升得快是走了其他道子,自身家族的勢力是一方面,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江釗找到了一個很有價值的盟友。

    這個盟友就是莊亦辰。

    其實當江釗的盟友是危險的,反之當莊亦辰的盟友也是危險的,他們兩個人相互克制著對方,共同的進退,默契到超越普通兄弟之間的信任。

    這是秦非言以前的理解。

    現在明白時,像是被人打了一計耳光,秦非言覺得有些無地自容,“哥,你也別怪我,我起初就是覺得有點吃醋。”

    “呵,我可告訴你,我現在心裡滿滿的都只有你嫂子一個人,你吃醋我也不會感動的。”

    “都說了,我對亂.倫沒興趣。”

    “哈哈。”

    江釗理好儀容,從非言的住所離開,上了自己的車子,打開車載電話,車廂裡迴蕩著手機彩鈴的歌聲,是蔡琴的老歌,江釗笑了笑,還真是土,多少年都不換,那邊電話接起,女人的聲音算不上多悅耳好聽,但是普通中透著精練的味道,“老闆,準備得差不多了,正在等你過來開會。”

    “我可能過二十分鐘左右到公司,你順便把閔氏這幾年做貿易這一塊資料整理一下給我,下午我有讓楊帆整理過,你迅速把總報表理出來。”

    “好的。”

    電話掛掉後,江釗打了個電話給朵兒,“吃得怎麼樣?”

    “挺好的,說是等會去看電影,媽媽已經讓人包了場。”

    “嗯,媽媽很少女,喜歡看電影的時候抱一桶爆米花,你給她買一桶大的,再買一聽可樂,爆米花要香橙奶油味的。”

    “遵命!”

    聽著朵兒那頭愉悅的聲音,江釗覺得很滿足,男人就該過這樣的生活,再忙再累了,能聽見老婆孩子的笑聲,真不錯,對啊,還缺個孩子,不過她還小,還說要去上學,這計畫怕是得推後。



    江釗的車子到了“秦珍大廈”,這是一幢以秦珍名字命名的寫字樓。名義上都是秦珍的產業,裡面的所有公司都秦珍的法人,涉及多個行業,江釗的公司就在“金字投資”的樓下。

    當初江釗出生的時候,五行缺金,又是不足月的早產。江來慶怕孩子不好帶,便在取名的時候給加了個金字旁,一個利刀在旁邊,希望他以後不會因為不足月造成性格上的軟弱。

    秦珍生下老二的時候,又是五行缺金,二兒子名字裡也加個金字旁。

    “金字投資”也完全是為了兩個兒子的命格找了點心裡安慰。

    “雙z”的標誌,是江釗公司的LOGO,江釗次次看到這個LOGO都忍不住想笑,有人說父親是女兒上輩子的情人,其實母親也是兒子上輩子的情人吧?母親說,一個Z是釗,一個Z是珍,必須用這個。這叫母子同心,其利斷金。

    都什麼跟什麼啊?所以說她少女,還一點也沒摻假。

    已經是夜裡八點半,看起來是不晚,但今天從下午到現在這幾個小時,江釗覺得過得分分都如年。

    公司的法人掛的是秦珍,但秦珍如果過來開會的會議資料,全部都是江釗準備的,秦珍說過,兒子的事業她不會提出干涉,能幫忙的,盡力。

    她能幫江釗的,就是以她的名義將這個公司開起來。

    江釗做生意不能像別的老闆一樣無所謂顧忌,他很少來開會,來開會也只有三個人,他、顧琴和楊帆,三個人的會議就在秦珍的總裁辦公室,今天的秦珍的位子坐著江釗,超大的大班台辦公桌前坐著一男一女。

    顧琴是個冷漠又事業心強的女人,楊帆倒是個熱情且有衝勁的男人。

    三個人都是同學,關係一直都不錯。

    別人都說太熟的人不能在一起做事,會沒有規矩,會難定規矩。

    但這裡面有了顧琴,一切都變得簡單了。

    江釗說的一切,顧琴只要同意了,就會嚴格的來執行,哪怕是自己犯了事,也會主動自覺的要求處罰。

    一個公司用制度管人的時候,當老闆的就省心很多。

    這兩人看著江釗嘴角的傷倒也沒什麼反應,主要原因不是不想反應,而是因為還沒反應就看到江釗的臉色那麼沉,要是一反應,不是找死嗎?

    “老闆,你要的閔氏這幾年的一個總報表,你先看看,如果要具體看名細,我再一份份給你提出來。”顧琴把面前的資料遞給江釗,她戴著眼鏡,讀書的時候太用功,以致於近視了後來也就再也摘不下來了。

    江釗看著一行行的數字,慢慢看著數字的變化,“看起來挺乾淨的。”

    “嗯,閔家做的生意比較穩,高新產業不怎麼涉及。所以從帳面上來看的話,沒有太多問題。”

    “高新產業不怎麼涉及,不如說他們落後。”楊帆今天下午在接到江釗的電話其實就有了預感,閔家跟他們公司不存在任何的竟爭,不過別家公司想竟爭也竟爭不了的,最多揀點湯喝,他們接的大多都是政aa府項目,又肥又多。江釗的老婆是閔之寒的前未婚妻,不用細想,也猜了個大概。

    顧琴在這種開會的環境中是最不願意拐彎抹角的人,因為難得開一次會,就應該把重要的說出來,“老闆,我們公司現在做的七八樣事情,沒一樣是搞貿易的,如果真要跟閔家做竟爭,怕又要另起爐灶。”

    江釗看著報表回答顧琴,“不用,記得上次我讓你註冊了一家建材公司方便走帳,明天你讓人去跟閔家談瓷磚怎麼走加拿大。瓷磚的單價做高,保價也做高,量要大,你算算,如果這批貨出事了,他得賠多少錢?”

    “老闆?就只是這樣嗎?”楊帆皺了皺眉,這不像江釗的作風啊,賠點錢?如果真有過節,賠點錢就了事了?

    “我最近好多事要忙,沒時間過來。”江釗想了想,“所以接下來,你們如果閒的話,就再找個難查的人註冊一個皮包公司,然後找閔家談貨,怎麼做得像,你們應該是知道的,閔家賠了錢,也想賺,多吊吊閔之寒,讓他走私。”

    “走私?”

    “走私?”楊帆和顧琴異口同聲的問,老闆,你可是副市長啊,你搞完敲詐還想搞陷害,閔之寒這是干了什麼?不會真是因為搶老婆出事了吧?

    “嗯。”江釗淡淡回應,“走私。”江釗重複著,還不忘再加一句,“呃,就像當年你們走私一樣,只不過要將他的份額做大些,可千萬別像你們那麼容易就被撈出來那種。”

    楊帆和顧琴互看一眼,嘴角抽了抽,再看著江釗,腹誹:老闆,你就是這樣抓著人的小辮子永不放手嗎?而且我們當初也沒那麼容易被撈出來啊,要不然怎麼會賣身給你當奴隸?還這麼心甘情願的。

    江釗看著二人的表情,嘴角牽出絲殲計得逞的彎度。

    走私?他覺得算輕的,暫時先想到這個,也許睡一覺起來,發現還有更好的辦法,那麼他還得試試。

    敢威脅他的人,更重要的是敢覬覦他老婆的人,就該受到些讓他終身難忘的懲戒。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7 14:23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3:52
92:激 ,情的事
    江釗跟楊帆和顧琴一直開會到凌晨一點,季度報告的數據江釗還算滿意,看江釗點頭,楊帆說,“老闆,季度獎金和假期是不是有得放寬?”

    江釗勾著唇角笑笑,連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都溢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意,“有啊,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是吧?”

    楊帆挫敗的垂了垂肩,這不是暗指他們本應該在監獄裡呆到牢地坐穿,而現在在外面享受自由,比什麼都值錢嗎?

    顧琴瞟了楊帆一眼,鄙視道,“出息最新章節[偽機甲]反派求生攻略!”

    江釗從“秦珍大廈”驅車離開,早就跟朵兒說過晚上回家睡,現在想想,這個點,這麼累,回家也只能睡覺了,原定計畫那些赤.裸激情的事,也沒心思做了。

    回家的時候,江釗儘量讓自己的動作輕些,如果就他和朵兒兩個人倒也好點,現在一家子住一起,總怕影響了老人休息。

    進門的地方他特地裝了一線地燈,只照著鞋櫃一圈,不會太亮,又不至於看不見鞋子。看見廳裡還有些聲音,想著大致是誰忘了關電視。

    換了鞋,準備上樓洗個澡,穿過大廳的時候,看見電視裡還在放著午夜點的韓劇,聲音開得很弱,看電視的人已經背對著電視睡著了,蓋了個薄毯子,一頭長捲髮,洩了些到沙發外面,這時候倒看不出來染過色。

    走過去,蹲下來,把女人的頭髮撈一把起來,放在手裡揉了揉,放在鼻子上嗅嗅,香得很,家裡的沐浴露她都加了些精油,又不太濃,但香氣很持久,直往毛孔裡鑽的那種。

    朵兒覺得頭髮被拉得有些不舒服,反手伸去打,打到江釗的手上,“煩。”

    江釗笑了笑,“乖,到樓上去睡。”

    “別鬧。”朵兒又是一巴掌拍過去。

    江釗想著那次,她拎著一個保溫桶去賄-賂他的時候,也是在門口睡著了,他嚇她,結果差點被她打一巴掌。還好意思說自己溫順。

    乾脆把女人撈底打橫抱了起來,江釗其實很小心,怕把她弄醒了,結果朵兒還是醒了。

    心想著已經醒了,就不抱了,想把朵兒放下來,朵兒卻順吊著男人的脖子,已經被男人快要放到地上的腿突然一收,一用力,便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了樹枝上一樣掛在男人的身上,不肯下來。

    江釗不去摟朵兒,任她掛在自己身上,伸腳碰了樓梯邊電視機的開關和樓道小燈的開關,電視機慢慢待機,關機。樓道燈亮起來。怕擾了家裡其他人,小聲說,“自己下來走。”

    “不,老公抱。”朵兒低聲耍賴。了放金熠。

    “你又不是小孩子,還要抱。”

    “我不管,是你先抱的我,你要負責,你不能想抱就抱,不想抱就不抱了,你要抱就要抱到底,把我把回房間去。”

    “喲,你還有理了,誰讓你在下面睡的。”

    “我不是為了給你等門嗎?哼。”朵兒的下唇包住上唇,委屈的支著。

    江釗心裡一軟,暖暖的,摟著女人的屁股就往樓上走去,“小嘴嘟得跟雞屁股似的。”

    朵兒享受的擺弄著腦袋,“雞屁-股很好吃呢。”

    “那我吃吃。”江釗說著就開始吃“雞屁-股”。

    又啃又舔,邊走邊吃,朵兒佩服這個男人上樓幹這種事情步子也可以這樣穩,都不帶打晃晃的。男人說,“誰讓你這麼晚還等門的,不知道洗香香在床上等你老公的嗎?”

    朵兒回啃,再回啃,再回啃,“沒良心,我不是擔心你又應酬喝了酒,等會站不穩,倒在地上睡著了感冒了怎麼辦?”

    “喲,你這麼關心你老公啊?”江釗覺得這女人小嘴真甜,不管是不是假的,聽起來就是舒服,小嘴話說的甜,吃起來也甜,於是乎啃起來的時候,也格外的有勁,吃得咂吧咂吧的。

    朵兒摀住自己的嘴說,“瞧你咂嘴那樣,好猥瑣啊。”

    “我也想當正人君子的,可是,可是……”江釗嘆了聲氣,在車裡還說不想那些旖旎之事了,結果澡還沒洗,才親了幾口而已,身體這反應也太快了些。一手抱著老婆,一手推開-房門,進去後,反腳把門輕輕碰上,以免發出大的碰撞聲,“可是老婆,人家說,牡丹花下死,做鬼都風流。我想做個風流鬼,不想當君子。”

    “我洗得這麼香,你對得起我嗎?”朵兒示意江釗還沒洗澡。

    “我等會再去洗嘛。”

    朵兒驚嘆男人真是想幹嘛的時候就要幹嘛,避.孕套在這個時候,男人是一定會用的,偶爾幾次忘了,朵兒也會事後吃藥,她自己還小,再加上男人如果真的想要孩子,就肯定不會老用避.孕套這玩意,她可不想到時候懷了孕被嫌棄,人家說女人懷了孕,男人是最容易出去偷腥的,現在他們感情還不穩定,她不能給他那種機會。

    “輕點,輕點~”

    “很輕了老婆,再輕,要憋死了。”

    (做了嗎?做了嗎?我覺得做了,真的。因為此處省略了一萬字,哈哈。我說了哈,推薦票到一萬,親們懂滴。)

    朵兒睡著的時候,不停的做夢,也許是白天受了些驚嚇,做的夢都是些牛鬼蛇神,換成好多身邊人的面孔,她看見歐陽妍挽著江釗從很遠的地方一步步的朝她走過來,兩個人相視而笑的時候,幸福得像是正浸在蜜罐子裡面似的。

    朵兒左右的看,她得找個大掃把,不,大拖把,歐陽妍這個死女人,天下男人死光了嗎?她就盯上他老公了?

    她急得在原地跺腳,然後到處去翻,到處去找,找不到一樣可以做武器的東西,她急得直哭,因為四周空空的,就像高檔的地下通道,光滑的牆壁。

    什麼也沒有。

    不,還有消防栓,朵兒覺得應該把消防栓拿下來,噴那個女人身的沫子,或者直接拿起那個紅瓶子給那個女人砸去,砸她個毀容,毀得整都整不回來那種。

    長得那麼好看幹什麼?長得好看的女人都是禍害,長得好看了不起嗎?性子溫柔了不起嗎?看她毀了容還有沒有人這樣喜歡她。

    消防栓還在牆上的玻璃櫃裡,不知道怎麼打開,好像哪裡都不對,怎麼會打不開櫃子?

    她回頭過去,歐陽妍已經挽著江釗從她身邊走過去了,她喊:“老公~”

    江釗沒聽見似的走過去了全文閱讀穿越之童養媳。

    “老公,老公~”她追過去,可是他們好像跟她的速度相抵似的,她多快,他們就比她更快,怎麼也追不上,她急得哭,直喊,“老公!老公~”

    直到她看到歐陽妍轉過臉來,向她露個勝利的笑,然後踮起腳,在江釗的臉上親了一口,接著江釗伸手,很寵溺的揉著歐陽妍的腦袋。

    朵兒更急了,明明他只喜歡揉她的腦袋,像揉一個小寵物一樣,可是他怎麼能當著她的面讓歐陽妍親,還跟歐陽妍這麼親近。

    江釗身上的被子全數被朵兒亂踢亂抓了弄下了床,雖是恆溫的房子,但這個季節薄被是一定要蓋的,正欲拍女人一巴掌,便聽見她嗚嗚的亂叫,像是哭不出聲,有什麼堵著她的嗓子一樣。

    朵兒感覺到自己在做夢,很強的預感,越到後面越覺得自己在做夢,但夢境和現實她有些分不清,想從夢裡掙脫出來,又無法擺脫那種糾纏,著急得想給自己甩一耳光,可是好像手腳都被束縛了。

    江釗抓住朵兒的手搖晃,正搖著,卻發現這女人是個色-女,拉住他的手就是頓猛親,閉著眼睛到處親,不要命似的,跟有人在搶似的來勾他的脖子,腿來伸出來勾,只管有地方掛,不管是往哪裡掛。

    掛住了還不夠,還親。

    還邊扯衣服邊親。

    朵兒在夢裡好不容易把江釗給抓住了,她怎麼能放過這樣的機會?歐陽妍敢當著她的面親她老公,她就要當著歐陽妍的面來個更親密的秀恩愛。

    江釗似乎不怎麼理她,不理她?

    這怎麼行,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她還就不信不能讓他就範了,逮哪親哪。

    歐陽妍親了他的臉是吧?好,她得把他整個臉給親一遍。

    歐陽妍挽了他的臂是吧?好,她得把他整個臂給啃一遍。

    沒親過的地方,也要親,她倒要看看誰不害臊,她可是江釗的正牌太太,歐陽妍一個小三,還敢出來跟她單挑麼!誰怕誰!

    朵兒豁出去似的跟夢境裡的女人搶老公,現實板的老闆已經被她這樣熱情的舉動弄得欲.火焚身了。

    江釗是想最近要處理的私事挺多的,星期天不可能有懶覺睡,這下好了,想養個精,蓄個銳都不行。老婆大人不給機會,老公大人只能從了。

    朵兒是被一bobo熟悉的即將虛脫的塊感的感覺撞醒的,睜開眼睛看著身上晃動的人影,懵了……

    (不好意思,又省略了,誰讓推薦票總是到不了10000呢。)

    “看什麼看?”江釗看著朵兒一雙眼睛寫滿震驚,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做都做了,還想怎麼樣?於是瞪她一眼,道,“你強迫我的!!”

    朵兒快速的搖了搖腦子,夢遊了,突然被撞得驚叫一聲,“啊~老公,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第二天朵兒和江釗的房間裡發生了一場戰爭。這戰爭讓江釗下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以後睡覺,這房間必須得上反鎖。

    司傑一大進了江釗和朵兒的房間,江釗和朵兒昨天晚上的床上工作做得太累,睡得沒什麼形象,抱在一起緊緊的,也沒覺得哪裡不舒服。

    江釗也算是個比較敏感的人,特別是床這麼私密的地方,老婆還抱在懷裡,有人爬上床一下就感覺到了,半撐著坐起來,發現司傑已經爬到了朵兒邊上。

    江釗現在還裸著上半身,下半身自然也是裸著的,朵兒也是光溜溜的。

    一下子就火了,這小子想幹什麼?想幹什麼?他在掀被子,還在嘟囔著,“還是喜歡跟姐姐一起睡,一個人睡,好不習慣。”

    “司傑!”江釗看朵兒大概是累過了,一點反應也沒有,就壓著聲重著語氣喊了司傑一聲。

    “啊?”司傑看了看江釗,看著他裸著身子,便鄙視一眼,“你睡覺不知道穿睡衣的嗎?我姐說,睡覺要穿睡衣。”

    江釗馬上把被子給朵兒團了個嚴實,生怕自己老婆走一點光,親弟弟面前也不行,未成年的親弟弟面前也不行。“司傑,進人房間要敲門的,你不知道嗎?”

    “我進我姐的房間,從來不敲門,我姐又不是外人……”司傑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眼睛米米一笑,“難道姐夫是外人?”

    江釗心想小舅子不會是光著長一張童顏的什麼類似於天山童佬的怪物吧?講話戳起來人,一打一打的,悶棍子一棒一棒的敲。“呃,司傑,你還小,比如**什麼的,你還不懂吧?”

    “什麼不懂啊,我懂的啊。”

    “姐夫和你姐還在休息,還沒起床的事情,其實是屬於**的範疇,你知道嗎?”

    “不知道啊,因為我姐以前睡覺都是跟我睡的。”

    江釗心裡低咒,你妹的,這是我老婆!你都這麼高了,都十歲了,還想跟我老婆睡,你想什麼呢?我十歲的時候都開始陰我大哥在外面賭-博贏來的錢了,你十歲還想裝純?(這個典故微博小段子裡9有寫過,群裡也有放,親們有興趣可以去看看,段子的名字叫《睿釗狡猾為殲》)

    但是江釗覺得不能這樣說,畢竟是老婆的親弟弟,又這麼拽,惹不得,“司傑,就好像你以後結婚了,不能讓別的男人上你跟你老婆的床一樣。你告訴我,你以後結婚了,能讓別的男人上你們的床嗎?”

    司傑自然知道不能說“能!”,居然被這個老男人給激將了,還沒想到怎麼回嘴,江釗又說,“難道你不算男人?我以為你是男人呢。原來你還是個男孩啊?”說完露出一點難以置信的眼神,那眼神裡還帶著點輕蔑,還有些許同情。

    司傑自尊心極強,這時候誰說他不是男人,他哪裡受得了,“我有事,找爸爸去了!”

    江釗看著司傑出了房間,聽著腳步聲“噔噔噔”的下了樓,趕緊抓起扔在床尾凳上的浴袍圍在身上下了床,衝到門口關上門,上了反鎖。

    司傑才到樓下,就被雲世誠逮住,“司傑,你到樓上去幹什麼了?”

