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南心北往,總裁的隱婚妻 作者:九月如歌 (已完成)

 
li60830 2019-4-8 15:24:4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9 24122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39
190:越是發洩,心裡越是空曠
    越是發洩 ,心裡越是空曠。

    楚峻北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就是想報復。

    報復南心的背叛。

    無論是裝作若無其事,還是用力在她的身體裡衝撞,每一種方式都是他的報復!

    他從來沒有這樣恨過一個女人。

    沈玥昔在他當時那麼需要有人呆在身邊的時候離開他,他也沒有這樣恨過。

    如今楚家出事,他並沒希望南心可幫他。

    他不需要有個人可以站在他身邊與任何人抗衡。

    他只是想要一段美滿一點的婚姻,雖然他不停的去遮住他們婚姻中的瑕疵。

    但換來的還是背叛。

    南心流淚的時候,他就摀住她的眼睛。

    身體裡的欲和望通通找到出口,兩個人抵死絞在一起的時候,他全身的肌肉都是緊崩著的。

    很想不再跟她有任何糾纏,但身體相融的窒息感讓他無法擺脫她。

    南心的身上沒有痕跡,楚峻北也不會再去她身上留下痕跡。

    他討厭她身上出現的任何一抹青紫,哪怕是跌傷的,他也會以為那是顧展唯留下來的證據。

    “顧展唯幫不了你嗎?你又來找我!”

    南心心口猛 跳一下。

    當楚峻北提起顧展唯時,她用力去掙脫身上的人,那種蓄滿力道的反抗讓她又驚怕!

    楚峻北眼裡一抹譏諷掠過,“現在才想反抗,是不是遲了點!”

    他用力在她身上尋找快-感,她便竭力反感。

    身上的人好像換了一個人,南心的驚恐從心底蔓延開!她甚至偏頭去咬楚峻北的手!

    “你放開我!放開我!”南心才喊兩聲,嘴再次被摀住!

    “現在叫放開?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

    楚峻北的眼神裡火光熖天,他想著為什麼不乾脆摀住她的鼻子一起,捂 死好了!

    他剛把手指撐開,想要連同她的鼻子一起摀住。

    只聽見她悲怯一聲“峻北.....”,他心腔裡那顆柔軟得毫無骨架支撐的東西被捏得一疼。

    他手掌撐在*上,本想捂死她,卻低下頭,唇挨了上去。

    用力咬撕著她唇片的時候,她的情緒放緩,交出軟舌與他糾纏。

    四肢百骸的力道抽乾,她越是溫柔相待,他越是抵死侵佔。

    呼吸裡都飄著細密的針,進進出出的氣息讓彼此都在疼......

    ..........................................................

    南心坐在*上,穿上衣服,只見那男人站在*下,背對著她也在穿衣服。

    “靳南心,我們離婚了,你別忘了。”

    “......”南心扣紐扣的手指一頓,輕“哦”一聲,“知道了。”

    他突然轉過身來,她嚇了一跳,雙手撐在*單上往後一退,有了些許怯意。

    他壓身下去,像一頂濃重的雲壓了過去,“你和顧展唯真真的一樣的血統,私生子私生女,果然是賤的方式都一樣。”

    南心低下頭,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剛剛楚峻北說什麼,她似乎沒太聽清。

    只是側了側身,讓過面前的楚峻北,下了*。

    落荒而逃的時候沒有跑,只是加快腳步。

    南心沒和任何人打招呼,便回了華頂。

    家裡已經被周姐佈置得很好了,眼前的紅色一陣陣變成紅,一陣陣變成灰。

    南心甩了甩腦袋,抱住朝她跑來的闖闖。

    “周姐,我哥那邊晚上我們還去嗎?”

    “不去了,人家醫院又不是為我們開的,老是這麼大動靜人家有意見,那一層住的都是重要的人,咱們別壞了人家規矩。”

    “哦,好吧,我還說晚上也跟哥哥一起,咱們還能守個歲。”

    “別了,咱們少個一年也沒事,醫生都說大少爺能好起來,守歲太熬著許護士了,我都不好意思過去打擾她,明年大少年就能和咱們一起守歲了!咱們過年就許願 !”

    “好,聽你的。”

    周姐並不覺得南心哪裡有些不對,最多是和楚峻北鬧了些矛盾。

    她想從旁問問,可每次一提到“先生”兩個字,南心馬上就要問別的事。

    周姐只能不提。

    闖闖趴在南心懷裡,“麻麻,我告敘你一件系情哦。”

    “嗯。媽媽聽著。”

    “我今天看見陽陽的爺爺給陽陽包了一個好大的紅包。我爺爺上棄(次)也給我包過,可係為醒麼今天過年,爺爺沒有給我包紅包?”

    南心腦子裡“呯”的一聲,好像有人用力的摔門,頭快炸了。

    她越來越不知道該怎麼來處理家裡這些關係。

    離了婚,再也跟楚家的人沒有關係。

    他們也沒有義務再來這邊。

    可是闖闖這裡怎麼講?

    闖闖不是貪錢的孩子,他只是想要別的小朋友都有溫暖和關懷。

    其實她都懂。

    南心上樓偷偷的給楚建勳打了電話,“爸。”

    “南心,你叫我姨父吧。”楚建勳是到樓外接的電話,他嘆了一聲氣,“雖然你們沒做DNA,但劉湘說的話我是信的,你媽媽那時候被我丈人找到的時候,照片也是有的,我也看過,真的是一個人。”

    南心沒應這件事,“爸,能不能麻煩您來一趟華頂,給闖闖封個過年紅包。”

    南心捂著電話聽筒,聲音哽了一下,“我們大人的事,我都沒和他提,孩子還小,看到別人爺爺封了紅包,很羨慕,我就想滿足一下他。”

    “哎,你可別哭了,我這就過去,我這就過去。”楚建勳一聽闖闖,便急急掛了電話起了身。

    劉湘追到外面問楚建勳要去哪裡,楚建勳說去看看闖闖,大過年的。

    劉湘要跟著一起去,“還有沒有玩具啊,買點過去,孩子是無辜的。”

    “那咱們買點去。”

    闖闖原本有些悶悶不樂,當聽說楚建勳抱著玩具過來的時候,闖闖高興得從狗窩裡爬出來。

    兩隻大狗也跟著闖闖跑下樓。

    楚建勳抱起闖闖,“闖闖新年快樂,爺爺給闖闖送過年紅包來了。”

    闖闖揣著紅包抱著楚建勳的脖子,心裡快樂的泡沫一股股的冒,“爺爺對闖闖真系好。”

    “當然!”楚建勳神氣的揚起脖子,“咱們闖闖這麼可愛,這麼帥,誰要是不對闖闖好,爺爺可要收拾他!”

    闖闖揉了揉自己的捲毛,輕聲在楚建勳耳邊說,“等我頭髮長長了,爺爺帶我去燙個更帥的。”

    “那肯定!”

    南心給楚建勳和劉湘準備茶水,周姐去準備些小點心。

    這個場面看起來要多歡快有多歡快。

    南心把茶杯遞到楚建勳手裡,“爸,謝謝。”

    “南心,你照顧**怕是累,不如這段時間,我們幫你帶著吧?”

    南心侷促的擺了擺手,神色落寞,“我照顧得過來的,闖闖不在我身邊,我很害怕。”

    闖闖玩著手裡的紅紙包,有了幸福的滿足感,別的小朋友有爺爺,他也有爺爺,別的小朋友爺爺給了紅包,他的爺爺也給了紅包。

    “我要跟麻麻介一起的。要不嚴(然)爺爺奶奶過來跟我們一起據(住)嘛。”

    “闖闖,爺爺的普通話說得可標準了,可以教你說普通話。”

    “你的普通話才不標jun,你系東北話。”

    “噗!!!”

    這一晚上,楚建勳和劉湘都在華頂陪著闖闖,甚至連湘園零點放鞭炮也沒有參加。

    楚峻北知道他們在華頂,也沒多問。

    雖然楚峻北和南心離婚了,劉湘 不再怕什麼近親婚姻。

    但她還是很想跟南心做鑑定,可是南心不要,她不能勉強,只是覺得以後還有機會。

    南心似乎已經忘了之前的事情,她跟以往沒有什麼區別。

    年後上班忙碌得過份,訂單一筆筆的在催。

    一週後,公司要開股東會議,想將京都分部擴張,將長江以北的所有市場都包攬進來。

    南心走進會議室的時候,看見了顧展唯。

    所有的記憶一湧而至,像巨大的海潮襲捲過來,她踉蹌退了幾步,Amy扔了手中的文件扶住她!南心緊張得連連喘氣。

    南心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時候,手心裡已經全部是汗。

    從皮膚裡滲出來的汗水,滋養中心中仇恨的種子,一點點發芽,極速生長.....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39
191:腦子裡都是靳南心那個女人!
    整個關於北方市場的會議進行得非常緊張。

    靳永鐘的人自然不可能同意由京都分部來做這個市場。

    無論南心說什麼,對方一定是反對。

    南心本來對這個會議沒抱什麼希望,可會開到一半,她先棄旗倒是Amy沒有想到的。

    南心提前結束會議。

    Amy想阻止已經來不及,這不是她們之前預想好的方案。

    在辦公室的時候,Nancy明明說據死力爭,一定要把所有的數據甩在靳永鐘那派那些人的臉上。

    如果對方不同意,她們就要用手段,長江以北的市場一定要吃下來,這樣營業額才會更高。

    Amy當時眼中的Nancy像是一個缺錢缺瘋了的人,就差不折手段了。

    因為Nancy居然想到了陷害股東,逼他們投贊成票。

    可就是這樣處心積慮的會議,會開到一半,Nancy像是一隻被鬥敗的公雞一樣垂頭喪氣,懊惱著說散會。

    Amy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自己此時非常炒蛋的心情了。

    她想罵人,可忍了忍!

    最後整個會議室裡只剩下顧展唯,南心和Amy。

    南心淡淡道,“Amy,送顧副總離開會議室,我們再商量點事。”

    Amy心想,商量個毛事,商量好的事一樣沒做。

    但她還是走到顧展唯身邊,“顧副 總,您請。”

    顧展唯沒有動作,“Amy,你出去吧,我有事要和Nancy談談。”

    Amy看了一眼南心,“Nancy?”

    “你出去吧。”南心懶懶應道。

    等Amy出去之後,顧展唯淡凝著南心,“南心,和楚峻北離婚吧。”

    南心的手垂在桌下,握了起來,卻一臉輕蔑道,“離?我和他離了婚,誰護我在京都的周全?”

    “我。”

    南心笑得輕浮,“得了吧,你自私自利我又不是沒領教過,靳永鐘欺負我這麼多年,你護過我什麼?”

    “......”顧展唯淡嘆一聲,“我之前是想放下,後來我是放不下,現在的我,一定會護你。”

    “顧展唯,你知道為什麼我一直不肯離開楚峻北,不願意和你在一起嗎?”南心往後一靠,略帶挑釁的看向顧展唯。

    “你說,我願意學習並且改正我的不足。”顧展唯沉了沉氣。

    “倒不是說什麼愛,我這種愛過一個男人八年的女人,早就不知道什麼是愛了。”南心笑了笑。

    顧展唯嘴角輕微抽動,眼裡的光微微一亮,有了希冀的神彩。

    南心很快捕捉到了顧展唯的變化,心中恨之入骨,面上卻只有雲淡風輕的怠慢,“因為你來了京都後一直都是說得多,做得少。

    我跟楚峻北在一起有安全感,他雖是不太說,但做的事卻多。”

    顧展唯拳頭緩緩握緊,他知道南心是在比較。

    “我只要有一點點表現出沒錢的樣子,他馬上把京都百分之九十的豪華酒店的關係網給我鋪出來,讓我把靳氏的燕窩做進去。”

    南心風情的抬起手摸摸耳垂,彷彿她和顧展唯之間沒有發生過之前那種撕破臉皮的咒罵。

    “你知道這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他保全了我的自尊心,又讓我有了收益。”

    顧展唯點了點頭,“我不會比他做得差,只要你肯給我機會。”

    “機會?我從來沒有給過楚峻北機會,是他處處發現我的難處,然後幫著我,我的天平才朝他傾斜。我二十六歲,你以為我十六歲嗎?我分得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夢境!”

    “南心!”

    “你為我做過什麼?除了說些什麼鬼扯的會讓我過得好,你為我做過什麼?那次在雪地裡,你是因為內疚吧?你怕我死了,你更內疚是不是?”

    顧展唯額冒青筋,“南心!”

    “嗯,無所謂,我是個翻臉不認人的女人,也不怕你笑話,我現在心裡除了靳氏,除了我哥,除了闖闖,我什麼也不在乎。”

    顧展唯坐得直了些,看著南心像變了一個人的樣子,蹙起了眉。

    “你現在給我安排個八十歲的老頭子,只要你跟我說他能幫我在靳氏立足,要我馬上跟他結婚,我都干,愛?愛算個什麼東西!”

    “我幫你在靳氏立足!你跟我結婚!”

    “行!”南心仰了頭,臉帶微笑,“拿出你的誠意來,顧展唯,我不是十六歲的靳南心,楚峻北現在是不理我了,只要你給我誠意,我立馬跟他離婚。左右我都需要一座靠山。”

    “南心,你別騙我!”

    “呵。”南心雙手攤了攤,聳肩癟嘴的笑道,“所以我就說你這個男人賭不起。

    楚峻北做事從來不像你這樣瞻前顧後,他要為我做的事,只要我眉頭皺一下,他立時就會幫我去辦了。

    哪像你這樣,還想著我在算計,你以為我算計他算計得少?”

    顧展唯聽得眉頭直跳,他在南心心裡真不是一般的比不上楚峻北!

    他願意給她一切,只要她願意和他在一起!

    “怎麼?”南心挑眉睨著顧展唯,“我的真面目你接受不了?可你忘了嗎?若不是當初你把我嫁給你死去弟弟,我怎麼會變得不相信愛情?說到底,你才是罪魁禍首,我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不是該高興?難道不是你當初想要的結果?”

    顧展唯心頭一痛,南心突出其來的犀利句句紮住他的弱處。

    他想要辯解,可是無論如何辯解都顯得無力。

    是他的錯。

    “南心,我只要和你結婚,其他的,你要什麼我都可以。”

    “那我馬上去和楚峻北辦離婚手續,我只要找到下家就行,但是我告訴你,如果我同他離了婚,你敢詐我的話,我就破罐子破摔,告你之前強-殲我!”

    顧展唯喘上一口氣,“只要你肯和楚峻北離婚!”

    南心點頭,“行,你帶個鑑定離婚手續的專家,順便帶上靳氏的股份轉讓合同,如果我同楚峻北離了婚,你就把靳氏的股份轉給我,我不要再受靳永鐘這樣打壓下去了!”

    “南心!我要的是結婚!”

    “顧展唯!做事情別太貪心,我說過,我現在是二十六歲的靳南心,不是十六歲!我不會傻得相信你會再愛我一次!更何況曾經那麼愛的時候,你也要把我往地獄裡面踩!

    如今我必須要有保障,我和誰結婚 都不在意,但如果我和你結婚了,你股份不轉給我怎麼辦?我不是白瞎了?

    還有,我要做婚前財產公證!我們的財產互不相干!

    當然,你也可以擬一份協議 ,只要我拿到了靳氏的股份,就必須和你結婚,否則就拿我手中的所有股權賠給你!”

    顧展唯深吸了一口氣,南心的性情大變,每句話都咄咄逼人!

    她展現著現實又冷血的一面,可他還是愛她。

    “好!我答應你!”

    南心笑了笑,站起來,“顧副總,合作愉快。”

    讓顧展唯沒有想到的是,翌日下午南心就要求籤股份轉讓協議。

    顧展唯拿著電話,“這麼快?你已經離了婚?”

    南心的聲音從電話聽筒裡傳過來的時候,輕飄飄的,透著媚意,“楚峻北早就提出了要離婚,我一直拖著,是因為沒有靠山,如今你願意接手當我下家,我當然要爽快簽字。”

    顧展唯心裡喜憂參半。

    喜的是南心自由了,憂的是南心再也不會愛他。

    她已經把婚姻當成了買賣。

    可這也是契機。

    第二天一大早,當鑑定人員說離婚證確定是真的後,南心爽快的在顧展唯訂下的協議上籤字。

    承諾一定會和顧展唯結婚,如果違約,便地將她手中的所有股權賠償給顧展唯。

    顧展唯心裡疑慮放下,南心將股權協議往顧展唯面前一推,人也坐到了顧展唯的腿上,“簽吧。”

    顧展唯一手握住南心的手,一手握著筆,簽了字。

    南心心裡一陣噁心,但她依舊盯著留白還未簽字的地方。

    當字印俱在時,南心將合同一收,離婚證也一起揣進了自己的包裡。

    顧展唯還沒來得及將南心抱住,南心已經提著包走出了顧展唯的辦公室,揚手瀟灑的擺了擺,“拜拜,多謝成全!”

    就在南心離開顧展唯辦公室後兩個小時後,她將自己手中所有的股權全部轉給了闖闖。

    而她以後僅以闖闖的監護代理人的名義出席股東會。

    當顧展唯得知自己被南心擺了一道時,五內俱炸!

    而南心悠哉的喝著咖啡,睨著站在自己辦公桌前來質問她的男人,“顧展唯,我只是拿回了屬於我們靳家的東西,你急什麼?

    我雖然現在不知道什麼是愛了,但是我一定知道什麼是---恨!”

    “南心!你這樣做以為就鬥得過靳永鐘!”

    “我為什麼要跟靳永鐘斗?我不同他斗,我現在沒有婚姻,單身女青年,他沒辦法趕我出靳家。所以,我就好死不如賴活著,你能把我怎麼樣?”

    南心將咖啡杯放在桌面上,“顧展唯,我和楚峻北離婚了,你開心了不就好了?還來做什麼?你現在已經不是靳氏的股東了。從現在起,你再進靳氏,記得要預約。”

    顧展唯的臉色瞬息萬變,他心裡一直想,這不是他認識的南心,絕不是!

