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南心北往,總裁的隱婚妻 作者:九月如歌 (已完成)

 
li60830 2019-4-8 15:24:4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9 24108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23
130:避孕T戳眼子!
    楚峻北多少都知道在南心心裡面,哥哥和弟弟高於一切。

    她對闖闖那種維護,更是超越一切。

    這樣他覺得自己像個外人。

    離婚?

    其實於他們這兩個來說,離婚,不離婚,不知道說過多少次。

    他現在看著她說“離婚”,沒什麼感覺。

    估計她自己也沒感覺。

    因為他們曾經將這兩個字說得太隨便,隨便到好像早餐吃個水晶蝦餃那麼簡單。

    周姐在南心下樓後就跟著下來,她深知這是不太平的日子。

    一聽見南心叫“離婚”,嚇得趕緊過去勸和。

    還沒開口,只見楚峻北悠悠道,“闖闖,撒謊孩子的媽媽都要生病。”

    楚峻北誰也沒理,從南心身邊走過就出了廳,周姐怎麼叫,他也不理,重重的關上了門。

    楚峻北迴了17樓便開始換衣服。

    18樓的小屁孩聲音糯糯如糖,有著自知理虧又死不認錯的輕如蚊鳴,“南南,不繫有意騙你哦,北北先騙我七琴子(吃橙子),但系我唔知嗰個好難食。”

    闖闖怕媽媽生病,急著解釋,急得連南方普通話都沒法說了,直接上了家鄉話。

    南心一瞪他,“說普通話!”

    闖闖嘴一嘟,又開始自我翻譯,“但系我不雞道那個難吃,系他騙我七(吃),南南,北北今天系壞銀(人)耶!”

    見南心有要發火的意思,闖闖馬上捧起南心的臉,“麻麻,你好靚。”

    “南南,真滴好靚耶!”

    南心誤會了楚峻北,追下樓撲了個空。

    楚峻北已經換了一身休閒裝出門了。

    南心打電話也直接就被掛斷,而後設成了黑名單,打不通。

    南心從來不知道楚峻北也是玩設黑名單這麼幼稚的人。

    ....

    闖闖老實低頭的站在坐在沙發上的南心面前,“麻麻,系北北先不對。”

    “那你就該騙人?”

    “是北北教壞了我,他教我騙銀的。”

    “!!!!”

    南心看著闖闖,想到楚峻北,只想到一句話---上樑不正,下樑歪!

    “做錯了事情,就要認錯,你要去跟北北道歉!”

    “北北跟我道歉了,我就跟他道歉。”

    闖闖這口氣雖是軟糯,但意志堅定得很。

    孩子的世界秩序鮮明,他認為北北騙他在先,那麼北北先道歉了,他就可以承認他騙人也是錯的。

    南心心裡很清楚不能去破壞孩子心中的秩序,可是現在找不到楚峻北,她又怎麼辦?

    闖闖對今天的事情印象一定很深,下次故伎重施怎麼辦?

    楚峻北一路開車開到Joe所住的小區,拿了鑰匙開門,Joe昨夜打網遊熬得太晚,他可以將這一覺睡到晚餐時間。

    拉開遮陽窗簾後,刺目的陽光明晃晃的潑了Joe一臉。

    楚峻北環顧四周,房子很小,裝修卻很精緻,四十多平方,單身公寓,很乾淨。

    Joe皺眉閉眼翻了個身,拉過被子往臉上一掩,繼續睡。

    楚峻北的腳從拖鞋裡伸出來,一腳踢在Joe的腰上,“賀疏朗來京都了,晚上六點,五洲大飯店。”

    Joe立時坐了起來,一臉震驚的看著楚峻北,“他來京都幹什麼!他有病麼?非洲空氣那麼好,他到京都來當吸塵器?你勸勸他,怎麼這麼不懂得愛惜自己!”

    楚峻北閒看著這小房間裡的擺設,一個男人這麼愛收集杯子也真是少有,牆上釘的架子上各種杯子都快擺滿了。

    “京都這麼多有病的人都自願留在這裡當吸塵器,照樣在這裡生活得好好的,賀疏朗怎麼就不可以來趕個潮流?”

    “楚峻北!你騙我的,是吧?”Joe偏頭眯眼瞧著楚峻北,想看透對方的陰謀。

    楚峻北毫不迴避,“跟我去擊劍館,晚上的宴,我想辦法幫你推掉。”

    Joe將信將疑,“不可能,你跟賀疏朗是戰友,怎麼可能幫我。”

    “我這人現實,現在誰跟我是戰友,我幫誰。”

    “楚峻北,嘿!”Joe從*上跳起來,“講義氣!”

    “擊劍咱們還是賭吧,不然沒勁。”

    “賭什麼?賭錢不玩。”Joe從衣櫃裡拿衣服出來,“贏來沒意思。”

    “喲,誰不知道你賀家窮得只剩錢了。”楚峻北笑了笑,“咱們按最後的擊點相減,誰輸了,把輸的差額當成人情債來還,怎麼樣?”

    Joe大笑,“楚峻北,Snooker我未必是你的對手,但是擊劍,哈哈!你就等著我使喚你吧!”

    楚峻北雙手一攤,悠哉道,“樂意為賀少效勞。”

    Joe洗漱好便跟楚峻北一起下樓,這老小區沒有電梯,兩人便邊走邊聊,“雙休不陪老婆小舅子,看來我今天得好好跟你比劍 。”

    楚峻北唇角肆意一揚,“你要全力以赴。”

    “楚峻北,你可別坑我。”

    “又不是第一次,你別這麼不適應。”

    Joe從來沒聽過楚峻北擊劍是強項,他還不信這個邪了,在京都被壓榨得淒苦,他得想辦法翻個身。

    Joe沒有翻身,楚峻北有備而來。

    擊劍館內兩個男人白色擊劍裝上身,頭盔套上,明明已經將全身包了個嚴實。

    可是兩人跨步抬劍躬身待擊時的姿態,是說不出的頎長帥氣。

    靜等對峙那一秒便讓人緊張,劍發那一瞬,兩人身上的霸氣,同時乍然騰空,令人屏息!

    楚峻北從來沒跟Joe擊過劍。

    到擊劍館很多時候倒可以碰到邱銘俊,兩個人平時沒有交集,比起劍來可以一整天耗在裡面,到晚上也只能不輸不贏。

    練得可不少。

    Joe反倒因為在京都沒有伴陪著練,有些生疏。

    楚峻北頭盔上的紅燈時不時比Joe多閃一下。

    結束的時候,楚峻北比Joe的擊點數多了6。

    “很不錯嘛,這麼多年沒好好練,居然身手還能這麼活泛。”楚峻北取下頭盔,夾在腰間。

    Joe輸得也坦蕩 ,“說吧,今天要我去做什麼事?”

    楚峻北其實就純粹心裡不舒服,他叫Joe做事,從來不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贏。

    他得找個人折騰一下,“你為什麼不想去見你哥?”

    “他長得醜。”

    “哈哈!”楚峻北一劍拍在Joe的腿上,“且不說你哥相貌堂堂,就算如你所說,你又不跟他亂-倫,丑點也沒關係。”

    “我跟長得醜的人,合不來。”Joe這時候心情比輸了更不好,“晚上叫南心他們出來,一起吃個飯吧,你都說我是你戰友,你就別去見賀疏朗了,他少不了在你面前埋汰我。”

    “算了,不叫南心。”

    “吵架了?”

    “沒。”

    “肯定吵架了!女人得哄哄。”

    楚峻北卻道,“女人慣不得。”

    等兩人洗好澡換了衣服從擊劍館出來,楚峻北開車載著Joe去吃飯,“你哥沒來京都。”

    Joe並沒有生氣,“剛剛你說不叫南心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跟內分泌失調似的,一准女人那裡受了氣,找我這兒撒氣。”

    楚峻北很少為了這些私事找不到地方撒氣的時候。

    家裡實在坐不住。

    雖說離婚的事情他和南心之前都沒有少說過。

    但今天還是挺犯堵。

    為了闖闖,南心那性子根本壓不住。

    不是不要她在乎親情,但一想到自己作為丈夫的身份,居然比不得一個兩歲多點的孩子,心裡那種無法通暢的鬱結真是消散不了。

    闖闖可愛的時候很可愛 ,但討厭的時候,是真討厭。

    莫名的討厭!

    楚峻北是不會承認自己在南心那裡有了挫敗感的,“你還真沒猜對。”

    “女人這種東西,就是有那麼點不講道理,上一秒你把她罵哭了,她發誓不跟你往來,晚上回去送束花,隨便心不正焉的哄一哄,馬上破涕為笑,什麼原則都忘了。”

    Joe說著,楚峻北蹙了一下眉,只聽見Joe又道,“女人有什麼原則啊?她們的另外一個名字就叫‘沒原則’。

    她們的原則就叫‘我高興,我隨意’。”

    “說得好像你很懂似的。”楚峻北揶揄道。

    ...............

    夜裡十一點,南心還沒有聯繫上楚峻北,她白天還發了微信給他道歉,他總不能把她從微信裡給刪除了吧?

    小氣鬼。

    正想著,電話閃了起來,小跳蛙發音不準的唱了起來。

    是楚峻北打來的電話,南心馬上下*去了衛生間接電話,“喂。”

    “你到地下車庫來。”

    “啊?”

    “快點,我就在電梯口。”

    “哦,我馬上!”

    南心腳底有傷,沒辦法穿高跟鞋,趿著拖鞋就下了樓。

    她以為楚峻北買了東西要她下到地下停車庫幫著拿,怕他因為早上的事情還在生氣,所以沒讓周姐下樓。

    周姐那麼有眼水的金牌嬤嬤,現在叫她去,她也會裝肝疼說自己去不了。

    南心慌忙的下樓,一出電梯,便能看見停車場。

    可這裡哪有什麼楚峻北,就看見一輛騷包到騷氣外洩的銀色馬丁ONE-77.

    闖闖喜歡車子,這款車闖闖有模型,南心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個小區裡,估計除了她,就沒有人開一百萬以下的車子,再好的車子出現在這裡都不奇怪。

    南心只瞄了一眼,便去找楚峻北的身影。

    楚峻北這混蛋,明知道她的腳有傷,不會讓她走到車位去吧?就算是有意搞得傷口裂 開的,也好歹憐一下香,惜一下玉嘛。

    南心嘴嘟著,一臉的不高興,突然一聲喇叭響!

    地下車庫的回聲震得她捂了一下耳朵,嚇得退了一步,瞪了那車一眼,有錢了不起嗎?

    亂摁喇叭!

    差評!

    車窗滑下來,那裡單手搭著方向盤的男人,一身酷勁,一臉不耐,“靳南心,你是要我下車來抱你嗎?”

    “啊!是你!”南心抓抓耳朵,她頭髮也沒有紮起來就跑下樓,一彎腰,黑髮如墨一般潑開來,朝著車內笑了笑,“換車了我都不知道是你。嘿嘿。”

    南心伸手去拉車門。

    安全帶才系好,那男人腳下油門一給,“轟!”一聲跟玩障礙飄移似的就駛離了彎來拐去的地下車庫!

    車子上一路開上高速,“喜歡嗎?”

    好東西怎麼會不喜歡,“喜歡。”

    “嗯,以後你就開這輛車。”

    南心一怔,“我?”

    “嗯,闖闖也喜歡車,換這輛他也開心。”

    楚峻北幾個月前就想給南心換一輛紅色的車,他實在瞧不上她那輛國產寶馬。

    舊車南心大概是不會扔的,轎車沒有必要再買,越野車他有的是。

    買輛跑車好了。

    可是看了好些家,那些車子太酷炫。

    南心一頭黑髮兩片分開,無論是坐著還是站著,都跟酷炫沾不著邊,頂多偶爾有點精怪。

    這輛車看著比其他款要稍稍規矩一些,至少在外貌上像南心一樣,表面看著比較規矩。

    銀色適合她。

    “這麼貴......”南心嘴上說著這麼貴,手也忍不住去摸摸車門,摸摸坐椅,無一不奢華的內飾,讓人抽氣。

    以前在靳家都沒有想過要開這麼招眼的車子。

    嘴角抽著抽著都沒有忍住帶了笑意。

    “給我開?”南心再次偏頭確認,“要是我不小心擦了,會不會要我賠。”

    “是你的名字,擦了也是你的事,但是開車小心,不可以亂來。”

    男人如此清淡的說完,南心一口氣差點接不上來。

    她以為只是給她開,難道是真送?

    買模型的時候還記得那個價格,四千多萬啊!

    楚峻北沒看南心,他的手心裡居然開始緊張的出汗,手掌想要張開透透氣,可又強抻著。

    Joe下午說送花的時候,他心裡計較了一下。

    得了吧,叫他去花店買那麼不實用的東西,分明就是主動承認早上的事他有錯。

    他才不會承認!

    還治不了那臭小子了?

    更何況花蔫了還得扔,還不如送把菜,能看能吃。

    車子本來就是要送的,早就買好的東西,他忍了好幾次想要送她,都想再等等,選個特別的日子,可他們之間好像沒什麼特別的日子。

    關係開始的時候都算不得美好。

    連個紀念日也沒有。

    等來等去,還不如今天就送了。

    驚喜不驚喜的,看來他也是準備不來的人。

    呃,旁邊這女人真是個勢利眼,早上還鬧著要和他離婚,這會子就已經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來親他的臉了。

    真是不要臉!

    他輕揚了一下嘴角,臉上剛剛被親過的地方還在灼燙,“靳南心,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南心坐在車裡,她看著華貴的儀表盤,車速已經降了下來,她挽著他的臂,偏頭搭在他的肩膀上,“沒有,沒有,人家沒有出息!”

    “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一個車子高興成這樣。”

    南心撒著嬌道,“你送我的,就算是個模型,我也高興成這樣。”

    兩個人之間的相處,特別是互動的時候,南心明顯比楚峻北會說話。

    高興之餘便有些犯酸,楚峻北甚至心裡忍不住想,南心這種油嘴滑舌,曾經就用在顧展唯的身上過吧?

    他輕吐了一口氣,沒將心裡的話說出來。

    不喜歡南心有過戀愛的經歷,雖然他有過,但他卻*的想要她是一張白紙。

    兜了一圈回海景園,在地下車庫裡,南心主動吻了楚峻北。

    他回應她的時候,覺得之前想的事情,已經一掃而空,抱在自己懷裡的,才是最真實的。

    唇片相抵,唾液相融,他把她拉得近了一些,那手便忍不住想要往衣裡探。

    右手的指腹觸在她左胸的那粒痣上,他總是能準確無誤的找到那個位置。

    一旦摸到這粒痣,他無論多想忘記沈玥昔那條裙子,都做不到。

    這種極力想要甩開過去好好面對現在生活的心境就像一場戰爭。

    自己同自己作戰的戰爭。

    “峻北......”

    她終於從他熱烈的深吻中掙脫,臉色和眸色已經被他撩紅布春。

    她輕聲喘息,“峻北。”

    “嗯?”藉著車庫裡的燈光,他目覽她一臉*,手指揉摁著她的唇,柔軟得很。

    “明天早上,你就著騙闖闖吃檸檬片的事,跟他道個歉好不好?”

    南心料到楚峻北不高興,但看到楚峻北變了臉色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

    楚峻北為什麼就不能喜歡一下孩子呢?

    孩子多可愛啊,跟*物似的。

    *物還不會說話唱歌。

    楚峻北真是不喜歡南心張口閉口都是闖闖,闖闖就像她的命根子一樣!

    她這麼喜歡孩子,以後等他喜歡孩子了,自己生一個不好嗎?

    真讓他膈應死了。

    他還比不得一個孩子,臉色怎麼都緩和不了,“靳南心,以後能不能不要總是在我興致很好的時候,就提闖闖!很掃興的知道嗎?”

    南心嘟了嘴,人家不是怕你嘛。

    人家欺軟怕硬嘛。

    楚峻北看著南心無害的眼神,沒了脾氣,“晚上樓下睡,我可以考慮。”

    “好嘛,好嘛。”南心慇勤的吻了楚峻北的臉頰。

    楚峻北讓南心在樓下睡,並沒有想怎麼樣,就算在車裡他身體裡的火已經被點了起來。

    但南心那腿腳不便,他尚能忍一忍。

    他要南心在17樓,只是不想一個人,享受慣了兩個人的生活。

    一個人特別寂寞。

    可最後他還是哄著枕邊人,握著那女人的腳,饜足了一次。

    翌日一早,18樓的餐桌上,楚峻北給闖闖舀了小半碗八寶粥,“闖闖,昨天我不該騙你吃檸檬......”

    闖闖本就一直等著楚峻北先承認錯誤,此時他眼睛一亮,還沒等楚峻北說完就拿著勺子舀了一小勺粥,很大氣的說道,“沒關係,我原諒你了,昨天我也不該騙麻麻說你打了我,我以後不會介樣了。”

    楚峻北心裡笑嗤一聲,臭小子,若不是看在你姐的面子,我懶得理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當一家人要出門把昨天沒逛的街逛掉的時候,楚峻北故意把愛車如痴的闖闖抱到了他送南心的車子面前得瑟了一下,“你媽媽的新車,怎樣?”

    闖闖“哇!”了一聲,“這才系真正的車車耶!”

    楚峻北俊眉悅揚,“我送的!”

    闖闖馬上抱著楚峻北的脖子,犯了花痴 ,“北北,你系我見過的男人中最帥最帥的耶!!”

    知道闖闖這個傢伙說話有浮誇的成份,但楚峻北還是心生愉悅,“等你以後拿到駕照了,送個更酷炫的給你。”

    “金滴嗎?”

    “如果有金的,絕不買銀的。”

    闖闖聽不懂,但還是笑著點頭,“好耶!北北送我的,一定好棒!”

    南心已經跟周姐走到了楚峻北越野車那裡,看著那兩人半天沒來,便先上了車。

    周姐坐進後座,看著楚峻北還沒走過來,便趴在前排座椅後背上跟南心說,“小姐,以後別跟楚先生吵架了,知道嗎?”

    “周姐,我知道了。”

    “下次開門,你讓我開,別把狐狸精往家裡放。”

    “周姐,我知道了。”南心心情好,一一應下。

    周姐又神秘兮兮的看了窗外一眼,“小姐,你得想辦法跟楚先生生個孩子!”

    南心這才從甜蜜中回過神來,“生孩子?為什麼?”

    “你真是!”周姐聲音壓得低,卻嚴肅認真,“你上次跟我說,你們又不是真的結婚,這多不牢靠?就算真的結婚怎麼了?離婚的照樣很多。”

    南心心裡一涼,離婚若是楚峻北提出,她是沒辦法的。

    “你得生個孩子,把他綁著!”

    南心覺得周姐咬牙謹慎說話的樣子,真的很像心計歹毒的惡嬤嬤。

    “可他不喜歡孩子。”

    周姐不屑的哼了一聲,“他說是說不喜歡孩子,男人天性好玩,有了孩子不管他喜歡不喜歡,但你的地位肯定是穩了!

    你們兩個長得這麼好,基因這麼好,一定能生個像闖闖那麼漂亮的孩子,他一准見著了就喜歡,到時候還怕那些個狐狸精?”

    周姐那眼風陰險的飛起來的時候,更像個惡嬤嬤了,楚峻北出現以前的樣子,完全是另外一個人。

    周姐抬手一比,活像手裡拿了一根繡花針,“我得把你們那些避孕-套戳點眼子!”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23
131:楚峻北心想,他大概是戀愛了
    “周姐!不行!”

    “怎麼不行!”

    南心搖著頭,楚峻北對於要孩子這件事真是非常牴觸。

    他不喜歡小孩打擾他的空間。

    更不喜歡小孩會成為他的牽絆。

    在他的意識那裡,那是一種束縛,這種束縛是道德綁架。

    當過兵的男人,按理是正派又剛直,不會討厭道德束縛。

    可楚峻北偏偏不是,他討厭一切事物由道德來捆綁。

    之前的生活他無法摒棄,但是生孩子這件事,他可以自由選擇,他不想被捆綁,也可以不選擇。

    南心發現,她居然瞭解他。

    “楚峻北是很小心的人,他說了不想要孩子,就不想要。”南心實在沒辦法把最私密那種事拿來和周姐分享。

    有時候就算忘了做措施,他最後也不會留在她體內。

    若不然也會第二天補藥。

    如果他心裡反感,她生個孩子到頭來他也是厭惡。

    一個闖闖已經夠可憐了,她不會再讓一個缺乏父愛的孩子再來到這個世界上。

    “周姐,楚峻北說過的,如果不小心懷上了,要拿掉。所以他一直對避孕的要求很高,你不要害我。孩子是生不下來的。”

    楚峻北自然是沒說過這樣的話,南心知道現在周姐是真的心疼她,若是話說得重一些,周姐就不會強求。

    周姐果然是眼眸泛紅,“算了算了,拿掉多傷身體。你得好好保護自己,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順其自然吧,他現在對我挺好。”

    周姐“哼”了一聲,“雖然楚先生現在是不錯,但男人這種東西,看到頭看不到尾,說變就變,老爺以前可不就是外面惹些債,害得太太鬱鬱而終。

    當初顧展唯對你不也是好得......”