    “哦,想去叫姐姐、姐夫……起床。”司傑有些吞吞吐吐。

    雲世誠知道司傑這將近兩年時間對朵兒的依賴,從昨天私下裡聊天就能聽出來,司傑總是對這個‘姐夫’有些意見,而這些意見並非這個‘姐夫’對姐姐不好,而是這個‘姐夫’總是以林林種種的藉口佔用原本屬於自己和姐姐的時間空間。

    但是朵兒必須要有自己的私人生活,剛才發現司傑上樓,他本來是要將其拎下來的,誰知道自己下來了,“司傑,姐夫平時工作很辛苦,晚上還要應酬到很晚,所以難得一個休息日,就不要去吵他,讓他多睡會。我們出去吃早飯,等會給他們帶些回來。”

    “不去,爸爸,你去叫姐姐起床,讓她和我們一起去,姐夫工作到很晚,但姐姐又沒有,姐姐可以早點起床的,和我們一起去。”司傑說著又想往樓上跑。

    雲世誠一把抓住司傑,往門口拎去,“不行,你現在立刻跟我出去吃早飯。”

    江釗一大早的清夢全被司傑給攪得一團糟,雖說是沒發生什麼不愉快,但總覺得有了陰影似的,剛想睡,又覺得門被打開了,又人爬上他和朵兒的床了,剛睡著一會兒,做了個香豔的夢,在夢裡正跟朵兒水-乳相融,結果有人把門推開了,他老婆赤luo裸的在床上……

    江釗實在不願意再想下去,乾脆起了床,閔之寒那裡的事情,他可以基本上不用管了,也不用搭理了,弄點旁門左道的走私,他那兩個同學的熟,更知道門道。

    他到時候只是利用自身的權利資源來個趁火打劫就算完事了。

    覺得這事情做得沒什麼成就感,太輕鬆了些,可是如果弄得很複雜,他又覺得閔之寒這樣的小角色,精力花多了純屬浪費。

    普通的豪門公子哥,海城一抓一大把,沒多少稀罕的。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預感,他覺得最危險的那個人,還在他昨天住著的那家醫院裡。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7 14:23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3:52

93:好銷魂嗎?
    江釗起床洗漱好下樓的時候,雲世誠已經買好了早餐帶著司傑回來了,看著豆漿油條包子這些東西,江釗沒什麼食慾,朵兒昨天太累了,所以今天沒做早飯。

    其實結婚以後,早餐朵兒會做些小粥,煮兩個雞蛋,拌點海帶絲什麼的,冰箱裡也有她包的小餛飩,要不然她會煎點單面蛋,弄幾片面包,再榨點果汁。

    只要不是現做現吃的,朵兒都會做好了,再回去睡個覺。

    他起床吃了把碗一扔,朵兒起床了會洗碗,所以結婚時間雖是不長,但他一直覺得朵兒非常懂事,除了小詭計多點,別的什麼都好。

    看著一堆油條包子,江釗一點胃口也沒有,也怪不得老-丈人,家裡現在也沒個專門的人煮早飯,不能計較什麼,說了謝謝便坐下來準備吃。

    剛喝了口豆漿朵兒就下了樓,看著江釗吃東西,跑過來就拿掉,唸唸叨叨的說,“怎麼買這些吃啊?你吃倒無所謂,司傑還長身體呢,外面的油又不乾淨,這樣的油條能吃嗎?豆漿都是水,想喝家裡不是有豆漿機嗎,你懶得弄不知道叫我嗎?包子的肉都不好,司傑吃了會拉肚子,真是的……”

    朵兒明明是關心江釗,這下江釗心裡堵死了,怎麼著,他吃了沒關係?司傑吃了就有關係了?

    她天天跟他睡一起,都睡這麼久了,他的份量還不如小舅子?

    小舅子才金貴呢,小舅子才了不起呢,小舅子就是小皇帝!

    “不吃了!”江釗將手裡的東西一丟,扔在桌上,又回樓上去換衣服。

    雲世誠忙說,“朵兒,你怪江釗幹什麼啊,是我和司傑去買的,我弄不來這些東西,覺得買點現成的算了。你怎麼這麼多講究,還把人家訓一通。”

    婚么子所。“哦~”朵兒知道這下惹著大爺了,“爸,你們先等會,我重新弄點早飯。”

    說著趕緊去了廚房。

    江釗氣呼呼的換著衣服,時不時往門口看一眼,這女人膽兒越來越肥了,把他氣著了,也不追過來問問,也不來勸勸他,也不來認個錯,她還有理了?

    等了大半天,也沒等來人,哼,中午不回來吃飯了!

    江釗下樓的時候,朵兒剛把早飯弄好,來不及做面包片,煮了一鍋餛飩,每人一個煎蛋,擺在餐桌上。

    江釗沒吃早飯,看著餛飩就想吃,朵兒包的餛飩總是比外面的好吃,第一次吃的時候,覺得小舅子福氣真好,朵兒總是為了讓司傑多吃點東西,就上網找很多新鮮玩意來做,什麼東西都做得很可口。

    蝦肉的餡,餡也調過味,捏過蛋清,滑得很,鮮得很。

    走得有些慢,想等著朵兒叫他一起吃,結果他都走到快門口了,還是沒等到女人叫他吃早飯,這是要造-反了?!

    正要轉身質問,朵兒跑過來,“你幹什麼?我煮了那麼多餛飩,你不吃倒掉好可惜,我跟你說,那蝦我買回來剝了很久才剁出來的餡,我是不會倒掉的,你要是敢不吃了早飯就出門,我就給你留在那裡,你今天晚上哪怕凌晨過了再回來,也必須給我吃掉。”

    江釗聽著這些,正中了他的下懷,可是他也是要面子的不是嗎?“你說什麼?煮熟的東西,你居然讓我吃剩的?”

    朵兒哼了一聲,“本來就是你那份,你敢剩,我就敢讓你吃。”

    “我才不要吃剩的,而且餛飩留成宵夜,得成什麼樣子了?那玩意還怎麼吃?”江釗說的時候,很是理直氣壯。

    “所以你現在就去給我吃掉!”朵兒搶過江釗手裡的公事包,轉身就走。

    江釗一邊從剛穿了一半鞋子裡退出來,一邊唸唸有詞,“沒見過你這種女人,還強迫人吃早飯的。”(9拍桌子:太賤了,太賤了)

    重新換上拖鞋,回到飯廳,暗想,岳父應該是沒聽到他說什麼吧,剛才他是看廳裡沒人才這麼講的。朵兒將餛飩一碗碗的分好,再一人一個小盤子裝好雞蛋,擺好,便開始喊,“爸爸,司傑,早飯好了,出來吃。”

    “爸爸,我就說不要出去吃早飯,姐姐做得飯很好吃的。”一家子人圍著餐桌吃早飯,有滋有味。

    “嗯嗯。很不錯,比外面海鮮餛飩做得好。”雲世誠吃的時候,很小口,味道很不錯,但他有些心酸,做早飯這種事,以前他的女兒從來不會,家裡廚房有專門的傭人。

    “爸爸,姐姐還會燒好多好吃的東西,比飯店還燒得好,所以我好討厭讀寄宿的學校,一週才能吃兩天姐姐做的飯……”司傑其實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家裡發生的事,他清楚,這些日子家裡的變化,他也清楚,縱使有時候計較江釗搶走了姐姐,但對江釗一些非常的能力,他雖是不能認識得很深刻,但多少也能感受到些,此時說話有些影.射的意思,反正朵兒是聽懂了。

    大家都不說話,雲世誠更不可能跟江釗提什麼要求,他倒是覺得司傑上寄宿學校挺好,畢竟現在大家都不閒,接送就是個麻煩事。

    江釗裝聽不懂,就這麼一週接回來一次,就想往他老婆被窩裡鑽,要是天天住在家裡,還得了?

    他巴不得這個小舅子明天就大學畢業工作了,然後從家裡搬出去。

    “爸爸,司傑沒開玩笑哦,朵兒手藝真的很棒,現在我健身的時間都要加長四分之一的時間,因為實在是吃得太多……”江釗說完繼續吃他的餛飩,很享受的喝兩口湯。

    司傑失望的看著江釗,用眼神告訴江釗,這不是重點,這不是重點!重點不是東西好不好吃,而是住校的問題!

    “哈哈,朵兒居然有這方面的天賦,手藝倒真是我沒想到的。”雲世誠順利的把話題接開。

    江釗才從家裡出來到了樓下,便接到了父親江來慶的電話,那邊拿著電話就是一通責罵,“好你個江釗,你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江釗心口一提,直覺是昨天的事情露了餡,但以父親的性格,肯定不會去問照片內容,難道是對方講的?沒人這麼傻吧?

    若是這次天要打雷,那他也只有受了,江釗走到一塊空地上,以免週遭出現人聽見他打電話也察覺不了,正正的喊了聲,“爸。”

    江來慶是一肚子火氣找不到人撒,江釗這臭小子,這是故意的,“昨天晚上的事你居然也幹得出來!混帳東西!”

    江釗凝了凝氣,“爸,這件事情,是我不對。”

    “你知道是你不對?這樣的事情你怎麼能這樣做?”江來慶握著電話吼。

    “爸,你消消火。”江釗吐著氣,想到過敗露,但沒有想到過會這麼快。

    “我消什麼火?你根本就不拿我當你爸,你讓你媽去跟親家一起吃飯,這樣雙方家長見面的事情,你應該安排我去跟親家吃飯!我才是一家之長!”

    江釗心弦上突然一鬆,天哪!這是心臟病都要嚇出來了,父親那點小心思,本來就該讓人一猜就透,他卻在此時糊塗,太刺激了,虧他還以為敗露了,“爸,這事情賴我,你也知道媽的脾氣,我願意安排了你的,但是爸爸,我實在是拗不過媽媽。”

    江來慶哼了一聲,“狡辯!”

    江釗清楚得很,家裡的任何一人,都沒有太主動想跟他丈人一起吃飯,父親這樣說,不過是因為昨天那頓飯母親去了。

    母親代表著男方家長去了。

    想跟母親一起去,又不直接講,非要把他罵一頓,真是求人沒有求人的姿態,不過江釗這種時候也不太敢惹江來慶,看在昨天晚上這個父親幫了他大忙的份上,就不計較某人脾氣粗暴了,“爸爸,我其實今天晚上想安排一個飯局的,正好司傑放假,老-丈人在家,朵兒也沒事,我也休息,咱們一大家子乾脆聚聚吧。”

    江來慶猶豫了一下,江釗說,“今天晚上我故意給媽媽說晚幾分鐘,你先到,你挑位置先坐,怎麼樣?”

    江來慶像是得了個好大的優勢一樣,“好,定好地方你告訴我。”

    “嗯。”江釗掛了電話,自語道,“來慶兄真矯情,分明就是想聽聽珍姐是不是要去。”

    江釗剛剛訂了飯店的位置,秦非言的電話便催了過來,“哥,你想不想知道昨天晚上姨父的威風勁啊?我有小道消息。”

    “小道消息一定沒有真實的來慶兄來勁,他那副樣子,不用說我都知道他是怎麼嚇唬人的。”江釗已經走到自己車子面前,拿了鑰匙,摁下開-鎖鍵,“對了,晚上一起吃飯,你如果從秦家出來,就接外公一起,如果你不從那邊出來,我去接。”

    “爺爺有司機。”

    “不一樣的,今天是家宴。”

    秦非言無奈的笑笑,“懂了懂了,晚輩嘛,應該有晚輩的樣子,對吧?爺爺最計較這麼些虛的,就是虛榮。想讓全海城的豪門看看,他的兒孫個個都孝順,知道他有司機也要親自去接,是吧?哈哈!”

    江釗坐進車裡,發動車子,“不要亂說話哦,小心我打你小報告。”

    江釗約了莊亦辰,陳同那些照片在莊亦辰手裡,基本上動都動不了。再加上莊亦辰身後還有陳同所不知道的江釗,他哪能鬥得過。

    莊亦辰今天的情緒有些不太對,江釗發現他總在走神,在他的意識裡,莊亦辰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時候,“亦辰,有事?”

    莊亦辰點了只煙,悶悶的吸著,“沒事。”幾口猛勁就把一隻煙吸到了底,摁在菸灰缸裡,“釗哥,陳同這件事,你不用總是擔心我沒進度,這些障礙我說了會幫你清理乾淨就會幫你清理乾淨。你到時候別忘了我的好處就行。”

    “自然是。”江釗也覺得這兩天自己急了些,“那行,我這段時間也忙,就不來找你了。”

    江釗走後,莊亦辰又點了只煙,在“昭君”的包間裡慢慢踱著步子,這個包間,他就是閉著眼睛亂走也不會碰到任何一樣東西。或許是熟悉,或者是他本身的危機意識就很強,所以在即將觸碰到危險的時候,就會提高警惕。

    闔上雙眼,仰著頭,他似乎很愛穿黑色,雖然今天黑色的衣料上有些細細的銀絲線,但主體的沉凝,讓此時他抑沉著的面色顯得更像是黑色的海面,下面即將捲起風浪似的猙怖。

    過了一陣,有人敲包廂的門。

    喊了聲,“進來。”

    一個鼻上有刀疤的男人走了進來,恭敬的喊了身,“老闆。”

    莊亦辰看著刀疤鼻的男人,剛欲開口,又停了停,他還需要再想想這個問題,刀疤鼻看著莊亦辰沒說話,也沒敢多問,便一直站在原處等著,直到莊亦辰走到他的面前,冷冷的開始吩咐,“康家那個少爺康以雲和邱小婭以前的事情,去給我查清楚。什麼時候認識,什麼時候分開,因為什麼原因分開,我都要清清楚楚。”

    刀疤鼻一臉驚詫,卻滿口答應,“屬下馬上去辦。”

    “出去吧。”

    等刀疤鼻離開包間,莊亦辰打了電話給邱小婭,“晚上跟我一起吃飯。”

    “沒時間,我妹妹說……”

    “等會讓把吃飯地方告訴你,記得穿條紅色的裙子。”說完就掛了電話,他就是太依著她了,她才敢這麼無法無天!他倒是要看看,她能囂張成個什麼樣。

    莊亦辰的骨子裡跟江釗一類人,同樣的大男子主義,當一直是平平順順的時候,他們都會做出一副很大度的樣子,顯示出他們所謂的令人尊敬的紳士風度來矇蔽世人的眼睛。但當出現了坡坡坎坎影響到他們的步伐或者心情的時候,便會露出本性裡最霸道的一面,大刀闊斧的將障礙剷平,包括女人的小性子。

    晚上的海月樓超大豪包被秦家定了,包廂大得奢華又氣派,像是精裝修歐式小行宮,服務台和客人休息區離得很遠。

    客人還在聊天,服務員將茶水,水果等小零食擺好後便站在服務台等客人的指令。

    朵兒在這裡遇到夏淺的時候,太意外,便到了服務台跟她聊天。

    夏淺看到朵兒,就像看到人-民幣一樣,親熱的貼過去,“朵兒朵兒,我星期天上個晚班好辛苦的,你們家是有錢人,你現在是豪門太太。點菜往貴了的點啊。”

    夏淺是那天被申凱弄得有些不正常了,只要有人點菜多問上兩句,直覺就是要點蛋炒飯的來了。

    朵兒笑米米的,笑得有點壞,悄悄跟夏淺說,“淺淺,但是我今天是跟公公婆婆他們一起來的,我要是不掌握分寸,他們會覺得我不是個會持家的好兒媳。損失你補嗎?”

    “可是你要是不點貴一點菜,就不能體現你們家的實力,公婆也會生氣的。”夏淺瞎掰著。

    “哦,這個問題聽起來好嚴重似的。”朵兒看著夏淺一身工作服就想笑,她以前在絕代佳人也希望客人多點些酒,這樣酒水提成高。沒想到夏淺更可惡,逮著熟人都宰,還叫點貴的。“人家說只選對的,不選貴的,我還是要根據大家的喜好來點的。”

    夏淺說,“好貴好貴,好的才貴,好的才對,所以說對的才貴,你選貴的,肯定就是對的。”

    “淺淺,你是學播音主持的,我是說不過你的,但是我蠻不講理肯定扯得過你,信不信,你信不信你再這樣,我就一人點份蛋炒飯!”

    夏淺一怔,“雲朵兒,你要是做得出來這種缺德事,我就跟你絕交!”

    朵兒呼出一大口氣,“求你了,求你跟我絕交吧。”

    這包間很大,兩人在包間裡的服務台處套近乎,其他人也聽不到,秦非言慢悠悠的走過來,到了邊上推了推眼鏡,“嫂嫂,你菜點好了嗎?不會這服務員素質不夠,菜難點吧?”

    夏淺說是不知道秦非言是絕不可能的,海城四個美男,江釗,莊亦辰,秦非言,卓浩。曾經有人做過調查,結果是:

    嫁人要嫁江釗,不但皮相生得好,還從來沒有緋聞,在外面也很親民,嫁給這樣的男人,賞心悅目不說,而且還放心。

    情人要找莊亦辰,多金又神秘,他若是難得的笑上一笑,便能讓萬千海城的少女發痴發夢。

    意淫就用秦非言,長得太漂亮,可惜是個同性戀,無數人在意淫秦非言不是同性戀的過程中欣喜若狂。

    卓浩那種古銅色皮膚的軍人美男,給人足夠的安全感,可惜人家說卓浩太難睡,估計比睡秦非言還要難睡,那人特別的古板。

    但是夏淺跟別的女人一樣,即便看著秦非言一張逍魂的美人臉,也只會惋惜,反正這麼漂亮的男人也不會成為她的男朋友,所以也不用太客氣吧?

    朵兒說點蛋炒飯就夠讓人討厭的了,這還來一個嫌她素質不夠的,也許是因為今天這一屋子有認識的人,好朋友的老公可是市長大人啊,她怕什麼?

    此時夏淺服務行業的戒條便忘了些,於是朝著秦非言鞠了一躬,“這位美女,請問您喜歡什麼口味,容我給您介紹介紹?”

    朵兒偷偷看一眼秦非言,完蛋了,眼鏡美男這斯文怕是很難裝了,江釗一看這邊情形不太對,也走了過來。

    秦非言一雙丹鳳眼生得格外漂亮,明明媚眼生桃花,此時卻生了一把把的刀子,就差把夏淺剝了,朵兒覺得不能不管了,“呵,非言,介紹一下,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叫夏淺,是傳媒學院的學生,在這裡打點小工,賺點學費。”又轉頭過去跟夏淺說,“淺淺,這是我老公的表弟,秦非言,秦家少爺。”

    夏淺不以為意的輕哼一聲。

    “哦~”秦非言沒看朵兒,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鄙視的看著夏淺,“嘖”了兩聲,“這樣的人也可以讀傳媒?傳媒學院是招不到生源了?是個人都往學校里拉?”

    “呵,是女人。”夏淺申明,並且鄭重聲明,“有性別的女人。”

    秦非言知道夏淺是諷刺他不男不女,嘴角冷冷的牽了牽,“都說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我怎麼看你都覺得是水泥做的,你是女人?”

    夏淺也毫不客氣的回敬,“是啊,都說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我怎麼看你都是橡皮泥做的,你確定是江市長的表弟而非表妹?”

    江釗摟了摟朵兒的肩,不准她說話,他倒要看看好戲了,秦非言這傢伙在外面也該有人惹了?簡直是新聞嘛。

    秦非言在家裡對兄弟姐妹倒是友好,可是在外面那就是只螃蟹,想怎麼橫就怎麼橫的,夏淺還真跟邱小婭一樣?都是吃過豹子膽的?

    “什麼叫橡皮泥?”秦非言想,若不是嫂嫂在旁邊注意著,他得把所謂的風度連同這個女人一起扔出去!他總不能在女士面前不紳士吧?這女士當然不包括夏淺這個水泥。

    夏淺看著秦非言時,用一種極陶醉的表情,帶著看A-V時的猥瑣眼神,聲音也是慢慢的怪怪的曖昧不明,“橡皮泥……就是想怎麼捏就怎麼捏那種,就是好軟~好軟的那種。”

    夏淺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收了那種神情,嚴肅了些,好像和秦非言親近了些,她的過渡太快,讓邊上的人都有些不適應,“喂,聽說你是同-性戀,你是攻還是受啊?我看好多**小說,男男的那種,你長得這麼漂亮,應該是小受吧?就是很會撒嬌的那種小受,好溫柔,好軟的那種吧?軟軟的小受?會被爆-橘花嗎?”

    夏淺說著說著,明顯已經脫離了原本的嘲諷和挖苦,進入了另外一種求學若渴的狀態,完全將秦非言陰雲多變的臉色忽略,做起了一個真正的媒體工作者,好似在採訪一個邊緣人物,“你們男男的那種真的跟小說裡寫的一樣嗎?會比跟女人在一起還要逍魂嗎?爆-菊的時候真有那麼爽嗎?”

    江釗站在一旁摟著自己忐忑不安的老婆,無視秦非言要扔掉裝斯文用的眼鏡的衝動,搧風點火的問,“非言,什麼叫小受啊?什麼叫軟軟的小受啊?你當小受的時候真的那麼溫柔嗎?哇,我還不知道呢。爆菊是什麼意思啊?給我們大家講講嘛。”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7 14:22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4:05
94:抓.奸
    秦非言沒料到江釗也來插一腳,分明想看好戲,還有護著這丫頭片子的苗頭,“哥,原來過河拆橋就是這麼個意思?”說得有些大聲,還故意朝著人多的那邊說殺手房東俏房客。

    江釗一看不對啊,這小子想報復,昨天晚上的事可就他一個人知道的,於是馬上調轉槍頭對夏淺說,“聽說海月樓的點菜員是有提成的哦,那麼趕緊給非言少爺賠個禮道個歉。”

    夏淺抓抓頭,忽然明白過來,“江市長,今天你請客嗎?點好菜?”

