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南心北往,總裁的隱婚妻 作者:九月如歌 (已完成)

 
li60830 2019-4-8 15:24:4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9 24123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1
200:哥,我再也不用那麼累了
    南心沒作聲,偏首睨向窗外。

    外面的世界皚皚,南心眼瞳中也凝著一層冰。

    楚峻北有些莫名的緊張起來。

    除了闖闖的聒噪和興奮,這車廂裡氣氛靜得壓抑。

    車子開往軍區醫院。

    當初還是楚峻北找的關係讓靳斯翰住進這個醫院的,若不然依然要防著靳永鐘,總是搬。

    車子拐進醫院裡,南心坐在副駕駛位後面的位子,她看著前排,“峻北。”

    楚峻北一聽南心叫他,忙忙回首一瞬又看向前方,“嗯?”

    “謝謝你當初為我哥哥找的醫院,要不是你,我哥沒這麼快醒過來。”

    楚峻北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南心給他的距離。

    那距離看著像一層玻璃,實則是一個幾千里外的地方傳來的影像。

    她跟他的不止一次說謝謝,唯有現在這個時候生疏得把他劃到了親人之外,“都是我該做的。”

    “還是謝謝的,你曾經為我做了很多,我都記著的。”南心笑了笑。

    車子沒到車位就停了下來,楚峻北迴頭看著南心臉上的笑容,真的很溫暖。

    南心下車,周姐抱著闖闖也下車。

    周姐的心裡其實很矛盾。

    她也知道應該感恩,可是就受不了近來小姐被折磨成那樣子。

    現在還做了人流手術!

    她真是恨自己沒有一點能力,若不然也不讓小姐去受那些苦。

    幾人一起往靳斯翰的病房走去,推開門的時候,南心看見穿著病號服的男人坐在*邊,居然自己在剝橘子吃!!!

    她的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

    不是才醒麼?

    她也知道哥哥受傷最嚴重的是腦子,倒不至於殘疾,但是這也太快了吧?

    *的眼睛,嘴角,都噙著笑意,南心感覺到這個*的毛孔都在吐著一種叫“開心”的氣息。

    “這?”

    *像個興奮的解說員,“其實前兩天已經醒了,我怕耽誤你,又怕讓你們白高興,就自作主張的沒告訴護士長。”

    “昨天已經可以睜開眼睛了,昨天晚上坐了起來。”靳斯翰說著話,一瓣橘子塞進嘴裡,他手指瘦長,指了指門口的南心,卻是看也沒看一眼,“過來。”

    南心訥訥的走過去,偏彎著腰,去看靳斯翰的臉,“靳斯翰?”

    “看什麼看?”靳斯翰這才白了南心一眼,突然一笑,“是不是覺得我瘦了更帥?”

    南心“噗哧”一笑,“你少臭美!”

    靳斯翰整個人都顯得枯瘦,氣色也不太好,他坐在*邊並不站起來。

    不站起來,是怕自己走不了幾步出醜,便只是用坐在*邊的姿態告訴來看他的人,他恢復得很不錯。

    *跟周姐打招呼,周姐把闖闖放在地上,握著*的手,“許護士,我們少爺真是謝謝你了。”

    *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耳朵,脖子根,無一倖免。

    而周姐的注意力都在靳斯翰身上,沒有注意到。

    闖闖走到靳斯翰邊上,肉肉的像個小肉包子,趴在靳斯翰的腿上,“舅舅,我叫闖闖耶!”

    “舅舅?”

    靳斯翰眼睛都直了,看著闖闖問南心,“你跟顧展唯結婚了?”

    “不是,沒結。這個等會再說。”南心說完,伸手揪了一把靳斯翰的腿。

    靳斯翰大聲慘叫一聲,“啊!!!!”

    *和周姐都嚇得臉白了!

    這可是剛剛才醒的病人啊!

    靳斯翰叫得之慘烈,“李沁兒!你瘋了是不是!”

    靳斯翰一惱,把南心的曾用名都叫了出來。

    南心很無辜的往邊上仰了仰身子,“我不是想看看有沒有做夢嗎?”

    “你要看是不是做夢,不是該掐你自己嗎?”

    南心滿不在乎的說道,“你是我哥,血濃於水,會有心電感應的,掐你等於掐自己。”

    “那我掐你來試試心電感應!”

    南心嘴一癟,“靳斯翰!你個混蛋!我擔驚受怕的過了這麼幾年,你醒了,我還不能掐一把嗎!”

    靳斯翰對這個劇情已經爛熟於心。

    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最大的本事就是這樣。

    小的時候兩個人打了架,只要聽到父親的腳步聲回來了,她可以馬上哭出來,然後嚎著自己被打得有多慘。

    以前他是不理她的。

    這時候闖闖卻在靳斯翰的腿上咬了一口,仰臉就是惡狠狠的凶相!“壞舅舅!你欺負我麻麻!我要打你的!”

    惹不起啊!

    靳斯翰趕緊抱著南心哄,“好了好了,好妹妹,哥哥錯了,讓你多掐兩把,反正大不了再睡幾年。”

    “你滾!”南心趴在靳斯翰的肩膀上,喜極而泣。

    周姐站在一旁乾著急,“小姐,咱不哭行麼?哭不得,哭了眼睛不好!眼睛不好!”

    楚峻北一直站在房間裡,乾著急也毫無存在感。

    甚至看到南心撲進靳斯翰懷裡的時候,他便感覺到南心離他越來越遠。

    她似乎再也不需要他了。

    靳斯翰抬頭看了一眼*,“護士,麻煩你幫我叫一下主治醫生,看看我還需要住幾天院。”

    *慌亂的點頭,“好好好。”

    她還看著靳斯翰,而靳斯翰已經低下頭,捧著他妹妹的臉,在那個梨花帶雨的女人臉頰上輕輕一吻。

    靳斯翰和楚峻北並不相熟。

    雖然靳斯翰是裴錦程的發小。

    可是楚峻北是後來與裴錦程交好的。

    兩個人幾乎沒有交集。

    楚峻北上前幾步,“大哥。”

    靳斯翰有些奇怪,“嗯?楚?”他想了想,“楚峻北?”

    “是的。”

    南心笑了笑,“哥,就是峻北幫你安排的醫院,你得好好謝謝人家。”

    “你們?”靳斯翰似乎一點就通,指了指兩個人。

    南心點了點頭,聳著肩笑,“我們兩個交往過,不過現在分手還是好朋友。”

    楚峻北心裡沉了沉,南心在撇清關係。

    靳斯翰有點尷尬了,從昨天他醒了過後就一直在想,應該和妹妹說點什麼。

    那個護士跟他說一些南心的事情,私生活倒提得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南心打過招呼。

    但他總是腦子裡有些模糊的印象,南心似乎結了婚,這是從哪兒知道的?

    “談男朋友我是不反對的,但是得以相互喜歡為前提,記住,是相互,不是單方面。”

    南心著重的點頭,並舉手立誓,“向靳貝勒保證!一定遵守貝勒爺的安排。”

    “跟以前一樣,油得很!”

    靳斯翰看著楚峻北,指了指屋中椅子,“峻北,你坐吧,我這幾天行動感覺也不太方便,等我出院了,請你吃飯。”

    “大哥出院,還是我來做東。”楚峻北姿態大方,嘴角掠著淡淡弧光,並無明顯的討好之意,卻可以讓人心生好感。

    周姐也不明白為什麼小姐不跟少爺說她和楚峻北結婚流產的事。

    但不說破便有不說破的理由,她不參言。

    闖闖一直被無視。

    他覺得自己是個一級帥的小正太,不是所有人都很喜歡他麼?

    可現在他們怎麼可忽略他?

    他們怎麼可以坐在一個房間裡都不在意他的存在?

    太過份了耶!

    “喂!!!!”闖闖炸毛了!“喂!!!!”

    南心一手抱著靳斯翰的腰,身子靠在靳斯翰的右側胸膛,一手摸著闖闖的腦袋,“闖闖跟周姨出去玩好不好?讓媽媽跟舅舅說會話?”

    “不要!休想!絕不!做夢!”闖闖生氣的一跺腳,轉身重重的跺著鞋子,哼哼哼的走到楚峻北面前,爬上楚峻北的腿。

    楚峻北這時候像抱了個護生符一樣把闖闖抱著。

    闖闖在楚峻北的腿上坐好,雙臂一抱,偏著頭狠狠道,“我和北北都不酒!不酒!”

    “不酒?”靳斯翰大笑,“闖闖的普通話好惡啊!一嘴南方口音啊,他不會被他的小朋友歧視嗎?”

    闖闖要發怒了!“舅舅不好!”

    楚峻北笑笑,今天就像個徹頭徹尾的紳士,“大哥,闖闖是因為還小,像他這麼小的孩子,講話都不太清晰,他算好的了,所以小朋友都很喜歡和他玩。”

    闖闖終於找了到欣賞他的人,“北北,你就系我的男行(男神)耶!金的!”

    楚峻北覺得闖闖真是可愛,反正這個時候沒有闖闖是不行的。

    靳斯翰奇怪闖闖的來歷,闖闖是南心的孩子,那孩子的爸爸呢?

    既然不是和顧展唯結的婚,和楚峻北又分了手,孩子是誰的?

    他得想辦法把這些人先送出去,單獨和妹妹聊聊。

    “南心,等會你讓周姐把闖闖先帶回去,我跟你聊點公司的事情。”

    楚峻北面色無波,知道靳斯翰在下逐客令,抱著闖闖站了起來,“我送吧。”

    闖闖掙扎的拍著楚峻北的肩膀,“不要不要!我要和麻麻介一起!”

    “回去吧,我陪你。”

    “金的?”

    “真的。”楚峻北朝著闖闖拋了個*的媚眼,可把那小傢伙給迷暈了。

    “那好吧,麻麻絞(早)點回家。”闖闖跟南心拜拜,有北北暫時離開一下麻麻還是可以接受的。

    楚峻北當真抱著闖闖離開。

    周姐一眼便看出來少爺有話問小姐,她自然是越快走越好。

    只要少爺好了,大家這日子再也不用過得那麼苦了

    *剛把主治醫生叫來,檢查好了,醫生出去,靳斯翰也叫*出去。

    *踟躕一陣,便低頭走出了病房,帶上門了。

    他醒了這麼久,連她的名字也沒問過,一直喊她“護士,護士。”

    她連自我介紹的機會都沒有。

    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了,南心也安靜了下來。

    之前那些嘻嘻哈哈的動手動腳也沒有了。

    靳斯翰伸手把南心的手握在掌心裡,又塞進自己的病服裡,“這麼冷,要不然你睡會?”

    南心點了點頭,轉身爬上了靳斯翰的*,脫了厚外套,拉過被子蓋在身上,她是真的有點冷。

    而且累。

    靳斯翰沒問什麼,試著站起來,慢慢挪著步子,走到*尾又坐上來,有些吃力的抬起腿坐在*。

    掀開被子,把南心的腳拉到自己的腿上,“冷成這樣,京都真的不適合你。”

    南心枕著哥哥睡過的枕頭,上面還有藥味兒,她突然間很累,卻在累的情況下也安了心。

    腳心被哥哥揉著,她想到那次楚峻北拉著她的腳放在他的肚子上。

    真是想不得

    難受。

    “哥,你醒了,就管公司吧。”

    南心抽氣長嘆。

    靳斯翰笑了笑,“你現在能幹得很,以後讓你管,我回去便修改祖治,什麼嫡啊長的,男女都有權繼承。”

    南心搖頭,她再也不想當女強人了,當夠了。

    這幾年她就像個鐵人似的,不但要忍辱負重,還得擔驚受怕,“哥,我不想要那些,管靳家太累了,你讓我輕鬆點。”

    “怎麼了?”

    “哥,我好累,真的一點也不想上班了,再也不想跟那些人鬥了,我就想晚上早點睡,早上晚點起”

    靳斯翰握著南心的腳搓,“好,這幾天,只要我行動方便些了,我就把你手頭上的事情全部接過來。”

    “我手頭上只有一個京都分部,沒什麼事,你只要把二叔手上的事全部接過來就好。”

    “聽你的。”

    “哥,闖闖是我的兒子。”南心哽了哽。

    靳斯翰沒覺得奇怪,他一直覺得闖闖是南心的兒子。

    闖闖和南心的小嘴巴長得特別像。

    “你還記得爸當年和小媽兩個人找人代孕的事情嗎?”

    “嗯,記得。”

    “當時你們出了事,二叔要把大房的家印搶去,說我是個私生女,沒權繼承大房事務。我當時很著急,抓緊把代孕的事情處理了,就站出來說大房還有人。

    你知道靳家很封建,爸和小媽當時代孕的事情是有合同的,那這個孩子就很重要。

    如果是個男孩能繼承家印,如果是個女孩也能繼承一部分遺產。

    可是剛剛檢查過胎是好的,沒兩天胎就沒了。

    我沒辦法,只能在外面找了個男人”

    南心沒說完,靳斯翰也聽出了這個意思,他眉頭一跳!臉色刷的陰了下來。

    南心敘述的時候口氣很平穩,“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當時二叔要趕我走,沒空天天盯著我,我在京都懷孕前好幾個月都因為衣著寬鬆沒被人發現,而且我懷闖闖的時候一點也不顯。

    代孕媽媽我一直安排在國外,請了很多保鏢保護,說是保護,實則是監視,我也怕出亂子,因為她挺著的肚子是假的。

    一直到我快顯了,正好二叔又派人想把代孕媽媽殺掉。

    我藉著保護照顧代孕媽媽為藉口才離開京都,去國外呆了幾個月。

    闖闖生下來,我就說是代孕媽媽生的,闖闖是我的弟弟。

    親子鑑定是偽造的,但是因為代孕媽媽的合同齊全,懷孕的時候也是二叔的醫生鑑定過,他也沒有太過懷疑。

    一回到京都,他就一直打闖闖的主意,想跟我搶撫養權。

    甚至想要偷偷把闖闖搶走。

    我每一兩個月搬一次家”

    南心沒有哭,好像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但靳斯翰已經手指僵硬,握著妹妹的腳卻不知道如何來暖。

    原本想著有些家常要聊,聊的家常卻是如此讓人心酸,這段經歷,哪該是他的妹妹來承受的,為了保住家印,過得如此的屈辱!

    “明天開始,就不要去上班了,我把公司的事情接過來處理,這兩天我會抓緊看公司的資料,把你的秘書借給我。”

    南心“嗯”了一聲,“哥,我都累得不行了,以後家裡有任何事,你都別再找我了,你扛著。”

    “嗯,我扛著。”

    “哥,我什麼事也不想管了,你就讓我自在點,讓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好,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你這個舅舅,缺席三年,闖闖沒有爸爸,又後你得當舅舅,來得當爸爸。

    沒有爸爸的孩子容易被欺負,你不能讓他被欺負的。

    他也是被我強迫著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你要好好愛他,補償他”

    靳斯翰眼睛一陣酸脹。

    “南心。”

    南心沒應,卻輕輕喚了一聲:“哥。”

    “嗯。”

    “哥。”南心窩在屬於靳斯翰的*上,“以後如果你有妻子了,對她好一點,別想著以前的事,好好過日子。”

    “你這丫頭,倒是教育我了。”靳斯翰笑了笑。

    “哥。”南心抽泣起來,頭捂在被子裡,聲音都有嗚嗚的聲音。

    臉上的突然兩道熱淚滾下來,靳斯翰捏著南心的腳尖,“南心,哥哥對不起你,讓你這麼苦,都是我拖累了你。”

    “沒有,沒有。”南心不停的搖頭,躲在被子裡不肯露臉,“我是你的妹妹,能為你做這些,我都很高興。

    我無數次的想,我還是有用的,並不是靳家的蛀蟲。

    雖然你以前經常罵我,罵我不該給男孩子送花,說我不要臉,一點也不矜持。

    我一點也不恨你,其實我知道,你是見不得我在男孩子面前放低姿態,你覺得我應該等著別人來追求。

    其實我知道你想我高貴些,是我自己不爭氣”

    靳斯翰倒希望妹妹和以前一樣古靈精怪,他受不了她的自我批評,“你的性格是好的,喜歡就應該去追求,否則錯過的誰又敢說不是最好的?”

    南心答非所問,“哥,把闖闖帶回南方去。北方太冷了,冬天全是雪,一點也不溫暖,凍得人心都能結冰,南方冬天也暖和,闖闖會喜歡的。”

    “那你呢?”

    南心靜了很久,很久之後她沒有了啜泣之聲,淡淡的聲音,悠遠如遠天的琴音,“哥,我好想爸爸,也想媽媽,你說,他們在世界的另外一端,有沒有想過我?”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1
201:南心為了等這一天,等了太久
    靳斯翰眉心緊擰,不安的輕喚一聲,“南心?”

    南心嚥了咽聲,“你不要管我,我苦了這麼幾年,總得讓我發洩一下情緒,我就覺得自己這幾年過得像根草一樣,就讓我發發牢騷還不行麼?”

    靳斯翰鬆了口氣,妹妹的性情便是這樣,不舒服了,就會鬧出來。

    楚峻北在回去的路上打了電話給醫院裡的領導,希望他能瞞著靳斯翰給南心安排個房間,檢查一下身體。

    周姐挨著闖闖坐在後座,聽著楚峻北一直不停的打電話。

    電話的內容無外乎一些醫院的安排,另外一個電話大概是打給湘園的傭人,讓那邊煲點滋補的湯送到醫院去,他等會回去。

    周姐心裡不太是滋味。

    因為楚峻北的電話內容很明顯都是為了小姐。

    可小姐做了人流,她心裡真是疙瘩一樣堵著。

    闖闖悶悶不樂的搖晃著腳,“北北,舅舅都不愛跟我玩,他不喜歡我耶。”

    “因為他現在是行動不方便,沒辦法抱你,等他身體恢復得好一些,肯定會抱你,親你。”

    “哎,可系我覺得他更喜歡麻麻。”

    “”

    “北北也系更喜歡麻麻,我繫個沒人喜歡的小孩擠耶。”

    “”楚峻北現在也算是伸手只能抓到闖闖的人,闖闖很懂事,經常讓人心酸,“誰說的,我就覺得你可愛,很喜歡你。”

    闖闖羞澀的低頭,縮著脖子道,“其習(其實)我也雞道你喜歡我啦。”

    楚峻北無奈一笑,這臭小子,又逗他。

    送闖闖回了華頂,楚峻北站在門口沒進屋。

    “周姐,你在家裡照顧闖闖,湘園那邊給南心煲了些湯,我給她送到醫院去。”

    周姐本來想拒絕,可轉念一想,這種時候就不能意氣用事,她現在煲燙,等到送過去都不知道幾點了。

    再加上小姐肯定有些話不方便,她帶著孩子過去太鬧騰。

    “那謝謝了。”周姐應了下來。

    楚峻北又開著車子往湘園趕。

    一路上,能搶一個紅燈便是一個紅燈。

    他生怕自己慢了,生怕靳斯翰好得太快了,生怕南心趁著他離開這一下子便跟著她哥哥回南方了。

    當劉湘聽到停車場的剎車聲便走了出來。

    廚房那邊說是要煲燙,因為少爺要帶走。

    劉湘昨天便知道南心過來了,大冬天的穿得那麼單薄,一看就有事。

    南心一大早就走了,是楚峻北送走的。

    帶著的補湯會是送去哪兒的?

    給南心的吧?

    劉湘往廚房走去,正好碰到匆匆而來的楚峻北。

    楚峻北也沒什麼隱瞞,“南心身體不好,周姐要帶孩子,我這邊帶點湯過去給她。”

    劉湘看著兒子從她面前走過,他說話的時候,直接往大廚房的湯鍋那邊走去,已經跟廚師說上了話,“還沒好嗎?”

    “再燉個十分鐘差不多,剛剛少爺說要得急,我就沒弄大補難燉的,這裡面放了當歸,生血的,下午我再煲點大湯,晚上送去,少爺你看怎麼樣?”

