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南心北往,總裁的隱婚妻 作者:九月如歌 (已完成)

 
li60830 2019-4-8 15:24:4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9 24117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33
160:亦敵亦友的家族關係
    沈玥昔跌跌撞撞的從沈宗業書房跑出來。

    一路上她腦子裡一直都激奮的想著,休想,休想!

    她走到今天這步,都是長輩們造成的,如今他們想讓她自生自滅?怎麼可能!

    他們這樣對她不會遭報應嗎?

    沈玥昔撞上楚碧晴的時候,兩個女人都“啊”一聲大叫!

    楚碧晴一直拿著手機打電話。

    電話裡跟著另外想要攀她的官太太聊著哪家美容院的排毒做得好。

    聊得正起勁,突然被撞得後退,差點崴了腳。

    皺著眉頭,呲了一下嘴,最近她官太太的氣質一出來,總是忍不住拿著眼風瞟人。

    以為是下人,正想惡狠狠的將人教育一頓。

    這定睛一看卻是哭成淚人兒的沈玥昔,臉色立時便好了起來!

    “哎喲,是我們玥昔啊,怎麼了怎麼了?快跟嬸嬸說說,是不是誰欺負我們玥昔了啊,嬸嬸幫你出氣去!”

    以前的楚碧晴可不會這樣講話,自從丈夫高昇之後,她在家人面前口吻都變成了救世主。

    “嬸嬸,我先回去。”沈玥昔抽噎得有些難受,她鮮少在外面無形象的哭泣,是因為怕別人笑話她軟弱。

    “到底怎麼了?不行不行,你就這樣走了,回去又是哭?”楚碧晴拉住沈玥昔,嚴肅起來。

    沈玥昔低頭把眼淚抹掉,肩膀仍在風雪中顫抖,“嬸嬸,我,我放不下峻北,叔叔讓我放棄,我一想到要放棄了,我渾身都疼。”

    楚碧晴拍了拍裘領上的雪末子,拉著沈玥昔往樓裡進去,“外面冷,去嬸嬸屋裡坐著。”

    沈玥昔兀自沉浸在委屈裡面,一邊任著楚碧晴拉著她走,一邊訴泣,“你當初怎麼跟我說的?你當初跟我說等峻北知道自己錯了,我就可以回來和他在一起。”

    楚碧晴跺腳,“可峻北那個犟牛現在還不知道錯。”

    沈玥昔難掩埋怨,“都是你們害了我。”

    “是是是,是嬸嬸當初害了玥昔,玥昔可別哭了。”

    楚碧晴雖是勢利,可她一直都喜歡沈玥昔。

    她認為同樣是大戶人家的孩子,沈玥昔就教得比楚家的孩子好,懂禮貌,又不會囂張跋扈。

    自沈玥昔小的時候,楚碧晴就疼這個侄女。

    她自己生了個兒子,因為丈夫工作的原因,不能生二胎。一直把沈玥昔捧在掌心裡跟自己親閨女似的。

    哪有當媽的看見自己閨女哭成這樣不心疼的。

    楚碧晴拉著沈玥昔上樓碰到自好下樓來的沈宗業。

    “宗業,我帶玥昔上去暖暖,外面冷。”

    “去吧。”沈宗業往樓道邊讓了一下。

    他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事,可自己對女人家的心思把握不住,如果太太能夠勸勸也是好的。

    沈玥昔跟著楚碧晴上了三樓。

    楚碧晴把沈玥昔的外套給脫下來掛在衣帽架上,“玥昔,要咖啡嗎?喝點暖和一下?”

    “好。”沈玥昔哭也哭了,看到沈宗業後便忍了下來,一過了那個坎,也就忍得住。

    她坐在套間廳裡的沙發上,“嬸嬸,今天多放點糖。”

    “好。”

    等楚碧晴把冒著香氣的咖啡遞到沈玥昔的手中後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玥昔,現在還要等等,你楚伯伯現在拿峻北沒有辦法,我們是都喜歡你的,你跟峻北是最般配的。”

    為了讓沈玥昔舒服一些,楚碧晴加重了口氣鄙視,“那個靳南心算什麼東西?呸!”

    沈玥昔剛喝了一口咖啡,聽到嬸嬸如此鄙夷的說靳南心,真的心裡一舒坦便抬起了眼,偏頭睨著楚碧晴。

    楚碧晴手上寶石如今很少戴了,空空的手指卻也根根白晳,手搭在沈玥昔的腿上拍了拍。

    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指上,楚碧晴也不知道如今這日子的樂趣怎麼會如此美好。

    以前總想著買些值錢的首飾,如今那些首飾收了起來,內心膨脹的幸福感卻更強了。

    以前出去一個圈子的官太太都比她牛,如今見著她都得迎逢的笑。

    丈夫銜級沒這麼高的時候,也不愛走動。

    不愛走動哪有重要的人脈 ?

    沒有人脈就沒有那麼多便利,做生意 給面子還要看楚家的面子。

    今日不同往日,就算她不再戴名貴的戒指,首飾,沈家卻像一塊吸鐵石一樣,人脈 自己就過來了。

    她終於可以體會曾經大哥高高在上的那種感覺。

    上去過的人,怎麼會捨得下來。

    楚碧晴最近總是走神,都是因為這些感慨,連沈玥昔連喊她三聲,她也沒有聽見。

    “嬸嬸!”沈玥昔把咖啡杯放在桌上,抬手拍了拍楚碧晴的手,“嬸嬸!”

    楚碧晴回過神來,尷尬自己剛剛看個手指也會分心,抿了抿嘴唇,“玥昔,你哪樣都比那個二手貨好!”

    沈玥昔沉了沉氣,楚碧晴現在罵靳南心的任何一句話於她來說都是心靈雞湯。

    握了握拳,極不甘心,“可現在峻北眼裡只有她,你看看他對我什麼態度?”

    “他?”楚碧晴“呵”笑一聲,“他為的什麼你還不清楚?

    若不是因為那個二手貨曾經是展唯的太太,他會要?

    他現在是為了把展唯噁心死,不惜把自己都搭進去!

    我看他是不耗到大哥放棄認親那天,絕不罷手了。”

    沈玥昔搖頭,“嬸嬸,他把靳南心差點捅死,你知道嗎?”

    楚碧晴眼裡一驚,她當然知道,大家都瞞著沈玥昔,居然知道了?“那是個意外,玥昔。”

    “不是的,他是接受不了靳南心為了錢離開他,那天在飯桌上說的話他居然真的做了。

    我當時還當他是在開玩笑。

    他是真的氣極了才會這樣做,靳南心現在完全可以左右他的情緒。

    他已經為了那個女人著了魔。”沈玥昔苦笑。

    楚碧晴連忙握住侄女的手,“乖,玥昔,你別這樣想。

    你還記得他那天說的話嗎?

    他的眼睛就是跳棋做的。

    看上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那個女人哪點好?一個南方女人,她是個私生女,在G城那種重男輕女的地方,她連家產都沒資格繼承。

    就算她不是私生女都沒辦法跟你比!

    靳家在南方是有錢,可是除了錢他們還有什麼?

    一點政治背景都沒有!

    她拿什麼跟你比,你叔叔現在是你楚伯伯當年的位置,跟他們南方的莫錫山平起平坐!更是天子腳下!地位可是更高的!

    一個南方的雜碎女,憑什麼跟你爭???”

    沈玥昔原本已經越來越蔫的信心在此時慢慢充盈了起來。

    但一想到現實,沈玥昔不竟再次洩氣,“嬸嬸,可是叔叔不想幫我。”

    “這件事啊,現在別讓你叔叔插手,他才上任,凡事現在別往他身上扯。”

    關鍵時刻楚碧晴也不是完全沒有理智的,再想炫耀,她也不會拿丈夫的前途來賭。

    若不然她也不會願意把自己名貴的首飾收拾起來,佯裝低調。

    “啊?那怎麼辦?我原想著讓叔叔去跟楚伯伯商量。

    你也知道,叔叔和楚伯伯沒話說,我也知道這個要求提得為難,所以沒說出口。

    叔叔說讓我放棄,可我捨不得。

    如今這樣除非叔叔出面,不然我真不知道峻北那脾氣要硬到幾時。”

    沈玥昔闔了眼,長長呼出一口氣,“我所有的耐性都要用光了。

    真的,用光了。

    我都不介意他有過婚史,只要他肯離婚,我真的一點也不介意。

    可他卻說不會離婚,一點希望也不給我。

    他居然為了靳南心提分手而動了殺心,嬸嬸,你知道我當時知道這件事情後的心情嗎?

    哎,我當時真的好嫉妒靳南心。

    她把峻北的心徹底搶走了......”

    “別灰心,別灰心啊,玥昔!”楚碧晴抱著沈玥昔的肩膀,又抱進懷裡,拍著她的後背。

    “如果峻北的心被搶走了,我們就搶回來!”楚碧晴狠狠道!眼裡的光也陰冷了起來!

    .......

    楚峻北從來沒想過姑父有天會坐到父親曾經的位置。

    在楚峻北的眼裡,沈宗業看上去正氣十足,不曲意逢迎,但實則自尊心極強。

    曾經雖然和父親吵過,但過後父親也多次邀請他到楚家來做客,對方卻總是以各種理由婉拒。

    這樣的人,你說他正直不阿,清高高傲也可以,但說他小肚雞腸也不為過。

    在這個權利場,政見不和多正常的事,表面的客套還是需要的。

    這幾天讓他的心情略有起伏,不明白孟有良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能力比沈宗業強的人大有人在!為什麼非要提他?

    近日來,邱家處事也格外低調,連邱銘俊也在京都銷聲匿跡了。

    駱落打聽好久都打聽不到邱銘俊人在哪兒。

    電話自然是聯繫不上。

    楚氏主要是做地產開發,因為楚家在京都的關係網可謂是四通八達,做地產拿地快,審批快,來錢快。跟銀行關係也好,風險極低。

    邱銘俊的蒙塔集團也一直做大型工程建設。

    和邱銘俊合作的城南那個地皮合同已經簽了,本來想大肆宣傳一番,但楚峻北把這個宣傳壓了下來。

    當初拿到那個項目的時候就想過拉邱銘俊一起進來。

    嘴上說是想獨吞,看到邱銘俊這個死對頭也心理暗示想要獨吞,多次因為隱隱動過獨吞的念頭,且略有表現。

    可現實擺在面前,那麼大個項目拉上邱銘俊一起才能做得順風順水,畢竟邱正義還在位置上。

    如今想來,邱正義可能是給邱銘俊敲了警鐘,讓他低調。

    楚峻北看著桌面上的圖紙,這個工程耗時不短,建成後將是國內乃至亞洲最大的遊樂場公園,比迪士尼更大,主題內容更豐富。

    周邊配套的酒店,飯店,小吃街,文化街,都會同步跟上,把遊客都往這一帶吸引,雖然暫時在南邊算偏的,但多年後將會成為一個新的中心。

    這裡一旦開業,就等著收錢。

    裴錦程當初建在南方的水上樂園就是個印鈔機。

    楚峻北電話直接打去了大院。

    邱銘俊老實的呆在家裡,躺在沙發上看七套的軍事節目。

    腿上坐著的白貓嫌棄的閉著眼睛,那雙冰藍色的美麗眼睛也被掩了起來。

    邱銘俊踢了那貓一腳,“找你主子去,別黏著我,最討厭你這種好吃懶做的傢伙!”

    那貓倏地睜開眼睛,一雙攝魂的藍色美瞳冷怒的盯著邱銘俊。它立身一跳,躍到了沙發扶手上,豎起蓬散的尾巴,身體也立時往上拉弓,一瞬間就變瘦了!粗魯的用嚎出來的“喵”聲示威!

    “滾滾滾,本少爺對小動物沒愛心,再在我面前叫,管你多少錢,馬上剝你的皮!”

    電話一響,邱銘俊就懶洋洋的下了沙發,拖著不耐煩的步子去接電話。

    “喂。”

    “邱少。”

    “喲,楚公子。”邱銘俊回身坐在電話機桌上,突然覺得有趣了點,“怎麼?想約我吃飯啊?”

    “最近手頭緊,賺不到錢,AA制還可以考慮。”楚峻北也靠上椅背,雙腿一抬,搭在了辦公桌上。腳上鋥亮的皮鞋頭一陣陣的晃著光,得意得很。

    他們兩個在一起說話,向來沒什麼節操。誰也不肯吃虧。

    都是權貴公子,讀小學可以為了只有一根食指長的鉛筆頭打一架。

    有權有錢家庭裡出來的兩位少爺,能為了一截鉛筆,還是不帶橡皮擦的那種鉛筆打了架,請了家長的估計在京都再也找不出來其他的了。

    多少次楚峻北和邱銘俊回想自己童年的時候,只要有了對方,都沒有美好可言。

    邱銘俊以前還覺得楚峻北有些底線,不搶女人。

    幾年前楚峻北為了裴錦程從他車上搶人的事讓邱銘俊對楚峻北又有了改觀。

    那貨的節操在他面前又刷新了下限!

    不過在賺錢的面前,邱銘俊把自己的節操又往下刷了,合作也沒啥,賺錢的事誰不願意做。

    哎,可就是不想跟楚峻北好好說話。

    你手頭緊,小太爺我的手頭松嗎?呸!

    “我也手頭緊,還不如賒賬。”

    楚峻北懶聲大笑,“行啊,去五洲飯店賒賬吧,那裡我賒五年都不會有人催我。”

    邱銘俊真是背脊一陣涼風過,駱落如今成了他不能聽不能說的痛處。

    那婆娘簡直把他折磨瘋了,北方女人越看越討厭,粗魯!

    雖然申璇也是北方女人,但好歹知道矜持。

    這個駱落從前在他面前一直是綠茶婊的代名詞。

    他多想她一直婊下去,這樣好歹不會危險。

    現在好了,駱落不婊了,橫衝直撞了,現在害他娛樂城都不敢進。

    那女人跟千里眼順風耳似的,到哪兒都能碰上。

    只要一碰上別想玩好了,美女一個個不敢往他身上黏!

    現在邱銘俊的人生觀又刷新了,他覺得女人還是綠茶婊比較好,什麼女王之類的太噁心人了。

    想到駱落就後怕,邱銘俊白了一眼還在沙發扶手上仇視著自己的貓。

    “算了,我還沒瘋到那程度,把我這麼乖順的小綿羊往五洲那狼口裡送,這麼缺德的事你也幹得出來?”

    “你是小綿羊,那隻狼也不會吃你,最多伸出舌頭舔舔你放浪不羈的羊毛。”

    “嘖嘖嘖,你特麼快別說了,一想到她要在我身上舔個遍,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楚峻北知道邱銘俊是真怕駱落,也不拿他開玩笑了,“哈哈!出來吃飯,你請客。”

    “這幾天不能出去,老爺子就差在脖子上給拴根鏈子了,我過得還不如我媽養的那隻貓。你到我家來吧,反正都沒錢,在家裡吃,能省個子兒是個子兒!”

    “行。”

    ......

    傍晚,楚峻北提前到了邱家所住的大院,軍用吉普停在院子裡,看來邱正義已經回來了。

    警衛員站在門口,楚峻北認識,還打了招呼。

    邱銘俊穿著舊T恤和寬褲子,像個邋遢的資深宅男。肩膀上掛著一隻貓,他光著腳站在廳裡朝著樓上大聲喊,“吉燕玲 !你再不把這只賤貓弄走,我要掐死它了!”