    “當然我請,如果你想我點蛋炒飯就不用道歉。”

    夏淺一聽要點好菜,哪還有什麼氣節啊骨氣啊之類的東西,馬上給秦非言鞠了九十度的躬,站直後說話含笑的諂媚勁就差給秦非言提鞋了,“非言少爺多多包涵,我年紀小,不懂事,出言不遜讓您生氣了,您大人有大量,絕不會和我這樣的鋼金水泥一般見識,等會我給你上點順氣的茶,賠個不是。”

    說完又給秦非言大鞠了一躬。

    秦非言這時候弄得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夏淺一看不對啊,這少爺還拿著喬呢,晚上的鮑參翅肚的可別換成了蛋炒飯啊,於是又給秦非言鞠了一躬,那邊正坐著聊天的人看了這邊的情況,紛紛皺眉,出了什麼事?這小丫頭一個勁的給非言鞠躬,像是道歉的意思。

    秦非言乾脆雙臂一操,有人要把他當大爺,他受了就是,而且這女人剛才可是讓他丟了臉,什麼攻啊受啊的?什麼爆.菊,她是想死慌了。

    夏淺鞠躬後站直,朵兒捏了把汗,搖了搖江釗,江釗輕輕的拍著她的肩,只在旁邊站著,夏淺看著秦非言,很懇切的說,“謝非言少爺寬宏大量原諒我,您出生名門,有的都是大家風範,說話處事跟我這樣的窮門小戶的丫頭不一樣,以後我一定會謹言慎行。再不給非言少爺添堵了。”

    秦老爺子走過來就喝了一聲,“非言,你又搞什麼?小姑娘都道歉成這樣子了,你還端個什麼勁?豪門公子哥那些劣性,有我在的時候,你給我收著點!”

    秦非言這下子是裡子面子都丟沒了。

    夏淺馬上擺手說,“秦老爺子言重了,是我剛才說話過激了,不是非言少爺的錯。都是我的錯,您別怪他。”

    秦非言瞪著夏淺咬牙道,“給我閉嘴!。”

    老爺子哼道,“過去!小丫頭都給你嚇抖了。”

    夏淺飛了飛眉毛,得意。

    朵兒見老爺子拽著秦非言離開,便小聲問夏淺,“你怎麼敢在爺爺面前這樣?”

    “呵,秦老爺子是出了名的在乎名聲,你懂的……”說完低頭殲笑。

    江釗低頭在朵兒耳邊說,“你徒弟,太鬼了。”

    “錯,我才是她門下還沒出師的徒弟。我太純良了,完全達不到她的境界。”

    江釗在朵兒額頭上親了一口,“夫人自謙了。”

    夏淺一看兩人膩歪,抖了抖雞皮疙瘩,就抬步走開,“受不了,我去問問老爺子想吃什麼。”

    朵兒很多時候都分不清,江釗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對她好的時候,溫柔的時候,心裡總會忍不住的擰一把,擰的時候,不肯放開,擰得不痛,就是讓人感覺抓得緊緊的,怕呼吸。

    “老公,是不是愛上我了?”朵兒巴巴的望著江釗,巴巴的。

    江釗想要一眼擊穿朵兒的防備,想要看到她的眼底,此時干乾淨淨,就像裝可憐的時候,眼睛裡就是可憐,他看不到她的眼底,他知道她是高手,她是個演技派,她的演技以假亂真,然後他一不小心,把她的戲當成自己的人生,故意挑了眉,問,“你怎麼會那樣想?”

    “不是愛上我,會對我這麼溫柔嗎?”

    “我對女人一向很溫柔,你不知道?”

    朵兒的眼睛依舊掛著明媚的笑,只是覺得有一股泉緩緩的流進了心裡,那泉水澀澀的,鹹鹹的,“我當然知道,老公是個紳士,只不過想提醒一下你,咱們的賭約還在哦。”

    男人的皮笑,笑得自然無礙,皮下的肉卻崩得極度不適,“我怎麼會忘?跟誰的賭約都可以忘,可跟你這只小狐狸的賭約是萬萬忘不得的。”

    朵兒不再看江釗的眼睛,她火候不夠,與他對視的時間太長,她便受不了,她是哪根神經短路了,才會來問這個問題嗎?女人抬臂挽住男人的臂彎,將頭靠在他的肩上,親暱著問,“老公,你輸了怎麼辦?”

    男人背上的肌肉緊了緊,伸手緩緩的撫著女人的手背,溫聲笑道,“老婆,那你輸了怎麼辦?”

    朵兒不答,她怎麼辦?一個沒有賭注的賭約,她能怎麼辦?她會輸掉什麼?其實什麼也輸不了,為什麼不承認輸了呢?堅持什麼東西?“那如果我們都沒輸怎麼辦?”

    江釗伸手兜了兜女人的下巴,“多麼和諧的一對,不是嗎?”

    她知道,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從她強行要嫁給他那天開始,他們注定就是一段無愛的婚姻,都沒輸,很和諧不是嗎?其實早就不和諧了。

    家宴,雲世誠並不顯拘謹,司傑不僅長得惹人喜歡,講話也是小大人,人多的地方倒也不會像在家裡一樣不給朵兒面子,時不是都會誇姐姐聰明,賢惠,體貼。

    江釗更覺得這小舅子是個人精了。

    朵兒在外面自有大家閨秀的教養,秦家對朵兒的表現很滿意。

    桌子上的人走了一圈酒,無非是些客套話。

    秦榮方仙風道骨的氣質,隨時都是對襟盤扣的衫子,天涼了,料子就稍厚一點。隨時隨地端著一個文人的架子,時不時的冒幾句話出來愣是文芻芻的,“來慶,釗釗和朵兒大婚這是要訂到何時去?若是他爺爺力有不逮,我來操持吧。”

    江來慶對於這個問題倒不敢亂說,“爸,釗釗爺爺最近正為選日子的事情愁,元旦有假期倒是熱鬧,但黃曆的日子不太好。”

    秦珍接茬,冷諷道,“你叫誰爸呢?誰是你爸呢?”

    這個話題順利的從小輩的婚期過渡到了老一輩的恩怨之中,江來慶和秦珍中間隔著秦老爺子,這位子坐得很奇怪,秦珍和司傑坐在一起,江來慶和雲世誠坐在一起。

    其他的人順著坐。

    這一鬧起來,秦榮方只覺得自己的形象快要維持不住了,江來慶說,“這桌上還有誰能讓我叫爸,這你也不知道?一日為父,終生為父,難道我叫一聲‘爸’叫錯了?”

    秦珍神色不滿,“也不知道這世上哪來這樣的人,離了婚了,還一天到晚的往人家家裡跑,誰希罕你來?”

    江來慶面上有些掛不住,但是秦珍這樣子他倒是已經習慣了,只不過他是被迫習慣,“離了婚了釗釗就不是我兒子了?離了婚了爸就不是我爸了?”

    “釗釗是你兒子,但爸爸是我爸,不是你爸。”秦珍視線一抬,用力的看著江釗,正好與江釗此時的視線相交。

    江釗乾笑,只覺得倒霉,他剛才應該低頭吃飯,這樣就不會拉出來當肉盾了。

    看了一眼秦榮方。

    秦榮方還不是只有乾笑,這個女兒又訓不得,別看一把年紀了,小姐脾氣還在,人家說兒子是家裡苗,女兒是潑出去的水,但他是從小就寵女兒不慣兒子,這兩口子吵架吵這十幾年,他都是忍過來的。

    “來慶啊,你沒錯,爸爸就喜歡聽你這樣叫,不叫爸爸叫什麼?叫什麼都不合適。”

    “爸,你說他沒錯,就是說我錯了?”秦珍站起來,“哪有他這麼不自覺的人,什麼宴他都來?訂婚的時候他該,這時候他也來?早知道他要來,我就不來了。”

    朵兒還好,是已經聽江釗說過一些,也見過二人鬥嘴,但是最最尷尬的人,莫過於雲世誠,他如坐針氈,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好像人家兩口子吵架就是因為他似的。

    站起來的時候,雲世誠拿起酒瓶給江來慶倒了杯白酒,又走到秦珍邊上拿起醒酒器給秦珍倒了一杯醒過的紅酒,大方得體的笑道,“親家,親家,來,坐坐坐。”

    秦珍一時忘形,這時候被雲世誠“請坐”有些不適,今天這脾氣發得有些不是時候。

    江來慶表情也有些不太自然,畢竟今天不是完完全全的血親在,他算是臉丟光了,以前秦珍還會顧及一下,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雲世誠回到位子上,把杯子舉起來,先跟江來慶的杯子碰了碰,江來慶忙站起來,雲世誠接著把杯子朝著秦珍舉過去,秦珍也把紅酒杯舉起來,伸手,跟雲世誠的小白酒瓷杯兒一碰,笑露歉意。

    雲世誠端著杯子,分別看了秦珍和江來慶,眸光裡是不點自亮的真誠,他像是嚥了口唾沫,說話有些慢,“親家,我們朵兒好福氣嫁到你們家,說真的,我一開始知道的時候都不敢相信,覺得高攀了,太高攀了。朵兒跟我說公公婆婆都好相處,從來不曾有過半句重話……”雲世誠說著,頓了頓,“所以說我們朵兒有福氣,都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朵兒心中有些隱隱的自卑,父親這時候的打圓場誰都看得出來,若雲家勢頭仍在,這話定是不會這樣來說的。正欲低頭,江釗伸過來一隻手,輕輕的包住她的手,她突然感覺到有所依靠,自卑感慢慢消去。

    江來慶自然也能感覺雲世誠的好意,道,“親家哪裡的話,什麼高攀不高攀的,孩子喜歡,我們大人就高興,過日子的是他們,咱們別講那些門第。而且朵兒這孩子也乖順,本份,哪有什麼重話跟她說。”

    秦珍看了一眼朵兒,她正微微低頭,手臂正與兒子的手臂靠在一起,兩隻手好像是在桌下面牢牢相握一般,她嘆了一聲,“我們釗釗喜歡,我們都會喜歡的。親家不必這樣說,一家人不說那樣的話。”

    雲世誠笑開,“是是是,一家人,一家人,我們喝一杯。”

    酒杯碰撞的聲音帶著三個中年人笑聲匯在一起,突然間氣氛改變,其樂融融。

    秦榮方總算是鬆了口氣,等大家都靜下來,秦非語喝了口果汁,轉頭笑嘻嘻的問朵兒,“嫂嫂,人家結婚了都要生小寶寶,你們什麼時候生寶寶啊?你們生了小寶寶要給我玩玩哦。”

    朵兒對於這個問題很緊張,他們這樣的婚姻,有寶寶?

    江釗感覺到手心裡的手正在緊張用力,發汗,便跟秦非語說,“你嫂嫂現在年紀這麼小,生什麼寶寶,而且我現在還不想要孩子。等再過幾年穩定點再說。”

    朵兒呼了口氣,他原來真的不想要孩子。

    秦榮方不滿意,氣呼呼的說,“你還要怎樣才算穩定,你告訴我,你這樣不叫穩定還什麼樣的情況才算穩定?那全國人民都不要生孩子了。”

    連江來慶這時候都說,“江釗,這事情還是不要拖,你大哥的事情你是知道的,要個孩子不容易。”

    江釗的心,沉了沉,“放心吧,我們以後想要了,會要的。”

    朵兒忙說,“我還想找個學校讀書,學校已經找好了,下下周就要開始去上補習,到時候參加考試。所以,孩子只有過幾年再說了……”

    江釗輕睞朵兒一眼,又回過頭。

    秦珍說,“你們的事我不管,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一切正常的話,隨便你們啥時候要。”

    江釗知道母親的意思,覺得這樣太尊重人了,但朵兒已經點頭,“好的,媽媽,明天我們就去做個檢查。”

    江釗的手機響起,看了看是莊亦辰的電話,便起身說出去接一下。

    海月樓這層樓朝北的盡頭很安靜,江釗走過去,將電話接起來。

    莊亦辰說找了人黑了陳同的電腦,並且從照片拍攝日期起聯繫過的傳輸文件IP,全黑了,照片的事情應該算是安全了。

    江釗笑了笑,“你今天是不是吃了亢奮劑?動作這麼快?”

    “嗯,閒得慌。”莊亦辰坐在郵輪餐廳裡,看了看對面空空的坐位,捏著手裡的刀叉,有些用力,眸子眯了眯,“找不到事情做,早點把陳同弄進去吧,陪他玩一點意思也沒有。”

    “好。”江釗笑得很恣意。

    掛了電話後,莊亦辰打了個電話出去,冷著聲音問,“邱小婭去了哪裡?”

    “老闆,邱小姐我一直跟著的,她去了醫院,康家少爺住院,像是出了車禍,正在搶救。”

    手機掛斷後捏在指間打著旋,莊亦辰摁了摁太陽穴,裡面有根血管,突突的跳得很厲害,血管裡面有一堆堆的火,燒得很旺,他很少讓她跟他在外面吃過飯,鮮少的幾次也是挑了很隱秘的地方。

    快四年了,在外面吃飯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她今天居然敢爽他的約。

    電話關機。

    原本關機的電話號碼這時候跳躍在他的手機屏幕上,想快點接起來,卻又停了兩秒,滑開,放在耳邊,“幾點了?”

    “老闆,對不起啊,剛才手機沒電了,換了塊電板,晚上我沒時間去了……”

    “立刻給我過來!”莊亦辰的聲音還是很慢,只是語音較重。

    小婭沉默一陣,不對啊?她為什麼還要叫他“老闆”?“我們已經兩訖了,已經說過了分手!莊亦辰,你別太過份!”

    莊亦辰輕輕笑了笑,“兩訖?邱小妖,我們說好四年,這期間我會把你捧起來,給你你想要的名利,房子合同期到就給你過戶,你家裡的那些事,都會給你弄好,我如果提出結束,這些東西照樣不虧你,但如果你提出來,我會停止對你的付出,房子也不會過戶,但是你忘了嗎?房子早就給你過戶了。”

    “姓莊的,當時是你說的,一套房子而已,哪怕就是跟你一個月也該給我,我說了還你,又沒強要。你現在這樣,當初裝什麼紳士!”

    “哈哈,那有什麼關係,房子給了你,就說明關係四年才能結束。所以,你現在還是我的人。”

    “你太過份了!”

    “邱小妖,別怪我沒提醒你,出了車禍的人可是很脆弱的,萬一出點問題可就麻煩了,你還是趁著現在我還有耐心,趕緊開車過來。”

    “你叫人做的?!”

    莊亦辰聽著小婭的質問,捏了捏鼻樑,“沒必要跟你解釋。”

    “你不是東西!”

    “哦。”莊亦辰抬腕看了看表,“看來你很想知道不是東西的男人做事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小婭拿著手機聽到嘟嘟嘟的聲音,連著吼了好幾聲,“喂喂喂!”

    轉身看著急救室門頂上的“搶救中”的燈還亮著,將手機的一角咬在嘴裡,唇像是被寒風凍過一般,顫得厲害。

    她記得以前對那裡面的人說過,“你就是我的生命,我的生命,叫‘康以雲’。”



    江釗掛了電話,準備回包間,第一個包間的門打開,高跟鞋踩出來落在地毯上,沒有聲音。關門的時候“咔”的一聲響。

    抬眼看過去的時候,江釗笑了笑,歐陽妍走過來,“二哥。”

    “妍妍也在這裡?”

    “嗯,爸爸今天晚上請人吃飯,你呢?”

    江釗將手機滑進褲袋裡,“家宴。”

    “家宴不是很少設在外面的嗎?”歐陽妍知道秦宅有專門的餐苑,宴席一般都設在家裡。

    “嗯,因為經常都在家裡吃,有點膩。”想想似乎又不是這樣,秦家的廚子做得東西總是很豐富,似乎記得住院那天她哭著說想吃海參,他說帶她去吃海城最好吃的海參。

    他也知道當時她是演戲,只不過他一直把她的戲當真,就當她是提的一個要求,想吃海參,他也答應了她,就這樣而已。

    歐陽妍柔柔一笑,“你真是,嘴一直這麼叼。”

    報意河人。伸手摸了摸江釗的嘴角,像過去一樣親暱,“瞧你,嘴都不知道擦就跑出來,這可不像你。”

    朵兒沒有江釗坐在身邊,難免拘謹,找了個藉口出來,想尋尋人,地毯很厚,落鞋無聲,而且女人的腳步很輕。

    慢慢的把過去的步子縮回來,來得可真不是時候,原來是歐陽妍打電話找他……

    有人說,男人還願意掩飾的時候,說明還在乎,等他不在乎的時候,他連假都懶得做,興許他也是顧及她的感受,才沒說是出來見歐陽妍吧?

    往回走的時候,撞進恩佑的懷裡,還有些恍惚,抬頭的時候,揉了揉額角,“恩佑?”

    “嫂嫂,好巧。”恩佑扶了扶朵兒的肩,讓她站穩後就放開,退了一步,保持著很有禮的距離,“你也在這裡吃飯?”

    朵兒在確定是恩佑後,第一件事便是從頭到腳的將他打量一遍,臉上倒不明顯了,眉角還有些青色,額前的碎髮倒是遮了些,“傷好了嗎?”

    “沒什麼大礙,不影響行動。今天爺爺請幾個世伯吃飯,非要讓我過來。”

    恩佑對朵兒有些疏離,那種疏離很自然,朵兒不禁輕嘆了一聲,興許打了架,人家都怕招惹她了,這誤會真是。“恩佑,對不起,畫是我讓你畫的,但江釗卻遷怒於你,我很抱歉,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嫂嫂,你說這些干什麼?釗哥理解不了是正常的,我想如果換了是我,沒接觸過,也會接受不了,你心胸寬一點啦,不要總是這樣耿耿於懷。”

    “總之對不起啦。”

    “沒事,說起來是叫你一聲嫂嫂,其實你認識我還更早,咱們也算是朋友了,你這樣總是‘對不起對不起’的說,真讓人不習慣,嫁了人,本性都變了嗎?你以前可是很少跟人道歉的。還是你不把我當朋友啦?”

    恩佑如此大度,朵兒更是無地自容,“哪有?你當然是我朋友啦。咱們好歹也認識好快兩年了。”

    “噝~”恩佑輕輕抽了一聲。

    “怎麼了?”

    “我找個地方涂點藥,眉骨有些疼。我跟爺爺說已經不疼了,怕他看到我塗藥,找個地方抹抹吹吹風散散就好了,他鼻子不是特別靈。”

    “我幫你涂吧。”

    恩佑拒絕,“不用了。”

    “真矯情,來吧,我幫你涂。”

    恩佑果真從衣袋你摸出一隻細細小玻璃瓶子,只有風油精的瓶子一般大,朵兒接過瓶子,擰開蓋子,塗了點在指腹上,“這樣往眉骨上涂嗎?”

    “嗯。”恩佑閉上眼睛。

    朵兒撫開他額前的頭髮,白淨的臉上瘀傷便顯得格外猙獰,涂的時候,恩佑便縮一下,“很疼嗎?”

    恩佑皺了皺眉,“不疼。”

    朵兒知道恩佑就是個文弱的書生,哪裡受得住江釗的拳頭。高跟鞋本來就已經將她拉長,這時候站在恩佑面前,身高並不懸殊很多,輕輕的一踮腳,撫開他額前的清新的碎髮,尖著嘴,輕輕吹氣。

    恩佑只覺得從眉骨開始有一股沁涼的風吹進了骨質層,一個窩一個孔的滲透到所有的細胞中。

    手中瓶子突然被人搶拽過去,朵兒一驚,忙站直轉身,江釗將小瓶子捏在手裡,緊得骨節處處發白,一雙眸子冷得駭人,呼捲而來的都是割人的暴風雪。

    歐陽妍還跟在他的身邊,離得很近,那樣的目光,好像是隨著江釗一起來抓-殲一樣的神情。

    朵兒心裡像堵了一塊腐-敗的棉絮,不但不讓人透氣,還讓人直犯噁心。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7 14:22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4:08
95:雲朵,你在哪裡
    “雲朵兒,我跟你說過什麼?”

    朵兒的手腕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捏住,往上一提,“嗯”

    應了一聲,“嗯。”淡淡一句,沒有任何回應,像一隻是落網的雛鳥,任男人處決。一種視死如歸的決然。

    她怎麼不記得,他說,不准再跟恩佑單獨相處,連恩佑的女朋友約她,她也不可去。

    她答應過,她是答應過,因為她得罪不起他,因為她喜歡他。

    難道就是因為這樣,就只准州官放火,百姓連個原始的打火石都敲不得了?

    他就可以找個僻靜之處,和舊情人卿卿我我,她連一個叫她“嫂子”的男孩都不能說說話。

    “嗯?嗯是什麼意思。”江釗已經顧不得旁邊還有歐陽妍,顧不得席恩佑還站在一旁等著看他笑話,一個“嗯”字,不就是讓人看他笑話嗎?

    “字面上的意思。”朵兒忍著手腕上傳來的疼痛,輕輕踮腳,眼睛看著歐陽妍,似笑非笑,在他耳邊低低說,“你姘頭在看著呢,你這樣親密的捉住我的手,就不怕她吃醋嗎?等會小脾氣一上來,你怕是哄都哄不過來,幹嘛自找苦吃呢?”

    江釗慢慢放開朵兒的手,慢慢放開,跟著胸腔裡湧出一股氣流一起,吐出來,頭微微一側,打量一旁站著的歐陽妍,再看看面前的女人,一臉明媚,她身後站著的男人,臉上還有些傷痕,可是眉眼清冽無波。

    真般配,這兩個都是演戲的高手。

    她也知道歐陽妍會吃醋?她是知道的,她只是覺得另外該有女人該吃醋,而她根本就不是那個該吃醋的人。

    她果真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一點也沒有嗎?