    周姐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馬上岔開話題,“你說說,楚先生也是三十出頭的人了,怎麼會不喜歡孩子?別的男人三十多,可都急了。”

    “他是朵奇葩。”

    “哈哈!”周姐笑了起來,一轉臉看到楚峻北已經抱著闖闖往越野車這邊走了過來,“你看看,闖闖是長得像你,要是生個長得想楚先生一樣的寶寶,這樣抱著不知道多可愛。”

    “孩子這麼小,哪看得出來像誰,而且闖闖肉肉的。”

    周姐眉開眼笑,“是啊,闖闖肉肉的,但那小嘴,跟你一模子刻下來的一樣,你和大少爺的嘴,長得都跟老爺子一個樣,遺傳得可真好!”

    車門打車,楚峻北把闖闖放進後座,周姐幫著綁上安全坐椅。

    車子開往商場,周姐總是一陰一陽的給楚峻北點水。

    “先生啊,你長得這麼帥,小時候怕是比闖闖還要可愛。”

    楚峻北被周姐說得不好意思,他小時候哪有多可愛,爬樹鑽洞,整天臉黑得跟鍋底似的,哪像闖闖這麼白白淨淨的。

    周姐這人拍馬屁嘴甜,更關鍵是她一心一意為家裡,不算計家裡人,所以即便知道她是拍馬屁,也不會讓人厭惡,反而讓人歡喜。

    “我小的時候比闖闖皮實。”

    “男孩子就是要皮實點好,我們家小少爺是可憐,沒生在好時候,要不然也得滿城撒歡的跑。”周姐說著說著,拍馬屁的心情一下就沒了。

    南心也是一陣酸澀,她可不想闖闖聽到這些殘酷的家斗,馬上道,“峻北,今天我們先給周姐買,闖闖再置幾身,小孩子衣服髒得快。你的我們可以慢慢逛。”

    “我沒事,先買你們的。”

    闖闖逛商場的機會很少,上次逛還是南心帶他去買安全座椅的時候。

    對於獲取外界新鮮事物靠電視的孩子來說,商場是個超級遊樂場。

    闖闖一下了地就撒了歡的跑,小屁股一路肉抖,哪能按計畫先買什麼後買什麼。

    大家都只能跟著闖闖,他去哪兒,大部隊就去哪兒。

    南心腳不便多走,基本上就坐在茶水吧等。

    試衣服的時間都是匆忙的。

    而且闖闖根本不願意試衣服。

    周姐和楚峻北只能憑眼力給闖闖買。

    買衣服,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回到家的時候,誰也動不了了。

    周姐下了點餃子,吃了了事。

    闖闖在外面直到離開商場那一瞬,都還是精神飽滿,一上車就像吃了安眠藥似的,眼皮一搭,睡了。

    楚峻北愈發不喜歡孩子。

    太累人。

    周姐吃了餃子就開始收衣服,今天就她的衣服買得最多。

    衣服一搬進臥室,她就不累了,一件件的拿出來試。

    以前南心也給她買衣服,但沒捨得買過這麼多。

    經濟能力有限,家裡開支大,還有個病人每個月的醫藥理療費用都是驚人。

    之所以租貴的好樓盤,是想著安保要比老舊的小區好很多。

    以前住的地方差不多兩個月搬一次,如果是老舊小區,估計要三天搬一次。

    第一次買這麼多衣服,她都替刷卡的心疼錢。

    可是楚峻北只要見她瞄一眼,就“包起來”。

    害得她後來都不敢再看,一定要試一下,比一下,說一聲“不好看”,否則楚峻北就要給她買。

    這麼大方的男主人,又不給下人臉色的,她還沒見過。

    倒不是勢利,就是覺得男人大方點,是真帥。

    和小姐,般配得很。

    周姐一邊試著衣服,一邊腦子轉著怎麼讓楚先生主動說要孩子。

    可是想來想去,都沒個好招。

    她明顯的感覺到京都的大環境和G城有很大區別。

    不能把靳家那種現代宮廷結構駕到楚峻北的身上來。

    她當然更不願意楚峻北是老爺子那種花心的人,娶了一個又一個,有些不娶進門一樣還把孩子給他生了,並且理直氣壯,家裡的女人還必須得接受。

    小姐是一定不能再重蹈覆轍的,那樣的女人太可憐。

    周姐把衣服放好,就下樓陪已經睡著的闖闖,讓南心去17樓睡。

    南心趴在楚峻北的身上,她沒有私人司機,腳又不能開車,想央著楚峻北明天一早送她去公司。

    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嬌也撒了,那男人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撫玩著她的頭髮,聲音裡一點熱情也沒有。

    “腳好了再去公司。”

    “我到了公司,又不用跑來跑去,你看我今天都去逛街了。”

    “你哪裡逛多少,基本上都在茶水吧裡等著,都是我和周姐陪闖闖在逛。”

    南心嘟著嘴,“公司那麼多事,你就送一下我能怎麼樣?”

    “不送。”男人口氣堅決,“你最好把腳晾著,醫生說這周如果你晾得好,可以撕痂,這樣就不會再裂了。”

    南心從楚峻北的身上翻了下來!氣囔囔著忿聲道,“一週不去公司!我不干!你不送我算了!我自己打車去!樓下接!”

    男人撫弄著的頭髮一滑,手中一空,斜睨那女人一眼,“你去好了,這周你要是不聽我的話,下周我去G城,不帶你。”

    “你要去G城?”南心本是興奮,可是轉念一想,他去G城又關她什麼事?

    那個地方她是回不去了。

    而且回去有什麼意思,沒有親人。

    “難道你想一直被靳永鐘這麼壓著?”

    南心心中一跳,“啊?”

    “下周我去,要見錦程和阿燁,靳家再是家大業大,但靳永鐘始終不是大房的人,名不正,言不順,對裴家莫家必然忌憚,你真的不想把握這個機會?”

    “.....”南心這才明白楚峻北的意思,但是,“有些事情,你不明白的,裴錦程那個白眼兒狼,看到我回G城,得宰了我。”

    她可是記得當初裴錦程說的話,不准回G城。

    他將她一攬,哧聲一笑,倒有一股子勝券在握豪邁,“他敢!”

    南心心裡一動,天生的自卑還是有些怯懦,“你再有本事,基礎在北方,裴家才是南方第一豪門,他有什麼不敢的?當初我求他讓璇姐去見見我哥,他那天就恨不得殺了我,要不是燁哥幫我求個情,當天他就讓我死無全屍了。”

    楚峻北和裴錦程的交情,不宜評論對方私人感情之間的事。

    但現在南心活得這麼憋屈,他是一點也不喜歡的,裴錦程不能動南心,就好比楚峻北不可以動申璇,楚峻北不可以動辛甜是一個道理。

    他不信裴錦程不懂,“那是以前,你現在是我太太,他能動你一根毫毛?”

    南心心裡暖暖的突然一酸,她有些矯情的埋著臉在他懷裡偷偷笑。

    他說“他敢!”的時候,她都想哭了。

    這麼多年,被二房欺著,哪有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誓言。

    南心覺得自己真是沒出息的淪陷了。

    真是個物質透了的女人,就不能愛得純樸點嗎?

    “可我哥還在京都,我離開了......”

    “你在京都不也不敢去看他嗎? 這段時間我會讓人把他保護好,等從G城回來,就大大方方的換醫院,你以後也大大方方的去看,靳永鍾不敢有任何動作。”

    南心實在受不了這麼大的*,“真的?”

    楚峻北不答反問,“去不去?”

    南心肘撐起身體,頭髮偏了一肩,“去!!!”

    “明天還去公司嗎?”

    “不去,在家養腳傷。”

    “乖得很。”楚峻北一翻身,將身側的女人轉壓在身下,低頭吻著她的嘴角,“就喜歡你這種南方女人身上的特質,乖得很。”

    南心討好的舔吐了一下舌頭,“你對我好,我就一直這麼乖。”

    楚峻北吻著南心胸前那粒紅痣的時候,意亂情迷。

    .....

    南心決定這一週在家當個好媽媽,要好好帶著闖闖,二郎神,Gucci。

    楚峻北上班去了,南心就帶著這仨下樓轉。

    闖闖牽著二郎神,Gucci的繩子在南心手裡。

    兩隻狗戴著嘴套,一鬆手就跑了起來。

    闖闖在後面抖上肉屁股追,“將金!Gucci!等闖闖!”

    “嗵!”一聲,小肉包摔在地上,“哎喲”一叫,那兩隻大狗又迅速跑回來。

    闖闖爬起來,乾脆坐在地上,二郎神和Gucci再也不跑了,就看著闖闖,守著他。

    闖闖恨恨的瞪著兩隻狗。

    “不jun(不准)跑!”

    “嗚......”

    “要陪我!”

    “嗚......”

    “拉我起來!”

    兩隻狗用嘴套抵了抵闖闖的肩膀,闖闖識趣的往前一撲,雙手撐在地上,撅起屁股站起來。

    南心走得慢,也不去追,“闖闖要自覺,不可以離開媽媽超過五米。”

    闖闖走兩步又往回跑,逗著兩隻狗來追他。

    南心不想走遠,就在太陽底下的長椅上坐下來,“闖闖,媽媽就在這裡,你哪裡也別去。”

    南心的身邊坐了一個人下來,她下意識要離開一些,一轉身才看見是一位年輕的媽媽。

    手裡也抱著一個不足週歲大的孩子。

    那女人朝著南心笑了笑,“帶孩子真累,他一直要走的,坐著也要抱著。”

    南心完全能夠理解年輕媽媽說的話,帶孩子哪有不累的呢?

    那孩子穿著小襯衣,外面還套了雞心領毛衫,頭戴一頂時尚的鴨舌帽,一看打扮,就知道是個男孩。

    那男孩看著南心便笑,南心禮貌性的逗了兩下,那孩子居然要她抱。

    好久沒有抱過這麼小的孩子了,南心見孩子的媽媽也很熱情,便抱了過來。

    那男孩似乎特別喜歡南心的頭髮,揉來揉去,玩得特別開心。

    南心跟孩子媽媽聊了很多,關於孩子半夜哭,孩子走路,孩子發音說話,孩子的輔食,孩子的玩具,孩子的早教。

    她們說了很久,話題越來越多,都是圍著孩子轉。

    闖闖玩累了,吵著要回家,南心便和這個年輕媽媽告別。

    南心離開G城後,從來沒像現在這樣連工作日都呆在家裡,沒事就在小區裡閒逛。

    她天天都盼著腳底的痂快點掉,一有空就坐在沙發上扳過腳板底,一點點把幹掉的血痂摳掉。

    楚峻北發現後,打了她的小賤手。

    南心把手背在身後,仰頭望著楚峻北,“你打我,不理你了!”

    楚峻北一彎腰把她的手從她背後扯出她手,又打一下,“手再賤!”

    “我真的不理你了!”南心一臉凶相的瞪著楚峻北。

    楚峻北懶得理,起身去倒水喝,“航線申請下來了,週六早上九點十分起飛。”

    南心從沙發上跳下來,去追楚峻北,“峻北!你渴了嗎?我給你倒水!”

    楚峻北覺得自己已經瞭解透了南心。

    真如Joe說的一樣,她的原則就是“沒原則”。

    把手中的杯子遞向南心,“溫水,半片檸檬。”

    “好的!”南心愉快的要去接杯子,楚峻北把杯子一揚,“洗手!用消毒液洗洗乾淨,剛剛摳了腳。”

    南心心裡啐罵楚峻北這個潔癖,他那雙爪子每天握著她的腳,把她的腿往下壓曲起來,玩限制級事情的時候,怎麼沒嫌髒!

    “不給你倒了。”南心傲嬌的轉身,“愛喝不喝。”

    “週六早上九點十分.......”

    南心已經走向了衛生間,“峻北,我用了香香的洗手液哦。”

    .....

    週六早上六點十分,北方的溫度半夜已經到了兩度,早晨不過五度左右。

    昨夜已經把要帶走的行李送到了樓下。

    京都太堵,路上耽誤太久,所以也起得早。

    南心穿上了醇厚酒紅色的小尖頭高跟鞋,那雙玉足更顯玲瓏精秀。

    寬鬆的米白絲質中袖上衣,下襬扎進了同色配套的A字膝上裙裡。

    有端莊的名媛范兒。

    酒紅色的大衣只是披在肩上,披上大衣的樣子,真有點酷。

    楚峻北喜歡南心今天的打扮,比以前的溫柔多了一分個性,漂亮!

    “冷嗎?”楚峻北看了看南心那雙白生生的腿。

    “家裡不冷,車裡不冷,飛機上不冷,到了G城就得脫,穿多了難受。”

    楚峻北點頭剛要去抱闖闖,眼尖的周姐趕緊把闖闖抱了起來,“我先下去,你們慢慢來。”

    楚峻北今天裡面是黑色的襯衫,留了兩粒扣沒扣,深咖大翻領的大衣往他身上一套,那男人即便不留一點胡茬,也是一股子鐵漢子味道沖上雲霄。

    楚峻北拉上南心的手出門,“外面有點冷。”

    南心一臉甜蜜,“我不冷,習慣北方這種天氣了。”

    楚峻北順手把門關上,伸手又去摁電梯,“北方媳婦,能不習慣嗎?”

    南心笑彎了眼,伸著嘴到楚峻北面前討吻。

    那男人不再像曾經那麼高冷,真是配合的吻了她的嘴。

    喜歡。

    楚峻北覺得自己大概是戀愛了吧,不然為什麼每次她像只小哈巴狗一樣伸著嘴到他面前來的時候,他的心情竟是這樣歡喜。

    地下停車庫裡Joe坐在主駕駛室裡,對周姐抱著闖闖坐在他身邊副座的安排非常不滿意,“周姐,孩子還是坐後面安全。”

    “等會先生和小姐來了不好坐。”

    “好坐的,等會你和南心坐後面,闖闖有安全座椅。峻北坐前排剛好。”Joe真是苦口婆心。

    周姐可不高興,“你是想說你技術不好啊?我是信得過你,才把自己當闖闖的安全坐椅,我是要綁安全帶的,你別欺負我不懂這些。”

    “周姐,你這樣不是不講道理嘛。”

    Joe一眼瞄到楚峻北跟南心手牽手的從電梯口出來。

    男人如此英俊挺拔,氣質軒昂,大衣的棱角亦如男人的線條,透著英氣,又彰顯著威武,他握著女人的手走出來,便像一崛高不可攀的山脈間托淌著一涓柔沁明亮的水影。

    畫面美得讓人怦然心動。

    周姐也看呆了,回身瞪了一眼Joe,“你好意思讓我家小姐和姑爺分開坐嗎?北方人真沒我們南方人會看眼水。”

    闖闖呶著嘴,“我要和南南北北一起坐後面!”

    周姐哭戲分分鐘入戲,眼淚居然掉下來了,“小沒良心的,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帶大,你連跟我坐一會都不肯!你居然這麼嫌棄我!”

    Joe簡直呆了,闖闖也傻了,連忙哄,“我陪你坐的啊!坐的啊!”

    周姐一秒把眼淚擦乾,裝作什麼也沒發生。

    Joe佩服周姐的演技,還是好意提醒道,“周姐,闖闖那個座椅影響不到什麼,但是你抱著孩子坐在前排,萬一被查了,很不好。”

    周姐這才放了闖闖,讓闖闖爬到後排去坐,並讓他學著自己扣安全帶。

    楚峻北看到副座的人影,便拉開了後座的車門,讓南心先上去,緊接著自己坐上車,拉上車門,“走吧。”

    Joe發動車子,一想著楚峻北和南心手牽手走出來那種樣子,便取笑道,“喲,現在流行一句話,秀恩愛,死得快啊!”

    周姐一巴掌拍在Joe的後腦勺上,像個壞嬤嬤一樣凶狠狠的說,“快呸呸呸!年輕人怎麼這麼不會說話呢!什麼死不死的,亂說什麼!!”

    楚峻北沒笑,只是淡淡的悠悠道,“周姐,以後你的工資我這裡付,每個月給你加兩千塊,年終獎再另算。”

    周姐一懵。

    南心偏睨著楚峻北,他付?加工資?

    心裡計較一番後,低頭一笑。

    Joe知道楚峻北這是維護周姐的意思,真是夠沒人性的,搞得他都不敢開玩笑了。

    闖闖摸著南心的耳朵,“南南的耳朵都燙紅了耶!”

    楚峻北毫不避諱前排,伸手摸著南心的另一隻耳朵,是有些燙,南心的頭更低了。

    兩隻狗在後備箱裡,立著腦袋往前伸,想去看看小主人在那裡。

    楚峻北上次把狗寄養在朋友家,兩隻狗別人也照顧不過來,這次直接帶去G城。

    闖闖的注意力馬上被狗吸了去。

    楚峻北的手從南心的耳垂上滑下來,伸臂攬了她的肩,大方的將頭往後一仰,看著前排Joe的後腦勺,“Joe,這段時間醫院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Joe本想再調侃楚峻北幾句,可是一想到周姐那不按常理出牌的架式,還是忍了。

    “小意思。”

    ......

    闖闖在空間足夠大的私人飛機裡玩得停不下來。

    他似乎從來沒有坐過飛機,不記得以前有沒有坐過。

    人在藍天白雲之上,真是一件非常奇特的體驗。

    南心坐在沙發上,看著雲層一踩而過,心情緊張不已,外套掛在衣帽架上,她的手心出汗,手指冰涼。

    楚峻北坐過來,拉開她的手心,指腹在裡面畫著圈圈,“膽子怎麼小成這樣?”

    “你拉著我的手,我就不會緊張。”南心的手,蜷成小拳,抵在楚峻北的手心想去尋找溫暖。

    楚峻北雙掌一包,將她兩隻手都裹了起來,他傾身而過,吻在她的嘴角,“不用怕錦程,我說過,他不敢,也不會動我的女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23
132:楚峻北的鬼心思
    掌心裡的小拳頭緊著,在顫,像只聽見野獸在喘息的小兔子。

    楚峻北又把她的秀拳包了包。

    這女人抬眼望他的時候,他看到裡面氤氳著的潮濕。

    潮濕的霧氣恍若仙境中仙霧升騰。

    她這身白色的套裙便是霧氣中若隱若現的美景。

    他一直不太喜歡穿一套白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顯著一股子矯揉造作的意味。

    像白蓮花.....

    他就算喜歡女人如花,也喜歡牡丹,蘭花。

    呃,白蓮花,像誰?

    像駱落每次見到邱銘俊做出的那副姿態,真叫人受不了。

    他也沒有習慣為女人參考當如何穿衣服。

    明明 是不喜歡的,南心早上穿著這身套裝,他卻覺得好看。

    絲質的上衣有點寬鬆,顯得隨意,下裙的面料稍硬,小A型有點擺,撐出了型。

    這種感覺倒了有點柔中有剛,隨意中透著規矩的感覺。

    一雙酒紅色的高跟鞋套上她那雙玉足,亭亭裊娜當如是。

    看著南心這身衣裳,心思跑到了哪裡,他都有些恍然。

    左右不過是喜歡她這樣的打扮。

    其實她平時就是穿件他的襯衣在他面前晃,他都能覺得好看,他能有什麼眼光?

    左右不過是......

    不過是她穿什麼他都喜歡罷?

    將這個女收進懷裡,她這樣看著他,他都想當著闖闖的面,深吻她。

    他想著,他這麼大費周章的到一次G城,不過是想讓她生活得自信些。

    別整天擔心這個,害怕那個。

    想做的事情能去做,想去的地方能夠去。

    他對她好像也沒有別的要求。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她不用減少對他的喜歡,就行。

    原來,他是個記仇的人。

    他還一直記得那時候她說的話,她要慢慢收回對他的喜歡。

    從那過後,他竟是心慌的沒敢去追問。

    只是不停的想要表現更多,讓她忘記她有可能會對他實施的懲罰。

    哎.......

    楚峻北心裡嘆息,摸著她的頭髮。

    有時候午夜睜眼,摸著懷中女人頭髮,撫著她胸前紅痣的時候,他能聽見他的心跳聲,突突突的。

    像那時候在部隊初次打仗演習似的。

    緊張,又興奮。

    想要征服,又擔心一個閃失被敵方手中的槍射得千瘡百孔。

    他有時候忍不住想問,南心,你有收回對我的喜歡嗎?

    這種話,他只能在心裡問。

    矯情,不是嗎?

    楚峻北偏頭看向窗外,藍天裡雲絲如絮,一團團的也不散,每每飛機升至碧空,從出發地到目的地,從未一次真的碧空如洗過。

    有時候人的影子會不會就如這天上的雲,只是變了樣子,不在這裡,就在那裡,總歸是抹不乾淨的。

    他抱著南心,只想著,我這心裡,大概就還有一絲雲怎麼也抹不去,那條火紅似緋的裙.......

    他抱著南心,只想著,我就藏著這一個秘密吧,不對你說。

    楚峻北沒說話,南心也沒有,昨夜她緊張得*沒睡,這時候卻在楚峻北的懷裡睡著了。

    只是這樣撲在懷裡睡,睡久了會麻。

    那男人是想把她放平在沙發上,可是轉念一想,又把她抱置在自己的腿上,讓她的頭偏搭在他的肩上睡......