    樓上傳來女人氣定神閒且威儀瀰漫的聲音,“小銘子,若你敢動哀家的心肝寶貝兒一根毛,就等著午時問斬吧。”

    邱銘俊罵罵咧咧的揉了揉他放浪不羈的頭髮,去到貓糧櫃那邊,他一蹲身,貓便立了身,袋子才“嗑嗑”拉響,貓一躍跳到地上,等著發糧。

    “踐人!就知道吃!像你這種貨色,只要給你一把貓糧,賣-國求榮的事肯定要干!一副漢-殲嘴臉!”邱銘俊被關在家裡,心情超不爽,天天罵貓,可他還是抓了一把貓糧放進糧槽裡,而又封上袋子。

    楚峻北已經自覺的進了屋,換鞋,脫外套,“喲,水晶又漂亮了。”

    “漂亮什麼啊,特別賤。”邱銘俊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貓糧粉塵,“進來吧,我爸到隔壁院裡去了,等會回來。”

    楚峻北說是來做客,說是跟邱銘俊不和,一進邱家照樣跟進自己家一樣,拿什麼吃什麼,一點也不知道客氣。

    邱銘俊不給他倒茶,他就自己燒水。

    反正邱銘俊去楚家,照樣沒有楚峻北給他燒水倒茶的待遇。

    他們雖然不主動走動,但因著父親的關係也會到對方家裡做客,但到了對方家裡,都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美好品德。

    “你家這貓什麼時候配種,生了給我一隻,我太太一准喜歡。”

    邱銘俊拿了電話準備給邱正義打過去,讓他快點回來,“這一排院裡的,個個都覬覦這只賤貓,個個都想著配了種之後要只崽子,我都不知道你們看上它什麼了。”

    “你又罵水晶,我告訴你邱銘俊,你再這樣罵它,我改天讓它把你那些*全咬成洞!”樓上下來的女人在暖氣十足的房子裡穿著裙子,身姿娉婷,面容姣好看似不過三十多歲。

    她步步下階,美眸含嗔睨著廳裡穿得邋遢的兒子,抬手指著教訓他。

    邱銘俊“嘁”了一聲,“依我看這貓才是你親生的呢。”

    吉燕玲笑呵呵的說道,“對啊,你是我在垃圾堆裡揀來的,看看你穿得這麼噁心就不用懷疑自己的身世了。”

    邱銘俊哼了一聲,電話打通跟邱正義說了楚峻北來家裡的事,便倒上沙發。

    吉燕玲一下樓就坐到楚峻北邊上,揉著楚峻北的臉,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本就姣好的面容此時簡直笑開了花,“生得如此體面的才像我親生的嘛。”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34
161:一拍即合的謀算
    楚峻北早已習慣吉燕玲這種招數,更狠的還沒放呢。

    他融洽的開始和吉燕玲聊天,伸手拉住吉燕玲的手,“玲姨,你那隻貓什麼時候配種,生了給我一隻吧。”

    “峻北開口,必須給啊!”吉燕玲眼風帶笑,說話的口吻含嬌帶嗔。

    若不是因為長輩的身份擺在這裡,倒有點像情侶,“喂,峻北。”

    這聲兒,更嗔了。

    “嗯?玲姨你說。”

    “你媽媽以前答應過我的,說她的那個老坑原石要分一半給我,到底什麼時候兌現啊,說是出去玩,玩到現在還不回來。她是不是想賴帳啊?”

    楚峻北哈哈大笑,“我媽怎麼可能會賴?那塊原石現在還放著,我改天切一半過來給你,欸......要不然我直接拿去做些首飾,一樣兩份,給你們分了,若是玲姨相信我的審美的話。”

    “天哪!”吉燕玲笑得更開心了,頭一偏就很小女人似的倒進楚峻北的懷裡,笑得幸福滿溢,連語氣裡都是濃濃的幸福,“我就說嘛,這才是我親生的,果然沒生錯,這麼孝順。”

    邱銘俊聽得直翻白眼,這女人到底是怎麼弄成今天這副模樣的。

    天天就在家裡作威作福也罷了,自戀得簡直令人髮指作嘔。

    楚峻北雖然跟邱銘俊不怎麼走動,但平時兩方大人往對方家裡去的時間多。

    以前楚家也經常會在大院裡住,只是不在一個地方。

    每次吉燕玲一到楚家就愛抱著楚峻北,說想領回家養。

    楚峻北才十來歲的時候,吉燕玲 就跟楚峻北撒嬌,“峻北,把你媽媽那隻口紅送給我吧。”

    “峻北,玲姨不愛喝茶,你幫玲 姨泡杯咖啡吧。”

    吉燕玲 對楚峻北親近是性格原因。

    她以前是文工團的,對誰都笑面,形成了習慣,很少對人黑臉。

    所以邱銘俊總說吉燕玲是京都最最虛偽的女人。

    後來沈玥昔就不喜歡吉燕玲,瞧她對楚峻北的態度,哪有一點長輩的樣子。

    那個老坑原石楚峻北以前就知道母親答應過分一半給吉燕玲 。

    吉燕玲 喜歡玉石,就一直掛唸著。

    今天吉燕玲主動提出來,楚峻北覺得可以做個順水人情。

    那邊門一推,邱正義已經進來了,吉燕玲還倒在楚峻北的懷裡沒起來。

    邱正義把軍大衣脫下來,一身軍裝說不出的正氣巍峨,有震攝靈魂的錯覺。

    吉燕玲 起身去拿邱正義的軍大衣,然後掛起來。

    楚峻北大方的站起來,“邱叔回來了。”

    邱正義趕回來本來就是因為楚峻北來了的原因,“峻北,快坐快坐,真是貴客啊。”

    邱銘俊一動不動,懶洋洋的說道,“邱同志,你的正宮娘娘剛剛對楚家小太爺心懷不軌來著。”

    吉燕玲不屑的“哼。”了一聲,掛好衣服便過來挽住邱正義的手臂。

    “正義,你管管你兒子,成天和我作對。”

    邱正義拍了拍吉燕玲的手背,“別跟孩子置氣。”

    “你就是偏心!”吉燕玲一跺腳,抽出挽住邱正義手臂的手,眼睛有點紅了,嘴角卻涼笑,“呵!他姓邱,我一個外人。

    反正老婆可以再娶,兒子卻是自己身上的血肉怎麼都割不斷。

    所以就這樣合著伙來欺負我這個外人是吧!”

    邱銘俊趕緊坐起來,了不得啊,文工團超級演技派要放大招了,等會一個不對勁得挨鞭子了!

    三十幾歲當著死對頭的面被老頭子揍可不行!

    邱正義變了臉色,他尷尬的看了一眼楚峻北。

    再尷尬也敵不過太太欲哭還屈的模樣,臉一沉就朝著邱銘俊大喝一聲,“邱銘俊!”

    邱銘俊知道自己完了。

    什麼偏心?

    什麼姓邱?

    什麼外人?

    被偏心的那個永遠是吉燕玲好麼!

    姓邱又怎麼樣,關鍵時候他就成了外人好麼!

    邱銘俊嘆了一聲,趴在沙發椅背頂上,軟耷著身體,就像下跪求饒似的。

    “對不起,我剛剛亂說的,吉女士是對小輩關愛有加而已。”

    邱正義趕緊看了吉燕玲 。

    吉燕玲 抽了抽根本沒有鼻水的鼻子,“反正你得管教管教他!你不在家他連我的貓都容不下!

    今兒個,就剛剛,他還說要剝了水晶的皮,要把水晶掐死!連天天陪著我的貓他都容不下!”

    說著說著,肩膀開始抽了,邱正義趕緊幫著太太順背,厲聲保證,“他敢!”

    “他怎麼不敢啊!在外面那麼囂張,回家還要在我面前囂張,想想我懷胎十月真沒意思,還不如水晶對我好。”

    邱正義最怕的就是吉燕玲訴苦,又朝著邱銘俊喝了一聲,“邱銘俊!給你媽媽倒水!”

    邱銘俊這時候哪敢不聽,等會吉女士一個不滿意就會變本加厲。

    他惹不起的。

    邱正義拍了拍吉燕玲 的肩膀,“你去坐著,銘俊馬上給你倒水。”

    吉燕玲又走到楚峻北身邊,蹺腿坐下,等著邱銘俊送水過來。

    邱正義略感抱歉的看著楚峻北,“哎,峻北可別見笑。”

    “他敢見笑!”吉燕玲一個眼風拋向楚峻北,笑得得意。

    楚峻北笑著附和點頭,“玲姨這性子可愛,哪有什麼可見笑的。”

    “還是峻北懂欣賞。”吉燕玲眼睛都不帶看一眼的抬手,水杯已經遞到了她的手中。

    邱銘俊又懶洋洋的倒在另一方沙發上。

    水晶吃完貓糧喝了水又窩到了邱銘俊的腳邊。

    邱銘俊拿著遙控器換台,正好轉到了一個少兒頻道在放加菲貓。

    男人的腳又戳了戳貓肚子,“瞧,你以後就會長成這樣,你肥成這樣後還沒有加菲好看,看誰要你要下的崽!”

    水晶又被戳得站了起來,粗聲“喵”了一聲,以示厭煩!

    吉燕玲拿著水杯又不喝水,看向坐在側方沙發上的邱正義,“你真要管教一下他,狠狠抽一頓好了。”

    “孩子大了。”邱正義為難道。

    邱銘俊心裡直哼,敢對小爺動手,小爺以後再也不回這個家了!

    以為小爺還是二十年前任人宰割的邱銘俊?

    “大了怎麼了?就是小的時候沒管教好,現在才這樣,若不是像峻北這樣多好!”

    楚峻北違心說道,“邱少其實很優秀。”

    邱正義也笑著點頭。

    吉燕玲卻面不改色,“優秀還整天惹些事?峻北,你都不知道他現在多混帳,去個夜總會也能被拍到的。

    他長得也好歹有我和他爸十分之一的容貌吧?落到去夜總會泡妞的地步,真是丟死人!他應該往大街上一站,就一票女人撲過去才對!

    這兩個月都不准出門!”

    楚峻北面上依舊笑得自然,心裡卻已經有了計較。

    原來軟禁邱銘俊的不是邱正義,而是吉燕玲 。

    他一直都覺得吉燕玲 這個女人在哪兒都是一副什麼也不管的女人,其實並非如此。

    這家裡做大決定的雖然是邱正義。

    但邱正義聽吉燕玲 的。

    而邱銘俊最怕的是邱正義。

    這就是簡單的石頭,剪子,布。

    一物降一物。

    吉燕玲 表面看著依然是因為對兒子種種私怨的態度而非要邱正義再關兒子一段時間。

    而楚峻北心裡已經瞭然,這恐怕不是私怨,而是不想邱銘俊再出去高調了。

    惹了是非上身,影響的是邱正義。

    邱正義這麼*著吉燕玲,哪會只是因為人漂亮那麼簡單。

    到邱家來,楚峻北什麼也沒帶,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

    楚峻北剛想開口,邱銘俊一翻身趴在沙發上看向楚峻北,“楚公子,那個項目現在是不能動了嗎?”

    “能。”

    楚峻北淡然應到,不慌不忙。

    吉燕玲白了邱銘俊一眼,一眼嫌棄,“你最近還是在家裡反醒,峻北沒空跟你做項目,趕明兒我就要跟峻北一起去見見珠寶設計師,看看那個老坑原石怎麼磨。”

    楚峻北偏頭點了點,“玲姨說得對,做首飾比較重要。”

    “呵,呵。”邱銘俊抑揚頓挫的呵了兩聲,“那麼貴重的東西,弄出來了你現在敢戴出去嗎?”

    “有什麼不敢的?玉又不是鑽石,我就說在緬甸玩的時候買的,買來兩三萬塊錢,我再讓人做一套亞克力的,有人來查,我就把亞克力的交出去。”

    吉燕玲 抬手風情的順了順自己耳邊的發,掌心沿著髮絲走向一直撫到了後腦髮髻。

    “大不了就說我不識貨囉,買些假玉還戴得起勁。”

    邱銘俊呲了呲嘴,“你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性是怎麼被我爸看上的?”

    吉燕玲掃了一眼邱正義,“我那就那麼一無是處?”

    邱銘俊真恨自己多嘴。

    邱正義冷聲道,“你今天真是皮癢了!”

    楚峻北往後一靠,靠在沙發上,看著邱銘俊如此吃癟,他笑不出來。

    吉燕玲想方設法的鼓動邱正義軟禁邱銘俊。

    這個項目怕是要一拖再拖了。

    這麼被動的局面真的很不利。

    楚家已經沒有從政,現在父親的部下又升不上去,如果生意上不再加快步伐,楚家在京都的地位怕是會下跌了。

    楚峻北轉頭睨著吉燕玲,“玲 姨,明天我跟銘俊一起和你去見見珠寶商,他的眼光一定會更獨到。”

    楚峻北極少這樣,即便是對著邱銘俊本人,他也不會這樣喊名字。

    兩人都是互相酸不拉嘰的喊一聲邱少,回一聲楚公子。

    喊名字如此走近象徵的舉動絕對不會出現在他們的身上。

    連邱銘俊都愣了一下。

    雖然知道楚峻北有目的,但是他在家裡已經發了黴。

    只要有一點出去大院的機會,他都不會願意放過,哪怕是被楚峻北算計。

    其實算計來算計去,還不是為了那個項目。

    那個項目自己也有份,能早點上當然好。

    但是吉燕玲卻認定了現在邱家要低調,天天一門心思的唆擺老邱對小邱下手。

    哪怕看著兒子在家裡就像是得了狂躁症似的,她也無動於衷。

    吉燕玲一聽楚峻北的意思,心裡微跳,嫌棄的看著邱銘俊,“他識什麼貨!”

    邱銘俊看老邱根本就是個妻奴模式,馬上識了時務。

    立時從沙發上爬起來,跑到吉燕玲 面前就搶過她手中的水杯,“媽,我去給你加點熱水,都涼了,喝涼了對胃不好!”

    吉燕玲 嘴角抽了抽,“你哪隻眼睛看我長得像你媽!”

    “不不不,你不像我媽,你像我姐姐,雙胞胎的姐姐似的。”

    邱銘俊端著杯子去加熱水的時候,深深的感覺到他被自己噁心到了。

    真是被關出了毛病,為了出去,這麼噁心的馬屁也拍,太沒節操。

    以前還試圖跑過。

    可是當你跑到任何地方,都被一堆肌肉發達的士兵架走扔上軍車N次後,你就再也不會動逃跑的念頭。

    在邱銘俊眼前,現在的吉燕玲 ,就是賊王,如今真是到了必須要“擒賊先擒王”的地步。

    楚峻北看著邱銘俊像個心機頗深的內務總管似的便想笑。

    吉燕玲哪是不愛兒子,是愛到了骨頭裡才不想兒子出一點點事。

    這時候一討好,一說好聽的,她就耳根子發軟,噘起了嘴。

    邱正義眼見著吉燕玲這是要鬆口了,馬上道,“燕玲 ,你讓廚房趕緊上菜,人家峻北來這麼久了,上了一天班,早該餓了。”

    吉燕玲“欸”一聲就馬上站了起來。

    邱銘俊端著水杯走了回來,“玲姐,上哪兒啊?”

    “哼,姐去催菜。”剛要移步,伸手抓過邱銘俊手中的水杯,“你去!憑什麼讓我去!”

    “好嘞!馬上去!”

    邱銘俊一轉身跑出了廳門。

    吉燕玲坐回到沙發上,“峻北啊,你們那個項目再等等,這幾天咱們家人心惶惶的。”

    楚峻北點頭道,“我明白的,但這個項目的審批和貸款統統不會有任何問題,其實玲姨應該放心。”

    吉燕玲 難得嚴肅,“我倒不是不放心這個。可是孟先生把沈宗業提上來的事你也清楚。

    楚大哥和沈宗業政見不和,我總擔心他要出來和楚家唱反調。”

    吉燕玲 雖然是個女人,但把大事往小的方向縮之後,也有一番自己的見解。

    在她眼裡,沈宗業喜歡和楚建勳反著來。

    但如今楚建勳已經下了。

    只剩下邱正義。

    沈宗業的位置放在那裡本來就是用來掣肘邱正義的,難免拿這個項目說事。

    “玲姨,你要相信的是,我姑父同樣可以被邱叔叔制約。他們之間的牽制是相互的。

    而且玲姨別忘了,我姑姑可是他的太太,他就算再不滿意我父親,但他不會對自己的太太開刀。

    就算某天他真有那個意思,現在也不敢。

    因為剛上任,他的家庭成份必須要干淨。

    他不會給自己招事。

    至少目前不會!

    所以我們才要加快步伐,把項目先做起來,越是到後面,我們越是被動了。

    到時候沒卡住的地方就真的卡住了。”

    吉燕玲呼了口氣,“峻北,你還是跟你邱叔叔談這些,我一個女人家,不適合談政治。”

    邱銘俊正好從外面偏宅的廚房進大廳。

    當他聽到吉燕玲如此虛偽的說出這段話的時候,整個心裡都飄蕩著濃濃的鄙視。

    不適合談政治?

    呵,呵。

    也不知道是哪個女人天天給老邱灌迷魂湯,讓老邱管著兒子,最近孟先生有動作,邱家要低調些。

    低調到軟禁也是醉了。

    邱銘俊心裡腹誹著吉燕玲,臉上卻笑著坐過去拉過吉燕玲 的手,“喲,這手最近都漂亮了,我也沒見著你做手膜嘛。白嫩嫩的戴上湘姨的老坑玉一定更加水潤光滑。”

    “滾蛋!”吉燕玲抽出手來,一把推在邱銘俊的肩膀上,“少在我面前噁心,把水晶抱上樓去玩箱子。”

    邱銘俊發誓以後絕不找吉燕玲 這樣的女人做老婆,太可恨了!

    給臉不要臉!

