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重生之改天換地 作者:永遠的大洋芋(連載中)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17 15:24
第1170章 1碗水端平

  陳康傑回到學校主要就做兩件事,其一,就是參加各科的學期考試,其二就是準備暑期的外訪。

  大學的考試不像中學,不會專門拿出集中的兩三天來考試,而是由各科的主講老師具體負責安排實施,他們往往是利用學期的最後一堂課來做這件事。

  學期的結尾時段,整個校園裡彌漫著最濃烈的學習氛圍,為了拿到學分以及考出最好的成績,平時散漫的人這時候也會發起最猛烈的衝刺,日常的課堂筆記會被翻出來反復揣摩,某些課程的老師為了便人便己,還會勾勒出考試的重點,那會成為同學們的主攻目標。

  總之,這一兩個星期,學校的社團活動大為減少,不少社團甚至提前半個多月就將一個學期的活動全部截止了,圖書館人滿為患,各個自習室如果去晚了,根本占不到位置,學校為了滿足大家的積極學習熱情,幾乎將所有的教室都亮燈開放,平常熱鬧的水池邊,鬆林中以及廣場上此時都冷清了下來,那些難捨難分的情侶們,這個時段也變得文明禮貌得多,除了一起吃吃飯,然後牽著手去教室或者圖書館,其他的舉動都全部停止了,就算是在食堂,都還能看到一些同學手裡拿著書本,真有一種忘事苦讀的感覺。

  陳康傑雖然不太欣賞這種臨時抱佛腳的突擊學習運動,但是想想也是人之常情,而且回憶起重生前後的學風差別,還真的是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在重生之前,雖然學期考試依然是很重要的,同學們學期結束的時候也會小緊張小突擊一把,但那種熱乎勁相對來說畢竟弱了不少,那時候,不少同學寧可考試作弊以及採取其他手段,也不會認認真真的花心思在準備上,現在對比起來,無論如何學習風氣有了突飛猛進的改觀,這其中師生素質結構的改變起到了基礎性的作用,學校的獎學金制度以及被列為重點大學都使得學生的素質提高了一大截,尤其是那些拿獎學金讀書的同學,基本上都是兢兢業業的,高考進來時原本都是各省市的尖子,這批人對於改進同學們的學風作風起到了很好的引領風尚。

  當然,學校引進和培養了不少高層次的教師隊伍也是功不可沒的,術語說「名師出高徒」,如果任課老師的理論水準和教學水準本身就比較高,那麼必然也會促使學生努力精進,珍惜這個難得的學習機會,有一些任課的教授自己也是很有性格的人,平時上課他們很認真,對學生要求也相當的嚴格,可是到考試的時候,反而放鬆下來。

  加上選修課,陳康傑需要參加的二十四門考試中,居然有六門課不需要用試卷考試,例如哲學課,老師只要學生們寫一篇哲學思考的文章交上去即可,心理學課則是讓學生做一分鐘的表演,反應老師所指定的心理現象,就連專業課的國際商貿英語,老師也極為例外的沒有採取筆試,

  而是讓學生們用英語做一段商貿方面的演講,就陳康傑的個人看法而言,他覺得這種考試方式比起簡單的筆試更能考驗學生們的功底和水準,最起碼這個時候學的英文需要實用,那麼這就要求學生的發音沒有問題,更需要學生大膽的站出來,摒棄每個人內心中的內向和恐懼部分,在對外的交往場合中,這個也許比本身掌握多高的英語知識更加重要,起碼敢於表現出來的部分就已經是屬於自己的了。

  考試的任務雖然挺重,但是陳康傑卻是最悠哉的一個,當大家還在糾結與高等函數的時候,他卻在一旁翻看非洲的介紹材料,那些考試除了兩篇需要寫的文章要他認真應付一下外,其他的都不見他有複習的動靜。

  譚健對此第一個就表示納悶,「我他媽有複習不完的資料,你怎麼就那麼悠哉,叫你上自習,你卻說你要睡覺」。

  陳康傑悠悠一笑,輕鬆的告訴他,「你是平時不努力,結尾忙翻天,不累嗎,知識要點我平時已經掌握了,幹嘛還和你去拼命。」。

  「靠,平時也沒見你比我努力啊」。

  「哈哈,那是你看不到,上課時我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你卻埋頭記筆記,要嘛就是打瞌睡」。

  「難道我記筆記還錯了,你吊兒郎當筆記都不記還對了,這還有天理嗎。」,譚健大為不忿。

  而陳康傑則哈哈一笑,半認真的調侃道:「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罔,是昏而無得,殆,是危而不安,學必要思,學了又能思,則所學的方才透徹;思了又能學,則所思的方才著實,二者偏廢,則各有其弊矣」。

  陳康傑一通對這兩句「子曰」的解釋,將譚健弄得懵懵懂懂,這兩句經典的古語,幾乎上過中學的人都能朗朗上口,但是理解其精華並能實施者,卻極少,陳康傑雖然依靠強大的記憶力占得了學習的先機,但是他也得清晰的告訴自己的好朋友,他是活學活用,雖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但是一味的死記硬背,那全然也是不行的。

  沉吟半響,譚健才緩過味來,悻悻然說道,「我又何嘗不知道,可是,我們的考試不允許我們有過頭的思考,我有什麼辦法」。

  說到這裡,陳康傑還真無語了,誠然如同譚健所說,我們從上小學開始,考試就成了我們的第一要務,老師幾乎不會關心你產生了多少聯想與思考,家長、老師、學生都直在乎的是多少分,那是衡量學生是否用功的唯一標準,不得不說,這是我們教育體制的悲哀,難怪我們一直很難獲得代表國際學術最高榮譽的「諾貝爾獎」,很多評論家說我們拿不到獎是由於西方的偏見,然則真的全部如此嗎,真沒多少人去思考我們的教育體系為何培養不出大師,在即將進入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已經有一些有識之士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大力呼籲提高素質教育,教育主管部門也表示會循序漸進的採取措施,然而陳康傑清楚,那些所謂的措施,一點點效果都起不到。

  這是一個很值得思考的複雜問題。

  近來那三位大爺都外出學習,晚上宿舍裡面只留下陳康傑一個人,這個安靜的空隙就是他和劉德意還有歐陽震華探討工作的時間。

  劉德意近來很忙,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又要和陳康傑一同外出了,有很多事情他需要安排,別看這次外出與娛樂沒有多少關係,按理說劉德意也不會有多少事情,可是他給陳康傑建議,可以利用這個當口弄出一些意義來,除了要拍攝mv之外,最好是能搞一些慈善活動,例如看望一些孩子,看望一些福利院,做一些捐贈等等,這樣能夠大大增添陳康傑的良好名聲。

  劉德意提出這個建議,陳康傑並不反對,而且全數交給他去安排,就這樣,劉德意有了一把真正做助理的感覺,既然是要在外面做好事,陳康傑就交代劉德意,南亞的「巴鐵」重點安排一下,對這個曾經傾囊相助的兄弟之邦,陳康傑一只在心裡銘記著,所以希望借此出行,到這個雖然還很落後卻極有情義的國家看看,自己也給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只是劉德意在做安排的時候,陳康傑告訴他,低於壹佰萬美元的支出可以找long基金,高出這個金額就不必要了,可以找歐陽震華,陳康傑之所以有這樣的叮囑,是他有一種預期,那就是到巴鐵他也許會「湧泉相報」,而如果通過拉希爾執掌的long基金來做的話,說不好一下子就能將那個基金會掏空,那個基金會是要做細水長流的,而沒有專門行動款項。

  陳康傑沒有預料到的是,這次出門竟然惹出了大麻煩,不但狼狽不堪,還差點連小命都送了。

  轉眼之間,又一個週末來到,根據計畫,他要前往金陵去看望鄧敏。

  只不過這一次出行是有期待,沒有驚喜,鄧敏早就從範雪熙那裡提前得到消息,老早就做好了準備,等陳康傑去的時候,他不但嚴正以待的在寢室等他,還把所有學習上該做的事情都提前做完了。

  與見範雪熙一樣,這兩位元小學就認識的老相識痛痛快快的玩了兩天,游遍了金陵的著名景點,例如明長城,中山,還有素有「六朝煙月之區,金粉薈萃之所」之稱的秦淮河等等,與範雪熙相同,兩人也花了半天的時間逛街,買了不少禮物。

  或許是有前車之鑒,兩人在開心甜蜜中也並未發生越軌行為,實際上,兩人就算有那心思,也很難發生,範雪熙那丫頭一天打好幾個電話來,名義上是沒什麼事,白天找陳康傑胡亂聊兩句,晚上打給鄧敏聊兩句,其實呢,那丫頭就是一種公然的明目張膽監督,在這種幾乎嚴密的盯梢之下,兩個人就算有點火熱的苗子也被那丫頭給澆滅了,真是讓人鬱悶不已和哭笑不得。

  不過這樣也好,一碗水端平,誰都沒有壓力,要不然,事情就會有麻煩,在兩個女人之間糾纏,那可是比踩高蹺難度還高。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17 15:24
第1171章 暑期開始

  998年7月0日星期五。這天學校的所有考試全部結束。也意味著這一學年的校園學習生活結束了。

  傍晚的時候。陳康傑與同寢室的三個兄弟以及譚健總共五個人做了一個小型聚會。算是對大家將分開的這兩個月暑假弄一個道別。

  吃晚飯已經晚上九點了。陳康傑和譚健沒有再回宿舍。他坐晚上十點的火車回老家。陳康傑自己則要先飛回鵬城。

  「父母在。不遠遊。游必有方」。這種傳統的孝道禮儀前半部分已經和今天的社會發展情況不相適應。當今社會。似乎更適合「好男兒志在四方」。要想發展。要想有出息。年輕人就不能老是窩在一個地方。但是那句古老的話從整體老。其實兩千多年過去了也並不落後。還越來越有實際意義。

  不少人都在說目前我們的倫理道德在一步步淪喪。雖言之誇大。但也屬實情。尤其是在年輕人中。大家更崇尚鄭智化的《年輕時代》。討厭父母的囉囉嗦嗦。所以不少人出門不但不願意讓父母知曉。還出現了較多的離家出走現象。就陳康傑而言。他自己覺得自己還是秉持著「父母在。不遠遊。游必有方」的傳統。有時候做善意欺騙。也是不想讓父母過多擔心罷了。總的來說。他還是會得到父母允許之後才會真的出遠門。而且也會安排好聯繫方式。宋朝朱熹對這句經典名言的解釋為:「遠遊。則去親遠而為日久。定省曠而音問疏。不惟己之思親不置。亦恐親之念我不忘也。游必有方。如己告雲之東。即不敢更適西。欲親必知己之所在而無憂。召己則必至而無失也」。陳康傑非常欣賞這種解釋:告訴父母去哪裡。留下聯繫方式。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思親之情。更重要的是為了解決親人對自己的思念和擔憂之情。有什麼事能夠找得到。

  得知陳康傑回到家裡只待兩天。母親馬芳琴老大不高興。如果說為了讀而離開幾個月是不得已而為之。他能坦然接受的話。那麼好不容易放暑假以為回到家中能夠多住多親近一下。哪曉得他又要出門。她老人家當然不樂意。尤其是聽說去的還是那電視上說的非洲荒蠻之地。她更加憂心。

  陳康傑自己磨破嘴皮子。母親還是沒有鬆口氣。就算陳康傑始終陪著笑臉。她老人家還是沒有什麼好臉色。「那種地方。天天打仗。今天這個死。明天那個死。要吃沒吃。要喝沒喝。你閒著沒事跑去那裡幹嘛。還是吃飽了撐的。多讓人揪心啊你」。