    ...

    飛機停靠在G城機場,事先訂好的酒店派了專車到機場接待尊貴的客人。

    酒店對總統套房的客人都安排了專車接送的待遇。

    闖闖一進了套房的門,便開始手舞足蹈,像個小鄉巴佬一樣看著裝修奢靡,歐式宮庭風格的總統套房。

    工作人員很快將客人的行李安放好,套房管家禮貌卻不卑不亢的儀態更是將客人的尊貴襯托得淋漓盡致。

    等工作人員都出了房門,南心喝了半杯水,偏頭問楚峻北,“不是說要見裴錦程嗎?我們怎麼住這裡?”

    南心一直記得裴家的客人從來不需要在外面住,裴宅裡零星佈著二十座左右的小宅子。

    客人住流水苑。

    “我沒跟錦程說我來了。”楚峻北將手中的水杯也舉了起來,在南心的杯子上碰出輕脆的響聲。

    他嘴角揚起的弧度,竟如他此時的眸色一般,笑意中透著深邃。

    是一種讓人看不透的笑意。

    “啊?”南心有點懵,楚峻北之前說的是怎麼回事?

    南心不竟後悔跟楚峻北來到G城,明明是兩個很好的朋友,裴錦程討厭靳家的人,現在連著楚峻北受了牽連。

    “你想什麼呢?”

    南心低頭,聲音輕弱,“峻北,真的對不起。”

    “南心?”他一偏頭去找她的眼睛,欸,這女人,他的太太怎麼會是這麼不自信的女人?

    “南心。”他又喊了她一聲。

    闖闖每個房間都參觀好了,正要往外跑去告訴他的南南和北北房間有多漂亮的時候,周姐一步沖上去從後抱起闖闖往房間裡退,關上了門。

    周姐現在是爭分奪秒的幫著南心和楚峻北製造時間單獨相處。

    這段時間,她就差把闖闖拴在褲腰帶上了。

    現在兩隻狗在酒店的*物管理部,周姐恨不得這不是酒店,如此便可以把狗弄來和闖闖玩。

    她只能用左上天的音調給闖闖唱小星星。

    廳裡的南心心情懊喪,楚峻北本來是想安慰她的,可一見她這樣子,便起心逗她,“我們玩兩天就回去吧。”

    “好,別影響了你才好。”

    楚峻北聽到了南心語氣裡那如雲絲飄過的擔憂,她是真的替他擔憂。

    哎,真是像個孩子一樣。

    她真的這麼怕裴錦程?

    “我得讓他主動來找我。”

    ......

    下午,楚峻北讓周姐和闖闖在酒店裡玩著,又帶著南心去逛成衣店。

    美其名曰,G城和京都溫差太大,都是帶的厚衣裳,G城穿不了,要現去買兩身。

    南心在G城,曾經因為跟裴錦程傳過緋聞,又策劃過雲五爺和辛甜的婚禮名聲大噪過。

    再加上楚峻北和裴錦程等人的大項目在G城落成,幾大財經雜誌上那幾個卓爾不群的英俊美男早已成為G城少女少婦心中的白馬。

    認得他們的人很多。

    楚峻北陪著南心,耐性十足,多數時候由南心自已挑選,他只是抱著雙臂站在等候區,看到女人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便頜首揚唇,眉目剛溢流出欣賞和讚許。

    裴錦程的高級秘書Sunny需要到裴錦程和申璇經常買衣服的幾家店把夫妻二人的尺碼報過去,挑一批衣服送到裴宅,供他們試穿定款。

    這種事情本來由裴宅的管家做就好,但是這兩個月管家要陪著裴二公子練騎馬,裴錦程又一直覺得Sunny的眼光好過管家,便讓Sunny代勞這件小事。

    Sunny在G城的高級成衣店碰到了赫赫有名的楚峻北,自然眸露驚色,連漂亮的面龐上都顯示了喜悅,“天!楚少,你到G城了?”

    楚峻北噙著笑意紳士的伸手過去,Sunny大方握住,“怎麼都沒讓我們派車去接您?”

    “不想麻煩,這次是跟太太一道,陪她回趟娘家。”

    “哦!”Sunny是王牌秘書,立時有所頓悟,楚峻北的太太就是靳家那個二十多歲才正名的小姐靳南心?

    只是當時有消息出來後,總裁從來沒有提及過,做下屬的也不方便打聽。

    畢竟當年老闆跟靳家大少之間那些過節,她清楚。

    “今天你就當沒有看見我,不要跟你老闆提起。”楚峻北笑著點了點手指,“有些事情,你是知道的。”

    Sunny點了頭,“放心吧,我不會跟老闆說的。”

    兩人相握的手,同時放開,止乎於禮。

    這時候南心穿著一條黑色細銀絲的裙子出來,收了腰,下襬稍敞,膝蓋以下的腿細柔修長,高跟鞋沒有換,還是那雙顏色醇厚的酒紅色小尖頭高跟鞋,露著她雪白秀氣的腳背。

    楚峻北目光落在南心身上,單單黑色是有些成熟,但面料有銀絲,下襬敞成了待放的花瓣,南心還年輕,適合這種女孩的款式。

    瞧她抬起白玉手腕捋耳邊碎髮的動作,都是美的。

    “我覺得很好,非常有氣質,關鍵是......”楚峻北的目光就這麼大大方方,旁若無人的籠罩在南心身上,“人漂亮,身材好,穿什麼都好看。”

    Sunny幾乎怔在當場,她是跟在裴錦程身邊多年的秘書,也跟裴錦程的至交好友有一些往來,甚至交情。

    楚峻北這人,三年前性子倒是隨和些,也能說笑。

    但這三年就好像轉了性,對誰都冷冰冰的,談事情就談事情,別人說得哈哈大笑,那些笑聲似乎都與他無關。

    他像是與這個世界都無關的人,他做事的目的性極強,只準成功的強。

    不知道他的弱點在哪裡。

    只知道裴錦程,楚峻北,雲燁,還有林致遠,他們幾個人坐在一起,楚峻北成了最冷靜的那個。

    那種冷靜與決斷,是一個沒有牽絆的人才能夠將其演繹得淋漓盡致的。

    Sunny輕抽一聲涼氣,楚峻北這樣紳士,從容的誇讚一個女人,她從未見過。

    原來楚峻北是可以從眼到唇都揚起心神合一的笑意,去欣賞一個人。

    那眼神裡,似乎還有喜歡。

    像戀人之間的那種喜歡。

    哦,他說了,陪太太回娘家......

    南心一眼看到Sunny,有些難為情了。

    雖是曾經談過八年戀愛,可顧展唯是木訥,惇厚得可愛的男人,他不懂得花言巧語,她也沒有體會過。

    其實楚峻北未見得就是會懂甜言蜜語的人。

    他是很少這樣當著別人誇過她。

    南心聽著楚峻北的語言,那聲音真是好聽得很,她的心都跟著已經飄散的聲音飛上了天,覺得自己真的感受到了甜蜜的戀愛過程。

    是彼此融入的那種甜蜜,並非單方付出的無悔。

    “Sunny,你好。”南心害羞了,沒羞沒臊的追一個男人那麼多年,此時卻害羞了,羞得都不敢接楚峻北的話,和Sunny打了招呼。

    “南心,好久不見。”Sunny朝南心伸手,南心得體大方與之攀談,“你又長漂亮了。”

    “哪有,要是漂亮,早就嫁出去了,現在還是一個老姑娘。”

    “咦,我記得你不是和那個裴錦程的發小.....”

    “別提了,都分了。”

    南心一臉尷尬。

    楚峻北伸手一攬南心,“把衣服換了出來,我去買單。”這邊叮囑完南心對著Sunny歉意一笑,“Sunny,我和南心先走。”

    “好的,不打擾。”Sunny馬上又道,“楚少,不跟老闆說,那我什麼時候能請你們吃個飯呀?”

    “太匆忙,下次?怎麼樣?”楚峻北那張英氣逼人的惑人面龐上總是綻放著盅人的笑意,萬分歉意,十二萬分歉意。

    Sunny眼睜睜看著這對夫妻匆匆離開。

    尺碼報好,Sunny給裴錦程打了電話,“總裁,我今天在外面碰到了楚少和他太太,他讓我不要告訴你,而且可能行程匆忙,你要不要裝作不知道?”

    “峻北?”

    “對。”

    裴錦程一一過問,Sunny一一作答。

    楚峻北握著太太的手,挑著入眼的衣服,南心悄聲問,“你怎麼知道Sunny要來?”

    “其實我今天不是來碰Sunny的,單純的想帶你過來買幾件,上次你腳疼都沒去好好轉過。我是想買了衣服去‘偶遇’裴爺爺。只是碰巧。”

    “這麼壞!”

    “你不喜歡?”

    “喜歡!”

    楚峻北看著南心仰著臉,笑著說“喜歡”。

    心裡湧起的熱流真是說也說不清楚,彷彿冷了三年的心,突然間暖了似的。

    好似枯了三年樹,突然間冒了綠芽似的。

    那種生暖迎新的活力催動著心臟的跳躍。

    “不去偶遇裴爺爺了?”南心問。

    “以Sunny這種王牌秘書的作風,現在是上班時間,我和錦程有生意上的合作,她一定會將見我來G城的事匯報,把球拋給錦程去處理,絕不會善作主張隱瞞我的行蹤。”

    “萬一你猜錯了呢?”

    “不會!”

    “為什麼?”

    “南心,我認識Sunny最少六年了。”

    “......”

    .....

    套房裡點了餐,精美華貴的歐式長桌上擺滿了佳餚。

    闖闖最喜歡吃周姐做的菜,而G城酒店裡的南方菜更是正宗,他剛洗了手,就往餐廳跑,爬上桌子就要伸手拿肉吃。

    酒店管家本該侍在套房裡,但楚峻北這人不喜歡身邊有外人,這個管家形同虛設,只在有事的時候才叫她。

    此時門鈴聲響,門外聲音傳來,“楚先生,楚太太,我是管家。”

    南心說了“請進”後,管家開門走進來,說是裴錦程裴先生希望能見楚先生一面。

    裴錦程是有些惱的,裴家二房有酒店產業,楚峻北不住裴家旗下的酒店,而且連招呼也不打一聲。

    更可氣的是,楚峻北的電話打不通。

    他以為楚峻北對他的號碼進行了設置,便讓雲燁打一個過去,也是一樣。

    連家裡的座機打過去都無法接通。

    分明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來了G城。

    他來見個人,還得等通報!

    楚峻北點了點頭,“十分鐘後請裴先生過來。”

    管家應了下來。

    南心微有緊張,楚峻北對她笑了笑,遞出一張房卡,“南心,你帶著闖闖和周姐到樓下,我開了個普通房,你們暫時在那裡等我電話。”

    南心接過楚峻北手中的房卡,便去叫闖闖,闖闖哪裡肯走,孩子的世界就是吃,玩,睡。

    桌上都是美食,還沒吃飽就讓人走,太殘忍了。

    闖闖不依,拍著桌子不肯走,“北北,你系壞銀!不繫好盆友!”

    闖闖伸手拿了盤子裡烤乳鴿的一個翅膀,塞進嘴裡就啃了一口,香!

    “周姐,把闖闖抱走,盡快。”

    周姐“欸”了一聲,她是會看眼色的人,知道肯定有事,可不能讓小孩子把事情給壞了。

    周姐剛把雙手伸到闖闖腋下,闖闖一推,撲在桌上就去拖乳鴿盤子,“漾我端酒(讓我端走)我才酒!”

    闖闖幾乎撲在盤子上,楚峻北真的快要笑岔氣了,南心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弟弟。

    “好好好,端走,端走。”

    闖闖這才滿意的離開,嘴裡有吃的就行。

    裴錦程上樓來的時候,奢華總統套房餐廳桌上依然是略顯凌亂的樣子。

    男人雅秀精緻的面容上披掛著薄霜,他人高身長,精瘦結實,穿著玉蘭色的襯衣,兩粒扣鬆開,散漫中亦是玉樹之姿。

    他走進房間便像是進了自家一般左右打量。

    楚峻北讓酒店管家先離開。

    “你這自家兄弟倒是當得好,到了G城,招呼不打一個,電話也不接,呵,到了G城住酒店,還在飯店裡叫餐。”裴錦程雙手往餐桌上一放,傾身去看桌上的菜式。

    “豐盛是豐盛,但這些菜能比裴家宅子裡的廚子做得好?”

    那美男子轉首過去,目光直釘釘的穿進楚峻北的瞳仁中,滿是不悅。

    楚峻北嘴角洇起一抹苦笑,朝著餐桌走過去,就站在裴錦程的對面,虛偽道,“錦程,這件事我已經儘量保密,你何不睜隻眼閉隻眼?”

    裴錦程話裡有刀鋒,“我倒是想啊,可你這麼大尊佛,全身閃著金光,我這眼閉不起來可如何是好?”

    “話說成這樣可就不好聽了。”楚峻北亦將語鋒磨得利了些,“我正是因為不想損了我們兄弟情份,到G城才不同你打招呼。

    當初阿燁要幫南心,你怎麼說的?

    我和南心結婚到現在也沒擺過酒,就是怕宴朋請賓你不來參加。其實我們正要用餐,南心的弟弟還小,兩歲多的孩子,已經是餓了,非要吃飯。

    這桌上一盤乳鴿我硬是讓下人端出去,讓南心帶著弟弟和下人出去逛街。免得你看著靳家的人不高興。”楚峻北目光落在桌上沾了油漬的桌布上,那裡空缺了個盤碟,分外明顯。

    裴錦程臉色一掛,“成了我沒理了?我還得感謝你給了我天大的面子?”

    “難道不是?”楚峻北眯眼一冷,“今天換了是我討厭阿璇,不想見到她,你到了京都,能做到我這個份上?”

    “!!!!”裴錦程面色又是一沉,“你明知道我同靳斯翰的關係!結果到了G城還一聲不吭!你這是做給誰看!”

    “我用得著做給誰看?”楚峻北冷笑一聲,“錦程,話說到這份上,你自己也不佔理,你不准南心回G城,你憑什麼不准她回G城?這是生她養她的地方!回來一趟還要看你的臉色不成?!

    好像當年你做得多對似的!自己種的惡果,卻要南心來承擔你的嫉妒!

    做兄弟的,像我和阿燁這樣為著你的並不多。

    你當初為了阿璇沒少折騰我們哥幾個吧?誰有過半句怨言?哪次不是條條道道都把路給你鋪好?

    我們可曾阻止過你?”

    裴錦程眉頭突跳,瀕臨怒的邊緣,一瞬站直,“怎麼著?現在還想跟我算舊帳?”

    楚峻北拉開椅子坐下來,也不請裴錦程坐,醒酒器裡的紅酒剛剛好,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我可不想跟你算舊帳,南心這性子我其實還不如你們瞭解得多,她就是沒心沒肺一點,你不准她回G城,她又沒人靠,也不敢回來,在京都她也能生活下去,並不會沒事就悲春傷秋。

    但若今天換了阿璇,路上一惡霸不准她回海城,你覺得她是什麼心情?你自己又是什麼心情?”

    裴錦程咬牙心咒,你才惡霸!

    他也就勢坐下,面前的杯子上空楚峻北遞來的紅酒潺潺落進高腳杯。

    “錦程,你今天這態度,我怎麼就那麼後悔當初幫你折騰那些事!

    這世上活像只有你裴錦程的太太是塊心頭肉,放哪兒都該有人心疼,放哪兒都該有人讓路。

    人家的太太就是隨時可剪的指甲尖,隨時可修的老死皮?可有可無,修剪起來也是不痛不癢?

    呵!兄弟做成你這樣,我也算是認了!喝完這杯酒你先走,我打電話讓南心他們回來吃晚飯,明天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裴錦程太陽穴上有青蛙在跳!多少年在一起都沒有這樣紅過臉的兄弟真有點受不住楚峻北將話落得如此重!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23
133:你該說“一輩子”的人,是我
    裴錦程手掌撐在鋪著桌布的檯面上,怒意再往上竄一毫,他就得一收掌把這桌布扯開,攪了這些碟盤!

    看到對面坐著的男人黑色襯衣上的水晶墨石扣面,那裡折射的光一如楚峻北眸中的沉色!

    裴錦程低咬出聲,意圖讓對方清醒些,“楚峻北!”

    “裴錦程。”楚峻北幽淡出聲,倒顯從容,“兄弟還是兄弟,我以後帶著南心的時候,不與你碰面,咱兄弟幾個在一起的時候,情份依舊在,我今天能做的就這些。

    我想若是阿璇帶著她家小地弟在外面瞎逛著,等你應酬朋友,那種滋味並不好受。

    我們何不各讓一步?”

    裴錦程無從反駁,甚至無話可說。

    楚峻北眸中神色,語中芒刺,或輕或重的都在讓他無地自容。

    以前他尚可以為了一已私慾讓靳南心帶著靳斯翰離開G城,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反正他不會讓自己的婚姻受到一點威脅。

    可如今,楚峻北娶了靳南心,他難道連楚峻北也隔離在南方之外?

    “阿璇不等你吃晚飯嗎?”楚峻北悠然舉杯。

    裴錦程輕“哼”一聲,也舉了杯,兩人杯子碰也不碰,自顧自的飲了起來,眉梢輕佻,“我讓她到你這總統套房來吃頓飯,你總不至於摳得捨不得多點幾個菜?”

    楚峻北站了起來,往電話機那邊走去,“你太太來吃飯,我太太不在場顯得我多勢單力薄是不是?”

    楚峻北電話撥給南心,“南心,逛到哪裡去了?哦,你們回來吃飯,別在外面吃了,嗯。掛了。”

    南心拿著電話,差點笑出來,自己可是一句話沒講啊,楚峻北,你這麼壞.....

    楚峻北又給雲燁打了電話,“阿燁。”

    “峻北!你這傢伙!我之前給你打電話!”

    雲燁還未抱怨完,楚峻北便笑著道,“因為我帶了太太來G城,怕你在錦程面前難做,所以沒跟你們講,對不住啊。”

    “那你別告訴他就行了,總得跟我說,我跟你都認識二十來年的朋友,你為了那個白眼兒狼,連我這個朋友都不認了?”

    楚峻北故意開著免提 。

    裴錦程全都聽進了耳裡,牙都咬碎了!

    好你個楚峻北,屎盆子一下子全扣爺頭上來了!

    “雲五!你說誰白眼兒狼!”裴錦程衝著電話喊了一聲。

    雲燁大笑,“我就知道,你肯定比我先沉不住氣。”

    一個半小時後,人都聚齊了,偌大的套房廳裡小孩奔跑,笑語歡聲。

    闖闖這麼大的孩子,最喜歡和比自己大的小朋友一起玩。

    特別是和漂亮的大姐姐,闖闖看到小豌豆就覺得這個姐姐很可愛,像電視裡的洋娃娃一樣。

    他走過去想和姐姐一起玩,伸手就去拉混血兒小豌豆的衣擺,“姐姐,和闖闖一起玩囉!”

    允錚拉開闖闖的小胖手,一臉不高興,“闖闖,你應該和跟你年齡差不多大的小朋友玩,豌豆跟你玩不到一起去。”

    小豌豆拉起闖闖的手,“別聽他的,姐姐跟你玩,你喜歡吃什麼嗎?姐姐給你拿好不好?”

    小豌豆一直都想要個小地弟,可爸爸說不要,所以小豌豆對小地弟都很友愛。

    允錚已經是上小學的大哥,不高興表現起來有板有眼。

    允宸平時在家就是最小的那個,都讓著他,突然發現闖闖比他小的時候,也是喜歡得緊。

    允錚被冷落了。

    最後他把闖闖從小豌豆的庇護下拉出來,將照顧弟弟的工作交給了允宸,“允宸,你好好照顧闖闖,我帶小豌豆去拿西紅杮拌糖。”

    說著允錚就將小豌豆拉走了。

    闖闖看著漂亮姐姐離開,落寞得很。

    允宸終於當了大哥哥,將碗裡裝了飯菜,讓闖闖坐在凳子上,他站在地上,就開始喂飯。

    允宸不過才四歲不到的孩子,看到小地弟喜歡吃,就一個勁的喂。

    闖闖吃到好吃的東西根本沒數,直到撐得肚皮成了大青蛙,硬梆梆的躺著翻身都翻不了!

    南心坐在楚峻北的身邊,跟熟悉的G城人聊天。

    他們這些個人,除了雲燁,對孩子都是放養,沒太在意。

    南心餘光瞄了一眼孩子玩的地方,發現闖闖不見了,條件發射的站起來,一看闖闖睡在地毯上,肚子把T恤都撐鼓了!

    南心腳下一踉,朝著那邊跑過去,允宸又裝了半碗湯過來,準備再喂闖闖。

    南心眼睛一紅,跪在地上把孩子抱起來就往房間外面跑。

    管家見狀追去,“楚太太!楚太太!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幫我叫車!叫車!去醫院!”

