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南心北往,總裁的隱婚妻 作者:九月如歌 (已完成)

 
li60830 2019-4-8 15:24:4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9 24113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5
220 不要她再流眼淚
    沁兒換了襯衣,實在是被闖闖纏得沒辦法,出去玩穿得休閒多好,非要穿扣鈕扣的。

    沁兒成了最保守的那個。

    兩父子架著墨鏡,露著胸,秒掉少女少婦老奶奶的目光。

    沁兒跟著父子倆去坐船,感覺自己就是個土裡土氣的女傭,完全不是一個畫風的。

    真想扯開一顆扣子露點事業線!

    沁兒覺得自己有這種想法也是蠻拼的了。

    楚峻北對自己現在的新形象很滿意,因為他發現沁兒看他的眼神特別特別熱辣。

    有時候不經意一個相撞,就能捕捉到沁兒的躲避。

    這種躲避有點害羞,有點惶驚怯澀。

    很奇怪的一種感覺,但有一點他肯定,沁兒偷偷看他的次數越來越多。

    以前他怎麼沒有發現南心會盯著這種打扮的男人如此明目張膽的看?

    還是說21歲的沁兒才會如此?

    算了,老去想那麼些過去了的事情做什麼。

    楚峻北拉著闖闖站在甲板上,他在追沁兒,沁兒可能感覺不到,他也不會表現得很明顯。

    總擔心自己過頭了會惹人厭惡。

    所以楚峻北的策略是對方有了一點回應,他再進一步。

    沁兒若是沒有理他,他會帶著闖闖走得遠一點,孩子是一定要綁在自己褲腰帶上的,反正買一送一,單買不賣。

    楚峻北怕船在越浪時孩子站不穩,今天有點風,這不是大郵輪,只是中型艇,一旦過浪甲板上起伏就會大。

    孩子畢竟還小,若是站不穩摔滾得遠了,很有可能從桅欄空隙的地方掉進海裡。

    雖是表面上不說什麼,他卻很在意安全問題。

    沁兒拿了魚桿出來,“喂,楚大哥,咱們和闖闖一起釣魚吧。”

    楚峻北搖搖頭,“沒興趣。”

    沁兒有點尷尬,“啊?”不釣魚,多無聊啊。

    楚峻北對著沁兒招手,“沁兒,你來給給闖闖講講那些鳥兒叫什麼,還有這海裡跳起來的魚兒叫什麼,對了,最近的那個島叫什麼,有什麼歷史,現在又拿來做什麼。”

    好在沁兒在這邊的時間長了,就算不怎麼出去,對當地的東西也不是完全不熟。

    男人的思維真是完全不同,她覺得出來玩就是玩,楚峻北卻要她給闖闖講這些東西。

    講就講吧,反正今天她當導遊。

    可是這熊孩子的“為什麼”也太多了吧,她根本答不上來。

    多次求助楚峻北,楚峻北便接著她的話回答闖闖。

    哪怕闖闖的問題在沁兒看來真真兒是無理取鬧,楚峻北也能不發火,一遍又一遍的死循環也要回答闖闖。

    沁兒是從這時候對楚峻北有了真正好感的。

    在他看來,男人哪會帶孩子,估計沒幾句話就會煩起來。

    手裡拿著遊戲機,腳邊兒子爬來了就伸著腳去撓兒子癢癢,就算是陪兒子玩了。

    這可是她親眼見過的,有一個同事老公就是這樣帶孩子的。

    沁兒覺得耐性十足,沉穩包容的楚峻北有一種說不清楚的魅力。

    似乎有點顛覆她的審美。

    在她這個年紀,應該喜歡活力四射,細皮嫩肉,嬌萌可愛的小鮮肉。

    可現在她對一個大自己十三歲的中年大叔有了好感。

    這好感的能量還蠻正的。

    沁兒突然間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居然可以摒棄一個男人年齡大,皮膚不白,帶個孩子這些缺點發現他內在的好品質。

    天知道楚峻北為了裝好脾氣忍得有多辛苦。

    耐性是有的,但若在平時闖闖還這麼無休無止的問下去,他一定拿個電話打出去,故作有事離開。

    沁兒的手機鈴聲是很韓語的音樂。

    楚峻北聽著音樂和吐字就想到了海報上畫著眼線的年輕小夥子。

    靠之,沁兒喜歡這種菜。

    叫他畫眼線還不如讓他現在就從船上跳下去好了。

    沁兒去接電話,楚峻北腦子已經開始打結,今天這穿衣風格他已經做了很大改變。

    其他的暫時接受不了,他決定晚上去再做個新的髮型,順便染個色。

    這件事不能帶闖闖去,那臭小子已經鬧著燙卷卷一年了。

    知道南心以前最反對小孩子做頭髮,所以他堅決不給闖闖做頭髮。

    在海面上,闖闖覺得很有意思,爸爸比以前有耐心,他覺得每種魚,都想捉一隻起來,吃!

    “爸爸,你看,那個魚叫什麼?”

    “好像叫跳跳魚。”其實他看不出來,亂編的一種。

    “好吃嗎?”

    “好吃的。”

    “那我逮一隻回去。”

    “爸爸,那個鳥叫什麼?”

    “就是一種海鳥,具體的名字,還得回去查查。”

    “好吃嗎?”

    “可能好吃吧。”

    “那我們逮一隻回去。”

    “爸爸,爸爸,那個魚不一樣耶!”

    “闖闖,咱能不能不要都想著吃?這些東西要是全被人捉去吃了,會破壞生態平衡的。”

    “可是民以食為天啊。”

    “那可以去菜市場買。”

    “好吧,我們去菜市場買鳥吃。”

    楚峻北不打算再在一個吃的問題上打轉,孩子天生就愛吃,有什麼辦法,估計不止這一個孩子是這樣。“回去爸爸讓你邱叔叔帶我們去獵區打鳥,我教你用槍。”

    “真的?”闖闖的目光馬上從海面上移開,側身仰頭望著楚峻北眼睛都在發光。

    楚峻北低頭看著闖闖企盼的眼睛,“真的啊。男人會玩槍,多帥。”

    “是耶!爸爸就好帥耶!”闖闖雙手抱在胸前,犯著花痴。

    沁兒心嘆著闖闖真幸福,她的爸爸好像從來沒有這樣過。

    白天,他們三個人就在海上轉,而後去了沁兒所領的島上吃了飯。

    回到市區的時候,楚建勳和劉湘早已回了酒店。

    兩個人白天起了些爭執,但劉湘贏了,因為楚建勳決定萬事都不和劉湘爭,他欠她太多。

    有些事情不能說後悔就有用,後悔只是一種心境。

    他和劉湘的婚姻走到現在散,他沒想過一定要復合,可即便不復合,他也希望可以彌補一些曾經犯的錯。

    有些事追溯不得,一追溯,錯的源頭全在他身上。

    他不同意楚峻北再繼續糾纏沁兒,可劉湘就希望楚峻北開心些,一定要同意,那麼就同意吧。

    楚峻北讓沁兒照顧一下闖闖,他要去修一下頭髮。

    闖闖才不依,“爸爸!我也要去修修頭髮。”

    “你頭發出國前才修過。”楚峻北伸手理了理闖闖額前的劉海,遮著眉毛,發腳剃得比較高,看起來脖子長,精神且洋氣。

    闖闖拉住自己的劉海,有些不滿意,“就是想跟你一起去修修嘛。”

    “我陪你們一起去吧,這附近有一家,我每次都在那裡修頭髮。”沁兒自告奮勇繼續當城市導遊。

    楚峻北可不想沁兒坐在他旁邊看他弄頭髮,很彆扭。

    闖闖已經開始攀著楚峻北的腿要往上爬了,“爸爸,爸爸,帶闖闖去,闖闖要去做個造型的。”

    後來楚建勳和劉湘也要去洗頭。

    沁兒領著楚家一家子人去了她常去的形象設計中心,把自己熟悉的髮型師介紹給了楚峻北。

    又讓闖闖自己去挑了一個剪頭髮的。

    闖闖選了一個漂亮漂亮又年輕的法國姐姐。

    “麻麻!我想要燙卷卷!”闖闖拉著沁兒走到邊邊上,悄悄的引-誘沁兒,“麻麻,燙個卷卷,染個顏色。”

    楚峻北正好翻著手中冊子裡的髮型,聽見闖闖的話,正要回身制止,哪知道沁兒已經應了下來,“好呀,喜歡什麼髮型,什麼顏色啊?”

    楚峻北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他沒聽錯吧!

    沁兒居然同意給闖闖染頭髮,燙卷卷?

    闖闖興奮得蹦跳又尖叫,“爸爸!我們兩個做一樣的髮型吧!”

    闖闖什麼都喜歡和爸爸一樣,他其實內心裡把爸爸當成超級偶像,想自己什麼都有爸爸那麼好。

    帥也要一樣帥。

    楚峻北搖頭,“不可以,小孩子不可以燙頭髮,更不可以燙卷。”

    楚建勳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燙一下,染一下有什麼關係。我來出錢。”

    說完這句,就去洗頭了。

    楚峻北服氣了,每次都是這句,活像不讓闖闖染燙就是為了省錢似的。

    楚峻北和闖闖做了個親子髮型。

    棕黃色染得很淺,而且沒有均染,幾縷稍深。

    父子倆都是發腳線剃高,把前額長的那部分頭髮燙得微彎,往右邊吹定型後,揉了定型水。

    酷炫帥氣,又不過份誇張。

    闖闖趴在楚峻北的腿上朝著鏡子裡的自己眨了個眼睛,“爸爸,我覺得我又帥了耶。”

    “一直都很帥。”

    闖闖又去看沁兒,“麻麻,我們帥嗎?”

    “帥啊。”

    沁兒覺得楚峻北這男人,真是亦正亦炫的類型。

    明明感覺挺沉穩挺正氣的男人,怎麼一天之內就變成了這麼騷氣外洩的一個酷炫小夥子了呢。

    哎喲,真是人不可貌相。

    楚建勳就喜歡闖闖染著小黃毛的樣子,可愛。

    抱起闖闖來,親了又親,“真是我的好孫孫,底子這麼好,漂亮死了。”

    劉湘把手機拿出來,麻煩髮型師幫他們照個合影。

    闖闖被楚建勳抱著站在中間,劉湘站在楚建勳的左邊,楚峻北站在楚建勳的右邊,沁兒跟楚峻北站在一起。

    就在快門快要按下的時候,楚峻北伸手將沁兒一攬,“站過來點,否則鏡頭裝不下。”

    照片已經成相,楚峻北笑著張嘴在說話,沁兒一縮肩膀靠近楚峻北的懷裡。

    孩子單手抱著爺爺的脖子伸著手臂做剪刀手。

    劉湘微靠向孩子,像是靠在楚建勳肩上

    晚上入睡前,劉湘把美圖過的照片發給楚峻北,楚峻北微信收到照片,“媽,我哪有這麼白。”

    “你不要這麼白,我要這麼白的呀,就這樣。”

    楚峻北很無奈,到了母親這個年紀還迷戀美圖秀秀的女人,估計還有邱銘俊的媽媽吉燕玲了。

    白就白吧。

    楚峻北有沁兒的手機,打電話給她,說有照片發給她,要加個微信才行,他的微信就是手機號碼。

    沁兒怪了電話就加楚峻北的微信,他的朋友圈沒什麼內容,除了一些楚氏自己做的營銷案。

    闖闖媽媽的影子都沒有。

    收到照片後,沁兒忍不住笑了起來,楚峻北還真帥耶。

    兒子也真帥。

    其實以後哪個女人給闖闖當後媽也不錯,闖闖懂事,又漂亮,自己生未必能生個這麼可愛的娃。

    揀個現成的兒子,多好啊。

    闖闖還是賴在沁兒房間裡,要跟沁兒一起睡,他上好廁所爬*,又往她往裡鑽,去看她看的手機。

    “麻麻,我帥還是爸爸帥。”

    “”沁兒想了想,只有孩子在這裡,當然是誇孩子了,“你帥。”

    “你不覺得我爸爸很帥嗎?”闖闖不高興了。

    “嗯,你爸爸很帥。”

    “那我帥還是爸爸帥?”

    “”沁兒這次想了想,不敢再惹闖闖不高興了,“你爸爸帥。”

    闖闖嘴巴癟啊癟啊的,終於“哇!!”一聲哭了起來,往後一倒,倒在被面上,傷心欲絕的哭訴,“你偏心!你偏心!!!”

    哎喲,我嘞個去!

    沁兒真是抓狂了!

    這都是什麼熊孩子啊,說他帥,他不高興,活像跟他爸爸親得不行似的。

    這下子好了,說他爸爸帥,他直接翻臉了!

    真不想伺候了。

    “闖闖。”沁兒坐起來,盤腿坐在*上,“我開始不是說了你帥啦?”

    “你是騙我的。”

    “那我說你爸爸帥又怎麼了?”

    “你偏心!”

    “我左右不對了?”

    “你偏心!”

    “你和你爸爸一樣帥。”沁兒跪在*上,給闖闖拜了拜,“真的,沒騙你,一樣帥,你看看那照片,簡直就是神勇無比,英俊瀟灑的兩父子。”

    闖闖不哭了,可是麻煩問題接著來了。

    他翻了個身,爬起來,也學著沁兒一樣跪在*上,“我爸爸這麼帥,你跟我們回國吧,我爸爸會給你買衣服,買鞋子,買好吃的,還買大房子,我爸爸超有錢!”

    買衣服!

    買鞋子!

    買吃的!

    買房子!

    有錢!!!!

    ang!!!!

    楚峻北平時就是這麼泡妞的吧?看把孩子教成什麼樣子了。

    才四歲不到的孩子,居然知道泡妞套路了。

    真是讓她抓狂!

    楚峻北怎麼可以當著兒子的面,泡妞呢!

    “我哥也超有錢。”沁兒無所謂的聳聳肩,不屑的口氣和眼神都丟給了闖闖。

    “可是你哥哥以後會結婚啊,他的錢是他老婆的。”

    沁兒眼睛一瞠,這小混蛋的邏輯誰教的。

    “我哥會給我花不完的錢。”沁兒傲嬌的說道。

    闖闖亦是不屑,“那怎麼一樣,我爸爸會給你和你兒子花不完的錢,還有你兒子的兒子。”

    “”沁兒摸摸闖闖的額頭,這不止四歲的腦子吧?還是說裡面的褶子比較多點,深點?

    “我可不給人當後媽的。”沁兒此時也像個孩子一樣,要跟一個四歲的孩子一般見識,有什麼辦法。

    闖闖一點也沒有受傷的表情,他爬起來往沁兒懷裡鑽,撒著嬌,“麻麻,你真好,居然只給闖闖當親媽,不給別人當後媽。”

    沁兒有一種垂首已是淚千行的悔痛,誰是他的親媽啊!這是被徹底賴上了嗎?

    楚峻北的房間裡,來了一位客人,客人進屋後,他掩了門,“大哥,你坐一會,我去燒壺水,泡點茶。”

    “好。”靳斯翰走進會客廳裡,坐在沙發上,牆面上的壁畫很沉靜,靳斯翰的內心卻翻湧著。

    他不能去沁兒房間,因為闖闖在那裡,闖闖看見他,一定會叫舅舅,到時候跟沁兒解釋不清。

    楚峻北已經燒上了水,走進廳裡,在靳斯翰的對面坐了下來,“這兩天忙吧?”

    “不忙,楚伯伯他們玩得好嗎?”

    “他們很開心。”楚峻北笑了笑,伸手拿桌面上的茶盒,打開盒蓋子,從裡面找茶葉,“大哥,我想把沁兒帶回去。”

    靳斯翰靠在沙發靠背上,懶懶的疊了腿,“你覺得合適嗎?京都那麼多人都知道她曾經是你的太太,瞞得住嗎?”

    “我先不把她放在京都,其實認識她的人,基本就是g城和京都。我先試著和她交往,等她喜歡國內了,我想把公司往t城搬。”楚峻北這個想法雖是才冒出來,但當想法出來的時候,他便在往那個方向靠。

    楚峻北接著道,“t城離京都近,資源不會浪費,如此不用費大的力氣,我一樣可以給沁兒好的生活。當然了,如果到時候我察覺到不安全,我可以把公司往中部遷,既不靠南,也不靠北,雖然要費更多的力氣,但我相信以楚家的經濟實力和人脈關係,在中部只是多花點時間而已。”水壺跳了閘,水開了,楚峻北站起來,往玄關走去。

    靳斯翰聽見倒水的聲音,腳步又近了,“大哥,你今天晚上過來找我,是想讓我早些回國,對不對?”

    靳斯翰搖了搖頭,從包裡掏出一張名片,推到楚峻北的面前,“這個人,是以前給沁兒做催眠替換記憶的人,我希望你長期跟他保持聯絡,如果一理髮現沁兒有任何異常,必須馬上聯繫這個人,她再也不可以出任何意外。”

    楚峻北伸手觸到那張名片,靳斯翰已經起了身,“一切全憑她自願,只要她來跟我說,願意跟你走,你才可以帶她走。但我只要她高興,不要她再流眼淚。”

    楚峻北氣息一收,快速站了起來,鄭重說出承諾,“我一定會照顧好她!一定!”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5
221:沁兒的臉都羞紅了
    楚峻北知道靳斯翰的肯定有多重要。

    要沁兒點頭自然不得逼迫,楚峻北覺得必須把這次的行程加長。

    沁兒對他還談不上有興趣,哪有那麼快同意跟他回國。

    偏偏這時候,國內電話打來,要求楚峻北迴去。

    上個月楚氏就在談一個收購案,乙方是一個建工公司,但現在有人橫插一腳,居然抬起了價。

    董事會不敢完全靠投票來做這個決定,需要楚峻北全程聽控會議,並給出重要的指示。

    楚峻北乾脆把闖闖留給了沁兒,讓她代為照顧。

    沁兒站在門內,聽著楚峻北這樣說話,表示太震驚,“你說什麼!”

    楚峻北推開沁兒的門,像個主人一般走進去,“我們在裡面說。”

    此時已經晚上十點半,闖闖入睡了,楚峻北徑直走到沙發處坐下來,沁兒的水杯裡還有溫水,他端起來喝了一口。

    沁兒伸著脖子驚愕,這!

    這怎麼可以!

    人家的杯子耶!

    沁兒是做服務行業的,有時候不禁然會把楚峻北當成是客人。

    所以心裡不高興楚峻北這樣喝她杯子,嘴上也沒說。

    楚峻北的樣子很凝重,跟天要蹋下來似的,沁兒心裡就呵呵了,你爸媽都在呢,你把你兒子扔給我帶,急給誰看啊,當我是你免費保姆啊。

    這種吐槽不利於安定團結,沁兒自然不會說出口。“那個,楚大哥啊。”

    其實沁兒覺得這個楚大哥叫得有點彆扭。

    瞧瞧這男人,弄得跟個什麼一樣,染髮燙髮,全身穿得不像個大叔。

    自己怎麼也是21歲的人了,這個大哥叫著總覺得不太好。

    “沁兒,這次麻煩你了。”

    “不是麻煩不麻煩的事情啊。”沁兒搓著手,這人怎麼能這樣不要臉呢?

    人家還沒答應呢,就開始麻煩了。

    沁兒還站著,偏首望了一眼臥室,闖闖現在怕是已經在做夢了呢。

    楚峻北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沙發,又像個主人一樣,“沁兒,你坐。”

    沁兒心中腹誹,你不要以為你長得好看就可以這樣啊,這是我房間啊,現在這個時代,又不是看臉的時代,講實力的好麼!

    腹誹完,沁兒在楚峻北邊上隔了一個人的位置上坐下。

    好吧,長得好看,可以短暫原諒你在我的房間指揮我。

    沁兒坐下來,“我看還是由闖闖的爺爺奶奶帶他比較合適啊。”

    楚峻北點了點頭,“我也知道他們可以帶,可我爸爸和媽媽好多年沒出過國了,我想讓他們玩玩。

    我媽媽有風濕,帶孩子會骨頭疼。

    其實我也知道我提這樣的要求很唐突,但是”

    楚峻北說到這裡一頓,沁兒心裡一呸,別但是了,本姑娘不想聽!

    “沁兒,等你以後有了孩子,我幫你帶一段時間,當還這個人情,我爸媽年紀大了,想讓他們到了晚年稍輕鬆點。

    而且我爸還有很多事,可能不兩天也需要回國。

    闖闖現在這個情景,根本離不得你,你幫我安撫幾天,我將國內的事情處理好,馬上過來。”

    楚峻北心想,等你以後有了孩子,我一定是爸爸,所以我不幫你帶,誰幫你帶。

    沁兒心想著,呵呵噠!

    真的變成了保姆了。

    還說什麼等她以後有了孩子幫她帶。呸!猴年馬月好麼!

    楚峻北一副口才並不會在感情的事情上天花亂墜,編這些謊話他已經想破了腦袋,還特意去跟母親商量過。

    母親也同意堅決不幫他帶闖闖,如此沁兒心善,必然同意。

    闖闖在*上翻了個身,沁兒看著那團被子拱了拱,忙走過去看孩子是否睡不安穩,趴在*上替孩子拍背。

    楚峻北看著內室裡的沁兒,認定了除了她便再也沒有別人。

    沁兒最終同意下來,繼續跟酒店請假,帶闖闖。

    楚峻北獨自回國,新助理陳帆是京都人,joe回了顧家之後,陳帆接替joe的工作。

    她開車到了機場接機,楚峻北坐在後座,眉眼不抬,“對方公司的底細查出來了嗎?”