    剛才歐陽妍來擦他的嘴,他都下意思的退一步,然後自己摸出手絹來擦,她卻毫不避嫌的去給席恩佑抹藥。

    她果真是一點感覺也沒有的。

    她不知道什麼是一個結了婚的人該有行為。

    沒有感情,連責任心也沒有。

    和她談責任心,簡直是對牛談琴。

    想著方才在包間裡她那樣問他的話,再吐了一大口氣,“先回去吃飯,有什麼回家再說。”

    朵兒跟恩佑告了辭,從江釗手裡搶過小藥瓶還給恩佑,恩佑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什麼,只是有些歉意的跟朵兒笑笑。

    歐陽妍喊住江釗,“二哥,我想明天請你吃個飯。”

    江釗轉頭看了看朵兒,朵兒無所謂的笑著抬了抬眼角,江釗心裡一抽,又轉過頭看著歐陽妍,“好,地方訂好,告訴我。”

    回去的路上,江釗沒有說話,朵兒也不吭聲,直到尚了床蓋上被子,朵兒才說,“我都不管你,你是不是下次也不要動不動就那麼爆脾氣,我只不過幫恩佑擦擦藥而已,又沒去約會,你又不是愛上我了,用得著這樣嗎?”

    江釗轉過身去,“好,只是你下次記得注意一下影響,外面人多眼雜,我可不想當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哦,你的意思的沒人的地方就可以不用注意影響?”朵兒撐起身子,看著江釗的側臉。

    江釗轉過來,“你敢!”兩個字硬是憋在喉嚨裡,嚥了下去,笑了笑說,“沒有不漏風的牆,你不知道嗎?我們婚姻存活一天,你都應該潔身、自好!”

    “好吧。晚安。”

    朵兒躺下去,總覺得這睡覺睡得很不是滋味,他今天有理得很,全都成了她的不是。

    這樣還不算,他還想跟她冷戰,他居然又背過身去,不理她。

    扭了扭,又扭了扭,扭到江釗背後,貼上去,笑著聲音問,“潔身自好不包括禁-欲吧?”抬頭看著男人的後腦勺,飛了飛眉眼,“我可說清楚了,你要我潔身自好,也要給我潔身自好的條件,比如首先硬件設施上得滿足我,比如吧,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都習慣了,你如果非要因為別的女人剋扣我的糧食……”

    朵兒尷尬的“嗯哼”了一聲,“那我餓了總歸要去找糧食填飽肚子的,對吧?”

    江釗轉過身來,把朵兒推開,乾脆伸肘撐起頭,輕輕的牽著嘴角,看著朵兒,曖昧的問,“哦?我什麼短過你糧食?”

    “我看你今天就想短我的糧食。”朵兒臉有些紅,卻還是硬著頭皮說,她才不要管,明天這傢伙就要跟姘頭去吃飯了,吃完飯呢?或者吃飯前兩個人若是遇到一起呢?

    “我可沒習慣虧待女人。”江釗還是沒有動作,就這樣定定的看著朵兒。

    “你亂說,你分明就是想虧待我。”朵兒伸手去拉江釗的睡衣,江釗伸手捏住朵兒的手,不讓其解扣。

    “江釗,咱們可說好的,床頭吵架床尾和……”

    “呵,我可沒跟你吵架。咱們吵架了嗎?”

    朵兒翻身騎在江釗的身上,拉衣服扯褲子,可男人力氣大,這時候把楨潔看得無比重,就是不讓她得逞,她是鬥不過他了。

    “得了吧,看你那樣,算了,我餓了,出去覓食。”朵兒負氣的一甩手,這個男人是了不起,他有女人,那女人還比她漂亮,比她溫柔,比她有感情。

    朵兒剛一下床,江釗便坐了起來,“雲朵兒,你去哪兒!”

    “去哪兒?你在外面有姘頭,你隨時可以吃得飽飽的,我虧死了,我也得去找個男人,家裡吃不飽,外面也好有得吃。”朵兒赤著腳往衣櫃邊走去。

    然後把衣櫃拉開,開始翻衣服,剛翻了件襯衣,像翻件線衫,手剛摸到衣架,就被男人剛手拽了過來,身子被慣性帶了過去,“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找個男人排解排解寂寞!”朵兒想把江釗推開,推又推不動。

    “你寂寞?”

    “寂寞得很!”朵兒白了江釗一眼。

    “那你跟我說,你想怎麼出去排解寂寞?”江釗笑的時候,有些邪,讓人覺得他下一秒就會幹些邪惡的事情。

    “不跟你說,你不懂。”

    朵兒這句說完,整個人就被男人摁在衣櫃面上,“你不說,我怎麼懂?”

    網紗的小內.褲被扔褪下,扔在地上,男人擠進來的時候,朵兒抽著氣捶打著他,“江釗,我喜歡在床上!”

    “那你跟我說,你想要怎麼排解寂寞!”

    衣櫃門被撞得“嘣嘣嘣”的,一聲聲有力的在臥室裡叫著。

    ……

    早上起來,江釗慣例的早安吻之後,問朵兒,“親愛的,你寂寞嗎?”

    朵兒頂著一雙熊貓眼,揉了揉還在痠痛的大腿,連連搖頭,“不寂寞,不寂寞。”心想,誰以後還叫寂寞誰是豬!

    江釗約了人,讓朵兒多睡會,今天不要起床做早飯了,朵兒心想,她也起不來了。

    一直睡到中午,是司傑上樓才把她叫醒。

    “司傑,幾點了?要去學校了嗎?我起來送你。”

    司傑搖搖頭,有些憂鬱的樣子。

    “餓了?”

    司傑搖頭,“爸爸從冰箱裡拿了你包的餛飩,我們都吃過早飯。”

    “中午了?”

    “嗯。”司傑點頭。

    朵兒坐起來,“那你下去等我吧,我收拾好就下去燒飯。”

    “姐,媽媽來了。”

    朵兒一驚,本來還有些懶洋洋的樣子,突然像被人推了一針興奮劑一樣,所有的疲憊感都消失了,“媽媽?”

    “嗯,她在樓下。”司傑看著朵兒的眼睛,“她是來找爸爸離婚的。”

    朵兒顫顫的吸口氣,然後眼睛一瞪,一巴掌甩在司傑的背上,“你上來幹什麼?下去陪爸爸,混帳東西!”

    司傑被打得一跳,跳下了床,“雲朵兒!你個母夜叉!”

    “下去!”朵兒抓了抓頭髮,“我換了衣服馬上下來!”

    樓下的廳裡坐著的女人,像是沒有經歷過任何劫難,雲家所遭受的一切似乎都與她無關,依舊是豪門貴婦的氣質,一身的名牌都是當季的最新款。

    她並不看雲世誠,聽著樓道的腳步聲,趕緊轉過身去,司傑從上面走下來,女人便站起來,一改方才的冷然,換上溫柔的笑容,“司傑,媽媽這裡來。”

    司傑撲在女人懷裡,“媽媽,你先坐會,姐姐馬上下來。”

    朵兒是想媽媽的,結婚前總是想總是想,一遇到困難就想。

    頂著火辣辣的太陽去求人辦事被人趕出來,四面楚歌的時候想媽媽。

    不敢浪費錢打車,又不知道坐哪路公交,精疲力盡的走了一個站台又一個站台的時候想媽媽。

    司傑生病發高燒,半夜下著瓢潑大雨還背著弟弟出門打車去醫院,叫弟弟名字弟弟不回答,急得哭的時候想媽媽。

    第一次用煤氣,那煤氣灶很舊,要用打火機,火苗“轟”的一聲響,扯得老高,她嚇得扔了打火機躲到門邊去的時候想媽媽。

    一次又一次撥著媽媽以前的手機號碼的時候,想媽媽。

    她每做一個決定,都想媽媽,想如果媽媽在,會不會同意她這麼做?她這樣做對不對?如果媽媽在,會不會有更好的辦法?

    後來她覺得她是沒有媽媽的,如果有,媽媽怎麼會捨得讓她這樣生活。

    後來她覺得媽媽也許比她還要苦,只是怕連累她吧?

    可是站在樓梯口,看著抱著司傑的女人,歲月啊歲月,竟讓她這將近兩年來一點變化也沒有,她還是那樣,像個豪門太太,優雅華貴的豪門太太全文閱讀一世輝煌。

    美麗的容貌,奢華的服裝和首飾,指甲油塗得一絲不苟。

    她看著這個讓她想了不知道多久多久的女人,“媽媽”兩個字,竟是叫都叫不出口。

    在聽到司傑說這個媽媽是過來跟爸爸離婚的時候,她叫不出口。

    雲世誠站起來,看著朵兒望著周麗哭得聲音也沒有,心疼得也是說不出話來,走過去,把朵兒抱在懷裡,輕輕說,“朵朵,叫媽媽。”

    朵兒轉過身,撲在雲世誠的懷裡,“哇”的一聲哭開,“爸爸!爸爸!”

    她只是不停的喊“爸爸。”

    司傑從周麗懷裡跳出來,跑過去,抱住朵兒的腰,“姐姐,姐姐,你別哭啊,你不高興我坐那裡,我不去就是了,我跟你坐一起!”

    周麗站著,嘴唇上還塗著明豔的唇膏,朵兒對她的距離,讓她無法再繼續優雅,哽嚥著,“朵朵,媽媽,媽媽也不容易。”

    朵兒不看周麗,只埋在雲世誠的懷裡,鼻涕眼淚都流在父親的衣服上,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她情願媽媽是不容易的,她有些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要這樣狹窄,為什麼要這樣心生妒嫉,為什麼不能想,媽媽過得好就行,過得好就行。

    可就算自己這麼大了,那麼司傑呢,那時候司傑才多大點?七歲,一個當媽媽的,怎麼捨得,怎麼放心把七歲的兒子交給十七歲的女兒來管?

    她怎麼放心一個人過得好,不打聽一下自己一雙兒女過的是什麼生活?

    她生活如此富足,想要打聽怕是輕而易舉吧?

    如果打聽了,怎麼忍心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女兒沒日沒夜的奔波,看著她的女兒一次又一次的走投無路,那時候她女兒才十七歲啊,一個十七歲才知道柴米油鹽的女孩啊。

    她實在無法想像,這是一個多強大的母親。

    朵兒用眼淚來發洩,她覺得她可以好好哭,這裡都是她的父母,她還是個孩子,她為什麼不能哭?哪怕撕心裂肺,她也是有理的。

    好不容易發洩完,拉著司傑坐在一方長沙發,雲世誠一個人坐一方短沙發,周麗拖了根凳子坐在朵兒對面,朵兒看著雲世誠,問,“離婚,爸爸同意嗎?”

    雲世誠點點頭,“嗯,同意。”

    朵兒摸了摸司傑的頭,“那麼明天週一就去把手續辦了吧,雙方都同意,倒也沒什麼好說的。”

    也許經歷過這樣家庭變故的孩子,總是格外的早熟,司傑沒有像所有狗血小說,狗血電視劇裡的孩子一樣大哭大鬧,哭著不要爸爸媽媽分開,哭著要爸爸要媽媽,他聽著姐姐的安排,點頭,看似並沒有半分不捨。

    周麗不管是看朵兒,還是司傑,都無法捉到他們的眼睛,她知道朵兒在迴避她。

    “朵朵,我是想,司傑跟我,你跟爸爸,怎麼樣?”

    朵兒本來有些無力的身軀突然一震,抬起頭,一雙方才還有些空洞的眸子突然乍亮,盯著周豔,“你說什麼?”

    雲世誠站起來,“你說什麼?”

    朵兒走過去,把雲世誠摁坐在位置上,將茶杯遞給他,“爸,你喝點水。”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媽,你不單是來提離婚,你還想要撫養權?”

    周麗雙手疊在膝上,很白,指甲上的寇丹又亮又豔。此時緊張的抓握著手,看著朵兒,輕輕舔了舔唇,“朵兒,媽媽知道,這將近兩年時間裡,對不起你,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但你現在過得好了,江釗條件這麼好,你這輩子都不會愁的。你過得好,媽媽就放心了。司傑還小,還需要母愛,司傑跟我……”

    雲世誠臉色有些不對勁,伸手摁了摁胸口,卻說不出來話。

    而朵兒聽著周麗的話,完全忽略了父親的反應,只覺得心線分外雜亂,不停的有人亂拉,亂拉,亂作一團,再想扯開,只有斷,只有痛,喘著氣,像是得了哮喘,那些心裡的委屈,隱忍都像眼淚一般洩了洪,“媽媽,媽媽。”

    朵兒大喊了兩聲,牙齒緊緊咬住,仰著頭,小小的下巴崩起的時候,一條條的淚線從下巴的弧線處落下來。

    那種大慟深痛的呼喊,撕得雲世誠臉色越發的發青。

    朵兒伸臂緊緊抱住司傑,司傑急急喊,“姐姐,我不走。我不離開你。”

    內兒把臉闔在司傑的頭頂上,淚水便全數湮沒在司傑的頭上,司傑想媽媽,但更怕姐姐傷心,此時唯有任著姐姐緊抱住自己,他知道,那是姐姐缺乏安全感時的反應,他只想快點長大,快點長大,給她那些安全感。

    朵兒呼出的氣,都是抖的,把帶出來的聲音,一併弄得發了抖,“媽媽,你跟我說什麼?你跟我說對不起?你說你知道我受了很多苦?媽媽~”

    還有什麼比這樣話更傷人?“媽媽,為什麼要講出來?我情願你一輩子都不要說出來。我過得好了,所以你出來了?我沒有嫁給一個地痞流氓,所以你出來?你放心了?媽!”

    “你知道我很苦,你知道我跟司傑相依為命,所以要把司傑帶走?”

    朵兒咬著自己的唇,咬了很久,咬得沁出了血印,“難道我以前是拖累嗎?就是因為我沒有依靠,所以你連司傑都不要?司傑需要母愛,我不需要嗎?我真的不需要嗎?爸爸出事的時候,我才十七歲,我不需要母愛嗎?你讓我一個十七歲的孩子,就開始當媽,你覺得我天生就不需要母愛嗎?”

    周麗面對朵兒的悲忿指責和控訴,摀住臉,泣不成聲,聲音從指縫中鑽出來,帶著嗚嗚咽咽的哭音,“朵朵,媽媽也有苦衷,你原諒媽媽吧,媽媽知道你辛苦,媽媽欠你的,媽媽欠你的。”

    朵兒哭過之後的鼻音很重,“你欠我什麼啊?你把我生下來,能讓我看到這世上的陽光,都是我欠你的。我現有的一切都是父母的恩賜,你不欠我什麼,但是司傑是爸爸的命根子,你不能帶他走。”

    周麗瞪著雙眼,“朵朵,你不能這樣偏心,你這樣偏著你爸爸,不公平!”

    再雛何然。朵兒缺乏安全感,便把司傑抱在膝蓋上,司傑此時乖順得像隻貓,環在朵兒懷裡,任著她摸他的頭,不再提忌諱的事。

    朵兒看著周豔,除了眼裡的刺痛和淚水,聲音裡是一種帶著哀求的絕決,“公平?媽媽還要怎麼公平?是爸爸待你不夠公平?從我記事開始,爸爸就不曾虧待過你,你要的他都給,你說想吃早茶,一大早的私人飛機就帶你去廣州,你說想洗溫泉,就馬上安排行程帶你去日本……如果有東西你多看上幾眼,不用你說,他都會買給你。就連他出事……你沒去看過他,他都沒有怪過你。你現在說要離婚,他覺得他一無所有,即便愛你,都不挽留你,這個男人這輩子都只想你過得好,媽媽,做人不要這樣……趕盡殺絕好嗎?”

    “你就當把司傑留在爸爸身邊,是給他留個念相不行嗎?你就當這個男人這輩子都栽在你手上,你就遷就他這一回,好不好?”

    周麗緊緊的絞著手指,根本不敢看朵兒的眼睛,朵兒的話已經像帶著棘刺的鞭子抽在她的身上。

    雲世誠摀住胸口,越來越大口的抽氣,聲音卻是不成比例微弱了,“朵朵,朵朵,別說了……”

    朵兒轉眼過去看到雲世誠嘴唇都發紫,突然大腦缺氧一般恍惚,“爸爸!!”放下司傑就跑過去,“爸爸!”

    司傑也急得大叫,朵兒扶住雲世誠,不敢亂動,崩著脖子,漲紅著臉朝司傑吼,“司傑,去,把手機拿過來,撥通你姐夫的電話!快點!”

    江釗此時剛剛從自己公司出來,看見家裡的電話打來,直覺是朵兒問他要不要回家吃飯,想要端端架子,便任著電話響了一遍,很快第二遍又響起。

    江釗有些得意,知道找我了吧?

    知道我的重要了吧?

    知道叫我回家吃飯了吧?

    小樣!

    直到電話響到第三遍,才滑開接聽,那頭女人的聲音已經哭得鼻子堵得甕甕的迴響了,“江釗!江釗!”

    “雲朵!”江釗嗓子一提,甩了自己一耳瓜子,頭一偏,將電話夾在肩膀上,發動車子,急急問,“雲朵,你在哪裡?”

    朵兒朝著電話喊叫的聲音,像是墜落深淵時,抓住了一根藤蔓,但體力不支,生怕手滑,那種驚慌和恐懼全都衝破了聽筒,傳到了男人的鼓膜裡,“老公,你快回來,快回來,我爸爸出事了!我爸爸快死了,快點,我該怎麼辦啊?老公,你在哪裡啊!啊,江釗~”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7 14:21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4:08
96:我江釗,奉陪到底
    “雲朵,我馬上到,馬上到,別哭,乖,別哭了。”江釗腳下的油門和剎車踏板踩的都是極限,極快也速停,明明已經急得差點擦到車輛,卻還要鎮定安慰朵兒,“雲朵,爸爸怎麼了,你跟我說說情況,我馬上找相關的醫生和救護車。你慢慢說,別急。”

    朵兒的聲音哭得一抽一抽的,“爸爸摀住胸口,很難受,還有,還有,爸爸講不出來話,嘴唇發紫……”

    “好,你不要亂動爸爸,放平,我馬上過去。”

    江釗打了電話給醫院的院長,說明了情況,醫院的動作很快,大致判斷為心臟問題,救護車及相對應搶救設備都準備齊全,星期天的中午車子不算多,江釗的車速開得快,但救護車的用路便利私家車是不能比的,所以,他到樓下的時候,雲世誠剛剛被抬了下來。

    看著朵兒一手緊緊的抓住司傑不肯放手死死的拉在身邊,還一手抓住擔架時的緊張痛苦,江釗心裡狠狠的擰了一把,大步過去的時候,雲世誠剛剛被抬上車,朵兒馬上彎腰要將司傑抱起來。

    江釗知道司傑在朵兒心中的位置,便想替她抱起來。

    這時周麗卻衝了過來,一把將司傑摟在懷裡,狠狠抓住,“朵朵,你讓媽媽把司傑帶走吧,求你了,你把司傑給媽媽吧。”

    朵兒已經有些混淆不清自己的位置,她覺得自己被分裂得很痛苦,一邊是爸爸,一邊是媽媽,人家說如果兩個孩子,於父母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是父母呢,是不是手心手背都一樣?一定要做選擇嗎?

    她沒辦法不偏心,爸爸需要司傑,媽媽過得這樣富足,她這麼年輕,爸爸什麼也沒有了,她曾經就知道身在豪門中的人,對兒子的看重,兒子是一個家庭的希望,一個男人,四十多歲沒了事業,這是多麼沉重的打擊,如果連雲家這獨獨一根香火也沒有了,他該怎麼辦?

    朵兒怕擔誤時間,衝過去就用力的掰周麗的手,“媽媽,你放手,你把司傑留給我和爸爸吧,你過得這樣好,你把司傑給爸爸吧。”

    話裡都是懇求,可是動作卻分外粗魯,連眼睛都紅得要眥了,像是在跟一個有過節的人進行拚殺。

    司傑抓住朵兒的手臂,急得直跺腳,“姐姐,姐姐。媽媽,我要跟姐姐在一起。”

    周麗哄著司傑,手上力道不輕,“司傑,你跟媽媽走吧,媽媽會好好愛你的,司傑,別離開媽媽。”

    朵兒生怕司傑被哄走,他畢竟是個孩子,他的立場一定是搖擺的,“媽媽,你不能這樣,你要離婚爸爸沒有說不同意,你不能把司傑帶走,不能,爸爸進醫院了,你不能這樣做。”

    “朵兒,你跟爸爸,讓司傑跟我吧,兩個孩子一人一個,公平的啊。”

    朵兒一邊去扯司傑,一邊搖頭,“我不要跟任何人,我都嫁人,我成家了,我有丈夫,爸爸現在就一個孩子,我不跟任何人,司傑要跟爸爸,要跟爸爸,要跟爸爸的。”

    江釗突然明白剛剛朵兒為什麼要那樣拉著司傑,連要上車了都想要抱在手裡。因為司傑,連他剛剛出現,她都沒有太注意,精力完全都在雲世誠和司傑身上。

    原來是有人來搶她的弟弟,即便那個人是她的媽媽,她也不肯。

    男人的力道總是大過女人,江釗很輕鬆的把司傑從周麗的懷裡拖出來,抱了起來。“媽媽,我希望你能尊重朵兒的意見。現在不是爭孩子的時候,先將爸爸送到醫院吧。”

    朵兒抬頭,看著江釗把司傑抱在懷裡,她已經是一身的汗,狼狽得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看著江釗,傻傻的笑,像是如釋重負,笑著笑著,嘴巴一撇,撲了過去,嚶嚶的抽泣了起來,“老公~”

    江釗鼻頭一酸,一手抱著小舅子,一面撫著自己女人的背,也說不出是什麼,就是剛剛她看他的眼神,他覺得突然很幸福,她那個眼神就好像是終於苦盡甘來,等來了救世主一樣,他一直都是她的救世主,挺好的,“雲朵……對不起,我來晚了。別哭了,你快上車,司傑跟我坐一個車,我到醫院找你。”

    “好好好。”

    司傑知道自己於朵兒的重要,此時也就像個真正的小孩抱住江釗的脖子,生怕等會媽媽又要將他拖走。

    周麗攔住江釗的路,“江釗,你去醫院吧,司傑給我。”

    “給你?”江釗沒再叫“媽媽。”,其實他有些叫不出口,周麗看起來太年輕,跟朵兒站在一起,就像朵兒的姐姐似的,女人年輕生孩子就是不一樣,若說周麗有司傑這麼大個孩子還有人信,可有朵兒那麼大一個孩子,真叫人難以置信。

    “司傑看樣子是不太願意跟你去的。”江釗還是覺得應該禮貌些,因為方才朵兒急成那樣,還是叫這個女人“媽媽”。

    朵兒雖是狡猾了些,但骨子裡很重親情,他是知道的,為了她在乎的親人,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根本不像是嬌生慣養的豪門小姐。

    “江釗,司傑是我的孩子,跟我走是應該的,現在世誠有朵兒,我們這樣分配很對。”周麗的妝雖是有些花,但因為皮膚底子很不錯,也不會難看。只不過讓強裝鎮靜的她看起來有些滑稽罷了。

    看著周麗挺胸抬頭的看著自己,耳邊是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遠,想著那個車子裡的女人正急得像熱鍋上螞蟻,江釗吐了口氣,走向車子,把司傑放進去,“乖乖在裡面等姐夫,知道不知道?”