    楚峻北點了點頭,“我去拿點東西,煲好湯幫我裝起來,我馬上帶走。”

    劉湘還沒來及問楚峻北要去哪裡,那人已經離開了大廚房。

    劉湘追著楚峻北到了5幢,“峻北!”

    “嗯?”楚峻北往樓上走,沒有回頭。

    “你去哪兒?”

    “我去醫院。”

    “南心怎麼了?”劉湘已經跟楚峻北進了臥室。

    “生病了,我把家裡這*電熱毯帶過去,她現在怕冷得很。”

    沒有哪個母親能受得了自己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做成這樣,哪怕那個女人有可能是自己的外甥女,“峻北,放手吧,別這麼作賤你自己”

    “媽!”楚峻北掀開*單,剛扯上電熱毯的手滯住,“媽,別管我了,是死是活,這件事你都由著我吧!”

    “峻北!”

    “我現在心裡就只有她,顧展唯我不會放過他,但是南心,我要!”

    *單被豁啦扯開,電熱毯很快折了起來。

    楚峻北走到劉湘面前,“媽,別管我,我以後幸福不幸福,都是我自找的,我誰也不怪。”

    劉湘紅著眼,兒子從她面前走過,她聽見從樓道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回身跑到樓梯口,看見兒子挺拔的背影已經消失在樓梯的盡頭。

    她該怎麼說了!

    這余瑤母子真是個劫!

    劉湘越想越是憋火,回身打了個電話給楚建勳就大吵一架,要他馬上到民政局,立刻離婚,多一分鐘也不想等

    南心的腳暖了起來,可靳斯翰坐久了便動不了了,他頭上出了一層汗,“南心,你摁一下*頭鈴,幫我叫一下護士。”

    南心又趕緊爬起來,伸臂摁了鈴。

    *很快便跑了進來,“病人怎麼了?!”

    靳斯翰頭也未曾抬,揪著背面,“扶我躺一會,幫我把腿放平。”

    南心擔心出事,爬起來把自己睡的位置讓給靳斯翰,乖乖坐到*尾去。

    “我就說不讓你坐起來,你非要逞能!!”那*看著柔柔弱弱的,訓起人來一板一眼,還帶著慍色!

    靳斯翰覺得*在南心面前戳穿他會讓他很沒面子,一躺下去就不耐煩的擺手,“好了,麻煩你了,有事再叫你。”

    “可別再這樣盤腿坐這麼久了,要起來升降靠板。”

    “知道了知道了,你出去吧。”

    *倒是瞪了靳斯翰一眼,“你再這樣,我就讓護士長給你換個五十歲的阿姨來,那個阿姨遇到不聽話的病人就揍屁股!!”

    靳斯翰這臉色菜了菜,“好了,不換,就你照管我就行。”

    *紅著一張臉出了病房。

    南心拍了靳斯翰一巴掌,“叫你臭屁!三十出頭的人了,被一*罵,害不害臊!”

    “有什麼臊不臊的,我是真想把她換了,一想著她在我昏迷的時候把我全身都看完了,我就不舒服。可一個年輕小姑娘,我換了她,她說不定工作就沒了,想想也是怪可憐的。”靳斯翰心裡膈應著呢。

    一提及昏迷的事,南心又有了歉疚,“哥,爸爸他們的死。”

    “別提了,跟你沒關係,生死有命,你別有任何包袱。”靳斯翰昨天便想過,南心若是性子變了,怕是被這件事折磨得不輕。

    他若一再提及,死人不能復生,活人飽受折磨。

    所以他總是避開三年前的車禍不提,提了又能如何?

    “可那個線路是我安排的”

    靳斯翰就知道,一定是按照這個套路走,以南心那個性子,惹再多禍,也不會輕怠生命。

    那種負罪感,她即便笑得再開心,也無法驅趕。

    “那個線路雖然是你安排的,也是我拍板同意的,如果我當時反對,我們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

    躺了一會兒舒服了些,腿也不僵腿了,靳斯翰踢了踢南心的腿,“所以你別在我這面前自責了,到時候我更自責,怎麼辦?身體都好不了了。”

    “好吧。”南心嘆了一聲,睡下去。

    靳斯翰怕南心亂想,便問她京都分部的營業額如何,京都這邊市場如何。

    他那個星光傳媒的職業經理人現在做得如何。

    南心不一陣便被靳斯翰帶到了聊工作的狀態中,情緒也有所好轉。

    有醫生敲門進來,要給南心檢查身體。

    南心生怕靳斯翰知道她做人流要發火,連連拒絕。

    醫生溫和笑道,“靳小姐放心吧,是楚先生安排的,只是做個簡單的檢查。”

    南心只能坐起來,連抽血都在病房裡完成。

    醫生並沒有問太多問題,只是寥寥幾個。

    “靳小姐冷不冷?”

    “有點冷。”

    “胃疼不疼,肚子疼不疼?”

    “有點。”

    “哪個地方疼?”

    南心指了指右下腹,她此時已經放心了,一定是楚峻北交待過,醫生不會亂問。

    不一陣醫生便讓南心好好休息,等會開點藥給她吃。

    靳斯翰把*板調高了些,看到南心摁著手腕處的止血棉球,“怎麼了?楚峻北怎麼知道你身體不好?你身體哪兒不好?我今天看你就有點不對。”

    “前幾天一直感冒,好不容易不咳嗽了。”南心癟癟嘴,很俏皮的聳聳肩。

    “我趕緊出院,省得你來找我。”

    “嗯啊,你出院就去上班。”

    “知道了,分分鐘想撂挑子,是吧?”

    “當然。”

    南心是真累了,她再次縮進被窩裡,打算跟哥哥說話說到睡著。

    靳斯翰好半天沒聲音,此時他睡不著,就看著南心的在*那頭的臉,“南心,給闖闖找個爸爸吧,你還年輕。”

    靳斯翰是個多開明的人?開明到自己在十歲左右的時候就一直勸媽媽離婚,再另外嫁一個g城外的男人。

    沒有幾個孩子願意在十幾歲看父母離婚的。

    靳斯翰就覺得可以。

    他也不會覺得繼父有什麼關係,反正他以後不靠繼父,只要母親生活幸福就可以。

    所以當他得知闖闖是南心拿來冒充弟弟的兒子時,只用了半分鐘時間來接受,更多的是內疚。

    內疚之後便想讓南心以後可以溫暖些。

    有個伴侶是最好的溫暖。

    南心眸底里陰雲忽起,卻又嘴角沾笑,“我還是喜歡顧展唯,怎麼辦?不如嫁給他?”

    靳斯翰又問,“你們當初為什麼分手?”

    “因為當初他弟弟死了,他朝我撒脾氣,我就跟他分了。”

    “那又為什麼和楚峻北在一起?”

    “因為在京都,只有楚峻北可以幫我。”

    靳斯翰闔了眼,自己愧對南心太多了,“這件事先放放,等我理順了先,以後找男朋友,先過我這關。”

    南心噘了噘嘴,“行啊,都聽你的,看你能幫我選個什麼樣的。”

    門聲“篤篤”響起,南心以為是護士,輕喚“進來。”

    楚峻北推門進來,手裡拎著保溫桶,先看到靳斯翰打了招呼,“大哥,我給你們拿了點雞湯過來,你們先喝著。”

    南心手心都發涼,楚峻北偏偏這時候進來,他聽見了?

    算了,聽見就聽見吧!

    聽見也好。

    南心沒有表現出半點距離,這種反而是一種距離。

    楚峻北聽清了南心說的話,卻當作沒聽見,等南心身體恢復了,他要把顧展唯踢出京都去,管他是誰的兒子。

    現在他只想盯著南心把身體養起來。

    楚峻北並不是太會照顧人,但也盡力諮詢。

    南心和靳斯翰住在一個病房裡,卻也能瞞住對方,全靠醫生配合得好。

    醫生說南心貧血,有低血糖,需要吃些補鐵補血的東西。

    所以楚峻北給南心補身子,靳斯翰一直覺得楚峻北這人不錯。

    直到靳斯翰全愈出院,京都已經三月。

    三月的天,乍暖還寒。

    三月之前的每一天,靳斯翰康復的消息都鎖得死死的。

    當他出現在靳氏京都分部,坐進董事會的時候,南方靳家徹底翻了天,靳永鐘在視頻會議上當場吐血。

    南心坐在華頂的別墅裡,闖闖趴在她的肚子,電腦裡播著公司的視頻會議,她看著畫面上的哥哥,一如以前*倜儻。

    她終於將靳家完好的交付到他手中了。

    她媽媽欠他和大媽的,也算是抵了債了。

    闖闖指著電腦裡的男人,“麻麻,舅舅比北北好看嗎?”

    “你覺得呢?”

    “我覺得都帥耶!”

    “你不是只覺得北北帥嗎?”

    “但系舅舅也很帥呀。”

    “好吧,在你眼裡,別人再帥也帥不過北北,對吧?”

    “也不繫啦,我覺得爺爺也超帥耶。”

    “是不是覺得峻南也很帥啊?”

    “峻南也很帥耶。”

    “是不是覺得邱邱也很帥啊?”

    “邱邱喜歡北北的習候就帥,不跟北北好的習候就不帥。”

    “你個沒原則,沒底線的傢伙。”

    “”

    南心抱著闖闖,“闖闖,媽媽可能要去國外學習,到時候你跟著舅舅要聽話。”

    “麻麻!去國外為醒麼不帶闖闖?”

    “因為闖闖現在還需要人照顧,等闖闖長大了,可以照顧媽媽,媽媽學習的時候不用分心照顧闖闖了,就可以了。”

    闖闖眼巴巴的望著南心,馬上就爬下她的肚子,抖著小肉屁股跑到飯廳的桌上拿了一個雞蛋芒。

    南心看著闖闖悶聲不吭的拿著小芒果進了一樓的衛生間,裡面有個兒童洗手台。

    有放水的聲音傳出來。

    闖闖正在洗芒果。

    不一陣把芒果拿了出來,“麻麻,你別動哦,闖闖給你弄芒果七哦!”

    南心看著闖闖一截小袖子濕了,手還滴著水,一臉掛著笑跑過來,“你不准我用刀,我把皮咬了給麻麻七!”

    闖闖像咬掉蘋果皮一樣,一口咬在雞蛋芒上,咬一口,又將嘴裡皮的吐進垃圾桶,嘴角都是黃黃的口水,等一顆芒果咬乾淨了,果肉已經不剩什麼了。

    孩子的手上,嘴上,都黃稀黃稀的芒果汁。

    南心看著遞到自己嘴邊的芒果,心酸不已。

    周姐從廚房裡出來,“哎喲”一聲,“小少爺,你這是干什麼啊!跟糊了粑粑似的。”

    近來周姐別提多高興了,大少爺好了,小少爺以後還是小姐的兒子。

    得知小姐生了闖闖來保靳家大房的時候,心裡更心疼這個小姐了。

    闖闖伸出舌頭在嘴周舔了一圈,讓南心吃他啃出來的芒果。

    “麻麻,你可以帶闖闖一起去哦,闖闖會叫顧(照顧)你的哦。”

    南心揉了揉闖闖的腦袋,吃著已經被咬得很噁心的芒果,又拉著闖闖去洗手洗嘴巴,“闖闖要跟舅舅學做生意,不然媽媽以後沒有錢錢花,會很可憐的,難道你要舅舅養我們一輩子嗎?”

    闖闖覺得媽媽說得沒道理,可是又沒辦法反駁,但心裡就是覺得不能和媽媽在一起很難過,反正他不同意!

    楚峻北到華頂來的時候很多,不過南心總是將他當作陌生人一樣對待,那種感覺只要每天經歷一次,楚峻北都會覺得自己的心在被南心煎炸。

    南心總是說,峻北,你不要靠近我,你一靠近我,我就不敢出門,連抬頭也不敢。

    楚峻北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只能一邊將楚氏那些爛事一堆堆的處理掉,到了深夜才到華頂來,看著南心睡了的樣子,看半晌後,他又走。

    顧展唯從南心出事後便已經開始脫離楚氏,顧氏也是那時候慢慢在京都設了分部。

    只是這一個月,顧氏京都分部還沒做起來,便接二連三的接到各種審查,這是楚峻北讓邱銘俊找關係做的。

    但又接二連三的又審查合格,這是沈玥昔讓沈宗業做的。

    楚峻北突然意識到,顧展唯如果和楚家作對,沈宗業必然會幫。

    那麼沈宗業如果不倒,和楚家作對的人就不會倒。

    沈宗業是大頭!

    沈宗業背後的人,也不知道是誰,可對方就是那麼厲害。

    按理上次南心將沈玥昔算計國家運動員的事抖出來會對沈宗業造成很*的影響,可這件事被壓了下來。

    京都市優秀青年企業家慈善晚會是沈宗業以政aa府名義辦的,為的是鼓勵年輕人創業,更為了慈善。

    靳氏顧氏都在被邀之列。

    南心自從得到消息沈宗業在籌辦這個晚會便一直在等這一天,等了很久,等得她都快沒有耐心等下去了

    是夜,南心約了顧展唯,楚峻北到華頂去接南心的時候,撲了個空!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1
202:我曾經愛過那樣的你
    楚峻北很少能跟南心碰面,周姐告訴他,南心去了後海,還帶了相機,說是想去拍夜景。

    楚峻北放著重要的晚會都沒去參加,開車去了後海,找南心找了很久,總以為她躲在哪個角落。

    晚會不算排場奢華,因為是以慈善為主,又有政aa府參與,節儉之風體現得很到位。

    來參加晚會的企業家著裝正式,女士多以裙裝為主,卻無刻意低胸露背的穿著。

    南心原本讓楚峻北公佈離婚的消息,免得他出去還頂著已婚人士的頭銜。

    可楚峻北不願意,說他才公佈婚訊一年時間不到,又傳離婚,這對他影響很大。

    南心想想也是,便作了罷。

    今天來,她沒有挽顧展唯的手臂,還是為了給楚峻北留了些面子。

    近段時間,靳斯翰也以為南心和顧展唯舊情怕是要復燃了。

    兩人總是在一起吃飯。

    靳斯翰沒來參加晚會,是因為他還是需要多坐,這種人多的地方估計一站就是一晚上。

    好的形象撐不了那麼久。

    顧展唯在京都時間比南心短,可人脈現在卻南心還要豐富。

    一路都是顧展唯給南心介紹名人,南心全程笑靨如花。

    沈玥昔和她的女助理跟著沈宗業一起見些大人物,南心遠遠的看見。

    只見那邊的女助理回望過來,看了南心一眼,南心彎著嘴角回臉繼續聽著顧展唯介紹的人跟她大談京都經濟。

    “南心,累了嗎?”顧展唯看著南心面有倦容,便先問。

    “有點,想去樓上休息一會兒。”

    南心摸了摸額面,一副強忍難受的樣子。

    顧展唯要陪同,南心說怕影響不好,不要一起上去,他先開好房間上樓,過一陣她再上去。

    顧展唯聽從南心的安排,南心一心怕楚峻北名譽受損,他心裡不舒服,也只是忍著。

    開好房間,南心不一陣便上了樓。

    南心今天穿了條裸色的裙子,她的膚色白,手臂搭在淺色裙料上,愈發白得晃眼。

    倒在*上,南心摁了摁頭,“想喝點水,溫的。”

    “我去給你燒點。”

    “嗯。”

    顧展唯扯了扯領帶,看著南心的樣子,有些薄汗滲出來。

    等著水燒開,顧展唯把開水和礦泉水兌在一起,端給南心。

    南心坐起來喝了一大口,望著顧展唯,噘著嘴,嫌棄道,“展唯,你臉上有汗,去洗洗臉。”

    顧展唯伸手摸了摸臉,倒真是,“你快睡一會兒。”

    “我等你洗臉,順便洗個澡吧。”南心腿上搭著被子,望著顧展唯時,縮著脖子笑。

    顧展唯被南心迷暈了,她朝著他一撒嬌,他就暈。

    等顧展唯進了衛生間洗澡,南心趕緊從手裡取出兩粒藥丸丟進水杯裡。

    顧展唯出來的時候,南心趴在*上拿著酒店裡的筆在記事簿上畫畫。

    腰間纏著浴巾,顧展唯手裡拿著毛巾擦頭髮,越是靠近南心,他的心便越是激盪。

    這段時間,他總是出現幻覺,經常看到有女人長發齊背,烏黑直亮就以為是南心,好幾次認錯了人,弄是他很尷尬。

    現在南心就趴在*上,不會錯。

    南心已經從被子裡爬到了外面,趴著畫畫的時候,白生生的雙腿勾著直晃。

    “展唯,你過來。”

    “欸”顧展唯心都被魔給魘住了。

    坐在*邊的時候,他扔開擦頭髮的毛巾,精瘦的身體上,還有很多傷,南心沒有回頭,而是用筆尖指著她畫的畫。

    “你看,這像不像讀書那會我追你的時候的場景?”

    “嗯?”顧展唯這才把目光從南心的頭髮上挪開,看到了她畫的畫。

    畫面是女孩兒抱著一束花,被好多同學圍著,前面不遠處是樓房,有很多人趴在樓道陽台上往下看。

    “展唯,像不像?”

    “像。”顧展唯心裡莫名一疼,過去那些甜的酸的回想起來都疼。

    他的沁兒,他的南心,她心裡還記著那些。

    “南心,原諒我以前”

    他還未講完,她已經笑著接口,“我原諒你,你跟我結婚嗎?我要你所有的財產。”

    “我給你。”

    南心笑了笑,坐了起來,伸手拿過杯子,遞到顧展唯嘴邊,“瞧你,洗個澡都洗得唇乾了,喝點吧。”

    顧展唯伸手握著南心端著水杯的手,一手拿出杯子,一手還捏著她的指,仰頭把一杯水喝了一大半。

    南心把杯子放在邊上,拉著顧展唯一起躺下,“展唯,陪我靜靜的躺一會兒”

    顧展唯跟南心躺在一張*上,血液流動特別快,想著那夜南心被電暈,她雖然沒有反抗,可是卻沒有什麼知覺,比不得今天。

    今天她什麼都知道。

    他想控制,卻又有些控制不住。

    他懷念她的身體。

    不想讓她不舒服,他鬆開她的手,不敢過多觸碰。“好。”

    “展唯,我覺得我曾經是愛你的,你很優秀,我以前覺得你適合我,因為我有偽小姐的脾氣,在靳家我總是自卑,但你什麼都讓著我,那時候我很喜歡你。”

    顧展唯眼睛有點模糊,鼻子有點酸,“南心,我一直都很愛你。”

    “我知道,若不然你上次也不會對我用強,你太想得到。也不會把股份給我,明知道我騙了你,你也沒追究。”

    “”他沉默下來。

    “展唯,其實當我騙你的時候,你很心痛吧?”

    “”痛的,痛那個一直追在他身邊,什麼也不對他保留的沁兒不見了。

    “那時候你讓我嫁給死去的展翔的時候,我其實想過死的。”南心呼了口氣,“可是你想想,靳家那麼大,我哥哥變成那樣子。我怎麼可能不管?

    我骨子裡的血是父親給的,哥哥其實對我還不錯。

    做人怎麼可以忘恩負義?所以我一直覺得靳家對我有養育之恩,我得報答。

    我爸爸雖是個感情爛人,但他經常說的話,我還覺得挺有道理。

    他不會在外面亂生孩子,他說做人需要有責任感,感情可以說收就收,但是生命不可輕怠。

    我媽媽之所以不能進靳家作妾,是因為她耍了手段懷了我,我爸爸是不高興的。

    但我爸爸知道我媽媽懷了孕後,並沒有讓她去打掉。而是讓她生下來。

    可前段時間你知道我幹了一件什麼事情嗎?

    如你所說,我懷孕了,可是我把孩子打掉了,我殺了他,因為我不敢負責任,我是個懦弱的人。”

    顧展唯心腔一震,嚯地坐了起來!“南心!你怎麼可以!”

