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南心北往,總裁的隱婚妻 作者:九月如歌 (已完成)

 
li60830 2019-4-8 15:24:4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9 24116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31
150:北北,闖闖留給你的哦
    南心哭聲震在17樓,一梯一戶的結構沒有人來看熱鬧。

    楚峻北抱著南心,巋然不動。

    他總不能跟南心說,我只想要我們自己的孩子,而不喜歡你的弟弟吧?

    不想拆穿是不想扯出後面的人來。

    更不想再跳出一個人來和他爭搶。

    楚峻北狠著心,現實和理想衝撞相殺,心臟不堪重負,撞得冰裂。

    南心雖是在不健康的家庭氛圍中長大,但她從小就想著這種局面有一天可以改變。

    她不能奢望父親不花心,不能奢望母親會在年輕的時候不要貪圖榮華富貴。

    因為那些都是既定的事實,改變不了。

    她沒有辦法讓時間倒回讓父母不在曾經的歲月中相遇,不要生養她。

    可是她能做到在自己長大以後,在一段名正言順的婚姻中生養一個或者多個孩子。

    她不再做別人家庭中的小三。

    也不再讓自己的孩子成為私生子。

    她一直都覺得生孩子是人生必經的路,可是楚峻北要剝奪她的這一項權利。

    本想著如果她以後有機會懷孕,楚峻北會變。

    看來是不用指望了。

    跟希特勒講世界和平不是對牛談琴嗎?

    可她也不想放棄,盡力想要說服這個忍闖闖忍到現在才爆-發的男人。

    “哪能一直丁克?我喜歡小孩的!峻北,暫時不要孩子吧,萬一你哪天喜歡了呢?我們再過幾年,沒關係的,我才26,別人40歲的人還生二胎呢,我再等些年沒關係的.....”

    南心的頭被男人的手掌壓著,沒辦法抬起來,只能揪扯著他的衣服,在他胸口泣訴。

    真是恨不得狠狠的咬他一口,咬下一塊肉來。

    她多麼期待哥哥立時就醒來,哥哥在了,她再也不用背負著這些秘密擔驚受怕,再也不用擔心任何人知道那個秘密之後背叛她而給靳家大房帶來毀滅。

    天知道她連周姐都不敢如實相告的日子過得有多壓抑。

    眼淚濕了男人胸前一片衣襟,她低低泣聲......

    “.......”楚峻北揉著南心的背心,“現在你別抱這樣的希望,去哄闖闖睡覺吧。”

    放開南心過後,楚峻北便迅速轉身,沒有一秒停留。

    南心目光循去的時候,那男人的背影已經移遠,抬步上樓。

    .............

    闖闖在溫暖的室內穿著單薄的短袖短褲,光著的肉乎乎的小腳板踢在二郎神的肚子上。

    抱著Gucci的脖子,對著大狗的嘴猛親,笑得咯咯直響。

    周姐在南心離開房間後就一直站在門口,沒有走進去,默默的看著她的小少爺一邊哭一邊笑的和兩隻大狗玩。

    以往這個點,小少爺早就睡了。

    今天真是傷心壞了。

    明明小姐什麼也沒有說,可她覺得家裡這些事不太平得很。

    莫名的難過得很,周姐一吸鼻子,眼睛酸了,便抬手揉了揉,轉過身去客廳給闖闖泡牛奶。

    她心想著闖闖晚飯沒吃,現在Gucci回了18樓,應該吃得下了。

    闖闖摟著Gucci,又一翻身爬騎到Gucci的身上,臉靠在黑色光亮的大丹犬的脖子上,“Gucci,不可以離開闖闖哦,不可以離開將金哦,不可以不要我們哦。”

    二郎神支著脖子,伸出舌頭去舔闖闖的小胖手。

    闖闖把二郎神的大嘴摸了摸,壓著二郎神去親Gucci,二郎神嫌棄的抬高脖子,殘忍拒絕。

    闖闖也不逼迫,埋頭又親在Gucci的脖子上拱,像一隻肥肥的小幼狗正趴在狗爸爸的身上調皮。

    “闖闖,快喝點奶,還想吃點什麼,給周姨說,周姨給你做。”周姐手裡拿著奶瓶搖晃,一路溫暖的笑著走進來。

    周姐的頭髮剪得很短,過去那種小男士,只是稍現代一點。

    一點不如現在年輕人的短髮潮,濃濃的舊味。

    當初還是為了不讓闖闖吃頭髮才狠心剪了的。

    闖闖伸手接過奶瓶,從Gucci身上滾下來,盤腿坐在*上,“鳩姨,你把頭髮演(染)一下會更好看耶。”

    闖闖一直都想染頭髮,又燙又染,燙個小捲毛才洋氣。

    外國的小朋友頭髮黃黃的卷卷的,真是新鮮。

    可是媽媽不讓染,他只能慫恿別人染一個給他看看。

    “小貧嘴。”周姐笑著坐在*邊,把奶瓶往闖闖嘴裡塞,“你媽媽都是黑色,你還讓我染,怎麼不讓你媽媽染?”

    闖闖移開嘴,搶過奶瓶抱在懷裡,“北北喜歡南南頭發黑黑的,可系闖闖喜歡鳩姨頭髮防防(黃黃)的。北北很不懂欣想(欣賞)耶,一點兒也不洋氣習向(時尚)。”

    周姐聽著闖闖這樣說,心裡別提多高興了,什麼原則在小帥哥的甜言蜜語下都會變成沒原則,一甩頭,一咧嘴,“周姨明天就去染,但是你不能摸我頭髮,會有毒的。”

    闖闖很得意的搖晃著胖胖的小身板,“不摸就系呀,我又不繫小孩擠。”

    闖闖仰著脖子喝奶,兩隻狗眼巴巴的望著,時不時伸出舌頭來舔自己的嘴一圈。

    等闖闖喝完了奶就爬下*,一邊抖著肉肉的屁股跑,一邊喊,“將金,Gucci,來七飯飯。”

    兩隻大狗一瞬站起,電一般跳下*衝了出去。

    闖闖吃飽了就喂狗,折騰到南心上樓他還沒有喂完,灑了一地的狗糧。

    南心看著闖闖為了兩隻狗忙碌,那小身影忙碌又快活,她看得一陣陣兒的心都化成了水。

    兩隻狗齊齊看向南心,闖闖感覺到狗的動向,也回頭去看,嚇得丟了手中裝水的碗槽!馬上抱住Gucci的腿,“不jun!!!!不jun把我的Gucci賣掉!我的!我的!我的!不給!”

    南心哭笑不得,她怎麼會買掉Gucci,這孩子真是嚇壞了,“闖闖,以後Gucci都跟你在一起,不會離開了。”

    “金的?”

    “嗯!”

    南心看著闖闖又快樂了,她也快樂了。

    所有的一切,哪敵得過孩子破涕為笑的純真?

    孩子快樂才重要。

    ..........

    楚峻北感受到南心鑽進被窩的時候,回身攬她進懷,沒像往日一樣急不可耐,淡聲道,“睡吧。”

    “嗯。”

    南心沒有睡,一直睜著眼睛,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空間裡只有沉默,呼吸,微弱的嘆息聲。

    “我爸想讓我和你離婚。”

    南心的手指慢慢變涼,一寸寸的往上。

    原來他們都沒有睡。

    除了孩子,還有離婚的事。

    南心一直都期望有的安全巢穴並不安全。

    她突然感覺自己的居無定所還會繼續下去,手指穿過他的手指,緊緊扣捏住。

    原本以為會走入正軌的婚姻,總會有一天雨過天晴。

    今天雖是心裡難受,雖是對楚峻北的決定失望又心痛。

    可她還是懷著美好的憧憬,想要好好過日子。

    她有的是青春年華。

    闖闖小的時候,她實在不想讓他受到太多影響。

    如果闖闖大了,不再需要人保護了,她再告訴楚峻北,也許那時候他不接受也要接受。

    闖闖也不會受到傷害。

    她還年輕,還有很長的時間等待闖闖長大。

    可是她卻沒有太多時間來應對突如其來的離婚。

    腦子裡沒有什麼自尊啊,委屈啊,不滿啊這些東西。

    有的只有三個字,不想離。

    “峻北,我不想離婚。”

    他手掌箍在她的肩膀上,感覺到她的肩骨真是有些硌人。

    聽到她說不想離婚,他真真兒心中一暖。

    也不是什麼誓言,就是覺得她不想和他分開這個出發點,挺好的。

    他“嗯”了一聲,情緒並不波動,好像早就知道她的答案一般。

    沒有驚訝,沒有反對,他坦然接受。

    南心撐起身體來,雙肘壓在男人的胸膛上。

    頭髮墨一般的潑下來,灑落在他的心口上,他感覺有些癢。

    南心低頭凝視著楚峻北,看不清他眸底的情緒,只看到濃郁而深沉的黑。

    她想要極力解釋自己的立場,“我不是為了股份不想,峻北,我不想離婚,我想要個家,我不想再漂了,真的。”

    她沒有說,因為我喜歡你。

    她也沒有說,因為我愛你。

    她說不是因為股份,只是想要個家,不想漂了。

    她都是為了她自己,他聽著卻難受了。

    好像自己養的*物被人扔在了很遠的地方,終於歷經磨難回到他身邊,低頭看著*物又髒又瘦的拱他的褲腳,他覺得心疼。

    “嗯,不離。”

    不離,反正我給你一個家,不讓你漂了。

    ........

    因為不想南心被楚建勳傷害,楚峻北整個人都覺得渾身不舒服,好像現在做任何事都束手束腳一般難受。

    再不能像過去一樣衝過去砸了老楚的車把人往下拎。

    有把柄在他人手上的感覺,真是苦悶。

    南心一回到靳氏就發現有了人事變動,她恢復了京都分部總經理的職務,顧展唯主動申請調到副職。

    決策性的事情交由南心處理。

    顧展唯有足夠的股份參與決議,所以他不申請離職,只要不是影響公司重大走向,他都可以掛個職。

    顧展唯雖是掛職在靳氏,卻還是經常在靳氏報導上班,有時候又突然不見了。

    同南心見面,因為沒有了職務和工作上的爭執,比以前相處得更輕鬆了些。

    顧展唯有了新的職務,在楚氏總策擔任經理,是董事長親自任命的。

    南心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楚峻北剛好打電話過來要來接她下班。

    她慌忙應下楚峻北的話掛了電話。

    心臟呯呯呯的亂跳。

    顧展唯和楚峻北的關係她早就知道了。

    楚峻北應該也知曉她清楚了一切。

    之所以誰也沒有提,不為此做交流,是都想極力把那個初衷摒棄,好好過日子。

    南心並不想再揪著那件事不放,過去發生的一切追究起來都沒有意義。

    重要的是現在。

    可是顧展唯入了楚建勳旗下的老楚氏對楚峻北沒有影響嗎?

    他從來不跟她說。

    這段時間以來總是走神,總是少笑,是因為這個事吧?

    那天晚上他睡不著覺,不是因為Joe,而是因為顧展唯要公開進老楚氏的原因 ?

    楚峻北接到南心,兩人打算過二人世界,在外面吃頓烤肉。

    因為南心想吃生菜包肉,天天叫。楚峻北便提前定了位置,跟周姐說不回家吃飯。

    一上車楚峻北便傾身過去給南心扣好安全帶,“晚上要不要喝點?”

    男人揚著嘴角說完,已經發動了車子。

    南心沒有提及顧展唯的事情,“喝了我們晚上打車回去嗎?”

    “找代駕或者打車回去都可以。”

    “喝多了怕失態。”

    “沒事,就喜歡你失態。”楚峻北突然大笑,“我還是覺得你失態的時候比較有味道。”

    南心喝多了之後的激情指數噌噌噌的往上竄,這點楚峻北喜歡得很。

    南心一巴掌拍在楚峻北的肩上,嗔哼一聲,“開車!”

    楚峻北只要帶南心去外面吃一次飯,南心就會更加肯定楚峻北喜歡二人世界,怕被人打擾。

    她只能盡力配合,怕一點做得不好,楚峻北又要把闖闖送走。

    這一頓情侶餐吃完的第三天,南心就出差。

    出差的頭一晚,楚峻北說了很多理由讓南心推掉這個公差,可以派別人去,南心沒答應。

    總不能派個部門主管去,現在顧展唯不負責具體職務,J省那座山她必須得親自去考察接手。

    “你要去多久?”

    “一個星期。”

    “我覺得三天就能辦好。”

    “哪行啊,J省不比京都,關係網都生得很,得請好些從吃飯。”南心扳著指著算給楚峻北聽。

    那男人心不在焉根本聽不進去,“J省可比京都冷多了,就不能等天暖些再去?”

    “明年復明年,明年何其多?”

    楚峻北也知道南心看著溫柔似水,有時候挺倔的。

    他就只能卯足了精神,把這個即將消失一週的女人吃得凶狠些,不然未來的一個星期,他得素食果腹,實在是慘。

    翌日一早,楚峻北起*送南心去機場。

    機場分開的時候,南心扭來扭去的膩在楚峻北的懷裡,伸著脖子討吻。

    大庭廣眾之下,楚峻北還是有些在意自己的大男子形象。

    可這女人呶嘴眯眼笑的樣子實在可愛,一個星期不能相見,再不吻就好多天都吻不上了。

    他抱著她的腰身,壓唇而下。

    秀著恩愛,惹著眼球,男人的呼吸此時也很溫柔,扶著她腦袋的右側,揉著她的耳朵,“回來那天我來接你,每天打電話,要開視頻,不准跟男客戶喝酒,不可以穿裙子,J省 多冷啊,是吧?還有,睡覺之前給我發視訊過來,不准超過一個星期在那邊,任何理由都不可以。”

    楚峻北自己都說得笑了起來,“記住啦?”

    “記住了!”南心笑著敬了個禮,“保證完成任務!”

    “去吧。”楚峻北捉著南心的腰喊她走,卻又不放手,“你就沒有要和我說的?”

    南心凝望著頭頂的男人,看他有點崩不住了才又踮腳在他嘴角印了一吻,“我會想你的。”

    看著男人終於翹了點嘴角,南心趁熱打鐵的繼續道,“會很想很想的,一直想一直想,想到不務正業,想到前途荒廢!”

    楚峻北大笑著一巴掌拍在南心的屁股上,“貧!”

    楚峻北看著南心一路回頭跟自己揮手,進安檢,往登機口的方向走。

    她還在回身跟他做飛吻。

    都已經走了,她又再次跑回來,跟他飛吻。

    真是看著心都醉了。

    楚峻北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會那麼喜歡南心。

    現在才感覺到生命在情趣,情調,和熱情盛開的時候氧氣會特別充足。

    就好像此時,明明四周都是壓力,但她消失過後又俏皮的溜回到他可以望見的位置,跳起來跟他飛吻作別。

    他覺得自己的心都飛了出來,追著她一起跑了,很歡喜的那種,壓力都沒了。

    他又不是青少年,天天都像泡在戀愛的蜜裡,還覺得新奇。

    那種悸動太明顯,好像少了就乏味。

    他是靜得下來的人,太鬧騰不會喜歡,但南心絕不是飛揚跋扈的鬧騰,她雖然熱情,卻不癲狂。雖然俏皮,卻不瘋傻。

    她也溫柔,也安靜。

    她就是很好。

    楚峻北心裡默默唸著,她就是很好,她就是很好。

    心像是堅定了什麼似的,驅車回家的路上,鬆了長長的一口氣。

    那就認定了!

    南心不在的日子裡,周姐很自覺的燒好飯給楚峻北送下來。

    正值週六,楚峻北要晚睡,周姐早早的把飯放進了楚峻北的廚房,因為門墊下有鑰匙,進出方便。

    並沒有吵醒楚峻北,悄悄的離開了。

    闖闖起得晚,洗漱好了就吃早飯,看著周姐忙碌。

    他能敏感的察覺到家裡誰也不提北北。

    好像提了就會影響北北工作一樣。

    周姐上樓做衛生,讓闖闖不要亂跑,並叮囑二郎神和Gucci好好照顧小少爺。

    闖闖偷偷溜出了門好幾次。

    每次跑下17樓,又跑回來。

    第九次的時候,才看到楚峻北打開門。

    闖闖還穿著短袖短褲,雙手背在身後,左右兩隻大狗夾著孩子立在邊上,跟保鏢似的。

    闖闖望見楚峻北便眸子一亮,壓著驚訝的高聲,“北北!”

    楚峻北一瞬怔愣,嚇了一大跳,“闖闖?怎麼穿成這樣跑出來?”

    闖闖把背在身後的手舉到面前,一個雞蛋一個餃子,“給你哦,闖闖留給你的哦,鳩姨今天都沒有給你送飯耶。”

    闖闖吃早餐的時候,就把雞蛋和餃子裝進自己的褲袋裡。

    他不敢跟周姐說要下樓找北北,自己又不會穿衣服,冷了又跑到樓上的暖氣房裡暖一陣。

    楚峻北沒開門,闖闖也不敢去敲,因為媽媽說過不可以打擾,只能往返的跑。

    好在京都的樓道沒有外面冷。

    闖闖冷得跺了跺腳,清鼻涕流了出來,還在傻呵呵的笑。

    楚峻北彎身把闖闖手裡的雞蛋餃子拿在手上,雞蛋和餃子都冷了,還沒說一句話,闖闖縮著脖子吸著鼻涕,清亮的眸子裡都是希冀,“不要告訴鳩姨我來過哦,麻麻會星氣的耶。你要快點七飯,好好工作哦!快點工作好,闖闖就可以來絞你玩。嘿嘿。”

    闖闖說完便轉身跑開,兩隻狗也跟著往樓道間裡跑。

    楚峻北站在門口很長時間都沒動,餃子雞蛋冰涼,闖闖傻呵呵的笑聲猶在耳畔。

    他心中一嘆,其實孩子有什麼錯,他什麼都不懂......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32
151:捉太太出軌
    闖闖偷偷溜進房間,裝作自己沒有下樓,兩隻大狗靠著他,也是悠然自得,毫無違和。

    楚峻北走進廚房的時候看見了放在微波爐外面的早餐盒子,一定是周姐一大早送下來的。

    把手裡的雞蛋剝了殼,扔進粥裡,餃子裝進周姐送來的餃子裡,一起放進微波爐轉起來。

    看著微波爐裡轉動著的碗盤,闖闖的樣子又浮了出來,就在他的面前晃,臉上肉肉的,笑起來眼睛都變小了。

    那孩子好像一直喊著,北北,北北,你工作好了,我來找你玩,要快點哦,我都等不及了呢。

    楚峻北甩了甩頭,想要揮散那個影子,可他渾然不覺的是,那個純淨的小精靈,早就刻進了他的腦子裡。

    ....................................................

    南心到了J省便遇了連連降雪,沒辦法進山。

    顧展唯當初將一些林權收下來,偏南的山頭有村民突然間不肯讓林。

    其實也不是村民不肯讓,當地村委會覺得應該漲點價,故意而為。

    山林比不得道路,更何況靳氏以後要用來種植珍貴的植物,嚴格管理這一條就不允許出現有村民隨意進入山林這一項。

    南心跟當地林業局和當地村支書吃飯,關於林權的事項一步步都要重新瞭解,協商。

    在公司裡已經開過股東會議,會適量的加錢來解決這件事,南心把股東協議上的價錢壓到百分之五十開始報價。

    最後以百分之五十五的價格達成口頭協議。

    村支書定好時間要帶南心進山看看,雪又不停,只能再等上一等。

    入睡前,南心給楚峻北撥了視訊。

    楚峻北拿著手機看著屏幕中的女人,“要睡了?”

    “嗯,這邊大雪,所以村支書說明天雪停了帶我去看看。”

    “注意安全,不急在這一天。”

    “我知道,你今天有沒有出去?”

    “出去了,見了個美女。”楚峻北笑。

    “喲?”南心也笑,“多美啊?肯定沒我漂亮吧?”

    “比你漂亮點,個子跟你倒是差不多,不過胸比你大。”

    “胸大無腦哦。”

    “嫉妒!”楚峻北嗤聲笑著,“J省的雪是不是比京都的白?”

    “J省的男人比京都的帥。”

    “哦?”楚峻北飛揚著眉快要笑出來,“真的,那窮鄉僻壤的地方還能比京都的男人帥。”

    “高大威猛,這邊的男人壯得很,拿起大斧頭幾下砍倒一棵大樹,超有力量,man得很,關鍵是看著帥,身體棒,而且眼睛特別純淨,你都不知道,他們戴著那個雪山飛狐的帽子,不要太好看哦。”

    楚峻北輕哼一聲,“還能比我好看?”

    “不一樣的味道,你比較精緻些,但這邊的男人......”

    還沒說完,楚峻北就不想聽了,啊呸,他才說了三句,她誇這麼大一堆 ,報復得也太凶狠了,差評!

    他馬上打斷,“洗澡了嗎?”