    朝著楚峻北使了個眼色,讓他快點搞定吉燕玲 。

    楚峻北說的那些吉燕玲想過,可她就不想邱家有一點風險 。

    楚家現在反正是不從政了,反而放得開,可邱家不一樣,一個邱正義關乎著堂啊表啊的好幾十人的命運。

    哪有那麼輕鬆說挽袖子就挽袖子的。

    吉燕玲不再多言,有男人在,她說多了顯得男人沒地位,什麼事都不能做過了。

    低頭喝著兒子倒的水,吉燕玲耳朵卻一直開著高品質音質 的狀態聽著二人對話。

    “我倒不是怕沈宗業。”邱正義神情嚴肅,“現在是猜不透孟先生的想法。

    古人云,聖意難測,伴君如伴虎一點也沒錯。

    就這麼把沈宗業提上來,之前並沒有和我通氣,可他又並不像是不信任我的樣子。

    現在我真是幾夜失眠。

    我和建勳兩個人都不敢再提薦人的事情。

    建勳比我更想在那個位置安插別的人......”

    “邱叔,你真的要放心,不如我給你透個底吧,這個項目我姑姑以前一直想和我一起做,我沒有跟她合作。

    現在我跟她已經談好,我表弟會有股份。

    所以就算姑父再怎麼跟我父親不合,就算某天不惜要跟我姑姑離婚來壓制我父親,也不可能會影響到這個項目。

    畢竟姑父對我表弟一直都非常疼愛。

    相信這種感覺邱叔應該是很懂的。”

    “果真?這個時候沈宗業會同意讓沈昊致入你項目的股?那孩子還沒大學畢業吧?”

    邱正義不太相信,政見不和其實是個大問題,很多時候就容易造成站在不同隊伍的局面。

    沈宗業怎麼可能讓兒子在這個時候入城南項目的股份?

    不是要更加低調處理才對嗎?

    萬一以後有什麼變故呢?沈宗業不會想不到。

    楚峻北私下裡下了很多功夫吧?

    楚峻北慢條斯理的說道,“但是成年了,而且我做的是正當生意,這一點邱叔明白,銘俊肯定也明白。

    不然不可能和我合作。

    昊致跟我關係一直不錯,讓他賺夠人生第一大桶金也是為他好,並不存在任何問題。

    只是我姑父暫不知情而已,我打算過些天跟他說。”

    三天後,當沈宗業得知沈昊致手中已經有了城南項目的股權證明的時候,生平第一次氣得揚手打了一直都疼愛的兒子!

    “混帳東西!”

    沈宗業罵出來的時候,咬牙切齒!打過愛子的手還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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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楚建勳要求南心回湘園
    沈宗業本就覺得多年來都受著楚家的氣,如今好不容易出人頭地,怎麼可以再去跟楚家有任何沾染!

    楚建勳部下很多,站在那個位置也有許多人虎視眈眈。

    明明走得極小心,兒子卻拖了他的後腿。

    沈昊致揉了揉臉,心裡縱有再多不服氣,可是面對父親他也只能忍下來。

    總不能父親打他一耳光,他就為了不服氣一耳光給打回去吧?

    沉了沉氣,半步不退的看向父親,“爸,你們這個圈子的爾虞我詐比生意場更可怕。

    我不會走從政這條路,我願意選擇從商。

    在學校裡就可以不再紙上談兵的學做生意有什麼不好?”

    “你還有理!!!”沈宗業氣得肺炸開!

    兒子明明沒理,如今居然理直氣壯!

    不從政!

    不從政他以為從商好得很?

    他讓兒子考政法大學,不是為了讓兒子學金融的!

    楚峻北三年前棄軍從商就給兒子帶了一個壞頭。

    兒子本來年紀還小,可塑性極強,那時候正是理想和事業方向選擇的黃金時期,偏偏楚峻北和家裡鬧翻,丟了軍銜!

    別人想在那個年紀有那樣的軍銜白天黑夜都做夢怕是都做不到!

    楚峻北楚峻南一直都是一幫堂表兄妹中的表率。

    那麼珍貴的軍銜說扔就扔,從了商!

    弄得兒子心裡暗暗以為從軍從政這條路不好。

    雖然兒子屈於逼迫報考了政法大學,也如願考了個好分數。

    可人有曹營心在漢,哪有一點點想往這條路發展的苗頭?

    沈宗業今天這一巴掌,算是新痛舊傷一起算。

    沈昊致嘴角有血絲滲出來,他拿手背揩了揩。

    手背上殷紅的血跡像朵盛開的火蓮,一下子灼痛了沈守業的眼睛。

    打了就後悔了。

    “你以為從商那麼好?”沈宗業皺著眉頭說,“你知道不知道峻北現在為了楚家沒人從政從軍的事情有多苦惱!

    以前都是別人找上門去求楚家辦事。

    現在呢?就算楚家不用求著別人辦事,但已經今非昔比了,起碼比以前多出三五倍的力氣,你明白嗎?

    你看看以前你峻北哥手上就算從來不過資金,那又如何。

    誰見著他不恭敬的喊聲楚公子?

    你以為有些東西是錢可以買到的嗎?

    這條路上的錢,你是眼睛看不到的,你就不能想通?

    別人沒背景的要從一個小科員往上爬,你如果走這條路,只要進個司法系統,不用幾年,就可以至少坐個第二把交椅的副職,接著往上升就行了。

    那是普通人要奮鬥好幾十年才有可能有的地位,我跟你怎麼就說不通呢?”

    沈昊致搖頭,“爸,我尊重你的想法,所以你當初硬是逼著我考政法大學,我考 了。

    我已經遂了你的願還要如何?

    我不從政,不是還有你嗎?

    急什麼?等我生了兒子,讓他從政就好了。

    沈家不是就可以接得上了嗎?”

    “你!!!!”沈宗業一口氣堵在自己胸口,抽都抽不上來,孫子都20多歲的時候,他都多大年紀了!

    “那你現在就去把兒子生出來!”

    “!!!!!!”這次輪到沈昊致鬱悶了,他還在大學!

    這打雷下雨來得可真快。

    楚碧晴從外面喝了茶回來,一進廳就看見廳中父子倆 。

    楚碧晴笑意晏晏的走過去,“哎喲,今天你們爺倆回來得這麼早啊,怎麼著啊,晚上吃點什麼?我讓廚房去做。”

    沈宗業抬眼過去一瞪,“你還知道回來!”

    楚碧晴嚇了一跳。

    最近沈宗業上了任後脾氣愈發的大起來,家裡的皇帝一般。

    楚碧晴雖然有時候也想戧幾句回去,可一想到丈夫如今這個高位不是誰都可以上去的,便更加覺得應該珍惜著些。

    她不跟沈宗業計較,依舊笑盈盈的,“明天我回來早點,哈。”

    沈宗業因為沈昊致的事情見誰都不舒服。

    這時候見著楚碧晴心裡更不舒服!

    突然,他眼中一震!“是你讓昊致入的城南項目的股份吧!”

    楚碧晴眸中亦是一驚,她暫時沒想告訴沈宗業。

    而且兩家人向來如此,有生意往來的事儘量不告訴沈宗業。

    沈宗業自尊心強,最聽不得沈家靠著楚家賺錢的話。

    類似的話就像陰影一個一直盤旋在他的心空之上。

    如今好不容易揚眉吐氣,怎麼可以再跟楚家去扯些關係!

    現在的沈家還要靠著楚家不成?

    “那個,那個,哎,宗業,你聽我說啊。”楚碧晴說了半天,依舊是支吾著不知道如何開口,“宗業,其實這個項目真是個好項目。不信你部問昊致,昊致是學政法的,他條條款 款 都研究得很清楚。”

    “你還敢跟我提這件事!”沈宗業音如震鐘!

    楚碧晴嚇得一退,她跟沈宗業做了幾十年的夫妻,沈宗業哪像這次這麼凶過。

    “宗業。”

    “別叫我!”沈宗業知道事情再罵也無轉圜的可能,他只能跟自己生氣!

    如今已經登上高位卻還要被楚家這麼扯著,他如何舒服得了!

    楚碧晴拉過,沈昊之。

    這一仔細看就心疼得眼睛紅了,摸著兒子的臉眼眶中的淚水滾了出來,“兒子,媽媽看看,你爸怎麼下這麼重的手!

    這個混蛋!居然敢打我兒子!”

    “沒事,爸就是太生氣,你知道他一直希望我從政,可我不想走這條路,他才動的手。”

    楚碧晴眼中一驚。

    讓沈昊致入股純粹是因為楚峻北那個項目肥。

    再加上以後從政的官員怎麼可以不懂經濟,現在學學也好。

    但學歸學,正事不能忘記,“昊致,你跟著峻北哥掙錢是一回事,但到時候讀完碩士一定要從政,明白嗎?”

    “媽!”

    楚碧晴嚴肅起來,“一定要從政!這不是開玩笑的,你是沒見著媽媽以前跟那些官太太打麻將怎麼受氣的。

    我就給你舉個簡單的例子,如果你以後有了太太。

    你是想領著她,拎著禮物到處拜訪,陪那些官太太打麻將,還要違心誇獎。

    還是想讓她坐在家裡,不停的有人到家裡來拜訪她,想不想打麻將自己說了算,更不用違心誇讚誰。

    難道你就想你自己老婆看著一個局長太太都得奉承嗎?”

    “媽!!!那是你太在意這些。”

    “我不在意能行嗎?你問問你認識的那些阿姨,叔叔他們,他們有沒有不在意的。

    上次那個周老闆你知道吧,為一個審批,跑遍了京都城吧?明明都可以過了,人家一個電話打過去捏他,真是把他累成了狗。最後還是我去找的你大舅舅,讓你大舅舅找的他部下,一個電話就搞定了!

    昊致,你想想,他跑遍了京都都沒有辦成的事,你大舅舅的部下,只需要一個電話!

    再看看你峻南哥哥曾經做生意,哪家敢給他一點臉色?

    你還真以為是楚家有錢啊?

    因為那時候你大舅舅和你峻北哥哥都在部隊裡!

    這是很淺顯的道理,你應該懂!我什麼都可以聽你的,獨獨這個,你得聽你爸爸的!”

    楚碧晴字字鏗鏘。

    “我爸現在不是在上面嗎?我可以不用上。”

    “可你爸年紀大了啊!你得接上!”

    “我爸叫我現在把兒子生出來,我打算生個兒子來接!”

    “你!!!!”楚碧晴眼睛一轉,“是哪家閨女?我跟你講清楚啊,喂喂喂,沈昊致,你給我站住!

    臭小子!到底是哪家姑娘,你給我說清楚!

    配不配得上我們沈家?

    你要是敢給我弄個一窮二白的灰姑娘回來,我就乾脆打死你算了!”

    樓上傳來“呯”的一聲響,楚碧晴停止恐嚇,緊張得不行,生怕兒子真的找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女孩兒。

    ..............

    楚峻北和邱銘俊合作的項目在沈昊致的股權證明下來後,正式上馬。

    有了邱家背景和剛上任的沈家背景保駕護航,楚峻北和邱銘俊很奢侈的AA制開了瓶長城干紅慶祝。

    星期六的下午,天光雲高。

    兩個富家大少喝著三十塊錢的紅酒,他們都有一種錯覺,這產地怕是波兒多的吧?

    或者年份會不會是82年的?

    怎麼就會這麼好喝呢?

    跟沒氣的可口可樂似的。

    他們兩個之所以慶祝,是因為不會再因為沈宗業的一點點變故而導致這個項目泡湯。

    兩人將一瓶沒氣泡的可口可樂紅酒喝下肚,邱銘俊站了起來,“慶也慶祝了,明天咱們開始做宣傳,我早點回去了,不然吉女士等會又要對我放大招。”

    “哈哈!”楚峻北也站了起來,“行,那明天早開新聞發佈會。”

    小區的公園裡兩個人為了省錢這樣喝酒也是在這個圈子裡聞所未聞的。

    楚峻北把酒瓶子放進垃圾箱,“我也回去了。以後吃飯,一人買一頓。”

    “沒問題。”邱免俊看了看時間,快速離開。

    楚峻北呼了口氣,喝了酒,還是有些熱,往家裡走去。

    華頂的別墅區頂大,他慢悠悠的往回走,離家還有一大段距離,便看見一個紅色的影子。

    那一抹紅色有些醒目,時不時的跳一下。

    火紅火紅的顏色,像朱沙一樣,他停下腳步來,一闔眼便是好久都沒有出現在記憶中的紅裙子。

    他曾經送給沈玥昔的紅裙子,沈玥昔那天穿過。

    大致是喝了些酒,腦子裡不受控制的開始亂想。

    他甚至經常在想沈玥昔如此不肯放手,怕是因為那天的原因吧?

    她一向清高自傲,怕是說不出口。

    現在想明白這些東西,好像又沒有任何意義。

    那天就算是沈玥昔又如何,他現在過得挺好,總不能為了那件事而放棄現今的生活。

    就當他曾經玩世不恭,不負責任好了。

    原本糾結著那一0夜發生的*之事,此時看著家門外站著的遠盼的女人,心中不禁一嘆,是該放下了。

    南心腳有點涼了,看到楚峻北的影子,踩著高跟鞋就跑得更快了些。

    楚峻北一伸臂,抱住衝進懷裡的女人,“跑出來幹什麼,外面這麼冷。”

    “還說呢,你手機沒帶,你爸打電話過來,我又不敢接,怕他聽到我聲音等會氣著了。所以想出來叫你。”

    南心穿著紅色的大衣,從楚峻北懷裡一探出腦袋來就退開,拉上他的手就往回趕,“你快些回去,打個電話過去。”

    “他找我能有什麼事。”

    “萬一有事呢?”

    看著南心操心著家庭瑣碎的事情,還有不停的處理家庭人際關係,恍然覺得一個家裡的女人就應該是這樣的。

    對父親,說不出來到底是恨還是什麼。

    不想接觸,可南心呢,總還是勸著他讓他多回湘園看看,還總是花些小心準備些水果,降血壓的藥。

    他若不願意去,她便像個老媽子一樣念叨,“不管怎麼說,他是你爸爸,爸爸再壞,對全世界都壞,也不會對你壞。

    爸爸就算對不起世界上所有的人,也不想對不起你。

    他的錯,他去承擔,但不該由你來懲罰他。

    他對你付出的,遠遠比你給他的多得多。”

    有時候想想,他以前看不起南心是個私生女,覺得她血統骯髒。

    可是又有多少人能比得過她的乾淨。

    她受過那麼多苦,卻依然心面朝陽,不刻意記恨,跟她在一起久了,他都把恨這個字打磨圓了。

    她也經常把自己的傷口剝來給他看,“大媽正眼都不瞧我,可我知道那是因為我媽媽搶了她的男人。

    我媽媽不是個好人,真的,她就是貪圖享受才跟我爸爸在一起的。

    她以前喜歡過她高中的同學。呵呵,可是因為高中同學很窮,她就不跟他在一起。

    我媽媽很現實,找上我爸爸的時候就是看上我爸爸的錢。

    我爸爸看上我媽媽也是因為我媽媽年輕漂亮。

    其實我剛開始想著覺得挺討厭的。

    後來我媽媽沒在了,我就覺得自己挺沒勁。

    她曾經的世界我無力參與,再壞都不是我造成的。

    可是就算她再壞,對我還是不錯。

    別人怎麼恨她都可以,我不能恨。”

    她說起這種家族醜事的時候,沒有半點羞怯,大大方方的,像是在讀別人家的故事。

    有時候還會故作老態的說,“峻北,那是你媽媽和你爸爸的私人恩怨,你無論做什麼,都無法代替你媽媽去憎恨你爸爸。

    他們之間,你最好只是斡旋。

    他雖然對感情不負責任,但是他對子女的責任盡力了,無論他和你媽媽怎麼樣,你都該給他養老送終。

    這個世界上,感情本來就不是弱者就一定該被同情。”

    有時候覺得這個女人挺涼薄的,有時候又覺得她特別愚善。

    可轉念一想,是愚善嗎?

    她明明說得很有道理。

    楚峻北迴到家,闖闖穿著小背心拿著他的手機抖著小屁股遞過來,“北北,電話哦。”

    “謝謝闖闖。”楚峻北從闖闖手中拿過電話,剛想走,腿已經被闖闖抱住了。

    闖闖往上爬,要抱。

    楚峻北低頭在闖闖臉上嘬了一下,“北北有事,你先自己玩。ok?”

    “ok。”

    楚峻北看著闖闖轉身跑向樓梯底下玩小火車,便往正廳走過去,坐在沙發上給楚建勳打了過去,想著南心說過的一些話,他不再像從前一直生硬,“爸。”

    “剛剛一直打你電話,怎麼回事?”