  眼一時之間過不了關。陳康傑只能暫且擱置不提。將外出的時間做押後改動。

  實際上這是陳康傑策略上選擇有問題。他才回到家就提這樣的要求。不管是去哪裡母親都不會高興。那無異於在她老人家最高興的臉上潑一瓢冷水。等緩和了兩天之後。

  他叫上父親一同幫忙。果然就得到鬆動了。不過要他再等幾天。等大姐將她的兩個女兒送來再走。

  幾年前。家庭條件已經很好。而又只有許燕一個孩子。所以大姐和大姐夫又要了一個。還是個女孩兒。長得相當粉嘟可愛。名字還是大姐夫找家中最有才氣的陳康傑給取的。就叫許姝。不過這個字不少人會讀錯成「妹」。時間久了。家裡人喜歡將這小傢伙叫成許二妹。現在二妹也上小學了。放暑假要和姐姐來外婆。正好能夠幫助陳康傑轉移母親的疼愛注意力。

  回到家。陳康傑最頭疼的還不是對付母親。而是她那個難纏的六姐。陳璟剛剛高考完。她報考的第一志願就是陳康傑目前所在的學校。然而。缺少陳康傑的比較激勵。使得動力缺失的她卻沒有什麼信心。

  「我不管。如果我的分數達不到。你得幫我想辦法」。陳康傑被她像審犯人一樣拘押在自己的房間裡。

  「老姐。我又不是教育部長。這個事你找我沒用的嘛」。陳康傑實在是頭疼。

  陳璟坐在陳康傑的對面。翹著二郎腿。一雙小眼睛犀利的盯著他。「我知道你不是教育部長。但是你能夠找你們學校。給個特招名額難道不行嗎。他們能不賣你這點面子。」。

  「這事我真幹不了。為了這點事去求人。你讓我臉往哪裡放啊。」。陳康傑咬牙拒絕。

  其實陳康傑避之還來不及。怎麼還會自己給自己弄一個「菩薩」在身邊。別陳康傑表現出來的是一副苦瓜臉。實際上心裡樂滋滋的。他清楚。要是自己這個老姐真的和自己進了同一間學校。那自己的清靜好日子就到頭了。

  說起來。要是陳康傑沒有選擇進這所大學。那麼依照陳璟平常的學習成績。考進去是問題不太大的。她所讀的本來就是鵬城重點的第一中學。這所學校。只要成績維持中等偏上。那麼重點線基本上都能過。陳璟在學校裡面正好就是這個層級。全年級三百多人。每次考試他都能在前八十名。這個考試的分數放在兩年前。是可以進黔州工商大學的。

  不過隨著陳康傑的進去。那所大學今年的競爭空前的激烈。家庭條件普通的學生是想拿到裡面的全額獎學金。省下自己大學裡面的所有學費。就算那些不衝著獎學金去的人。也希望能夠和陳康傑成為校友。盼望著能有與他不期而遇的機會。在這兩個因素的重疊之下。今年要是沒有能夠進首都大學和水木大學的實力。根本不敢說自己一定會和陳康傑成校友。

  根據陳璟自己所說。他們班上的同學。一半以上都以這所大學作為第一志願。填報的比例比之去年提高了六倍。面對如此眾多的高強敵手。她自然而然沒有了信心。

  「你還是不是我弟弟。為老姐辦這麼點事。你還估計面子。」。陳璟嗖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對陳康傑手指並且怒目而視。

  「呵呵。依照你的意思。老弟我這面子不值錢啊。」。陳康傑可不敢跟著發飆。始終保持著賠笑的良好態度。

  「就是值錢才找你。你就說你幫不幫吧。」。陳璟氣得跺了兩下地板。

  「其實呢。我和我們校長根本不熟。我真不方便出面。乾脆這樣。我給你出個主意。你要是真去做的話。興許能行」。陳康傑一邊說一邊往門口挪動自己的位置。

  「什麼主意。」。

  「呵呵。你找老爸啊。他要是願意給你打個電話的話。一定可以」。說完陳康傑轉身一溜煙跑了。

  身後只聽到陳璟尖銳的發飆聲。「混蛋。我敢的話還用得著找你。你這傢伙別讓我逮到。要不然讓你好」。

  陳康傑這個主意簡直就是餿主意。剛直不阿的陳啟剛根本不會去幹這樣的事。陳璟更不敢提這樣的要求。否則。他得到的只會是一頓臭駡。

  為了避開自己這位惹不起的老姐。他打電話委托大姐趕緊將她的兩個寶貝女兒送來。而且千叮呤萬囑咐的拜託她要立刻就送。結果。當天晚上陳玉瓊就將兩個孩子送來了。陳康傑也馬上就開溜了。他可管不了那麼多。全世界。他可以天不怕地不怕。還真就最怕自己這位六姐。而且他還決定。這次出門。一定得等到新學期開學了再回來。那時候所有的錄取工作已經結束。並且已經張榜公佈。結果斷無可改。那時候木已成炊。陳璟再生氣也拿他沒有辦法。

  從家中逃出來。陳康傑徑直由鵬城過海關口岸進入香港。

  此次陳康傑的暑期出訪。安排的第一站就是千島之國。陳康傑把這裡成是一個極具戰略意義的地區。之前安排那麼多投資過去。其目的可真不是雪中送炭。當然了。他的深遠意義。別人還不太可能得到。就連歐陽震華都搞不明白。

  「傑少。那邊的投資我都搞定得差不多了。你其實沒有必要再去啊」。出門之前。陳康傑與歐陽震華做了一次溝通。歐陽震華就對陳康傑的動向有些不懂。

  「呵呵。新政府是不是對你很歡迎。」。陳康傑沒有正面回應歐陽震華。而是笑著以反問作答。

  「真的像你預測的那樣。對於現在手裡有錢的人。他們都歡迎。經過連續兩年的折騰。這個國家目前正的很是凋敝。經濟一落千丈。不但老百姓缺錢。政府也缺錢得緊。上禮拜我去。新總統和不少高官都接待了我」。陳康傑一轉移話題。歐陽震華就興奮起來。

  「有點救世主的感覺是不是。呵呵」。陳康傑調侃道。「我給你講。未來較長一段時間。你都可以經常去那邊。儘量與他們搞好關係。不管是當政者還是反對派。只要能拉好關係。什麼都可以做」。

  「傑少。這到底目的為何啊。做生意。維持一個良好的交往合作關係就可以了啊。難道。你懷疑他們還會發動辱華事件。」。陳康傑的要求讓歐陽震華這位商人有點摸不著頭腦。聽陳康傑的語氣。這完全不是一個簡單的商業經濟行為。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17 15:25
第1172章 鯤鵬9萬里

  「相當長一個時間,應該不會再有那種不願意看到的悲劇發生,但是……這個國家的地理位置極具戰略意義」,陳康傑站起來看著遠處深邃的美麗大海深沉的說道。

  「傑少,有句話或許我不該說,但是我又有點憋不住」,歐陽震華站起漫步到陳康傑的身邊。

  「說吧,我們兩個誰跟誰啊,應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做很多事情還得依靠你呢」,陳康傑轉過頭來淡淡的看著歐陽震華,抹了一把被海風吹淩亂了的頭髮。

  「傑少,可別說什麼依靠不依靠的話,我自己深知,我能夠取得今天的成就,全都是因為你,只是……」,對陳康傑的禮遇歐陽震華一時有些激動,暫緩沉吟少許,在陳康傑的咄咄目光下這才接著說道,「我的意思是,我不太明白此地的戰略意義在哪裡,即便是有,那戰略意義……應該是政府考慮的事情,我覺得,我們有些事情是不是做得超出了個人的範疇,本該政府管的事情我們去管,是不是有點喧賓奪主了。」。

  「其實我猜到了你是想說這些」,陳康傑緩了緩氣,抬頭瞟了一夜掛滿星辰的夜空,垂下頭來喟然一歎,「要說出格,其實我們做的事情早就已經出格了,或許你有這樣的疑惑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也不是,就是從買下聖誕島後你對千島之國非常上心才開始的」,歐陽震華坦率的答道。

  「呵呵」,陳康傑輕聲笑了笑,「你說得很對,我們做的不少事情本不該我們去管,那的的確確應該是政府的事情,只是不得不說一點,當下我們的政府還沒有能力也沒有那種思維去做,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並非是要逞能,只不過作為中華兒女的一員,我們有那麼一點點責任為國家做點事情,誠然,我們是做得不少了,尤其是在國內的部分,但是,如果我預先看到了未來我們在海外遇到的阻力可能,我是不是應該不聞不問呢。」。

  「當然不是,那,不太符合你的性格」,歐陽震華斷然否定後猶豫著說道。

  「知我者,歐陽大哥也,呵呵」,陳康傑爽朗一笑,隨即斂去笑容,認真的說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你又還不太完全瞭解我,這樣吧,我來告訴你千島之國的戰略意義在哪裡,或許你也想問班達齊的事,我也一併告訴你我的想法吧,你我之間,只有在認識上沒有縫隙,才能將事情做到事半功倍」。

  歐陽震華咳了咳嗓子,做出一副認真洗耳恭聽的神態。

  「或許在你的認識裡面,戰略意義一定是和軍事有關」,

  歐陽震華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不錯,狹義上的戰略意義就是指的軍事,但是,現在時代不同了,戰略意義已經從軍事延展到了經濟,外交等方方面面,這樣吧,咱們先來說說軍事上的,呵呵,我不是什麼將軍,就暫且班門弄斧一下」。

  陳康傑的自嘲將歐陽震華也弄笑了起來,不過他不會真的認為陳康傑是班門弄斧,從他鄭重的將這事嚴肅的拿出來說,就應該是早就有考慮的。

  「你知道第一島鏈嗎,就是從日本,南韓一直往下,沖繩,寶島,過巴士海峽到蘇祿,然後往左就是千島之國,麻六甲海峽,這一線下來,基本上將我們包圍在了一個內湖裡面,我們可以東看廣闊無邊的太平洋,但是,極難走的進去,誠然,我們的海軍現在依然弱小,怎麼說都還是黃水海軍,然而我們一直不走出來嗎,永遠憋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不可能的,大家會越來越認識到海洋的重要性,從上到下都會增加這種認識,我們不單是一個陸地遼闊的陸地大國,還必須是一個海洋大國,你知道嗎,一直以來,我們的教科書都說我們的國土面積是960萬平方公里,實際上加上海洋有一千多萬平方公里才對,之所以我們不說一千多萬,是因為海洋還沒有真正走進我們的認識核心,這樣說有點扯遠了,回到剛才的話題上來,第一島鏈是美國給我們設置的包圍圈,在全世界那麼多國家中,我最佩服美國這個國家,謀慮的確很深遠,幾十年前就預料到了我們會崛起,所以早就在大海上設置了那麼一座海上長城,整個這條線,除了千島之國,其餘的都是美國的盟友或者准盟友,他們只要真的從北到南將對馬海峽,大隅海峽,宮古海峽,巴士海峽,巴拉巴克海峽,卡裡馬塔海峽,巽他海峽和麻六甲海峽這幾條咽喉全部鎖住,我們就真的就猶如被人用繩子鎖住了脖子一般,別說打噴嚏,想喘息咳嗽一下都難,運氣不太好的是這些海峽一大部分兩邊的島嶼和領地都是在美國的盟友手中」,在歐陽震華的花園裡,海風拂過,除了精緻修建過的樹枝葉片窸窸窣窣和陳康傑衣角的劈劈噗噗輕響之外,就是他低沉婉轉的聲音。

  比鄰而站的歐陽震華覺得陳康傑這一刻身形十分筆直,就像一根旗杆,紋絲不動,一直以來,他都知道陳康傑是一位果敢剛毅的人,不過這一刻,他仿佛看到陳康傑的身形十分高大,其表現出來的氣度和一個年輕人完全不搭界,要不是他能在燈光的斜射下看到陳康傑十分年輕的臉龐,他會覺得,是一個手握權柄的骨鯁之臣在同他說這些話。