    “洗了。”

    “讓我檢查一下。”

    “怎麼檢查啊?隔這麼遠。”

    楚峻北沉吟了好一陣,看著手機屏幕上躺在白色*褥裡的女人,墨發作毯,她就睡在上面,一直彎著嘴角,她說話的時候,鎖骨都仿似在動一般。

    他一嚥唾沫,伸手一摸身側,空空的。

    看在眼裡,卻無法觸手可及,他的聲音啞沉了下來,“南心,把睡衣脫了讓我看看......”

    “喂!”

    “你個小沒良心的,沒我抱著,你能睡得著?”

    “怎麼睡不著?”

    “乖嘛,脫了讓我看看。”楚峻北朝著南心眨了一下眼睛。

    南心驚了一下,楚峻北這是跟她拋了一個媚眼的眼風嗎?

    那聲音又軟,活像是在撒嬌一下。

    才一天不見,她的先生怎麼突然變成了妖精?

    受不了楚峻北一直催促的誘哄,南心很少受到這樣的待遇。

    上次雪天裡升汽球的時候他耐著性子求了一次,那嬌撒得骨頭都發酥。

    放在平時,她睡得半夢半醒間,突然感覺到有東西擠進了她的身體裡,他的耐性難有這麼好的。

    受不了一隻獅子變成貓的時候那種*,南心把睡裙褪去。

    楚峻北輕吁了口氣,他真沒想到自己還有這個本事,跟太太視頻居然也會產生生理反應,有些難受的分開自己的腿,手掌安撫著自家老二,“乖,往下移一點,讓我看看那顆痣還在不在。”

    南心抬著手機嬌嗔一句,“你個念痣癖!”

    “哪有,我得看看我媳婦兒是不是別人假扮的。”

    南心的臉兒燙得發紅,視頻裡卻看不真切,那粒紅痣像滴新鮮的血落在女人雪白的皮膚上。

    楚峻北做了從未乾過的事情,舔屏!

    “南南,把手機往下拿。”這男人不知饜足的要求,他翻了個身將被子卷夾在自己的身下,啞聲輕喘。

    南心也覺得提不上氣,她不知道楚峻北的反應會這麼大,比平時兩個人在*上的時候還要急不可耐。

    “南南,往下。”

    “不要!”再往下都哪兒了!他這癖好也太煩人了!

    鏡頭在女人的臍眼停了下來,他似乎能感到手下有女人的平坦小腹光滑如緞,每次都喜歡一隻手掌握著她腰或者抬她的臀。

    有時候大拇指會撫過她的肚臍,她就會敏感的吸一聲氣,有意思得很。

    “乖南南。”楚峻北只有在跟闖闖說話的時候才會用“南南”代指南心,因為闖闖喜歡那樣喊。

    這時候他真是忍得腹下脹腫硬痛,聲音都啞得發顫了,“南南,給我看看......”

    南心羞得不行,就算周圍沒人她也進行不下去,“我要掛電話了!”

    他哪肯作罷,“乖啦,最乖了是不是?我這麼喜歡你,外面的女人都沒有你漂亮,你不讓我放出來,我得憋死了,身材這麼美,不給我看多浪費。

    南南,再下一點,讓我看看那個讓我r思夜想的溫柔鄉。”

    南心發現楚峻北為了求歡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越來越厚顏無恥。

    起先在一起的時候只是做,連塊感都談不上。

    後來他越來越厲害,花樣也多,說的話也越來越不著邊際,簡直小升初,初升高,今天這是要高考了啊!

    手機裡的圖像是女人的身8體,位置越來越往下,楚峻北的呼吸聲也是愈發的急促起來,南心清晰的聽出了男人動7情時的喘6息,粗礪而啞沉。

    “南南,你自己摸5摸,是不是很柔很軟,溫溫的,熱熱的。

    哇哦.....

    指尖探進去深一些,是不是緊緊的,兩根手指進去就撐了,寶貝兒,是不是濕濕的,滑滑的......

    我都看到了水......

    哎......太棒了!”

    一個視訊聊了將近兩個小時......

    南心在夜裡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楚峻北那廝把她折騰壞了,他一直不停的要,變著法的要。

    極地高處的潮湧奔來的時候,她全身都軟了。

    她還夢見他俯下身來含住她的嘴,一陣陣的撕磨,他的唇移到她的耳邊,*而低啞的男性磁音遞進她的耳心,“寶貝兒,我做得很舒服,你太棒了......”

    另一個城市的男人也在視訊高4潮後洗澡入睡,夢裡都是太太的樣子,妖嬈得很,他心裡暗笑,吸精採血的妖精......

    ......................................

    大雪封山,每天的天氣預報都不准,說好了第二天會晴,但天一直陰著像要下雪,等不到雪剛出門,雪又開始下。

    眼睜睜看著一個星期的時間被天氣預報糟蹋了,南心也很著急。

    跟楚峻北說可能會晚點回去的時候,某人明顯的高興了,“一個星期辦不好那是你的問題!不想回來就別回來了!”

    帶著一股子內分泌失調的勁。

    南心嘆了一聲,“好吧,峻北,其實我很想你的,天氣這樣,我也沒有辦法......”

    楚峻北這幾天過得確實有些內分泌失調,正在熱戀的男女突然分開,這簡直是摧殘人性。

    “算了,不怪你,我乾脆申請航線,過去接你吧。”

    “不用了,你別折騰了,自己那麼多事,我坐航班,也是一樣。”

    楚峻北的確是那麼多事,楚建勳把顧展唯弄進了老楚氏。

    這些事情換了任何一個不是無慾無求的人都無法看淡。

    且不說什麼兄弟不兄弟的,單單母親受到的傷害他都沒辦法平靜的面對下去。

    ................................................

    靳氏公司的視頻會議,南心提出會進山考察,原本延期的事情提前了。

    顧展唯 也參加了會議,他是第一個深鎖眉頭反對的,“你那邊這幾天天氣預報都不准,還是延後。”

    南心卻有些著急,雪不大,天天這麼呆在賓館裡跟村委和林業的人吃飯也糟心。

    時間拖得越久,這些村民指不定又是這樣那樣的事多出來。

    她得趕緊把山看了,最終合同簽下來就吃下定心丸。

    “一直都沒有大雪,現在雪每天都下一點點。我去看一下就出來,上次你就提出過,村民提供的錄相和照片不夠真實,我想把旅遊這塊也附帶著做進去,讓這個投入週期有些回報,必須去看的。”

    南心決定進山的時候,顧展唯定了飛J省的機票......

    京都放晴,蒼穹蔚藍,氣溫依舊是凌下13度。

    楚峻北心裡想著南心快要回來了,京都也正好放晴。

    那麼可以去看看雪了,上次南心說想去故宮或者園林看雪景。

    會議很多,Joe也滿得焦頭爛額,為了楚峻北的麻煩,他還得跟賀疏朗好好說話,真真兒的人間慘劇。

    和南心離婚的事情,楚峻北一直搪塞著楚建勳。

    他也想拖著,只要拖到靳斯翰醒,靳家大權重回大房了,闖闖的身世就算被剝出來,南心的顧忌也打消了。

    靳家的事實在是沒人賭得起,跟炸彈似的。

    楚峻北一直都知道裴錦程的醫院有很厲害的心臟科醫生,可是這種深度昏迷的經驗卻沒有。

    上次專門給申璇打過電話問經驗,可申璇的經驗也是醫生說的,別無其他新鮮的辦法。

    南心離開的這段時間,楚峻北也去醫院看過靳斯翰,護士小姐很有靈氣,也非常盡責。

    他想到的,沒想到的,護士小姐都做了。

    挑不出來一丁點兒毛病。

    楚峻北晚上的應酬不會超過十點,如果客戶要去夜總會,只要不是特別重量級的審批環節,他都讓Joe代他去。

    就算有不得不應酬的官員,他也在九點出頭就讓小姐們使出渾身解數把那人往賓館裡拖,他付錢就是。

    因為他得早點回家,指不定南心什麼時候給他打電話,聊視訊。

    這於一個和太太分開將近一週的餓狼先生來說,實在是太過重要。

    楚峻北洗好澡就*等電話鈴聲響,翻來翻去的抱著被子在*上滾,電話始終沒有響起來。

    每天都會打來的電話,這時候不來了,第一反應就是,出了什麼事?

    楚峻北沒有J省那邊南心落腳點的電話,馬上就打了電話給Amy,“Amy,你們靳總今天有跟你聯繫嗎?”

    “沒有啊,昨天下班前我們開了視頻會議,今天沒有聯繫。”

    “.....”楚峻北想著自己問太多會不會顯得太不男人,可他現在去問誰?

    電話打不通可不是一件很要緊的事情嗎?

    “你有她這次出差過去那邊負責接待人的電話嗎?她手機聯繫不上,我有事找她。”

    “您稍等,我馬上把號碼發到你手機上。”

    不一陣,楚峻北便收到了那邊傳來的信息。

    聯繫上大溝村的村支書,楚峻北介紹自己是靳南心的先生,聯繫不上可否幫個忙傳個話,讓她打個電話過來。

    村支書很熱情的跟楚峻北打招呼,雖然在他那個山溝溝並沒有聽過什麼京城的楚峻北,但還是很有禮貌,“楚先生啊,靳總進了山,一大早進的。”

    楚峻北心中一驚,“那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回來?”

    “很深的,應該會在裡面扎個營。明天應該就能出來。”

    楚峻北突然很後悔昨天夜裡訓了她,她不會是賭氣了才進的山吧?“她從小在南方長大的,雪地裡怎麼受得了?”

    “沒事的沒事的,我們裝備齊全,有村民陪同,她自己公司的副總也在,放心吧。

    而且這個山雖然是深,但很好玩的,靳總還說她去考察一下,看能不能做成旅遊開發,這次他們進山,不但帶了雪地營帳的裝備,還帶了滑雪板......”

    “副總?姓什麼?”

    “一個姓顧的副總,那個顧副總個子也是蠻高的,不會有危險的,您不用擔心的。”

    楚峻北掛了電話之後,氣得胸腔直顫!

    顧展唯這傢伙居然去了J省!南心從來沒跟他說過!

    她兒子在家裡不管,丈夫這裡招呼不打,跟舊*進山滑雪!

    她出差根本就是藉口,顧展唯既然去了,說明讓顧展唯去就行,她為什麼要去?

    前段時間因為他要送闖闖去全托,她情緒一直不好.......

    她在謀後路?

    她到底想幹什麼?

    難道她覺得他還會把闖闖送走,心裡上受不了那種煎熬,決定跟他分開,去跟顧展唯在一起?

    顧展唯現在有老楚的扶持,只要狠狠心,京都總有一片天地!

    楚峻北真是氣炸了,控制幾次不准往歪了想,可想著想著又歪了,一點點正面的能量都沒有。

    腦子裡全是南心想要腳踏兩隻船,擇船上岸!

    一定是,南心一定是要背叛他了!

    楚峻北拿著手機的手一直抖,找了很鐵的關係,讓馬上安排一支航線,他得飛一趟J省。

    “現在怎麼排啊,都這個點了。”

    “不行,找個理由,馬上幫我排,我有很緊要的事。”

    那邊的人失笑調侃,“什麼緊要的事要大半夜來排航線,還要馬上飛的?天塌了啊?”

    “差不多了!”

    楚峻北隨便裝了幾件冬衣裝進箱子裡便上了18樓拿鑰匙開門,換鞋往臥室走去。

    闖闖已經睡了,楚峻北把他搖醒,“闖闖,闖闖。”

    兩隻大狗站在*邊去跟難得上樓的楚峻北親熱,闖闖沒有睡醒,閉著眼睛都快哭了,“不要巧我(不要吵我)!”

    二郎神用嘴咬著楚峻北的褲腳拖他,Gucci明顯對楚峻北好得多,只是看著。

    周姐狐疑焦急的站在*邊,“先生啊,怎麼了?”

    楚峻北撒謊不打草稿,“南心想闖闖了,我要過去J省看她,帶闖闖一起。”

    “啊!”周姐反應特別快,馬上以雷霆之速給闖闖收拾東西,還不忘操心,“那先生別把小少爺弄醒了,我這就把東西收拾起來,抱著他睡吧。我收拾好東西來給他穿衣服。”

    楚峻北此時心裡翻來湧去的都是南心因為闖闖在另尋出路,心裡罵了一千次這死女人要是敢動這心思他得殺了她,永決後患!

    罵歸罵了,他還是把闖闖抱上了飛機。

    本想讓闖闖單獨睡,可飛機上的*又不像家裡那麼大,闖闖滿*滾習慣了,一翻身嚇得楚峻北魂都沒了。

    最後楚峻北睡在外面,闖闖睡在裡面,翻身也被楚峻北攔住。

    闖闖夢見了好吃的,窩在楚峻北懷裡的時候,口水流了出來,楚峻北看著酣睡中闖闖的饞樣,拿著手機拍了張照片下來。

    捏了捏闖闖的臉,很想暴力的捏得重點來發洩心頭之恨!

    真真兒一頂綠帽子,怎能不讓人想要用力的捏他揍他,捏哭才好。

    手還沒有下狠力,這小綠帽就好像睜開了亮晶晶的眼睛,眨啊眨的喊著,北北,我給你留了雞蛋和你喜歡的餃擠哦。

    心裡酸窒的氣息湧動,楚峻北深吸了口氣,作勢要捏的動作頓在半空中,突然間沒了力量。

    手掌打開,落在孩子的腦袋上,輕輕的順著撫。

    對這個小東西,真是情緒複雜,又喜歡又憎恨,如果他能把闖闖當成自己的兒子有多好,可他又不是聖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32
152:動情已經至深
    到了J省又坐車往南心所在的山村趕。

    下車前楚峻北給闖闖穿上了羽絨服,圍上圍巾,本來胖胖的,現在更像個肉包子了。

    看著闖闖像個球一樣站在面前,楚峻北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我們去滑雪。”

    闖闖沒有滑過雪,一切好玩的事情他都樂意參與,“好耶!”

    楚峻北把眼鏡給闖闖戴上,這裡的雪可比京都的白亮太多,萬一給孩子弄個雪盲症就慘了。

    這次他沒帶Joe,也沒帶周姐。

    私人感情上的事,他不想太多人參與。

    那會讓他很沒面子。

    自己穿上大衣,戴好眼鏡,一彎腰把肉包子抱了起來,“闖闖,以後媽媽出差,要她帶上你。”

    “為醒麼?會影響媽媽耶。”

    必須跟著,“你這麼乖,怎麼會?”

    “可系媽媽會不願意耶,那樣會很累銀。”

    不願意更要跟著,“不會的,你難道不乖?”

    “我乖耶。”

    “那不就行了?”

    到了南心住的賓館,頂多兩星,才兩層樓。

    楚峻北的性子,如果不是以前出任務,他絕不會住在這種地方。

    好在有供暖,不然闖闖會冷感冒。

    這個賓館是以前村裡想要發展旅遊建的,可大家都不懂,所以也沒有什麼人來玩,賓館成了村裡人打麻將的地方。

    村支書讓前台給楚峻北把南心的房間打開,再把楚峻北往樓上迎。

    “哎喲,你們的兒子都這麼大了?”村支書看著闖闖,便眉開眼笑的套近乎。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楚峻北心裡便忍不住膈應。

    但他又不想說太多,“嗯。兩歲了。”

    “真是跟他媽媽長得一模一樣,瞧著這嘴,跟靳總像得很。人家都說男娃像娘福氣好。

    這娃生得可真是漂亮得很,好俊的模樣。”

    農村的人就是實在,不像京都那些大酒店的前台,胡亂一通馬屁。

    闖闖知道別人在誇他,有些害羞的去蹭楚峻北的臉。

    楚峻北儼然一個慈父,拍著孩子的後背,“伯伯誇你,要說謝謝的。”

    “謝謝。”闖闖呵呵的笑了笑。

    楚峻北進了南心的房間便跟村支書道謝,關上了門。

    把闖闖放在地上就將他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還有身上的羽絨服拉鏈拉開,“脫了先,等會熱出汗。”

    “嗯。”闖闖任著楚峻北動作生疏的在他身上操作,“北北,南南呢?”

    “南南估計下午會回來,我們在這裡等她。”把闖闖的衣服和圍巾掛好,楚峻北便開始脫自己的。

    房間裡很暖,可房間不夠漂亮,楚峻北看哪兒都坐不下去,唯一這*倒還是干淨,白色的被套。

    周姐給闖闖裝了奶粉,還有一些糖和零食,闖闖沒事幹了自然要把箱子打開,把吃的東西翻出來才行。

    楚峻北則開始翻南心的私人物品。

    電腦沒帶走,還有一些本子放在枕頭下。

    隨手翻了翻,看到其中一頁本子上畫的簡筆畫。

    一男一女,牽著一個小孩。

    只能看出來這個。

    腦袋都長得像圓蘿蔔,腿都長得像油條,對了,手是細的油條,連手指都省了。

    五官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三個人的眉毛眼睛嘴巴都是同樣的畫法,眉毛兩條線,眼睛兩個圈,嘴角笑著是彎翹而上的月牙,感覺是一個模子印下來的,長得可真醜。

    男女一樣畫得差不多高,好在給女人畫了長頭髮,不然可叫人怎麼分辨男女?

    好在孩子小不點,一眼就能認出來是個小東西。

    醜得一模一樣,如果這對男女是孩子的父母的話,這應該是雙胞胎兄妹亂-倫的產物。

    這畫畫的手藝也是醉了,靳老爺從小都不給女兒學點什麼藝術嗎?

    鋼琴不是都能彈彈麼,畫畫怎麼會畫得這麼噁心,跟闖闖畫的似的。

    楚峻北心裡微震 ,南心畫的這個男人,是不是孩子的父親?

    一家三口團聚?

    楚峻北拿著簡筆畫躺在*上,看了很久。

    這女人果然是老天爺派來將他攪得不得安寧的,醜得這麼噁心的畫也害得他想老半天。

    闖闖拿著棒棒糖在手上搖,“北北,要不要棒棒糖。”

    “你不要吃,蛀牙!”

    “哦。”闖闖把糖放回袋子裡,又拿了個小蛋糕出來,“蛋糕,要不要?”

    “你不要吃,長胖!”

    “哦。”闖闖剛把蛋糕放回包裝袋裡,就哭了,“可系我餓了!!!我要麻麻!我要鳩姨!”

    楚峻北坐了起來,看著闖闖捏著蛋糕袋子不肯放回原位,哭得可傷心了。

    對啊!還沒吃早飯!

    楚峻北馬上下*聯繫村支書,吃早飯,又給闖闖刷牙洗臉,準備再睡一覺。這一路折騰實在累壞了。

    睡到下午兩點才吃午飯,帶著闖闖繼續在賓館裡等南心出山,然後拎回京都。

    他知道顧展唯不會善罷甘休。

    南心若是左右搖擺不定,他得打消她的念頭。

    接受闖闖是唯一的做法。

    可是一直到了下午四點,南心還沒有消息。

    楚峻北實在是坐不住了,他去找到村支書,這些人都在這個生意 不好的賓館裡,不難找。

    賓館裡暖和,幾個村幹部都在打麻將,楚峻北敲門進去的時候被一股子葉子煙的味道熏得直皺眉頭。

    楚峻北忍著不讓自己呼吸太多,“他們怎麼還沒回來?”

    一個比較年輕的村幹部跟其他幾個不一樣,抽的是過濾嘴,咂吧一口煙,眼睛都熏得眯了起來,他拍了張牌出去,“五萬!”打了牌之後才道,“不著急,山裡沒信號,晚上六點,一准出來了。”

    麻將摔得“啪啪”響,楚峻北看著這些村幹部一臉只在乎牌局的神情就想一腳把這麻將桌踢翻了去!

    “這眼看著又要下雪了,還有不到兩個小時就六點,你們就不能派人進去找找?”

    “去的那些都是老村民了,有什麼關係?怎麼進去的,就能怎麼出來!”

    楚峻北越聽越是上火。

    別的村民也許是沒有問題,可南心一個南方人,在零下二三十度的山裡還真能撒了歡的跑?

    和南心在一起這麼久,從來沒像這次一樣失聯。

    不是有意賭氣的不打電話,而是失聯!

    這讓人怎麼不擔心?

    “現在一個電話都聯繫不上!萬一出事怎麼辦!”

    “不會的,不會的。”

    桌子上幾個人打得正嗨,哪想理楚峻北。

    楚峻北轉身離開這麻將房又上樓。

    他知道自己是來山區,所以除了卡,也帶了現金。

    闖闖看見楚峻北從箱子裡拿錢,小嘴正吸著服務員給的凍梨兒的汁,嘬得直響,“北北,你要去給闖闖買好七(好吃)的嗎?”

    “嗯,你在房間裡,哪兒都別去,我等會讓個叔叔過來陪你。”

    闖闖“嗯嗯”點頭。

    他不會違背楚峻北的意思,因為現在能和楚峻北一起玩實在難得。

    楚峻北雖然沒帶周姐和Joe,但他帶了司機,從J省租車開到這邊來,怎麼可能沒有司機。

    他得讓個人來守著闖闖才行,這傢伙到處跑,丟了怎麼辦。

    麻將室裡幾個人是被錢砸停下來的。

    楚峻北把一萬塊鋪在麻將桌上,“麻煩找人進山去看看,六點之前出來。不然就算我太太出來了,我也要求她取消這個項目,隔壁村也不是沒山,不是嗎?”