    “剛剛銘俊過來找我,說要在小區的花園裡喝點酒,我把手機忘在家裡了,出去喝了點酒。”

    “哦哦哦。”楚建勳聲音聽著很是高興,還鬆了口氣,“多和銘俊吃吃飯,聊聊天。下次別在小區花園裡喝了,到家裡坐著。”

    楚峻北環了一眼這房子,前院花園,後院綠地,游泳池在夏季一定水悠碧藍。

    心里美得很,一想著錢是楚大老爺給的,馬上嚴肅的嘆了聲氣,“南心鬧著要跟我分手,天天不消停。

    我怕我們一吵起來又被銘俊看見,他一看見了還不得笑話我?”

    “......”楚建勳捏了捏鼻樑骨,拿著手機的手張翕一下,唇都被肺裡出來的火氣烤乾了。

    但他沒有表現出來。

    如果教育兒子和帶兵一樣輕鬆就好了。

    可偏偏天不遂他願,“先別鬧了,晚上你帶著南心還有你小舅子一起到楚家來吃飯,保姆也帶著,她管孩子可能會細緻些。”

    “不要了吧?”楚峻北根本不明白楚建勳的意思,“等會到了家她又發一通神經可怎麼辦?我真的怕到了那兒一沖動又幹蠢事,她有時候把我氣瘋了,我真的會失去理智的。”

    “沒出息!”

    楚峻北聽著楚大老爺罵,得意的吐了一下舌頭,晃著肩,出來的聲音卻是沉重負面的一聲嘆息,“哎,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

    周姐的電視劇無時不刻的在播放,總能出現那麼幾句噁心的台詞。關鍵時刻還能用上一用。

    就好比闖闖時不時的來一句,“北北,我今生今世都不願意和你分開!”

    真的要作嘔了好麼!

    吐!

    “你把電話給南心。”楚建勳下了命令。

    南心明明就在樓梯底下和闖闖玩,楚峻北卻大喊了一聲,“南心,你來接一下電話,我爸找你!”

    南心裝模作樣的走了很久,才接起楚建勳的電話,“喂,楚伯伯。”

    “晚上你帶著闖闖和保姆跟峻北 一起回來吃個飯,先別和峻北吵了。”

    “可是!”南心故作驚訝的不想答應,雖然身上早已沒了竊聽器,但做戲還是要做得像一些。

    楚建勳可一點也不想提之前的事,“沒什麼可是了,你們晚上都過來,我已經讓廚房做了菜。”

    “好吧。”南心狀似勉強的答應了下來,朝著楚峻北飛了一個媚眼,比了個ok的手勢。

    ...

    夜色落下,城區一片大堵,楚峻北帶著妻子、小舅子還有保姆一進回到湘 園。

    湘園停車場車牌號生的熟的,多得很。

    楚峻北心下生疑,今天得有多少人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34
163:討喜的闖闖迷死爺爺
    華頂再是京都的超豪華別墅社區,也頂不過湘園的私人訂製。

    闖闖一進湘園聽說這一大片都是北北家的,就嚷著要下車。

    闖闖的力氣大到超乎想像,南心拉不住,便用腿整個把闖闖圈起來,夾住!

    “不准動!”

    “麻麻!闖闖要下去玩!”

    “把衣服穿好先!外面那麼冷!”

    南心一邊跟心已飛向窗外的孩子鬥力鬥勇,一邊把圍巾羽絨服往孩子身上套!

    最後下車的時候把帽子給他套在了頭了。

    闖闖扎進雪堆裡,因為他看到了這園子裡居然有比雞還好看雞,尾巴長長的,跟雞還是不同的。

    那雞扎進雪堆 裡,闖闖也跟著雞扎進去。

    南心撫著額頭想追進去,楚峻北攔了他,“讓他自己玩吧。”

    “等會雪粒子進了衣領,感冒!”

    楚峻北就想著南心這是在關心自己的兒子啊,哎,自己的兒子......

    這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也不知道還在他在心裡膈應多久。

    又有車子開進了湘園,南心聽到聲音便轉過臉去看。

    這屬於禮貌吧。

    畢竟這不是外面,可以裝不知道來人是誰而不看。

    能進這裡的,都是湘園的客人,必然和這園子裡的人相熟,既然如此,不管是誰來了,都得看一看,免得被人說作是故作高冷。

    南心這一眼看過去看得心口窒了一下。

    沈玥昔的車子!

    若換了幾個月前的南心,應該會馬上轉過頭,裝作沒看見。

    可此時的南心已經變了。

    說不清哪裡變了,只是她不會再躲著沈玥昔。

    從未覺得自己是心思單純的女人。

    還記得曾經在翡翠園裡大言不慚的跟哥哥說自己單純,哥哥反唇相譏,說她那是蠢。

    在此刻,南心不想讓自己做蠢事。

    她恍若無事的輕咳一聲,“這園子裡有些冷,你進去吧,我在這裡看著闖闖。”

    楚峻北伸臂攬住南心的肩膀,“我把大衣脫給你穿。”

    他說著便要解扣子,南心忙伸手握住他的指間,“那倒不用,你抱著我就不冷了。”

    “呵。”楚峻北笑了笑。

    南心的眼珠子很亮,映著雪的光,更甚。

    手掌扣著她的肩膀往身邊帶了帶,攏得更緊了些。

    兩個人依偎著看著雪地裡撅起屁股一頭紮進雪裡的闖闖已經倒了,又從雪地裡爬了起來。

    除了路上,其他地方的雪都不清掃。

    原本草坪的地方雪很厚。

    那隻長尾巴的雞跑了,闖闖追不上,跑一下又摔在雪堆裡。

    本以為他會哭,哪知道他越摔越起勁。

    摔得完全成了雪球,還在咯咯的笑著往雪地裡滾。

    南心的目光只要落在闖闖身上,很柔軟,每每這種時候,都是南心溫柔的看著闖闖,而楚峻北則溫柔的注視著南心。

    身後有高跟鞋的聲音傳過來,步子不急,卻有鏘鏘之聲。

    南心淡然回身過去,沈玥昔已經走了過來。

    “峻北!”沈玥昔笑靨從容大方,看南心的眼神也沒了從前的敵意。

    南心恍以為是錯覺,可她又看了看,沈玥昔的確沒有敵意。

    只見沈玥昔接著和南心打了招呼,“南心帶著闖闖也過來了?”

    楚峻北的眉心幾不可察輕蹙起,提闖闖做什麼?

    南心亦是大方回應,淺抬著下巴,不落下風的回答,“對,一起過來的。”

    沈玥昔看向闖闖,連楚峻北也沒多看兩眼,“你們玩著,我先進去了。”

    沈玥昔沒看楚峻北,南心覺得舒服不少,“謝謝,我們也馬上過去。”

    楚峻北心裡一鬆。他把闖闖從雪堆 裡拎出來,拍乾淨他身上的雪粒,“不玩了,我們要進去了。”

    “北北,要再玩一下!我要去抓雞。”

    “呃.....”

    仿似看到了自己的童年,母親也是這樣把他拎出雪堆裡,他卻嚷著還要玩。

    楚峻北嘆了一聲,把手腕伸到闖闖跟前,撥開袖口,讓表面向著闖闖,“這根分針現在指到7,指到8我們就走,有五分鐘可玩,怎麼樣?”

    闖闖馬上就同意了,“好!”

    哪知五分鐘一眨眼就過,闖闖再次被楚峻北拎出來的時候還想抗議,扭著有力肥實的小身板,“不要!不要!還要玩!”

    楚峻北蹲在闖闖身邊,不緊不慢的伸出手臂,“你看清楚,現在這根分鐘指到幾啦?”

    “這系幾?”闖闖很無辜的看向楚峻北!

    楚峻北咬牙低咒,這個混蛋!居然裝不認識數字!

    闖闖真的很無辜,“北北,這系幾?”

    “8!”

    闖闖面對已經憤怒的楚峻北,沒有懼色,繼續無辜,“哦。”

    楚峻北再次提醒,“到8就走。”

    闖闖伸出白胖胖的手指,指到了9,一臉天真無邪,“8不繫應該將(長)成介樣嗎?”

    楚峻北發現他今天遇到了一個無賴,闖闖真的不認識數字?

    他才不信!

    這麼聰明的小孩子,居然會不認識數字?別逗他了好麼!

    最起碼10以內的數字該認了!“你想抵賴嗎?小胖子!”

    “你又說我胖!”闖闖握著小拳頭,用力瞪著楚峻北!

    “本來就胖!還不讓人說!”

    “擠有南南喜歡我.....”闖闖耷著腦袋往南心身邊走去,臉蛋兒委屈的貼在南心的腿上。

    孩子哀傷的說,“麻麻,北北不喜歡我。”

    “啊?”

    “他討厭我。”

    南心不知道這是玩笑還是當真,但心裡難受了。

    楚峻北不喜歡孩子,連這麼可愛的闖闖也不喜歡......

    彎腰把闖闖抱起來,“北北是喜歡你的。”

    楚楚可憐 峻北已經聽到闖闖在告狀了,這臭胖子!

    他忍著要罵人的衝動去抱過小胖子!

    “hey!”楚峻北笑著在闖闖臉上嘬了一口,“你媽媽說得對,我是喜歡你的,我以後不說你胖了.....”

    兩個人很快和好,比變天還快。

    闖闖穿得厚厚的,一張臉肉肉的,卻很有精氣神,看著人的時候,那眼睛像是有魔力一般閃著晶亮的光。

    主樓廳裡桌子已經搬走了,換了一張三倍長的桌子,桌面上鋪著精美的桌布。

    闖闖下地便毫不認生的自己把鞋子脫了。

    接著把圍巾往脖子下拉扯,放在門邊的坐凳上,等著南心來給他收。

    別看手小,卻是動作粗魯的扯開羽絨服的暗扣,又拉下拉鏈。

    楚建勳正跟著沈玥昔聊天,一見闖闖站在門口自己脫衣服便喜歡得很。

    闖闖脫不掉,便坐在地上用牙咬著袖口扯,那種跟自己較勁的動作活像一個野蠻的小土匪。

    外套終於被扯脫掉,而後遞給南心,非常機敏的看向楚峻北,“北北,我要喝水。”

    “好!”

    楚建勳已經朝著闖闖這邊走來了,“闖闖吧?”

    闖闖抓了抓頭頂,玩得一頭全是汗,不舒服極了,卻還是非常有做客之道,“爺爺好,我系闖闖,聚你星體健康,萬系魚意,恭喜發財。”

    “哈哈!”楚建勳大笑,雖然還沒到過年,他也趕緊轉身看向傭人,“去拿個紅紙包過來!”

    傭人趕緊去準備。

    南心站在闖闖身後,將手裡的衣服交給傭人,大方給楚建勳鞠了個躬,“楚伯伯好。”

    “你們先進去坐。”楚建勳也自然,彷彿給支票買別墅的事就沒有發生過一般,往身後的大廳指了指,讓南心他們先進去。

    南心說了聲“好”,正要走,只見楚建勳已經彎下了腰,偏著頭去看矮小的闖闖,“你會說普通話嗎?”

    南心看了一眼楚峻北,拉著他離開。

    走向沙發區的時候,南心回望了一眼,嘴角都彎翹了起來,心裡暗暗有些高興。

    普通話和胖是闖闖的致命傷。

    誰跟他扯這個他跟誰急!

    絕不承認是他一貫的作風。

    矯情加自大,自尊心超強。

    所以當自己的普通話被人質疑的時候,他一定要梗著脖子爭個理出來。

    “我就系說的普通話耶!爺爺,北北都說我普通話很標jun,沒有一點點口音了哦。”

    “哈哈!是是是,說得真好。”楚建勳伸手去拉過闖闖的手,軟軟的小手捏在手心裡,說不出的感受,“你剛剛要水,我讓人給你倒。”

    “爺爺,你家裡有果雞嗎?我想喝飲料。”

    這話闖闖說得很小聲,生怕南心聽到。

    “鮮榨,好不好?”

    “鮮榨的沒有飲料好喝耶。”

    “多放點糖?”

    “好!”

    成交了!

    在餐桌上,誰都沒有上桌,但楚建勳把果汁放在桌上,又拿了幾碟堅果擺在桌上。

    “闖闖,你先吃這些,還有些叔叔阿姨沒來,等他們來了才能吃飯。”

    闖闖跪在椅子上,兜兜裡揣著紅包,伸手抓幾粒腰果放進嘴裡嚼,一邊嚼一邊喝果汁。

    楚建勳又把堅果碟往闖闖面前推了推,離孩子更近了些。

    楚峻北和南心坐在沙發上,沒講話,他也看著餐廳那邊。

    楚家其實是個很講規矩的地方。

    楚建勳是個軍人,對規矩要求更嚴格。

    一向追求的都是只有你自己做到足夠好,才能資本站在人前指點他人。

    楚家的孩子說是有點跋扈,不過是因為嚴於律已,可以做到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所以說起人來也不留情面。

    楚建勳退下來,主要原因是覺得自己不夠好了,沒有資格站在那個位置去做人表率。

    他對自己的要求,並不低。

    就餐的規矩很多,楚建勳今天卻在所有人沒到齊的情況下把一個孩子放上餐桌吃東西,過去是不會發生的。

    今天他倒做得自然。

    闖闖玩得太累,而且這個時間也已經接近飯點,他早餓了。

    吃得滿嘴飄香,開心得很,於是抓起一粒腰果舉起來,“給爺爺分享一個。”

    “哎喲,真乖啊!”

    楚建勳張嘴就吃進嘴裡,也不管這輩份是不是彆扭,楚家這麼大,人這麼多,卻少個小孩。

    他朝著楚峻北喊道,“你們兩個上班這麼忙,以後把闖闖放在湘園吧,這邊人多,好照顧。”

    周姐本來隨著南心之後已經進了客廳,這時候聽見闖闖要放在湘園帶,嚇得趕緊站起來,笑嘻嘻的說道,“不用的不用的,我閒著的,可以帶。”

    楚建勳這時候在闖闖邊上的椅子坐下來,看向客廳那邊的人,“你們都搬過來住吧。那邊房子空著就空著好了,人多熱鬧。”

    南心沒作聲,這些楚家的事情,她不會摻言。

    楚峻北搖頭拒絕,“我喜歡清靜。”

    楚建勳冷哼一聲,“外面有什麼清靜的!”

    沈玥昔喝著咖啡,時不時的看幾眼手中的雜誌,外面人聲多了起來。

    有一批人早到了,只是去了園子裡轉悠。

    這時候轉了一大圈回到主樓,聲音也嘈雜起來。

    楚碧晴一進來就笑聲最響,沈玥昔站了起來,“嬸嬸,要咖啡嗎?我這種。”

    “好好好。”楚碧晴解著圍巾,她身邊的沈昊致也把外套脫 了下來。

    沈宗業也隨後進來。

    接著楚家二房的人,楚建華及太太林蘋,楚峻南,楚文西。

    邱家的人也來了,邱正義,吉燕玲,邱銘俊。

    還有些人園子裡的人沒到。

    半個小時後,整個飯桌都坐滿了人,桌上佳餚已經擺滿,闖闖跪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這麼多人一起吃飯,更沒有見過這麼多的菜。

    除了興奮別的也沒剩下什麼了。

    一桌子上的人就闖闖最小,當然也最不懂事。

    看見喜歡的,就會伸筷子過去戳,戳就戳了,未必戳得起來。

    闖闖現在自己吃飯,現在還不能像大孩子控制得那麼好,灑菜是再所難免,在家裡南心從來不說,畢竟孩子成長需要一個過程,什麼事都是從不會到會。

    可今天不一樣,這麼多人,灑了菜就難看。

    南心還是盡力不說孩子,只是從旁輕聲叮囑,“闖闖,夾穩一點,小心點,別灑了。”

    灑了的菜,南心就揀掉再拿紙巾擦一擦,竭盡所能讓桌面整潔。

    這是很自然而然的動作,楚碧晴輕聲一笑,“南方人感覺真是挺小家子氣的,灑得一桌都是,我記得峻北小的時候,兩歲已經很會吃東西了。”

    南心心下凝了凝,不知道一個兩歲的孩子用筷子時灑菜跟小家子氣怎麼扯到一起去的。

    真不是滋味,自己被人奚落倒沒什麼,闖闖還不太聽得懂這句話的含意。

    可楚峻北會沒有面子。

    今天是楚建勳請的客,若不是對方親自開口,她也不會主動過來。

    抬眼看向斜對面坐著楚碧晴,雙眸噙笑,嘴角也溢滿溫柔。

    任誰瞧著這長相溫恬,髮絲如墨的女人都是個不與人爭鋒的性子。

    可她睨著楚碧晴笑,雖沒有盛氣凌人之姿,卻有寒梅傲霜之骨。

    話鋒裡綿綿柔柔的,卻帶針,“阿姨說得對,峻北現在這麼優秀,必然小時候的行為就能看出來是人中龍鳳。

    這多虧了楚伯伯的教育和栽培,峻北肯定是受了很多影響的。

    男人家做事做決斷總比女人家要強得多,女人家難免沒有男人家大氣。

    所以很多家庭裡的頂樑柱是男人。

    闖闖從小是我帶大的,我性子偏弱些,身邊也沒個男人引導他,哪能跟峻北小時候有楚伯伯這樣的父親在身邊教導相比,您說是吧,阿姨。”

    南心並沒有改口叫楚建勳爸爸,叫楚碧晴姑姑 。

    因為她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不願意自討沒趣。

    楚碧晴眼皮直跳,靳南心頂回來的話雖軟卻硬。

    這哪是說南方女人小家子氣,直接把全國女人畫了一個圈,全都沒有男人家大氣。

    那不都成了小家子氣?

