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南心北往,總裁的隱婚妻 作者:九月如歌 (已完成)

 
li60830 2019-4-8 15:24:4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9 24109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20
120:檢查南心是否剖腹產
    南心當了一整夜的奴才,楚峻北連翻身都要指使她,說自己抬不動腳。

    睡覺的時候一定說自己大腳趾上的神經一牽動就疼,只有搭在她的身上才舒服。

    南心默默忍受了一晚上。

    第二天吃過早飯,南心開著楚峻北的車子送他上班,又把那輛霸悍的越野車開到靳氏。

    顧展唯站在南心的辦公室門口,看著她細腰窄裙的走過來。

    他以為南心永遠都不會喜歡職業裝,永遠不喜歡把頭髮束在腦後,這樣子看著一點也不斯文,她一直喜歡斯文清秀的打扮。

    南心看到顧展唯守在她門口便有些忐忑,那天過後,顧展唯迴避了她。

    不知是想通了,還是內疚了,總之開會的時候他也不再刻意看她。

    今天找上門來,又是怎麼了?

    南心走到顧展唯的身邊,自然的伸手去開門,顧展唯讓了一步。

    “晚上一起吃頓飯。”

    “晚上我要回家吃飯。”

    “管得這麼嚴?”他哂然一笑。

    南心本想說不是,可又轉念一想,怎麼會不是。

    楚峻北那人,連他親生父親跟她吃飯都不准,更別提這前夫了。

    “他就那脾氣。”南心笑得溫暖,莫名洋溢著小女人的幸福,不用刻意表示疏離,只需要表現她現在過得好,已經是最好的距離。

    顧展唯點了點頭,“我可以進你辦公室嗎?”

    明知道工作上無法避而不見,不如大方面對,她推門走進辦公室,“你進來吧。”

    顧展唯順手關了門,他就站在門邊佇足不前,“J省的山林已經弄好了,後期的跟進我派別人過去,之後我就長期在京都了。”

    南心將手提包放好,順手打開電腦,“好。”

    “這段時間公司業績很好,同事說要慶祝一下,晚上一起聚餐,你一起參加吧。”

    南心輕聲驚疑,“公司聚餐?我怎麼不知道。”

    “昨天你提前十分鐘下班。”顧展唯沒說網上瘋傳的撞車砸車的視頻,“同事們商量的時候,已經通知不到你了,我看大家興致很高,就答應了下來。”

    “行,一起吧。”南心爽快的應了下來。

    同事一起聚餐,再正常不過的場合  ,顧展唯沒有談及兩人感情上的事情,南心並不覺得自己該矯情的說不去。

    等顧展唯出了辦公室,南心打算提前跟楚峻北說一聲。

    突然,門又被敲響,南心摁斷電話,“請進。”

    又是顧展唯,“哦,我忘了一件事,晚上我不能去,那你注意少喝點酒。”

    “啊?”

    顧展唯溫醇一笑,“怎麼?我不去你很遺憾?”

    南心亦是笑了笑,“那你忙自己的事。”

    門關上後,再也沒有敲門聲,南心給楚峻北打電話過去,那邊響了一陣才接起來,他說,“我還在開會。”

    “我跟你說一聲,晚上我不回家吃飯。”

    “有事?”

    “公司聚餐。”

    “什麼日子需要聚餐?”

    “公司內部的日子啊。”

    電話那端有過一陣沉默,“晚上我去接你。”

    “不用,不過你只能司機送你回家了。”

    “顧展唯也去,是不是?”楚峻北頓了一下,又道,“晚上他在......”

    南心對楚峻北這種心態莫名的有些煩了起來,在他還沒說完的時候,便搶言道,“他不去,他有事。”

    電話那端的人倒是愣了好一陣,而後平靜道,“哦,那你晚上早點回家。”

    南心看著牆上的掛鐘,心裡極度不爽的白了一眼。

    有顧展唯去,楚峻北就要去接她。顧展唯不去就不用了?

    她厭煩楚峻北對她的不信任。

    顧展唯沒有參加晚上的公司聚餐,於他而言,這是很難得可以和南心有私下交流的機會,但他任這個機會從身邊溜走。

    楚峻北是不信的。

    這段時間他也有派人觀察南心和顧展唯,兩人之間並沒有過多的互動。

    他不信顧展唯對南心可以放手到此種程度,八年。

    若是能放手,到靳氏京都分部來做什麼?

    會議結束後,楚峻北把Joe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晚上你加個班。”

    “我晚上不加班的。”Joe看似禮貌卻無情的拒絕。

    “嗯,也行。”楚峻北靠會在桌沿邊,懶懶道。

    Joe闔眼咬牙,“楚峻北,能不能不要威脅?”

    “是我想讓你加班,你威脅我不加班在先。”

    Joe腹誹這個*,抽了聲長氣,“我加。”

    “你晚上去查一下顧展唯有什麼事。”

    Joe又接到這樣的爛加班任務,心裡一通火,“楚峻北,不就是你太太的前夫嗎?你這麼帥,這麼高,這麼有型,這麼有錢,你嫉妒他幹什麼嗎?顧家還能比得過你楚公子?”

    楚峻北冷看Joe一眼,Joe馬上道,“行!我去!”

    嘴上說我去,心裡說我草!這就是Joe的真實心境。

    顧展唯的確沒有去參加有南心在的聚會,這是楚峻北坐在家裡的書房裡收到了消息。

    而顧展唯去見了另外一個女人。

    看著電腦上的照片,楚峻北一手握著手機貼在耳邊,一手拿著鼠標點擊連拍的照片。

    照片中的場景是咖啡廳,顧展唯對面的女人優雅的拿著杯子喝咖啡,捲髮迤背,五官嬌美透著風情,和看似溫純南心不是一個類型。

    終於看到了連拍照片中的正臉,楚峻北輕“咦?”一聲,“這不是上次靳南心找的代理律師嗎?”

    Joe道,“對,就上次準備幫你和你太太打離婚官司的那個,叫雲若。”

    “顧展唯還想找這個女人給靳南心打離婚官司?”

    “不像,他們一直有說有笑,像是在敘舊,沒有說什麼嚴肅的事情。”

    “敘舊?”

    “知道你要問,給你查了個乾淨,雲若以前和顧展唯是校友,是顧展唯和靳南心的學妹。”

    “可我感覺靳南心和雲若並不熟。”

    Joe“嗯”了一聲,“顧展唯以前在學生會,靳南心學習上一般,對學校的工作也不積極,所以學生會的事她也不參與,雲若以前在學生會,是顧展唯的副手。”

    “還有這層關係?”

    “嗯。”Joe想了想,“我怎麼感覺他們像是在談戀愛?”

    “不可能!”

    “真的。”Joe堅持自己的想法,“喝咖啡,又沒有聊工作,兩個人一直在聊些不著邊際的事情,聊那麼無聊的事情,要不是我喜歡的女人,我都懶得聽。”

    若換了以前,楚峻北得回Joe一句,“你有喜歡的女人?”

    可現在他的心情不在這裡,“你的意思是顧展唯跟他以前的學妹有可能好上了?”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

    楚峻北掛了電話後,又把Joe傳給他的照片看了好幾次,那女人的目光,男人的笑容,真的不像是在談怎麼離婚的事。

    Joe這人辦事,他還是放心的,就算再不情願去做的事,只要Joe接了,就一定會做好。

    楚峻北起身到了樓下,現在只要南心不回來,就他一個人。

    Gucci的窩移到了18樓,周姐照顧狗的時間要多一些,闖闖喜歡跟二郎神和Gucci一起玩,而且楚峻北每天在樓上吃早晚飯,跟一家人沒分別,Gucci慢慢也把18樓當成了自己的家。

    Gucci不在家,南心又沒回來的時候,楚峻北覺得這屋子特別空蕩,靜得回聲都可以聽見。

    楚峻北趿著拖鞋在廳裡走來走去。

    夜幕拉上深藍的布簾,裊裊步向寂靜。

    路上的車流都少了。

    南心沒有辦法推脫,喝了些酒。

    代駕將她送回海景園,車子停好後,南心接過車鑰匙付了錢。

    先回18樓,換鞋的時候,周姐聞到南心一身酒氣,皺著眉去扶著她,責備怨懟隨之而來,“女人家家的,喝什麼酒,你又不是喝得了酒的人,等陣子來例假的時候,有你痛的。”

    南心也沒生氣,酒喝得微微頭暈的時候,腦子像飄在空中一樣,南心抿著嘴笑了笑,拿手比著刻度,“這麼一點點。”

    “又不是需要你去跑業務,同事之間聚餐,能不喝就不要喝。”周姐沒完沒了的嘮叨,南心一直跟在旁邊,應著“嗯嗯嗯”。

    以前在G城,因為她的身世,靳家的人難有兩個喜歡她的。

    她是習慣了,反正也不稀罕別人喜歡。

    在京都相處這兩年,南心愈發覺得周姐刀子嘴豆腐心,母親離開得早,她記憶中並不知道“母愛”是什麼樣子。

    但這時候,她感覺好像是電視裡面的那種情節,一個媽媽跟著她的身邊,不停的嘮叨,嘴裡訓著,心裡關心著。

    這種感覺讓她心酸極了。

    南心讓周姐早些睡,她說自己並沒有醉。

    周姐一臉不信,卻又犟不過南心,只能上樓去。

    南心本意是在闖闖臉上親一親,哪知挨著闖闖就忘了,那小傢伙肉乎乎的臉實在是招人喜歡,躺在*上盯著闖闖看,看著看著眼睛就累了。

    累著累著,就睡著了。

    楚峻北等了南心很久,一直到了十二點,終是無法再忍等待,便打了南心的電話。

    一直無人接聽,七次之後,竟是周姐接起來的。

    因為包放在客廳裡,手機放在包裡,闖闖的聲音便在客廳裡唱了起來。

    周姐聽到電話響了兩次才從樓上下來,本想去叫南心接,但一看南心趴在*上就睡著了的樣子,實在不忍心叫醒。

    拉開南心的包,周姐拿出電話接了起來。

    屏幕上顯示著楚峻北的名字,“喂,楚先生。”

    “周姐?”

    “欸!是我,小姐喝醉了,睡了。”

    “那麻煩你把門開著,我上樓來。”

    “啊?”

    楚峻北沒有回應周姐,便掛了電話拉開門上樓。

    到了臥室,楚峻北看到南心趴在闖闖的邊上,她還穿著職業套裝裙,腿放得並不雅觀,還有一隻腳穿著拖鞋搭在*上,一隻腳伸在*沿外,拖鞋掉在地上。

    她右手放在闖闖的左肩上,額臉靠著闖闖的右肩。

    那樣子,即便是闔著眼,也能感覺到她的小心和*愛。

    楚峻北看得有些出神,闖闖胖嘟嘟的,臉倒是撐得圓圓的,看不出來什麼,但那嘴和南心長得可真像,姐弟相差這麼大的歲數,會有如此相像的五官嗎?

    闖闖真的不會南心在外面跟別人生的孩子,拿來冒充弟弟的?

    這想法再一次跳出來,楚峻北的心裡便堵了什麼一樣。

    剖腹產他是知道的,難道說南心肚子上有疤痕,他沒有注意過?

    楚峻北彎身把醉過去的南心抱起來,南心一聲嚶嚀,他便吻了她的嘴,輕聲道,“我們下樓去睡。”

    周姐馬上回身看向天花板,裝作什麼也沒看見,楚峻北從她身邊走過,她跑得更快的去開門,“楚先生,你慢點走。”

    楚峻北下樓便把南心放在*上,解開她的衣服,仔細檢查南心的肚腹上是否有已經淡化掉的疤痕。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21
121:南心與楚峻南的初次見面
    這女人這麼髒,澡也沒洗,若放在平時,他要把她踢下*去,可今天的心思完全不在髒不髒這個問題上。

    他能接受闖闖是南心的弟弟,但絕不接受闖闖是南心的孩子!

    楚峻北雙腿分開跪在南心雙腿兩側,要是南心醒著,這姿勢是講不出的*。

    此時哪有半點*的氣氛。

    衣服是解開了,可裙子是高腰,素日裡天天由著她用這高腰短裙包著襯衣,水蛇腰肢便擺來擺去。

    楚峻北彎腰將手探進南心的後腰,摸到她身後的拉鎖,另一手掌包托住她的脊柱,將拉鎖慢慢拉下。

    南心扭了扭,鼻子裡輕輕的“嗯嗯”兩聲,抬手便熟稔的圈上了楚峻北的脖子。

    “睡了啊。”嘟囔著的聲音,似嬌若嗔。

    男人額面上的汗液冷涔,裙子還沒有退下,就被那女人拉趴在她身上。

    楚峻北嘴裡的氣都在裡面積成了鼓鼓的腮,一下子呼出來,裙子的腰線還在原位。

    手掌沿著裙子的腰線摸了進去,他不可能連縫合過的傷口都摸不出來。

    但是南心腹部光滑如緞,沒有一點點傷口縫合過後僵硬感。

    一直摸到下腹,依舊沒有破綻。

    男人的手掌溫度灼人,南心飲酒後即便暈沉也能感覺到楚峻北在她身上不老實。

    “峻北......”輕嚶一聲。

    小刷子刷著耳心子,楚峻北沉沉吐了口氣,耳心癢,跟著心都癢了。

    眼裡的光聚在南心已經脫了上衣的心口上,*的邊緣處沒有擋住那粒紅痣,看得他目眩神迷,口乾舌燥。

    心裡不死心,再一次大面積仔細撫過南心的肚腹。

    醉意濃濃的南心以為楚峻北有所要求才會這樣鍥而不捨的煩人,就著圈著他脖子的力道,伸著頸項便去找他的嘴,吻了上去。

    楚峻北一點也不想南心在這種時候如此主動。

    他對自己的觸覺上的敏感度越來越不自信,得看一看才行。

    南心卻像是沒喝醉故意阻擾他檢查一般,吻都送上來了。

    這是想把他迷得暈頭轉向嗎?他才不會錯過這次好好檢查的機會!

    當女人身無寸縷的擺在面前,他的目光掠過她的腰腹,平實緊滑,這哪像是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

    別說淺淡的美容刀口尋不到蹤跡,腰也是小蠻腰。

    難道說現在生了孩子的女人個個身材都能保持得如此好?

    他是真的想多了吧?

    南心現在除了靳斯翰,就闖闖一個親人在身邊,對闖闖好,不是應該的嗎?

    夜深人靜,楚峻北沒有睡意,把已經累軟的南心圈進懷裡,唇就壓在她的耳邊,像一個道行高深的巫師在對一個沉睡千年的女妖施展巫蠱之術。

    他聲音低緩輕沉,生怕擾了正在夢中油走之人的心神,“南心,闖闖是你的什麼人?”

    他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睫,睫羽一動不動,儼然深入夢中的安寧。

    南心即便入睡,也有極強的防禦意識,這是她強行催眠自己幾年後的結果,“弟弟啊。”

    楚峻北把懷裡的女人順了順,讓她睡得舒服些。

    再次躺下後,不用五分鐘,楚峻北也跟著睡著了。

    顧展唯雖然人在京都,可再也不跟南心有私下接觸,倒是和雲若越走越近。

    原以為各有各的軌道後,生活會越來越愜意。

    但南心發現楚峻北對她越放越寬,寬不是因為信任,而是有點不在意。

    下班不接了,吃飯有空就在18樓吃,沒空就一個短信了事。

    更過份的是有時候晚上等楚峻北吃飯等到八點不回家,打電話過去才知道他在外面有應酬。

    南心越想越覺得窩火。

    不回家吃飯,電話要有一個吧?

    他似乎壓根想不到這一茬來。

    自從經歷上次楚峻北砸了楚建勳車子的事情後,南心愈發堅定幸福需要自己爭取這個信念。

    楚峻北不是不好,她甚至覺得他很好,可以成為她和闖闖的依靠。

    周姐和闖闖都喜歡他,她應該在他身上下更多的功夫。

    所以即便楚峻北突然間忙了起來,南心還是打算再讓自己的膽子肥一些。

    為了吸引楚峻北的注意,南心把支付寶,微信錢包全部綁在楚峻北給的附屬卡上。

    電話費一塊十塊的沖。

    媽媽群裡發紅包,三塊五塊的派。

    楚峻北的短信“叮咚叮咚”的響了一整天。

    全是什麼一塊,兩塊,五塊這樣的扣費短信。

    南心愁得抓頭髮,以楚峻北那火爆脾氣,看到一天手機這麼閃短信,怕是早就瘋了吧?

    居然還沒有瘋!

    南心趴在桌子上摳桌面,要是把頭髮抓亂,就得是個伏地女殭屍了,“楚峻北,我恨死你了!不理我,不理我!我要掐死你!”

    “篤篤篤!”敲門聲一起,南心立時坐正,快速拖過電腦,裝模作樣的正了聲色,剛才的殭屍已經被道士給收了,“請進。”

    Amy走進來,“Nancy,晚上有個應酬怕是推不掉。”

    “公關部人都出去了?公關部沒人了,業務部有人的吧?”

    “駱氏的,駱落的哥哥你知道嗎?駱落出差了,駱思齊擺了宴,指了你。”

    南心五指覆了額面,揉了揉,“那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Amy輕聳瘦肩,“誰知道,直接扔了個時間,根本不問你有沒有時間,這京都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霸道總裁。”

    南心想了想也是,北方人都有一股子唯我獨尊的味兒。

    “那行吧,晚上你送我去,萬一他為了上次我陰駱氏的事,一定要灌我酒,你稍稍幫我擋一下,我酒量你是知道的。”

    “人家說單獨會面,意思就是我不能去了。”

    “......”

    南心想了想,還是應了下來。

    Amy離開辦公室,門甫一關上,南心的手機馬上抓在手裡,沖話費,送紅包繼續開始。

    一元兩元五元繼續滿天飛。

    南心只要一空下來,就開始刷,刷得她自己都要暴走了,楚峻北還是不給她打電話。

    簡直是磨瘋人的節奏。

    好想馬上衝到楚氏去把那個冷面混蛋給撕了!

    今天上班時間特別漫長,南心就差把地毯跺出一個個的洞來。

    拿著手機逼著自己給楚峻北打了電話,那邊響了三遍才接起來,“喂”

    冷死了。

    南心磨了磨牙,還是捏著溫柔的聲音說話,想做一朵美麗的白蓮花,“峻北。”

    “嗯。”

    還是冷。

    熱臉都被冷屁股弄涼了,“晚上我有個應酬,不回家吃飯了。”

    “好。”

    南心一吸氣,他居然不問誰!

    “是駱思齊,駱落出差了,所以......”

    “嗯,那我先忙。”

    南心掛了電話,感覺自己哪像是在追男人,這簡直是在追一樽冰雕!

    顧展唯以前也沒這麼過份啊!

    南心含著怨恨給自己補了清新的妝,然後開始想晚上駱思齊會不會為難她。

    按理說楚峻北和駱落關係那麼好,和駱思齊關係也不會差吧?