    “躺下吧,展唯,我就想靜靜的跟你聊會天。”

    顧展唯極不平靜,原來他真的猜對了?那天過後,南心懷孕了?

    南心拉著顧展唯躺下,“展唯,你給我唱唱歌吧,唱以前在學校裡的時候,你給我唱的那些歌,我很久沒有聽過了,你如果給我唱那些歌,或許我還會覺得你就是以前的展唯,那個什麼也願意讓著我的展唯。”

    顧展唯張了張嘴,一個字也唱不出來。

    南心闔著眼睛,“那你就這樣靜靜的陪我躺會吧,讓我回憶點我們曾經那些美好的時光。

    那時候的你,真好,是我那時候遇見過的最好最好的男生。

    我少女時代最美好的記憶,就是關於你的

    我現在還記得,我愛過曾經那樣的你”

    顧展唯闔上眼睛,眼皮越來越沉,只聽見南心唱歌的聲音很小,一點點的越來越小

    酒店監控室裡,沈玥昔的女助理摟著男朋友在親嘴。

    “你的錢用來買房子,這樣我父母那裡就說得過去了。”女助理時不時的看一眼監控,“這筆錢我們賺了,就可以不用工作了。”

    “好!這種我很在行,以前電腦專業不是白學的。”

    “一定不要讓人看出來。”

    “知道。”

    助理看了看腕錶,離開男友的嘴,“你盯著,別讓人進來,別把我和那個小姐弄進監控裡。”

    “放心。”

    南心拿著已經昏迷的顧展唯拇指摁在他的手機上,指紋識別劃開屏幕,找到了沈玥昔的號碼,開始編短信,“你悄悄到樓上709房間我有話跟你說,別讓人看見了,關於楚峻北和南心的事。”

    沈玥昔喝了一杯助理端來的雞尾酒,收到顧展唯短信的時候,她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

    助理留在原地沒有跟隨,南心也一直沒有出現在監控上。

    這樣的監控畫面便成了顧展唯先開好房間上樓,沈玥昔接著進了房間。

    沈玥昔當初在南心的車門上置了電,這次她摁了709的房門,門從裡面打開,她以為顧展唯怕人看見所以躲在門後。

    可當她跨進房門,便被南心伸過來的電棒電暈了。

    南心離開709的時候,沒有出現在監控上

    沈玥昔只覺得全身都火燒火燎的難受,有男人在她身上撫撩,感覺身體都無法自控的開始叫囂。

    顧展唯出現強烈的幻覺,身體裡的欲-火又在燃燒,身旁睡著的女人,除了南心還會有誰?

    一定是南心。

    如此白膩的皮膚,除了南心不會有別人。

    一直都想要南心在清醒的時候配合他,他就想要更瘋狂的佔-有。終是等到了。

    顧展唯撫著沈玥昔的臉的時候,眼裡只有一個人,便是南心。

    沈玥昔暈暈沉沉,卻又全身熱癢難耐。

    當她發現在她身體裡進進出出的男人是顧展唯的時候,一邊哭一邊輕吟,她沒有自制力去反抗,可心裡又悲憤到死。

    顧展唯卻一直捧著她的臉吻,“南心乖,不哭了,我輕一點兒。”

    那些聲音是什麼,沈玥昔已經聽不清了,她掙扎卻更像逢迎。

    等她徹底清醒的時候,狠狠的甩了顧展唯兩個耳光,“顧展唯,你這個混蛋!”

    顧展唯又哪會知道自己交付熱情一-夜的女人居然是沈玥昔而不是南心,他沉默下來,推開沈玥昔要再次甩來的手。

    “顧展唯,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說出去半個字,我跟你沒完!!!”

    沈玥昔哪敢說出去,說出去全完了。

    她好不容易跟胡斌保證會好好跟他相處,胡斌才沒將她的小陰謀公佈出去。

    要跟胡斌分手肯定不能是現在,也絕不能因為這個原因。

    顧展唯向來對菸酒有很強的克制力,可在清醒之後開車的途中,便抽了一整包的煙。

    他明顯的感覺得到,是南心在報復他。

    所以他只能承受沈玥昔的耳光,讓她以為他只是將她當成一-夜情的對象。

    若不然,南心會被沈玥昔狠狠報復。

    可是他的自制力向來很強,以前南心躺在他的邊上,還被下了藥的往他身上爬,他也能忍住。

    昨天要是知道那不是南心,即便他被下了藥,也不可能碰沈玥昔!

    為什麼他會以為沈玥昔是南心?

    幻覺嗎?

    他這麼理智的人,就算有了欲-望,怎麼可能產生幻覺?

    沈玥昔沒敢去細查,因為她怕自己的名聲受累,更怕影響到叔叔沈宗業。

    這事情淡淡的就過了半個月,無人提及。

    楚峻北每夜睡覺,都是南心握著那個小瓶子的樣子,她說,“我都不知道我怎麼會那麼愛你,你掉在枕頭上的碎髮我都收集著。

    你不要我了,我就隨身帶著,我怕孩子不是你的”

    南心在他的夢裡說一次,他便在自己的夢裡哭一次。

    醒來的時候,他會呆坐很久。

    南心說她是被算計的。

    可他查了很久,監控室那幾個人全都被他收拾了一頓,那些人卻是咬死說不知道。

    如果監控有人做了手腳,這些人不招,要麼就是收了很多錢,要麼就是受了威脅。

    那些證據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無論有沒有證據,他都相信南心的心從來沒有出過軌。

    可他相信有什麼用,南心拒絕他的靠近。

    這感覺跟有人拿著手掐住他的脖子似的,呼吸不了。

    若是以前,南心不准他接近,他偏要接近又怎樣。

    現在卻不敢。

    南心越來越像個瓷器,還是薄到透明那種,一碰就會碎的感覺。

    楚峻北被楚氏的事,還有沈宗業後台的事擠得沒了時間。

    當他得知沈宗業和楚碧晴離了婚的時候,就預感到這個沈宗業可能為了踩死楚家,已經要和楚家徹底脫離關係了。

    他的神經緊緊崩起,不敢懈怠。

    所幸這段時間查到沈宗業和北方軍區某司令有聯繫。

    和邱銘俊一商量,便決定給沈宗業栽個贓,這個高帥和南方軍區的司令並不見得合。

    而邱銘俊和楚峻北卻一起搓合一桌飯局,便是沈宗業和南方軍區一些司令的飯局。

    以沈宗業那種脾性,做任何事都覺得自己本事大,誰也不靠的假清高,一旦有了他人稱讚,尾巴很容易翹起來,好的飯局自然會去。

    楚峻北和南方莫家熟。

    莫錫山退下來後,軍區司令依舊和他很鐵。

    這一個飯局,楚峻北和邱銘俊連著把莫家都算了進去,名義上是邱正義請的客。

    可實際上去了沈宗業到場,邱正義只是打了個過場,便走了。

    楚峻北和邱銘俊兩個人玩得一把好陰謀,叔叔伯伯的叫得親熱,高帽一頂又一頂的給那幾個首長戴過去。

    莫錫山感覺到自己被楚峻北和邱銘俊陰的時候,已經知道自己下不來了。

    明明是很私密的飯局,沈宗業和南方軍區幾個人“聯繫緊密”的事情卻一下子傳開。

    常委上終於有人按捺不住要求投票把沈宗業下掉,個人能力不強,好大喜功等等缺點一一累述。

    孟有良就順著這根藤,摸到了北方那幾個想要反他的瓜!

    幾乎是短短一週,沈宗業降一級,原有職位換上了楚建勳的得力門生!

    人生際遇,翻天覆地!

    京都楚家突然翻了身,沈宗業連怎麼下去的還不清楚,北方軍區又接二連三的換人!換得沈宗業晚上覺都睡不著。

    (這上面的我就不詳寫了,實在沒辦法詳寫,大家大概瞭解一下,寫細了會涉及敏感題材整改。)

    就在沈宗業剛剛降級處分之時,沈玥昔和顧展唯的激情視頻被曝了出來。

    沈玥昔的yin穢視頻害得已被降級的沈宗業又遭遇停職處分,並進行全面調查。

    沈玥昔察覺到是有人陷害她的時候,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好多天,證據都沒了,如何去查?

    更何況,現在叔叔失勢,如何去查?

    門也不敢出,電話也不敢接。

    不過沈玥昔是很理智的人,她做事情,一定會一步步來,想辦法絕境逢生。

    是她主動打電話給顧展唯商量對策。

    唯一的辦法是他們結婚,只要他們結了婚,至少能堵住一部人的嘴巴。

    “結婚?”車子在偏僻小道上停著,顧展唯抽著煙,眼角星子碎落一般的憂鬱洩落。

    他倚著車門,“除了南心,我誰都不會娶,不管任何事。”

    “顧展唯!這是靳南心在報復我們!你還看不出來嗎?”

    “我看得出來。”顧展唯抽著煙,“不都是該我們還的嗎?”

    “她要你的命你也還!”

    “還”

    沈玥昔在沈家幾乎抬不起頭來,現在大家都在怪她說她害了沈宗業。

    肯定就是興奮劑那事開始有的影響。

    她無從辯駁,只能盡力挽回一些局面。

    可是顧展唯不肯配合,她能怎麼辦?

    “你為了那個女人,你把自己給毀了!值得嗎?”

    “我沒覺得自己被毀了,不就是一個視頻?”顧展唯笑了笑,冷睨一眼沈玥昔。

    沈玥昔突然間覺得自己有些絕望,“你的意思是毀的是我,與你無關?”

    “嗯哼。”顧展唯再次笑了笑。

    沈玥昔回到車裡,就在顧展唯以為沈玥昔要開車離開的時候,那女人發動車子,朝著他撞了過來!

    顧展唯倒下去的時候,血染一地,他看到了南心抱著一束花,站在學生宿舍樓下,她身後跟著很多人,幫著她追一個男生,那個男生,叫顧展唯。

    她追在他的身後,“展唯,展唯,我喜歡你。”

    他又聽見她說,“展唯,我曾經愛過那樣的你”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1
203 徹底的報復
    沈玥昔本是理智的人,卻在這時候氣昏了頭,氣的是這種事情都是女人受傷害。

    顧展唯居然半點不覺得丟臉?

    她要被千夫所指,怎麼能讓他好過!

    可是撞過去之後,她就後悔了。

    這種時候,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踩叔叔一腳,她若是背了命案,必然會出事,可能會對沈家雪上加霜。

    沈玥昔把顧展唯送去醫院搶救,失血過多,但不會有生命危險。

    南心躺在自己的臥室裡的*上,接著電話,對方匯報著關於顧展唯和沈玥昔的行蹤和事故。

    她聽著聽著,就笑了。

    笑著笑著,就哭了。

    她知道顧展唯自制力強,所以長期給他下致幻的藥片,那天還給他加大了劑量。

    沈玥昔設計害她,她不會忍著就算了。

    南心心裡其實很明白,顧展唯心裡在意她,便會在沈玥昔和她之間偏心。

    那件事可能不會深查,怕她受牽連。

    其實她心裡都明白。

    就像她愛著楚峻北,不想他受到任何牽連一樣。

    愛情真是一個特別奇怪的東西,為什麼會轉移呢?

    南心想不明白,即便顧展唯已經進了搶救室,她胸口裡依然壓著一口氣。

    對身和心的偏執讓她無法打敗自己的心魔。

    無論對方受到了怎樣的報復,都不能。

    無數次想過放了自己,打開門,讓楚峻北走進來,和她相擁,讓他給她溫暖。

    可是他一靠近,她就感覺自己髒透了,配不上那樣的他

    京都的天開始轉暖,南心坐在顧展唯的病*前,看著輸液管一滴一滴的掉著水。

    顧展唯睜著眼睛,張了張嘴。

    南心拿著蘋果,慢慢的削,又低頭看著手中的果子,“展唯,你迷-殲我,在峻北面前騙他的時候,是否想過我可能一輩子都毀了?”

    顧展唯澀了聲,“你本該屬於我。”

    南心笑得很涼,像已經逝去的冬季的溫度,“你一直都不後悔嗎?”

    “我只恨自己曾經沒有得到你,卻在之前用那樣的方式,你若是早些成為我的人,我們根本不會走得這麼遠。”顧展唯想過後悔,他想要南心安穩,卻不想要那些安穩是楚峻北給的。

    所以他一定要得到。

    一定!

    任何方式!

    哪怕卑鄙!

    哪怕她在昏迷的狀態!

    那幾乎是他的一塊心病。

    這人若是病得久了,便好不起來,他的藥,只能是南心。

    南心笑了笑,“展唯,你一定要好好活著,那樣你才有機會看到我是怎麼和你走遠的。”

    “南心”

    “你把我從這個世界推到那個世界,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看著你留給我的痛苦,我現在都不愛和闖闖說話了,我明明那麼愛他,可是我一和他說話,我都覺得自己不配做他的媽媽。

    哦,闖闖是我的兒子,我跟別的男人生的。”

    顧展唯聽著南心如此輕淡的說出這個秘密,震得瞳孔陡然深亮,“南心!”

    “哎,為了保住靳家,我真是卑鄙無恥,無所不用其極,我拿自己的兒子冒充弟弟,我感覺有一個詞特別適合我那幾年的生活——苟且偷生。”

    南心悲愴一笑,眼裡卻沒有淚水,她抬眼望著顧展唯的時候,又長嘆一聲,“苟且偷生啊,你明白那種滋味嗎?”

    “我抱著自己的兒子,天天穿梭在黑暗裡,是楚峻北給了我陽光,你又生生把我的陽光遮住,從此暗無天日。”

    “南心!!!!”顧展唯緊緊握住拳頭。

    南心訥訥低下頭,繼續削蘋果,蘋果皮削得很厚,很慢,“我聽醫生說,你會痊癒的。

    我沒了楚峻北,以後你看到有人欺負我兒子的時候,幫我教訓他們,這是你欠我的。

    你知道的,我一個女人,鬥不過那些殲滑的人,就像遇到你和沈玥昔,你們天衣無縫的害我,我卻無力給自己辯解,我只能以牙還眼。”

    “南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們。”

    “可你自己卻欺負了我。”南心再次抬頭,長嘆一聲,“展唯,你迷-殲了我,可我卻不忍心殺了你,畢竟我曾經那麼真心的愛過你。我也不能殺了你,殺了你,我怎麼報復你啊

    但是沈玥昔她是一定要死的,她對我沒有感情,活著沒辦法折磨她。”

    南心的聲音透涼,聽得人毛骨悚然,顧展唯的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要幹什麼?南心!你不要去做髒自己手的事!”

    “我髒的豈止是手?”南心笑了笑問,“要她死,我想不需要我動手的。她比我還髒,我怎麼可能自己去動手?”

    顧展唯面色蒼白,五內焚痛。

    “展唯,我知道你把那天你迷-殲我的過程錄了下來,刪掉吧,萬一流傳出去,闖闖沒辦法做人。”

    顧展唯伸手指了指手機,南心拿過*頭櫃上的手機,在顧展唯的拇指上獲了指紋。

    按照顧展唯說的路徑,找到了視頻,手指顫抖的時候,刪除了。

    “有備份嗎?”

    “沒有。”

    “謝謝。”南心站了起來,把蘋果扔進垃圾桶裡,“我走了,你要養好身體。記住啊,以後楚峻北都跟我沒有關係了,有人欺負闖闖的話,你得為了他拚命的。是你欠我的你曾經還說會照顧我”

    顧展唯一直以為南心以牙還眼之後便會收手,他會照顧闖闖,也會照顧她。

    一定會。

    可是從那天起,南心再也沒有到過醫院。

    直到南心的死訊傳來,他突然從病*上跌下*,仿如跌下深淵

    京都靳氏總經理辦公的休息沙發上。

    南心趴在靳斯翰的懷裡,“哥,你最近好忙,都沒有時間陪我。”

    “你不是要我把工作都做了?無聊了就來上班。”

    南心搖頭,“我不想上班,我想做個被哥哥養活的蟲米。”

    “好,我養你。”

    “我寫了封信給你看,可是又覺得害羞,等我哪天不害羞了,我就交給你看,好不好?”

    “你還會害羞?”

    “當然!我是個矜持的女人。”

    靳斯翰躺在沙發上大笑,“這麼矜持,也不想想你哥哥現在的身體承受你的體重多麼累。”

    “承受就承受啊,你是我哥哥,抱抱我,背背我不是該的麼?”

    “對,都是你有理。”

    “你小時候就不太抱我,多抱我一會兒,又能怎樣?”

    “是是是,我多抱會。”靳斯翰揉著南心的腦袋。

    妹妹和以前不同了,成熟了很多,不像以前總是大呼小叫的叫他的全名。

    他倒真是希望時光回到過去,妹妹叉著腰的吼著要吃料理,不給她吃就要砸他的廚具。

    這樣子慢聲細語講話的妹妹,讓他莫名的心疼。

    顧展唯和沈玥昔的視頻出來後,顧展唯就被車撞了,入了院。

    南心從那個時候起,情緒就非常低落。

    “南心,天下好男人很多,以後哥哥給你物色一個好的,好不好?”

    “哥,以後你知道任何事,都要放顧展唯一條生路,讓他活著。”

    靳斯翰突然坐起來,拉著南心也坐起來,“怎麼了?”

    “這事情不是可恨嘛。”南心委屈的笑了笑。

    “你別把他放在心上。”靳斯翰整天都在靳氏這些事情上,他得等到和正常人行動力無異了才能回南方,免得被暗算,所以事情比想像的多,自然沒有時間去查妹妹的私生活是否如她說的那般屬實。

    “沒放在心上,就是覺得他這麼可恨,我得讓他活著,才能好好收拾他。”南心又俏皮的笑了笑。

    “你們女人啊。”

    南心回到華頂的時候,闖闖正在跟兩隻大狗玩得很瘋,看見南心進來,便朝著南心奔過去。

    南心低身抱起闖闖,又幹脆坐在地上摟著兒子。

    “闖闖,媽媽給你講個故事吧。”

    “不不不,闖闖要給南南講故系。”

    “好,闖闖講。”

    “故系叫二郎行和名牌的故系。”

    “哦?”

    “從前有雞(只)狗狗,系二郎行變的,可系呢,王母娘娘怕他下凡後就不硬習(認識)他了,於系呢,就剪了他半片耳朵,二郎行就醬擠(這樣子)來到了我們家。

    後來捏,有個名牌包包突嚴(突然)不想當包包了,想當個被闖闖*愛的狗狗,他就變成了Gucci跑到北北家裡,等著闖闖去接他。

    後來捏,闖闖和二郎行還有Gucci變成了好盆友。

    故系講完了。”

    闖闖得意得自己拍起了手。

    南心也跟著拍手,“闖闖真是厲害,居然這麼會講故事。”

    “當嚴啦!”