    可南心已經拿起電話,叫了保全,讓人上來帶人走。

    拿到了顧展唯手中的股份,毫無懸念的成了最大股東的監護代理人,擁有絕對的控股權。

    靳永鐘氣得爆跳如雷,南心卻打了電話示好,表示想跟二叔永遠守住靳家。

    靳永鐘這時只能先沉住氣,因為顧展唯手中股權被南心吃了後,就算他把公司裡小股東的股權全收了,也抗衡不過南心。

    他只能笑面虎的應著好,說什麼大家都是靳家的人,自然是為了這個家。

    南心笑而不語,掛了電話。

    而靳永鐘一斷電話便即刻安排,想從南心手中搶走闖闖的監護權。

    南心也知道自己太急了,怕出意外,將闖闖的幼兒園停了,叮囑周姐一定不要帶闖闖出華頂半步,近段時間她會買菜回家。

    陌生人不管是誰來敲門,沒有她的同意,都不可以放進來。哪怕是小區物業和保安。

    周姐眼明心亮,知道靳家可能要出事,一一照著南心的話做。

    楚峻北有一週沒見著南心,南心也沒有給他打過電話。

    但他突然收到消息,顧展唯將手中所有的股權轉給了南心,南心現在是靳氏最大的股東。

    楚峻北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的妒火再次燒了起來!

    二十來個點股份,是多大的一筆帳。

    顧展唯憑什麼要給南心?

    不就是他們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嗎?

    可那個女人!

    楚峻北不想去回想,等他想得腦子快炸掉的時候,已經拿著鑰匙,打開了華頂別墅的大門。

    南心正抱著闖闖看電視,一瓣橘子正喂進闖闖嘴裡。

    楚峻北站在門口,南心手上拿著的橘子掉在地上渾然不覺。

    楚峻北走上樓梯,南心把闖闖放在周姐的腿上,跟了上去。

    “峻北。”南心一路追到四樓。

    楚峻北突然回過身來,一張臉肅然如鐵,“顧展唯把股份給了你?他手上的全部?”

    南心被楚峻北的冰涼嚇得一陣陣恍惚,她很怕楚峻北生氣。

    一到楚峻北面前,她就害怕,害怕得像個考了0分的學生,生怕老師會舉起戒尺打過來,更怕老師讓她請家長。

    怕是種什麼滋味?是自卑,低到塵埃的自卑,怕自己說什麼都是錯,怕自己做什麼都是錯。

    她聲音很輕,訥訥應道,“是的。”

    “他為什麼給你?”

    “我.....”

    “你給了他什麼條件!”

    南心越來越緊張,“我......”

    “他在什麼條件下給了你股權!”楚峻北承認自己忍得快發瘋了!他伸手把南心拽進臥室,關上了門,聲音比方才高了一分,卻依然壓著,“你說,你答應了他什麼!他才肯給你股權!”

    “我答應跟他結婚,可是,峻北,我沒和他結婚......我騙他的......”

    楚峻北眼睛裡都快要噴出火來了!

    他是有多怒 ?

    怒得他想把心裡的火噴出來把南心燒死!

    結婚!

    她才跟他離婚,一轉眼就想要靠著跟顧展唯結婚獲得股權!這個女人!!

    該死得很!

    “他有沒有碰過你!”楚峻北魔怔了,他能感受自己的氣息不對。

    他每天派人跟著南心,從來沒發現她和顧展唯一同去吃過飯,更別提一同回公寓。

    可他心裡有根刺,現在還在心口上卡著,一吸氣就疼。

    南心搖頭,搖得很厲害。

    她又開始出現幻覺,她害怕楚峻北提那件事,一提起來她就害怕。

    她一害怕就什麼也不記得,就想著她和楚峻北還好好的,她們還沒有離婚,她的丈夫回來得有點晚,怕是生意又出了些狀況才對她凶。

    她伸手去摟他的脖子,踮著腳尖去吻他,去討好,希望他的心情能夠好一些。

    楚峻北伸手兜住南心後腦的時候,手掌在發抖,他用力的捏住她的後頸。

    “靳南心,你騙我,你就不得好死!”

    “我沒有,沒有......”

    他扯著她的衣服,只要她的皮膚露出來一塊,他就要去看,是不是有什麼痕跡。

    楚峻北覺得自己有些不正常,他已經被她抱著的這個女折磨瘋了。

    一閉眼睛就是她的短信,她身上的痕跡,鼻腔裡都是些糜腥的味道.....

    腦子裡全是她欺騙他和*的證據。

    他被這些事情折磨得什麼也做不了,他甚至只能讓Joe回國來幫他打理,讓楚峻南去南方幫他聯繫雲燁和裴錦程。

    他做不了任何事。

    腦子裡全是靳南心!靳南心這個該死的女人騙了他!

    南心被剝得全身精光,有些瑟縮。

    楚峻北變了,他以前做這種事情之前,只要在家裡一定會洗澡,兩個泡在一起洗。

    現在他不,好像刻意的不洗澡。

    他這次在她的身上留下了許多印記,他看了一次又一次,然後捏著她的肩膀,咬牙切齒的告訴她,這些都是他留的!

    周姐一直帶著闖闖沒讓上樓。

    楚峻北沒走,躺在*上也沒去洗澡,他也不准南心去,讓糜腥的味道飄了一室。

    南心緊握著楚峻北的手,在她心裡他們還沒有分開,還是一個普通夜晚,夫妻之間說著一些細碎的事情。

    她的聲音愉悅,“峻北,明天我們去買對婚戒吧,我們結婚都沒有戒指呢,哪有結婚沒有戒指的,我們結婚這麼多年.....”

    楚峻北撥開她的手,翻了個身,“你做什麼夢呢?我怎麼可能給你這種女人買婚戒!”

    南心的鼓膜裡嗡嗡的響,她沒太聽清。

    甩了甩頭,心裡有些開心的想,峻北說會給我買婚戒?

    南心從楚峻北的身後抱住他,“峻北,以後我們好好在一起,闖闖跟我們在一起,一家三口很幸福的在一起。”

    楚峻北甩開南心的手臂,怒坐而起!他回身瞪住南心,用駭人的目光!

    南心嚇得一縮!

    楚峻北離開了好一陣,南心又給楚峻北打了電話,“峻北,這麼晚了就不要出去了啊,我會擔心的。”

    “靳南心!收起你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你再怎麼裝也掩飾不了你的噁心!我們離婚了!離婚了!你懂不懂?!”

    南心手中手機滑落,落在被單上,她靠在*頭上想了半天。

    為什麼啊?

    他為什麼說他們離婚了?

    剛剛不是好好的嗎?

    南心想不明白,又縮進被窩裡,她心裡沒什麼起伏,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吧,也許明天就忘了。

    明天就忘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39
192 婚戒
    深夜裡,暖色的橙光時暗時明,南心時不時的張開眼簾,一縷縷的光映進來,又退出去。

    眼前一圈圈的彩色汽泡變得透薄帶霧,串在一起,又散開。

    耳鳴的時候腦子裡一起嗡嗡響。

    可靜下來的時候,她的眼睛裡一派清明。

    南心從*上坐起來,她爬下*去翻自己的包,找到裡面的文件。

    離婚證放在手板心的時候感覺特別壓手,跟石 頭似的。

    南心坐在套房客廳的地板上,感覺到身後坐下來一個人,伸臂擁住了她。

    他說話的聲音緩而磁沉,好聽極了,“這是假的。”

    他如此說,她便往後靠了些,想要靠進他的懷裡。

    “呯!”的一聲,南心悶悶的倒在地板上。

    今夜窗外的月色如洗,乾淨透白。

    白色皎月清輝淡灑,將外面的世界照得更是皚色一片。

    即便是在夜裡,南心的視覺好像也渡了一層光。

    那層光讓她看到了更純淨的世界。

    從地上爬起來,南心赤著腳往外走,拉開落地窗的玻璃門,南心的腳一縮。

    寒風像一大盆冰河之水潑了過來,刺骨的冷意一下子釘進骨頭。

    南心冷得一抖,她還是走了出去,站在四樓的陽台上,望著華頂正南門的出口。

    以往楚峻北會指著那個地方,在她耳邊輕嘬一下,“南心,那個門,一直一根長線延伸,一直走一直走,就可以到G城。”

    “才不信你。”南心是地理白痴,方向感差,到京都才強迫開車。

    近幾年來才對路況熟悉一些,但方向感依然不好。

    “真的,以後等大哥醒了,咱們手頭上事情可以交給別人了,我們來個摩托騎行,我帶著你,延著那根線一路往南,送你回娘家。”

    “我會被冷死的。”

    “越往南越不冷了,而且給你穿得厚厚的,我還在你前面擋風,你怕什麼。”

    “好吧,我不怕,有你在,我就不怕。”

    南心看著正南門上亮著紅色的燈籠,好喜慶啊。

    因為今天是大年三十嗎?

    過年了,楚峻北還沒有回來。

    好像已經過了十五了,正南門好像也沒有紅燈籠。

    南心想著想著,眼淚滑在臉上,她扶著陽台上的欄杆,看著園子裡的雪,雪白雪白的.....

    可是眼睛裡出現雜色,那些皚色之色突然出現了黑色的印記,看起來很髒很髒......

    南心驚得後退,像看見了洪水猛獸一般後退。

    她躲在開著地暖的廳裡,一陣暖意從腳板底湧上來。

    一溫暖,她又開始胡思亂想。

    南心爬上樓頂時,她一直告訴自己,“我還有闖闖要養,我還有哥哥養。

    我還有闖闖,我還有哥哥.....”

    一邊唸著,一邊打開樓頂的門,又輕輕關上。

    樓頂上的雪積得厚,南心抓起一捧來,在自己的手背上擦,手臂上擦,脖子上,腿上。

    皮膚已經被雪團擦得麻木不覺得冷痛,但她還是看見一塊塊的黑色,擦也擦不掉!

    那種顏色讓她感覺到噁心。

    她瘋了一般把自己埋進雪堆裡。

    她想泡在這種雪白冰涼可以化成水的物質裡面。

    如果她呆在裡面,就會是雪白雪白的顏色吧?

    周姐拉開頂樓門的時候,看到南心一把一把雪往自己身上堆,嚇得驚聲尖叫!“小姐!!!”

    南心被嚇得一抖,周姐當即淚腺決堤,把跪在地上,一身是雪的南心抱住,一把一把的扒掉她身上的雪。

    周姐跟著南心好幾年,第一次深刻感受到痛心這個詞的感覺。

    真是拿刀戳著心窩子,一刀一刀的,一點餘地都沒有!“小姐啊!不好這樣作賤自己的啊!不能的啊!”

    周姐是個下人,粗重的活做得不少,力氣也大,幾下把南心從雪堆裡換出來就往樓下拖,拖不動乾脆一彎腰扛到了肩上。

    南心近來瘦得像把柴,周姐關上頂樓門的時候,哭得泣不成聲。

    將浴缸裡的水放得比平時燙,周姐把南心放進去,脫掉她身上的衣服。

    南心緊緊抓住周姐的手,像是魔怔了一般,“周姐,你要對闖闖好一點,一定要對他好一點!她才兩歲!”

    周姐嚇得六神無住,“小姐,我哪有你對他好?!我打電話給先生吧!讓他過來陪你。”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南心一直搖頭,緊捏著周姐的手。

    周姐連連點頭,心想著會不會是楚峻北過來刺激了小姐?

    南心泡在溫水裡,直到周姐摸到她的溫度正常了,才幫她擦乾,吹乾,抱*。

    周姐心裡害怕,趁著南心還沒入睡,她就下樓把闖闖抱上了樓,放在南心身邊。

    南心安靜得很快,她一邊摸著闖闖的臉,慢慢的就睡著了。

    周姐不知道楚峻北今天來和南心說過什麼,但知道他們之間一定出了事。

    當週姐走到客廳,打算關上落地窗的時候,才看見地上掉落的離婚證!

    天哪!

    她一直以為是假結婚!

    因為說是那個只是為了壓著靳永鐘撒的謊。

    結果是真結婚!

    離婚了?

    怪不得小姐變成這個樣子,怪不得小姐變成這個樣子也不准她去給楚峻北打電話!

    周姐回到自己的房間,翻來翻去的睡不著覺。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過去靳家那些悲劇,她根本不想再看到。

    那些女人,為了爭一個男人過的都是些什麼日子?

    如果一個男人不愛你了,女人付出再多都沒有用,他又怎麼會知道疼惜?

    周姐不死心,她還是鼓了勇氣給楚峻北準備試探一下。

    電話又是好幾次都沒人接。

    周姐心裡有不好的預感,因為楚峻北不會不接她的電話。

    以前只要她打電話過去,楚峻北接起來也很有禮貌的喊她“周姐。”

    如今呢?

    離了婚,便再也沒有情份了?

    主僕情份也沒有了?

    周姐正準備掛斷電話,電話接了起來,楚峻北略帶疲倦的聲音傳來,“周姐?”

    周姐正了正聲色,本想笑著說的,可是轉念一想,那樣楚峻北是不是不緊張了?

    “先生啊。”

    “嗯。”

    “我們小姐病了,你來看看她吧。”

    “周姐,我們分手了,以後你照顧她。”

    “.......”周姐沒想到楚峻北會如此直接的說出來,弄得她不知道如何接口。

    “以後她的事,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我答應過她,不對外公佈,靳永鐘暫時不會來找你們的麻煩,但我需要自己的生活空間。”

    周姐心裡別提多難受。

    相處那麼久,她一直覺得楚峻北是個值得託付的男人。

    那麼好的男人,如果自己是個丈母娘,都滿意得要命,更何況夜夜睡在枕邊的小姐?

    這分手了得是多大的打擊?

    而且當初顧展唯對小姐的打擊也不小!

    即便那時候打擊不小,她也沒見小姐這樣過,太嚇人了。

    “先生啊。”

    “嗯。”

    周姐想了想,還是有些緊張,她坐在自己房間的*上,摳了摳*單,輕嘆一聲,“先生啊。”

    周姐又重複一次,楚峻北皺了眉頭。

    “我們小姐真的是個可憐的人,但她這人是很好的,她心裡是個挺放得下的人,真的,什麼事情,她變著法子一想,就不是事情了。

    可是你們分開這件事,對她打擊太大了,她這段時間都瘦了,老是一個人哭。

    她心裡是很在乎你的。

    你們之間出些什麼事,我這個做下人的也不清楚。

    可我們小姐心裡邊時時刻刻都惦記著你。

    你出差的時候,每天看好多次日曆,臨了你要回來的時候,一會子看一下表。

    你吃些什麼,忌些什麼,她記得清清楚楚。

    其實我們小姐穿衣服都不愛穿紅色,因為當初她媽媽死的時候,就是穿著一套紅衣服死的。

    她不提這事,我知道她是介意的。

    可你喜歡她穿,她也經常穿,還跟我說,她不是迷信的人。

    她哪是不迷信,她就是喜歡你,就想著你看著高興,她就高興。”

    周姐一抹眼淚的時候,不停的抽吸著氣,好一陣才調好呼吸。

    “先生啊,按理說,我都要叫你一聲姑爺的,可小姐說這是京都,這個家是你給我們的,北方人大男子主義,叫姑爺怕你計較,她說哪怕你神氣些,也希望你神氣得高興些。

    我們小姐的心思真的很細,她處處都想著你的感受,你說說,我們小姐又不貪慕虛榮,這幾年真真沒給自己添過一樣貴重的東西。

    後來你主動給她置辦些,她也都不炫耀給別人看。

    待人又輕聲細語的,雖說不像那些留學生那麼高學位,可待人接物也樣樣不差的。

    你說說,我們小姐除了身世差一點,哪點不好啊?

    可父母又不是她能選擇的,是不是?”

    楚峻北長抽了一聲氣,“周姐,南心很好,只是我們不合適。”

    周姐倒在*上,她見過了很多負心漢,靳家最大的那個老爺就是一頂一的負心漢。

    家裡的,外面的,估計數也數不過來。

    喜歡得緊的,就養在身邊。

    不怎麼喜歡的,給點錢就打發了。

    他真是因為見過靳家老爺那麼花的,才稀罕楚峻北這樣一心一意都在家裡的男人。

    可這樣的男人都要當負心漢了,她可真真是絕望了。

    “ 我們小姐可真的是受不了,這真是把她往死裡逼啊,先生,你就當是可憐可憐她,來陪陪她吧。”

    周姐已經壓不住自己老謀深算的情緒,哭聲已經壓倒了她說話的聲音,“今天晚上,她一個人.....”

    “嘟嘟嘟嘟......”

    電話裡的盲音傳來,周姐的電話也落在*上。

    不是不知道男人絕情起來不能勸,不用勸。

    只是總想留那麼點希望。

    周姐沒敢一個人在樓下睡覺,她拿了被子上樓,在南心的*邊打了地鋪。

    她真是不放心,萬一出個好歹,可如何是好?

    ......................................................

    楚峻北迫切的掛斷周姐電話後,一個菸灰缸已經被他摁進的菸頭填滿了。

    嗓子裡煙燻火燎的難受。

    還好周姐沒提那天的事,否則他崩住的最後一根神經都要垮掉。

    楚峻北快被自己給逼瘋了。

    離婚是他提的,不甘心的也是他。

    不要聽到南心的消息是他,想要聽到的也是他。

    他不洗澡是想想自己能夠忍著自己這種髒勁到幾時,卻發現什麼也沒有改變。

    他腦子裡所有的影子都被那個女人佔滿了。

    大起大落的喜怒哀樂,平平淡淡的細水長流。

    似乎 他和她都體會過。

    可這世上有什麼是放不下的?

    什麼都放得下!

    他和沈玥昔十幾年都放得下,和她這麼點久不可能放不下!

    楚峻北關了手機,逼著自己入睡。

    周姐的聲音跟被人下咒語似的時候死命往他耳心子裡鑽。

    不是說感情最不能有的就是同情和可憐嗎?

    他和靳南心都不需要!

    誰離開誰都可以好好活。

    楚峻北想要好好活,卻時時都存在南心的陰影裡。

    南心似乎每天都會像幽靈一樣出現在楚峻北的面前。

    他的公司,他的住所,他的車裡。

    她在他面前的時候總是會倒進他的懷裡,一兩下的推搡,他便順勢攬人入懷。

    該要的就要,該佔的就佔,次次都竭力瘋狂,哪次都要到極致。

    以前都沒有體會這樣徹底的放肆,毫無措施的放肆。

    他依然堅持事前事後不洗澡,一定要等夜裡入睡前才去洗澡。

    南心的話越來越少,也不像以前一樣老是說些討好的言語。

    她像是很忙,兩個人不管發生過什麼,她都迅速的穿上衣服走人。

    南心只要穿上衣服,就像變了一個人。

    ..........

    楚峻北的車子停在DR專賣店外。

    他對戒指沒有任何感覺,不就是兩個圈圈,一人手指上套一個麼?