    呸!

    一邊頂她,一邊拍楚建勳的馬屁!

    楚碧晴心中的靳南心,是個城府心機都頗深的南方女人,現在更是覺得如此。

    倒是吉燕玲的聲音先比楚碧晴應了出來,她一邊往自己杯子裡倒紅酒,一邊抬著眼風看了一眼南心,“這話一點也沒錯。

    銘俊雖然小的時候我帶的時間多,但關鍵時候的引導,還是靠男人。

    銘俊跟峻北如今這麼能幹,兩個父親功不可沒,來來來,咱們給兩個大老爺們敬一杯。”

    楚建勳老早已經飄飄然了,這幾年楚峻北哪給過他好臉色?

    更別提孩子的成長有他的功勞,哪有什麼功勞,在兒子眼裡,全是過。

    今天南心說的這些話,無意間戳中了他心中最軟弱的地方,第一次覺得這個靳家小姐,還是有些閨秀之儀的。

    楚峻北拉著南心站了起來。

    邱銘俊這段時間被放出大院的感覺像是刑滿釋放一樣開心,只要吉女士說什麼,他馬上就附和,管他對不對。

    無條件點頭贊成就是了。

    邱正義和楚建勳是相對而坐的,都紛紛站了起來。

    這倒弄得沈宗業尷尬無比!

    他本就不願意來楚家吃飯,今天一來就丟了臉!

    太太在家裡說話不是這樣的!

    現在好了!想要不給別人台階下,搞得自己的台階都沒了!

    楚邱兩家人碰了杯,又各自把自己的父親拍了通馬屁。

    連楚峻北都跟楚建勳說了“爸,辛苦您了。”

    這更是把沈宗業氣得肺炸,好在沈昊致看懂了,立時給父親倒了酒,“爸,雖然我現在還沒有幾個哥哥那麼優秀,但不管以後優秀不優秀,你都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不可替代。”

    沈宗業感動得眼睛都要紅了。還是兒子好!

    楚家二房倒沒覺得什麼,楚峻南哈哈大笑,踢了自家妹妹一腳,“文西,趕緊的啊,要是再不給咱爸敬一杯,更年期綜合症都要出來了。”

    “誰更年期!”楚建華也是笑罵。

    桌上很快氣氛融洽。

    闖闖的杯子裡是果汁,他半趴在桌上才能看見南心旁邊坐著的楚峻北。

    闖闖舉著果汁杯,“麻麻,北北,你們也系闖闖最最重要的銀哦,不可以替代的哦。乾杯。”

    周姐一直話都不多,雖然坐上了席,但一直知道本份,當小姐被人奚落的時候,她都快哭了。

    這會她又要哭了,輕扯了一下闖闖的毛衣,輕聲嘟囔,“你心裡只有你媽媽和北北。就是沒有我。”

    闖闖剛喝了半口果汁,馬上放下抱著周姐的腦袋,“闖闖永遠都愛鳩姨哦,不會變的哦。”

    周姐眼睛濕得別過頭去,抱著闖闖讓他多吃蔬菜。

    沈玥昔是桌上最安靜的人,安靜到沒有存在感,直到楚建勳喊了她的名字,“玥昔,過去的事,咱們不提了,等以後你嫁人的時候,楚伯伯給你準備嫁妝,好不好?”

    沈玥昔的氣質嫻靜優雅,又不失大家閨秀的氣質,笑容大方隨和,“好呀,那楚伯伯可不能賴哦。”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34
164:改口叫爸爸,承認南心入門
    南心忍不住把目光投過去,發現沈玥昔已經站起來舉了杯,“楚伯伯,您坐著。嫁妝的話,我也要套華頂那樣的別墅,可不可以?”

    楚建勳馬上答應,“可以!”

    楚碧晴臉色焦急不安。

    邱銘俊才不管誰嫁誰,誰娶誰,他現在就想抓緊生命裡的任何一分鐘出去玩。

    “欸?晚上我,峻北,峻南,還有昊致一起去聊點事情,你們其他人都自由活動,怎麼樣?”

    楚峻南光棍一個,他無所謂的聳聳肩,“今天晚上我還有時間,都可以。明天有點事,後天要飛南方。”

    沈昊致看了一眼沈宗業,“爸,我明天星期天。”

    “去吧。”沈宗業笑著應道,他也沒有辦法。

    這麼大桌子人都其樂融融,而且民-主大方,他不準兒子去顯得古板。

    楚峻北沒回答。

    但邱銘俊覺得楚峻北才是緊要的人。

    談事情必然是要談主題公園的事,雖然他他沒有太多時間去聊那個項目。

    大方向已經定好,細節有的是人在管。

    根本不需要他管太多。

    可樣子必須得做像。

    生怕吉女士又放大招,邱銘俊急得要命。

    南心知道楚峻北現在是能不出去應酬都不去。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這是楚家。

    她的手在桌下拍了拍楚峻北的腿,“你們晚上聊了事情回來的時候,從我們以前吃燒烤那裡幫我帶幾串,那個雞胗別忘了啊,裡面很多汁的,拿回來在微波爐裡轉熱,一樣很美味。”

    楚峻北感受到了來自南心的體諒。

    她是屬於那種特別會給人留情面的女人,很多時候讓人不忍心不陪她。

    如果這桌上的男人都說出去玩,他不去的話顯得很沒意思。

    畢竟都是親朋,跟應酬外面的陌生人不同。

    “你想吃那個?”

    “你順便嘛,我又不想跑。”

    “好,那我晚上給你帶回去。”

    楚建勳根本不知道南心是作戲還是真意,只感覺今天這頓飯倒也平靜。

    原本不想請邱家的人,但他擔心沈玥昔會大吵。

    有邱家的人在,沈玥昔顧及沈家的面子也不會吵。

    現在最擔心的已經不是什麼離不離婚了,而是怕在這個時候楚峻北鬧出人命。

    一旦鬧出人命,沈宗業如果得勢後故意動點手腳,楚峻北將會成為靶子。

    他是不放心沈宗業的。

    還不如現在暫時劃清界限,一切慢慢來。

    南心再是心機重,她只是愛錢,只要峻北把得住她,一切都無所謂。

    “你們也別玩得太晚,不要去亂七八糟的地方。”楚建勳說的亂七八糟的地方就是邱銘俊喜歡去的地方。

    他雖是對沈宗業這個人的政治思想無法苟同,但是沈昊致是他看著長大的,挺好的一個孩子。

    幾個三十歲的男人帶著沈昊致去夜總會那種地方像什麼?

    小孩子自然是少去的好。

    邱銘俊心中腹誹,呵,楚伯伯,你真是隔空打牛啊。

    小爺我今天晚上要是去玩不成,跟你沒完。

    邱銘俊生怕吉女士一轉臉看過來說,不准去夜總會!

    吉燕玲 聽出來了,只要是邱銘俊打頭陣的地方必然是夜總會。

    聽說那裡面坐-台的女人,連碩士都有!

    也是,碩士一個月可能還沒有坐-台的女人掙得多。

    吉燕玲舉著酒杯搖晃,“銘俊啊。”

    呵!

    邱銘俊一聽吉燕玲 喊了一聲“銘俊啊”,整個人都不好了。

    楚伯伯,你這哪是隔空打牛啊,你簡直是隔空打我啊。

    “嘿嘿。”邱銘俊乾笑。

    “你要去哪兒玩啊?帶上我唄。”

    邱銘俊額前烏鴉飛過,“嘿嘿。”再次乾笑。

    吉燕玲眨著眼睛。

    楚峻南小酌著酒,男人之間有些暗語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

    吉燕玲 想去?

    呵,合適嗎?

    楚建勳是真擔心這些人帶著沈昊致去夜總會,馬上道,“乾脆大家一起去吧!”

    邱銘俊呲了一下牙,吸了口風喝進肚子裡。

    呵,楚伯伯,我邱銘俊只跟你兒子不太對盤吧?和您老人家哪輩子結了仇?

    “我也要去!”闖闖舉手!

    全都看了過去。

    兩歲的小男孩自告奮勇的要去大人都說不出口的地方。

    南心抽紙擦著闖闖的嘴,“別鬧。”

    “麻麻,闖闖也要去玩!”闖闖央著南心。

    “別鬧!”

    “爺爺,你帶闖闖去!”闖闖轉臉看著更上方的楚建勳。

    楚建勳立時應答,“好!去去去。咱們一起去!吃了飯就去!闖闖也去。”

    其他幾個人倒是無所謂。邱銘俊已經覺得生活沒什麼樂趣可言了。

    闖闖一聽自己晚上可以出去玩就徹底的沒有了節操,“爺爺,你真好耶,擠有你不嫌棄闖闖耶。”

    楚建勳脖子一揚,眉毛也揚了起來,“闖闖這麼可愛,爺爺怎麼會嫌棄?”

    闖闖跪在椅子上,筷子握在小拳頭裡,害羞的舞了舞,“闖闖會夾不好菜耶。”

    南心聽到闖闖說的時候心裡突然一酸!

    她以為闖闖沒有聽懂楚碧晴的話,但其實他聽懂了!

    再沒有什麼比這種感覺更讓人感到難過的了。

    楚建勳臉色也是微沉,他睨了一眼楚碧晴,雖是沒說什麼,但眼裡已經有了責備。

    目光再次睨向闖闖的時候,楚建勳笑得極是和藹,“闖闖夾得非常棒了!爺爺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用調羹吃飯,還不會用筷子呢。”

    南心從未像此刻一樣感激過楚建勳。

    感激他對孩子的寬容,用自我貶低的方式來安慰孩子可能會受傷的心。

    她甚至從未想過楚建勳會是做得出來這種舉動的人。

    楚峻北也是微愣,兒時的時候,父親雖是嚴厲,但是鼓勵也不少。

    若他沒做好感到沮喪的時候,父親就會說,“做得很好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完全不會,可是你看看爸爸現在,你以後會比爸爸還要厲害。”

    南心說得沒什麼錯,他是沒有資格去恨父親的。

    父親對子女責任是盡到的,父母之間的事,他只能斡旋。

    闖闖的聲音怯怯帶喜,“金的嗎?”

    “真的。”楚建勳抬手向著闖闖招了招,“到爺爺這兒來。”

    闖闖爬下椅子,抖著肥實的屁股跑過去,楚建勳把闖闖抱到自己的腿上,“闖闖是爺爺見到的小孩中最厲害的,聰明,勤快,有禮貌。”

    “可闖闖普通話也說不標jun耶。”闖闖害羞的趴在楚建勳的胸口,輕聲說話,“有那麼一點點不標jun耶。”

    楚建勳低頭在闖闖耳邊輕聲說著悄悄話,“闖闖才兩歲啊,爺爺兩歲的時候都不會說整句的話。

    爺爺的媽媽還以為爺爺舌頭生了病,還想讓爺爺吃藥打針呢。

    不過這是爺爺的秘密,你不可以告訴別人的啊。”

    闖闖仰著臉,吃驚的看向楚建勳,“金的?”

    楚建勳煞有其事的睜著炯目低頭睨著小孩子,點頭保證,“但一定要保密哦,爺爺可是很怕被別人知道的。”

    闖闖覺得自己責任重大,他輕呼了一口氣,舉著手在耳邊發誓,低聲道。

    “闖闖保進不會告敘別銀的。但系爺爺不要難過哦,虛然爺爺兩歲不會說話,但爺爺和北北一樣帥耶,很帥很威武的耶。”

    楚建勳大笑,“哈哈!”

    他抱著闖闖在自己腿上漾了漾,知道闖闖一直喊南心媽媽,小孩子的世界不需要挑得太明了。

    “南心,你們什麼時候給闖闖添個弟弟吧,一個小孩多孤單。”

    這桌人除了沈玥昔和楚峻北,都覺得闖闖是南心弟弟的。

    大家都心知肚明,尤其是闖闖說自己夾不好菜的時候,大人都明白孩子什麼懂,更不敢亂說話。

    沈玥昔並不作聲。

    楚峻北卻變了臉色,“爸!我們沒這個打算!”

    南心生怕楚峻北又和楚建勳鬧翻,伸手摁在楚峻北的手背上,笑盈盈的看向楚建勳,“楚伯伯,我們要再等等。”

    楚建勳沒應,只看著闖闖說話,“闖闖,叫媽媽給你生個弟弟。”

    “喜歡妹妹耶。”

    “呃.....”楚建勳當然希望第一個孫子是兒子,但是這種想法真不好表達,關係太麻煩了。“妹妹也好,也好。”

    楚建勳想打消沈玥昔的念頭,雖然這種做法很自私,但他不能不為兒子未來的安危考慮。

    “南心,如果懷孕了就回湘 園來住著,這邊人多好照顧,生個兒子我就送你一個樓盤,生個女兒的話,送一半。”

    南心心口猛 的一跳,差點沒跳出來,“那個,那個!”

    楚峻北騰地站了起來,睨向楚建勳的眼色已有慍色!

    “爸!你有完沒完啊!我都說了不生!到底是誰跟南心過日子!再繞著生孩子的話題說,以後不回來吃飯了!”

    桌上安靜了。

    這架式眼見著就要吵了起來。

    南心心裡一點點希望都撲滅了,“楚伯伯,我們不急的。”

    “還不改口,真是不懂規矩。”楚建勳心裡不舒服得很。

    他已經讓了步,兒子卻如此不懂尊重他!

    沈玥昔眸光跳動閃爍,放在桌下的手,握著緊白拳頭,隱忍得拳顫!

    南心甚是慌張,今天這麼多人在。

    楚建勳讓她改口,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明明之前還說讓她分手。

    難道以後就不用面對顧展唯了?

    “幹什麼!酒都不倒一杯,怕我沒有紅包給你?”楚建勳不耐的說了一句,順手剝了一粒桂圓喂進闖闖嘴裡。

    闖闖拍了拍自己的褲子口袋 ,笑彎了眼,“爺爺有紅包,還給了闖闖,恭喜發財。”

    “哈哈!”楚建勳忍不住大笑起來,“你媽媽還不想要呢。”

    南心差點站不穩,她鮮少如此沉不住氣。

    原就沒想著一定要在楚家佔個什麼位置。

    反正四楚峻北在哪兒,她就在哪兒,進不進楚家這個終極門閥她並不是很在意。

    從未奢望過的美夢突然降臨,楚建勳接受她了?

    雖然覺得突然甚至莫名其妙,但還是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

    趕緊給自己倒了白酒,又端碰上酒杯過去走到楚建勳面前,給楚建勳倒了一小杯白酒。

    楚峻北壓根就沒有想到今天過來,這麼多人,父親居然讓南心改口。

    還要給改口費?

    楚碧晴嘴角氣得直抖!

    大哥這分明是不給沈家面子。

    剛想作聲被沈宗業一眼瞪了回來,沈玥昔看起來平靜很多,時不時的側過身去和楚建華的太太王蘋聊天,說著護手霜,眼霜,口紅和粉餅。

    這周圍發生的一切好像都和她沒有太多關係。

    “爸爸。”南心握著小酒杯的手都在顫,差點把酒液灑了出來。

    楚建勳的椅子已經側了出來,面前南心,又站了起來。

    他一手抱著闖闖,一手端著酒杯,“兩個人好好過日子,凡事商量著來,多回來吃飯。”

    “欸,以後我們一定會經常回來。”

    南心的肩膀上有溫暖的手掌包過來,楚峻北的酒杯碰上楚建勳的,“爸,以後不要動不動孩子孩子的,一個闖闖已經夠夠的了。”

    “不准亂說話!”楚建勳瞪了楚峻北一眼,“以後在孩子面前說話注意點,什麼夠夠的,闖闖這麼可愛,多少個都不夠。”

    闖闖聽得心裡生了蜜糖,羞得直把臉往楚建勳頸窩 裡埋。

    “爺爺不要這樣誇闖闖嘛,金的會害羞耶。”

    “男子漢大丈夫,害什麼羞!你看看你小邱叔叔,他就不知道羞的。”

    “哈哈!”桌上的人看著這一幕都覺得好笑,邱銘俊再次躺槍。

    突然間覺得楚伯伯這不是要報什麼仇吧?

    難道是幾年前從他車上搶人的事?