    南心抱著闖闖睡覺的時候,還在給闖闖講事,講了整整*,嘴都說干了,唇都起了殼,孩子早已有了均勻的呼吸聲,但她還在說。

    直到門被敲響。

    是輕微且在禮貌的聲音。

    南心猜想,這樣紳士的舉動,一定是哥哥。

    她說了“進來。”

    靳斯翰走了進來,“南心,把你的信給我看看吧。”

    “現在這麼晚。”

    “想看你寫給我的信,想得睡不著。我在想,你的字是否比以前好看了些。”靳斯翰倚在門邊,那眼角流洩幾分*。

    南心坐了起來,下*,去拿信,塞到靳斯翰的手裡就害羞的往*上跑,“看了可不准哭鼻子哦,我寫的時候寫哭了。”

    靳斯翰揚了揚信,“才不會跟你一樣!”他轉身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靳斯翰折了信,把信紙展開。

    “靳斯翰,貝勒爺,呃,哥哥

    其實我也沒什麼要同你說的,我只是想跟你撒撒嬌,現在輪到你管理曾經一點也不想碰的公司,我覺得好有塊感,瞧瞧你,也被逼上梁山了。

    說點什麼呢,我記得小的時候,你打過我,揍過我屁股。

    我都十幾歲了,你還把我拎起來,像拎小雞仔一樣。

    其實每次被你拎起來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好幸福。

    我有哥哥,還是蠻好的。

    爸爸不經常在家,媽媽也不來,我有你,感覺好像頭頂有片天。

    我惹了官司,你一邊罵我,一邊去幫我擺平,那個時候,覺得自己有哥哥好幸福。

    每每那個時候,我一點也不恨我自己私生女的身份,如果我不是私生女,很有可能在獨身子女家庭,雖然不會受人白眼,可那樣我就沒有哥哥了。

    這幾年,每次想著自己撐不下去的時候,我都想著你一定會醒過來,感覺你和闖闖就是我的精神支柱。

    那個,曾經的感情你就別想了,人一輩子會遇到很多人的,也許下一個,比你上一個喜歡的人讓你更深刻。

    哎,從來都沒有跟你說過,哥哥,其實我很愛你的,你以後就是我們家的天了,要好好愛闖闖,他可是我的血肉

    "

    翌日,南心因為顧展唯和沈玥昔激情視頻的事情大吵大鬧,那儼然一副吃醋的潑婦樣。

    南心和楚峻北離婚的消息這才浮出水面。

    楚峻北在華頂找到南心的時候,南心正在發脾氣,說顧展唯是個王八蛋,一邊跟她好,一邊勾搭沈玥昔。

    楚峻北其實是很心疼的,南心不找他,他找她,她便一個勁的提顧展唯。

    她提一次,他便覺得她在乎,然後痛一次。

    南心是個優秀的演技派,靳斯翰以前不准她進娛樂圈,是覺得娛樂圈的人沒有私生活,很痛苦。

    這時候,南心把曾經的愛好都發揮了出來,在楚峻北面前,她將顧展唯在乎進了骨子裡。

    楚峻北成了一個她在無依無靠時的靠山,現在哥哥醒了,他便沒了一點點的價值。

    但他無所謂,他只記得南心說過的那句話,她愛他,愛到把他掉在枕頭上的碎髮都收集了起來。

    抱著南心的時候,楚峻北淡淡道,“南心,你要怎樣才痛快?”

    南心沒作聲。

    “南心?”

    他溫柔的聲音傳來,她的理智又開始模糊,不知道自己剛剛是在演戲,是為了讓楚峻北徹底死心。

    突然間覺得悲慟無比,她回身抱住他,哭得傷懷,“峻北,我是被沈玥昔害的,她在我的車門把手上裝了電伏,我是被電暈的,是他們聯合陷害我,我手機是指紋開鎖,她把我的拇指摁在鍵上開的鎖,峻北,我是被迷-殲的,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沒有騙你,我沒有發短信給你騙你,我沒有加班,我只是被電暈了!不是我發的短信。”

    楚峻北緊緊的抱住慢慢往地上滑去的南心,“我相信你,南心,我相信你。”

    “我沒有證據。我找不到證據。”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就是證據。”

    “可是怎麼辦?我已經這樣了。”

    “我不在意。”

    他脫口而出,她心肝俱裂。

    南心間接性的發脾氣,不讓楚峻北挨著。

    他便又深蹙著眉問,“南心,要怎樣你才痛快?”

    “讓沈玥昔去死吧,讓她死在監獄裡吧!”

    楚峻北哄著南心睡覺,靳斯翰回家的時候,打開南心的門,看見楚峻北合衣抱著南心躺在*上,他關了門,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天亮的時候,南心起*,看見已經坐在*邊的楚峻北。

    楚峻北迴身過來,氣色不大好,身上的襯衣大概是睡皺了,他可不是這樣不愛整潔的男人,怎麼可以穿著睡皺的襯衣,但是他在笑。

    南心皺著眉,想不起來為什麼楚峻北會在她這裡。

    他不是永遠不會和她碰面了嗎?

    呼了口氣下*,隔著*問,“你還不去上班嗎?”

    楚峻北“哦”了一聲,站了起來,“我吃了早飯就去,晚上我們去看電影。”

    南心眼睛裡一亮,“你請我看電影?”

    “嗯!”楚峻北走到南心面前,理著她的頭髮,像往常他們還好的時候一樣,“我請你看動畫片,咱們把闖闖也帶去,他最喜歡了。”

    “好呀!”南心高興的趴在楚峻北的懷裡,“我等你。”

    “嗯。”他捧著她臉在額面上親吻的時候,輕柔又溫暖,生怕碰壞了她。

    看著她揚著臉笑得像個孩子一樣的時候,他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

    楚峻北離開華頂的時候,整張臉都陰雲密佈,他笑不起來。

    想著昨夜南心在他懷裡一陣這樣一陣那樣的哭,哭得沒有聲音,他就笑不起來。

    看看他近來都做了些什麼,好好的一個人,被他折磨成這樣。

    他沒辦法靠近她,接觸的時間不長,居然沒有發現她已經完全不正常了。

    兩個小時前說著一件事的起因。兩個小時後說著同一件事就成了另外一個版本。

    南心是調皮,可是不任性。

    之前還痛述著沈玥昔睡了顧展唯,罵沈玥昔是個踐人。

    後面就哭在他的懷裡,說自己是被沈玥昔陷害的,沈玥昔害得她失去了峻北,失去了一切

    楚峻北開車行在路上,打了電話給邱銘俊,問他現在能不能找到司法裡比較可靠的關係。

    這件事楚峻北原本可以找楚建勳的門生來幫忙。

    可是現在楚家剛剛翻身,他不想高調的讓孟有良抓到把柄,邱家在京都的地基沒有受到過震盪,更穩靠,也不容易被人彈劾。

    邱銘俊當即應了下來。

    沈玥昔當初就是知道自己會有麻煩,所以才把顧展唯送進醫院。

    想當作交通事故來處理,不僅有保險公司,還有顧展唯作證,她吃準了顧展唯不願意將靳南心被他迷-殲的事情公之於眾,無論如何,對方也算是有了七寸被她捏了起來。

    顧展唯只要知道沈玥昔要拿南心的名譽出來威脅的時候,便會認了這是一起交通事故。

    可楚峻北一插手,整個事件便成了故意殺人!

    沈玥昔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已經被警方帶走,立案調查。

    然而,這僅僅是開始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2
204 車毀,人亡
    沈玥昔被指控為故意殺人罪,可她要求傳證人,讓對方證明這僅僅是交通事故。

    醫院卻給出受害者至今昏迷,仍有生命危險,無法出庭或者口頭作證的答覆。

    沈玥昔怎麼可能相信,她找律師。

    律師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沈家得罪了政要,是政要不想要沈家翻身,誰踏腳進去,誰就沒好果子吃。

    這還了得。

    律師接了案子也不敢全力以赴。

    沈玥昔垂死掙扎的聯繫了楚峻北,希望對方看在他們曾經的情份上,幫幫她。

    楚峻北應約去看望已經需要隔著厚玻璃才能說話的沈玥昔。

    “峻北!”沈玥昔拿著電話,手撐在玻璃上,望著外面衣冠楚楚的楚峻北,“你幫幫我。”

    “怎麼幫?”楚峻北語氣淡淡,泰然自若的看著沈玥昔。

    “楚家現在很有影響力,你幫我請個好一點的律師吧。”

    “然後呢?”楚峻北不緊不慢的說道。

    沈玥昔心尖有一股子涼氣鑽進來,“峻北?”

    “我說然後呢?”楚峻北站在外面,身材健碩英挺,整潔帥氣得與這個環境格格不入,他眸色清涼無害,卻總能讓感受到眸潭深底里的殺意。

    他此時微微眯眼,“你怎麼不說了?”

    這樣子清淡無波的追問,像是帶著殺氣的細絲,可以一瞬割斷人的咽喉。

    沈玥昔往後退了退,手也離開玻璃面,“是你?”

    “我?我什麼?”楚峻北嘴角微微彎起涼薄的笑意。

    “你知道什麼!”

    “你覺得呢?”

    沈玥昔大口喘著氣,怎麼可能!

    那件事,她動用了很多關係,連山莊裡的關係都打通。

    那件事跟南心報復她的事情一樣,要是去查,根本查不到,連監控的時間鏡頭全部都提前處理過。

    沒有證據!

    有嘴也說不清!

    楚峻北怎麼會知道,她不信。

    “峻北,我剛剛誤會了你。”

    “誤會?我覺得你不需要誤會,還是相信比較好。”

    “你!”

    “你把我和南心害得這麼慘,我總不能放過你。”

    “我沒有!”

    “是你做的!”

    “我沒有,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玥昔慌得不行,她怎麼會出這樣的錯,原本一件件的事情都是按部就班的來,她懂隱忍,也不急迫。

    她深知楚峻北有很來嚴重的感情潔癖,否則他們早就住在一起了。

    他是個對婚姻要求沒有斑點的人。

    包括初0夜。

    這樣的男人,她無須做多,只要一步步的讓靳南心沒了清白就行。

    可是證明闖闖是靳南心的兒子不夠,楚峻北居然說什麼婚前的事不管?

    好吧!

    不管就不管!

    那麼婚後*,以楚峻北的性子是一定無法接受的。

    沈玥昔打定了主意,她得和這件事脫離關係,那麼得找一個男朋友。

    這個男朋友得條件優越,不然沒人會相信。

    胡斌是最好的選擇,國家運動員,有極高的榮譽,任誰都會羨慕。

    所有人對不會想到她會做什麼,因為她有那麼好的男朋友。

    只要靳南心婚後沒了清白,楚峻北一定不會再要她。

    他是那麼追求純粹的一個男人。

    可是她失算了啊,靳南心不知道從哪裡找來她要跟胡斌分手的佐證。

    全亂了。

    叔叔的事業開始下滑,真是東邊剛出了太陽,西邊的雨便追了過來。

    接著又被靳南心公佈了視頻,叔叔的事業雪上加霜。

    政壇的事情,風雲變幻。

    所有的事情突然一起壓下來,大冰雹似的,她都來不及抵抗,也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計畫如今被這些事情砸得一片蒼夷。

    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錯!!!

    是靳南心那裡出了錯,全是她的錯!靳南心當眾指出興奮劑的時候,已經讓她的計畫開始偏離軌道!

    沈玥昔看著楚峻北的眼神,已經有了怯意。

    他如此淡淡的目光像是什麼?

    像是要將她抽筋扒皮。

    “為什麼要那樣對南心?”楚峻北吁了一口氣。

    原本不想來的,可是他真的很想看看這個設計陷害南心的女人心腸到底是怎樣的?

    為什麼在一起那麼多年,他居然沒有看清她,是什麼致她變成這樣?

    “峻北!你在說什麼!”

    楚峻北臉色一沉,身體前傾速度快,眸刀狠!他壓著聲音,咬了牙,“你為什麼要用電伏電暈南心把她送到顧展唯的*上!!!”

    “你沒有證據!”

    “我有!”

    “你胡說!”沈玥昔是心理素質極強的女人。

    她矢口否認!

    “南心的口供,就是證據!”

    “哈哈!”沈玥昔突然笑了起來,“楚峻北,你傻了嗎?那個女人一直騙你,她跟別的男人生的兒子冒充自己的弟弟,從來都沒有對你說實話!”

    “我說過,那是她逼不得已!”

    “什麼叫逼不得已?你自己降了底線,你是在為她開脫!”

    “我是為她降了底線又如何!可你對南心做的那些事!是齷齪!”

    楚峻北從未惡毒的罵過沈玥昔,她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做事情有分寸。

    這些都是她的優點。

    可她突然變了一個樣子,所有的分寸都用在了陷害南心身上,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我都是為了你!”沈玥昔又目腥紅,亦是不甘示弱!“如果不是你非要和她在一起!”

    “她是我的妻子!”

    “妻子?她配嗎?以前跟別的男人生孩子,如今又婚內*!”

    “她配!是你設的計,她並非自願!”

    “她自願不自願都髒了!”

    “沈!玥!昔!”楚峻北一字一沉的咬牙切出沈玥昔的名字。

    他的臉幾乎快要貼在玻璃上,可是這種地方,他厭惡,不會讓自己靠過去。

    “沈玥昔,她比你幹淨一萬倍!她從來沒想過要去害誰!最多就是想著自保!

    靳永鐘那麼為難她。

    她從來沒求過我去找裴錦程和雲燁把靳永鐘整死。

    她就想著,別人沒想著要把她殺死,她就不能動手去殺人。

    她就是圖個自保!你怎麼能對她下那種手!

    我不會給你請律師的,我會讓你一直呆在這裡!”

    沈玥昔聽著楚峻北的話,身心俱顫,害怕極了。

    本想求情,可是如何求情?

    楚峻北為人好則好,惡則惡。

    若他認定了,怎麼會出手,沈玥昔並不想這個點上刺激楚峻北,她掛了電話,轉身離開。

    楚峻北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就算不來,他也有了自己的答案。

    如今更確信了而已。

    南心要報復,否則不痛快,她要沈玥昔一直在監獄裡,死在監獄裡,是因為太恨。

    楚峻北看著沈玥昔消失在視線內,雙眸淺淺眯起。

    他放下電話走了出去。

    joe開著車等在外面,楚峻北上車抽了濕巾擦了臉和手,“joe,現在送我去蒙塔集團。”

    “呃,你又要去找邱家那小太爺?”

    “怎麼?”

    “你老去找他。”joe開著車笑著開上主幹道,“我吃醋了啊。”

    楚峻北可不大笑得起來,joe性子就是這樣,安靜的時候安靜死,鬧的時候鬧死。

    但現在joe鬧得不時候。

    因為楚峻北想要安靜死,“你有邱家那麼鐵的政要關係,我就永遠跟你在一起,再也不找他了。”

    “找他幹什麼,你要把沈玥昔撈出來啊?”joe心裡想著的肯定是楚峻北要唸點舊情。

    雖然沈家落敗,但沈玥昔不是沈宗業。

    不怪joe,南心被算計這件事那些知道的人口風都很緊,沒人說出去。

    joe哪裡知道現在的楚峻北已經恨死了沈玥昔。

    他找邱銘俊並非是想邱家幫著撈人,而是想往沈玥昔身上多加幾個罪狀,以至於多判些年月。

    不能讓南心知道沈玥昔被放出來了。

    不是不念舊情,是一想起南心那種時而清醒,時而瘋癲的樣子,他就想捅自己一刀。

    那種感覺,痛得很

    蒙塔集團

    邱銘俊桌上擺著好幾樣精緻的餐點。

    是五洲飯店送來的午餐。

    自從答應了駱落的一年為期,他只要在公司,就沒在公司食堂吃過飯。

    食堂的味道他都快忘了。

    總感覺吃人嘴軟,每次拿著筷子都小心翼翼的,感覺多吃兩嘴都要少幾塊肉的。

    每天都盤算著這一餐得多少錢。

    自己有多少斤重,可以抵多少餐飯。

    會不會吃滿一年,自己這一身肉剛好抵飯錢。

    楚峻北被秘書引進總裁辦公室,joe跟在身側。

    邱銘俊剛拿著筷子夾了塊翡翠蝦仁。

    楚峻北雙手插在褲袋裡,瞧著邱銘俊吃飯的樣子,癟了癟嘴,“吃得這麼好,跑步機上又得多跑一個鐘頭。”

    邱銘俊把筷子往餐盤上一扔,“楚公子,麻煩你跟你曾經那個女下屬說一下,能不能別這樣追我,真是扛不住,我對未來都看不到希望了。”

    楚峻北看到桌面上還有一隻沒用過的勺子在紙套裡,他伸手拿過來,取了紙套,舀了一大勺蝦仁喂進嘴裡。

    嚼得很香,又拿了碗,喝湯。

    邱銘俊看傻了。

    joe看著楚峻北這簡直是過來蹭飯的節奏。

    joe還是很懂規矩的,在外面他就是助理,但吃飯這種事情,到了飯點,助理也會餓,也是有人-權的對不對?

    跟老闆一起吃點飯,是保障自己最基本的權益。於是拿起邱銘俊扔在餐盤上的筷子,換了一頭,拿粗的那頭開始夾獅子頭吃。

    邱銘俊就看著楚氏的總裁和總裁助理在他的辦公室啥也不說,悶頭乾菜。

    後來兩個人居然把他的米飯給分了,一人端了一個盤子,把米飯倒在盤子裡,拌著菜湯吃了。

    天殺的!

    這是他的午餐!

    這是沒人性的,根本沒打算給他留!

    但這是駱落送的,他又不好說,你們別吃了,給我留點。

    他只能嫌棄的瞥了瞥一桌子菜。

    楚峻北吃完,便去了茶几桌上抽了紙巾擦嘴,這才坐到邱銘俊對面的客椅上,“你乾脆找點你爸的警衛員過去把她打一頓得了,打了就老實了,你要是怕她有身手,兩個警衛員有點困難,你乾脆拉一軍車過去。打到她服為止!”

    joe聽得眼睛都直了!

    這哪是好基友啊!

    這簡直是最好最好的基友啊!

    邱銘俊也是服了楚峻北,這貨從來不知道說點中肯的意見。

    駱家和邱家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世交了,打駱落?還叫一軍車人去?

    他沒瘋呢!

    “你能說點中肯的嗎?”

    “這就是最中肯的,打了就好了。”

    邱銘俊,“呸!”

    joe嘴上沒說,心裡也是一聲,“呸!說得好。”

    邱銘俊指了指楚峻北邊上的空椅,看向joe,“joe,你別站著啊,剛吃了飯多坐坐。”

    “為什麼?”

    “看到你們身材有可能會比我肥一點,我會開心些。”

    “哈哈!”joe坐下去,“成全你的*!但是夢想是豐滿,現實卻是很骨感的,我是長不胖的類型。”

    楚峻北把面前吃成殘羹的盤子往邱銘俊面前推了推,“吃吧,少吃點,身材好。”

    邱銘俊瞟了楚峻北一眼,“爺不吃!”摁了秘書線,讓內勤過來收拾一下。

    等辦公桌上乾淨了,楚峻北便問邱銘俊,“你有沒有私下可以聯繫到司法系統的關係,不通過邱叔叔?”

    “還要做什麼?”

    邱銘俊淡淡問。

    “讓沈玥昔判重刑,你幫我拉條線。”

    “判重刑?顧展唯沒有生命危險,重刑不太可能,沈家現在也沒倒徹底,他們還有關係,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坐牢的。”

    “我知道,正因為我知道,所以想讓你幫我搭條線,現在楚家有點敏感,大家必須注意點。”

    邱銘俊深鎖了眉,“沈玥昔幹什麼了?你不是應該把沈宗業弄得判重刑嗎?”

    楚峻北眸色深極了,“那些爭鬥上的事情,沈宗業也是棋子,只要楚家沒散,我都可以看在我姑姑的面子上,放他一條生路,但是沈玥昔!不行!”

    joe一直都在心裡震驚,沒有表現出來。

    但楚峻北說不想放沈玥昔一條生路的時候,他還是疑惑了。

    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連沈宗業都可以故意讓他做漏網之魚,曾經青梅竹馬的戀人為何不行?

    joe靜聽,想聽出點火藥味出來。

    以他跟在楚峻北身邊這幾年的經驗,楚峻北這是被激怒了。

    只是太顧全面子的男人,在外面即便被激怒,也故作冷肅。

    邱銘俊還餓著肚子,楚峻北一來又要他幹這麼大件昧良心的事。

    怎麼可以把一個無辜的女人判重刑呢?

    太不厚道了吧?

    這不是男人幹的事啊。

    “你們楚氏現在項目重新回籠在做了,市中心那個項目看著也要放出來了,給點好處?”