  陳康傑眨了眨眼睛,瞬息之間經過滋潤後的目光變得更加明亮清澈,「那些美國的盟國和准盟國,我們基本上是插不進手的,但是,幸好還留了千島之國給我們,這一片群島正好隔著南海與祖國大陸遙遙相望,且不說在南海這一片海域上我們國家與好幾個國家有領土爭端,即便從其他視角考慮,其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這裡海水比較深,周圍沒有實力強勁的國家,十分適合遠洋海軍的進出,尤其是潛艇,如果想悄無聲息的進入大洋,從這裡的深水區走,那是最適合不過的,就算從經濟角度考慮,南海下面不但隱藏著非常豐富的油氣資源,還是我們與中東,非洲和歐洲聯繫的重要水道,隨著時間的推移,其重要性會一步步凸現出來,具體而言,南海往南和往西要過的三條中心航道麻六甲海峽,卡裡馬塔海峽和巽他海峽,都和千島之國有著密切的關係,如果我們現在不下手,那麼等美國完全醒悟過來,我們就麻煩了,是的,我們是可以放手不管等政府以後來弄,但是到那個時候美國也許早就插手進來了,反正政府現在是顧及不過來的,坦率的說,我買下聖誕島以及插手班達齊事務,其目的就是這個,就是想為我們保留一條順利的通道,聖誕島緊靠巽他海峽,班達齊不但是麻六甲海峽的出入口,單獨要說的是,它還與天竺的尼科巴群島和安達曼群島相鄰,天竺這個國家是很有意思的,別看他實力不大,野心卻不小,紅眼病還很嚴重,對我們的發展不但羡慕嫉妒恨,還千方百計的想辦法阻止,我完全認為他們遲早會利用卡爾尼科巴島和小安達曼島之間的十度海峽對我們實行堵截,要是那樣的話,我們與巴鐵、東巴,錫蘭等國家的海上通道就基本上被堵死了,這完全是未雨綢繆之舉」。

  聽著陳康傑不徐不疾的敘說,歐陽震華是越來越心驚,他確確實實沒有想到陳康傑會想得這麼遠,而且完全不是站在一個普通人的角度,駭異之餘,歐陽震華想起自己曾經評價說他是站在珠穆朗瑪峰,想到這裡,他自己暗笑一下,也就釋然了。

  「千島之國的重要性還在於,它是東盟裡面的重要大國,而南海是在東盟的包圍圈中,與我們有領土爭端的幾個國家都是東盟國家,雖然我們與千島之國在南海上也有兩個島礁存在爭議,不過在所有的領土爭端中那是比較微小的問題,千島之國從來沒有強硬的說那兩個島礁是他們的,實在不行還可以買下那兩個對他們來說猶如雞肋的島礁,我想說的是,如果我們能夠與這個國家發展出一種特別的關係,那麼,到時候只要有這個國家作為牽制,東盟就不會有針對我們的統一行動,這為國家爭取到那些領土的回歸是極有好處的,所以講,無論是從軍事,政治還是經濟上來說,這個國家對我們都很重要,十分重要,別人或許看不到,但是我們自己首先得清楚和明白,目前政府是沒實力插手也不方便插手的,我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不管不問,就算是滾石之下獨木難支,我也要試一試」,說完後,陳康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歐陽震華也是跟著慨然一歎,「傑少,我真沒想到你考慮的問題會那麼多,真有鯤鵬九萬里之志,實在話,那些都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或許我意識裡面的商人心態過重了,你是一個當之無愧的愛國者,你的這種總是站在國家民族角度考慮問題的胸襟讓我佩服」,說到這裡,歐陽震華稍作停頓,沉思一番後接著說道,「謝謝你信得過我,我雖然沒有你的廣闊胸襟大志,但我願意在你的謀劃下盡微薄之力,只是我很多時候會擔憂你的安全而已,畢竟你做的不是謀利,而是謀國,一旦被人所察覺……」。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17 15:26
第1173章 傾巢而出

  陳康傑感慨的拍了拍歐陽震華的肩膀慨然歎道:「你我之間如果你都不可信任那哪裡還有可信賴之人《孫子》雲:上下同欲者勝我們雖然不是打仗但是也只有精誠團結齊心協力才可以將事情做好否則單靠我一人只能是孤掌難鳴」

  能得到陳康傑如此推心置腹的信任歐陽震華心中充滿了濃濃的感動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歐陽震華暗忖:傑少成就了自己今天的輝煌又那麼以己相托不盡心盡力扶持他成就他夫複何言

  歐陽震華鄭重的點點頭左手挽上陳康傑的肩膀儼如兄弟一般面臨大海挺立著

  「至於我的安全不用過分太操心我會小心況且我主要是在後面應該問題不大」陳康傑寬慰著說道

  「你還說你在幕後都不知道多少次你衝到前面去了俗語說『君子不立於圍牆之下』現在你又要去班達齊那裡現在的形式很混亂政府軍與武裝在羅河谷地以及多巴湖南岸可是打了幾仗要不是帝汶島的獨立鬥爭以及政府內部的不穩定牽制著武裝就只能躲進了塞爾山了傑少我看你可以讓哈桑羅迪出來和你見面啊」歐陽震華還是不太贊同陳康傑以身犯險

  「他現在是出不來的他一旦離開會動搖軍心現在正是他們最艱難的時刻」陳康傑幽幽說道稍作停頓陳康傑竟然笑了起來「呵呵何況這次去還有別的作用」

  「那要不我代替你去」歐陽震華側過身站在陳康傑的斜對面說道

  「你不不行且不說你們之前沒打過交道不熟悉缺乏信任感就說和這種人打交道的經驗你也不如我況且我還有點身手防身不成問題」陳康傑否決了歐陽震華的提議

  「那就叫上約翰吉米他們多帶點人」歐陽震華知道說服不了陳康傑就只能加強自身防護能力

  「這個不用說也是要的他們已經到馬來亞了」陳康傑輕輕擂了歐陽震華胸口一拳轉過身朝別墅大屋走去「好了走吧咱們在外面聊這個多要是不回去估計婉蓉姐和美芸姐該追出來了」

  次日一早陳康傑就從香港飛往吉隆玻他這次前往千島之國就是去班達齊而目前從香港沒有直達班達齊的航班所以就使用迂回的方式在與歐陽震華有了深度的溝通之後與千島之國官方以及經濟界打交道的事務就交給他了反正陳康傑定下了基調歐陽震華按照這個基調來實施就可以而且這反倒給了歐陽震華較大的斡旋空間和操作尺度

  位於鵝麥河(gombak)與巴生河()的交匯處的吉隆玻是馬來亞最大的工商業城市以及政治、文化金融和交通中心也是一座相當繁華的國際大都市不過陳康傑可沒有在這座都市中稍作停留而是徑直乘車轉往其西北部的海港城市檳城

  作為馬來亞西北部最大的城市和港口雖然已經在朝現代化都市邁進然而這座城市依然很具有東南亞城市特色例如狹窄的街道三輪車廟宇及業者辛勤搬運貨物等等

  來到檳城遊客能夠很容易感受到大多數東南亞城市的另一個重要特點那就是華人無處不在在這座城市無論是路邊的店鋪還是行人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華人的存在不少店鋪的招牌都帶有漢字只要在路上逛街隨時都能聽到粵語閩語客家話變味的普通話等等當瞭解了這座城市的人口構成就會對此不足為奇畢竟在當地的人口組成中華人以超過百分之四十二的比例佔據了最大多數份額比當地馬來人百分之四十一的比例還高至於天竺裔的人口才占了百分之九點九的份額其他的才是一個西方人和別的種群

  這次東南亞之旅劉德意並沒有跟從他會從香港直飛德班等待反而是接替了鄭竣兩個多月的熊自強歸隊了他已經先一步到這裡與約翰吉米他們會合

  此次出行陳康傑所有的保鏢隊伍全部傾巢而出一方面除了他們此行要去的地方還處於一個寬泛的「交戰狀態」之外更重要的是陳康傑有一項特別的任務要佈置給他們尤其是約翰吉米等前海豹隊員和薩米多夫等前克格勃成員

  陳康傑他們到檳城的時候夕陽已經偏西懸掛在安達曼海的上空整個城市連同遼闊的大海被餘暉照射得一片金黃煞是美麗由於靠近赤道檳城的夏天是炎熱的不過隨著那一輪紅日的西垂烈焰已經被清涼的海風一掃而空傍晚開始整個沐浴在徐徐涼風中的城市真正變得喧囂起來人們紛紛走上街頭路邊的海鮮大排檔鱗次櫛比的鋪排開來拉貨拉人的三輪車在並不寬敞的街道上按著喇叭左突右衝路邊的店鋪迎來了生意最好的時候穿著紗裙的女人大多數都是趿拉著一雙拖鞋搖曳在街頭盡情的展示著他們棕色的健康肌膚人群中夾雜著那些戴著遮陽帽和墨鏡的西方遊客

  欣賞著車窗外生機勃勃一副充滿繁華活力的街景陳康傑將車窗打開饒有興致的打量這裡的「雜亂無章」說實話陳康傑覺得這樣的中等城市比那些所謂的國際大都市更有人情味和活力人們的生活節奏快中有慢無處不在透露著一種別致的舒適和嚮往的散漫

  今天陳康傑他們所入住的是檳城最有名的「藍屋」之所以叫這麼一個名字是因為這個小建築群的外牆全部被塗抹成天藍色這棟令人印象深刻巧妙融合中西方文化風格的建築看起來挺壯觀的他是百年前南洋華人首富張弼士的豪宅兩年前剛剛被改成了博物館和酒店由於其鬧中取靜的地理位置以及典雅舒適的環境使得這座酒店入住價格不菲不少西方人選擇住高樓酒店也不花大價錢住這種最高只有三層的庭院豪宅

  陳康傑和龐輝他們到這裡的時候只有身穿花格子薄絲襯衫的熊自強站在古典酒店大門的屋簷下等著他們

  「強哥許久不見精神不少嘛時尚多了」熊自強幫陳康傑拉開車門他一下車就對熊自強這一身休閒裝調侃道

  熊自強矜持一笑「沒辦法這邊太熱了不這麼穿實在受不了」

  實際上也不單單是熊自強這等打扮陳康傑他們一個個都是如此他們在吉隆玻落地之後就全部適應當地的環境選擇換上了短袖襯衫和休閒褲身材魁梧的龐輝甚至直接穿上了沙灘褲還大呼「這樣過癮」

  「他們都到了嗎」陳康傑抬起步伐往酒店裡面走隨口問道

  熊自強已經提前辦好了入住手續所以和觀光客沒什麼兩樣的陳康傑一行人沒有在前臺停留而是直接往酒店的縱深走

  「都到了在東跨院那個院子樓上樓下的八個房間全部被包下我們住在西跨院」熊自強領著路低聲回答道

  在熊自強的帶領下陳康傑他們穿過一個精緻的四方庭院然後左拐進入一個弄堂順著幽暗的弄堂前進十幾米一個寬闊的庭院顯露出來中間的庭院裡除了有一小片草地和一些修剪雅致的景觀花樹還有一個盆狀的三疊噴泉庭院的四周有三面帶有回廊在回廊的拐角處有油刷金亮的扶梯上到二樓回廊的裡面都是磚石牆壁上帶有彩色玻璃窗的房間