    馬上沒人回嘴了。

    楚峻北平時從來不這樣,他覺得侮辱人,即便要跟人談錢,也得用一種尊重人的方式。

    這些人的做法讓他生氣。

    南心一天*沒和他聯繫上了,而且同去的還有村民,難道就沒有一個人問問自己家裡人的情況?

    楚峻北換了滑雪服,防風防凍,跟著村民一起進山去找南心。

    本來這裡是個看雪景的好地方,可來到這裡白天沒心思看,夜裡沒眼力看,除了感覺到睫毛結了冰,只能感覺到黑。

    狼眼手電筒都打了起來,一直往山裡走,但還是沒有出來的人。

    楚峻北坐在狗拉的雪橇上拿著手電往前照,只能聽見狗的喘聲。

    腕上時間指向七點,沒有辦法再往下走,有一種未知的恐懼蒙上心頭,“不行!馬上要報警,搜山才行!”

    村支書一直勸道,“真沒事,他們也有雪橇。”

    楚峻北腦子裡出現雪崩,出現雪坑,出現野獸,無論村幹部怎麼安慰他,眼前都出現南心凍成青白色的臉,連呼吸都沒有了。

    那種可怕的幻像讓他後背全是冷汗。

    “馬上報警!我聯繫直升機搜救!”楚峻北咬著牙,克制著自己欲要暴躁情緒,“必須!馬上!”

    村支書為難得很,但他也有些擔心了,正要換輛雪橇出山去報警,另一輛雪橇上的人大喊起來,“你們聽!有吠聲!”

    楚峻北心頭突然帶著希冀一落,拿著手裡的電筒照出去,對面也有光疏希的照過來。

    那光束一直打著圈,左啊右啊的,明顯是在打信號。

    當四輛雪橇相遇的時候,楚峻北馬上跳下自己的雪橇,腿一下子陷進鬆軟的雪地裡,抽出腿來又往前走,“南心?”

    看不清,他便拿著手電一張臉一張臉的照。

    南心沒有應他,顧展唯冷沉的聲音傳來,“趕緊回賓館,聯繫醫生。”

    才落下的心又提了上來,楚峻北手中的光束照到聲音來源者的臉上。

    顧展唯面無表情,唇片已經裂了血殼,他臉上的血跡已干,身上的衣服撕破了,像是進行過殊死搏鬥,而他懷中抱著的女人身上搭裹著大衣,閉著眼睛,臉上的血跡雖干卻怖!

    楚峻北沒有從顧展唯懷中把人搶出來,像是失了魂,喉嚨裡堵著沙石,喘息都困難,“馬上回去!”

    回程的路上,只有幾輛雪橇上的村民在喊話。

    “怎麼回事!有沒有少人!”

    “沒有,但都受了傷,靳總傷得嚴重,好在顧副總帶了槍,不然我們得被那些狼崽子全撕了!”

    “趕緊!趕緊!被咬了必須先到醫院裡打針!”

    楚峻北手裡的電筒一直照著南心所在的那輛雪橇上,真的一動不動!

    村幹部坐在楚峻北的旁邊,被他周身的傳來的氣壓嚇得直哆嗦。

    “楚先生,對不起,我們應該早點進山的,沒想到他們會遇到狼的,可是真是好久沒聽說過狼襲擊人了,大概是這次雪下得太久,狼也餓了,這一出來覓食就碰見他們。”

    “閉嘴。”楚峻北聲音雖是清飄,卻幽冷可怖,活像下一秒他就要化身為獸撕了身旁坐著的這來聒噪的人!

    顧展唯就抱著南心,楚峻北第一次沒有沖上去把他們分開。

    手電筒就照在她身上,他就想看著她動一下。

    可狼眼手電的光,落在她包蓋著大衣的身體上晃動得厲害,也沒聽見她嚶嚀一聲。

    不用問他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了,楚峻北拿了手機打電話給Joe,讓他馬上找關係,聯繫J省這邊的直升機,南心受了傷,路況不好,開夜車危險。

    先在村上的醫院打針,處理傷口。

    光這樣也不行,醫生也說只能行先消毒,打針,但是檢查還是要到大醫院去做,村上沒有那些設備。

    好在楚峻北提前做了準備,節省了不少的時間。

    南心的肩膀扯破了,血把衣服防風服染成了深褐色。

    顧展唯躺在另外一張*上讓醫生消毒,一言不發。

    楚峻北完好無損的站在簡陋的診室裡,靜默無言,他一直都感覺不對勁,早就該進山了。

    幫南心把衣服褪開,曾經光滑如緞的白晳皮膚就在他的眼前血肉翻露,面目全非。

    南心的呼吸,緊一陣,慢一陣,不算順暢。

    她呼吸的時候,他就跟著呼吸,她喘不上氣的時候,他大氣也不敢出。

    知道在這裡吵鬧無用,砸了這間醫院也不可能有更先進的技術來給她治療,只能不停的催直升機快一點過來。

    明明如此不穩定,但他還是看見了她時而蹙起的眉,楚峻北喊住給她肩膀傷口消毒的醫生,“她應該是疼,可不可以打麻藥?”

    “哪還敢給她打麻藥,她身上不止這一處傷,本來就昏迷,要是這一針麻藥下去,她沒知覺了怎麼辦?咱們這裡條件這麼不好,她有點痛的感覺還是好的。”

    楚峻北再不敢有一點點意見了。

    顧展唯眉間此時依舊陰翳深沉,他端起杯子喝了水,唇上的乾裂才得以緩解。

    目不斜視的睨著牆面,顧展唯平時給人的感覺幽遠清貴,性子也是內向溫醇,但他此時睨著牆面的感覺像是突然聚了另外一個素冷的軀殼。

    唇片掀起的時候,音色的裹著怒意,“楚峻北,不要動不動要求南心這樣那樣!她又不是你的奴!”

    楚峻北身脊一震,眸光頓時犀利偏轉,落在側面向他的顧展唯身上。

    這裡簡陋,沒有分開病房,顧展唯坐在*上褪掉衣服消毒的身軀全是傷,臉色也屬青白,傷得並不輕。

    小腿幾乎被扯下了一塊肉!

    那傷勢看得人心驚膽跳,若是被南心看見,必然會嚇壞。

    可顧展唯面上卻無半點怯意,只是蹙眉忍受消毒時帶來的刺痛感,毅力難以想像。

    楚峻北對顧展唯身上的傷,莫名的忌諱,甚至感受到了威脅。

    因為在南心受傷的時刻缺席,楚峻北一直自責卻沒有說出口。

    若不是因為顧展唯護著南心出來,他早就翻了臉,此時對方責聲質問,楚峻北一直隱忍著的情緒便有了突破口。

    針鋒相對便是如此,“關你什麼事!”

    顧展唯此時轉過頭來,與楚峻北犀利如刀的眸光相撞,頓時刀光劍曩,“公司開會,南心說要進山,我跟她說一直下雪,不要進去,再往後延,可她非要進山。

    我到這邊來的時候,她已經進去了,想想也真是生氣,她有點腦子也該知道要等等,急也不在這幾天。

    我見到她的時候問她為什麼非要趕得這麼緊,她居然說是你在京都擔心。

    現在滿意了嗎?

    雪下了太久,餓狼出來覓食,正好碰上。”

    顧展唯也知道那時候南心提及楚峻北,用意是在拉遠他們之間的距離。

    “主要是我在這邊太多時間,峻北一個人在京都老是擔心我,我得早點回去......”

    那些話,真跟軟刀子沒有分別,聽進心裡疼得很清晰。

    一直以為楚峻北是想報復他。

    他越爭,楚峻北越是起勁。

    他若是不爭了,楚峻北興許便放棄了。

    現在什麼也不計較,只想南心能重新回到他身邊來,他願意再忍一忍。

    可是楚峻北沒有放開,兩人愈發親密。

    這種感覺真是摧人心志,叫人無法忍耐......

    南心是個懂得分寸的人,她大致是感覺到了他的不死心,不然也不會在那時候提及楚峻北以示勸告。

    當她以那種微甜帶暖的語調說楚峻北擔心她的時候,心被揪割得很是疼痛。

    他失去了一個原本屬於自己卻又落入他人懷抱的人兒。

    那個人,美好到一回想起來都是微甜帶暖的時光。

    而她離開後的所有日子,都變成了蒼白而枯燥的日夜更替。

    楚峻北坐享其成,卻把她推向險境。

    “楚峻北!南心受傷,不是你間接造成的嗎?”

    楚峻北不是沒往自己身上想過,南心急著進山可能真是因為他的催促,但是這種話從情敵的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心裡還是難以接受。

    這次過後,顧展唯將成為他真正重要的威脅。

    他不敢想像南心在醒來後會想起什麼。

    是他的蠻不講理,還是顧展唯的奮不顧身。

    這種威脅,讓楚峻北坐立難安,他倒希望她遇險的時候,他在她的身側,他在護著她,受傷的人是他,而不是她曾經愛過的另外一個男人。

    直升機接走了受傷成員轉往省醫院.....

    楚峻北則不敢離開半步,生怕南心醒來第一眼見到的人不是他。

    南心醒來問的第一句話便帶著哽聲,眼裡也有了淚光,“展唯呢?”

    楚峻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守著的女人淒婉哀慟的神色,心口一點點的被咬開.....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32
153:接受闖闖,爭妻
    楚峻北沒跟南心說,顧展唯當時後背好幾處被嚴重撕咬的傷口,當時從山裡出來的村民都不知道,因為他看起來並不像受了重傷的人。

    一直是靠毅力強撐著,上了直升機後才昏迷。

    至今,未醒。

    說好的要放寬心,他的太太就算被別人救了,還是他的太太。

    要不然那麼男人娶不著老婆都可以上街見義勇為了。

    雖是這樣想著,但嫉妒心的火種還是不爭氣的被擦出了火星子。

    “他沒事,但是他傷得比你重,需要靜養。”

    雖是實情,卻用靜養二字阻止了南心去看望的心思。

    南心唇張了張,舌尖沾濕了唇片,她衝著楚峻北笑了笑,有些勉強,而後沉默下來。

    勉強,是楚峻北看到南心彎唇時的直觀感受。

    因為他注意到她任何一個微妙的變化。

    睜眼視物,掀唇啟口,閉口不言。

    這種過程楚峻北沒有錯過一絲一毫。

    最後看到她彎翹而起的唇角,勉強綻笑。

    心弦如絲,繞纏糾扯,繁亂成結,血脈不通的窒息感接踵而來。

    手掌撫過女人的側額,擦破皮的地方已經成痂,醫生說這一片不會留下疤痕。

    但他依稀看見了他們之間的疤痕若隱若現。

    許仙若不是救了白素貞,白娘子又怎會以身相許。

    多少英雄美人的故事都是這樣寫的。

    而南心這一段故事,他卻沒有參與。

    沒有什麼比現如今的狀況更糟糕的了。

    細細想來,他手上竟是沒有一件事可以拿來與顧展唯抗衡,不管是曾經的八年,還是現在的以命相搏。

    心中那些失落與徬徨愈發的明顯。

    這幾日在患得患失間油走,都不知道能做什麼。

    腦子裡突然出現一個影子,他唇角勾起的弧光異常溫柔,像轉了性一般。

    “你再休息休息,等好些了,我讓闖闖過來陪你,不然你沒精神會嚇到他。”

    南心從楚峻北的嘴裡聽到闖闖二字,像是激靈了一下。

    她真是太不稱職了,居然沒問問孩子的情況。

    可楚峻北不是不喜歡嗎?

    這時候提及,是為了讓她安心 ?“闖闖?”

    楚峻北恍然回想起那日跟沈玥昔的談話。

    南心騙他,他也騙南心。

    有時自己都分不清欺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但當南心問及闖闖時,楚峻北再次選擇了欺瞞,他不會告訴南心,他是因為擔心她和顧展唯舊情復燃才想利用闖闖。

    他卑鄙的選擇接受闖闖,因為目前除了結婚 證和闖闖,沒有哪樣可以在南心剛剛遇險的心中佔得一席之地。

    人若卑鄙起來,嘴臉連自己都看不透。

    從小看武俠都幻想自己是男主角,斬惡除霸,成天下英雄。

    而在這一刻,楚峻北遵從本心,耍了心機和手段,像一個男配一般說了並不光明磊落的理由。

    “嗯,我是想著大雪封山,你出差可能要耽誤幾天,怕你想闖闖想得難受,就帶著他一起去了你出差的地方。

    哪曉得你出了事,我們又都回了省會,不過闖闖晚一點到的,他不知道你傷得重。周姐我也讓人接過來了,她和闖闖現在在酒店裡。

    等你休息好了,我就去接他過來。”

    南心不意這些話是從楚峻北的口中說出來。

    他還對著她笑,溫柔極了,他提及闖闖的時候,眼睛的光不似那些日子的排斥,他目光都是軟的。

    “可你,可你,不是不喜歡......闖闖嗎?”

    楚峻北大言不慚的撒謊,且並不覺得自己撒謊有什麼不對。

    撒謊也是為了競爭而已。

    明明 是利用闖闖,卻被他說得冠冕堂皇,“你喜歡的,我怎麼都要試著喜歡才行。畢竟我們要一直過下去,孩子總會長大,長大了就不是小孩了。你說呢?”

    他說得如此自然,自然到南心都覺得楚峻北已經下定好決心在嘗試接受闖闖的存在。

    她是歡喜的。

    什麼傷啊,痛啊的都不及楚峻北能慢慢嘗試著喜歡闖闖更有意義。

    “我可以吃東西嗎?好像全身都沒有力氣......”

    楚峻北打電話安排飯菜,又把南心從病*上扶起來。

    傷員的右手臂疼得抬不起來,楚峻北便端著碗,就著些小菜,喂南心吃。

    “吃完飯,我想去看看展唯。”

    南心低著頭,說不清為什麼不敢看楚峻北,只是心中暗暗覺得他不會答應。

    知道他不會答應,但她還是硬著頭皮說出來。

    怕他吼她,便低下頭不看他的眼睛來壯膽。

    楚峻北手裡握著白瓷的小湯碗,竹蓀芙蓉湯剛剛舀了一調羹起來,頓在碗沿邊上。

    手指不由捏緊調羹瓷柄,他忍著自己想要大抽一口氣的衝動,讓呼吸放緩。

    如果他此時像素日裡那樣大動肝火,南心一定會覺得他是神經病。

    這個時候根本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吃完我送你過去。”調羹裡的芙蓉湯羹沒了熱煙上裊,“涼了,快喝。吃不完不讓你去。”

    南心這才抬眼看向楚峻北。

    他同意了?

    幾乎沒有質問的同意了!

    “謝謝你,峻北。”

    楚峻北面上笑著,心裡腹誹,鬼才想要這個謝謝,“快吃。”

    楚峻北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所以才妥協一步,他陪同看望。

    當他走進那個房間的時候,心裡便酸味翻湧,惶然之意在心間徘徊。

    顧展唯傷得比南心重,昏迷的樣子像是一個沒了生命氣息的人。

    手背上紮著的針孔裡輸進藥液。

    南心被楚峻北抱著走進病房,坐在顧展唯的*邊。

    南心眼睫緩垂而下,目光落在男人穿著病服的手臂上。

    她左手抬起來的時候,站在一旁的楚峻北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南心拉起顧展唯的袖口,往上移了些,紗布已經蓋住了原本的猙獰的傷勢。

    昏迷的時候南心一直都有一個感知讓她害怕,顧展唯怕是死了吧。

    她記得自己失去意識的前一秒,那兇猛的獸撲過來,眼裡幽綠的光像鬼火在招喚。

    而就在那一秒,她身上撲來一個人,牢牢的擋住了即將面臨的痛楚。

    空氣中一直都有血腥氣,喊叫聲.....

    還記得在她還清醒的時候,他一直把她推到身後。

    在那群人中,她是最沒用的那個,自然也是最拖後腿的那一個。

    印象中的顧展唯從來沒有罵過髒話,那天也沒有,他只是一股子火用在摳動的扳機上。

    子彈打出去的時候都呼嘯著濃濃的怒意,狠意,“李沁兒!你敢亂動讓狼叼了去!我就一槍打死你!”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顧展唯。

    顧展唯不該是如此心狠手辣的男人,他說要一槍打死她。

    是不是有楚家血統的男人,骨子裡都有那麼一股子狠勁?

    他藏得深而已。

    當他喊出“李沁兒”的時候,她的眼睛都跟著濕了,莫名的,狼群出來的時候,她也沒想哭,他喊她的時候,她卻哭了。

    曾經在她還是李沁兒的時候,他們一起看一部叢林冒險的電影。

    他跟她說,沁兒,如果哪天我們像他們一樣身置險境無路可走的時候,我就先殺了你,把你埋了,不然被野獸撕咬多痛苦。

    她沒當回事,笑著問他,那你呢?

    他說,我就往另外一個有崖的地方跑,跳下去,不能讓那些野獸吃得渣都不剩,不然你怎麼認得出來我?

    那時候就覺得好笑。

    怪他說不出來什麼甜言蜜語,木訥得很,什麼事情都說得不浪漫。

    以前笑他,那天在雪山深處,她卻在他身後不敢哭出聲。

    有些錯過,一錯便是一生,再也回不了頭。

    南心的手握著顧展唯的手腕,一句話沒說,眼淚卻簌簌而落。

    楚峻北站在一旁,他想把南心拉起來說,我們走了!

    可是他沒有。

    任著她哭,她此時的情緒裡一定沒有他。

    他被關在了她和顧展唯的世界之外。

    他轉身走出病房,站在門外聽著南心哭的聲音大了些,腳步停了下來。

    “展唯。”南心輕聲泣訴,“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楚峻北腳步釘在地板上,終是長長抽了一聲氣。

    南心離開顧展唯病房的時候,雙眼紅腫如桃,楚峻北裝作沒有看見,反而同她說笑。

    讓南心午睡,楚峻北一直摸到南心鼻息均勻了才起身讓護工看好,兀自一人先離開。

    J省的省會城市也不像京都那般堵,路邊的冰雕一座一座,各種形狀。

    楚峻北坐在車裡往酒店的方向前行,看到卡通的冰雕他就想起闖闖。

    對,現在他就是去接闖闖。

    得讓闖闖陪著南心才行,否則一醒來就去顧展唯的病房算什麼事。

    闖闖在酒店的*上翻跟斗,現在不像以前動不動翻到*下,現在即便翻到*沿邊了,也能揪住*單讓自己不會臉著地,進步不少。

    門鈴“叮咚叮咚”的響。

    闖闖一個跟斗帥氣的翻到*沿邊上,停下來,撲騰著小短腿趴在*沿邊上下了地。

    “鳩姨,不要開不要開!闖闖來!”

    闖闖大喊著,生怕周姐會搶了他的工作。

    周姐笑著搖了頭,又拿了闖闖的小襪子進衛生間洗。

    一陣跑到門邊,闖闖拍了拍門板,“系誰啊!”

    “我。”門外的男人應道。

    “你系誰啊!”

    楚峻北愣了愣,這小子故意的啊,“楚峻北。”

    “曲晉北系誰啊?”

    楚峻北叉著腰在身後,臭小子今天是跟他耗上了,周姐怎麼也這麼不懂事,也不知道開門的。

    楚峻北無奈的說了一句,“是北北。”

    闖闖一踮腳舉手拉在門鎖把手上,吊著往下一拉,門開了。

    露出胖乎乎的小臉,眼睜著呼 啊呼啊的眨,嘿嘿的笑著,拉開門就往楚峻北的腿上爬,“北北,你現介不工作嗎?”

    楚峻北彎腰把小綠帽抱了起來,抱在懷裡那一刻可真是五味雜陳。

    心裡再多的不舒服也不願意在如此可愛的一個孩子面前表現出來。

    雖然這真的是一頂小綠帽。

    孩子的眼睛像一盞晶亮清明的燈,可以照散人心中陰鬱著的黑暗。

    楚峻北膈應的時候就想著闖闖的好。

    闖闖懂事,聽話,聰明,調皮,可愛,嘴甜,心底善良。

    又不是闖闖的錯。

    接住闖闖吻過來的嘴,楚峻北和闖闖同時發出“吧嘰”的響吻聲。

    除了南心之外,只能跟闖闖親嘴不覺得噁心了。

    楚峻北順手關上門,“嗯,不工作,來陪陪闖闖。”

    闖闖心裡樂開了花,“北北,你金好耶。”

    楚峻北一直沒跟闖闖說南心受傷的事情,怕孩子嚇到。

    所以接闖闖也是等他到了省會再派直升機過去接的,接著又打電話給周姐,讓她把兩隻狗交由Joe管,訂航班往J省省會趕。

    想了一陣,楚峻北抱著闖闖往沙發裡一陷,讓小綠帽的腿騎在他的腿上。

    “南南扭到了,暫時還不能出院,雖然是小傷,不嚴重,但等會我們還是過去醫院看看她好不好?”