    楚峻北看到南心跑出去的時候就追了去。

    到了醫院便檢查,若不是發現得早,闖闖肯定積食不化。

    當天晚上就排了便,出了醫院。

    南心好好的教訓了闖闖,吃東西怎麼會那麼沒數!

    雲燁和辛甜把小豌豆允錚帶回莫家睡覺了。

    裴錦程夫婦在酒店裡等著闖闖出院。

    允宸還小,他樣子長得又清秀,水靈靈的,漂亮得像個姑娘,做錯了事趴在媽媽懷裡,一聲不吭。

    裴錦程倒是訓了幾句,可這麼小的孩子,他也是照顧弟弟,並非有意欺負,大人也不好說太多。

    楚峻北讓裴錦程不要訓孩子,那孩子也委屈得很。

    申璇一直細聲細氣的跟允宸講道理,東西一定不能吃太多,再好吃的東西也不可以一直喂弟弟。

    弟弟還小。

    你看,弟弟都住院了,要打針,還要吃藥,好辛苦。

    允宸委屈的癟著嘴,奶著聲,“媽咪,是我沒有照顧過弟弟,你再給我生個妹妹,我就會當哥哥了,我就不會這樣做了......”

    裴錦程乾咳一聲,假模假式的說,“生妹妹你媽咪會辛苦,你怎麼能這麼不懂事的提這種要求!”

    允宸去抓申璇的頭髮,“媽咪,如果我早些有妹妹,闖闖今天就不會生病了......”

    強盜邏輯!

    裴錦程偷瞄著申璇,再生一個吧,就缺個妹妹。

    申璇裝沒看見,摟著兒子親親。

    那邊南心已經把闖闖哄得睡下了,允宸從申璇的腿上下去,推門進去闖闖的房間,“媽咪,你不給我生妹妹,我以後就給楚叔叔當兒子,他們家有弟弟,我可以當哥哥!”

    裴錦程心想,這真是我的好兒子啊!

    敢緊把你媽咪拿下!

    楚峻北大笑,“好呀!白揀一個兒子,還這麼漂亮!”

    南心看著楚峻北笑起來的樣子,心道這傢伙倒是真會裝,明明不喜歡孩子。

    怕裴錦程不高興,南心幾乎不積極主動的跟申璇聊天。

    申璇主動問起靳斯翰,南心也只是說他很好,便不再說別的。

    裴錦程對南心的表現非常滿意。

    既然闖闖已經沒事,裴錦程跟單獨楚峻北聊了一陣,便帶著申璇和二兒子離開。

    等送走了客人,周姐陪闖闖睡覺。

    南心和楚峻北進了自己的房間,洗漱好,楚峻北便同南心聊明天要跟裴錦程和雲燁商議的事情。

    “得把哥哥和闖闖的存在曝光。”

    南心躲了太久,她一直都覺得躲著不去招惹就不會惹來危險。

    她和楚峻北同一天生日,做事的風格卻大相逕庭。

    這男人有些激進,跟裴錦程他們在一起倒是合拍。

    不像她風格這麼保守。

    “峻北,你要做的事,我支持,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哥哥可以曝-光,闖闖不可以!”南心從*上坐起來,堅決搖頭。

    楚峻北也坐了起來,又撐臂過去坐到了南心的對面,“闖闖是靳家大房有繼承權的孩子,靳永鐘會被更多人盯著, 這才是最有力的保護。”

    “我懂,我懂。”南心緊張得很,她扯著被角,不敢看楚峻北,“你說的我都懂,可闖闖是個孩子。他不該來承受輿-論的壓力!”

    “難道你現在這樣帶著他不是壓力?”

    “不是!他現在簡單,快樂,他不知道什麼爭鬥,我看到他這樣,我就沒有壓力。”南心一想到以後闖闖出個門都得被人議論是代孕出來的孩子的時候,她就能看到闖闖垂下肩頭,難過得紅眼睛的樣子。

    她抬頭看著楚峻北,唇片內抿,抿了很久她才道,“峻北,闖闖真的太小了,你看著他現在多可愛?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小孩,我不能求你像我一樣去為他著想,可是如果他突然有天出門,別的人都指著他說,你們瞧,那個小孩,他的爸爸媽媽在他還是個胚胎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南心眼眶裡有淚流出來,她卻只是抽聳著肩膀,用力的揪住被面,將那些棉質起皺的面料捏進手心裡。

    她很想在楚峻北面前保住自己的形象。

    特別是現在感情好的時候,她很想把自己變得像沈玥昔一樣高貴端莊。

    她不想流著眼淚出來博同情,沈玥昔那種氣質的女人,大概是不會哭的。

    南心吸著氣,她知道此時的自己哭得奇醜無比,可她忍不住。

    她拳頭攥得起顫,“峻北,那可能還是最輕度的流言,他有可能會被人說做是掃把星,剋死了父母,他才兩歲多,對不對?他根本不知道他沒有父母,如果讓這麼小的他無意中知道了這些,該怎麼辦?”

    楚峻北很想安撫在他面前哭成淚人兒的女人。

    可他若心一軟,這事情又要麻煩很多。

    他心狠了狠,沒去管她臉上衝出的水瀑子,“你應該往好的方面去想,闖闖越早知道,越好,以後他長大了,再去接受這些,不是更難?”

    “大一點,他好歹心理承受力強了啊。”南心搖頭,“我不管!我情願 像過去一樣躲著,我也不要讓闖闖成為別人指點的對象!”

    南心固執的堅持,“哥哥以前是做過明星的,他被眾星捧月慣了,可闖闖還是個孩子,正面的追捧也罷了,家醜外揚過後的追捧,那會讓他自卑!我不要!”

    南心突然仰起脖子抽了一聲氣,想是努力想要遏制自己的情緒,卻是越壓越躁,不可抑制的哭出了聲,“我已經沒有自信的活了這麼多年,我不想闖闖也一樣!”

    楚峻北聽著南心的話,彷彿一根釘子一下子扎進了心裡,位置很準。

    他終於放棄了與她對抗,伸臂攬了她入懷,“我答應你,一定想辦法保證不讓闖闖曝-光,好不好?”

    南心抽著鼻子,耷拉下腦袋靠在他的肩頭,“我不是有意要讓你難做的,峻北,我太愛闖闖了.......”

    “我只有他和一個昏迷不醒的哥哥。我不能讓他受到一點傷害,一點也不能。這幾年,都是我和闖闖相依為命,我太愛闖闖了,我想一輩子都保護他.......”

    他聽著她抽泣著說出“相依為命”,心跟著她轉動的音那麼擰著,一 圈一圈的擰著,疼。

    他的掌心裡都是她的發,順滑極了。

    他笑了笑,“闖闖始終是男子漢,哪能讓你保護一輩子?你想他成為那樣的廢人?

    孩子要慢慢學會放手,這樣就算哪天他被不定因素扔到了懸崖邊,就算有人再給了他一腳把他踹下山崖,你也不用擔心他會摔死,因為他早就學會了飛。”

    他講了一堆道理,試圖讓她在闖闖身上少放些心思,“而且他以後還得有女朋友,有妻子,你管多了,他的另一半可不高興。

    以後可不要說要保護他一輩子,跟他生活一輩子的話了,你該說‘一輩子’對像的人是我。以後可別說錯了。”

    南心被那個一輩子的對像是他的話感動,莫名的讓她的心靠他更近。

    她跪起來,坐到楚峻北盤著的腿上,抱著他的脖頸,臉上淚都沒幹,便立著腰肢去吻他的額頭,“峻北,等我家的事處理得差不多了,我們要個孩子吧。”

    南心問得有些緊張,她極怕楚峻北把她扔下*。

    “南心,我不喜歡孩子,你知道。”

    楚峻北不覺得他和南心適合要孩子,兩個人都這麼多糟心的事,而且像闖闖這樣,真是太折磨人了,一天到晚只要醒著就不會停下來。

    南心嘟起嘴沒心沒肺的笑,然後把臉上的眼淚都擦到楚峻北的臉上,“當我沒提,以後不提就是了。”

    那潔癖鬼居然不生氣,只是揪起她的臉包子玩,“乖。”

    “嗯,知道你喜歡我乖。”

    他手掌鑽進她的衣服,握著她的腰,又下滑鑽進她的褲腰,嘴角斜斜勾起,指尖滑下,唇尖鑽進她的耳心,聲音沙中帶啞,“還喜歡......要你。”

    南心下腹一緊一熱,將身軀往上靠了些,“你不累嗎?”

    “累也得.....要了再睡。”

    .....

    翌日一早,楚峻北還抱著南心沒有起*,闖闖已經推開他們的門,爬上了這張king-size大*。

    闖闖可以在*上翻跟斗。

    翻到兩人中間,一個腳巴掌就甩在楚峻北的臉上,然後哈哈大笑,“北北七臭腳丫!”

    南心睜開眼睛便半撐起身子對闖闖笑。

    楚峻北沒睡醒,擰著孩子的腳丫就是一扔。

    南心大駭,一撐便坐起,“楚峻北!你瘋了嗎!”

    闖闖被扔到了*邊上,差點摔下去,但因為是*上,一點不疼,闖闖又笑著爬到楚峻北邊上去逗,想讓楚峻北再扔他一次。

    楚峻北這時候已經醒了,被南心罵醒的。

    睜開眼睛便看見南心正要準備用眼神活剮了他。

    心想著又惹了南心在乎的人,等會冷戰起來又不讓他碰。

    這女人就是難哄,所以還是拉過好哄的那一個。

    楚峻北把闖闖拉進被窩裡,“闖闖,你去外面好不好?”

    “不好。”

    “為什麼?”

    “因為要跟南南北北玩。”

    “可是我們不想玩。”

    “為醒麼?”

    “因為你普通話說得太難聽。”

    “亂講!”

    南心隔著被子打了楚峻北,“你再打擊闖闖的自信心!”

    “哦哦哦,我們闖闖普通話說得可標jun(三聲)啦。”楚峻北笑著學闖闖說話,“可以去當主騎人(主持人)耶!”

    南心笑的時候一下子被一口唾沫嗆住,咳得滿面通紅。

    闖闖極力糾正楚峻北,“北北,你講錯了哦,不繫標jun(三聲),係數標jun(三聲)。”

    楚峻北坐起來,順著闖闖說話,然後把這擾他清夢的臭 小子拎下*,一起去洗漱。

    早餐就在酒店裡吃的。

    中午的時候,裴錦程過來酒店接楚峻北和南心,闖闖和周姐留在酒店。

    闖闖想跟著一起去,“麻麻,太無聊啦,闖闖會寂寞耶。”

    楚峻北心道,年紀小小的,寂寞你個頭!

    裴錦程打了個響指,看著抱著南心腿的小肉包,“闖闖,哥哥姐姐們都上幼兒園了,確實不好玩,不如叔叔讓璇阿璇送你去宸哥哥讀的幼兒園好不好?裡面很多小朋友。”

    闖闖心裡萬分期待,幼兒園耶,好棒耶!嘴上卻不情不願,“好吧。”

    等安排小朋友,裴錦程便載著楚峻北和南心去了君越酒店。

    裴錦程坐在副駕駛室,跟後座握著太太手的楚峻北聊天,“阿燁已經快到那邊了,遠哥估計會晚十分鐘到,樓裡有事情沒處理完。”

    聽見裴錦程說林致遠,楚峻北面色微滯,“我是不想打擾遠哥,他畢竟身份不同。”

    “我也沒想把遠哥拖進來,阿燁說,讓遠哥來坐十分鐘,不用說話,嚇嚇靳永鐘,哈哈!”

    楚峻北聽著笑了起來,“那還不如讓阿燁把孟伯伯請來坐十秒鐘。保準這事情就沒下文了。”

    裴錦程抬手點了點,大笑,“孟伯伯要知道我們把他拖進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裡,得宰了我們吧?”

    楚峻北亦是哈哈大笑,“骨頭都不剩!”

    到了君越16樓的包間,南心第一眼就看到了靳家二爺,靳永鐘!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24
134:男神的腹黑好戲
    知道靳永鐘要來,南心神容淡然,眸子清淺溢笑,很有一個晚輩該有的儀態。

    “二叔。”

    靳永鐘並不高興,連皮笑肉不笑都省了,“嗯。”

    楚峻北也喊了一聲,“二叔。”

    靳永鐘輕“哼”一聲,憶起那日在京都的時候,楚峻北說對外公佈婚訊,不過是假婚。

    他真是有無數次動過一個念頭,拆穿楚峻北和靳南心的這場表演。

    可礙於楚峻北在南方的人脈,只能忍了。

    靳家以前一直是大房打理,二房現在對於人脈 這一塊始終不及當初的大房。

    又如何同裴家莫家這樣的豪權高門相比。

    此刻真是對楚峻北恨之不及。

    楚峻北的眉肆意飛揚而起,帶著奇異的風彩。

    他在拉著南心往座位那邊走去時,餘光輕斜睨了一眼靳永鐘,那琉璃粹磨而成的眸,光芒深幽而精練。

    眸光凝成一練笑意,仿似摔在空中的厲鞭,噼啪作響,鞭未落在身上,也驚得人心跳。

    靳永鐘一瞬對上楚峻北眸中那抹流中,心中一驚,那傢伙仿似在說,呵,不服?來戰!

    靳永鐘嘴角輕輕的抽動,只見雙開的大門再次推開,這次來的是裴錦程。

    裴錦程倒比楚峻北和南心有禮貌得多。

    他第一件事不是去跟楚峻北和南心打招呼,而是抬著雙手要跟靳永鐘握手,滿面春風拂笑。

    “靳二叔!久等了久等了,都怪峻北這北方蠻子,大老爺們這架式一點也不肯放。”

    靳永鐘忙站起來與這青年才俊握手,大方笑道,“哪裡哪裡。”

    裴錦程看一眼已經落坐的夫妻二人,復又看向靳永鐘,指著那對夫妻,撇一下嘴角笑道,“二叔別跟這蠻子一般見識,他說有事不能來。北方女婿到了我們南方,哪有不見家長的道理,二叔您說,是吧?

    太不把我們南方人放眼裡了!”

    靳永鐘哪知道裴錦程的話裡有多少水份,但是楚峻北不願意見到他,他是相信的。

    靳南心瞧著不說話的樣子,動不動被楚峻北瞪兩眼,分明就是受欺負的對象。

    哼!

    瞧著這席,靳南心想擺,楚峻北是懶得應酬吧?

    哼!

    “峻北是大忙人,自然是工作重要。”

    “什麼工作?他在我們南方能有什麼工作?還不就是編出來的瞎話。不就是跟裴家和莫家合作一些項目,騙什麼工作忙。”

    靳永鐘聽著裴錦程的話,這是在提醒他楚峻北在南方的實力?

    裴錦程先一步鬆開靳永鐘的手,抬手一迎,上讓靳永鐘先坐。

    離了靳永鐘一個位置,裴錦程坐了下來。

    南方人宴客同北方人不同。

    北方人一推開門正位是宴方主人坐的位置,買單那個人坐。

    南方人把最重要的上位讓給尊貴的客人。

    靳永鐘被領進這間包間的時候,侍應生就幫他定在主位左邊的位置。

    裴錦程此時坐在右邊,中間空著一位。

    下方坐著“毫無興趣來吃飯”的楚先生和楚太太。

    雲燁一進包間的時候,靳永鐘眉頭一擰!

    G城圈內人都知道莫家和總統孟有良關係匪淺,雲燁是莫家老五,莫老爺子唯一的兒子。

    他來是要坐這主位?

    雲燁一來也是爽聲大笑走過去和靳永鐘握手,“二叔,好久不見,要請動您,真是不容易啊。”

    “阿燁別說這樣的話,你們這些青年才俊能請我吃飯,是我的榮幸。”

    雲燁也同裴錦程一樣,指著“一臉不耐煩這飯局”的楚峻北笑罵道,“北方人就是不如我們南方人懂禮數,峻北不懂做晚輩的規矩,二叔不要見怪。”

    “哪有哪有,峻北和南心都是孝順的孩子。”靳永鐘虛偽的強顏歡笑。

    誰要他們請吃飯了!

    楚峻北一直不避諱靳永鐘在場,拉著南心的手玩,任何一個男人看著,都覺得這是*極了。

    靳永鐘心裡卻是鄙視這種男盜女昌。

    特別是看到南心“唯諾”得小心翼翼的不敢亂說話的樣子,簡直就像男人帶在身邊的*物!

    結婚 ?

    一個幌子,不過是為了玩弄一個出身低賤的二手貨而已。

    這些豪門公子,有幾個不是亂七八糟的?

    裴錦程和雲燁的婚姻雖是在G城傳為佳話,可又有誰知道他們背地裡有多骯髒!

    楚峻北抬腕輕轉,漫不經心的看了一下腕上時間,“你們南方人這麼好,讓我這個北方人餓著肚子總不好吧?

    是不是可以開菜了?

    下午還要陪南心出去逛逛。”

    “還有人沒到齊。”裴錦程“提醒”道。

    “那你們等,我和南心先吃。”

    “峻北,你急什麼?再等一會,路上堵車。”雲燁出聲“制止”道。

    這場景怎麼看都是楚峻北夫婦被“脅持”來參加這飯局的。

    男主人分分鐘想撤離,誰的面子也不想給。

    他純粹就想帶著他的女人出去轉轉,什麼親戚,什麼禮數,都不是他在意。

    不管是虛情還是假意,靳永鐘從雲燁和裴錦程的言談間都能感到表面的尊重。

    至少不會有人在G城跟他撕破臉。

    可是這個楚峻北,分明一點面子不給他!

    在京都的時候不給面子!

    現在在南方,照樣不給他面子!

    這代表什麼?

    這說明楚峻北根本不在乎楚靳兩家的關係。

    靳永鐘再次心裡肯定楚峻北對靳南心不過玩玩而已。

    因為他根本不考慮靳南心在靳家的處境本就不好。

    如今身邊的男人再不好好處理這層關係,只會更僵。

    哼!

    靳永鐘心中冷哼,看你們能玩多久!

    這一次大門打開,走進一個儒雅俊碩的男人,還穿著冰藍工作襯衣,眉宇間皆是謙和,氣質出類拔萃,叫人看著心情舒暢,卻因為身份尊貴而無形中生出一份距離感。

    他一邊走進來,一邊抬腕看表,“不好意思,遲到十分鐘,樓裡太忙,一直開會沒有停。”

    他看著表面碎碎念,這次倒是靳永鐘先站了起來,走出位置,殷切的伸出雙手,“林書記!您好您好。”

    林致遠伸手與靳永鐘握住,熱情笑道,“靳老先生,幸會幸會。”

    話才一說完,林致遠便抽回了手,是這幾人中最高大上的高冷。

    靳老先生的稱呼,表達了他作為小輩的尊重,但是他的地位卻壓在“靳二叔”之上。

    靳永鐘也不敢妄自在省-委書-記面前想要什麼敬語,握個手,已經是機會難得了。

    此時裴錦程,雲燁,楚峻北拉著南心紛紛站起來。

    “遠哥。”

    “遠哥。”

    “遠哥。”楚峻北撞了撞南心的肩膀,“南心,叫人。”

    南心微一頜首,看著林致遠,“遠哥好,我是峻北的太太,南心。”

    “哦!”林致遠似乎想了一想,“南心!我記得,我記得,當初阿燁和阿甜結婚的事情,你是副導兼監製還兼策劃。”

    這話一轉,林致遠豎了個拇指,“很棒,女孩子那麼年輕就能做那麼成功一檔節目的,不多。非常有腦子。”

    林致遠一轉身拍在靳永鐘的肩上,“靳老先生,你們靳家盡出才子才女,好福氣。”

    靳永鐘賠著笑,“林書記過譽了。”

    林致遠看了看位置,“這主位我不坐,靳老先生年齡最大,地位最高,來來來,靳老先生坐這裡。”

    “不不不不不!”靳永鐘連忙擺手,“林書記坐這裡,當之無愧 。”

    靳永鐘心道,省-委書-記給他讓座?

    得了吧?趕緊饒了他這把老骨頭。

    還什麼晚輩不晚輩的,這席上來了個林致遠,已經入了中-央常-委的角色,還能靠年紀來憑輩份?

    裴錦程大笑,“遠哥,你快別折騰我們了,你要是不坐這裡,我們誰也不敢坐。”

    雲燁笑道,“遠哥,你等會嚇得峻北不敢吃飯了,出去陪太太逛街都得餓。”

    “是啊,遠哥,你快坐那兒,今天你在場,誰坐那位置都吃不安穩,你還是趕緊別折磨人了。”

    楚峻北攬了攬南心的肩膀,還站著,豎著拇指指著自己的女人,看向林致遠,“遠哥,我眼光怎麼樣?南心還符合你弟妹的標準吧?”

    南心笑著晃了晃了腦袋,俏皮的抱拳討好道,“遠哥要給個好評哦。”

    “絕對符合!”林致遠笑道,往位子上一坐,這桌上的人才陸續坐下來,裴錦程出門去叫侍應生上菜,包間裡不留人侍菜。

    裴錦程回到位子上,只聽見林致遠在誇著南心,“峻北,你和南心還真有緣份,一個南方姑娘當了北漂,把你一個北蠻子給俘了,可見南心本事不一般啊。”

    楚峻北一改之前的“一臉不耐煩”,對林致遠格外恭敬,“遠哥,你可別學錦程他們亂叫什麼北蠻子,京都人都說我溫文爾雅,斯文謙遜......”