    楚峻北大方笑道,“那個項目當時以違規違建為由停了,地基都打好了,我撤了資,現在重新回來,既然你提出來,我給你十個點。”

    邱銘俊忙站起來,他捂著心肝呼了好幾口氣,生怕楚峻北反悔,畢竟是十個點,他本想開口四到五個點,又不出錢又不出力的,佔這麼多也夠了。

    哪知楚峻北金口一開,十個點。

    真是把邱家小太爺的氣都快嚇背過去了,他指了指楚峻北,“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啊!”

    “簽個合同?”

    “簽!必須簽!”邱銘俊馬上撥秘書線讓那邊過來準備合同內容,掛了電話他馬上道,“判刑嘛,很簡單的,你又不是沒在這個圈子混過,我找點可靠的關係,就說沈宗業在職期間,沈玥昔收了不少錢就行了。往她身上栽就好了。數目大了,事件大了,她自然跑不掉。”

    楚峻北也想到了,這方法又省力又省事。

    只是楚家的關係才剛剛上去,不能馬上出招,邱銘俊那裡他也有些擔心,怕對方找的人不夠上心,“那可能上面關係得特別硬才行。”

    “放心!必須硬!”十個點!能從楚峻北身上摳一個點都要人命,別說比預期高這麼多,他得回去好好順順這個關係。

    不讓父親知道其實很簡單。

    不跟父親說就行了,但跟父親關係好的那些叔伯經常都在走動,裝作暗示父親想要高風亮節好了。

    再說了,孟有良已經查出北方那幾個想反他的人,現在收網有意放倒沈家,他火上澆點油,誰都想去邀點功。

    楚家現在參合這件事的確不太好。

    到了外人眼裡,又是楚家容不得人,和當時的沈宗業沒有分別,一得勢就報復,會叫其他人認為楚家齷齪。

    邱銘俊越想越覺得這單買賣划算

    沈玥昔被判故意殺人未遂,重級受賄,七七八八的事情判下來整整三十年。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被判下來了。

    楚碧晴坐在法庭裡聽著宣判,哭得不能自抑,她去求楚峻北幫幫沈玥昔。

    楚峻北只是叫楚碧晴好好在家休息。

    沈家倒了,還有楚家。

    楚碧晴和沈宗業離婚後便不再回沈家,現在沈家敗了,想著兒子的前途,楚碧晴心痛極了。

    無論怎麼求楚峻北,楚峻北都不肯幫她找關係。

    “姑姑,昊致和你,是楚家的人,該管的我會管,但是沈宗業和沈玥昔這兩個人。”楚峻北頓了頓,“對付楚家的時候,他們沒有手軟過,所以現在不要替他們求情。”

    楚碧晴哪還能說什麼。

    當時沈家怎麼對楚家的,她都無能為力,怎麼罵沈宗業都沒用,只怪自己當初幫了沈家太多。

    現在反了過來,楚家不親自動手已經是仁至義盡

    京都春花明媚,有姑娘已經穿了上短裙,看見還穿著棉衣的人心裡說了一句傻-逼。

    穿著棉衣的人看見短裙妹子同樣心說,傻-逼。

    外面有櫻花在飛落,南心打電話告訴楚峻北,去給他送點點心,下午餓了吃。

    楚峻北只叫他在家裡等著,不要送,他回去的時候再吃。

    如果好吃,就讓她多做些,明天帶到公司去。

    其實楚峻北知道,只要他對南心好,多對她笑笑,她就跟以前一模一樣。

    他一點聲音也不能大。

    這是近些日子他跟她相處時得來經驗。

    暗暗的問過心理醫生,南心現在這樣需要不需要治療。

    醫生說主要是家人的心理疏導,如果現在提出治療,病人會抗拒,會覺得自己沒病。

    覺得自己沒病,這只是一方面。

    另外一方面會加重病情,比如病人會覺得自己病了,為什麼病了,會越想越深。

    和靳斯翰討論過南心的問題,靳斯翰也花了更多的時間陪南心。

    無形之中,家裡幾個人都圍著南心轉。

    這種幸福有時候讓她開心,有時候讓她害怕。

    開心的時候忘乎所以,害怕的時候全是噩夢

    趁著周姐帶著闖闖在樓底曬*單的時候,南心拎著點心盒子出門。

    拿著車鑰匙開了鎖,車燈亮了亮,她走過去,伸手去拉車門。

    明明輕鬆拉開,腦子裡電光一閃,她覺得自己的手被電擊了一般,又麻又重。

    這感覺讓她恐懼,她迅速坐上車子!

    眼前全是沈玥昔的那天說的話,輕蔑的笑。

    顧展唯趁著她無力反抗的時候欺辱了她。

    楚峻北不要她。

    她找不到證據證明自己並非*。

    所有的記憶紛湧而來,像猛獸一樣朝她嘶咬,她害怕得躲避,逃離。

    腳下的油門踩到了底,哪條路通暢走哪條路。

    身後有了警報的聲音,她嚴重超速。

    沖上立交橋的時候,南心覺得自己好像離天空近了一些,天空有雲,很白很白,她想衝進去,鑽進那雲裡,再也不要出來

    南心的車子衝下高架立架橋的時間,下午兩點十分。

    警方判定,車主是自殺興交通事故,車毀,人亡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2
205:不要人命,卻勝要人命
    joe走路人過生風,一臉素冷之氣與往日的嘻皮笑臉全然不同。

    他路過之處,員工都不敢再上前跟他玩笑,不受控制的退後一步。

    joe直接進了了楚峻北的辦公室,連敲門的動作也沒有。

    楚峻北正在查一此關於心理疾病的疏導方案,知道joe進來了,但他頭也未抬。

    “有急事?”淡淡問出來。

    joe把收到的手機新聞調出來,手機推到楚峻北的面前,“這輛車子,不是你買來送南心的嗎?我記得是這個車牌號。”

    楚峻北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目光偏轉,落在joe推過來的手機上。

    眸光突然定住,似不相信般抬手過去拿起手機,手速極快的翻著網頁內容。

    網頁的信息裡分明有著事發地的照片,名車遭創,地上血跡斑斑。

    南心前段時間已經不開這輛車了,今天怎麼回事!

    把手機一推開,楚峻北站了起來,他大吸一口氣,“可能車子像,車牌號錄錯了。”

    joe在公司裡鮮少跟楚峻北對扛,當初答應進楚氏躲賀疏朗,他也一直以秘書身份在做事。

    可現在他卻在公司裡朝著楚峻北發了火,似要將楚峻北吼清醒,“錄錯了?楚峻北!你送給南心那輛車是限量版!”

    楚峻北擺了擺手,從辦公室走了出去,“現在的新聞,有幾條是可信的?到處都是炒作!最他媽沒勁的就是新聞!”

    joe被楚峻北的言論怔住!

    楚峻北就算軍人出身,但不像別的兵哥子,不太會滿口出髒,很少很少,國罵都少,京都那些女人嘴裡嘣出來的髒字都比楚峻北多。

    除非氣極了,楚峻北就算動手也不動嘴。

    joe追出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楚峻北的人影。

    楚峻北的車子一路往事發地點開,但是前段封路,他根本沒有辦法通行。

    重拳砸在方向盤上,楚峻北胸口裡憋著一口氣,吐都吐不得出來,他不停的刷新聞。

    刷新聞卻刷不出來什麼東西,還是那幾張圖片。

    破碎的車子,斑駁的血跡。

    他打電話給邱銘俊,讓他想辦法弄個軍車出來,有了軍車,肯定可以開過去。

    邱銘俊因為邱正義朝他發脾氣根本沒辦法弄到軍車。

    邱正義就差再次把邱銘俊軟禁了。

    邱銘俊後悔自己從了商,要受這種窩囊氣。

    如果他混政界,現在肩上扛著槓和星,看那些牛-逼轟轟的警衛員敢不敢動他。

    後悔這碗藥,都不知道上哪個地方才買得到。

    只能跟楚峻北說抱歉,“這件事真是沒辦法,我爹你知道的,最近又發作了,他一發作起來就武力鎮-壓,完全不講人-權的。

    我除非去跟恐怖-組織合作,在京都真是干不翻他。”

    楚峻北知道邱銘俊為難,否則也不是那麼不好說話的人,“沒事,別跟邱叔叔傷了和氣。”

    這兩人說來也怪,鬧了那麼多年,死對頭一樣,一合作起來,就跟合作過幾十年一樣。

    任誰都瞧不出他們以前死活都不對盤。

    亦敵亦友這個詞,到了現在,才終是適合他們了。

    楚峻北沒辦法再等,等下去一分鐘都像是在要他的命。

    不願意相信那輛車子是南心的,可是電話打出去沒人接是怎麼回事?

    應該不是南心,如果是南心,電話打過去,不是會響嗎?

    周邊一定有救護人員,他們一定會接起來。

    車子扔在路上,楚峻北下了車,一路往事發路段跑。

    汗水滲出來,打濕了後背,他一直想著,只是去看看,那車子一定不是南心開的。

    南心車技不好,她怕開快車,總是很規矩的等紅綠燈,很少爭搶過道路。

    她其實根本不像和他一天生日的性子。

    她有點膽小,總怕惹事,總怕闖禍。

    就算想引人注意,她也會在做事前想好後路,她是個特別懂得隱忍的女人。

    現在路況好,也沒有車子跟她搶道,她不過是來給他送個點心,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情。

    楚峻北跑到一半,便接到了電話,是醫院打來的,說是通知病人家屬,病人傷勢很重,怕有遺言,但氣息微弱,怕是挺不過去了。

    因為當時忘了手機在死者車裡,現在手機才被處理現場的警員送到了醫院。

    病人家屬!

    楚峻北站在路邊的時候,耳朵一直在嗡鳴,他掛了電話。

    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因為他還沒有跑到事發地,這裡跑過去,起碼半個小時,他該去哪兒?

    去事發地?還是去醫院?

    過了一陣,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是醫院。

    他再次掛了電話。

    什麼狗屁電話,一天到晚亂打!

    病人家屬?

    你才是病人家屬!

    第三次電話響起來的時候,他看到了靳斯翰的名字。

    他站在路邊,不敢動,手指點在綠鍵上,只聽見對方聲音急急入耳,“峻北!你到醫院來!”

    楚峻北突然間害怕,害怕得一身冒著寒氣,身上的汗水都快要凍住了。

    可天氣已經轉暖,週遭的年輕人不少穿了短袖,“大哥,我有事。”

    靳斯翰大吼時聲音顫動,“你過來!南心不行了!”

    “你別跟我開玩笑。”楚峻北已經一屁股坐在路邊的地上,沒有一點力氣站起來。

    “你快過來,興許還有點用。”

    楚峻北顫巍著爬起來,打了一輛出租車,拚命的催促對方快一點,快一點。

    路上他又接到靳斯翰的電話,那邊的男人已經哭了起來,“峻北,不行了,南心沒了。”

    那聲音悲慟震耳,楚峻北的眼淚倏地落了下來。

    他不知道為什麼哭,就是聽著靳斯翰的哭聲時有了些輕微的觸動。

    他覺得這是輕微的觸動。

    路上的車子發出噪音,楚峻北只聽見靳斯翰的哭聲。

    不相信那是事實,只不過被對方的哭聲感染了而已。

    “峻北,你過來,抱抱她,她全身冰冷。”

    電話裡那個男人的聲音已經變了,像是抽乾了力氣。

    楚峻北呼吸,呼吸,一陣緊過一陣,他其實沒覺得疼,就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些人,一天給他製造這麼多事情,有什麼意思?

    南心明明好好的,還說給他送點心。

    他們喜歡這樣玩,他就陪他們吧。

    硬著心腸走進了醫院,楚峻北在電梯裡摁樓層7的時候,手指抖,眼前數字也在晃,他看不清數字,伸手不知道“7”在哪裡。

    “護士,麻煩幫我摁一下7樓。”

    他稟著聲,不敢大聲說話,他怕自己慌亂。

    南心曾經膩在他的懷裡說,“峻北,你知道喜歡你什麼嗎?”

    他笑得十分得意,“高囉,帥囉,能讓你滿意囉,人好囉,有錢囉。”

    她笑得停不住聲兒,“你要不要害臊。”

    “沒有啊,說的是事實,為什麼要害臊?”

    “我喜歡你身上那種臨危不亂的氣息,你站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感覺自己身邊站著一個睥睨天下的君王,而且是手握兵權的君王,不是軟弱可欺那種。

    好踏實的感覺,走在你身邊的時候,不管誰朝我撲過來,我都不怕,因為有你在。

    你一個眼神過去,我感覺你都要給他們三個字,‘斬立決!’”

    那時候她笑得可真好看,伸著腿就像猴兒爬樹一樣往他身上攀爬。

    她也是不怕累的,他不伸手扶她,她就吊在他的身上。

    “峻北,你遇到麻煩時那種沉斂,我都快要愛死了。”

    她說喜歡他的成熟內斂,他卻突然覺得那種沉著是種負擔。

    每走一步,都是艱難。

    “好的。”護士應聲摁了7樓。

    電梯上行時,他反手壓在電梯內扶手上,不想上樓。

    電梯停下來,“先生,7樓到了。”

    “哦。”楚峻北硬著心腸走出去。

    他聽見了嘈雜的聲音,那聲音有爭吵,有悲聲,有痛呼。

    楚峻北的腳步快了起來,他聽見自己的鞋底踩在光滑地磚上的聲音有些清脆。

    到了搶救室外,靳斯翰全身都是疲憊的影子,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雙手都是血,他的白襯衣袖口上,都是血。

    楚峻北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晃,晃得他頭暈。

    靳斯翰抬頭時,楚峻北看見他紅紅的眼裡的淚水流了出來。

    “大哥,南心呢?”

    靳斯翰站起來的時候,伸手撐著牆,顯得吃力,他指了指自己對面那間病房,“從搶救室出來,進了那裡,你去抱抱她,讓她不要牽掛你安心的走。”

    楚峻北在凝重消毒水味道的走道間踟躕一陣。

    什麼叫不要牽掛他?什麼叫安心的走?

    這些騙子!

    為了證明那是一個騙局,他擰開那門的鎖。

    裡面的護士醫生在說什麼他都沒有聽清。

    只見著南心闔著眼睛,臉上還有擦傷的地方已經不出血了,沒有唇色,他摸到她手指的時候,冰涼的。

    大哥說,讓他抱抱她,他便伸臂抱了抱她,然後把她抱了起來,悲愴之聲哽咽而出,“南南,我們回去。”

    霎時間,病房裡亂作一團。

    靳斯翰衝進病房的時候,看見三個護士都被踢到了*角邊。

    不用說,一定是魔怔了的楚峻北干的!

    瞧瞧他的樣子,已經癲了一般!

    醫生也不敢上前,只能一個勁的勸,“楚先生!你冷靜點!”

    楚峻北眸子裡腥紅一片,抱著四肢頭顱都耷落的南心硬是要衝出病房,把她抱回家。

    “大哥,你叫人過來,把這些混蛋全部控制住,我要帶南心回家去。”

    “峻北!”靳斯翰上前不得,他雙手擋著楚峻北的去路,眼裡噙著的水光,晃晃悠悠快要滾落,“你把南心放下,別讓她連死了也不得安寧,好不好!”

    楚峻北搖頭,搖頭,喘氣的時候,他想吼都吼不出來,“不要開玩笑了,不要跟我開玩笑了,我受不了的。”

    受不了的。

    如果南心沒有了,叫他怎麼辦?

    “別跟開這種玩笑,我開不起的。”

    楚峻北覺得自己是瀕死的駱駝,再也不能往他身上壓一根稻草!

    好好的一個人,早上還好好的,昨天晚上,他還抱著她。

    她還摟著他的脖子,聲音軟軟的,跟初春裡的風一樣,“峻北,我就喜歡你這樣抱著我的感覺,真是踏實得很。”

    “峻北,今年冬天我們不在北方過年了吧,我們去南方過年,那裡過年暖和。”

    “峻北,春節的時候,我帶你去我們g城最熱鬧的市場,有很多小吃。”

    “峻北,你以前唱過歌嗎?唱首情歌給我聽,改天我們去ktv裡點一首對唱,唱什麼呢?”

    那些話一遍遍在耳邊迴響,他覺得餘音尚存。

    可是這人怎麼會冷得沒有溫度。

    他開不起這樣的玩笑

    靳斯翰讓醫生去叫醫院裡所有的保安過來。

    不一陣進了十幾個體形彪壯的保安,楚峻北不肯放手,他也覺得自己瘋了,南心冷得沒了呼吸,他卻不肯放手。

    他想把她帶回去,他可以把她暖熱

    楚峻北被制住的時候,護士給他注射了鎮定劑,大劑量的鎮定劑。

    南心的屍體在他倒下去的時候,被人搶走,他恨不得追過去,殺了這些從他手裡搶走南心的人,可是卻無力抗爭。

    閉上眼睛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哭了。

    他失去了自己這輩子遇到的最愛的女人

    徹底的失去了她

    靳斯翰去看顧展唯的時候,他穿著黑色的素衣,臂上一朵白色的小絹花。

    站在顧展唯的病*前,靳斯翰拿出報紙,聲色淡淡卻溢著悲傷的開始念報紙。

    4月3日下午兩點,一輛紅色的名貴跑車衝下至仁路段高架橋,車毀人亡。

    死者並非新手上路。

    經法醫鑑定,死者沒有酒駕,身體裡也無毒品物質,當時道路狀況良好。

    根據現場情況推論,死者是在突然間加大油門,用力衝下高架防護橋段的護欄。

    疑似自殺興交通事故。

    靳斯翰合攏報紙,看向顧展唯。

    顧展唯死死盯著靳斯翰的裝束,他肩上的小白花。

    腦子裡遍遍回放靳斯翰所念報紙的內容。

    “大哥!”

    “別叫我大哥,你早就沒了這個資格!”靳斯翰立在顧展唯的*前,眼裡是怨毒而冰冷的光。“你知道死者是誰嗎?”

    顧展唯驚恐惶怕,他多日來都覺得還算平靜,南心只要在,他耗盡一生,也要重新得到她。

    一定要!

    可這時候他發現自己錯了,什麼都超出了他的謀算範圍。

    一切都不對了。

    “不要!大哥!不要跟我說!”

    靳斯翰卻聲音鏘鏘,字字咄咄,“是南心!是靳南心!是我靳斯翰的妹妹!同父異母的妹妹!是追在你身邊愛了你八年的李沁兒!”

    靳斯翰聲色俱厲,猶如震吼,是怒不可遏的震吼!

    顧展唯想要撐起來,手臂好像失了力,眸裡的絕望緩緩溢出來,“大哥!不是真的!”

    “她曾經告訴我,不論將來發生什麼事,都不要讓你死,要讓你好好活著。”

    靳斯翰笑了笑,苦澀又冷戾,“我到現在才從峻北的嘴裡知道你對南心做的那些事!

    顧展唯!你逼死了她,毀了她,讓她把這個世界上所以在乎她的人都遺棄,丟下,你滿意了嗎?”

    顧展唯想要翻身下*,他卻心口疼痛不支,跌到*下。

    那一跌,彷彿跌進了萬丈深淵,深淵裡毒蛇群,一口口咬過來。

    靳斯翰咬牙握拳,“不要跟我說你心痛,你的心能有南心痛嗎?

    她是自殺的,她有兒子都活不下去。你哪怕騙一騙她,跟她說你沒對她做那種*不如的事,她也能活下去。

    你逼著她去死!

    逼著那樣像一束陽光一樣的女孩兒去死!

    顧展唯,你的心狠成這樣,我當年怎麼沒有看出來?

    她哪點對不住你?”

    “大哥,南心的死是假的!”顧展唯伏在地上,活像被推上了真正的絞刑架。

    “這不可能是真的!南心只是說說的,她曾經跟我說,好死不如賴活著!”

    “對,她連賴活著都賴不下去了。你說怎麼辦?”靳斯翰彎下腰,伸手扣住顧展唯的肩,狠狠的往上拽,讓對方的臉面向他。

    靳斯翰本就生得美,帶著一股子仙氣,任誰都覺得這男人好接近,可他眸底陰冷之時,卻同樣可以讓人心生懼意!