    闖闖太想見到媽媽了,住在酒店裡幾天都沒有見著人,周姐天天哄著說媽媽還在出差,受傷了?  “南南緊麼了?”

    “就是這樣。”楚峻北耷下肩膀一歪頭,作了個鬼臉,“扭了一下,一會就好。”

    “金的嗎?”

    “金的金的。”楚峻北學著闖闖說話。

    周姐從衛生間裡一出來便瞧見楚峻北在給闖闖喂水喝。

    以前這大老爺們可不愛管孩子的,好玩的時候玩一下,繁瑣的事根本不會去碰。

    上次喂闖闖吃檸檬就是個很好的事例,最好不要去煩他,煩他的話雖是不揍卻也要整。

    闖闖抱著自己的水壺喝水,楚峻北拿了紙巾給孩子擦掉嘴角的漏水。

    “周姐,給闖闖穿衣服吧,我帶他去醫院看南心,你若沒事了,也跟我一起去。”

    “哦哦哦,我馬上就好,小少爺幾件小衣服,我幾把搓起來。”周姐自己是沒關係,但是闖闖的衣服從來都手洗,在外面也不交洗衣店。

    這時惦記著幾件小衣服還沒洗完,又怕耽誤了去醫院的時間,轉身跑向衛生間的速度快得很。

    闖闖自己從楚峻北的腿上爬下去,奔向衣櫃就去拿衣服,拿不到就喊北北,“幫幫忙。”

    結果闖闖的衣服又是楚峻北穿的,後來乾脆連襪子,鞋子都一併穿了。

    周姐出來的時候,小帥哥已經出爐,只能出門的時候把外套套在身上了。

    一出門闖闖就興奮了,路邊的冰雕吸引著他的目光,此時連媽媽都忘了,非要去摸一下。

    地上結過冰,闖闖摔了好幾跤,又爬起來去玩其他的冰雕。

    楚峻北胎腕看表,乾冷的寒氣貼在裸在空氣中的皮膚上,他連手套都沒戴,不覺得特別冷。

    但他還是走過去拉住闖闖的手暖了暖,“不玩了,太冷了。”

    “不冷,玩一玩嘛。”

    “不想南南了?”

    闖闖這才想起來,還要去看媽媽,立時便改變了主意,“酒酒酒酒,我們快酒,來不及了呢。”

    “哼!”楚峻北抱起這坨胖子往一直跟著他們的車子走過去,“知道來不及了?”

    闖闖彷彿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錯事,一聲不吭的縮在楚峻北懷裡裝乖扮貓。

    車裡有暖氣,楚峻北把闖闖的外套脫掉,“熱的時候冷的時候都要跟我說,不然感冒了南南又要擔心。”

    “我雞道耶。”

    “你若是喜歡冰雕,等南南好了,我們一起去別的城市看。”

    “好耶,還想滑雪耶!”

    “你在雪裡都站不穩,還滑雪。”

    闖闖哼哼著表示不服氣,“北北小看我,那天你都說帶我去滑雪。”

    楚峻北剛想捏闖闖的小臉,可一想到闖闖說捏了臉會流口水的樣子就好笑。

    “闖闖,今天晚上我們在醫院裡陪南南吧,我申請加張*。”

    ............................................................

    闖闖提前就知道南南身上哪些地方不能動,因為扭到了的人一碰就容易脫臼。

    北北說脫臼本來就不是什麼大的問題,但如果沒保護好,會殘廢的。

    有闖闖在,南心真如楚峻北所願的一樣,沒有時間去看顧展唯。

    但南心還是會經常問護士顧展唯的情況,希望對方醒的時候,可以第一時間通知她。

    楚峻北也挺佩服自己的,可以忍到這種地步不動聲色,耐力真真兒驚人。

    顧展唯在南心醒來的翌日傍晚醒過來。

    護士來通知南心,南心便下*要去看望,楚峻北跟著也要去,南心一回身把闖闖的手塞到楚峻北的手上,“峻北,你幫我看著闖闖,我去看看展唯。”

    楚峻北當然不願意。

    上次顧展唯沒醒南心就坐在那裡哭,今天 醒了要是兩個抱到一起去了可怎麼辦?

    那種有可能造成一失足成千古恨結局的事他再也不會做。

    像上次他因為朝著南心發了脾氣,南心就進山,不然也不會遇到危險,也不會讓顧展唯救了美。

    所以現在他心裡再生氣,面上也不會發火。

    當然更不會放任。

    楚峻北大方的牽著闖闖的小肉手,捏在手心裡可真舒服,這皮膚軟得跟糯米餈似的。

    “走吧,我們一起去。”楚峻北狀若大度的拍了拍南心的肩膀,不等南心拒絕便彎腰對闖闖說,“闖闖,我們一起去看看顧叔叔,這次多虧了顧叔叔,不然南南會受傷得很嚴重,等會闖闖要跟顧叔叔說謝謝。”

    “哦!好!”闖闖重重的點頭。

    南心輕聲嘆道,“峻北,我和展唯沒什麼,你不用這樣的。”

    楚峻北暗自腹誹,不用這樣的話,我就要強行把你弄走了!

    但他抱起闖闖後,一、伸手攬著已經能走路的南心,心黑面暖且言不由衷的溫聲道,“走吧,我沒亂想,他救了你,我也該謝謝他的,你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什麼啊?真是小氣。”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32
154:想殺了她,卻下不了手
    顧展唯躺在*上,睜著眼睛,凝望著天花板。

    天花板刷白的頂面好像破空成穹,下起了紛揚的大雪。

    飢腸轆轆的野獸呲牙咧嘴,發出嗚吼長鳴。

    槍聲驚起,那男人身後女人捂著耳朵,嚇得發抖。

    他不停的給彈匣裡裝子彈,總想著,要留一顆,留一顆,如果真到了不可挽回的時候,他一定不讓她去經歷那種被一口一口撕咬的痛苦。

    是想打死她的。

    可是看到那野獸衝著她撲過去的時候,還是下不去手。

    看著天花板裡白雪茫茫,顧展唯眼角落下溫熱的液體。

    很想抬手伸過去,拍拍那女人的肩膀,“南心啊,別怕......”

    分開的三年,他還是有些恨她,她安排那場旅行,讓太多人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心想著這恨不消滅,他是再也無法面對 她。

    只是再一見,原來愛情一如繼往存在心淵裡,殼繭層層,一剝開又是重生。

    重生了眼裡心裡還是只有那麼一個人。

    長達八年,她在他身邊追著,跑著,跳著,笑著。

    突然就沒了。

    天花板上出現的幻影裡,女人躲在他的身後哭,她手裡還拿著槍,可他還沒有來得及教她怎麼用。

    “展唯,你別管我了,我就是個累贅......”

    她一直這樣說,讓他別管了。

    可是怎麼辦呢,不管她的話,就再也找不到事做了。

    “南心。”他訥訥喊了一聲,起殼的唇片裂出血痕來。

    “欸。”

    顧展唯突然轉過眼去,看到已經走進病房,穿著病號服的女人,原以為幻象,卻是實景。

    她今天可真是邋遢,頭髮扎得也不光溜,鬆鬆的,毛毛的。

    “南心?”

    “欸。”南心再次應了一聲。

    顧展唯沒再說話,只是看著她,看著她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喉嚨裡像是嚥下了一股濃燙火辣的鐵水,一路咽到胃裡,燒燬一片。

    他嘆息的時候,眼裡都是水汽氤氳,“你好了沒?多躺躺,我這邊沒事了。別到處跑。”

    南心坐在顧展唯的*邊,笑著跟他說,“我都好了呢。”

    “那就好。”他點了點頭。

    除了這句句有個“好”字,他不知道還要說什麼。

    “展唯。”

    “嗯?”他應得很輕,怕聲音一重,就哽得顫抖。

    “謝謝你。”

    “.....”他笑了笑,沒說不用謝,他本想說,不是該我做的嗎?

    以前我答應爸爸,要好好照顧你,一輩子的。

    南心看著他的眼睛,看著他眼眶裡再次蓄滿水,水滿了出來,沒再問。

    好像已經知道他要說的話。

    “展唯,我希望你能幸福的,真的......”

    “嗯......”

    楚峻北抱著闖闖立在*尾,饒是他再怎麼克制已經被這種場面折騰得血管裂顫。

    他不能有怒,不能有火,因為那樣會顯得他在顧展唯面前特別沒有競爭力。

    闖闖看到南心哭便掙脫楚峻北的懷抱,下地就跑了過去,“麻麻,麻麻!”

    南心抽著鼻子,趕緊在顧展唯蓋著的被子上擦了眼淚。

    她的右臂有傷,抱不起闖闖,便用左臂攬著孩子,“闖闖,跟顧叔叔說謝謝。”

    “蜀黍,謝謝。”闖闖也不問原由,就說了,因為楚峻北早就教過。

    肉乎乎的小手指摸著媽媽的臉頰,“麻麻,不哭了啊。”

    “嗯嗯,不哭了。”南心努力彎著嘴角在闖闖的臉上吻了一下。“闖闖,你跟北北先回去好不好?”

    不是有意要支開,南心自己情緒控制起來困難,怕闖闖覺得她受了委屈。

    “不好。”闖闖搖頭反對。

    楚峻北愈發覺得他應該好好疼愛闖闖,真是個好孩子。

    顧展唯看到了*尾的楚峻北,沒和楚峻北打招呼,他看向南心,“你休息去吧,身上的傷養好了再到處跑。”

    “我已經好多了。”

    “可我還要休息啊。”顧展唯笑起來的時候,幽遠寧靜,他還不知道她傷得有多重嗎?何必守在這裡。

    南心張唇結舌,“好吧,你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好。”

    ...........................................................

    楚峻北削好蘋果,一半切成小塊,確切的說,是削成了碎丁,那感覺不是給人吃的,是拿來喂小鴨小鵝的東西。

    裝蘋果丁的小碗裡放著調羹,遞到闖闖面前,“闖闖,把蘋果吃了。”

    闖闖其實早就已經不吃這種碎貨了。

    有牙之後南心就把蘋果切成小牙狀讓闖闖自己啃。

    頭兩個月已經可以自己抱半個蘋果吃乾淨的小傢伙怎麼會願意嚼這種沒勁的東西。

    楚峻北純粹為了表現出自己很喜歡闖闖,並且很會照顧闖闖才這樣做的。

    闖闖嘟著嘴,看著小碗裡裝著的雞鴨飼料,一點也提不起想吃的興趣。

    南心剛到換藥的時間,不想讓闖闖看見,便跟楚峻北說,“峻北,你帶著闖闖出去吧,他不吃這種碎的,把另外半個皮削了給他吃就行。”

    楚峻北白花功夫,拿著另外半邊蘋果,拉著闖闖走出去。

    沒有得到南心的誇獎,只能說運氣不好。

    楚峻北想破頭,也不知道現在這個局勢他應該怎麼扳回一局。

    如果這個節骨眼上他去為難顧展唯是自尋死路,南心這種時候很容易就站到顧展唯那邊去。

    楚峻北儘量讓周姐少管南心這邊,除了飯菜,基本上都是他和闖闖在病房,晚上加了*,楚峻北陪闖闖睡。

    南心躺在*上,聽著楚峻北給闖闖講故事,直到男人的聲音微弱下來,慢慢的沒了聲音。

    闖闖睡著了。

    楚峻北下*時穿鞋的聲音窸窣響起,南心偏頭過去,“睡了?”

    “嗯。”

    楚峻北轉身給闖闖蓋好被子,走到南心的*邊,脫了鞋*,在她身邊躺下來。

    “肩膀還是疼嗎?腰上呢?”

    “好多了,就是不能熱,暖氣太足就不能蓋得厚,會癢。”

    因為給闖闖講故事的時候燈光就已經調淡,此時兩個人說話很輕,像是深夜裡有人在竊竊私語。

    楚峻北握 著南心的手,不敢抱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品好多處,一不小心就會碰到,“南心,等可以出院了,我們就回京都。”

    “可那邊合同還沒定下來。”

    楚峻北分析事情也是公私分明,“你考察出來情況已經定了,山勢和環境都不錯,有處山頂可以做滑雪場,如果你定下來,我讓人過去把那邊的負責人接到這邊來簽合同,簽好我們就回去。”

    “峻北,你是不是怕我和展唯有什麼?”

    此時的楚峻北側著身,南心手臂有傷,腰上也有,側身會碰到傷口,但她偏頭睨著楚峻北,眼睛微微彎著,噙著淡柔的笑意。

    楚峻北已經第二次被南心道明了心思,不知道該說她是心思剔透,還是自己的演技拙劣。

    “.....”他沉吟一陣,“南心,你危險的時候,我在不在你身邊,我很自責。

    我是該感謝他,是他救了你。

    可我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你跟他走近,被他感動,這讓我非常不舒服。”

    “我明白。”南心似乎沒以前那麼愛鬧著說話,她靜得像個是懂很多道理的大家閨秀,眼睛裡蘊著的光,有一種無形的能量,讓你不由翕上唇片,聽她細說。

    “你若要我把當他成一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人,我是做不到的,他救我的時候真的拼了命......”

    南心哽了一下,沒接著說,她平復著自己心裡湧動的情緒。

    楚峻北握著南心的手指緊了緊,南心的手指從他的手掌中抽來,反握住他的,“但是我和他真的錯過了。

    他那時候傷害我的時候或許只是一時衝動,可我們彼此用了三年時間來修復曾經的愛情。

    我以前也覺得愛情不會變。

    現在我明白,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的愛情都不會變,不變的那些人,我佩服她們的勇氣和執著,我比不上他們。

    我的愛情變了,展唯救了我,我欠他一條命。

    如果以後他遇了險,我願意把這條命陪給他。”

    楚峻北心中大震,眸子都要瞠出來了!他咬著牙,幾乎要怒然而起。

    女人左手的手指柔軟,鬆開他的手,摸著他的臉頰,“峻北,我的命可以有朝一日賠給展唯,可如今,我的愛情給了你。

    我願意為了你,好好活著。

    我知道你不舒服,我坐在展唯*前之所以難過傷心。

    是因為我知道他肯為我犧牲性命是因為對我的感情,而我卻不能給他同樣的回應。

    這種無力無應的感覺我也不知道如何表達。

    也許沒遇到你,境況會不同。

    但峻北,我如今的愛情給了你,我如今的婚姻裡也有你。

    只有你......

    你相信我嗎?”

    他半撐起身體,他的臉與她的臉相對,他現在能說什麼呢?

    她說愛情都給了他,他能說什麼呢?

    經歷了這麼大的事,她還敢給他說這樣的話.....

    他是相信的,就算是謊言,她能一直騙下去,他也信。

    俯首下去,這幾日一直壓在心口的窒悶終於找到了窗口。

    她的唇片在他口中,任他吮-吸。

    “我們還是要早些回去。”

    “我想......”

    “我會把顧展唯安頓好,有一點你得放心,在京都在楚大老爺給他撐腰,他只要身體好了,其他都不是問題。”

    “峻北,你們之間那些,其實,我......”

    “你別管。”

    “以後,別利用我去對付他.....”

    他心裡一緊,憶起那時候她倒在雨裡的情形,“再也不會!”

    他想要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可是手掌只能扶著她的臉,“你想怎麼報答他,告訴我,我來做,但是你不要和他走得近。”

    “......”

    ...................................................................

    夜深了,窗外吹的風呼呼作響。

    另一間病房裡,病人悶哼出聲,額上全是細密的汗珠。

    顧展唯的背上在換藥,因為正面背面都受了傷,根本不能選擇是趴或者躺。

    傷口好的速度沒那麼快。

    楚峻北走進病房裡,扶握著顧展唯的肩膀推起來,方便護士換藥,之所以半夜才換藥,是因為顧展唯晚飯後就一直睡著,現在才醒來。

    是疼醒的。

    值班的護士有限,感激楚峻北的幫助。

    楚峻北本來睡眠不好,聽到走廊有響動就出來了。

    顧展唯闔著眼睛,為了減輕疼痛,藥液裡有鎮靜的成份,他的頭還昏沉著,也沒有壓住傷口傳來的疼。

    楚峻北那天的注意力全在南心的傷口上,現在才發現顧展唯背後的傷很重。

    一處脊骨都顯了出來。

    楚峻北用力一闔牙,牙關緊咬,咕聲低作,如果南心看見了,會動容嗎?

    這次將顧展唯 換作趴睡之姿,病人的呼吸聲沉了又沉,像是在用力,又像是在放鬆。

    護士出去了,楚峻北站在病*前,“顧展唯。”

    “.....”

    “南心是我的太太,你救她的命,就是我欠你的,我會還。”

    顧展唯再次粗喘一聲,說話很是廢力,“為南心做任何事,我都願意,根本不存在欠,何需你來還?”

    楚峻北胸口驀地一悶!

    最難對付的人,是他什麼也不求!

    “你進楚氏是為了南心?”

    “嗯。”

    顧展唯如此大方的承認,楚峻北料到卻不知親口承認帶給他的衝撞遠比他猜想要大得多。

    ...........................................................................

    南心一直等顧展唯能轉院了,才一起上了楚峻北的飛機,飛回京都。

    這件事對外封鎖著,沒有透露。

    顧展唯轉入京都的醫院,為了不讓楚建勳知道事情因南心而起,他在替顧展唯轉院時便說過,“希望你對老楚不要提及這件事。

    我並非擔心他名下多少財產要給你,畢竟他做事不會一頭熱。

    我只是不想他把事情結果算到南心頭上,他已經忍南心很久了,你是知道的。”

    顧展唯當然知道。

    楚建勳一直反對楚峻北和南心的婚姻。

    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也不會進楚氏。

    他不是不想南心離婚,但他更不想給南心惹禍上身。

    楚建勳要見顧展唯,顧展唯便找理由推脫。

    楚峻北每天把時間排得很滿,再也不在外面訂二人世界的餐,而是重新回歸到每天下班回家和18樓的人一起吃飯。

    吃完飯還要陪闖闖玩到睡覺前,等周姐給闖闖洗好澡,把講故事的工作也包攬了下來。

    因為每次楚峻北一躺*給闖闖講故事的時候,南心就會快速收拾好也爬*,貼在楚峻北的身後聽著他講故事。

    講著講著,南心偶爾還跟楚峻北互動一下。

    那是一種很難講的親密行為,像是一個親子關係間的互動。

    只要楚峻北對闖闖好一分,南心臉上的笑便像是從心底開出來的花兒一般。

    那種樣子真真兒叫人喜歡。

    “北北,再給闖闖講一個嘛。”闖闖躺在楚峻北的肚子上不肯睡,還想再聽故事。

    “早點睡,不是說過小孩子不能睡太晚嗎?”口乾舌燥了好麼!

    “北北,就再給闖闖講一個嘛,南南也好想聽。”南心也躺在楚峻北的肚子上,翻身過來,臉貼著他的肚腹,看著坐靠在*頭的男人,眨著眼睛撒嬌。

    “噗!你真是。”

    楚峻北還是沒有能抵抗住美色的*,繼續翻了新的一頁,給闖闖講故事。

    目光時不時的瞟過女人的面頰,趴在他身上的樣子,真是溫暖。

    伸手摸著女人的頭髮,眼睛看著書頁上的鉛字,一行行的讀過去,像是回到了兒時,母親也曾這樣給他講過故事。

    只是手掌被拖住,掌心下另外一個小腦袋伸了進來。

    闖闖拉著楚峻北的手往自己的腦袋 上摁。

    呃,北北,不好這樣偏心的哦,摸了麻麻,也要摸闖闖才公平哦。

    這孩子的頭髮還留了點留海兒,老說自己的髮型好酷,硬要用大人髮蠟給他小腦袋上的頭髮做造型。

    闖闖纏了楚峻北無數次,“北北,你帶我去演(染)個頭髮吧,我想燙個卷捲兒。”

    “那你怎麼不讓你媽媽帶你去。”

    “南南沒有醒美(審美)耶。”

    “我也沒有。”楚峻北才懶得理,這個小騙子就想騙他帶著他去做頭髮,要是真做了,回來指不定被南心怎麼吼。

    “北北有的哦。”

    “.....”

    “北北,你現在帶燙卷捲兒,等你老了,你想燙卷捲兒的時候,我也會帶你去的哦。”

    楚峻北想揚起巴掌來在那個小騙子的屁股上打一下,真是想方設法的賄賂人。

    捲髮多醜。

    不過那時候心裡莫名的一暖,等他老了.....

    等他老了,闖闖也只會跟他和南心在一起吧?

    手掌 在闖闖的頭上用力揉了幾下,闖闖大笑。

    南心特別喜歡晚上講故事的時間,那時候的楚峻北聲音也好聽,笑聲也好聽。

    因為楚峻北的溫和,闖闖特別開心,每每入夢都彎翹著嘴角,在夢中還會呵呵的笑醒。

    南心愈發沉迷在這種天空飛來的幸福之中。

    楚峻北沒有半點要離婚的意思,楚建勳也等得不耐煩起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32
155:婚變
    楚家主樓書房裡,茶香淡淡飄起,卻沒有飲茶呷水之聲。

    楚建勳蹺著二郎腿,坐在書桌後的雕花木椅上。

    得力保鏢鷹眼將照片遞到楚建勳的手中,“大少爺和靳小姐感情一直很好,同靳小姐的弟弟關係也非常融洽,儼然一家三口。”

    楚建勳蹙眉凝著手中相紙!