    以前南心說過,她想要這個牌子的戒指。

    他問她為什麼?

    她說因為一個男人憑著身份證一輩子只能送一個他愛的女人。

    他當時還拍拍心口,風險太大,打死也不送。

    南心為此生了很久的氣。

    楚峻北想過一件事,戒指於他來說,就是玩具,他根本不喜歡往自己的手指上套這種礙手礙腳的東西。

    有什麼美感可言?

    女式的挑個貴的吧,鑽大的就行,反正他不覺得哪個款特別漂亮。

    遠看都一個樣,近看都在關注幾克拉。

    對戒?

    呃,專櫃小姐說對戒。

    那就對戒吧,女士的鑽石,價貴就行。

    楚峻北買戒指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可能得了嚴重的精神疾病。

    因為昨天晚上他在南心身上發狠的時候還在想,這個女人他應該一輩子不讓她好過!

    可今天這個檔,車子就是鬼使神差的就開到了這裡。

    當一對戒指交到楚峻北手中的時候,他才恍然記起,現在自己好像應該要去邱銘俊家裡!

    楚峻北錘了錘自己的太陽穴,真是要炸了!

    他最近都是在做些什麼事情!

    他買這樣的戒指做什麼?

    等等,剛剛那個櫃員說什麼?說戒指裡面可以刻字?

    他好像沒有?

    楚峻北感覺自己吃了什麼迷幻藥,一整天都昏沉沉的。

    “楚先生,您是要刻什麼字呢?”

    “啊?”

    “可以刻數字,英文,甚至漢字,都可以,只要您覺得有意義的。”

    “......”楚峻北揉了揉太陽穴,他有些急躁,後悔買了這對戒指。

    可是花了錢,總不能扔了吧?

    努力不讓自己去想靳南心這個名字,可無論他想到什麼有意義的事情,裡面穿插著的敘曲都是靳南心!

    楚峻北心裡罵了句粗口,恨不得一腳踢掉這個專櫃的玻璃展櫃。

    “男環刻個北字,女環刻個南字。”

    楚峻北說得很快,趕任務似的。

    櫃員迅速求證,“是方向南北兩個字嗎?女款南方的?男款北方的北?”

    “對!”楚峻北想要迅速逃離這裡,“弄好了給我送到我公司,或者聯繫我秘書。”

    楚峻北扔下一張名片,快步離開。

    留下瞠目結舌的專櫃小姐,她們互看一陣,只覺得從來沒見過如此草率並且隨意挑選戒指的主顧。

    款不認真選,鑽不認真選。

    貴就行。

    倒是指環給女款報了,挺細的手指。

    刻字交待得也是如此倉促。

    楚峻北的車子開得很快,開到邱銘俊家裡的時候嚇了邱銘俊一跳,他還躺在沙發上,“不是吧,楚公子不會開著你那輛騷氣外洩的私人訂製越野車一路飆車飄移玩過來的吧?”

    水晶朝著楚峻北“喵”了一聲,邱銘俊揚起巴掌,“再叫一耳光扇死你!”

    水晶一抖白毛,冰藍的眼睛漂亮如魅,又嬌美的叫了一聲,“喵!”

    邱銘俊巴掌舉了舉又垂下來,一腳把貓踢開,“看我怎麼收拾你!”

    楚峻北就看著邱銘俊罵貓,那一巴掌揚起來,又打不下去的感覺是什麼感覺?

    就像是下定決定要斷得乾淨,卻怎麼也下不了決心斷乾淨一樣矛盾,是不是?

    楚峻北走到邱銘俊對面坐下來,“我過來是要和你商量一件事。”

    “楚公子你說。”邱銘俊盤腿坐在沙發上,散漫得很。

    “現在楚氏百分之八十的項目都停了,現在另外幾個公司接手了這些項目,你敢不敢入股?”

    “敢啊!”邱銘俊拍腿大笑,“我有什麼不敢的?肯定是你在外面架的橋過渡吧?我就說嘛,楚氏這麼容易完蛋,那楚伯伯和你楚公子哪有這麼淡定?賺錢的事我沒有不想做的,要不是我們家老頭子現在這個位子,販-毒我都敢做,哈哈!”

    “行,那你準備錢吧。”楚峻北也算是心裡稍安了些,他無論如何也要防著些,有邱銘俊在勝算大。

    楚氏的明面上的項目再也不能拉邱家進來了。

    如果孟有良並非有心搞死楚家,把邱家拉進明面上的楚氏,可能會拖慢孟有良的進度。

    楚峻北越來越不相信楚家惹了麻煩,若不然雲燁和裴錦程不會那麼淡定,早就來打聽風聲了。

    大家互相不通氣,大概都是為了成全孟有良。

    可這只是樂觀的想法,悲觀的就是楚氏會徹底完蛋。

    反正任何後路都得想好。

    楚峻北和邱銘俊剛一談好,吉燕玲就回了家,非要留楚峻北在這裡吃飯。

    楚峻北的手機響起來,電話接起來,他的臉色就變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0
193 晚上都疼得睡不著
    楚峻北一邊電話摁在耳邊,一邊揮手跟邱銘俊擺了擺,指了指門口,示意要走。

    吉燕玲張了張嘴,又看見楚峻北神色不對,但睜了睜眼。

    楚峻北嘴裡應著電話裡的內容,伸臂抱了抱吉燕玲,手掌在她背後拍了拍,然後離開。

    楚峻北車子發動了,電話還沒掛。

    “你親眼看見的?”

    “嗯,你要不要過來?”

    “我馬上過去。”

    .............................................................

    南心的車子開進顧展唯所住的白沙溪公寓。

    現在還沒到真正下班的時間,車子停進在車位上,南心攏了攏大衣領子,挽著包大方往11幢走過去。

    顧展唯曾經剛住到這邊來的時候就給過南心鑰匙,並把他的門牌號告訴了南心。

    南心手裡拿著鑰匙,用密碼進了公寓樓。

    打開顧展唯房門的時候,她認真看了玄關處的擺設,還有地上是否有灰。

    越是干淨,越是心安,說明顧展唯經常回來,地上若是有灰,一點點印記都會被看出來。

    南心走進廚房,把手提包中一粒小藥片拿出來,又將水籠頭口的濾網接口環絲擰開,藥片放了進去,再將環絲接口擰好。

    她表情一直很淡然,甚至沒有一點點的情緒起伏。

    南心退出廚房的時候,認真看地上有沒有遺落自己的頭髮。

    她摸了摸發頂,才想起來今天過來的時候特定把長頭髮都綰了起來,應該是不會掉的。

    楚峻北的車子開得很快。

    他一直讓人跟著南心,只要她回家,他什麼也不管。

    可今天她終於是忍不住了,居然提前下班去了顧展唯的住所。

    他的人還告訴他,南心有進樓的密碼!

    楚峻北一掌狠狠的拍在方向盤上!

    一聲刺耳的喇叭聲一瞬竄空,驚了不能隨意鳴笛的市區車輛。

    楚峻北伸手解了一粒扣子,背上的汗滲出時逼得他脫了外套。

    男人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他的車子距離白沙溪公寓還有好一段距離,而此時已經到了下班時間。

    顧展唯那邊的盯梢的人打來電話,顧展唯沒有應酬,從花店裡買了一束花,正往公寓趕,而顧展唯離白沙溪距離很近。

    楚峻北見縫插針的開車。

    而當他撥打南心手機的時候,對方關機。

    .....

    南心從顧展唯的公寓裡退出來,退到安全通道的樓梯間。

    她一直看著表,直到聽到顧展唯的房門開了六分鐘過後,她才走出去摁了門鈴。

    顧展唯打開門,看見南心大衣裡面還穿著工作服,忙讓開了一些,“你這麼快?”

    “嗯,本來想提前過來的,可你上次給我的鑰匙我生氣扔了,只記得你樓下的密碼,回來得再早也沒有用。”

    “快進來。”顧展唯把門拉得更了些。

    南心走進顧展唯的廳裡,她並沒有害怕,只覺得一隻腳踏進地獄,乾脆就不怕黑暗。

    “晚上在家做飯吃吧,我胃口有些不好,不想在外面吃,煮點面條好了。”

    “好,你看會電視,我去煮。”

    顧展唯客廳的電視機櫃邊上的花瓶裡插著玫瑰花。

    南心淡瞥一眼,端端坐在沙發上,等顧展唯的面端上來。

    並沒有因為股份的事鬧得很僵,因為南心主動示好,她說只是要拿回股份,拿回來她就舒坦了。

    顧展唯聽見南心那樣說,便不再去想股份的事。

    他反正只要南心,別的都可以暫且不提。

    南心聽到廚房裡放水洗鍋洗菜的沖水聲,便靠在沙發背上,靜默等待。

    兩碗麵放在飯廳的餐桌上。

    顧展唯正要拖南心過去廳裡吃麵。

    南心已經提前站了起來,繞了茶几半圈躲過顧展唯的觸碰。

    南心懶懶的拿著筷子捲著面,很少下口。

    但是顧展唯味口不錯,“南心,是不是不想吃麵?我出去門口小超市買點菜,做炒菜和米飯吃?”

    “更不想吃。”南心懨懨搖了搖頭,一看就是食慾不振的樣子,“我這段時間腸胃不好,你家有牛奶嗎,給我點牛奶喝。”

    “好,我去給你拿。”

    南心喝著牛奶,顧展唯則吃著面,“南心,我明天給你煮點粥?”

    “嗯,可以,明天早上我過來吃稀飯。”南心笑了笑。

    顧展唯眼裡眸光溫柔,他睨了南心好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

    倒是南心話多一些,“反正我現在也沒人靠了,不過我得看看你這人還值不值得我靠。”

    顧展唯很有信心的架式,“晚點我送你回去,今天有電影,我們一起去看吧。”

    “不了,今天頭疼,我這段時間晚上睡晚了頭就疼,缺乏睡眠。”

    “那我等會送你。”

    “嗯。”

    面還沒吃完,南心又去拿電熱水壺去廚房裡接水燒開水,燒好開水倒了兩杯。

    推一杯在顧展唯面前,“記得喝點水,吃麵會嘴乾。”

    “南心。”顧展唯伸手握住南心的手,包在掌心裡,“我以後一定對你好好的。”

    南心努力忍住讓自己用力甩開對方手的衝動,任著對方手心的刺往她手背上扎。

    這種肌膚上的觸碰讓她害怕又噁心。

    好像下一秒她的手腕就會被狠狠擒住,而她的衣服會被人剝光,她會毫無反抗之力被對方污辱。

    南心用力吸了吸氣,她一手抬起揉了揉太陽穴,帶著笑意道,“好不好又不是嘴上說的,我看你表現了。”

    不著痕跡的把手抽出來握住水杯,南心喝著水。

    她看到顧展唯也端起了水杯,微笑著慢慢喝下杯中的水。

    南心適時抿了幾口,她一定不會讓自己成為一個笑話,讓別人去議論曾經楚峻北的太太被人強-暴過。

    也不會讓人去議論闖闖,說她的媽媽曾經被人強-暴過。

    她不會拿刀殺人,因為闖闖還要臉,不能讓他的媽媽成為殺人犯,那會成為孩子一輩子的陰影。

    那麼,就慢慢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同歸於盡吧。

    .

    南心從顧展唯的公寓離開,她沒要顧展唯送,因為她說現在還在情緒過渡中,不想他太直接的闖進她的生活。

    現在的顧展唯只要南心說的話對以後他們在一起有所幫助,他都會盡力去做。

    而南心如願以償的開了自己的車離開。

    好像聽到有楚峻北在喊她。

    很模糊似的,她沒理會。

    因為南心自己也意識到自己有些不太正常,老是出現幻覺。

    一旦認識到自己出現幻覺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特別淒涼孤獨。

    楚峻北去追南心的車子,可她一個破3系,開得比拍電影還快!

    電話打不通,他又不敢追得過份,生怕路上出事。

    直到南心的車子開進華頂的地下車庫,楚峻北才一沖撞上了南心的車尾。

    南心剛剎了車,還沒來得及熄火,就被後面用力一撞,撞得她有點懵。

    當被楚峻北拉下車,看到他一雙欲要撕裂她的眼睛的時候,南心嚇得瑟縮發抖。

    “峻,峻,峻北,你來做什麼?”

    “呵!”楚峻北吸了一聲氣,冷笑一聲,“是啊,我來做什麼?我們都離了婚了,我來做什麼?”

    南心用力咬著牙關,她也知道自己害怕的時候會分不清東南西北。

    她想用毅力戰勝這種害怕,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都嚇得牙齒打架,得得直響。

    只要在特別害怕時說出來的話,都帶著討好,“峻北,我,你到樓上去坐會吧。”

    “坐?”楚峻北覺得自己五內裡已經炸開了,火從身體內燃出來,神經末梢都燒廢了,“靳南心!我楚峻北這輩子在你這種下作女人身上浪費時間,真是瞎了眼!”

    南心一聽“下作”二字,她的手指便僵冷握緊,好像自己被埋在了雪地裡。

    可無論她怎麼搓洗,還是髒得發黑。

    眼睜睜看著楚峻北頹然的背影上車離開。

    南心站在車庫裡聽到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還有剎車片的聲音,有輪胎快速轉彎摩擦地面刺耳的聲音。

    所有的一切都狠狠丟進耳心裡,刀子似的。

    ......

    楚峻北很久沒見到沈玥昔了,甚至這段時間他都忘了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今天他一回到湘 園,還沒到主樓就看見沈玥昔站在車庫那裡等他。

    皺了皺眉。

    她來做什麼?

    和運動員結婚過來送喜帖?

    楚峻北此時的心情根本不適合跟任何人談任何事。

    沈玥昔那裡,他只是一頜首便往5幢的方向走去。

    沈玥昔追了過去,“峻北!!”

    “我要早點休息。”

    “峻北,我是來和你說說楚家的事的。”沈玥昔高跟鞋邁得很快。

    但楚峻北的步伐邁得也快,再加上他腿太長,沈玥昔只能一路半走半跑的跟著。

    “楚家沒什麼事。”

    “峻北。”沈玥昔舔了舔唇,她不能點明自己已經知道靳南心和顧展唯之間的事,只能拿她的身世說話,“靳南心她幫不了你,你和她在一起有什麼用?現在我能,真的。”

    楚峻北只覺得有些好笑,腳步也慢了下來,“你?你不是有個冠軍男友?”

    “我根本不愛他!”

    “不愛他都公佈了難道不該負責任?”

    沈玥昔眸色微沉,“峻北,沒有愛情兩個人怎麼可以在一起?”

    楚峻北現在全身都是火引子,沈玥昔說什麼他都覺得一股煙燻火燎的味兒,熗人的得很。

    “沒有愛情在一起的人多了去了,也沒見他們活不下去就去死啊。”

    沈玥昔面上尷尬極了,她沉了沉氣息,“峻北,我告訴你,現在我叔叔完全可以把你關了的項目放出來。”

    楚峻北轉過身,懶懶的睨著沈玥昔,略有不屑的說道,“好啊,你明天去告訴你叔叔,把楚氏市中心那個所謂的違規項目給過了,你能做到,我就信你。”

    沈玥昔只能傻傻的看著楚峻北轉身離開。

    自己再也沒了追上去的理由。

    ....

    南心將門上了反鎖,盤腿坐在地上。

    盒子裡的小藥丸拿了一粒出來,裝進小袋密封袋裡,又小心的放進手提包裡。

    南心從來沒有做過報復的事。

    哪怕靳永鐘這樣逼她幾年,逼得她隔三差五的搬家,她都沒有想過報復,只要哥哥好好的,闖闖好好的,靳永鐘再怎麼壞,能沒有對她趕盡殺絕。

    但當她手裡拿著一堆屬於沈玥昔的資料的時候,她只想到了兩個字,報復。

    仇恨的就是種子,一旦發芽只能破土而出。

    要麼死,要麼繼續生長。

    沈玥昔和顧展唯也不知道計畫了多久才做到滴水不漏。

    不管是監控,還是時間,她沒有一處可以找到證據證明自己是被陷害的。

    證明不了就不證明了吧。

    證明了又能得到什麼?

    難道發生過的事,可以當沒發生嗎?

    報警無非是再一次更深刻的讓更多人知道了那些事實而已。

    她願意做個暗暗報復的鴕鳥。

    南心看到沈玥昔和顧展唯的名字就想把她從紙下摳下來,用力的撕扯。

    她在紙上演算著時間,時不時的畫出ABD各種可能性,抑或畫幾條線路圖。

    她只有在這種時候特別清醒,她覺得清醒的時候真好。

    糊塗的時候全身每處細胞都疼,連睡著了做夢的時候,都是疼的。

    疼得她總是晚上哭,再也不敢跟闖闖和周姐睡一個房間。

    她無數次跟周姐賭咒發誓的保證,再也不會去做上樓頂泡雪堆那種醜事,周姐才答應帶著闖闖到樓下睡。

    .........

    翌日清晨,南心開著車去顧展唯的公寓。

    她買了些包子,可是沒有買豆漿,還有些歉意的告訴顧展唯,“我忘了買豆漿,昨天 喝了牛奶回去就吐了,我還是喝白開水吧,你也喝白開水吧,有人陪著我一起喝,免得覺得自己生活艱苦。”

    “南心,會不會是懷孕了?”顧展唯坐在對面,緊張而急切的問。

    南心心底一震!!!

    臉色當即難看至極,冷斥道,“你還覺得光彩是不是!!!”

    顧展唯馬上坐好,擺了擺手,“南心,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提。”

    顧展唯幫著南心把包子裝進盤子裡,主動去廚房接水燒開水。

    下午快下班前,南心又提早下班,去買了些菜,顧展唯家,把廚房裡的水龍頭濾網旋頭擰開,放進一粒小藥丸,退進安全通道,等顧展唯回來。

    今天南心燒的飯,粥,但是菜燒得很鹹。

    顧展唯一直說味道不錯,飯後喝了很多南心燒好的開水。

    南心一直抱有歉意說自己燒菜的水平有了回落,以後慢慢鍛鍊。

    顧展唯卻表示毫不介意,下次他來燒。

    楚峻北再次聽到他的人來跟他說南心提前下班去了顧展唯公寓的時候,他冷冷道,“不要再跟了。以後都不跟了。”

    他不該再這種女人身上再浪費一點點的時間和精力!