    顧展唯抬眼看著靳斯翰,看著對方眼中霧氣成水,咬牙時的臉,是一種隱忍著要殺了他的怒意。

    “大哥!你動手吧。”了無生趣。

    顧展唯只能想到這四個字,南心沒有了,他也不知道明天還能做什麼。

    好像突然間沒了生的意義,活著做什麼呢?

    一輩子都在沒有她的世界裡,再也尋找不到任何東西。

    不如,跟她一起去吧。

    靳斯翰搖了搖頭,“她曾經無意間說叫我不要對付你,讓你活下去。

    起初我以為是她愛你。

    現在我才知道,她不要你死是對的。

    你時時刻刻想著,你是怎麼害死她的。

    你記著,她當時開著楚峻北送給她的那輛車,超速衝下高架橋,全身骨頭都摔斷了,內臟碎了,嘴裡吐出來的血,都是泡子。

    你記著,她死之前都是叫著楚峻北的名字,闖闖的名字,她哥哥的名字。

    從未提過你。

    你記著,她要你活著,活著去想想她死之前所承受的那些你帶給她的痛苦。

    她給了你那麼多美好的回憶。

    而你帶給她的回憶是什麼?

    是死前無邊無際的痛苦

    你就這麼活著,永遠都活著

    死太便宜你了。”

    靳斯翰站起來,丟下了疊照片。

    車輛事故現場的,南心送進醫院搶救的,搶救時吐出血泡時的慘相。

    搶救無效時面色蒼白的沉靜。

    每一張,都是捅給顧展唯的刀子。

    刀子扎不到要害,卻疼得人筋骨斷裂一般。

    不要人命,卻勝要人命。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2
206:如果我連闖闖都沒有了,會徹底垮掉的!
    顧展唯伏在地面上,活像是死了一般,他感覺到心口中裂開時有鮮血湧出來。

    湧出來的時候延著喉道一路往上,湧進嘴裡,溢出來。

    他痛呼著一個女人的名字,“沁兒,沁兒”

    她來找過他,讓他好好活著,照顧她的兒子,如果以後有人欺負闖闖,他要拿命去拼,因為是他欠她的。

    她要他活著,要他看著他帶給她的痛苦。

    他看到了,看到了她無力承擔痛苦的後果,看到了她的痛苦,他卻活不下去了

    若是知道會有這一天,那天晚上他一定不會趁著她沒有知覺,要了她的身子。

    本以為可以從此有了瓜葛,卻從此陰陽相隔。

    她說過,是他把她從這個世界推向了另外一個世界。

    她說,她曾經愛過那樣的他。

    他都記得。

    活著的人,才痛苦,記得的人,才痛苦

    是五內俱裂,生不如死的痛苦

    楚峻北站在南心的墓地前,站了很久。

    春天的山花開了,全是野草的花,一朵朵小卻精緻,他細細去看墓地前他移種過來的花。

    全是紫色的。

    南心想要一個紫色的婚禮,他沒有給她。

    不知道還能給她什麼,只能多站在這裡陪著她。

    本來她的葬禮要回南方辦的,他強行讓靳斯翰在北方辦。

    總感覺她說過的,他給了她一個家,家在這裡,就把骨灰埋在這裡。

    那天過後,他就沒有哭過。

    人死不能復生。

    死者已矣,活著的人,要更好的活下去,才能讓天堂上的那雙眼睛微笑起來。

    只是他每天穿著西裝去上班,車子卻拐向公墓。

    在這塊墓前,要站很久很久。

    突然想把這座墓碑敲開,把這座墳挖開,把裡面的罐子挖出來,抱回家。

    joe又打了電話來,問他什麼時候回公司開會。

    他說處理好外面的事就回去。

    joe知道楚峻北的事情,也不逼他,便問了一聲,“要不然我幫你決定?”

    “可以。”楚峻北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

    “行,這幾天要不然你去旅遊,公司的重大決定我來吧。”

    “好。”

    “你放心,若是我手上的項目砸了,我就把賀氏的錢貼進來補給你。”

    “好。”楚峻北掛了電話。

    joe心情也不大好,像堵了什麼似的。

    楚峻北總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喪了妻,誰都不舒服,可是楚峻北表面看著沒事,實則太過消沉。

    這公司裡大多數人都看不出來,joe卻覺得這樣的楚峻北很危險。

    真怕他身上的神經會隨時隨地的崩斷掉。

    楚峻北從墓地離開的時候,有風吹過來。

    他閉了閉眼睛,那風貼在臉上,又暖又軟,是春天的風。

    像南心伸了手過來,捧過他的臉,踮著腳尖,有吻落在他的唇片上。

    感覺到眼睫有些潮濕,楚峻北快速睜開眼睛。

    眨了數下之後,眼中濕潤被風吹乾,他走到山下,又往山上望。

    那座種滿了紫色花奔的墓碑很明顯,他能一眼看到,她也一定能看到他正在回望她。

    只記得她那麼好。

    總是順著他,說話的聲音很溫柔,笑起來的時候每個細胞都有鈴子在搖。

    她給他送過很久的花,製造了很多浪漫。

    他還記得大雪天的時候,公司玻璃牆外那麼多人都去看從樓底升上來的熱氣球。

    他還記得她冷得縮進他懷裡,央著他去給她買羽絨服。

    他還刻是她吃醋,生氣,發小脾氣。

    活生生的一個南心又出現在他面前。

    她好像站在那團紫色的花卉間朝他揮手,讓他快去工作,下班早些回家。

    轉身坐上車,開著車往哪裡走呢?

    大哥說,南心不要顧展唯死,那麼不要死了,讓他活著吧。

    死多容易啊。

    如今應該叫顧展唯也體會一下什麼叫生不如死。

    如他一樣。

    但是沈玥昔呢?

    活著做什麼啊,南心都沒有了。

    南心先抵了命,沈玥昔還活著做什麼?

    南心死了,沈玥昔只會更痛快。

    他怎麼可以讓害了南心的人痛快的活著?

    不要了吧,他沒那麼善良

    沈玥昔被換了房間,是一個關了兩個同性戀的房間。

    而且這兩個同性戀當初都是混社會的,吸毒,鬥毆,只要是犯法的事兒,能沾著她們的,她們都敢做。

    在監獄裡進進出出好幾次。

    早已成了老油條。

    沈玥昔生得很美,即便穿著囚服也是一樣鶴立雞群。

    她一換了房間進去,就被其中一個看上了。

    這兩個人,平時就作威作福,同住的人只希望不要弄到她們自己就好。

    至於沈玥昔嘛,長得漂亮的女人只適合在男人堆裡混,在女人堆裡,越漂亮,越被排斥。

    看見沈玥昔慘叫著被強壯的大姐大摁住扒褲子的時候,大家都裝作沒看見。

    沈玥昔又不是駱落,她沒有參過軍,曾經學的都是鋼琴,舞蹈。

    對付四肢有力的蠻橫女人,她根本不是對手。

    前所未有的噁心和侮辱,讓她想要嘔吐。

    就算跟顧展唯*之後她都沒有這種噁心的感覺。

    不是蕾絲的人永遠無法理解同性之間那種身體觸碰帶來塊感,只會覺得無法接受。

    “放開我!!”

    沈玥昔怎麼也是個千金小姐,大吼抵抗,氣勢當然不落。

    她不停的蹬踢著腿,可是對方卻又上來一個摁住她的腿,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狐狸精!小騷-貨!”

    這明顯帶著濃濃的醋意!

    沈玥昔哪管得了那些,她想要伸手去拉褲子,又被那個吃醋的女人扇了一耳光!“他媽-的,到這裡來也*人!賤蹄子!”

    “滾蛋!放開我~!”沈玥昔伸著脖子去咬壓過來的女人!

    “不知道好歹是吧?”

    “你們敢碰我!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哈哈!!兜!我讓你兜我一下!”

    那女人洗也沒洗手指捅進了沈玥昔的私-c。

    “啊!!!!”沈玥昔大聲慘叫的時候,反而讓人更興奮。

    其他人都看熱鬧似的。

    本來這兩個同性戀平時也就她們自己玩玩,今天進來的人也長得太好看了點。

    顏值高的,哪有不被惦記的。

    沈玥昔豈止是瘋啊,若是這裡找得到刀子,她一定給人捅過去。

    “我要換房間!換房間!”

    “做夢!”

    這房間裡吵得厲害,不一陣門被打開,穿著制服的女獄警冷冷的站在門口,拿著警棍在門上用力敲了敲,“吵什麼!吵什麼!”

    沈玥昔的褲子已經在獄警出現之前被大姐大拎了起來。

    大家一派和諧,“沒事沒事,聊聊天!”

    “快睡覺!”

    沈玥昔衝到門口,拉住獄警的手,惶恐得滿臉是汗,想著那些羞辱還會不期而至,她就感覺自己已經癲了,“我要換房間,這裡有兩個*!”

    “換什麼房間?你以為這還是哪裡?你想換就換!”

    “她們!她真的是*!”

    “你想換房間就能換房間的地方不是監獄,是你家!是高級酒店!”獄警瞪了沈玥昔一眼,用力的關上了門。

    沈玥昔回身看過去,只見那兩人,一人眼中帶著邪氣,一人眼中帶著恨意,頓時讓她毛孔倒豎,全身都是寒意。

    房間沒有銳性物品,沈玥昔多次反抗,造成暴力升級。

    起先對方還對又哄又玩,後來都是簡單粗暴的性-虐

    一連幾日,沈玥昔不敢去洗澡,現在她的膽子很小,好不容易等洗浴室裡沒了人,她才端上盆子去洗澡。

    哪知道花灑裡的水淋到身上不過才十幾秒中,洗浴室裡又進了人來。

    沈玥昔嚇了一大跳,對方已經朝著她走了過來!

    “不要過來!”

    沈玥昔原想著判了刑,叔叔答應會替她想辦法,她不能先敗了。

    她得先把自己穩住,等叔叔幫她想辦法。

    總會減刑。

    她對未來始終有很強的信任力。

    如今才發現,監獄里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說什麼人-權?

    這裡根本就沒有,有時候獄警明明看見了有人打架,只是隨便喝兩聲就走了。

    根本不會管。

    她已經求助過幾次,可那些獄警就像覺得她小題大作一般,根本不給予處理。

    沈玥昔幾乎是絕望了,每每看到這對大姐大的時候,恐懼就襲上來。

    她已經來不及穿衣服,想跑就要光著身子。

    被兩個力氣很大的女人摁在牆上的時候,她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對方拿著她的褲子綁了她的手。

    嘴裡被塞進了自己脫下來的髒衣服。

    沈玥昔瞠著雙眼想要大叫又叫不出來,雙腿被分開的時候,那噁心的手指又捅了進來。

    另外一個總是吃醋的女人,就用力的捏她的胸,根本不是捏,是一種恨不得掐破的仇恨。

    想叫都叫不出來!

    “男人有什麼好?還不如我讓你爽呢!”大姐大笑得眼裡淫光泛泛。

    拖把的棍子塞進了沈玥昔的身體裡,她越是瘋狂的扭動,對方越是加快速度抽-插。

    “寶貝兒!比你遇到的那些男人傢伙大吧?”兩人都笑起來,“是不是!出去了我有更好玩的寶貝兒讓你爽!”

    沈玥昔的臉上,不知道是洗澡水,還是淚水,一陣陣的往下流。

    若早知道進來會被折磨成這樣,她死活也不進來這種地方,一定不會去撞顧展唯,不給任何人加害她的機會!

    地上的水,紅了起來,有血水從沈玥昔的雙腿間流了下來。

    拖把被扔在地上,棍子的頭上沾著血跡,被衝下來的水淋乾淨了。

    沈玥昔雙後被吊在放噴頭的支點上,兩個女人在她身上咬,她恨不得一頭撞死

    五月的深夜,涼得舒服。

    楚峻北穿了一件薄棉的t恤站在華頂別墅的樓頂。

    頭頂是月亮,有清輝如紗覆下來,樓頂的一切景緻無燈也明。

    這個地方能看到華頂北門的燈。

    他曾經告訴南心,從那邊一路往南,他可以送她回娘家。

    以後騎行,帶她回去。

    可現在他卻不准她回去,他把葬在京都,無論靳斯翰說什麼,他都不肯。

    不是說嫁雞隨雞嗎?

    離了婚?

    他早撕了離婚證就不算是離了婚。

    反正他就是這麼不講理。

    寂寞不是沒有經歷過,可是每天在寂寞裡滾著刀子,只有跟南心在一起後,才有過那種痛的感覺。

    他不知道紫色的婚禮會是什麼樣子。

    他只能把家裡能種上的花的地方,全都換成了紫色的品種。

    家裡的*單,被套,都換成紫色的。

    過段時間,他要把家裡重新貼上帶著紫色花瓣的牆紙。

    南心的靈魂如果還在,是不是能看得到?

    可是她走了,他自己連懺悔都不敢。

    悔都不敢去悔。

    曾經把她傷成那樣子,若不然,她也不會去自殺。

    全部都是他害的,是他毀了她。

    如果那件事情發生了,他像往常一樣,無論發生任何事,都把她拉在身邊,她一定不會想到了結自己的。

    楚峻北點了只煙,站在樓頂吸了起來。

    身邊好像來一個人,拿了一件薄外套過來,披在他的身上。

    他把菸頭扔在地板上,伸手搭在替他理衣服的手背上,“南心。”

    “先生,我是周姐。”周姐輕嘆著聲,“你去睡吧,太晚了,明天還要上班。”

    楚峻北迴身過來,看到周姐的眼睛,沒有一天是不腫的。

    他知道這個家裡,不是他一個人捨不得南心,只是每個人的情感不同。

    周姐聽不得闖闖問她,媽媽去哪兒了。

    她每次騙了闖闖後便一個人躲進房間去哭。

    楚峻北張了張嘴,點頭便轉身回到樓下。

    南心真是好狠的心,她丟下這麼大一家子人,就這麼走了。

    楚峻北沒有回四樓主臥,他總是一個人睡客房裡。

    他不敢去主臥,會睡不著。

    如果躺在*上,身邊摸不到人的時候,他就會很深刻的感受到南心不在了。

    所以乾脆在沒有南心味道的房裡睡,他還能安睡一陣。

    翌日一早,楚峻北又是僅次於周姐起*的人。

    他去叫闖闖起*。

    闖闖一直跟周姐睡,楚峻北趴在*上,用還沒刮的鬍子去扎闖闖的臉,“小懶鬼,起*了。”

    闖闖迷糊著哼哼,沒睡醒又癟癟嘴巴。

    楚峻北最愛看闖闖這個樣子。

    他的嘴巴真是跟南心一模一樣。

    連癟嘴時裝委屈也是一樣,看著看著,他覺得眼睫又潮了。

    手掌輕輕的撫在闖闖的臉上,在想著,闖闖以後長大了,會更像南心吧?

    如果闖闖以後當爸爸了,會不會生個女兒?

    會不會隔代遺傳,長得和南心一樣?

    楚峻北用力的一吸鼻子,他趕緊坐起來,大口的吸著氣,仰起頭才沒讓眼淚流出來。

    早餐做好了,周姐在樓下叫吃飯。

    楚峻北記著南心以前照顧闖闖的樣子,把闖闖抱起來,讓他去上廁所。

    給闖闖刷牙,洗臉。

    給闖闖換衣服。

    近段時間來,他越做越熟練。

    牽著闖闖下樓的時候,靳斯翰已經早一步坐在廳裡。

    楚峻北讓闖闖爬到凳子上去坐上。

    闖闖爬上自己的位置,拿著餐具,開始叫人,“舅舅好,北北好,鳩姨好。”

    “闖闖好。”

    三人都回應了闖闖。

    兩隻大狗圍在闖闖邊上,周姐把大狗拉開,給它們準備食物。

    闖闖把稀飯喂進自己嘴裡,“北北,我想看電影。”

    “看什麼呢?”

    “看隨便。”

    “好,晚上我帶你去看看。”

    “北北,你叫麻麻回來陪我們一起去,要學習也要我們的。”

    楚峻北嗓子突然有些澀啞,“好。”

    靳斯翰叫了周姐,“周姐啊,吃了飯你帶著闖闖到花園去玩玩。”

    “好的。”

    楚峻北直覺是靳斯翰要說南心的事情,不然不會支開闖闖。

    於是他也靜靜的等。

    等到闖闖帶著狗出去遛了,靳斯翰和楚峻北依舊坐在餐廳的飯桌上。

    “峻北,京都靳氏的業務也處理得差不多了,我選了新的總經理放在這個位置上,可以不用我在這邊管了。

    我要回南方了。”

    楚峻北知道靳斯翰要走,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也是正常的。

    “什麼時候,我送你。”

    “下週一,闖闖和周姐都要跟我回去。”

    楚峻北的臉色突然沉下來,“大哥!周姐可以跟你回去,但闖闖不行!”

    靳斯翰拿楚峻北沒有辦法,他甚至一次次妥協,“峻北!闖闖是靳家的孩子。”

    楚峻北覺得自己的手指尖開始發涼,靳斯翰在和他商量一件可怕的事情。

    “他是南心的!”

    “對,可南心也是靳家的,闖闖自然也是靳家的,而且,你和南心早就已經離婚了。”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南心是我的!”

    “峻北!”靳斯翰深蹙著眉,聲色凝沉,“你帶著闖闖怎麼生活?你還很年輕,還會遇到好的女人,不要老是沉浸在過去,這對你不好。你應該忘掉她,重新過正常男人的生活。”

    楚峻北平時裡沒有任何表現,這時候才覺得自己脆弱不堪。

    他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件同南心有關的東西,更何況是一個和南心有著血緣關係的孩子。

    他不能失去!

    絕不能!

    雙肘撐在桌面上,手掌用力的揉了揉臉,“不行不行,大哥,別把闖闖帶走,把他留給我,你把闖闖留給我。

    我就這麼個要求,我已經沒了南心,不能再沒有她的孩子。

    我看著闖闖的時候,就覺得南心還沒有走。

    你把他留給我。我會好好養大他的,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照顧他。

    以後他就是我的兒子,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他,你放心。

    你把他留給我!”

    靳斯翰就這麼怔怔的看著楚峻北為了一個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孩子,在南心離去後第一次哭得淚流滿面的求他,“大哥,求你了,把闖闖留給我,如果我連闖闖都沒有了,真的會徹底垮掉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2
207:永遠在一起嗎?永遠!
    楚峻北無法接受闖闖也要離開他的事實。

    誠如靳斯翰所說的,他和南心離了婚,孩子是南心的,靳家有絕對的撫養權。

    他沒有任何資格要闖闖的撫養權。

    可是如果連闖闖也沒有了,一直橫在他上方的那根稻草就要壓下來,哪裡承受得住。

    他不知道後果將如何。

    但他知道,他將再也沒有任何念相。

    闖闖有和南心一模一樣的小嘴巴,他每天看著闖闖笑的時候,就能想到南心開心的樣子。

    如果闖闖從此離開他的生活,他一定會越想越悲傷。

    悲傷到腦子裡只有南心哭泣的樣子,半瘋半癲的樣子。

    不想說那變成事實將如何,就連現在想一想都心臟窒悶疼痛。

    靳斯翰看著楚峻北的樣子,當即便紅了眼睛。

    楚峻北對闖闖怎麼樣,他一直都看在眼裡。

    闖闖是南心的兒子,可是楚峻北對南心的兒子沒有半點保留,依舊照顧得很周到。

    他能說什麼?