    看在楚峻北的面子上,他也不會為難她吧。

    南心心心唸唸的都是楚峻北怎麼會那麼忙,或許他真的很忙,一個半路出道的生意 人不能依靠家族力量,這種 辛苦她是能夠體會的。

    他其實是個很好的男人,只是不太懂表達。

    他會因為家裡涼氣太足而半夜給她蓋被子。

    洗好澡好一定要求她把頭髮吹乾,說是以後會頭疼。

    無論他忙到多晚,如果她在樓上睡著了,也會把她抱下樓一起睡,就算什麼也不做。

    還會怕她出事,惹出一攤子事把她從他父親的車里拉下來。

    總之她堅定的覺得他是個好男人,只是不懂表達的好男人。

    闖闖是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孩子看人的眼睛很準,闖闖喜歡楚峻北應該不僅僅是天性。

    南心把自己的心態調得美美的,然後去赴晚上的約。

    地點是五洲飯店。

    不是楚峻北的那個固定包間,卻依舊透著一股子奢華的氣息。

    一百多方的包間裡,除了大廳的飯桌,周邊的麻將桌,檯球桌都有,還有三間客房。

    南心沒有見過駱思齊,可也做足了準備工作。

    駱思齊的身高,相貌,愛好,都一一讓Amy查過,並看過照片。

    “得!”檯球相撞的一聲,骨碌碌滾進網欄裡又撞上之前網兜裡檯球的聲音一陣陣連連傳進耳朵裡。

    這球技,不看人光聽聲音都知道太厲害了。

    打檯球的是兩個男人,各自挽著襯衣袖子,京都這一片很難看到183以下的男人。

    看著這兩個男人身姿頎長的背影都能YY出他們的臉怕是英俊得很。

    “駱先生,您的客人來了。”包間服務員襯衣小馬甲,齊膝包裙,穿著高跟鞋,看起來倒是精幹得很。

    駱思齊一回身,俊臉上笑容甚是大方親和,“哦,靳小姐,總算來了。”

    “不好意思讓駱先生久等了。”南心拎著手提包,微一頜首,噙笑表示歉意。

    “我們太早了而已,來來來。”駱思齊順手把手中的球杆遞給身旁服務員,朝著南心走過去,“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南心一聽“介紹”兩個字,目光朝著另外一個男人看去,不管駱思齊意欲如何,從容的禮貌是她該有的。

    南心主動跟著駱思齊走過去,微笑抬手,“你好,靳氏燕盞的京都區副總,靳南心。”

    那男人倒是生得別樣英俊,南心想不起哪裡見過,卻總感覺有一些印象。

    他手中還拿著球杆,嘴角勾起那麼一抹弧光閒適得很,不緊不慢的朝著南心走過來,眼中噙著的笑意卻又不讓覺得他沒有禮貌。

    他將右手的球杆移至左手,朝南心伸了右手,笑意紳士卻又有一些戲謔,“打了球,手有些髒,靳小姐不會介意吧?”

    南心大方的握住他的手,嘴角弧光上揚,“先生也不要介意我這手摸了一天的油鉛合同打印紙才是,先生貴姓?”

    男人的聲音緩醇悅耳,“免貴姓楚,楚峻南。”

    南心心下咯噔一跳!

    嘴角的笑意緩緩凝結,怪不得她覺得面熟!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21
122:心疼了
    這男人飛揚而肆的俊眉,同楚峻北如此相像,五官比楚峻北要隨和一些,皮膚白淨,便讓這模樣俊得秀美。

    只是那雙眸潭倒是一如楚峻北的看不真切。

    南心嘴角的笑意略顯僵硬,楚峻南輕一回身將手中球杆遞給侍應生。

    握著南心的手掌一鬆,順手拍在南心的肩上,“終於等來了靳小姐,我們上菜吧。”

    楚峻南眉梢輕抬示意,侍應生已經恭敬的轉身去傳菜。

    駱思齊明明是主宴方,卻像個客人一般,偶爾打幾通電話,同南心並不多話。

    更出奇的是,偌大餐桌上盤碟剛剛擺好,駱思齊便起身告辭,“峻南,家裡有些事,我得先走,你幫我陪一下靳小姐。”

    南心面靜心亂,這次才是真正的鴻門宴吧?

    “哪能我替你陪著靳小姐?靳小姐是你的客人。”楚峻南說得輕閒,但眸色裡並無半點不情願。

    駱思齊哂聲笑道,“莫黎最近性子躁,難弄得很。”

    楚峻南眼裡一疑,“思齊,我聽父親說,莫黎懷了老二了?”

    駱思齊笑起來倒無半點假意,只是眼中隱隱溢著擔心,“可不是,剛剛電話打來,又綜合症了,在電話裡哭著說不要生,要去醫院。”

    駱思齊這宴是替楚峻南擺的沒假,但提前告辭倒真不是在他計畫之內的事情。

    可家中事務著實令人擔憂,只能抱歉。

    楚峻南忙正色道,“那你趕緊回去,多陪陪她,我在這裡陪著靳小姐就是。”

    “那麻煩了。”

    駱思齊前腳 一走,南心便更是著急。

    說得好聽是楚峻南陪她,其實到這個時候,她根本上下不得,下不得。

    提前走?

    那駱思齊她就得罪了。

    呆下來,這鴻門宴不知道要吃成什麼樣她沒有底。

    心中正是忐忑犯怵之時,大圓桌對面的男人執筷動餐了,“靳小姐,你是南方人,思齊特地讓五洲的廚子做的南方菜。你嘗嘗看如何。”

    “謝謝,五洲的南方菜一直是做得最好的。”

    “你們南方人吃東西精緻,盤盤碟碟都是,我們北方人粗獷,盤碟都大,你在京都這幾年,都習慣了嗎?”

    楚峻南這人看似平易近人,紳士溫和,但那若有似無的氣場叫人壓抑。

    南心神容大方的執起筷,不顯矯情的夾了一條耗油菜心放進碗裡。

    楚峻南生活作派看著就比楚峻北精細,或許是表面,或許是表裡如一,南心也不太在意。

    一個冷,一個熱。

    冷的是楚峻北,溫熱的是楚峻南。

    此時的南心卻對這份溫熱有極強的防禦,很少主動開口,怕自己落了話柄,都是一問一答,“我覺得北方挺好,做生意的人都實在。”

    “嗯,這倒是,都說北方人耿直大氣。”

    南心吃著自己的菜,慢慢嚼著楚峻南話中的意思,北方人耿直大氣?

    呵,這是要直入主題了嗎?

    南心碟中的菜心吃完,又夾了一片刺身放進醬油芥末碟中蘸了蘸。

    她抬眸端視著楚峻南,平靜淡然的從容倒不落半分下風,“都說我們南方人陰險狡詐呢。”

    楚峻南笑意漸濃,“那靳小姐呢?”

    南心吃著刺身,用力吸上一口氣,讓芥茉的辣沖感往鼻腔裡鑽,避免眼睛受不了,新鮮的三文魚腩細嫩鮮美,南心眼中黠光微閃,嘴角牽起自信不卑的弧,“我也是好不到哪裡去,有時候還挺陰險的。”

    楚峻南眸色一滯,顯然對一個年輕女人說出這種感覺略感意外。

    只是意外之色稍縱即逝,“靳小姐倒是大方。”

    南心端起白色骨瓷小杯,裡面的茶水淡黃如珀,她抿了一口,沖淡口中食物的味道,“我覺得能夠認真剖析自己,也算是一種耿直大方,反之亦然,不知道楚先生是不是也有這樣的看法。”

    楚峻南心下微怔,將手中筷子放下,也拿了小瓷杯喝茶,對面這女人這算是拐著彎說他陰險?

    呵!

    有意思得很。

    “靳小姐說得對,想必今天你也看出來了,這頓飯是我托思齊請的你。”

    “嗯。看出來了,北方人其實也挺繞的,對嗎?一點也不耿直。”南心歪勾著嘴角,但透著一股子壞笑的勁。

    楚峻南輕斂一下眉宇,心下凝忖,若不是他是見慣了各色各樣的人,今天恐怕會被對面這個南方女人弄得下不了台。

    她是半點面子不給的樣子。

    “其實南方和北方,追溯文化,起源都一樣,所以偶爾的處事風格也不同小異。”

    南心點了點頭,眼風微挑,您繼續。

    楚峻南娓娓道來,“你和楚北結婚這麼久,也沒回楚家吃個飯,峻北上次砸了大伯的車,鬧得有些不愉快。大伯一直惦記著這事情,希望大家有機會碰個面。”

    “峻北太忙了。”

    “哈哈。”楚峻南笑出了聲,“我們家的情況有些複雜,靳小姐不用為他找藉口,他是不願意回去。”

    這男人笑得超欠扁,南心很想揍他一頓。

    既然複雜,既然知道楚峻北不願意回去,還說什麼!

    “我還沒有做過自我介紹。”楚峻南謙若君子,“我是峻北的堂哥,大他一個月,他父親是我大伯,我大伯在外面還有一個兒子。”

    還有一個兒子?楚峻北是因為外面那個兒子才跟楚建勳關係不好的?“你們長得有些相像,我猜想你們有親戚關係。”

    楚峻南在這種氣氛中,感受到了應付,“其實今天約靳小姐出來,不單是吃飯。”

    “我一直在等楚先生先說。”

    桌上的玻璃轉盤自動的緩緩轉動,而隔桌而坐的男女都無心桌上的美食,各自端著杯盞,悠悠飲茶,一副淡然從容的姿態,虛假得很。

    楚峻南空著的手扣在桌面上,修長的指節慢慢彈動,指尖扣在桌面上,有淡淡的聲,“峻北和靳小姐結婚的原因,靳小姐問過嗎?”

    “當時峻北可能想要靳氏股份作為支撐,所以......”南心沒說完,這並不是一段美好婚姻的開端,她不想與誰都說。

    但這是事實,她無需逃避。

    楚峻北和楚家現在的關係已經看得出來,三年前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動點聯姻的心思,也沒什麼不可。

    這豪門中人,多的是這樣的例子,她並不鄙夷。

    楚峻南半認半否的笑意讓南心有些生寒,只聞那男人聲音幽涼,“峻北即便和大伯有些不愉快,也不至於落到需要一個女人那一半股權的地步,畢竟就算大伯斷了峻北的後路,伯娘留給峻北的也足以和大伯抗衡了。”

    “楚先生,我飽了,謝謝款待。”南心拿著餐巾拭一下嘴角,站起身來。

    楚峻南不顯急躁,緩緩道,“靳小姐,大伯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峻北的心思深,當初他幫你離婚,不過是想報復,你何必成他的棋?”

    南心站著,睨著對面的楚峻南,脊背挺得有些僵疼,但她還是風輕雲淡道,“當年我和峻北,不過是各取所需,他卑鄙,我也不見得善良,不存在誰是誰的棋,一個心甘,一個情願罷了。”

    南心轉身走,拎上手提包帶的時候,緊得發白。

    楚峻南“嚯”地起身,“他這幾天對你也不如前些日子上心了吧?你以為是什麼?因為展唯對你不上心了,峻北覺得對你好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不過是想要展唯難受。

    靳小姐,他對你好,不過是做給展唯看。

    他當初幫你離婚,不過是他知道展唯愛你,他要你的股份,不過是當初他以為展唯只有那些靳氏股份,他想用你手裡的股份逼走展唯。”

    南心沒有轉身去看楚峻北想要一股腦說明一切急迫,而是清聲道,“嗯,謝謝楚先生說明這些,不過我早就知道了,展唯是峻北同父異母的兄弟,我和峻北之間沒有秘密。楚先生,你枉做小人了。”

    包間的門因為南心的離開而關上,楚峻南一拳砸在桌面上!目光倏地陰鷙!

    南心覺得還好,沒有心痛,所以她開車的時候調了電台音樂出來,一路上都有歡快的歌聲,沒有心痛。

    其實沒什麼。

    顧展唯是楚峻北同父異母的兄弟。

    怪不得從第一次見到他們碰面的時候,楚峻北講話便有些故意為之的痕跡。

    如此而已。

    不明白為什麼顧展唯沒有出現在楚家。

    更不明白他們兩個為什麼沒有一個人挑明。

    倒是她在他們之間穿梭著,不明就裡。

    還好,沒有心痛。

    當初楚峻北幫她離婚,然後和她結婚,不過是一個心甘,一個情願。

    他是個混帳,她也就是個踐人。

    還好,沒有心痛。

    夜色正好,星疏月淡。

    南心吐了口氣,摁開行駛著車子的窗戶,讓風吹進來,風有點涼了。

    風涼得有些冷。

    南心錯以為這近秋的天氣怕是要下雪了,她想要暖暖身子。

    車子停在一個24小時便利店外,南心想去買串關東煮,帶湯的,熱熱的喝下去,就不那麼冷了。

    她不覺得自己的承受力會弱。

    經歷過那麼多事,這種別人家的恩怨於她來說簡直小菜一碟。

    楚峻北跟顧展唯什麼關係,有什麼仇懟,於她來說有什麼相干?

    其實反過頭去想,楚峻北是有些針對顧展唯,可這又有什麼,關她什麼事?

    楚峻北半夜給她蓋被子,顧展唯沒看見吧?

    楚峻北送她發卡給她過生日,顧展唯沒有看見吧?

    楚峻北偶爾學著闖闖喊,“南南,過來。”,顧展唯沒有看見吧?

    關她什麼事?

    他們家那些破事,跟她半毛錢關係也沒有。

    還好,沒有心痛。

    她怕死了那種心痛的感覺,怕死了,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

    南心買了一串貢丸,舀了半杯湯,她喝了一大口,還是覺得暖不起來,又去小貨架那邊拿一小瓶白酒,到處都有的二鍋頭。

    付了錢,南心把貢丸的湯喝完了,肉卻吃不下。

    只拿了白酒走了出去便利店。

    手指冰涼,南心把手捂在嘴邊,像隆冬來臨一般給手心呵著熱氣。

    覺得走走會暖和起來,所以南心一邊喝著酒暖身,一邊步行往海景園的方向走。

    這時節已經穿了長袖的襯衣。

    有風起了,手臂涼得起了細疙瘩。

    闖闖稚嫩的南方普通話在手提包裡唱起了歌,有人打電話給她,可她覺得這麼晚了,不想再聽到任何工作,誰叫她應酬,她都不去。

    刻意不去看號碼,便關了機。

    酒精滾入喉道,燙起一片火來,南心終於呼出一口自己覺得暖的氣息。

    從未覺得白酒是如此好的東西。

    以前覺得再好的白酒都是難喝的,有病的人才會喝,那火燒火燎的感覺能好?

    大概是自己也病了,才會覺得這東西今天特別溫柔暖和。

    南心一路哼著歌,什麼調子都不是,一首歌一句的大串燒。

    南心走起路來,有些飄了起來。

    她看著路燈,看著車流,看著稀少的人群,看著夜色深籠的城。

    風大了,有紙片樹葉被吹得飛捲起來。

    還好,沒有心痛。

    雨下了起來,南心把一瓶子二鍋頭喝乾淨了,覺得身上熱熱的,很舒服。

    鞋子裡灌了水,走起路有滑滑的,乾脆脫了鞋子,光著腳往前走。

    南心腦子的楚峻南不停的跳出來,無論她怎麼用毅力去鎮-壓這個人的出現,他還是會衝出來跟她說他們家的事。

    她一點也不聽,他便一次次的說。

    他說著說著,那些話就像有內力似的聚成了刀子,一下一下的割著她的皮肉,有那麼點疼了。

    南心害怕這感覺,疼的感覺,讓她驚慌失措。

    不是因為委屈而引發的疼,讓她惶恐。

    原本他是要和她離婚的,突然顧展唯出現了,他就不離了。

    他把她當成折磨顧展唯的工具?

    她就像一個有著兩根線的木偶,顧展唯扯一下,他就扯一下,顧展唯不扯了,把線扔了,他一見沒意思,也把她一扔。

    便她扔在地上......

    不管她會不會摔疼。

    那天楚建勳就是要跟她說今天晚上楚峻南說的這些話吧?

    他不想她知道,是怕她不受他的利用了吧?

    南心淒涼慘笑,可憐極了。

    她覺得此時的自己可憐極了。

    本來想慶幸自己只是有點可憐,只要不傷心倒也無妨,可憐的人多了去了,比她可憐的人有很多。

    可這時候,心突然疼了。

    無論如何自制,心還是疼了。

    按理說不會啊,她跟顧展唯在一起那麼久,最後分開,疼是該的。

    可她和楚峻北才在一起多久?

    有什麼好疼的?

    這疼卻像癌細胞擴散一般,一點點漫延,五臟一寸寸被咬扯而過,唇片開始發顫。

    南心在雨中前行,頭髮被貼了些在她的臉上,她抱著自己被雨水泡過的肩,害怕得肩膀抖如篩糠。

    她不該心疼的,她只是想跟楚峻北好好過日子,她只是想要個穩定的婚姻,她並不奢望愛情。

    她只是像個妻子一樣,對自己的丈夫好。

    她只是想對楚峻北好一些,以此換得楚峻北對闖闖好一些。

    她只想哥哥醒來後,她在沒了任何威脅的時候,還可以和楚峻北在一起,把闖闖*在他們中間。

    她不想闖闖以後像她一樣,在一個不健全的家庭中長大。

    她只是想要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家而已。

    普通到闖闖可以正常的喊她媽媽,喊楚峻北爸爸。

    她沒有像曾經年少時一樣的想法,一定要求另一半愛她,甚至也沒覺得自己一定要愛他。

    如此簡單的相處模式。

    怎麼就疼了呢?

    南心張著嘴呼吸,胃裡被烈酒燒得著火,雨聲淅瀝的拍打著她的臉,雨水流進她張著的嘴裡,灌進她的胃裡。

    身體內所有的火苗都被雨水拍滅,又開始冷。

    手冷,腳冷。

    冷到麻木。

    “楚太太,您今天沒開車啊?”海景園的保安打著傘過來殷切尋問。

    南心恍然發現自己已經走回了海景園。

    還能找到回家的路,她還是正常的。

    可那裡真的還是她的家嗎。

    南心笑著看向保安,聲音如此愉快,像是好不容易碰上了一場雨,正感受著這場雨的美好,“車子扔在4S店了,本想走路回來,半路下了雨,不過淋著雨也好舒服呢,我小時候就愛這樣頂著雨跑,有意思得很。”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話,生怕自己表現得太冷漠要被懷疑。

    她避開保安遮過來的傘,“謝謝,不用,我就喜歡淋淋雨呢,回憶一下童年,哈哈!”

    “楚太太真有童趣。”那保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南心大方的跟保安揮手,走了一長段了,手還在空中亂舞。

    那保安看著南心的背景,無奈的笑了起來,“有錢人真不一樣。有傘不打,找童趣。”

    南心怕那傘一遮過來,眼裡的雨水還會繼續沖刷著臉,她想,她還要面子的。

    至少闖闖還要面子的。

    誰都知道她是闖闖的媽媽,她一天不好好樂觀著,哭什麼?