    “哈哈!”雲燁首先打斷,“你快別說了!你這種睚眥必報的傢伙,身上哪有一點溫文爾雅,斯文謙遜的氣質!”

    裴錦程給自己倒酒,得意之色溢於言表,“那麼美的兩個詞語,只配得上我。”

    南心聽著都笑得合不隴嘴,林致遠毫不留情的給了裴錦程一刀,“只配得上你的外表。”

    又是一陣大笑。

    這幾人的氣氛太過融洽,融洽到好像是一個媽生的幾個兒子在一起吃飯時的歡聲笑罵。

    靳永鐘沒見過這樣的林致遠,雖然平時感覺挺好相處的,但也太好相處了點吧。

    怎麼一點書記的架子也沒有?

    剛想著林致遠沒架子,林致遠便偏頭拿起杯子給靳永鐘倒酒,“靳老先生,我是個小輩坐了主位,我得給你賠個不是,我敬你一杯。”

    靳永鐘嚇得連忙站起來,去扶著林致遠遞在他杯上的酒瓶,生怕酒倒灑了一樣,“林書記,快別這樣。”

    靳永鐘杯中的酒倒滿了,林致遠才給自己倒,酒滿他才站起,舉著杯子,去碰靳永鐘的杯。

    “酒是一定要敬老先生的,這一為我今天坐了主位,心中有愧 ,二為了楚峻缺失禮數,帶著太太到了G城,不主動宴請太太的娘家人,真的不懂規矩。

    他們叫我一聲遠哥,弟弟不懂禮數,當哥哥的該負責,我先干。”

    靳永鐘到知道今天這頓飯是吃不好了。

    “不敢當不敢當。”看到林致遠喝了酒,靳永鐘馬上幹掉。

    一口白酒含進嘴裡,吞入腹中,火苗燒了一路,燒得人坐立不安。

    兩人都坐下。

    林致遠隨便揀了點菜吃,他看向南心,“峻北有沒有欺負你?”

    “遠哥,峻北對我很好,沒有欺負我。”南心說著往楚峻北肩頭上靠了一下。

    楚峻北卻欠揍的說,“遠哥,你這麼問也沒用的,如果我真對她不好,她也不敢說啊,那回去我不得對她更不好?”

    靳永鐘又覺得自己猜對了,果然是不好的!

    林致遠輕瞪楚峻北一眼,轉而睨向南心,手指指著楚峻北點了點,“南心,遠哥這人喝杯酒就愛講大話,他以後欺負了你,你來跟我說,遠哥做你娘家人。”

    楚峻北連忙站起來,“遠哥,你可別亂答應。”

    “我一言九鼎!”

    靳永鐘只覺得喉嚨裡的火都要把喉嚨燒裂了!

    這TM什麼事!

    林致遠好好的省-委書-記不好好當,當什麼靳南心的娘家人!

    這簡直是神經病,早知道喝了酒要說大話!

    他就不該跟這個書-記喝那一杯酒!

    楚峻北“急得跺腳!”,“遠哥,趕緊收回去!”

    南心已經一手握著水晶水杯,一手拎著茅台酒瓶跑了出去,一到了林致遠身邊就給他倒酒,“遠哥,以後我就是你妹子了,咱們走一個!”

    “哈哈!走一個都學會了!”林致遠握著杯子就站起來,“行行行,走一個,被人欺負了就找我!我給你一個個的收拾回去,我把話放在這裡,就算錦程舊怨報新仇,欺負了你,你跟我說,我照樣有辦法收拾他!”

    裴錦程趕緊作揖,一臉愁苦,“遠哥,你要收拾就收拾峻北,我一個合法商人,你別給我小鞋穿。”

    這桌上歡聲笑語,只有靳永鐘笑不出來,他只是從皮膚到細胞,沒有一個隱蔽的角落可以笑。

    架在火上烤是什麼滋味,大概就是這樣!

    真希望林致遠說的都是一些酒醉話!

    可是這TM才一杯酒!

    能醉成什麼樣!

    連裴錦程和雲燁都要抱林致遠的大腿,一個大豪門,一個高權門.....

    呵,靳家二房?

    要鬥林致遠?

    找死不是嗎?

    靳永鐘只覺頭很痛。

    頭疼得快裂了。

    只聽著一桌子人又說又笑,他根本吃不下任何東西。

    林致遠果然是個“好官”,時不時的給他夾塊青菜,“靳老先生,這個吃了好,老年人心血管容易堵,吃點這個,不容易高血壓或者腦溢血。”

    “峻北,南心,你們真是不懂禮數,還不給靳老先生敬杯酒!”林致遠在這個圈子裡,明顯就是更有話語權的那個。

    之前裴錦程和雲燁“無論怎麼說那兩人都無動於衷”,現在林致遠一說,他們就站起來給靳永鐘敬酒。

    靳永鐘更覺得林致遠坐在他旁邊,讓他誤以為身旁矗著一座欲倒下來砸死人的高塔。

    讓他隨時都想跑開,卻跑不開!

    當知道這是一個局的時候,靳永鐘已經意識到,靳家二房想要奪權,怕是越來越難了!

    他真後悔自己之前三年沒有下狠手,不該給靳南心一點點修整的機會。

    總想著魚死網破對二房也沒有好處,畢竟難看。

    沒有想到楚峻北一出現後,二房的路上全都鋪上了釘子。

    “靳老先生?”林致遠第三次喊靳永鐘。

    靳 永鐘回過神來,忙又賠笑,“不好意思,林書記,剛剛頭暈,一下子沒聽清。”

    “沒事沒事。”林致遠態度也是極好。

    “剛剛南心跟我說了他哥哥的事,你有沒有認識的腦科醫院,比較好些的?”

    靳永鐘苦笑,若這時候他還不懂是這幾人唱的戲,就真是太蠢了,什麼妹子不妹子的,不過是為了給他上眼藥。主要還不是因為楚峻北的原故,果然是真正的鴻門宴!

    “這方面我倒是真不熟,哎,斯翰的病,我也是想盡辦法,可是無奈我人脈 有限。”

    南心表面上掛著笑,心中冷嗤,這瞎話說得比瞎子還瞎!

    雲燁喝著白灑“嘖”了一聲,口吻輕鬆的說道,“我跟孟伯伯說一聲,讓他在京都安排一個軍區療養院吧,但是腦科醫生這塊,真的需要多找一些。”

    靳永鐘感覺喉口腥咸上湧!

    不知道是胃出了血,還是肺出血了!

    抑或是內臟都氣破了吧!

    雲燁口中的孟伯伯,不就是總統孟有良?

    一個靳南心,他們這些人也夠了!

    軍區療養院,而且還是孟有良安排的,在C國,有幾個不怕死的趕派人去那種地方拔植物人的氧氣管子?

    裴錦程雙手一攤,自哀自嘆,顯盡落寞,“百無一用是商人啊,看看看看,商人果真是社會最底層,到哪兒都看人臉色,我感覺自己一無是處啊,幫不上一點忙。都不敢跟你們這些權貴搶功勞。”

    “噗!”雲燁差點把嘴裡的酒噴出來。

    楚峻北擺了擺手,“還是別讓孟伯伯安排了,療養院不是我們普通小百姓能住的,太引人注意,另外尋吧。”

    小百姓?

    靳永鐘想把楚峻北的嘴給撕了,真是不要臉!

    認識這一桌子動不動就可以聯繫上孟有良的人,居然說自己是小百姓!

    不要臉!

    “我倒覺得沒什麼,會診的時候又不公佈在哪家醫院,外面的人還會知道了?知道也無所謂,有哪家媒體敢亂說?”裴錦程囂張的說。

    “也是。”楚峻北淡淡應聲,似是思考。

    裴錦程又突然道,“不如這樣吧,把斯翰接回G城來,G城我有醫院,住在我醫院裡,你們都知道,我那醫院的高級病房堪比總統套房。南心也可以回來G城靳氏工作。”

    裴錦程沒按常理出牌,他們設定的戲份裡沒有要南心回G城工作這一項。

    一想到裴錦程有意暗算出氣,楚峻北知道是玩笑,也難免擔心南心真的會動回G城來照顧哥哥的心思,臉上便有些掛不住的凝了冷霜,,“錦程,你在亂說什麼!南心以後一直都在京都生活!”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24
135:她知道,他喜歡她
    裴錦程聳聳肩,目光輕淡一轉,噙著莫測的笑意睨向靳永鐘,“人家靳家在南方,二叔,對吧?”

    靳永鐘騎虎難下,裴錦程他這是想幹什麼!

    是想把靳南心弄回南方來培養勢力!

    做夢!

    “那個錦程啊,我們靳家一向都是有規矩的,家業傳嫡不傳庶,傳男不傳女,現在斯翰這個樣子,但就算斯翰這個樣子,只要他有一口氣在,我們都得幫他守著這份家業.....”

    這哪是靳家一家的家規,各大閥門都是這麼個規矩,除非嫡男天資的確愚鈍,不及庶子,若不然家主位一定會是老大的。

    這是為了防止男人*小妾,拋糟糠。

    G城雖然封建男權,但是對糟糠之妻的地位,是一直推崇的。

    南心是個私生女,其母連妾都算不上。

    自然不可能在靳家上位。

    靳斯翰又昏迷不醒,南心想要代為掌權,靳永鐘一定會集結一幫人來反對。

    南心想要順利代權不可能,除非闖闖到了16歲以上。

    楚峻北明顯發現南心身子往前傾了一下,心理學上分析,對方說完,傾聽者往前傾身的動作,是有意願想要表達。

    她想表達?

    “南心?”楚峻北側首冷睨一眼她。

    南心縮了一下脖子,真的被楚峻北盯得一個激靈。

    她剛剛動了那麼一瞬的念頭,但是馬上否定了。

    雖然在南方有利於盯著靳家的家業,其實更危險。

    今天除了靳永鐘,所有人都知道桌面上的話是演 戲。

    哥子妹子的,不過是給楚峻北面子。

    交情還深不到什麼事情都要給他撐腰的地步 。

    而在北方就不同了,靳永鐘的手就是想伸那麼長,也很費力。

    更何況,她和楚峻北是夫妻,不該分開。

    如果哥哥醒了,以後就讓哥哥回南方,她還是要跟楚峻北在一起。

    如果楚峻北對她好好的,這輩子都不想再離一次婚。

    楚峻北不高興,南心便笑彎著眼眸去哄他,“我一個北方媳婦,偶爾回南方就好,哥哥現在沒醒,還是跟著我們在京都方便。而且京都分部那邊是我做起來的.....”

    楚峻北忽而心裡一鬆,揚起唇角,他心裡想說,算你懂眼水。

    可一桌子兄弟在,他還是正正經經的說道,“公司做成那樣不容易,爭取再做得大一些。”

    “嗯嗯。”南心不住的點頭。

    裴錦程撇了一下嘴,看向雲燁不忘痛踩楚峻北一腳,“找什麼藉口說公司,某人剪個指甲下來也夠那個分部的整年利潤了,裝什麼高冷。”

    裴錦程當然不舒服,昨天晚上被楚峻北數落那麼久,他是個很記仇的人好不好?

    雲燁大笑。

    他就知道裴錦程這廝就算幫了楚峻北也會不分時間地點的陰楚峻北。

    昨天晚上裴錦程一回到裴宅就打了電話給他,“阿燁,你說說楚峻北那傢伙是不是有異性沒人性?”

    “怎麼了?”

    裴錦程把楚峻北那些話一股腦的當發洩一樣全倒給了雲燁,而後又補充道,“這傢伙但不給我面子了!當初我跟靳家斷絕關係這事全G城都知道,現在他居然要幫我靳南心!”

    “你幫幫南心也是該的嘛,你忘了當初怎麼把人家一小姑娘拉下水幫你追阿璇的嗎?”

    “那是一碼歸一碼好嗎?”

    “歸得到哪碼去?峻北這麼做也沒什麼錯。”

    “怎麼就沒錯了?我跟他可是兄弟!他居然為了靳家的人!”

    “你當初還跟斯翰是發小呢,為了阿璇,你把人無依無靠的南心逼成什麼樣了?這幾年沒怎麼說你,是因為我跟斯翰還有南心的交情都抵不上跟你的。

    但現在不一樣,南心是峻北的太太,做兄弟的,怎麼也該幫襯著點。再說了,峻北他也沒說錯,你的確是欠人家兄妹二人的,說你惡霸一點也不過啊。”

    “喂!雲五!我打電話給你不是讓你也來訓我的!”

    “峻北都訓了,我當然也必須要踩一腳的,反正你也不差這一腳。”

    裴錦程當即就掛了電話。

    還好這麼多年兄弟,罵了吵了過後一樣情同手足。

    但這傢伙就算沒佔理,他也得讓自己爽一把。

    意料之中。

    不過雲燁倒也看得出來,楚峻北這次大概是認真的。

    若不是,這冷了三年的冰山人怎麼突然就這麼熱衷別人家的家事了?

    事不關已,高高掛起,不一直是這位楚家公子的口頭禪嗎?

    楚峻北就知道裴錦程這個禍害,今天是非要讓他尷尬。

    尷尬個什麼勁,他今天還就要表現一下了,“對啊,是不算什麼。”

    楚峻北往後一靠,笑弧是春風得意,睨向靳永鐘那方,“二叔是知道的,當初二叔到京都‘看望’南心的時候,我就跟二叔說過,她靳南心虧多少,我楚峻北貼多少。

    但是我願意貼,跟南心公司要不要管是兩回事,我就喜歡看南心每天換上工作裝去上班的時候那股子衝勁,怎麼著了?

    女人嘛,有自己的事業始終是不同的,她有自己一手打拚出來的事業做支撐,活得會比別人自信。

    我是不在乎她賺不賺錢,但她在賺或賠的這個過程中覺得好玩,有意思就行。

    難道我的想法有錯?”

    楚峻北一說完,揚眉挑釁一眼裴錦程,噙著我行我素的笑意,“南心若是喜歡,她想開個小麻將館,我都讓她開。”

    裴錦程一下一下的拍著手掌,“好!好!好!”

    巴掌一停,他嘆了一聲站了起來,拎著酒瓶子走向南心,地痞子一樣靠著南心的椅背,給南心倒酒,又給自己滿上。

    南心站起來的時候,有些慌張。

    不是因為裴錦程來給她倒酒,她本就不在乎能攀附上這些人,她慌張是因為楚峻北剛才說的那些話。

    她靳南心賠多少,我楚峻北貼多少。

    我就喜歡南心每天換上工作裝去上班的時候那股子衝勁。

    我是不在乎她賺不賺錢。

    南心若是喜歡,她想開個小麻將館,我都讓她開。

    南心覺得自己被表白了。

    她認為楚峻北喜歡他。

    眼睛裡被潮濕的酸氣瀰漫,尤顯一雙眼睛明亮水靈,南心心腔裡酸暖交融,她回身看了一眼楚峻北,把她拉起來,將他的手指與她的交扣在一起,“我和峻北一起謝謝錦程哥。”

    楚峻北正跟裴錦程戧,但南心這麼一說,他也不計較了,把自己的杯子伸到裴錦程面前,“快滿上。”

    裴錦程“嘁”了一聲,笑罵道,“不跟你一般見識。”

    說著還是將楚峻北的杯子滿上了晶透的白酒。

    裴錦程跟楚峻北雲燁認識這些年,白酒酒量巨增。

    幾杯白酒不在話下,先碰了楚峻北的杯子,再碰南心的,裴錦程睨著南心,“三年前,錦程哥呢,是做得有些過了,但今天我還是希望斯翰以後醒了,別想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你到時候好好管管他。”

    南心才沒有辦法管得了別人的感情,但面子上他還是說,“錦程哥,過去的事,咱們就不提了,今天咱們杯酒抿恩仇。”

    裴錦程笑了笑,仰頭喝了酒。

    靳永鐘幾乎都在跟林致遠“聊天”,聊得整個人都膽顫心驚的。

    林致遠很是“尊老”的打著官腔說道,“上次還在聽下面匯報工作的在說現在社會風氣不正。但今天跟靳老先生吃頓飯,覺得領導班子還是存在很多問題,他們都是聽說,並沒有深入到基層。

    靳家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嘛,雖然靳家嫡長子深度昏迷,但是二房叔嬸哪有外界說的那些為了家產不擇手段?

    這幾年靳氏發展得不錯,沒有土崩瓦解,說明二房的人盡心盡力啊。

    從來沒聽過什麼奪權謀財的說法。

    我覺得值得表彰,這是社會正能量,要弘揚!

    下午我得就這個真實案例和領導班子聊一聊,讓媒體加大宣傳。好好頌揚一下靳老先生。

    畢竟社會是由家庭組成,家庭和諧,社會才能和諧。

    靳老先生配得上這樣光環!!!”

    靳永鐘整個人都感覺酒精中毒,桌布下的腿都在抖!即刻就要死過去了!

    誰TM要人頌揚!

    誰TM要人頌揚!

    ***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9 14:27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26
136:我要你每天喜歡我,多一點
    這飯局最先走的人是林致遠,他一直說樓裡太忙,太忙。

    開會,開會,還是開會。

    今天除了開會,還要讓秘書準備個文件,表彰一下正能量家庭。

    接著又是樓裡實在是太忙,太忙。

    大忙人走了,接著離開的就是心臟不好的靳永鐘。

    靳永鐘想早點回家吃點降血壓的藥。

    他被這個大領導的“好心”折磨得好不了。

    等靳永鐘一出門,雲燁和裴錦程便大笑起來。

    雲燁讓侍應生上米飯,他餓了,剛才一直太斯文,裝醫冠*雖然算不得難,但要做得讓人無話可說,還是需要些功力的,累。

    侍應生一出門,雲燁便把自己面前的酒杯都往旁邊移。

    “我們是高素質的人,遠哥是個好書記。”

    “當然。”裴錦程也沒怎麼吃菜,真是把金貴的胃都給委屈了,“我們這麼溫文爾雅......”

    “哈哈!”

    侍應生把米飯分別放在幾位客人的面前,一一說過“請慢用。”,然後退了不需要侍應的包間。

    楚峻北舀了些鮑汁淋在米飯上,拌了拌推到南心跟前,“上次我給闖闖這樣拌過,他很喜歡。”

    說完,他又把南心面前的那碗米飯拖到自己面前,開始淋鮑汁拌飯,“我說錦程,靳永鐘那個兒子,到底反不反得了骨?”

    裴錦程道,“從小就是個反骨仔,放心吧。”

    “不給他整點事出來,他就總是操心 外面的人事。”楚峻北低頭扒飯。

    桌三的幾個人,個個吃飯都大口,南心反倒不好意思斯文了。

    這幾個男人明明穿得周正,怎麼吃飯就像是趕著上戰場一樣。

    飯吃完了,果然全部撤離像是上戰場一樣去了。

    裴錦程叮囑楚峻北夫妻二人不要在外面玩得太久,晚上裴宅宴客。

    請了很多人,莫家的人會來,到時候孟有良和苗秀雅夫婦也會到。

    只是家宴。

    而且再次請了靳永鐘。

    “當然了,孟伯伯並不知道這宴有別的意思,咱們也不表現出來。”雲燁補充道。

    “讓他知道了,咱們真是不想混了。”裴錦程拍拍心口,“阿燁,要是孟伯伯看出什麼端倪來,你得幫幫哥幾個,別以後在國內混不下去就慘了。”

    “反正這警鐘給他敲得響一點!”裴錦程接著做了一個握拳敲打的動作,一說完,擺手就走了,“我早點回去,阿璇今天在家裡張羅,你們出去哪兒跟司機說一聲就行了。”

    雲燁也不陪了,辛甜這幾天在G城,他也是要陪太太的人,下午還要一起去接小豌豆放學,時間比他們還要緊。

    楚峻北一點也不覺得這樣不好,更自在些。

    南心夾了塊筍片在自己碗裡,看著那筍片,抿著嘴笑。

    她狀似無意的沒心沒肺,用手肘撞了一下身邊的男人,“喂,楚峻北,你現在對我是越來越好了嘛。”

    在追求感情的路上,南心原本就是很敢沖的人。

    是因為被顧展唯傷怕了,才一直都不敢對楚峻北有過多的要求。

    可今天楚峻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的那些話,聽得她一陣陣的臉紅心跳。

    實在是讓她不得不有點非份之想了。

    “我對你越來越好了,你臉紅個什麼勁?”楚峻北比南心吃得快,給自己倒了杯茶,逗起她來。

    “你喜歡我,我當然臉紅啦,你見著哪個女人聽見自己喜歡的男人說喜歡她,不臉紅的?”

    南心低著頭,羞怯卻又大言不慚的說。

    她才不管,反正她就覺得他喜歡她。

    他就是喜歡他!

    不喜歡她,幹嘛這麼當著她的面“表白”?

    什麼?