    司傑點頭,“那你快點,姐夫。姐姐還在醫院裡等我們。”

    周麗要去拉車門,江釗“嘭”的一聲摔上車門,迅速摁下搖控鎖車鍵,周麗就怎麼也拉不開車門,拍門的時候,轉身瞪著江釗,“江釗,我們家的事,你不要插手管!”

    “誰們家?”江釗覺得這話分外刺耳,周麗這什麼意思,把他當外人?他跟朵兒可是合法的夫妻,什麼叫“我們家的事,你不要插手管!”

    周麗在沒有朵兒在的情況下,明顯顧忌少了很多,“誰們家?你不過是一個外人!”

    “哦?”江釗忍了忍想發的火氣,他沒時間在這裡耗,他女人還在醫院裡等著他,“外人?現在朵兒,司傑,爸爸,我,我們四個人住在一起,那個地方,叫家。我不知道你說的外人指的誰?還有,我和朵兒是有結婚證的,如果有結婚證的都不算一家人,難道扯了離婚證還算一家人?”

    周麗被江釗一句話噎得堵得臉瞬間憋紅,“你!”

    “我剛才尊敬你,叫你一聲“媽媽”,那也完全是因為雲朵是我江釗的太太,我要把司傑帶走,我管這一家人的事,也完全是因為雲朵是我江釗的太太,如果她不是我的太太,你要怎麼鬧,我都沒意見,但是很明顯,我太太現在不願意把她弟弟的撫養權讓出去,那麼我就要管到底。”其實若不是當初為了司傑的撫養權,朵兒還不至於送上門賄賂他,這根苗,朵兒不是現在才想護的,她一直都要護著的。

    她要護著,他就幫她護著。

    周麗大聲說,“司傑也是我兒子,我是他媽媽,有權爭奪這個撫養權!你不要以為你濫用-職權就可以亂來!打官司我也要把孩子要過來!”

    江釗笑了笑,但有些痞氣,“媽。”

    周麗被江釗這一聲叫得很不自在,並不應他。

    江釗依舊面帶微笑,她不應?他還真不想叫,一個把他老婆弄得這麼魂不附體的媽,朵兒想認,他都不想認。他這個向來憎惡分明,雖是並不放在面上,但也是很快會在心裡將人分類,什麼人可以尊重,什麼人拿來鄙視,他才不管什麼是長輩什麼晚輩。

    朵兒對雲世誠好,雲世誠心疼朵兒,他就對雲世誠尊重。

    朵兒對司傑好,司傑雖是總是從語言上欺負朵兒,但心底什麼都向著朵兒,他就對司傑好。

    周麗?這個媽,連朵兒都不想把司傑給她,那麼只有不好意思了。

    仿似對面前的女人很是尊重,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沒有絲毫的感情,“媽,我不會濫-用職-權,不知道你在要撫養權的時候,有沒有看過相關的法律知識,如果司傑現在還有哺乳期,也就是三歲以內,只要你要這個孩子,經濟條件又允許,法院一般會判給你。但是司傑現在已經快十歲了,他自己可以決定跟誰。你看得出來,如果問他的意願,你根本沒辦法成功。司傑現在最最依賴的人,是朵兒。即便說爸爸現在表面上似乎沒有能力撫養,但朵兒可以,因為我可以。你非要打官司,就把材料準備好,你官司能打到哪級法院,我江釗都奉陪!如果你擔心我會濫用-職權,那麼你可以找媒體,全程直播,怎麼都可以,一切都按你的規則來。”

    抬腕,撥開袖口,看著手錶上的指針,有些焦急的皺了皺眉,“還有,媽媽,我現在沒時間在這裡繼續跟你談細節了,雖然爸爸的健康問題你似乎並不關心,但是朵兒很在意,我得帶司傑過去了,你改天有空過來坐。”

    剛一轉身摁鎖,周麗便去拉車門,江釗又轉過來,伸手一壓,車門又牢牢的吸上,他身材高大,而且本來就有著堅硬的輪廓,若是眸寒色冷的話,氣勢便分外的迫人。

    周麗下意識的往後一退,江釗揉了揉眉骨,太煩悶,朵兒還在醫院裡等他,這裡還有個長輩這樣纏著,睜開眼睛的時候,沒有半分悅色,有的只有威脅,“媽媽,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拉我的車門,我這個人向來做事公私分明,不希望朵兒到時候夾在中間讓她難做,你也說了,我只是一個外人,你和外人較量的時候,一定要分清形勢。”

    周麗再退了一步,她不是不知道朵兒嫁的這個男人,這個在海城翻手芸雨的男人,29歲,海城史上最年輕的副市長。但他說話的底氣和他的姿態,睥睨一切的眼神,似乎生殺予奪都不在話下的暗示,又豈是一個副市長的該有的狂傲?

    或許,不是或許,是本來就是,他有這樣的資本,早知道弄成今天這樣子,當初她就該帶著司傑一起走的。

    看著周麗退開,江釗禮貌的微頜了首,機械化的紳士含笑,“媽,再見,你路上小心些。”

    轉身開拉駕駛室的車門,坐進去。

    安全帶綁好,發動車子,“司傑,別忘了拉安全帶。”

    “我知道的,你好囉嗦。”

    江釗看了看後視鏡,果然已經拉好了。

    車子脫了弦,飛得極快。

    還沒到醫院,朵兒的電話便打了過來,人已經送進了搶救室,告訴了江釗她在哪幢樓,哪個位置。

    江釗聽著電話裡朵兒強壓著顫顫的哭音給他匯報,捏著方向盤的手恨不能把車子提起來,飛過車流。

    。。。。。。。。。。。。。。。。。。。。。。。。。。。。。。。。。。。

    朵兒看到江釗領著司傑快步過來,忙跑過去,拉住司傑的手問江釗,“我媽媽呢?”說的時候,緊張的往後看了看。

    “她回去了,你別擔心。”

    朵兒鬆了口氣,攥著司傑就往搶救室外的長凳走去。

    “司傑,你會跟媽媽走嗎?”坐著的時候,朵兒在司傑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司傑覺得自己不像個男人了,他明明是男子漢的,這時候弄得萬分想哭,迅速低下頭,把對埋朵兒胸前,“我要跟姐姐在一起。”

    江釗這時候看著蹭在自己老婆胸前的小舅子,也顧不上吃醋,坐在朵兒邊上,輕聲問,“情況怎麼樣了?”

    朵兒一邊摸著司傑的腦袋,一邊說,“心肌梗塞。還好發現得快,沒有這方面的病史,他以前血壓本來就比較高,今天是情緒波動太大。”

    江釗看了看朵兒腿上的司傑,關切的問,“累不累?我來抱吧。”

    司傑從朵兒身上下來,坐在另一邊,“我才不要你們抱。”他也知道姐姐是累了,他才不想姐姐累。

    朵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女孩,在這個年齡段是少有的,所以只要有個人在旁邊稍稍幫她一把,她就能很快平靜下來,理智告訴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

    比如,不吵不鬧,什麼時候該讓人送弟弟去學校,她應該在這裡等多久,給爸爸辦住院手續。

    相卻經怎。一切的條理清楚得江釗覺得自己不知道該幹什麼。

    他只能聽著朵兒的安排,讓人帶司傑去吃飯,然後送去學校。

    。。。。。。。。。。。。。。。。。。。。。。。。。。。。。。。。。。。。。。

    朵兒一直精神奕奕,像個打不倒的機器人照顧著雲世誠,雲世誠插滿了管子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她便坐在一旁,只要有護士推門進來,她就站起來,然後問,“怎麼了?還需要什麼?”

    江釗看著時間,“雲朵,你去睡會,我來守。”

    “不要,你回去睡,你明天還要上班,星期一事情最是多了,你回去。我早上起得好晚,一覺睡到中午,一點也不困。”朵兒彎著腰給雲世誠理著被子。

    “那我們請個護工,好不好?你這樣會受不了的。”

    朵兒搖了搖頭,她是不怪江釗的,因為她知道江釗現在跟她的家人還沒有過多的感情,最多就是一個義務,他能盡義務已經很好了,還有什麼別的好求。

    她不相信苦難和感情能夠感同身受,那種深厚的親情都要培養幾十年,又何必去要求別人一定要感同身受?

    如果現在床上躺著的江釗的親人,也許她也會說,請個護工吧。

    旁人只會覺得都是照顧,請個專業的,未必不好。

    現在她明白,請誰都不行,她只有守在這裡,守到醫生來說,病人已經完全的,百分之百的脫離了危險,她能安心去睡覺,否則,請一百個護工都沒有用。

    “阿釗,你回去吧,我就在這裡。”朵兒朝著江釗擠了些笑,“你回去,好好睡一陣,我反正沒個正經事情做,也正好在這裡打發打發時間。”

    江釗揚起手,揚在半空,很想在她的屁股上拍上一巴掌,可是他卻長臂一展,將女人拉在自己懷裡,“遇到這樣的事情,不准在我面前擠著臉笑,懂不懂?你老公有的是錢,多到花不光,西裝再貴,也可以給你當手絹的,知不知道?”

    頭髮一直都是亂亂的沒有梳理,她有些討厭自己的頭髮,燙染過的時間太長,髮質多少有些受損,不像歐陽妍,頭髮又直又亮跟緞子似的,這時候若是那樣的頭髮落在他的懷裡,他伸出手來,一定會一梳到底。

    額前的頭髮也有些亂,亂得貼到了臉上,臉貼在他西裝上的時候,抽動著肩膀的時候那些粗劣的頭髮便會在皮膚上拉拉扯扯,好不煩人。

    伸手從男人的腰側倒掛過去,從後面反扣過來抱住他的後肩,隔著衣料,能摸到精壯的肌肉,寬厚有力,臉搭在他的肩頭,眼淚,鼻涕全都糊在上面。

    抽噎的時候,拉過他的袖子,扯著他的領子,一個勁的往上麵糊。

    她出生豪門,成了落魄千金。

    卻在這時候,用上了今生最昂貴的手帕。

    江釗還配合的把自己的袖子支過去,一個勁的給她擦,剛擦這邊臉上的淚,那邊臉又濕了,乾脆解開西裝扣,一拉下襬,扯起來給她整個臉上抹。

    他覺得她一個可愛的小孩子,一個時而可愛,時而壞脾氣的小孩子。

    “老公!”

    “嗯?”

    “我有點困了,想睡會。”

    “好,你在陪床上睡會,我守爸爸。”

    “我睡一會,你就叫我,我換你。”

    “好。”

    “你一定要叫我。”

    “知道了。”

    “你不准不叫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守的。”

    “知道了,你更年期了嗎?”

    “人家,人家青春期~”

    朵兒開始入睡的時候,總是驚,一下子睜開眼睛,江釗把表之給她看,不耐道,“才睡了五分鐘。”

    ……

    “才睡了六分鐘。”

    朵兒只能繼續睡,她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質了。

    有護士推門,江釗的皮鞋有聲音,便脫了鞋子,穿著襪子快速走過去,豎著手指在嘴邊,輕“噓”了一聲,“麻煩護士小姐輕點,我太太今天很累,好不容易睡著。”

    護士點點頭,輕輕問了些病人的情況,又看看了心電記錄,做了查房登記,把記錄卡放在床尾的透明隔板裡。轉身出了門。

    江釗把手錶取下來,調著上面的時間,調好後,又重新戴上,凌晨三點,護工給雲世誠換了尿袋,江釗伸了個懶腰,捏著眉心用力的揉了揉,看著輸液袋裡剛換上的液體嘆了聲氣,想眯一下。

    朵兒翻了個身,突然一驚,閃了腰似的,馬上坐起來,看江釗突然轉過頭來看她,恍惚不清的說道,“老公,我睡醒了,你來睡會。”

    江釗作勢又抬腕看了看表,走過去,坐在床邊,又把朵兒摁下去躺好,把表面在她面前支了一下,然後開始幫女人掖被子,“我說你怎麼回事?幾分鐘醒一下幾分鐘醒一下,你難道擔心我照顧不好爸爸嗎?你再這樣,我要叫護士給你上安眠藥,鎮靜劑了,你信不信?”

    朵兒白天哭得太厲害,這時候睡了幾個小時,眼睛格外腫,江釗看著眉心一緊,伸手揉了揉她的太陽穴。

    朵兒嘆了聲氣,有些掙扎,“我我我,哎,要不然你先睡吧。我等會來睡。”

    江釗臉色一沉,“我現在不困,等會我一覺睡醒就去上班,你快睡,准你睡一個小時,現在才十點,我還有很久可以睡,你快點補覺。說了叫你,就會叫你的。”

    朵兒縮了縮脖子,蚊鳴似的說,“那我睡了。”

    聽著女人越來越勻的呼吸,江釗拿出手機準備看看新聞打發時間。

    卻不小心劃開相冊。

    這個手機裡倒是有幾張照片,他覺得自己挺老土的,手機功能只用最普通的,收發郵件,看微博,打電話,短信發得少,收得多。

    相機這個功能,他是不會用的,家裡有專業的相機,手機能拍出來什麼東西來。

    相冊裡有幾張側臉,也只有他才看得到,身邊的人,都沒有習慣卻翻看別人**的習慣。

    他住的房子,別的要求都還好,臥室要大,陽台要大,書房空間要大。因為這幾個地方他呆的時間多,不喜歡太壓抑。

    他那天也起得早,想去陽台上坐坐,結果她已經拎著灑水壺在給一盆盆的花卉澆水了,他便躺在落地窗邊安著的搖椅上看手機新聞,好不悠哉。

    可她偏偏要碎碎念,煩死個人,“我跟你說,澆水要早點,太陽等會太毒熱了,澆水下去,植物的根都要被燒死的。”

    他嗤之以鼻,“謬論,那大夏天的下雷陣雨,滿城滿城的植物都要被燒死了。”

    抬頭的時候她正一臉不高興的噘著嘴,大致是他沒有順著她的話捧,女孩子真虛榮,新聞不小心退出來了,鬼使神差的就觸到了照相機的圖標,他是知道手機的照相機功能會有聲音的,還摸了好一陣設置,才把音給消了。

    他的角度拿著手機對著她的側面,在她眼裡,他就是照例在看手機裡的新聞。

    他看著手機裡的人,那小嘴嘟得,雞屁股似的,忍不住想笑,還真生氣了?“你這幾天都在澆花嗎?”

    “啊,當然啦,植物養死了總歸不太好吧?”

    “沒想到你還這麼賢惠呢。”

    “當然。”她得意的笑開,嘴角都揚了起來,陽光軟軟的,橙亮亮的,從她的前方打-過來,一根根的睫毛都被光刷得又薄又細,亮光聚在眼瞳裡,把笑意都從瞳仁裡擠了出來,流得每個細胞都是。臉上的顏色,粉橙粉橙的,漂亮極了,他這時候才發現,現在的手機相素還真不錯,不然怎麼可以把人放在手機裡,這樣好看?

    輕輕的觸上了拍照圖標,定格。

    他覺得自己是個攝影師,抓拍了一個美麗的早晨。

    每每她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都看上幾眼。

    把手機收起來,看著躺在陪床上的女人,他指節修長,指腹微涼,撫上她的眼瞼,慢慢撫到眼尾,低下頭,唇印上面,發出輕輕的一聲“麼”。

    笑了笑,“可要給我睡好了,我老婆的眼睛很漂亮的,哭得那麼難看,都不像了。”

    說完,輕輕的嘆了一聲。

    清晨天亮,有細微的白光在窗簾縫裡竄來竄去,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又把手錶的時間重新調過,上好發條。

    坐在雲世誠的床邊,腰有些僵硬,左右扭了扭,聽到身後陪床的聲音,連忙趴在雲世誠的床上,閉上眼睛。

    朵兒坐起來,向四周掃了一週,看著窗簾縫子裡的光,急得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一轉頭,便看見江釗趴在父親的床邊睡著了。嚇得三魂七魄都飛了個乾淨。

    跳下床,就跑過去,輸液袋裡面的液體都沒剩下多少了,再一看江釗睡得正香,這要是她再晚醒一會就慘了。

    氣得一跺腳,粗魯的把江釗推醒,一臉的不高興,“都六點了,你去床上睡一會兒,七點我叫你去吃早飯。”

    “哦,你醒了。”江釗站起來,脖子有些疼,轉了轉頭,打了個哈欠。

    “都說讓你叫我,讓你叫我,你想睡也把我叫醒啊,你看爸爸的液體都快掛完了,要是這會子沒醒,血都要倒流了。”朵兒埋怨著。

    江釗揉了揉臉,彎了彎腰,一偏頭去看朵兒的眼睛,“對不起啊,我去睡兒,你叫護士換下液體。”

    太累了,一碰到床,就睡了個呼吸沉重均勻。

    朵兒氣鼓鼓的恨不得找個鎯頭一下子給那男人敲過去,叫他不要這裡,他要在這裡。在這裡又不好好守夜,早知道還不如讓護工管。

    直到江釗走的時候,朵兒也沒給他一個好臉色,江釗反正是無所謂,等會跟她一說,她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內疚死,她本來就是這樣,只要他一幫了她的忙,她就會用力的討好他,感激他,連上/床也比平時賣力。

    要建立感情,也不要讓人來同情,那種感覺很彆扭,現在想想,真是煩透了。

    先開車回家洗了澡換了那一身鼻涕衣服才去上班。

    。。。。。。。。。。。。。。。。。。。。。。。。。。。。。。。。。。。

    午餐時間

    高檔的西餐廳裡,貴婦優雅而坐,她對面的男人四十歲左右,西裝革履,看起來倒像個紳士,慢悠悠的切著牛排。

    周麗將牛排切成小塊,小塊再切,再切,最後成了肉末。

    對面的男人濃眉一收,“不合胃口就換,不要就是了。”

    周麗乾脆將刀叉都拍在桌上,語調是和年齡不相稱的任性,“袁世昌,你有完沒完,小傑就給雲世誠又怎麼樣啊?”

    袁世昌笑了笑,陰氣有些重,“那怎麼行?我跟雲世誠那都是‘世’字輩的兄弟了,兄弟都是手足,他有一個女兒這麼大了,給我一個兒子總是該的。”

    周麗看著袁世昌,低聲說,“現在世誠的身體也不好了,小傑對他很重要。我們到時候再生一個就是了。”

    說到這裡,袁世昌嘴角突然一抽,整張臉的表情都開始發生奇怪的變化,叉子用力的架住牛排,刀子下力極狠,一直切到盤子,聽見鋼刀在瓷質餐盤中發出尖銳的聲響,才將緊握住刀叉的手一放,刀叉“叮叮噹噹”的落在盤沿上,該有的上流社會餐具的形象完全不存在。

    端起紅酒,飲了一口,餐巾抓起擦了擦嘴角,“你最好別管我的決定,小傑的撫養權你必須爭取過來!”

    周麗嚥了嚥唾沫,有些嚇到,“世昌,你不要這樣固執啊,朵朵現在不高興,她苦了這麼久,你不讓我管,我都沒管,你還要怎麼樣?現在她就想要司傑,我可以不管世誠,但我不能不管朵朵的感受吧?”

    袁世昌“哼”了一聲,“你管她?若不是她這個賠錢貨,小傑現在已經是我兒子了,你說你一天到晚的閒得出奇,怎麼生了這麼個掃把星的女兒?”

    周麗臉色一僵,忿忿道,“你怎麼這樣說朵朵?她怎麼就是掃把星了?你討厭世誠就討厭世誠,你不要把朵朵搭進去!”

    “她又不是我女兒,我管那麼多!你要想我以後不說她的不是,就趕緊想辦法把小傑的撫養權弄過來!”

    “江釗不肯!你有本事去找江釗要啊?反正叫我去江釗手裡要人,我再也不去了,我看他眼睛都不敢。”周麗實在不像一個19歲女孩的媽,大概是被男人寵的,脾氣性子都小女人得很。

    袁世昌不屑道,“江釗算個什麼東西?”