    小區裡的人背後議論起來,還說闖闖的媽媽那天光著腳哭得像個神經病。

    這樣想著,她便一直笑著往前走,還有小區裡的業主認識她的,跟她打招呼的時候,她都笑著。

    想忘了今天晚上的飯局,卻深刻得剜也剜不掉。

    楚峻北迴到海景園的時候,已經在深夜十二點半了。

    他從地下停下車庫直接進電梯上了17樓。

    幾個房間看過去,南心晚上不在,他也想靜一陣,最近的腦子裡亂成了麻。

    剛剛洗好澡,門鈴響了起來,楚峻北一拉開門,是周姐端著托盤站在門口。

    周姐笑得可精神了,一點也不像深夜十二點半的狀態,“楚先生,我給你和小姐包了點餃子,小姐要吃河粉,我也拿了下來,明天早上你們自己做點早餐吃。小少爺說明天一大早要去蓮池那邊玩,我就趕不上給你們做飯。”

    “好。”楚峻北接過托盤,突然覺得哪裡不對。

    周姐是叫他和南心煮早餐,那麼這意思是南心在他這裡?

    可南心不在!

    “南心不在樓上?”

    周姐神容一震!“小姐不在樓下?”

    楚峻北馬上把托盤推回到周姐手裡,馬上回身去拿手機!

    周姐心慌的跟進來,把托盤放進廚房就去追楚峻北的身影。

    小姐不在樓下?

    人去了哪裡?

    外面大雨下得嘩啦啦的!

    楚峻北拿了手機就給南心打了過去,關機!

    又打給Amy,Amy說晚上下班就分開了,之後就沒再聯繫過。

    楚峻北便打電話打給駱思齊。

    他和駱思齊關係一般。

    駱落當過女兵,也是他帶過的女兵,所以關係不是一般的鐵。

    駱思齊因為一直混商界,所以跟楚峻南的關係更鐵。

    這樣一來,他們之間會比跟駱落多一些客套,電話接通,楚峻北便噙著笑意,“思齊。”

    “峻北,這麼晚了,還沒睡?”

    “嗯,晚上你約了南心。”楚峻北並不打算繞彎子。

    “對。”駱思齊應道。

    “她人呢?”

    “還沒回去?”

    “現在還沒回家。”

    “不可能啊,她早就回家了!”

    “你們晚上在哪裡吃飯?”

    “五洲。”

    “行,我先掛了。”

    南心這麼晚了關著機,並且同事和客戶都不知道她在哪裡的事從未發生過。

    周姐已經嚇得哭了,她並非不是堅強的人,只是靳家複雜,明爭暗鬥太過激烈。

    她拉起楚峻北的手,眼淚流了一臉,“楚先生!你得幫我找找小姐啊!萬一被二爺弄走了可怎麼辦?

    小少爺要是兩天見不著小姐,問我要人可怎麼辦啊?

    楚先生!求你了!你趕緊幫我找找小姐啊!”

    “周姐!我馬上順著五洲這條路去找,你別擔心,你晚上哪兒也別去,看好闖闖!”

    一說到闖闖,周姐哪還敢在樓下逗留,馬上就往樓上跑,生怕出意外。

    楚峻北剛拿了車鑰匙出門,闖闖的歌便唱了起來,他在外面都開震動,回家便開了聲音,接起電話來,“喂。”

    說話間摁了電梯。

    “楚先生嗎?我是物管的保安。”電話那頭雨珠砸著物體的聲音撞進聽筒,“您太太暈倒在樓下,我這陣巡夜才看見,您在家嗎?”

    自從南心和楚峻北和婚訊一公佈,這裡的保全物業費單子都往17樓送。

    南心暈倒,自然也是給楚峻主這個老業主打電話。

    楚峻北握著電話的手吃力一緊,“我馬上下來,你拿傘幫她擋一下,別讓她貼在地上。”

    “好的。”

    ...................................................

    南心做了一個冗贅壓抑的夢,整個夢中,她雙拳緊握,發白顫抖。

    想說話,唇張不開口,喉嚨裡像有玻璃碴子,一嚥唾沫都疼。

    “小姐?”

    “南南!”

    “小姐?”

    “麻麻!”

    闖闖被勒令不准接近南心,因為南心發高燒,得了重感冒,孩子最容易被傳染。

    到時候一大一小都病了,可就磨人了。

    只要周姐在*邊喊一聲,闖闖便站在門框邊跟著喊一聲,難過得癟著小嘴,“麻麻!”

    “南南!”

    南心的眼簾緩緩打開,循著闖闖的聲音看去,那孩子像是被罰站一般站在門口,她朝他伸手,“寶寶,過來。”

    她以為她說了話,其實沒有聲音。

    闖闖看到南心手動,還在看她,不理楚峻北的管教就衝了過去,撲在南心的懷裡,膩糯委屈的喊著,“麻麻!”

    楚峻北在外面接了一個電話,聽到臥室的聲音,便匆匆掛斷。

    他一進臥室便看見闖闖撲在南心的身上,走過去就提起闖闖扔到門口,冷聲一喝!“站在這裡不准動!”

    闖闖嚇得雙手趴在門邊,看著南心躺在*上,小嘴癟得更委屈了,“南南,闖闖好想你的,都想得哭了。”

    南心聽到楚峻北吼闖闖,用那麼冷的聲音,聽得她心裡刀割似的,眼淚從眼眶中衝出來,無法忍住。

    她舉著拳頭就去正彎腰俯下身來的楚峻北。

    楚峻北一手握住她的手腕甩開!

    哪怕南心現在病得起不了身,但他的聲音沒有半點憐香惜玉,更多斥責冷肅,“你怎麼不喝得醉死在外面!醉成這樣子!醒了就發脾氣?”

    “!!!!”南心憎惡的瞪著楚峻北!

    這*是楚峻北的,她一睜眼就知道了。

    在他家裡,闖闖過來和她親近也要看他的臉色,別妄圖他能對闖闖好一些,就是簡單的好生好氣都不可能有。

    她這是作的什麼孽。

    南心撐著坐起來,拂開楚峻北伸過來的手,她看向周姐,忍著喉嚨處的疼痛火灼,“周姐,我們上樓吧。”

    周姐小心的看了一眼楚峻北。

    南心沒作理會,掀開被子下*,“周姐,等會把這*單洗一洗,我感覺自己出了好多汗,一股臭味。”

    她知道楚峻北這人有潔癖。

    楚峻北伸手扶住差點因為站立不穩而摔倒的南心,“靳南心!你在跟我鬧脾氣?一醒了就要跟我鬧脾氣?!!”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21
123:峻北,你喜歡我嗎?
    南心俯垂著頭,大病一場的後遺症是無氣無力。

    她盯著自己的腳尖,還沒有穿鞋。

    腳趾白潤光潔。

    曾經和楚峻北在一起時,他總是握著她的足尖誇她連一雙腳也長得如此江南。

    可那天晚上她把自己的腳也糟蹋了,腳底很疼,像是被石子或者玻璃割破過。

    眼淚一顆顆的,是水晶做成的豆子,往地上潑灑下去。

    闖闖矮小,目光是仰視,將南心哭泣的樣子看得清楚。

    可他又懼怕楚峻北,只能趴著門,急得用腳踢著門框,“麻麻!麻麻!闖闖在介裡,在介裡。”

    南心聽到闖闖的聲音便受不了。她推開楚峻北就朝著闖闖跑過去,蹲在孩子的面前,摸著他的臉,“闖闖,怎麼都瘦了?”

    闖闖眼睛紅紅的,雙手捧著南心的臉,“想麻麻,想得都秀了。”

    闖闖剛想去親媽媽,還沒親到,就被楚峻北拎了起來。

    南心猛的一抬頭,“楚峻北!”

    喉嚨疼得很,要被裡面長著的玻璃碴子割出血一般的疼。

    楚峻北退了一步,任著南心如此頹敗的跌靠在門框邊,居高臨下如王一般的睥睨著這世間最卑微的生靈,“靳南心!你自己重感冒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還要傳染給闖闖是不是!”

    南心身子一晃!

    周姐這幾天被楚峻北冷肅的樣子給嚇著了,也不敢輕意上前。

    這時候才懦怯的過去給楚峻北笑了笑,低身扶起南心。

    “楚先生,小姐剛醒,她還知道自己生病的事,你也別生氣。我知道你是為了闖闖好。”

    南心的手臂被托抬而起,她受不了周姐這副討好楚峻北的樣子。

    這家裡有她一個人在楚峻北面前卑微已經夠了。

    扶著門框站起來,她垂下眼簾跟周姐囑咐,“周姐,你把闖闖抱上樓。注意讓他這兩天別到我的房間,我會注意的。”

    從楚峻北身邊走過去,南心盡力不讓自己的腳步虛浮。

    可腳下冰涼。

    難道已經入了冬?

    可入了冬怎麼會不開地暖?

    哎,是她的心入了冬吧。

    周姐看著楚峻北,為難的伸手,闖闖看到南心走了,自然撲進周姐的懷裡。

    楚峻北手上一空。

    心上亦是莫名一空。

    樓梯上那女人如同穿了高跟鞋一般,光腳踩著階梯的聲音也如此清晰。

    南心抓著樓梯的扶手,一步步往下走。

    她很少這樣任著沒有鞋的腳在這屋子裡走。

    最開始也是穿楚峻北的拖鞋,後來他給她買過女士的拖鞋。

    他說女人屬陰畏涼,不能像他一樣赤腳。

    冬天有地暖除外。

    他怎麼會這麼懂女人。

    是因為那個沈玥昔嗎?

    她沒有穿鞋在這房子裡,只有光著身子和他抱在一起的時候。

    他是有潔癖的人,但興致突然來了除外,有時候還沒洗澡,他就把她剝了,和她絞合在一起,從樓下又抱到樓上。

    腳心的疼更甚了,像是重新踏上鋪滿荊棘的路。

    周姐抱著闖闖跟在南心身後,覺得眼前的女人此時竟是如此蕭薄易破。

    那個她看著長大的私生女,她曾經討厭了那麼久的私生女。

    那是一個不會倒下去的存在。

    曾經在靳家,周姐就跟著下人們一起議論這個野小姐。

    野,就是跟外面女人生的孩子,這個野小姐的母親甚至連個靳家的妾都算上。

    但這野小姐性子出奇的好。

    整天樂樂呵呵的,也不管靳家的人討厭她,她就像看不到一樣。

    把老爺子哄得團團轉,大少爺看著是不喜歡她,實則是好的。

    真出了事,大少爺都要幫忙兜著。

    本以為整天只知道耍心機討好家主的人沒什麼真本事,口蜜腹劍的人無法獨擋一面。

    可是靳家大房就那麼垮了,小姐就那麼在和顧展唯的婚禮上被羞辱了。

    她離了婚,又帶著傭人和大少爺躲離南方那塊是非地,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的。

    硬是把這個破敗不堪靳家的大房撐到現在。

    從來沒有倒下過。

    周姐想要伸一把手,去扶著她,生怕她倒下去,她若一倒下去,靳家大房就真的完了。

    “小姐。”

    “嗯。”

    “你今天晚上想吃點什麼,我給你做。”

    周姐幾近哽咽,她也不知道這股子悲傷的情緒從哪裡來,可她就是一個傭人,除了問小姐和小少爺喜歡吃什麼,什麼都不會。

    甚至不懂如何安慰人。

    “白粥吧。”

    “好。”

    “咚!砰!”南心整個人從樓梯中段栽倒下去!

    “啊!小姐!”

    “麻麻!”闖闖突然嚎哭起來!

    楚峻北倏地從周姐身邊穿過一躍而下,那梯子不過三步,他便衝到了底!

    他不敢亂動,小心的檢查南心的骨節,連呼吸都被燙在咽喉處了一般,不敢喘一口大氣。

    “你這死女人!”楚峻北眼裡火光大盛,大掌扶過她的頭,手心裡濡濕一片,牙齒狠咬一下把南心抱了起來,“周姐,給我開門!”

    周姐放下大哭的闖闖就跑去開門。

    “你把闖闖管好,我送她上醫院!”

    “哦!”

    .....................................................

    南心頭部右側縫了七針。傷口部分剃了一小塊頭髮,貼了紗布,白色的網線包了她的頭一圈,防止紗布掉落。

    餘下的頭髮披垂著,有些凌散。

    明明是病號的樣子,她安靜坐在那裡,倒有一種頹廢的美感。

    楚峻北坐在病*邊,看著南心。

    南心坐在病*上,蓋著被子,偏頭去看窗外的陽光。

    她的目光從醒來後沒有一刻在他身上。

    即便看他的時候,那目光也似虛無一般,根本不在他身上。

    連著這些天,她就像死過去了一樣,明明醫生說只是重感冒,退了燒就好。

    她是連腦子都燒壞了嗎?

    “峻北。”南心的嘴唇乾涸如樹皮,她先開了口。

    他應了一聲,“嗯。”

    “你喜歡我嗎?”

    他一怔,“......”

    她想嚥一口唾沫,可是嚥不下去,嘴裡乾得很,“一點也不嗎?”

    她吐了一口氣,“也好。”

    “......”他心口滯了一瞬。

    “我也慢慢收回對你的喜歡。”南心回過頭去看楚峻北,眼裡卻不爭氣的蓄滿的波光盈盈的水。

    “這段時間別找我,等我一點也不喜歡你了......”

    他看著她說話,那嘴唇像是機械被電腦在控制著一樣。

    聲音不像是她發出來的。

    她說收回對他的喜歡?

    有一口呼吸硬是提不出來,缺氧似的。

    他一直沒有懷疑過她是生病,那天晚上她喝醉了,倒在雨裡。

    他是怒,怒她不知道愛惜自己。

    一直以為她是個有自制力的女人,她從未沒有在外面應酬喝成這樣過。

    醫生說她酒精攝入過量,不是她身體能承受的份量。

    駱思齊逼她喝酒了嗎?

    她那麼狡猾,又怎麼會輕意被駱思齊灌酒?

    再說,駱思齊產業在其他,不是五洲的法人,五洲是駱落說了算,去吃飯那是給駱落面子。

    駱思齊也不是那麼不懂規矩的人。

    他一直以為她是被人逼得喝醉了,所以才會暈倒在雨裡,才會病成這樣。

    這幾日,有誰睡好過,她腳底一直流血,醫生清理了很久才清理乾淨。

    她發高燒,一直咬著唇握著拳頭不肯說話,嚇得沒有一個人敢睡。

    他一個星期沒有去公司!

    從未有過!

    而她醒來整個人都變了。

    像是被人換過靈魂。

    現在又說什麼鬼扯的收回她對他的喜歡!

    見鬼!

    “那天晚上,除了思齊,你還見了誰?”

    南心淡靜如水的眸凝著楚峻北,沒有一刻閃亂的說道,“就只見了駱先生。”

    “靳南心!你騙我!”

    “我騙你,你騙我,我們騙來騙去,都不是好東西。”南心扯著唇角笑了笑,“峻北,我們都不是好東西,你何必指責我。”

    男人一直坐在南心的*邊,左手原本搭在南心隔著被子的腿上,這時候握了起來!

    緊!

    顫!

    “你回去吧,我會請護工,只是一點皮外傷,你別耽誤了工作,工作要緊。”

    工作要緊,靳南心不過是個木偶,何必在意她?

    她凝著楚峻北彎起嘴角,綻出的笑意虛弱空無如一縷幽魂。

    這種破碎的美,卻可以一瞬撞進人的靈魂,動人心魄。

    她眼眶裡蓄著的水一晃一晃的,只要她眨一下眼,那淚水就要滾出來。

    “公司的事,我有安排,等會想吃什麼,我讓周姐做了去拿過來。”

    楚峻北的態度一反,將之前的冷硬壓了下去。

    他是見了鬼才會這麼一直忍著她!

    可他不該同她計較,同一個高燒一個星期的女人計較這些做什麼?

    當她燒糊塗了,抽風發神經好了。

    他把她的手用被子蓋了起來,“京都冷了,別再弄得感冒。”

    南心看了一眼牆壁上掛著的空調,楚峻北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你咳嗽,還是別開了,十月份誰家開暖空調?”

    “峻北,去上班吧,我若是病了,會出錢請護工。”南心還是盯著空調,“你在這裡耗著,不划算。”

    “你一醒了就跟我使性子!”

    “我沒有,我只是想你不要靠我這麼近。”

    楚峻北剛剛鬆開了的拳頭這時候手指輕顫了起來,“靳南心,我們兩個是夫妻!不要近,難道要遠!”

    南心突然將目光穿刺進楚觀眾北的眼睛,自嘲一笑,“我們是夫妻嗎?”

    楚峻北冷了臉,“難道不是!”

    “那你之前為什麼要和我離婚?”

    “你提那些做什麼?”

    南心繼續道,“你之前要和我離婚,為什麼突然不離了?”

    楚峻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南心覺得他下一秒會氣極敗壞的衝過來掐住她的脖子。

    “峻北,等我病好了再碰面吧。”南心一直都用“峻北”這兩個字,看似親暱卻是千里距離。

    楚峻北倒希望此時的南心暴跳如雷的喊他“楚峻北”。

    他霍然而起!“你他媽那天到底見了誰!”

    他所有的涵養和紳士風度就在南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淡然中功虧於潰!

    南心呼了口氣,低下頭時,她身前的被縟被一顆顆的落下來的水滴打濕,“我想休息。”

    楚峻北看著南心面前的被縟,那是她眼眶裡蓄了半天的水,終於倒了出來!

    他闔上眼睛,呼吸跟著就扯不上來!

    楚峻北轉身走出病房,喊了護士,“我出去一趟,把病人照顧好,另外找個不離房的護工過來。”

    “好的,楚先生。”

    楚峻北一眼陰鷙,步子穩快的走出醫院住院部,去了停車場。

    車子開出醫院,駛上機動車道,電話打給了駱思齊。

    駱思齊最近被太太懷上二胎得了孕期綜合症折磨得什麼心思也沒有了,只想怎麼哄著太太把孩子好好生下來。

    楚峻北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正陪著莫黎逛公園!

    天哪!逛公園!

    那時候讀書時候跟同學們一起幹的事。

    他的太太居然要去人那麼多的地方。

    電話鈴聲一遍遍催起來,原本什麼事也不想理,可是莫黎孕期疑心病重得很,“怎麼了?什麼人的電話?女人的?你在外面惹了桃花債?”

    駱思齊還沒有來得及解釋,大庭廣眾之下的莫黎“哇”的一聲就哭了!

    “姓駱的!你沒有良心!我20歲就跟了你!現在我懷著你的孩子,我一個高齡產婦,你居然背著我在外面搞女人!

    我不生了!不生了!我要跟你離婚!”

    駱思齊都要瘋了,一會兒就被人團團圍住,還有人指著他的鼻子罵*!

    莫黎哭得傷心,駱思齊一直勸,“阿黎,不哭了啊,哭多了對孩子不好。”

    “你就惦記著孩子!你就不在乎我!你就把我當成生子工具!你就是想我等我生了孩子過後,然後去找外面那些小狐狸精!”