    看一張怒一次!

    他這個兒子,誆人的本領倒是好,在他這邊說著會盡快處理,在靳南心面前倒像是個好丈夫!

    “你有沒有跟他說過,我在催他?”楚建勳冷沉著聲問。

    鷹眼壯碩魁梧,立在楚建勳身邊跟鐵樁子似的,面無表情卻也透著恭敬,“說了,少爺說會盡快給您答覆。”

    “哼!”

    聽見楚建勳鼻腔裡溢出的慍聲怒意,鷹眼不再做聲。

    楚建勳著實氣惱,手掌握著椅子扶手一緊,將手中一疊照片往桌上猛地一砸,照片“啪”的一聲打開,散了一桌。

    “他倒是斡旋得好!”楚建勳此語一出,寒意卷夾著輕蔑!

    雪色披滿京都的角角落落。

    南心的高跟鞋踩在積雪清掃過後的街石上,白色大衣下襬露出半寸黑色職衣裝裙的下襬。

    絲襪覆腿,紅色高跟鞋裹著玉足,步伐“噔得”作響,抑揚頓挫。

    手中的手機貼在耳邊,說話時嘴裡一陣陣的呵出白色的霧團,她笑出了聲,“都說了不冷,每天早上被你扔到跑步機上鍛鍊也不是白跑的,現在身體棒得很。”

    “別得瑟,一得瑟就感冒,下午我去接你。”

    “嗯。”

    兩人掛斷電話,手機放進手提包後,南心的手揣進大衣口袋裡。

    這段路實在堵得厲害,她讓楚峻北提前一個路口調頭,自己走過來,不然影響兩個人的晨會。

    路邊一堆一堆的雪,每粒雪都折射著晶亮的光。

    雖然一層絲襪,卻一點也感覺到冷,因為心裡滿滿的都是陽光。

    在車上闖闖還拿著周姐的手機給楚峻北打了電話,說著一些關於晚上時間安排的事情。

    南心坐在副座的時候,彎著嘴角笑。

    一路笑到公司,南心還沉浸在那種“一家三口”的幸福之中。

    Amy迎面走來,“Nancy.”

    南心疑了一下,“?”

    Amy匆匆走到南心身邊,低聲在她耳邊說,“我們現在送進飯店的一大批燕窩都有問題!”

    “什麼!”南心心口一沉,未作半刻停留,加快腳步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Amy緊步跟上,一入總經理辦公室便關上了門,“太突然了,而且是前兩分鐘才陸續收到的反饋,集體事件,這事情不簡單。”

    南心柔眉緊鎖,“為了防止靳永鐘的人動手腳,每一批送去都讓我的人全部檢查了,我們最近惹了誰嗎?”

    Amy也找不到原因,“沒有,我們和客戶關係處得都很好,尤其上次危機公關成功過後,他們都願意和我們合作。”

    這事情若是擺在三年前,南心一定手忙腳亂,嚇得哭。

    可被靳永鐘整過那麼多次,她倒也是鍛鍊出來了。

    闔著眼睛讓自己靜下來。

    如果這件事真的是產品質量有問題,以公司的檢測步驟,就算真有人陷害放了質量不合格的貨進冷庫,也只能部分商家出事,不可能齊齊在同一時間爆-發,不可能每個客戶的燕窩都出問題。

    如果是人為,她得罪了誰?

    第一個想到的是沈玥昔,是女人的直覺。

    女人是感性動物,通常第一時間地把私人恩怨晾出來,但南心馬上否定了。

    沈玥昔才從國外回來,有很多朋友可以叫得上,但不能一下子說動那麼多的商家。

    這是利益問題。

    沈玥昔的本事,應該還沒那麼大,除非沈家出面。

    沈家?

    可除了沈玥昔,南心沒有接觸過沈家的人。

    第二個人出現在腦海裡,是楚建勳。

    這個名字一跳出來的時候,南心就沒有想過否定。

    除了這個人,還有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在如此的短的時間內給京都這麼大的酒店市場造成動盪?

    沒有強大社會背景的人做不到。

    “快樂的池塘裡面有雞(只)小青蛙

    它跳起舞來就像被王擠(王子)附體了

    酷酷的眼行(眼神)

    沒有哪雞(只)青蛙能比美

    總有一天它會被公舉(公主)喚醒了

    啦........leap-frog”

    手機裡闖闖的歌聲唱了一陣,南心看著沒有存名字的電話號碼,朝著Amy抬了抬下巴,“我等會找你。”

    “好。”Amy退出辦公室,出去後順手關上了門。

    南心接起電話,“您好。”

    “靳小姐。”

    “楚伯伯。”南心音線平靜,溫婉中透著淡柔的笑意,“您想讓我陪您喝杯茶,是嗎?”

    “哈哈!”楚建勳莫名的笑了起來,“倒是聰慧得很,我現在就在你的樓下,下樓來吧。”

    “好。”南心掛了電話,呼出一聲長氣,心裡啐了一句京腔國罵,卻也沒有罵出口。

    Amy一見南心走出來便去問,“要我做什麼?”

    南心理了理大衣領子,神容輕鬆道,“你安撫好客戶,就說靳總已經在處理了,很快會給答覆。”

    “可這怎麼處理啊,擺明了有人想陰咱們!”

    南心猜到些許原因,只能無奈笑嘆,“如果對方要的我們給不起,那就只能讓他們陰了。”

    這次沒有給楚峻北打電話,南心清晰的嗅察到了潛規則的味道,給楚峻北打電話只能救靳氏京都分部一時,救不了一世。

    從容的下樓,還給楚峻北發了短訊,“想你,好好兒上班。多賺些錢,我們早些退休環遊世界。”

    “哈哈!”他回覆,“沒錢可以窮游啊。”

    “不要,喜歡住豪華酒店。”

    “好。”

    電梯下行,南心看著紅色的數字一直變動,想起楚峻北總是用一股酸溜溜的話說,“靳南心,你就像個情場老手一樣!!”

    “哦?什麼叫情場老手?”

    “就是你用嘴騙人,盡挑些花言巧語來說,哄得人心花怒放的,可是就是騙啊,你明白嗎?我都知道你是騙子。”

    那時候南心真是覺得楚峻北一點也不像個32歲的男人,他像個大男孩,對她善於表達的性子很不滿意。

    他說那種話的時候甚至夾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怨懟,只是情緒低落,像是嘟囔。

    為了不讓他不舒服,南心就把嘴上的蜜擦掉,好多次想誇他,都忍住了。

    可最先暴躁的又是他,“靳南心!你說吧,你什麼意思!”

    “我哪有什麼意思?”

    “怎麼了?現在對我說話這麼敷衍了是吧?你心思都放到哪兒去了!”

    “我哪有敷衍,不是對你一樣好嗎?”

    “有嗎?”他冷笑,帶著嗤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以前還動不動說什麼西裝很帥啊,髮型很酷啊,眼睛好看,現在是看都懶得看了是吧?

    怪不得說什麼七年之癢,我看我們不用七個月,已經癢得不行了!”

    喲,他越說越激動。

    南心從那時候起,決定把楚峻北當成一個大男孩。

    他真不是一般的傲嬌,這個度好難把握,對他說好聽,他說她騙子,花言巧語。

    不對他說好聽的了,他又說她敷衍。

    以前覺得她挨著他,是依靠他,後來覺得這麼強悍的一個男人,怎麼會如此小孩兒心性,老是要照顧他似的。

    她嘆著聲去圈他的脖子,抬腿勾纏上他的腰,一躍掛在他的腰,低頭吻在他的額上,“峻北,天天都想誇你來著,以前誇你跟倒豆子似的,覺得好舒服。

    上次被你吼得都不敢說了,忍得心裡的種子都發芽了,再不讓人家說,芽都發到喉嚨了,嘴裡都要長出樹枝來了,不信,你看看。”

    她張口嘴,笑睨著他瞪她的模樣,低頭吻上他的嘴。

    有些時光,甜得發了酸,酸酸甜甜的味道。

    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南心還在想著今天清晨楚峻北到處找他那條銀亮灰紫的領帶,“南心,你把我領帶放哪兒了?”

    “在領帶格櫃裡,你拉開找找。”

    “我沒看見,你來幫我找找。”

    “哦!我想起來了,闖闖昨天拉開你櫃子玩了,估計拿去玩了,我好像看到他給Gucci和將軍各戴了一條領帶。”

    “......”他像洩 了氣一樣,別以為她沒聽見,她清晰的聽見他低咒一句,“臭小子,真該收拾你了!”

    “嘀!”

    一計驚耳的喇叭聲響起,南心思緒被衝斷。

    她已經走出了大樓,外面的露天停車場並不大。

    冬天很少有人把車停在這裡,除非辦事的車,不一陣會開走。

    南心看著黑色的轎車,不是上次那輛。

    車子的發動機還輕微有聲,尾氣從車後的排汽管滑出來。

    後座的車窗滑下來,楚建勳坐在裡面,偏睨窗外,冷然出聲,“還不上車?”

    南心主動拉開前排副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今天又跟峻北告狀了?”楚建勳冷嗤一聲。

    南心自嘲一笑,“楚伯伯,今天我沒跟峻北打電話,不然他要是來砸壞您的玻璃,帳又算到我頭上,我一個北漂,賠不起。”

    “哈哈!”楚建勳自己也沒忍住,便放肆的笑了起來,“倒是有點自知之明。”

    南心沒有回身過去看著後座的人說話,而是微笑著直視前方,沒有半點逢迎討好的意思,“剛剛您還誇過我聰慧,要是連自知之明都沒有,也擔不起楚伯伯給的這個美贊。”

    “還真是給跟桿就往上爬!”

    “楚伯伯給的桿,不爬就太不給您面子,您的面子,南心哪兒敢拂啊。”

    南心並非不想收斂點,只是楚建勳那麼強勢,她若再是一軟弱,對方更覺得她好欺負。

    哪怕外強中乾,也不能讓對方明顯感覺到她的心虛。

    楚建勳睨著前排副座,從他坐在司機後方的位置看過去,只能看到一個肩角。側臉也看不全。

    他猜想著這女人是在略顯得意的笑。

    哼!

    笑得出來?

    “今天你們公司的事情,可知道了?”

    “知道,楚伯伯人脈廣,背景雄厚,在京都無人可敵。”

    “哼,你倒是根根線都清楚得很!”

    “要是太笨了,楚伯伯您怕也是不願意跟我坐在一起費口舌的。”

    “你想在京都呆下去?”

    “想啊。”

    “想就離開峻北。”

    南心這才回過頭來,彎翹著嘴角,眉眼噙著柔和的笑意看向楚建勳,“楚伯伯,劇本裡不是這樣寫的。”

    “哦?怎麼寫的。”

    “劇本裡都是男主角的父親或者母親給女主角一張巨額支票,後面的零都數不清那種,讓女主角離開男主角。”

    楚建勳也笑了起來,反倒輕鬆了,“你要錢?”

    南心道,“劇本 裡女主角會當著男主角父母的面把支票撕了,以證自己的對男主角的太有多深沉。可是我覺得太可惜了,錢是個好東西。”

    “所以你以跟我談價錢?”

    “楚伯伯願意出多少錢?”

    “爽快!”

    “峻北就喜歡我這偶爾爽快的性子。我是可以跟峻北提分手的,但是楚伯伯能保證峻北不來找我嗎?”

    “只要你不纏著他,一切都好說。”

    “我回去就可以跟他說分手,楚伯伯要給我錢?”

    楚建勳不悅浮在面上,“哼,張口閉口錢啊錢的,如此庸俗不堪,峻北真是該去看看眼科了!實在不行配副眼鏡!”

    “如果楚伯伯覺得自己錢多了,庸俗過頭,等會填支票的時候,可以多給南心幾位數,南心幫您分擔一些庸俗。”

    “貪心!”

    “在楚伯伯眼裡,南心本就是庸俗貪心的人,如果我故作高雅,也會被楚伯伯嘲笑成東施效顰,不是嗎?”

    “你要多少錢?”

    “幾百萬這種錢還是不要給我了,我自己也能賺,看不上的,要麼就不給,要麼就給多點,最少五千萬。”南心轉過頭去,揚著眉,面帶微笑。

    車子轉上平安街,街道通闊寬敞,已經過了上班高峰期,車流量雖是不小,卻也沒有堵車。

    楚建勳的台本不是這樣設置的。

    他是想提出讓靳南心離開楚峻北,他就不整靳家的公司。

    可現在靳南心根本不提公司的事,直接問他要錢!

    要錢就要錢,居然還想坐地起價!

    “看來我們今天不需要喝茶了。”

    “我也覺得,填支票這種事情,在車裡就可以了,只是法人章和財務章都在車上嗎?”

    楚建勳被不按自己台本走的南心弄得有些吃癟!

    這癟吃得他還不能發火!

    瞧瞧這姑娘,也沒反抗,他能說什麼?

    錢反正都是要出的,只是由對方提出來,他怎麼想著都不太舒服。

    看看吧!

    兒子喜歡的都是什麼女人!

    簡直是個禍害!

    只愛錢!

    誰給錢聽誰的!

    哼!

    果然是不能要的!

    還好發現得及時!

    “鷹眼,去公司。”

    鷹眼迅速變道,路口左轉,去了公司。

    到了老楚氏,南心才覺得這公司真是大,楚峻北還得好好努力。

    這就是主幹和枝幹的區別。

    靳家總部也豪華氣派,連哥哥的娛樂公司都華麗時尚。

    她的京都分部顯得寒酸了。

    董事長的辦公室居然用了一整層來做。

    宴廳,會議,單獨的居室,應有盡有。

    整層的中央區域是休閒區,有檯球和迷你高爾夫,還有乒乓球,網球。

    假山流水,好不奢侈。

    牆面鎏金描翠,地上的暗朱地毯厚軟舒適,盡顯華貴。

    南心昂首噙笑著跟楚建勳走進辦公室,路過報務雜誌區,向裡面的辦公區走去。

    楚建勳給財務撥了電話,內容是開支票。

    南心站在楚建勳的辦公桌前,面帶微笑,不顯諂媚。

    “我不會離開京都的,我公司在這邊。”

    楚建勳點頭,“你只要不纏著峻北,他沒了熱度就好。”

    “他纏著我怎麼辦?我又打不過他,如果他要糾纏我,我可以在他的面裡下毒嗎?”

    楚建勳眉頭跳了一下,看到南心眸子裡鎮靜微涼的精光,怒然拍桌而起!“靳南心!沒想到你心思這麼歹毒!”

    “我也是沒辦法,如果他來找我,您不能把責任都推到我頭上,如果到時候他糾纏著我不放,您又來對付我,我怎麼辦?”

    楚建勳並不瞭解南心,更不瞭解現在這些女人怎麼可以說出將別人毒死的話。

    他和劉湘結婚那麼多年,沒有愛情也相敬如賓,劉湘從未動過毒死他的念頭。

    當南心說出那種話的時候,楚建勳心裡都發了寒毛,“現在你不用理他就行!不能傷害他!”

    “意思是只要我跟他分手,你們就不會找我麻煩?我盡我所能就行,如果他要糾纏我,不是我的責任?”

    “你別耍花樣!”

    “我不耍花樣,反正話我得說清楚,分手我會和他說,但如果他像以前一樣,我不從他就打我,您又來逼我的話,我就在他的餐食裡下毒,毒死他!”

    楚建勳臉都青了!“我說不準傷害他!你沒聽懂!”

    “只是不准我傷害他?他若傷害我,我得受著?不公平!您還不如搞垮我的公司,我以後讓他養著好了。”

    “你盡到本份就行!”

    “反正楚伯伯別出爾反爾,我拿錢說分手,但也是要自保的。您兒子凶起跟野獸一樣,你也是知道的,我一個北漂的弱女子,可沒那種鋼金鐵骨跟他鬥。

    楚伯伯不如再送套別墅給我吧,我跟峻北樓上樓下的住著,京都的房子寸土寸金,我也買不起。如果您要給我安排個地方,環境要比現在住的地方好,我要房產證,您知道的,良禽擇木而棲.....”

    南心適時又加了一條,楚建勳看到了南心眼中的勢利。

    支票送來,楚建勳蓋好章後遞到南心的手上,“別墅我馬上讓鷹眼去給你買,挑個你喜歡的風格,會是精裝現房。盡快搬走!!”

    “好!”

    南心爽快的答應,笑盈盈的接過支票離開老楚氏。

    翌日,京都傳出楚峻婚變!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33
156:腹黑兩夫妻
    翌日,京都傳出楚峻北婚變,有人拍到他和太太在小區裡大吵,兩人甚至差點大打出手!

    後經家裡保姆勸阻拉架,戰火稍作平息。

    可剛一拉開,兩人又吵了起來。

    家裡保姆硬是“捨命相勸”,擋在兩人中間,抱住楚太太往回推,過一陣又來勸楚峻北。

    總算最終平息。

    靳南心上下班無人接送。

    但是楚峻北經常到靳氏去大鬧一場,鬧得員工都在辦公區尖著耳朵聽牆根,又不敢去趴門聽。

    偶爾還砸東西,呯叮嘭咚的響聲跟裡面正上演著世紀大戰一般。

    靳南心避而不見,聽靳氏員工傳聞,靳總為了躲楚峻北,幾次偷偷從樓梯間逃跑,兩人要是一碰上,就是火星撞地球的大干一場!

    後又有傳聞,靳南心搬離海景園,住進了京都最貴的豪華別墅區,楚峻北找去,吃了閉門羹。

    別墅管得很嚴,楚太太打過招呼,楚峻北進不去,沒有一點辦法。

    種種跡相表明為這場婚變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

    種種跡相表明,楚峻北被他的太太甩了!

    外界揣測出多種版本,最多的是--楚峻北這個權貴公子大概是要栽了,估摸著會被強制離婚!

    楚建勳看著這些報導,很是放心,遂讓鷹眼去接大少爺回湘園吃晚飯。

    楚峻北婚姻受挫,自然情緒不高,到了湘 園見誰都不順眼。

    廳裡每個人都得看著他的臉色吃飯。

    今天的人聚得不算齊整。

    楚建華在,兒女都不在家。

    楚碧晴在,沈玥昔在。

    其他的小輩只要沒電話催喊,都在外面玩自己的。

    長桌顯得空蕩。

    楚建勳單坐上位,楚建華和楚碧晴坐一方。

    沈玥昔被安排跟楚峻北坐在一起。

    楚峻北兀自倒了杯酒,沒理人,自顧自的喝。

    “峻北,吃點菜,別光喝酒。”楚建勳看著對面的兒子,今天耐性十足,完全沒有火藥味。

    “嗯。”楚峻北執筷夾菜,神色懨懨,一粒青豆夾進嘴裡,活像是在嚼蠟一般表情。

    楚建勳看得直皺眉。

    “今天別喝酒了,喝點湯,外面天冷,暖暖身。”

    楚建勳偏頭看一眼傭人,“給少爺裝點湯。”

    “欸!”傭人動作很快的走到楚峻北身邊給他裝上一碗雞鮑湯。

    楚峻北沒理,依然我行我素的倒酒喝,並不開口。

    沈玥昔坐在一旁,壓力從無形中傾倒過來,身側這個男人讓她壓抑。

    “峻北,別喝酒,喝點湯。”沈玥昔挺背揚頜的笑著,從容大方。

    她伸手要去拿楚峻北已經端起的杯子。

    還沒碰到,男人已經側身一讓,避開了她的觸碰。

    這個舉動讓沈玥昔如坐針氈,頓時讓她顏面掃地。

    “爸,你從中做了什麼手腳!”楚峻北握著酒杯淺酌一口。

    他沒有抬眼看楚建勳,但言意間已經流洩出不滿和即將噴發的怒氣。

    桌上一瞬噤聲,楚碧晴正將叉子叉上一粒水果沙拉,被楚峻北一聲冷問涼得手指一僵,抬頭看向對面微側著身的楚峻北。

    側顏冷俊硬朗,肅氣若是張揚噴出,便是慍怒乍射。

    楚碧晴馬上就感知到了今天這餐晚飯怕是別想太平了,因為楚峻北的樣子像是要掀桌!

    這哪是問,分明就是指責!

    像是已經肯定楚建勳做了什麼事過來質問的!

    楚建勳眸色有一刻沉下後又立時恢復常態,“哼,若她是個好女人,我做什麼還能動搖她?”

    理直氣壯便是如此。

    楚建勳的脾氣同楚峻北如出一轍,根本不看對方說話。

    楚峻北手掌“啪!”一聲拍在桌上,桌上盤碟頓時叮噹作響!

    楚峻北面前的白酒杯被震得一倒,酒液灑了一桌,酒香比之前還要瀰散得開了些。

    沈玥昔嚇得趕緊站起來去拉住楚峻北,生怕這父子間又要出什麼矛盾,“峻北!別這樣跟楚伯伯說話。”

    楚峻北迴身盯住沈玥昔,冷眼睨著她。

    男人眼睛裡有被酒精侵蝕過的醉意,顯然比平時更加肆意而為,似一匹已經脫韁的野馬,叫人看著也不敢去馴服!