  「傑少你的房間在二樓的裡間」說著熊自強噔噔踏著樓梯板走在前面帶路

  「上面就我一個人住」陳康傑跟上去問道

  「我和譚軍也住上面我們再你的旁邊和對面龐輝他們住樓下」

  上到二樓右拐一直到頭後來到一個寬大的房門口這個門是古典的那種雙扇門熊自強兩手將門推開就將空間讓給陳康傑

  踏不進去陳康傑掃視了一圈屋內的環境很是滿意這個房間大概有一百多平明是個套間的格局左邊是臥室右邊是會客區中間用一排帶有垂珠的屏風隔開臥室裡一張帶有淺紅色散花吊頂蚊帳的白色大床靜靜放在正中床頭左右兩邊小櫃子上擺放著兩盞具有宮廷味道的黃色床燈在床的右手邊角落裡還有一道小門裡面是衛生間和洗浴間設備都極具現代化客廳裡除了中間的茶几是玻璃製成四周的褐色傢俱都是木質的不管是椅子還是牆櫃都帶有鏤空雕刻工藝很是精美

  房間的客廳有兩扇大窗兩窗之間有一扇拱形小門陳康傑推開小門外面原來是一個長條形的小陽臺站在陽臺上除了能看到外面的一片青幽幽樹林之外仰頭還能遙看到極樂寺的高聳圓圓黃色金頂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17 15:27
第1174章 分配任務

  在房間裡稍作休息,饑腸轆轆的一行人就像普通遊客一樣出門融入到當地的生活中,順便解決晚餐的需要。

  酒店裡面其實也有餐廳,還能提供叫餐服務,不過來到了這樣的地方,不到外面體驗一下,有些說不過去,況且陳康傑始終相信,許多城市的美食都不在富麗堂皇的酒店中,而在那些路邊的小店內,甚至有些就是在露天的攤位上,只有這些所謂的民間廚師才會按照傳統的手法烹飪調製美食,奢靡的高級餐廳裡面為了顧及食物的驚豔外觀和色調,往往改變一些經典美食的製作方法,使得口味達不到原汁原味的效果。

  在離「藍屋」幾十米外就有檳城老城區的一條繁華街道,此時的街道顯得比剛才來時更加狹窄,到路邊擺上了更多的攤位,小吃攤,水果攤,海產品攤,工藝禮品攤等,琳琅滿目,一顆顆臨時搭建的「路燈」比原本頭頂的路燈還光亮,路中間拉貨拉人的三輪車穿梭不停,還有人推著放在大紙箱子裡面的t恤和拖鞋沿街叫賣,不但本來不寬的馬路變窄了,就連一米多的人行道也基本上不在了,不過那些只穿一件汗衫的三輪車司機技術真的不錯,好幾次陳康傑都擔心馬上有路人會被撞上,結果都是有驚無險,路過的當地人十分坦然,似乎很信任那些人的駕駛技術。

  「先生,要吃東西嗎,進來看看吧,我們這裡囊括了檳城所有的美食,應有盡有」,就在陳康傑正在欣賞兩輛三輪車在路中間驚險錯車的時候,一個沙啞渾厚的聲音從右手邊傳來。

  陳康傑回過神一看,原來是一個穿著白色汗衫的三十來歲男子在和自己說話,從膚色和臉型看,這個男人和當地人沒有什麼區別,臉型偏長條,膚色偏棕黃色,然而他的聲音之所以能夠吸引住陳康傑,是因為他說的是比較艱澀的普通話。

  陳康傑在男人的身上掃一眼,抬頭一看,這是一家在牆上帶有延伸屋簷的兩層餐廳,屋簷上兩角上翹,用一些琉璃瓦搭蓋,屋簷下是一塊用中英文寫著「美食居「的牌匾,樓上的窗戶和餐廳大門都是木質的,顏色深紅,古色古香,大門開著,一眼望進去縱深比較大,靠近門口有一個兼做收銀的小吧台,吧臺上後面供奉得有手拿大刀的關二爺神像,右手邊是兩排餐桌,數量有十幾張之多,最靠裡間的位置,左邊是上樓的樓梯,左右邊是一個通道,有人從那個通道進出,難得的是大門口左右兩邊分別擺放著兩盆發財樹,在這條繁忙的街道上算是難覓的綠色景觀了。

  「看起來環境不錯」,陳康傑臉露笑容評價道。

  「在這條街上,我們是最寬敞最舒適的了,不少遊客都喜歡到我們這裡就餐,不但味道正宗,環境還優雅,幾位是香港來的還是寶島來的。」,男人小眼睛一閃一閃的,湊上前笑眯眯的和陳康傑說話。

  「呵呵,

  你能看得出來。」,陳康傑笑著問。

  「一點點,你們膚色不那麼黃,而穿著又很隨和,日本人穿著上會正式一些,所以我才猜你們是華人」。

  「呵呵,有意思,好吧,我們就在這裡吃,不過得給我們找個最好的環境」,既然店家那麼精明,陳康傑也不推遲,決定就在這裡解決肚子問題。

  「那就到後面的小院子裡吧,現在客人還不多,再等半個小時,樓上和院子都會被坐滿」,男子伸手將陳康傑他們請進去,隨口自豪的介紹道。

  「那你們生意真是興隆」。

  「我們是閩南人,而這一代閩南人比較多,華人更是最多,都是靠同鄉們的捧場,這幾年隨著前來的華人遊客越來越多,我們的生意是要好做一些」。

  「哈哈,那可別宰我們哦」,陳康傑爽朗笑道。

  這時候他們已經從頂端的左邊通道來到了樓後面的一個小院子,院子中種了三棵棕櫚樹,長得已經和二樓的樓頂一般高,樹下擺放了三張餐桌,地板上點綴了不少鵝卵石,在院子的三個角各有一個一米左右平方的小花壇,開滿了五顏六色的當地品種小花。

  「看看這裡滿意嗎,我們這裡不會發生宰客的事情,都是明碼標價,再說了,能在海外接待鄉親,這原本是很榮幸很高興的事情,怎麼可能會增添不愉快呢,只是這裡需要有服務小費罷了,畢竟這麼大空間只有三張餐桌,又要安排人專門服務,呵呵」,男人介紹的時候笑容裡還有些不好意思。

  「這麼好的環境,收點小費,實屬應當,其實我們是很想在馬路上吃,可惜外面太窄了,小費應該不會很貴吧。」,陳康傑拉開一把椅子,率先坐了下來。

  「不貴,只需要三百零吉」,(2004年後改為令吉,為了書寫不致產生混亂,通常被稱呼為吉林特),男人搖著手說道。

  「嗯,一百美元的樣子,哥幾個,自己隨便坐」,陳康傑點點頭,朝熊自強他們揮揮手。

  男人出去後,很快換成一個頭髮束起,身穿七分袖紫紅色卡巴雅的年輕女孩子進來坐服務。

  從菜單上看,這裡的食物種類真的不少,咖喱面、椰漿飯、雲吞面,魚翅湯,沙爹,糯米粥,杏仁茶等等無所不包,由於靠近大海,所以海鮮類是最豐富的種類。

  陳康傑才將功能表翻了一遍,熊自強他們就已經點好了自己要吃的食物。

  「你們可真利索」,陳康傑笑著調侃道。

  「呵呵,反正我們也不知道什麼好吃,隨便亂點了嘛」。

  「小姐,請問這裡什麼東西是辣的。」,陳康傑笑了笑,伸手招了招正忙著在小本子上做記錄的少女。

  「啊,你,你說什麼。」,女孩子茫然的看著陳康傑,顯然他聽不懂陳康傑的漢語,只能用比較含糊不清的英文反問。

  陳康傑沒辦法,又用英文問了一遍。

  這次女孩子聽懂了,拿著菜單走到陳康傑的面前,給他推薦了一個酸辣的菜以及其他有特色但是價格也比較貴一些的菜品,說真的,他們這些人說的英語,要是聽不習慣還真的很難聽懂,生澀拗口,陳康傑費了老大勁才明白過來。

  這位女孩給陳康傑重點推薦的那款菜是阿參叻沙,這道菜品最原始的做法就是用甘望魚來烹調,只是這種魚的價格比較昂貴,所以服務員還特意問陳康傑是用甘望魚還是採取別的魚品代替,陳康傑要吃當然是吃最原汁原味,價格根本不在考慮之列,這道食物的做法是:先將魚肉經水煮熟,然後將之去骨,再把魚肉放入湯底裡熬煮,以便魚肉的鮮甜融入湯裡,再加上阿參片及辣椒,讓它帶有酸酸辣辣的味道,端上桌的阿參叻沙,配上薄荷葉、切絲的黃梨、黃瓜、洋蔥,還有蝦膏,對於愛吃酸辣的食客,這道美食非常符合心意。

  酸辣是黔州人的飲食特色,所以這道菜十分符合陳康傑的口味,等這道菜真的端到面前,陳康傑大呼過癮,香味撲鼻,不但顏色紅綠黃白灰豐富冗雜,口味酸辣相濟,而且魚肉沒有骨頭,柔嫩順滑,湯汁鮮香濃鬱。

  本來陳康傑還點了芭蕉葉包魔鬼魚烤出來的燒魚以及怪味蟹,生蠔煎蛋和魷魚沙拉,只是他的味覺全部被這道阿參叻沙和清淡灰甘的椰漿飯佔據了,結尾再配上一碗清涼舒爽的四果湯,不但能幫助消化,還可以浸透得人精神愜意。

  吃完飯,滿意的拍著肚子散步回到「藍屋」,剛走近小院子,就見到約翰吉米和薩米多夫坐在院子中的長條凳上等他。

  在陳康傑的房間裡,兩扇大窗戶被推開,夾雜著各種香味的海風吹拂進來,不用開風扇也不會覺得怎麼熱,此時房間裡就只有陳康傑,熊自強,薩米多夫和約翰吉米四個人。

  陳康傑將泡好的一壺茶分成四杯分發到各人面前,隨口問薩米多夫,「船準備好了。」。

  考慮到所有人的共同接受,談話採用英語進行,反正熊自強的英文水準已經很不錯了。

  「安排好了,找到了四艘漁船,最大速度二十節(1節是1852公里/小時),不過從檳城到班達齊海上距離比較遠,有三百多四百公里,可能只能維持十七節的航速,如果我們早上出發的話,日落可以到達,不過現在那邊不太平,船主要價都比較高」,薩米多夫端起茶杯答道。

  「價錢不是問題,要多少給多少,這樣,明天我們七點半準時出發,薩米多夫,你們四個乘坐一艘船在實格里登陸,約翰吉米,你們幾個乘一艘船隨我去班達齊,不過與我間隔十五海裡的距離,選擇合適地點登陸,另一艘船單獨留在港口外面的韋島附近,以備不時之需,強哥,我們都是華人面孔,陪我去見哈桑羅迪」,陳康傑很快就四艘船的用途做了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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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5章 暈船

  「傑少,我想知道我們為什麼在實格里登陸,而不是和你去班達齊?」,對陳康傑的分派,薩米多夫很是不解。

  「我也有點糊塗,和你一起登陸不是很好嗎?怎麼要相隔十五海裡的距離呢,距離那麼遠,起不到保護的作用啊」,不解的可不止薩米多夫一個,約翰吉米亦然。

  陳康傑銳利的目光在兩位眼睛深藍身材魁梧的下屬臉上掃過,肅然說道,「因為你們的任務並不是直接保護我,我希望你們能起到暗中的隱秘作用,我可不想我們都暴露於他人的面前。況且,你們還有一項更加重要的任務要做,那就是摸清楚當地的情況,包括地理環境,武裝分佈以及防禦火力等等,你們也都知道,這夥人是獨立分裂份子,要是自己不多留一個心眼,那是萬萬不行的。這樣的佈置,你們有什麼問題嗎?」。