    但闖闖是不能留在北方的。

    楚峻北還需要一個全新的人生,他若是一直沉浸在過去裡,將永遠走不出來。

    “峻北。”靳斯翰沉了沉聲,又默了半晌。

    楚峻北依舊雙肘撐在桌面上,雙手捂著臉揉,有些發洩似的揪了頭髮。

    南心的葬禮過後,他第一次如此失態,失控。

    “大哥!我是真的愛南心,我失去她已經讓我痛不欲生,我不知道那種感覺怎麼描述,我講不出來,只知道一想到南心我就很痛。

    我有多恨我自己,恨我當初沒有好好保護她。天天做夢都是自己去找她了。

    我也知道我還有責任,爸媽只有我一個兒子,我得活下去。

    可是你給我一點力量。

    闖闖離開真的不行。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如此懦弱。

    我參過軍,受過高強度的訓練,我不該這麼軟弱,我不過是失去了一個女人。

    可是我如此懦弱,我恨不得去找她。

    你就算可憐我,你讓我為了我的父母再多活些年月。

    闖闖是南心的孩子,只要南心留的念相在,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否則”

    楚峻北一字不停的訴求,一口氣說完已經趴在桌面上,連抽泣之聲亦變得弱了起來,“撐不住的!我真的不行”

    靳斯翰大吸一口氣,他往後背靠了靠,想要輕鬆些來說這件事不給楚峻北帶來壓力。

    本來做著手指在桌面上輕敲的動作,卻再也敲不下去了。

    手指在桌面上顫得厲害,靳斯翰闔了眼睛,“峻北,闖闖還小,會耽誤你太多時間。如果他在你身邊”

    楚峻北突然抬起頭來,眼裡的無望和脆弱一覽無餘,“我要的就是他來耽誤我的時間。我現在時間太多了,每天都不知道做什麼”

    時間多到每天都要去墓地,在那裡站很久。

    如果闖闖在就好了,每天要送闖闖去幼兒園,接闖闖放學。

    闖闖可以填補他生活很多無法去涂的空白。

    每每聽到闖闖說著不標準的南方普通話的時候,他就經常會想到南心是來自南方的那座城。

    那裡的人如果不經常講普通話會有一定的口音。

    那種口音會讓他的心得到片刻安寧。

    靳斯翰無言以對,他沉默許久。

    對方愈沉默,楚峻北便愈毛躁。

    多日來都不見得有過情緒,可這時候他感覺自己快被靳斯翰的猶豫逼得失控了。

    “大哥!”

    “如果你以後有了家庭”

    靳斯翰考慮問題很長遠,也是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畢竟闖闖年紀小,很容易跟大人產生感情,如果以後楚峻北有了婚姻,闖闖怎麼辦?

    一定會受傷。

    楚峻北從不給自己的未來下定論,這是他認為的理智。

    雖然目前他並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從失去南心的傷痛中走出來。

    可是說得再多,再絕,不一定每個人都會感同身受。

    所以他需要給靳斯翰設定一個將來可能發生的情況,“不管我以後跟誰結婚,闖闖都是我的兒子,如果那個女人不能接受闖闖,我不會要。

    如果到時候大哥不願意,可以把我告上法庭,我可以寫一份協議,如果我以後真的會再生孩子,我的家產,闖闖佔百分之七十!我給我的妻兒留百分之三十。”

    靳斯翰揉著眉心,萬分苦惱,“峻北,這不是財產的問題。

    闖闖不是一個物件,是一個人,他還小,正是信賴大人的時候,我不想他在你身邊生活的時候,感受到一些負面的能量。

    如果你能答應我,好好照顧你自己,並且以後積極面對自己的生活,我就把他留在你身邊。

    三年,最多三年,如果三年後,你還是沉浸在這件事情裡面,不肯結婚,我就把闖闖帶走,不能讓他耽誤你。”

    楚峻北慌亂點頭,不管未來如何,只要現在能把闖闖留下來,靳斯翰說什麼他也會答應下來。

    “我同意,同意,三年後,三年後我一定結婚!”

    “不能隨便結!如果家庭不幸福,闖闖也不會幸福。”

    “好好好!我一定不會隨便結婚,我一定會適著從南心離開這件事情中盡快走出來。我答應你!”

    此時的楚峻北猶如一個賭徒,輸紅了眼的賭徒。

    他拚命的加注,不管自己的籌碼是不是透支了他本有的能力,但他都往賭桌上推。

    傾家蕩產的賭。

    靳斯翰不是喜歡抽菸的人,但他還是走到客廳的茶几上拿了煙盒裡的一支菸,點了起來。

    楚峻北坐在位置子,如此忐忑不安。

    他生怕靳斯翰心中的天平不肯傾斜。

    楚峻北看著靳斯翰已經將手中的煙抽了大半,實在等得煎熬。

    他已經在心裡默默做了打算,如果靳斯翰不同意,他也不能搶,搶也搶不贏。

    但是他可以把產業往南方轉!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後,楚峻北更加堅定了要闖闖撫養權的決心!

    無論如何,就算他去南方安頓,也一定要將闖闖養在身邊!

    靳斯翰將煙蒂捻滅在菸灰缸裡,還是不放心的叮囑。

    “峻北,闖闖留給你可以,還是那句話,他給你我不是不放心,你一定會給他好的生活,但我希望你給他好的精神面貌。”

    “好!”楚峻北騰地站起來,腿彎崩直時差點把椅子彈翻

    靳斯翰將靳氏京都分部的職位全部洗牌重調,安頓好後,準備起程回g城。

    當闖闖得知靳斯翰要走的時候,坐在沙發上提出了抗議!

    “不jun,我麻麻還沒有回來!公西會被別人七掉的!”

    靳斯翰蹲在闖闖身邊,摸著他肉乎乎的小手,望著孩子的純淨的眼睛,“不會,北北在,公司不會再被別人吃掉的,放心。”

    闖闖哪裡肯,家裡人多他才覺得好玩。

    而且舅舅對他很好,他也喜歡。

    孩子都喜歡對自己友善的人。

    “舅舅,不要啦,你等麻麻從國外回來介酒(再走)!不嚴,闖闖會無聊耶!”

    “闖闖有北北陪的。”

    “不要啦!麻麻回來,肯定想見到舅舅啦!”

    靳斯翰趴在闖闖的腿上,楚峻北坐在沙發的另外一方,看到靳斯翰的背在顫動,只是忍著沒有出聲。

    闖闖彎著胖胖的小身板拍著靳斯翰的背,“舅舅,麻麻學習金的不可以給闖闖打電話嗎?

    為醒麼呢?

    洋洋的麻麻去義本(日本)學習都有給他打電話耶!”

    楚峻北走過去,坐在闖闖邊上,然後摟著他,“南南比較刻苦,她希望快點學好了回來陪闖闖,所以一定要抓緊時間,闖闖,咱們儘量不要影響南南好不好?”

    “可系。”闖闖有些無奈的抬起頭,抬頭的動作軟趴趴的,看著天花板的時候,他嘆了一聲。

    楚峻北居高臨下的看著孩子的眼睛,裡面有了淚水,孩子的嘴慢慢往下癟,“可系,我不想介麼懂系耶!我想給麻麻打電話耶!”

    楚峻北就這麼伸臂,把孩子抱在自己的懷裡。

    誰都不想那麼懂事,可是有什麼辦法,活著的人,一定要活著。

    死去的人在天堂才可以安好。

    “闖闖”楚峻北低喚一聲。

    “嗯。”

    “我跟南南是結了婚的,你以後要叫我爸爸,知道嗎?”

    “為醒麼?叫北北不好聽嗎?”

    “有爸爸不好嗎?”

    “好呀。”

    “那叫爸爸,明天我們就去把你的名字跟我的名字放在一起。好不好?”

    “永遠介一起嗎?”

    “永遠!”

    靳斯翰拉著闖闖的手,也坐在闖闖的另外一邊,看向楚峻北的時候,神色凝重而擔憂,“峻北,會不會讓你太苦?”

    楚峻北把闖闖抱在自己的腿上放著,雙臂把孩子圍了起來。

    真擔心靳斯翰臨時改變主意,“不會,闖闖很可愛,我很喜歡他。”

    楚峻北送走靳斯翰的時候,京都已經穿短袖了。

    周姐留了下來,她捨不得離開闖闖,更不放心楚峻北。

    雖然回了g城肯定會被大少爺安排成傭人主管,可是她已經跟闖闖有了很深的感情。

    在京都又受楚峻北的照拂,現在這種時候,明明看著楚峻北如此痛苦,定然是不會棄這兩人而去的。

    靳斯翰當然同意周姐留在京都,一來照顧闖闖是老人,放心。

    二來可以監督楚峻北,他也很擔心楚峻北會做什麼極端的事情。

    越是一直都優秀的人,受到真正的打擊後,越容易極端。

    靳斯翰從京都離開,楚峻北抱著闖闖走出了機場

    邱銘俊聯繫到楚峻北,說有事要找個地方談談。

    楚峻北讓邱銘俊到華頂,邱銘俊按時赴約。

    闖闖抱著狗腿滾在地上,一直叫,“你蹲下來!蹲下來!我要騎馬!”

    狗就是狗,還馬呢!

    邱銘俊脫了鞋子,看著孩子無憂無慮的樣子也是蹙了眉,楚峻北看見邱銘俊進來了,便朝著廚房喊道,“周姐,我有客人先上樓,你看著闖闖,別讓他把i弄急了。”

    “欸欸欸!”

    周姐在圍裙上擦著手走出來。

    楚峻北領著邱銘俊上樓,“怎麼了?電話裡不能說?”

    “我爸在家呢,把我盯得跟什麼似的。乾脆出來。”邱銘俊這段時間為了躲落落,雙休乖得不得了,一准在家。

    沒有一丁點的娛樂項目。

    連長腿妹妹約著他打高爾夫,他都忍痛不去了。

    因為去了也沒他什麼事兒,整個高爾夫球場都會被霸道女總裁駱落承包了。

    一片windows桌面的景色中,連匹馬都沒有,只有一個熟得睡不下去的女人,真叫人痛苦。

    邱多俊又嘆了一聲,“進書房吧。”

    楚峻北走在前面,帶著邱銘俊上了三樓書房,推開門的時候便問,“急事?”

    “沈玥昔被折磨得脫了形,是不是差不多了?這要是在監獄裡出了人命,到時候怕被有心的人利用,扯到咱們頭上來。”

    邱銘俊走進了屋子,往楚峻北的書桌上一坐。

    書房的牆紙是深紫色,很厚重的紫。

    這一路上來,從客廳到走廊,再到書房,到處都是紫色。

    只是根據房間功能不同呈現不同的紫色,紫色控?

    楚峻北眸中仿若冰霜突凝,這種事情的確不太適合在電話裡講,可是在書房裡談的時候,讓他的血液更容易冷卻下來。

    “那就等她養好一點,再繼續。”

    “什麼仇什麼怨啊?”邱銘俊驚得大嘆一聲,於心不忍道,“真是的,駱落把我追得都快發瘋了,都沒想過要狠狠的整她,畢竟大家從小就京都城一起長大的。

    再什麼深仇大恨,她現在這麼慘,你就不能算了?”

    楚峻北的眼底陡升一股血雨腥風的殺意,“如果我說,是她把南心害死的,你還會這樣說嗎?你以為我對沈玥昔下手,僅僅是因為沈家整過楚家?”

    邱銘俊頓時不敢再勸,“你查清楚了嗎?”

    “我查得很清楚,南心就是被她逼死的,南心已經提前抵了命!”楚峻北手握成拳在書桌上悶悶的錘了幾下,“南心都沒有了,她不能活著,但我不能讓她這麼快死,我要讓她先瘋!再死!”

    邱銘俊吸了一口涼氣,只覺得這男人遇到愛情的時候,就會這麼失去理智?

    呃,算了,自己是個薄情的人,再喜歡的女人,都一定不會為了對方犧牲太多的。

    就像當初申璇一樣,若是不讓他佔點什麼利益,乾癟癟的幫忙這種事,他是做不出來的。

    所以楚峻北的心態,邱銘俊無法感同身受。

    但他誓死捍衛對方的意願。

    “行!那就慢慢來,我會跟那邊打招呼。”邱銘俊從桌上跳下來,“還有,沈昊致你覺得以後會不會成為禍害啊?

    你們楚家跟沈家鬧成這樣子,昊致心理不太可能沒想法吧?”

    “昊致是昊致,是我姑姑的兒子,但我也會提防著的。”

    “你有數就好。”

    邱銘俊走後,楚峻北望著牆上的深重紫色,闔了眼睛,“沈玥昔,如果你不瘋一次,怎麼對得起南心?”

    自從靳斯翰走後,闖闖便跟楚峻北睡一間房。

    如此楚峻北的作息時間就相當規律,在闖闖*的時候,他就要先洗漱陪著闖闖,給他講故事。

    等闖闖睡著了,楚峻北又會看闖闖很久。

    生怕有一天把闖闖養瘦了會對不起南心,孩子肉乎乎的臉上,睡熱了便會變成紅撲撲的。

    房間裡裝了紗窗,五月底的京都白天熱,夜裡還有點涼風吹進來。

    楚峻北喜歡這樣躺在房間裡,抱著闖闖的時候,如果有風吹進來,正好吹到他的身上,他會覺得那是南心來了。

    南心捨不得孩子,一定會回來看闖闖。

    她一定在某個時刻,就靠在他和闖闖身邊,聽著他給闖闖講故事,然後開心的望著他笑。

    她一定忘了那些讓她痛苦的事,只會稱讚他做爸爸做得好。

    她總是如此慷慨,總是想出很多誇讚的詞語來褒獎他。

    此時又有風吹進來,他的手還搭在闖闖的肩膀上,那風吹在他的手背上,他想要一個把握,握住那股風。

    握住南心變成的那股風。

    闖闖的肩膀有點扭動,開始哼嘰。

    楚峻北側撐著身體,拍著闖闖的肩膀,“闖闖乖,睡了,睡了。”

    闖闖哼嘰時鼻子抽抽,楚峻北想把闖闖抱起來,以為是孩子憋了尿,大概想上廁所。

    闖闖竟是哭了起來,楚峻北坐起來把闖闖抱在懷裡,拍著孩子的後背,“闖闖,怎麼了?惡夢了?”

    闖闖哭得半夢半醒的睜開眼睛,想著夢裡被媽媽扔開,撇下嘴角就委屈起來,“麻麻!麻麻!”

    楚峻北心裡一揪!那塊好不容易有些安寧的地方突然疼了起來。

    “媽媽在國外,學習任務完成了,就會回來的!”

    “麻麻不要闖闖了!”闖闖哭得撕心裂肺,張著嘴呼吸的時候,快要接不上氣的感覺,“麻麻不要我了!她不見了!絞不到麻麻了!”

    楚峻北一低頭,抱著闖闖,安慰著孩子說媽媽會回來,而他自己卻伏在孩子的身上,泣聲悲慟愴然!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2
208:爸爸每週都帶阿姨回家
    隨著時間越來越往後推,楚峻北也愈發不知道如何跟孩子解釋。

    不可能一直騙得下去。

    孩子會長大,會懂,會找媽媽,會因為媽媽的不聯繫而感受到傷害。

    而此時的自己也比闖闖好不了多少。

    最起碼闖闖還有人騙,還有人哄,還不知道真相。

    而知道真相的人,日日感受到的痛苦都是真實清晰的。

    “闖闖,等你長大了,爸爸就帶你去國外找媽媽,去看看她。”

    闖闖的哭聲越來越響亮,周姐都從樓下跑了上來。

    到了楚峻北的*邊要把闖闖接到自己懷中哄,闖闖卻抱著楚峻北不肯撒手。

    哭著哭著就累了。

    累了便半晌哼哧一聲。

    楚峻北能感受到闖闖缺乏安全感時的驚惶,便坐在*上,抱著孩子,靠在*頭*到天亮。

    周姐清晨來叫先生和小少爺吃飯的時候,看到楚峻北靠在*頭,抱著闖闖睡覺時的樣子。

    就想起了闖闖還小的時候,一鬧夜只有南心抱得住,一抱就是*,坐著都只能睡著。

    周姐輕手輕腳的走到楚峻北身邊,本想把闖闖從他懷裡抱出來,又擔心她一動手楚峻北就醒了。

    輕嘆一聲後,周姐回身走出房間。

    每個人都很悲痛,沒有南心的房子裡,周姐總是偷偷哭,但又在楚峻北和闖闖面前整天笑。

    她想著,自己再也不會遇到像南心那樣的東家。

    她不能生育,不會有後代,南心還給她買了好幾份保險,怕她老了沒有依靠。

    心裡想著最初的時候不給南心好臉子看的日子,心裡就不好過。

    每個人都在自己的過去中自責,不能走出來

    如果楚峻北忙,靳斯翰每週都要飛京都來看闖闖,週五晚上過來,週日晚上回去。

    這兩天,靳斯翰把闖闖帶出去玩。

    如果楚峻北不忙,楚峻北就會把闖闖帶去g城靳家。

    楚峻北跟闖闖說,“等你長大一些,我就每年抽一次時間,騎著摩托車,帶著你一路往南,回靳家,然後我們一路看過去,看看這從南到北,從北到南的不同風景。”

    闖闖仰著小臉,“那我醒麼習候才會講大(那我什麼時候才會長大)?”

    “很快,長到爸爸這麼高,你要努力的吃飯,學習,鍛鍊。”

    楚峻北牽著闖闖的手,去了g城那片被當地隱形富豪買下的那大山,那裡叫隱山。

    住在這裡的富豪都不會出現在財富榜上,生活低調,卻實力雄厚。

    靳家的翡翠園就在那裡。

    楚峻北帶著闖闖滿園子走。

    其實到翡翠園靳斯翰是反對的。

    他總是不希望楚峻北老是接觸一些南心生活過的地方。

    闖闖要經常回g城,楚峻北跟裴錦程的那個樓盤還不能入住。

    靳斯翰便在外面重新買了精裝的房子,準備讓楚峻北和闖闖回g城的時候住。

    可楚峻北不願意,他一定要住在靳家,一到靳家就問靳斯翰南心曾經住的哪個房間。

    無論靳斯翰如何慰勸,楚峻北一定要堅持和闖闖住南心曾經住過的房間。

    靳斯翰沒有一點辦法,只能同意。

    南心在翡翠園裡好幾個房間,她自己的樓不算,父親的樓裡有她的房間,靳斯翰的樓裡,她也無恥的霸佔了一間房。

    以前靳斯翰講究隱私,很多次把南心的東西扔出去。

    可南心還是要搬進去住。

    每個月就跟鬼一樣,總有那麼幾天會飄埋住一兩天。

    後來靳斯翰也沒了脾氣,她要住就住吧,懶得理她。

    現在這間房的擺設一如曾經,未作改變。

    楚峻北帶著闖闖住在這裡的時候,情緒很好,說話大大方方,靳斯翰連南心這個名字都不提。

    楚峻北也不問。

    中午的時候,靳斯翰在家裡給闖闖和楚峻北做料理。

    闖闖跪坐在楚峻北邊上,眼巴巴的看著牛排放在鐵板上煎出“哧哧”的聲音。

    聞到香味飄出來的時候,闖闖猛的一吞口水,雙手抓著面前的盤子,情不自禁的往前推了推。

    靳斯翰笑了笑,“闖闖,你真是饞,學學你爸爸。”

    闖闖才不回頭看爸爸,“爸爸系大銀耶,大銀不會餓的,擠有小孩子擠才會餓耶!”

    楚峻北伸手摸著闖闖的小腦袋,“爸爸也會餓的,舅舅做得太好吃了。”

    “那介塊先給爸爸七,闖闖星上(身上)有肉肉,還沒那麼快餓。”闖闖抱著盤子往回縮了縮。

    楚峻北心裡軟得一塌糊塗,感覺這個孩子,就是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兒子。

    若不然,為什麼他每次的心疼和謙讓都讓他如此心酸。

    哎,因為闖闖是南心的兒子啊,像南心一樣好。

    靳斯翰把淋了黑胡椒汁的牛排裝進楚峻北的盤子裡,又將另外一塊淋上蘑菇汁,放進闖闖的盤子裡。

    闖闖切不了,就用叉子戳進肉裡,把肉拖到盤子邊上,低頭去咬。

    楚峻北看不下去了,便給他一塊塊切好,讓他叉著吃。

    楚峻北一邊切著肉,一邊跟靳斯翰說,“大哥,我下午想去南心以前讀書的學校看看,你幫我帶一下闖闖。”

    “不要!”闖闖一嘴的醬汁抗議,“我要跟爸爸一起去看麻麻!”