    駱思齊二話不說把電話接了,“喂,峻北。”

    莫黎一秒就不哭了,對著人群鞠躬,“不好意思啊,誤會了,謝謝大家啊。”

    “神經病。”

    “現在這些人,真是神經病。”

    人群慢慢散了。

    莫黎貼著駱思齊的電話聽到底是不是楚峻北。

    “思齊,我問你,那天晚上你請南心吃飯,有沒有別人?”楚峻北車子往駱氏建材開去,他覺得這個時候駱思齊肯定在會在上班。

    “峻北?”莫黎搶過電話,便歡喜的跟楚峻北聊起了天。

    “峻北,你沒事怎麼不給我打電話,給思齊打什麼電話啊?喂,我下個月想回G城,你要不要去啊,我們去找我們家雲五爺啊。”

    楚峻北哪知道這時候駱思齊是和莫黎在一起。

    雲五爺便是雲燁,莫黎是雲燁的四姐,楚峻北和雲燁很是交好,他得壓一壓心情,“黎美人,我找一下思齊,你電話給他,等晚點我請你吃飯。”

    “好吧,你在哪兒啊,思齊今天陪我,我們一起吃飯啊。”

    楚峻北沒辦法跟雲燁的四姐戧聲,只能委婉道,“可以,你們現在在哪裡?要不然我們五洲碰頭?”

    “五洲的東西都吃膩了,你叫上南心,我們一起去野餐吧?”

    “她最近重感冒,可能是沒辦法了。”

    “這樣啊,那還是五洲吧,我和思齊馬上過去。”莫黎也不管駱思齊同意沒,掛了電話便拉著駱思齊的手離開公園。

    “思齊,峻北下個月跟我一起回G城,你就不要去了。”

    “我為什麼不去?”駱思齊要是這個時候敢讓莫黎一個人東跑西跑他就是腦子軸了!

    “我回我娘家你還要跟?”

    “你回娘家我不回去,爸媽他們怎麼看?還以為我們吵架了?”

    “我會和他們說的 啊?”

    “我們不要讓老年人擔心,他們多不容易是不是?你不是一直都孝順嘛。”

    兩個人開著車,一路就著回G城要不要同行扯了一路。

    駱思齊到了楚峻北的包間,莫黎親熱的去跟楚峻北抱了抱,“峻北,越來越帥了啊,你要是沒結婚,我要是再年輕個幾歲,我就追你。”

    楚峻北大笑,“思齊會殺了我。”

    駱思齊把莫黎從楚峻北懷里拉出來,“有沒有一點點做姐姐的樣子!”

    莫黎一撇 嘴,“誰要做姐姐,我要做妹妹。”

    楚峻北習慣了莫黎這性子,笑了笑,請他們夫妻二人入座,“阿黎,你說說,我要請你先生吃飯,你跟著跑出來,多不好?”

    莫黎疑心病又上來了,“你們想去幹什麼?我怎麼不知道你們關係這麼好了?”

    駱思齊朝著楚峻北虛作一下揖,“峻北,你可別再說了,阿黎懷了老二,最近疑神疑鬼的,等會哭起來又得哄。”

    “懷老二了?”楚峻北驚了一下,“那恭喜恭喜,到時候我一定包個大紅包。”

    莫黎嘆了一聲,“才不想要你的紅包,你說我這麼大把年紀了,還生什麼二胎?要我半條命啊?駱家那些人,個個要我生,真想叫他們自己生!”

    楚峻北看得出來,駱思齊一直心驚膽顫的注視著莫黎,好像真怕莫黎不生了一樣。

    這種 心情理解不了,無法感同身受。

    腦子裡南心坐在病*上風一吹就倒的樣子突然躍出來,楚峻北心臟顫跳了一下。

    有侍應生倒茶,駱思齊讓侍應生給莫黎換了溫白開。

    楚峻北坐在夫妻二人的對面,“思齊,我想問一下你,那天晚上,你在五洲和南心吃飯,還有誰在場?”

    駱思齊抬眼看向楚峻北,那天晚上楚峻南想約南心,說過要他保密,楚峻北現在還不知道?

    “怎麼了?”

    楚峻北並不想點破太多,楚家的事情並非眾所周知,既然莫黎疑神疑鬼,不如......

    楚峻北意味深長的看向駱思齊,“倒是沒什麼,只是南心那裡,自從那天回去後,她就有點......”

    “你單獨約別人的太太幹什麼!”莫黎孕期綜合症時不時的犯病,臉都黑了,“噢!對了!你以前跟我說你就喜歡南方的女孩兒,你是不是見著峻北的太太年輕漂亮,又是我們南方人,你就起了歹心思!”

    “駱思齊!我跟你沒完!朋友妻不可欺!你居然吃窩邊草!”

    駱思齊招架不住莫黎孕期的小心眼,可她真是好多年沒有這麼在乎過他了,他只能耐著性子解釋,“是峻南!我剛坐下,你就打電話給我,我馬上就走了,後來是峻南跟南心在一起。”

    楚峻北拳頭一握,騰地站了起來!

    那天晚上果然不尋常!

    南心的車子是後來他用定位找到的,停在一個24小時便利店外面。

    她的鞋子不知道去了哪裡。

    南心不是愛喝酒的人!

    有時候在家裡,還要他騙著她喝一些,她才肯。

    喝得那麼醉,若不是因為遇到人逼,肯定就是受了刺激!

    是楚峻南!

    楚峻北看著這恩愛又小打小鬧的夫妻二人,“思齊,阿黎,我這才想起有些事,你們慢用,帳我已經掛了。”

    “喂!”

    莫黎站起來朝著楚峻北的背影伸手做抓的姿勢,被駱思齊拉了下來。

    “你快吃飯,峻北忙自己的就好。”

    ............................................................

    楚峻北車子開上路,電話打出去,那邊卻一直不接!

    他吸了一口氣,將手機開著免提,放在儀表台上一直重撥。

    三十次後......

    “喂,峻北啊,我剛剛開會,手機放在辦公室裡。”楚峻南的聲音和熙如暖陽,親切隨和。

    “那麼你的意思就是你在公司?”楚峻北冷著聲問。

    冰涼的聲線穿過聽筒,把無線電相連的另一端都給凍住了一般。

    “你有事?”楚峻南已經有了警惕。

    “你跟南心說過什麼?”

    楚峻南馬上便想到駱思齊或者靳南心已經道出了那天晚上的事。

    不過他也沒想隱瞞,“拉拉家常。”

    楚峻北輕嗤一聲,透著鄙夷!

    家常?

    沒有家,哪來的家常!

    他不再言語便掛了電話,車子一路往楚峻南的公司開去!

    腦子裡的南心垂著肩,垂著眼簾,嘴唇乾如樹皮,沒有一點水份,一遍一遍的跟他說,“我只是想你不要靠我這麼近。”

    “峻北,等我病好了再碰面吧。”

    不要這麼近,那要有多遠?

    不知為何,她說等她病好了再碰面的時候,他總是有種錯覺,等她病好了,他們就碰不了面。

    碰了面,也不再是那個南心。

    她說,她會收回對他的喜歡。

    手指收力捏緊方向盤,呼吸跟著腦子裡的畫面,一起顫。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21
124:峻北,別跟我說話了
    楚峻北到了楚峻南的辦公室,員工像是提前便得了提示一般,一路無阻。

    楚峻南執筆繪圖,並不抬頭。

    楚峻北佇於門口,順手關上門。

    偌大的總裁辦公室三面朝陽,下午兩點的太陽偏斜,西面那扇大玻璃牆的陽光刺白。

    整間辦公室通透明亮。

    白淨的楚峻南看著就比皮膚淺銅的楚峻北紳士謙遜,斯文而儒秀。

    但兩人同樣深邃的目光絞撞在一起的時候,是敵狂我暴的相抵能量。

    “峻北,坐。”

    楚峻南微笑著站了起來,抬手指向他辦公桌對面的客椅。

    楚峻北抬步向前,眸子微微一眯,將起先的怒意稍壓了一些,是佯做閒散的冰涼。

    楚峻北沒有坐下,走到桌邊,他雙掌撐於桌面,身體突地前傾,似一頭預要發動攻擊的猛獸!“你找南心聊什麼?”

    楚峻南狀似慵懶,亦是不懼對面猛獸的攻擊,淡然立身抱臂,“我在電話裡就說了,是家常。”

    “家?我們之間還有家常可拉?”

    一個家四分五裂,他早已脫離了楚家,現在說要拉家常,何其可笑!

    “峻北,你應該知道,你和南心不合適,而且你也發現了,你和南心宣佈結婚以來,展唯並沒有怎麼樣,他放棄了。”

    楚峻北的眸子沉得極深,深底里捲著風暴!

    楚峻南眉宇間溢著憂心,“大伯不想你和展唯之間因為一個女人鬧得傷了兄弟和氣,玥昔很適合你。”

    楚峻北冷聲輕笑,“兄弟?我是獨生子!何來的兄弟!你們有什麼資格替我安排?”

    “我們是親人!”

    “親人?楚峻南,你現在跟我說,你和我是親人?”楚峻北忽而將怒意一轉,唇角掀起冷笑,“你不知道吧,叔叔每次出差,只要得空就會去見一個人,而那個女人的兒子,21歲了。”

    看到楚峻南面色突然僵冷,楚峻北放聲大笑,“楚峻南!你跟我說你和我是親人!可是你只有感同身受的時候,才知道你做的事,對你親人有多過份!”

    楚峻南眯凝了眸,“峻北,你在跟我打心理戰!”

    “不信你可以去查。”峻北笑得愈發輕鬆,有了一種塊感的輕鬆,他慢慢朝著楚峻南走過去。

    趁其一瞬分神之時,楚峻北一把揪起楚峻南胸前的衣領,一拳揮過去!

    不怪他陰險小人!

    楚峻南身手可不像他的相貌一般儒秀,他的身手同他的相貌一樣,俊得很!

    可楚峻北心裡壓著這糰子火不打出來,也受不了!

    “你如果再去找南心,我下次就把這一拳砸在嬸嬸臉上!子不教,母之過!”

    楚峻北一退,避開楚峻南反應過來的反擊!

    楚峻南已經沒了之前的儒秀之姿,那拳頭一發狠握起,就要回擊!

    楚峻北心裡越想越是惱怒 !

    如果那天晚上南心不是暈倒在小區裡面,而是在路邊?

    如果那天晚上下雨,保安偷懶沒有巡夜?

    後果不堪設想!

    轉念這樣一想,原以退開,又突然就沖上前去,一個鋼拳捏緊,用力砸向楚峻南迎擊而來的拳頭上!

    兩兄弟拳頭突一碰到一起,齊齊“啊!”了一聲!

    楚峻南整個拳頭突然打開,手指發顫!

    他們兄弟二人,從未動過手!

    楚峻北第一次一見面沒說幾句便揮了拳。

    楚峻南沒有防備是其一。

    其二是楚峻北在暴怒邊沿,已經無法克制,力道又狠又猛,楚峻南心裡的氣焰不如楚峻北的盛!

    氣勢上的不計後果無法比擬。

    楚峻北眸已血絲疾布,“大哥,我的事你最好不要再插手,上次我跟我爸說過,如果他再找南心,我會讓他後悔。”

    說到這裡,楚峻北氣息一頓,笑了笑,一瞬間殘忍噬血的陰冷浮上佈滿血絲的眼裡,“他沒敢動,你卻去找了南心,我不讓你嘗點滋味,你還會亂來!”

    楚峻南心裡一沉,“你想幹什麼?”

    楚峻北哂哂一笑,“我聽說嬸嬸心臟不太好,你說,如果某個21歲的小夥子的照片和出生年月,甚至DNA鑑定扔在她面前,你覺得她扛不扛得住?”

    “楚峻北!你不要亂來!”

    “亂來?誰亂來?明明是你們在亂來!”

    “我不會再找南心。”

    “我憑什麼相信你會不會派哪隻狗去!”

    楚峻北這話罵得惡毒,狗?

    誰是狗?

    “我會勸大伯,不要再為難南心。”

    楚峻北退了一步,“楚峻南,你記著,報應這種東西,是真的會有。”

    楚峻南心已涼了一片,腦子裡完全在想那個21歲的男孩是誰!在哪裡!

    而楚峻北為什麼會知道那個男孩的存在?

    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提及不是嗎?

    母親心臟不好,可如果那個男孩真有什麼牽扯!

    楚峻南看著楚峻北的時候,眼裡亦是陰冷一片!

    楚峻北噙著沁涼的笑意離開楚峻南的公司。

    這一趟,他出了氣,也給了楚峻南警告。

    21歲的男孩兒?

    呵!

    鬼扯的而已。

    楚峻南一定不會知道他是臨時編出來的謊話。

    這些人,有必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感同身受。

    一個個裝偉大,裝豁達,事情發生在他們自己身上的時候,完全是另外一副嘴臉!

    就讓他們去徹夜難眠吧!

    ............................................................

    南心側臥著,避免壓著頭上的傷口,手機開著,放著闖闖唱歌的錄音。

    那隻小跳蛙一隻唱啊唱的。

    想起那天闖闖唱歌時,她在一旁一直糾正他的普通話。

    可闖闖很用力的唱,依舊是“酷酷的眼行”。

    “闖闖,是酷酷的眼神。shi -en -shen。”

    那孩子眼睛裡認真而固執,固執而倔強,他看著她的嘴,學得有板有眼,“哦,xi-en-xing。酷酷的眼行。”

    他戴著小墨鏡,比著剪刀手,“酷酷的眼行。”

    她跪在地上給他拜,“小少爺,是shi-en-shen。”

    他也給她跪下來,學著她拜,“小姐,xi-en-xing。”

    後來她抱著他在懷裡,滾在地上,笑得肚子疼,“好吧好吧,你繼續唱。”

    一首小跳蛙,闖闖唱得一口南方腔,她後來反覆聽著,卻覺得這是最美好的歌聲。

    她得保存起來,等以後闖闖長大了,普通話說得標準了,她還要聽,聽著便能想起這時候的闖闖有多可愛。

    或許他長大了,就再也不會像在一樣跟在她身後喊“麻麻”,喊“南南”。

    等他長大了,就再也不會跟她這麼親熱了,會不聽她的話。

    他長大了,會跟女朋友在一起,各種節日,都會給女朋友送禮物。估摸著連頓飯也不願意或者沒時間陪她吃。

    或許,她會孤身到老......

    南心突然間心裡一愴,大抽一聲氣,心裡疼得她想翻身。

    一雙微糙卻溫熱的掌心撫過她的臉,“晚上回家吃飯吧,醫生說,只是來換藥就行,片子拿到,沒有傷到大腦和骨頭。”

    楚峻北的聲音鑽進南心的耳蝸裡,她心裡一揪,依舊闔著眼睛,“我晚上想住在這裡。你先回去吧。”

    “都好了,還住什麼醫院?”楚峻北看了*頭櫃上的手機,闖闖的歌聲一直唱著,連背景音樂都沒有配,她卻聽了好幾遍了。

    “我今天晚上想住在醫院裡。”

    “南心。”他在她的*邊坐下來。

    “嗯。”她還是這樣應他,並沒有因為他利用她而跟他決裂。

    如果她能做到收回對他的喜歡,不用決裂也能過。

    “......”他突然不知道怎麼開口,如何解釋,如何反駁......

    他喊了她,卻一個字也說不上來。

    “我想睡一會。”她淡聲道。

    “我在這裡陪你。”他伸手替她將被子往上拉了一些,遮住起先晾出來的肩膀。

    他的手指撫在她頭上紗布的邊緣,“還疼不疼?”

    “不疼。”她輕聲說著不疼,只是因為心疼的時候壓不住,沒了力氣說疼,也感覺不到身體別的部位會疼。

    “我跟周姐說了,你回家吃飯。”

    “我不餓。”她始終闔著眼簾,言語間也是興意懶懶。

    “昨天你下樓的時候跟周姐說想吃白粥,要不然晚上吃點白粥?”

    她嘆了一聲,沒有像以前一樣表現得不耐煩,只是有氣無力,“峻北,別跟我說話了,我困。”

    “......”他心裡一股悶窒奔湧而上,她明明沒有態度不好,她只是病了,只是困,只是不想和他說話,他應該理解她不是嗎?

    南心聽到“嗤嗤嗑嗑”的撕紙響聲。

    不一陣,她的嘴被捏開,被人塞進一粒巧克力。

    南心睜開眼睛,看到楚峻北把一小袋巧克力放在*頭,“護工給我打電話,說你沒吃午飯。你先吃點巧克力,我讓你睡一個小時,等會帶你回去吃。”

    巧克力在嘴裡,被人體的溫度包裹著,慢慢熔化,甜滑如絲咽進喉嚨裡。

    南心靜靜的看著他,只見他的手朝她伸來,指尖撫過她的眉骨,笑得溫柔。

    “昨天這裡磕了個印子,還好沒流血,不然縫針了醜死了。”

    她伸手打開他的手指,“丑也是我的事。”

    “呵,生氣了。”楚峻北看見南心真有些生氣的樣子,倒高興了起來,“好吃嗎?”

    巧克力?

    有什麼好吃不好吃的!

    “闖闖說這是粑粑巧克力。”楚峻北翹起嘴角看著南心的嘴,好像剛剛喂進她嘴裡的不是一塊巧克力,而是一坨粑粑!

    南心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一陣翻湧,好像真的吃了粑粑一樣,一翻趴在*沿邊便嘔了起來!

    早上吃了點粥,中午沒吃飯,胃裡哪有東西可嘔。

    除了黑乎乎的巧克力,只覺得膽汁都快被她嘔出來了!

    楚峻北嚇傻了,再不敢亂說話。

    他把垃圾桶踢到南心面前,又趕緊去倒水,用半杯礦泉水將水調成溫熱,端著水杯去撫拍南心的背。

    “喝點水,胃裡沒東西了。”

    南心實在不想楚峻北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她端過水便喝了半杯。

    她伸手把闖闖的錄音關掉,撥了電話,喊了肯德基的外賣。

    而且是一人份。

    楚峻北耳朵過濾一下就知道南心只點了她一個人吃的份量。

    腆著臉哄,他真沒有駱思齊那本事。

    南心分明在她和他之間築城牆,他能感覺到。

    今天她不回去吃飯,也不願意回去住,是想築得更厚更高吧?

    他站在*邊,睨著打完電話便繼續側臥著假寐的女人。

    沒有輸藥液了,醫生說可以出院了。

    既然可以出院了,還在這一股消毒水味的醫院裡做什麼?

    他在回這裡之前就已經辦好了出院手續,本來和她好好商量,卻不想根本沒得商量。

    一俯腰掀開她的被子,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楚峻北!你幹什麼!”

    “回家!”

    “我不要!”

    “必須要!”

    “混蛋!混蛋!你放我下來!”

    “回家去靜養!”

    “我不要回家!我不要天天看到你!”

    “!!!!”楚峻北手臂驀地收緊,將南心圈得更牢實。

    南心被楚峻北用安全帶綁在副座上,“坐好,你敢跑,我再抓你一次,就用繩子把你綁起來扔到後座去!!”

    “你這個四肢發達的莽夫!”

    楚峻北倒不生氣,捏過她的下頜拉過來便吻上,*一番後,他眼裡噙著的笑意好不揶揄,“楚太太是實踐出真知嗎?”

    南心摁著腦門,這個色胚!“!!!!!”

    “晚上吃了飯,我們去買鞋。”

    “不要。”

    “醫生說你的傷沒事。”

    “我不去。”

    “那我讓店裡的人把款式送到家裡來讓你挑?”