    “查到了,是紀中建工在抬價,但是我們感覺他們沒這麼大實力。”

    “其他呢?”

    “矛頭直指邱銘俊的蒙塔集團。”

    “你是說邱銘俊有可能想跟楚氏搶食?”

    “表面看是這樣,但我覺得太明顯了又不太像,蒙塔集團一直和我們有合作,合作的都是大項目,他不可能為了這麼一個建工公司就跟我們翻臉。”

    楚峻北這才抬眸看向前排開車的助理,“你可以讓司機開車。”

    “現在還不太熟,怕有時候不該說的說出口。等我和司機熟一點了再說。”

    楚峻北點了點頭,這個助理倒是不錯,懂分寸,“嗯。”

    楚峻北迴到楚氏,陳帆把已經準備好的會議記要都給他拿了過去,並勾明了重點。

    楚峻北大致過了一眼文件,又重點看了筆記勾畫過的部分,起身安排開會。

    會議室裡討論聲很激烈,一半一半。

    一半人覺得應該跟紀中建工拼一把,只要達到收購目的。

    另外一半覺得那個公司不值得再加價,要放棄。

    楚峻北雙手搭在桌面上,兩個拇指轉來轉去的繞著圈。

    他的頭髮第一次弄得如此時尚,今天的穿著也與以前不同。

    楚峻北鮮少穿過淺色的西裝,今天穿了一身米色西裝,加之髮型,有點像個剛接手父親公司的酷炫富三代,男人都忍不住瞄上幾眼。

    只是秘書一直都目不斜視,坐在楚峻北身邊,嚴謹認真的做著記錄。

    “放棄。”楚峻北說了兩個字。

    會議室突然鴉雀無聲,楚峻北默了一陣,“既然蒙塔集團想吃下這個公司,我們也懶得爭了。”

    他很隨意的攤翻了一隻手,笑了笑。

    “怎麼行!”有人反對,“蒙塔第一次跟我們搶,下次保不齊更囂張!一定要想辦法收拾他!”

    “就是!”

    “話不能這樣說,做生意本來就有競爭。”

    楚峻北已經站了起來,“散會吧,所以的計畫書停止進行。這個收購案告一段落。”

    一直都不同意要撤收購案的人差點大吵起來,有些人甚至仗著自己有股份,非要說得很大聲。

    楚峻北轉身回眸看過去,把對方盯得嘴張著合不隴了。

    他雙手擦在褲袋裡,懶懶的,有些歪著頭,眯眸時又是一瞪,聲音卻是淡沉,“禁止喧嘩。”

    四個字一出口,爭吵聲全無。

    陳帆跟著楚峻北走出辦公室,又抱著筆記本跟著楚峻北走進總裁辦公室。

    陳帆就是覺得總裁有點不一樣了,青春了些,是因為染了頭髮?髮型不同了嗎?

    楚峻北讓陳帆去查查紀中建工的背景,陳帆答應下來。

    楚峻北等陳帆出去之後,打了電話給邱銘俊。

    “出來吃飯。”

    “你有空了?”

    “嗯。”

    “有事?”

    “有啊,有人利用蒙塔的殼子挑撥邱楚兩家的關係,你知情嗎?”

    “哈哈!”邱銘俊在電話那頭笑起來,“我早上剛知道,你們那邊在查我們最近有沒有收購案的動向。”

    楚峻北目光睨著電腦靜止的桌面狀態,“說是你們和紀中建工有些關係。”

    “有什麼關係?全是些有的沒的。蒙塔是做大型社會工程,你們楚氏主要做城市地產。

    扯不上什麼競爭的兩個公司,蒙塔去跟楚氏搶什麼收購案?”

    楚峻北自然也知道,若不然當初也不會跟蒙塔合建主題公園,這個項目特殊,兩個公司的優勢都可以利用結合。

    以後還是各做各的項目。

    這次對方要跟楚氏搶收購案,還把矛頭指向蒙塔,這用意不言而喻。

    楚峻北和邱銘俊約在晚上在西餐廳見面。

    楚峻北換了銀鐵灰的襯衣,邱銘俊歪坐在沙發裡等楚峻北,一看見楚峻北從外面走進來,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對方的新髮型,“哇”了一聲,“不走深沉內斂風了啊?”

    “那也不是你這種二流子風。”楚峻北笑應一句,在邱銘俊對面停下來,回身對侍應生說,“點餐。”

    楚峻北移步坐下,長臂一展,也靠在沙發上,邱銘俊在對面蹺著腿,單手撐著沙發麵,歪著身,一手握著水杯喝水,“拜託,我這是隨心所欲風。”

    侍應生送來菜單,兩個男人接過,各自翻著手中紙冊,點自己喜歡的餐食。

    楚峻北點完,合上菜單,將紙冊推到桌邊,睨向對面姿態不羈的邱銘俊,“那個水利大壩,你們做得如何了?”

    邱銘俊點了最後一個湯點,把菜單合上推到桌沿邊,等侍應生收走。

    桌邊沒了人,邱銘俊把水杯往桌面上一堆,“還能如何,做我們這行,開始最麻煩的就是拆遷。

    這次遇到一個縣長,那孫子也夠可笑的,拆遷款他想經手,呵!我雖是沒走過你走過的那條道,但這裡面的道道卻門兒清。

    我有那個錢喂他,還不如慢慢加給那些村民,一點點喂飽了省事,兩下就給我搬走了。

    到時候喂了他,村民一鬧事,屎盆子全往蒙塔頭上扣。

    不過那裡的人比你們遇到的拆遷好處理,畢竟金額怎麼也不會大到哪裡去。

    只是覺得那個烏煙瘴氣的鬼東西真把蒙塔當成一般的公司了,想想也是好笑。”

    楚峻北暗暗為那個縣長默哀,邱銘俊做大建這麼多年,不僅僅是邱家有錢,更重要的是邱家背景深。

    這麼深的背景,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小縣長的刁難上不了項目,要敲詐也找錯了人。

    敲詐誰也不敲詐這種小太爺背景的邱銘俊。

    “現在處理好了?”

    “怎麼可能不好,稍微提點一下,對付這些人的手段,我是一套一套的。這個月底那幾個村就要全部遷完。”

    “恭喜。”楚峻北將自己面前的水杯端起來喝了一口,“這段時間會呆在京都了吧?”

    “會。”邱銘俊停了停,道,“有件事我們可得說清楚,楚邱兩家做生意,不管是以前咱們有沒有交集,生意場上的事情,一向涇渭分明。

    蒙塔可沒想過要吞楚家,我也不希望楚家有這樣的念頭,京城這麼大,誰也沒有本事敢叫囂著一家獨大,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楚峻北料想邱銘俊會產這句話,因為他們之前就算是不合,也從未想過要算計對方的公司。

    君子之交是在的。

    又怎麼可能已經有了友好合作之後又去那麼明目張膽的挑壞這個平衡。

    楚峻北明白,邱銘俊也明白。

    所以他們共同想到的就是有人挑撥邱楚兩家的關係。

    楚峻北抿唇淡舔一下,“對方目的性很強。”

    食點陸續上桌,楚峻北和邱銘俊都開始拿起刀叉進餐。

    “如果我說沈宗業還在垂死爭扎,北方那些人的勢力還沒有徹底剪乾淨,你信不信?”

    “信。”楚峻北一個字出口,牛排入了口。

    合著嘴慢慢嚼,全國這麼大盤棋,哪有那麼容易,有些即便幾十年過去了,都未必剪得乾淨。

    一個家裡的矛盾深的都可以埋幾十年,更別說一個國家。

    “先生上次贏,跟我們邱楚兩家聯手有關係。”楚峻北聲音很低。

    他沒有點孟有良,只說“先生”二字,邱銘俊已經懂了。

    邱銘俊不屑的癟了癟嘴,對於孟有良上次干的事,雖然也佩服高明,但拉邱家下水,他還是忍不住心裡罵了那個殺千刀的總統,簡直就是女人中的心機婊。

    “知道咱們兩家有了合作項目,他的計謀馬上用在了楚家身上,定然知道楚家跟邱家脫不了干係。

    邱楚兩家綁在一起,就算楚伯伯不在位子上,但門生多,怎麼也不可能放著楚家不管。”

    楚峻北聽著邱銘俊的分析,想著一年多前的那次變故,也恨不得把孟有良剁一剁,嘴巴上卻還不能那樣說,“事實如先生所料,楚家被逼得走投無路,又反擊度過難關,他也真是下得了手。”

    “他有什麼下不了手的?我看他分分鐘想捏死誰就要捏死誰。”邱銘俊狠狠的咬掉叉尖上的牛肉,用力嚼了嚼,恨恨道,“現在只要咱們兩家出現一點點風吹草動,我他媽又以為是先生在玉帝身邊施法了。真被他弄出神經病來了。”

    楚峻北大笑,邱銘俊講話向來都是這樣灑脫得很,估計孟有良就同桌吃飯,他也難改這個樣子,“這次不可能和先生有關。”

    邱銘俊喝了口紅酒,“沒關也是他惹出來的事。也別讓楚伯伯我爸知道了,他們兩個對先生就是愚忠!

    咱們這兩天著重查一查沈家,我就覺得沈家有問題。沈宗業下面沒完全下去,肯定不死心,你看看沈宗業找了多少次關係想把沈玥昔弄出來了?

    上次顧展唯沒死的事情一出來,沈宗業馬上就上訴,這是把咱們兩家給恨上了。”

    “恨得還挺有理的。”楚峻北輕描淡寫道。

    “哎,先生這人啊,也不是不好,就是城府太他媽深了,我有時候真討厭他,他也就對他家那位千依百順,這種男人,想想也是夠討厭的。”

    “哈哈!”楚峻北忍不住大笑,“他要是對你千百順起來,你是不是又要以為他在玉帝身邊對你施法了?”

    “哈哈!”邱銘俊放下叉子,忙捂著自己的心口,裝腔作勢的怯怯道,“別說了,快別說了,我如此年幼,還經不起風吹雨打,被你嚇傻了可怎麼辦?我上有老,下還沒小呢,這人生要絕望了。”

    “呸!”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大笑。等餐飯結束,邱銘俊突然問楚峻北,“落落最近是不是出國了?”

    “啊?”楚峻北恍然不知,“落落出國了?我怎麼不知道?我近來哪有心情管別人的事,她怎麼了?出差嗎?”

    “沒事。”邱銘俊站了起來,“走了,明天我那邊有了新情況再告訴你。”

    “行。”楚峻北也起了身

    一連三日,楚氏開會都沒有再涉及收購案的內容,集中所有討論時間都在講新項目的選址,京都五環有兩塊地皮,楚氏想要吃下來。

    每日會議如火如荼,所有人都有一種錯覺,恍似楚氏從未有過收購案這樣的內容曾經被提上日程過。

    第二個星期,已經到了週三,開會之前,助理陳帆準備好會議內容給楚峻北,“總裁,紀中建工的收購案沒有繼續跟進。”

    楚峻北哂然一笑,仿似並不驚訝,而是早已了然於胸。

    陳帆繼續道,“紀中建工前一週還有人去談,前天就淡了。昨天到今天還沒有動向。”

    楚峻北道,“明天再觀察一天,若是再沒響動,後天約乙方負責人吃飯,不要驚動任何人。”

    陳帆立時做了紀錄。

    楚峻北深夜回到家,算好時差沁兒應該帶著闖闖回酒店了,便打開電腦,先跟沁兒通了電話,“沁兒,闖闖在嗎?”

    “在的,我跟他在玩呢。”

    “那你上一會網,我看看他。”

    “好。”沁兒電話裡喊著闖闖,又跑去開電腦,楚峻北每天都要跟闖闖視頻,兩父子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每當那個時候,沁兒就看見楚峻北笑得很好看的呆在電腦屏裡。

    角度也超級好,跟拍電視似的,無懈可擊的笑容真是美到令人髮指。

    沁兒總是當著合格的保姆,抱著闖闖,坐在椅子上,美其名曰,陪闖闖,實則是看碰上楚峻北的樣子有點挪不開眼睛。

    “爸爸,你有想我嗎?”闖闖每天都會問很多次。

    “想啊。”

    “爸爸,你想我就要快點給麻麻買很多衣服鞋子哦,這樣她就可以跟我一起回去了。”闖闖腦子裡全是爸爸刷卡給媽媽買買買的樣子。

    “”楚峻北看到抱著闖闖的女人呲了牙在輕聲訓闖闖,他決定暫時裝著紳士,“闖闖,別在沁兒阿姨面前說這些,阿姨會害羞的。”

    闖闖才不管楚峻北怎麼教他喊阿姨,反正他改不了口,不會叫阿姨,“好吧,那爸爸想麻麻嗎?”

    沁兒臉紅了。

    楚峻北雖是看著鏡頭,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兒子身後的女人說,“想啊。”

    沁兒臉更紅了。

    哎喲,臭不要臉的,誰要你想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5
222:有名無實的後媽,哎,好沮喪
    楚峻北和沁兒闖闖一起聊完視頻,關了電腦這才去洗頭洗澡。

    只有在這時候,他才覺得一天是愉快的,並不壓抑心煩。

    這段時間,他不急著公司的事情,不僅僅是沁兒帶著闖闖他放心。

    更多的是想藉著這段時間,讓闖闖做媒介,讓他和沁兒可以多說說話。

    等他一忙過,再想單獨跟她聊天估計又得找時間了。

    闖闖表現好,沁兒表現也好。

    特別是聊天時候沁兒有時候行為上的羞澀,讓他隱隱感受到了沁兒不一樣的情緒。

    沁兒侍候好闖闖洗澡,又催著他*睡覺。

    闖闖在*上玩腳,翻觔斗。

    和沁兒越熟,他越不需要裝樣子了,只需要好好的玩,只要不闖禍,沁兒都不會責怪他。

    闖闖愈發的膽子大起來。

    沁兒也覺得闖闖更加可愛起來。

    畢竟是小孩子,怎麼可能那麼乖,這樣翻來動去的小孩才有小孩的樣子嘛。

    特別是男孩。

    闖闖得意忘形,翻觔斗的時候突然翻到*下。

    沁兒正從衛生間裡出來,一見著嚇得沒了魂兒,衝過去時尖叫聲已經衝破了外廳的房門。

    沁兒跪在地上抱起已經跌在地上的闖闖,孩子沒有大礙,可沁兒已經嚇得淚眼婆娑。

    把闖闖抱在懷裡的時候,用手掌去摸他的腦袋,不停的急聲問,“闖闖,闖闖,你跟阿姨說,哪裡疼嗎?”

    這時候不知道哪來的勁,就是緊張得不行。

    活像這孩子就是自己的一般,哪裡磕了碰了,她都受不了。

    闖闖虎虎一笑,“嘿嘿,沒事呢,一點兒也不疼。”

    闖闖習慣了,不覺得疼,其實本能的也覺得這沒什麼。

    看見沁兒眼睛裡已然有了淚水,闖闖笑容僵住,站直了去摸沁兒的臉,“麻麻!沒事!”他雙腳用力的跺了跺,“這是地毯,根本不疼。”

    沁兒揉著闖闖的屁股,腰,腿,“你別騙阿姨啊,要是哪兒疼,我們得上醫院的啊。”

    闖闖站得直直的抱著沁兒的腦袋,這時候他一低頭,把臉貼在媽媽的發頂,“麻麻,沒事的啊。你哭起來,闖闖才疼呢。”

    沁兒輕嘆一聲,這臭小子,你是在說情話嗎?比你爸爸嘴還油呢!見著孩子果真沒事,沁兒哭笑不得的從地上爬起來。

    兩人睡在*上的時候,闖闖幾乎騎在沁兒身上,“麻麻,你喜歡紫色嗎?”

    “一般般吧。”沁兒想了想,的確一般,她喜歡明快一點的顏色。

    “為什麼呢?爸爸說你喜歡紫色的,我們家裡的花都是紫色的,房間顏色也是紫色的,連*單被套都是紫色的,爸爸說麻麻喜歡的啊。”

    “呃”沁兒可有點不高興了,這小傢伙一直把她當替身就算了,好歹父親是個明事理的人,從來不亂說話。

    可是這小傢伙就不一樣了,非要說話說得讓人這麼不舒服。

    怎麼就讓她不舒服了呢。

    人家死去的愛妻喜歡紫色跟她有什麼關係。

    人家喜歡就喜歡唄。

    煩死了。

    一屋子紫色!還是前妻喜歡的顏色。

    如果以後有機會去京都,她才不要去他家裡。

    去幹什麼,去看闖闖的爸爸如何懷念死去妻子的嗎?

    哼!

    她才不要!

    沁兒傲嬌的想著,一翻身把闖闖放在身邊睡好,“闖闖乖,睡覺啦,阿姨不喜歡紫色,阿姨喜歡五顏六色,像這個世界一樣,五彩繽紛,什麼顏色都有。”

    闖闖機靈的眼睛轉啊轉啊的,馬上拍了拍手,“哇!麻麻!我也喜歡五彩繽紛的顏色耶,我們兩個好有共同語言耶。”

    “哈哈!是是是,我和闖闖最有共同語言了。”沁兒伸手替闖闖壓好被子,蓋好。

    “麻麻,以後你和爸爸結婚,我給你做一個五彩繽紛的婚紗,不要紫色的。”

    “”誰要和你爸爸結婚!

    本姑娘不要帶著拖油瓶的男人好麼!

    “睡吧睡吧,乖闖闖,咱們做個好夢。”

    翌日清晨

    馬賽

    劉湘和楚建勳來敲門,沁兒已經收拾招好了闖闖,正準備帶他去吃早餐。

    這時候靳斯翰打來了電話,讓他下樓,去外面吃點別的。

    本想帶闖闖一起去,劉湘和楚建勳卻執意要帶走闖闖。

    闖闖不肯和沁兒分開,劉湘說如果不聽話,不讓沁兒阿姨帶你了。

    闖闖只能妥協。

    沁兒想想也算了,哥哥這人也未必喜歡小孩子。

    沁兒到樓下上了靳斯翰的車,車裡沒有別人,哥哥總是這樣,他到哪兒都是一個人。

    其實沁兒很想有個人可以走進哥哥的心裡,但想必也是難的。

    “哥。你要帶我去哪兒吃,咱們酒店裡的東西在全馬賽都是最好的。”

    “去吃點不怎麼好的,憶一下苦,思一下甜。”

    “少來!”沁兒才不要憶苦思甜,煩死了,什麼年代了,別搞那些老作派了。

    “真的,我們去自己打點漁,自己弄點吃的。”

    沁兒這才有了興趣,哥哥要親自動手,她是很願意打下手的。“這個建議一級棒!”

    靳斯翰車子往海邊開,“沁兒,有喜歡的人了嗎?”

    沁兒一聽靳斯翰說這話就嚇了一跳,天哪!“哥!今天早上你有什麼不舒服嗎?”吃錯藥了吧?

    “我這兩天要回國了,這邊的氣候我不太適應,你要記得,喜歡了才行,不要有什麼同情,憐憫。”

    沁兒有點緊張了,“你不會在說楚大哥吧?”

    “你知道就好。”靳斯翰表情鮮有這樣嚴肅。

    沁兒看著哥哥一臉正色,哪還敢開玩笑,“放心吧,他雖然一個人帶個孩子是挺可憐的,孩子也挺可憐的,可是天下可憐的人多了去了。我哪喜歡得過來。”

    靳斯翰笑了笑,“嗯,這樣我就放心了。感情總歸才是主要的。”

    “哥,你見過楚峻北的兒子了嗎?超可愛的一個小子,就是可惜了,那麼小就沒了媽媽。”

    靳斯翰眉心收了收,“你說的闖闖吧,我見過。挺可愛的一個孩子。”

    “那中午我們別去打漁了,一起吃飯吧?”

    “算了,我不喜歡人太多一起吃飯。下午我還有別的事。”靳斯翰會儘量避免跟闖闖沁兒一起相處。

    孩子天真無邪,童言無忌,禍從口出這樣的後果,他也承擔不起。

    現在沒什麼比讓沁兒平靜重要。

    靳斯翰在馬賽有遊艇,帶著沁兒出了海。

    兩兄妹忙活一上午,一條好傢伙也沒弄到,倒是在海上的時候碰到一艘漁船,從人家船上買了一條三文魚。

    中午在遊艇上,靳斯翰弄了三文魚全餐給沁兒吃,從壽司到煎烤,沁兒吃得扶牆難動。

    “哥,你怎麼沒有我能吃?”

    “因為你是豬啊。”靳斯翰坐在沁兒的對面,還在慢嚼著。

    實則是他的腸胃如今不大好,吃東西要很慢,而且不能多。

    沁兒早已把靳斯翰曾經有一年多深度昏迷的過程給忘了,又哪裡知道哥哥的身體並不如表面看得這麼好。

    海上沒有信號,沁兒在遊艇上睡了一覺,下午釣了釣魚,到了酒店,已經過了晚飯時間……

    沁兒房間的房卡給過一張給劉湘,方便讓她拿闖闖的衣服。

    這時候房門一刷開,闖闖坐在地上哭成了淚人兒。

    闖闖看見沁兒回來,一撐地爬起來就撲進沁兒懷裡,“麻麻!你緊麼可以又不見了!”

    孩子害怕得不行,他害怕媽媽再次消失。

    吃了早餐,他就一直等,等到快吃午飯還不回來。

    打手機又打不通,他便開始發脾氣。

    只要闖闖一發狂躁症的脾氣,劉湘就毫地辦法,只能急得哭。

    因為這孩子平時也不鬧,只有找媽媽才鬧。

    這麼懂事的一個孩子難道要罵嗎?