    一點也不用有。

    楚峻北吐了口長氣,他覺得自己放下了。

    這口氣呼 出來,他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

    做人何須太跟自己過不去,佛都曰:放下,捨得。

    若不放下,便沒有機會再拿。

    若不捨,便沒有得。

    對的,佛的智慧都是對的。

    楚峻北認為他這周可以去山上拜一拜,雖然以前從來不信。

    但這時候他覺得佛是值得尊崇的。

    值得一拜。

    他放下了,因為他徹底不跟了,放棄了,再也沒有執念了。

    當夜,劉湘把醉在5幢三樓雜物間的兒子抱住,哭得壓抑無聲。

    楚峻北抱住劉湘的腰,狠狠的掐住她腰上的肉。

    他的聲音咬牙帶恨,“靳南心!我明天就把你殺了!殺了你,我就痛快了!你給我等著!”

    劉湘坐在地上,抱住楚峻北的頭,“峻北,我是媽媽,媽媽啊。”

    楚峻北沉默了很久,一動不動,他的頭陷在劉湘的懷裡,長聲抽氣的時候,感覺那口氣像一根緊緊的繩子拉著心脈。

    那口氣一提,整個心脈都快被扯斷了。

    “媽......”

    “欸!”

    他壓著聲長聲喘了一口進,眼淚便泡進了劉湘的衣料裡。

    “峻北,你難受你就在媽媽懷裡哭一陣,我是媽媽,媽媽不會笑話你,不會告訴任何人,你永遠都是媽媽的孩子,知道嗎?

    峻北,你永遠都是媽媽的孩子,哪怕到了一百歲你委屈了,難受了,都可以在媽媽懷裡哭。

    峻北,乖......”

    他突然慟聲一顫,“媽......我對她,真是沒有原則,沒有底線了......

    真的一點底線都沒有了......

    我真是犯賤了!”

    劉湘的眼淚止不住如溪水潺流,鼻腔裡全是從兒子身上傳出來的酒精味道。

    她體會過那種屈辱和撕心裂肺,完全可以理解懷中的兒子痛苦源於何處。

    人若無情,該有多好。

    此時的劉湘真恨不得自己的兒子是個不忠不義不孝無情的男人,若是那樣,他起碼不用沉浸在一段感情傷痛中這麼久還無法抽離。

    若不是因為南心是楚峻北是表親,劉湘本來就打定過主意讓他們離婚,那麼此時的劉湘看到楚峻北如此痛苦,一定會去找南心算帳。

    劉湘抱著楚峻北的頭,手掌安撫著他的背,哽聲道,“媽媽知道,媽媽知道,峻北難過了......峻北以後會遇到優秀的女孩子,她一定不會傷你的心。”

    “媽!這感覺真不是人承受的,好像.....”楚峻北翻了個身躺在劉湘的腿上,他眼睫和面頰濕潮,他抬起手來握著拳頭,眼神裡恍恍惚惚的冒著水漬,“好像這樣。”

    他比著拳頭,用另一手食指做成剪刀,往那個拳頭上剪去,一下一下的比著剪東西的動作,“心臟好像就被這樣,一陣剪一下,一陣剪一下,剪成一塊塊的......”

    劉湘疼得好像自己的心臟被剪了一般,她聽不下去,可又怕兒子清醒了又憋在心裡,“峻北!”

    “媽!好像補不起來了,你不是會手工嗎?你幫我補一補。”他的手垂下來,翻一下身,又將臉埋在劉湘的懷中,抱住她的腰,“媽......你就幫幫我,真是補不起來了。晚上都疼得睡不著.....”

    劉湘揪著楚峻北的襯衣,“好,好,峻北乖些,媽媽給你補,你睡著了,媽媽就給你補.....”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0
194:事已至此,他卻還在幫她
    楚峻北醒來的時候,依然在雜物間,只有他一個人。

    房間裡很暖和。

    難道昨天進來的時候開過地暖?

    楚峻北站起來的時候身體有些搖晃,他伸手挨在牆,吸上一口氣。

    腳尖踢到酒瓶的時候,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從雜物間走出去時吸了口氣。

    楚峻北洗澡換好衣服,大衣在走出5幢的時候一抖一揚穿在身上。

    昨夜又下了雪,皮靴踩在松雪上有輕微的咯吱響聲。

    黑色肅冷的顏色他向來可以穿出霸氣強悍的氣勢,黑色的大衣黑色的皮靴,人在白雪之上行走,雖是在園子裡,劉湘站在主樓外也看到了冰漠中荒涼的頑固。

    劉湘裝作沒事人一樣扯了扯嘴角,再調整了一下,聲音揚高了些,“哎喲,我的寶貝兒子來了!”

    楚峻北已經走到了主樓階下,嘆笑一聲,母親以前不是這樣的性子,現在連說話都變了。

    是不是人都會變?

    哪怕到了五十歲,也會變?

    他希望自己也可以變,最好可以變心的速度可以快一些。

    伸手握住劉湘的手,母親的手早已冰涼,也不知道她在外面站了多久。

    楚峻北攬了劉湘的肩往屋裡走,低首輕聲耳語,輕帶埋怨,“媽,我都這麼大了,別老叫寶貝兒子。”

    劉湘白了一眼,“哼,我偏叫,寶貝兒子!永遠都是我的寶貝兒子!你還想賴不成?”

    “是是是,永遠都是,你叫吧。”

    楚峻北一走進大廳,便看見所有人都到齊了,看來最近他時間觀念弱了許多。

    楚峻南坐在餐廳餐桌椅上,身也沒回,只是揚了揚手,“峻北,你最近越來越懶了。”

    “冬困!”劉湘馬上搶言道,“冬天就想睡覺。”

    “大媽,這春節都過了。”

    “過了還不是下雪?”

    “是是是。”楚峻南這才轉身看向楚峻北,“峻北,下午我們一起去G城吧,我跟雲燁和裴錦程都不太熟,你在要好一些。”

    楚建勳一聽,抬眼看向正在脫外套交給傭人的楚峻北,“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去找他們嗎?”

    楚峻北點了點頭,已經朝著餐廳走了過去,“嗯,我沒打算和他們說楚家的事,不用我說他們也清楚。呃......

    我,過去是想探點口風。”

    “探什麼口風?還需要探什麼口風?這件事我講過不要亂動,一切看孟先生的動作。”

    “爸!”楚峻北近來脾氣不好,現在已經說得有些煩躁了,面色沉了些,“我去散心,可以嗎?”

    楚建勳剛要啟唇,被走過來的劉湘不滿的搶了筷子,用力夾了一大夾鹹菜戳進他的碗裡,“三十幾歲了,出去散個心還要跟你說?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啪!”筷子拍在楚建勳面前,劉湘已經側身走到楚峻北身邊坐了下來。

    楚建勳被劉湘弄得沒了脾氣。

    以前劉湘那個軟杮子一樣的性子,他還能吼上一吼,現在兩個人天天都在說離婚的事,吼都不知道拿什麼由頭來吼。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現在京都亂著呢。”

    楚峻北睨了一眼楚峻南,將面前的空碗遞給傭人,“清粥。”

    楚峻南是個生意人,生在楚家對政治也敏感。

    整個跟楚家相關的所有生意都受到了波及,他也不例外。

    平時再是笑得再大,心裡其實很在意。

    不要說他,這桌上怕是連大伯也看不清現在京都的局勢了。

    孟有良要玩什麼手段,為了穩妥,居然是一點招呼也不打,一點暗示也不給。

    楚家人心惶惶。

    現在除了一個主題公園的大項目敢正大光明的動工,其他的明裡暗裡都壓著。

    短短一個月時間,楚氏裁員將近一半。

    光支付勞動法條例中的解僱賠償都賠得人吐血。

    可楚家依舊一派歡聲笑語,似乎誰都沒有被這場動盪牽連。

    提及之人都少之又少。

    文西還小,卻也是看得懂家裡的境況,自覺縮減了開支,整整一個月信用卡都沒有刷過奢侈品。

    兩兄弟若不是悄摸著把項目轉移到其他法人註冊的公司,楚家怕是也撐不了多久。

    現在看著,似乎大媽能壓著大伯?

    楚峻南沒作聲,反正是楚峻北要他一起去G城,有大媽撐著,也無所謂。

    楚峻北下班要去G城,白天便把一天的工作安排得特別緊。

    DR對戒很快送來,楚峻北讓秘書放在他的辦公桌上。

    這一個會議開了很久,關於再次裁員。

    整個會議室裡差點就要打架。

    裁員,並且在一個月內多次裁員,其實不管是底層還是中層抑或高層都會恐慌的事。

    楚氏的高層一直都認為楚峻北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可他卻幾次提出裁員。

    最先是裁底層,然後是中層,今天居然又要裁一部分中層。

    高層不同意了,這樣下去,明天一開會又要裁高層了!

    這個公司明明不是沒得救!

    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裁員!

    楚峻北卻態度堅決,他眉眼清冷肅涼,沉靜得叫人心虛。

    在提出再次裁員後他幾乎一句話也沒說。

    就這樣靜默的看著辦公室裡的高層吵得不可開交。

    Joe也安靜的坐在楚峻北邊上,靜看著。

    公司項目轉移的事情又不可能告訴所有人,自然是秘密轉移。

    所以楚氏這邊必須要有大動靜,什麼裁員啊,破產啊,任何消息都得放大了往外放,想踩死楚氏或者假意踩死楚氏的人都要安心才行,他們安心了才不會加大動作。

    這是楚峻北告訴Joe的。

    Joe不知道楚家這些人膽子怎麼會這麼大,這不是一家人抱在一起跳崖嘛。

    不過現在崖底有一個大網,網下還有大氣墊,想來以後雖是比不得以前風光,那也能安全著陸。

    “Joe,人事部檔案交到你手裡了?”

    楚峻北此話一出,會議室鴉雀無聲。

    現在都是驚弓之鳥,生怕自己就在被裁的名單中。

    楚氏現在已經不計三倍賠償的損失要裁員,估計能留下來的人都是人中龍鳳。

    但一個公司裡,人的長處和短處都不同。

    而公司目前需要哪種才能不得而知。

    Joe翻開講義,“今天只是讓你們把手裡中層做事能力強的提供一下,混吃混喝的,哪怕沾親帶故,你們也最好自己羅列出來,不然部門馬上考核過不了關,高層就下課。”

    會議室馬上又步入另外一種熱鬧討論的階段。

    沈玥昔電話打來的時候,楚峻北還沒有散會。

    “峻北,我今天是來跟你談談市中心那個違規項目的,昨天我問我叔叔。我們談談。”

    “你上來。”楚峻北掛了電話。

    沈玥昔裡面穿著蘭花色露腿呢裙,外面披著短款白色皮草,高跟鞋邁著閒步,挽著包入門的時候,楚氏的前台眼前一亮。

    這女人瓊鼻櫻嘴,秀麗又不豔麗,貌美看著又沒什麼攻擊力,有一種嫻靜淑美的氣質。

    明明看著也是溫柔,卻和楚太太有些不同。

    楚太太雖說也漂亮,可跟沈玥昔放在一起,便有一種大家閨秀和小家碧玉擺在一起比較的感覺。

    楚太太似乎更容易接近一些。

    沈玥昔只淡語一句,“我來找峻北。”便往裡面走去。

    前台翻了翻白眼,要不是Joe打過招呼,才不放你進去,哼,多了不起似的。

    沈玥昔和楚峻北正巧在總裁辦公室外相遇,楚峻北淡掃一眼沈玥昔,“你動作倒是快。”

    “我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在你樓下了。”沈玥昔不經意撩了發,露出脖子上的吊墜。

    這是楚峻北以前送她的。

    悠藍神秘的鑽石,很美的顏色,貼在她雪白的皮膚上,很打眼。

    “嗯。”楚峻北推門走進去,“說吧,那個項目怎麼談。”

    沈玥昔摸了摸脖子上的墜子,心裡郁氣。

    她也不是沉不住氣的人,跟著楚峻北走進去,任門就力關上。

    桌面上的紙袋很顯眼。

    但沈玥昔看到DR這個牌子的LOGO時,身體有了輕微的顫抖。

    她絕不會傻到以為楚峻北沒事跑到DR去買個戒指自己戴著玩。

    “送給靳南心的?”沈玥昔笑了笑,那笑容有些鄙夷。

    她自己很清楚,雖是不能點明那天晚上的事,但是楚峻北這個潔癖的性格此時怕是連一個輕視的眼神也會受不了。

    那天晚上的事情,楚峻北怕是噁心得連靳南心這個名字提及都會嫌髒。

    楚峻北眼神果然倏地一暗,垂睫掩飾時漫不經心並不在答。

    “你又不喜歡戒指。”

    “說得你好像很瞭解我似的。”

    楚峻北坐在桌面上,拿過袋子來,他狀似漫不經心的從袋子裡拿出盒子,取出屬於自己那枚。

    戒指轉圈時他看見了內環的那個字,北。心想著另外一枚扔了好了。

    拿著戒指往無名指上一套,舉著手看了看。

    欣賞不來這玩意有什麼用。

    沈玥昔靠在楚峻北旁邊的桌沿邊,又隔著一點距離,並不靠近。

    “現在很多成功男人結婚後,都會套上戒指秀恩愛來搏女粉絲的喜歡,你知道為什麼?”

    楚峻北看著無名指上的指環,眼前浮現的是那日南心從他身後抱著他的景象。

    她想要一對婚戒。

    手指收了收,放了下來。

    “為什麼?”沈玥昔心底微涼。

    他偏頭睨向沈玥昔,“裴錦程的太太有一家珠寶公司,她說因為這個社會依舊是男權社會,女性自認為地位低下,很多事都不敢去衝破,卻又不得不做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

    如此一來,社會地位和自己的心理地位便越低。

    這樣就造成了女性自卑,自認為很多事,男人可以做,女人不可以做。

    慢慢的,自卑之後便會失去安全感。

    而婚姻中結婚證就是綁住安全感的一種方式,可如今的婚是可以離的。

    婚姻也沒有辦法帶來安全感。

    所以,當一個成功男人對婚姻忠誠,對妻兒關愛有加的時候,就會為這些缺乏安全感的女性築一個美麗的夢。

    所以你看看,明星婚姻越穩定,人氣越高。

    如果婚姻中出現了意外,人氣可能就會暴跌引來謾罵。”

    沈玥昔手指蜷握而起,她吸了吸氣。

    楚峻北什麼意思?

    他還不想公佈離婚的事情?

    可顧展唯說楚峻北和靳南心已經離了婚。

    顧展唯請人鑑定過離婚證。

    這怎麼可能有假?顧展唯不是說了靳南心已經和楚峻北斷了嗎?

    沈玥昔即將沉不住氣,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走進來的女人穿著白色的羽絨服,裡面卻穿著職業裝。

    沈玥昔看到南心便覺得滑稽,一個公司的女總,搭配成這樣也是醉了。

    南心雖然描了淡妝,膚色被粉餅掃得亮麗,可眼神卻黯淡無光。

    她綰著發,站在門口。

    她不是第一次這樣上班時間神經兮兮的跑來找楚峻北了。

    每次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走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麼。

    只覺得一想到楚峻北,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特別難受。

    每次想到楚峻北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是個拖累,總是他付出得多,她什麼也沒有付出過。

    每次想到楚峻北,她就覺得很對不起他。

    想著想著,心都空了。

    她看到沈玥昔的時候,輕退了一步,好不容易才憑毅力站在門口。

    楚峻北桌面上DR的袋子她看得很清楚,楚峻北無名指上的戒指她也看得清楚。

    呼吸就這麼一下又一下的停止,扯上來的時候好像要了人半條命。

    南心皺了皺眉,好像自己來到了路邊,全是陰雲,周圍什麼也沒有,天越來越暗,快要下雨。

    “峻北,我想請你吃飯。”她站在門口,怯怯道。

    “中午我跟玥昔約好了,改天吧。”楚峻北口吻頗淡。

    淡到好像門口站著的女人跟他沒有什麼關係,沒有發生過任何爭執。

    南心雙拳緊握,她轉了身,可是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兒走。

    她又神經兮兮的走了回來,“峻北,中午一起吃頓飯吧,我位子都定好了。”

    “很忙,改天吧。”

    越是雲淡風輕,南心越是害怕,她甚至希望對方衝過來,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掐死算了。

    從楚氏離開的時候,南心隴了隴身上的羽絨服。

    以前跟這個男人好的時候,穿著大衣冷,便撒嬌讓他給她買羽絨服。

    如今羽絨服還是他買的那件,只是物是,人非。

    等南心一走,沈玥昔淡笑著問,“你中午想請我吃什麼?”

    楚峻北已經離開桌沿,將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取了下來,丟進那個袋子中,連同袋子一起扔進了辦公桌裡面的抽屜。

    “有工作要談,當然吃工作餐。”

    沈玥昔看著楚峻北的動作,並沒有任何僭越的行為,甚至不多問一句。

    “我叔叔說,如果我們結婚 ,市中心那個違規項目可以放出來重建。”

    “倒是個好主意。”楚峻北不痛不癢的應道。

    心裡卻是一聲冷笑,沈宗業現在就差把楚家拔了,怎麼可能會答應?

    怕是沈玥昔一廂情願吧?

    既然都這麼喜歡玩心機,來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雖遠必誅”的遊戲也不是不可以。

    沈家壓著楚家這麼久,如果楚家有個三長兩短,那就一起去死好了!

    楚峻北下班後就坐車去了機場,同楚峻南一同去機場。

    沈玥昔查到DR的那款對戒,把圖片交給珠寶設計師的朋友,做一款相同的,她要!要快!

    .....................................................................

    楚峻北和楚峻南到了G城,是裴錦程接的機。

    雲燁因為孟有良的原因,不得不低調一些。

    裴錦程是這一堆人中,唯一一個知道雲燁是孟有良兒子的人,那份家族DNA就掌握在他的手上。

    所以楚家遇上這次的劫難,裴錦程並不是很擔心。

    反正有總統兒子墊背,死了身份也高貴了好幾個坎。

    畢竟亞洲最大的富人區雲燁也有份。

    他們三個誰也脫不了干係。

    楚峻北自然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一直都穩得住氣,他這次過來只是為了讓楚峻南和裴錦程這些人更熟一些。

    畢竟楚峻南在南方的生意更多。楚家的生意得往南方轉多一些才行,雞蛋放多幾個籃子總要安全些。

    一桌子人,好像都沒有特別的沮喪。

    雲燁是後來趕到飯局的。

    看似兄弟間的聚會,只是這次也多了一個人,靳永鐘。

    靳永鐘壓根沒有想到楚家現在落敗成這樣,還能跟G城幾個大腕弄在一起。

    飯途中間,那該死的林致遠又來了!