    “我有鞋穿。”

    南心只是一味的拒絕。

    楚峻北關上副座車門,回到主駕駛室開車,“先回家吃飯吧,我之前就周姐打過電話,做點你愛吃的,醫生說不用忌口。”

    南心擔心自己跟楚峻北的話越說越多。

    說得越多,就會越熟悉。

    所以她沉默下來。

    以前兩個人在一起,要是一直安靜,南心就是調節氣氛的那一個。

    今天她不作聲,楚峻北也不作聲的時候,這氣氛便安靜得叫人心慌。

    當週姐開門看到楚峻北把南心抱回家的時候,臉上一喜,趕緊回身去叫闖闖,“小少爺,小少爺,小姐回來了!快下來,吃飯了!”

    闖闖聽到周姐的喊聲,一點也不想動,騙他!一直說麻麻等會就回來!

    沒有麻麻的日子好難過。

    二郎神和Gucci的狗窩拼在一起,闖闖睡在二郎神的窩裡,小腳丫子肉乎乎搭在窩外。

    Gucci挨著二郎神臥在一起,時不時舔舔闖闖的腳背,闖闖感受到癢便動兩下。

    早上還哭,現在哭得都沒有力氣了。

    伸手抱過二郎神的脖子,一翻身將腳搭在二郎神的肚子上,“將金,晚上我們一起去絞(找)南南。”

    二郎神舔了舔闖闖的脖子。

    周姐的腳步聲從樓下傳到樓上,“小少爺,小少爺!”

    Gucci和二郎神都聽出了樓下兩人回來了,但是闖闖頹廢得一動不動,它們也一動不動的陪著。

    “小少爺,你的南南和北北都回來了,你不信周姨抱你下去看看。”

    “不要!你騙銀(人),會長長鼻及(子)!”

    楚峻北把南心放在沙發上,便在樓下喊了一聲,“軒轅Gucci!下來!”

    Gucci立直了脖子,站了起來!但沒有立時衝下樓,而是看了一眼闖闖。

    闖闖聽見楚峻北的聲音用最快的速度,扭著他的胖屁股爬出了狗窩,光著腳丫子“啪嗒啪嗒”的往樓下跑。

    兩條狗都跟著跑下去。

    闖闖撲在南心的腿上,然後往上爬,坐在她的腿上便開始親親,“南南。”

    南心抱著闖闖,當時她在想什麼,居然還不想回家。

    家裡有這麼暖心的一個暖寶寶,她為什麼會想孤零零的在醫院裡呆*?

    “寶寶,想媽媽了嗎?”

    “想啊,想得闖闖都餓了。”

    南心順手摸在闖闖的青蛙小肚子上,果然蔫了,“周姐!”

    周姐為難的看著南心,“你昨天把小少爺給嚇壞了,一直哭,都不肯吃飯,還好回來了,小少爺晚上肯定能吃了。”

    闖闖看到南心沒膩歪多久心情便好了,從南心身上爬下去說去拿餅乾牛奶吃。

    這些東西放在闖闖觸手可及的地方,平時 就沒有大人幫忙,誰也不管他。

    可他卻進了廚房找東西吃。

    兩隻高大威猛的大丹犬也跟了進去。

    楚峻北跟周姐商量著晚上做什麼飯,周姐又要問關於南心身體的情況。

    時間離晚飯尚有一陣,並不著急,說著說著,半個小時已經過去。

    半小時前,闖闖搭著廚房裡的小凳子,踩在上面,就著臂力爬上了灶台。

    打開電飯鍋,把裡面的剩飯端了出來,用手抓了一把,塞進嘴巴裡。

    兩隻大狗立著脖頸便高出灶台,闖闖盤腿坐在灶台上,自己吃了一嘴,又抓出一把,伸手喂到Gucci嘴邊。

    小主人絕食,二郎神是一定會陪著的。

    Gucci不好意思吃獨食,也沒有吃東西,此時小主人餵牠吃飯,感動得很,把手指都給闖闖舔了個乾淨。

    二郎神巴巴的望著,闖闖又挖了一塊飯,胖乎乎的小手上都是米粒子,伸到二郎神的嘴邊,手心裡被二郎神舔得麻麻的。

    就這樣,闖闖盤腿坐在灶台上,腿上放著電飯鍋內膽,吃一口喂兩口,直到一鍋飯吃完。

    二郎神和Gucci的食量很大,顯然沒飽,闖闖臉上的飯粒子被兩隻狗都給舔了。

    闖闖想起冰箱裡有好吃的,於是爬下灶台,又搭著凳子去開冰箱。

    把裡面的牛奶抱出來。

    杯子放在地上,5L的牛奶蓋子擰開,闖闖便往杯子裡倒,自己喝一口,斜著杯子遞去喂狗喝兩口。

    三個小夥伴吃得開心,如果不小心灑了一點,二郎神和Gucci就會幫著“收拾”乾淨。

    配合相當默契。

    有狗糧不吃,跟小主在廚房裡吃米飯也是醉了。

    最後闖闖頂著圓滾滾的青蛙肚皮靠在櫥櫃邊睡著了,還是Gucci去咬著楚峻北的衣角拉進廚房,闖闖才被楚峻北抱回了臥室。

    周姐剛進廚房,門鈴聲響,楚峻北還未將闖闖放下,南心站起來慢慢走過去開門。

    剛拉開門,她便心頭一緊,想立即關上!

    沈玥昔站在門外,蓮藕紫連衣裙襯得她的氣質優雅大方,而反觀自己,頭上還貼著紗布綁著網帶,病秧子似的,一點好氣色都沒有。

    沈玥昔彎翹著嘴角,“靳小姐,可以進去坐坐嗎?”

    南心想拒絕的,可是她為什麼要拒絕?

    拒絕是要證明她有多在乎楚峻北的這個初戀嗎?

    不是說好了收回對他的喜歡嗎?

    既然能收回,不是應該不在意嗎?

    南心退了一步,轉身拉開鞋櫃,從裡面取出一雙女士拖鞋放在地上。

    “沈小姐,請進來坐吧。”

    待客之道該有的禮數,南心都盡力做到,不想自己失了骨氣。

    “謝謝。”沈玥昔同樣不失做客之道。

    她進屋便抱鞋脫下,換上拖鞋,又將自己的鞋子放正放在靠邊的位置 。

    南心看著沈玥昔分毫不亂的動作,如此鎮定大方的情敵,她有什麼資本能贏?

    楚峻北照顧不來孩子,以前雖是喜歡闖闖,還真沒有侍候過這位小爺。

    即便沒有周姐也有南心,抱孩子*這樣的事情輪不到他來做。

    今天闖闖有點怪,剛要放*便驚一下,他又不想闖闖醒了去鬧南心。

    所以闖闖驚一下,他便停一下,等闖闖又睡沉了,他才往下放。

    折騰了好一陣才算放好闖闖。

    楚峻北甫一走進客廳,方要跟南心說闖闖今天睡覺有點驚的事,便看見沈玥昔坐在廳裡。

    沈玥昔眸眼噙著淡然如水的笑意,分外寧靜。

    而南心正拿著水壺給沈玥昔的杯子裡倒茶。

    楚峻北的眉心緩緩蹙成川字,眉梢都因為這種氣氛而輕輕顫跳.....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22
125:靳南心,你在吃醋!
    “龍井。”南心把杯子放在離沈玥昔最近的茶几上,虛偽的歉意道,“我家只有這種,沈小姐將就著喝,別介意。”

    南心哪是只有這種,有別的她也不想給沈玥昔拿。

    以前自己的確是干過不要臉的事。

    但那時候是沈玥昔不要楚峻北,如果他們感情真有那麼堅不可摧,她也不能趁虛而入。

    更何況,她有結婚證,不要臉也是正大光明。

    南心覺得自己反正是白蓮花了。

    誰也不比誰有資格端牌坊。

    裝到底好了。

    “沒事。”沈玥昔目光被臥室那邊出來的身影吸了過去,看到楚峻北時,她晧齒展露,笑得自信而美麗。

    一瞬凝視,她收回眸光落在還在杯中飛轉著的綠茶葉片上,“雖然峻北知道我只喜歡喝咖啡,但是其他的我都喝得慣。”

    南心這段時間生病一週,昨天又從樓梯上摔下來,昏迷一天。

    這稀里糊塗的,敏銳度大大降低。

    楚峻北站在臥室過來客廳的廊口上,她也沒有感受到氣壓。

    也許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她的精力全都無意識的全部集中到了沈玥昔的身上。

    咖啡?

    呵,喜歡咖啡就咖啡,非要扯上楚峻北知道幹什麼?

    南心沒有坐沙發,因為沈玥昔坐了長的那方,她可不想坐側面。

    沙發麵兒沒沈玥昔的大,她都不要!

    闖闖正是喜歡搬凳子爬來爬去的時候,客廳裡也會有飯廳的椅子。

    南心順手拖過椅子,就在沈玥昔對面坐下來。

    這秀腿一抬一搭,二郎腿優雅一斜,主位風範十足。

    有時候滿足的是自己的虛榮心,而別人卻毫不在意。

    比如此時的南心完全是做給自己看,沈玥昔根本沒注意她的用意。

    沈玥昔越是沒有注意到,南心骨子裡的想要治治對方的好勝心便愈發的膨脹。

    只見南心順手捋了一側的發別在耳後,頭上的傷員標誌還在,但那撩發的動作一點也不妨礙她扮美。

    她盈盈一笑,眸生秋水,“嗯,峻北是個心思剔透的人,他連我們家二郎神最喜歡吃哪個牌子的狗糧都知道,一個男人家能這麼細心真是很難得的。”

    沈玥昔原本彎著的嘴角,一下子就僵了。

    這類比是不是不太對,可南心笑得無害,純澈極了。

    南心別的不敢保證,演朵白蓮花還是沒問題的。

    好歹哥哥以前是做娛樂公司的,她曾經還想過要混娛樂圈。

    在顧展唯面前演了那麼多年也沒出過茬子,裝個純良還不是小菜一碟。

    罵了你就得笑得這麼單純。

    沈玥昔本就不愛喝茶,可不端一下杯子很尷尬。

    碰到杯子又燙。

    南心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龍井喝。

    龍井較淡,平時這茶都是周姐喝,並給自己戴高帽說心態年輕的人喜歡綠茶。

    楚峻北喝咖啡的時候多,喝茶也喜歡鐵觀音那種香濃型。

    南心也不太喜歡龍井,她也喜歡咖啡或者白開水。

    可偉人說得好,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就要擁護,凡是敵人擁護的我們就要反對!

    無事不登三寶殿,沈玥昔今天顯然不是因為想她靳南心了才來的。

    想著沈玥昔可能抱有的目的,南心笑得愈發的溫柔清婉,江南小調就是她裝白蓮花的必殺技。

    端起面前的茶杯,南心嗅著香氣,尖著嘴吹了水面,呷了一口,神情甚為坦悅。

    “沈小姐,喝茶不要怕燙,這茶一定是要燙的時候才有味道,溫溫的是一口喝下去是容易了。可失去了那份因為高溫沖泡升騰而起的香氣,那種味道飄起來的時候你不珍惜,過後水涼了香氣沒了,後悔了想再泡一杯也是好麻煩的事。”

    沈玥昔發現自己今天晚上有點佔不到主動權了,這個靳南心拐彎抹角的是在說什麼吧?

    她再次睨了一眼走廊口,那裡已經沒了人。

    伸手端過杯子,卻還是放了回去,“喝得太燙,是不健康的。”

    南心大方的站了起來,她今天要做個無可挑剔的女主人!

    彎翹著嘴角,哪怕有傷也是大方得體,“我去給沈小姐泡杯咖啡,現磨的怕是太久,速溶的介意嗎?”

    “謝謝,沒有關係,不用的。”

    “一定要的。”南心已經轉身到了壁櫃,拉開櫃子,從裡取了速溶的咖啡出來。

    周姐就是這麼小資的人,在家裡沒事的時候,喜歡泡杯咖啡喝,而且周姐一直覺得速溶的比現磨的好喝,因為甜又方便。

    因為甜和方便!

    周姐就是這麼任性!

    南心泡了杯速溶咖啡端到沈玥昔面前的茶几上,“沈小姐,你請。”

    “靳小姐,客氣了。”

    周姐在廚房裡,一直尖著耳朵在聽,今天連切菜都切得格外的輕。

    從這個沈小姐一進屋她就有點注意了。

    聽到沈玥昔說楚先生知道她喜歡咖啡的時候,根據她在靳家大宅裡摸爬滾打多年的經驗,就猜到了一點狗血的劇情。

    再加上以前闖闖說過北北有女盆友的事。

    周姐在廚房裡“呸!”了一聲,心裡莫莫低咒,小賤玫,楚先生知道你喝咖啡有什麼了不起,楚先生知道的事兒,多了去了。

    心裡越想越是生氣!

    這都殺到家裡來了,還得了!

    周姐耳朵貼在門邊,聽到南心緩緩道,“沈小姐,其實這種咖啡也是要趁熱喝的,左右不過是要燙。”

    “咖啡燙一點我能接受,因為我喜歡咖啡的味道,但是茶我接受不了它的燙,因為我不喜歡。”沈玥昔很明顯就是不給南心面子。

    南心眼睛卻是一亮,“懂了,就好比愛一個人,如果足夠愛這個人,辛苦一點也沒有關係,辛苦也覺得美好。可是愛得不夠深的話,哪肯去吃那個苦,對不對?”

    南心這段於沈玥昔來說,真是好不歹毒!

    不怪南心歹毒,也不怪她玩這種心機,她可不信楚峻北哄了闖闖這麼久。

    怕是早就在聽牆根了。

    楚峻北讓她不好過,讓她心痛,她也不會讓這對狗男女好過!

    你們就互相去猜忌,互相去抱怨好了!

    沈玥昔臉色一變!自從楚峻北婚訊公佈以來,她就好好查過靳南心的來歷。

    南方靳家的私生女,在G城普通人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女人的存在,只是關係近的一些豪門子弟會有些瞭解。

    她的身份甚至不在家族中公開。

    學習一般,在靳家就是個伸手要錢的蛀蟲而已,這幾年在京都,因為靳家二房的壓制,靳氏京都分部的業績雖是不錯,但想上升很難。

    靳家封建,傳男不傳女的祖訓定在那裡,如果靳斯翰不醒,靳南心這輩子也休想在靳家出頭!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一個連腰板都挺不正的私生女居然會這麼明的暗的,句句夾槍帶棒的攻擊她。

    “我以為南方人都會比較婉約有才華,才女林徽音就是你們南方人,靳小姐的類比總是這麼天馬行空的嗎?”

    沈玥昔看似笑著隨意的說道,“總感覺有些不著調。”

    南心聳肩攤手,“年輕人,要的不就是天馬行空的創造力嘛,不著調其實也是種才華。”

    沈玥昔無語。

    “小姐!”周姐拿著菜刀從廚房裡跑出來!

    南心愣了一下,只見周姐拿著菜刀已經到了沈玥昔面前,笑得很深,“沈小姐,我跟你說,這個咖啡我買來很貴,劃下來一包一塊六,好喝得很!甜!你嘗嘗!”

    周姐就彎著腰去端那杯咖啡,且菜刀不離手一起捧著咖啡杯子,送到沈玥昔面前。

    沈玥昔看著那明晃晃的刀,嚥了一口唾沫!

    看到沈玥昔喝了一口,周姐就彎著腰笑得賊殷切,“好喝吧!”

    “好喝。”這是做客之道,沈玥昔更不想楚峻北覺得她不夠大方端莊。

    “好喝多喝點。”周姐刀舉在半空,一手去抬沈玥昔的杯底。

    沈玥昔只能再喝一口。

    “沈小姐看得起我買的咖啡,真是給我這下人面子,我看著也是高興!”

    南心就這麼看著周姐像勸酒一樣凶殘的勸著沈玥昔喝咖啡。

    心裡“嘖嘖嘖”的為周姐手中的菜刀豎了個大拇指,有魄力!

    等沈玥昔被粗暴的周姐逼著喝了一杯咖啡後,周姐手中菜刀就在空中像狠狠切菜那麼運了幾下,討賞一般的俯睨著沈玥昔笑著問,“沈小姐,我品味不錯吧?”

    “是的,大姐這咖啡買得好,很......甜。”這是大家閨秀該有的教養,沈玥昔實在不知道原因評定咖啡好不好要依據甜這一條!

    甜得舌上都起膩子了!

    周姐回眼傲嬌的瞪了南心一樣,“小姐!你看看你,你就是一點也不給我面子!”

    南心“哎喲”一聲,“周姐,你可不好這樣冤枉我,在家裡我可是什麼都聽你的啊,給足了面子的好不好?”

    周姐哼了一聲,“你就不愛我買的這些咖啡,你看看人家沈小姐,品味和我多像。”

    沈玥昔臉色一滯,她似乎掉進了一個陷阱。

    誰要和一個下人的品味相像!

    周姐說著幹脆在沈玥昔邊上坐下來,哪有一點下人該有的家教,分明是南心的親阿姨。

    周姐嫌棄的白了南心一眼,去跟沈玥昔說話,“沈小姐,你以後可別跟我們家小姐一起玩,她那些品味檔次都跟你不同,找不到共同語言。”

    南心腹誹,周姐,你確定要這樣黑你家可愛純良的小姐嗎?

    “你看啊,我們小姐就喜歡楚先生那樣的男人。沈小姐這樣品味的大家閨秀,怕是也不會喜歡這一款的。女人在一起不就是聊男人嘛,聊男人聊不到一起去,很沒勁的。”

    南心都呲牙了,很想說,誰說我喜歡他了!

    可大敵當前,她只能忍了。

    沈玥昔不意楚峻北會這樣把她丟在這廳裡,擔心自己再高貴矜持的在這裡坐下去,會屍骨無存。

    她想要先走,又不甘心。

    楚伯伯好不容易答應了她和楚峻北可以結婚的事情,她怎麼可以放棄這樣的機會。

    “周姐,你去忙吧,我來找峻北的。”

    等不來,她就自己去找吧。

    周姐嘴角抽了一下,很傲嬌的顯擺了一下,“我們先生正在哄小少爺睡覺呢。”

    周姐已經很明顯的把楚先生改成了“我們先生”。

    南心已經徹底要給周姐跪了,在靳家那個三妻四妾的宅子中拚殺出來的金牌嬤嬤真的與眾不同。

    楚峻北開著臥室的門,在*上聽著客廳裡幾個女人聊天。

    有那麼點意思。

    周姐說,南心就喜歡他這個款的男人?

    南心是不是好久沒給周姐加薪了?

    這麼好的下人,多難得,周姐的工資還是由他來付吧。

    但是感覺少了點火藥味。

    有那麼點不開心。

    周姐這輩子應付過很多太太的情敵,別說京都這種風氣還不如G城壞的地方。

    就算在G城靳家,那照樣把小踐人們氣得吐血。

    沈玥昔並非被一個下人三言兩語就能嚇退的人,她溫和的對周姐和南心笑了笑,低頭打電話。

    闖闖唱歌的聲音在臥室裡響了起來。

    南心心裡一緊!沈玥昔這是直接要把楚峻北搬出來當救兵?

    楚峻北沒接電話,從臥室裡走了出來,淡定得好像這屋子裡坐著的女人根本不是前任和現任的關係。

    “周姐,飯做好了嗎?”