    疼還來不及呢。

    楚建勳這個暴脾氣抱著闖闖怎麼哄都沒用,他也是急得快拆門了。

    心裡怨沁兒出門,手機怎麼打不通了!

    靳斯翰的手機也打不通了!

    給孩子一點念想,又突然消失。楚建勳真怕靳斯翰就這樣把沁兒帶走,誰也不告訴。

    謝天謝地總算回來了。

    不然家裡這個小祖宗真的要翻天了。

    沁兒跪在地毯上,抱著闖闖連忙認錯,“闖闖,闖闖,對不起,對不起,阿姨不是有意的,是出海了,手機沒有信號。”

    闖闖仰著脖子還在哭,強勢道,“以後再也不准離開我了,不准了!”

    沁兒慌不擇言的應道,“好好好,以後不離開你了,不哭了。”

    小傢伙的手伸出來,舉在半空,彎曲著小指,“來,拉勾蓋章!”

    沁兒又沒帶過孩子,哪知道小孩子這麼難纏,拉勾就拉勾吧。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賴,誰賴誰是小混蛋!”

    沁兒聽著闖闖唸得神氣,也學著他念。

    等一大一小的兩個拇指抵在一起蓋好了章,闖闖才算是收了哭聲,破涕為笑。

    沁兒真感覺帶孩子就是唐僧取經,完完全全的九九八十一難。

    好不容易把孩子哄好,沁兒又要帶著從中午到現在還沒有吃飯的地-下黨精神的小傢伙去吃東西。

    整個人被闖闖折騰掉一層皮。

    闖闖肯吃飯,劉湘和楚建勳就差跪下來給沁兒磕頭謝恩了。

    老來得孫的老人怎麼受得住親孫子用絕食的方式來對抗媽媽的消失。

    為了不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劉湘和楚建勳晚上做了一個決定,並且馬上下定了決心。

    睡了一覺起來,沁兒剛剛刷好牙,門鈴便響了,沁兒去開門,看見劉湘和楚建勳。

    沁兒覺得楚家人的修養真好。

    她給了他們房卡,但他們還是摁門鈴等在門外。

    沁兒讓了門,讓二老進屋來。

    劉湘和楚建勳是來跟沁兒告辭的,並且還是跟楚峻北一樣不要臉的希望沁兒幫著帶一下孩子。

    沁兒覺得這一家子叫人辦事完全一個路數。

    更要命的事,闖闖居然只是默默的點頭,一副很懂事的樣子,不哭不鬧的,還伸手給爺爺奶奶再見,讓他們注意安全。

    哎喲,我嘞個去!

    沁兒真真是想把這家子一人跺一腳,做人怎麼可以因為熟識而無恥到這種地步。

    一個個道貌岸然,看起來也不是請不起傭人保姆啊。

    怎麼就盯上她這個免費的了。

    可是有什麼辦法,別人無恥,自己不能無恥。

    別人不開口談錢,她也不好意思談錢。

    當然了,別人開口談錢,她也不好意思要啊,多丟哥哥的人。

    沁兒心不甘,情不願的接受了樁根本就沒有利潤可賺的買賣。

    哥哥這時候又雪上加霜的離開。

    完全就是個沒節操的哥哥。

    哥哥!你的朋友不要臉!去打他!

    沁兒欲哭無淚,只能拉著闖闖,繼續當個有名無實的後媽。

    有名無實啊!!!

    真是一點花頭都沒有!

    楚峻北同收購案的乙方公司負責人吃飯,陳帆陪同。

    陳帆安排的地方不高不低,一個三星的飯店。

    上菜後,楚峻北點了米飯,沒有點酒,“劉總,我開了車,酒就不喝了。”

    “沒事沒事。”劉總有些尷尬,談事不喝酒,顯得自己特別沒面子,可還不能說什麼。

    今天吃飯這個地方,雖說不差。但是絕不是楚峻北平時待客的檔次。

    都說京城權少楚峻北的根據地是在五洲飯店,就算不入他那個私人包間,怎麼也有個普通包間。

    今兒個就一個三星的飯店,該是對乙方有多麼不滿啊。

    “本來案子提上來之前就應該兩個公司一起吃個飯,但我們一直太忙了,我後天還要飛一趟法國,在出行前,一起吃個飯。”

    楚峻北夾菜送著飯,便不再說話。

    乙方劉總心中鼓擂得厲害,價錢已經談好,只差簽合同了,突然跳個公司出來要說出高價。

    怎麼也想多賣點錢,哪知道這下子好了,一貪心,兩頭都沒落著。

    眼看著再不被收購,就屁錢不值了。劉總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陣子楚峻北一門心思的吃飯,助理更是個不吭聲的主兒。

    劉總急得拿筷子的心思也沒有了,更何況楚峻北方才說後天要去法國!

    天哪!

    後天去法國,這事情還沒敲下來怎麼辦?

    只有明天一天時間了!

    劉總握著筷子想裝作沒事,試探一下楚峻北是不是跟他打心理戰。

    大家都是混商界的,這些權謀耍得多了。

    可是還沒吃下去一口,只聽見楚峻北淡聲問陳帆,“賀氏那邊的合作案起草好了嗎?”

    陳帆有條不紊的回答,“還不完全,明天我可能趕不出來,趕出來效果怕是不好。”

    劉總看見原本眉眼慵散的楚峻北臉色一沉,“那怎麼行!”

    陳帆吸了口氣,“我今天明天都通宵加班,一定在您去法國前趕出來。”

    劉總這才發現楚峻北鬆了眉色,淡應了一聲,“嗯。”

    天,真是沒人性的資本-家,怎麼捨得讓一個貌美如花的年輕助理連加兩個通宵的班!

    可這正不說明了楚峻北的脾氣不好麼!

    原想端端架子,可想想自己跟賀氏之間的差距,也不打算比了。

    楚峻北嘴裡所說的賀氏,是那個c裔石油大亨吧?賀氏涉足好幾十個產業,錢多到天天開著點鈔機數都數不完。

    他一個快破產的乙方,拿什麼資本在這裡耽誤楚峻北的時間。

    “那個,楚少啊!”

    “嗯?”楚峻北抬眼過去,目光極淡,筷子上夾了一小粒無核醉棗,小棗丟進嘴裡,吸了果肉,棗皮低頭吐進骨碟。

    “楚少,明天您能不能抽個時間,咱們把合同簽了吧?”劉總問得有些忐忑。

    誰也沒提中間有人橫插一腳的事情。

    楚峻北抬腕看了看表,目光幽淡,連他的聲音亦是悠淡,“明天的話,我只有早上開晨會之前有十五分鐘。”

    這高傲的勁頭,壓得劉總沒法抬頭。

    可是不作不死,之前若不是他想整個更高的價格,怎麼可能弄得自己下不了台。

    楚峻北非但不加錢,現在估計連機會也沒了。

    “行!我明天一早去楚氏找您。”

    “那辛苦劉總了。”楚峻北笑了笑,若此時他手中有清酒一杯,舉盞時的風華一定亮瞎人眼

    楚峻北剛剛簽下合同,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已經定了明日的航線飛馬賽,哪知道闖闖打來電話,哭著說麻麻生病了,楚峻北馬上打電話給楚建勳,讓他去找孟有良幫忙申請一個航線!

    楚建勳腦子都被楚峻北的話給堵了!

    “你沒瘋吧!”

    楚峻北深吸了一口氣,“瘋了,你不打電話給孟先生,我就打了,你知道我現在火燒眉毛,急火攻心,要是不小心說錯了什麼話,孟先生動了怒,可不能怪我。畢竟上次他整我們楚家的事,我還一肚子火沒朝他發呢!”

    楚建勳聽得眉頭直跳,這混帳又威脅他!“不准胡鬧!我馬上去打電話。”

    說完楚建勳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5
223:爸爸和媽媽睡了
    楚建勳本不是隨意能被人激將的人。偏偏這事情牽涉到沁兒。

    想起那時候,沁兒還是南心的時候,他因為不想因為一個女人破壞原本夫妻之間的關係,便想要找南心談一談楚峻北和顧展唯的事情。

    讓其知道其中的原委,知難而退。

    哪知道楚峻北開車追來阻止。

    那一通給鬧的,楚峻北都幹了些什麼事?當時直接拿安全錘砸了他的車把人拽了下來。

    若不是關係網夠大,非得上報不可。

    更別提南心死了一年後,沁兒活了。

    這一年多,楚峻北就像失了心的人,其實做父母的也不忍,就等著時間沖淡一切,慢慢的,感情總會淡,總會放下。

    偏偏在楚峻北還沒有忘的時候,這人又出現了。

    如今馬賽那邊有半點動向楚峻北怕是也坐不住,以楚峻北的性子,只怕比以前更激烈,只是明面上還沒表現得太過顯眼。

    時候未到罷了。

    自己的兒子,又怎麼會不瞭解。

    楚建勳拿起電話給孟有良秘書打過去,先詢問對方是否忙,不一陣,孟有良接過電話說“喂”的時候,楚建勳下意識的直了直身。

    京都的天空難有藍天白雲,窗外的樹葉兒上沒有陽光投來的反光,一如楚建勳此時的心情,全是霾。

    “孟先生,沒打擾到您吧。”雖然孟有良上次說過不要說敬語,但是楚建勳依然用了敬語。

    有時候,別人給了面子,自己可不能隨時隨地的不識趣。

    孟有良那邊有皮鞋穿過空幽迴廊的聲音,他在邊走邊說話,跟楚建勳說話,用了很是平易近人的語氣,“欸,建勳,有事?”

    楚建勳想了一陣,孟有良時間寶貴,若是扯些有的沒的,對方也會覺得不達要害,不如直接說了,“想麻煩先生,能不能幫我緊急安排一個航線?”

    “哦?”孟有良那端腳步停了一下,航線?

    楚建勳要安排航線還會沒有關係?這種事情,以楚建勳在京中的勢力,哪需要來找他?

    不用楚建勳親自出面,讓門生給機場那邊一個電話安排了就好。

    難道說,有什麼他能力範圍內不可操縱的事。

    孟有良瞬間蹙眉又展開,過了幾秒才又開始往前走,有門鎖轉動和關門聲傳來,男人的聲音沒了外界音色,變得安靜下來,“有急事?”

    “哎。”楚建勳嘆了一聲,從坐位上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手扣在窗檯上,他有些顧慮。

    很不想因為這種私人原因去麻煩孟有良。

    但是如此近時間的航線調整,又是國際航線,表面上沒什麼,實則非常麻煩。

    他也可以找自己的門生。

    可現在楚家還在復元階段,孟有良不可能一次性把其他派的人剪乾淨,這時候被人抓了把柄,指不定把門生給連累了。

    有時候蝴蝶效應說來就來,連累一個,到了關鍵時候就是連根拔起。

    他很怕出現一點這種狀況,楚家起碼還要低調兩年。

    如果孟有良點了頭,那就不一樣了。

    楚建勳心裡也知道,楚峻北必然思慮過才會讓他去找孟有良。

    楚建勳頓了兩秒,“您知道我兒媳去年的事情,沒了,但是”

    孟有良適才淡“嗯”一聲,心裡突然放下了心,看來不是大事。

    他心裡清楚得很,靳南心沒有死。

    那個交通事故一出來的時候,他並沒有太在意,還是太太跟他說起靳南心是楚峻北的太太,他才去留意了那個新聞。

    這種事情,他只需要提點一下,馬上就會有人把原委說了。

    他不打聽,只是覺得楚建勳很少動用關係來做這種私事,想必有難以言說的苦衷,只要沒影響大局,他只當是睜隻眼閉隻眼。

    不過為了這件事安排航線?孟有良靜靜聽下來。

    “那個車禍現場,是我做的,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兒媳精神狀況不好,她哥哥也同意用假死的現場來迷惑峻北。所以我們把兒媳送到國外。用了她以前的名字,李沁兒。”

    楚建勳一口氣說,覺得輕鬆了些,他也大概感覺得到孟有良興許早已知道實情。

    但交待還是要有的。

    孟有良馬上想到了“國際航線”幾個字,對楚建勳慮事的周全有了肯定,楚家現在低調得過份,也正和他的意,“峻北現在知道了?”

    楚建勳的情緒不高,甚至有些懨懨,“之前已經見到了,峻北現在跟著了魔似的,他就想把沁兒弄回來,這是想盡辦法的耍手段,把闖闖也扔在了馬賽。

    剛剛闖闖電話打來,說沁兒生病了,峻北本來是明天的航線,他非要現在就走,我也不是慣他,是的確這一年多他過得也不容易。

    一個大男人,帶個孩子

    我和他媽媽安排過很多次相親,他次次應付我們,沒有再娶的打算,其實我們也著急,峻北還年輕,就這麼認死理。

    哎,他脾氣就這樣,我真是沒辦法,把他逼急了,我也得不到任何好處。

    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想做個好父親。”

    孟有良點了支菸,他客套的說了一句,“我馬上讓人去打個招呼,這樣的事你自己也有關係可以動航線的。”

    “怕影響不太好,我是想如果孟先生為難,我就讓他再等一天。”

    孟有良佯裝生氣道,“建勳,你這是跟我客氣啊。峻北這件事情重要,而且很重要,峻北這孩子認死理,別讓他急了,你讓他直接聯繫我秘書,航線馬上安排,立刻就走。”

    楚建勳連連道謝,深知又欠了孟有良一個人情

    楚峻北很快收拾好行李,接到楚建勳的電話馬上就往機場趕,在上飛機前就跟闖闖說,要去樓下找前台阿姨,也就是媽媽的同事,讓他們幫一下忙。

    闖闖很聽話,自己就坐電梯下樓去找沁兒的同事。

    沁兒覺得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發高燒了,吃點退燒藥就能好的事兒,用不著那麼大驚小怪。

    同事也覺得吃點藥,多喝水就行。

    結果藥吃了,水喝了,可沒有休息好,高燒反覆,同事問,她就說已經好了,再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夜裡沁兒怕自己的病傳染給闖闖,便抱著被子去外面睡。

    睡不好,總是做夢,夢見闖闖掉到*下了,夢見闖闖在浴缸裡玩水淹著了,夢見闖闖被壞人抱走了,楚峻北把她罵得狗血淋頭。

    多次爬起來,迷迷糊糊的走進臥室給闖闖蓋被子。蓋了被子又去外廳睡。

    等楚峻北趕到酒店的時候,沁兒重感冒,高燒到40度。

    闖闖還睡在*上一動一動,楚峻北趕緊打了總台電話,問他們這裡有沒有醫生護理可以馬上叫過來的。

    如果沒有醫生可以過來,麻煩總台幫忙叫輛車,他要送沁兒去醫院。

    其實即便是重感冒,也不算什麼大病,但是楚峻北還是給嚇著了。

    闖闖從*上爬起來的時候,發現房間裡沒有媽媽,只有一個他見過的前台阿姨。

    頓時心慌著要打電話找媽媽,給楚峻北打電話時候,一邊說話一邊哭,“爸爸,麻麻又不見了,她又不要我了!”

    哭得啊嗚啊嗚的。

    楚峻北這邊著急,那邊心酸。

    沒叫醒闖闖是孩子睡得太沉了,他便請了個人幫忙照看,獨自送了沁兒到醫院。

    沁兒這邊的*位剛剛弄好,闖闖又哭了。

    他又安慰孩子,讓護士照顧好沁兒,趕緊回酒店去接孩子。

    坐在去醫院的車上,闖闖還在抽著小肩膀,楚峻北冷聲道,“沒出息!”

    “哼。”闖闖別過臉,小肩膀還在抽。

    “這種事情用得著哭嗎?”

    闖闖聲音大了些,不服氣,“又不繫你麻麻不見了!”

    “頂嘴了是吧!”不是我媽,是我太太!

    闖闖知道自己有點理虧,是他睡著了,沒有照顧好媽媽,爸爸送媽媽去了醫院。

    不該再頂嘴,但要他承認自己沒出息是不可能的。

    楚峻北見闖闖已經沒了聲音,便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不跟你計較,等會見著媽媽,不要哭,你一哭,她又著急。”

    闖闖見到沁兒何止不哭啊,一點聲音也沒有,乖乖的呆在房間裡。

    楚峻北讓闖闖離沁兒遠點,小孩子抵抗力弱,沁兒畢竟不是單純的發燒,而是重感冒,傳染起來小孩子頂不住。

    闖闖什麼都願意聽楚峻北的,只要他不讓他離開這個房間就好了。

    沁兒看到楚峻北的時候,微有震驚,“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楚峻北笑笑,給她兩個杯子翻倒著涼開水,“不想讓我來啊?”

    “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是想我過來囉。”楚峻北勾著嘴角道。

    聽聽他那春風得意的聲音,還有那浪裡個浪的表情。

    沁兒也是醉了。

    真是受不了。

    闖闖覺得爸爸泡妞一點效率都沒有,直接買買買就好啦!

    只知道說說說!

    闖闖不靠近沁兒,卻坐得遠遠的,老實的看著。

    看著沁兒被楚峻北*得張嘴結舌他就煩躁。

    沁兒喉嚨痛,燒退了些,她不與楚峻北說了,“藥呢?”

    “你先把這杯水喝了,我去給你弄點吃點,飯後吃藥。”

    沁兒不覺得燒到40度有多可怕,反正只要降到38度,人能動,都不會覺得是什麼大病。

    楚峻北出去了,闖闖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舞著小腳甩啊甩的。

    “麻麻!你要快點好哦,這樣你就可以和我親親了。”闖闖小手撐在椅面上,腳甩得更高。

    “我現在就可以回去了,這又不是什麼大病。”

    “可是我爸爸好緊張你。”闖闖嘆了聲氣,“真是無可救藥的緊張你。”

    闖闖自己說著並沒有肉麻的感覺,因為他還不太懂這是什麼意思,完全是周姨看電視裡的台詞。

    “噗!”沁兒喉嚨痛,不然她得大笑

    回到酒店的時候,楚峻北讓沁兒睡*上,他又讓客房服務拿了張*墊過來放在地上,他和闖闖睡。

    沁兒睜大眼睛,“你不自己開個房間睡嗎?”

    闖闖坐在地上的*墊邊,自己哼哧哼哧的脫褲子,“麻麻!不要這麼浪費錢哦,我們住一間就可以了,省下來的錢,可以給你買衣服哦。”

    闖闖脫好褲子,又脫衣服,脫完了疊好放在桌子上,穿著小*往衛生間跑,他要去洗澡。

    沁兒吃了藥,這時候已經有點困,但闖闖的話讓他睡不著。

    這間房她自己長年住,她住是不要錢的。

    楚峻北跑到馬賽來,開始還自己住個房間。

    現在倒好了,居然住到她房間裡來,還有臉教兒子說省錢。

    真是太不要臉了,也不像沒錢的人啊!

    楚峻北從行李箱裡把衣服拿出來掛進衣櫃裡,把空的行李箱放平裝進櫃子裡。

    又拿了他和闖闖的睡衣出來。

    “你別聽闖闖瞎說,我是怕你晚上反覆發燒,闖闖要是又睡死了,沒人知道。

    再也不要重新燒到四十度了!

    我看你一直都覺得無所謂,其實高燒很危險的,有些人肺炎,腦炎,都跟發燒有關係。”

    楚峻北一邊說著,一邊拿著闖闖的衣服往衛生間裡走,看也不看沁兒。

    沁兒覺得自己一定是生病憔悴了,不然他怎麼看也不看她?

    楚峻北挽起袖子給兒子洗澡。

    闖闖用手抓水,不亦樂乎,“爸爸,我感覺麻麻不太喜歡你,更喜歡我。”

    “女人口是心非,她只是不好意思。”

    “不會的,她總是說你年齡大。”

    “她自以為自己小。”楚峻北不屑,拿著噴頭從頭上給闖闖淋下來。

    闖闖伸手抹著臉上的水,便再也不能張嘴好好說話了。

    楚峻北蹲下身洗闖闖的腳趾縫,“闖闖,以後爸爸要約媽媽出去吃飯什麼的,你能不能不要跟去?”

    闖闖委屈了,可憐相出來了,緊張得舌頭都捋不直了,“為醒麼?”

    “不太方便。”

    “方便的啊。”

    “總之就是不太方便。”

    “為醒麼不方便?”

    “因為我有時候需要跟媽媽單獨聊天。”

    “我讓你們聊的啊。”

    “”楚峻北從頭到腳又給闖闖清了一遍水,關了水龍頭,“有些話小孩子不能聽。”

    “我不聽啊。”

    “那你跟去看幹什麼。”

    “看你給媽媽買東西啊。”

    “那跟你有什麼關係?”

    “給媽媽買了,也要給我買的,我也要的。”

    “”

    楚峻北給闖闖換上睡衣,讓他出去睡覺,自己又去洗澡。

    沁兒熬不住,吃了藥就困得不行,兩父子睡在地上的*墊上小聲說話,她一點聽的能力也沒有。

    “爸爸,不可以只給媽媽買,不給闖闖買的。”

    楚峻北故意道,“你東西太多了,買那麼多也是浪費。”

    “可是我會長高耶。衣服,褲子,鞋子,都要換的耶。”

    “不是才買過?”

    “這邊的衣服很好看哦。”

    “你一個男子漢,哪需要那麼多衣服?”