    拜託,那雖然雙方道歉,卻是楚峻北搶人好麼!

    要仇也應該是他邱小太爺記楚家的仇啊!

    有沒有搞錯!

    邱銘俊看著窗外昏暗的天空,想要衝破這囚籠。

    全都是一屋子混蛋,次次拿他說事。

    吉燕玲笑著道,“闖闖,可別聽你爺爺亂說,小邱叔叔可知道羞了,他是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

    “哈哈!”

    桌上又是一大笑聲。

    邱銘俊憂傷的45度仰望頭頂的水晶燈,現在他絕不懷疑自己是垃圾桶揀來的身世了。

    這尼瑪哪裡是親媽!

    分明就是親姐啊,為了謀得邱家的家產,不惜踩自己弟弟。

    闖闖聽不懂太複雜的話,伸手去抬南心的酒杯底,“麻麻,快喝,喝了拿紅包。”

    “哈哈!”楚建勳笑罵了一聲,“壞!”

    楚峻北也催著南心趕緊喝,夜長夢多。

    楚建勳喝下白酒後,嘆聲道,“咱們就不辦什麼隆重的儀式了,吃飯吃飯。吃了飯一起出去玩玩。銘俊安排大一點的地方。”

    邱銘俊乾笑,“呵,呵。”

    楚伯伯,您可真會往別人心窩子上捅刀子。

    邱銘俊看上了夜總會一個唱歌小姑娘,音樂學院的,20歲都沒滿。

    長頭髮,漂亮,看著特別有勁。

    有點像申璇。

    邱銘俊覺得駱落太老了,現在滿街十八-九歲的大學生,膚白貌美,青春活力。

    他還對駱落說過,女人到了25歲就已經是老女人了好麼!

    花期已過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的追男人了,很沒勁。

    駱落說,花期過了可以做花茶,美容養顏。

    呸!

    還廢物利用呢。

    原想這段時間駱落不知道他已經出來了,剛好自由。

    拉上一幫男人去捧捧小歌手,可這幾大家子都去 了,他還去捧個屁的場啊,真是挺沒人性的。

    南心接過楚峻北封的紅包,裡面是一張銀行卡,剛拿到手上就被楚峻北搶了過來,裝進自己口袋裡,“我這麼愛錢,還是給我保管吧。”

    南心笑得嬌憨,一點惱色也沒有。

    這個儀式走得極快,雙方都沒有客套甚至酸溜溜的台詞,更沒有幾十年的感慨。

    只是簡單的叫了聲“爸爸”,喝了杯酒,叮囑了幾句平淡的話。

    就算是改口儀式。

    楚文西沒怎麼說話,她覺得自己看不懂哥哥姐姐們的感情世界。

    好像本來覺得該誰跟誰一對,突然又變了。

    感情不是該像小說裡的一樣,一生一世一雙人麼?

    為什麼這些人不能走到最後?

    為什麼不能像小說裡一樣,無論有任何困難都不分開?

    她看不懂,便沉默,只是時不時的看一眼沈玥昔。

    沈玥昔還在和王蘋說著西橋路那邊有一個美容院,那裡的美容師按摩做得特別好。

    又說那家美容院裡的精油特別有用。

    好像這桌上其他人都和她們無關一般。

    邱銘俊破罐子破摔的安排了一個超大的包間,連闖闖都去了夜總會。

    最小的客人。

    南心本想說不去,可好不容易這樣一家子親近,她哪能掃興,闖闖又不肯和周姐回家,非要和爺爺一起去玩。

    好在楚建勳和沈宗業都一致說不能叫坐台女進包間。

    包間訂了,邱銘俊領著幾個哥們去演藝吧玩,去看看他的小歌手到了沒。

    坐了半天,好不容易看到小歌手出來了,駱落的聲音也出現在他的身邊,“銘俊哥,近來去哪裡出差了啊?”

    邱銘俊剛要抬手鼓掌,嚇得一個手抽筋,手垂到了椅子扶手上。

    楚峻北發誓,他沒出賣邱銘俊。

    邱銘俊有一種想死的感覺,“落落,你是緝毒犬吧?”

    駱落給自己點了去煙,蹺著二郎腿看著台上演唱的歌手,輕聲問,“呵,你是海洛因?”

    她偏頭過來,睨著對她避之不及的男人,將煙圈吐向男人的臉上,“邱銘俊,我就再追你一年,一年為期。

    當兵講的是努力堅持就是勝利,做生意 講的是投資回報率。

    一年的時間,我堅持了,努力了就行。

    一年的時間,我投資出去的沒有回報我就止損。

    就算你是海洛因,憑我駱落的毅力,也不會戒不掉!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我乾杯,你隨意。”

    ......

    闖闖的手伸進冰桶裡,把一顆顆的冰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然後亂抹,包間門打開,南心習慣性抬頭去看,以為是楚峻北他們回來了。

    看見的卻是顧展唯和那個律師雲若,心頭微怔.......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34
165:情敵間暗潮洶湧!
    南心數月不見雲若,上次官司過後,只是耳聞過她與顧展唯走得近。

    今日二人一同前來,那種傳聞又似被證實。

    或許是心裡萬分不想讓顧展唯再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所以總有一種自我催眠的聲音在耳邊迴蕩 。

    那個聲音是關於顧展唯終於重新獲得了幸福的聲音。

    上次雪地裡的事,南心仍然心感內疚和自責。

    讓顧展唯傷成那樣,因著楚峻北的原因,她又沒有經常過去探望照料,這是她一輩子欠的。

    楚建勳站了起來,朝門口進來的兩個人招手,“展唯,你們都來了,過這邊來坐。”

    南心也站了起來,“展唯,雲律師。”

    雲若走過來,有著職場女人的大方,卻又有職業性的距離感,伸手跟南心握了手,“你好。”

    她先應付了南心又恭敬的給楚建勳彎了個腰,“楚伯伯好,我叫雲若,您可以叫我阿雲。”

    南心並不計較雲若如此厚此薄彼的介紹方式,她跟她不熟。

    若說有交集,不過是僱傭關係,如今她不離婚了,也不希望自己跟離婚律師有任何接觸。

    “來來來,阿雲坐。”楚建勳指了指自己邊上的位置。

    顧展唯情緒不高,南心懷疑他傷勢未癒,又沒敢在楚建勳面前提。

    “展唯,要不要喝幾杯?”

    “不了,我昨天感冒,喝了酒怕晚上回去發燒。”顧展唯淡語拒絕。

    他傷口還沒好完全,醫生叮囑過,不能碰辛辣酒這些東西。

    南心叫了侍應生過來點了青檸茶,她又轉頭問雲若,“雲律師,你是喝酒還是喝飲料?”

    雲若也不計較南心這樣叫她,“我陪楚伯伯小酌幾杯好了。”

    楚建勳一聽便有些高興,“行行行,那我們喝幾杯。”

    顧展唯和雲若之間的事情,楚建勳多少聽到一些風聲,他之所以沒有問,是擔心顧展唯只是鬧鬧。

    有些事根本不能捕風捉影。

    顧展唯對他就像陌生人一樣的態度,楚建勳無論做什麼,似乎都不能消除顧展唯的芥蒂。

    慢慢來吧。

    這三年他已經受夠了楚峻北的冷落,知道萬事強求不來。

    很怕兒子們的性子或許都有他的基因,做事情有時候很是極端。

    他怕自己在生命最後一個階段的幾十年把這個家弄得更加破碎不堪。

    唯有讓步。

    像他對楚峻北的讓步一般。

    顧展唯走到南心身邊坐下來,楚建勳一見這舉動,心裡咯噔一跳!

    不想什麼來什麼嗎?

    “近來過得怎麼樣?傷好了嗎?”顧展唯低頭拿著小銀叉去叉水果,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問。

    “我好了,你呢,傷口恢復得怎麼樣?”

    “我就晚上過來走一圈,背上的傷還沒好,晚上去換個藥。”

    “還沒好,傷得很嚴重。”

    “我身體好。”他笑了笑,極淡。

    南心心中內疚更甚。

    西瓜的角被咬進男人嘴裡,他看見她驚愕惶然的樣子,心鏈拉扯一樣,勉強勾了個笑,“別這副樣子,等會楚建勳看見,還以為你對我餘情未了,你說不是麻煩嘛。”

    “哦!”南心忙回了神。

    今天若不是聽說南心也在這邊,顧展唯是不會過來的。

    他很久沒見著她,萬分想念。

    又不知道她的傷好了沒有,今天一瞧見她並無什麼病態,心也放下了。

    好在自己身上的傷不在她的身上。

    若不然,她哪裡還有命在。

    唯一欣慰的是,她還記得他喝青檸。

    顧展唯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又走到楚建勳邊上坐下來,“楚氏這段時間我沒去,怕別人有閒話讓你難做,不過把位置讓給別人吧。”

    “明明 說好的,你有自己的事要忙就先去忙。楚氏的事情,你先不用管。忙好了再過來。”

    楚建勳說這段話時候,口氣平衡,心卻略慌。

    顧展唯從小不在他身邊,那份缺憾很難說不在意。

    好不容易可以讓兒子和自己近一些了,突然又說不要了,他怎麼能不慌。

    “我爸在催著我回顧氏幫忙,你知道的,顧家現在就我一個兒子,雖然比不得楚家這樣大門閥,好歹也是家族心血。”

    楚建勳聽見顧展唯平淡的語氣,自然知道“我爸”不是指的自己。

    “那你也先把楚氏這邊的情況先熟悉起來。”

    “我不想要楚氏的股份和財產。”顧展唯瞄了一眼蹲在茶几邊上陪著闖闖玩冰塊的南心。

    楚建勳是何等的火眼金睛,一眼便從顧展唯的方位確定了南心的位置。

    老人心間一跳,“展唯,峻北是有不對,但兄弟之間,不要扯上感情的事情,這樣不好。”

    “沒什麼,南心過得好就行。我當年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當時她畢竟還小,什麼也波折都沒有經歷過的情況下遇見那麼多的變故。

    我本該站在她的身邊的......”

    顧展唯心房被揉得刺疼,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抓過楚建勳面前的半杯酒,一口喝下,來壓住那股疼痛。

    楚建勳還未來得及阻止,雲若已經站起來搶過了顧展唯手中的酒杯,“不要喝!”

    “身體不好,別喝。”楚建勳擰了眉。

    顧展唯點了點頭,他現在心裡清楚極了。

    南心不是在陪闖闖玩,只是故意找點事情做來躲過他的視線。

    她怕自己和他一點點的視線碰撞。

    她怕什麼?

    怕在演藝吧裡的楚峻北突然過來看見?

    從雪地裡出來過後,他就在想。

    楚峻北贏在哪裡?

    南心為什麼可以投入楚峻北的懷抱,哪怕楚峻北是利用她來報復他。

    在南心心裡,他顧展唯才是最最可恨的那個吧?

    一個什麼也沒有經歷過的女孩,遭受家庭變故,愛人又將之拋棄,那時候她還沒有學會成熟和堅強,如何承受得來......

    她能不恨嗎。

    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吧?

    可他為什麼總是想著想著就拚命想要轉圜?

    .........

    楚峻北跟楚峻南都比沈昊致要成熟些,對成人世界中那些情愛也要通透一些。

    所以他們都清楚邱銘俊現在既怕駱落又要面子。

    他們繼續留在這裡,邱銘俊會覺得自己沒面子。

    所以楚峻北和楚峻北拉起沈昊致,不看表演了,回包間去。

    回包間的路上,沈昊致擔心駱落把邱銘俊給宰了,“峻北哥,為什麼不幫一個銘俊哥?”

    楚峻南忍著沒笑,沈昊致還是太單純了點,“你在那裡,你落落姐才有可能把銘俊哥宰了。”

    “啊?”

    “因為我們在那裡,你落落姐就以為有人撐腰,就更囂張,我們一走,你銘俊哥才敢大展拳腳 !”

    “啊?那落落姐不是要慘了?不行啊!”

    “得了吧,你落姐當過兵的,還有她吃虧的份?”

    幾人聊得哈哈大笑,包間的門被侍應生推開,“請進。”

    楚峻北臉上掛著笑,目光卻在看到顧展唯的時候冷了下來。

    而循著顧展唯的目光看過去,南心跟闖闖正玩著冰塊,時不時把自己冰涼的手伸進對方的脖子裡。

    兩個人都在對方的手伸來的時候大笑大叫,好不興奮。

    楚建勳一見楚峻北迴來了,頓時心情不好。

    不是不想看到楚峻北,而是楚峻北也捕捉到了顧展唯的眼神。

    楚建勳站了起來,佯裝無事的說道,“你們幾個沒看表演了?那銘俊怎麼沒回來?”

    吉燕玲坐在邱正義邊上,兩人都注意到了顧展唯,但也沒太過深想,只知道顧展唯現在在老楚氏身擔要職,大概是公事。

    兩人悄悄的說著一些家裡的,一聽邱銘俊沒回來,才馬上抬頭,吉燕玲問,“不會是又被駱老二給盯上了吧?”

    楚峻南拍了拍掌,“玲姨真是冰雪聰明啊。”

    “女孩子真不知道矜持哦。”吉燕玲癟了癟嘴,卻沒有半點要去解救兒子的意思,繼續叉水果,遞給邱正義。

    楚峻北走進來,站在楚建勳面前,壓著聲音卻慍意不藏道,“我可以讓步,但是你能管住他的眼睛不到處亂看?”

    顧展唯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看向楚峻北,勾唇一笑,“不能。”

    這兩個字方一說完,顧展唯抬步便走。

    楚峻北心口一沉!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35
166 胸都沒有
    楚峻北心速速沉,但還不至於為了私人感情的事情擺到邱家人面前來出醜。

    他回身淡笑,“顧少慢走。”

    顧展唯同邱正義夫婦打了招呼便離開了。

    楚建勳可不喜歡楚峻北如此稱呼顧展唯!

    因為顧展唯本應該是姓楚!

    但是如同楚峻北想法一樣,在邱家人的面前若是把家事扯了出來,便是出醜。

    顧展唯出去,但云若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起身蹲到闖闖邊上,用可近可親的聲音同闖闖說話。

    “闖闖,這麼好玩麼?”

    “好玩呀。”闖闖不看雲若,又抓起冰桶裡的冰塊,小冰塊壘在桌面上冰塊上。“我要搭一座水晶房子。”

    “哇!這麼厲害啊,這麼漂亮的房子給誰住啊?”

    “給我太太住啊。”

    “噗!”南心真沒想到闖闖會這樣說, 本以為兒子會說給媽媽住。

    這個小沒良心的。

    闖闖搭得認真,雖然多幾塊冰就會倒,但依舊極其投入。

    雲若給南心打了個眼色,南心站了起來,坐到了離闖闖遠一些的沙發上。

    雲若走了過去,在南心身邊坐下,“靳小姐。”

    “嗯,雲律師有話同我說?”

    “有些話的確是要同你說。”

    雲若頓了一下,似在思索怎麼講話,她輕輕的將蓄在肺裡的氣吁了出來,沒有情緒變化的深呼吸,挨著南心近,用極親的聲音說話。

    “展唯受傷很嚴重,還要經常打針,精神狀況特別不好。他今天本來不想過來,只是想來看看你。”

    南心的手搭在膝蓋上,一雙眸子清亮明淨的盯著自己緩緩蜷起的拳頭,那一幕幕的影像再次翻放,“他是為了救我。”

    “不要再恨他了。”雲若淡聲,南心忽地偏頭緊凝著雲若。

    雲若微苦失笑,“我並不是希望你們和好,別誤會。”

    南心鬆了口氣,她不明白為何不能原諒顧展唯,他又沒害她的命,只是覺得那份愛情遠去了,在上個世紀一般。

    “謝謝你體諒。”

    “看到你現在過得如此安穩,我其實是開心的,我並不希望你和展唯和好,因為......”

    雲若又停了停,看向南心的眼睛悠悠轉開,“因為我喜歡他。”

    南心驚疑一下,“哦。”

    除了這樣的語氣,她也不知道當做出何種反應,。

    “我希望你不要恨他,只是希望他過得快樂點,你越是恨他,他越是覺得對不起你,越是覺得對不起你,他越是放不下。

    你跟他在一起八年,是瞭解他的,他性子偏內向,很多話說不出口,喜歡憋在心裡。

    可是憋久了,苦的是他自己。

    幾年前的事情,說得清誰對誰錯?

    你現在也二十六七的年紀,應該知道人生的情感絕不止愛情這一種,誰能說把愛情放在第一位就一定是對?

    雖然他做那樣的事,不值得你回頭去同情並認同他的作法。

    但當時他也年輕,男人又晚熟.....