    不是表白 ?

    呸!

    反正她就覺得那是表白,怎麼著嘛!

    楚峻北反覆嚼著南心那句話--你見著哪個女人聽見自己喜歡的男人說喜歡,不臉紅的?

    反覆倒推。

    他的心口跟著一個漏拍,有罡勁的風吹進來,一下子拂上心弦。

    上次眸中噙著酸楚悲苦說會減少對他的喜歡,跟今天扭著肩,囁著笑,一眼竊喜的說著喜歡的感覺。

    是不一樣的......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喜歡你?你未免太自戀了吧?哈哈!”楚峻北喝著茶,清掃著嘴裡的油膩。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南心的變化,他嘴角的笑意還沒散下去,只見她突然轉過頭來,看向他!

    “喂!這樣看著我幹什麼!”

    南心手裡筷子還沒有放下,翕著的小嘴正在嚼著飯。

    她一邊嚼著一邊盯著楚峻北看。

    然後夾起一隻有鮑汁的鵝掌。

    漿汁濃黏如稠,掛在飽滿的鵝掌上。

    女人伸嘴過去,只咬下鵝掌尖上的一小塊肉。

    但那些漿汁沾了滿嘴。

    男人皺著眉頭,“靳南心,在我面前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女人這樣子吃東西,真的非常難看,更何況你還是個南方女人!”

    “南方女人怎麼了?南方女人就必須小家碧玉啊?就不能學著粗獷豪放點啊?”

    南心嘟著嘴去對斥著楚峻北,而後把那隻鵝掌放進骨碟裡。

    嘴周沾著的漿汁是醬色的琥珀,楚峻北撲哧一笑,他搖了搖頭,伸手拿了毛巾要去給這髒女人擦一擦嘴。

    可那女人突然朝著他撲過來。

    他防不勝防!

    她的嘴已經吻在了他的嘴上!

    他雙眸突地瞠大,想說話,她的舌頭又鑽進了他的嘴!

    這女人!

    楚峻北手裡還捏著毛巾!

    就算他喜歡她主動一些,熱情似火一些。

    可就算她要主動也換個地方吧?

    多破壞情調!

    正這樣想著,那女人連這情調也不玩了,直接離開了他的嘴!

    做事有始無終!

    差評!

    “靳南心!你有毛病是吧!”

    “幹嘛,親不得啊!”南心白了楚峻北一眼!

    楚峻北倒被問得愣了。

    他若是說親不得,那她下次要是不親了怎麼辦?

    這女人大腦回路有時候特別淺,沒溝的。

    他一陣沒有說話,南心便接著白了他一眼,“你還說不是喜歡我,不喜歡我,我沾了漿汁的嘴,親了你這個潔癖鬼,你還不把我撕了?”

    “......”

    什麼邏輯?

    親嘴跟.....有什麼關係!

    “不承認算了,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就是了!”

    南心從楚峻北手裡搶過毛巾,擦了自己的嘴,又倒了半杯茶,喝了個乾淨!

    氣沖沖的站起來!

    站起來就要走!

    楚峻北揚高聲音“欸”了一聲,“你幹嘛!”

    “說句你喜歡我,會死嗎?”

    “......”

    “會死嗎?”

    “不會啊。”

    “那你說!”

    楚峻北想了想,反正包間裡也沒人,“我喜歡你。”

    南心不覺得這是驚喜,反正她知道,再問只是純粹的滿足虛榮心,“再說一次。”

    楚峻北依舊懶洋洋,“喜歡你啊。”

    “怎麼說得這麼要死不活的?”

    楚峻北一站起來,拉過這聒噪的女人就吻了下去,並且狠狠的咬了她的嘴唇,聲音重了些,“我喜歡你!滿意的了吧!”

    南心伸著臉支到楚峻北的面前,搖晃著肩膀,拿著自己的指尖揉著被咬疼的唇,“滿意!”

    “跟什麼似的。”楚峻北嫌棄的說了一句。

    她仰起脖子,“對啊,就跟什麼一樣似的。”

    “有什麼分別嗎?”他難道以前沒說過喜歡?

    說過吧?

    比如某些時候,某些時候,還有某些時候.....

    “有啊,你在這麼正式的時候說了喜歡我過後,我感覺像是在談戀愛.....”

    正式?

    見鬼了?

    這叫正式?

    楚峻北暗笑南心這種 小市民心態,他連電視裡那種花都沒有送過。

    算正式?

    從飯店走出來,你一句我一句的搭言,叫正式?

    不過有一點,她倒是說對了。

    嗯,像是在談戀愛。

    楚峻北之前也有這感覺。

    不知道像什麼,像南心的發絲上粘了蜂蜜,落到他的心腔裡,被風吹得一陣亂拂,心中又癢又有那麼些從頭髮絲上粘過來的蜜,那髮絲任著風也吹不掉,就這麼黏著。

    有點癢。

    有點甜。

    楚峻北拉著南心的手,他說帶她去逛街。

    她笑著說沒見過男人這麼喜歡逛街。

    他聽著她的玩笑,倒是有了點負氣的啟了口,不要總拿我和你見過的那些男人比。

    空氣中有股酸味。

    南心嗅到了,她幾乎能感覺到他那顆強大的自尊心在討厭她的過去。

    她盡力,盡力的坦然,他酸,是因為在乎她吧?

    不是因為看不起吧?

    她挽著他的手臂,高跟鞋走起路來,也可以輕輕的一跳一跳。

    “我是看電視裡那些男人都不喜歡逛街,小品裡的男人不也不喜歡逛街嗎?”

    女人說話的時候,像秋天的風吹到了春天。

    春天的風夾捲著生命的氣息,朝氣蓬勃。

    他感受到了一種反季節的朝氣蓬勃。

    南心沒有逼著他說的時候,他還覺得說不出口。

    可真的說出口了,那麼就認了吧。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喜歡!

    那就是喜歡了!

    “我喜歡看你挑衣服,試衣服那種過程,每一件衣服穿在你身上都賞心悅目。

    過段時間,我們回了京都,把17樓18樓打通。專門拿一層來做衣帽間,全部裝你喜歡衣服!”

    喜歡一個人,是不是這樣,在開心的時候總想著要表揚她。

    喜歡一個人,是不是這樣,你覺得這樣的她是美的,便想把全世界跟此有關的素材,都收集起來,一併送給她。

    喜歡一個人,是不是這樣,你覺得她會為此開心的時候,你希望每天都做一樣的事,讓她每次臉上都綻放出同樣的笑容。

    楚峻北想陪南心逛街,是覺得她一進商場,盯著家裡的任何人挑衣服都很有耐心。

    那時候的南心靜得很美,她的嘴角上揚的弧光,很寧靜,不似她的年齡,她有超脫這個年齡淡然。

    她給他挑領帶的時候,先看看他的臉,用柔軟的目光,從眼角到眉梢。

    看得細緻,好像用她的眼睛在描繪他的五官,然後她的嘴角畫上了彎彎的弧,而後目光下移,看他的襯衣,看他的大衣。

    等她看完了,便把領帶櫃裡的顏色抽一條出來,兩手崩拿著,在他的襯衣領口比一下。

    這之後,她一定會滿意 的點頭,嘴角上的彎弧上綻了彩虹。

    那個時候,她自信又滿足的幫他把領帶打上。

    若她給自己挑衣服,偶爾她會把手撫過衣架,突然某一個顏色吸引了她,停下來,拿出來衣服在身上比一下。

    她會朝著他揚一揚衣服,就像一個小姑娘快要跳起來了一樣,“峻北,你說,我穿這個好看嗎?”

    那時候的笑容甚至是無垢的,他都沒有注意到衣服,只是虛意打量,目光都落在她的眼睛裡,“嗯,好看!”

    只要他一誇她,她更歡快的衝進試衣間,然後羞答答的走出來,等他稱讚。

    這種過程,她的每一個眼神,每個步調都是快樂的。

    他想,他似乎應該多陪陪她逛街,反正她喜歡。

    她喜歡的,他能給的,他就給!

    這不是沒法滿足的東西。

    一念至此,他竟輕鬆的吐了一口氣。

    原來真是的喜歡。

    此時的南心和楚峻北,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大街上。

    裴錦程的司機追上來問楚先生楚太太要去哪兒?

    楚峻北說,陪太太走走,不用送。

    南心的高跟鞋踩在人行道的方格子磚上,有意的隔一塊,踩一下。

    她覺得自己像是踩在鋼琴鍵上,琴聲叮咚入耳,愉快極了。

    楚峻北的今天 的話,一陣陣的讓她發著酸,又讓她心神皆醉。

    17樓和18樓,他願意打通,意味著他拉開了他的那扇窗戶,允許她進入他的世界。

    這才是婚姻啊。

    讓彼此進入彼此的世界。

    想著以後只需要開一道門,不用再坐電梯樓上樓下的跑,南心便轉頭朝著身邊這英俊高大的男人矯情一笑,“哈哈,我哪裡穿得完,又不是明星,天天上班都是工作服,雙休穿兩件就夠。”

    楚峻北堅決不認同,“平時也可以穿啊,晚上散步的時候你也可以穿得漂亮些,穿給我看。”

    “好吧,為了你,我免為其難的答應你。”

    “南心。”

    十一月的G城,入秋仍熱。

    下午的太陽從西邊打過來,樹蔭已經照到了路邊的圍牆上,無法給路人遮蔭避陽。

    他喊她的時候,鼻尖上有一層薄薄的汗珠,被陽光穿透得閃著光。

    她應他,“欸。”

    他覺得相握的手都是汗,滑溜溜的,但他還是拉著她的手,沒有放開。

    “本來是應該重新買套新的房子,可我住海景園,習慣了就不想搬,如果你不想住那裡,我們可以另外找個樓盤,重新買,做真正的婚房。”

    楚峻北覺得自己大抵是個念舊的人,三年前搬到海景園後,他就沒想過要搬家。

    若當初不是楚家家事惱人,他也不願意搬離湘園。

    在一個地方住久了,會有回憶。

    海景園於他的回憶,是一段長達三年的寂寞。

    那一段回憶於他來說彌足珍貴,心酸與苦楚,分離與背叛,他都在這三年嘗過了。

    那些情緒,即便是負面的,他仍然覺得是人生中不可缺失的部分。

    可又覺得結了婚,像他這樣的人,是應該有新房的。

    特別是現在,總覺得給得不夠多,不夠好。

    “不用!我也喜歡住在海景園。小區裡的人都認識了,好幾家小朋友都跟闖闖玩得好,再也不想搬家了。

    峻北,我真的再也不想搬家了,就想和你在一起。”她一邊往前走,一邊看著自己的腳尖。

    旁邊有一雙男士休閒皮鞋在陪著她走,這是難有的安全感。

    只有真的經歷過顛沛流離的人才會體會到其中的酸辣苦痛,若不是有闖闖,一絲甜也不會有。

    再也不想顛沛流離做一個居無定所的人。

    哪怕那樣的房子依舊是高檔小區。

    她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搬家了,她喜歡不搬家的感覺。

    那是一種安定到讓人覺得幸福的感覺,那種幸福,是家的感覺。

    他聽到她聲音輕哽,趕緊揉了揉她的後頸,“你想要什麼,你得跟我說。”

    她偏頭看他,又是一串笑聲,“我就想要你每天多喜歡我一點點.......”

    南心的主動,俏皮,或許會是很多男人都會喜歡上的那種怦然心動。

    她沒有年少時候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衝勁。

    她已經懂得矜持,不會再在毫無一點可能性的時候去表白。

    她察覺到他的喜歡,然後慢慢的開始傾注甜言蜜語。

    這於本就對她有好感的男人來說,心跳的速度會一陣陣的都停不下來。

    楚峻北的心跳便快了起來。

    她在他的面前,是開心雀躍的樣子,陽光灑在她的身上,讓你不對她熱情一些,都會覺得心有愧疚。

    你得對她好一些,才不負她的熱情。

    這段時間,楚峻北感覺自己年輕了那麼幾歲。

    原本以為這三年讓他心態已至遲暮,時感淒涼,對什麼都看透了一般的麻木。

    甚至人間那麼寶貴的親情,在這三年他都看透了。

    如今他又將一切看得朦朧起來,世物一旦朦朧,都容易變得美好。

    楚峻北聽到南心的要求,簡單的要求。

    突然間,他覺得自己安定了,有家了,妻子如此美好,“嗯,明天會多一點,後天也會多一點......”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4-9 14:28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29
137:你珍惜我,不該嗎?
    他說明天多一點,後天多一點。

    多一點喜歡。

    有時候,什麼是起因,什麼是經過,什麼是結果,後兩者難以預料。

    起因能是個人能控制的,經過和會跟週遭的一切產生化學反應,結果無法控制。

    楚峻北有想過控制經過,可他失了控,後來順其自然,再到最後的放任,放縱。

    他接納屬於自己的一切。

    並認定這或許這就是緣份。

    如此坦然且從容。

    有時候發現她光鮮外表底下邋遢的一面,他竟是不討厭的。

    那闖闖滿是奶糊的嘴可以肆意的吻在她臉上,她故意不擦,笑得頭仰身顫。

    若以前他見著一個女人臉上頂著一團米糊到處跑,一定嫌棄死了。

    可看著她為了逗闖闖頂著一臉米糊滿屋子跑,闖闖滿屋子追的時候。

    那女人邋遢的樣子,也是美好的。

    兩人途經商場,南心說不願意進去逛。

    她說,其實我並不是喜歡逛街,我只是喜歡跟你在一起逛的感覺。

    以前沒有你陪的時候,逛商場像是打仗。

    因為我得趕緊把要買的東西買了,然後趕緊回家,幫著周姐做一些事情。

    如今我的日子這樣愜意,讓我安定,我想多一些時間和你在一起。

    南心說話的方式,像是一對男女位置倒調的情侶。

    她總是能說一些讓楚峻北心生歡喜的話。

    而大多數戀愛中,男人往往充當主動那一方的角色。

    楚峻北和沈玥昔的戀愛順其自然,從誰也沒有主動追求開始。

    在戀愛時,沈玥談話做事的樣子無不優雅,得體,高貴。

    處處彰顯著她沈家公主的儀範。

    楚峻北從來不喜歡聽家長理短,他和沈玥昔在一起,是有共同語言。

    他們讀書的時候聊學習,離開學校後聊事業,聊經濟,聊家族與家族之間的利益平衡。

    沈玥昔也不是不懂做女人的女人,她也會做些料理,會約他一起去聽音樂會。

    只是她不會像南心一樣,像隻鳥兒,一路不顧路人的眼光,挽著他的肩。

    她如此不顧女人端莊的形象,走路一顛一跳的邊走邊跟他說,我喜歡跟你在一起,我想多一點時間和你在一起。

    她每說一次,他就像吃下一顆興奮劑一般心生歡喜。

    他是如此愛慕虛榮的男人,被一個容貌秀美且他對她也有好感的女人在路邊一路說著喜歡他。

    他是動心的。

    他說,那以後我們單獨出來逛逛。

    她欣然應好。

    這一路有多長,楚峻北沒有算,只是南心不說停下來,他也不說,兩人就慢悠悠的走。

    中途他們又途經一個商場,南心買了雙板鞋。

    她把高跟鞋放進鞋盒裡,拎走,走出商場,便交給一直跟隨他們的司機。

    南心拍了拍窗戶,“師傅,不好意思,我們再走會,你先回裴宅,這樣跟著我們,耽誤時間,而且不環保呢。”

    那司機道,“可我們先生.....”

    “沒事,我會跟你們先生說明。”南心歉意的微笑。

    裴錦程的司機開車遠去。

    楚峻北看著南心腳上的板鞋,身上的黑色銀絲小裙本該配高跟鞋的。

    如此的不端莊。

    可他,是喜歡的。

    這一路,太陽越來越偏西。

    光線也從白變橙。

    天空的雲染了紅磚似的彩色。

    全都印在了臉上,風起了,有落葉飄下來。

    那葉子還帶著生命的綠,但邊緣掛枯。

    終歸是老了。

    男人的身材放在南方這座城市,高峨挺拔。眉似墨蘸作畫,剛勁有力勾勒在那雙瞳如琉璃的眸子上。

    鼻若懸峰,唇是最最魅惑人心的薄線花瓣,總有人側目看他,看長相如此美好的男人身上透著那股子令人折服的陽剛和霸氣,他像是畫中的美人,卻有被人供奉的圖騰氣勢。

    只是這種明明威嚴的氣質,卻因為他不是低側眉眼對旁邊女人展笑的時候,那畫中的神聖圖騰氣勢便凌然升空,化作一路花雨,令人心醉。

    三五個小女生看痴了撞在樹桿上,而後相互哄笑著離開,還不時回頭看那男人的背影議論他的英俊。

    而他,罔若未聞。

    有葉子落在南心的烏髮上,他看過去,想幫她拿掉。

    手伸到半空的時候,他收緊了一下手指,“頭上什麼都不戴,你覺得好看?”

    南心何其聰明,趕緊打開手提包,從裡面拿出小布袋裡裝著的發卡,別在自己右面的發片上。

    絨面小布袋是周姐手中縫的,當初為了裝闖闖的小手鐲,周姐做了一個,剩的面料,又做了好幾個。

    很吉祥的紅色。

    絨面小布袋折了折,重新放回手提包裡。

    南心把有發卡的發面展示給楚峻北看,“平時都舍不得戴呢,怕蒙了灰,你知道的,京都是灰濛蒙的.....”

    楚峻北真的沒料到南心會這樣做,這樣講。

    不但保留了他那點傲嬌的自尊心,還滿足了那種莫名其妙的虛榮心。

    “可以拿去專櫃清洗的。”他這樣說了一句,等同於贊同她說捨不得戴的原因。

    楚峻北真是有一百種方法給自己戴上高高的帽子,得意得很。

    你珍惜我送你的東西,不是應該的嗎?

    本來就是應該的。

    這兩人是一路走到了裴宅。

    雲燁說飯點是八點,因為孟有良今天到G城,但是專機是6點半才到機場。

    等到裴宅已經七點五十左右。

    八點剛好開飯。

    所以楚峻北才這麼跟南心一路慢慢散步一般走回來。

    靳永鐘被邀請的時候,原本是不想再跟這些人吃飯的。

    可是在G城這個地方,根本不是你不想做的事就可以不做的。

    靳永鐘赴約,發現除了中午一些人,莫家的人都來了,老老小小,還有孟有良,苗秀雅及女兒。

    整個裴家的主宅裡,幾張大桌都坐滿了人。

    靳永鐘有一種單刀赴會的感覺。

    孟有良是個大忙人,他多數時候都是在跟著林致遠,莫老爺子還有裴老了子聊天。

    莫裴兩個老人風骨不落,依舊有鏗鏘之勢!

    席間轉酒的時候,靳永鐘快要轉到孟有良那裡了,楚峻北便拉起南心走了過去。

    三個人正好一起到了孟有良跟前,楚峻北先笑著開了口,“孟伯伯。”

    孟有良站起來,雖然已不是青壯年,但依舊不失年輕的風範,頗有勁松蒼柏之姿,偉岸依舊。

    他手中握著杯子,指了指楚峻北,笑一聲,“峻北!”

    楚峻北先把自己做錯的一一說出來,免得討罵,一邊給孟有良倒酒,一邊賠罪。

    “孟伯伯,這是我太太,靳南心,這是南心的二叔靳永鐘,我們一家子過來給您敬杯酒,結婚這麼久,今天第一次敬您酒,別怪罪。”

    孟有良哼了一聲,揚著杯子也不跟楚峻北碰,“你這孩子,結婚這麼久,連個電話也不打給我,我告訴你,你這樣子,我是不高興的。”

    南心站在楚峻北身側,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站在總統跟前,哪兒能不緊張啊。

    緊張得一句恭維的話都說不出來。

    南心還是楚峻北的太太尚且如此。

    靳永鐘一個天天想著怎麼弄死楚峻北大舅子的二叔,又怎麼會不緊張。

    還是孟有良會應酬人,氣度,包容,應有盡有,不但主動說話,還安慰南心和靳永鍾不要緊張,他是個好人。

    弄得靳永鐘都感覺自己低到塵埃了。

    在孟有良這裡,三人喝了兩杯酒,第三杯酒倒進杯裡的時候,楚峻北像個孩子一樣抓了抓後頸,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孟伯伯,有件事,想麻煩您一下呢。”

    “你小子別讓我來給你找路子批項目。沒可能。”孟有良笑著看向靳永鐘,“預防針得打好!風氣不能歪!”

    “不是不是,孟伯伯,您誤會了。”楚峻北知道,就算有項目想做,那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來找後門。

    “南心的哥哥深度昏迷,好幾年了,在京都都不知道哪個醫院好點,想讓孟伯伯介紹個有名點的,我們也免得病急亂投醫。”

    孟有良幾乎一刻沒有猶豫,“行!我很快安排下去。”

    孟有良一說完,便快速的用他那精湛如練的眸光掃一眼握著杯子輕輕顫抖的靳永鐘。

    這一眼掃完,又快速看向楚峻北這夫妻二人,心中又想了想雲燁和裴錦程。

    這幾個傢伙,今天晚上這出“家宴”,是想狐假虎威的算計他吧?