    “我就是喜歡啊。”

    “你是臭美。”

    “我是香噴噴的美。”闖闖一邊玩手指,一邊跟楚峻北說話,說著說著,楚峻北就不理他了。

    他爬起來一看,爸爸睡著了。

    無聊的在*上翻了翻,翻到被面上,也不知道何時,闖闖也睡著了。

    等闖闖沒了動靜,楚峻北才起了身,把闖闖抱回被子裡,去了裡面臥室的大*上。

    沁兒睡得沉,大致是人不舒服,想咳嗽又醒不過來,楚峻北看著也急,便伸手用掌心揉著她的額面,太陽穴。

    如此可以緩解她的不適。

    這不過是場小病,楚峻北卻鬧了一大場。

    她沒有再嚴重,也沒有因為他的到來感動。

    這種感覺挺挫敗的。

    他並不知道在沁兒不再被威脅的時候,居然對他不動心。

    楚峻北雖不是個濫情的人,但身邊從來不乏明示暗示,暗戀或追求他的人。

    到了沁兒這裡,他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了。

    手心裡她額面的溫度還有些燙,起身去箱子裡找了給闖闖帶的退熱貼。

    冰片的觸感貼在皮膚上,沁兒下意味的抖了一下,楚峻北掌手撫著她的臉,“乖,退熱的。”

    沁兒虛睜著眼,看到楚峻北就靠在她邊上。

    這個人活像很熟悉,她不記得了,但就是很熟悉。

    意識有些分不清,她往他身邊靠了靠,總覺得挨著他心都靜了。

    楚峻北僵了僵。

    前一分鐘還對自己的魅力深表懷疑,這時候自信心又開始爆表了。

    趁著沁兒睡著的時候,楚峻北在她的臉頰上沾了他的唇熱。

    中途替沁兒換了一次退熱貼,量了一次體溫,楚峻北便徹底睡了。

    第二天一早,是闖闖最先醒,他要上廁所。

    等他看見爸爸媽媽睡在一張*上,把他扔在地上睡的時候,小心臟便碎了。

    這一年他都是跟著爸爸睡,爸爸對他溫柔又包容,每天要講故事,可現在有了媽媽,爸爸就不跟他睡了。

    不跟他睡就算了,爸爸怎麼可以一個人和媽媽睡。

    闖闖不去尿尿了,他爬上大*往爸爸媽媽中間擠。

    楚峻北太累,聽到闖闖哼嘰的聲音根本不想起。

    閉著眼睛拍了拍闖闖的屁股,“去尿尿。”

    闖闖還是哼哼。

    沁兒因為生病,沒什麼精神,更不想動,能睡就不想睜眼睛。

    闖闖覺得自己被拋棄了,愈發的傷心。

    爸爸昨天還說不要帶他和媽媽吃飯,說不方便。

    還沒出去吃飯就不帶他了。

    委屈敏感脆弱的小心臟碎成了渣渣粉末,拼都拼不起來了,闖闖憋著一泡尿實在憋不住了,喊爸爸,爸爸也不理他,非要睡在媽媽身邊。

    於是闖闖鑽進被子裡,在楚峻北的邊上尿了一大泡晨尿。

    楚峻北只覺得腰上熱乎乎的,濕噠噠的,怎麼好像還臭哄哄的?

    楚峻北從尿炕上醒來!跳下*時氣得臉都綠了!看到闖闖還一臉淚水,居然脫了褲子往他這邊尿!

    他尿了還有理了?

    “楚驥容!”楚峻北有潔癖,一身尿叫他真是接受不了!

    闖闖提起褲子站起來,一邊爬到沁兒身上往另外一邊翻,一邊抽著鼻子,委屈得像是被打了一般。

    沁兒這才醒過來,自己還感冒著,睜開眼睛看到闖闖就嚇壞了,“闖闖,你快到外面去,進來做什麼!快出去快出去!”

    沁兒是怕自己傳染給闖闖。

    闖闖這個小可憐已經沒有理智了,張嘴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委屈往*下爬,一邊爬,一邊看著沁兒。

    闖闖到了外廳還在哭,拿起昨天沒洗的髒衣服,抱在懷裡,就往門口走。

    楚峻北聽到哭聲不斷,還有開門的聲音,大步抬起就去追,“楚驥容!你想幹什麼!”

    闖闖的肩膀直抽,鼻子直抽,說話的聲音雖然委屈,卻也是大得直抽抽,“你們都不要我!都不喜歡我!我走就是了!”

    闖闖還光著腳,穿著睡衣,抱著髒衣服,站在門口壓開了門鎖,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原處癟著嘴。

    楚峻北揉著額面,忍著自己的脾氣,“我什麼時候不喜歡你了!”

    沁兒已經跑到了門口,“闖闖?”

    闖闖“絕望,無助”的看著兩個大人,“失望”的搖頭,倔強又帶著撒嬌,“爸爸不要我挨著睡,麻麻要我走!我走就是了嘛我到外面去不惹你們討厭就是了嘛”

    那傲嬌委屈的模樣,眼看著淚珠兒又要落下來了。

    沁兒看著闖闖這樣子,心絞痛都快要發作了,“闖闖,我哪有不要你啊?”

    “你和爸爸睡,都不和我睡,爸爸和你睡,也不和我睡。我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小孩子。”闖闖耷著腦袋委屈。

    楚峻北嘴角僵了僵

    沁兒一臉震驚,“我哪有跟你爸爸睡??”

    闖闖心中氣憤,“哼!你們一起睡的!爸爸等我睡著了,就去和你睡的!我親眼看見的!”

    沁兒瞪向楚峻北時,臉色鐵青!誰讓你來和我睡的!

    “那個,我沒睡!”楚峻北解釋道。

    “你撒謊!”

    “好吧,我睡了。”

    沁兒赤著的腳一跺,一耳光打在楚峻北的臉上,“臭不要臉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6
224:吻
    沁兒氣哭了!

    當著楚峻北和闖闖的面,眼淚刷的就流了出來!

    楚峻北愁蹙著眉心,本來他被打了,震驚的是他,結果沁兒一哭,他就把被打這事兒翻過去了。

    “沁兒,你別聽小孩子亂說。我沒”

    “你們都給我走!都走!拎上你們的東西!都走!”沁兒頭還昏沉,回身到衣櫃邊拉開櫃門,就要把楚峻北的衣服往外扯。

    楚峻北一身尿味兒還沒弄乾淨,又面臨被驅逐的危險。

    闖闖也嚇著了,媽媽這是要趕他們走啊!

    他沒想真的離家出走!

    他就是想讓爸爸媽媽來哄哄他,怎麼就成了真走了呢?

    “麻麻!”

    楚峻北俯睨著闖闖,都怪你這個小禍害!

    闖闖手中的衣服也丟了,委屈的去抱沁兒的腿,“麻麻!不要趕我和爸爸走!我們沒有錢,會餓死的!會被別人打的!”

    沁兒算是明白了,闖闖這小東西就是個小騙子,怎麼騙人怎麼來!

    楚峻北會沒錢?

    笑話!

    沒錢飛國外跟坐公交車似的,還穿上萬塊的皮鞋?還戴幾十萬的手錶?

    會被打?

    楚峻北那手勁會是被人打的相?

    呵呵噠!

    沁兒拉開闖闖,把衣櫃裡掛著的衣服都收了下來,“你們別煩我!都走!”

    闖闖懵的有點傻了,癟著嘴,想哭不敢哭。

    楚峻北不敢大力制止沁兒這樣做,“沁兒,真沒有!”

    “走走走!誰要你們住我這兒的,兩爺子想在馬賽玩,自己玩去,自己開個房間住!”

    沁兒把楚峻北的衣服塞進他懷裡,把他的行李箱拉出來,彎腰把拉鏈拉開。

    楚峻北不緊不慢的把衣服重新掛回衣櫃裡。

    沁兒起身的時候,他已經掛了一半。

    沁兒頭一暈,扶著額頭差點摔倒。

    楚峻北快速伸臂堪堪摟住沁兒的腰肢,把手中的衣服往打開的行李箱裡一扔,將沁兒打橫一抱,往地上地張*墊走過去,“發燒感冒還沒好透,又鬧什麼。”

    他講話慢慢的,根本不跟她一般急。

    沁兒剛剛一口氣提上來全用完了,一點力氣也沒了,只是傷心的哭。

    楚峻北把沁兒放在地*墊上,嘆了一聲,“昨天晚上我是睡你旁邊,是為了方便試你溫度,中途給你換了退熱貼。

    我從國內趕過來,又送你去醫院,實在太累了,就在你旁邊睡著了。真沒輕薄過你。

    闖闖是生氣我陪你,沒陪他,吃醋。小孩子表達事情,跟大人理解的不一樣。”

    沁兒臉別向一邊,楚峻北替她掩被,“裡面那張*先別睡了,我去叫客房服務過來換一下,闖闖尿了尿在上面,要清理才行。”

    楚峻北沒再勸沁兒,去打電話。

    闖闖被這一鬧,膽子也小了,不敢再去開門要走,爬上地上的*,就耍賴往沁兒身邊鑽。

    “麻麻!闖闖要跟你在一起的哦。”

    沁兒背過身去,“你跟你爸爸去!別挨著我,我生病!會傳染!”

    楚峻北在裡面喊,“闖闖,你等會等著給人開門,我去洗個澡。”

    “哦!”闖闖委屈的坐起來應道。

    楚峻北怎麼可能不洗澡,小孩子的晨尿,臭死了!

    沁兒這陣子勁頭一過,心裡又開始後悔了,楚峻北再怎麼人渣,也不會當著孩子的面對她做什麼的。

    而且一個男人有沒有對她做什麼自己還會沒感覺嗎?

    打了他一巴掌,他也沒說什麼。

    他還那麼遠跑過來,也沒歇一下的送她去醫院,照顧她,昨天晚上還幫她換退熱貼。

    想著想著,便內疚了起來。

    沁兒有些懊悔。

    可是懊悔有什麼用呢,打也打了,怎麼辦呢?

    想道歉,又覺得丟臉。

    不一陣有人送*墊和*單過來,都是沁兒認識的同事,她沒臉見人,便捂著頭睡覺。

    闖闖指揮著他們搬*墊,並叮囑他們不要碰到檯燈,檢查*上是不是有手機和手錶。

    可就是雞同鴨講,他不能全英文對話,只能一半一半的說,怪怪的,誰也聽不懂。

    不過人家還是聽懂了闖闖說謝謝。

    客房的人問沁兒怎麼了,沁兒不好意思的說自己生病了,朋友的孩子在這裡兒,*尿濕了。

    同事讓沁兒好好休息之類的話說了之後便離開。

    楚峻北洗好澡出來便跟闖闖道,“你去洗臉刷牙,爸爸帶你去吃早餐。”

    “麻麻呢?”闖闖老實的站在地上的*墊邊。

    “我已經打過電話讓餐廳送早餐下來,你不用擔心。”

    “不可以都送下來,和麻麻一起吃嗎?麻麻一個人,好可憐。”

    沁兒被闖闖那張小嘴說出來的話感動得眼淚花都要出來了,真是個貼心的好孩子。

    自己方才是哪根神經搭錯了才要趕這麼可愛的小肉包子走呢?

    楚峻北道,“沁兒阿姨吃得清淡,不需要吃太多,但餐廳的早餐豐富,你可以選多一些喜歡吃的,你還在長身體。你一個人在餐廳,我又不放心,我帶你去。”

    楚峻北說著便去衣櫃裡拿給闖闖拿衣服。

    闖闖看著沁兒背對著他的後腦勺,總覺得把她一個人扔在樓下,不太好。

    “爸爸,我今天不吃那麼多種類不行嗎?我陪麻麻吧,我明天再多吃一點。”

    沁兒用被子蒙著嘴,竟是嗚嗚的再次哭出了聲。

    楚峻北聽著闖闖的話,心裡也是一澀。

    沁兒叫他們走的時候,他最怕的,就是傷到闖闖。

    孩子還小,他已經認定了沁兒就是他的媽媽,被媽媽趕走,是難以接受的。

    所以他不跟沁兒爭什麼,只要她情緒穩定下來,不朝著闖闖發火就行。

    把闖闖帶去吃早餐,是想讓沁兒靜一靜,他自己也靜一靜。

    大人之間的事情傷害到孩子了,是不是過於自私。

    在沁兒重新出現的時候,楚峻北就想到自己的私心很重,他甚至有了許多許多會與家人利益相悖的想法。

    只要能和沁兒重新在一起,一個辦法不行,他再換一個。

    直到可以為止。

    可闖闖今天被嚇到了。

    其實楚峻北很清楚闖闖的性格,他吼闖闖兩句,闖闖就是怔一怔,知道他不會動手,也不會太過害怕。

    這是因為闖闖懂事,會改。

    但沁兒趕闖闖走,闖闖害怕了。

    是害怕得小心翼翼那種,生怕自己真的被趕出去了,所以開始騙人。

    楚峻北吐了口氣,原想帶著闖闖上樓,背著沁兒安慰一下孩子。

    哪知道闖闖不去,要在這裡陪沁兒。

    他沒說話,只是拿著衣服走到離闖闖不到兩米的位置停下來,看著孩子,也看了看沁兒。

    沁兒還在哭。

    闖闖想要過去抱抱她。

    楚峻北聲音淡淡,“闖闖,沁兒阿姨生病了,你不要過去,如果你被傳染了,爸爸照顧兩個人,會很累。”

    原以為沁兒會說出“誰要你來照顧!”的話。

    可是沒有。

    她抽泣著。

    闖闖走過去拉住楚峻北的手,“爸爸,你抱抱麻麻!她傷心了,闖闖不該鬧大人的。”

    沁兒聽著闖闖毫無怨懟的聲音,哭得愈發傷心了。

    楚峻北讓闖闖到內臥去坐著等他,別靠太近,闖闖看著沁兒哭泣的樣子,難受著進了臥室,坐在*上,等爸爸喊他。

    楚峻北提了一盒紙巾走過去,蹲在沁兒跟前。

    男人抽著紙巾替女人擦眼淚,他輕聲問,“怎麼這麼傷心呢?”

    “”她不說話。

    他聲音很輕,低得似乎不願意讓內臥的小孩聽見,“闖闖還是個孩子,以後能不能看在他四歲不到的份上,別對他太凶了。

    你有什麼火,衝我怎麼來都可以,他很小,又太喜歡你,你說什麼,他都在意。”

    “對不起,我”沁兒想著自己方才的舉動,真是悔得腸子發青,眼睛都不敢看楚峻北,“我當時一定被鬼上了身,才會對闖闖發脾氣,我不是有意的。”

    楚峻北一直替沁兒換著紙巾,他笑著她此時的孩子氣,無心之過,她也難受。

    定是因為闖闖的懂事,觸到了她的傷心,他本想側面稍作提醒,卻又成了哄她,“闖闖不會介意的,他情緒來得快去得快,你只要對他好點,過會他就忘了,你也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嗯,你帶闖闖去吃早餐。”

    “算了,闖闖不會去的,我打電話讓送餐吧。”

    “可是”

    “你們酒店的服務應該很好,我可以點一些闖闖愛吃的,如果不給送,你去走後門。可我想想你們這星級掛在這裡,後門這種事,怕是用不上你了。”

    沁兒破涕為笑,“哦。”

    等早餐的餐車送來,餐食擺好,楚峻北給服務生付了小費,道了謝,便回身坐上餐桌,伺候一大一小吃早餐。

    “闖闖,有你愛的芒果醬。要不要自己塗著面包片吃?”楚峻北遞出一小片三角面包,頓在半空,詢問闖闖的意見。

    “好!”闖闖急切的伸手,他巴不得可以自己來涂,最喜歡涂果醬了。

    闖闖將塗滿果醬的第一片面包遞給沁兒,“麻麻,給你吃!”

    “闖闖,你吃吧。”

    “麻麻,我以後不會惹你生氣囉。你吃了就原諒我吧。”

    不吃就是不原諒嗎?

    沁兒接過塗得跟一片屎一樣的面包片,聞了聞,全是芒果香,咬了一大口,“好吃。”

    闖闖笑得搖頭晃腦。

    楚峻北給自己的面包片裡夾了更豐富的蔬菜,培根,醬汁,合著面包片遞給闖闖,“要不要嘗嘗爸爸弄的?”

    “好!”

    闖闖拿著愛心早餐大口咬,聽見楚峻北說,“喝點牛奶。”他便喝點牛奶。

    闖闖開心得忘了早上他搞了一大堆事。

    沁兒吃完早餐,又吃了藥。

    等睡醒後,整個人的精神面貌都好了。

    病好了,便不再需要人照顧,楚峻北也沒有理由再住在這個房間。

    但沁兒不提,楚峻北也不說,闖闖更是鑽進沁兒懷裡就說爸爸沒錢了,這裡的房間好貴。再也不提爸爸錢很多的事情。

    楚峻北聽見闖闖這樣講便拿著手機發短信。

    沁兒哼哼幾聲,沒錢度什麼假。

    嘴上這樣說說,又帶著父子倆去逛馬賽,當免費導遊。

    帶著闖闖和楚峻北穿過卡奴比埃爾大街,去看拿破崙三世的行宮——隆尚宮。

    闖闖對裡面的博物館興趣深厚,沁兒和楚峻北就在這個地方對著群雕不停的回答“為什麼”。

    出來的時候,闖闖站在噴泉池邊,望著階梯而上的半弧型的巍峨宮殿,“爸爸,好想有個這樣的房子。”

    “呃家裡的房子不夠住嗎?”

    闖闖覺得湘園房子雖然多,但感覺沒這個氣派,“我們家的房子,沒這麼高啊。”

    闖闖指的高,是指單層高。

    “因為這是宮。”

    “什麼是宮?”

    “就是”楚峻北想踹闖闖一腳,等會他給闖闖解釋了宮是什麼樣的人住的之後,那個臭小子是不是還要問為什麼像拿破倫三世這樣的人可以住這樣的宮?

    那到時他又要跟他說,其實很多貴族的房子也超級大。闖闖又會問,為什麼貴族的房子也會有這麼大?

    楚峻北深思熟慮之後決定先不說,改天回去翻書給他讀吧,教會了認字,他可以自己看書了,自己去想。

    不想被纏,只能反客為主了,“好吧,我問你,你要這樣的房子給誰住啊,你住得下嗎?爸爸習慣了住華頂,不會搬的。”

    楚峻北不會搬,因為那個房子是南心的,他要等著她以後回去一起住。

    沁兒也不會喜歡這樣的環境,一定會很寂寞。

    有著至高統治能力的人,都是寂寞的吧。

    “我給我媳婦兒住啊。”

    “那你長大了,自己買地,自己建去,你估計要從十五歲開始買地,打地基,結婚的時候才能夠住得上,因為這裡面的雕塑不是那麼容易完成的。”

    “”闖闖轉身走,哼哼哧哧的不高興,傲嬌著說道,“自己買就自己買,有什麼了不起的。”

    “喲呵!”楚峻北嗤笑,還有什麼了不起呢,你當是買蛋糕啊?

    沁兒心想著闖闖以後要是真蓋這麼大的一座行宮,等娶多少個老婆才住得完啊。

    太奢侈,太腐敗了。

    跟在楚峻北身邊,沁兒小聲的跟他開玩笑,“闖闖要這麼大的宮殿,以後要娶很多老婆才夠住,不如把他送到g城去,那裡民風心照不宣的可以娶妾的。這房子就有人住了。”

    楚峻北停身一側,目光如劍直直刺著沁兒。

    沁兒嚇得一怔,立時停了腳步。

    “???”一臉茫然的女人被嚇得不輕。

    “沁兒,你們g城那種風氣,本來就是不對的,你!你別教壞了闖闖!”

    “”

    “他要是敢那樣,我打斷他的腿!!”楚峻北這種有潔癖的人,怎麼忍受得了那種亂七八糟的夫妻關係。

    想著闖闖以後帶著好幾個老婆回家來吃飯,他就暴走,更別說什麼為了娶妾弄到g城去!

    闖闖想著幼兒園的小朋友,哪個適合跟他一起住這樣的房子呢,班上誰最漂亮呢?

    嗯!一定要漂亮的才可以和他住的!

    不漂亮的不要!

    沒有他這麼好看,也不能差太多吧。

    闖闖這樣想著,完全沒聽到身後爸爸媽媽的談話。

    沁兒被楚峻北訓得灰頭土臉,像傭人跟班一樣低頭跟在身後。

    天空下起了雨,沁兒感受到雨點沾在臉上就跑到前面,抱起闖闖就往外跑,“楚大哥,你快點,我們去取車。”

    楚峻北看著沁兒一路跑的時候都手掌包著孩子的後腦勺,壓著,不讓他的臉淋到雨。

    這是一種習慣性的保護方式吧?

    她想起來,該怎麼辦?

    一種情感,到了破釜沉舟的時候,還不想回頭。

    如果她想起來,還是接受不了,他就再次給她催眠。

    楚峻北吐了口氣,覺得他已經怎麼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為了一已私慾,不肯放她快樂自由。

    雨還在下,直到夜裡,沁兒帶著闖闖睡覺,楚峻北睡在地上的*墊上。

    他睜著眼睛未睡。

    後來又起*去了內臥,看著這對母子,闖闖的手,放在沁兒的胸脯上。

    這是小孩子慣愛的動作吧?