    沈玥昔被楚峻北看得發毛,全身都緊起了雞皮疙瘩,回望他的時候依然挺背仰首,不顯半分弱勢。

    “楚伯伯是長輩,晚輩不可以這樣和長輩講話!”

    沈玥昔本來就要討好楚建勳,更希望自己的舉止能讓楚建勳讚賞。

    長輩都覺得沈玥昔是懂禮數的大家閨秀。

    不僅僅是楚建勳覺得她好,此時楚碧晴和楚建華都覺得沈玥昔說得對。

    但沈玥昔忘了,即便是楚建勳或者楚家的長輩再滿意,楚峻北不滿意也無濟於事。

    本來拉住楚峻北的手肘,對方抬起手來搭在她的手背上,慢慢壓下,在沈玥昔以為楚峻北要握住她的手的時候,她的手被楚峻北拂開!

    沈玥昔再次陷入尷尬境地,但今天楚家人不多,都是些搓合的長輩,她將這種尷尬嚥下去。

    剛吸上一口氣,只聽見男人輕聲蔑笑。

    “長輩不長輩用得著你來教我?我還不知道誰年紀比我大?就你沈玥昔懂的禮數多?我眼睛是跳棋做的?”

    跳棋!

    沈玥昔眼睛瞠大,“楚峻北!”

    “怎麼?我說得不對?在你眼裡,我分不出來誰是我長輩嗎?”

    楚峻北越說醉意越明顯,楚建勳聽不下去,也站了起來,“楚峻北,你夠了!”

    楚峻北一回身拾起桌上倒掉的酒杯就往地上一砸!“你才夠了!我把你當長輩,你做事有長輩的樣子?你說清楚!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哼!她眼裡就剩下錢!給了她五千萬,一套別墅就打發了,你還真當她是什麼富家小姐?”楚建勳講出這段話,越講越是氣憤激昂。

    不為別的,就為了心頭那種矛盾心態。

    明明想兒子跟這個女人分開,可是那女人毫不糾纏還提出要錢就分手的條件時,他突然為兒子不值!

    難道自家兒子這麼一表人才,樣樣優秀,這女人就不能真心喜歡?

    不管是不是做戲,這女人都沒有投入一點感情。

    連一點眼淚花也沒有!

    兒子才是真的虧!

    楚峻北擰鎖著眉,“你拿錢收買她?”

    不可思議的聲線叫楚建勳有些心疼,只覺得兒子的眼睛裡血絲更為明顯起來,“你自己想想,對比一下就知道了,你說要做婚前財產公證,玥昔就同意。

    可是這個女人呢?說給她錢,她就跟你分開,現在整個京都都鬧得沸沸揚揚,若不是為了這些錢,她還得在你身邊當吸血蟲!

    這個錢,爸爸願意幫你出,是為了你好!”

    楚峻北冷笑出聲,雙掌往桌上一落,撐在檯面上,身軀向前傾去,離上位的楚建勳更近了些,咬牙切齒!

    “為我好?你早些說你拿錢給她收買了她,你給五千萬!我就給六千萬!你給她買別墅,我就買不起嗎!”

    楚建勳雙眼一瞪,真是氣死他了,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為個女人居然糊塗成這樣!喝道,“混帳!!!”

    “到底誰混賬!”

    “你!”

    楚峻北吼向楚建勳!“你們才是!”

    楚建華知道再不攔著這父子二人打起來都有可能!

    楚碧晴動作也是極快的跑到楚建勳身邊,扶著他的手肘,“哥!你不要跟峻北生氣,他今天喝得有些多了,你別往心裡去,跟孩子置什麼氣啊!”

    楚建華也走到了楚峻北邊上,他沒有楚建勳那麼激進,相對溫和許多,“峻北,你爸有沒有為你好,我們都知道。

    感情的事情,你覺得處理起來麻煩,就慢慢來。不著急。”

    “還慢慢來!建華!你別給我亂參言!再慢慢來,他們兒子都要生出來了!楚峻北,告訴你!這是我和靳南心之間達成的協議!

    她拿錢又享受靳氏在京都的安生!

    這種女人,一招一大把!以後不准再跟她有任何的關係!”

    楚峻北哂然一笑,“明天我就去把華頂別墅區的大門給炸了,我倒要看看那裡的安保有多強!”

    “什麼?!”

    “峻北!”

    “你說什麼!”

    桌上的幾個人同時訝然出聲,嚇得臉都青了。

    楚建勳自然知道自己這個曾經參過軍的兒子有辦法搞到那些炸藥,彈藥的東西,“你不要胡來!”

    楚峻北環視臉色青白交措的幾人,得意一笑,最後眼神中幽晃著的醉意落在楚建勳的臉上,“你先胡來,怪得了我?”

    楚建勳一聲大喝!“鷹眼!馬上把大少爺給我關起來!”

    鷹眼得令上前,楚峻北迴看一眼,只見鷹眼一身冷肅,身軀壯碩魁梧!

    特種兵就是特種兵!

    楚峻北笑了笑,做出一副認了的模樣回頭看向楚建勳,“得了,怕了你們。

    明天不炸就是了。

    我就算給她六千萬加兩幢房,你要是一抽瘋,給她七千萬加三套幢房。

    這就跟上了賭桌推籌碼一樣,無止境的加下去,到最後誰敢看牌?”

    楚建勳心裡石頭一落,楚碧晴也鬆了口氣,抬手拍著大哥的背心,“哥,你看峻北,道理都明白的。你就別操心了。”

    楚建華重新也拍了拍楚峻北的肩,“峻北,你懂這些道理就好,這樣的女人,真是不值得。”

    沈玥昔想要細細的觀察楚峻北的神情變化,無奈對方始終背對著她。

    大家閨秀的驕傲讓她沒辦法再前進兩步繞到他身前去詢問。

    楚峻北的身體微微一晃,沈玥昔就勢伸手去扶,男人卻一把扶著桌子站穩。

    沈玥昔的手僵在半空,沒有地方置放,手指蜷了蜷,終是落了下來。

    楚峻北笑聲微涼,帶著幾絲陰狠之意。

    “改天等她出來的時候,我一刀捅死她就可以了,這麼貪財的女人留著也是個禍害!永遠填不滿的無底洞!”

    眾人再次驚得神色僵冷,張嘴結舌。

    楚建勳大怒,“鷹眼!把這個混帳東西給我關起來!”

    楚建華一見鷹眼走過來,忙讓開了些,“鷹眼,別對峻北動手,他現在喝醉了!”

    “抓起來!”楚建勳再次命令!

    沈玥昔剛要勸阻,已經被突然跑過來的楚碧晴拉開,“玥昔,你給我站遠點。這兩個要是動起手來,你可受不住!”

    果然,鷹眼才一伸手,楚峻北已然伸手去擋,一來一去兩人便旁若無人的打了起來!

    桌上盤碟飛起!

    傭人大驚失色,都去把家裡幾個主子拉開。

    楚建勳也不勸阻,彷彿知曉兩個人要打架也做了決定一般!

    拳來腳往,分不出勝負。

    此時的楚峻北眼裡飄散著醉態,在大家都以為鷹眼一計虎爪伸過來必然能擒住楚峻北的肩 的時候,那肩卻瀟灑一側,躲過襲來的危機。

    鷹眼一俯伸彎腰,再伸臂一拉將楚峻北扣在背後,一個翻躍,將人壓在桌上!

    楚峻北曲膝用力頂上鷹眼腿骨,借勢一個力翻扳回一局。

    楚峻北站在桌上時鷹眼已經站了起來,剛要出手,楚峻北一躍而下雙腳飛蹬在鷹眼的心口!

    鷹眼瞬間退後倒地!

    楚峻北也慣性墜地!

    兩人掛綵,卻也不服誰,又爬起來要繼續打!

    楚建勳本想給楚峻北一點顏色瞧瞧,哪曉得這兩年這麼多年都沒分出個勝負,現在依然分不出勝負,打了也是白打!

    還把客廳裡幾件名貴器皿打碎了!

    真是!!!!

    想想都咬牙!

    “住手!”

    鷹眼馬上收了手!

    楚峻北站起來了甩了甩手,散漫的晃了晃脖子,頸骨“咔咔”作響!

    “不打了?不打了我就回去了!”

    “楚峻北,你敢亂來,就去坐牢!”

    “哼!”楚峻北趾高氣昂的離開。

    楚建勳站在一室狼藉的廳中怒意不平!

    楚碧晴煽風點火的勸,“大哥,峻北年輕 點,你別和他計較這些。

    他性子從小這樣,順著他些就好了。”

    楚建勳越聽越生氣。

    這三年他不知道有多順著,可無論他怎麼順著都不能讓這個大兒子滿意!

    他只是想認回自己的骨血,錯在哪裡!

    楚峻北於楚建勳來說,是想順卻無法拔離的刺尖,怎麼都是疼,今天的舉動更是叫他血氣上湧!

    “順?三十二歲了還要順著?他當他還是奶娃娃!”

    楚碧晴的心裡是萬分不想楚峻北獨吞大房家產的。

    二房一直從商,父親兒子都是走的這條路,楚碧晴在二房沒什麼事做。

    但以前楚建勳從政的時候,楚家大房都是她在幫著打理,後來楚建勳下海她也是大哥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丈夫沈家因此得了不少方便。

    可自從楚峻北長大後,很多事情都慢慢交給了楚峻北。

    後來更是形同架空,能給楚峻北的都給了。

    現如今,只有認回顧展唯,權力分散了,楚峻北才不會一家獨大,以後在楚家大房,她還可以佔一個席位。

    所以火上澆油的讓楚建勳對楚峻北更加失望的事,她沒少做。

    “大哥,這也不能怪峻北,這麼大份家業以後都是他的,他有這個資本狂一些,其實我倒覺得你不要管太多了,他愛娶誰,想跟誰在一起!!!”

    這時候的楚建勳哪裡還聽得這種話!

    楚峻北今天已經傷了他的面子不說,為了一個女人,更動不動揚言要炸華頂別墅園,要捅死一個人!

    這樣暴戾的性子,居然有人還說因為這個家以後都是楚峻北的而應該放縱,豈有此理!

    一個三十二歲的人狂妄到如此地步,哪裡還能縱容!“你給我閉嘴!”

    楚碧晴驚狀噤聲,低眉斂眼似是不敢再惹大哥。

    沈玥昔實在是沒辦法讓一屋子人都來安慰她叫她別想多,於是乾脆拿了手提包跟長輩告辭,先行離開。

    楚碧晴看著沈玥昔離開的背影,嘆了一聲,“哎,大哥。玥昔多好啊,當年就不該讓他們分開。”

    “你還說當年的事情做什麼!”楚建勳越想越是心中不快,“當年就是做做樣子,哪曉得那個逆子三年都不認錯回頭!”

    楚建華抬腕看了時間,“大哥,我要先回去了,峻南說晚上還有些事情要同我商量。”

    楚建勳疑聲問,“峻南晚上怎麼不早些回來過來吃飯?”

    楚建華總不能說楚峻南不想摻和大房的事根本不願意來,只能找好藉口道,“他也忙,過幾天還要去南方,工程的事情一陣陣的逼得緊。”

    “年輕人事業為重,事業為重。”

    .........................................................

    京都雪冬的深夜靜悄悄。

    這座城市裡卻有兩口子睡不著,發著微信吐槽,“賺我爸五千萬加套別墅真不容易,還得鬧多久?”

    南心回覆,“掙錢哪有容易的?這還不是毛利,是純利潤。

    你想想啊,真金白銀的五千萬,我要是賣燕窩,這還得除了稅,除了房租,除了工資,除去本身的成本,再除了運營公關等等,這得賣多少盞燕窩啊?

    那套別墅五六千萬,還不用還貸款,感覺我要賺很久很久。

    總得讓他老人家覺得值,畢竟是花了大價錢買戲看,我們總得賣產力些演才行,你說呢?”

    楚峻北只嘆太太精明,會算帳,“好吧,咬牙再忍忍,我媳婦兒賺點錢確實不容易,可我一個人睡覺很無聊啊。”

    這哪是無聊啊,簡直就是慘絕人寰的寂寞。

    太太住豪華大別墅,先生還住在清貧的複式樓裡。

    南心看著楚峻北的訊息笑了起來,身側的闖闖呼息均勻,“那你明天到公司裡來打我一頓,就來跟我住一起。”

    楚峻北實在想到華頂屬於靳南心那幢別墅去住上一住,這心中滋味真是百轉千回,五味雜陳啊。

    他只能阿Q的想,現在老爺子給兒媳婦買了別墅,他這個當兒子的還沒享受到。

    只能說老爺子太偏心,對兒媳婦比對兒子好,真是C國好公公啊。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33
157:得不到,我就毀了她!
    “好吧,我真要對你下下狠手才行!”

    楚峻北打下這些字,發了出去。

    南心看著文字,抿著嘴笑。

    她也不是有意想要騙楚建勳的錢,這種有錢有勢的老爺子真想不到除了順從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可以對付。

    那天上了楚建勳的車南心心裡並不如表面那般鎮定。

    一直打鼓。

    打鼓。

    心都快被敲破皮了。

    她只能忍著。

    光忍著也不行,還得想辦法找到突破口。

    分手?

    怎麼可能!

    眼看著楚峻北一天一天對闖闖越來越好,兩個人也愈發的默契。

    雖然他從來不說什麼“我愛你”這樣的話,但她也覺得幸福的生活未必需要那種濃烈的愛。

    相濡以沫比什麼都重要。

    日子是按時間單位來過的,往後漫漫幾十年,誰能保證一輩子都停留在愛情的高-潮裡不下來?

    那麼多經歷愛情的人也以悲劇收尾。

    平靜的日子沒什麼不好。

    南心的心裡規劃過理想家庭藍圖。

    她要一輩子都跟闖闖和楚峻北在一起。

    如今生活安定,她更賣力的為哥哥找醫生,楚峻北亦是不遺餘力的通過各種渠道來找醫生。

    她明顯的感覺到楚峻北也很想她快些擺脫靳家二房的威脅。

    既然大家都有目標,何必在意外界的壓力?

    可硬碰硬的事情,16歲的李沁兒大概會試,26歲的靳南心一定不會去做。

    她選擇以最快的方式擺脫楚建勳的刁難。

    你不喜歡我,我給你提鞋你也會討厭我。

    既然如此,我何必腆著臉給你提鞋?

    要錢是最佳選擇,太容易答應他,他還覺得她有陰謀呢。

    南心想起那天拿著支票回家都好笑,楚建勳不相信她,還在她身上安了竊聽器。

    拜託,人家哥哥以前可是開娛樂公司的哦。

    拜託,人家當初還有想過要去演藝圈發展的哦。

    沒在家裡安攝像頭,一切都是小意思啦。

    楚峻北一回家就看見南心悶聲不吭的坐在位置上,低頭吃飯時神情懨懨,哪有一點胃口。

    “南心,怎麼了?今天的菜不合胃口?”

    有了顧展唯這個炸彈,楚峻北就差把南心捧在手心裡,含在嘴裡了,生怕這女人一個晃眼又想些不該想的人。

    他伸筷夾了塊清蒸魚放進嘴裡,嘗了嘗味道,而後誇張的長“嗯”一聲,“很好吃啊,你不信問問闖闖。”

    闖闖馬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半隻腿抬上桌子,半趴在桌子上,伸著筷子去戳楚峻北面前的魚,還沒吃到嘴裡就學著楚峻北說,“很好七哦,很好七哦,不信你強強(嘗嘗)。”

    楚峻北真是越來越喜歡闖闖這性子,好極了,除了有時候有些作之外,活潑可愛。

    南心一直不說話,楚峻北直覺是南心有心事,心裡愈發的侷促不安起來。

    楚峻北給闖闖夾了塊魚喂進嘴裡,“小心點兒刺,舌頭感覺到一點點硌的東西,一定要吐出來。”

    闖闖仰著腦袋,張著小嘴“嗯嗯”的應著。

    楚峻北自認為表現得很好,但南心還是一臉心事寫在臉上。

    周姐也很是不安,“小姐,你想吃什麼,跟我說說,我去給你做。要是不想吃就先別吃,等會餓了我做些你喜歡的?”

    “嗯。”南心真的就放下筷子,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飯桌。

    17樓18樓的樓梯已經可以用了,她和楚峻北的臥室在樓下,可南心卻進了闖闖現在睡的臥室。

    這一舉動楚峻北敏感的捕捉到,他平靜的放下筷子,看著周姐道,“我去看看南心哪兒不舒服,你先吃。”

    “好。”周姐是很有職業道德的金牌嬤嬤,不會打聽不該打聽的事情。

    楚峻北打開已經關上的臥室門,“南心?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事?”

    “沒事。”

    這是楚峻北第一反應,沒有公事,就是私事!

    若公司沒事,問題才大!

    心裡不禁緊張起來,“那是什麼事?”

    “我們分手吧!”南心坐在*邊,看著楚峻北,聲音除了沒有情緒,也沒有其他的訊息。

    楚峻北當時就懵了一陣!

    “靳南心!”

    “我們分手!”

    “你現在腦子不清楚是吧!”楚峻北咬牙道!

    “我們分手!”

    楚峻北迴身關上門,方寸瞬時大亂,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很是小心。

    能不讓南心做的事,他全包攬了。

    他也知道雪山裡的事無論他做什麼都無法跟顧展唯相提並論。

    所以他才收斂自己的脾氣,盡力不讓南心為了一些別的事情同他吵嘴。

    他還會經常找駱落從五洲拿些南方當天空運過來的時令蔬菜,以及當地特色的食材。

    為的就是讓南心能夠經常吃點南方菜,不要覺得在京都有背井離鄉的感覺。

    這些還是裴錦程說的話才讓他想到的。

    裴錦程說申璇是北方人愛吃麵食,每次讓人給申璇做了面點過後他也跟著吃,現在弄得他一個南方人口味跟北方人像得很。

    哪怕天天挖空心思照顧她的感受,她居然要說分手!

    “靳南心,好日子不想過了,就想瞎折騰是不是!”

    南心提高嗓門,用了極不耐煩的口吻,“什麼好日子?有什麼好日子?我跟你性格不合,北方男人專斷獨行,很不對我味口行嗎?”

    楚峻北快要炸了!

    現在居然說他不對她的胃口!

    那之前她說的什麼愛情給了他又算什麼?

    耍他的麼?

    男人的胸膛起伏震盪,氣得不輕,“分手?你休想!吃我的住我的!想分就分?你做夢!”

    “我不住你的就是了!京都還找不到房子住了?吃了你多少,你叫個會計師來算,我結錢給你就是了!”

    楚峻北這才知道前些日子那些算計一放到南心面前來簡直是小兒科!

    她只要與他爭鋒相對的時候,他根本爭不過她。

    她這是後路都想好了?

    “你要去找顧展唯!!!!”

    南心看著火候也差不多了,生怕楚建勳聽出假話,又怕楚峻北當真,趕緊輕手輕腳的從梳妝台拿了支票夾打開。

    楚峻北正要開聲質問“那是什麼?”的時候。

    南心豎指立在嘴邊,無聲的做了噤聲動作。

    見楚峻北停了質問,南心便一手指著支票上的抬頭和章印,一面繼續冷聲絕決道,“天下男人死光了,我非要在前任身上打轉?”

    楚峻北眼裡直冒火,根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順著南心指著的地方看!

    赫然看到了老楚氏公司的抬頭!

    財務章!

    法人章!

    腦子裡“叮”一聲響,抬眼看向南心,只見南心彎著嘴在笑,笑容一收,又冷冷道,“你別做那種糾纏女人的男人,好聚好散!”

    楚峻北直覺這是假戲,但是南心說的內容他很不喜歡!

    “你給我閉嘴!”凶神惡煞!

    南心嚇得抖了抖,指了指支票,又指了指楚峻北和自己,嘴巴張成一個“O”,一個“m”的嘴型。

    楚峻北自動代入,我們?

    這女人坑了楚大老爺的錢,分贓?

    呃.......

    南心搖晃著腦袋,笑得無聲,但楚峻北覺得這女人賊眉鼠眼。

    “明天開始,我們就分道揚鑣,互不干涉!”南心說完,又指了指楚峻北,露出又凶又怒的表情,不停的舞著手催促。

    男人心裡不爽極了,這女人居然為了這個支票回來跟他說分手!

    這個混帳女人!

    她的眼睛裡看著錢在放光嗎?

    明明已經知道是假的了,可他怎麼會如此膈應。

    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想跟我楚峻北分手,你做八輩子的夢!”

    呸!他真不想跟她演下去!

    她突然指了指自己毛衣腰腹處,他伸手一摸,摸到一個指腹大小的東西,眼睛一瞠,竊聽器?

    額上一陣冷汗冒出來!

    還好他沒有亂說什麼,要不然楚建勳哪肯罷休!

    拉著南心就出門,到了客廳便跟飯廳裡的周姐說,“周姐,你管闖闖,不要讓他下樓。”

    周姐嚇得一慌,“啊!先生啊,你把小姐往哪兒拉啊!”