    我並非替他開脫,只是想說人死不能復生,你們都失去了親人,也在當時失去了彼此。

    都這麼承受著走了過來。

    如今他救了你一命,他迷糊的時候說,若真是死了,倒也解脫了,起碼是為你死的,他對不起你。”

    南心差點落下淚來,忙吸上一口氣,希望氣息變成風,把眼眶吹乾。

    雲若眼睛微紅,似乎並不想去回想那一段,但牽強的笑了笑,“南心,我爭不過你,即便是現在你重新嫁了人,我也爭不過你。

    因為我知道就算現在有個殺人犯衝進這間包間裡,有槍口對準你我,子彈迎面而來,展唯一定願意為你去擋那顆子彈而棄我不顧。

    我爭不過,所以我並不想讓自己能在他心中佔你同樣的份量。

    我只是希望以後的生活中,我可以一點點的走進他心裡,一個角落就行。

    但我希望這個位置,你可以讓給我。

    你不恨他了,把他當成普通的朋友,你釋懷了,他才會釋懷,釋懷的心才會有鬆動。

    我對你的要求是不是有些過分?

    可我想著,畢竟他救過你......”

    南心的頭髮烏亮,哪怕在光線並不敞亮的夜總會包間裡也足以分辨。

    她低頭時一大片烏髮垂過來,擋住了她的臉。

    楚峻北坐在楚建勳邊上,是為了讓自己顯得夠大度並不去打擾兩個女人聊天。

    這時候看不到南心的神情,他心裡有些焦急。

    南心點了點頭,“好,我也希望他幸福.....”

    “謝謝。”雲若站了起來,“我去找他了。”

    “嗯。”

    等雲若走後,楚峻北坐到了南心邊上,“你們剛剛在這邊嘀咕大半天,說些什麼?”

    “哎。能說什麼啊?”

    “跟我講講。”楚峻北往後靠在沙發背上。

    “她說她喜歡展唯,希望我以後不要再恨展唯,我越恨,展唯越是覺得對不起我,越是在意,越是放不下.....”

    南心不太記得清原話,但云若的意思她是明白的。

    楚峻北眼裡有了些欣色,“有那麼點道理似的。”

    “你也這樣覺得?”

    “不恨,不代表可以做朋友。”楚峻北強調。

    南心癟了癟嘴,“知道了。”

    ....

    邱銘俊沒有捧完小歌手的場,今天連小費也沒敢給。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怕給小歌手小費,到時候小歌手錢還沒有摸熱乎,手就被駱落給弄骨折了。

    他一個人懨懨的回了包間。

    楚峻北算是真正見識到了邱少那一個痞子哥被駱落嚇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早知道如此,前些年就可以讓駱落上門,把邱銘俊給解決了。

    邱銘俊坐過來,遞了支菸給楚峻北,皺眉跟南心說,麻煩她去照顧一下闖闖。

    南心識趣,知道這些男人要說些女人不大方便聽的內容。

    站起來就去陪闖闖了。

    “楚公子,我知道駱落以前當過兵,你還帶過。不如拿出你的軍威嚇嚇她,命令她撤,讓我過一年清靜日子。”

    邱銘俊有氣無力的吸了口煙,吐了出來,“你只要把她給我弄走,我讓兩個點的股份出來。”

    真是大手筆。

    但楚峻北怎麼可能答應這種事,就算利益擺在面前,也得看什麼事了。

    且不說這個兩個點值多少錢,單單說駱落那個勁頭,就根本不是誰拉得住的。

    其實楚峻北覺得駱落沒什麼不好,長得還漂亮的。

    當初在部隊裡的時候,多少年輕軍官都喜歡她。

    邱銘俊怎麼就沒點欣賞水平呢?“你到底看不上落落哪點?”

    邱銘俊長聲嘆著,“第一,我不喜歡短頭髮的女人,一點女人味兒也沒有。

    第二,我討厭抽菸的女人,跟男人似的。

    第三,我不喜歡白蓮花,口不對心的那種綠茶婊。

    第四,哎,我就是不喜歡啊,你看她,除了個子高點,胸都沒有。”

    “咳 !咳!”楚峻北一下被煙嗆了,劇烈的咳了起來。

    瞧見南心看過來,楚峻北擺了擺手。

    “你不喜歡短頭髮的,她可以留長頭髮。

    你不喜歡抽菸的,她可以戒。

    你不喜歡她口不對心,那是以前,她以前對你才口不對心,如今可是對得很,這條不算。

    第四,胸這個問題太簡單了啊,世界人民都在整容整形,你要DEFG杯,隨便挑就是了。”

    楚峻北一通解析,把邱銘俊所有看不上駱落的地方都解決了。

    邱銘俊睜大眼睛!

    “我不喜歡假的!”

    “所以你只喜歡真。駱落就是很真的一個人,短髮,直爽,你拖她辦事,比一些男人還爽利.....”

    邱銘俊算是看出來了,楚峻北根本不會幫他,只會幫著在他面前推銷駱落。

    他怎麼就忘記了,駱落和楚峻北才是穿一條褲子的兄弟!

    ......

    顧展唯不是因為楚峻北才走的,而是因為背上的傷口不舒服,他要早些回去換藥。

    才出了夜總會,雲若在後面喊他。

    他一停步子,手機裡又突然竄出一計短信叫聲。

    他打開手機,信息打開。

    “展唯,我想和你談談,你完全可以再擁有她!沈玥昔。”

    雲若追上顧展唯,在他面前笑著喘氣,眼巴巴的望著,“展唯,南心說她不恨你了,你放下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35
167:沈與楚的對立!
    “你跟她說了什麼?”顧展唯凝著雲若的眼睛,有一種隱忍不發的慍色。

    直覺是雲若跟南心說了他受傷未癒的事。

    這本來就是他該做的事留下的結果,何必拿去搏同情?

    雲若噎了一口唾沫,不敢如實全招。在她心裡,顧展唯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男人。

    所以那些話都是等顧展唯走後她才講的,“我,我只是說你也為她付出過。”

    顧展唯轉身抬步,“以後別多事。”

    男人聲音有些冷,雲若呼了口氣跟上去。

    顧展唯的心並不如他的聲音一般冷。

    那是一種極矛盾的爭鬥。

    看到沈玥昔那條短信,他走停不安。

    他就是一粒火石,被南心丟在水裡的火石,只要給他溫*烤乾,他就會炸。

    重新擁有南心幾乎只有入夜才敢做的夢。

    他甚至一再推辭回顧家,明明弟弟離開後,他該擔起家庭重擔,卻固執的守在京都,讓撫養他長大的雙親日日焦慮。

    他以為這是報應,活該受的。

    可當一個旁人,一個楚峻北曾經的青梅愛人來同他說他有希望的時候,心便如鼓面被擂一般無法平靜。

    他沒有回短信,握緊拳頭,壓抑 得背心出汗。

    手機緊握在手裡沒放進褲子側袋,這時突然又一條短信跳出來。

    他竟是嚇得沒敢馬上打開,走到停車場的時候,他才滑開界面,查看了信息。

    “你以為她過得好嗎?”

    除了這一句,再也沒了。

    他想看看後話,哪些地方過得不好,是不是有他不知道的事。

    可是短信那端的人像是死了一般,再也沒有一條短信。

    背上的傷口裂開,疼痛,顧展唯疼得額面冒汗。

    雲若察覺到顧展唯的不對勁,馬上追上去相扶,“展唯?”

    “回醫院。”顧展唯咬了咬牙。

    方才因為突然握拳大力而致的肌肉緊張,造成後背部分傷口裂開,顧展唯的牙緊緊咬住。

    沈玥昔坐在包間裡,她一直充當一個沒有存在感的人。

    不像曾經一樣,無論楚峻北在哪裡,她的目光就追到哪裡。

    玩著手機,哪怕打單機遊戲,哪怕跟楚楚碧晴聊著八卦,她也沒有往南心和楚峻北那方看一眼。

    這樣的氛圍讓人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壓力。

    沈宗業坐在楚碧晴旁邊,時不時的不忘提醒,“你少說一些是非。”

    楚碧晴呵呵的笑著,“知道了知道了。”

    身份不一樣了,說是非的確不太好看。

    可這邊應著,沈宗業剛剛一口茶喝下去,便聽見楚碧晴又在和沈玥昔說著八卦。

    “你都不知道吉燕玲 那個女人。

    呵,別看著現在這麼風光,以前可是個鄉下人。

    邱正義娶她,聽說是為了報恩。

    呵呵,你說說她運氣也真好,嫁個男人,怎麼就嫁對了?

    當初邱正義可沒這麼高位。

    也不知道他們是 不是真有感情,我可聽說邱正義以前看不上吉燕玲來著。

    嫌棄吉燕玲學歷不高,後來進文工團,還是邱正義幫的忙。

    不過吉燕玲 也是真夠會裝的,一個鄉下人,裝得跟個京都人似的,明明是窮門小戶,硬是弄成了豪門大戶的作派。”

    沈玥昔默默的聽著,其實她挺煩這種八卦的。

    吉燕玲 那種女人,不管她以前怎麼窮門小戶,現在的樣子,只能是個勵志片,而非招黑片。

    在楚碧晴的眼裡,除了資產上億的,怕都是中產階級吧,普通家庭全都是窮門小戶。

    她怎麼都看不上吉燕玲 ,因為對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那些女人永遠都沒有好感。

    就像她看不起南心一樣。

    楚建勳接受了南心,這讓楚碧晴更不舒服。

    她一回身抬肘撞了撞沈宗業的胸口,“宗業,我覺得峻北和靳家那個私生女一點也不相配!”

    “你覺得誰和誰配?”沈宗業如今事業高昇,感覺四周都是眼睛,女人是塊招牌,可身邊的女人,哪有一點點高-官太太的儀範?

    不及吉燕玲五分之一!

    楚碧晴笑道,“我覺得我和你挺配的。”

    沈宗業心中冷嗤,以前楚碧晴一門心思撲在生意上的時候他還沒有感覺。

    自從他升位之後,楚碧晴整天操心的事情就是怎麼在人前人後抬頭挺胸。

    “你覺得配就行,我再說你一次,以後在外面少說話。”

    “哦,知道了。”楚碧晴覺得無趣。

    沈玥昔沒有收到顧展唯的回信,便沒再發短信。

    她只能等。

    ...

    楚建勳料得一點也沒錯。

    楚峻北曾經的判斷也沒錯。

    沈宗業上了位對楚家一點好處也沒有,若不是沈昊之的股權協議牽制著,楚家真是災禍臨頭。

    沈宗業當年娶了楚碧晴,跟楚建勳的地位有很大關係。

    雖然那時候的楚建勳地位還沒前幾年那麼高,但因為楚家背景不錯,升上去只是時日問題。

    能娶到楚碧晴,對沈宗業的前途有很大幫助。

    因為娶了楚碧晴,他前期升得比較快。

    在這個快速升職的過程中,他自信心膨脹,並一再覺得升得快的原因都是自己有才華,而非他人的原因。

    可人的性格擺在那裡,小的職位無所謂,真到了大職位的時候,考量的標準就會發生變化。

    越高位相爭的人,越是優秀,而沈宗業缺乏那種競爭力。

    而當時剛剛經歷過毫無波折的升職的沈宗業,突然遇到了瓶頸,無論如何也升不上去了。

    他便開始懷疑有人背後搞鬼。

    懷疑的第一個人就是楚建勳。

    他心裡曾經想過,大概是楚建勳防著他升得過快,妨礙到自己的前途,所以才趁早下手。

    雖未得到證實,但這種想法總會隱隱跳出來。

    如今終升高位,沈宗業終於相信一切都是自己的能力。

    若不是因為楚建勳下來了,估計對方還得一直壓制著自己。

    有強大自尊心而又有些自卑的人,一旦得勢,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楚峻北提前把沈昊致拉下水,否則城南的項目,一定是完蛋了。

    因為楚峻北手中有兩個準備吃下來的兩塊地,都出了問題。

    楚峻北事業受挫,每夜都睡得很晚,南心怕影響到周姐休息,便讓周姐只照顧闖闖。

    每晚南心都燉好燕窩調好配材端去和楚峻北一起吃。

    “啊”南心把燕窩盅放在書桌上,舀了一勺吹溫後遞到楚峻北嘴邊。

    楚峻北眼睛看著電腦屏幕上近來損失的數據,機械的張嘴,吃到最後一勺,南心洗好燉盅,再次*入睡了,楚峻北也不記得自己吃過燕窩。

    翌日清晨,只睡了兩個小時的楚峻北迅速起*,看著鏡中自己眼裡的紅血絲,便張嘴喊,“南心,眼藥水幫我找一個出來。”

    “哦,好!”

    .....

    楚峻北趕去公司的時候,Joe整個人都顯得極為暴躁,那完全不似Joe的性子。

    Joe不是應該天蹋下來,只要賀疏朗不出現都該是吊二郎當的樣子嗎?

    Joe看著楚峻北精神熠熠,便覺得自己真是皇帝不急,急死.....

    呃,No!急死副皇帝?

    “總裁,沈昊致來了,說是要把手裡的股權轉回給你。”Joe不想急都難。

    最近公司要上的項目總是見縫插針的出事。

    好不容易城南那個項目有沈昊致這張牌在,哪曉得那小子今天居然跑過來找楚峻北,說要退股權。

    楚峻北長腿穩步,半秒也未曾遲疑,襯衣西褲裹著英姿軒昂往前,他俊首未側半分,“呵,昊致大概是被逼著退的,不過Joe......”

    “你說。”

    “若沈昊致敢退,你就好好......”楚峻北這才頓了一步,一偏首,朝著Joe展唇露笑,竟生生的帶出一股子妖氣來,“好好給他挖個坑,給我埋了!”

    Joe背上一涼。

    楚峻北已經再次抬步,在自己的辦公室外,雙臂抬起一撐,推門而入時,一股子強大的霸氣和威儀壓進偌大的辦公室。

    他看見辦公桌前坐著的人站了起來,他笑起來,“昊致,今天不上學嗎?”

    “峻北哥,我今天來找你......”沈昊致垂頭喪氣,他犟不過父親,“我是來退股的。”

    楚峻北走過去拍了拍沈昊致的肩膀,往屬於自己的位置上走去,“呵,昊致,股我暫不給你退,其實有時候你應該勸勸姑父,做事一定要給自己留後路,我爸雖然退下來了,可是......”

    沈昊致畢竟年紀還小,再加上只得一個兒子,家裡也*著。

    性子並不像楚峻北,從小就有人跟著斗,鬥得膽子也大。

    沈昊致總覺得自己從楚峻北的話語裡聽到了一些很有深意的威脅。

    是威脅嗎?

    可如今他來退股,感覺很沒禮貌,如此更沒有底氣。“峻北哥,是我爸希望我走政。”

    “跟入我的股有什麼直接的關係?”楚峻北已經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沒通知秘書給沈昊致倒水,是因為他太生氣!

    玩陰的誰不會?

    對親戚下手?

    就因為父親曾經的地位比沈宗業高,如今對方高昇了,要來耀武揚威一下?

    “我爸怕我進了這麼大的項目,對以後入政有污點。”

    楚峻北搖頭大笑,“姑父真是多慮了,昊致,你要明白,並非我不願意給你退。

    因為這個股點當初是我從我和銘俊的點子上摳下來給你的,為此還爭吵過。

    如今你一退,我在銘俊面前還有什麼面子?

    你不是不清楚我跟他鬥了幾十年。

    你坐會吧,我讓秘書給你倒杯水,順便給沈叔叔打個電話商量一下。”

    沈昊致在椅子上坐下來,看著隔桌而坐的楚峻北打電話給秘書點咖啡。

    第二個電話直接撥給了沈宗業。

    楚峻北那雙星石墨鑿而成的眸,眼瞼隨著視線而微垂時,便有淺淺的眼簾摺痕,抬起眼簾,雙眼狹長,精光凝聚。

    他眸子裡噙著讓人看不真切的笑意,看向沈昊致的時候,嘴角也勾起了弧光。

    突然,他開了口,“姑父,我聽昊致說,您不讓他入我項目的股,是怕以後他入政會有污點?”

    “是的。”沈宗業沉穩應道,並不解釋。

    楚峻北雙腳觸地一蹬,椅子往後退去,他也不管對面是否有人會讓人覺得自己不夠尊重對方,抬腿便搭在辦公桌上,歪著腦袋,散著一股濃濃的隨心所欲和漫不經心,“呵,姑父真是個會多想的人。

    做點正當生意,怎麼會有污點?

    若這也叫污點,三年前姑姑做的那批鋼材生意,因為含鋼量不合格被投訴的事情.....

    這才叫污點吧?

    雖然當時我爸想辦法把事情處理了,事實卻是存在的。

    我感覺這方面我的素養還是要比姑姑高得多,起碼不會為了賺點錢搞不合格工程,昊致跟著如此一身正氣的我,怎麼可能受牽連?您說呢,姑父?”