    看到她翻身,楚峻北微微退了一步。

    她沒醒,他又定住腳步。

    小夜燈的光很暗,暗到她的皮膚都蒙上了一層淡薄的暗黃。

    她又翻了身,似睡得不安穩。

    他傾身彎腰把闖闖的手移開了些,又把闖闖往邊上抱了點,擔心她等會翻來翻去的壓到孩子,畢竟現在她不是南心,對闖闖沒有那麼深的感情,也不會闖闖一點點動靜就會醒。

    聽見她抽了抽鼻子,他腳步快了些繞到她那一側,低腰俯首去看。

    她眉毛蹙跳,似在夢裡輕泣。

    他闔上眼睛,開心好幾日,突然有疼痛襲上來。

    她的嘴角,一點點的抽癟,想哭,可是哭不出來的樣子。

    做夢大概就是這樣,有微微的哼嗚聲,可就是哭不出來,樣子卻極是傷心。

    他手放在她的臉上,輕輕往後撫壓,以舒緩她的壓力。

    “沁兒,乖啦,有人在的。”

    她呼了口氣。

    他蹲在*前,臉貼在她的枕頭上,用額頭去挨她的額頭,鼻尖去碰她的鼻尖,手撫壓著她的太陽穴,嘴裡輕柔淡緩的語調像在給她唱催眠曲,“有我有的,我永遠都是愛你的。”

    他的手背上,多了一隻手,是她的掌心貼了過來。

    沒見她睜開眼睛,但情緒似乎放鬆了些。

    是誰主動吻了誰,他也沒有反應過來,只知道剛剛感知到她的唇-片有些干的時候,他已經替她濕潤了。

    她並沒有抵抗他唇片的觸碰。

    更沒有分毫抗拒,就像曾經一下,他吻她,她便回應,伸手圈住他的脖頸,微微仰頭送吻。

    心智被情感淹沒,他都沒想過這是不是趁人之危,只當是她願意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6
225:心跟著有點疼
    這是楚峻北慣用的理論,他向來不覺得是什麼正人君子,也向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過人的忍耐力。

    當然,這一切是碰到沁兒之後的事。

    如果她肯讓他吻,他還能守得住的話,那就真是天大的笑話了。

    女人的臉被男人大掌捧起來,在掌心裡時,忍不住想要壓得緊一些,卻又極力控制。

    沁兒一陣陣覺得呼吸困難異常,可是無論如何這時候帶給她的呼吸都是不同的。

    一種想要擁有,害怕失去的呼吸。

    她竭力汲取,而致使她的手臂抬起圈住了就近的依靠。

    沁兒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被楚峻北壓在了身下。

    驚愕的睜大眼睛的時候,她感受到了來自於他的眼中的渴求。

    闖闖還睡在旁邊,他們彼此間的呼吸突然停下來。

    孩子均勻的氣息聲慢慢彌進耳心。

    沁兒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這男人瞳仁裡一定有星子,白亮亮的,那束光會無端生出劍尖兒來,插進她的瞳仁裡。

    沁兒呼吸一緊,明明他伏在她的上方,用如此貪婪的目光看著她,她卻沒有大喊大叫。

    只是小心的呼吸。

    “沁兒。”他低囈一聲,極輕。

    她耳朵背後像是長起了細細的雞皮粒子,一陣陣的蔓延,蔓延,整個脖子的皮膚都緊了起來。

    她張嘴的時候,想吸一口氣,換點清新的空氣。

    奈何一口氣吸進肺裡的時候,一串子火苗都吸了進去。

    燒得她口乾舌燥。

    沁兒自己也能察覺到臉上的溫度升得很高。

    “那個”她想讓他下去。

    “喜歡嗎?”他俯首下來,輕輕的啜了一下她的唇片,並不激進。

    她的心快跳出來了,“你,你,能不能,不要”

    他眼裡她的樣子,完完全全就是一個21歲的小女孩,緊張又害怕,羞怯又可愛。

    他怎麼忍心嚇著她,指尖撩著她的耳垂,那點肉粒便在他的指腹間被揉得酥麻,想著21歲女孩子剛談戀愛的時候,該是什麼樣子。

    他的嘴角不禁溫柔拈笑,“乖,只是親親,你的嘴唇,又柔又軟,美好極了。”

    沁兒這骨頭啊,就這麼一陣陣的酥,跟扔油鍋裡炸過一遍似的。

    她被男人追的時候,一旦哥哥知道,馬上就死翹翹了。

    別說被人壓著這麼親了,手都沒有被拉到過。

    她這是有多*才會在別人輕薄了她的情況下還在酥啊。

    他的手只在她脖子以上的部位打轉。

    絕不伸到脖子以下被屏蔽的部位去。

    他又親來一口,舌啊,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又越過她的唇,纏上了她的舌。

    沁兒吸氣時,他已經合上了兩嘴之間可以透風的地方。

    她有些委屈,他的經驗如此老道,讓她有些神魂癲倒。

    楚峻北越吻越深,他有些摁捺不住的下*把沁兒抱起來,抱到外面廳裡的沙發上放下重新親。

    闖闖只要動一小下他就覺得不安全。

    如今倒是放心了。

    沁兒不反抗,他也止於吻。

    他記得很清楚,靳斯翰跟他說過,沁兒記憶中的情事什麼也沒有,那些都是0,她只是一個沒有談過戀愛的小姑娘。

    他不能打破靳斯翰的計畫。

    這是為了沁兒好。

    “沁兒,跟我回國去,好不好?我會對你好的。”

    沁兒覺得自己大概是發了高燒,燒糊塗了。

    此時的她,特別喜歡聽楚峻北這樣低啞著聲音跟她說話,像承諾一樣。

    她總覺得,這會不會就是命中注定的戀人?

    會不會有這樣的緣份?

    若不然,她為什麼不討厭他?

    明明他年紀這麼大,大她整整十三歲,如此恐怖的差距。

    更何況他還有個死去的前妻,還有個兒子。

    他兒子同她親近,不過是因為她長得像楚峻北死去的妻子。

    可孩子會長大,總有一天會明白。

    後媽是最難當的。

    總之,楚峻北除了長得帥,個子高,有錢,脾氣性格不錯之外,剩下的都是缺點了。

    可是除了這些,她還要什麼呢?

    要他像她一般,一張白紙嗎?

    明明種種條件都不合適,明明認識不久。

    她去總是在他靠近的時候,緊張悸動的心情產生著從未有過的變化。

    心臟跳動的那種速度,很嚇人。

    就像以前的心臟都是死的,他出現了,心跳便有了。

    “我不去”

    她低著頭,還騎坐在他的腿上。

    他攬著她的腰,蹙著眉。

    沁兒個子本來就高,而他坐在沙發上的時候往後靠躺著,她坐在他身上,便有些居高臨下。

    他望著她的眼睫毛,放在她腰上的手只在背心旋揉,“是喜歡這邊?”

    “我為什麼要跟你去?”她呶著嘴反問。

    “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

    “我才沒有。”

    “你讓我親了。”

    “那是我睡著了。”

    “後來你醒了。”

    “我沒醒透。”

    “現在呢?醒透了嗎?”他一直用溫柔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溫笑。

    沁兒不知道楚峻北參過軍,也不知道他曾經的性子,只知道這男人儒氣雅緻得很,脾性怎麼會這樣好。

    還沒回過神來,他又吻了過來,這一次,他的手掌扣在她的後腦勺,完全霸道的掌控著她,讓她無法逃脫。

    她動著要逃時,他抱著她起身便是一個反轉,穩穩壓在身下。

    她被他吻得都瘋了,他才問,“這下醒透了?”

    “”

    “跟我回國吧。闖闖喜歡你,我也喜歡你。”

    “為了你那麼點喜歡,跟你跑那麼遠,我才不要。”

    “我是愛,你是喜歡。但是不急,我等得了”他咬上她的唇片。

    沁兒一向覺得自己不是衝動的人,不然哥哥管她這麼久,不准她談戀愛,她早發火了。

    可哥哥也是為了她好,她也懶得發火。

    楚峻北卻讓她有了要做衝動的事的念頭。

    為何?

    沁兒自己也找不出來原因,就是覺得楚峻北每對她笑一次,自己就被他吸引了。

    特別是他認真的看著她,微微帶笑,他瞳仁裡的光好像可以穿進她的靈魂。

    很神奇的感覺。

    若是他和闖闖不開心了,她好像心弦會被拉扯住。

    她有些自嘲,自嘲自己是個後媽命。

    年紀親親,對這樣一對父子操不完的心,總覺得闖闖會可憐,闖闖爸爸也會可憐。

    可是誰需要她的同情和憐憫。

    哥哥說過,不要同情和憐憫,一定要喜歡才可以在一起。感情若不純粹,對另外一方,是件殘忍的事。

    沁兒覺得自己接受過哥哥的警告,必然不會隨意同情。

    那麼,她是有點喜歡這個大她十三歲的男人吧。

    沁兒發現這個問題的時候,*沒有睡好。

    她不讓楚峻北靠近她,她自己需要安安靜靜的休息。

    沁兒臉埋進被子裡,若不是闖闖在身邊,楚峻北睡在外廳,她一定會煩躁得大叫!

    真是命不好!

    她怎麼會喜歡上這麼一塊老臘肉。

    她的審美呢?

    她的標準呢?

    她曾經想要找個小鮮肉的堅定想法呢?

    怎麼會被一個大她十三歲的超級大叔給破壞了呢?

    沁兒感覺自己遇到命中煞星了。

    有人說,當你喜歡上一個人,而你在有很多選擇的條件下,那個人根本不是你曾經想像過的樣子,但你還是願意和他在一起。

    那麼就恭喜你,你愛上他了。

    怎麼可能!

    真是荒謬!

    這才見過幾次啊,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荒謬的事情!

    楚峻北聽著沁兒翻身,翻身,再翻身。

    他失笑輕聲道,“沁兒,你過來吧,我陪你睡。”

    “”

    “我不會碰你,尊重你。”

    “”

    “沁兒,要不然我過去陪你睡吧。”

    “睡你妹啊!睡睡睡睡!你就知道睡!”

    他低聲笑,若以前南心對他這樣說話,他還有需要適應適應,可沁兒嘛,還小,才21歲。

    呵呵。就她覺得自己小。

    還21呢。

    孩子都快四歲了。

    好吧,她想做個小女孩,他就讓她做個小女孩,永遠都無憂無慮的小女孩。

    “沁兒,你做我妹妹吧。”

    “”沁兒覺得自己敗了!她做他妹妹,剛剛她說“睡你妹!”,這下好了,還是睡到自己頭上來

    沁兒和楚峻北迴國,在靳斯翰的預料之中。

    自從楚峻北和沁兒遇上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沁兒躲不過。

    即便他費盡全力的想要讓沁兒活下去,但有些劫一定躲不過。

    人生的劫那麼多,旁人幫的只有一部分,餘下的都靠自己。

    沁兒和靳斯翰通電話的時候,靳斯翰身上還紮著銀亮的針。

    私人護理許妙一聲沒吭,拿著長針扎他腿上的穴位。

    “沁兒,你考慮好了嗎?”靳斯翰拿著毛巾,擦了頭上的汗,“我是希望你可以生活得快樂些,馬賽的酒店,你自己去經驗,足夠你一輩子生活了。

    若還是不夠,你要什麼?”

    “哥,我覺得,我覺得自己,挺喜歡他的”沁兒握著電話站在窗戶邊,楚峻北帶著闖闖去游泳了,她才背著他們打了電話。

    “真的嗎?沒有覺得是因為他帶個孩子辛苦,沒有因為闖闖是個沒媽的孩子而可憐他?”

    “沒有,福利院好多小孩也沒有媽媽。”

    “沁兒,你跟他在一起,是做後媽。”

    “還沒說結婚的事。”

    “如果結婚呢?”

    她想了好一陣,才道,“闖闖挺好的,如果以後我和峻北有了孩子,闖闖一定會疼小地弟小妹妹的。”

    靳斯翰認為他作為哥哥,該說的,都說了,妹妹早已成年,她有自己決定人生的權利。

    “也許你會遇到很多困難,來自於外界,家庭,還有很多矛盾,是你以前沒有遇到過的。”

    “我會保護好自己。”沁兒吐了口氣,覺得此時自己跟哥哥通電話的時候,完全不像21歲女孩該有的樣子。

    好像自己大了好幾歲。

    是不是因為想跟另外一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女孩子都會長大。

    “如果遇到困難了,打電話給我。”靳斯翰腿上的肌肉突然一疼,他差點“噝”一聲抽聲,忍下來的時候,額上已經再次出汗,“我掛了。你到了國內跟我聯繫,到時候我過去見你。”

    “好。”

    一週後,沁兒從馬賽跟楚峻北迴國,闖闖已經高興瘋了,在飛機上那麼長時間,整個過程都不睡覺。

    沁兒覺得自己挺稀里糊塗的,靜下來就算時間,她和楚峻北沒認識多久。

    她對他也不瞭解。

    可她卻跟他回c國。

    可是當她高興的時候,她又覺得他跟他認識好久了,久到好像他就在她的血液裡一樣那麼自然。

    好像跟他走,是應該的。

    楚峻北在沁兒答應跟他回國後,他就一直沒有表面那麼平靜過。

    他必須馬上搬家,京都人有太多認識南心的。

    特別是那時候南心給他送花,經常見報紙,他不能讓沁兒再置身於天天時時的議論和猜忌中。

    這一週時間,楚峻北讓楚峻南去t市給他買了套住宅,飛機到了京都,先回家見父母,最多只呆一天,就得搬到t市。

    t市離京都很近,很多京都人坐飛機都從t市走,因為京都太堵了,到了機場上飛機,t市的飛機已經起飛了。

    到時候他可以每天坐高鐵到京都,t市的火車站附近他可以弄個車位,司機每天在京都的火車站接他就可以了。

    楚峻北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只想讓沁兒生活得沒有壓力。

    周姐的思想工作做了整整兩天,都是趁著沁兒不在的時候做的。

    聽說南心還活著,周姐拿著電話哭得根本沒辦法好好跟她說話,他說一句,她是哭,他不說,她也是哭。

    只能等她平靜再通電話。

    周姐那裡安撫好了,便不會再出亂子。

    楚峻北在飛機上的時候,撥開遮陽板便能看見藍色如海。

    沁兒和闖闖說話的聲音他聽在耳裡,覺得自己幸福極了。

    這次回去,他得快點把婚結了,跟沁兒生個孩子,早些生個孩子。

    管他什麼關係,孩子一定要的,如果有了他的孩子,未來發生任何變故,沁兒一定不會捨得丟下跟她相愛的男人的孩子。

    這段時間,他一定要讓沁兒愛上他,哪怕多用些手段也好,苦肉計都可以。

    楚峻北的內心是沒有安全感的。

    他生怕任何一件事會打破他對未來的設定。

    不然他不會在心裡計畫得如此快,快到把孩子也計畫了進來

    沁兒走進湘園的時候,一家子人都對她格外熱情。

    這種熱情超越了她的預期,每個人都問她喜歡不喜歡,好不好吃,開心不開心。

    好像只要她提出一點點異議,他們都會驚慌失措一般。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不真實,甚至有些壓抑。

    就好像有些人,嘴一張,總覺得他們要另外一件事,可全桌子人突然不出聲了,有人馬上打個哈哈,就扯了另外一件事情。

    每每這個時候,楚峻北總會替她夾點菜,“沁兒,你別聽她亂說,你第一次到我們家來,他們是生怕怠慢了你。怕我娶不上媳婦兒。”

    沁兒笑起來,他這樣,就算帶著兩個兒子,怕是也娶得上媳婦的。

    “我沒在意。”沁兒想著楚文西說的那句話,嫂嫂,你以前話那麼少。

    以前?

    沁兒覺得頭有點疼,楚家的人太好,好到她挑不出來毛病。

    晚上的時候,楚建勳和劉湘都想闖闖,希望他們在家裡住。

    楚峻北便同意留在湘園,帶著沁兒去5幢。

    半路楚峻北電話響起來,他拿出來接聽,沁兒不聽他的電話,便拉著闖闖走在前面,這裡的每塊石板,都很熟似的,她居然能找著路?

    楚峻北跟joe聊著建人工島,再建酒店的項目,聊著聊著,楚峻北就發現不對勁,沁兒已經走到了前面。

    他快步往前追,“joe,我不跟你聊了。”

    “喂,大晚上的,你有什麼事嗎?”

    “這件事我現在沒法跟你說,等我空點跟你講,對了,疏朗那邊,你別太強硬了,畢竟是你哥。”

    “得了吧,你別管我們家的事,我跟他兩個,井水不犯河水。”

    “行,今天真沒空了。”

    “那掛了,你去忙。”

    楚峻北收了線便去追沁兒,只見沁兒已經摸到了5幢的門!

    楚峻北真是後悔,他明明該住酒店的,為什麼要留在這裡住!

    沁兒伸手摸著5幢的鐵門,觸到那個門鈴的位置,還沒摁下去,她就好像聽到了“叮咚叮咚”的聲音。

    “麻麻!”闖闖拉著她的手搖了搖。

    楚峻北追上來,“沁兒,晚上我們不住這裡了吧。好些天沒住人了,怕有味兒,我們住酒店去。”

    “不要了。”沁兒回過神來,輕輕斥著楚峻北,“我第一天來不住家裡,去住酒店,到時候叔叔阿姨肯定會怪我,說我不懂事。”

    楚峻北看著沁兒神色無異,懸著心放下來,他哂然笑道,“這就會討好公婆了?”

    “誰說的!”沁兒一別臉,不理他。

    楚峻北打開門的時候,依然有些忐忑。

    沁兒進屋的時候,就覺得屋子裡一股涼氣撲過來,全身都為之冰冷。

    這夏天炎熱,可她卻感覺自己面前好像擺著一雙嶄新的雪地靴,甩了甩頭,好像又沒了。

    心跟著有點疼,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疼,她往樓上走,走進楚峻北的臥室的時候,眼淚毫無徵兆的落了下來,好像自己手裡攥著一個小瓶子,小瓶子裡裝著一個小小的肉圓。

    力被抽空了,她馬上往屋子外退去,心疼逼得她鬆了闖闖的手。

    楚峻北陡然變了臉色!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7
226:你認錯人了!
    楚峻北看著沁兒往外退,她眼裡的光就像是快要沒油的燈芯一般漸漸黯了下去。

    “沁兒。”

    他不敢大聲喊她,生怕聲音重點會導致氣息過大,氣息過大會將她眼裡的那點微弱的光嚇沒了。

    沁兒退了幾步,連闖闖往她面前靠,她還在往後退,誰也不想接近,包括闖闖。

    她靠到了走廊另一面的牆,看到楚峻北的時,那目光已經開始躲閃,不知為何,她不敢去,也不敢在這裡睡。

    這裡明明沒什麼不好,可為什麼她卻害怕。

    那個房間裡,活像住著一個鬼魂,那個鬼魂有一縷氣息仍在,在這個房間裡似乎不肯走。

    她怕自己被那縷氣息給纏住。

    沁兒不是過度封建-迷信的人,這時候她卻覺得自己進了一個鬧鬼的屋子,“我,我晚上,晚上不要住在這裡。”

    楚峻北心裡一沉,特別是看到她對他目光避之不及的時候,心便極速*,沉到了底,他立時做出反應,便是立刻帶她走。

    “好,我陪你出去住。”

    他馬上拉上臥室的門。

    那裡有非常不好的回憶,他原本自己都不願意住這間臥室了,是沁兒自己走上來的,她的潛意識裡還有記憶,她還記得。

    沁兒擺擺手,像是在躲鬼一樣往樓下逃,躲著鬼,也在躲著楚峻北,“不不不,我自己去找個地方住,你在家裡陪闖闖,我有證件,可以辦理入住,我身上有錢,哥哥給我的卡,我花不光。”

    沁兒一邊跑,一邊解釋著,不想讓楚峻北為她擔心。

    “那怎麼行!”楚峻北心裡啐了一口,若是放她走,他是瘋了才會那麼做!

    他回身抱起闖闖就追了下去。

    想著沁兒方才的眼神和語氣,楚峻北悔得自己跟自己生氣,他為什麼要回來住!

    沁兒跑出去門碰到正送水果拼盤過來的劉湘,劉湘一臉茫然,“沁兒,怎麼了?峻北欺負你了?”

    “哦,沒,沒。”沁兒搓了搓臉,“那個,阿姨啊,我,我,我,我住不慣,我想去住酒店。”

    劉湘看著沁兒情緒不對,不敢放她出去,“啊!你缺什麼跟我說,我幫你準備,是不喜歡*還是不喜歡裝修,我另外幫你找一處?”

    楚峻北已經抱著闖闖追了出來。

    “麻麻!”闖闖伸著手臂,要沁兒抱,沁兒沒有回身,她現在聽到闖闖的聲音就像是有刀子在割耳膜一樣,太難受了。

    楚峻北嘴貼在闖闖的耳邊,小聲道,“兒子,你晚上跟著奶奶,媽媽生氣了,闖闖去了會給爸爸造成困難,就把媽媽帶不回來了。你在家等著。”

    闖闖伸向沁兒的手縮回來,在媽媽回家這件事情上,他願意為任何事妥協。

    楚峻北把闖闖放在地上,“媽,你幫我看著闖闖,我去給沁兒在外面開個房間。”

    只能出去開房間了,因為以前自己家的房子,朋友家的房子都不能住,只要沁兒知道的地方都不能去,包括五洲酒店。

    劉湘一看楚峻北也是焦躁不安,便不敢有多於的意見和建議,只能端著水果拼盤連連點頭,“好好好。”

    沁兒低著頭往外走,她走的方向是停車場。

    這種熟悉,讓她有一恐懼感。

    後面的楚峻北追來,她走得愈發快,在躲什麼,她根本不知道。

    可是她明明確定自己喜歡楚峻北的,確定了自己喜歡他,才跟他回的國,並非一時興起,更不是不負責任的為了所謂的不在乎天長地久的刺0激。

    她是一個很在乎天長地久的人。

    雖然這個決定如此快,但她確信楚峻北帶著闖闖離開後,她會想念,會難過,會失落。

    她的喜歡一定不是迷糊懵懂的。

    她自認為是對自己負責任的一個女孩兒。

    可為什麼又想要躲他,又害怕他?