    “江釗如果單單只是個副市長,如果他只是一窮二白的人家爬上位的副市長,那是不算什麼東西。”周麗此時說話也有些負氣,“但袁家敢跟東部江家做對嗎?這還是扯得遠的了,還山高皇帝遠的了,秦家呢?秦榮方不知道有多寶貝他這個外孫?有本事你就去動動江釗好了。秦榮方就算不動,南方軍區江來慶你又敢惹嗎?單那一票子當司令的戰友,都要把袁家跺平了去。”

    “周麗!”袁世昌的氣大進大出,放在桌上的手,捏得很緊,“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女人!”

    周麗聲色一變,“你說什麼?!”

    “算了。”袁世昌平了平語氣,“我口氣重了點,現在雲世誠不是住院裝死嗎?他知道用苦肉計,你不知道用苦肉計嗎?你明明知道雲朵兒現在同情雲世誠,你不知道演得比雲世誠更可憐?看現在這樣子,只要雲朵兒幫誰,江釗就幫誰。”

    說到這裡,袁世昌啐了一口,“狐狸精胚子!”

    周麗“豁”的一聲站起來,腿一崩,後面的凳子就被崩直的腿彎推開,“袁世昌,你嘴巴放乾淨點,你再這樣說朵朵,誰能去要撫養權,誰就去要,你叫周豔去要!我不管了!”

    袁世昌趕緊站起來,下了軟話,“好了好了,小麗你坐著坐著,我不是最近因為這事情弄得火氣大嘛,我也不容易是不是?別生氣了,不說了不說了,再不說你女兒的不是了,行了吧?”

    周麗不情不願的再次坐下,煩亂的切著牛排。

    江釗白天有給朵兒打電話,每次都問她父親的情況有沒有好些,朵兒總是說,好些了。

    五點,江釗電話給朵兒說,晚上有個很重要的應酬,吃了飯再過去醫院。

    朵兒訥訥的應了聲,“好。”

    心裡計較著,歐陽妍不是約他吃飯嗎?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7 14:21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4:09
97:那7什麼火好焚身
    朵兒請人從食堂打了些飯菜,還沒開吃,便有人敲門。

    “誰啊?”朵兒把掰開的筷子放下,站起來,去開門。

    拉開門的時候,怔了一下,“恩佑?”

    恩佑提著一籃水果,他還是那樣,纖塵不染的美少年,沒有朋友相見時的悅顏,只有探望病人的惋惜,“嗯。昨天夜裡聽爺爺說,雲叔叔住院了,過來了看看。爺爺事情比我多,忙得很,讓我代問雲叔叔好。”

    朵兒往旁邊一站,讓恩佑進來,“我爸爸也沒事,今天外公,公公婆婆都過來看過了,醫生說情況好了些,還麻煩你走這一趟。”

    恩佑走進病房,把果籃放在朵兒吃飯的桌子上,一盒快餐擺在那裡,眉線微微一扭,卻沒說什麼不滿的話,“你還真是結了婚就像個嫂嫂了,說起來話,又官方又客套,是不是跟釗哥學的啊?”

    “哪有?”朵兒也沒太注意形象,拉開凳子準備繼續吃飯,父親還沒醒,她說話一直聲音都放得很低,“我是真的覺得不好意思,醫生都沒事了,還叨擾這麼多人。”

    “我也是過來表達一下慰問而已,是你把事態看得嚴重了。”

    朵兒埋頭吃飯,她是真有些餓了,若父親沒生病,她今天是非要跟江釗一起出去吃的,她倒想看歐陽妍到底有沒有個底線。心裡堵著一口氣,就愣是一直僵等著,後來有些氣餒,自作多情也要有個限度,自己吃也照樣飽。

    恩佑的腿靠在朵兒吃飯的桌子邊,就差坐著了,低頭看著她狼吞虎嚥的樣子,怕是餓極了。

    頭髮一大把,揉成一團用一根皮筋紮在後腦,看在眼裡,怎麼都不會覺得邋遢。

    “你吃慢點啊。”

    “我吃快點,吃完了跟你聊天啊。”

    恩佑的嘴角情不自禁的牽開,咧出柔軟的笑容,他是個懂得心忍的人,任何時候的情緒,都能控制得很好,可偏偏她一句話,總能讓他的心開出花兒來,閉上眼睛,他能聽見心裡一片片的花瓣緩緩打開的聲音。

    朵兒吃好飯,讓護士換了液袋,確定父親一切正常後,便給恩佑拉了根凳子坐在窗檯邊,“你坐啊。”

    “我不坐,我喜歡站著。難道你不記得,以前我畫畫的時候,就一直喜歡站著?”坐著有什麼好?坐著抬頭看她,她總能注意到,如果她坐著,他站著,他可以一直低著頭,她卻不會一直抬起頭……

    “恩佑,你記得以前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就在梧桐街畫畫,虧我還覺得你是個窮學生。”

    “我是沒錢啊,我身上經常身無分文的。”

    “哈哈,是,你都是刷卡的。”

    “瞧你說的,是你當時自己認定我是窮學生,我也懶得解釋而已。”

    “看吧,騙無知少女的錢,你於心何忍。”朵兒坐在凳子上,雙手扶在窗檯上趴著,“恩佑,你這麼喜歡畫畫?家裡條件那麼好,居然也去那裡畫畫,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有一種人是很幸福的,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把愛好當愛好,把愛好當事業。隨心所欲……”

    恩佑說,“是啊。”可是他說完,心裡便是一聲喟嘆,誰說他是把愛好當愛好?誰說他能把愛好當事業,誰說他能隨心所欲。

    只不過那時候偶然遇到了她,只不過她說隔天來取畫,她又說改天介紹生意給他,她還說下次再找他畫肖像。

    只不過她總是給他一些期限,讓他站在那裡等。

    只不過他也願意因為她一句話就一直等,有時候一個月也看不到人,有時候一個星期可以看到兩三次。

    有時候想,他是真的喜歡畫畫。

    直到她消失了,才知道,原來他是真的喜歡她。

    她問他,你有沒有遇到過無路可走的困境。

    他說,沒有,不管是自己還是別人,有腳的地方就有路。

    他記得當時自己的篤定和自信。

    可現在,他才知道車到山前必有路都是些鬼扯的話,因為她總是讓他無路可走,他只能站在原地,每天都等到失望。

    他連想來看看她,也只有找人卻查江釗的行程,確定他有應酬才能過來,他絞盡了腦汁,才想到這樣一個辦法,不傷害爺爺,不傷害江家秦家對席家的恩情,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堅持多久,他有想通過,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她好就行了,她好,他就幸福。

    書裡都是這樣寫的。

    可是那些書,都不是他的人生,他去看著她在別的男人面前笑的時候,他一點也感覺不到幸福。

    爺爺說,恩佑,就忍忍吧,爺爺相信你的,一個女人而已,會忘記的。

    他點頭的時候,用盡了力氣。

    “其實我喜歡國畫,我喜歡毛筆字。”他伸手撐在窗沿上,看著外面越來越暗的夜色,越來越亮的星光,越來越璀璨的霓虹,慢慢說話。

    朵兒趴著聽著恩佑說話,她喜歡這樣的感覺,就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陽光恣意的梧桐街,有一個男孩,他的聲音總是那樣,叮叮咚咚跟春日裡的山泉一樣,聽著聽著,就覺得心情舒暢,放鬆,閉著眼睛都能想像出漫山遍野的春花燦爛。沒有污染,只有清新的空氣和淡淡的青草味混和著怡人的花香。

    “我都沒看過你畫國畫,你說你從小不在中國長大的,怎麼會喜歡這樣的東西?”

    “其實我也是後來才喜歡,喜歡國畫,還是從喜歡古詩詞開始。”

    “……”朵兒偏頭望著恩佑,恩佑正好低下頭來看她,輕輕一笑,“你不覺得那些詞寫得很好嗎?比如‘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比如‘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比如‘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些詞詞句句,用毛筆寫出來,是不是特別好看?”

    恩佑的眼睛乾淨像一汪水,此時更是水波迷霧,好不迷人,朵兒望著他,聽著這些句子,只覺得喉嚨微痛,想要用力吞嚥,明明都是些訴情表衷腸的話,為什麼每句聽著都這樣傷感?心悅君兮君不知,江釗總是說她沒文化好可怕,可是她也知道這其中的酸苦。

    “恩佑,原來你身上那種書生氣,都是被這些東西熏陶出來的,年輕小小的,不要弄得這麼傷感,會得抑鬱症的,中國古代很多詩人,詞人,最好都是抑鬱死的,因為他們總是為這樣困,為那樣困。”

    “我都小,你不是比我更小?你都結婚了,還好意思說我?我比你大好嗎?”男人也許從本質裡是不喜歡被人說自己年幼的,不管是多大的男人,特別是自己喜歡的女人。

    “可是女人比男人早熟,這是有科學根據的,一般來說,二十五六歲的男人的成熟度和二十來歲的女人差不多。你才大我幾個月?真是的,如果算上心理年齡,你的確是比我小的。”

    恩佑“哼”了一聲,“你亂說!”

    朵兒無辜的睜了眼睛,“我哪有?這是實話好不好?”

    恩佑第一次被朵兒氣得說不出話來,她居然嫌他年紀小?她居然嫌他不夠成熟?非要江釗那麼老的才成熟?“你都說了是心理年齡,難道我很幼稚嗎?”

    “沒有。”朵兒很直接的搖搖頭。

    “難道我整天像上小屁孩一樣亂蹦亂跳嗎?”

    “沒有。”朵兒繼續搖頭。

    “難道我像那些小孩子沒玩夠似的天天泡妞嗎?”

    “沒有。”朵兒剛搖了一半,覺得自己不應該回答這個問題,“我不知道啊,這個要問安安才知道。”

    恩佑實在沒辦法再繼續說下去,再說下去,他要被這個白痴給弄成白痴了,“朵兒,以前上學的時候,很多男生喜歡你嗎?”

    “有一些,不過喜歡著喜歡著,後來就跟我成了兄弟。”

    “為什麼?”

    “因為我太不女人了,最後人家都喜歡上了我的朋友。哈哈。我是經常被劈腿的那種人。”朵兒覺得她還是這兩年才學會軟點的,以前是真真的一個女漢子,怪不得沒男人喜歡。

    “難道你朋友比你可愛嗎?”

    “當然沒有,她們只是比我陰險一點而已,我太要臉了,覺得搶別人的追求者很不道德。”朵兒摸摸自己的臉,感嘆,雲朵兒啊,你臉皮可真薄,薄得跟大蒜膜似的,一摸就破了。

    恩佑“哧”笑一聲,“你真是,臉皮真薄,說得我好像第一天認識你一樣。”

    。。。。。。。。。。。。。。。。。。。。。。。。。。。。。。。。。。。。。。。。。

    江釗跟莊亦辰吃飯時候,基本上只要莊亦辰一說話,他就埋頭吃,等莊亦辰說完,他拿餐巾擦嘴,接著說話。

    陳同的事情,江釗沒有明面上插手,莊亦辰扔出照片主角,原想激陳同把莊亦風一夥子人揪些事情出來,但莊亦風手頭應該也有陳同的把柄,陳同愣是半個字都沒有提。

    江釗用好餐,喝了口清水,餐巾拭了嘴角,人往後一靠,說,“莊亦風的事情,你不要急,一定等海岸線這批盤子的事情鬧大才動手。你現在送幾套海岸線的房子給你手下的弟兄,他們成了業主,這裡面的事情想怎麼鬧就怎麼鬧,之前的血案有人擺平,但之後,就看你手下的這些業主肯不肯收手了,到時候我會把政-治媒體平台,政aa府這一塊該準備好的東西替你準備好。畢竟莊亦風上面有人,下面的分支媒體,是不敢插手一些新聞的,如果大的政治媒體先把事情報出來,莊亦風等的就是一個‘死’字了。但是一定要事情鬧大,越大越好,讓人掩都掩不住。”

    莊亦辰拿出煙盒,撥了支香菸出來,拿在手裡,一拋,江釗抬手穩穩接住,叼在嘴上,拿起床面上的高檔火柴盒,取出一根火柴,劃燃,點煙。

    莊亦辰又撥了一根香菸,叼在自己嘴上,摸出打火機,“叮”的一聲響,點煙。吸了一口,煙霧吐出來,他眯了眯眼,“釗哥,莊亦風的事情,我是放心讓你安排,可你這麼一直等著,不覺得熬人嗎?明知道當時莊敬仁對雲家下了狠手。我可是看得出來,你很想幫雲世誠弄成無罪的。”

    江釗嘴裡的煙霧吐出來,他便看著眼前煙霧,由濃轉淡,他知道莊亦辰只想早點解決掉莊亦風,岳父的事情,莊亦辰怎麼可能這樣好心的替他考慮?凝眉沉聲道,“亦辰,任何事情都要分個主次,現在這裡面的線,亂得要命,有些還是我根本沒發現的暗礁。你也看出來了,陳同明明就是一個支在前面的傀儡,你如果現在就從陳同身上下手把莊亦風弄死,我們的關係就會暴露出來,所以我跟你說,分開處理,陳同只當是你想問他要好處,莊亦風海岸線的盤子出事,如果政治媒體一報出來,陳同肯定只能和你在一條船上,莊亦風死也不會想到你後面還有我,他只會覺得是陳同出賣了他。”

    “而莊亦風一完蛋,陳同就斷了一條腿,再收拾他,就輕鬆多了。”

    莊亦辰無奈的一笑,輕輕搖頭,他笑起來的時候,是一種風華畢露的感覺,“釗哥,你現在是岳父接出來了,一點也不著急了,慢慢辦都行,我這是天天坐在火爐上,你可半分不替我考慮。”

    “這事情咱們都會贏。”江釗俊逸的下頜輕輕一揚,便是自信之色溢於言表,“只是不能太急,一亂,後果就不知道會怎麼樣,按計畫吧。”

    江釗先行離開,莊亦辰去了“絕代佳人”。

    。。。。。。。。。。。。。。。。。。。。。。。。。。。。。。。

    一進“昭君”,小婭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也不說話,眸帶怨惱的凝視著他。

    莊亦辰笑了笑,慢悠悠的走過去,“邱小姐有何貴幹?”

    “莊亦辰,你什麼意思?”

    “你來找我,什麼意思?”莊亦辰不答反問,問的時候,帶著些冷冷的笑意。

    坐在沙發上,翹起長腿,輕輕晃,他順手抓起一隻水晶杯,慢悠悠的看,看著裡面支離破碎的色彩,聽著女人指責,“以雲根本就沒有對你做過什麼,你這樣做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我做了什麼?”莊亦辰看起來心情並沒有不好,不過是聲音有些沉罷了,“你跑來,想知道點什麼?”

    “你為什麼要讓他出車禍?我以前只覺得你冷血,沒想到你簡直是個禽獸!”

    “昭君”裡此時的燈光並不是徹亮的,有的是娛樂會所包間該有的曖昧澀暗,手中的水晶杯砸出去的時候,就夜空裡突然劃過一顆流星。

    那流星堪堪的從女人的耳邊擦過去,小婭以為那隻昂貴的杯子會直接朝她頭上砸來,愣是嚇得一動沒敢動,不是她膽小,而是因為莊亦辰這人即便是冷得過頭,事事利益為先,卻從未對他動過手,所謂的暴力,最多也是在床上的時候折騰得久一些,除此之外,一根手指頭也未曾動過她。

    後面的牆上是水晶杯慘烈犧牲是戰場,激烈碰撞之後的碎響驚得小婭突然一顫,男人“嘩”的一聲站起來,朝她走過來,小婭往後退了兩步,男人還是逼了過來。

    “邱小妖,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做了這起車禍?”男人只是用凌人的氣勢逼過來,沒有粗魯的動作,也讓小婭縮了小縮。

    “猜測!”

    “哦,猜測?憑什麼猜測?康以雲憑什麼值得我動手弄死他?因為你嗎?因為你是我的床伴?情人?還是你覺得我有必要計較一下你跟他之間的過去?”

    “你?!”小婭輕咬了咬唇,她的穿著一向大膽新奇,性感的,新潮的,就沒有她不敢穿的衣服,只要她覺得不錯,都要拿來試上一試,她喜歡把自己包裝得很豔麗妖嬈,她喜歡自己吸引每個人的目光。

    短髮烏黑油亮,緊細的腰身被貼體的裙子包得生動極了,眼裡的憤怒和惶恐還沒散盡,便被男人捏起了腰,“你什麼?邱小妖,你應該掂掂你的份量,你是我什麼人?我會為了你去殺康以雲?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那我們明明已經說好了分手,你為什麼還要來糾纏我。”小婭是個性格直接的人,或者之前她從未對莊亦辰直接過,她從來只叫他“老闆”,她覺得他就是她的“老闆”,不計成本的捧她,她能付出的就是跟他上床,從床上滾到地上,再滾到浴室,滾到陽台上,每處都是她該付出的勞動。

    此時的直接卻讓莊亦辰輕笑了出來,別人都說莊亦辰笑起來如何勾魂攝魄,小婭覺得自己是有免疫的,無非就是比不笑的時候更好看些罷了,她反正是經常看他笑,不管是嘲弄,揶揄,玩褻,或者把她踢下床的時候的惡作劇,總之他是經常笑的。

    但是她也知道,他笑的時候,說出來的話,並不會有多好聽,就好像此時,“分手?那又怎麼樣?”他還在逼著她往後退,她在他手裡就是一隻飛不起來的小雞,只要他這隻鷹有興趣抓她的話,她都別想跑,他低頭去咬她的耳垂,還是輕輕的笑聲,“呵,忘了我以前跟你說的嗎?我這個人有潔癖,包括上床的女人,突然去換一個,總覺得有些不乾淨,所以,在我需要的時候,就挑個順手一點的,這個理由怎麼樣?”

    小婭曲膝,卻被男人的雙腿夾緊,“你放開!我都說了,我要跟康以雲在一起,我已經跟他在一起了,我也不乾淨,你以後不要再碰我!”

    “是嗎?”男人輕輕反問。超大的背投電視邊上一張華貴的美人靠。

    類似於沙發的東西,永遠是他們前戲最喜歡去的一個地方,厚軟而逼仄,想要享受卻又無法恣意翻滾,激情無法控制時壓抑得想要另轉他地,又覺得這樣反而逼得他們只能更加貼合,只能擁抱,只能依靠。

    有面料被撕裂聲音突兀的響起,“你當我不知道嗎?你這個自作多情的白痴女人,康以雲給你承諾過什麼?他說過愛你嗎?你跟我分手後,上過他的床嗎?他碰過你嗎?邱小妖,我不是說你是只妖嗎?拿出你妖精的本事去勾引康以雲啊,你當初跟在他屁股後面,他還是甩了你,遠走高飛,幾年也不冒個頭,他還不是豪門少爺,而你呢,你是一個靠跟男人上床才換來今天光環無限的女人,你敢去靠近他嗎?你敢去跟他說你跟過我嗎?吃吃飯,聊聊天,看看電影,就是在一起了嗎?什麼狗屁不通的羅輯!”

    “啊!”小婭被逼到角落裡接受侵佔。

    “邱小妖,我真搞不懂,你是不是知道一來找我就會被我這樣對待,所以次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都穿得這樣**性感~”

    莊亦辰一直都是知道,他和邱小婭之間一個無情,一個無義,他精於算計,她現實勢利。

    從來沒有現在的感覺,壓在身下的人,你無論如何想用從前的花樣讓她發出申銀,也無法找到曾經的感覺,那種無拘無束的感覺。你越是用力,越是推波助瀾的聳動,只能看到她和另外一個男人說些生死相許的鬼扯話。

    雖然最後都是一個結果,釋放了,但釋放了還是覺得心頭不爽。

    從小婭身上下來,抽了些濕巾自己處理黏濕。

    小婭拉了拉破碎的裙子,看著已經將褲子理好的男人,他把衣服理整潔了,就是真真的衣冠禽獸了。

    莊亦辰拿了杯酒,又走到小婭躺著的地方,坐下來,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嗯,有必要跟你解釋一下,康以雲的車禍是因為他酒駕,變道逆向行駛,你不會以為是我先灌了他酒,又給他下了迷亂心智的藥,教他這樣開車的吧?”

    小婭氣得抖,他要解釋為什麼不早點解釋,這會子把她吃徹底了,來解釋?

    “給我找件衣服來。”

    “憑什麼?”莊亦辰挑挑眉,“憑我們分手了嗎?”

    “你!你剛才~~”

    “我剛才上了你?”莊亦辰再次伸手撩開女人胸前破碎的面料,桃花開得紛嫩嫩的豔,真誘人,“嘖”了一聲,“‘昭君’可是我私人的包間,進來的女人,要不然是招待我朋友的,要不然就是招待我的,你不會覺得這裡咖啡館,拿來純聊天的吧?你又不是男人,我的性取向很正常,送上門來招待我的女人,你叫我不上?我跟你一樣2嗎?”

    “艹!”

    “哈,會罵髒話,我喜歡!艹?你的意思是再來一次?”

    “滾蛋!”小婭理了理頭髮,坐起來,蹬上高跟鞋準備離開。

    “怎麼?打算這樣出去?”