  「不會有問題,那些獨立武裝,頂多也就是三流軍隊,避開他們,摸清他們,實屬容易」,約翰吉米拍著胸脯昂昂說道。

  作為海豹出來的人,如果連這種三四流武裝都對付不了,那就不是丟臉不丟臉的事情了,而是他們已經可以不用混了。

  「傑少,那我們撤離的時間是?」,薩米多夫追問道。

  「這個當然是傑少撤,大家才能撤,保護他的安全,一定是放在首位的」,薩米多夫問完,陳康傑還沒說話,熊自強就赳赳的代為回答。

  「返回還是按照原路返回」,陳康傑沒有否認熊自強的建議,「你們的武器都想辦法弄過來了吧?此次所進入的地區危險性還是蠻高的」。

  「武器彈藥已經提前兩天通過走私的方式弄過來了」,熊自強答道。

  「ok,那我就沒什麼交代的了,總之,大家小心,薩米多夫和約翰吉米盡可能不要被當地武裝發現,要做到隱秘」,陳康傑拍拍手說道。

  下面就各自回去準備明天的行程,不過薩米多夫和約翰吉米先走之後,熊自強悄悄告訴陳康傑,他們還有另外一批人馬。

  「還有人?誰安排的?從聖誕島過來的嗎?」。

  「是的,鄭教官安排的,剛才我們吃飯的時候才到,三十多人,分成兩艘船沿著明打威群島200多海裡外過來,已經到了沙璜外海,如果班達齊有麻煩,他們可以很快提供增援」,熊自強輕聲說道。

  陳康傑踱步著點點頭,

  一句話沒有說,算是默認了鄭竣的這種「僭越」安排。按理說這種人員調派,起碼應該提前通知陳康傑,萬一他根本不需要這種多餘的安排呢?那豈不是弄巧成拙。然而陳康傑隨即又釋然下來,既然自己對鄭竣委以重任,那麼久不需要事事彙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況且,自己的時間和條件也不是他想聯繫就能隨時聯繫到的,有時候歐陽震華都不能立馬找到他,更何況鄭竣是出於謹慎小心,這是沒有什麼錯的,《司馬穰苴兵法》裡面都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古代人都能如此,難道陳康傑作為現代人還放不得權嗎?

  次日一大早,朝陽剛剛升起,整個城市除了漁民開始外出勞作都還處在靜謐之中,人潮散去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完全想像不到夜幕時會人頭湧動,擁擠不堪。此時是這種海濱城市最涼爽的時候,陽光雖然明亮,但是感覺光線中的溫度都已經被晨風給吹淡了,曬到人的身上只會覺得舒服,愜意,而不會讓人產生一絲絲的厭煩。

  陳康傑他們一行人,離開酒店後迅速避開了街道,來到海面上金光粼粼的海灘邊,給人看起來他們就像是要去做晨泳的遊客。不過陳康傑他們可沒有下水,而是沿著海岸線往北走了三公里,繞過一座石山,一個小型的漁船碼頭頓時出現在眼前。此時的碼頭上隻稀稀疏疏的停泊著幾艘小漁船,大部分的漁船在天邊剛露出魚肚白的時候就出海了。

  實際上市區有異小條公路連通這裡,他們完全可以搭乘觀光三輪車前來。只不過陳康傑早上要是不運動一下就不舒服,所以帶著熊自強他們步行,一舉兩得。由於各自去的地點不同,所以薩米多夫他們並沒有一起。

  陳康傑他們剛在碼頭上站穩,一個肩膀上搭著毛巾,戴著遮陽帽,一身短衫短褲的漁民就迎了上來。熊自強將從薩米多夫那裡拿來的一張紙條遞給漁民,漁民看了一眼後,將紙條扔進海裡,接著就招呼陳康傑他們走到棧橋的頂端,上了一艘紅綠相間的漁船。

  漁船是木質結構,不過船尾安裝了馬達。走到穿上,一股濃烈的魚腥味就撲面而來。漁船上漁網、魚筐、釣竿等捕魚工具一應俱全,甚至艙室裡面還有保溫箱,某些金貴的魚能夠放在保溫箱裡面保存,防止變壞。看來,這位船家打算利用返回的時候兼顧一下自己的主業。

  等所有人上了船,船東麻利的解開拴在岸邊的繩索,跳上船,進入到漁船前部的駕駛艙,打開馬達,漁船就咚咚咚的破浪而出。陳康傑他們講行李放下後,自行在甲板上或站或坐,這時候吹吹海風是很舒服的。

  然而等穿開出一個多小時候,所有人則悉數進入了陰暗的船艙中。沒辦法,大海上的太陽太過火辣,而且漁船在海浪上的顛簸弄的人頭暈。陳康傑第一次乘坐這種漁船在大海上迎風破浪,而且距離是這麼的遠,內陸地區的人不適應大海的特點立馬錶現出來,除了頭暈,還有些乾嘔和乏力。熊自強他們這些經過海上訓練過的特種軍人,就顯得比他要適應得多。

  「傑少,要不,你在毯子上躺一下,這樣會舒服很多」,熊自強發現了陳康傑的異樣,提出建議道。

  「你們準備行李,就沒準備一點暈船藥嗎?」,陳康傑坐在艙板上,靠著後面的牆壁,有氣無力的說道。

  「傑少,我們沒想到你那麼強悍,竟會暈船嘛」,龐輝帶著笑意說道。

  「龐輝,你也不想想,以前,你剛上船訓練的時候,那可是吐得稀裡嘩啦的,膽汁都差點吐出來,傑少能不吐,已經比你表現好多了」,董明書從旁嘲笑道。

  「你又揭人家瘡疤,真是的」。

  陳康傑此時可沒功夫搭理這兩人的互掐,他現在捂著胸口,只希望這穿快點到岸,然後就是以後再也不坐這種船了,簡直就是慢性折磨。要不是已經提前約了哈桑羅迪,陳康傑現在都想回到檳城去。

  「你們是不是有人會暈船?」,倏然艙門被推開,船東朝艙內探著腦袋問道。

  「老闆,難道你有辦法嗎?」,陳康傑也不管這位船老大是怎麼知道自己暈船,見他這麼問,立馬心頭出現一絲曙光,充滿期待的開口問道。

  「辦法倒是有,不過……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船老大盯著陳康傑看了半響,覺得他有些斯文,所以猶豫著說道。

  聽說有辦法,陳康傑立馬來了精神,劈劈啪啪爬到艙口,祈求的眼神看著船東毅然決然的說道,「只要能夠克服這討厭的毛病,什麼我都能接受」。

  船東抿著帶有小鬍鬚的嘴沉吟少許,「那好,你出來吧,別在艙裡待著,嘗試一下我的辦法」。

  陳康傑搖搖晃晃的跟著船東來到甲板上,只見船東讓董明書去給他掌握住舵,他自己則拿起一根魚竿,在魚鉤上捏上魚餌後就扔進蔚藍的大海裡。

  「釣魚?老闆,不是吧?釣魚能治療暈船?」,陳康傑稀裡糊塗搞不清楚船東這是要幹嘛。

  「釣魚當然不能,別急,耐心等」,船東拿著魚竿,坐在船舷處,兩眼認真的盯著大海裡,這時候船的速度已經被他調慢了不少。

  陳康傑不知道這位漁民先生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看他樣子十分專注,不便打擾,只能滿是疑惑的坐在他身邊一起等。熊自強和龐輝就在旁邊觀看著,也想學一手。

  等了大概十多分鐘,魚線一繃,有什麼東西咬住了魚鉤,船老大用力一提,立馬就有一條兩三斤重的灰白色魚蹦出水面。

  漁民站起來收線,沒一會那條上鉤的與就到了甲板上,蹦來蹦去的。魚嘴尖尖的,兩隻魚眼有些往外冒,背鰭上有一些金黃色斑點,腹鰭和臀鰭都比較短,在靠近魚尾的地方還能看到兩條上下豎直的細微黑帶。

  漁民從角落的一個小櫃子裡抽出一把晶瑩閃亮的殺魚刀,將那條魚擰著尾巴提到一塊厚板子上,三兩下就利索的將這條活蹦亂跳的奇怪魚給肢解了,內臟全部被扔進大海裡,魚頭魚尾都不要。魚身被剖成薄薄的一片片,晶瑩剔透。

  只見他抓過一把鹽扔進一個飯缽裡,胡亂將那些魚片和在一起揉一揉,遞給陳康傑,「吃了吧」。

  陳康傑愣怔著接過飯缽,腦子裡一片木然,「就這樣吃?吃了能緩解暈船?」。

  「是的」,船東點點頭。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17 15:31
第1176章 感覺有不對

  陳康傑真的是有些反胃,那些魚肉片在鹽的作用下,已經由透亮變成了殷紅色,看起來真的是有些倒胃口,國人一般極少生吃肉類,尤其像海產品,日本壽司陳康傑吃過,裡面也有一些新鮮魚蝦是生吃,不過那好歹還有一切其他作料和配料相搭著,況且就餐的環境舒適,廚師看起來也弄得比較精細,而面前這一缽東西,除了魚片打得比較薄,其他的就看不出有任何精美可言。

  然而在眾人的咄咄目光下,陳康傑退無可退,難道真將別人的好心置之不顧嗎,自己剛才還義無反顧的說沒有問題,更重要的是,陳康傑的暈船表現越來越嚴重,腦袋裡面好像衝進了很多血液,黏黏稠稠,迷迷糊糊,他都很是頭重腳輕了。

  不管怎麼樣,男子漢的氣概不能丟,盯著手上的食物凝視了半響,最後陳康傑還是閉上眼睛抓起兩片魚肉塞進嘴裡,一嚼之下,覺得沒有那麼難吃,除了感覺到鹹和一股腥味嗆鼻子之外,沒有什麼感覺。

  「這些要全部吃光」,看著陳康傑艱難的開吃了,船東叮囑了一句就去駕駛艙開船去了。

  看著眼前的一斤多魚肉,陳康傑有些無語,不過既然有了開始,就沒有什麼難得住他的了,咬著牙,大口大口的吃著魚片,吃兩口就喝一大口水,等他將那一缽魚肉消滅乾淨,已經喝了三瓶礦泉水。

  陳康傑撐著肚子打飽嗝,吃得實在不少,還都是生吃,即便量上不算特別困難,陳康傑還是在心理上有些受不了。

  「傑少,怎麼樣,有沒有好點,還暈不暈。」,拍著陳康傑的背,熊自強關心的問道。

  熊自強這麼一問,陳康傑這才機靈反應過來,他吃生魚肉可不是為了肚子餓,而是治療暈船,甩甩頭,走幾步,滿意的笑了起來,「嘿,這玩意還真的是有作用,居然不怎麼暈了,腦袋舒服了很多」。

  「呵呵,能有效果就好」。

  「來,來,來,釣魚,釣魚」,陳康傑這一高興,立馬就活潑起來,居然還想自己釣來吃。

  陳康傑有興致釣魚,其他人當然樂意配合,只是不知道是船開快了,還是陳康傑的釣魚技術真的很臭,海釣竿甩下去,半個小時都沒有釣到一條魚。

  後來還是船東重新幫忙調整了魚餌的大小和比例,又指導陳康傑坐到船舷邊上去,二十分鐘後他才弄上了一條半斤重的小魚,而且還不是船東剛才釣的那種。

  「多吃點新鮮海魚,是能有效遏制暈船現象的,不過不能再生吃了,一天內生吃過多不好」,船東幫忙陳康傑將那條金線魚從魚鉤上取下來,「如果想釣到更好的魚,就可以用這條魚來做魚餌」。

  在陳康傑的贊成之下,這條魚被船東做成了四塊魚餌,掛在魚鉤上又扔進海裡,而陳康傑拿了一條靠椅,戴著墨鏡,頂著火辣辣的驕陽坐在船邊,變得不像是趕路,倒像是出海遊玩的模樣。