    “哦!我這就去啊。”周姐把刀收背在身後,在男主人面前不可以暴露這麼粗暴的一面,會給小姐減分的,她尷尬的笑了笑,“沈小姐第一次到我們家來,我怕她客氣不好意思喝咖啡,過來待一下客。”

    楚峻北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去忙吧。”

    “周姐,晚上我在這邊吃飯可以嗎?”沈玥昔一點也不見外的說 道。

    南心心裡一沉!

    他媽-的!

    要吃滾到17樓去吃!

    18樓姓靳!

    臉上已經快要發火了,周姐這水晶心肝玻璃人兒一眼便看了出來,“好好好,這飯是悶進鍋裡了,不過沒事的,我多煮點別的,還有我們家先生愛吃的餃子。”

    我們先生,變成了我們家先生。

    周姐知道那鍋飯被闖闖和兩條狗幹掉了,但她怕南心罵闖闖,沒敢告狀,這時候心裡抱怨闖闖沒留一點剩飯給這找上門來的小踐人吃!

    南心今天真是給沈玥昔刺激的。

    明明一點也不想和楚峻北說話,想跟他離得遠一些。

    可是沈玥昔一來,把所有的原定計畫都打破了。

    那種莫名其妙的危機感,那種莫名其妙的好勝心,真是逼著她把楚峻北往自己身邊拽。

    沈玥昔在18樓吃飯,卻因為南心走得慢,先一步坐到了楚峻北的邊上。

    南心的臉色一瞬便垮了下來!

    沈玥昔替楚峻北擺好碗筷,聊起了南心無法插得進嘴的話題,“峻北,南城那個項目,嬸嬸跟你談過嗎?”

    沈玥昔的嬸嬸就是楚碧晴,也是楚峻北的姑姑。

    這種關係的聊天,讓南心只能保持緘默。

    “嗯,她跟我談過。”楚峻北執起筷子,夾了一塊清蒸桂魚,南方菜清淡,他慢慢的已經習慣。

    “那怎麼你把那個項目拿去跟邱銘俊合作,也不肯跟叔叔一起做?”沈玥昔把語速語線把握得很好,若教別人說出來,聽著就像質問。

    但沈玥昔就可以把這種語氣拿捏得像夫妻之間說的枕邊話一樣自然。

    楚峻北淡睨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南心,她拿著筷子戳碗裡的桂魚已經戳成了泥。

    男人的嘴角劃過一道若有似無的弧,頃刻收下,“你若早些來跟我說,或許我會答應跟姑姑合作。”

    這話是有多*?

    *到桌子這幾人都聽出了“*”的味道。

    南心握著筷子的手,緊了又緊!

    楚峻北這是當著她的面偷人!

    就算對她沒有半分情意,可是她好歹有個名份在!

    若不是因為怕走上一輩人的老路,當初她大可以隨便去外面找個男人,或者去找個京子,也不會因為和楚峻北扯了結婚證而把自己給賠了進去。

    他要跟沈玥昔眉來眼去的勾搭,也等她不在的時候啊!

    周姐是個見過太多的人,這時候一個勁的給南心遞眼色,“小姐小姐,這魚離先生有點遠,離你近。”

    男人當然要搶的啊!不搶就成了別人的了!這是周姐在靳家總結出來的太太生存法寶。

    可是南心此時傲嬌得拉不下臉來。

    夾個屁!

    吃個屁!

    楚峻北似乎在聽到周姐說了話之後才抬頭看向南心。

    這一眼便看得有些久,似乎在等著什麼。

    南心覺得這樣的楚峻北實在可恨,他利用她去對付顧展唯也罷了,現在還想要她給他夾菜!

    南心給自己裝了一碗湯,“他又不是沒手。”

    冷冷說完,南心拿了勺子兀自喂自己湯喝。

    才沒有喝兩口,面前清蒸桂魚的盤子裡多了筷子,夾了一筷肚腹上的嫩肉。

    南心沒抬頭,聽見沈玥昔聲音溫嫻道,“這個部份好吃。峻北,我記得你以前不太愛吃魚。”

    “我記得你以前也不太喜歡給人夾菜。”楚峻北笑了笑,這倒是實話,沈玥昔不喜歡這樣討好人。

    南心聽不下去了。

    楚峻北不喜歡吃魚?

    呸!

    自從吃了周姐蒸的,煎的,炸的,紅燒的,煮的各種魚後,跟闖闖搶著吃好麼!

    本來就不是大家閨秀,裝什麼大家閨秀!

    南心手裡的筷子狠狠一摔!砸進湯盆裡!

    那湯盆就在沈玥昔面前!濺了她一身的湯水!千金小姐的禮儀告訴她,飯局若遇到突發情況,不能尖叫。

    周姐抽了聲涼氣,這氣是出了,也不知道楚先生那裡會不會出事!

    南心施施然站起來,看都不看對面,“慢吃,本小姐飽了!”

    看這對狗男女也看飽了!

    南心推開椅子,一瘸一拐的走向臥室!

    還沒走到臥室門口,手腕被楚峻北伸掌握住,他的唇貼著她的耳廓,“靳南心,你在吃醋!”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22
126:搶男人
    吃醋!

    呸!

    南心心裡一想,嘴裡便“呸!”了出來,“你真會往臉上貼金!”

    楚峻北倒是悠哉,就在臥室門口,也不管還有客人在廳裡用餐,伸手將南心頭頂上的網帶移了移,“那你跑什麼?”

    “吃飽了,我說得不夠清楚嗎?”

    固定好了南心頭上的網帶,便伸著手指,繞著她沒有受傷那面的頭髮,仿似花前月下的漫不經心,“我怎麼覺得你是因為玥昔坐在我旁邊才走的?”

    玥昔!

    你再叫得親熱點!

    “我飽了,你怎麼這麼喜歡自作多情?”南心白了楚峻北一眼,順手去推。

    推沒得逞,卻被男人拉著重新往客廳走去。

    南心才不想去丟這個人,掙扎到一半,只能在沈玥昔面前裝什麼事也沒發生。

    周姐是個玲瓏的人,正在拿紙巾給沈玥昔擦身上的湯水。

    沈玥昔到底是大家閨秀,沒有暴發戶家庭長大的驕縱,雖是高貴,發生這樣的事情後依然神色和悅。

    “麻煩周姐了。”這是沈玥昔被濺了湯水,接受了周姐幫忙後的回謝。

    南心瞥見那方姿容,喲,大度得這是想要母儀天下呢。

    楚峻北拉著南心到沈玥昔對面,將其摁壓坐下。

    南心本不想受這樣的欺辱,雖然別人沒說什麼,但這也是打她的臉。

    當初她在靳家之所以一直都討好哥哥,他罵她吼她的時候,她也只是朝著他討好的笑,並非她自己天生賤骨頭。

    而是覺得自己媽媽做了對不起哥哥媽媽的事情。

    心裡是愧疚的,可是她無能為力去改變發生過的事。

    父母可以選擇生不生孩子,可是孩子沒辦法選擇來不來到這個世界上。

    如今,父母做過的事,報應到了她的頭上。

    如今,她才是楚峻北的妻子,名正言順的,有名有實的太太,可是對面坐著的女人卻要搶走她的光環!

    明明是沈玥昔不要的楚峻北!

    現在又來搶什麼!

    南心雖是想放棄,可是又在此時被逼得心繩打結。

    下一瞬,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來一個人,南心心神一僵,偏頭去看,只見已經坐下的楚峻北看著獨坐一方的周姐,“周姐,麻煩重新幫我拿副碗筷。”

    南心的心口一陣窒癢,他這是做什麼?

    心裡雖是有些莫名的小驕傲,但還是不敢自信的確定。

    南心看了一眼對面楚峻北方才坐過的位置,那副碗筷依然規整的擺放,小碗裡還有一小塊魚肉。

    是方才沈玥昔親自為他布的菜。

    難道這貨真的潔癖到這種地步?連沈玥昔的筷子夾的菜也不吃?

    周姐心裡歡喜得好像是快過年了,忙一點也是高興的。

    趕緊“欸欸”兩聲跑進廚房去拿碗筷。

    沈玥昔整個人都僵住了。

    楚峻北的碗筷一到,周姐便慇勤的把筷子遞到楚峻北的手裡。

    楚峻北順手夾了一塊魚肉,展唇一笑,“現在我離這魚近了,不用麻煩你們了。”

    南心總感覺今天心思老分岔,為什麼她覺得楚峻北這話裡有別的意思呢?

    “峻北,你現在真這麼喜歡吃魚了。”沈玥昔笑顏道。

    “嗯,周姐做的魚特別好吃,清蒸的沒有腥氣,紅燒的也不會老,而且入味,沒有怪味道。”

    周姐一聽楚峻北誇她,趕緊接話為自己小姐加分,“我們南方人喜歡吃水產,市場上買回來的河魚,我都要自己養一段時間,樓上我讓裝修的做了一個長水槽,放流水養著魚,好吃著呢。

    我們家小姐和小少爺都愛吃魚,現在我們家先生也愛吃,我就養得更起勁了,趕明兒我要去把樓上那個花壇好好改造一下,做個假山水池兒,裡面養多幾種魚兒。”

    周姐時不時說個京腔,南方人那舌頭一卷,帶個“兒”字,而且那個“兒”字放的地方還不對,別提多搞笑了,楚峻北聽著差點沒忍住噗出來。

    這話題可就是沈玥昔插不上嘴的了。

    周姐馬上跟楚峻北說,“先生,我要是把樓上那塊空的地方弄成魚池,你不會不高興吧?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弄了。”

    “周姐的想法很好。”

    “真的?”

    “嗯。”楚峻北點了點頭。

    “先生啊,我明兒可以請個假嗎?”

    南心看了一眼周姐,這金牌嬤嬤絕對是故意的,請假這種事,從來都不會問楚峻北,而是問她這個靳家小姐!

    靳家小姐發工資的啊!

    楚峻北揚了一下眉,竟帶起一點笑意,周姐這問法讓他有了一家之主的感覺,簡直愉悅到了他。

    “你要去幹什麼?”

    “我想去買身衣服,我帶著小少爺,都沒有辦法出門好好逛逛,明兒你們休息日,能不能帶帶?這京都一冷,我得去買件厚衣服,下個月都要供暖了。”

    楚峻北想想也是,周姐的確是辛苦,她根本不放心請多一個保姆在家裡,總怕靳家二房會收買新保姆。

    周姐對靳家大房很忠心,生怕闖闖出意外,出個門也不敢走遠。

    其實他和南心都沒把周姐當下人,“明天我們一起去逛逛吧,闖闖也帶去。都置點,你的衣服我來買。”

    周姐只是想拿闖闖把楚峻北綁在家裡,沒想到楚峻北會這樣說,倒弄得她尷尬了,“那怎麼好意思啊。”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這麼辛苦,我和南心給你買衣服是應該的,以後你的衣服都由我來買。”

    周姐真是羞得紅了臉,心裡更喜歡楚峻北了。

    這些家庭瑣事沈玥昔毫無興趣,和一個下人聊天聊到這份上,也真是夠了!

    楚峻北並不是多熱情的人,一個下人同桌吃飯也就罷了,買什麼衣服?給錢不就好了?

    這話題沈玥昔始終插不進嘴,南心吃得便更開心。

    心血來潮時,無意間夾了塊魚肉放進楚峻北的碗裡,剛想著自己犯錯了,只見楚峻北夾起魚肉便送進了嘴裡。

    南心瞪大了眼。

    “南南,南南......”闖闖一邊走出來,一邊揉著眼睛,嘴裡呢喃著,像是夢話。

    南心一見闖闖醒了,便要站起來,楚峻北將她一摁,朝著闖闖招手,“闖闖,過我這邊來,南南腳疼。”

    闖闖光著腳,懶懶的走到楚峻北身邊,趴在他的腿上,明顯沒有睡醒。

    “怎麼睡這麼一會兒?”

    闖闖沒吭聲,心裡不高興,便要往楚峻北腿上爬,哼來哼去的不耐煩。

    楚峻北一把將闖闖抱以騎姿放在自己的腿上,拍著闖闖的背,“是不是還想睡。”

    闖闖就是哼來哼去的,想醒又想睡的感覺。

    這時候的楚峻北耐性極好,放下筷子抱著騎在他腿上,小肉身撲在他懷裡的小舅子,手掌還在小舅子的背上安撫。

    南心不看還好,看了之後,糾結繁亂的心又開始潮濕酸澀了。

    最討厭這樣子的楚峻北,要壞又不壞到底!要好也不好到底!

    突然!楚峻北面色大變!

    震驚!

    震怒!

    陰冷!

    無奈!

    桌上的人從闖闖來的那一刻已經都把目光落到了楚峻北身上。

    他這時候的變化大家也都看得清楚。

    南心和周姐的心都跟著一提!

    因為她們分明感受到了楚峻北會在下一秒把闖闖從他的腿上扔下去!

    周姐從闖闖滿月後就一直帶著的。

    從來沒結過婚,沒生過孩子,沒帶過孩子的周姐簡直把闖闖當成了自己的心肝寶貝,硬是學著看書帶孩子。

    這時候腿都嚇軟了,卻還是到楚峻北的邊上站著,聲音都嚇得發抖,“先生啊,我來抱小少爺,我來抱,你吃飯先。”

    南心瞪著楚峻北,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要是敢動闖闖一根汗毛,她今天就要跟他拚命!

    楚峻北襠部濕熱一片,闖闖騎著他的腿,尿了。

    這時候那小胖子睡得像隻豬一樣!

    闖闖睡前喝了很多牛奶,又沒有上過廁所。尿憋著想睡又不肯醒,聽到客廳裡的聲音就走過來,分腿騎撲在楚峻北身上的時候,活像是坐上了馬桶,想著想著,就尿出來了。

    楚峻北第一瞬感受到一股熱流的時候,是震驚!

    馬上聯想到是闖闖尿了的時候,是震怒 !

    然後想把小舅子扔了,是陰冷!

    最後一想,小舅子還是個孩子,只能無奈。

    闖闖睡得小嘴都有些微張,楚峻北朝著周姐擺擺手,“闖闖尿了,我把他抱進去,你給他換一下衣服褲子。”

    南心只見楚峻北已經雙手兜著小胖子站了起來,往臥室走去。

    他很會抱闖闖。

    沈玥昔凝視著南心,眸光中有些許試探的流光,“峻北一直都不喜歡孩子。”

    南心喝著湯,眼尾餘風淡掃沈玥昔一眼,意味深長且一語雙關的說道,“但他對我弟弟還挺好,人有時候會變的。”

    沈玥昔噎著一尾氣窒在喉間。

    這一通折騰,楚峻北那個有潔癖的必然要狠狠的洗澡,把那股尿臊味洗乾淨。

    等楚峻北換好衣服出來之時,桌上其餘三人飯都吃好了。

    周姐說去熱菜,楚峻北說不用。

    他對吃這方面要求就是干淨就行,當過兵的人什麼生的冷的沒吃過。

    他悶頭吃飯,不跟任何人聊天。

    南心還坐在老位置,楚峻北抬肘撞了撞南心的臂,“那個西蘭花,給我夾點。”

    南心目光一去,看到周姐面前的西蘭花,這長方形的桌子便是如此,有方遠。

    南心拿了自己的筷子去給楚峻北夾菜。

    沈玥昔看著自己旁座位置的碗筷,她替他夾的那塊魚還在那裡,楚峻北一動沒動。

    “峻北,我的車在路上壞了,讓4S店拖走了,你晚上能送一下我嗎?”

    南心覺得這女人好難整,她也不說要跟你搶男人,她也不用眼神*你男人,但她做的事,分明就是要跟你男人更私密的相處!

    “我給沈小姐叫個車吧。”南心自從楚峻北在她身邊坐下來過後,脾氣便收了許多。

    楚峻北蹙眉輕瞪南心一眼,“玥昔來這裡,怎麼能在外面隨便叫個車?”

    南心想衝過去把楚峻北這踐人撕個稀巴爛!

    而沈玥昔面上一喜。

    只見楚峻北睨向沈玥昔,手裡還執著筷,“玥昔,等會我讓Joe過來接你。”

    沈玥昔面色突然晴轉陰,一口血卡在喉間!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22
127:結婚?離婚?
    南心很想伸手在楚峻北的腿揪一大把!

    這廝!

    沈玥昔的目光雖是高貴,卻看似溫柔,總能給人一種女神降臨的感覺。

    曾經的楚峻北就喜歡這樣的沈玥昔,高高在上,又很嫻靜美好。

    此時的沈玥昔一如往昔,凝向楚峻北,眼中略帶笑疑,“Joe怕是不肯吧。”

    “有什麼不肯的,我的助理不就是要幫著我處理一些事情嗎?”

    “可Joe一個貴公子,你怎麼好差使他。”

    “他想躲在京都求安穩,只能如此,我倒想他快點去幫他哥哥。”

    沈玥昔時不時的拿著手機編短信,發送的對象是Joe。

    “峻北要你到海景園來接我,你若不想麻煩就把手機關了吧。

    ---沈玥昔。”

    Joe本就是個討厭被人使喚的人,但在京都如果他不在楚氏好好呆著,下一秒就會被拎到非洲去。

    必須得違心的聽從楚峻北的話。

    他跟駱落和沈玥昔都認識。

    三年前的事雖是瞭解得不清楚,但這三年沒見過沈玥昔,楚峻北拒絕交任何女朋友,這是事實。

    去夜總會最漂亮的姑娘往楚峻北懷裡塞照樣會惹惱他。

    後來駱落出了主意,找清純的女大學生去*楚峻北,要求處-女。

    知楚峻北者,非駱落莫屬。

    楚峻北的潔癖雖是不過份,但是一種心理問題。

    駱落最清楚了,以前訓練完,甭管泥地還是汗地,楚峻北迴去後第一件事,肯定是洗澡。

    對自己要求這樣的人,對女人的要求怕是也高。

    只是後來女大學生別管什麼樣,都原貨退回。

    兄弟們在一起玩,楚峻北顯得越來越沒意思。

    Joe覺得楚峻北變成這種陰沉的性子,都是拜沈玥昔所賜。

    沈玥昔突然回來,還要他去送?

    呸!給小爺做夢去吧!

    楚峻北已經吃好飯,便拿手機撥電話,而Joe關了機。

    電話裡那個機械的報讀開始,楚峻北掛了電話。

    “還是我來送吧。”楚峻北站了起來,“玥昔,你稍等一下。”

    沈玥昔沒想馬上走,可楚峻北根本不留她。

    楚峻北下了樓,他只有部分換洗的衣服在樓上,他的東西主要還是在樓下。

    周姐把碗收進廚房。

    南心就坐在飯桌上,一動不動。

    “沈小姐,你算是峻北的妹妹了吧?”

    南心本想提醒沈玥昔擺正自己的位置,但沈玥昔接了話,說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我們青梅竹馬,具體是多大在一起手牽手大人都不會教訓已經記不得了。

    我記得我們小學五六年級的時候,兩家人說要在故宮附近買一些舊的四合院,給我們翻蓋個鬧中取靜的盤子做結婚禮物。”

    南心算是領教了沈玥昔這種理直氣壯,且面不改色來挑釁的青梅氣場。

    家教太重要,她這種從小沒娘管,沒爹教的孩子現在已經忍得肝火燒得五臟疼。

    而對面的女人依舊安之若素。

    “那些舊院子,是沈家買的,還是楚家買的呢?”南心忍著肝火,含笑問。

    “當然是楚家買的。”

    “也該的,男方娶媳婦,房子自然得男方買。”南心笑著點頭。

    炫耀個屁!