    “如果只能這樣出去,那麼就這樣出去。”

    莊亦辰繼續悠悠的喝著酒,“哦,現在客人很多,你可要小心點色狼,喝了酒的男人看到一些養眼的女人,總是會忍不住的,萬一被艹了,呵~”

    “呵,沒關係,能到這裡來的男人,非富即貴,拉個有錢的男人,讓他給我買件衣服,這生意做得划算,我反正都是靠跟男人上床才有光環的女人,跟誰睡不是睡?”心裡不是不難過的,一個睡了將近四年的男人,從來都是那樣的冷血。

    手剛剛握到門把手,整個人被男人撈了起來,短裙被推高,長腿被分開,就這樣拎起來,架在男人有力的腰上被抱著往室內電梯走去,伸拳捶他,“幹什麼?放開我!”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莊亦辰走進去,揉著手下抱著的小屁-股,“你不是說了嗎?跟誰睡都是睡,今天晚上,你跟我睡,我給你買衣服,哈哈!”

    “你妹的!莊亦辰!你個臭不要臉的死男人!”

    “哈哈,邱小妖,分手後你的性格越來越讓人喜歡了,今天晚上睡過之後,咱們再分一次手,明天繼續!”

    。。。。。。。。。。。。。。。。。。。。。。。。。。。。。。。。。

    江釗跟莊亦辰分開後開車去了醫院,他知道醫院的飯菜好吃不到哪裡去,朵兒一個人怕是累得不行,特地打包一些營養的參湯,炒了些她喜歡的菜。

    結果欣然的推門進去,看到的卻是一副和諧畫面。

    那兩人聊天的樣子,還真是有種浪漫溫馨的感覺,以前她跟閔之寒在樓道被他撞到,他還可以有一點想法說不關自己的事,現在想都不用想,直接過去吧。

    把打包的菜放在桌子上的時候,朵兒已經站了起來,有些慌張,可是看江釗的眼色好像並沒有像昨天一樣生氣,便放鬆了些,江釗拉椅子坐下,“老婆,過來,我們一起吃飯。”

    “啊?”朵兒想說,我吃過了。

    “快點,我還沒吃,我們一起吃。”江釗心想,沒吃個屁,爺要撐死了,看恩佑站在那裡有些踟躕的樣子,他就覺得興奮,“老婆,快點。”

    朵兒果然受不了江釗的甜蜜攻勢,忍著飽飽的肚子,剛要坐下。

    恩佑墨直的眉有些彎曲了,咬了咬唇,問朵兒,“剛才你不是吃……”VExN。

    還沒說完,朵兒接道,“剛才是吃不下,現在正好餓了,再吃些。”

    恩佑明白了朵兒眼裡的希翼,“那釗哥,嫂嫂你們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好。”江釗搶在朵兒挽留前直接答應下來。

    江釗覺得他和朵兒之間的問題,也許是年齡的問題,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都是哈韓哈日的,喜歡那些不男不女的明星,最好那些男明星上個雜誌還教一下怎麼把單眼皮弄成雙眼皮,怎麼拍照樣子好看。

    她們就是喜歡那樣的。

    他不可能一下子就改變她,他這個人做事,從來不怕時間久,只怕達不到預想的目的。或許他應該去找幾本當今正好的韓劇肥皂劇來看,好好的從根本上來分析一下現在小女孩的心思。

    “好吃嗎?”

    “好吃。”

    “好喝嗎?”

    “好喝。”

    “那多吃點。”

    “好。”

    朵兒覺得自己完全是隻豬,主人往她碗裡夾什麼,她就吃什麼,最後撐得動不了。

    江釗昨天晚上根本沒有睡覺,白天又是一大堆的會議,有些困,想就在這邊睡一會,結果非言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哥,你不是說今天開會表決嗎?我等你一天電話你也沒打來,下班了嗎?”

    “那天就跟你說過了,表決沒有意義,就是那樣了。你按我說的做就是了。”

    秦非言高興得很,說是一定要過去看看雲世誠,江釗回絕,“求你別過來添亂,等岳父醒了,你再過來。”

    秦榮方本來白天到醫院探過雲世誠,當時還沒什麼,後來從秦非言嘴裡得知兩個人昨天晚上都在醫院睡的事情,立即就生了氣,立馬殺到了醫院,“請高級點的護工,如果我哪天躺那裡了,你們也不准那樣守著我,江釗白天要工作,朵兒現在要把身體養養好,身體不好,以後懷孩子怎麼辦?你們能比專業護工做得好嗎?到時候身體垮了,工作也做不好。”

    朵兒不想依,秦榮方是看出來了,他也知道自己方才大致是太著急了,於是便換了親和一點的語氣,“朵兒,你自己想想,你不肯回去,釗釗也只能在這裡陪著你,他一個人回去像什麼話?別人怎麼說他?你別看他一個副市長官不大,但事情很多的,你做人妻子,多考慮些。世誠這邊,醫院我們都是上上下下打過招呼的,不會比你守在這裡差,你現在好好把身體養好,等段時間,給我們家生對雙胞胎,到時候一個姓-江,一個姓秦,世誠看到也高興,你說你要是累垮了,我這重孫啥時候才抱得上?”

    朵兒心想也是,這要是傳出去,人家還說,市長的岳父心臟問題住院昏迷不醒,他都不去看一眼,或許加油添醋說得更難聽。外公說的話雖是聽起來挺自私的,什麼重孫子之類的都要有個姓秦的,但確實是關心他們。

    再不依,也說不過去,因為外公說,他們不回去,他也在這裡守著。

    。。。。。。。。。。。。。。。。。。。。。。。。。。。。。。。。。

    江釗回到家裡,澡都不想洗,便倒在了床上,朵兒知道他不可能睡得好,等會還得起來洗,便去給他放水,放好一缸子水,剛從衛生間出來,江釗的手機便一直鬧,她看他不耐煩的摸著電話接起,想是真累壞了,工作太辛苦,男人不容易。

    “喂,妍妍啊。”

    朵兒一怔。

    “喂,不了不了,今天太晚了,我很累,嗯,好好好,這幾天事情忙完空下來吧,嗯,我知道了,記得了。嗯。晚安。”

    朵兒見江釗閉著眼睛接完電話,又將手機一扔,心裡不爽的勁又提了上來,那口氣,真是討厭死了。好像什麼都要依著那個女人似的。

    衝過去對江釗又拉又扯,“起來,髒死了,去洗澡。”

    “哎呀,老婆,我今天不想洗澡,我想睡覺。”

    “洗澡,洗澡。”

    “哎呀,今天晚上欠著吧,明天晚上三次行了吧?不會餓著你的。”江釗還是閉著眼睛,皺著眉只想睡覺。

    朵兒一頓,今天晚上欠著?他意思是她讓她洗澡就是要做什麼嗎?

    還是說他今天這麼累,是在外面做了什麼導致的?所以今天糧也不交了?

    不行不行,不能亂想,堅決不能亂想。眼見為實,耳聽都為虛,更何況是自己想像出來的,一定不能胡亂的猜測。

    可她還是不放心,就趁著江釗睡得呼吸均勻的時候,開始解他的皮帶。

    江釗感覺到,覺得這老婆還是貼心的,還知道給他脫了,讓他睡舒服點,好老婆。

    可是好老婆雜有點不對勁呢?是感覺到皮帶被解開了,拉鏈被拉開了,但是褲子沒往下拽啊,長褲沒往下拽,但內庫好像被扒開了。內庫被扒開了不說,關鍵部位好像有些又軟又涼的小指頭在亂搗弄。

    又不像是在上下套,這完全不是前戲。

    閉著眼睛又不想睜開,想啊想,這是干什麼呢?新的前戲?

    不是吧,老婆,我都說了今天好累,昨天晚上一晚上沒睡,今天又為了掙點工資當了一天的老黃牛,你好歹讓老黃牛歇一歇啊,雖然說我也不老,是頭強壯的牛,做一次也沒關係,但是咱們也要保證質量才是啊,對吧?總不能嘿咻嘿咻的閉著眼睛只管進出吧?

    朵兒在檢查,她就氣死了,不是昨天那條內庫,她知道他今天回家洗了澡換了衣服,內庫一定也是換了的,那那那,如果他在外面跟歐陽妍那什麼了,內庫有換嗎?歐陽妍那裡的內庫跟家裡的內庫一樣的?

    友提拉縴。這也太難弄了吧?

    內庫裡面挺乾淨的,關鍵部位的上上下下里裡外外都看了看,挺乾淨的。

    可是出了軌,要怎麼分辯呢?

    江釗覺得雖然這搗弄得也不像前戲,但是甩來甩去,翻來翻去,最後的都弄成搖來搖去的硬柱子,怎麼突然間就沒反應了呢,雜回事呢?這中間出了什麼狀況?

    躺在床上睜開眼睛,看見女人正盤腿坐在他邊上,一臉的懵懂,無知,像個對一切都有探知慾小孩一樣純潔的看著他的關鍵部位。

    咳!

    純潔。

    純潔!

    什麼?她居然敢這麼純潔的看著!

    太過份了,這讓他的臉往哪裡放!她把他的關鍵部位搖成這個樣子,居然敢用這麼純潔的眼神來看,她是欠收拾嗎?

    “雲朵兒!你想幹什麼?!”男人氣呼呼的坐起來,坐起來的時候,有點不舒服,為什麼不舒服?呃,因為內庫小了點,小了不止一點點。勒的位置還不對,伸手拉了拉內庫,也沒有用,拉了根沒拉一樣。

    雖然是夫妻,但一想到她剛才那純潔無害的眼神,他就覺得這氣氛很不對,她什麼意思?她這樣看著他,一點衝動也沒有?

    他是她老公,天天晚上睡一起的,她把他扒。光了,居然一點也不衝動?

    不該有點什麼欲,火焚身的反應嗎?不該像以前一樣有點臉紅心跳,很難為情一樣的表情嗎?

    羞澀點,吞吞口水什麼的總要有點吧?

    氣死人了!

    她趁他睡著了,居然看著他的半羅.體,沒有衝動!他每次一看到她的身體就沖-動得不行,血氣上湧,直接就想撲上去把她吃了,吃得乾乾淨淨,渣都不剩。

    太失敗了,太失敗了。

    不對,她以前不是這樣子的,有時候她半夜睡著了,都喜歡在他身上亂摸,摸著摸著就想要偷襲他,哼,別以為他不知道她的目的。

    她那時候根本不是亂摸,她是裝睡,她的目的就是想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今天很不對勁,非常不對勁,跟席恩佑有關係?所以她開始喜歡那種看起來純純的小男生了?所以她才用那麼純潔的眼神看著他家雄壯的兄弟了?

    她敢!!!她要是敢,他就宰了席恩佑,他才不管上一輩那些狗屁交情了。

    “啊?”朵兒愣著,“我?”伸出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的如夢初醒。

    “當然是你,你什麼意思?你想幹什麼?”江釗正了正色,屁股挪了挪,挪了也不舒服,這褲子給脫得太缺德了,要脫又不脫-光,脫一半,脫一半是個什麼意思。

    “我沒想幹什麼啊?我,我,我。”朵兒看著江釗怒氣衝衝的臉,有些怕了,他是討厭她查他嗎?又不小心瞄了瞄他內庫褲腰都包不住的那裡,吞吞吐吐更嚴重了,“我我我,我沒想幹什麼,真的,真的沒想幹什麼。”

    江釗心裡吐了一大口血,各個內臟大出血,氣都氣死了,她居然真的沒想幹什麼?MD,他一個英俊瀟湘,風流倜儻,模特身材的大活人擺在這裡,她居然什麼也不想幹!

    她居然敢什麼也不想幹!

    不!她必須想幹點什麼!(江-爺,你喊一聲,求殲污!)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7 14:20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4:09

98:精彩章節
    “你你你。”朵兒一時分不清眼前的男人到底想幹什麼,但是他的眼神正色中透著些殲侫,嚴肅中透著點猥瑣,精光燿燿中透著讓人心下一緊的陰暗不明。

    靠,這難道就是傳說中流氓?

    “老婆,你真不想幹點什麼嗎?”

    “不想啊。”

    “真的?”

    朵兒看著男人的動作,牙根一咬,豁出去了,很有點氣節的拉了拉自己的領口,“不不不,老公,我很想幹點什麼,太想了。”

    朵兒心想,今天既然是她提出要干,是不是應該也像他平時一樣,猛點?

    於是

    朵兒賣力的工作逃過一劫。

    早上江釗起床,倒也好,昨夜累歸累,但後來一覺睡到天大亮,睡眠質量不錯。

    女人的體力永遠無法跟男人相比,江釗像揉麵團一樣把朵兒團在懷裡,臉上吧嘰吧嘰的亂親,親完了,不停的呵朵兒的癢,呵癢的時候,直往朵兒的胸前拱,“老婆,老婆,你好下-流哦,不過我好喜歡你的下-流勁。”

    朵兒受不了江釗這樣賤,伸手包住他的嘴巴和鼻子,用力一推,“滾。”說真的,她想直接把手指插.進他的鼻孔裡,使勁的轉啊轉,“你才下-流。”

    早上起來後頭髮沒那麼整潔,衣服沒那麼正統,江釗縮了縮脖子,笑起來的時候,倒顯了些稚氣,萌聲萌氣的說,“我哪有下-流,明明是老婆昨天晚上好下-流,好下-流哦。”

    朵兒拉過被子,蒙在自己頭上,把自己包了個緊,被子裡出來的聲音,就像是一隻特大號的蚊子在狂叫,“江釗,你滾去上班,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再也不見到你!你這個下.流胚!啊啊啊!”

    江釗樂呵著去拉朵兒的被子,到處都找不到縫,乾脆伸臂抱住一大團被子包住的人,不正經的帶著點委屈說道,“別這樣啊,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還不是你下-流,把我帶壞了。”

    朵兒甩開被子,震驚,“什麼?我把你帶壞了?”

    江釗無辜的點點頭,“是啊。你看你昨天晚上,我想想臉都紅……”

    “你個下.流胚,你還說昨天晚上!你再說,你再說!”朵兒操起枕頭就去打,打死這個下.流胚,下.流胚.

    “老婆,我是風流,你才是下-流。下次不准說錯了,乖。”摟住已經氣得找不到東南西北的女人,江釗覺得這樣子的朵兒真是好得不得了,親起來都覺得親到一團蜜。

    江釗把頭埋在朵兒胸前,一頓豆腐猛吃,吃了吃了還一臉嬌弱,“老婆,你昨天晚上對我做了那麼多下-流的事情,都把我折騰得累死了,做點早飯給我補充點體力啊。不然你這樣的玩法,我哪經得住啊?要想細水長流的那樣玩,你得把我伺候好啊。”

    “你你你!”朵兒想罵,你他媽的一個無恥腹黑攻,一定要裝成純潔白兔受,要不要臉?

    江釗挑著眉,眼睛眨啊眨,“快去啊,快去啊。”

    ……

    雲世誠出院後沒幾天,秦家就準備了家宴,秦榮方還跟朵兒說,結婚的時候匆忙,都只管應付家裡的親戚,也沒請個朋友,今天這家宴就順便把年輕人的朋友也請來。

    朵兒有些不敢消受,她原想訂婚後就把朋友宴請了,可總是不停的出事,一點空閒都沒有,但是外公能提出來,還是她意料之外的。畢竟當初嫁進秦家的時候,外公是反對的。

    秦榮方給秦非方打電話,“非言,你嫂嫂家裡人今天在家裡吃飯,你早些回來。順便帶些玫瑰花什麼的,你們年輕人那些東西我也只知道這麼一種花表達著什麼肉麻的愛情,我是想今天讓你嫂嫂把她的朋友也請到家裡來,給她補一個小婚宴。”

    秦非言滿口答應,“爺爺,放心,這事情包在我身上。”

    掛了電話就打了電話給秘書,“美女,幫我訂一下花,要鮮豔的紅玫瑰,讓花店做成心形,支數什麼的,越吉利吉好,最好什麼一生一世啊,白頭到老的意思。你看著辦。”

    “美男,有小費嗎?”

    “美女,不好好幫老闆把事情辦好,可是要扣工資的哦。”

    “哼!”

    秦非言這個人,玩笑可以開,怎麼開都可以,可以在辦公室裡隨便對他飛媚眼,時不時幫他拉拉領結,理理衣服,曖昧的摟摟他,說些調戲他的話,他統統不介意。

    但是他這個人,下起罰單來,就好像跟誰都不認識一樣,甚至笑著跟你說,“美女,這批材料的提成發給你,我會很為難,我這個人最怕就是做為難的事,所以,你就別讓我為難了,就不發了。”

    所以不管是誰,都不敢在這麼輕鬆的環境中放低自己的工作效率,即便壓力很大,照樣工作開心,因為老闆實在太有愛,美女雖是垂涎秦非言的美色,但這種垂涎絲毫不會影響工作,與愛慕無關。

    訂好花的事情,秦非言從公司出來,約了一個日本的客戶,秘書的英文不錯,日文有些差,他跟美女秘書說,真想學那些電視裡的大總裁,換個會八國語言的秘書。

    美女秘書馬上說,“BOSS,我晚上剛好報了日文班,很快的。”

    “呵,真乖。”

    這個日本客戶要去傳媒學院拜訪一個教授,大概下午三點結束,秦非言親自過去接。

    傳媒學院裡面的俊男美女就是多,還個個的腰桿都挺得直直的,那就叫什麼,自信!

    從學校教研樓接到日本客人,秦非言和日本客人慢慢的走下來,兩個人用流利的日語交流,聲音時大時小,好不歡暢。

    夏淺一路騎著自行車,穿著一件小格子的襯衣,一件淺色小線衫,小小的蓬鬆的梨花頭,一看就是個清新可人的小女生。

    騎得很慢,邊騎邊往邊上看,鑰匙呢?鑰匙呢?“同學,你有沒有看到一串鑰匙,上面吊著一個叮噹貓。”

    “沒有。”

    “美女,你有沒有看到一串鑰匙,上面吊著一個呵當貓的小玩偶,這麼點大。”

    “沒有哦,你再問問別人。”

    “謝謝啊。”

    “帥哥,你有沒有看到一串,喂,帥哥……”夏淺喊了好幾聲,前面的兩個男人根本不理她,一高一矮的,一胖一瘦,什麼搭配?車子騎得近了些,兩個日本人?

    “小日-本。”夏淺嘟囔一聲,“怪不得呢,原來是兩個小日-本。”

    秦非言轉頭過來,便是一張比女人還要漂亮的臉,鼻樑上的鏡框推了推,眸子一縮,夏淺嚇了一跳,這傢伙!

    想彎過車頭快步逃離現場,把手卻被秦非言抓了個牢,用正宗的國語問,“誰小-日本?”

    “呃……”夏淺覺得現在說啥都錯了,“你一純正的中-國爺們,沒事講什麼日-本話?”

    “你不懂邦交需要禮貌嗎?”

    “那人家怎麼不禮貌的給你說國語?像只小哈巴狗給小日-本提鞋。”

    秦非言嘴角一抽,狠狠道,“你再說一次。”

    夏淺倒也不怕,現在她又不要他點菜的提成,真是,“你要給那個小日-本翻譯?”

    小日-本走過來,很有禮貌的點了點頭,很不標準的漢語,像夾生的米飯,“小姐,不用翻譯,我聽得懂中國話,還有,小姐,我們是大-日-本-帝-國,不是小日-本,不小,不小。”

    夏淺呵呵的笑,反正秦非言不放她走,她就賴一下,“呵呵,小-日-本先生,我們說這個大小的問題,是用領土的平方公平來那算的,我們如果都不好意思在中-國前面加一個大字,你還是謙虛點,行麼?”

    小日-本尷尬的笑了兩聲,謙虛這個意思他是懂的,但是夏淺的話讓他有些不太高興。

    秦非言要安撫小日-本的情緒,夏淺一看秦非言鬆了手,跟小日-本聊天,馬上踩在腳踏上一蹬,自行車“呼啦”一聲飛走了……

    朵兒一一給朋友打電話,鄭靈,以前的朋友就只有這一個了,讓她帶上男朋友劉成。

    後來交的朋友,小婭和夏淺,都一併邀請了,且厚顏無恥的說,“那個啊,小婭姐,我這是補的婚宴,紅包嘛,你就看著給吧。”

    小婭在選輔料,一樣都不滿意,“行,我會包兩百塊的,好事成雙嘛。掛了哈,我有事忙。”

    “邱小婭,你混蛋!”

    打電話給夏淺,“淺淺,我補婚宴,別忘了紅包。”

    夏淺剛剛停好自行車,騎得呼哧呼哧的出著氣,累死了,氣喘吁吁的開始爬樓,“雲朵兒,你有沒有臉?你好意思說補的婚宴,你自己想想,這事情你幹得缺德不缺德。”

    朵兒一怔,“我還請錯了?”

    夏淺——“你自己想想,什麼叫補的婚宴?啊,當時你結婚的時候,我和我姐可是出了大力的,結果你只是打了個招呼,請都沒有請我們。哼。”

    朵兒眼睛瞪大了,“夏淺,你別亂說,當時我還跟你說過的,全是家裡的親戚長輩,我們兩邊的朋友都沒請,下次請。”這事情怎麼就成了她的不是了,而且當時大家都很體諒啊,都說沒事沒事,先把家裡安撫好,畢竟結婚結得太快,跟人家那些準備了好幾個月的沒法比。

    夏淺爬累了,歇了一下,“就是,結婚一輩子的事情,你居然好意思說下次,你這次飯,是請罪的,我告訴你,你根本就沒拿我們當朋友,你傷害了我們對你真摯的感情,你還好意思提紅包,我和我姐那麼真心實意的幫你,問你要過紅包嗎?要過嗎?這樣傷感情的話,你怎麼說得出口?你怎麼是這樣一個只認錢不認人的女人?”