    “沁兒,你對京都不熟,我帶你去住酒店。”楚峻北不敢太急去拉拽她,只能擋在她的身前,把她攔住。

    而後,他順勢環抱住她,他低身在她耳邊說著,“沁兒,是不是你覺得那裡我和我的前妻住過,所以你不舒服。”

    “”

    “我帶你出去住,是我沒有考慮周全,對不起。”

    “”

    楚峻北去取車,本來他習慣開他那輛越野,那種狂野的勁頭和動力是他鍾愛的。

    越是險峻之地,他越是願意去,可能是征服欲作祟,他十分喜歡越野。

    這是快要到停車場了,保安過來遞給他車鑰匙,他沒接,“我要那輛a8。”

    保安馬上又去給他換車鑰匙,“少爺,您稍等。”

    楚峻北馬上又打電話給傭人,讓他們把他和沁兒的行李搬過來。

    沁兒從來沒坐過那輛車,不會有任何印象,楚峻北把沁兒塞進車裡,他連以前南心愛聽的交通頻道都不敢打開。

    這車楚峻南開過,裡面有些美國西部音樂,沁兒也沒有聽過。

    沁兒的情緒慢慢穩了下來,楚峻北也放鬆了些。

    他真是被嚇得不輕。

    沁兒問楚峻北,“你們家真大。”

    “是的,大了的地方顯得特別冷,所以你也不喜歡,比起馬賽,這裡似乎沒那麼熱鬧。”

    “呵呵。”沁兒心情好了許多,她摁開窗戶往外看。

    京都這個地方夜裡也看不出來什麼,好像國內的城市都差不多,城市都挺新的,沒什麼文化,不像國外那些建築物保存得那麼好。可京都不是不太一樣嗎?沁兒沒這種感覺,一樣一樣的,千篇一律的一樣。

    而楚峻北特意沒把車子開上平安街。

    他很擔心那條街道一開上去,沁兒又會緊張。

    曾經南心最喜歡開車走平安街,說車子開上平安街,城市有一種大氣磅礴,巍峨雄壯的感覺,她喜歡這種南北方的鮮明對比,氣勢上的對比。

    楚峻北走的都是小路,酒店也不是大路上的五星級,而是一個很有特色的主題酒店。

    以前和沁兒沒怎麼在外面住過,這個酒店還是當初有朋友辦結婚酒的酒店,臨時也想不好還有哪裡的路段是沁兒不熟的。

    楚峻北沒住過這裡,並不知道房間內部陳設,把名字登記好,便帶著沁兒往樓上走,門童將他們的行李送上樓。

    一進了房間,楚峻北才發現這酒店真符合這店名“百年好合”。

    裡面就跟古時的洞房一般的裝修,主題紅色。

    只是不以古時的絲綢為主,而是以紅色的紗幔,有更強的現代感。

    *是大圓型,紅紗帳罩開了口角,裡面的*套,被單均是大紅色。

    枕套中心的綢布和*封帶是更深的豬肝紅。

    這喜慶得跟新房一模一樣。

    沁兒都看傻了。

    “怎麼住這樣的酒店啊?我們我們又沒結婚。”

    沁兒有些支吾著,明顯的覺得楚峻北不是好人,沒結婚呢,他把她帶來這種地方來開-房是什麼意思!

    楚峻北壓根不知道這裡裝修是這樣,他當時只想著帶沁兒離開楚家,更不能去一些南心曾經熟悉的街道和酒店。以前南心做燕窩,太多酒店有過走動,這家算是為數不多的和靳氏沒有合作的四星級以上的酒店了。

    當時很急,開=房的時候也沒問,前台小姐說只有兩間主題豪套了,問他是不是要豪套,也沒說這裡面的裝修,他就說好,只要房間住著舒服就成,前台小姐還禮貌的祝他們入住愉快。

    這下好了,是挺豪華的,可他不是新郎倌。

    若放在前兩天,他一定跟沁兒調一*。

    可沁兒今天情緒波動特別大,他哪裡敢有半分越矩的行為。

    “這裡只有兩間房了,你剛剛聽到的,我也不知道這裡裝修是這樣的,你晚上睡*,我睡沙發。”楚峻北說著便去幫沁兒把*上的封條拿掉,“你先睡。”

    沁兒覺得自己對這個城市突然又陌生了起來。

    楚峻北突然打碎了她的熟悉感。

    沁兒睡在*上,看著帳頂入目的紅色,她覺得自己平靜了些。

    楚峻北一直在玩手機,也不是玩,他關著靜音在發短信,明天一大早,他得帶上沁兒和闖闖離開京都先。

    把沁兒和闖闖安頓在t市,他再回來。

    最近肯定要頻繁奔波一段時間,但一切會好起來。

    楚家那邊也有些亂了。

    劉湘察覺到了沁兒的不對,她害怕再會發生什麼慘劇,帶著闖闖也不敢好好睡覺。

    楚峻北一邊要安慰沁兒,一邊還得安慰自己的媽媽。

    等手機和房間都安靜了,楚峻北才準備去洗澡。

    這次回到沙發上,他沒有再像上次一樣和沁兒擠到一張*上去睡。想讓她睡得安穩些。

    沁兒睡得並不踏實。

    她翻身的時候覺得自己手裡捏了個瓶子,小小的,透明的,可以剛剛捏在掌心裡,並不太長。

    可是裡面的東西她看不清。

    努力的想要打開手,去看看裡面裝的什麼,她越是掰自己的手,便越是覺得疼。

    感覺自己的手指都快要掰斷了,就是掰不開!

    楚峻北把沁兒抱起來,看她夢魘住時把自己的手裡批都往外掰彎了,用力給她捏住,聲音不禁抖了起來,“沁兒!沁兒!你睡覺!”

    那種哭聲,不似在馬賽時的壓抑,她哭出來的時候,他抱緊她在懷裡,不讓她激動,“沁兒!就是做夢!做夢而已!”

    她害怕的抱住他,一口緊過一口的喘吞著氣,“峻北!我好像殺人了!我好像殺人了!”

    “沒有,沒有!怎麼可能,你一直和我在一起!”他用力的搖她,把她搖醒,讓她看著他。

    他捧起她的臉,逼著她看他,他急得慌了,“沁兒!不要胡思亂想!你一直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不喜歡紅色的房間?我們再換!我們再換好不好?”

    “不,不不不!”沁兒搖頭,哪有半夜又換酒店的道理,“我就是今天特別害怕!不知道怎麼了!特別害怕。”

    楚峻北也害怕了,他一直都堅持自己要把沁兒帶到身邊放著,他可以不在京都,慢慢把總部往外遷。

    即便這樣,他也要把沁兒帶回來。

    可才回來一天,她就開始有了記憶復甦的特徵。

    叫人如何不害怕。

    他有些動搖。

    想要立刻讓母親把闖闖送過來,連更消夜的往t市去。

    “沁兒,我明天還有事,t市好多事沒安排好,我們晚上過去好不好?我讓司機送我們。”

    沁兒看著楚峻北驚魂未定的眸子,知道自己不是東西,嚇壞他了。

    哎,他眼裡那麼深的情,是對她吧?

    不是因為她長得像他的前妻吧?

    一定不是假的吧?

    她都被他的眼神感動了。

    他的緊張出賣了他話裡的真實性,一定是因為她,而不是因為公司有事,“不用了,峻北,我知道你是因為我。我睡一覺就沒事了,你睡我邊上,讓我一翻身可以摸到你。這樣沒那麼害怕。”

    她靠近他懷裡,往被子裡滑。

    “好,好。”楚峻北伸手替她蓋好被子,始終只是抱著她,完全沒有心思去想睡在一起是不是應該幹點別的。

    他只是想,今天晚上,只求在京都的最後一個晚上平靜度過,她千萬別再做惡夢,只要她休息好了就行。

    沁兒靠在楚峻北的懷裡,揪著他的睡衣不肯鬆開。

    “峻北,我夢見,我的手裡有一個瓶子可我打不開手,不知道里面裝的什麼。”

    她聲音輕幽幽的,特別沒力,仿似所有力氣都給了在夢中哭泣的自己。

    楚峻北心裡頭咯噔一跳!手掌在她的背心上揉,揉在她心臟所在的位置,因為她的後背可以溫暖,不要有涼氣滲進心臟。

    “也許是個許願瓶你有什麼願望?明天我去給你買個小的流沙小瓶子,你把願望裝進去,我幫你實現,你說好不好?”

    “我許什麼願都可以嗎?”

    “嗯。”

    “說出來就不靈了吧?”

    “其實我一直覺得,願望這種東西,一定要說出來才會靈。”

    “可我不想說”

    楚峻北不知道沁兒有多少願望,他只記得南心的願望就是想有個安穩的家,不再顛沛流離的家。

    但現在的沁兒已經不需要那些,她有哥哥,有個可以不讓她顛沛流離的哥哥,她的願望一定不止是家那麼簡單。

    曾經她要的,他沒做好,如今無論她要什麼,他也要給她。

    他看著的眼睛裡繾綣著無盡的溫柔,“等你信任我的時候,覺得我可以做你的許願瓶的時候,你就會告訴我。沁兒,我就是你的許願瓶,你的任何願望都可以凝成沙子,交給我,我來幫你實現。”

    沁兒覺得這男人,一定談過很多戀愛,若不然,他怎麼會把這話說得如此好聽?

    必然是經歷過萬紫千紅才有的經驗。

    可是這些話,於她這樣的人來說,還是適用的,而且太適用了。

    “讓我想想。”沁兒翻了個身,背了過去,用背心貼著他的胸膛。

    感受到他胸口一陣陣的心壁跳動,她便把這種頻率記進腦子裡,如此一點惡夢也沒有了,總覺得身邊有個人,任何事情來了,他都會幫她擋了。

    莫名其妙的心安。

    楚峻北睜著眼睛聽沁兒的呼吸,閉著眼睛還在聽她的呼吸。

    他不禁心有顫慄的想,能讓她睡個安穩覺,是不是得定期去給她催眠?

    翌日一大早,劉湘便把闖闖和闖闖的行李送到了酒店。

    她也是一路火急火燎的沒辦法,楚峻北昨夜發信息給她,說沁兒根本不能呆在京都這個地方,得馬上走。

    若不是想著以前南心那樣子著實可憐,劉湘是怎麼也不願意和孫子分開的。

    司機是楚建勳安排的,曾經的南心也未見過的人。

    沁兒看著一大早的動靜,“怎麼才來就走啊?”

    楚峻北把昨夜穿過的睡衣疊起來,裝進紙袋裡,才放進行李箱,“沒辦法,我弄了個項目在t市,如果不過去守著,怕是要出問題,最近得盯緊些,你不跟著我去,我又不放心。”

    沁兒覺得自己挺沒意思的,怎麼就跟著一個男人跑啊?

    “怎麼了?”看沁兒不太高興,楚峻北俯偏著頭問,“不高興了?”

    劉湘牽著闖闖,早上早餐都沒吃利索就趕了過來,她手裡還拿著一個小蛋糕,想喂孫子多吃點。

    闖闖一聽沁兒不高興了,嘴上還沾著蛋糕末子,幾小步跑過去,望著沁兒,“麻麻?”

    “沒事。”沁兒看了一眼劉湘,想笑還是顯得牽強。

    總覺得這模式她有壓力,好像自己不高興也不能表現出來,因為楚峻北的媽媽在。

    可他們才剛剛打算在一起相處,她便要開始學著討好的他的家人。

    這感覺太壓抑了。

    “媽,要不然你先帶著闖闖到樓下等我,我收拾一下東西。”楚峻北幾步走到茶几邊抽了一張紙,替闖闖把嘴角的蛋糕末子給擦掉了。

    劉湘眼水特別亮,一見楚峻北這樣說,就知道有什麼話她在場不方便講。

    她也不是迂腐的婆婆,人家小兩口有話說,她自然要避一下,只是要帶走闖闖不那麼容易。

    闖闖非要黏著媽媽。

    劉湘見過幾次周姐對付闖闖,就是裝柔弱。

    這時候她也不得不在孫子面前學起了周姐,裝起了可憐,“我不疼你嗎?你就是有媽媽就不要奶奶了,你這次跟爸爸媽媽去t市,指不定幾個月都見不著奶奶了,你是眼不見為淨,巴不得離奶奶遠些,恨不得一秒都不要見著了是吧!”

    劉湘原想著就是逗逗孩子,哪曉得這越說越投入,自己倒當了真,想著有可能幾個月見不著孫子,這眼睛就泛了紅。

    闖闖懵得有點傻了,“奶奶!我怎麼會那樣!”

    “你還說沒有呢,你這陣子跟我下去單獨呆會,你等陣子要跟你媽媽他們在一起很久,我就跟你在一起一兩個小時你都不肯了!”

    “奶奶,我沒有那樣的意思。”闖闖也急了,覺得女人好麻煩,怎麼會這樣無理取鬧,他都有點怕了。

    伸手去拉劉湘的手,“我陪你,我陪你下去就成了啊。”

    闖闖為了安撫奶奶,連跟媽媽說話都不敢了,生怕奶奶又吃醋,得哭了。

    夾在兩個女人之間,生活真是好艱難。

    等闖闖領著劉湘離開了,楚峻北便立在默默無語的沁兒面前,“沁兒,你不高興了,跟我說,我總是會依著你的。”

    沁兒沉默了一陣,“我也沒有不高興,就是覺得我明明有工作,這樣跟著你跑,成了你的附屬品,感覺特別不是滋味,我不想變成那樣,之前雖是覺得做酒店挺枯燥的,但我能從工作中找到成就感。

    但現在,我覺得跟在你身後,好像以後什麼也做不了。

    好像我突然就會變成一個孩子的後媽,我還得討好你的父母

    我覺得自己適應不來這樣的生活,我想回去”

    沁兒低著頭嘟囔完,心裡一口郁氣也吐了出來,舒服了許多。

    “好端端的,回去幹什麼?”楚峻北意識到沁兒隨時都想離開的想法,原本就沒有安全感,這時候更慌了。

    “”

    “我沒讓你討好我的父母,我們是單獨生活的。你只需要適當的尊重他們就行。你不喜歡京都,我們換個地方,我已經安排好了啊,你先跟我去t市看看,我們住的房子,前面還有一個有地下水的池塘,特別漂亮,我們可以養些魚什麼的。”楚峻北說著說著,難掩急切,他這種性子的人,只有在這個女人的事情上才會亂了分寸。

    “峻北。”

    楚峻北吸了口氣,“嗯?”

    “我先住一段時間,如果我還是不喜歡,我要回去。”

    “”楚峻北開始謀算,若沁兒真的不能呆下去,那麼他得把事業另作打算了。

    樓下楚峻北辦理退房手續的時候,南心背靠著前台,看著在休息區那邊陪奶奶的闖闖。

    有人過來辦入住,一直盯著沁兒看,沁兒覺得這人奇怪,看著她作什麼。

    “嫂子?”那男人驚呼出聲,楚峻北立時便回身過來,沈昊致指著沁兒一臉驚詫!“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沁兒嚇得側了肩,眼睛裡的光都收緊了,脖子後面竄出像是被陰風吹出來的雞皮疙瘩。

    楚峻北攬住沁兒的肩膀,怒瞪沈昊致一眼,“你認錯人了!”

    沈昊致被吼得一懵,楚峻北已經快步帶著沁兒離開。

    沈昊致追過去,他邊跑邊逼問,“哥!為什麼,為什麼南心沒死,我姐姐卻要受那樣的苦!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7
227:等來了記憶全面復甦
    沁兒上了車,耳朵裡還是在迴旋著“南心,南心”這個名字。

    雖然有那麼多同音字,但她還是自動代入成了南方的南,心愛的心。

    七座的商務車在高速路上飛弛,早上起得早,闖闖坐在後排的安全坐椅上,不一陣便睡著了。

    周姐坐在後排守著闖闖,目光落在中間的沁兒側臉上,時不時的看一眼。

    看一眼便眼酸一陣。

    楚峻北只想車子安全快速的到達t市。

    沈昊致會突然出現,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楚峻北握著沁兒的手,“沁兒,去了t市,你要幫著把家佈置一下,畢竟是我們住的地方。”

    楚峻北是想給沁兒找些事情做,怕她靜下來就亂想。

    “或者這樣吧,以後你給我做助理好不好?”

    “不要!”沁兒搖頭拒絕,“我去了t市,要做自己的事情。”

    “我會給你股份的,也是事業。”楚峻北本想說,我給你弄個公司,但又怕自己的行為讓沁兒反感,近段時間接觸以來,他發現沁兒有些本能的拒絕他人贈予的東西。

    沁兒搖頭,她不想靠著這個男人過活,也不需要,“我們現在還是獨立的個體,我雖然姓李,可我是靳家的人,我會跟我哥哥聯繫,在t市做點別的事,不跟你經濟上發生關聯。”

    楚峻北輕吁了口氣,在生活和工作中都不需要他幫助和庇護的沁兒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曾經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是如何那樣理直氣壯的威脅她的?

    如果她想起來,會更討厭他吧?

    “好,都依著你,如果要註冊新的公司,我來幫你弄。”

    “不!”沁兒再次搖頭,“我自己來。”

    明明在馬賽,一切都是哥哥安排的,可沁兒在楚峻北面前,就是覺得她應該什麼都自己來。

    她沒有長相上那麼柔弱,如果連個跑註冊的事情自己都安排不好,還幫著哥哥做什麼事業?

    楚峻北沮喪了些,“沁兒,你以後就是和我在一起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不不不!我們還沒有結婚,我的事情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和你在一起,不應該讓你更累,而是讓你更輕鬆。

    兩個人在一起,不能成為對方的拖累,應該更美好,這才是在一起的意義。”

    沁兒的理論,是21歲時沁兒的理論,她認為兩個人在一起,前提是喜歡,在一起一定要開心。

    兩個人在一起的價值在於可以讓彼此得到更美好的生活,無論是物質還是精神。

    21歲的沁兒追求自由,嚮往平等,沒有遇到波折,對任何事物都充滿幻想和憧憬。

    楚峻北耐心點頭,“好,都依你。”

    他突然覺得自己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學習,如今在沁兒面前,他似乎沒有優勢。

    他有錢,她也有。

    他有事業,她想要有,也會有。

    這些都不會跟他有關,她有後盾,腰板很直。

    如果說她在事業和物質上不需要他,那麼他必須要給她更多的愛和關懷。

    否則如何得到她的心。

    或許在生活上,他應該更用心一些。

    兩人到了t市,精裝的房子已經打掃好了,只需要拎包入住。

    楚峻北帶著沁兒去超市買菜,讓周姐帶著闖闖把箱子裡的衣服掛起來。

    沁兒看著楚峻北挑選一些簡單的蔬菜肉類,“我們中午吃什麼?”

    “中午我來做。”楚峻北笑了笑,伸手拿了蔬菜架子上的芹菜,萵苣。

    楚峻北是個謹慎的人,他可不想浮誇的秀廚藝,但是簡單的他沒問題。

    如果簡單的弄好了,下次可以弄點複雜的。

    楚峻北也是個聰明的人,他也不會過於顯擺,而是道,“我不太會做這些,但如果做得不好吃,你等會別為了安慰我,逼著自己吃,我知道你心好。”

    沁兒噗哧一笑,“你說什麼呢。”

    “就是說你別為了喜歡我受委屈。”楚峻北拿了些小菇放進推車裡。

    “誰要喜歡你。”

    “你啊!”

    “”沁兒覺得被異性喜歡的感覺還蠻好的,可老是覺得有些害羞。

    其實於楚峻北來說,沁兒這樣子最美好了。

    他沒有與她經歷過初初相愛的味道,她忘了也好,這種清清淡淡,似朦似朧的感情於他們兩個來說都是全新的體驗。

    比如她還小,而他是喜歡她的那個人,用著手段追求她。

    她心裡一定會覺得很美好。

    像當初她每天頂著白雪來給他送花時他的心情一樣。

    有時候不禁覺得她給他的都是美好,而他給她的都是不好的回憶,如何還呢。

    就這樣還吧。

    楚峻北選一些家常菜,只需要切肉,切菜,炒的順序是油,肉,香料,菜,調料。

    幾個菜都這樣的順序。

    湯是最簡單的番茄蛋湯。

    他的謹慎為他在沁兒面前第一次做的一大桌家常菜加了分。連周姐和闖闖都誇獎了楚大廚。

    每個菜的味道都不錯,男人家燒菜對火候的掌握比女人家強,他又是個特別精準的人,調料都是按照家常菜譜中的份量來卡扣。

    沁兒吃得眉開眼笑,雖然菜式不如哥哥做的豪華大氣,但是好在用心可口。

    這是沁兒第一次吃到除了哥哥以外的異性特意為她燒的菜,口感是什麼呢?