    沈宗業在電話那端氣得手直抖!當即便砸了電話!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35
168:楚建勳拿著闖闖炫耀
    沈宗業終於在人生事業顛峰之際體會到了絆腳石的痛苦!

    以前一直因為楚建勳地位的原因從曾覺得楚碧晴有那麼多缺點。

    如今那些缺點都一一體現了出來。

    楚峻北慢慢將電話扣上,抬眸凝向沈昊致,“昊致,姑父說不用你退股了,回學校好好上課吧。”

    “真的?”

    “真的。”

    楚峻北笑了笑,虛假都在內心。

    因為此時的楚峻北壓根就笑不出來。

    他一直覺得沈宗業表面正直,實則小肚雞腸,果真如此。

    真讓他見識了一把什麼叫做“不叫的狗咬人”這句話。

    楚建勳自然知道近來沈宗業的不安份,但表面看起來依然是享受他的人生。

    私下裡,楚建勳已經暗暗打聽到,孟有良又私見了沈宗業。

    本想找一些幕僚談談楚家的事,可這事情扯到了孟有良,他就不便開口了。

    萬一孟有良想要剷除楚家?

    其他幕僚豈不受了牽連?

    念及此處,楚建勳愈發的低調。

    楚建勳坐在公司裡就會想到很多事,他認為此時的腦子應該放空,什麼事情都到了晚上一家子聚在一起再談。

    楚建勳離開公司的時候打電話給楚峻北,“晚上回家來吃飯,近來發生的事情,我們必須要談一談。”

    楚峻北並沒有排斥,特別是楚建勳輕鬆接納南心之後,他的態度比以前好了許多。

    “我可能晚點,到時候要回家去把南心和闖闖接來。”

    楚峻北此舉只是想南心多在楚建勳面前晃晃,省得楚建勳動不動就產生讓他離婚的念頭。

    “闖闖你不用去接了,等會我去接回湘園,你打個電話給南心,讓她下班直接到湘園,省得多跑一趟。”

    楚峻北以為聽錯,又細細回味一次,“好。我給周姐打個電話。”

    “嗯。”

    楚建勳拿上大衣,便離開了辦公室。

    從樓下上樓的顧展唯看見楚建勳要離開,“總裁,有會?”

    “我先回去一趟,對了,展唯,晚上家裡吃飯.....”

    “我沒有時間。”顧展唯並不給楚建勳機會。

    他不會去楚家吃飯,不管是不是為了南心。

    他來老楚氏工作,並非為了家產,而是那時候楚峻北要對付他,他也想對付楚峻北而已。

    可如今所有的風向都轉變了。

    他已經不知道楚家這些人到底要做什麼。

    一會鬧,一會好。

    莫名其妙!

    “我也不好勉強你。”楚建勳有些失落,“展唯,你能不能跟你媽媽聯繫一下,把你的事......”

    “總裁,我父親姓顧,我的母親,是顧太太。”顧展唯微一頜首,“我上來是想問問您,H省的那批鋼材合同,是否要改?”

    “你決定吧。”楚建勳拍了拍臂上摺搭著的大衣,“我有事先離開。”

    “好。”

    顧展唯站在原地應聲,楚建勳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一聲恍不可聞的嘆息鑽進顧展唯的耳朵。

    ........................................................

    楚建勳去了華頂,這別墅他送出去的,本是想讓南心離開楚峻北。

    現在卻成了兩個人的新房。

    也好,當時結婚禮物吧。

    京都今年的雪積得特別厚,整個冬季都乾冷無雨。

    風一吹來,樹上的雪就跟沙子似的又下了起來。

    楚建勳穿著黑色羊絨大衣,彈了彈袖上的雪,看到袖上的黑色,突然懷念曾經穿在身上的軍綠色。

    板正挺闊的軍裝。

    若當初沒有脫下來,如今沈宗業怎敢這樣囂張?

    本以為沈宗業的性子一輩子也不會升,可孟有良的心思又有誰看透。

    摁了門鈴,楚建勳聽到有孩子的聲音奶糯香甜,“我來我來。”

    “這門把高,周姨來開。”

    “不要不要!闖闖來!”

    門開了一條縫,楚建勳看見闖闖露了半張臉,幾乎是腳尖踮著雙手吊在門把手上,一臉爛笑的望著楚建勳,“爺爺來接闖闖啦?”

    闖闖一個小時前就聽周姐說了,爺爺要來接他去湘園等南南和北北。

    湘園那麼大,沒人會擔心有壞人拐賣兒童,所以可以撒了歡的一個人跑,不需要任何人跟著。

    闖闖怎麼會不喜歡。

    楚建勳打心裡喜歡南心的弟弟。

    覺得這孩子也是可憐孩子,好在南心帶得不錯,沒因為一些家族爭鬥污染孩子。

    這也讓楚建勳對南心有了進一步的好感。

    “哎喲,闖闖快進去,這風大得,你穿這麼薄,吹感冒了。”

    楚建勳伸手進門拉過了闖闖的手,拉到開門方向的另外一面才推門進去,“小孩子開門多危險。”

    可闖闖最喜歡的就是開門。

    家裡人一直少,有人敲門說明有人要來陪他玩了。

    廳裡兩條大狗跑過來貼著闖闖,怕他凍著似的,楚建勳關上門,“小周啊,快幫闖闖穿好,我帶他過去,你把家裡收拾好了,我讓人過來接你。”

    周姐哪好意思讓楚建勳派人來接,她又不是主人家。

    “不用的不用的,我等會坐地鐵過去,比您派人來接我還快呢。”

    楚建勳是個要面子的人,哪受得自己好不容易看在闖闖的面子上給點好心卻被拒絕,“聽我的就是。”

    周姐應一聲就趕緊把已經準備好的衣服拿來給闖闖穿上。

    雪地裡,楚建勳拉著穿著羽絨服,帶著毛線帽子的闖闖,一步步往外走。

    闖闖矮小,楚建勳高大,兩人走在一起,高大的步子邁得慢,矮小的一直跑著小碎步。

    說不出的溫暖和滑稽。

    “闖闖,是你爺爺嗎?好帥哦。”有鄰居小朋友身上裹著毯子,忍不住趴在窗口問樓下的闖闖。

    闖闖停下來,仰著腦袋,得意的問,“系嗎?比你爺爺帥嗎?”

    樓上的小朋友不滿,“哼,我爺爺最帥!”

    “才沒有呢!不信叫你爺爺出來比比!我爺爺可以一腳把這面牆踢倒!”闖闖神氣的指著小朋友家花園外的門牆。

    “......”楚建勳想抱著闖闖先撤,雖說老當益壯,可就算倒退20年,他也一腳踢不倒這鋼金混凝的牆吧!

    楚建勳朝著樓上的小孩招招手,“小朋友,你爺爺肯定很帥,今天我先帶闖闖去玩,改天過來請你爺爺喝茶,好不好啊?”

    “好啊!”

    楚建勳帶走闖闖,坐在車上的時候,闖闖靠著楚建勳,“爺爺,你帶我去做個頭髮吧。”

    “做什麼頭髮?”

    “我想燙個卷卷。”

    “現在這樣挺帥的。”

    “卷卷更帥,爺爺帶我去燙個吧,我可以不要紅包的。”

    楚建勳除了楚峻北一個兒子,其他兄弟的孩子都差不多大,沒有特別的感觸。

    而且楚峻北的成長環境比較嚴厲,等到孩子大了,想*已經晚了。

    他現在這個年紀,整個湘園裡一個小孩子也沒有,他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如此招人喜歡的闖闖。

    所以,闖闖終於如願燙了個卷,如願染了個色。

    一個年輕的,看過無數書的媽媽,怎麼來跟一個沒怎麼管過孩子的大老爺們說小孩子不能碰燙染產品?

    闖闖因為自己燙了個黃毛卷在廳裡跳舞,說自己像神探夏洛克。

    南心比楚峻北早一步到湘園,原本很開心,可看到闖闖像個癲子一樣在湘園主樓的廳裡給大家跳舞的時候,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快樂的池塘裡面有雞小青蛙

    它跳起舞來就像被王擠附體了

    酷酷的眼行

    沒有哪雞青蛙能比美

    總有一天它會被公主喚醒了!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邊唱邊跳,一頭黃色的捲毛抖啊抖啊的,就像是一堆沒泡開的方便麵似的。

    更讓人無語的是,楚建勳還一個勁的給闖闖拍手,一臉得意的用中氣十足的聲音跟一屋子看闖闖跳舞的人炫耀,“看看!闖闖這髮型太酷了!這錢花得很值!京都再也找不出一個比闖闖更帥的小夥子了!哈哈!”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35
169:她說會和你辦離婚
    南心真的看著眉頭直跳!

    闖闖那是她心裡的寶貝疙瘩。

    哪個大人不知道染髮劑的傷害?都知道孕婦不能染髮,不能燙髮。

    燙染劑裡面都含有一定的致癌物!

    那不是簡單的感冒病毒!

    是致癌物!

    有一種即將崩潰的感覺,闖闖不懂事,難道大人一點也不清楚嗎?

    怎麼可能不清楚。

    可是瞧瞧這些人,個個都好像不懂似的,特別是這家裡地位最高那個,拍手的樣子就差和闖闖一起到中間去跳舞了!

    還夏洛克呢!

    夏洛克要是像這個小胖子一樣的身材,有個屁的粉絲!

    雖說很多家庭中媳婦和公婆不和多是因為孩子。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門不當戶不對造成的。

    真到了楚建勳這種地位,再不滿,你能抱上孩子去跟他吵一架不成?

    你還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跟他說,爸,您別帶著孩子去染髮,這不好,這有毒!

    到時候那個死要面子的公公說不定就跳起來炸雷的吼,“毒毒毒!你們年輕人天天抹那些化妝品雜不嫌毒!”

    這真是一個血淋淋的現實,因為她現在還比較慫。

    南心臉上困難的擠出笑容來,“爸。”

    楚建勳只瞄了一眼南心,視線又回到闖闖身上,“快來快來,你快看看闖闖今天帥不帥。”

    闖闖這才發現南心回來了,興奮的表情馬上剎車。

    不怪他朝著爺爺下手,實在是年輕人太不懂時尚,講不通。

    “嘿嘿!”

    闖闖乾笑了一下。

    他偷偷挪著小短腿,頂著那一頭被人咬斷的黃毛方便麵,挪到了楚建勳的邊上,伸手拉住大靠山的手,朝著南心眨眼睛,“麻麻!”

    “乖。”南心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個字。

    楚建勳覺得闖闖這樣很好看,雖然自己一輩子沒有染燙過頭髮。

    可這不代表年輕人不可以染燙嘛。

    要跟得上時代的步伐才行。

    這幾天心情不好,多虧闖闖這一頭捲毛讓他開心了一下午。

    “南心,你看看闖闖這造型,帥不帥,明天我打算重新去給他買身衣服,我看現在好多小孩子都在學什麼街舞,我去給闖闖買幾條休閒一點的吊襠褲穿穿。”

    楚建勳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把闖闖當成了*物。

    這個小*物穿得可愛了,他看著都覺得開心。

    南心無法接受,頂著一頭方便麵已經夠讓人受不了的了,還去學什麼hiphop,吊襠褲?

    得了吧,到時候幾歲就得耳朵上釘一大盤耳釘子!

    雖然自己從小性格並不墨守成規,但審美一直屬於傳統審美。

    “爸,我想讓闖闖去學學畫畫,鋼琴,什麼的。”

    “你呀,這是自私,你覺得這些好,就讓闖闖學,你看看闖闖多喜歡唱唱跳跳。以後當明星去。”

    “不行!”

    南心嚴詞拒絕,堅決反對,以前哥哥當明星,人家那是玩票,自己有娛樂公司,包裝自己包著玩。

    闖闖怎麼可以當明星?

    她才不要闖闖以後出個門都被一大堆記者圍著的感覺,太糟心了。

    楚建勳也只是隨便說說,哪能真有那種想法,他拉著闖闖的小手揚了揚,“闖闖喜歡,我就給他染了。”

    南心笑意看著十分隨和,“沒事沒事。”

    “下次等他頭髮長一點,燙個更好看的!”楚建勳接著道。

    南心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闖闖高興的用小嘴巴去親楚建勳的手背,跟只小狗討好主人似的。

    楚建勳愈發的高興起來,“南心,我出錢!”

    南心內傷極嚴重,這哪是錢的問題!

    她像是在乎那麼點燙頭髮錢的人嗎!

    “爸,這樣就挺好了。”南心僵笑著,覺得自己的嘴角痠痛。

    楚峻北迴來的時候,看見闖闖一頭黃毛方便麵也是嚇著了,“闖闖嗎?”

    闖闖此時已經坐在了沙發上,小短腿甩在沙發外,一蹺一蹺的。

    他不像起先那麼多話,而是把玩起了高冷男神范,只拿眼睛淡淡瞥了楚峻北一眼,“嗯啊。”

    楚峻北看到闖闖後,馬上看了南心,只見南心低頭泡茶,誰也不看。

    一瞧她那樣子就知道生氣了。

    而且是自個兒跟自個兒生氣那種。

    楚峻北也知道這家裡除了楚大老爺,怕是沒哪個下人敢這樣做。

    就算是周姐,也不可能會帶闖闖去整成一隻捲毛。

    楚峻北在南心身邊坐下來,幫她洗茶杯,“挺好看的嘛。”

    心下台詞是好看什麼啊,臉更胖了。

    南心“嗯”了一聲,“是啊,爸爸品味真好。”

    楚建勳笑得自在,時不時伸手揉一把闖闖的腦袋,若不是楚峻北拿不回家威脅他,現在他又要說讓他們趕緊生個孩子出來。

    闖闖再可愛也不是自己的孩子。

    特別是於楚峻北來說,還是一個小舅子。

    想想楚峻北那種爆炒豬肝的性子,還是算了。

    楚峻北站了起來,看著闖闖頂著那一堆黃毛還裝高冷的樣子,實在不敢喝茶,他怕自己噴出來。

    若不是近來事情太多,他會過去跟闖闖打個招呼 ,見面語就喊,“Hi!捲毛!”

    呃,怎麼像隻狗的名字。

    楚峻北站起來,“爸。”他偏抬了一下下巴,“上樓吧,我有點事要和你說。”

    楚建勳站起來,揉了揉闖闖一頭捲毛,“吃飯的時候記得喊爺爺。”

    闖闖跳下沙發,矮小的小胖子站得筆挺挺,挺得青蛙肚頂得更高了,仰著脖子,敬了個禮!

    聲音還又炸又響,“軍命!朽漿!!(遵命!首長!)”

    楚建勳臉上色彩紛呈,好不容易可以過個首長癮,普通話搞得這麼不靠譜!

    真是!!

    心裡還是美滋滋的上樓了,楚峻北算是明白了,這兩人很對盤。

    不過看看南心那副隱忍不發的樣子,闖闖今天晚上回了雲頂怕是屁股要被她打開花了。

    楚建勳想跟楚峻北說孩子真是個調味劑,家裡現在這麼緊張,他居然也能笑得出來。

    這個功勞得是闖闖的,如果他有了孫子,肯定不會再對脫下的軍裝有那麼多不捨了。

    “峻北。”楚建勳推開門,“其實這個孩子啊,真好,你和南心.....”

    “爸,你知道嗎?我媽想要結婚了。”

    “......”楚建勳愣了一下。

    梵峻北也已經走到了門口,“她三年多沒給我打電話了,最近聯繫的時候她說會回來和你辦離婚。”

    楚峻北這三年,幾乎是以為母親自殺了,因為母親留下的信說,若是一直沒有她的消息,就當她已經死了。

    前段時間接到母親電話的時候,他還不太相信。

    楚建勳看著從他身邊走過去的兒子,竟忘了剛剛自己說了什麼。

    “我媽和一個比她小十二歲的外國男人談戀愛了.......”楚峻北無奈搖頭一笑,而後話鋒突然一轉,“對了,爸,我想去一趟G城,找一下阿燁。”

    這話題轉得楚建勳跟坐過山車似的!

    剛剛不還在說劉湘和一個外國男人談戀愛的事情嗎?

    還小十二歲!

    要不要臉!

    怎麼說著說著扯到雲燁頭上去了!

    “你媽誆你的吧?怎麼可能?那外國人一頭黃毛跟稻草似的,眼睛跟貓眼睛似的,鼻子跟老鷹嘴巴似的就差拿去敲樹皮捉蟲子了,你媽那眼光,怎麼可能看得上?”

    楚峻北往書房沙發裡一坐,淡笑道,“我媽連你看得上過,你還怕她看不上那個外國人?真是咸吃蘿蔔,淡操心,說正事吧。”

    楚建勳臉都綠了!

    這特麼哪是親生的兒子!這話說得怎麼就那麼不順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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