    “不是媽媽現在讀的學校,而是以前的,媽媽不在這個學校裡。”

    “那你為醒麼去?”

    “去看看你媽媽以前讀書的學習成績如何,怕她現在考不好啊。”

    “我也要去!”

    “”

    “我也要去!”

    “”

    硬的不行,闖闖開始撕嬌,“北北,我也想去耶,這樣你有我陪著,就不會無聊耶”

    靳斯翰端著自己的牛排,還有拌好的蔬菜沙拉端過來,在闖闖邊上坐下。

    “別去了。這又是何必,我爸爸死了,我都很少去他經常去的地方。”

    “舅舅,你好可憐,但系不要桑心哦,有闖闖還有闖闖的爸爸會愛你的哦。”

    闖闖沒有見過外公,也還分不清舅舅的爸爸應該叫什麼。

    只是沒見過的就覺得離自己比較遠,一邊嘴上安慰著靳斯翰,牛排又塞進了嘴裡。

    楚峻北吃著自己的,慢慢嚼,也不忘強迫症的拿著紙巾給闖闖擦嘴巴,省得那個嘴一圈汁,看著真邋遢。

    “大哥,沒事的,最近我媽在給我安排,總是要去南心以前經常在的地方看看的,免得留些遺憾。”

    闖闖聽不懂,但靳斯翰聽懂了。

    楚家在給楚峻北安排相處的對象了。

    也好。

    “我下午送你們一起去,我也去看看。”靳斯翰舀了一勺玉米濃湯,在杯壁上刮了刮,又放在嘴邊吹了吹,這才送到闖闖嘴邊,“嘗嘗。”

    闖闖張嘴喝了,又指著楚峻北面前的羅宋湯,“我要喝爸爸那個。”

    “那個有點小辣。”

    “不怕。”闖闖還是指著。

    楚峻北喂闖闖喝湯,只聽見靳斯翰又道,“峻北,你要是覺得帶闖闖累了,以後時間少了,我就把他接過來。你想他了,就來看他。”

    楚峻北一直有種感覺,靳斯翰隨時隨地都在想要把闖闖從他身邊帶走。

    從一開始就是。

    現在看著他好一點了,又提。

    雖是並不強硬,但靳斯翰想要帶走闖闖的心思愈發的明顯。

    好在之前他一直給闖闖洗腦,否則闖闖可能真的抵抗不住親舅舅的誘-惑。

    闖闖嘟了嘟小嘴巴,“舅舅,我爸爸不累的耶,每天下班回家就陪我看書玩拼圖,和我一起覺覺,很小(很少)加班的耶。

    爸爸說擠要我介他星邊,他就不會累,會滿滿的都是力量。”

    靳斯翰還能有什麼說的,闖闖喜歡楚峻北這是事實,從他好了過後便一直能感覺到。

    闖闖對楚峻北的依戀程度遠遠超過他的預期。

    楚峻北心裡輕輕呼了口氣,這可是闖闖自己說的,靳斯翰該相信了吧?

    靳斯翰叉著一塊沙拉生菜喂進闖闖嘴裡,“你爸爸累的時候你是沒看見,以後得努力點,早點幫你爸爸分擔。”

    闖闖挺著腰板敬個禮,“軍命!朽長!(遵命,首長)!”

    楚峻北無奈的笑了笑,“他呀,用在我爸身上那套想用在你身上,我爸吃這套,闖闖一把老爺子當個軍官一樣敬禮,之後便是闖闖要什麼有什麼。”

    靳斯翰看著楚峻北對闖闖一臉*溺,只能嘆息。

    他想楚峻北從過去中走出來,卻直覺楚峻北會因為愛,痛,後悔,自責,越陷越深。

    無論他如何疏導,似乎都沒有用。

    午睡的時候,楚峻北關上門,等闖闖睡著了,他便開始翻南心的抽屜。

    南心的房間書很少,若是以前認識她,他一定不會喜歡她。

    一個不愛看書的女孩子,太糟糕了。

    抽屜裡放著一本日記,楚峻北打開第一頁,是高中時候的,只看了開頭,又翻到結尾,那時候大概大一。

    果斷關了日記,放回原位。

    他不需要知道那裡沒有他出現的歲月南心是如何愛慕著另外一個男人的。

    他只知道跟他在一起之後,南心心裡裝著的人,一定是他。

    抽屜裡的相冊,楚峻北翻了出來,看過之後又合上。

    每次過來住的每個屬於南心的房間,他一定會去翻裡面屬於南心的照片。

    她的相冊裡曾經有顧展唯的照片全部都被他拿了再來燒掉了。

    日記沒燒,是因為那些日記本裡除了顧展唯還會有很多其他的事情。

    下午去了南心以前的學校,楚峻北並沒有太多的悲春傷秋,就是單純的想看一看她過去的環境。

    有些後悔曾經沒在她活著的時候過來看看。

    以後他得抽時間,把她走過的軌跡,都走一遍,等闖闖大了,帶著闖闖一起

    顧展唯被余瑤接回了南方,這個過程中,並沒有和楚家的人碰面。

    顧展唯離開京都的時候,整個人精神極度消沉,余瑤就差跪在地上求他振作一點。

    但是心中永遠都覺得是自己逼死了南心,顧展唯沒辦法對抗心魔,一直想著南心死前說的話。

    他欠她的。

    他得活著,活著痛苦。

    余瑤帶走顧展唯的時候接到楚建勳的電話,希望她能好好照顧顧展唯。

    其實這種話在此種時候顯示特別無力。

    楚家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後,楚建勳看著楚峻北和顧展唯的樣子,是很痛苦的。

    他已經不再執著的堅持要認回兒子。

    當初是他婚外情騙了余瑤,余瑤知道後跟他已婚的身份後分開,是他種因。

    後面的子女承受了果,他有了報應。

    怪不了任何人。

    他只是心裡對兒子有些念相。

    雖然有楚峻北在,他永遠不可能將顧展唯認回來,也不能強制認回來。

    不如就這樣好了,大家都活得好好的就行。

    可當他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一切都無可挽回。

    相關的所有人都受到了傷害,他有責任

    楚家的人似乎都將手裡的事情放了下來,全身心撲在楚峻北的新生活上。

    見縫插針的想要找個脾氣好,性格好的女人給楚峻北做女朋友。

    生怕楚峻北陷在過去裡面走不出來。

    楚建勳和劉湘雖是離了婚,但劉湘再也沒有心思談戀愛了,她每天都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了楚峻北的身上。

    恨不能熟讀所有心理救贖的書籍,幫兒子走出感情陰霾。

    楚峻北不能不去應付,如果他拒絕,這事情便會傳到靳斯翰的耳朵裡。

    靳斯翰一旦知道他有陷在過去的可能,一定會把闖闖帶走。

    所以必須去應付,還要很正面的去應付。

    因為現在在他眼裡,沒有一個女人有他心裡的南心好。

    南心留在他心裡的印記是不可磨滅的,不管是低頭時小女人,還是吵架時的小潑婦,抑或雙眸噙淚的小感動。

    每個樣子都是美的。

    所有的人,都不及某人。

    闖闖一直到將近四歲,楚峻北平均每個月都會有大概兩到三次的相親。

    每次去相親,闖闖都會被楚峻北打扮成帥帥的小紳士,牽著一起去見女方,為此楚家人氣得跳腳也沒用。

    因為楚峻北說,“闖闖我是一定會帶著的,如果一個女人連孩子都不喜歡,可見她的心有多不善良,怎麼能接受我的過去?我這也是一種試探。

    當然了,不喜歡闖闖的女人。我是不會要的。”

    誰能拿他怎麼樣?

    闖闖也漸漸的摸出了遊戲的路子,也不知道這一路怎麼走過來的,就是慢慢的接受了媽媽大概不會馬上回來的事實。

    媽媽和爸爸離了婚。

    爸爸需要重新給她找個新媽媽。

    當然了,這個新媽媽必須要他喜歡才能過爸爸那關。

    所以,闖闖慢慢從最初的直接不喜歡,到最後的讓對方主動不喜歡自己以免惹不必要的麻煩。

    這一路的腹黑養成計真是十分艱苦,直到水到渠成。

    西餐廳的一隅,漂亮的女士問,“闖闖,你幾歲啊?”

    闖闖穿著白襯衣,打著小領結,沒了捲毛後,前額的劉海斜斜的露出一條眉毛,隨著慢慢抽條變瘦,顏值越來越爆表。

    他動作優雅的往自己脖子上塞餐巾,擔心自己的白襯衣濺上湯汁,一邊理著餐巾一邊悠悠道,“爸爸和媽媽相愛生我的時候,應該是在差不多四年前。”

    漂亮女士臉上有些尷尬,可楚峻北這樣的英俊高大,又有錢權和魅力的男人著實招人,她便忍了,“闖闖,你喜歡什麼禮物啊,阿姨送你。”

    楚峻北給闖闖將牛排切成條便不管了,闖闖在條上切塊,低頭看著肉,冷靜道,“爸爸每週帶回家的阿姨,都會給我買禮物,多得放不下,實在不知道要什麼。”

    漂亮女士求助的看一眼楚峻北,那男人眉眼清俊,眸潭裡的光暈深沉內斂,不顯強勢卻又顯盡尊貴。

    尊貴得懶得開口,也不教育教育自己兒子!真不懂事。

    心裡腹誹一千遍!什麼人啊!每週都帶阿姨回家!

    楚峻北優雅的端起紅酒杯,輕呷一口,淡瞥一眼身邊的小紳士,又把酒杯放下,淡淡道,“楚驥容,爸爸說過,做人不要那麼虛偽,不要壓抑自己的天性,要做一個敢說敢做的男人,說吧。”

    闖闖有模有樣的拿著餐巾拭了拭嘴角,完全跟楚峻北一個假斯文作派,再抬頭睨向對面的女人。

    “阿姨,我很喜歡車子,我想要一輛奧迪派克峰的真車,雖然我現在還沒辦法開出去,但是可以放在那裡,我們家的園子裡好多阿姨送的車,我想等我長大一點就可以開了。”

    那女人雙眼一瞠,兩三億的車子!初次見面!就敢開口!

    關鍵是還有很多阿姨前赴後繼!!!!!!

    這投資的風險也忒高了吧!!!!!

    不能忍!!!!!

    楚峻北把鮮榨的果汁放在闖闖面前,稍稍冷面不滿,“楚驥容,爸爸說過什麼,說話做事不能張口就來,太不沉穩了,應該什麼?”

    闖闖萬分誠懇的說道,“爸爸說不可以在不知道對方能力的情況下貿然開口,我忘了先調查打聽這個阿姨的資產和承受能力,爸爸,對不起,下次我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

    楚峻北滿意的淺勾嘴角,“嗯。”

    對面的女人怒摔餐巾而起,氣死她了!“楚先生,再見!”

    楚峻北禮貌的微笑頜首,闖闖亦是學得有模有樣,微笑頜首,“阿姨慢走,歡迎下次再來,你不滿意,還可以介紹你的朋友來。”

    那女人真是氣得胃出血了!

    闖闖雙手抱著果汁杯,咬著吸管吸了兩口美味果汁,瞥一眼已經消失在視線內的女人,不咸不淡的說道,“你生意蠻還好的嘛。”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3
209:南南
    楚峻北早已見怪不怪,闖闖從剛帶出來相親時給對面阿姨扔沙拉,到現在氣定神閒的把對方氣得暴走,已經一年多了。

    語言也越來越精彩。

    時不時毒幾句舌,心臟不好的人,都會被他噎死。

    好在自己已經習慣。

    “所以。”楚峻北目光落在自己切成塊的牛排上,叉子釘上去,轉腕時頓了頓,“你應該好好抱住我這顆搖錢樹,懂?”

    侍應生剛剛給楚峻北添紅酒,正好聽到父子倆的對話,憋笑憋得手抖。

    闖闖一口氣把一杯果汁喝光,又對著侍應生說,“麻煩再給我一杯,謝謝。”

    侍應生受*若驚,只覺得這個壞壞的小傢伙對他還蠻禮貌的,又生得如此漂亮,送來果汁時,多了一份果盤,說是贈送的。

    闖闖又道了謝。

    等侍應生走了,闖闖輕輕哼哼道,“也不知道誰才是搖錢樹。”

    楚峻北喜歡闖闖這種越來越高冷的氣質,自信得很。

    今天約會的時間是週五。

    週五晚上一定要回楚家吃飯,楚建勳非要把楚峻北叫回家,再加上劉湘因為全身心都在兒子身上,男朋友受了冷落,提出分手回了國。

    如此一來,兩個老人都要盯著楚峻北。

    楚峻北平時和周姐還有闖闖都住在華頂,一回楚家就會把闖闖和周姐帶去。

    每次楚峻北車子一轉彎剛剛看湘園的大門,就能看見楚建勳和劉湘站在門口等。

    有時候甚至兩個人一早就站在路口等。

    車子一停下來,兩個人就去把車門打開,把闖闖接下來。

    楚峻北對父親曾經的怨懟早已消弭,特別是偶爾楚建勳把熟睡的闖闖的門關上,嘆息時候說的話,他都覺得這個父親無論曾經犯過怎樣的錯,他都能原諒他了。

    若是闖闖回到湘園,雙休一定是住在這邊,每次都是劉湘和楚建勳哄著入睡。

    有時候楚建勳看見楚峻北便會嘆息,“南心沒了,我們都知道闖闖是弟弟,可孩子不知道。

    沒有娘的孩子很可憐的,我們一定要對闖闖好一些,不要讓他有一點點的陰影。”

    楚峻北很感動,點點頭,只是這種話說過兩次之後,大概是父親不想再提及南心讓他傷心,所以也不再說了。

    只是對闖闖的好,他是看在眼裡的。

    這次回去,楚建勳和劉湘站在路口,楚峻北車速放慢下來,在二老面前停下來,將車窗滑下。

    周姐很熟絡的和車下的二人打招呼,對方也很熱情。

    楚峻北道,“爸,媽,你們上車吧,不要老是讓闖闖下車。”

    “就是要多走走,我們有多少時間跟闖闖在一起,闖闖陪我們走一段路有什麼。”說著劉湘已經拉開車門,替闖闖解開安全帶。

    闖闖從車上爬下來,跟楚峻北拜拜,一手牽爺爺,一手牽奶奶的往湘園走。

    劉湘拉著闖闖問,“闖闖,今天你爸爸帶你去見阿姨了?”

    “嗯!”闖闖老實的回答,看著爸爸的車子已經開到了湘園門口。

    楚建勳補充著問,“這個阿姨怎麼樣啊?闖闖喜歡嗎?”

    “阿姨好像沒什麼錢。”

    兩個老人相視一眼,“啊?”

    闖闖嘆了一聲,“我只是試探的問她要個奧迪派克峰的汽車模型,她都不肯,還說我勢利。我家裡模型多得很,才不會稀罕呢。”

    楚建勳面上有一丁點不高興了,“闖闖怎麼可能是勢利眼,我楚建勳還會少了孫子一個汽車模型不成。”

    劉湘淡睞一眼楚建勳,楚建勳這個也是個愛面子護短的,外人這樣說闖闖,就跟打他臉似的,他肯定不會高興。

    劉湘心裡也不太高興,在她眼裡,闖闖是一個懂得事讓她心疼的孩子,從來不亂要東西。

    即便是一家人出去玩,親戚都搶著要給闖闖買東西,他都拒絕,“爸爸說不可以隨便要別人的禮物,很多東西買來都是浪費,浪費很可恥的。”

    楚建勳和劉湘絕不會相信闖闖是真的開口會問一個陌生女人要禮物。

    幾個人還沒走到湘園門口,劉湘的手機就響了,電話顯示著的號碼是今天見面女方的媽媽。

    “喂。”

    “喂,劉湘啊”

    兩人一直聊到走到了主樓外,劉湘總是“嗯,嗯,哎,不好意思啊,嗯嗯”之類的回答。

    掛了電話的時候,臉都黑了。

    楚建勳察到劉湘的面色,便拍拍闖闖的肩膀,“爸爸肯定在裡面了,闖闖進去找爸爸。”

    闖闖一趟就衝進了主樓裡。

    劉湘一臉憤懣。

    楚建勳問,“怎麼了?”

    “什麼東西!”劉湘回了個身,不讓自己壓著的聲音往主樓裡傳。

    “到底怎麼了?”

    “哼,今天那女人的媽媽給我打電話,說闖闖開口就問她女兒要一輛奧迪派克峰的真車,把她女兒嚇到了。”

    楚建勳濃眉猛地一收蹙,“闖闖怎麼會!”

    劉湘哼了一聲,“你說模型我還是信的,闖闖就愛收集汽車模型,真車!!她們家沒得妄想症吧!”

    楚建勳道,“對方肯定是看著峻北帶著孩子的漂亮聰明,怕自己以後生的孩子沒地位,不想當後媽,故意往一個孩子身上潑髒水。”

    “算了算了,下次再有介紹的,我就把闖闖的照片都帶去。這段時間不介紹了,真是氣到我了!”劉湘捏著電話又回身走進主樓。

    楚建勳也跟了進去。

    闖闖依舊乖巧懂事,家裡每個人他都招呼,坐在沙發上也規矩,連吃水果也要問劉湘,“奶奶,這個桃子我可以吃嗎?”

    劉湘連忙去給闖闖拿桃子,把皮削掉,“闖闖,在爺爺奶奶家不要這麼客氣的,知道嗎?”

    “爸爸說小朋友要有禮貌的。”

    “”劉湘無言以對。

    這麼可愛懂事的孩子,對方居然潑那麼重的髒水,想一次氣吐血一次!

    楚峻北喝著茶,看著闖闖按照他提前定好的台本說話,很滿意。

    就知道對方一定會告狀。

    告狀好了,闖闖演技一級棒。

    劉湘晚上哄著闖闖睡覺的時候,越想越覺得給闖闖找個後媽這個事情煩人。

    煩得她想找楚建勳吵一架,又生生的忍了下來

    楚峻北想趁著闖闖上一年級以前多出去走走,去旅行。一年級以前,請請假也沒關係。

    其實南心沒去過多少地方,最多的地方就是印尼。

    因為靳家有燕屋和工廠在那邊。

    南心去旅遊過的國家,這一年多時間他帶著闖闖都去過了。

    五月份的時候,楚峻北覺得馬賽是個好地方,氣溫高的時候,二十一二度。

    因為他記得曾經靳斯翰在那邊建有酒店。

    聽說南心從來沒有去過,他私心裡想著,南心照顧靳斯翰那麼久,如果她還活著,大概也想去看看自己哥哥在馬賽的產業。

    他帶闖闖出去玩,一般都不提前和家裡人商量,總覺得說多了,他們又會覺得心裡怪怪的。

    楚峻北的新助理替他定了日程。

    出發前,楚峻北把闖闖的衣服都疊好裝進行李箱,又把家裡備著的孩子的藥都帶著,感冒,發燒,咳嗽,甚至連助消化的藥都準備齊了。

    楚峻北知道靳斯翰的酒店在哪裡,卻沒有和他打招呼讓其幫忙安排,直接以自己的證件入住。

    楚峻北的證件壓在手下,裡面穿著酒店職業工作服的亞洲面孔女人略顯疑慮的看著他,用英語問他,“先生,您需要辦理入住嗎?”

    楚峻北怔了很久,突然手一鬆,卻彎下腰把腳邊的兒子抱了起來,眼睛裡已經泛了紅,一瞬不瞬的看著總台服務員,用c文啞哽道,“我們,兩個人住”

    闖闖忽地用力一個下腰,趴在大理石的前台櫃面,使著渾身的勁兒掙脫楚峻北,硬是要往裡面爬,“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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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