  悠哉了半天,就在陳康傑小腿被曬得發燙的時候,魚鉤終於被咬住,陳康傑興奮得彈站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在大海裡釣魚,自然希望可以有所收獲,在一陣收線扯拽之後,終於將一條深色扁平的鮃魚拉上甲板,這條魚有四五斤重,個頭不小,船東介紹說這種魚有「海中強盜」之稱,很是殘暴貪食,在海魚中,屬於比較名貴的品種,吃了能夠補虛益氣,陳康傑仔細端詳,果然發現被魚鉤穿透的魚嘴長著尖尖的牙齒,很是鋒利。

  既然運氣那麼好,陳康傑就打算將這條魚吃掉,不過這條魚已經不能生吃,他剛剛吃過一條了,船東沒有給他們在船上生火,而是拿出了一個像鍋一樣的鋁合金盆平整支在甲板上。

  「將魚弄成片,放在這上面就可以,能夠做到八成熟」,船東對著盆指點道,隨即他又拿出一些作料,看來船老闆平時在海上也時常這樣解決吃飯問題。

  陳康傑他們幾個人按照船老闆說的辦法,紛紛忙碌起來,鮃魚的肉質很白,隔遠一點看,很像豆腐,當這條魚被打理乾淨,切成潔白的薄片之後,那個袒露在烈日下焦烤的亮晶晶盆已經被曬得很燙,經過作料攪拌過的魚片放上去,能夠聽到「滋滋滋」的微弱聲音,而且肉片的上面能夠很快冒出白煙。

  「這個辦法真是經濟又環保」,陳康傑當起了廚師,放魚片的時候不住的贊嘆。

  譚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密汗,「也只有在熱帶這種烈日下才可以,別說鋁合金材質,就是這夾板,都已經被曬得很燙了,要不了多久就能熟」。

  「還真別說,這麼火辣的太陽確實難以忍受,輝哥,拜託你,到保溫箱裡面拿兩罐飲料來一下」,陳康傑也是揮汗如雨,嗓子幹燒難忍,趕緊請龐輝多拿兩罐涼一些的飲料來消火。

  按常理,要十五分鐘之後才能吃,那樣肉才達到最熟的程度,可是蹲在鍋邊聞著撲鼻的香味,陳康傑食指大動,即便剛吃了一條生魚,也是食玉大開,等不及的用筷子夾起一塊就往嘴裡塞。

  「啊哦,滋,還真別說,有點燒烤的味道,很鮮,腥膻味沒那麼大了」,陳康傑嘴裡被燙得吭哧吭哧的,嚼了一口,就大呼過癮。

  見到陳康傑吃得很陶醉,其他人也懶得等了,紛紛自己動手,很快就將一條魚烤成的魚片吃得幹乾淨凈,吃完了還有人在吮手指頭,看來意猶未盡,回味無窮。

  陳康傑自告奮勇的提起釣竿,又再次進行垂釣。

  只不過,他們走的這條線路是橫跨馬六甲海峽的西邊入口,往來的各種船舶很是頻繁,此時漁船就航行在航道的中線上,幾乎相隔不久就能遠遠看到一艘大輪船從旁開過,在如此繁忙的水道上,魚兒顯然沒有一些安靜的海域來得多,活潑的魚類都被輪船的轟鳴馬達嚇跑了,平常檳城的漁民大魚都是往西北方向走,那邊魚比較多,如果王東的話,也要繞過了蘇門大島後才會有好的收獲,所以陳康傑整個下午隻釣到了四條魚,但都被他們以同樣的方式「烤」來享受了。

  雖然在釣魚上陳康傑的收獲並不是特別大,但是這種一路走一路玩的方式確實是給原本枯燥的行程增添了不少的樂趣,不但解決了暈船的難題,一路上還玩得不亦樂乎。

  在有趣的娛樂中,陳康傑他們度過了一天中最炎熱的時光,隨著紅日的西去下垂,穿上的人已經能夠遠遠看到班達齊的海岸線。

  在陸地上有「望山跑死馬」之說,在大海上更是如此,雖然海岸線大老遠就看到,可是陳康傑他們多等了兩個小時,直到夕陽只有一半還掛在海平面上的時候,他們才靠岸,餘暉下的印度洋真的很美,金燦燦一大片,無邊無垠,就像這片大海都是上帝用金葉鋪就而成似得。

  漁船靠岸,船東留在船上等,陳康傑他們此次來此的「目的」是談生意,這片區域就算形勢不穩定,但是當地人也得吃喝拉撒,這時候來做生意,一定利潤巨大,船東也是聽說這個緣由才送他們來的。

  踏上岸,進入班達齊的地界,就覺得這裡相當美麗,椰林密佈,灌木蔥蘢,瓜果飄香,可惜因為動亂,一股股蕭瑟的氣息撲面而來,原本班達齊港也算是規模不算很小的港口,可是現在一片荒蕪,沒有什麼輪船停靠,通往港口的公路上冷冷清清,基本上看不到一輛車,只在路旁偶爾見到幾個身穿長裙的婦女扛著從林子裡採摘出來的香蕉往城市裡面走。

  「傑少,怎麼沒人來接我們,隊長,你是不是把約好的時間給記錯了」,氣喘吁吁的走了好一段,還沒見到哈桑.羅迪的人,龐輝叉腰呼著氣問道。

  陳康傑這時眉頭深深的蹙著,他沒想到哈桑.羅迪會如此失禮和托大,竟然不派個人派輛車來,他心裡很是不快,拿了老子的錢,現在卻裝聾作啞如此怠慢,豈不是過河拆橋,難道他以為現在就能撇開自己了嗎,同時陳康傑又有些擔憂,他理性分析哈桑.羅迪常理上不應該甩開他這位財神爺才對,白癡也知道後面還需要很多錢才能成事,難道是出了什麼變故不成。

  「不可能記錯,約的就是今天的日落時分」,熊自強湊到陳康傑的旁邊回答道,算是告訴陳康傑,這麼大的事情,他不可能會搞錯。

  就在這時,兩輛亮著車燈的吉普車領著一輛黑色轎車朝他們駛過來,遠遠的能看到兩輛吉普車上還站著手裡持槍的穿著迷彩服男子。

  熊自強他們馬上擺好陣勢,龐輝和董明書在前,譚軍和在左右兩側,他警戒在陳康傑的身邊。

  車隊在距離他們五六米遠的地方「嘎吱」停了下來,一個腰部別著手槍的軍人瀟灑的從第一輛吉普車上跳了下來,「請問,是陳龍先生嗎。」。

  「是,你是。」,陳康傑高聲答道。

  「我是羅迪先生的副官,阿裡.沙斯特羅阿米,羅迪先生派我來接你們,不好意思,有些事情耽擱了,現在才來」,來人走上前恭敬的說道。

  雖然對方的態度沒有任何破綻之處,而且也解釋了來晚是他的原因,可是陳康傑還是總覺得哪裡有不對,一股沉悶的感覺縈繞在他的胸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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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7章 形勢嚴峻

  無論感覺好與不好。陳康傑此時都不能退卻。在沙斯特羅阿米的引導下。上了後面那輛轎車。熊自強和譚健陪他坐在一起。龐輝。董明和則上了前面的吉普車。

  在汽車頭燈的照射下。車隊挑頭朝市內開去。太陽已經完全落到了海平面的下方。廣袤的夜幕四面八方拉了下來。頭上天空中繁星點點。河漢燦爛。衡量一個地方的大氣品質。除了那些精密的儀器。其實還有一個最簡單的方式。那就是夜晚仰望星空。如果一片潔淨。星亮月明。那就說明大氣品質好。如果灰濛濛一片混沌。則就相反。

  班達齊這座有超過十萬人的小城市籠罩在影影綽綽的夜幕下。以進入城市。就覺得和檳城是巨大反差。如果是在檳城。此時整座城市一定是燈火通明。人頭攢動。熱鬧沸騰。可是這裡卻冷冷清清。街道邊的行人稀稀落落。僅有一些孩子在無憂無路的打鬧追逐。而且。整座城市大部分地方都沒有路燈。路面只有靠開著門吃飯的人家透出的昏黃燈光才能依稀勉強清。

  那些玩耍的孩子見到拿槍護衛的車隊一點不害怕。還露出燦爛的笑臉用當地話與車上的「軍人」打招呼。甚至追著車跑了好一段才會停下來。

  車隊在狹窄的街道上七彎八拐。終於在一棟門口有四根廊柱的白色大宅門前停了下來。一路行來。也就只有這樣有盞朦朧的路燈。能夠將門前的灰色水泥路隱隱約約照亮幾百米。從環境上。這裡應該是班達齊的中樞所在。路面乾淨。房屋的牆上雖然有一些坑坑窪窪的槍眼彈痕。不過磚石結構的房子還算完整。而且與之前經過的那些民居不同的是。這裡有高度達到六層的「現代建築」。這座大宅的門廳起來就有三層高。更關鍵的是。此地戒備森嚴。每一根路燈杆下面。都有兩三名背著搶著的人。大宅的大門口更是左右兩邊各跨立著一排士兵。有一邊還架起了一挺機關槍。

  沙斯特羅阿米從副駕駛最先下車幫助陳康傑他們拉開後面的車門。右手邊的熊自強下車來站在門口。譚軍則推開車門戒備在另一面。

  陳康傑的身子剛露出一半。身穿西服的哈桑。羅迪就從敞開著的大門迎了出來。

  「陳先生。你好。我們又見面了」。哈桑。羅迪在向陳康傑伸出手的時候溝壑縱橫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讓人會覺得他見到陳康傑真的是多麼高興激動的一件事似的。

  「羅迪先生。你好」。陳康傑面無表情的伸出了手迎上去。

  「陳先生。不是說日落時分到的嗎。怎麼天都全黑了才到。」。哈桑。羅迪若無其事的關心問道。

  「羅迪先生。

  不好意思。對不起。是我給耽誤了」。沙斯特羅阿米愧疚的低著頭走上來承認錯誤。

  「什麼。怎麼可以這樣。陳先生可是我們的貴客。豈有此理。你。你。自己到紀律處去領受皮鞭處罰」。哈桑。羅迪氣惱得面目猙獰。怒喝道。

  「羅迪先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小事一樁。算了」。陳康傑從旁勸道。他是為利益而來。可是不是為怨氣而來。他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鬧得不愉快。

  「哼。要不是陳先生給你求情。就要按照軍法給你懲罰。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準備晚餐。飯桶。沒到客人還沒有吃飯嗎。」。哈桑。羅迪賣了個面子給陳康傑。然而言語間還是很難聽。由此得出他平時的嚴厲以及對陳康傑的重視。

  「陳先生。請。裡面喝茶。最近俗務太多。要不然的話我應當親自到海邊去接你。剛才有前方指揮官來彙報工作」。等沙斯特羅阿米走後。哈桑。羅迪由怒轉喜。禮遇有加的將陳康傑請進去。

  這是一個只有兩進的院子。前樓高三層。後樓高兩層。兩邊還有一排小房間。後樓的一層左邊是一個大會客廳。右邊是一些工作人員辦公室。會客廳的側後方有一個餐廳。

  哈桑。迪羅將陳康傑他們帶領到會客廳先休息。然後再晚餐洗塵。會客廳東西走向各有兩排面對面的沙發椅子。每一邊可以坐七八人。靠南的一方是兩把單獨的沙發。陳康傑和哈桑。羅迪現在就坐在那靠南的兩張單獨沙發上。雙方的陪同人員分坐兩邊。

  哈桑。迪羅和陳康傑都沒有聊有關工作方面的事情。而是圍繞著陳康傑他們一路上的艱苦行程展開。氣氛相當輕鬆。

  才過了五分鐘。餐廳那邊就已經將酒食準備好了。沙斯特羅阿米過來殷勤的請他們過去就坐。

  陳康傑也不客氣。在羅迪的相配下。大步朝餐廳走去。熊自強他們也被要求一同進餐。

  「陳先生。出於宗教約束。只能給你們提供這些食物。不知道你們能不能適應」。餐桌坐下後。哈桑。羅迪謹慎說道。

  陳康傑一。滿桌子都是海產品。魚蝦蟹都有。通常我們經常形容奢豪食物為山珍海味。這裡雖然沒有山珍。但也做到了海味滿桌。怎麼羅迪還那麼自謙呢。隨即一想。陳康傑明白了。他們算是穆斯林。以為陳康傑他們不能適應穆斯林的飲食習慣。那位副官叫阿裡。沙斯特羅阿米。這個阿裡。就是典型的穆斯林名字中一般才會出現的名字。