    呵!

    罷了罷了!

    不跟這些孩子計較。

    心思倒是走得小心,也不貪。

    他可以睜隻眼,閉隻眼。

    楚峻北也沒有傻到孟有良會察覺不了,趕在靳永鐘轉酒同時敬孟有良的酒,他就希望孟有良能敏銳的有所察覺。

    並且所有示意。

    果然,孟有良杯酒入喉,拍了拍楚峻北的肩膀,“一家人和和睦睦的過日子,同心協力的拚搏,相互扶持和照顧。你們這樣很好,很好!”

    楚峻北連頭應著孟有良。

    南心也跟著。

    靳永鐘也不得不贊同!一整天,坐著的椅子從來沒像今天長得這麼多的釘子。

    楚峻北一看到靳永鐘坐立不安的樣子,心便更安了。

    .....................................................

    闖闖跟一桌子小朋友坐在一起。

    南心敬完酒就過去找闖闖,讓他少吃點。

    申璇也怕允宸再闖禍,千叮萬囑不可以再亂喂弟弟吃東西。

    兩個小傢伙都點頭,保證。

    保證不貪吃。

    保證不裝大人。

    雖是保證了,但當媽媽的又怎麼會放心,時時刻刻的盯著,直到這頓飯結束。

    主宅的飯廳裡撤開,大家都入了客廳。

    單座沙發就像國務會議室一樣一個連一個的圍成圈。

    靳永鍾不敢提前走,也只能心中尷尬的坐著,時不時想去跟孟有良套套近乎。

    一堆孩子圍著南心和申璇玩。

    申璇問闖闖,“闖闖,上幼兒園好玩嗎?”

    “好玩耶!”闖闖手裡拿著一顆花生,剝不開就塞在嘴裡咬,“小盆友和老西(老師)都喜歡我耶,說我帥。”

    “哈哈!”一串笑聲,都聽到了闖闖在自誇。

    申璇拍著手,誇張的開心,“是嗎?那咱們闖闖今天在學校學到了什麼呢?”

    “都學不到東西耶,都是我教他們耶。”

    “啊!真的嗎?”南心也開始誇張的張大眼睛問,“闖闖教小盆友們做什麼了呢?”

    “我教他們說普通話啊,他們普通話講得都不標jun(三聲),好恰(好差)耶!”

    “哈哈!”這次真的是滿堂哄笑。

    闖闖的花生終於咬破了,花生殼有咸妹,他咬一口吸一下,咬開的時候,滿嘴口水流了一嘴角。

    南心怪自己在家裡都沒有給闖闖買過花生。

    總怕那殼會卡到他,花生粒又不容易嚼碎,總之就是怕傷到嗆到孩子的氣管。

    結果到了裴家,徹頭徹尾的土爆了。

    看到花生就像看到了王母娘娘的蟠桃果似的。

    闖闖吸著花生殼的味道,“麻麻,允宸哥哥的普通話就比小朋友說得標jun(三聲),他好聰明耶。”

    “哈哈!”裴錦程大笑,“那當然。”

    申璇嗔了裴錦程一眼,若不是他們這樣南北結合,兩個孩子的普通話也好不了。

    闖闖把破殼裡的花生米摳了出來,又塞進嘴巴裡。

    允宸皺皺眉,“闖闖,髒。”

    闖闖搖頭,晃了晃滿是口水和花生末子的手,“不將(不髒),我有洗朽(洗手)耶。”

    闖闖才到G城這麼短的時間,他的普通話,明顯退步了。

    允宸無法接受這樣吃東西,髒,不好看,粗魯。

    南心拿著濕巾給闖闖擦手,擦嘴。

    闖闖還得意的對允宸說,“看,不將(不髒)!”

    周姐把闖闖抱到南心邊上的沙發,兩個人坐著,周姐心疼闖闖,便給他剝花生。

    周姐知道南心不准她事事為闖闖代勞,便讓闖闖學著剝。

    申璇也感覺到周姐在南心身邊的地位不像是普通的傭人,格外客氣。

    “周姐,你可真能幹,今天下午還好你一直幫著我,今天你弄的那幾個菜,比我們家廚子弄的還受歡迎。”

    最近日子過得越來越滋潤,周姐也自信了,講起話來是眉飛色舞的快意,“闖闖最愛吃我弄的菜,南方菜,我拿手!以前我養母還開過小餐館,從小就會弄吃的!”

    “真的?那了不得啊!以前你們開什麼餐館的啊?”

    “我們賣肥腸粉!”

    “......”楚峻北聽著,差點沒笑出來,肥腸粉什麼時候成了南方菜了?

    “哎,可別提了,開著開著就垮了。”

    申璇覺得周姐講話好玩得很,“手藝這麼好也能垮 啊?”

    “可不是,我們家肥腸洗得乾淨。”周姐低著頭幫闖闖在花生上使力壓,講話也沒太過腦子,“那些農村人說我們家的肥腸沒有屎味,是人工肥腸。真是的!”

    “噗!!!”

    南心捂 了捂 臉。

    申璇忍不住笑起來。

    周姐馬上就意識到自己講錯了話,剛有些臊,  闖闖一仰臉,問周姐,“鳩姨,洗(屎)是什麼味?”

    周姐捂著闖闖的嘴,“吃花生,吃花生,花生味好。”

    那一方,小豌豆坐在孟有良的腿上,靠在他懷裡,秀聲秀氣的說,“孟爺爺,今天晚上我想跟苗阿姨一起睡。”

    小豌豆永遠改不了口,把一對夫妻,硬是叫成了爺爺和阿姨。

    孟有良就這麼一個獨獨的孫女,而且還不能公開,怎麼會不*愛。

    他也小聲在小豌豆的耳邊說,“那等會你跟你爸爸媽媽說一聲。你跟我們睡。”

    允錚這時候也趴到了孟有良的腿上,“豌豆,你跟孟爺爺說什麼悄悄話?”

    小豌豆好一段時間沒見著滿世界飛的總統及夫人了,一點也不想分開,她小聲且興奮的告訴允錚,“我要去苗阿姨家睡,明天早上在苗阿姨家吃飯。”

    允錚一轉身就跑去裴錦程跟前,“爹地,我晚上要去苗阿姨家睡!”

    “那怎麼行?”裴錦程故意反了一聲,看了一眼小豌豆,又皺眉道,“你鬧得要死,孟爺爺和苗奶奶都太累了,要休息。”

    “我又不會鬧!”

    “錦程,讓他去。”苗秀雅開了口,“豌豆也去。”

    裴錦程當然要同意。

    背靠大樹好乘涼,他又不是不懂。

    賣兒子這種事情,其實也沒什麼,價錢賣得好,也是生意嘛。

    靳永鐘看著這一屋子猶如一家人的氣氛,看得心如刀絞。

    他就算惹得起裴錦程,惹得起雲燁。

    但他卻得罪不起孟有良!還有林致遠!

    靳永鐘得罪不起這一屋子人,他便在想,靳南心憑什麼?

    憑什麼得到這樣的庇護?

    因為她身世可憐?

    還是因為她如今北漂生活過得艱難。

    靳永鐘想了很久,甚至時常出神。

    他看到楚峻北偶爾抬手替他身邊的女人順捋一下發,或者把手放在那女人的腿上,捂在她的膝蓋上。

    他一直沒覺得這動作有什麼。

    楚峻北怕是貪戀靳南心的身體,瞧瞧,在哪兒都不忘摸著。

    當他看到楚峻北問傭人要了一小聲布毯給南心蓋在腿上的時候,他才恍然大悟!

    那是一種體貼倍至的關懷,大概是女人的膝蓋涼了。

    這麼多人幫著靳南心!

    不是因為靳南心可憐被同情!

    根源是楚峻北!這一屋子人的關係,都是楚峻北的!

    G城雖然還比北方熱,但是裴宅一直比外面涼快。

    內宅河裡的水寒氣四溢,一到夜裡走在河邊,會很涼了,更何況現在已經11月,外面夜裡也涼了。

    如果靳南心失了楚峻北的*愛,哪裡還有那麼多困難。

    靳永鐘心境豁然開明,再無半點沮喪。

    他目光凝向正展著歡顏的南心,眸中一絲涼薄劃過,看你能笑到幾時!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29
138:楚峻北怒而發狠!

    孩子們最先展露睏意,大人們跟著散去。

    11月的G城,月的清輝都拂上了涼意。

    楚峻北讓周姐先抱著孩子回去酒店。

    周姐是最有眼力勁兒的金牌嬤嬤,看到一點苗頭就要給南心和楚峻北製造機會。

    可闖闖卻沒有眼力勁兒。

    一見楚峻北和南心有出去玩的意思,立馬雙手緊緊抱住楚峻北的腿,一個勁的想往上爬,“北北,帶我去帶我去。”

    南心每次一看到闖闖想當小跟班的時候,都沒有辦法做到拒絕。

    可楚峻北不一樣,他對闖闖的感情沒有南心對闖闖深厚。

    能甩開這個小拖油瓶才能自在的帶著南心滿世界跑,“闖闖,小孩子晚上要早睡的。”

    闖闖不依不依,呶著小嘴撒嬌,“北北,我睡不腳!”

    闖闖肉乎乎的臉就往楚峻北的手心裡蹭,“北北,北北,我從來沒有來過介裡耶,G城好好玩耶。”

    “北北,我們不繫來旅遊的嗎?”

    “北北,你不喜歡我嗎?”

    “北北,我介麼可愛,你緊麼不喜歡我?”

    “北北,北北,為醒麼不喜歡啊?幼兒園的小盆友和老西都說我好可愛。”

    一堆人要送行,楚峻北這一撥算是離開得晚的。

    但再晚裴家的人還在。

    裴錦程就這麼看著闖闖抱著楚峻北的腿不肯放手,“峻北,就帶著一起吧,明天如果闖闖還想去幼兒園,你不想送,我一早去接他,如果他起得晚,我晚點過去接,一樣能送進幼兒園去。”

    闖闖一聽更加了不得了,“北北,你看!錦琴(錦程)蜀黍都讓我去!”

    裴錦程為自己破壞了楚峻北和南心的二人世界感到高興。

    楚峻北為裴錦程的多嘴心裡恨恨。

    南心多希望小寶貝兒跟在一起,三個人一路,哪怕深夜也在一起。

    楚峻北的風度當然必須裝出來。

    雖然他萬分想要和南心單獨在一起。

    闖闖成功的爬上了楚峻北懷裡,被抱著的時候,馬屁是拍了又拍,“北北,你抱我真的很虛服(舒服)耶。”

    楚峻北鄙視這個沒有原則的馬屁精!

    他本來想帶南心去海邊逛逛,可是帶了闖闖,那裡光線不明亮。

    商場又臨近關門,裡面的兒童遊樂設施已經不再售票。

    他只能帶著闖闖去人多的夜市 。

    去恐龍樂園的時候就逛過夜市,闖闖也表示很喜歡。

    在熱鬧的夜間市場,嘈雜卻斑斕。

    闖闖一手拉著南心的手,一手拉著楚峻北的,小短腿一縮,便整個人離了地面。

    “耶!”

    闖闖大喊一聲,“飛囉!”

    闖闖的肚子亮了出來,白白的,圓圓的,肚臍眼也露在外面。

    南心和楚峻北相視一眼,心有靈犀似的,拉緊闖闖的小手腕就往前跑起來!

    闖闖高興得大叫!“哇哦!變星(變身)大房蜂(大黃蜂)!”

    原本叫人沮喪的約會,在此時也變得有意思了一些。

    楚峻北放低標準,只要南心高興,就高興吧。

    瞧她看到闖闖開心時的那種滿足相,夜空的天上都出了紅火大太陽似的。

    他心裡想著,回去真的要去給闖闖聯繫一家幼兒園了,不然孩子天天跟著周姐在家裡盡看些家長裡短的韓劇。

    看得腦子都有點殘了。

    就知道走哪跟哪,一點也不討人喜歡。

    還不如去幼兒園和小朋友一起做遊戲,好玩一些。

    反正現在,南心是他的責任,南心的家人,也是他的責任。

    ......

    總統套房的總統房裡有熱辣香糜的氣息飄散。

    女人胸前的紅痣在微弱的燈光下有著如罌粟一般的鮮紅欲滴之色。

    呼吸喘聲一陣壓過一陣。

    男人的五指為梳,從女人的頭根穿過,一直從前額扶到後腦,然後一收,一下子將她的頭迎面仰上!

    “啊!”

    力量通過四肢百骸分解,讓精神深處的煙花綻開。

    這一擁至天明的深眠,是一種安寧。

    屬於靳南心,也屬於楚峻北。

    都是害怕波折,追求平靜的人,有這樣的夜,有這樣和諧,是珍貴的。

    南心知道,她比曾經更懂得珍惜。

    曾經的她純白如紙,覺得那是最美好的年華,拱手相送,想換一段執子之手的婚姻,卻沒有得到與子偕老的結局。

    或許自己在青澀的年代也有很多不當,導致那段緣份的破滅。

    那麼如今,她更懂得人性,更懂得安定婚姻的意義,她會比過去更加努力去經營自己的感情。

    楚峻北也發現,人,只要沒到死的那天,你永遠不會知道你還有沒有能力再去愛一個人。

    即便曾經以為心樁麻木,心枝枯黃,心已死。

    但你卻無法控制在將來的某一天,*的雨,一日的陽,那枯死的木,居然發了芽,也許到了夏季,枝葉會比曾經的夏季更茂盛。

    和南心在一起,他心中有了一種想要更加茂盛的激情。

    翌日清晨,楚峻北仰著頭,站在衣帽間裡。

    他的襯衣扣在妻子柔細的手指間一粒粒穿過扣眼。

    “既然你和要阿璇一起去送孩子,那我就不管了。”楚峻北仰著脖子,壓著眼簾睨著南心的發頂。

    “嗯,你們的事兒多。不用管家裡這些瑣事。”

    “要不然還是我送你吧。”

    “哪裡需要?我對G城的路熟,而且又會開車,又不會迷路。”

    “那能一樣嗎?”

    “一樣的,我就不耽誤你們的事兒了,真的。”

    “到時候你又像電視裡那些女人一樣抱怨丈夫為你做得不夠可怎麼辦?”

    “你做得挺多的。”

    “是啊,我也覺得是。”楚峻北笑了笑,眼中有了揶揄戲謔之色,“比如昨天晚上......”

    一巴掌甩拍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南心嗔得耳根子發燙,“還不快走!”

    “趕著我走,你又沒約會。”楚峻北開著玩笑。

    南心輕輕的哼了一聲,仰起下巴,抬了個眼風便轉身走,“誰說我沒有,魅力大著呢。”

    楚峻北跟著出了衣帽間,“呵,那楚太太好好約會。晚上見。”

    ..........

    楚峻北跟裴錦程和雲燁碰了面,幾人又一起去了項目基地。

    圖紙一人一份,沙盤做得也是大氣磅礴。

    他們三個人一致意見。

    樓盤從整體到細節必須展現幾個特點,有錢,有文化,有品味!

    樓盤要臨江而建,楚峻北手裡拿著黑色的指揮棍,抬手一伸,落在沙盤中的一個窗口上,“這套我要。”

    當初他們幾人說好的,這樓盤,他們之間的裙帶關係太多,銷售這塊,他們三個人都必須把根鏟了。

    即便是自己買,也得付錢,反正錢都入三個人的盤子,一個道理。

    但可以防止一些找關係來拿便宜房子的事。

    “你倒是會選,全江景。”裴錦程大笑,“不行,我也得要一套,有時候應該也帶著阿璇住到這邊來。”

    雲燁道,“我不要,阿甜不怎麼在G城,回G城肯定要陪家人,不可能出來住,你們自便。”

    楚峻北看著那個臨江的窗戶,其實也不是非要想佔這麼一套。

    他記得那時候將近一個月不在京都,回去的時候便帶著南心回了楚家。

    那天他跟她說,他沒在京都,是因為忙G城的項目。

    她當時說的話,他記得特別清楚,“到時候賣一套給我,成本價好了,我都還沒有一套房子真正意義上是我的呢。”

    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後來想起她說的話,有點兒酸澀,靳家那麼大的家業,在南方可是大門閥,她26了,卻沒有一套自己的房子,誰信啊,可偏偏事實就是那樣。

    所以當初把18樓買下樓的時候,99%的產權是她的。

    如果婚姻法不是規定結婚後房子必須是夫妻的名字,他就寫她一個人的名字。

    一套真正意義上屬於她的房子。

    18樓是套二手房,倒不是嫌棄,就是覺得應該買套新房子給他。

    她當初既然那麼想要,那就給她一套吧。

    楚峻北的手機唱起了歌。

    以前他要把聲音關成震動,覺得鈴聲太丟臉。

    後來發現回家手機如果是震動,闖闖會不高興,闖闖不高興了,南心又要花時間去哄。

    有時間去哄闖闖,還不如多花點時間哄哄他。

    大人也是需要哄的好麼!

    楚峻北當時真的是這樣想的。

    他回家就開了聲音,闖闖開心了,南心跟多時間跟他在一起。

    結果早上上班會忘了關震動。

    幾次之後,他臉皮也厚了,就放了,愛聽不聽,就這鈴聲。

    小跳蛙用極不標jun(三聲)的普通話唱著歌。

    “快樂的池塘裡面有雞小青蛙

    它跳起舞來就像被王擠附體了。”

    裴錦程和雲燁都看向楚峻北。

    楚峻北接起電話,“喂。”

    “峻北,有時間嗎?”

    聽到靳永鐘的聲音,楚峻北眉心一蹙,“嗯?”

    .........

    楚峻北坐在靳氏的會議室裡。

    會議室裡因為只有兩個人顯得特別安靜空曠。

    楚峻北好整以暇的坐在正對投影儀的位置,而靳永鐘則坐在側面。

    “二叔說有些要緊的事要約我,關於南心的,怎麼到這時候還不說?是還在等人?”

    楚峻北有想過靳永鐘或許會想到什麼法子來反擊。

    可是這麼幹坐著又是為何?

    心理戰?

    還是說.....

    楚峻北瞟 了一眼投影儀,眸色倏地一沉!

    下意識的站起身來就要走!

    靳永鐘拿起遙控器對準儀器,投影儀上有了畫面。

    畫面中的南心還穿著校服,那樣子青澀又純白,那時候的南心也沒有劉海。

    頭髮分成兩片,沒現在長,烏亮直順。

    額頭光光的,很飽滿。

    鼻尖光光的,很秀挺。

    太陽都照在她的臉上,皮膚好得像是被修過的片子。

    可輕微晃動的鏡頭告訴他,那是自然拍攝。

    南心手中抱著鮮花,一大束玫瑰,她對著鏡頭緊張的呼吸,還跟拍攝的人說笑,“你們得幫我打氣。”

    “放心吧,一定給你加油。”

    南心第一次對顧展唯展開猛烈的攻勢就是這次,她幾乎把班上跟她要好的同學都叫上了。

    她要跟顧展唯表白。

    顧展唯不像她,在住校。

    她本來就不是學習優秀的孩子,骨子裡總是想惹一點點事受到父親和哥哥的關注。

    但又因為身份敏感而不敢太過份。

    所以她在學校裡,總看不出來叛逆,但絕對算不上乖。

    惹大禍的絕對沒有她,但是偶爾逃個體育課,她還是敢的。

    她拿著喇叭站在男生樓下,對著樓上的男生喊,我喜歡你!我要做你的女朋友!

    楚峻北就這麼看著,看得心都跟著緊了!

    緊得有點脆。

    他感覺到一敲,那跳動的心臟便會發出像是小鐵棍敲在玻璃上的聲音。

    這時候的南心才十五六歲吧?

    她爸爸都不管她的嗎?

    可他有什麼資格要南心的爸爸管她。

    他自己十幾歲就已經和沈玥昔是情侶關係,且家族雙方的家長都知道。

    他和沈玥昔之間,從來沒有進行過樣的瘋狂追求。

    可是南心這樣子抱著花,仰著頭,是十幾歲女孩子該做的事嗎?

    她那麼大聲的喊,那喇叭可以把在場人的耳朵震聾吧。

    楚峻北心裡是不舒服的。

    看著南心身後一幫子同學幫著她升氣球。

    那哪是一個十幾歲女孩該有的矜持和嬌貴。

    二樓有個男生被一堆同學哄笑著推了出來,看不清臉。

    但楚峻北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名字--顧展唯。

    那男生站在那裡,一直被同學拉扯著,又推開了。

    過了不到一分鐘,那男生被同學推著下了樓。

    推到了抱著玫瑰花的女孩面前。

    四周都是起鬨聲,南心身後的夥伴們在喊著問,“顧展唯,讓靳南心做你女朋友,你願意嗎?”