    “沒事,我們下去聊點事!”

    南心回過頭跟周姐眨了個媚眼,周姐被媚眼拋得一個激靈!

    楚峻北拉著南心下了一層又一層。

    最後拉進臥室裡,開始“大吵”!

    “楚峻北,你放手!幹什麼!”

    “分手哪有這麼容易,我倒要看看你天天跟我睡一張*怎麼跟我分!”

    “王八蛋!放開我!”

    “放開?我看上的人,你說放我就放,我多沒面子!”

    楚建勳原本還想聽聽這兩人到底說得如何了,可後來實在沒辦法再聽下去。

    哪有當老子的聽兒子跟女人*的?

    頭皮直髮麻,趕緊拔了耳麥!關了開關。

    真是晦氣!

    楚峻北摟著南心,兩個人躺在*上,看著支票目光溫柔帶笑,嘴裡卻不合表情的又罵又喊。

    他才不敢在這個時候真跟南心做什麼,萬一等會周姐一懷疑跑下樓來敲門可如何是好?

    還有個小跟班一定在門外大吵大鬧的要找麻麻。

    他可受不了中場休息的活。

    南心枕在楚峻北的臂彎裡,腳蹺著,晃著腳尖。

    楚峻北越看這張支票越是喜歡。

    不錯,真是不錯。

    絕不是空頭的真支票,明天一早就要去兌出來。

    夜長夢多啊,萬一楚建勳一反悔支票沒用了多可惜。

    在南心的臉上親了一下,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

    有個這樣的太太真是一種福份,賺了錢會想著拿回來跟先生分贓,而不是想著自己偷偷獨吞。

    C國好太太。

    南心真的第二天就去銀行把錢提了出來,存進了自己的帳戶。

    楚建勳拿出好幾個樓盤的房子樣板間圖給她挑選,她說回家慢慢挑。

    回家後便跟著楚峻北一起選。

    楚峻北選就選了一套最貴的,反正都背了貪財的罵名,不如敲得狠一點。

    只可惜沒有上億的房子在供選範圍內,不然他也敢要。

    兩口子想方設法的算計完老爺子,第二天繼續大吵大鬧,楚峻北更是鬧到南心公司裡去了。

    楚峻北從來不在乎緋聞這種東西。

    前三年是沒有喜歡的人,和誰傳緋聞都覺得膈應。

    現在有南心不一樣,最好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他有個太太叫靳南心。

    他太太天天送玫瑰花向他示愛的事絕不可以藏著掖著。

    如今兩口子吵架他也不在意媒體怎麼寫。

    今天吵得有多厲害,明天就有多恩愛。

    媒體願意自己打自己的臉炒作,他也不介意在八卦雜誌上紅一把。

    最最重要的原因是----楚大老爺喜歡看這個。

    有些報紙甚至天天開始預測,這婚離還是不離。

    真有意思,離不離婚關你們什麼事!

    地下賭場都開始買離和不離了,也真是夠瘋狂的。

    南心每天演得很累,不但要看著錢跟楚峻北心不在焉的吵架,公司的休息室裡楚峻北還要對她用“強”。

    在家裡現在連個吻都不接。

    因為沒機會和周姐說明白。

    於是不明就裡的周姐天天裝病,一會頭疼,一會腳抽筋,一會懷疑自己得了癌抑鬱了。

    總之就是要把闖闖塞到南心的房間裡,堅決不讓南心和楚峻北吵架。

    南心最佩服的就是周姐這心機。

    要是在古代宮庭裡,哪個娘娘身邊有這樣一個嬤嬤支招都得當皇后。

    在家裡吵不了,任務完不成,只能到公司裡吵。

    晚上楚峻北沒能吃到葷,到了公司就反鎖門,推到休息室裡就要做。

    南心只需要 說,“楚峻北,你滾開!不准碰我!”

    楚峻北只需要說,“翅膀不是硬了嗎?我倒要看你能飛多遠!”

    每每到兩個人吵到黃暴的時候,楚建勳就會取下耳機,乾咳,起身跟鷹眼一起走出書房,“出去看看養的魚。”

    尷尬。

    楚建勳覺得自己的兒子真不是東西!

    還是趕緊給靳家小姐找好房子安排遠點才是,不然都不知道要被打成什麼樣!

    天天都聽到被打巴掌。

    楚峻北是會打巴掌,只是配合著狠話說的時候一巴掌拍下打在自己另外一隻手上,就像真的打了人。

    南心搬進了名貴別墅區,楚峻北天天巴望著自己也能住進去。

    想想裡面的游泳池,想想屋前屋後的庭院,想想屋頂花園陽光普照,還有小區綠化一級棒,有一種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幽靜感。

    想著這些就更希望金主楚大老爺快點無可奈何。

    ..................................................

    楚建勳還沒到無可奈何的時候,只是第二天京都再次被楚峻北的暴戾刷新了。楚建勳整個人都不好了。

    周姐一大早送闖闖去幼兒園。

    南心自己開車去上班。

    小區的保安這幾天老是在報紙上看到楚峻北和南心的新聞,對她印象深刻。

    看著這位靳小姐不像報紙上說的那麼凶,入眼是溫柔秀美的模樣。

    楚峻北如約到了華頂別墅區外,保安看著楚峻北陰冷著的臉就緊張。

    親眼看見楚峻北攔下了南心的車子,拍著她的引擎蓋把她喝下了車!

    兩個保安商量著過去勸一下。

    但是怕發生爭執,於是一個手機拍錄相,一個過去勸阻。

    哪知保安還沒有走過去,楚峻北抽出明晃晃的刀子就朝著南心捅了過去。

    鮮血像灑水噴頭似的,灑了一身,飆了一地面!

    保安看著鮮血四濺,血腥氣一瞬就瀰漫在空中!當即便嚇軟了腿!

    這哪是去勸架,這簡直就是去玩命啊!

    楚峻北刀子裡的血是真血,多花錢買來的,可比刀子裡原本的塗料真。

    萬一有人拿去驗還說不是人血多不專業?

    可一看這血噴得如此誇張,也很無語,道具做過頭了顯得太假了。

    南心瞠著眼,瞬間入戲,“你!你!你居然......”

    女主角話沒說完,便無力的趴在楚峻北的肩膀上,假死了。

    楚峻北一彎腰把“奄奄一息”的女人抱起來,拉開車子後座,放了進去。

    車子開走,開向醫院,保安拍下了全過程,報警!

    辦楚峻北這件案子的是他曾經一個戰友,正好是這個片區警察局的局長。

    局長拿到報案保安的視頻,嚴肅叮囑,“這些東西不要發到網上,把視頻發到我手機上,你手機上的刪除掉。”

    保安腦子裡一直都噴得跟灑水噴頭似的鮮血,耳朵裡嗡嗡響了好幾個小時。

    局長要視頻就給了,說刪也刪了。

    反正這些東西有人不准他發,他也不敢發出去。

    明知有可能會惹禍上身的事,沒人想幹。

    楚建勳坐在書房的茶椅上,看著局長給的視頻文件,氣得直發抖!

    楚家縱使家大業大,但也不能這麼公然挑釁法律!

    哪有當黑社會老大的自己拿刀跟小混混一起出去砍人的?

    所以被抓的永遠是小混混。

    難道楚峻北不明白光天化日之下拿刀捅人這種事情一旦公開,輿-論根本壓不住?

    “小王,你同峻北是戰友,這件事!哎!你看看能不能壓下來?”

    王立波神容肅穆,一身正氣,“楚伯伯,不是我不想壓,你看看這視頻,我現在都不知道還有誰拍到過,受害人還沒醒,這一刀子,傷到了內臟,不知道活不活得過來。”

    楚建勳心裡跟炸了鍋似的,眾目睽睽之下出了人命,如果想要掩蓋,只怕仇富的人也會越鬧越凶。

    “人一定要搶救過來,我幫忙聯繫最好的醫生,但是小王,你同峻北情誼在的,一定要盡力!”

    “我一定會盡力,峻北還在局裡子,楚伯伯要不要去看看他,今天一天沒吃東西了。”

    楚建勳一想著兒子殺了人,還被人拍了證據,現在連飯都吃不下去,心裡是又怒惱又心疼,“我跟你去看看。”

    ...

    在警察局見到楚峻北時,楚建勳黑著臉斥聲問,“現在這樣,你滿意了!人都沒有搶救過來!”

    楚峻北冷蔑淺笑,毫無悔意,“得不到,我就毀了她,誰也別想得到!”

    這本是嚇唬楚建勳的話,沒想到在不久之後,竟是一語成讖!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33
158:第一波,動盪
    楚建勳心中呯的跳出兩個字--逆子!

    他一直想顧展唯認祖歸宗,可楚峻北如果不放手南心,對於顧展唯來說,將會永遠都是一種尷尬,也沒有可能踏進楚家這個門檻。

    他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一步。

    難道說,從報復,真的有了感情?

    楚建勳沒再說什麼,在楚峻北表達完自己的感想後起了身。

    王立波回頭看一眼楚峻北,這傢伙,老戰友都坑!這要是以後穿了幫,讓我還怎麼在警界混!

    楚峻北朝著王立波飛揚了眉。

    王立波呲牙隨著楚建勳離去。

    南心“搶救”了過來,楚峻北成功入住華頂,一家人終於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楚建勳沒再找南心麻煩,甚至可以用消聲匿跡來形容。

    正是因為這種消聲匿跡才讓楚峻北有些不安。

    .....................................................

    下午五點,因為天空陰雲遮日已經黑如寂夜。

    京都落雪輕揚,細小的雪沫子在路燈的光暈裡像被風舞飛的塵。

    楚建勳和邱正義坐在軍用吉普的後座侃侃而談,他們的方向是京都一處神秘的宅子,那是一處鮮少人知的飯莊。

    今天去是因為林在那裡見現任總統,孟有良。

    楚建勳在車裡跟邱正義聊起了兒子的事情。

    只見邱正義頗為為難。

    “建勳,以咱們的交情,我是願意幫你的,可你也知道我那兒子,毛得順著摸。”

    邱正義側睨著楚建勳,只見最近老了不少。

    楚建勳道,“我知道,銘俊骨子裡那股子勁跟峻北實際上就一個德性,無非一個外放一些,一個看著內斂些。”

    楚建勳手中雪茄半天沒嘬,手指上那力道都用了雪茄上,差點沒捏個坑出來。

    邱正義亦是眉頭輕鎖,深沉的眸底光影交措,無法揣度。

    他平悠的敘述中不掩絲絲輕嘆,“咱們是老戰友,劉湘和燕玲關係也好。雖然前些年你還在部隊的時候咱們有時候也會意見不合,也會針鋒相對,還會為了一些利益彼此算計。

    可就算如此,但咱們戰友情誼始終在。

    咱們兩個的兒子從小就不和,你爭我搶的,沒一天消停過。

    但我一直都希望銘俊和峻北好好相處,兩個人像我們一樣做兄弟。

    當初兩個孩子出生,咱們還選了同音的字。

    前幾年眼瞅著要好了,結果峻北為了裴錦程弄了八輛軍車從銘俊車上搶了個女人下來。

    銘俊失了面子,當天晚上就燒了車。

    這事情雖然幾家人坐在桌面上也算是和解,可疙瘩好幾年都在銘俊心裡。

    現在好不容易兩個人到了三十出頭的年紀合作了一個項目,說真的,我高興得很,如果銘俊和峻北都聯手了,這京都的蛋糕還怕被別人搶去?

    放眼整個北方,咱們兩家孩子聯手,是最最好的組合了,沒人比得了!

    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你讓邱家撤了城南那塊地皮的項目,萬一峻北和銘俊又翻了,可怎麼辦?”

    楚建勳拳頭緊了又緊,唇片翕動時亦可見他情緒波動。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我家裡一些事情真的不方便說。

    不是我願意這樣對自己的兒子,但這幾年我一直放縱他,不跟他計較。

    他公然和我斷絕關係,我從部隊裡退下來,再不怕連累戰友和同壕的名聲了,我也懶得理,他畢竟是我兒子,我能把他如何了?

    可現在我若再不挫挫他的銳氣,他就會一直飛揚跋扈。我也不想憑著私交胡亂開口,讓你難做。

    可我這也是沒辦法了。

    我啊,一把年紀,就盼著家和萬事興。”

    邱正義點頭,“我理解,我理解,不過我勸你不要下太重的手,到時候父子關係弄到不可挽回,你說怎麼辦?”

    “我有分寸。”楚建勳感覺自己回不了頭。

    當初為了想要認回兒子,又怕事情鬧大了會影響剛剛上-台的孟有良和一幫同僚,    若不是為了顧全大局,他也不捨得摘了軍銜,畢竟局勢動盪起來就說不準。

    想當初在楚家,誰不以楚建勳為豪。

    做生意的,哪個不看著他的眉梢眼角做事?

    飯桌上不小心咳了一聲大家都得停下來看他是不是有話說。

    可如今,雖然餘威仍在,但少了光環坐在戰友的車上都感覺與往昔有所不同。

    他這麼多榮耀都能放下,無論如何,他都是要把兒子認回來的。

    車子在清幽靜默的飯莊停下來,下車前楚建勳剪了雪茄。

    兩人轉過蜿蜒曲折的竹林小徑,走到了一處庭苑外。

    有警衛員站在門口,見到楚建勳和邱正義,立時挺身敬禮,“首長好!”

    就算楚建勳已經退下來好幾年,也知道孟有良警衛員必然是給邱正義敬禮,可心裡的失落仍在。

    商不如政,只有在那個高處感受過權利美好的人才會有這種失落。

    突然不知道自己當年的決定是不是正確的。

    只可惜了兒子楚峻北,明明有大好前途。

    楚家明明可以因為楚峻北未來的成就而屹立不倒.....

    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警衛員替二人打開門,“小心門檻。”

    二人抬腳進了門內,警衛員關上門。

    “建勳,正義!”孟有良從偏廳的位置走出來,“你們怎麼會這麼晚,快來快來,這爐都打起來了。”

    或許從過軍的人都是脊背筆直不含的,三人雖然已經不是壯年,卻也都是身姿卓卓,宛如蒼松翠柏。

    “來晚了來晚了。”

    三人笑著,往偏廳走去,楚建勳看了一眼廳房,“咦,夫人沒來?”

    孟有良笑意朗朗,“沒,這次我過來趕得急,而且只呆一晚,她就在G城陪孩子們,隨她吧。那幾個小孩看著她一回G城,就要賴著她陪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邱正義陪笑道,“那是夫人隨和面善。”

    孟有良的椅子由警衛員拉開,“哈哈,面善什麼,你是沒瞧著她凶的時候。”

    其他兩人的椅 子也被拉開,等三人都坐下,孟有良道,“你們先出去吧,我讓人在對面院子也開了爐,天氣冷,你們也去打個火鍋。”

    警衛員笑著敬禮離開,卻也沒真的全去打火鍋,依舊輪著值勤。

    今天吃得很簡單,甚至鄉土,簡單的涮羊肉。

    但幾人都吃得眉開眼笑,好像幾十年前的歲月一樣隨意。

    邱正義夾著肉片摁進滾著水的鍋槽裡,“孟先生越來越忙,咱們在一起吃飯的時間都少了。”

    “我也不想忙,但我還不想昏庸啊。”孟有良自嘲後又是哈哈大笑。

    “建勳。”孟有良收了臉上大笑的神情。

    “孟先生您說。”

    孟有良將涮好的羊肉放進調料碗裡,蘸了蘸,笑容紳士和煦,“別跟我說敬語,私下咱們幾個用不著那些禮數。”

    “欸。”楚建勳大方從容一應,“那你說。”

    “以前阿燁退伍,後來峻北退伍,我是真的感到很痛心,他們都有他們的苦衷,我不方便說什麼,但你啊,在那個時候退下來,弄得我身邊都少一個人,舉步維艱啊。”

    楚建勳神色頗有些難為情,“孟先生,我也有苦衷,當初是怕連累你,你剛上任,如果我有軍銜出了醜聞,對你影響很大。”

    “我不問,我不問。”孟有良馬上打住,執起酒杯舉了舉,楚建勳和邱正義都齊齊放下筷箸,舉杯相碰。

    三人仰首飲酒後,孟有良道,“我們到了這把年紀,苦衷再所難免,你不說的事情,我不會刨根就底,但今天約你和正義過來,是真的有事相商。”

    “孟先生請講。”

    孟有良道,“北方原本有你們二位我也放心,但建勳這個位置空下來,一空就是三年多。我一直都沒往那裡安人,是一直都沒有合適的人。

    正義如果一個人把握著京都這邊的軍事,恐怕更容易被人夾攻,成為公敵。所以還是得安一個人才行,免得有些人一門心思想著對付正義。”

    邱正義也算是權力場上翻滾了幾十年的老薑,孟有良再是顧及同壕情義,也不會單單為了他個人安危而這樣考慮。

    說到底權利還是要分散,不能集中在他一個人手上。

    如果自比一把劍的話,孟有良手中握著的劍可以傷別人,也有可能自傷。

    權利分散後,有兩把劍相互抗衡,孟有良也會少些顧慮。

    當總統的人說的場面話,信四分之一足矣。

    孟有良的權謀和掣肘之術,必然是這個權利場中的佼佼者,否則也走不到今天。

    邱正義心裡清楚,他看了一眼楚建勳,楚建勳也正好與之對視,二人一個眼風,已經瞭然。

    孟有良將碗中蘸了調料的羊肉送進嘴裡,合嘴慢嚼。

    一口白酒滑進嘴裡,咽進喉嚨後他又道,“沈家你們都是知道的,沈宗業這個人我觀察了三年,你們意向如何?”

    楚建勳一怔!

    沈宗業!何止是知道,這是他的妹夫!

    “會不會提得太快?”在楚建勳的眼裡,沈宗業要想坐他三年前的位置,肯定就要越級提拔!

    這是有風險的。

    “沈宗業這個人做事很有能力,現在北方的這批人,我還沒有發現比他更合適的,若峻北當初不退.....”說到這件事,孟有良不止一次嘆息。

    聽到孟有良的嘆息聲,楚建勳更是痛心疾首,這何止是可惜!簡直是痛惜!

    這是一段永遠都不想去回想的事!

    邱正義“咦?”了一聲,“沈宗業的侄女,不是玥昔嗎?峻北以前的女朋友。”

    楚建勳心裡說不清的滋味,孟有良來跟他們說件事,大概已經知道楚家和沈家關係近。

    這種權利嫁接過渡,沈家很合適,面上看著都合適,但別人不知道的是,他和這個妹夫有致命的硬傷--政見不和!

    孟有良已經做了決定,至多是想瞭解一下沈宗業這個人的私下為人。

    “嗯,正是。”楚建勳如實道,“只是如今峻北同靳家小姐結了婚。

    沈宗業是我的妹夫,我這些年看著還是不錯的,為人一直比較低調,對人也算是謙和。

    只是脾氣嘛,我覺得走上這條路的男人,多少會有些,宗業一樣會有些脾氣。

    這是比較客觀的評價。”

    楚建勳不敢有浮誇,薦人這種事情本來就要小心。

    他若說了不好的話,沈宗業以後得了勢,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盡說好的,萬一上位之後又出了事,在孟有良那裡便是污薦。

    特別沈宗業還是他妹夫這層關係,更不能亂說,一切全憑孟有良的意思才行。

    孟有良大笑,執起酒杯又走了一杯。

    “建勳,我就喜歡這種態度,不偏誰,也不踩誰,我知道你這人對待這些事尤其客觀才想聽聽你的意見。

    如此看來,這個人是可以提的。”

    邱正義倒也不摻言,這個姓沈的,提上來就是用來掣肘他權利的人。

    如果他做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到時候孟有良還以為他有狼子野心。

    現在這幾年正是孟有良大刀闊斧砍枝斬異的時候,他一定要小心才行。

    .......................................................

    回去的路上,楚建勳一直沒作聲,邱正義也心思沉重。

    “建勳,還要邱家撤城南那塊地的開發項目嗎?”

    楚建勳心不在焉的答非所問,“我真是沒想到孟先生會提宗業。”

    邱正義略有不安,“你不放心?”

    楚建勳搖頭,“我倒沒什麼不放心的,他上去我倒沒什麼,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心裡七上八下得很。”

    邱正義拍了拍楚建勳的腿,“你呀,別想這麼多,你和峻北都退了出來,沈家上去正好,關係一直建立著,對家族也有好處。”

    楚建勳“嗯”聲點頭,“你說得對,最近是家事太多,擾得我不安寧。”

    “孩子們一點也不知道收斂,這些日子你怕是也看到了駱家那個二千金纏著銘俊的事了。哎。”邱正義長嘆一聲,“駱家也不管的,弄得我有意向給銘俊看好的幾家閨秀都嚇著了。”

    楚建勳笑了笑,“落落那孩子性子挺好的,其實我倒是覺得她跟銘俊合適,駱落做生意很有決斷力,你啊,可別嫌棄。”

    “哎,太沒有大家閨秀該有的矜持了,完全把握不住那個度。銘俊要躲著,我就隨他了。”

    楚建勳一路跟邱正義聊到湘園。

    邱正義送了楚建勳便又回大院。

    楚建勳回到湘園還沒到主樓便給楚峻北打了電話,“你回來,我有事同你商量,馬上!”