    口感是幸福。

    夜裡,楚峻北會像剛剛談戀愛的人一樣,在女朋友的嘴唇額頭親吻,之後看到女朋友羞澀時便收了吻。

    楚峻北和沁兒分房睡,這讓沁兒對楚峻北的印象更好。

    而從這個時候起,楚峻北已經在培養讓闖闖獨立睡覺了。

    是為了方便到時候他和沁兒睡在一起後,闖闖不會來打擾。

    然而他這些心思又怎麼可能讓沁兒察覺到,沁兒的心思也不會有那麼深。

    自從來到t市後,楚峻北每天都需要兩地往返,早上一大早出門,夜裡要到九點半才會到家。

    以前不是願意坐地鐵的人,總覺得就算路上堵,也不用跟那麼多人擠到一起。

    後來為了節省時間,網上買好車票,下午五點鐘直接從公司下早班便去坐地鐵到火車站,一條線只需要二十分鐘,再回t市,一個半小時。

    所以京都下班回到t市家裡,楚峻北把時間從九點半,提前到了七點。

    沁兒在t市生活得特別安逸,楚峻北白天不在家,她便去給闖闖找學校,等學校的事情諮詢好了後,她又開始聯繫哥哥,準備在t市做一個靳氏分部。

    也算是靳氏的一個服務點。

    公司選址的事情,她都沒有問過楚峻北,也沒有問過靳斯翰,明明沒有經歷過,卻好像這些事情都難不到她。

    簡直可謂是信手拈來。

    沁兒公司開張的時候楚峻北特意把自己公司的事情都推掉,幫沁兒剪綵,這天靳斯翰也來了。

    t市的一切於沁兒來說都是陌生的,她從未覺得自己來過這裡。

    加之楚峻北對她細心周到,闖闖可愛聰明,連周姐都無微不至。

    她天天忙得不著家,他們也給她無數關懷。

    她覺得這裡像家了。

    靳斯翰見到沁兒的時候,沁兒穿著白色的職業套裝裙,兩片頭髮分開,額前皮膚光潔,很是明媚動人。

    靳斯翰以前就在心裡想過,不該給沁兒整容,把她的傷痛抹去就是,她還是該做以前無憂無慮的沁兒。

    做他的妹妹。

    如今沁兒這樣子,自信陽光的,他也很滿意。楚峻北搬到t市來,必然要付出更多的辛苦,損失更多的人脈,他能為沁兒做到這樣,也算是在盡力。

    中午,一家子人去吃飯,是楚峻北訂好的包廂。到了包廂,楚峻北去海鮮區看菜。

    靳斯翰心情比較好,沁兒看到許妙跟在靳斯翰身邊,朝著她打招呼,“嗨,許護士,你又漂亮囉。”

    許妙手背在身後,顯得有點拘謹,被沁兒誇得有些臉紅,她頭髮紮在後頸窩,清妍的樣子就不是靈牙利齒的。

    她知道靳斯翰不讓她說的事,也裝作和沁兒不熟,從來不去聊天。

    靳斯翰輕嗔沁兒一句,“許護士平時話就少,你別拿她開玩笑。”

    沁兒撇了一下嘴角,挽上哥哥的手臂,低聲在哥哥的耳邊道,“哥,許護士雖然話少,人可是長得很美的哦,要是像我這樣,就聒噪了。”

    “你是可愛。好像學醫的女孩子,都長得不錯吧。”靳斯翰不以為然。

    “那倒是。”沁兒一直以為許妙只是靳斯翰的營養師,並不曉得她是靳斯翰的私人護士,“學醫的女孩子都長得不錯,可都不見得會有緣份來給你做營養師,對吧?”

    靳斯翰笑笑,扯開了話題,“沁兒,楚峻北對你好吧?”

    “嗯,好著呢,好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還會不好意思?”

    “我臉皮薄嘛。”

    “呵呵。可別講了,大牙給我笑掉了,你出錢補啊。”

    沁兒一陣大笑。

    席間,沁兒問許妙多大了。

    許妙聲音溫柔,除了個子高,長相美,一點也不像北方女孩的豪爽,話少,問的答完了,也不會主動找話題,“22了。”

    “好年紀呢。”沁兒握著筷子,咬著筷尖,“只比我大一歲!”

    許妙俏笑一聲,眼睛笑出的月牙裡全是善意,“那你要叫我姐姐了。”

    靳斯翰看過去一眼,許妙的嘴角還翹著。

    沁兒自有些得意,“哎,我反正也是要長到22的。”

    楚峻北把煮的青皮蠶豆夾給闖闖,闖闖喜歡這個,楚峻北每次都會點。

    這時候聽見沁兒自己一臉惆悵的說著自己反正也是要長到22的時候,真是忍不住想笑了。

    這時候的沁兒,真是最美好的年紀。

    在他眼裡這個樣子,太天真了。

    晚上靳斯翰不肯和沁兒去她和楚峻北的新家住,他說喜歡住酒店,自由點。

    沁兒呶著嘴道,“你這意思是說,跟我們在一起不自由囉?”

    靳斯翰看向楚峻北,“峻北,我不跟她解釋了,你自己管管吧,我可不想晚上看會電視想開大聲點還得顧忌你們家裡那麼多人的感受。”

    楚峻北也不阻攔,“那我去幫大哥把房間開好。”

    這邊說著,馬上就打了電話去訂酒店。

    靳斯翰沒有阻止,讓楚峻北去辦這件事。

    “一個豪套。嗯。”

    靳斯翰馬上道,“不,兩個大*房就行。”

    楚峻北看了一眼許妙,又對著電話改了口,“兩個豪套,現在有房間嗎。”

    “不好意思,現在只有一個豪套,一個大*房。”

    “只有一個豪套,一個大*房?”

    許妙道,“可以的。”

    楚峻北又看了靳斯翰,靳斯翰點頭,楚峻北才說,“行,就這兩個房間,我馬上帶人過去。”

    楚峻北讓司機送沁兒闖闖還有周姐回家,他送靳斯翰和許妙去酒店。

    行李很少,但楚峻北還是跟著他們一起送上去,靳斯翰把豪套讓給許妙住,許妙卻怎麼也不肯,拿了房卡,拎著自己的箱子去了大*房。

    靳斯翰看著許妙的背影,朝著楚峻北聳聳肩,“現在的女孩子,不管多話少話的,脾氣都犟得要死。”

    “有點個性總是好的。”楚峻北將房卡交給靳斯翰,“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帶著沁兒她們過來,我們去其他地方轉轉。

    靳斯翰等楚峻北走後便給許妙打了電話,讓她過來幫他針灸,今天一天在外面,太累了。

    “許護士,你現在針位是越扎越準了嘛。”靳斯翰趴在沙發上,只穿了一條半分褲,肌膚裸0露的部分上都有銀針在晃,他說話的語態輕鬆。

    “謝謝你當我的試驗品。”許妙下針很小心,“指不定以後就成了針灸大師了。”

    靳斯翰侃笑道,“那到時候我只能給你加高工資才能留住你了。”

    許妙側首過去扎靳斯翰小腿上的穴,嘴角撩起零星苦笑,卻是應道,“那顯得我太市儈了吧,畢竟你給了我機會讓我學這麼多東西。”

    “物有所值,有什麼市儈不市儈的。而且我現在覺得你針法的確精進了,也許幾年過後,我一星期都不用針灸,也不會多難受。”

    “以後指不定就不用針灸了呢。”許妙的嘴角又劃出輕輕淺淺的苦笑,哎,她還能學點什麼呢?

    技多不壓身,如何才能被需要呢?

    靳斯翰說,“養生總是不錯的。”

    許妙突然笑了起來,“那倒是。”

    楚峻北迴到家裡,沁兒已經給闖闖洗好了澡,故事也講完了,闖闖在沁兒的陪伴下,睡得很快。

    楚峻北招手把沁兒叫出來,“明天一早我們去大哥那邊吃早餐,省得他跑過來煩,吃了早餐,我陪他們出去逛逛,你如果公司有事情,忙公司的事。”

    “怎麼能叫你一個人去陪,公司的事情我會交給別人處理。哥哥是一定要陪的嘛。”沁兒伸臂挽住楚峻北的手,“峻北,你跟我哥今天說過什麼事了嗎?”

    “嗯。”楚峻北想了想,他站在這門口,個子極高,身材又健壯,站在沁兒身前便像一堵牆,“我跟哥說,我們早點結婚的事。”

    沁兒心跳突然漏了一下,“你怎麼跟哥說這件事啊!都沒有想好,我們才在一起幾個月,怎麼能說結婚呢?”

    “總歸是要結的啊。”楚峻北原本是試探逗弄沁兒,可看她緊張得想要躲的樣子,便覺得這件事情真是夜長夢多。

    等不得,如果沒結婚,於他來說沒有保障。

    婚是應該結的,他甚至可以一直忍著在結婚之前不碰她。

    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想要以後好好在一起,結婚證必不可少。

    沁兒是真沒有準備,她支吾起來,“我才21歲,那個,我覺得我還太小了啊。”

    “沁兒,你已經馬上22了。法定年齡都到了。”這種話,楚峻北說起來也挺順溜,他現在是真把她當成個小女孩,萬事都想不成熟,什麼都要人哄的小女孩。

    他也想經歷她曾經的生命,做一個什麼都讓著她的男人。

    “哪有這麼快結婚的?我就沒見過這樣的,人家都談戀愛七八年才結婚。”沁兒突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口猛的一陣鈍痛,她馬上摀住心口。

    楚峻北扶住沁兒,料到大事不妙,沁兒和顧展唯,曾經不就是談了七八年才結婚的嗎?

    她想起了什麼!

    他萬萬不能接受沁兒想起了顧展唯,卻沒有想起他。

    這種感覺,會讓他以為自己未曾在她曾經在的生命裡留下印記,雖然他並不想讓她想起任何事。

    可如果想起,也斷斷不能想起顧展唯。

    沁兒一下抓住楚峻北的袖口,她神色大變,“峻北!我們去結婚吧!明天,明天一早!”

    楚峻北心間咯噔一落,她想起了什麼?怎麼會突然間說結就結?

    可是下一瞬,她馬上又鬆開了他的衣料,“不不不,不結,不能結,太快了!要再過幾年。”

    她已經轉身往自己房間走去。

    楚峻北的心就像已經從胸口飛了出去,那裡空空的,完全沒了抓拿,他拳頭抵在嘴邊,張嘴咬了關節處的肉皮,跟進了沁兒的房間。

    楚峻北以為第二天一早,帶著沁兒去辦結婚證可以。

    可沁兒儼然已經忘了昨天晚上說結婚的事,楚峻北只能等。

    可他等來的,卻是沁兒的記憶全面復甦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7
228:你聽見了嗎?我想結婚了
    京都

    沈家起了波瀾。

    沈昊致多次想要查一查事情的真像,可是每次都忍了下來。

    直到他去監獄裡探望了沈玥昔,受不了姐姐枯瘦的模樣,才回到家裡便沖上書房找沈宗業,“爸!爸!”

    沈宗業吃了上次的虧,近來低調致極,不走動,也不見客,外面的人想要抓他的把柄很難。

    沈昊致也是儘量為了父親著想,什麼也不去沾染。

    好在他有楚氏的股份。

    這點股份,真是相互制約的法寶。

    沈宗業正和人通電話,聽見沈昊致這樣唐突的跑上來,眉目一收,怒視一眼,沈昊致立時停了腳步站在門口。

    沈宗業對著電話又說了幾句,收了線。

    “怎麼回事,大驚小怪的!”

    沈昊致急呼著氣,“爸,嫂子沒死!”

    “嫂子?”沈宗業一時沒反應過來,卻看著沈昊致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他也提高了警惕。

    “就是靳南心啊!”沈昊致急得一跺腳,甚至咬牙!

    沈宗業一步上前,眼裡光芒突然大盛,“你說什麼!”

    “真的!我看見了,那天就在百年好合酒店,她和峻北哥在一起!”

    “不准再叫峻北哥!”

    沈宗業怒斥一聲,斥得沈昊致肩震一下。

    “我真的看見了,我還看見了峻北媽媽,闖闖,他們一家子在一起。”

    “你眼沒花?”

    “峻北哥說我認錯人了,可我不會認錯的,真的,一個模子刻下來的,峻北肯定是怕我,他那著嫂子就走了。”

    “沈昊致!我要跟你說多少次!都是楚家害得我們家現在翻不了身,害得你姐姐在監獄裡受苦!不准再這樣稱呼他們家裡任何一個人!”

    沈昊致看見父親的巴掌就要揚起來了,他回了神,小退一步,“我知道了。”

    沈宗業不太相信,這世界上有很多人長得相似,有些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的人,可以撞臉撞得跟雙胞胎似的。

    也許楚峻北是太懷念死去的女人,所以找了個長得相似的女人做替代品?

    抑或是整容整得和靳南心很像?

    怎麼可能還活著?

    那車子從高架橋上摔下去,是有報導的,報紙總不會假吧?

    楚峻北在靳南心死後,那麼瘋狂的報復玥昔,不是假的吧?

    若不是因為真死了,他怎麼能對自己曾經愛過的女人下那樣的狠手?

    沈宗業覺得兒子社會閱歷太淺,容易被矇蔽,所以這件事情他必須要親自去查證。

    可是去找誰?

    他突然想到了已經離婚的妻子楚碧晴。

    “昊致!我跟你說,你立時打電話給你媽媽,約她一起吃飯。”

    “啊?”沈昊致聽著有些迷惑,為什麼在說靳南心的事,一下子扯到母親,看著父親急切,原本以為父親是想和母親和好的想法突然就熄滅了。

    父親這是想從母親那裡打聽靳南心的事。

    “爸,媽媽可能沒有太多時間的。她現在忙得不得了。”

    “能有多忙?你就說你有事情,她再忙不能不管兒子了?”

    “那你也不能用我一直這麼牽制著媽媽吧?她心疼我歸心疼我,可別把其他事情扯到媽媽身上去啊。”

    “我扯她什麼事了?她生了你,她不該管你?!”

    “”沈昊致以前不明白母親要帶他去楚家,父親誓死反對,總覺得父親大概是覺得家裡就這麼一根苗子。

    他也不願意父親可憐,便留在沈家。

    可後來父親又找了一個女人,結了婚,現在新婚妻子懷了孕之後,沈昊致便覺得不是這麼回事。

    父親要煙火,有的是女人給他生。

    他要的不過是利用他來牽制住楚家。

    只要他在沈家,楚家必然是會保全他的,因為母親是楚家的人。

    “爸,就算嫂子沒死,我也希望這件事不要再上升,我們去跟峻北哥商量一下,既然嫂子還活著,能不能放過姐姐?”

    “哼!你姐姐我是一定要會救出來的。現在已經有了辦法,你別管那麼多。”

    沈宗業想的不完全是沈玥昔的事。

    他想的是怎麼報復楚家。

    如果靳南心沒死,當時就是假死,假死現場能做成那樣,背後的勢力一定牽扯很大,估計楚家邱家都沒少動手。

    這如果追溯起來,要拔掉一大塊根!

    “行,我就在想你姐的事情,但前提是你得把你媽媽約出來,其他人是見不著了,先見著你媽媽再說。”

    自從沈宗業再婚後,楚碧晴再也沒和沈宗業有過一點點的聯繫,在楚家打理帳務做得比以前謹慎。

    這次沈昊致約楚碧晴出來,沈碧晴很快應下來。

    咖啡廳裡,楚碧晴比沈昊致先到。

    “媽。”

    楚碧晴一聽見這聲音,立時高興的抬頭,看見的卻是沈宗業和沈昊致一起來的。

    楚碧晴的臉色瞬時便涼了下來,她移開目光,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杯,攪著咖啡,“昊致,有什麼事要找媽媽?”

    沈宗業斯文的在楚碧晴對面坐下來,聲音裡也是關切,“碧晴,最近過得好嗎?”

    楚碧晴淡淡笑了笑,“挺好的啊,比以前在沈家還過得自在呢。”

    沈昊致挨著楚碧晴坐著,“媽,你最近都瘦了。”

    “最近在節食減肥,怕血脂高,年紀大了,就不能胖。”楚碧晴笑著說道。

    沈宗業看著楚碧晴一眼也不看他心裡也很不舒服,他再婚的事情傳開,楚碧晴電話也沒有打一個來問。

    好歹幾十年的夫妻,她竟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現在養身養得愈發勻稱苗條了,氣色也很好,他哪裡能舒服。

    離了婚的夫妻,哪有那麼高尚的希望對方過得比以前好的?

    巴不得對方過得沒有以前好,好回過頭來懷念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該是多幸福。

    可惜楚碧晴是楚家的人,楚家怎麼會讓她過得差?

    沈宗業心裡的不平衡愈發嚴重。

    “碧晴啊,有個事我想問問你。”

    “我可沒義務一定要回答。”

    楚碧晴看著自己的兒子,伸著手摸了兒子的頭髮,“昊致啊,沒事就到楚家走走,你的舅舅可都是疼你的,哥哥們也都是疼你的。姓氏這種東西不用太計較,你的媽媽姓楚,楚家也是你的家。”

    “我知道的,媽媽。”沈昊致笑著點頭,算是應了。他本來也沒有那麼強的門第觀念。

    沈宗業眉心微微一收,“碧晴。”

    “嗯?”楚碧晴笑笑,這才睨向對面的男人,“今天沾兒子的光來見我,我可不想回答你的問題,你看著我過得好就行了,早點走吧,別耽誤我和兒子談心。”

    沈宗業嘴角微微抽了抽,氣得肝顫。

    這女人以前在他面前可是會討好得很,現在這茅坑石頭的脾氣,誰慣出來的!

    “我問你!你是不是知道靳南心沒死!我都看見了1”

    楚碧晴眸色未變,一臉驚訝的看過去,演技值分分鐘爆表,“天哪!你說南心沒死?真的沒死!在哪兒?我們峻北可是被她給害得失了魂啊!帶個小舅子在身邊當成親兒子養。你在哪兒看見的南心?你快告訴我!我要跟峻北說!”

    沈宗業一口氣憋在胸口裡,這女人居然開始演上了!

    “楚碧晴!你別給我裝蒜!”

    楚碧晴懶懶一笑,這真是啊,至親至遠——夫妻。

    他們也曾好過,好的時候,為了對方赴湯蹈火都可以,當然了,永遠是她在赴湯蹈火。

    現在分了,連句好好的話也不能說下去。

    “沈宗業,南心死了的事情,對峻北造成的傷害很大,你別一天到晚的沒事兒找事兒。

    楚家和沈家現在沒什麼往來,兒子的事情,我會管,但你的事情,別一天到晚利用兒子摸桿爬。

    有本事你就和楚家徹底劃清界限,什麼楚家的關係也別動,靠你自己去。

    你以前不是不服氣得很嘛,覺得楚家沒有幫過你,都是你自己的本事。

    現在好了,你的本事可以好好發揮了。

    你自己要作,別搭上兒子,昊致不提防你,那是因為你是他親爹,別讓他也對你失望。”

    楚碧晴站起來拉上兒子的手,“走,咱們換個地方喝茶去。”

    走出沙發位置,楚碧晴對著侍應生笑道,“小姐,那位先生買單。”

    “好的!”

    沈宗業被楚碧晴氣得肝疼,呼吸一收一吸時,拉得肺葉子也疼。

    楚碧晴拉著沈昊致上了車,她捋了捋發,“兒子,我告訴你,你一天別想著你爸爸那些事,讓他自己去作死好了。你大舅沒對付他,他自己給自己惹了一身屎,誰也拿他沒辦法。

    當然了,我讓你不管你爸,是不合理的,但你別被他這麼利用。

    楚家也是你的親人,你到時候兩邊得罪,不如讓他們自己去處理。

    你爸若哪天敗得一塌糊塗了,你當兒子的,盡孝就是。

    但別助紂為虐,知道嗎?”

    沈昊致是明白這個道理的,現在被母親這樣明白的挑出來,他還是需要消化。

    母親這是什麼意思,父親會一敗塗地?

    等晚上送走了沈昊致,楚碧晴才得空給楚峻北打了電話,“峻北,你自己當心點,最近沈宗業怕是知道沁兒的事情了。

    我看著,要不然你跟靳家大哥商量一下。把沁兒和南心的身份做成雙胞胎姐妹吧。這樣真被人挖出來,那也不怕。哪家豪門沒有秘辛是不是?

    這樣沁兒和南心成了兩個身份的時候,大不了就是豪門醜聞,不會牽扯到後面的人,你自己衡量一下,看可行不可行。”

    楚峻北聽著姑姑的話,是有道理的,他把沁兒弄到t市,是為了躲開和沁兒相熟的人,怕她會對過去有回憶。

    可如果有人利用這件事情來興風作浪,後果太難說,那場假實做得太震撼,牽扯楚家和邱家的勢力。

    若有人挑撥鬧大,以權謀私等等罪狀就會被傳得沸沸揚揚。

    好在姑姑提了這個醒,不然他整日忙著怎麼處理沁兒的記憶問題,只以為遠一點就能安寧。

    其實沒有那麼多安寧,風浪總是會在暗處等著。

    “姑姑,我知道了,謝謝。”

    “沒事兒了,你注意著點,掛了。”

    “嗯。”

    楚峻北訂了一張飛g城的機票,跟沁兒說出差,沁兒有公司的事情要忙,還有闖闖要接送,只是跟楚峻北說別太辛苦,注意身體,便掛了電話。

    楚峻北覺得沁兒對她的依戀程度太低,暫時也找不到別的辦法。

    去了g城,楚峻北把楚碧晴的想法和靳斯翰說了,靳斯翰便馬上動用了關係開始給沁兒做另外一個身份。

    沁兒送闖闖去幼兒園,闖闖坐在安全座椅上,今天周姐沒有陪。

    母子在車上聽著廣播,沁兒關了音頻,看著後視鏡中的闖闖,“闖闖,給媽媽唱個歌吧。”

    闖闖不願意改口,沁兒便依著孩子,她自動代入成媽媽,竟是覺得毫無違和感。

    “好耶。”闖闖有些得意的答應下來。

    沁兒是南方人,她知道周姐也是靳家的人。

    兩個人在一起總是說g城話。

    楚峻北如今兩個城市跑,不怎麼在家。

    如此一來,闖闖原本已經有了一點好轉的普通話,慢慢又開始有了g城口音,時不時的還飆幾句g城話。

    沁兒沒了以前南心做母親的焦慮。

    以前的南心一個人在京都,總是怕這樣怕那樣,難免有些自卑,總想著怕自己融不了那座不屬於她的城市,怕自己和家人被排斥。

    可現在沁兒卻沒有,她覺得口音這個問題沒什麼,北方人怎麼樣,南方人又怎麼樣。

    你聽不慣我的口音,好像我很聽得慣你的口音似的。

    有時候她還故意直著舌頭和闖闖說話,“闖闖,你不給麻麻ci飯,麻麻會餓死的。”說得兩個人抱在一起大笑。

    闖闖的普通話越來越不標jun了。

    “快樂的騎塘裡面有雞小青蛙!他跳起舞來就像被王擠附體啦!