    C國人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男方買房子好麼!

    不過楚家買的地皮好一些罷了!

    有什麼了不起!

    我哥以後結婚,我讓他買雙份那麼大的娶媳婦!

    誰稀罕!

    沈玥昔此時笑得比南心還要像南方女人,溫婉動人。

    南心此時比誰都清楚,對面這女人是有備而來蛇精,有毒那種!

    沈玥昔笑得自信,“嗯,楚伯伯當時也是那麼說的。得男方買。”

    “嗯。”南心也是如此應了一聲,眸中慧黠的光一閃,倏然莞爾,“想來楚伯伯也是精明的人,他難道算到了婚姻法有改?結婚前男方買的房,結婚後可不算共同財產。”

    沈玥昔臉色突地一菜。

    南心又道,“還是峻北這人溫醇惇厚,知道我帶著弟弟和周姐在京都生活得不易,18樓的房子,是他在我們結婚後用我名字以99%的產權買下的。

    當然了,自然是值不了故宮附近的地價。

    不過不管這房子值不值錢,就算他買個50平方的房子寫我的名字,我也是高興的。”

    沈玥昔就等著南心像方才吃飯的時候一樣,摔筷憤然離席!

    可沒想到南心居然反過頭來嘲笑她!

    南心趁著楚峻北還沒回來,臉色一冷,露出了惡毒女配才該有的陰險,“那幾處四合院,依然是楚家的四合院。那些四合院以後有沒有峻北的份我無所謂,反正沒你的份!”

    突然,有人開門,沈玥昔想要反擊,只能閉了嘴。

    南心自然不會當著楚峻北的面和沈玥昔吵架,像什麼?潑 婦嗎?

    楚峻北大概是懶得換鞋,所以站在門口道,“玥昔,我們走吧。”

    沈玥昔淡睨南心一眼,起身時高傲的抬了眉梢。

    聽到外面有了關門聲,周姐才從廚房裡出來。

    擦乾淨手上的水,周姐在已經氣得一言不發的南心身邊坐下來,“小姐,這事情,你就不能生氣。”

    南心言不由衷的說道,“我又沒生氣。”

    “瞎子都看出來你在生氣。”

    “我!!!”南心無言以對。

    “這個沈小姐一看就不好對付,要我說,你就得在楚先生身上下功夫。”

    “誰要理他!”南心想把桌子上剩的菜全都砸到地上去!讓那個有潔癖的壞男人踩上一腳的殘湯剩羹!

    周姐眼裡隱有擔憂,“小姐,有時候手段還是得用一些的,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了小少爺和少爺考慮一下,有楚先生在,靳二爺根本不敢動大房的人,楚先生若是不護著了,到時候可麻煩了。”

    “周姐,道理我都懂。”南心置在腿上的手蜷捏成拳,道理都懂,只是心裡忍得太苦。

    “那個沈小姐,一看就和楚先生認識好多年的,可這有什麼?和楚先生公開婚訊的人是你!

    這是在京都,不是在G城,你就是名正言順的楚太太,她要是敢鬧,就會成會人人唾棄的第三者。怎麼著都是你贏!

    楚先生就算對她有些情那又怎麼樣?

    你得把楚先生綁在家裡,出去也得一起去,他們有情也沒有時間發-情!”

    南心震然的看著周姐!

    這話可說得太粗俗了!

    周姐是說得了恭維,罵得來下賤的金牌嬤嬤,“別這樣看著我,要不是跟你說這些,剛剛我就得把你推出去一起送。這個沈小姐,看著可太危險,你別被她氣暈了頭。”

    “他們是青梅竹馬,不是多認識幾年那麼簡單。”南心一想到這個,就分外沮喪。

    三年前的事情猶如昨日。

    楚峻北就算被沈玥昔甩了,嘴裡唸著的名字,照樣的玥昔,沈玥昔......

    周姐生怕南心失去了鬥志,“青梅竹馬怎麼了?你小學一個班幾十個同學,那麼多人和你青梅竹馬,現在和你傳婚訊的只有楚先生,那前面的青梅竹馬都是炮灰!要看笑到最後的是誰!”

    青梅竹馬什麼時候成了只要在一個班讀過書都算了?

    南心對周姐的奇葩理論只能無奈點頭,以示自己對對方的尊重。

    夜裡十點,南心還躺在*上看書。

    驚悚的恐怖故事。

    看得她汗毛直豎。

    燈開得通明,闖闖是在什麼環境中想睡都能睡得著的孩子,很好養。

    也許是他出生過後一直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不停的搬家,不停的收整家裡,還有狗叫。

    家裡沒有多少時間是安靜的,有時候孩子玩累了,倒在樓上的狗窩裡,太陽明晃晃的,闖闖照樣睡得著,不會受到干擾。

    南心知道,此時她是故意不想睡才找了這樣一本恐怖小說來讓自己的神經處於緊張狀態。

    她像得了強迫症一樣去看手機。

    看手機的目的不是想看有沒有未接電話,而是看楚峻北已經離開了多久。

    楚峻北的車子往沈家開去。

    “玥昔,以後別這樣突然到我家裡來。”

    “呵,為什麼?”沈玥昔大方聳肩,“我哪知道你也在靳小姐的家裡,你的房子好像在17樓。”

    沈玥昔說得很清楚,是靳小姐的家!

    這樣一句,已經把南心和楚峻北劃了一條界限。

    楚峻北抬手,撓了一下眉骨,眉宇輕蹙而起,“不管哪種,但南心這段時間生病,我不希望家裡來客,她會休息不好。”

    沈玥昔笑得自然,“峻北,你居然替她說話?她一點也配不上你。”

    沈玥昔是瞭解楚峻北的,楚建勳在外有個私生子的事情京都名門豪門間並不知道真正實情,楚家這種門楣不會將這種事炒大。

    主要原因是楚峻北不接受,一但鬧起來,別人都看楚家的笑話。

    現在外面那些人就算看笑話,也不知道笑什麼。

    就算和楚家相關的人,很多人都不瞭解內情。

    但沈玥昔卻是知道的。

    南心的身世一被查清楚後,沈玥昔就有了信心,楚峻北怎麼可能看得上一個頂著私生女頭銜的太太?

    他自己都把私生子恨得要死。

    哪可能會產生感情。

    必然是有其他目的的,這個目的在查到南心和顧展唯相愛過的事情後便肯定了。

    能猜到這些,是沈玥昔的聰明之處。

    楚峻北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一刻緊頓。

    配不上?

    配不上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就在他心裡穩穩紮根。

    但是這種話從別人的嘴裡說出來的,分外牴觸,“哦?”

    沈玥昔道,“靳家的情況你是知道的,二房現在幾乎把整個靳家把持在手裡,京都這個分部說得好聽也是靳家的產業,說得難聽不過是二房把大房趕走打發的一根骨頭。

    南心現在手裡的大房,是個虛設,不過只有她哥哥,她弟弟。可這些有什麼用?

    她哥哥尚且不知道會不會醒,她弟弟還要多少年才能成年?才能執掌家印?她在靳家出不了頭!”

    沈玥昔的分析無一不是事實。

    楚峻北又怎麼會不知道,“那又怎樣?”

    “她能幫你什麼!”

    “你覺得我需要她幫我?”

    “你是為了顧展唯。”沈玥昔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楚峻北的不屑,她不能再在南心的身世上說得太多,便轉了方向,“峻北,現在你把這些放下,你和靳小姐離婚。”

    “......”

    沈玥昔眼見著車子就要開到沈家了,心裡著急。

    當初父親因為楚伯伯一句話,逼得她和楚峻北分手,害她回到京都也只能偷偷去見楚峻北。

    眼見著楚伯伯要撮合,父親也開始撮合,她絕不會把這個機會放過。

    “峻北,你和她離婚,我願意和你結婚!峻北,我願意嫁給你!我不在乎你這一段插曲!”

    車窗被楚峻北摁下,十月的夜風很涼。

    若是冷得早,十月底就得下雪。

    那風直直透著毛衫打在皮膚上,有些沁骨,楚峻北嚥了一口唾沫!

    離婚?

    當初得知沈玥昔回來的時候,楚峻北就想過一定要離婚,他得把沈玥昔娶了,不惜任何手段!

    那個敢在三年前對他放手的女人,他這輩子也不會放過她!

    但這世間的仇怨就是這麼可笑至極。

    他居然在發現顧展唯追到了京都要求跟南心復合後,將那份要娶沈玥昔的執著信念扔到了一旁。

    他真是太恨那些人!

    若不是他們的存在,他和母親的生活都不會受到破壞!

    哪怕父親騙母親一輩子也是好的,至少母親可以開心些。

    每次看到顧展唯被氣得眼中有疼痛的時候,心裡產生的塊感超越一切。

    如今,顧展唯卻在他和南心的婚訊傳出後,不再執著。

    有時候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什麼重要。

    他不是如此不明確的人,但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

    他輕呼一口氣,被涼風吹走,“這件事,不要提了。”

    “不要提?為什麼不要提,是你跟我提過,說要跟我結婚,你說要麼不要去找你,要找你就跟你結婚 ,你只要結婚,峻北!我現在說我要跟你結婚!”

    沈玥昔是高傲的人,從回到京都後,便一直用各種方式想跟楚峻北在一起,遭到拒絕後的挫敗感可想而知。

    楚峻北腳下的油門快了起來,那種速度活像是在京都的大街小巷上飆車!

    一個方向盤甩開右轉,坐在副座上的人綁了安全帶仍然一慌。

    沈玥昔感受到了楚峻北眸色溢出的陰鷙,卻依然逼問,“你幹什麼不回答我!”

    楚峻北沉聲道,“我說過,我和你結婚的事,不准再提!”

    “不提?你是在逃避!你明明心裡有我,還愛著我!你卻不肯面對!現在顧展唯 根本就和別人在一起了,你的報覆沒有任何意義!靳小姐在你身邊已經不能對顧展唯造成任何傷害了!

    現在我們能選擇,你為什麼不選擇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

    剎車聲吱響驚天,震破了沈玥昔的耳膜!

    車子就停在別墅小區大門外,沈玥昔身側的安全帶被壓開,楚峻北傾身過去給她拉開了副座車門,“我就不進去拜訪沈叔叔了,你自己進去吧。”

    沈玥昔卻在這時候伸臂抱住楚峻北,送上香唇,吻了過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23
128:她是我太太!
    曾經的吻甘醇柔軟。

    此時男人的唇,冰涼僵硬。

    連她環著他的脖頸時都感受到了那一陣的僵硬!

    他突然仰高頭顱,那頸子便拉長,她便觸碰不及,他的唇離開她的唇。

    “峻北,我們結婚吧!”

    “我們結婚吧!”

    沈玥昔是不會慌亂到眼紅的女人,楚峻北說過,女人就應該珍惜自己的眼淚,如果肆意哭泣,顯得太不高貴。

    楚峻北就是這麼*的男人,他喜歡他的女神高高在上,這樣站在他的旁邊,才足以與他匹配。

    沈玥昔忍著眼裡的淚水,緊揪著楚峻北的衣服,生怕一鬆手,就會哭出來。

    男人的俊臉冷如鐵鑄,那唇,緊抿成線,如森寒的刀鋒。

    她看到他眉宇間蹙成的陰厲,再次抱住他,“峻北,我以前錯了,真的,你不能怪我,楚伯伯和爸爸都逼我,我真的沒有辦法。”

    她終是忍不住哭了出來,“峻北,爸爸跟我說,如果我不走,不跟你分手,楚伯伯就要對付你,峻北,我當時真的是沒辦法。

    我那麼愛你,怎麼會捨得讓你受到傷害!

    你又不是不知道楚伯伯那人,在京都,誰敢跟他說個‘不’字?他若要對你動手,我難道眼睜睜看著?”

    沈玥昔哭得肩膀抽動顫抖,抽泣的聲音哀慟不甘。

    她的背心被撫上,男人的掌心寬大而厚暖。

    只是這種溫暖顯得脆薄,一吹即破。

    楚峻北深蹙而起的俊眉染了陰雲。

    三年前他跟她說過那麼多次,希望她留在他身邊。

    她只是抓住他的手,“峻北,別和楚伯伯鬥了,楚家那麼大,楚伯伯不會偏心的,你就接受那個人又能怎麼樣?”

    “難道你就不願意站在我這一邊?你在我身邊二十多年,為什麼到了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要站到我的對立面?”

    “我沒有和你對立,那你為什麼要和我對立?你為什麼不能為了我妥協這一次?”

    “如果我不妥協,你就要離開我?”

    “如果你不向楚伯伯妥協,我們就分開!”

    那時候有多恨沈玥昔,楚峻北現在似乎已經忘記了那種感覺。

    他是疼過的人,被家族排擠,被愛人拋棄。

    那種獨坐在沙發上可以一整夜的日子,他是經歷過的。

    沈玥昔是個心狠的女人,他只是這樣想。

    他有去打聽她的去處,可是她消失了。

    當時他就想,一定要把她抓回來!

    抓回來讓她嘗嘗那些無法安眠的苦楚。

    這輩子怕是再也不會愛上一個,沈玥昔給他的教訓,實在是夠了!

    沈玥昔難有如此脆弱的時候,他以為眼淚這種東西只屬於南心那種性子嬌弱一點的女人。

    沈玥昔的哭泣讓他有了幾分動容,不忍苛責,畢竟是曾經全心全意愛過的女人。

    或許是不再那麼恨了,所以也無法做到曾經想像中的心狠。

    他輕嘆一聲,“玥昔,我已經結婚了。”

    已經結婚了。

    那一段她曾經想要扔掉的婚姻。

    如今既已昭告天下,那麼就沒有轉圜的餘地。

    沈玥昔仰起臉,已是一臉水光,她目光如水的望向他,“可以離的!我不在意!”

    楚峻北細想,女人的眼淚原來是美好的。

    南心哭泣的時候,那淚珠子鎖在眼眶裡的時候,很美。

    那種時候,他生怕她眼裡的珠子滾出來,若是滾出來了,他會忍不住去幫她揩拭,抑或吻她。

    只是像沈玥昔這樣高貴的女人,哭倒是不合時宜的,家境如此優渥,有那麼多人疼愛的女人,怎麼能隨意哭泣?

    她是不該傷心的人。

    他又嘆了一聲,“錯過了。”

    若是在沈玥昔衝到他家,他要她嫁給他的時候她就答應了下來,結局或許不是這樣。

    “沒有!峻北,沒有錯過!你離婚,好不好?”

    他語氣極淡,卻透著堅決,“不行。”

    沈玥昔慌了,“為什麼不行?靳家那個私生女的小姐,她根本一無是處!而且,你對她的身世不膈應嗎?”

    楚峻北並不想對這樣的沈玥昔大動肝火,但他確信自己現在是在忍耐,“南心有很多優點。”

    “她有什麼優點!她除了靠你救濟她!”

    男人眸如蒼漠低旋而來的禿鷹,有了凶殘的勁頭,“沒有!我沒有救濟她!”

    “那18樓的房子,不就是你給她買的麼?”那女人居然拿來炫耀,還敢說不是想要靠男人的女人?

    “她嫁給我,同我生活在一起,我若沒有那個能力也就算了,我有那個能力,買套房子給她,難道不該嗎?”楚峻北握著沈玥昔的肩膀,慢 推開她。

    他眸色沉至陰涼的深淵之時,那牙根緊咬處,已經清晰可辨!

    推開她的那種力道雖是緩慢,卻極是果決,“玥昔,以後別去找南心,她比不得你堅強。”

    “誰說的!她比你想像中的厲害!”她幾乎是吼出來!

    那個私生女不堅強?

    騙誰?

    那個心機婊!

    她伸手去抓住楚峻北的手掌,包窩在自己的掌心,“峻北,你被她騙了!她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看著那麼柔弱!她今天還拿話戧我!她心機很重!”

    楚峻北心下微疑,又豁然開朗。

    心機重?他從來不覺得南心是沒有心機的女人。

    若她沒有心機,如何在這現實又等級分明的京都生存下來?

    若她沒有心機,上次駱落就不會被她陰了。

    她怎麼會是沒有心機的女人,他也從來不覺得不諳世事的白痴女可以跟他站在一起,“她心機重不重,我是知道的,但若不是你惹她在先,她也不會拿脾氣出來。”

    “你處處幫著她!”

    “她是我太太!!”

    兩人的語氣越來越重,似乎馬上就要吵起來!

    楚峻北這段話像是一柄刀刺在沈玥昔的心上,因為是他的太太,所以他理所應當的要幫。

    可楚太太明明該是她的!

    現在卻成了別人,而當初她也是逼於無奈,他居然不體諒她,“她不是!你只是利用她來傷害顧展唯!現在顧展唯沒有你想像中那麼愛她!你可以放手了!你明白嗎!”

    “沈玥昔!!”楚峻北甩開沈玥昔的手!

    這一聲,震得沈玥昔坐在位置上一動也不敢動!

    她幾近木訥的看著楚峻北。

    那種慍中怒色在下一刻就要撕人!

    沈玥昔駭得心中驚顫,這男人在她面前的好脾氣一掃而光。

    男人回頭握著方向盤,看著路道盡頭,沉聲喝道,“下車!”

    一聲如鐵鐘重錘,驚得人欲要捂耳。

    沈玥昔平心沉氣,她知道自己現在急不來,轉身下車時,她哀聲輕喃,“你若是想報復顧展唯,你失算了,他已經移情別戀。你若是想報復我,你做到了,我現在痛苦不堪......”

    她一聲抽氣時,已經下了車。

    車門被關上後,楚峻北一油門轟下,迅速駛離!

    南心看著驚悚的恐怖故事,實在是沒辦法入睡。

    手機上的時間又過去了半個小時。

    她的耐心越來越少,周姐說以後要跟著楚峻北一起去,就算他們有情,也沒有機會發-情。

    這就是真理啊!

    誰叫她這麼輾轉反側無法入睡呢?

    南心給自己鼓了一下勇氣,調出楚峻北的電話撥了過去,那邊很快接了起來,“喂。”

    “還沒送到嗎?”

    “送到了。”

    “那你.....”南心很想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可白天自己又說了那麼多叫他 離她遠些的話,此時實在說不出口。

    “我腳板底疼,你送我去醫院看看。”

    “怎麼又疼了?會不會傷到了筋?那你多穿件衣服,讓周姐管一下闖闖,我們去看看急診,你這幾天別走路了,我馬上就到。”

    那男人說了一大堆後,掛了電話。

    南心盯著電話屏幕,剛剛那個緊張得噼裡啪啦說完一大堆話的男人,是楚峻北?

    緊張嗎?

    她似乎沒有聽錯,他好像真的緊張了。

    馬上就到了,看來路上沒有逗留。

    南心把手中的書往*頭櫃上一扔,坐了起來,扳過自己的腳板底,這麼多天,其實痂都已經結好了。

    只有踩在地上會有一點疼,沒那麼嚴重。

    等會他真要送她去急診室可怎麼辦?