    陰魂不散!

    靳永鐘已經定好了時間表,明天上午就要飛京都,闖闖的撫養權他一定要拿到!!拿不到他就硬搶!

    他料想楚峻北現在都得低調,不敢亂來!怎麼敢把楚家名聲豁出去來管南方的事?

    可也不知道楚峻北哪兒聽來的風聲,居然截了他這麼大一個胡!

    G城這幾個大腕不是說已經跟楚峻北劃清了界限?沒有往來嗎?

    這桌上幾個人聚在一起又是怎麼個意思?

    其他人現在都是做生意倒還好,大家生意 上井河不犯,各自相安。

    可偏偏林致遠這種大人物時不時來一句不陰不陽的話,弄得靳永鐘一整晚都心神不安。

    回到靳宅的時候,靳永鐘發了很大的脾氣。

    闖闖越大越懂事,到時候搶回來都是麻煩!

    焦頭爛額得他都想要直接買狙擊手將靳南心打死算了!

    這樣撫養權自然就落到了他的手上!

    靳永鐘一整晚都在布棋!

    可一想到晚上那餐飯局,整個人都在極度不舒服中度過。

    楚峻南這段時間沒問楚峻北和南心的事,但到G城見到靳永鐘的時候他有些糊塗了。

    不是說南心在應付靳永鐘?

    楚峻北不是不喜歡和靳永鐘碰頭?

    今天這飯局到底是幾個意思?

    楚峻南和楚峻北都住在裴家的流水苑,夜裡兩兄弟坐在陽台上喝茶抽菸。

    “峻北,你和南心是不是婚姻亮紅燈了?”

    “沒有啊。”楚峻北笑了笑。

    “如果我猜得沒錯,南心這段時間一直在京都,而靳永鐘根本沒去京都吧?”

    “......”

    “你今天是想給靳永鐘一個警告?還是威脅?”

    “......”

    “峻北,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楚家自身都難保了?”

    “峻南。”楚峻北和楚峻南年紀相仿,並無太多兄長概念,他舔了舔唇,南心這件事他怎麼解釋?

    反正都離婚了,他也下不了手殺了她。

    就當是當初利用她結婚想要報復顧展唯的出發點做個補償,他一個始作俑者把欠她的都還她。

    最後一次幫她了。

    以後她在京都,自生自滅吧。

    但沒想到被感情史粗枝大葉的楚峻南看出了苗頭,也真是夠倒霉的,“這種私事你先別問了。阿燁今天吃飯的時候是不是暗示過沈宗業這人有些不乾淨?”

    楚峻南馬上被這個話題岔開,全部精力都被拉到了楚家的事情上。“你也注意到了?”

    楚峻北點了頭,“連阿燁都不跟我明說,說明現在都不能肯定,為了楚家不當炮灰,這事情回去我們得想辦法把沈宗業好好查一查。我就是奇怪為什麼孟先生要把楚家拉進當墊背,難道沈宗業背後還有人?”

    楚峻南捏了捏眉心,“孟先生這個城府太深!”

    楚峻北低咒一句,“真是不干好事!”

    .....................................................................

    兩日後,南心從心理醫生的私人診所出來,戴著墨鏡,拉著領子豎起來怕被人看見,上班時間偷溜著出來看心理醫生這是她暫時能堅持的事。

    她知道自己有些不正常,她需要有人幫她疏導情緒。

    可是當醫生才問了兩個問題她就受不了,想逃。

    醫生讓她明天再來,不能太急。

    她就想著自己能好起來,不停的迷惑自己能好起來。

    現在的車子她一直停在地面停車位,哪怕下雪她也停在地面。

    再也不敢在辦公樓的地下停車庫停車,那種恐懼會讓她惡夢。

    沈玥昔在樓下大廳等她,今日的沈玥昔帶著明媚的笑意,她沒有挽包,而是拿了一個手拿包。

    手拿包貼抱在腰間,極其自然。

    只是無名指上的戒指灼痛人眼。

    南心蹙眉時,沈玥昔已經問了話,“靳小姐,有些事,想和你談談。”

    “我們有話談?”

    “有!”

    “我沒有!”

    沈玥昔揚著勝利者的笑意,“行,你說沒有便沒有,反正你們已經離婚了,我還來找你做什麼?其實我本來是起個好心讓你不要懷唸過去,那樣讓你痛苦。

    可是你不領情,我真是妄作小人了。”

    “你難道不是個小人?!”南心的目光被那枚戒指刺花了眼,卻依然揚著下頜看向沈玥昔。

    那天她回到公司就去查了DR的戒指,她曾經跟楚峻北說想要。

    他買了,不是給她,卻是給了沈玥昔......

    那天楚峻北手上那枚,和沈玥昔今天手上這枚是一對!

    沈玥昔和顧展唯,毀了她整個人生!!!!整個人生!

    南心抬起手,手背靠在唇邊,正好吻到自己無空一物的無名指,她朝著沈玥昔笑了笑,從對方身邊走過時輕言一句,“報應這兩個字,你知道怎麼寫嗎?”

    沈玥昔並不是有事沒事找人挑釁的女人。

    但她要靳南心明白,楚峻北已經徹底不是靳南心的人了。

    對於一個想要楚峻北和好的女人,她必須踩對方的痛處。

    沈玥昔亦是輕輕一笑,“報應不報應的我倒是不怕,反正我幹乾淨淨的......”

    南心拳頭握了握,回身過來,她淡淡笑了笑,“是嗎?”

    沈玥昔揚眉時從上到下打量南心,打量的過程中,眸光中輕蔑,羞辱,種種眼神將南心凌遲處死,揚眉時,她溫柔卻得意道,“當然!”

    南心本就不能回想那夜發生過的事,一想起來她就會神經錯亂。

    可她還是擰著一股氣,不讓自己在沈玥昔面前失態。

    她怎麼可以在這樣一個噁心的女人面前神志不清?

    那對方看見她不堪一擊的樣子該是有多痛快?她怎麼可以讓沈玥昔痛快?

    “你的心,真黑。”

    “我和你的心,一個顏色。可是你的身體和我的身體不是一個顏色,你是黑,我是白.....”

    南心的氣息顫抖,她耳心子裡屬於沈玥昔的聲音像就童話故事裡的巫婆,可是這世上的巫婆不都該是相貌醜的人?。

    恨之入骨?

    原來如此,恨之入骨就是這種感覺,連骨頭裡的恨意都化成刀,碰撞時“鏘鏘”作響!

    “你是白?我是黑?”南心點了點頭,從沈玥昔面前走過去的時候,又喃喃念了一遍,“我是黑?我是黑?”

    像地獄的顏色?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0
195:峻北,你原諒我吧
    南心走進電梯裡,一言不發。

    而沈玥昔看到南心那瑟瑟的背景,眼中一抹淡諷閃爍而過,旋即轉身。

    將無名指上的戒指取下來放進了手袋裡,嘴角彎著弧光離開辦公樓。

    南心一直揉著眉心,走進辦公室便關上了門。

    坐在大班椅上,南心雙手扣住桌沿,調整自己的呼吸。

    可無論怎麼調整,心緒無法寧靜。

    腦子裡全是沈玥昔的話,黑的,白的。

    南心感受到自己的情緒越來越控制不住,她抬起手,顫顫的朝著自己臉上扇去!

    “啪!”

    “啪!”

    兩個耳光,打得她耳鳴!

    終於靜下來!

    南心手指微顫,摁了桌面上的電話,“amy,你進來我辦公室來。”

    amy進來後,南心打開包自己的把文件取出來,放在桌面上,“amy,你幫我查查胡斌和沈玥昔晚上是不是也要去參加京都天使計畫的宴會。”

    “好。”amy沒有多問,“我需要給你準備禮服嗎?”

    南心笑了笑,“當然要。”

    “你要什麼顏色?”

    “除了大紅色,什麼都可以,保守一點。”

    南心揉了一把臉。

    amy稍有遲疑,前段時間不是挺愛穿大紅色麼,還什麼酒紅色,紅得一蹋糊塗。

    不但美豔,還很驚豔。

    晚上參加宴會不驚豔了?

    amy答應下來便走出了辦公室。

    南心坐在位置上等,直到等到amy說晚上沈玥昔和胡斌都在邀請之列。

    南心馬上打了電話給顧展唯,讓他晚上帶她一起去參加晚宴。

    顧展唯有名額,本想著南心離婚的消息並沒有公佈,帶她去會不會不方便,倒不想她主動提出來。

    他自然是願意的

    楚峻北在g城,下午便要趕回京都,晚宴上他有名額。

    這種名流雲集的地方,他一定會去參加。

    中午的午飯提前,楚峻北在裴宅用餐。

    雲燁和林致遠都前後到了裴宅。

    申璇怕兩個孩子鬧騰,一上桌又是一大堆廢話要問。

    所以她乾脆讓他們幾個男人一桌子吃飯,她帶著孩子們出去外面遊樂場玩,不在家吃。

    主宅餐廳裡就只有楚峻北,楚峻南,裴錦程,雲燁,林致遠幾人。

    中午不喝酒,怕誤事兒。

    裴錦程只管自己吃,“爺幾個都是大人物,我一介商賈,參不了言,你們好好談談心,我吃飽了再跟你們說。”

    楚峻北腳下就著裴錦程的腿蹬過去,笑罵,“不准吃!”

    “餓死我了,我把你那個秘書也帶走,看你怎麼辦。”

    楚峻北微一眯眼,“你又知道?”

    裴錦程放下筷子,拿了支手剝筍,慢慢剝殼,“得了吧,我去京都多少次了,我會不知道?

    那個joe骨子裡就是屌炸天的脾氣,別人看不出來,我可看得出來,他站在你旁邊,一天起碼不下五十次想要弄死你。”

    楚峻北認同點頭,“他是挺想弄死我的。”

    “是吧?”裴錦程揚了揚眉,“所以我就想查一下這個秘書,如果不是峻北兄你有龍陽之癖的話,怎麼可能容忍一個秘書在你面前骨子裡都這麼跩呢?”

    楚峻北亦是揚了揚眉,拿著筷子夾菜,“洗耳恭聽。”

    雲燁和林致遠去京都的次數不及裴錦程多,所以也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哎,想來想去,楚公子怎麼可能喜歡男人?要是喜歡男人,他應該愛上我才是,對不對?”裴錦程侃笑道,“我這麼帥,又優秀,喜歡男人的肯定會被我迷死。”

    “呸!”

    “呸!”

    “呸!”

    楚峻北,雲燁和林致遠齊聲“呸!”了出來。

    只有楚峻南哈哈大笑。

    “既然不是男人,楚公子能這麼容得下他,這個人有可能是峻北的救命恩人。

    哎,狗血了點,但是呢,楚公子這種大*,應該是不需要救命恩人的吧?只有他救別人的份。

    會不會是這個秘書捏了他的把柄?”

    裴錦程笑著睨向雲燁,林致遠和楚峻南。

    幾人都因為“把柄”二字齊齊看向楚峻北。

    楚峻北安之若素,慢慢嚼著自己嘴裡的菜,安逸得很。

    “我承認吧,我當初是想把楚公子的把柄找出來鎖進保險櫃,以便以後威脅他,所以”裴錦程手中的筍塞進嘴裡,咬一大口。

    楚峻北輕哼一聲,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我想查一查看看他手裡有楚公子什麼把柄,結果我這靈感也不知道怎麼走的,結果把c裔顧家給查出來了,楚峻北!”裴錦程喝了口茶便開始罵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吃獨食,這麼大個土豪擺在你公司裡當秘書,太缺德了!借給兄弟們發發財會死啊!”

    “你還需要發什麼財?”

    “可是我就是見不得別人比我錢多啊。”

    林致遠忍不住笑,“錢多又沒用,哪天阿燁想弄死你的時候,你跑都跑不了。”

    裴錦程很無奈的喝了口茶,“所以我很狗腿對你們幾個都很好,生怕爺幾個哪天不高興,一抬腳就踩死我,真是命苦。”

    “哈哈!”

    “哈哈!”

    “哈哈!”

    “哈哈!~”

    幾人齊聲大笑,裴錦程卻一下都不笑,真真兒一個可憐相。

    “欸!別笑!遠哥我是惹不起對吧?阿燁有苗阿姨撐腰,苗阿姨有孟先生撐腰,這特麼誰惹得起?不要命了麼?

    再說說楚公子,楚家曾經那也是大軍閥,雖然楚伯伯退下來了,皇城根下那一堆堆的門生,嚇都嚇死一條街。

    現在是鬧騰點,鬧騰我也不敢得罪啊,要是我幹了傻事,等他一翻身,分分鐘從遙遠的帝都跳過踩死我。

    我現在就巴巴的望著楚爺,希望他能開口問我借點錢。

    他不開口都急死我了,我急得晚上覺都睡不好,然後我就想我得找個機會多給楚爺送點錢,利息都不算,真怕那個大土豪joe搶了我的飯碗,以後有好事兒都輪不上我。

    所以你們看在我這麼戰戰兢兢生活著的份上,合作的時候應該適當讓我兩個點。”

    楚峻南和裴錦程從未如此正面的接觸過,可能他的項目和裴家沒有合作,楚家有合作的也是楚峻北那個項目。

    印象中裴錦程這人話很少,說到項目的時候才會滔滔不絕。

    今天真是把他逗得不行。

    但其他幾人活像是有了免疫似的,根本不在意他的玩是真或者是玩笑。

    這就是走得近得朋友吧。

    “兩個點你是別想了。”楚峻北拿著茶杯朝著雲燁舉了舉,“項目做好了,我和阿燁一人送你兩塊錢倒是可以的。”

    雲燁也舉了茶杯,“同意。”

    “心黑啊。”裴錦程癟了嘴,“你們賺錢比我容易,也不讓著我點。”

    雲燁笑了笑,“你要是再醜點,我就讓你。”

    裴錦程趕緊擺手,“還是不要讓我了,我希望自己永遠這麼帥,臉比較重要。”

    楚峻南就這麼一直聽著,雖然一直都是玩笑話,卻基本上聽出了訊息,裴錦程要拿錢出來暗中給楚家。

    林致遠和雲燁都還在楚家這邊。

    裴錦程所說的翻身顯然不是隨口一說。

    雖然什麼都沒有正二八經的擺在檯面上講,但楚峻南基本上已經瞭解了這幾個人的立場。

    這次回去後,楚家真是可以放心了。

    林致遠一直話少,偶而笑幾句,這才是真正一心只在吃飯上的人。

    等他吃好了,其他幾個人胃裡才一個角的食物。

    這時候他放下筷子,拿著濕巾拭了嘴角,往後一靠,單手搭在桌面上,手指彈了彈。

    “峻北,這件事情你不能怪孟先生。這條路上的人比做生意的還要謹慎。”

    楚峻北心裡當然是不爽的,換了誰家在如此短時間內被弄得半死不活的也不可能沒有怨氣。

    但是當著雲燁的面,也沒將孟有良罵出口,嘴上依然仁意,“當然沒有,孟先生有孟先生的難處。”

    呸!楚峻北心裡啐了自己一口。

    這次要是沒渡過去,他就要嘴裡呸出來!

    雲燁沒作聲。

    裴錦程知道雲燁和孟有良的血緣,他笑了笑,“大家都不容易,孟先生對咱們幾個怎麼也不可能下得了手的,孟先生還是很重情義的。”

    “我原本是不想管這件事,也不能管,我一插手,可能會影響孟先生的計畫。”林致遠敲彈的手指停了停,“我感覺到沈宗業後面還有人,搞不好有點麻煩,你不如多送點東西進沈宗業的嘴,他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孟先生的目的,我看不像是想借沈宗業的手搞死你們。”

    楚峻北心裡冷笑,依舊罵孟有良。

    孟有良懶了,自己收拾嫌累,這是讓楚家幫他把沈宗業收拾了?

    還是要楚家幫著他把沈宗業背後的人收拾了?

    什麼事兒嘛!

    楚峻北心裡把孟有良的祖宗都給問候了,還得強顏歡笑,“是的,我後來猜想也是孟先生不像是個真能看得上沈宗業能力的人,他上來後把楚家弄成這樣,孟先生可是一句話都沒吭,還把明面上你們的線給切了。

    我父親一直是站在孟先生這邊的,實在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對付楚家。

    唯一的可能性真的是把楚家拿來作餌了。”

    裴錦程一直想等雲燁開口,可對方卻一句話也沒說,甚至沒擺個立場。

    看來這件事,還有得折騰。

    裴錦程送楚峻北和楚峻南去了機場。

    臨行前,裴錦程說他會跟joe單線聯繫,把楚氏現有的項目更多的轉出來,不管孟有良到底是真打壓還是假打壓,會幫楚家盡力保存實力。

    這些話沒有當著雲燁的面說,是裴錦程也不敢肯定孟有良到底給雲燁說過什麼。

    既然有些事不方便問,還是穩妥點好了。

    楚峻北握拳捶在裴錦程的肩膀上,只是莞爾,並不言謝。

    楚峻南坐在前排,聽著後座兩人的交流,起初只是覺得裴錦程這人還不錯。

    但在機場安檢口他看見楚峻北和裴錦程說話時的眼神交流,似乎看了不是兄弟,勝是兄弟的情誼

    一回到京都,楚峻北便著手準備晚上宴會的衣服。

    他當然不會打電話給南心讓她陪同參加。

    若會場有人問起,他會說太太近幾日身體有些不舒服,不方便參加晚宴。

    已經想的應付台詞,他沒有用上。

    因為他在宴場看到了南心和顧展唯一起來赴宴。

    雖然沒有挽手而行,但誰也看得出來他們是同行的。

    楚峻北因為這次去g城有所收穫的喜悅突然間消散。

    宴場內和室外溫差極大,南心入場後便脫了外套,在這樣一個姹紫嫣紅的夜宴中,南心身上黑色禮服裙真是不扎眼。

    小領子連著前後兩片衣料,倒梯的款式沒有露背,也沒有露胸,削瘦的肩膀卻露在外面。

    一身素黑,連手中的手拿包也是黑色。

    原本她想穿白色。

    可又怕自己污了那白色。

    乾脆就黑了吧。

    看到楚峻北的時候,南心的目光往他的無名指上望去,沒有戒指。

    就在剛剛,她看到了沈玥昔,也沒有戒指。

    離婚的消息沒有公佈,他們兩個又怎麼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戴同款婚戒?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要拔了她這個眼中釘。

    楚峻北冷睨一眼顧展唯,偏首在身邊的joe耳邊道,“你帶槍了嗎?”

    joe一個激靈,“楚公子,你想幹什麼?”