    酷酷的眼行沒有哪雞青蛙能比美,總有一天他會被公舉吻醒了!

    啦啦啦,啦啦啦”

    闖闖一邊唱,一邊晃著手比動作。

    沁兒很久沒有聽見這首歌了,以前楚峻北的手機玲聲是這個,她聽到過一次,後來他換了。

    今天闖闖唱的時候,就像那玲聲重放一下。

    孩子的聲音帶著南方的口音,帶著濃濃的幸福感和甜蜜。

    後視鏡中的寶寶還有些肉肉的,可她似乎看見他的臉圓了一大圈。

    眼睛好亮,他的嘴巴總是讓她覺得熟悉,有時候跟看鏡子似的。

    沁兒想過,闖闖把她當成自己的媽媽,必然是因為她和孩子的媽媽長得相像。

    所以闖闖的嘴巴像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這時候聽著孩子拍手張嘴唱歌,她好像看見了孩子戴了墨鏡,扭著胖胖卻靈活的小身板,撅著小屁股,跳著邁克的舞蹈,他很快樂的邊唱邊跳!

    沁兒想著想著,覺得前面的跳路燈有些看不清了,眼淚就這麼一行行的往下流。

    抬手揉掉眼淚,沁兒把車速放得慢下來。

    闖闖還在唱,他最得意這首歌,因為爸爸也喜歡,媽媽不在的時候,爸爸總是抱著他,讓他給他唱歌,有時候還讓他跳舞。

    每每他唱完,爸爸就把抱著他親,“闖闖啊,爸爸現在最愛你了,你就是爸爸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沁兒顫顫呼氣,忍不住眼淚,她也不知道怎麼辦,吸鼻子又怕闖闖聽見了要問她。

    她只能忍著等闖闖唱完,然後努力不帶哭腔的誇他“好棒!”

    哪怕兩個字,闖闖還是聽出了沁兒聲音的不一樣,他伸著脖子去看前面的後視鏡,卻怎麼也看不到裡面的內容。恨不得自己馬上可以長得高一些,他問,“麻麻,為醒麼哭了?”

    沁兒知道自己裝不下去了,便大方的吸了鼻子,“被闖闖的歌聲感動了。”

    “麻麻!你和爸爸真是太般配了。”

    “呵呵,為什麼啊?”

    “因為你們都會因為我唱歌被感動哭呢。”

    “”沁兒不知道楚峻北哭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想想都覺得心疼了。

    車子開到了幼兒園,沁兒下車給闖闖鬆了安全帶,把他從安全座椅上抱了下來。

    闖闖下車便自己走,被沁兒牽著手送進幼兒園,又跟沁兒再見。

    回去的路上,沁兒把車靠邊停在路邊,她摸出手機來給楚峻北打電話。

    沒有從電話本裡找名字,而是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撥出去的。

    看到號碼輸完撥出時顯著“峻北”兩個字,沁兒眼睛裡又湧出了酸戧的液體。

    楚峻北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劃開屏幕接聽,“沁兒。”

    他的聲音帶笑。

    沁兒深呼吸。

    他聽見了她的呼吸,收眉擰緊,“怎麼了?”

    “峻北,我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楚峻北心臟開始呯呯呯的亂跳,沁兒沒有如此主動的打電話來告訴他,說想他了。

    一次也沒有過。

    “我,我事情已經做好了,馬上就可以回去。”他抬著腕看表,從靳斯翰的辦公室走去,回身帶門的時候,揮手示意便算是跟靳斯翰道別。

    靳斯翰聳聳肩,也揮了手。看來午飯是不用吃了,說好的留在g城看看事情進展呢?看來也是不用了。

    楚峻北拿著電話往外走,腳步很快。

    “沁兒,我掛了,馬上就回去了。”他得掛了電話馬上訂票,航線肯定是調不了的,還不如坐民航快。

    “峻北,你回來的時候,我們把婚結了吧。我,我想結婚了。”

    楚峻北一個愣神,打開的電梯門就快要關上了,他又一步跨進去,差點被電梯-門給夾了。

    “我想結婚了,你聽見了嗎?”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7
229:我想結婚,只不過是想要你
    楚峻北摁1樓的時候,感覺數字都在發花。

    “我在聽,我馬上,馬上回去準備。”楚峻北本想說,他還沒有求婚,應該更正式一些。

    但他怕自己一說出口,沁兒又動搖了。

    “沁兒。”他又喊她一句。

    “嗯。”

    “嫁給我,我不會讓你後悔的,一輩子都對你好。”

    “嗯。”

    沁兒笑著應了,沒想過要他求婚,只是覺得不能不嫁。

    楚峻北一邊訂機票,一邊往機場趕,心裡起伏不定。

    耳朵裡全是沁兒的聲音。

    說她想要結婚的聲音。

    怎麼突然就想結婚了呢?

    也許是幸福來得太突然,反而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他本來打算在g城多呆幾日,除了沁兒身份的事情,他還想跟裴錦程和雲燁、林致遠見一面。

    沁兒打電話一說想他,想結婚,他便歸心似箭。

    楚峻北坐在靳斯翰安排的車上去往機場,拿著手機編短信,編好了並不發送,沁兒說過她剛送了孩子,正準備開車回家。

    不能讓她分心。

    上飛機前才把自己的落地時間發給了沁兒,讓她在家裡等他。

    坐民航飛機坐出私人飛機的感覺,楚峻北還難有這樣的心情。

    滿腦子都是沁兒說要嫁給他,那麼婚禮的酒店,婚紗,花童這些怎麼安排?

    當然了,婚紗照是一定不可少的。

    天哪天哪!

    楚峻北腦子裡既興奮又一團亂。

    這麼多事,馬上要結婚怎麼安排得過來。

    楚峻北坐在頭等艙的位置,頻率極高的換著坐姿,坐在他旁邊的老奶奶都不禁多看他幾眼,“小夥子,是不是有事兒啊?”

    楚峻北心情好,對陌生人也熱情了些,“奶奶,不好意思,我是有點事兒。”

    “喜事兒啊?”

    “嗯。”

    “那要恭喜你了。祝你幸福啊。”

    “老年人的祝福最靈了,謝謝奶奶。”楚峻北看著老太太滿頭白髮,也覺得這心情美到無以倫比了。

    沒讓沁兒來接機,他只是讓沁兒在家裡等他。

    可沁兒來接機了,在他走到出口的時候,沁兒已經站在了接機口。

    “峻北!”她朝他招手。

    楚峻北行李都沒有帶,留在g城,讓人到時候送上私人飛機帶回來。

    他空著手,伸臂抱住朝她跑來的人。

    “不是叫你在家裡等我嗎?”

    “閒不住,我們等會一起去接闖闖。”

    “怕你累。”

    “沒你累。”

    楚峻北記得以前和沁兒在一起的時候,就有一種特別美好的戀愛滋味。現在這種感覺又回來了。

    她特別貼心,小脾氣來的時候也特別有意思。

    沁兒開車來接他,回去的時候也是沁兒開車。

    高速上她的速度開得並不快,“峻北,結婚的事情,我想低調些。”

    “為什麼?”楚峻北有些詫異了。

    沁兒是21歲的樣子,她對什麼名利都看得不那麼重,也沒有被生活壓彎過腰,所說的話也是隨心所欲。

    “我不想回京都去辦,我們就請兩方家長吃個飯,婚禮辦得再大,也是給別人看的,新郎新娘反而累得半死,我想就簡單些好了。”

    楚峻北萬萬不想如此,他和南心以前結婚的時候就太簡單了。

    後來南心說想結婚,他想補給她,也沒了機會。

    南心是很想要個婚禮的,他得補,還要一個紫色的婚禮,他曾經研究過。

    紫色的婚禮,包括禮服他都去看過,如果結婚,他馬上就可以聯繫婚禮店,把禮服趕出來。

    可是現在21歲的沁兒不想辦婚禮,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把女人本質上的喜好都忘了嗎?

    如果不辦婚禮,楚峻北會很內疚,而且有遺憾,不僅僅是曾經的南心想要婚禮,他也想要一個。

    在國內辦有些不太好,熟人多,但是國外可以,哪怕是去國外包一座島下來辦婚禮,他也要辦。

    “沁兒,我們辦大一點吧,不在國內辦,去國外辦也行,婚禮是大事情的,不能馬虎。”

    沁兒不高興的呶著嘴,看著前方開車的時候吐了口氣,“可是辦婚禮累啊,要不然你請個女孩來幫我穿高跟鞋,站一天來迎接賓客,再對賓客笑一天,還敬幾十桌酒?”

    楚峻北覺得沁兒的言論和想法簡直太天馬行空了,這哪裡是荒謬,簡直是兒戲了!“那怎麼行!你才是新娘子!怎麼能讓人代替。”

    沁兒又嘆了一聲,她今天嘆了不止一次氣了,“可我不想累啊,我想結婚,只不過是想要你而已。”

    楚峻北的心,一點點的被蜜糖包裹,全部和糖化在一起,甜得他身體都起了雞皮疙瘩。

    他本來是學了好多對女孩子說的情話天天說給沁兒聽,卻不及沁兒對他說的這一句。

    她想結婚,只不過是想要他而已。

    楚峻北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女人對他說的這句話。

    太好聽了。

    明明該由他來說的啊。

    感覺自己揀了一個天大的便宜,這個便宜與婚禮無關。

    是因為上天賜給了他一個總能取悅他的女人。

    想吻她,又在高速在,直到沁兒把車子開進了闖闖的學校外,他才拉過沁兒的手,窩在手心裡。

    “沁兒,我還是想給你一個婚禮,哪怕不大,就算請雙方家長吃飯,我們也辦一個,西式的,或者中式的。我們秘密舉行,行不行?”

    沁兒這才笑起來,“我都不計較,你幹什麼啊。”

    學校的音樂響起,到了放學的時間,楚峻北扣過沁兒的後腦,把她的嘴送到他的嘴邊,深深的吻了下去,吻得她喘息不過才松了手。

    “我去把闖闖帶出來,你在車裡等我,晚上回去我們好好商量一下。”

    “嗯。”沁兒點頭

    對於沁兒要和楚峻北結婚這件事情,一經兩人同意後,雙方家長馬上在兩日後碰到了一起。

    沁兒嫌累,不要辦婚禮遭到一致反對。

    大廳裡的沙發上坐滿了人,劉湘抱著闖闖,荔枝剝了放進闖闖的嘴裡,“婚禮不辦是不行的。

    依我看照著峻北的意思,咱們去國外包個小島,就咱們兩家人,關係親密一點的參加一下,也有個見證。

    祝福收得越多越好,不是嗎?”

    闖闖嘴裡的荔枝汁飆了出來,拿手捧住。劉湘快速拿了濕巾給孫子擦手。

    楚峻北對母親的意見表示認同。

    就連靳斯翰也同意,他嫁妹妹,如果連個婚禮都沒有,太不像話了。

    再說只是去國外包個小島,那也沒有風險,不會擔心在國內辦婚禮被人發現說三道四。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婚禮這個事,不管大小都得有一個。

    否則太委屈沁兒了。

    楚建勳也“嗯”了一聲,“沁兒,劉湘說得有道理的,你們女人啊,現在不辦婚禮,等到年紀大的時候,又要怪男人當年連個婚禮也沒給就把你娶了。”

    沁兒挽著楚峻北的手臂,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旁若無人的撒著嬌,“峻北,你看他們,你跟他們說,會累壞我的,我一點也不想累。”

    楚峻北這人,你說他冷靜也好,說他理智也好,其實心裡有一塊很柔軟的地方,一戳到了他的軟處,這人就治了。

    沁兒最管用的就是撒嬌。

    只要一撒嬌,楚峻北一點原則都不會再有。

    什麼都會認。

    “媽,要不然就依沁兒吧。”

    楚峻北是最想給沁兒婚禮的人,可她那可憐的模樣,哀憐的聲音,他半點也堅持不住。

    見沒人說話,楚峻北又道,“沁兒說兩家人吃個飯,我們就全家去度假吧。怎麼樣?當旅行結婚了。”

    其實所有人都是看沁兒的意思,哈如果沁兒不願意辦婚禮,誰也不會強迫。

    “行吧行吧,你們小兩口的事情,我們是不方便管太多的,但是有一點啊。”劉湘站起來,“峻北,你來,我有話同你講的。”

    楚峻北拍了拍沁兒的手背,沁兒的手臂從他的臂彎裡抽出來。

    楚峻北跟著劉湘走出去,劉湘站在別墅外,跟楚峻北站得很近,她小聲道,“峻北,別急著要孩子。行不行?”

    “媽!”楚峻北頭疼這件事情,現在礙於他的強勢和沁兒過去的記憶,家裡人都同情他們,讓他們在一起。

    可是劉湘的心病在,楚峻北也很惱火。

    “我和沁兒根本不可能有血緣關係。”

    “那你想辦法查一查?”

    “我幹嘛要去查!現在孩子懷上就會做產檢,我和沁兒的孩子,一定會很健康的!”楚峻北以前後悔沒有要個孩子綁住南心。

    如今天王老子來,他也是不管的。

    結了婚人,他便會行使丈夫的權利,並且說服沁兒要一個孩子。

    沁兒如果真的愛他,一定會給他生個孩子。

    他是相信的。

    若不然結婚這件事情,沁兒不會主動提出來。

    如今的她可不像以前一樣需要依靠他。

    劉湘最怕楚峻北發火了,一發起火六親不認的樣子等陣子就要出來。

    哪有母親不怕兒子六親不認的。

    她不能逼得太緊,只能僥倖的想著,闖闖這麼健康,下一個孩子,一定會運氣好吧。

    以前不想告訴楚峻北闖闖的身世,是想讓楚峻北對南心死心。

    可現在的情況是不管裡面那個女人是靳南心還是李沁兒,楚峻北都不可能會死心。

    如此一來,劉湘自然是希望楚峻北以後對闖闖好一些。更害怕楚峻北以後想著有了自己的孩子會對闖闖不好。

    當奶奶的,沒有不疼自己孫子的。

    而且闖闖那麼可愛懂事。

    一想著闖闖那一口時不時有些蹩腳的普通話,劉湘心裡就暖暖的。

    “峻北,有件事情,我覺得現在告訴你,也好的。”劉湘又往別墅裡面看了一眼,燈火通明,時不時傳來笑聲。

    楚峻北近來這心情都因為即將結婚而愉快。

    他很快原諒母親剛才說的不讓他要孩子的事情,口氣恢復了平靜,“嗯,你說。”

    “以前我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真的是為了你好。”劉湘嚥了嚥唾沫。

    一聽說兒子要和沁兒結婚,她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和楚建勳商量過了,闖闖的身世不能再隱瞞了,萬一以後他們再有孩子,怕對闖闖來說是個威脅。

    楚建勳本來就護犢子,也擔心會發生那樣的情況。自然是同意。

    為此還專門給靳斯翰打過電話,靳斯翰也同意。

    其實裡面的幾個人,都知道劉湘今天晚上要跟楚峻北說什麼,只是他們找了一個最適合的人來告訴楚峻北。

    若是楚建勳來說,可能不用兩句就得吵起來。

    靳斯翰於楚峻北來說,只是舅子,在血親的關係上遠了太多層,容易產生戾氣。

    母親是個最合適的人選。

    楚峻北聽著劉湘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特別不舒服。

    有些人,就喜歡打著“為了你好”的幌子做許多事,當然了,他們做的事也許真的是為了他好,可他未必能接受。

    就像當初南心假死,所有人都知情,只有他不知道。

    他一個人天天晚上帶著闖闖睡,只要闖闖在,他就覺得自己的責任沒有盡完,他得為了南心把孩子養大。

    闖闖幾乎成了他的全部支柱。

    想想過去那一年的生活,真是生不如死。

    所以那句“為了你好”,楚峻北並那麼容易接受。

    此時母親的語氣侷促不安,他有了不好的預感,“媽,你們做的為了我好的事有很多,我雖然並不高興,但能拿你們怎麼樣?”

    劉湘知道楚峻北臉色不好,“關於闖闖的身世,我們一直瞞著你,是怕你對南心放心不下。”

    “闖闖?”楚峻北疑了聲,心想著難道母親已經知道闖闖是南心的兒子了?“闖闖的身世?”

    劉湘重重的點頭。

    楚峻北並不想讓家裡人知道闖闖是南心的兒子,這會讓他們看輕南心,南心那段過去並非她自己願意那樣生活。

    一個23歲的女孩子,家裡垮了,沒有一個人能幫得了她,那個靳家全是豺狼虎豹,她能如何。

    她本就是表面溫柔,實則剛烈的性子,若不是走投無路,她不可能去跟別的男人生孩子來保住靳家大房。

    人很難說一輩子不會遇到四面楚歌的時候。

    “媽闖闖的事情”

    楚峻北還在猶豫著怎麼同劉湘解釋,只聽見劉湘已經低頭說話,“闖闖是你和南心的兒子,我們當初不告訴你,是怕你放心不下。”

    楚峻北的嗓子突然被堵住,腳後跟失了力一般往後輕退一步。

    “你說什麼!”

    “峻北!”劉湘低聲激動拉住楚峻北,“峻北,你聽媽媽講啊,不是有心不告訴你的,是南心不讓的,她怕你放心不下,如果知道闖闖是你兒子了,她說你就不肯結婚了怎麼辦?她怕你孤獨的,這件事,你別怪她。”

    楚峻北擺了擺手,太荒唐了,他是不會信的。“媽,你別開玩笑了!闖闖都四歲了!我和南心就結婚的時候見過幾次,手都沒有拉過。後來再見面的時候,闖闖都兩歲多了。”

    “至於闖闖怎麼懷的,我也不知道,那時候南心神質也不太清楚,我們沒有逼她。

    她和她哥哥透露得也不多,但是孩子是你的,你的dna和闖闖的是吻合的,我和你爸爸不會稀里糊塗的認孫子的,你明白嗎?”

    “我不相信的。”楚峻北鎖著眉,“你們這樣太過份了,我有兒子,現在才告訴我,你們現在告訴我又是什麼意思?”

    “我們怕你結婚了,到時候再生一個孩子,就對闖闖不好了。”

    “我怎麼可能對闖闖不好?我甚至為了得到他的撫養權還答應大哥把自己以後大部分遺產都給闖闖!”

    “峻北!你聽媽媽說啊!”

    “說什麼!為什麼現在才說!”

    楚峻北被這個炸彈給炸暈了,他一時半會回不過神,就是覺得特別難受。

    他特別想要發火!

    如果母親連dna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他沒有理由不相信,只是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又怎麼去理解?

    闖闖是他的兒子,在他身邊這麼久,他居然一點也沒有看出來。

    以前帶著闖闖出去,有人說闖闖長得像他,其實真的不那麼像。只是闖闖跟他在一起久了,大概是受了影響,有時候笑起來嘴角勾的弧度都特別像。

    可闖闖的嘴長得最像的是南心,並不像他。

    楚峻北呼了口氣,“你們這些人。”他指了指劉湘,“你們這些人真是夠了!一樁樁的事兒全瞞著我!把我當成什麼了!”

    楚峻北正要轉身,劉湘怕他鬧事,忙拉住他,“峻北,這件事你消化一下,消化一下,你若是不信,就帶著闖闖再去驗驗dna,媽媽只是希望你別把這件事遷怒誰。

    以前南心也不容易的,以前她哭著跟我說的時候,也沒表達得太清楚,你以前說不喜歡孩子,她根本不敢告訴你,你還說要把闖闖送走,她怕得不得了。你甚至不想要孩子到了要丁克的地步。

    她天天帶著闖闖跟在你身邊也是提心吊膽的。

    過都過了,現在你們都好好的,闖闖都好好的。”

    楚峻北的臉側偏過去,路燈下堅毅俊朗的輪廓在盛夏生成冰冷的寒氣。

    拳頭緊緊的握起來,那段日子他是記得的,他要把闖闖送走的時候,南心哭著跟他說,“闖闖多可愛了,你怎麼就不能喜歡他呢,他多懂事啊。”

    闖闖經常用奶奶糯糯的聲音闖,“酒南闖北嗎?南南,闖闖,北北都有啦,還差一個酒酒耶!”

    想著想著,楚峻北的眼睛潮得差點泛了洪水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i60830

LV:15 VIP榮譽國民

追蹤
  • 6772

    主題

  • 242709

    回文

  • 70

    粉絲

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