    楚峻北接到電話便聽出了楚建勳口吻裡的不對勁。

    不似曾經控制不住的火氣,好像有一種莫名的壓力,以前雖是不往來,但現在南心隨時有可能被捏著。

    一念至此,便應了下來,“好。”

    .......................................................

    湘園主樓的書房裡楚建勳坐在書桌前,拿著鋼筆畫架構,畫一次揉一次紙團扔進垃圾桶,直到楚峻北到了書房他才抬眼。

    “峻北,你過來。”

    楚峻北抬步朝著書桌走去,雙掌往桌上一撐,打趣的看著楚建勳,“喲,毛筆字沒興趣練,開始練硬筆書法了?”

    “你看看我這手字寫得如何。”楚建勳把紙往楚峻北面前一推。

    楚峻北笑著將紙拉到自己面前,內雙的眼簾下垂,能看見眼簾上那道淺淺的肉印,睫毛扇了兩下後靜止下來。

    眸裡噙著的笑意逐漸冷下來,“姑父要上了?”

    “嗯!”

    “消息可靠?”

    “千真萬確,今天晚上我跟你邱伯伯才和孟先生吃過飯。”

    楚峻北抬手揉了揉額角,眼裡突然有了陰沉的雲,姑父和父親政見不和的事情,圈內關係近的人多少知道些,“孟伯伯是想問問你們的意見?”

    楚建勳往後一靠,今天顯得猶為疲倦,“他其實已經做了決定,問我們,不過是想試探一下。

    雖然我退了下來,但在京都還有門生,孟先生不直接提我曾經的部下,就說明他不想我的勢利再伸展。

    至於叫你邱伯伯一起,大致也是敲個警鐘,現在孟先生大權在握,睥睨天下,他估計也是想讓你邱伯伯老實些。

    孟先生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他想扶誰都可以,以後想踩誰也可以。”

    “可偏偏是和你政見有所不和的姑父?”楚峻北此時放下跟楚建勳之間的嫌隙,看著這張人物架構表,不由得心如沉磐。

    書房裡的燈光亮如白晝,楚峻北拿著手中紙抄回身一靠,半坐在書桌邊沿。

    凝著“沈宗業”這個名字的時候,俊眉深鎖。

    唇片深抿一下,俊逸瀟灑的鼻峰上泛著燈光照來的光澤。

    他本是生得俊朗鐵硬的模樣,若是神色冷肅起來,硬是叫人不敢靠近。

    “孟伯伯不僅僅是在防著你的部下,也在防著邱伯伯,沈家和邱家可沒有半點交集。

    姑父又和你政見不和!

    如果權利倒轉,沈家這是要居楚家之上了!”

    楚峻北突然回過身,下頜崩著,完美如鐵鑄般的剛毅此時滲著冷意,雙眸如蒼漠之鷹一般緊緊盯住楚建勳。

    “爸,你是不是該打聽一下,你以前的部下是不是不老實,惹到了孟伯伯?”

    “我等會就打個電話!”

    “還不僅僅是你,我估摸著,邱伯伯有什麼舉動也讓孟伯伯不舒坦了。不然怎麼會不提你的部下,卻提姑父上去?”

    “事情我會問清楚,但現在的情況是沈宗業被提上去肯定是板上釘釘,你不要和玥昔再鬧,給我收斂起來!”

    “這是我的私事!”

    楚建勳發了火,“私事!私事個屁!這個節骨眼上,你給我收斂著!”

    .................

    京都還在飛雪,天地間皚皚無邊,沈宗業走馬上任之後,楚碧晴在楚家兩位哥哥面前說話的腔調都變得高傲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33
159:他是愛上了靳南心!
    楚碧晴一直把楚家大房發展成今天這樣子歸成自己的功勞。

    以前總覺得劉湘不會做生意 ,還愛擺大小姐的架子,要不是她楚碧晴,楚家大房哪有今天的景象?

    所以她現在一上樓都是直接推門進的楚建勳書房,響亮亮的喊,“大哥!”

    這大哥可是喊得甚有姿態。

    楚建勳並非小氣的人,他這輩子為兒為家。

    曾經有很大的理想抱負,若不然怎麼會跟余瑤分開,為的是自己的權位走得高一些,楚家的基石才無人可以撼動。

    為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後可以做人上人。

    其實就算他退了下來,也是被人尊敬的,如楚峻北說的,他還有那麼多舊部下。

    隨便一個招呼,在這京都的人都得賣他一個面子。

    楚碧晴的態度卻並非如此。

    嘴裡叫著大哥,眼角飛出來的眼風都是高高在上。

    想想自己的妹夫上位,有什麼不高興的?

    可妹妹這態度他不喜歡。

    “碧晴,你今兒個過來是想跟大哥聊天?”

    楚建勳這些日子煩悶至極,便逼著自己練些毛筆字,靜一下心。

    他沒有抬頭,語狀閒散的和自家妹妹聊天,楚碧晴沒當回事,“大哥,你來嘗嘗我給你帶的茶葉。”

    楚碧晴笑吟吟的把手提包放在書桌上,又折回身走到茶案邊,動作嫻熟的開始開電燒水,準備泡茶。

    楚建勳半抬眼簾看過去,手中的毛筆並沒有擱上筆枕。

    “我這裡茶葉多得很,你多留些給宗業待客,現在應該很多人去沈家走動。”

    楚碧晴回身嗔了楚建勳一眼,笑得春風滿面,“大哥,你看看你,沈家哪缺這些茶葉?這點好茶宗業只得幾兩,說是孟先生送的呢。

    我就勻了些出來給大哥嘗嘗。”

    楚建勳面上笑了笑,把毛筆擱在筆枕上,又順手拿起放在桌邊盤子裡的白色毛巾擦了手,朝著茶案走過去,“你有心了。”

    “說什麼呢。”楚碧晴一臉得意,“有好東西,怎麼也不能忘了大哥。”

    楚建勳坐在茶位上,也開始洗茶具,“宗業現在升了,你要多在家裡,別拎著名貴的東西到處串門。”

    “有什麼啊,我給我自己哥哥帶點東西還有人舉報啊?”嘴上說得是極度不爽,眼角的笑意分明寫著自豪。

    楚建勳也能理解,沈宗業一下子升上來,一直都依仗著楚家的妹妹也總算是鬆了口氣。

    “大哥,你看看,咱們把峻北和玥昔的事情給敲下來吧。”

    楚建勳一想起那個視頻就頭皮發麻。

    縱使他軍銜在肩的時候,除非涉及前途或者個人及家族利益,否則不會主動傷人。

    就算傷人,那也做得滴水不漏,不會給自己沾一身的腥 ,把一切的最終審判交給法律,鬥輸了的就上那個審判席。

    這是他在這個圈子裡的規則。

    哪能對一個沒有半點作惡的女人下那樣的狠手。

    說到底還有內疚,自己兒子沒有管教好,害得那姑娘差點丟了性命。

    可楚峻北再錯也是自己的兒子,楚建勳到了關鍵時刻也不落俗套的護短。

    他直接把這一篇給翻了過去,盡力不去提及靳南心的事,免得惹他愧疚。

    “這件事,你先不要去逼峻北,上次差點鬧出人命來,我是已經放棄了。”

    “放棄!”楚碧晴站起來,“大哥,這不是開玩笑的,放棄幹什麼?還有什麼現在沈楚兩家聯姻更好的事?

    沈家已經不是以前的沈家了,峻北娶了玥昔,楚家也是得方便啊。”

    “這件事放放吧。”楚建勳搖頭,一想著兒子那天說得不到也要毀了時的表情就發怵!

    楚碧晴“喲呵”一聲,眼風一飛,“大哥這是看不起沈家呀。”

    “碧晴!”楚建勳淡喝一聲。

    “也是,楚家在京都這是多大一座門閥啊,沈家是有些高攀呢。”

    楚建勳站了起來,丟下一堆沒洗完的茶具往書桌那方走去,“碧晴,你以前說話,不是這樣的。”

    “是大哥覺得宗業不配走上那個位置吧。”

    楚碧晴不陰不陽的說了句,有很明顯的戧意。

    楚建勳沒理會,他筆毛字寫得不好,以前也從不在意,近來想練習,練著練著果真脾氣好了很多。

    楚碧晴要是以前在他面前用這種腔調說話,他一准發火了。

    可今天他沒搭理,執著筆便繼續寫字。

    楚碧晴多年前就知道楚建勳和丈夫沈宗業政見有些不合。

    有些事情勸也勸不好。

    但沈家有生意,她得經常走動的讓大哥幫著點。

    楚家的生意以前一直有楚碧晴幫著打理,兩家生意 一合一互做得不錯。

    楚建勳知道她做的這些事,從來不說什麼。

    只要劉湘沒提出說楚碧晴過份,他就不管。

    只有一次,劉湘哭著去找他,說楚碧晴為了楚家當時精裝修樓盤需要地板,硬是以沈家名義註冊了一個生產木地板的公司。

    私下就把合同簽 了,根本就沒通過劉湘的審批,地板質量有問題,劉湘 要求退貨,楚碧晴卻不同意。

    那一次,他狠狠把楚碧晴教訓了一頓,喝得她一晚上沒敢吭聲,一直跟劉湘 道歉才平息。

    過後楚建勳就讓劉湘慢慢把楚碧晴往不重要的崗位上放。

    這也慢慢成了楚碧晴的心中刺,對劉湘 一直不滿。

    但為了沈家能和楚家的生意 沾上邊,楚碧晴可謂是挖空了心思。

    相較而言,沈宗業顯得正氣得多,他與楚建勳政見不和,大吵幾次後也就不怎麼來楚家。

    巴結楚家的事情一直都是楚碧晴在做。

    沈宗業之所以一直升不上去,跟他的性格有很大的關係,太不懂曲迎。

    如今上了位,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楚碧晴看著自己大哥愛理不理的樣子,自尊心有些受創。

    “大哥,宗業性子你是知道的,他不愛搞交際,但是我還是希望兩家關係越走越近,我們始終是一家人,對不對?”

    “我從來沒說過你跟我不是一家人。”楚建勳這人有時候跟楚峻北脾性真是一模一樣。

    楚碧晴也不知道這些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不就是政見不和嗎?

    政見不和這麼多年,兩家人不也平平安安過來了?

    如今沈家上位,大哥就不能給個笑臉?

    還是說,根本看不得她過揚眉吐氣的生活?

    “大哥心裡對宗業有意見,宗業又堅持自己想法,你也別心裡不高興,你退都退下來了,宗業畢竟還年輕......”

    楚建勳低頭寫字,“碧晴,今天我就不留你在這裡吃飯了,你早些回家,宗業這段時間一定很忙,你別東跑西跑。”

    逐客令一下,楚碧晴一剁腳拎包走出了書房。

    楚建勳聽到門聲“呯”摔而響方才抬起頭來,“年輕?難道我還嫉妒他不成?!”

    手中的筆一摔!墨汁濺了一葉紙宣。

    楚建勳認為,人生最最討厭的事就是和自己政見不和的人上了位!

    真不是小心眼,跟邱正義雖是也有針鋒相對,雖是也有政見不和,但是亦敵亦友,相互欣賞!

    沈宗業說是妹夫,卻少有走動,更談不上相互欣賞。

    妹妹如今這副炫耀的樣子,讓他極不舒服。

    ........................................................

    沈玥昔卻沒有大的變化,她依然對長輩很有儀範,因為從小到大的教育就是如此。

    提著水果交給傭人便上樓找楚建勳。

    “篤篤篤”

    敲門數下後,聽到裡面的人喊了“進來”,她才壓鎖入門。

    這一點上,楚碧晴就沒有沈玥昔做得好。

    “楚伯伯,還在寫字兒啊?”

    “玥昔來了,你自個兒坐,我這一頁還沒寫完。”

    “欸。”沈玥昔沒有坐,而是放下包包,走到書桌邊幫楚建勳研墨,“這字兒比前幾天好看了呢。”

    沈玥昔會說話,知道楚建勳毛筆字寫得一般,她不會胡亂大誇。

    楚建勳自己也知道,所以一誇他有進步,他也非常高興。

    “我聽碧晴說你的公司註冊下來了?”

    “是的,楚伯伯可別怪我想佔楚家的便宜,我做建材就想跟著楚氏的地產沾沾光,先賺點錢。”

    “哈哈!你啊,只要質量過關的,肯定優先考慮你的。”

    沈玥昔乖順的“嗯”了一聲,沉吟了好一陣,她才略有羞赧道,“楚伯伯,我還是想和峻北在一起。”

    “......”楚建勳手中的筆一頓,“玥昔......”

    第一時間聽出了楚建勳語氣中的勸阻之意,“你們當初硬是逼著我提分手,我現在也不小了,楚伯伯,你們不能這樣對我的......”沈玥昔低著頭,抽著鼻子,已有泣聲。

    楚建勳將筆擱上筆枕,抽了桌上的紙巾沾著沈玥昔的眼淚,輕聲安慰,“都是楚伯伯的錯。”

    沈玥昔實在等不到好消息,等得渾身都發毛,她顫聲呼吸,“我不怪你們,你們長輩事總有大的考量,可是你們不能不管我的事啊。”

    楚建勳握著沈玥昔的肩膀,“可是現在峻北這個樣子,你讓楚伯伯怎麼辦?他連這個家都不肯回。玥昔,真的是伯伯對不住你......”

    沈玥昔這才知道為什麼楚碧晴回去就說楚峻北這翅膀硬得誰也彎不了了!

    難道說楚建勳也拿楚峻北沒有辦法了嗎?

    沈玥昔不動聲色的離開,去了沈宗業的家,如今的二叔家門庭若市。

    從早上到晚上十一點過仍有來“聊天”的人,這些人可以聊到凌晨兩三點。

    感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一下子深成了這樣。

    這種景象讓沈玥昔想起了幾年前的楚家,也是這般繁榮。

    沈宗業看到沈玥昔進了鐵門,便喊了一聲,“玥昔,你過來。”

    沈宗業還不到五十,在這個系統中,絕對算得上年輕人,只是最近的春風得意讓他看起來更有英姿了。

    沈玥昔拿著車鑰匙朝著沈宗業走過去,“叔叔,你還沒休息啊?天天這麼辛苦,可要注意身體。”

    沈宗業笑了笑,“你去了哪兒啊?”

    沈玥昔可不會隨便在沈宗業面前提楚建勳,楚家誰都可以提,楚建勳不行。

    兩家人都知道他們兩個不和。

    要想和睦,就要粉飾太平,“我去看了峻北。”

    “你啊。”沈宗業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看著侄女站在自己跟前,嘆了聲,“他都結婚了,你還惦記著。”

    “當初若不是爸爸和楚家的人要我和他分手,我怎麼也不肯分的,叔叔你知道我跟峻北在一起談了多少年,現在他倒是有了歸宿,可我怎麼辦?”

    “峻北不會離婚的。”沈宗業語重心長的勸道,“有件事情我得和你說。”

    沈玥昔愣了愣,心口微提,“什麼事?”

    沈宗業舔了舔嘴,咂嘴“嘖”了一聲。

    “我們到屋裡去說,這外面的雪汽透著冷。”

    “欸。”沈玥昔應聲跟上已經轉身的沈宗業。

    進了暖氣上浮的廳裡,沈玥昔脫了外套,交給傭人。

    沈宗業往樓上走,沉玥昔也跟著上去。

    最近沈宗業的書房裡始終一股煙味,怎麼開窗都散不了。

    一天到晚的訪客難有不是菸民的,這陣子散了,過陣子來人又抽上。

    以至於沈宗業自己都聞不出來煙的味道了。

    可沈玥昔一進書房就直皺鼻,“叔叔,別抽這麼多煙,你嗓子怎麼受得了。”

    “不是我抽的。”沈宗業笑了笑,往沙發一坐,拍了拍旁邊的位置,沈玥昔也跟著過去坐下來,“叔叔想跟我說什麼。”

    “你知道楚峻北婚變又和好的事情,對吧?”

    “對。”沈玥昔覺得現在面對這些問題已經無力至極了,她甚至不知道過後的一天又會有什麼新聞。

    當初看到楚峻北婚變的時候,她整整*沒有睡著。

    第二天還打電話給楚峻北安慰他。

    哪曉得對方態度跟吃了槍藥似的。

    後來在楚家遇見,也是一副見誰都不 順眼的樣子。

    如果婚變真的離了婚,她也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哪知才看到一點希望,沒幾天就看到楚峻北和靳南心和好如初的新聞。

    沈玥昔感覺自己快要被折磨瘋了。

    這種如同坐過山車一般的情緒她越來越支撐不下去。

    更可怕的是現在楚建勳的態度讓她心涼!

    沈玥昔應得有些懨色,沈宗業也沒有生氣,一直笑意溫和,“你知道和好的原因嗎?”

    “什麼原因?”

    “呵。”沈宗業搖頭一嘆,“玥昔,我覺得你真的沒有希望了。”

    他一直不反對沈玥昔和楚峻北之間的婚事,甚至覺得很般配。

    他和楚建勳之間的政見不和並不影響小輩在一起,他一向都支持。

    他只是不願意去楚家走動罷了,受不了一家子人全都圍著楚建勳一個人拍馬屁的感覺。

    雖然見不得楚建勳,但他從不否認楚家這座門第非常優秀,沈玥昔配得上。

    但如今,他不禁要勸一勸這個侄女,看著沈玥昔張口結舌的樣子,沈宗業再嘆一聲道,“靳南心跟楚峻北鬧分手,京都不是新聞了。

    到處都在傳,想瞞也瞞不住,楚峻北次次都找靳南心大吵大鬧。

    可靳南心卻不回頭,變本加厲的從海景園搬了出去,楚峻北近不得身了。”

    “這些我知道的,叔叔。”沈玥昔急於知道結果,雙手都摳絞在了一起。

    “就在靳南心搬進華頂不久,她就被楚峻北捅了你知道嗎?”

    “天哪!”沈玥昔嚇得抽了一聲涼氣。

    “當場楚峻北就把靳南心送進了醫院,聽說傷了內臟,好不容易搶救過來,差點出了人命。

    現在不是靳南心的問題,是楚峻北的問題,他的心全部都在靳南心身上,玥昔,真的沒有機會了。”

    沈玥昔搖頭,“我不信!”

    “你不信?這事情傳到我耳朵裡,我看過視頻,還能有假?”

    沈玥昔慌亂的站起來,聲音也異常激動起來!

    “楚峻北縱使是個人渣,是個混蛋!但他會能殺人?”

    “他殺人是為什麼?楚建勳拿了錢和房子給靳南心的事你是知道的吧?

    楚峻北一想著如果靳南心因著錢的原因離開他,那麼以後還可以因為任何原因離開他。

    再加上楚建勳插手,這人他是死活得不到了,得不到他就毀!他情願叫靳南心死,也不准跟他分手,你還不明白這個男人的野心?

    他這是要獨佔!

    你跟楚峻北在一起多少年了,還不瞭解他的為人?

    縱使他嚥下了靳南心有過婚姻這件事,婚內拋棄他這種恥辱他絕對忍不了!

    他之所以做得這麼極端,是因為他已經愛上靳南心了!

    你還有什麼機會 ?

    叔叔不是想打擊你,是想讓你看得清一些,你應該知道這個人已經不屬於你了,他的人和心都已經放在了另外一個女人身上。”

    “叔叔!”沈玥昔情緒突然崩潰,淚流滿面,她蹲下來,跪在沈宗業的面前,“叔叔,你幫一下我。”

    “感情的事情,別人幫不了,你得自己放下。我原本不想跟你說這些,怕影響你的情緒。”

    沈宗業站起來,把沈玥昔也拉了起來,“你是我們沈家的公主,哪能輕意給人下跪?

    玥昔,你看看現在的楚峻北,知道自己輸在哪裡了嗎?”

    沈玥昔眼裡空洞著的都是害怕,“我不知道。”

    “三年前,無論楚建勳和你爸爸怎麼逼你,你都不該退讓。

    楚峻北拿刀殺了靳南心也不肯分手,楚建勳逼了一通最後能做什麼?他還真做得出來殺兒子的事情嗎?虎毒不食子啊!

    你不想想,你愛的人是楚峻北,他又沒做錯什麼,他有那個能力承擔一個家,不是一窮二白的窮小子無力抗衡!”

    沈玥昔心神俱裂,握緊拳頭顫得全身發抖,不想承認自己的失敗,更不想接受楚峻北不會回頭的事實,只想如今上了高位的叔叔可以幫自己一把,“我當初也是為了沈家啊。”

    沈宗業不知如何來勸導年輕人的感情走向,便道,“那你就當自己為沈家犧牲了一輩子。”

    “不!!!!”沈玥昔推開沈宗業的手,愴惶後退,身形晃動中顯得異常脆弱,她第一次當著長輩的面歇斯底里的大叫,“休想!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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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