    “帶了嗎?”

    “我沒事帶槍幹什麼啊?*裡有一把,你不會對我那把槍有興趣吧?”

    “帶刀了嗎?”

    “你想幹嘛!”

    “想殺個人。”

    joe推著楚峻北離開,“得了吧,要殺人也等楚家的事穩過了再說,現在想殺誰都給我忍著,你還欠我錢呢!可別去坐牢了,我那麼多錢砸你這堆水裡,好歹冒幾個泡啊。”

    楚峻北沉了氣息,若不是joe攔著,他可能會拿切牛排的刀去坐牢。

    joe瞄到南心中顧展唯站在一起。

    真是混亂啊!

    越看越不懂。

    南心並不知道今天楚峻北會來,她聽說楚峻北去了g城。

    楚峻北一來,她原定好的一步節奏,又亂了。

    沈玥昔朝著楚峻北走過去,南心有些著急。

    因為今天的沈玥昔一身紅裙,火得妖嬈。

    楚峻北在沈玥昔的裙子上停留幾秒,稍稍蹙眉,倒是跟以前的裙子有幾分相像。

    紅裙落地,移步間垂裙軟紗波動,像風在拂,像跳動的火苗。

    南心緊張得不敢呼吸。

    “峻北!”沈玥昔終於走到了楚峻北身邊。

    楚峻北“嗯?”了一聲。

    “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沈玥昔問得很小聲,故意跟楚峻北走近,卻不親暱。

    南心腦子很亂,她看不懂。

    但是當她看見楚峻北跟沈玥昔笑著聊天的時候,又怒又怕。

    整個世界裡都沒有聲音,全是無聲電影。

    他們的笑容在放大。

    她看見沈玥昔回身淡看過來,雖是一眼,卻也是挑釁。

    南心已經忘了晚上要來做什麼,只覺得沈玥昔這女人可惡,一心想要插足她的家庭。

    她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家,有一個對她那麼好的男人。

    對她好,對闖闖好,連周姐,他都能給予尊重。

    這麼好的一個男人,沈玥昔卻要將他搶走。

    南心吐了口氣,她拎著裙襬走過去,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顧展唯一直站在南心身邊沒有多話,是因為想要多觀察她。

    南心小跑起來。

    顧展唯也追了過去。

    “南心!”

    顧展唯喊了一聲。

    沈玥昔回身看向南心!

    楚峻北和joe一起看過去。

    南心拎著裙襬,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的聲音清脆入耳,沈玥昔側著身看向南心,笑得溫柔而大方。

    那種笑意,在南心眼裡是勝利者才有的笑意。

    她覺得刺眼。

    楚峻北再次蹙眉。

    南心已經走過來了。

    沈玥昔彎著溫柔眉眼,大家閨秀的禮儀做得極好,好像她們以前並沒有發生過言語上的過節。

    “靳小姐,你好。”沈玥昔朝著南心伸手請握。

    沈玥昔越是這樣,南心越是受不了,看著沈玥昔的手,就像看到了之前那枚婚戒。

    南心揚起巴掌,“啪!”的一聲,接著又是一巴掌“啪!”的一聲甩在沈玥昔的臉上!

    沈玥昔猛的一怔!根本來不及反應過來!

    南心握著拳頭,往前一步拉過楚峻北在身邊,“沈玥昔,你好歹也是千金小姐,*別人丈夫這種事情做起來怎麼會這樣順風順水!”

    南心聲音不小,周圍的人都聽到了。

    joe簡直懵了。

    這都哪跟哪兒?

    楚峻北並沒有大聲喝斥,只是意味懶懶,“這是宴會,靳南心。”

    “宴會怎麼了?宴會就要我忍氣吞聲看她往你懷裡撲嗎?宴會你們就敢正大光明的偷-情嗎?”

    joe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因為圍過來的人多了起來了!

    誰正大光明的來偷-情?到底有沒有這麼勁爆?!

    而沈玥昔被打了臉上沒光,正要還手,南心拳頭一砸敲在她的手肘彎上,對方疼得一縮。

    那邊胡斌已經趕了過來。

    南心冷睨著沈玥昔,“男朋友好歹是世界冠軍,要*別人的丈夫,也要顧忌一下你自己男朋友的面子!”

    週遭有了議論的聲音,羽毛球冠軍胡斌的臉色已經很難看。

    南心拉著楚峻北便走,楚峻北面不改色的被拽拖而行。

    一直走到了門口,楚峻北的手才從南心的手心裡脫了出來,“靳南心,別做出一副你很在意我的樣子。”

    “我本來就很在意你!”

    “是嗎?”

    “是!”

    “你把自己變髒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你在意我?”

    南心咽嘴揉釘帶針的唾沫,一路疼到胃裡,疼到肺裡

    “峻北,你原諒我吧,其實,其實我比誰都想自己是干乾淨淨的,其實我也討厭我這個樣子,真的,我也討厭我自己”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0
196:懷孕了不要開車
    南心嘴裡說著討厭自己,心裡也說著討厭自己。

    一個人若是連自己都憎惡自己的時候,她的世界都是灰白色。

    南心一見著楚峻北,就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一會想著自己還沒有離婚,沈玥昔*了她的丈夫,她應該打那個破壞婚姻的第三者。

    一會想著自己已經被楚峻北拋棄了,她現在孤身一人,卻也不願意和他分開。

    想要再次伸手去握住他的手指,他卻用眼神告訴她,他討厭她的觸碰。

    南心退了半步,又上前半步,如此踟躕不安間,冷意已經無法送達她的神經。

    感覺不到冷,在楚峻北面前只有愧疚和怯意。

    楚峻北看著南心光著手臂抱住她自己,不禁蹙眉。

    “那你就自己討厭著!”

    他從她身邊走過時,讓了一下。

    南心偏首睨去時,男人已經重新走進了大廳。

    宴廳裡本是名流雲集,可因為南心動手打了人而起了鬧劇。

    楚峻北進去的時候,看見沈玥昔正委屈的趴在胡斌懷裡。

    胡斌面色不好,甚至可以說難看。

    顧展唯剛去拿了南心的外套,見楚峻北已經走了進來,連眼風也不曾掃一眼便朝著外廳跑去。

    楚峻北心裡一沉,他今天好在沒帶槍,不然他今天會有第二次要殺了顧展唯的衝動!

    他不是十八-九歲不動腦子的少年,怎麼可能不知道大庭廣眾之下殺人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麻煩?

    可這種怒恨之意如何壓得下去?

    南心身上一暖,大衣披在她的身上。

    “南心,若是你不舒服,我們先回去吧?”

    南心的頭很疼,揉著太陽穴的時候喃喃問,“不是來參加晚宴的嗎?”

    “這麼鬧,你再進去也是麻煩,你想參加晚宴,我改天再帶你來。”

    顧展唯溫聲低語,讓人聽著這一把好聲音都覺得舒服。

    南心卻一點也不覺得舒服。

    “我自己回去。”南心伸臂鑽進袖子裡。

    “南心,以後你住在我那邊吧。若不然你每天在我那裡吃了飯又要趕著回去,實在太累。”

    “不!”

    “南心。”

    “我現在只想跟你一起吃飯,別的什麼住在一起的事,不要跟我提!”

    南心厭惡這種事再一次被提及,可她又得壓著火,不能表現得太直接。

    顧展唯有分寸,南心對那天的事情很敏感,只要見她脾氣不好了,他便馬上不提。

    今天晚上的事情讓他很不舒服,南心打了沈玥昔。

    而且打沈玥昔的時候,說的是沈玥昔*了她的丈夫。

    南心的心裡還是裝著楚峻北。

    越是如此,顧展唯越是不敢輕舉妄動,一切只能順著南心。

    他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等你心情好了再說。你現在每天能陪我吃吃飯,我已經很開心了。”

    “!!!”南心瞪了顧展唯一眼,推開他往廳裡走去。

    沈玥昔一見南心走進來,便從胡斌的懷裡退了出來。

    今天她要是不把這個賤-人給的耳光加倍扇回來她就不姓沈!

    南心朝著沈玥昔走過去,而會場裡已經有人拿起了手機開始拍攝視頻。

    南心並不懼。

    沈玥昔手指握緊,就等著南心一到便打開手揚起一巴掌拍下去!

    沈玥昔的手方一舉起,楚峻北雙眸一眯,腳尖微動。

    南心則一轉面,舉了舉手包,看向胡斌,“送個東西給你。”

    沈玥昔的手腕被joe擒住,他偏首壓在她的耳邊道,“玥昔,你跟她一個小家子氣的南方人計較個什麼勁,北方人肚量可大著呢,狗咬了你一口,你還咬回去不成?”

    joe剛說了他的理論,覺得腳後跟一痛!

    被楚峻北那混蛋踢了一腳!

    這個楚踐人!

    他幫他處理這種爛事,他奶奶的居然使陰招,真想弄死這個楚踐人!

    好吧,不該把靳南心比作狗,靳南心成了狗,她老公成了什麼?公狗?

    好吧!不能再延伸了。

    沈玥昔怒瞪著joe,而joe身後的楚峻北則低頭轉著杯中酒液,壓根不看他們這出鬧劇,恍似置身事外。

    “她癲了一樣!今天什麼場合!”

    “什麼場合不是玩嘛,玩開心了就行。”joe聳聳肩,遞了杯酒給沈玥昔。

    沈玥昔哪有心情喝,推手擋開,今天真是讓她氣急敗壞,她很少公眾場合如此失態,也忍不住叱了joe,“越看你越討厭!”

    “怎麼可能?!”joe一臉認真,轉瞬驚訝,“我每天看著鏡子,都越看越喜歡,我對自己好滿意!你什麼審美啊!”

    沈玥昔送了joe一個白眼,回頭去要拿南心的手包。

    南心一轉身,擋了沈玥昔。

    沈玥昔不知道南心要搞什麼鬼,但如此場合,她怕南心想要陷害她!

    胡斌並不接南心的手包。

    南心揚了揚眉,“難道你不想知道到時候你深愛的女朋友會以什麼樣的方式跟你分手嗎?”

    胡斌面色大震!

    沈玥昔手心冰涼!

    南心揚了揚手包,又舉得高了些,看向周圍,一點也沒有楚太太應該有的矜持風度。

    楚太太的身份怎麼能做這麼沒品的事情?

    這不是撕逼麼?

    但南心無所謂。

    她是楚太太的時候,楚峻北帶她上哪兒,她都給足了楚峻北面子。

    可如今她不是楚太太了,雖然明面上還是。

    但她跟沈玥昔有仇。

    沈玥昔和顧展不僅陷害她,還毀了她!

    她如果不以牙還眼!憋著一口氣做這個名義上的楚太太她會發瘋。

    胡斌是運動員,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他一咬牙,臉上的肌肉線條都完美展現,雄性的力量是強大的。

    他眼裡一怒而燃的火焰是在警告南心不要信口雌黃。

    胡斌不是個善於言談的人,即便獲了無數冠軍也依然如此,不善言談不代表好欺負。

    他顯然是不相信南心的。

    南心卻淡柔的睨著對方剛強狠辣的目光,“這裡面存著些資料,我給你,你回去慢慢看。”

    “胡斌,不要理這個瘋子!”沈玥昔拉開胡斌。

    靳南心不可能是給她漲分來的,今天這場合根本不適合說任何有損她名譽的事情!

    這裡是上流社交,不乏商政界的名人。

    如果一旦損了她的形象,會影響到沈宗業!

    正因為沈玥昔的阻止,胡斌的天平開始傾斜,“給我!”

    沈玥昔的臉色這才陰轉雷雨,“靳南心!你馬上從這裡離開!”

    “怎麼了?這麼急?怕我說什麼?我電腦裡還有,還有好多備份,只要胡斌要,要多少份,我就可以發多少份給他!”

    週遭已經有人議論,今天沈宗業沒有來,但是很多同僚或者同僚家屬在。

    沈玥昔拉上胡斌要走。

    楚峻北和joe反倒不走了,站在稍外的位置,淡看著晚上發生的一切。

    joe一臉訕訕,“剛剛踢我,哼,難道我說得不對?如果南心被打了,場合限定不能打回去,也得這樣比喻。”

    “豬一樣的腦子。”楚峻北淡淡道。

    “那你說怎麼比。若是你太太今天被打了,我還不能說她被狗咬了,難道還去把狗咬回來?”

    楚峻北一點也不想提這樣問題。

    “你說!”joe追問,真特麼不服氣,罵他豬腦子,c國語言他現在很精通好麼。

    楚峻北悠悠道,“我太太被狗咬了,當然不能咬回去,多噁心。拿刀把狗頭砍了不就成了?”

    joe一臉黑線!真特麼的暴-君!

    南心在胡斌面前笑了笑,她喜歡此時自己的清醒,只要楚峻北不出現在她的跟前,她隨時可以清醒。

    “胡斌,一個女人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就一直想著用什麼辦法甩了你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她想甩了你的時候,要把自己扮成受害者,把你推到風口浪尖上,然後整死你。

    只要你成了眾矢之的,她就可以成功脫身,不能結婚都是你的錯。”

    “靳南心!!!”沈玥昔欲要揚起巴掌,這次卻是被胡斌一掌捏住!

    胡斌眼中光是一束釘子,釘在沈玥昔的臉上,“你住手!”

    議論聲漸大,胡斌對這種議論聲恍若未聞,“靳小姐,凡事講證據!”

    “證據在我包裡,你想看嗎?”

    “給我!”

    “我怕你受不住!”

    “給我。”

    南心把手包拿下,抱在自己腰上,“胡斌,興奮劑是你們運動員的禁忌,可是如果一個女人想要在特定的時候跟你分手的話,她就會在你的餐食裡面加這種東西,當你在一個世界型重大幣賽尿檢前查出服用大量這種藥劑的話,你的後果將是什麼?”

    眾人嘩然!礙於都是名流,議論聲一直偏小。

    “天哪!!!!!”

    “天哪!”

    “沈小姐不是這樣的人!”

    “可是人家有證據,不然不會亂說的!”

    “沈宗業的侄女怎麼會這樣?太歹毒了,胡斌可是世界冠軍啊。”

    “就是,這榮譽多重要啊,一輩子都得毀了。”

    “這事情要是傳出去,胡斌那些粉絲得幹出殺人的事情吧?太讓人氣憤了。”

    南心依然目光淡淡。

    沈玥昔不敢相信靳南心是如何得知這些的,應該不會知道才是!

    她想用胡斌引開楚峻北的注意力,但是她又不愛胡斌,總得想辦法甩掉。

    胡斌太認真,什麼都是以結婚為目的,她覺得害怕。

    害怕被胡斌死纏爛打,畢竟他的影響力很大。

    以叔叔現在的地位,她不能被胡斌在任何一個公眾平台上指責負心。

    所以只能把胡斌推出去,自己做那個受害者。

    可這些怎麼可能讓靳南心知道?

    沈玥昔這次真是被逼得差點發了瘋!

    胡斌的眼珠子都快要瞠出眼眶了,“靳小姐!”

    南心仰臉看著胡斌,舉著手看了看指甲,再問一次,“你要證據嗎?”

    胡斌想罵人,誰不想要證據!!肯定要啊!可他的公眾形象告訴自己絕不可以罵人!

    “你故意的是不是!”沈玥昔冷斥!

    南心聳聳肩,她當然是故意的,證據交出去,沈玥昔要是使點狐媚子手段騙了胡斌,這證據怎麼可能讓外人知道?

    她當然要先炒作一下。

    “有事實依據的事情,我用不著故意不故意。”

    南心揉了揉眉心,身上的大衣穿著和宴場裡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顯得格格不入。

    但這種格格不入又讓她十分安心。

    南心依舊不拿證據出來,但是言詞間愈發有了煽風點火的意味,“要知道我喜歡胡斌到什麼程度?他每場比賽我都看,靳氏的燕窩我都不在乎冠名費,每次都以匿名粉絲名義送的。

    難道我還圖出名不成?

    作為胡斌的粉絲,我自然會打這個抱不平,難道我偶像辛苦這麼多年爬到今天這個位置,就要被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毀了?

    毀誰不好?

    毀一個世界冠軍。

    我心裡不舒服,還不能讓我說出來痛快痛快?

    我要是不早點發現,胡斌以後可怎麼做人??”

    大義凜然!

    joe癟了癟嘴,回頭看向楚峻北,“老闆,你太太移情別戀,暗戀一個世界冠軍多年,並且默默付出不計回報,這種感情很危險啊,我感覺分分鐘就要擦出愛的火花了。”

    joe的另外一隻腳後跟又被踢了一腳。

    南心稍稍潤了色,給胡斌送燕窩的不是她,是amy。十萬火急,她就頂了amy的名頭,順便不要臉的幫靳氏打個廣告。

    amy一直都是送好燕窩不留名的,多麼難能可貴。

    送燕窩的事情不是假事,胡斌不會不知道,對南心的話信得更多了些。

    南心聽著議論聲越來越大後,把手包打開,將裡面的u盤遞給了胡斌。

    胡斌將u盤一握,沈玥昔腳底冰涼,她拉住胡斌的手腕,“胡斌,你聽我講,肯定是誤會,我們回去說!”

    南心鄙夷道,“呵呵,真是好大一個誤會,你怎麼不等胡斌參加奧運會被檢出服用興奮劑了再出來澄清是個誤會?”

    “靳南心!!!”沈玥昔咬了咬牙,“你說話注意一下後果?”

    南心聳聳肩,“我當然知道後果,你叔叔是大名鼎鼎的沈宗業,但是首長是個清官,總不能不分清紅皂白的對付我一個外鄉人,是不是?”

    把沈宗業綁起來,南心絕不會忘記。

    沈宗業這人真是狼心狗肺,每次闖闖一說爺爺最近白頭髮都多了的時候,南心就覺得心酸!

    楚建勳縱使開始對她再不好,但後來對闖闖總是包容*愛,她是記在心裡的。

    沈宗業陞官發財難道沒有楚建勳幫過忙?

    做人做得這麼忘本也是夠了!

    楚峻北站在人群裡面,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這個男人也真是的,居然讓太太這麼在人群間出風頭?

    還是說楚峻北也有份?

    楚家現在跟沈家在對幹?

    難道真是楚峻北默許的?