  「羅迪先生。穆斯林也可以吃魚蝦蟹的嗎。」。陳康傑好奇的問。

  「根據《古蘭經》真主的啟示:海裡的動物和食物。對於你們是合法的。可以供你們和旅行者享受。有弟子向先知穆聖請教是否可以食用水中的魚類和動物。他回答說:『如果水是乾淨的(可以用作淨身禮拜)。那麼。水中的魚類也應當是合法的食物。』所以我們可以食用海裡的這些東西。況且我們本就住在海邊。這些是最容易的食物補給。要是不能食用海產品。那我們就會非常麻煩。並不是每個穆斯林聚集區都有很多羊」。哈桑。羅迪很認真的給陳康傑解釋道。

  「那你們的禁忌是什麼呢。」。陳康傑之前與穆斯林接觸比較少。有些東西還不甚了了。

  「這個。不好說。每個地方都會因時地利有不一樣。《古蘭經》原則性地提到的有『豬、血液、酒、自死物、未誦安拉之名宰殺的動物』。其他的並沒有完全相同的固定」。哈桑。羅迪簡潔的解釋道。

  「哦。明白了。這些食物起來比較美味。我想我們能夠完全適應」。

  「那大家就別客氣。請。陳先生請」。

  一頓飯吃了半個小時就結束了。食物是不錯。不過陳康傑他們在海上已經幹了好幾條魚。這個時候並不餓。而且桌子上又沒有酒。所以就很難像在國內吃中餐或者吃西餐那樣慢慢吞吞的。

  飯後。一杯茶喝完哈桑。羅迪就請陳康傑到他二樓的臨時辦公室去私聊。

  哈桑。羅迪先給陳康傑介紹了他回到班達齊後所採取的鬥爭以及取得的進展。同時也闡明了他們遇到的問題。

  在得到陳康傑的支持之前。班達齊獨立軍只能在了塞爾山區活動。範圍雖然可以從實格里到打巴端。延綿上百公里。但是他們只能東躲西藏。而且還得面對山裡獨特的蘇門大虎。情勢很艱難。不過在得到陳康傑的支持之後。源源不斷有物資從實格里和打巴端偷運進入。他們不但環境大為改觀。還能偷偷的從阿倫、紮郎。米拉霧。布朗柯潔倫等地秘密招募人員。

  就在千島之國遭受金融危機亂起來之前。他們在了塞爾山區及其周邊地區勢力已經發展得很是壯大。也正因為有了這樣的實力。他們才能夠在兩個月前發動的進攻當中一舉拿下班達齊和整個了塞爾山以西地區。甚至於還流竄到多巴湖和羅河沼澤破壞政府軍西進的交通線。打了兩場阻擊戰。不過畢竟政府軍的實力要比他們強大很多。他們還是被不情願的壓縮到了藍沙與打巴端的以西地區。依靠了塞爾山的地理優勢建立防禦陣地。

  「要不是中央政府的政局不穩。我們恐怕已經被從城鎮中趕出去了。目前。我們面臨兩個大問題。一個就是物資緊缺。我現在才發現戰爭的消耗真的挺大。糧食。彈藥。我們都缺乏。駐守當地的官員和政府軍在被我們趕出去的時候。將很多物資都順帶攜走了。其次。就是國際承認。我們一直得不到國際社會的承認。就因為我們得不到承認。以前往來於班達齊的那些貨輪現在都不來了。更重要的是。得不到國際承認就不能給中央政府施加壓力。現在我們局面十分嚴峻」。哈桑。羅迪說到最後。佈滿血絲的眼裡充滿了擔憂與惆悵。他很享受現在發號施令的感覺。可不想在此被趕走過那種流亡生活。

  哈桑。羅迪說完後。陳康傑沉默了半響都沒有發言。他在衡量羅迪所說的內容的真假程度以及思考可能的應對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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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8章 偷窺

  當晚陳康傑沒有給哈桑。羅迪任何結果,他明白,羅迪的訴苦是在尋求他更多支援,然而,在這個重要的時間節點上,陳康傑需要謹慎小心,不能隨意許諾和做出決定。

  哈桑。羅迪還以為陳康傑坐了一天的穿,產生了勞累和不舒服,就勸導撫慰他,陳康傑也以此為藉口,暫時將此事拖延一下。

  當天晚上,陳康傑他們被安排住在距離哈桑。羅迪官邸不遠處的一棟房子裡面。在吃飯聊天的時候,他們才知道那棟大宅之前是政府的班達齊市長所居住,也是市長的辦公場所。班達齊獨立軍將其佔領之後,哈桑。羅迪就將其劃為自己使用,順便也成了班達齊獨立軍的中樞指揮機構。

  「傑少,周圍有很多武裝人員巡邏」,陳康傑坐在自己房間椅子上思考的時候,熊自強輕緩的推門進來,坐到陳康傑的身旁說道。

  「沒問題吧?」,陳康傑指著自己所在的房間四壁問道。

  「沒問題,檢查過,都沒有監聽或者監視設備」,熊自強順著陳康傑的手指掃視了一圈說道。

  「沒有就行,不管他們,你對這裡怎麼看?」。

  「這裡?怎麼看?」,熊自強有些摸不准陳康傑到底是要問他什麼,然而陳康傑僅僅是點點頭,他只能猶豫著說道,「我想,可以先看看情形再說,畢竟我們剛來,什麼都還不瞭解」。

  陳康傑揚起眉頭,贊同的點了點頭,「嗯,不錯,咱們就先看看再說,就是可憐了薩米多夫他們,要在荒野多熬一熬了」。

  「我想著對他們應該沒有問題,之前訓練的時候,我們最長在野外待了一個星期。相比來說,這裡夜晚也不冷,算不錯的了」。

  當天晚上,陳康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在想應該和哈桑。羅迪建立穩固的關係,以及怎樣化解他的難題。

  哈桑。羅迪面臨的前一部分困難倒是相對要容易解決一些,所謂的物資困乏是只要有錢就能搞定的,就算這邊形勢不穩,一般的商船不敢來,但是,你只要開得起大價錢,照樣有人願意鋌而走險,謀取高額利潤。武器彈藥都是通過黑市可以購買的,況且上岸又不存在什麼問題,哈桑。羅迪他們起碼有了幾百公里的海岸線。

  真正的困難是在第二部分,國際承認。如果得不到國際社會的承認,那麼他們就是地地道道的流寇,是不會修成正果的妖孽,在政府軍的強大力量下,

  遲早只能面臨土崩瓦解。只有得到了國際社會的承認,或者得到一部分國際社會的承認,他們才能寄希望於將國際壓力轉移到中央政府的上面,從而使得自己有較大的迴旋餘地和活動空間。這一部分工作做不好,他們就成為不了獨立的國家。

  可是這一部分做起來極其複雜,同時也需要很多錢。尤其是在國際輿論的話語權是掌握在西方社會的今天,要想得到國際社會的承認,其實就是要得到西方社會的同情和認可,否則,即便有一部分小國認可了,意義也不會太大。

  幹這種影響別國分裂的大事,以前陳康傑可沒有涉足過,可謂是一點點經驗都沒有。而且他又不掌握公權力資源,單靠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很難在可行性和成熟性上提出一條有效的措施。即便他有著很強的國際影響力,是個國際名人,可問題是,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可能站出來說的,他要是真的站出來說了,且不說美國人會不會給他扣屎盆子,也許國內高層都會提出反對,起碼暫且這還不符合國內的政治外交需要。

  還有一個問題是陳康傑自己禁錮了自己,在他的記憶中,班達齊獨立軍是沒有得到國際社會承認的,所以他們一直沒有達成建國的夢想,起碼到他重生的時候都沒有,反倒最終投降的政府,千島之國中央政府也只是給了這個地區一定的自治權而已。這種自我的禁錮,使得陳康傑思維反而有些放不開。

  既然睡不著,陳康傑乾脆就輕輕摸起來坐著,拿熊自強丟在椅子上的一包煙抽出一支點了起來。

  「傑少,怎麼了?睡不著,是不是因為這裡環境比較差?」,聽到有動靜,就睡在陳康傑隔壁,隻相隔一道玻璃門的熊自強也爬了起來,看到背著月光坐在床下的是陳康傑,出口問道。

  「是有點睡不著,和環境沒關係,腦子裡有些亂」,陳康傑悶抽一口,吐出一個煙圈在月光裡旋啊旋。

  「那我陪你坐坐吧」。

  陳康傑將剩下的半截煙蒂掐滅,他還沒有煙癮,就是煩悶的時候才會抽一根,「坐著沒意思,乾脆我們出去走走吧,吹吹風」。

  「傑少,你是不是想去查探那人?」,熊自強還以為陳康傑是有別的目的,朝哈桑。羅迪住的方位努了努嘴問道。

  陳康傑本來沒有這麼想的,可是經熊自強這麼一提醒,陳康傑倒是來了興趣。這種暗地裡窺探別人的隱私,本來就是很有吸引力的,何況陳康傑還覺得查探一下哈桑。羅迪能夠加深對他的瞭解,也許對自己做出決定很有幫助。

  「那你等我,我去叫醒其他人」,熊自強站了起來。

  「別,不用了,就我們倆去,人越少越好,留下一點打鼾聲有用」,陳康傑拉住了熊自強。

  熊自強稍一思考,也覺得陳康傑說的有理。

  兩人重新換好衣服和裝備,頂著頭上的月光幽靈般悄無聲息的出了門。

  當他們從二樓通過繩索劃過到了另一棟相隔著一條巷子的房頂時,他們發現,那些之前負責保護他們安全的好幾個武裝人員已經蹲在牆角抱著槍打瞌睡了。

  時間上,此時剛過子夜,不過整個班達齊小城已經萬籟靜寂,缺乏繁榮商業影響的人們紛紛上床安眠,站在屋頂上,陳康傑他們看不到多少燈光,整個城市都被黑夜籠罩著,只有夜空中的明月和星辰在看著他們,充當他們兩人行動的指明燈。

  夜晚活動對熊自強和陳康傑來說都不是什麼問題,一個是曾經接受過嚴格訓練,另一個是身輕如燕,本領高強。上樹或者翻牆越巷兩人都是輕輕便便。當他們弓著腰從一段圍牆上跑過並跳在一堆沙石上時,根據方位的判斷,他們已經來到了哈桑。羅迪官邸的側後頭。

  熊自強從牆角探出頭去,看到後門口有四個持槍的武裝人員,兩人在抽煙,兩人在遊動著聊天,並且眼看就要朝他們蹲著的這裡走過來。

  熊自強戳了陳康傑一下,指了指頭頂的圍牆。默契的陳康傑在熊自強的膝蓋上一踏,輕鬆的挑起抓住三米高的磚牆頂部,迅捷的爬了上去。然後再伸手提了熊自強一把,硬生生的將他結實的身體也提了起來。

  兩人正要跳進後院你,倏然間,陳康傑望見他們要跳下去的下方擺放著的是幾隻大油桶,如果他們跳下去,不管多麼輕巧,都會將鐵皮油桶弄出聲響。更嚴重的是,油桶對面的廁所裡竟然有人走出來。