    南心急得直摳手。

    兩分鐘過去了,還沒有遇到一個好的解決方案。

    乾脆跳下*,用力的跺腳。

    腳底有幾條深的疤痕,雖是結了痂,但是痂厚便幹得慢,傷口再次裂開,腳底被濕濡感黏住。

    楚峻北從掛了電話後,車子便開得更快。

    南心的腳晚上就一瘸一拐,明顯是腳底觸地還有疼痛感。

    回到18樓,他的鞋也沒換就往廳裡走,一進臥室就拉開南心身上的被子,彎身要把南心抱起來,“就這樣躺在*上也疼?”

    南心撇了嘴,“腳發神經了。”

    是她發神經了。

    楚峻北“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疼了還有勁亂說。”

    他的目光去看她的腳,卻看到*單上有血紅的印子,過去一看才知道傷口流了血,面色瞬時陰了下來,“怎麼搞的!已經結痂了!”

    “所以說它發神經了!”

    南心神情懨懨,卻沒有故作可憐的矯情。

    但不是她不想扮可憐,實在是不好意思。

    楚峻北將南心抱了起來,闖闖側身睡得很熟,跟小豬仔一樣。

    一到了廳裡,楚峻北便喊了一聲周姐,周姐馬上就起了*,“欸!”

    周姐跑到樓梯口看見楚峻北打橫抱著南心,“怎麼了?”

    “南心腳疼了,你陪一下闖闖。”

    “哦哦,好的。”

    楚峻北把南心抱上車,送到醫院,急診的醫生說沒什麼事,上了藥。

    南心一直沒好意思看楚峻北,做了虧心事的人難免心虛。

    楚峻北卻覺得南心是有意不理他,沈玥昔晚上說的那些話也讓他煩躁不已。

    兩個人回海景園回了17樓。

    南心一整天不怎麼和楚峻北說話,楚峻北覺得很寂寞,可又覺得有太太的人,怎麼可以寂寞?

    站在入門處換鞋,他把南心攬過懷裡來,南心沒有推拒。

    可是他捏起她的下巴吻她的時候,她突然心下一疼,推開他且目露凶光!

    “楚峻北!你和沈玥昔接過吻!”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23
129:我要跟你離婚!
    楚峻北一時啞然!

    那時他送沈玥昔後急於離開,心情躁亂,沒來得及想太多。

    緊接著又接到南心的電話說是腳疼要上醫院,就把之前的所有事都給忘了。

    這一到家......

    “剛剛,那時,玥昔她.....”

    楚峻北突然發現自己口齒不伶,想表達的才說兩個字馬上又覺得這樣說不對,想要換一種方式。

    換到第三種方式在別人耳裡聽起來便是說謊!

    “你這個人渣!*!賤男人!”南心退後靠在鞋櫃櫃面上,眼睛瞠得圓圓的,像是要瞠出一團火來!

    楚峻北臉色一變,“靳南心,不准罵人!”

    南心原本是感動的。

    她說自己腳疼,楚峻北沒一陣便趕了回來,用很快的速度把她送去了醫院。

    雖是一通折騰,但他那份小緊張還是讓她心境平復了很多。

    可這沒有由來的唇膏味道,讓她心裡翻江倒海!

    他左手握美玉,右手撫楊琴。他倒是想得美!

    她怎麼會忘了,楚峻北這混蛋是車子開在平安街上照樣敢接吻的傢伙!

    哪裡需要在沈家做逗留,路上就可以*逍魂的玩刺激!

    這個*不如的賤男人!

    “你做得來那種*的事!還不准人罵!你簡直就是個王八蛋!”

    楚峻北被南心罵得心裡一陣擁堵,“你一個南方女人,文靜秀氣些有什麼不好!學著罵人!”

    都說北方大街上的女人,一個個看著十分美,身材好,臉蛋俏,可千萬別開口講話,特別是一堆姐妹淘在一起,不出十句,髒字滿天飛。

    這是別人說的。

    有誇張的成份,但也未見得不是部分存在的事實。

    楚峻北自從和南心在一起後,就覺得南方女人還不錯,就是急起來了,也很少罵髒字。

    偶爾一句還無所謂,但此時這一連串的罵人的話真是聽得楚峻北心火直燒。

    南心簡直毀了她在他心中的形象。

    “就罵你!王八蛋!你結了婚居然偷人!”

    楚峻北闔上眼努力呼吸,“我沒有跟她接吻!”

    “那你嘴角的唇膏味是天上掉下來的!”

    “......”

    “那你說那唇膏是誰的!”

    “......”

    “你居然有臉不承認!敢做為什麼不敢當!”

    “我說了,我沒有!你簡直莫名其妙!神經病!”

    吵架的時候,當兩人把聲音都各自拉高的時候,吵架的內容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誰能壓倒誰!

    “楚峻北!你欺負我!你做了虧心事,你還罵我!你居然還吼我!”

    楚峻北看到南心已經快哭了,卻一直沒掉淚。

    她腳踩在拖鞋上,還沒有鑽進去,腳底貼了些紗布,那樣子顯得笨拙。

    南心痛恨楚峻北背著她亂搞還這麼理直氣壯!

    更痛恨自己無依無靠,拿他沒有辦法。

    尤其是看到楚峻北那一臉不悅的神情!

    他還不高興!

    被她識破了他不要臉的事,他有什麼不高興的!

    他要報復顧展唯,她成了最無辜的那個。

    他要和顧展唯兵刃相見,關她什麼事?扯她做什麼?

    如今成了她手中的棋子,婚離不得,連*也分不得。

    這該死的日子她真是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這裡,這麼屈辱的活著比拿刀剮她還要難受!

    南心越是想越是悲憤!

    “是你不講道理!我都說了,沒有!”

    “你當我是沒有舌頭的瞎子!”

    楚峻北在南心面前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吵下去。

    若換在平時他大可以慢條斯理的回擊她,可今天他也出奇的暴躁,兩個人的火氣都下不來!

    他想把她變成貓。

    她想把他變成玩具貓。

    兩隻獅子都豎著毛,要與對方撕戰!

    “楚峻北!你果然是從頭渣到腳的踐人!腳踏兩隻船!”

    “滾!”

    楚峻北怒聲一喝,雙眸血腥眥紅!

    腳踏兩隻船?

    他楚峻北還沒這個興趣玩這種伎倆,這女人是一點也不信任他!

    “滾!”他又喝了一聲!

    南心推開楚峻北,連拖鞋也沒有穿走,打開門走出去然後又重重的摔上!

    楚峻北一回身一腳踢在門上!

    樓下的人都想上樓找人打架了,兩口子正嗨皮,樓上一摔門,*沒到嚇停了,過會又只能繼續。*快到了,樓上又一聲巨響。這是完全嗨皮不下去了,隨時緊張的等著樓上會不會再來一聲巨響。

    巨響沒有了,興致也沒有了。

    楚峻北生悶氣生得他自己暴躁持續!

    刷牙漱口好幾次,看見鏡子中的自己,也是一臉火,“這死女人平時沒見得這麼靈敏,今天晚上屬起狗來了!”

    楚峻北煩得睡不著覺。

    曾經徹夜失眠是為楚家那些事,現在失眠是因為在南心那裡受了氣,沒有好好發洩!

    他怎麼可能去找她?

    開玩笑!

    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他這麼護著她,她居然敢罵得那麼難聽!

    試問哪個女人這樣罵過他?

    正想著明天開始要晾晾她,省得她不知道自己誰!

    突然樓下的門鈴被摁響。

    楚峻北猜想,是南心發脾氣要把Gucci送下來!

    送下來就送下來!

    以前Gucci沒人管照樣好好的!

    心裡發著火,連下樓的腳步都踏得特別重!

    拉開門,卻看見一臉苦相的周姐,“周姐?”

    周姐急得直摳手,“先生啊,你跟小姐到底怎麼了啊?這大半夜的,躲在屋子裡哭。”

    楚峻北沉了沉氣,“沒事,就是爭了兩句,哭哭就沒事了。”

    “我們家小姐可是很少哭的啊,只要大少爺和小少爺不出什麼事,她就不會哭的。這會子大概是怕吵了我,進了屋就去了樓上我的房間,還以為我不知道,躲在裡面哭。我 不敢去敲門,你去勸勸她吧。”

    “她沒事,明天就好了。”楚峻北狠了狠心,堅決不會踏進這門一步!

    周姐眼睛一紅,轉了身,去摁電梯,嘴裡喃喃著抱怨,“還以為找個姑爺,小姐這命就沒那麼苦了,左右都是沒人疼沒有管。怕是半夜跳了樓,都沒人知道。”

    楚峻北再次深呼吸,他真是被周姐給打敗了!

    周姐的心機絕對在南心之上!

    他今天多少有些內疚,沈玥昔的確是想吻他。

    可他討厭南心不相信他的人品,就那麼一通亂罵。

    周姐說的那段話,聲音看似微小,卻字字清晰,一字不差落進他的耳朵裡。

    他要是把門一關,一准一閉眼全是南心跳樓的樣子。

    楚峻北喊住了周姐,“周姐,我跟你一起上去。”

    周姐卻傲嬌的難為情道,“會不會太麻煩你了啊?”

    楚峻北的嘴角抽了抽,周姐,你心機這麼重,我到底該不該給你加工資?

    楚峻北到了樓上週姐的房間,周姐拿鑰匙開了反鎖的門。

    南心坐在對著窗口的地上,背靠著*,一聽到門響,轉頭去看。

    房間裡沒有開燈,窗外的月光墜進來,白白的,涼涼的,似一層薄絨輕巧的紗,落在她的臉上。

    臉上的水洇了月光,時而晶閃。

    楚峻北站在門口,心裡是說不清的滋味。

    恨不得不要理這個蠻不講理的女人,可看見她坐在地上躲著哭的時候,心弦一下被揪扯了起來。

    他沒有開燈,朝著她走過去。

    他身後的影子被月光推長,拉遠。

    他英俊堅硬的五官在月光裡是被淬過毒的美玉,讓人忍不住想摸,卻是一觸毀終身的禍害。

    周姐沒打招呼就下了樓去照管闖闖。

    “哭什麼?”他站在高處,聲似琴弦被桿弦拉動,低醇蠱惑的傾灑而下。

    她是不想理他的,他叫她滾,他沒理還叫她滾!

    滾?

    他當她是什麼,“沒什麼。”

    “剛剛我是氣極了,才說了不該說的話。”他盡力道歉,卻又覺得自己還是表達不出來想說的話。

    總覺得那樣的話說出口,他就不像他了。

    比如“對不起”。

    “沒事,我沒在意。”她違心的回答。

    在意又能怎麼樣?

    在意也要別人也在意才行,像她這種從小到大不被人在意的人,自己在意越多,到最後越是可憐。

    “那你說說罵什麼?”他似乎要跟她糾扯下去,如果她的回答不會令他滿意的話。

    “想哥哥。”

    想哥哥,就算她沒有媽媽,沒有了爸爸,如果在醫院裡的哥哥能醒,她也會過得好些。

    靳家那些白眼狼,個個都得被收拾乾淨。

    “哦。”他聽到她的回答,跡不可尋的輕蹙一下眉,那一瞬若是定格,便是不滿。

    他在她身邊蹲下來,伸手去揩她臉上的眼淚,她卻是一偏頭,潛台詞是“別碰我”。

    “晚上我們沒有接吻,那只是一個誤會,你信嗎?”

    楚峻北不是善於解釋這種事情的男人。

    他和沈玥昔以前從來沒有誤會,也用不著解釋。

    京都的女人都知道他和沈玥昔的關係,沈玥昔是個自信到骨頭裡的女人,她從來不屑懷疑。

    即便是有女人故意靠近,沈玥昔也會自信的站在一旁,覺得那些女人是自不量力的想跟她搶男人。

    曾經喜歡那樣的沈玥昔,女人就該活得這麼自信。

    像一個女神。

    他不會跟南心講沈玥昔說的那些話。

    沈玥昔不是他想要去抵毀的女人。

    而南心此刻在他心中的位置,他一片混亂,無法分清。

    南心這樣的女人,他沒有分寸和章法。

    骨子裡的自卑讓他無可奈何。

    他討厭她這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卻沒辦法做到置之不理。

    他討厭解釋,卻只能這樣蹲在她面前用一種真摯的語氣,來道明他的人品。

    南心突然怔怔的看著他,她木訥了很久,然後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信了,他的眸子那時候轉成了一個漩渦,吸著她,像一個咒語一樣,她中了邪,便信了。

    “還哭嗎?”

    她的嘴角撇著往下,用力搖頭。

    楚峻北突然想起闖闖委屈的時候,也是這樣癟著小嘴,搖頭,真是一個模子印下來的樣子。

    他這次伸手去撫揩她臉上的水漬,她沒有躲開,而是可憐巴巴的握住他的手腕。

    他輕嘆一聲,“南心,我是沒有精力周-旋在幾個女人之間的人,那種混亂的生活會耽誤我的時間,我這種性格的人,只適合跟一個女人在一起。”

    南心的頭,抵在他的胸膛上,抽泣得只有細微的聲音。

    但一滴滴的水珠子落在他的膝蓋上,很快滲過面料,黏在他膝蓋的皮膚上。

    “女人一哭起來,這感覺特別糟糕。”楚峻北“嘖”了一聲。

    南心伸臂推開他,“誰叫你來看我哭的!”

    “周姐啊。”他聳聳肩。

    南心真是對這種一點情話都不會說的男人無語透了!

    她都26歲了,就不能享受一下男人的花言巧語嗎!“!!!”

    一直到第二天,南心都不理楚峻北,心說他來看她,根本不是出自本意!

    楚峻北覺得該說的都說了,南心作得過份,他不想哄。

    他一天到晚煩心事兒不少,還沒人來哄他,靳南心?

    呵!

    想都別想!

    周姐忙活著要出門逛街,但是小祖宗調皮,兩個大祖宗還鬧彆扭。

    逛街的事情誰也不提,周姐又怕兩個大祖宗心情不好出去吵架更不好,只能在家做點事,洗洗曬曬。

    周姐一大早去買了些檸檬回家,想弄一罐蜂蜜泡好,都是跟電視裡學的。

    闖闖爬到了飯廳的桌子上,把籃子裡的檸檬拿下來去找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報紙的楚峻北,“北北,給你吃。”

    楚峻北一看到檸檬就酸,小胖子不會不知道檸檬不能這樣吃吧?

    “闖闖吃吧,我早飯吃得很飽。”楚峻北故意拍拍肚子,想從闖闖嘴裡套點話。

    闖闖也在試探楚峻北看這東西能不能吃,心想著北北是因為吃得太飽所以不吃的,這東西是能吃的。

    “那北北給闖闖剝。”闖闖爬到楚峻北的腿上,騎坐著。

    楚峻北一看著闖闖這樣坐就怕孩子又尿。

    但常識也知道昨天闖闖不是有意的。

    “好!”

    客廳裡沒有刀,是因為怕闖闖亂玩,楚峻北拿著檸檬進廚房,切了一牙拿出來。

    闖闖看到楚峻北遞給他的“小橙子”,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他從來沒有吃過這種顏色的“橙子”。

    楚峻北討厭南心拿喬不理他,折騰一下小胖子是他目前能想到有意思的事。

    特別想看到闖闖等會癟著嘴酸得想哭的樣子,南心也有那麼慫包的樣子,一個模子刻下來的。

    想想這滋味都是夠酸爽的。

    闖闖接過楚峻北手中的“小橙子”,用力一咬,一吸!!

    開始還咧著嘴一笑,“嘿嘿,嘿嘿!北北!”

    一嚥唾沫感覺整個世界都不好了!

    全身個激靈打顫!像閃尿驚一樣抖了好幾下!

    闖闖是胖乎乎,很結實的小男神,兩隻腿快頻率的跺起來的時候,全身的肉肉都在抖了!

    小舌頭從嘴裡伸出來,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舌頭上,拍了好幾下!

    越拍越是酸,酸得舌頭快掉了!

    “啊!!!啊!!!”闖闖大叫!“北北!北北!”

    楚峻北大笑,“貪吃鬼!”

    闖闖拿著檸檬就砸到楚峻北的臉上,“騙擠!”

    楚峻北只顧著可愛的小胖子出醜,笑不可遏,哪知這小胖子會出手朝他扔東西。

    傻了一下,卻沒有計較。

    揀起檸檬扔進垃圾桶。

    小孩子這樣才好玩,楚峻北抽了張紙擦了臉,“本來就是可以吃的!”

    闖闖心裡惱氣得很,這種東西哪裡是可以吃的!

    北北騙了他!

    騙他吃了這麼難吃 的東西!

    闖闖的手在自己的舌頭上怎麼拍都沒有用,難受得他一直分泌唾液,流了一手的口水。

    一手的口水全都拍到了楚峻北的身上。

    “打你!打你!”

    “喂喂!喂!”楚峻北覺得一身口水,真是噁心!抬手指著闖闖,“小胖子!你再動手,我要揍你了!”

    這是嚇唬小孩子最常用的伎倆!

    可是南心聽見了。

    南心在樓上幫著周姐曬被子,聽到闖闖叫的時候就放下了手中的活。

    一到樓梯口便聽見了楚峻北要揍闖闖的話!

    “噔噔噔”!

    南心快速的跑到樓梯口,衝著楚峻北大喊!“姓楚的!你敢動闖闖一根汗毛試試!你敢打他試試!”

    那話好像還沒有說完,下一句就是你敢打他,我就跟你拚命!

    楚峻北剛一站起來,南心已經如箭一般從樓上衝到了他的面前,抱起闖闖,退開好幾步!“你憑什麼要打闖闖!”

    一看南心如此較真,那臉上的表情下一刻就要和他拚命,楚峻北這玩笑也開不下去了,闖闖的重要性他是知道的。

    南心有時候維護闖闖有些令人髮指,他對這種溺愛的方式很不喜歡,但看到南心真生氣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似乎過了一點,“我就是隨便說說。”

    南心甚是懷疑,因為之前闖闖一直跺腳打自己,這是急得焦躁的表現,她馬上就問闖闖,“闖闖,他是不是打你了?”

    闖闖被楚峻北陷害,心裡鬱結,舌頭還是難受,胖乎乎的小手急得不停的打自己的嘴巴,這時候趴在南心的肩頭,又抬頭去吻南心嘴。

    楚峻北終於看到闖闖跟南心一個模子刻下來的表情。

    那小嘴無比委屈的往下撇,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著轉,竇娥上身了一般的可憐。

    這表情真是逍魂醉人。

    闖闖說的話卻是最好的清醒劑,“麻麻,北北打我,剛剛你不介(在),他就打我,他介樣(這樣),介樣。”

    闖闖用力的拍打南心,“介樣打我!”

    楚峻北原是玉樹臨風美男子,這一瞬臉色大變!

    靠!他被這乳臭未乾的臭小子給陰了!

    南心心口一撕,指著楚峻北慟聲大吼,“楚峻北!你憑什麼!你不喜歡孩子又憑什麼打我的闖闖!”

    “我要跟你離婚!”

    楚峻北的臉色,當即黑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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