    眼見著這風馬上就要吹到陰險用心的套路上的時候,楚峻北握著高腳杯走了出來,杯子遞給joe,他走到南心邊上,伸臂攬住她。

    此時他笑意軟濃,紳士而優雅。

    黑色的訂製西裝套在他身上,板正健碩。

    “胡斌,你不要太計較,我太太實在是太喜歡你。每場比賽都看,這件事我勸過她,讓她不要鬧,結果今天一到這裡,她粉絲心態作祟,鬧了這麼大個笑話,你們別太介意。只是個玩笑。”

    楚峻北一出馬,陰險用心之說便沒了影。

    雖然楚峻北說是說玩笑,但粉絲已經給了證據,顯然不是玩笑。

    不過是打個圓場。

    這個圓場至少可以說明楚峻北和太太夫妻還算和睦,楚家對沈家也並沒有歇斯底里,否則出來可能就要踩一腳。

    只是沒有明著踩一腳,暗暗的著實踩了一腳。

    什麼叫“這件事我勸過她?”

    說明楚峻北也是知情的。

    哪能是玩笑?

    南心的肩膀被楚峻北的手掌握暖,握燙

    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他說的話她都不清楚,只知道他說“玩笑”兩個字的時候,她亂糟糟的腦子裡總覺得他是在幫沈玥昔!

    南心欲要掙開楚峻北,楚峻北卻手臂一緊,將她往外帶走。

    把南心塞進她自己的車裡,他雙手撐在車門上,彎低了腰,“靳南心!你要搞清楚,是你說叫我不要公開離婚的事!你在外面這樣鬧,丟的是我的人!”

    南心想下車,卻被楚峻北摁住了肩,“我丟人?我只不過把沈玥昔干的那些缺德事說出來我怎麼丟人了?”

    “她的事,不要你管!”

    “你護著她是不是!”

    “我護著她,你又能怎麼樣?我們已經離婚了!”

    南心眸色黯下,牙齒輕咬唇片,“楚峻北!我要說多少次,我從未想過背叛你!我被人算計,被人污辱,你以為我心裡好過嗎?”

    楚峻北眸中慍色緩凝!

    他想過無數次,他最最討厭南心演戲時的樣子。

    什麼都說得跟真的一樣!

    騙他的時候,也跟真的一樣!

    她沒得依靠了?怕靳永鐘了?

    就算離了婚也不敢正大光明的和顧展唯在一起,想要顧展唯幫她並沒有那麼方便了?“你現在開始給自己找理由了是不是?你發短信騙我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會走到今天!”

    南心一想到那天晚上的連環局就無力的想要放棄一切,她恨不能馬上就自暴自棄,“好好好!我都是騙你的!我就是跟顧展唯餘情未了,我們從此陌路吧!”

    顧展唯從宴廳裡走出來,他就想看看楚峻北和南心如今走到哪一步。

    爭吵如此激烈,那就是還有情?

    他最討厭的就是南心對楚峻北還有情,楚峻北對南心還有情。

    腳步由緩到急,他站到了楚峻北的身後,“南心,我來開車吧。”

    南心脾氣很暴躁,“不用!”

    “還是我來開吧,懷孕了要注意一下,不要開車,才幾週時間,怕胎不穩。”

    楚峻北身形一僵,腦中一片空白的站直在原地,顧展唯已經低腰把南心從位置上拉了出來。

    若開始只是心情暴躁,南心被顧展唯說出的“懷孕”二字嚇得全身篩抖。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0
197:妊娠四周,孩子留還是不留
    南心緊握著方向盤,“顧展唯!你不要亂說!我跟你沒發生什麼!”

    顧展唯低身下去,附在南心耳邊,“是,那次之後是沒有,但那次!”

    南心的心口像是突然破了一個洞,血水汩汩外溢。

    自欺欺人的活到現在,她也佩服自己!

    一再否認那層關係,今天卻被顧展唯當著楚峻北的面如此篤定的說出來。

    她用力推開欺在門邊的顧展唯關上車門!油門一轟,車子衝了出去!

    楚峻北被油門聲轟得鼓膜一震,顧展唯要去自己的車位,還沒有拉開車門就已經被楚峻北拽住。

    “顧展唯!”

    “楚峻北,你們已經離婚了,你以為我不知道?”

    楚峻北是想控制自己情緒的,這裡要是出來一個人看見便是不雅。

    他是參過軍的男人,肌肉強勁,武孔有力,若他發了猛狠,即便經常健身的裴錦程也不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一個之前連續受過傷的顧展唯。

    他眼神陰狠,用力一拳就朝著當初顧展唯胸口槍傷的位置砸過去!

    分明是要對方的命!

    joe一直在裡面應付,收拾爛攤子,一跑出來便看見楚峻北打了人!

    他咬了咬牙跑過去,拿著車鑰匙摁了鎖,過去拖顧展唯。

    顧展唯不意楚峻北一來就襲他舊傷,冷汗涔涔溢於背脊。

    joe有些著急,“楚峻北你沒瘋吧!在這個地方打人!”

    “沒瘋!”見顧展唯一次,就想殺他一次!

    “沒瘋拖到車裡去打啊!你真是!情敵要打也要弄到車裡去打!別讓人看見還說你沒風度!”joe說著就把顧展唯往楚峻北那輛霸悍的越野車裡拖。

    顧展唯剛要回身反抗,楚峻北已經制住了他另外一隻胳膊。

    joe把顧展唯弄進車裡了,楚峻北道,“你幫我揍他,我有事先走,你車鑰匙給我!”

    joe哪知道自己出了這個麼餿主意,把自己給坑了。

    什麼叫他來幫楚峻北揍人!那多累啊,體力活啊!“喂喂喂!楚峻北!我打不過他怎麼辦?”

    “打不過就咬!”楚峻北狠聲說完,從joe車袋裡又摸了車鑰匙出來。

    楚峻北也不知道上哪兒去找南心,他只知道自己模糊聽見了顧展唯的話。

    這些天,南心和顧展唯根本沒有發生過什麼/!

    他得去把她找回來,問個清楚!

    車子開出去,就往華頂一路奔馳,在楚峻北的心裡,南心應該是要回家的。

    楚峻北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華頂了,闖闖見到他的時候,一個猛扎衝撞在他的腿上,一邊拿頭撞他,一邊哭。

    “討厭你!討厭你!不要你來我家裡玩!”

    闖闖一邊哭鬧,一邊打楚峻北。

    只覺得這世界最討厭的一個人,就是楚峻北。

    他喜歡這個北北,可他說不回來就不回來,害他和媽媽都傷心。

    闖闖一邊打著楚峻北,一邊抬著小短腿,揚著胖乎乎的手臂要往他身上爬,要他抱。

    楚峻北把闖闖抱在手裡,這孩子抱著他的脖子,鼻涕眼淚擦了他一臉。

    他心裡擰得酸脹,“闖闖,不哭了,媽媽呢?”

    “麻麻不介家。”

    楚峻北眉心擰了擰,轉頭問周姐,“南心沒回來?”

    周姐也不太愛作聲,心裡不高興,態度亦是冷冷的,“小姐有小姐的事,我一個下人,哪能知道什麼。”

    周姐說完便朝著楚峻北走過去,朝著闖闖伸手,“小少爺別累著楚先生,周姨抱,你媽媽說不可對客人不禮貌的。”

    楚峻北分明瞧出了周姐的冷淡的疏離。

    闖闖不願意鬆手,周姐立時便發了火,“你不下來,我就要替你媽媽揍你了啊!”

    周姐臉一黑,闖闖果然怕了,卻依然捨不得,一雙眼睛滿是水光的望著周姐,半強半弱的試探,“我要北北抱!”

    周姐態度仍舊強硬,“楚先生要回他自己的家了,不要耽誤客人的時間!”

    闖闖癟著嘴,“介裡就系北北的家!”

    “這裡不是了。小少爺乖,周姨抱,不然周姐就收拾東西走了,不伺候你了。”

    闖闖小嘴越癟越下,仰著脖子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朝著周姐伸開雙臂。

    楚峻北被闖闖這樣子弄得也是萬分難過,孩子受傷了

    i和二郎神分別站在楚峻北的左右兩邊,去和他親近。

    楚峻北站在廳裡,看著周姐不歡迎他。

    他其實不需要任何人歡迎,卻不知道為什麼非要過來找南心,他轉了身,“她若回來了,你跟她說,我找她。”

    “有好事轉達我就轉達,若不是些好聽話,我就不告訴她了,小姐現在這樣子,怕是什麼不好的事都不想聽。”

    周姐聲音涼涼的,帶著哽意,卻硬是板著臉,硬著聲。

    “楚先生,既然都分開了,就斷得乾淨些吧,你這樣走了又回來,我們小姐會被你折磨死,她已經夠可憐了。倒不如永不相見的好。”

    周姐抱著闖闖轉身,“闖闖,我們上樓睡覺了吧,明天早上有雪,我們去看。”

    闖闖趴在周姐的肩頭,流著眼淚看著楚峻北,胖乎乎的小手張著,癟著嘴,“北北。”

    倒不如永不相見!

    楚峻北從南心家裡走出來的時候,坐進車裡腦子裡還是這段話。

    他也想過很多次,永不相見。

    可就是很難做到。

    有她的地方,他總是會多停留一陣。

    也許是恨吧!

    雖然還恨著,可看著她當著他的面跟顧展唯爭執的時候,他居然有了報復的塊感。

    他就希望看著她跟顧展唯爭吵不休,永不安寧!

    可她就這麼衝出去,他怎麼找她?

    顧展唯方才是不是說,他和南心之間這段時間什麼也沒發生?

    那孩子呢?

    真的懷孕了?

    楚峻北心情開始急躁起來!

    如果她和顧展唯最近不在一起,那麼孩子肯定不是顧展唯的!

    肯定不是!

    那天晚上,南心被他帶回海景園,他半夜出去買過緊急避-孕藥!

    絕不可能是顧展唯的!

    絕不可能!!!

    楚峻北腳踩上油門的時候,發了瘋了。

    每到一個路口的轉彎處,剎車片的摩擦的聲音都會穿破耳膜。

    開了華頂附近好大一片地方也沒有發現南心的車子。

    他只能去找邱銘俊,讓他找邱正義查一下各路口的監控。

    南心的車子停子景華路,楚峻北追了過去,車上空無一人。

    手機也打不通。

    楚峻北怕周姐擔心,不敢再去找,調出華頂的監控出來,南心卻始終沒有回華頂

    清晨,又下了雪。

    天空烏沉沉的,雪卻從那污染過一般的雲層裡大片大片的揮下來,雪白雪白的顏色居然也是從那樣的灰色裡掉下來的。

    南心已經凍得發僵,她坐在醫院急診廳裡,晚上的暖氣不足,她只穿著禮服,好在披了外套。

    但是還是冷得吸鼻子。

    趴在玻璃窗上,南心望著天幕裡扯下來的雪絮。

    白得可真是好看。

    南方就見不到瑩白的雪,好可惜。

    轉身去了門診樓,醫院裡滿滿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她去掛了號。

    坐在嘈雜的等候室裡,靜靜的等著喊她的名字。

    腦子裡全是清清的透透的湖水,什麼也沒有。

    沒有闖闖,沒有哥哥,沒有楚峻北,沒有因為她安排失誤造成的那場車禍,沒有顧展唯的欺辱,什麼也沒有。

    “靳南心!!請到3號診室候診!”

    南心震了震,手指突然蜷緊!

    “靳南心!請到3號診室候診!”

    南心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走到診事門口,又慢慢走進去。

    醫生的病人很多,甚至沒有抬頭看她,“看什麼病?”

    “我想查一下,我是不是懷孕了。”

    “上次月經什麼時候?”

    “我,我,我好像忘記了。”南心嚇得眼睛發紅,她好像忘記了,連自己的生理期都忘了,該怎麼辦,她不記得好多事。

    醫生不可思議的看她一眼,“你看著年紀也不小了,這也能忘,算了,尿檢,血檢,b超,能做的都要做。”

    醫生低頭開單子,然後推給南心,“去付錢,再去化驗,下午兩點能拿到結果。”

    “謝謝。”南心抓著單子站了起來,渾渾噩噩的走了出去。

    下午兩點半,醫生問,“看大小,差不多妊娠四周,但這也說不準,光看尺寸還是不太準確,也許六週了,孩子留還是不留?”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1
198:靳南心,我乾脆殺了你!
    腦子裡全是一團糊糊的東西。

    她不記得自己的生理期,也不知道這孩子是什麼時候的。

    連醫生都說看大小4-6周都有可能。

    南心頭很暈。

    “第一胎嗎?”醫生又問。

    南心沒作聲。

    醫生打量著南心的穿著。

    哪個正常點的女人這麼冷的天穿著晚禮服,外面還套著外套?

    就像是應酬了一般。

    年紀大一點的醫生也是太忙了,沒有時間關注外面的八卦,名人並不認識幾個,主要還是沒興趣。

    不認識南心也屬正常。

    但是看著南心的打扮,心裡猜忌了一下,“結婚了沒有啊?”

    “”南心搖了搖頭。

    “哎。”醫生嘆了一聲氣,“我真是一天不知道要遇到多少這樣的女孩子。

    你們啊!

    好多女孩來我這裡檢查,都是一個人,要不然姐妹陪著。

    你們啊,要學會愛惜自己,真的。

    你們要是自己都不愛惜自己,外人是不會愛惜你的,只有你自己的媽媽爸爸心疼你。”

    南心手指相互摳絞著,她頭更低了,牙齒咬著唇,“我,我沒有媽媽,也沒了爸爸。”

    “!”醫生心中又是驚嘆,“都是可憐的孩子,你啊,哎,你肚子裡這胎要不要啊?”

    “”

    “你決定好了再說,我叫下一個了。”

    南心雙手摳絞時撫到了自己的無名指。

    那裡空無一物。

    空得好像她來到這個世界上什麼也沒有一樣。

    “留不留啊?”醫生又小心的問了一句。

    南心深吸一口氣,狠心決絕道,“不留!”

    楚峻北找南心已經找得整個人都瘋了。

    南心三天沒去公司,電話三天聯繫不上。

    為了不讓周姐擔心,他還讓amy告訴周姐,就說南心要開緊急會議,因為涉及股東利益,全程關機。

    周姐在京都這麼久,還是信任amy的。

    所以她也安心的在家帶著闖闖。

    闖闖在狗窩裡睡覺,i用嘴咬過毯子,搭在他的肚子上,然後在他身邊睡下來。

    二郎神站在落地窗邊望著樓下,很安靜的望著。

    南心三天沒有回來了。

    闖闖晚上也不肯下樓睡,只願意跟兩條狗一起睡。

    他跟周姐生著悶氣。

    那天若不是周姐要把楚峻北趕走,闖闖覺得自己可以跟北北一起吃飯,洗澡,玩遊戲,睡覺。

    但是他也知道周姐是重要的人,所以只能生悶氣。

    周姐喊他,他也愛理不理。

    吃飯就差吃狗糧了。

    周姐怎麼哄都不行,i下樓把牛奶面包咬上樓,等闖闖醒了,就咬一塊起來喂他吃。

    闖闖躺在狗窩裡難過。

    想媽媽了,想北北了。

    嘴裡吧嘰的吃著面包,自己給牛奶盒插了管子,喝了一半,又擠了一半進狗槽裡,兩隻狗舔得聲音巨響。

    闖闖爬起來,站在狗槽邊,抱住i的脖子,“i,為醒麼你系北北的狗狗,可以跟著我們,北北卻不要我們?”

    闖闖說著說著,又癟著小嘴哭了。

    還非要噘緊嘴,不讓自己掉淚豆子

    楚峻北迴到湘園的時候,一身疲憊。

    他不知道南心去了哪兒。

    全京都的酒店都沒有她名字的入住記錄。

    邱銘俊一陣一個電話,說是實在沒辦法找到,現在高鐵機票都實名的,沒有查到。

    “銘俊,你幫我查一下醫院的系統吧,看看有沒有掛號。”

    “俊北,醫院跟這些地方不同,報個名字就可以掛號,不用身份證也行,她可以用別人的名字掛號!”

    楚峻北在五幢自己的樓上的廳裡來回踱步。

    廳裡的菸灰缸裡全是煙蒂,這次不比上次短信之後找南心抽得少。

    他擺了擺手,“不不不,我開始也這樣想,但你現在幫我查查有沒有這個名字,我一個個去認。”

    楚峻北已經沒法再理智去分析什麼地方得到的信息才是真實的了。

    他報了案。

    南心失蹤了。

    就在他剛剛掛了電話後,樓下有人拍門。

    是拍門,還有急促的摁門鈴。

    楚峻北掛了電話,下樓開門。

    看見劉湘一臉慘白的盯著他,“峻北,南心找你。”

    楚峻北身形一晃已經踏出了門,脖子上驀地梗起了青筋!“她人呢!”

    “在停車場!”

    “她不是沒開車嗎?”楚峻北已經衝著停車場跑了出去。

    在暖氣充足的房間裡,楚峻北只穿了襯衣,腳上還趿著拖鞋,有雪末子飛進領口,腳後跟一塊塊的雪碎鑽進腳底。冰涼得很,凍得他血液快要凝住了。

    南心站在停車場裡,還穿著三天前的衣服。

    黑色的禮服裙,黑色的外套。

    停車場有頂,她站在裡面,和她身後黑色的商務車融在了一起。

    “你怎麼過來的?”楚峻北喘著氣,朝著她走過去,很冷肅的面色。

    南心頭髮很亂,好像幾天沒洗了,似乎汗濕了又幹了,成了條子似的。

    樣子看起來髒髒的,似乎兩三天沒有洗臉了,皮膚很乾燥,嘴唇也干,臉色蒼白無他色。

    “我坐出租車過來的。”

    她聲音很淡,腳上的高跟鞋是露著腳背的。

    楚峻北隔著南心幾米遠,她蕭瑟站在黑色的商務車邊,活像一尊已經凍透的冰雕。

    看著這樣子的南心,楚峻北心裡頭的火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撒。

    只覺得她突然出現的時候,他一直都揪緊的心都鬆開了。

    那麼明顯的鬆開了。

    明明恨不得她去死的。

    可是當真消失了,他又覺得天都塌了。

    他伸手拉她,“進去說。”

    才拉住她的手,他就知道她真的是一尊冰雕。

    冰涼得像樹上凝著的冰條一個溫度。

    他捏得更緊了,拉著她往五幢走去,她似乎走不動,他轉身過來將她抱起來往五幢走。

    一進了樓,他就把她往樓上抱,摁進褥子裡,“去哪兒了!”