  情急之下,陳康傑左手一推,自己也順勢倒下。兩個人就這麼平躺在只有三十公分寬的圍牆上,而就在這時候,那兩位有說有笑的巡邏者恰巧巡邏到了他們剛才的起跳處。

  還好這時候正好一朵白雲飄過,擋住了潔亮的月光。如果不是特別留意,根本不可能會有人發現牆上躺著兩個人。

  聽著身下的腳步聲,牆上的熊自強和陳康傑都有一些緊張。熊自強是擔心被發現的話會給陳康傑帶來危險,他這時候都有些後悔如此魯莽陪陳康傑來幹這種危險性的事情,這種事,應該只是他來就可以。陳康傑倒是沒有這方面的考慮,他擔憂的是如果讓哈桑。羅迪發現自己暗地裡查探他,無疑會影響雙方的關係,甚至會導致之前的合作基礎破裂,從而使得自己所付出的變成無用功。

  還好,不管是巡邏的還是從廁所出來的,都沒有發現他們。

  敏銳的聽到腳步聲遠去之後,陳康傑用腳底碰了熊自強兩下,然後雙手扶著牆側身沿緩慢向下滑去。熊自強向後躺著移動了少許距離,避開了那幾個油桶之後,才學著陳康傑的樣子也滑了下去。

  這個院子應該是哈桑。羅迪的後院,裡面堆放的都是一些油料和物資,陳康傑輕輕掀開右手邊的一塊油布,發現裡面堆放的竟然是鐵盒的子彈箱,從規模上看差不多有近百箱,按照每箱1500發計算的話,這裡足有十五萬發子彈。

  就在這時,樓內傳來了哢嗒哢嗒的皮鞋聲,過沒多久,二樓就有一個房間的燈被打開。陳康傑抬頭望去,發現亮燈的這個房間正好是他進去過的哈桑。羅迪的書房。可是他們距離牆根足有十幾米的距離,根本聽不到二樓的房間裡的聲音,也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如果想有所掌握,那就只有爬到他的視窗上,然而光滑的牆面根本沒有可供攀爬的抓手,而且,稍作觀察,還會發現兩個問題,以是哪窗戶沒有窗沿,沒法支撐身體,另一個是,即便真的想辦法到了那裡,不但裡面一推窗戶就會摔下來,從外面,還很容易被發現,因為身體會擋住從窗戶裡偷出來的燈光,外面巡邏的人一眼就能看到窗戶上的人影。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17 15:33
第1179章 重大發現

  難度很大,只是要陳康傑就此離去,他是怎麼也不甘心的。那麼晚了,哈桑。羅迪怎麼還不睡覺。和誰在裡面。在談什麼。這些都是陳康傑好奇的。原本大半夜跑出來就是希望有所收穫,現在機會就在面前,選擇放棄,絕對不屬於陳康傑的性格,只是要怎麼確保安全的進行窺探,這的確需要仔細的思索。

  「傑少,你在想什麼。」,熊自強發現陳康傑仰頭沉默,動也不動,移到他的身邊碰他一下,輕聲說道。

  「我在想,要怎麼樣才能清晰聽到和看到窗戶裡面的情景,那是哈桑。羅迪的辦公室」,陳康傑憋著嗓子,柔柔的說道。

  「那個……從下面是不行的,只有一個辦法」,熊自強抬頭看了半響,猶豫著說道。

  「什麼辦法。」,陳康傑一把捏住他的胳膊。

  「從上面,上到樓頂,倒掛下來,由於是背著月光,別人從下面不容易看到陰影,只是那有危險性」,熊自強沉吟著說道。

  「好辦法,走,我們從外面上去」,陳康傑認可了熊自強的辦法,所謂的危險性就沒有做思考考慮,拉著他就迅速的從院子裡翻出來。

  兩人的行動都很輕巧,沒有驚動外面值守和巡邏的人。並且還迅速,當又有兩人巡邏到牆下的時候,陳康傑他們已經借助鉤索攀爬上了哈桑。羅迪所在的樓頂。

  「傑少,你幫我拉著繩子」,趴在樓頂上,熊自強將繩索一端遞給陳康傑,自己則在腳上打扣。

  陳康傑知道熊自強的意思,那就是他下去。不過陳康傑拒絕了他,「強哥,你拉繩子,我下去」。

  「那可不行,萬一滑了怎麼辦。」,熊自強有點急了。

  「噓,小點聲,怕別人聽不見嗎。」,陳康傑右手食指放在了嘴邊,「你的聽力沒有我的好,而且我知道哪些是重點資訊,我來吧」。

  「可是……」,熊自強還想強辯,可是他就極少有時候能贏得了陳康傑。

  「難道你會讓繩子滑下去。」,陳康傑一句反問堵住了他。

  「當然不會」,熊自強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做出回答。

  「那不就行了」,陳康傑將繩頭遞給熊自強,

  瞬間將他打好的腳扣套在自己的雙腳上。

  熊自強無奈的搖搖頭,只能充作配合的角色。

  熊自強揚天平躺在樓頂上,雙手將繩索纏繞了好幾圈,然後緊緊拉住。陳康傑則趴著身體向下,一步一步的貼著牆壁像蜘蛛一樣往哈桑。羅迪的窗口爬去,最後成了一條倒掛的魚,額頭貼上了那扇窗的上壁,稍稍往下一丁點,雙眼就可以清晰的看見室內的情形。

  在目力還未答道之前,陳康傑的耳朵其實已經開始在捕捉從窗縫透出來的訊息了。

  「阿裡,你覺得我們能成功嗎。」,哈桑。羅迪低沉的聲音陳康傑很容易就能聽得出來。

  「先生,我相信我們會成功的」,一陣渾厚的聲音,使得陳康傑也分辨出了這個人是誰,就是前去迎接他們的那位副官,阿裡。沙斯特羅阿米。

  陳康傑腳跟晃動了一下綁在腳上的繩索,接到信號的熊自強小心翼翼的又將繩索放出少許,使得陳康傑的前額正好滑下窗框,恰巧夠雙眼看到室內的景物。

  雖說呈現在陳康傑眼中的景物是倒的,但是他一眼就看到哈桑。羅迪仰靠著座椅坐在書桌後面,而阿裡。沙斯特羅阿米則端正的坐在他的對面,半個後腦勺對著陳康傑,可以看到他的半邊臉。

  「在當今世界,所有的國際大事要有所成,缺乏了美國的支持,幾乎就是寸步難行,希望這對我們來說真的是個好的開始吧」,哈桑。羅迪抬起頭,慨然說道。

  窗外的陳康傑感覺怪怪的,聽他們這對話,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味呢。他屏住了呼吸,靜靜的繼續聽下去。

  「先生,美國方面不是派人來對你表達了支持的意思了嘛,你怎麼感覺還有些憂慮呢。」。

  阿裡。沙斯特羅阿米的話使得陳康傑心中一驚,怎麼。美國方面派人來過。怎麼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哈桑。羅迪一句話不透露。陳康傑知道,這時候美國方面派人來可沒有什麼好事,聽沙斯特羅阿米的意思,美國代表已經表示會支持哈桑。羅迪了,真要是那樣的話,那無疑自己會變成最大的冤大頭,這裡的果實最終將被美方所攫取,而他自己,則就像是扔了一顆小石子進入平靜的湖面一樣,僅僅帶來一點點漣漪而已。

  陳康傑腦子裡一下子產生了許許多多搞不清楚答案的疑問,能聽到這句話,就已經讓他今晚不虛此行。他雙手緊緊撐著牆壁,使自己的身體盡可能保持平衡穩定,他還要再聽一聽他們會繼續聊什麼。

  「美國人可不是什麼善類,而且他們並沒有說明對我們的具體支援方式。從對方偷偷摸摸來到這裡,就知道他們並不想得罪千島之國政府,說起來,整個千島之國的戰略位置可比我們小小的班達齊重要得多,焉知這不是他們替中央政府套我們的底線」,哈桑。羅迪搖頭晃腦的說道。

  「應該不會吧。不太像啊」。

  「我也希望不會」。

  「那我們怎麼辦。」。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腳踏兩隻船,美國政府可沒有那位陳先生慷慨,他們怎麼也不會每個月給我們提供千萬美元的資金。不過今天我套了一下這個姓陳的,他卻什麼都沒表態」,哈桑。羅迪的話讓陳康傑越來越駭異,搞了半天,自己怎麼好像是一個待宰的大戶似的。

  「先生,這位姓陳的,我感覺不像是獅城的」,沙斯特羅阿米慎然說道。

  「當然不是獅城的,獅城哪裡會有那麼大的金主,而且,獅城與千島之國隔著窄窄的海峽迎面相望,這種敏感的事情,他們政府都未必敢插手,他們的一個商人怎麼會敢,難道他們會不怕千島之國的報復性行動。」,哈桑。羅迪高深莫測的坦然說道。

  陳康傑這才知道自己胡編的話沒有騙過這個老狐狸,現在他更好奇,那麼這個哈桑。羅迪會以為自己是什麼人。

  「先生,那麼你認為這個姓陳的是哪裡人。」,沙斯特羅阿米仿佛是受到陳康傑感染一樣,問出了他很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不好說,不過不是日本人就是華人,從他的名字分析的話,應該不是日本人,然而也不排除日本人故意偽裝」,看來哈桑。羅迪還沒有完全摸清陳康傑。

  「他們。他們幹嗎要支持我們。」,沙斯特羅阿米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太明白,如果是日本人,那麼也許他們正的是只想得到我們的資源。可如果是中華國人……長遠來看他們是十分願意獲得我們這種海外戰略區域位置影響力,只是……他們目前的觸角還伸不了那麼長啊」,哈桑。羅迪右手輕輕叩著桌面思考猶豫著說道。

  「無論是哪裡的人,起碼說明我們這裡有價值,只要能夠獲得他們的支持,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一旦事成,具體怎麼樣,還不是我們說了算」,沙斯特羅阿米鏗然說道,聽到這話,陳康傑有點心寒,這種人是那種隨時可過河拆橋的秉性。

  「你以為天上會掉餡餅。我們在明,人家在暗,能夠如此慷慨支持我們,如若真的翻臉,人家豈能善罷甘休。」,哈桑。羅迪的話聽起來比沙斯特羅阿米稍好聽一點,可是仔細分析,也是一丘之貉。哈桑。羅迪的謹慎是源於對陳康傑底細的不瞭解,而不是他完全沒有過河拆橋的小人之心,如果他一旦知道陳康傑對他們沒有絲毫威脅,也許翻臉會比沙斯特羅阿米還快。

  「那接下來怎麼辦。」。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過,你要保護好美國代表的安全,明天一早將他趕緊送走,可千萬不能讓他們雙方碰面,要不然,我們就會有大麻煩」,哈桑。羅迪目光爍爍的對沙斯特羅阿米叮囑道。

  「這個我知曉,他們一個被安排住在西面,一個安排住在東面,明天一早,我就親自將美國人從東面送走,他們怎麼也不會謀面的。相對來說美國人不太好伺候,今天就是他們一會對這不滿意,一會對那不滿意,才導致我去接那位姓陳的遲了一些」,沙斯特羅阿米侃侃說道,順便也解釋了為什麼會遲到的真正原因。

  陳康傑現在腦子裡清明起來,怪不得與沙斯特羅阿米剛見面的時候他會覺得哪裡不對,原來是第六感有了發覺,看來有時候感覺真的會比理性來得準確。愚蠢的是,當他們兩人演雙簧的時候,他陳康傑竟然還替沙斯特羅阿米求情,真的是滑稽可笑之極。

  「好吧,等你將美國人送走了,我再和這個神秘的陳先生慢慢談。切記,一定要保護好美國人,這條線可不能斷了」,哈桑。羅迪歎了一口氣,接著又添加了一句叮囑。

  「一定不會有事的,先生,那你早點休息吧,別太操勞了」。

  哈桑。羅迪擺了擺手,「你早點去休息吧,明早還要辦事,我坐一會就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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