    真心點道。朵兒氣得跺腳,“喂喂喂,夏淺,扯遠了哈!”

    “扯什麼遠啊?雲朵兒,我告訴你,婚宴的帳,咱們慢慢算,你傷害我和我姐的感情的事情,咱們總要說個清楚的。沒見過你這種朋友,別人把你當朋友,你就把人家當成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朵兒拿著手機打斷,不准夏淺再說,再說下去,什麼難聽話都要出來,“夏淺,你這個紅包老娘不要了,靠!弄得我好像幹了一票賣-國的勾當一樣。有那麼嚴重麼?”

    夏淺這時候笑得很蕩漾,“喂,在哪裡吃飯啊?有沒有我喜歡吃的菜啊,我跟你說一下,我喜歡吃什麼啊……”

    “好了好了,別說了,我聽你說話就煩,等會我老公會讓人去接你,你喜歡吃的東西自帶,沒你喜歡吃的,掛了!”

    朵兒掛了電話,“什麼姐妹啊,有這麼小氣的一對姐妹嗎?一對不省油的燈。”

    等江釗到了秦宅,進了北面自己屋子洗了個臉,朵兒像只小哈巴狗一樣跟在後面,走哪跟哪,江釗洗好臉,朵兒就給他遞毛巾,江釗從衛生間裡出來,朵兒還是一路尾隨,支著小嘴。

    江釗轉過身來把朵兒抱住,抱住低頭就開始啃天鵝脖子,“老婆,你別這樣,別這樣啊,馬上開席了,你這樣慾求不滿的,我們在這麼短的時間也結束不了啊,晚上回去再說嘛。”

    朵兒任著江釗啃,在他懷裡扭啊捏啊的跺腳,“老公,老公。”

    江釗團著美人兒,知道朵兒是有事,但也忍不住要揶揄一把,他覺得這樣的生活才是美滋滋的,“嗯,乖老婆,真想啊?”

    “老公,我沒要到紅包。”朵兒懶得理這色-胚子的話,她今天必須要敲個竹竿,不然心裡不舒服。

    “什麼紅包?”江釗看著朵兒演戲時的嘴臉就覺得好玩,看吧,這個演技派的小演員,真可以往影視圈發展一下,如果那個圈子可以不拍吻戲,不拍摟摟抱抱的場景,不拉手,不摸臉,是可以試試。

    “今天不是外公給咱們補的婚宴嗎?我打電話給鄭靈,夏淺和小婭姐了,人家鄭靈主動說給我包個大紅包,可是小婭姐說給我包兩百,更可惡的是夏淺,她一分都不想給。太過份了。”朵兒說完又是一跺腳,做出一副很生氣,很生氣,很生氣的樣子給江釗看。

    江釗知道,這重頭戲要來了,他就是等著她上菜,“哈哈,那你想怎麼辦?”

    “我心裡不舒服,你說我怎麼辦啊?我怎麼辦嘛。”老公,補償我,補償我。

    江釗想,老婆,你怎麼不說完啊,你不說完,就輪到你老公了,“老婆,你看啊,我的工資卡在你那裡,我一分錢也沒有,我公司裡面的分紅的卡也在你那裡。你老公好窮的。”

    朵兒一抬頭,正好逮住江釗那賤兮兮的眼神,“你窮?你那天跟我說,你錢多得花不完。”

    “是啊,那你想花完嗎?我的錢不是你的錢嗎?”

    “是哦。”朵兒有點明白了,老公的錢就是她的錢啊。

    “所以,你要用本來就是你的錢的錢,讓我拿出來包成紅包送給你嗎?”

    朵兒搖頭,“好麻煩,還要去銀行存。”

    “所以,你還要打你的小算盤嗎?”

    朵兒搖頭,看著江釗精明的眸子,真掃興,“不要了,算不過你。”

    江釗一看朵兒突然間失落的樣子,嘆了一聲,想了想,馬上賊兮兮的摟著自己老婆,說,“所以,我們現在就去問別人要紅包,然後存進我們的小金庫,怎麼樣?”

    朵兒一聽就兩眼放光。

    於是,一對混帳夫妻便開始抱頭商量如何敲詐紅包的大計。

    江釗心想,要紅包這事情是不可取的,可是老婆今天想收紅包,得找個安全的,不然得出事。

    於是,打了個電話給莊亦辰,在朵兒希翼的眼神面前,做足了腔調,“亦辰,外公今天幫我和雲朵補一個婚宴,朵兒居然把邱小婭請來了,她還跟我說,你不能來,得把小婭姐請來,你們兩個總要來一個的,你說這是什麼事,難道她這麼聰明,看出你們是一對?”

    朵兒聽得直興奮,哇,老公,你好陰險,好陰險,居然算計莊亦辰,男人好愛面子的,一定不會失面子的。

    莊亦辰聽著電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江釗平時不這樣的啊,今天這也太明顯了,語氣也不太對,若是不熟悉對方的聲音,肯定以為有騙子集團來行騙了,不過這麼明顯,想來也是有原因的吧?“釗哥,我實在不方便出席你的婚宴,就像秦爺爺大壽,我也只能經過非言的手送些水晶杯一樣,這樣好了,晚上我讓小婭帶份賀禮過去,新婚快樂。”

    江釗朝著朵兒得意的晃了晃腦袋,示意自己成功了,看著朵兒興奮的虛拍著手,江釗心裡開滿了花,對著聽筒假彆扭的說,“那怎麼好意思。”

    莊亦辰也是個聰明人,多多少少猜了些出來,哈哈大笑,“再說不好意思,你的目的就太明顯了。”

    “哈哈,知我者,亦辰也。”

    朵兒抱著江釗的手臂,撲閃著眼睛問,“老公,這能進帳多少啊?”

    “不清楚,上次外公過壽,他承辦的所有水晶杯,差不多一百萬。”

    朵兒大呼一口氣,好傢伙,大手筆啊,“這禮也送得太闊了吧?不太好吧?”

    “呵呵。”

    朵兒突然想起了什麼,坐直來,直登登的看著江釗,有點驚怕,“老公,咱們還是不要他的紅包了,給得太大了,好嚇人,萬一以後有人查起來,你的工作又這麼敏感,不行不行,咱們不要了。”

    江釗理了理朵兒耳邊的頭髮,原來她這樣的緊張他的前途,“沒事,邱小婭送過來的,不算什麼,而且我又沒幫邱小婭謀過事。再說了,我是從來不受賄,看不上那些錢,只是你覺得想收紅包嘛,給你過過癮,下次莊亦辰結婚,我們送回去就是了。這就只是交情了。”

    朵兒點點頭,想著前些日子家裡發生的事情,又想著江釗的性子,只要她乖和聽話,江釗就對她非常好,不會在意她的家庭和一堆拖累,他享受那種被女人仰視的感覺,突然有些傷感,“老公,我跟你說,爸爸其實以前對媽媽很好的,媽媽要什麼,爸爸都給她,可是媽媽現在還這樣對他,還氣得他心臟病都弄了出來,差別命都保不住,你別什麼都依著我,會把我慣壞的,慣壞了,以後我就會變壞的,說不定會對你也很壞。”

    江釗看著朵兒的眼睛,亮亮的,她的杏眼不那麼圓,有微微的扁,看起就是一股子狡猾勁,但是她現在瞳仁裡面的光,一點也不狡猾,很認真,很認真,好像說的是一件極重要的事情,“呵,放心,我不會什麼都依著你的,我會把你管得緊緊的,不讓你學壞,你要是敢學壞,我就把你捉回來,綁起來,不准你出去,然後重新把你的那些壞習慣一點點剔掉。”

    “別說得這樣恐怖啊,別說得這樣恐怖啊。好嚇人的。”

    “你反正就是喜歡這樣怕怕的過日子啊,我成全你嘛。”……

    晚宴其實人不多,江釗的朋友偏多,與其說是朋友,不如說是夥伴。

    他就是只請一個人,很快就會傳得整個樓都知道他要宴請賓客。

    紅包自然是少不了的,朵兒收到手軟,但心裡也是恍恍不安,江釗說,沒事,這些都是正當的,如果太多的,回禮回過去就是了。他是不怕這些事情的。

    朵兒以前在豪門的時候也是不怕的,但是她知道,江釗身在官場,有些事情是不是該注意些,她以前過生日,過年,收紅包倒不覺得什麼,現在是完全不同的心境,倒是這個男人過於淡定了……

    夏淺從江釗派去的車裡下來,等她一下車,司機便趴在車窗上,大口大口的呼氣,然後拉開車門,跑到樹根下瘋狂的乾嘔起來,看得守門的保安都想吐了。

    夏淺拎著一個小小的牛皮紙食品袋,問保安,“往哪邊可以找到雲朵兒和江釗啊。”

    保安看著夏淺手裡的牛皮紙袋,也不敢做出捂鼻子的舉動,畢竟是釗少爺派人去接來的人,不敢得罪,“小姐等一下,我讓人帶你過去。”

    夏淺一路被引著往餐苑走,看到朵兒和江釗過來,把雙肩包拉開,裡面掏出一個紅包塞到朵兒手裡,“1888,收好了,我全部存款,還好我姐平時對我大方,不然只有188,不少了,你要是敢嫌少,我們就絕交!哼,交友不慎,要紅包還要我自帶好吃的。”說完打開牛皮紙食品袋,一塊臭豆腐扔在嘴裡,咂吧咂吧的吃得香滋滋的。

    朵兒挺感動的,夏淺這傢伙刀子嘴,紅包跟江釗的朋友沒得比,跟鄭靈這種開影樓的也沒得比,但是對她這種學生來說,已經非常多了,她也不是非要收紅包,而且這些紅包以後等夏淺有事也要包回去,但那種心情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可是感動也頂不住臭豆腐的這股子味道,太,太,太過份了!……

    冤家自古路窄,夏淺是客人,臭豆腐再臭,也不可能有人出來說半句,畢竟有教養的人家都是懂得尊重人的,哪怕是表面上。

    若換了平時,秦非言也一定是忍了,畢竟說起來,臭豆腐也是一種食品,誰要吃也攔不了,可偏偏這塊水泥,他就是看不順眼,居然還被請了來,是不是太有點流年不利了?

    誇張的捏起鼻子,就在席上開始做嘔吐狀,“太臭了,太臭了。”然後看著夏淺,“你是不是幾年沒洗澡了,這麼臭?”

    夏淺是個2貨,但她不是一個真2貨,只是一看起來,她的表情和做事的方法非常2。

    是朵兒叫她自帶喜歡吃的東西,她2就2在不應該在這樣的場合帶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因為她雖然接觸的是傳媒行業,但是一寢室的臭丫頭都喜歡吃臭豆腐,只要馬路牙子上那塊攤位開始攤油了,一寢室的臭丫頭都要去大干一場。

    所以,在她的意識裡,臭豆腐是個好東西,是個美味的東西。

    她暫時忘記了在這樣的名望豪門從來都是將臭豆腐列為禁忌的。

    後來她也發現了大家的表情,可是已經進來了,她要是丟了,不就顯得自己很沒氣節了嗎?有錢人吃的東西就高檔了嗎?再說了,她姐姐都沒說什麼。

    雖然現在用不著夏淺去出頭雲世誠的事情了,但江釗知道夏淺跟朵兒處得不錯,夏淺又是朵兒請來的客人,不管紅包大小,那也是朵兒的面子,如果秦非言現在給了夏淺臉色,那麼丟的就是朵兒的人。

    朵兒丟了人,就等於丟了他江釗的人了,“非言,夏小姐是客人。”

    秦非言裝沒聽見,他上次被這個女人罵是女人,今天被這個女人罵是小日本。

    面對秦非言的嘲笑,也知道江釗想替自己解圍,夏淺沒接受,“釗哥,你好好吃飯,照顧好朵兒就行了。”

    小婭完全不當夏淺是回事,還一個勁的跟朵兒聊天,好像夏淺根本不是她的妹妹一樣,要發生什麼戰爭,一副自生自滅的小散仙的態度。不過這樣的態度看在朵兒眼裡,完全就明白了,拉了拉江釗,“老公,別管他們,我們吃我們的。那味道,我也差不多聞習慣了。”

    江釗點點頭,他就是聞不慣也沒辦法,大不了晚上回去讓朵兒再弄點小宵夜吃吃,又不會被餓著。

    夏淺走到秦非言旁邊,把手裡的牛皮紙袋打開,用細長的竹籤子叉出一小塊臭豆腐乾子,上面還塗著些辣椒,挑起來放在秦非言面前,“不是我沒洗澡,我每天都洗澡,不洗睡不著。所以你聞到的味道自然不可能是我的體香,而這是美味的臭豆腐乾。現在知道了嗎?非言少爺?”

    秦非言想吐,這味道又濃了,她還好意思把久了不洗澡解釋成體香?臉為何物?

    正想一巴掌拍飛面前這塊臭豆腐,女人已經將挑起的臭豆腐乾子扔進了嘴裡,很逍魂的吃了起來。

    天哪,這麼臭,這麼噁心的東西,她居然扔進嘴巴裡了。

    江釗看著秦非言已經扭曲的美人臉,想笑,又覺得今天很多同僚在,如果大笑的話,形象有損,但一直裝成平時在外在的正經樣子,差點憋成內傷。

    朵兒也覺得這樣的表演真是太有愛了,居然能看到秦非言將一張那麼漂亮的臉扭曲成各種意想不到的表情,這真是千年難遇。

    小婭輕輕說,“朵兒,我跟你講,你要忍住,應該還有更精彩的演出。”

    小婭的話剛剛說完,夏淺突然將手裡的袋子簽子扔在桌上,輕輕一跳就摟上了秦非言的脖子,在秦非言毫無戒備的情況下,小嘴巴強壓過去,逮住就啃。

    這個啃**是啃出了水平,你說像吻吧,更像是把自己嘴裡的豆腐渣子糊在自己嘴巴上,往秦非言的嘴巴上擦。

    你說光是擦嘛,這女人的舌頭還往秦非言嘴巴裡鑽。

    秦非言已經被這種噁心的感覺弄暈了,整個人都站不穩,往後一倒,摟住自己脖子女人愣是推不開,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她吃了臭豆腐,她吃了臭豆腐的嘴一個勁的想翹開他的嘴。

    夏淺藉著臭豆腐的威力,把秦非言摁在地上,趴在他身上就親,親得秦非言滿臉都是口水,秦非言急了,這時候力氣大也沒用,他還沒動呢,夏淺就叫,“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幹嘛摸我的胸!啊啊啊,你這個流-氓。”

    秦非言的臉暴紅,什麼?胸?他沒有,他對天發誓,他沒有摸到這個臭女人的胸!她有胸嗎?

    “你滾!”

    “再親一口,再親一口,帥哥。”夏淺是個2貨,那是因為她不把秦非言當男人,她覺得跟秦非言親嘴不吃虧,因為秦非言不是男人,他們現在這樣,頂多算好姐妹。

    秦非言覺得很奇怪,今天怎麼回事,沒個人來拉?

    沒人拉是有原因的。

    秦老爺子站起來,對所有人都使了眼色,不准動!他心裡在殲笑,這閨女不錯啊,如果把非言給強了的話,不知道能不能有孫子抱呢?這麼多人圍在這裡,不大方便吧?

    但是要怎麼說,把這些人給支走呢?

    秦榮方掃了一圈,威嚴在那兒,其他人都懂得眼觀鼻鼻觀心,江釗也覺得這戲安排得精彩,今天這婚宴給補得太有意思了,也沒帶什麼器材,轉頭的時候,看著朵兒邊上坐著的邱小婭拿著手機在拍視頻,還不止這一個在拍,好多人都在拍,再瞄一眼外公,根本就是放任。

    好了,外公一定是覺得非言現在被一個渾身都是臭豆腐味道的女孩摁在地上,用一張全是臭豆腐沫子的嘴去啃非言的嘴,也比非言說自己的同性戀的新聞要來得好吧?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物極必反?

    夏淺長得是還不錯。

    但這樣豁得出去的性子真的能做讓外公滿意?

    好吧,外公現在一定是覺得是個女人,能動,可以生娃就行。

    秦非言差不多適應了臭豆腐那種令人頭暈氣短的味道了,突然有了力氣,反正壓住他的女人是塊水泥,他也不需要講什麼風度了,他今天是風度都扔到天外國度去了。

    但是他用力的拉開女人的手的時候,女人突然大叫,“哇,你有胸肌!”

    “噗!”全宴的桌子人噴了酒水。

    秦非言自己一個沒忍住,手上力道一軟,女人又把他抱緊了,“有胸肌,獎勵一個,真棒,來,再親一下。”

    “啵!”口水嗒嗒的臭豆腐嘴巴,又啃了過去。

    “你滾!”秦非言已經是惱羞成怒了。

    “哇,你有腹肌!你真是只可愛的小受!哇哦!”夏淺是一個媒體工作者,上學的時候老師說過了,做媒體的人,不但要有社會責任感,和理性的精神,還要具備一種素質,那就是不怕風不怕雨不怕辛苦不怕累,說到底就是不要臉的找新聞。

    所以她在面對像秦非言這樣一隻美麗的小受的時候,她的專業精神又上來了。

    秦非言一個翻身把夏淺壓住,好啊,這個女人不怕死的,因為她手明顯被他拉得很紅了,卻依然不肯放手,明顯是報復心極重的一個女人,管不了那麼多。正準備拉斷手也要把這個女人弄遠點的時候,小婭拿著手機站起來,鏡頭一直對著地上的兩個人,高跟鞋走得優雅又平穩,“喲,非言少爺這是要打女人了嗎?”

    秦非言一轉過頭來,靠!

    流年不利。

    今天這一家子人是想幹什麼?下人都站著看?這時候他翻身在上了,才看見一餐苑人的都非常紳士,非常名門閨秀的坐在位置上看他出醜。

    看到爺爺那雙眼放光的眼睛的時候,他突然明白了,好啊,一家子人等著想算計他。

    他低下頭,趴在朵兒耳邊說,“我其實男女都不忌的,這裡人太多,不如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繼續,難道你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人表演活春-宮嗎?”

    “還別說,你這胸看起來還挺不錯,等會我好好拆了看個清楚。”

    夏淺因為秦非言一句“男女不忌”給弄得差點吐了起來,立馬放了手,從秦非言身下鑽了出來,站好,理了理頭髮,環了一圈眾人,乾笑。“呵呵,小誤會,小誤會,大家繼續,繼續。”

    小婭關了攝像的功能,也不避諱旁人,聲色正常的問夏淺,“胸肌怎麼樣啊?看起來挺瘦的,不過他經常喜歡露三粒鈕扣,是看得到胸肌的,身材應該不錯,手感怎麼樣啊?”

    秦非言黑著臉從地上爬起來,他這輩子沒搞成今天這樣過,他可是美男子,今天是真的成了臭男人了,滿臉的臭豆腐味,本來想馬上去拿刷子刷臉刷嘴的,卻聽見這兩個女人已經開始議論起他的身體了。

    夏淺嘆了一聲,“嗨,就那樣唄,你一天到晚的接觸模特還不知道啊?好身材一看就看得出來的,腹肌也就那樣,小受一般都很柔弱的,所以他腹肌不太發達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

    夏淺心裡祈禱,佛主,我開玩笑的,他身材真不錯,胸肌摸起來爽死了,腹肌跟小格子似的,哇,真的,肯定是個攻,絕對不是受,別怪我,別怪我,我也要面子的嘛。

    秦非言暗暗發誓,姓夏名淺的臭女人,你的好日子從此到頭了。今天晚上席一散,你可就不是嫂嫂請來的客人了!爺想怎麼折騰死你都可以!

    朵兒聽著牆根,覺得真有意思,好有YY的話題,這邊江釗“嗯哼”了一聲,她一轉頭就看了正著,老公?這是生氣了?

    晚上回到家,江釗下了命令,以後不准再跟邱小婭和夏淺她們一起玩。

    朵兒跳起來了,“為什麼啊?”自從上次鄭靈媽媽的事情之後,她都不敢去找鄭靈,心裡有陰影,又害怕鄭媽媽不喜歡她,如果她過去,鄭媽媽又要罵鄭靈。

    但是小婭姐和夏淺,她是覺得和她們在一起蠻投機的,邱小婭大幾歲,但也是個很好玩的女人。夏淺更是不用說了,跟她們在一起,很開心,為什麼現在不准她跟她們一起玩?

    “不為什麼,總之就是不能在一起玩。”江釗晚上雖是覺得那些戲碼好看,但是夏淺和邱小婭也太色-胚了,那麼多人,公然談論男人的肌肉,還問手感,居然連平時非言喜歡松三粒扭扣都注意了,這還叫端莊的女人嗎?朵兒沒那麼開放,關上門是一回事,出門在外又是另外一回事,跟久了,肯定學壞了去,以後還不得走大街上就往男人的胸肌上瞄?

    “江釗,沒你這樣的人啊,你這樣做太過了,當初你叫我去接觸夏淺,讓我去勾搭她們的,現在又不准了。”

    江釗覺得這是一個嚴肅的話題,臉色也沉沉的,訓斥,“當初是你沒跟我結婚,你都嫁給我了,全海城人都知道我江釗一定會出手把岳父弄出來,根本用不著夏淺了,用不著了,就不准再跟她們在一起玩。一天到晚的,玩得沒名沒堂的。還覺得有意思呢。”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7 14:2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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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