    他聲線輕顫緊張。

    “去了醫院。”她坐在*上,抬起頭望著他。

    她眼裡的水紋清晰,眼睛是腫的,像是哭過很多次。

    他身形驀地一抖!突然鬆開她的手。

    想過很多次,她會去哪兒,會不會去醫院。

    醫院太難查,他怕她跑出京都,所以先查的交通線路。

    可她真的去了醫院。

    猛地意識到什麼,“孩子呢?”

    “打掉了。”

    她坐在*上,眼裡的淚水突然止不住的往下滾。

    心口被撕開的時候,疼得人需要一把火來烤著才壓得住,他用力掐上她的脖子!目眥欲裂的吼道,“靳南心!我乾脆殺了你!”

    “我乾脆殺了你吧!”

    她搖搖欲墜的任他掐著她,因為仰著面,臉上的淚水改了道,往她的發際線裡流去,並無一點反抗之意。

    楚峻北覺得自己不是掐著一個人,是一個斷線的木偶娃娃。

    鬆開了南心的時候,楚峻北站起來,他不知道要說什麼,該說什麼,就是覺得什麼都斷了!

    什麼都沒有了。

    以為有了孩子,或許他們之間還有點轉機。

    那孩子不會是顧展唯的,一定是他的。

    可現在什麼也沒有了。

    南心趴在*上,從手包裡拿出一張揉皺的紙,她又訥訥的坐起來,把那張揉成皺的紙展開來。

    “峻北,孩子是你的,我做了手術,留了胚胎去做dna。

    我都不知道我怎麼會那麼愛你,你掉在枕頭上的碎髮我都收集著。

    你不要我了,我就隨身帶著,我怕孩子不是你的

    我做了dna。

    是你的

    是你的”

    南心說話的時候沒什麼音量起伏,就像一個沒有生命跡象的浮屍,可她卻捧著皺紙流淚,那樣子,是無力的淒愴絕望。

    “孩子是你的,可是沒有了,我該怎麼辦?峻北,我殺了人了我把自己的孩子殺死了,而且那個孩子是你的。

    他從我身體裡滑出來的時候,我做了全麻,沒覺得疼。那時候我覺得我的心很冷,很硬。

    可是現在,我全身都疼,很疼,疼得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41
199:哥哥醒來了!
    臥房活像一個牢籠,四周都被燒紅的鐵柵圍繞,出去不得。

    楚峻北站在*前,看著南心趴著身,她活像快死了一樣。

    起初的憤怒是什麼樣,噁心是什麼樣,還有他的恨

    那些是什麼樣的,他已經感受不到了。

    像南心說的一樣,除了疼,什麼也感受不到了。

    他想要朝她伸一伸手,拉她一把。

    卻覺得她離自己很遠,很遠。

    遠得好像他已經張嘴喊她,她卻聽不見

    南心的手指撫著皺紙,“怎麼會這樣啊,不應該是這樣的”

    背上就像有一具犁,犁具下的鐵釘一下子扎進她的背上,把她釘得趴下。

    前面的牛,拉著她,一路朝著走。

    她就是覺得疼,滿身滿身都疼。

    楚峻北彎身匍在*邊上,伸手從她手裡拿過dna報告。

    已經被她撕得不見一角,又皺得很,不知道她揉過多少次。

    忍著不去問孩子的事,“南心,你這幾天去了哪兒?”

    他好久沒喊她南心了。

    這時候疼得他喊了出來。

    “我在鑑定中心等報告。我就想,就想拿到報告單。”

    南心捂著自己的臉,有水漬從她的指縫中溢出來。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證明孩子是顧展唯的嗎?然後呢?

    證明孩子是你的嗎?然後呢?”

    南心的聲音很飄渺,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的聲音。

    她從手包裡拿出一個透明的小玻璃瓶,拿在手裡,緊緊握住。

    楚峻北死死盯著她的動作,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這時候只見她打開了手掌。

    小玻璃瓶是個精美的許願瓶,握在手掌裡便看不見的長度。

    裡面有個肉色偏白的東西。

    楚峻北眉頭擰了一下。

    “我的孩子,還這麼小,我就把他從我身體裡拿掉了,他其實也很痛,他本來需要更多的養份,要我提供給他,可是我卻把他從我身體裡剝離了”

    南心看著瓶子,看著裡面的胚胎,她以為自己再也哭不出來了。

    可她這時候還是無法控制的流著淚。

    楚峻北立時便感覺自己瘋了。

    他頹然往後一坐,整個人都嚇得抽搐。

    “南心,別說了,你別說了。”

    他又上前去拿南心手中的瓶子,可是南心手一握,躲開了。

    南心把小瓶子捂在心口,自顧自的說話,“我這麼殘忍的女人,死了後,怕是地獄也下不了。這麼小,我聽見醫生說,是個女孩兒,其實我喜歡女孩兒。

    我小的時候,媽媽沒管過我,我總覺得自己的心理不健康。

    如果我以後有個女兒,我就好好愛她,也不像我爸爸一樣過份*。我一定當個好媽媽,一定親手給我女兒扎頭髮,穿裙子。

    我一定陪著她,不管有任何委屈,我都跟她在一起。

    她結婚之前,我一定要幫她看看那個男人是否可靠,我一定要親自考察。

    我不會讓她一個人去結婚

    我其實好想有個女兒,讓她過和我不一樣的人生”

    楚峻北受不了,他的情緒在一點點的崩潰,在完全不能抗衡的外力下崩潰,聲音顫抖,“南心,你別講了!”

    南心打開身上的被子,把瓶子裝進自己的手包裡。

    她的眼神那麼空洞,空洞得好像看不見楚峻北。

    “我來,只是想告訴你,我沒有懷顧展唯的孩子,你不要那麼恨我”

    楚峻北聽到心帛被撕裂,嗤啦啦的碎響,“南心,不提了,你現在睡一覺。”

    他不敢提,他害怕這樣的南心從房間裡走出去再也回不來。

    不知道自己還要追究什麼。

    他覺得自己早已沒有了底線,無論何種原因,他都怕她從這房間裡走出去。

    可她已經下了*,趿上高跟鞋,“不了,不了。”

    南心擺了擺手,“峻北,你不要那麼恨我,恨一個人是很辛苦的,真的很辛苦。”

    她剛回身伸手想去捧他的臉,好好跟他說說話。

    可是手還未觸到,突然想起之前他似乎說過不准她再碰他,拉他。

    她馬上縮回了手,只是雙眸噙淚的望著他,“峻北,我不想你那麼苦。我沒有給過你幸福,卻給了你痛苦,是我不好。

    可是我也不願意這樣,我本想讓你幸福的

    峻北,我本想讓你幸福的。

    可是我這麼髒”

    南心退了一步,“我不但髒,還殺了自己的孩子,我這種女人”

    楚峻北全身的骨頭都在疼,他上前握住她的手,“不說了,不說了,你在這裡睡,睡一覺,你全身冰涼。”

    南心卻搖了搖頭,“我不在這裡睡,我讓人來幫你洗被子,對不起,我又弄髒了你的*。”

    她說話的時候,滿是怯意,輕輕後退。

    他的心臟,被她後退的步子扯得斷裂般疼,又疼又怕,“南心,我求你了,你別再說了,你在這裡,我道歉,南心,我道歉,你乖乖在這裡,哪兒也別去。”

    他伸臂暖著她,硬是再次把她摁進被子裡。

    不知怎的,明明之前是他說她髒。

    可今天看見她自己說自己髒的時候,他恨死自己那麼惡毒。

    她都不成人形了

    南心能夠感受到屬於楚峻北給她帶來的溫暖。

    可是她不配。

    其實楚峻北在她心裡,是最最乾淨的男人。

    他們第一次的時候,楚峻北跟她一樣生澀,他甚至急得找不到地方,雖然喚著的是“玥昔”的名字。

    現在回想起來,他在她心裡,依舊是純澈的樣子。

    總怕自己會污了他,想推開,卻被他抱得更緊。

    他愈是抱得緊,她愈是疼。

    楚峻北抱著南心暖在被子裡,他要把她的手包拿掉,讓她好好睡,她卻死死將手包抱在胸口,不放手。

    南心像冰一樣暖不熱,楚峻北又去打來了滾燙的熱水。

    毛巾浸在水盆裡冒著濃白的煙,伸手下去把毛巾擰起來,他在她身上擦,想讓她暖一點。

    他就覺得此時的自己什麼也想不了。

    只想著她才做了人流,又挨了凍,不暖肯定是不行的。

    她閉著眼睛,抱著手包,睫毛一直都是潮濕的,不一陣,他看到枕面濕了一大塊。

    此時的楚峻北沮喪無力。

    還沒從南心做了人流的傷痛中走出來,已經被南心的樣子折磨得六神無主。

    他不知道自己曾經的目標是什麼,曾經的原則是什麼,曾經的框架是什麼。

    只知道現在週遭一片荒蕪,什麼目標,原則,框架,全都沒有了。

    他只想讓*上這個女人安靜下來,好好的睡一覺。

    無法忍受她現在這種哭的樣子。

    以前還好,哭就哭,像哭。

    如今哭得太安靜,安靜得像是沒有生命一樣,他受不了這種場景,會逼瘋他。

    楚峻北去找了一*單人的電熱毯鋪在*的右邊,暖了後要把南心抱上去。

    南心卻在他動手之前,自己退了過去。

    只要楚峻北不挨著她,她就閉著眼睛在睡。

    可是楚峻北的手還沒碰到她,她便是一縮退後。

    楚峻北心裡也明白了,南心不要他碰。

    楚峻北從*上起來,給南心壓好被子,又將房間的地暖開得熱了些。

    坐在*邊的時候,楚峻北腦子裡全是南心抱著的手包,他得想辦法給她拿下來。

    他在南心身邊躺上,關了燈。

    他沒睡著,時不時聽見南心抽得很疼的一聲呼吸,“寶寶”

    她這樣壓抑著低喚了一晚上,他便被折磨了一晚上。

    孩子沒有了,原本他又怒又恨,他要的牽絆沒有了。

    可是當他聽見她那種被撕扯著一般的夢囈時,他就希望這個孩子從未存在過

    翌日一大早,南心便被一陣香味誘醒。

    雞湯的味道。

    楚峻北挽著袖子,端著湯碗坐在*邊,朝著南心笑了笑,“快起來喝點湯。”

    南心的嘴唇起了殼,“我想喝點水。”

    “我去給你倒點溫水。”楚峻北把碗放下來,又轉身去倒水。

    南心問,“你今天不上班嗎?”

    “嗯,我今天不去。”楚峻北聲音裡帶著笑意。

    南心嘴角僵了僵,“那個峻北,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

    “這段時間在這裡吧,我幫你把工作安排給amy了。”

    南心掀被子的時候看到手包,渾身一冷,打了個激靈。

    她趕緊打開手包看,小瓶子躺在裡面,她眼神變得空洞起來。

    楚峻北闔了眼,此時的南心和他隔著不止一條河。

    曾經是他想要推開她,可現在他又怕她像之前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根本找不到人。

    他一定會想辦法把顧展唯弄出京都去,不惜一切代價。

    以後的南心再也不會跟顧展唯有任何牽扯!

    他要她!

    南心下了*,抓起自己的手包,又披上外套。

    楚峻北蹙眉凝著這女人的動作,“南心。”

    南心沒應,她的鞋子昨天明明蹬在房間裡的,去了哪兒?

    “南心!”

    “嗯?”南心的聲音應得陌生。

    楚峻北心房一扯,南心說過,從此陌路。

    她“嗯?”那一聲淡得很,淡得毫不在意,像不熟的人。

    “在這裡住下來。”

    “我習慣住華頂了。”南心急著找鞋,急得往每個角落看。

    楚峻北想了一陣,此時的南心需要照顧,剛做過人流的女人,不能去上班,他得盯著她。

    現在什麼想法也沒有,第一件事,比任何事都重要的事,就是把她的身體先養好起來。

    不要落下什麼病根才好。

    “我陪你回去。”

    南心搖頭,並不看楚峻北,“不要,我們離婚了,我知道。”

    楚峻北感覺被人悶悶的打了一棍子,打得很疼,還不能吭聲。

    她失蹤三天過後,他在她面前他什麼脾氣也拿不出來了,“要麼跟我住在這邊,要麼我跟你回華頂去住。”

    南心依舊搖頭,半晌不語。

    楚峻北心裡亂極了,“南心,別鬧了,昨天就沒有吃飯,現在把雞湯喝了,你身體很虛。”

    “我回家讓周姐給我燉,不在這裡吃了,我鞋呢?”

    楚峻北闔目瞠眼時慍聲喝道,“靳南心!”

    “你不給我鞋子,我就光腳出去了。我們離婚了,楚峻北!”南心亦是抬眸怒嗔楚峻北一眼,一眼之後便轉身走出房間,她赤著腳。

    就算這樓裡有地暖,可是走出這幢樓,外面就是冰天雪地。

    楚峻北妥協了,他到樓下給南心拿了雙鞋子出來,是楚文西的。

    一雙ugg的雪地靴,全新。

    楚文西最喜歡買鞋子衣服,只要是她喜歡的牌子,看上的款,就是一個顏色一件。

    昨天南心被楚峻北抱回來的時候,楚文西也看見了。

    把自己的衣服和靴子都拿了過來,說是嫂子穿得太少,這麼冷的天出門肯定不行。

    楚峻北看見南心執意要走,根本不同他講話。

    “你要走就走吧,我去開車過來送你回去,你在這裡等著。”

    看著南心還想拒絕,楚峻北淡聲道,“反正如果我說你不准走的話,你出了5幢也出不了大門。”

    南心認命等待。

    直到楚峻北車子開了過來

    回到華頂的時候,周姐拉著南心問長問短,為什麼瘦了啊,為什麼憔悴了啊。

    南心站在門口,闖闖不在,大概還在樓上和兩隻狗玩。

    南心走進廳裡,淡淡對周姐道,“我做了人流,可能需要補補身子,周姐,麻煩了。”

    周姐原本還扯著笑容的臉上,突然就冷了,接著就苦了,眼睛裡也蓄了水,開始下雨。

    她真是心肝兒抽疼。

    楚峻北還站在門口。

    周姐心裡一橫,衝過去一把將楚峻北推了出去,站在門口,流著眼淚啜泣叱道,“楚先生以後別來了!”

    楚峻北根本不意南心會如此淡定的告訴周姐她做了人流這件事。

    猝不及防,卻又無可奈何。

    他怕南心一轉身就不見了。

    又不敢衝著這樣的南心發火

    南心還沒上樓,周姐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喂!”周姐口氣不好。

    才頓了一下,周姐的口氣馬上變了,“啊?真的?行行行!我們馬上過去,馬上!!!”

    “小姐!小姐!少爺醒了!”周姐掛了電話追到樓梯口喊出來的時候,已經帶著哭腔,是一種苦盡甘來的哭腔。

    南心扶著樓梯正往上,突然頓住腳步,回身俯視著梯下的周姐,“你說什麼!”

    “少爺醒了啊!說是打你電話沒打通,當時預留的電話裡有我的,就打給我了!哎呀!小姐我馬上給你燉點東西在鍋裡。”周姐已經找不到方向,跑進廚房裡,“小姐重要!小姐重要,我先把吃的給小姐弄好!再馬上去醫院。”

    “醫院裡不急,不急!有護士呢!小姐沒人照顧!”周姐自言自語,一邊哭一邊笑。

    南心已經快速下了樓梯,她體虛,又沒吃飯,累得不行。

    “周姐,別做那些複雜的了,你給我下碗肉絲麵。”南心等不及,她一定要去醫院看看。

    周姐忙說著不行,吹不得風,外面那麼冷。

    “我們開車去!開車去!有暖氣的!”

    當楚峻北看到南心和周姐帶著闖闖一起出門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他沒有離開的原因是想打個電話問一下母親,應該給南心買些什麼補品。

    可是南心穿得厚厚的,裹得很嚴實的走出了別墅,楚峻北追了過去,“你們去哪兒!”

    楚峻北沒辦法不追過去,周姐剛剛趕了他走,這時候又帶上了闖闖,他們什麼目的?

    難道又要搬家不成?

    以前躲靳永鐘,難不成現在要躲他?

    楚峻北有一種不安全感。

    南心嚅了嚅唇,“去一下醫院。”

    “出事了?”

    “我哥哥醒了,我過去看看!”

    南心與楚峻北擦肩而過,她的車子不敢停在地下,停在地面停車棚,走過去好一段路。

    楚峻北立時兩步過去,撈起南心打橫抱起就往自己車那邊走去,“做了手術就不要這樣跑來跑去,我開車送你。”

    南心沒有反抗,她睫羽垂著,楚峻北低頭也沒有看見她的眼神。

    車子一路開往醫院,車上除了闖闖和楚峻北,南心和周姐都不說一句話。

    楚峻北的後備箱仍然放著闖闖的安全坐椅,當安全坐椅被重新綁好的時候,闖闖再次有了歸屬感。

    “北北,我告敘你哦,我的舅舅超級帥哦。”闖闖洋洋自得的介紹。

    “嗯,我知道。”

    “我舅舅做的東西超級好七哦。”闖闖說著便吞了口水,好像自己吃過似的。

    “嗯,我也知道。”楚峻北點頭應著闖闖,南心說過很多次,她的哥哥很會做各國料理,吃過她哥哥做的料理,外面什麼大廚都是浮雲。

    其實楚峻北的心情特別不好。

    說不上哪兒不好。

    就是覺得這幾天他的心情都沒有好過。

    起初南心跑出去,他是憤怒,這女人除了跑就是躲!

    後來找不到,他是著急,真想把每個路口的監控都全部弄出來一個個重新翻著看。

    再後來一天一天的找不到,他越來越沒了脾氣,磨得他都快瘋了。

    找到的時候,他就只想到四個字——重新開始。

    但南心變了。

    一點也不一樣了。

    她不對他笑,也不看他的眼睛。

    說話的時候,她不慌不亂,卻不正視他。

    她不激動,也不悲怯,只是跟他站在很近的距離,卻用無聲的沉默將他們拉遠。

    可就在這種時候,靳斯翰醒了。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南心,如果大哥出院,住湘園吧,比華頂方便。”

    “不用了,我哥如果能出院了,肯定是要回南方的。”

    楚峻北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一蜷緊,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也猛的縮了一下,靳斯翰要回去南方,那南心呢?

    他急忙問,“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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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