    鏡頭有些晃,對著面容清俊的顧展唯,穿著白色的襯衣,斯文雋秀。

    哄鬧得久了,就靜了下來。

    都在等著那男生說話。

    南心一直彎著嘴角。

    “還在讀書,談什麼戀愛。”顧展唯冷著臉,轉身就走。

    所有人都傻了。

    接下來都是零碎的鏡頭,從襯衣到毛衣到薄外套,季節在更替。

    南心好像又長高了一些,她和顧展唯並肩走在一起。

    樣子很斯文,完全不似捧花追人的樣子。

    楚峻北站起來,眸色無異的樣子,“先走了。二叔慢慢看。”

    “峻北!”靳永鐘喊了一聲,身形未動。

    “你還不知道吧?南心追展唯的時候,才15歲。”

    楚峻北笑似天空中被風輕輕吹走的雲絲,極淡,“二叔瞭解得還真多。”

    “這些都是她同學以前拍下來的,後來真的在一起了,就不怎麼拍了。”

    “二叔用心良苦。”

    “是南心收整得好,這些東西以前她都放在電腦裡,手機裡,平板裡,只要能看到的地方,都放進去。隨時能翻出來。”

    楚峻北點了點頭,“南心做事情,向來都是仔細的。”

    靳永鐘站起來,他也是一笑,“峻北,以你的家世,背景,找個什麼樣的女人不好?”

    楚峻北淡睨 靳永鐘一眼,剛要抬步,已經站起來的靳永鐘一個移步站到了楚峻北的跟前,攔了去路。

    “峻北,我是為了你好!”

    “有勞二叔了。”

    男人的笑意極冷,眼風似刀,唇片似瞬凝而起的冰刃,涼薄而肅殺。

    他已經不願意再聽下去,無非是南心和顧展唯之間的那些事,那些舊事。

    那些什麼鬼扯的刻骨銘心!

    他時間如此寶貴,何需理會!

    “峻北!你真是!如此好的條件,你居然要跟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在一起?

    京都,G城,多的是比她漂亮的姑娘,而且家世好,身世清白!

    她15歲就追著顧展唯,一個十幾歲就開始追男孩子的女人,有幾個好的?

    八年!

    她跟顧展唯到離婚的時候,一共八年!

    你想想,一個女人從懂得情愛開始,便跟一個男人在一起,八年的時間,那簡直是深入骨髓的。

    就算後來分開了,她忘得掉嗎?

    不可能忘得掉!

    她跟你在一起,對你再好,她心裡都會想著另外一個男人!

    你想想,你對她好的時候,她把你當成別人!

    當成她曾經愛了那麼多年的一個男人!

    她看著你的時候,就穿透你,看著另外一個男人!”

    楚峻北的牙關緊咬,緊咬!

    太陽穴被他用力的咬合崩得鼓了起來!

    他就知道,靳永鐘會說這些!

    明明知道,他還是莫名的有怒火想要衝出來!

    可為了表現出他不是很在意,他微微揚了一下 嘴角,“分手好幾年的事,二叔也有興趣拿來反覆念叨,也是煞費苦心了。”

    靳永鐘已經注意到楚峻北的變化,他深知男人這種動物。

    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自己三妻四妾,那是財富的象徵,但女人最好個個守身如玉,只忠於他一人!

    楚峻北就算自己曾經有過感情經歷,他條件優渥,又怎麼可能一點也不在意女人的過去?還離過婚?

    “這些視頻片段,南心沒有帶走。可是.....”靳永鐘露出深深笑意,“她裝在心裡了,哪需要隨身帶著?不看自己的腦海中也可以放一萬次。”

    楚峻北身側的拳頭,在不禁然間已經收緊,骨節分明緊白!

    靳永鐘的聲音,活像是午夜的幽靈飄來索命的一般,涼,寒,幽,瘆!

    楚峻北便被這聲音瘆得背脊驚涼!

    “15歲到23歲,在這個年齡段深愛過一個人的女人,她以後怎麼可能再對別的男人付出感情?

    不過是為了生存,不過是為了將就。

    像峻北你這麼優秀的男人,何苦為了一段別人將就的依附,浪費這樣寶貴的時間?

    你給她幫助,給她依附,給她*愛,不過是在侮辱你自己的智商!”

    那早已攥緊的拳頭,此時凌空掄起,朝著靳永鐘的臉便砸下去!

    靳永鐘已經不是壯年,瞬時倒地,“啊!”一聲大叫,血從嘴裡吐出來!

    楚峻北的皮鞋踩在靳永鐘的胸口,用力一個碾壓,丟棄虛偽的客套,他的聲音如此森冷如魔!“靳永鐘!再敢管我的事!你試試!”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30
139:我就喜歡靳南心,你能怎樣!
    楚峻北的皮鞋底墊堅硬用力,他要想踩的不僅僅是靳永鐘。

    更是靳永鐘說的那些令他心中荊刺瘋狂猛漲的那些話。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個特點,就是有潔癖。

    別人都說當兵的男人粗枝大葉,不拘小節。

    他也是,不拘小節,和任何朋友在一起都可以不拘小節。

    但是他好幹淨。

    泥坑血塘,他不會怕沾在身上,一樣敢沖。

    曾經訓練的時候,他從來沒因為那裡髒而比別人慢一步。

    他事事要求做到盡善盡美。

    但訓練場地一出來,第一個衝進淋浴間的人就是他。

    如果是野外生存或者出任務,一身泥垢和疲憊,若是看到了水源,他第一件事情不是喝水,是跳進河裡洗澡。

    他好幹淨,也喜歡乾乾淨淨的女人。

    沈玥昔從小就跟著他,他們一起長大,他對她的感情史瞭解的清清楚楚。

    沈玥昔的男朋友名單上,只有一個楚峻北。

    他就是這麼有潔癖的人,曾經希望婚姻完美到無瑕,任何細節。

    三年前家中發生變故,讓他的生活全亂了。

    和南心在一起,完全不在計畫之內,但他一直都讓自己坦然接受。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何必在意那些。

    南心不過才談過一次戀愛,有過一個男人,這算什麼?

    現在外面那些女人,多少女人到了26歲感情史還空白?

    怎麼可能?

    他得接受。

    特別是他自己也明顯感覺到他越來越想讓她過得好的時候,他無論何時都在說服自己,要接受她的一切。

    他楚峻北並不是對誰都願意好的人。

    明明摒棄不在意的東西,如今被靳永鐘用這樣的方式,用視覺加解說的方式道出來,讓他心中的刺隨著慍怒的火苗浴火重生!

    太可怕了!

    他嫉妒得整個人都失控。

    並不想跟靳永鐘發生衝突,因為南心討不到一點好處。

    可是他還是動了手!他想踩碎靳永鐘說的這些話,碎了就會化成煙,就沒有說過!

    靳永鐘雖是喉間湧血,但他興奮極了。

    因為他看到了楚峻北眼中那瘋狂憤怒的火苗子,是從人的心肺中燃燒起來了,是眼底的火苗子,他就是要楚峻北怒!

    楚峻北這人,京城權少,半個京城,邱銘俊和楚峻北平分秋色,兩人互不相干,也互不相讓。

    邱銘俊出了名的花心,楚峻北的緋聞為0,和沈玥昔的戀愛關係,不是緋聞。

    一個感情史如此清白的成功男人,簡直是稀有,對女人的要求又怎麼會不高?

    八年!

    女人的愛情,能活幾個八年?

    楚峻北咬合著牙,眸裡的凶光整個籠罩在靳永鐘身上,他身高魁壯,此時這樣俯瞰而下的氣勢,讓興奮的靳永鐘又瞬間害怕起來。

    “峻,峻,峻北,真的......你若是喜歡南方姑娘,我認識好多清清白白.....”

    “我就喜歡靳南心,你能怎樣!”

    楚峻北嘴角的彎弧是魅惑人心的毒花,讓空氣都彌上一層陰森的毒氣。

    他在笑,他的眼神卻在殺人!

    他告訴靳永鐘,我喜歡,你能怎樣!

    那不過是他再一次給自己打強心針而已,他動搖的樣子自己都害怕,虛張聲勢的心境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看到靳永鐘眼中失望之色漫上之時,瞬時湧上勝利的喜悅!

    收腳退了一步,睥睨著想要撐站而起的靳永鐘,只是一瞪,靳永鐘已經不敢再動,只能心鼓慌亂的敲打,神色惶惶不安的望著楚峻北。

    楚峻北的唇片緊抿,放鬆時忽地彎升嘴角,陰沉而戾冷的弧光一點點如越來越凶險的獸,讓人跌地也要挪動身軀靠後。

    “靳永鐘,別說她跟顧展唯才談了八年,就算他們一直談到現在,我若喜歡,也要把她搶過來!你管得著?八年算什麼?

    你告訴我,對於一個可以擁有八十至一百年生命的人類來說,八年算什麼東西!”

    楚峻北聽力極佳,門外惶亂之聲他聽清了,怕是已經有員工聽到了靳永鐘的慘叫。

    但靳永鐘之前說過,其他人不能進來,連敲門的人都沒有。

    楚峻北轉身,指著連接投影儀的電腦,“存在什麼地方的?”

    “你想幹什麼?”

    “我問你存在什麼地方 ?”楚峻北加重了聲音!

    靳永鐘原不想說,他沒有備份,這些他可以留著以後還有用!

    而楚峻北直接拔了筆記本電腦的電源線,“那我就把電腦給你砸了,順便連垃圾都帶走,如何?”

    “楚峻北!你別以為你在北方牛在南方就可以......”

    楚峻北輕嘲一笑,“我在南方,照樣橫著走!你不信?”

    靳永鐘氣得唇片打顫!

    楚峻北這混帳居然威脅他!

    在南方都能橫著走,他仰仗著的不過是裴家莫家還有孟有良的勢力!

    楚峻北彷彿看穿了靳永鐘的話,冷然嗤笑一聲。

    靳永鐘又驚一下,楚峻北緩緩道,“你想的都對,那又怎樣!第三次問你,存在什麼位子!”

    “E盤,有一個叫‘1號’的文件裡,全部是.....”

    楚峻北點進文件,徹底刪除,清空回收站。

    他拉開會議室的門,門口嗡了一堆蒼蠅,一下子往後退開,想要裝作弱無其事沒看見。

    楚峻北從靳永鐘的下屬身邊走過,淡淡道,“想被炒魷魚的就進去吧。”

    一哄而散。

    楚峻北從靳氏燕盞離開,沒有回酒店,也沒有去裴家。

    原本幾人約好,晚上還是在裴家吃飯,因為裴家孩子多,地方大,非從政家庭,聚起來也不那麼容易被人注意。

    而且裴宅深深,外界想注意,也沒有那麼好的位置和望遠鏡可以看到宅內的景緻。

    楚峻北讓司機回家,他自己開車,車子開到還未開發的江邊。

    幾年過後,這一整片,將是亞洲頂級的富人區,這附近沒有工廠,背靠青山。

    山脈南北走向,很正的風水。

    裴老爺子信風水,點穴看脈 ,認為依山臨江這塊地勢,是龍脈中軸線延伸破來的線。

    必然會興旺。

    起初他們幾個年輕人不信,還專門請了圈內有名的風水師看過,和老爺子說的一模一樣。

    盤子還沒開,這個消息就放了出去,現如今並非房產旺季,這裡的號子已經放了百分七十出去。

    必然會興旺。

    楚峻北的車子停在路邊,看著這塊地。

    手中不知何時拿了煙,點煙器已經送到了煙絲上。

    煙霧裊柔而起,他眯了眼。

    這片地上,以後有一套房子,會是南心的。

    他在心裡念了很多次,哪有那麼多忘不掉的事?

    他們還這麼年輕都忘不掉,那這社會上那麼多四十多歲才做的半路夫妻人家都要去死嗎?

    一包煙,一根接著一根。

    楚峻北的肺像是裝了馬達似的,吸一口,那煙絲就會亮很長一會兒,等菸頭上的亮點滅下,菸灰便是一長截。

    菸灰煙蒂很快把垃圾小匣子裝滿了,滿得蓋不上蓋子。

    楚峻北下車想透一透氣。心情是好不了了,抽菸也解決不了他心裡堵著的石頭。

    這裡還未開發,但政aa府還是沿江設了一些椅子。數量不多。

    這裡除了空曠,什麼景緻也沒有。

    長呼一口氣,偏眼再看一次江景,那邊手拉著手走來一對老人。

    老頭老太都白髮蒼蒼,老頭身上穿著白色棉質T恤,很舊了,正面還印著開國領袖的頭像。

    老太太穿著一套棉綢料子的衣裳,還挺鮮豔的花色,江風吹過來,面料跟旗面一樣,迎風飄舞似的。

    看著他們,好像看到了年代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他以為他的父母也會有這樣的一天,可惜沒有。

    那老頭朝著他走過來,看著楚峻北,笑得極是慈祥,“年輕人,你車裡有沒有礦泉水啊?”

    楚峻北馬上應“有。”

    他從後備箱裡拿了瓶依雲遞向老頭子,“大爺,給你。”

    老頭子顫著手在口袋裡摸,摸出錢來,錢折得整齊,從大到小的包著,老頭子展平錢,從裡面拿了兩塊遞給楚峻北,“謝謝啊。”

    “大爺,不要錢。”

    “哪能不要?天又不是天下掉下來的,這是沒開封的水。”

    “真不要。”楚峻北說著把瓶蓋一擰,遞給老頭子,“這是我開過的,大爺,您拿著吧。”

    那老太太站在護欄那邊沒過來,手裡抱著保溫水壺,望著這邊。

    老頭子不好意思,硬是把兩塊錢塞進楚峻北的手裡,才肯拿走水,“我是真不好意思,我們那時候主席都教育我們,不拿群眾一針一線。我是想著你們開著車在外面的車裡一般都有水,才過來拿。你不要錢,我都不敢喝。”

    楚峻北只能無奈一笑,接過錢說好,有時候對於這樣的老人來說,脊背挺直的傲氣和尊嚴,比什麼都重要,那個時代的人真的不一樣。

    那老頭還連聲道謝,轉身去找老伴。

    後來楚峻北看見那老頭拉著老太太坐在江邊椅子上,打開老太太抱著的保溫水壺蓋子,把依雲倒進一些在蓋子裡,又把水壺裡冒著煙的水倒一些進蓋子裡,蓋子遞到老太太嘴邊。

    楚峻北看到那老太太笑著喝了一蓋又一蓋。

    太陽把她眼角皺成橘花瓣子的紋路都照成了金光閃耀的顏色。

    喝完水,老頭又蓋好保溫瓶的蓋子,一人拿保溫瓶,一人拿著兩塊錢買來的依雲,手拉著手,又沿著前面走。

    一路開車回市區,一想到那個畫面,楚峻北竟是覺得自己很久很久沒被與自己無關的人感動過了。

    一輩子這樣到了老,晚景誰又能說淒涼?

    ..................

    南心跟申璇一起去幼兒園接孩子。

    裴錦程並不願意申璇和南心單獨相處。

    總是覺得申璇 會背著他問靳斯翰的現狀。

    他不會給她們這個機會。

    車子裡的氣氛因為裴錦程一個“電燈泡”存在,讓女人的話題沒辦法達到真正的自由。

    申璇知道闖闖是南心的弟弟,雖然闖闖一直喊“麻麻”。

    但大人都懂,卻不會告訴孩子,這是對孩子的保護。

    “南心,你們都結婚了,什麼時候要個孩子啊?”

    女人在一起,這是一個對已婚婦女不可避免的話題。

    “現在還沒想呢。”南心可不想當著裴錦程的面說是楚峻北討厭孩子。

    楚峻北現在對她算不錯了,很多時候還忍不住想把闖闖丟出去。

    她實在不敢想像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麼會願意有孩子。

    “26了,反正結了婚,能早生就早生,反正都要生,拖得越晚,越是大齡產婦,機能也不如年輕的時候好。”

    裴錦程坐在後座裝作自己在看財經報。

    聽到申璇抱怨就撇嘴,心裡鄙視得很,生二胎的時候醫生就說申璇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再生幾個都沒問題。

    裴錦程心裡碎碎念,“現在說那麼多,還不就是不想給我生女兒囉,以為我不知道似的,哼。”

    南心強顏歡笑的撒謊,“我也知道,好多人都勸我早點生,可是我還沒玩夠似的,現在闖闖還小,怪耗精力的,天天都要圍著他轉,要是家裡再添一個孩子,我都怕忙不過來。”

    裴錦程想衝到前排去把南心的嘴捂起來,哎喲喂,你個小妖怪,別再給我老婆說這些了,你再說,我再哄她三五年,她都不會給我生女兒了!

    可是要注意素質,不是嗎?

    “說得好像峻北請不起保姆似的。”裴錦程忍不住嘟囔一句。

    申璇馬上就聽出了苗頭,裴錦程這生女兒的心還不死呢,天天抱著小豌豆不肯撒手就算了,喜歡女孩子,以後讓允錚把小豌豆娶回來就是了,幹嘛一天到晚的想她來生!

    “裴錦程,你到底想幹什麼?人家夫妻的事,你倒管得多。”

    “我就事論事還不行了?”

    “聽著你話一股子彆扭味兒!”

    “你才一股子彆扭味兒!”

    “你馬上給我下車!誰讓你跟來的!”

    “我接我自己的親生兒子放學,還用跟?笑話!”

    “那以後你每天接送!沒人笑話你。”

    “.......”裴錦程沉默下來,繼續假模假式的看財經報,報紙上寫得什麼都無所謂。

    關鍵是以後不能讓他來接送,天天接送,太要命了。

    也只有女人才這麼無聊,家裡有管家可以接送,非要說要跟孩子建立親子關係,一定要自己接送。

    不接送,天天在一個家裡吃飯,還能成別人家的兒子了?

    女人的腦子到底是怎麼構造的?

    折磨自己,現在還想折磨別人?

    做夢!

    南心坐在副座聽著G城有名的“模範夫妻”爭嘴吵架,果然婚姻生活處處都是磕磕碰碰。

    允宸和闖闖接到後,便返程回裴家。

    辛甜和雲燁去小學接小豌豆和允錚,兩個孩子上了車,也一起回裴家。

    闖闖有個小書包,是允宸去年上小小班的時候用的,闖闖現在用正好。

    抱著小書包闖闖一刻也不肯撒手,坐在安全椅上,偏著頭去問前排的南心,“麻麻,我虛包(書包)漂亮嗎?”

    “漂亮!”

    “沒有我漂亮耶!”說完闖闖就大笑,笑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噗!”南心噴了出來,“闖闖,不好這麼自戀的。”

    允宸也蹬著腿大笑,“好搞笑。”

    “一點也不搞siao耶,老西(老師)都說我漂亮。”

    “你這麼胖,漂亮要很苗條才叫漂亮。我這樣,才叫漂亮。”允宸笑不可遏,一直拍手一直蹬著腳舞。

    車子是七座商務車,裴錦程坐在最後一排,聽著前排兩個位置的小魔王不計成本的自戀,真是看不下去報紙了。

    “誰說我胖?我現介秀(現在瘦)了很多,老西說我介樣是嬰兒肥。”

    “允宸,你哥哥小時候也跟闖闖一樣,現在帥吧?”申璇喊著兒子道。

    “我哥沒有我帥。”

    “我們都好炫。”闖闖賊精的看著允宸,縮著脖子捂 著嘴說,說完又開始咯咯的笑,拍著腿瘋狂的笑。

    這車子一路上都被兩個自戀到腳趾甲尖的小傢伙逗得完全沒有堵車的煩悶。

    楚峻北比南心還要先到裴宅。

    闖闖一到裴宅,下車就跟著允宸往沁園跑,兩個孩子嚷著喊,“太爺爺,太爺爺,我們要魚桿,太爺爺,您陪我們釣魚。”

    “欸,好好好,太爺爺給你們拿魚桿。”裴立比以前稍瘦了些,笑起來,臉上的皺紋更深了,手中的佛珠子,被他撥得油光鋥亮,他轉到院子的小魚塘邊去拿最小號的釣桿給兩個小傢伙,再領著他們去外面的護宅河釣魚。

    他一邊走,一邊跟孩子說,“這釣魚啊,一個人釣,磨的是耐性,要耐得住寂寞。

    人多一起釣魚,就不能攀比,一旦攀比之後性情就會急躁,急躁就要壞事。

    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誰釣得多,而且多未必是好,也許人家釣了一桶小魚仔,可你釣了一條大魚,就夠了。

    做事情也是一樣,得有耐性,得有長性,不能只看眼前利益,守得住寂寞,等得了花開......”

    裴立一路笑呵著跟孩子說話,口齒清晰,他永遠都是這樣,想要傾盡所有,把他一生所得的感悟,都一一留給他的孩子們,讓他們從聽不懂,到聽得懂。

    楚峻北剛剛從主宅走出來,河邊幾個小馬扎放著,爺孫三人坐在那裡,有模有樣。

    沒想到闖闖那麼小的時候也能坐得住,不吵不鬧的坐在那裡,靜靜的看著河面。

    看到南心和申璇慢慢從停車場那邊走過來,一路說笑。

    楚峻北眉心擰起,靳永鐘的話和播放的那些視頻,活像是魔咒一般在他腦子裡回放......

    呼吸顫著吐出來的時候,他的拳,又握緊了。

    八年,那麼瘋狂追求得來的男人,愛了八年!肯定是忘不掉的!

    他朝著南心冷著臉喊道,“南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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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